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奇缘李华》 1.引子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瑞丽,这个让人疯狂让人着魔的地方,每天都上演着人生大起大落的悲喜剧! 只是,这一切,都跟我无关,都离我太遥远。 这时候的我,仍然挣扎在贫穷线上。 跟我有直接关系的,是饥饿。 早上忍着饥肠辘辘的肠鸣声爬起来,我赤着脚跑到厨房里,厨房里空荡荡的,锅里空荡荡的,一粒米都没有,爸妈的房间没动静,看来,早饭又泡汤了。 我提了提没有多少松紧力短裤,在床头翻找着有没有可以穿的衣服,已经是深冬,虽然瑞丽的冬天不结冰,早晚还是有点凉,长衣长裤还是要穿。 这几件衣服被我穿的破破烂烂,实在替换不过来了。 我找了一套看上去破洞少的衣服,套在身上,背着书包往学校走。 这一年是一九九四年,我十七岁,上高一。 啥叫穷的揭不开锅,可能就是说的我家。 经常两三天不开一次火,开火也是几粒米煮一锅汤,把米煮到稀碎,一家人一人抱一个盆灌肚子。 肚子咕噜咕噜叫,看着街两边冒着热气飘着饭香的小吃摊,我吃力的挪动着步子,忍着不去闻。 走着遇到我同学喊我:“华子,华子,走啊,一起走。” 喊我的是刘一龙,他爸爸是杀猪匠,许是家里吃得好,人也长得胖,没人叫他一龙,都喊他小胖。 我紧走几步赶上他,走近他的时候,不争气的肚子又叫起来。 小胖:“又没吃早饭?” 我说,妈妈昨晚加班了,还没起来呢,没事,习惯了。 小胖也不说话,又登登的跑回去,从家里拿出两个包子,跟我说:“还热乎呢,赶紧吃。” 他塞到我怀里,拉着我往学校赶,再不走就迟到了。 我也是饿急了,两个包子,两三口就吞了下去,噎的直打嗝。 小胖身子沉,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弯着腰喘气。 我站着等着他,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扭头,是班上的大癞子,他揪着我头发说:“你他妈是不是找死?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说的是王欣,我邻居,我俩一起长大,经常在一起做作业。 王欣不喜欢他,总躲他,每次放学都让我陪着她一起走,大癞子没机会,找我撒气。 小胖上来拉他:“大癞子你给我松手!” 大癞子:“你他妈多管闲事是不,给我滚远点!信不信今天连你一起揍?” 大癞子抓着我,还有四个人站在边上,斜着眼看着我们。 小胖:“我草你妈的今天管了你怎么地吧!”说着一拳打在大癞子鼻梁上,大癞子捂着鼻子松了手,我看着血从大癞子手里流出来。 大癞子:“你们几个是死人吗?给我上!今天动手的一人五块钱!” 四个人一听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上来,两个人一伙摁着我俩就打,小胖还好,比我力气大,还能招架几下,我就惨了,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我抱着头,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小胖再狠,也不是两个人的对手,没一会儿,我俩都招架不住,被打得七零八落,我们被他们架着站在大癞子面前。 大癞子上来给了小胖一巴掌,问他:“你挺狠哪?敢打我大癞子!不要命了是吧?记住,今天是个头,就你俩,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到王欣跟我为止,记住了吗?” 小胖闭着眼睛不理他,大癞子过来又给了我一巴掌:“我说话你听到了吗?哑巴了?” 我一口痰吐在大癞子脸上:“你休想!” 大癞子一脚踢过来踹在我肚子上,瞬间巨疼传遍了我全身,我忍着,两只眼睛使劲瞪着他。 大癞子没再继续,跟手下说:“让他们滚蛋,今天放学看不到人明天继续打!” 他们松开我们,小胖赶紧跑过来扶着我,我捂着肚子弓着腰,跟小胖说:“疼,直不起腰来。” 小胖把我抱起来,放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让我坐好,焦急的看着我,我跟他说:“你快去上课吧,要迟到了。我没事,在这待会就好了。” 小胖:“你行不行啊,要不我们去诊所?” “真没事,你赶紧走吧,迟到还得罚站,快走吧。” 都能听到学校的预备铃声了,小胖无奈,一步三回头的往学校跑,再不走就真的迟到了。 我逃课逃习惯了,也不差这一回。 疼痛轻点了,我试着站起来,望着安静下来的学校,知道现在去了免不了老师一场责骂,还是不去的好。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瑞丽的街头,不知道到哪里消磨时间,这个时间肯定不能回家,回家就是一顿毒打。 我逃课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赌石店。 那时候赌石市场还没有现在这么繁荣,都是街头小铺,一个筒子屋里面摆着好多石头,门口有一个切割师傅。