《青莲茶寮(短篇集)》 《她的王》:第一章 太阳从绿色的林海上照出它的一缕辉光,那辉光在土地上无尽延绵,最终把尽头投在了黑色台阶上。 透亮的黑反射着耀眼的金色,一排赤脚女奴低首踏上,整齐的在这座庞大的宫殿中穿梭。 咏章随着她们做好事以后,便也一起安静的立在一旁等待着,等她每天都想见的那个人。 这座宫殿的王。 细长的手自左右挑开彩石帘子,女奴恭敬的低头向里面的人行礼。 一袭黑色在彩石中出现,那黑色的缎子光滑且没有一丝褶皱,松散的披在他健硕的身躯上。 每到了这个时候,咏章就无比紧张,按照规矩,女奴不能随意抬首,否则便是不敬。可让她不去看,她怎么控制得住。 她大气都不敢出,尽量不显露出痕迹,咬着唇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自己的头,直到双眼看到了更为夺目的景色。 黑色的缎带在腰间松垮的系着,让黑袍的边缘将他半裸的胸膛完美勾勒了出来,咏章看的眼眸微润,下身也跟着湿润起来。她咬牙克制着自己想冲上去抚摸的心,目光缓慢转移,看向了缎带与黑袍的褶皱处,那里能隐约看到下方健壮的腹肌线条。 她好想看一看,再往下是什么景象。 目光在渴望下逐渐大胆,她看着他优雅的步上不远处的台阶,转身坐上王座,又像以往那样手撑着头,望向大门外,那金色光芒之处。 咏章总觉得神奇,因为光在他的台阶下停住了,像不敢攀向他,又像在勾着指尖诱惑他。 而他也总会看着台阶下的光芒出神。 她赞叹了一会这幅奇异的画面,目光便再次落在他的脸庞上。每当这时候,又长又黑的睫毛就会将他深邃的眼眸半掩,让他在那样狭小的阴影中,平添些许忧郁。 咏章越看越痴迷,视线沿着睫毛的弧度看向高挺的鼻梁,以及鼻梁下紧抿的唇。他嘴唇的颜色好极了,像涂上了蔷薇花一般诱人。 她微张唇渴望的抿动,脑海中不禁出现了夜晚梦里的画面,那些画面让她双颊微红,仿佛已经感受到他的抚摸,闻到了他的呼吸,尝到了他的唇。 忽然,他的眼睫动了一下,抬起眸来。她吓的一激灵,赶紧止住自己放肆的行为,收回了目光,老实的看着自己的脚面。 彩石碰撞的声响清脆悦耳,来人只轻笑了一声,便走向了王座。咏章再次悄悄望去,妖艳的女王弯下腰,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红唇轻轻印在他的唇上。 这也是每天她最难受的情景,王有他合法的伴侣,女王与他形貌般配,又是那么恩爱,注定了就算她下辈子投个好胎再回来,也无法与他并肩。 “乖乖在这里等我。”林笙扬起微笑,像逗弄一只小猫一般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转身朝外面走去。 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掌收紧,维曼黑色的眸子盯着走远的身影,瞳孔深处不断跳跃着黑色的火焰,像是那走远的,是威胁自己的天敌。 直到林笙的身影在阳光中彻底消失,他眼中的敌意与仇恨才慢慢消散,化为平时的波澜不惊。 咏章在女王走后才敢再度抬起头,看向王座上的人。此时他抿着唇靠在了王座上,黑色的眼眸缓缓扫视着大殿中每一个人。 她立马把头低下去,甚至低到不能再低。渴望他,每一寸每一处,却又害怕他的靠近,哪怕仅仅只是目光接触。 扫视到左边那排女奴时,维曼的目光停顿了一下,只能看到侧脸,但她的脸好红,是因为他吗......他的唇角带了一点浅笑,闭上双眼,舒展身子完全靠在了身后坚硬冰冷的靠背上。 《她的王》:第二章 大概......没有被发现? 咏章试着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他睡着的脸。王在睡着的时候,精美的像一座手工雕琢打磨的艺术品,任何地方在她眼里都完美到没有缺点。 她的目光流连在他脸庞流畅的线条上,心中赞叹着,为之着迷。 “我们出去吧。”有人轻声说。 这时候王的跟前是不需要人守着的,她们也都可以偷个懒休息一阵子。 咏章跟在其他人后面走出去,跟大家一起边随意的修剪着花园里的花,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走开也没有人在意。她渐渐不说话,低头拨弄着身前的花。 花瓣鲜艳的颜色让她想起了王的唇,那样艳的唇色,比这些花可好看多了。 她越想越不能自拔,偷偷起身往宫殿走去,顺手摘了一朵外面的蔷薇花。 躲在一边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人,咏章拿着花垫着脚走过去。提起裙子踏上台阶,她靠近了还在睡的人。 果然......这么近的距离,更好看了...... 咏章弯腰伸出手,在他鼻梁上方停住,指尖在空中沿着鼻梁的线条游走。 当手指从鼻尖落下,停在嘴唇的上方时,她的心扑通扑通加快了速度,会是梦里那样的触感吗...... 双眼紧盯着那张唇,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倾,当咏章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快要吻上去。她吓了一跳,屏住呼吸赶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王没有任何反应,睫毛都没有动一下,没有被他发现。 本来已经想逃走的咏章,不禁把挪动的脚又放回去,继续大胆的看着。 这次是身体了......她把视线从脸移动到了脖子,沿着脖子又移动到了锁骨,接着是裸露在外的胸膛,轻微又均匀的起伏着。她忍不住想到梦里靠在他胸口的感觉,宽阔结实又那么强壮,如果现在能感受一下就好了...... 咏章的呼吸沉重起来,心头燥热,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却发现那里已经湿了......怎么会这样......她蹙眉想着,眼睛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已经顺着胸膛往下看。 下面是勉强露出一半的腹部,以及她所能窥到的一块一块的肌肉。 这些线条多么诱人啊,引诱的她想要再往下看。其实再往下也不难,解开腰带就可以了,这样软滑的缎带,只需要轻轻一拉,衣服就彻底散开了。可她不敢。 咏章及时收回捏住缎带的手,后退了两步。再留在这里,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对王做些什么......她要赶紧走...... 但是......不做些什么的话......她的身体根本挪不动,走不了...... 咏章的双脚往前两步,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手上那朵蔷薇花已经被她捏的有些残了,她看着他的唇,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蔷薇花,心头咚咚猛跳了几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扯下了一片花瓣,放在他的唇上。她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宛如他在亲吻她摘下的花一样,她再度看的痴了。 可惜美好的景色永远无法停留。 他呼出的气让花瓣飘了起来,悠悠落在他胸口,又从他胸口,跌落到了腹部。 这似乎在提醒她,该走了。咏章心中叹气,王是她拥有不了的。她忧伤的拿起那片花瓣,放在了自己的唇上,似乎这样就是真正与他相吻了。 花瓣虽艳,触感有些涩,完全无法与梦里他的感觉相比,她再度遗憾的在心里叹了一声气,想要把花瓣从自己唇上拿下来。指腹隔着花瓣按上去,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双眼向他的唇望去。 空旷寂静的大殿,门外飘荡进来的风吹动了用彩石串起的帘子,悦耳的轻响中,碰撞的彩石勾勒出不远处静止了几秒的画面。 咏章含着花瓣低下头吻下去,小心翼翼的向柔软的花瓣使力,让自己与他的唇完全契合。 屏住呼吸就这样停顿了几秒,她幸福却又止不住的哀伤,就算这样做了,也根本不能真正拥有他。 她起身,两人唇间的花瓣随之掉落,看着落在他黑袍上的花瓣,她想拿起来,又不禁想冒险一次,把花瓣留在他身上。 一片花瓣而已,掉在这里不要紧的......大不了说是出去时带进来又被风吹掉了......不会有人想到它承载了两人的吻。 咏章像个成功做了坏事的孩子,笑着偷跑出去。 黑色双眸睁开,看向墙角消失的裙摆,她的脚步很轻快,想来是很开心了。维曼拿起那片花瓣,放在唇上,绽开一抹比唇边蔷薇还要明艳的笑。 《她的王》:第三章 那个吻让咏章期待着夜晚的降临,想要知道今晚梦到的他会是怎样的...... 她是两年前来到了这里,那会王宫中突然大换血,很多人被撤掉了,与此同时王宣布有了伴侣,女王林笙,且今后王与女王同权执政。 女王从各地挑选人才,又选了不少女奴,在王宫中让王一一过目。咏章就是那时候见到了这片森林与沙漠的王,维曼。 她觉得,这个王实在......实在不真实,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巧夺天工。她站在那里傻傻的看呆了,被女王身边的人训斥不懂规矩,在王宫中女奴不能随意抬头看王与女王。 咏章什么都不懂,又很是惜命,当时就跪了下来,紧张中头顶有声音传来。 “没事的,起来吧。” 声音好听到她又抬头傻乎乎的看着王。记忆里,他好像在对视时对她笑了一下。 那一面让她念念不忘,那一笑让她神魂颠倒,日夜都盼望能够再多靠近他一点,再多听他说句话。 可惜她始终都是个普通女奴,半步不得近前。 没想到在大半年难熬的苦恋之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某一天的深夜,她竟然梦到王来到她的房间,身披窗外银色的月光,俯身吻向她。 他褪下那身黑衣,展露出令她窒息的壮美身体。而窗外的月光正好撒了半面床,他一半身体沐浴在月辉中,圣洁不容侵犯,另一半浸在黑暗中,如致命的罂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真实的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地步,梦还是不醒,她只想在此刻,让他的身上,沾染她的气息,她只想去亲手破坏掉他的神圣,让他从天边坠落在自己怀中。 那场梦里她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抚摸他的身体。又从床上起来,主动抱住他的脖子,对着下面昂首的东西坐了下去。她要拥有他,全部,从里到外的全部。 咏章回想着,还是觉得第一夜的梦过于疯狂,梦里她竟然在他身上起伏了那么久,还在最后满足的时候,对他说我爱你。 可再想一想,之后的夜晚才是真正的疯狂。 第一夜梦境太过真实,让她初次就尝到了男欢女爱带来的美妙滋味,甚至白天见到王会忍不住去想梦里的场景。又因为苦涩的白天得不到满足,所以每晚睡前都会幻想王再次来到她的床前,褪去衣衫,与她绕指缠绵。 可惜不是每晚都能梦到,梦不到的时候她只能呼唤着王的名字,想象着他的身体,手伸到下面抚慰湿润的软肉,在空虚的满足中睡去。 今晚......应该能梦到吧......咏章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瓣,轻轻摩擦,想起白天她偷偷用花瓣吻他,那样近距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温度,今晚梦里一定会因此更加真实更加精彩。 傍晚跟着其他人一起退下后,咏章率先冲回去,她洗好澡,换上洗的干干净净的睡衣,回到房间在镜子前认真的梳理自己的头发,将头发弄好以后,她用指尖沾了一点碾碎的蔷薇花,在唇上涂下颜色,镜子中的少女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手指缠着发丝绕了几圈,咏章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还是很喜欢自己这张脸的,虽然一点也比不过女王...... 收拾了一下难过的心情,她站起来把床认真整理一遍,掀开被子躺上去,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窗户。 王宫给女奴们安排的是一人一个房间,但人太多了,所以房间很小,床也都很小,她能透过高高的窗户看到外面的月亮,月亮下盛开的花。花香伴着洒在床上的月光,飘进了她的屋子里,好像在为她织出幻想中的梦境。 咏章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 “咳......”他捂住嘴,手扶着墙虚弱的咳嗽,待气息平稳下来,便接着往熟悉的方向走。 “谁?” 巡逻的士兵听到了响动,带着人往这边来。 维曼蹙眉抬头,怎么老遇到这种事...... 他眯眸,黑色的双眼中金色流转,从走廊转弯过来的几个士兵什么都没有看到,便在瞬间像被定住了一般,停在了那里。 这样维持不了多久,要赶紧走。维曼苍白着脸,加快脚步绕过他们,前往王宫的另一端。 到了女奴们住的那片区域时,他的脸色跟气息已经完全恢复,懒散的靠在黑暗中的墙边,又成了白天那个尊贵的王。 蔷薇花。 手里捏着那片花瓣,想到白天她做的事。 既然她喜欢,今晚就用蔷薇花。 维曼想要像她一样,也冒个险。他转身朝王宫外走去。 《她的王》:第四章 蔷薇花围绕王宫的墙脚种植,绕了整整一圈,开的艳丽灿烂。 那么近的距离,他走出去还是痛苦的冷汗如雨,勉强站好稳住自己的身形,颤抖的手伸出去,指尖在花茎上轻点,一道锋芒闪过,落下几朵蔷薇在他掌中。 低头手掌一挥,花茎上的刺脱落下来,维曼难受的蹙眉,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花瓣上,他握着那几朵蔷薇,艰难的深呼吸,转身往回走。 静谧的小房间中,忽然灌入一阵冷风,咏章眼皮动了动,把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被窝里。 “咏章。”他把手中的蔷薇花轻轻放在枕头上,嘴上含着一朵,俯身向她靠近。 冷风吹的她半醒,快要再次熟睡时,隐约听到一声呼唤。她皱着眉在梦里寻找声音的来源处,却在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那香味近在咫尺,又熟悉又浓烈,伴随香味侵袭而来的,是另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含着一朵即使在夜晚也艳如血的蔷薇,吻上她的唇。咏章睁开眼,唇上刚好传来微凉的触感,是软涩的花瓣,也是他柔软的唇瓣。她嗅着鼻尖浓郁的花香,微张开嘴,蔷薇霎那间入了口,随之进入的,是他的舌头。 那朵花在两人唇齿间被碾碎,艳丽的汁液将她嘴角染的如同月夜下绽放的花朵,他只看了一眼便眸色如墨,低头含住,采摘她的芬芳。 “王......”只是一个吻就让她欲罢不能,咏章绞着腿低声呻吟,喃喃唤着他,双脚蹬掉了身上的被子。 维曼褪下身上的黑袍,露出自己全身的样子,俯身扣住了她的手掌,把她完全压制在床上:“很喜欢,对吗?” 