也没有多少人,都是本地人玩。 我喜欢蹲在门口看师傅切石头。 一个人赌石往往会招来好多看热闹的,一个人急的盯着切割机喊,好多人在那里起哄。 我不吭声,蹲在旁边看。 街上人不多,店铺都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买石头,也听不到切割机的声音。 切石头的师傅坐在门口抽烟,看到我过来,咧嘴笑了一下,烟在嘴里叼着,说:“又逃课了?” 我点点头,没好意思说挨打的事,师傅指了指旁边一块废石头,让我坐下。 师傅:“干脆别上了,跟我学切石头吧,切一刀一块钱,切出货来还有红包。” 那时候工人工资也就百十块,还划不到一天五块,切石头一天至少挣十多块,还不算红包。 好多人想拜师,人家还不一定收呢。 师傅三十多岁,一脸的胡子,我叫他胡子叔,每次我逃课都是在他这里看他切石头。 “我家里知道了肯定打我,他们指望我上大学呢。” 胡子叔:“你可拉倒吧,你上学的次数还没有到我这里多,上啥大学?玉石学校?” “玉石学校也是大学,可是我考不上。”我低头说。 胡子叔:“上啥玉石学校啊,我教你,别看胡子叔不赌石,我眼睛可是雪亮,啥石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这么能看为啥不赌?” 胡子叔脸上瞬间抽了一下,愣了那么一刻,然后说:“胡子叔不爱赌,切石头挺好的。你看我不一样养家?” 我说:“你真想教我?我可没钱交学费。” 胡子叔:“你想不想学吧?想学就免费教你。” 我双眼放光,使劲的点了点头。 2.王欣 在赌石店蹲了一天,快放学的时候我到校门口等小胖还有王欣。 学校门口没有家长,那时候不兴家长接送,不像现在,大车小辆,一堵半条街。 小胖先出来,跟我说,老师让他捎话,我再旷课,老师就要家访。 我才不怕她家访,因为我家平时根本没人。 老远就看到大癞子跟在王欣后面,不停的在说着什么,王欣看到我紧跑几步,拽着我说,快走,我回去给你补课。 大癞子跑过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记住是吧,松开她,我要带她去打台球!” 我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有王欣在这里大癞子不敢动粗,只是威胁。 小胖站在我边上,护着王欣。 大癞子:“你他妈跟我装是吧,你老子是强奸犯,你也学你老子?天天带我女朋友算怎么回事?” 我松开王欣,转身一巴掌扇在大癞子脸上:“你他妈说谁是强奸犯?你老子才是强奸犯!” 大癞子挨了一巴掌,一下子冲上来要还手,被小胖抱住,大癞子的那些跟班还没出来,现在就他一个人。大癞子气的直跳脚:“全瑞丽谁不知道你老子是强奸犯?你他妈装啥清白?” 我爸爸原先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有一个女学生告他猥亵,被审查了好久,虽然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判刑,却被学校除了名,背上了强奸犯的罪名。 王欣:“法院都说他爸爸是冤枉的,你凭什么乱扣帽子?谁是你女朋友?你再纠缠我就报警!” 大癞子一下子软下来:“王欣,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别这样,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小胖:“你有多远滚多远,缺你一顿饭啊!” 大癞子在王欣面前不敢太放肆,再说他那些爪牙不知为什么没来,只好看着我们离开。 大癞子在后面喊:“李华小胖,你俩给我等着!” 我知道他不会罢休,不能总挨打,得想个办法。 把王欣送回去,我回到自己家,家里没人,父亲自从没了工作一直没找到个正当职业,一天到晚不着家,也没往家里拿过钱。妈妈在一个玉器作坊帮人家打磨半成品玉器,一天也挣不了几块钱。家里断了父亲的经济来源,靠妈妈那几块钱生活,就吃了上顿没下顿。 本来妈妈让他一起在玉器店打零工,父亲嫌丢人,说什么也不干。 我刚放下书包,我听见哗啦啦的声音,我赶忙跑到窗子跟前,窗户上六块玻璃,一块不剩全碎了。 我家住三楼,我从窗子往下看,大癞子站在下面拿着弹弓,冲着我笑呢。 曹尼玛,大癞子这是吃定我了,我愤怒的跑下楼,刚出单元门就吃了一闷棍,原来他的两个手下躲在门口等我出来,我没防他们,一棍子就给打倒在地上。 大癞子看着趴在地上的我,跟他手下说:“还愣着干啥?刚才这小子可是给了我一巴掌,你们看着办!” 两个小子没等我爬起来,一顿乱棒招呼,我根本就没办法还手,只好再次抱着头,任他们发泄。 大癞子:“你小子骨头挺硬啊,早上才给你打过预防针的,你他妈当我是空气啊,还打老子一巴掌,今天我直接废了你,让你明天出不了门,看你怎么做护花使者!” 我趴在地上,刚才那一顿棍棒,浑身撕裂了一样疼,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大癞子:“你他妈服了没有?明天消失知道吗?” 我知道现在过嘴瘾没用,忍在那里不说话,这时过来一个小子踢了我一脚:“老大说话没听到啊?