窗外的月光倾泄而下,将他完美的身躯覆上一层银辉,绵延到墙上的月芒,仿佛是他展开欲要带领她一起翱翔的翅膀。咏章看的迷了眼,十指与他的紧握,脖子一抬便主动吮吻他的唇:“喜欢,王,咏章好喜欢。” 双腿勾住他的腰,她抬起臀部,丝绸睡裙顺势滑到腰上。她的下身什么都没有穿,闭合的娇嫩肉缝中,隐约流动着晶莹的露水。 “王,咏章每日都期盼着见到您......”她的脚在他后腰上用力,臀部再抬起一点,腰往下压,湿漉漉的穴口顶住了下面他昂扬的巨物。 维曼配合的沉腰挺入,唇贴着她的耳畔,向她保证着什么,也在诱惑她:“我属于你。” “唔......”梦里的情话真好听,咏章吻着他的脸颊,紧扣他的手掌,腰部摆动,套弄着体内将她完全撑开的肉棒。 她每一次都那么主动,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一样,维曼侧头从枕头上又含了一朵蔷薇吻向她,健硕的身体也压下去,将肉棒全部顶入那湿热的蜜洞之中:“不要动,今天我来。” 虽然维曼不管身材还是下身的肉棒,都看着大的吓人,但是他的动作十分温柔,耐心的全部推进去以后,又缓缓抽出来,只是如此几十下便将她搅的汁水四溢,身下湿成一片。 “嗯......王......好喜欢啊......”咏章面颊绯红,舌头不断与他勾缠在一起,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抚摸,以求得到更多的快感。 白天看到的锁骨,那结实的胸膛,健壮的腹肌,还有被黑袍遮住的背......她每一处都要仔细抚摸一遍。紧实皮肤下,那些与白天看到的一样,与想象的手感也一样,她爱的要死,摸向他的后背,真坚实,遮风挡雨的坚实。 她情动的又涌出了不少液体,被他的动作从穴口带出来,流向两人身下的床单。 好想永远就这样,跟王一直结合在一起,像王说的一样,他只属于她。放在他后背的手收紧,咏章想与他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手却摸到了什么。 上面似乎还有液体......她好奇的用力按着那个像伤口的东西,“这是什么?” 那一按让维曼疼的立马撑起身体。 他借着月光看她指尖沾染的血迹,蹙眉伸手摸向后背。 伤口裂开了...... 《她的王》:第五章 应该是因为刚刚出去摘蔷薇。 “什么都没有。”维曼连忙抓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抹去她指尖上的红色。 月光下微微撕裂的伤口渗出鲜血,在他眼眸中一道深亮的黑色异芒闪过之后,伤口又缓慢恢复。 就算是梦,她也想确信他是没事的,咏章在他俯身亲吻她时,双手顺势抱住他的腰身,往之前的地方摸索,是光滑的,整个后背都是光滑的。她安心的抱住他,享受深夜里短暂的淫梦。 枕上的蔷薇花随着他进攻的动作,顺着她的脸颊脖颈滚落到枕头下,她的身体不断被顶上去又拉回来,枕头歪到了一边,蔷薇花被碾的不成形。 “每晚都来好不好,王,每晚梦里你都来......”第二轮的时候,两人到了窗边,咏章被抵在墙上,双手双脚缠住他,背对着银色的月光在梦里向她的王许愿。 维曼在她湿热的穴里顶弄着,亲着她的下巴脖子,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愣住,睁开眼与她对视。 双腿箍紧他的腰,咏章的后背用力抵住墙,蜜穴咬住他全部的炙热,臀部小幅度的扭动着,难耐的轻声呻吟:“王,怎么不动了呀,你动一动嘛。” “嗯。”维曼眼神复杂的叹气,腰臀又开始摆动起来,抽出全部,再尽根没入,里面温暖柔嫩的壁肉把他完全包裹住。这么真实的感觉,她竟然以为是梦......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 月亮从窗口彻底消失时,两人终于结束。看着怀里身心都十分满足的咏章,维曼难受的闭了闭眼,轻吻她的额头。想到她居然一直以为跟他只是梦,他的心里就烦乱,明明她觉得是梦对两人才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让他难以接受...... 兀自心里恼了半天,而怀里的人却一点都不知道,他抓住她在自己身上还乱摸的手:“咏章,你真是......” 他咬住她的手指头,看她笑嘻嘻的模样,心头又软下来,松了口,“我们洗澡吧。” “好哇。”咏章立刻抱住他的脖子,乖乖被他抱着去浴室里。 女奴的浴室是共用的,空间非常大,走到里面又被单个都区分开,他去了写着她名字的那个水池。石头的材质特殊,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两人一同下水,他认真的给她清洗,又给自己洗好,抱起昏昏欲睡的人回去。 房间里收拾好,站在门口看着床上咏章熟睡的脸,他轻声叹气,关上门离开。 好几天的情欲在昨晚释放出来,咏章早上起床时身心舒畅,站在窗边对着远处的太阳伸懒腰,梦到王果然会不一样,醒来都是开心的。 她笑着转身去换衣服,出去洗漱好,回来随便整理了一下根本不乱的床铺。没想到随意的举动却让她发现了一个不可能会在床上的东西。 咏章捏着一片压在枕头底下的花瓣,前前后后看着。她昨晚回来虽然带了蔷薇花,可是只带了一朵,染唇之后就丢掉了,床上怎么会有呢? 而且看这颜色,跟她摘的还不一样。 “花,枕头下......”她不由得想起昨晚的梦。 可那只是梦。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只是这花瓣实在找不到理由解释。飘进来的?沾到身上的?都不可能,她住的高,睡前也洗澡换衣服了。 咏章举着那片花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把昨晚睡前的一切想了又想,最终都指向那个梦。 难道那不是梦?她不相信,王不可能会跟她......她否定着,却又在找能证明不是梦的证据。 除了花瓣,还有什么?血吗?她想起昨晚好像摸到了血,虽然王说没有,可万一是他怕她发现不是梦,骗她的呢? 咏章去看自己的手,指头洗漱过了很干净,指甲缝里那一丝猩红却没有完全洗掉,只有一点,已经证明一切了。 不是梦,她跟王的那些夜晚,一直都不是梦吗......咏章怔在那里,心里又惊恐又欢欣,如果被女王发现了,这可是重罪...... 但是......她真的曾拥有过他,在无数个夜晚里,那张小床上,只有她跟他。 他昨晚还说过,只属于她。 咏章在疑惑中双眼盈出一抹泪光,不,他从来都不属于她,他有女王。她也不愿意跟另一个女人共享喜欢的人,更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她要找王问个明白,他与她之间,到底算什么。 出门跟上其他女奴,咏章把该做的都做妥当了,便前往大殿之中。 到了大殿又有些胆怯了,她这样大胆要是小命没了可怎么办,应该在没有人的时候单独问。想到这里,咏章去找女王身边贴身的女奴。 “晚上这边需要人守着吗?” “当然不用,”对方立刻回绝,“怎么了?” “没事,只是最近晚上睡不好,想着既然睡不着,那晚上可以找点事做。”咏章只能随口瞎编了一个理由。 “哦,这样啊,是缺人手,专门在晚上伺候女王的。有时女王会突然叫人进去,你记住要乖乖的,不要抬头、不要问、不要说话,不然女王又有说我们。” “嗯嗯!”咏章跟着进去认路,仔细听着要遵守的规矩。 《她的王》:第六章 在寝宫中看了一圈回来,她重新归进那群女奴中,寂静中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王,他依然跟每天一样,只是在王座上坐着,看着台阶下那触不可及的光芒。 长睫下他的双眼沉静,犹如平静的湖水,看似无害,实际深不可测。 咏章正猜测他的想法,那睫毛忽然动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收回目光。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遵守规矩,女奴不能抬头,她绝不可以随意逾规。 目光看似是在扫视着这大殿中的每一个人,却于某个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维曼的手指敲着扶手。她今天怎么了,来那么晚,不舒服吗...... 撑着头的那只手揉揉额头,他担忧的呼出一口气,因为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也为了他自己。身体日渐虚弱,是不是该告诉她实情了?要是她接受不了怎么办......要是把她扯入了这场危险中......维曼握紧扶手,摇摇头。还是不能说。 夜晚总是来的那么快。 尤其在怀着心事的情况下。 目送着王的身影回了寝宫,咏章咬着唇跟随女奴们回到休息处,她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赶去寝宫那里。 守夜的女奴在王与女王的寝宫不远处有临时的休息室,咏章进去看了下,里面很干净,用的吃的都有,漫漫长夜倒也不用愁。 她拿了一本书又拿了些水果坐在一旁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声呼喊。 睡的半懵的咏章一个激灵,坐起来看看四周,突然意识到今晚是在寝宫,便赶紧起来过去。 门大开着,里面灯火如昼,她小心翼翼的探头,华丽的大床前,地上趴着一只黑色豹子,奄奄一息的闭眸喘着气,而女王,看着手中滴血的鞭子,又喊了一声。 咏章低着头走过去:“女王。”她好奇的偷偷去看那只黑豹,由于通体纯黑,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唯有身下流淌出的血,显示出它可能受伤了。 林笙把鞭子扔到她手上:“洗了。” “是。”她接住鞭子转身要走,却看到黑豹忽然睁开眼,那双金色的眼眸竟然像人一样直直的看着她,她觉得惊奇,又有点莫名的似曾相识。 真是奇怪,怎么还觉得它好像很震惊会看到她一样。咏章收回目光转身出去。 她怎么会在这里......黑豹看着门口。刚刚以为熟悉的声音是错觉,睁开眼才发现她真的在这里。难道林笙已经发现了?金色的眼又瞥向正走进内门要去休息的林笙。 洗好鞭子找到白天的地方挂上去,咏章犹豫着要不要再过去看看,那只黑豹真的好奇怪,而且从来没听说女王养了一只黑豹。 还是去吧,正好看女王有没有其他吩咐。 寝宫的门还开着,光依然那么亮,她走到门口,探头过去看,里面只有黑豹,它还是那个姿势趴着,看起来非常虚弱。 咏章小心的扶着门观察它,除了通体黑色以外,它的右腿上还有一个束缚的金色脚环,紧紧箍着它。 看来是女王圈养起来在慢慢驯服。咏章提起裙摆想要过去近距离观察它,闭眼休息的黑豹却睁开眼看过来。 她呆呆的抬起一只脚停在那里不敢动,又在它接下里的动作中,完全呆住。 趴在地上的黑豹用两只前爪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重重摔了回去,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惨叫哀嚎或者之类的,都没有。只是看着她,看着门口的咏章,它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平静,变成了难过。竟然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全身的黑色缓缓消失,身形也逐渐改变,转瞬间便化作人形。 黑袍褪至腰下,那结实的后背上布满正在愈合的血色鞭痕,维曼握紧双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咏章喃喃唤道,双眼不可置信,然而黑袍下的脚腕上,一只金色脚环箍在上面。 真的是黑豹,也是王...... 维曼撑着身体起来,黑袍披好,遮住了愈合一半的后背:“你......想问什么吗?” 心情在王从未有过的颓败表情下勉强恢复,她走过去扶住他:“有很多。” 他把身体的重量压了一点在她的肩头,跟着她去浴室,低声道:“我会都告诉你的。” 水池中冒着袅袅雾气,褪掉了黑袍走进水里,维曼抬头看向站在一边担忧的咏章,对她伸手:“过来。” 她踩在水池边伸出手,被他拉进水里抱在怀中。咏章心头怦怦跳,摸着他湿漉漉的胸口,想起他后背的鞭痕,赶紧要去看。 “没事的,已经恢复了。”他抓住她的手让她去感受。 入手是光滑的,那么多伤,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她好奇的抬起头:“为什么......” “我不是人。” “对哦。”咏章才反应过来,不该把人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为什么你是黑豹?”她依然好奇的看着他。 “......因为我是黑豹。” 这是什么蠢问题......咏章对自己无语,想好好的问些关键问题,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我一直是这里的王,守护这片沙漠与森林,”看她半晌想不好要问什么,维曼只能自己说,“直到林笙出现把我困起来......林笙虽然是人类,却从小在森林里长大,她在森林深处获得永生能力之后,就开始对付我。” “她从另一个守护兽那里得到了束兽圈,让我再也无法离开王宫,同时也以我的身体,滋养这片土地,”他轻吻她的唇角,“我跟她没有什么,她看不起我的兽身。” 《她的王》:第七章 “难怪是女王不是王后,”咏章一直以来的疑惑被另一种庞大的信息量解开,她勉强消化掉这些内容,犹豫着问,“那你们......每天?” 她指的是白天的吻,还有晚上在寝宫里。维曼轻笑:“那个吻,不过是她不想被人怀疑而故意做的,至于晚上,这个寝宫是分里外两间,我们一直分开睡的。” 原来是这样。嘴角上扬起来,咏章把头埋在他肩上:“我还有很多想问的。” “问吧。” “从一开始,就不是梦吧,对吗?” 手掌摩挲着她的肩头,指头勾起她领子的边缘褪下,水波毫无阻碍的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在他心中激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他低头舌尖舔吮她的耳垂,咏章嘤咛一声,情动的分泌出蜜液,张腿跨坐上去,将他纳入自己的体内。 维曼亲着她顶弄起来,水面因为两人的动作而一波一波涌起,不断溢出水池,她抱住他的头咬唇呜咽,夹紧他希望得到更多,又怕太激烈被人发现。 “一直以来,只有你认为是梦。”水面激荡的仿佛有风雨欲来,他抱着她‘哗’的一下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架起她两条腿往里又顶又钻,弄的她比在水里还要湿滑。 咏章努力压低声音,让嘴里溢出的嗯嗯啊啊不要从浴室里传出去,可对他的爱止不住,他的进攻她也挡不住。此刻身体上的愉悦也好,心里的快乐也罢,都那么高涨,就像沐雨的种子,带着奋不顾身的信念冲破土地,冲破束缚。 天蒙蒙亮,咏章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昨晚的事。 结束后洗澡,维曼抱着她在水中贴耳私语。 亲口告诉她当初那第一夜,是想要救她,也是真的想偷偷去看看她。 他与林笙从未有过其他接触,就算有,也是因为林笙对他的掌控。她用困兽圈来锁住他的能力,同时也让困兽圈将他困在这座王宫里,汲取他的千年灵力,来滋养并守护这片土地。而林笙为了不让他积蓄能量挣开困兽圈,便让他总是负伤,那条鞭子是特制的,伤口短时间不会完全愈合。就算他可以表面上让它们恢复好,身体里也是伤痕累累。 在这样近乎于等死的时间里,他会想起第一天进入王宫就斗胆盯着他看的女奴,想起她看着自己时,那纯净的爱慕眼神。他其实记住了她的名字,咏章。 维曼望向她的双眼:“我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一天比一天想要靠近,想要距离你再近一点,那天晚上,我就想,只是偷偷去看一眼,看看跟平时不一样的你。” 避开夜间巡逻的士兵,他偷偷的跑去女奴休息的区域,辨认出她的房间后,过去打开门。 只是偷偷打开一点,看一眼就好。随着门被打开,里面飘出一阵甜腻的香味,维曼记得自己以前闻过。他再把门打开一点,想要多闻一闻,辨认一下这个味道到底是什么。却借着月光看到了床上衣衫半褪满面潮红的身影,她低声难过的呻吟着,双手揉着身上的睡裙抚弄下面的身体。 睡裙渐渐被褪掉,那具身体越来越完整的显现,维曼怔在那里,忽然想起这个香味是什么了。 以前尚还自由时,他会隔一段时间出去看看各地的情况,走在街头融入那些人群或者兽群。这个甜腻的香味他曾在某个贩卖香薰的商人那里闻到过,颜色艳丽造型奇怪的蜡烛被单独摆放在货架上,维曼买了一点普通的花香之后,去看那堆奇异的香薰,老板笑着跟他介绍,这些催情香功效非常好,一根就能让闻到的人情动到天亮。 “难怪,”听到这里时,咏章皱眉,“之后阿洛来找我,说给我拿错安眠香薰了,问我有没有怎么样。” 维曼亲上去:“说起来还要谢谢他......” 她抿唇绽开耀眼的笑容,任由他的手指插进她滴着水的长发中,自上而下梳理。 记起这个是催情香以后,维曼捂住口鼻,犹豫要不要上前看看她的情况。在他徘徊犹豫时,床上的人双腿绞在一起摩擦着,手指伸进了裙底。她的呻吟越来越媚,一声又一声宛如涟漪撞在他的心头,他松开扶着门的手,缓步上前。 现在她神志不清,他不能趁着她无法说可以或者不可以的时候对她做那些...... 维曼转身想走,反正这催情香也不会出人命,门关好让她独自在这里就可以了。他走到门口准备拉上门。 “王......”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难耐的呼唤,那么直直撞开他心头长久以来的防备。 他回头,看到她布满情欲的双眼,月光下咬红的下唇。她知道他在这里?还是......她想要他? “王......”裙底双手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她似泣一般喊着,“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要......” 维曼被彻底触动,关上门,转身走过去,坐在床边,俯身温柔的抚摸她汗湿的脸庞:“咏章。” “王?”她看过来,双眸瞬间亮起来,清晰的映着他褪下黑袍的动作,也映着他的身躯。在他脱完后,嘴唇扬起渴望的笑意,起身主动抱住他,跨坐到他身上,忘情的唤着他的名。 那时她的睡裙半褪,肩膀露了一半,黑色长发在身后如瀑,他看的忘了一切。 想到那时的场景,维曼止住了话语,并未完全说出来,最美好的画面就留在心里吧,况且有很多事情,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她的。他转而低声让咏章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过几天等他的消息。 咏章不再追问,穿好衣服准备要走,忽然被他拉住手,她回头,却见他执着她的手,郑重而认真的问:“我想让你跟我一起离开王宫,此行危险且毫无前路,你愿意吗?” 她看着他的双眼、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认真。他是真的把选择权交到了她手上。 咏章也抓住了他的手:“跟你一起,愿意。” 两人相视而笑,就此分开。 回到守夜的小房间里,她难眠到天亮。 《她的王》:第八章 几乎一夜没睡,走在路上时咏章打了个哈欠,看向自己的掌心。她停下脚步,把那只手放在胸前。 再回想一遍,还是觉得像梦,王竟然要跟她一起离开,而她居然同意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奴罢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过,躺在床上休息,她看向窗外草地上盛开的繁花,又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林海,浩瀚的林海与正要破云而出的太阳组成奇异的画面。 倘若能出去,王会带着她去哪儿?他们以后会是怎样的?她带着憧憬与担忧闭上眼睛。 当咏章再次醒来,是被王抓住了手腕,不明时间的深夜,寂静中他焦急的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跟我走。” 什么都没有收拾,多余的也没有说,他化作一头黑豹,让她骑坐上来。她抱紧他的脖子,恍惚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去想,便见他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宫殿光滑的地面下仿佛有什么在流动,追随他的脚步,一点点往他脚下聚集,咏章睁大眼睛看着地面。那些东西越来越清晰,一道道金色纹理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地下组成了望不到头的图案。它们有规律的流动着,蜿蜒向他的脚下,像破土而出的尖芽,从地面冒出来,束缚住他在地面移动的四只脚。 因为骑坐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这具身体里面在颤抖,每挪动一步都在极力隐忍,似乎不想影响到她。 咏章想起昨晚王说的话,他无法离开这里,他在用自己滋养这片土地。而且,他内里伤得其实很重。她翻身下来:“如果现在还没办法离开,那我们就先留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维曼虚弱的趴下,地面下的金纹在他停下后缓缓消失,他盯着地面叹气,抬头用那双宛如清晨旭日的金色兽眼望向她:“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啊?”咏章不明所以,之前?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她真的开始行动了,”眼看她双眸茫然,他化作人形,扶住她的双肩,低头吻她,“林笙让你的记忆在慢慢消失。” “什么?”她抬头望着他,一时无法从这短短的话语中明白过来。 “我们暴露了,她说,如果我再敢动一点别的心思,她就会对付你,”维曼的指尖光芒微闪,从她的眼尾向下滑,停留在她唇边,“慢慢忘记爱着你的我,从此以后像个陌生人那样看着我,这会让我痛不欲生。” 有什么从他的指尖涌向她,咏章张开唇,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出现在她脑海中,她试图去把它们整理清楚,从最初回忆起这一切。 “咏章,我们必须现在就走,”维曼却不给她消化的机会,“在你彻底忘掉我之前,我要带你离开。” “可是......” “我能办到,你要相信我。” 相信他。 她看着他深情又痛苦的双眼,他那么害怕那么急切,是不想她忘记他。可她担心他会受到伤害。然而此时危机就在眼前,倘若再纠结下去,最后两人不知道会怎样。 那就选择相信他。她扬起微笑:“我相信你。” 咏章牵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往前跑,到达门口时,前方他的身影幻化成黑豹,她立马跨上去,紧紧抱着他。在他纵身一跃时,她亦跟着闭上了眼睛。 四面八方突然逼迫而来无形的压迫感,那股压迫几乎要将她身体撕裂,五脏六腑也仿佛被无数双手扯着,快要移了位。她咬牙忍着,渐渐对这股感觉麻木,眼睛微微睁开,看到蔷薇花丛外凭空出现一道金色的光墙,半透明的墙体上金炎流转,凝聚成一个拳头,握着长剑向两人砍来。 咏章害怕的再度闭上眼,耳边有破风声,还有黑豹的低吼声。 它的身体里迸发出了强大的能量,与那把剑碰撞到一起,产生了一圈无形的冲击波,令这片土地都震颤起来。 风细如刀,波震如鼓,咏章握紧双手,咬紧牙关,靠着意志在坚持。可随着它的身体动了一下,她再也坚持不下去,瘫在它背上晕了过去。 人外《她的王》:第九章 颠簸中有风声,有树叶的沙沙声,有水流声,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 她睁开眼看到了绿色,闭上眼又陷入黑暗,身处宫殿之中。 那天回去以后,咏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依旧像往常那样,只是闲暇偷懒时她会去翻翻古书,想看有没有关于束兽圈或者永生的记载。 她是在介绍古时森林的那一节里翻到的,不知道是谁记下来的一句话: 生之森林有永恒守护者。 永恒......林笙在森林深处获得了永生能力......那里一定有什么。咏章不断翻找关于特殊事件的书籍,有些书已经不完整了,有些内容则是她看不懂。 她把看不懂的书拿下来,想带回房间里慢慢看,路上碰到回来的女王。她低头停在一旁,静等女王离开。 林笙却忽然倒退两步,回到她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这些书,你看得懂?” 咏章抱紧书:“并不能看懂,只是睡不着打发时间。” “哦?”林笙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双眼,轻笑一声,“不要犯错。” 看着女王离开的身影,她怀疑女王已经发现了什么...... 那些书确实看不懂,不仅仅是内容,里面的文字有些她根本没见过。咏章看了两天,半夜打着哈欠把书还回去,路过大殿时,她隐约听到有动静,躲在墙角看去,竟是王与女王。 脚上的束兽圈发着光芒,让他单膝跪在地上 ,林笙俯身贴近他:“咏章,对吗?” “是......”就算不承认,她也有办法知晓,不如就干脆点承认。维曼在压力之下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弯下去,“她只是普通人类,放过她。” 咏章捂住嘴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来女王已经发现她了...... 林笙弯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就按照我说的做,把你的灵力,全部注入地心,否则以她一个小小人类,我很轻易......” 他猛然抬头,看着她不在乎人命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的暗示,咬牙道:“你也是人类。” 她只笑了笑,直起身优雅的用手指撩起长发:“维曼,你可要乖乖的。” 此后王明显的虚弱了,一天比一天虚弱,失去灵力,他注定不会活的长久,也更加无法保护她。 咏章多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 她偷偷去找王,深夜里他独自倒在地上,黑色的皮毛已不复从前光亮,她实在看不下去他此时的模样,哭着抚摸他的头顶:“王,告诉我,该怎么做?”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他只虚弱的让她放心,会为了跟她长相厮守,再想想办法。 她在担忧中度过无事的了几天,接着就发生了让她最害怕的事,女王捉住了她,掐住她的脖子威胁王。 “即便你找到了能遏制束兽圈的方法又怎样,她在我手上,你并未完全恢复,还是要听我的。”林笙的手指修长,有点凉,紧紧掐住她的脖颈,残忍的笑着。 “不许再尝试逃跑,维曼,否则我掐死她,”上扬的唇角吐出温柔的话语,林笙见对方乖乖放弃抵抗,似乎接受了如今的命运,手上用力,将咏章甩到了地上,“维曼,我下了咒,她会一点点失去所有记忆与智商,最终变为一个不能生存也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傻子。我可以随意控制这个咒的释放,所以她是一下子失去,还是一点一滴的消失,全看我,也看你的表现。” 林笙优雅的缓步走回寝宫中:“我的耐心没了,一个月,只给你一个月,我要你往地底注入全部灵力,直至你灵力枯竭,化为野兽死去。” 一个月......维曼握紧双手,看向眼神恐惧的咏章,“对不起。” 咏章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他:“说不定是假的......可是王,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分开吧,”他的声音虚无缥缈,转身离去,“死也好,生也罢,我都不能再连累你。” 之后醒来,就忘记了第一天发生的事,不记得咒,不记得王说的分开,晚上时,又忘记了一些事情...... 维曼做不到真的跟她分开,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忘记自己,期间来找过她,可惜被林笙发现了,做为惩罚,维曼被鞭打了一天一夜,而她的记忆,则加速流失。 她忘了他被鞭打时自己流的泪,忘记曾跪在林笙跟前哭求,忘记他满身鲜血趴在地上说‘我爱你’。 忘记了那么那么多...... 清凉的细流灌入她口中,咏章渴了许久,尽数吞下,终于在记忆中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看向四周,眼前是林中一条小溪流,清澈的水面映着残缺的弯月,而她躺在黑豹的怀中。 它金色的双瞳警惕的环顾着周围,仿佛在保护躺在它怀里的她。 “王。” 它垂头看她,兽眼转瞬化为柔情,爪子边湿润的叶子又飞到溪边,舀了点水送到她嘴边:“我们被追杀了。” “我不知道她派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摆脱她的掌控,以后可能都要这样颠沛流离,”他一下子说了很多,突然难过起来,自眼中落下泪,“你不应该陪我受苦。” “我不怕。”她的眼眸比湖水潋滟,比月光深情,伸手抚摸着黑豹的兽脸。 毛绒的黑色面庞在掌中化为人形,张口含住她的指头,向她欺身压来。 “有你真好。”他在她耳边低语,双臂在裙下撑开了她的双腿。 当巨物将已湿透的蜜穴贯穿,她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林间的凉风在肌肤上细密的拂过,如同他落下的连绵轻吻。树叶间的沙沙微响,像他在她身上的喘息。每一下都引起她的叫喊,也引起他沉重的呼吸,与克制不住的炙热之吻。 唇落在她的脖颈,落在她的锁骨、胸口、肩头、雪白的乳房......他虔诚的吻过每一处自己所能看到的她。 微风停歇时,两人尚未结束,咏章用腿缠着他,翻滚着到了溪边。他的脚踏入清凉的溪水中,及时伸出手抓住她的腿,不让岸边的她被水弄湿。 两人便以这样的姿势继续,维曼摆动起劲腰,在明亮又隐晦的月光下深入蠕动着的蜜洞。一圈圈的涟漪在他腿边荡漾开,水中所有的风景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全部破碎。 她的声音也逐渐不成形,渴望他,拥抱着他,要更深入的、更有力的...... 水面归于平静时,咏章也已睡着了。维曼看着怀里熟睡的面容,又抬头看看夜空,明亮的圆月自林间将清辉洒满他的全身,似为他镀上一层柔软的战衣。 “月神......”他低低轻语,金色的眼眸中细光流转,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逐渐到达了树林的角角落落,将这里全部覆盖。 “我会去找他的。”维曼收回目光,气息散去,唇轻浅开合。 他又低头,叫醒咏章:“林笙的人来了。” 她揉揉惺忪睡眼,听到他的话,一个激灵起身,已经做好要跑的准备,“走。” 两人手拉着手,利用草丛的掩护,向树林深处出发。 人外《她的王》:第十章 跨越小溪,进入一层竹林,令人恐惧的林中,出现无数身影,将两人团团围住。 那些人露着各异的双眼,被蒙住的嘴巴里发出低沉而又令人恐惧的怪叫,晃动着消瘦的身体慢慢朝两人逼近。 咏章以为这些人是要来抓他俩的,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是在针对维曼。那些怪叫是吟唱咒语,呼唤起这片森林里沉睡的古老残骸,从地底来抓住维曼,汲取他身上的灵力。 他被林笙困住折磨了两年,身体早已虚弱不堪,灵力也濒近枯竭,如何能跟这众多仍保留力量的残骸抗衡。 咏章在草丛里踢了几脚,找到一根树枝捡起来,鼓起勇气上去想要驱赶那些残骸。然而她咬牙刚挥出去,原本凶猛的残骸们突然匍匐在地,灰黑的骨骼上覆了一层金色的荧光,空空的眼眶里都隐约有了一丝不甚清晰的神智。它们向王行礼,因为汲取了王的灵力而忏悔。 维曼倒在地上,林中夜风拂过,残骸的骨头之间发出呜呜似的哀鸣,慢慢隐入土地中。 那些围住两人的怪人看此情形,皆面面相觑,林笙让他们这么做的,照着做后却出现了不是林笙要的结果,现在该怎么办...... 咏章趁着怪人们愣神的功夫,搀扶起维曼,压低身体,利用森林里野生的高草丛逃走。 “别追了,先通知女王。” 她走了一小段路后,听到有人在身后这么说。 “咏章,我们要去森林的深处,”维曼的脸无比苍白,手掌揽着她的肩,头贴着她的头,温馨的仿若在说情话,“刚才那些残骸给我传递了一些信息,它们记得困兽圈,也记得林笙的气息,让我去找这里的守护神。它沉睡在森林的最深处。” 咏章抬起头:“可是沙漠跟森林,不是你在守护吗?” “不,这片森林,还有另一位守护神,他与森林同时存在,从不管外界的事,也不参与任何纷争。正是因此,我们这个家族被单独推举出来,作为管理与守护,生生世世是沙漠跟森林的王族。” 咏章听出他语气中的伤感,想起那几天借阅古书时看过几眼维曼家的历史,她隐约记得每一次只会出世一个新生儿,不管是男还是女,诞生以后,就肩负起王或女王的责任,永远不能离开。 那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她抬手抚摸他冰凉的脸颊,“我们一起去找。” “咏章,”维曼停下脚步,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大概是生命在流逝,他的吻都是凉的,“林笙还在追杀我,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增加成功的机会,只能你去。” “我不认识......”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让他独自面对现在比他还强大的林笙,他能活下来的几率实在太小太小,她不想抛下他。 “你可以的,你是咏章,”林间的月光斜斜的落在他肩上,他用温柔来掩盖声音里的无力,“我会等你,一定活着等你来救我。” “我是第一次拥有爱,不会就这么放手的。”维曼吻向她的唇,那里沾上了她的眼泪,又苦又涩。他用指腹轻轻擦拭,又覆上去,还她一个充满柔情蜜意的亲吻。 咏章的心头被吻的酥软,终是信了他的承诺,把他搀扶到大树下,独自一人向森林深处奔跑。她边哭边跑,默默祈求上天一定要让她找到那位所谓的守护神。她也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在爱他,她不甘心只走到这里...... 跑了不知道多久,摔倒无数次,被树枝刮伤的遍体鳞伤,她瘫在了一处圆形的水潭边。 “找到了吗......”咏章心底铭记自己的目的,却已没有一丝力气,手伸出去也只让指尖碰到了水潭里的水而已。 她的生命好像也在不可控的流逝...... 平静的水潭因为指尖鲜血的流入,从中央泛起一圈圈涟漪,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了,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东西出现。 林笙赶到的时候,那个坐在树下的身影,只对着她笑着说了一句:“我们在水潭边。”便瞬间消散了。 一向强势的林笙,此时身形竟有些不稳了,她扶住了旁边的树,捏紧手里的鞭子,是怕也是怒。她怕维曼找到他,怕维曼毁掉她这两年的努力。 人外《她的王》:第十一章 当咏章醒来时,见到的是撑着头注视着自己的维曼,还有侧坐在潭边的长发男人。 男人穿着最质朴的浅白袍子,披散的白发垂在身后,一直没入水潭中。看到咏章醒了,他抬头看过来,面容慈悲,银眸如海洋一般,浩瀚而内敛:“没事了吧?”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一丝伤痕都没有,便坐起来抱住了维曼,靠在他怀里看向男人。 这个男人的容貌跟维曼完全不一样,同为上天精雕细琢,一个英气而华贵,一个平和且柔美。他不仅模样令人印象深刻,浑身亦犹如有光芒镀过,散发出无比神圣的气息。咏章想,他肯定就是这里的守护神了:“我已经没事了。是你救下我们的吗?你是这里的守护神吗?” “没事就好。我只是......一个活的比较久的小兽而已,”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虚一点,便从林子里飞来许多成熟的果子,落到她面前,“叫我林鹿就可以。” “林、林鹿?”咏章一下子瞪圆了眼。 维曼也立马把这个名字跟另一个联想到了一起:“你知道林笙吗?” “林笙......”听到这两个字,林鹿的眼中荡漾出浅浅的七色神采,忽然又在亮起的瞬间暗下去,垂眸叹息,“她又闯祸了?” 这简单的五个字,维曼跟咏章听的很明白,是认识的意思。维曼便将这两年来林笙做的事详细说出。 一旁的林鹿侧耳听完后,眼中是月光也照不亮的深沉悲伤。 “她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又怎么会有束兽圈?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维曼?”咏章抬头看了一眼维曼,又去看林鹿,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知道所有的一切。 林鹿伸出手,去接树上掉下的一片叶子,绿色的叶子被月色镀上淡淡的银芒,摇摇晃晃的落在他指尖上。 树叶晃动的模样,如同一片行进的小舟,在水上顶着风雨将叁人带向叁十五年前的过往。 沙漠居住着人类,这片辽阔无边的森林却只有花草树木与各种野兽。 它们没见过人类,也不欢迎人类,所以当某天在森林的边缘发现一个啼哭的女婴时,它们叫来了林鹿。 她是人类,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刚降临在世间的小生命。它们不欢迎人类,可它们不能漠视生命。 雪白的鹿从林中缓慢走出,站在遮天蔽日的树木下,看向阴影外躺在沙漠上的女婴。破旧的布只将她小小的身躯勉强包裹住。 沙漠里虽然也有野兽,但它们都严格遵循着黑豹王族的规矩,就算灵力再强,也与人类和谐相处。她的父母把她放在森林边缘,就是想让林子里的野兽出来吃掉她。 林鹿几乎没有化作过人形,为了救这个女婴,他在众兽面前从雪白的神鹿化作一个让它们陌生的人。 他的长袍与白发皆垂于地,走出去弯腰抱起她,见到她皱巴巴的小脸上都是血迹,便带着她进入水潭里清洗。 “待她成年,放她归去。”为了不打破森林这么多年的和平,林鹿在水潭边许下此诺言。 众兽自然答应。 他用树枝为她搭了个小窝,又再度化为鹿身:“在成年之前,她就是我们的家人,跟我们一般无二。” 于是,森林里的野兽们一起养育她,刚生崽的分她一点奶水,果树们也主动留下最好的果子给她。 在她牙牙学语后,林鹿教她说话,在她会蹦会跑以后,林鹿教她认字写字。小窝随着她的成长,变为一个树屋,森林也因她而接受人类的东西,她需要衣服,需要鞋子,需要剪发,它们统统满足她。 在养育了她十六年的那一天,众兽们聚在水潭前跟林鹿商议,是否还应该遵守当初的约定,放她归去。 林鹿时隔十六年,再化作人形,静静的坐在水潭边,垂眸望着面前的野兽与年长的灵兽:“她是人类,需要过人类的生活,我们不能因为感情去剥夺她此后的人生。” 那天林笙去送别一只年长的兔子。雪白的胖兔子活了很多很多年,留下了很多很多后代,虽然不能像林鹿那样通晓天下事,但也会说几句人言。 它的生命到了尽头,躺在林笙的怀里,喘着气说:“林笙,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最后一句,它慢慢的停下呼吸,安详的在这个人类的怀抱中闭眸逝去。 林笙哭的很伤心,她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在这个森林里见到死亡。她亲手埋葬了这只兔子,哭着回去找林鹿,想问问它是不是所有生命最后都会如此。 人外《她的王》:第十二章 到了跟林鹿一起居住的中央水潭时,林笙发现众兽们反常的聚集在一起,为了弄清它们在做什么,她悄悄爬上树偷看。 在水潭边坐着一个男人。她是第一次见到除自己以外的人类。 他的衣服是白的,头发是白的,皮肤也是通透的白,不真实到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她想看清他的面容,爬到树枝的顶端,却不想手上一滑,跌了下去,刚好掉到他的面前。在林笙窘迫的屏息抬头时,他也微微弯腰,朝她伸出手。 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看到他的睫毛,上翘的嘴唇,银色眼眸深处流转着的七色,还有指尖泛着的点点光芒。他就犹如神来到世间,泽被苍生。 “林笙。”看她迟迟不动,他启唇唤她。 竟是她最熟悉的声音, 林笙早已看呆了,趴在地上仰着头瞪着眼,心扑通扑通一直狂跳。他是......他竟然是林鹿...... 她爬起来,越过他的手,扑进他的怀里,抓紧他的白袍,抱紧他的腰。 “林鹿......”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而他的心跳声依然平静有力。 “是我,”林鹿并未察觉异常,只是将她上下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受伤后,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既然你来了,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用从小教导她、关心她的温柔声音,告诉她真正的命运。她是被捡来的,她不属于这里,再过两年十八岁时,一定要离开这片森林。 林笙摇头,望着面前的男人,连连说不:“不,我不离开,我要留在这里,留在你的身边。” “就算我一直把你当做女儿来抚养,可你终究不是我们的同类,你的寿命也跟我们不同。林笙,到时间后,乖乖回到人类的族群里。”最后一句,林鹿的声音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那样轻柔。 熟悉的诱哄声,让林笙听的眼睛泛红,这么多年的养育,她也当林鹿是自己的亲人,是她的父亦是她的母,可是......她抬起头看着现在的他,只那么静坐在水潭边,就令整片森林都失了色:“我们情同父女,却不是真正的父女,让我留在你身边,跟你永远在一起。” 他没有立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跟她对视了良久之后,才逐渐发觉,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饱含的是异性的情欲。林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这种心思,不由蹙眉摇头,叹息一声,化回一头神鹿,“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能找个可以跟你相守相爱的同类,拥有一个真正的家。作为给你取名的人,我只希望你在这世间好好活着。这里太危险,规矩也不能破,成人那天准时离开吧。” 两人之间闹的有点不好看,众兽不便再待下去,纷纷自觉悄声离去。 林笙去追走进水潭里的林鹿,他莹白的鹿角一阵光芒闪过,在她眼前缓缓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在她头顶萦绕:“两年后我会出现,送你离去。” 过往说到这里,林鹿顿了顿,眼中涌上懊悔与痛苦,“我当时......不该因为要斩断她的非分念想,而做的那么绝的......否则也不会出了之后的事......” 那两年林笙走遍了森林里的每一个角落,去寻找林鹿的身影。每晚爬上树屋睡觉时,都会看着水潭良久。 她期待他出现,他坚持着没有出现。 到了成年礼的那天,林鹿一大清早就站在水潭边,他的鹿角挂了一条动物毛发编织的项链,项链上坠着一颗宝石。 众兽跟他站在一起,仰头轻轻吟唱,迎接林笙从树屋上下来,让她完成这场成年礼之后离开森林。 剔透的宝石在清晨的太阳下折射出耀眼的七彩光芒,林笙听到歌声后醒来,穿好衣服站在树屋门口。她被宝石晃了一下眼,抬手遮住眼睛,看到了下方熟悉的野兽们,还有那头离开自己两年的鹿。她立马跳下去,跑到他跟前,就算宝石再耀眼,她的眼里也只有他。 “我不要离开,你不要赶我走,林鹿,你怎么舍得我......”她跪坐在他面前,眼里装满了眼泪跟思念,哭诉这一切,“我出去真的会幸福吗?不是同类就不能在一起吗?我不足以让你打破规矩吗?你......不爱我吗?” 林鹿化为人形,亲手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指腹擦掉她的眼泪。他的眼里只有慈爱:“我是你的父亲,永远都是,也永远都爱你。” 尴尬的分别场面,众兽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面前二人的状态,纷纷识相离去。走的时候,每一个野兽都拍拍林笙的肩膀,对她说:“林笙,我们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