明天再看到你跟嫂子一起走,废了你双腿!” 大癞子许是怕有人回来看到,招呼了他们两个一声,又踢了我一脚,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在地上趴了好久,两条腿用不上力,站不起来,这时听到王欣的声音,她老远就喊:“李华,你怎么啦?” 王欣家住在后面楼里,说给我补课的,她刚从家里出来。 我抬起头看着她苦笑:“大癞子。” 王欣蹲下来,哭着说:“他们怎么这么狠,是不是把哪打坏了?我叫人把你送医院吧。” 我挣扎着坐起来,说:“不用,我缓一下就好了。” 王欣:“要不报警吧,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 “我用自己的办法解决,放心吧,今天他们是偷袭我,要不我也不是吃干饭的。” 王欣一边哭一边慢慢把我扶起来,让我走几步,看看伤到骨头没有。 我忍着疼走了几步,还好,骨头没伤到,就是哪哪都疼。 王欣:“这帮人太狠了,你有啥法,不能总这样啊!” “放心,我会让他安静的!” 王欣惊恐的看着我,许是看到了我的狰狞面孔,把她吓到了。 “你上去帮我把家里玻璃收拾一下吧,我去玻璃店让人家把玻璃装上。” 王欣抬头看了窗子一眼,气的不行,跑上楼去。 好在那时候的房子窗子小,一块玻璃花不了几块钱,要是现在的大落地窗,损失就大了。 就这,还得赊账,我口袋里一毛都没有。 我要赶在爸妈回来前装上,要不爸爸回来就是一顿棍棒。 自从他出了那个事儿以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经常拿我们娘俩发火。 妈妈坚信他是被冤枉的,从来没有为这个事儿埋怨过他,即使这样,爸爸仍然动不动就发火,摔东西,拿我们出气。 跟玻璃店说了许多好话,师傅才答应过来装玻璃,六块玻璃三十块钱,让我一周内给他,不给就过来拆。 我咬咬牙答应下来,虽然不知道怎么拿出这个钱,也得先把玻璃装上,要不夜里往家里灌风,不被父亲打死才怪。 王欣知道我手里没钱,非要回去问家里要,我拦住她不让她去,我说我有办法,她家日子也不好过,三十块算是一笔巨款,半个月的生活费,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王欣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没再坚持。 先解决大癞子的事才是根本,要不天天被他纠缠,我们几个都没好日子过。 我不准备找小胖,我自己解决。 无缘无故的让小胖跟着挨揍,我心里过不去。虽然小胖跟我是老铁,但大癞子的事是我的私事,必须我俩之间解决,要不这个疙瘩永远解不开。 3.决斗 晚上妈妈带了一个盒饭回来,我知道这肯定是妈妈的中午饭,妈妈没舍得吃,给我带回来当晚饭。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总是觉得吃不饱,妈妈就是省下她吃的那一份,留给我吃。她自己胡乱吃一点别人的剩饭,忍着饥饿让我多吃一点。 我看着劳累了一天妈妈在厨房忙活,就把吃了一半的盒饭给妈妈,让她吃。 妈妈在熬粥,妈妈一个月挣的钱除了给我爸爸的花销只够买一袋子米,一个月三个人就靠着这袋子米过活,每天都得定量吃。 妈妈没要,跟我说她晚上吃稀饭,吃多了不消化,让我吃完。 我知道妈妈骗我,可是妈妈不肯吃,我只好又拿回我的房间,一会就等稀饭好了我再吃点稀饭,凑合着一夜也就过去了。 我要留着这半盒饭当早饭,不能早上饿肚子,吃了早饭才有劲儿,我明天要干大事。 我听到父亲骂骂咧咧的回来了,知道他在外边喝了酒,回来肯定又是妈妈和我遭殃,妈妈让我赶紧躲在房里别出来,她在围裙上擦擦手,去扶走路一摇三晃的父亲。 父亲嘴里骂着脏字不让妈妈扶,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挥动着手打妈妈。 父亲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温尔文雅,对谁都很和善,就是因为举报的事儿,让他变成了这样。 那个女的比我高一届,是我父亲班里的刺头,跟大癞子一样有一帮手下,专门干些霸凌的勾当,不知道父亲怎么得罪了她,被她咬了一口,后半辈子就这么毁了。 家里本来就没钱,妈妈还还得拿出钱来给他开销,让他出去买酒喝,所以我们才连饭都吃不上。 妈妈一直说这个家都是爸爸挣的,让他花是应该的,等爸爸找到工作就好了,就不至于这么苦了。 爸爸戴着强奸犯的帽子,哪个单位都不敢用他,教育口肯定回不去,一般的工作他又干不了,让他做小工当保安他又嫌丢人,高不成低不就,就这么游荡着。 花几块钱在饭店打半斤散酒,把自己灌醉才回家。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躲着小胖,看着他进校门了我才现身,我知道大癞子一定等着我,昨天他教训了我一顿,他要看看我是不是被整服了他才放心。 学校门口没什么人了,我看着他们几个从旁边大树后面出来,东张西望的,我知道他们在找我。 我走过来,跟他们说:“别找了,爷爷在这呢。” 大癞子:“还真是你呀,不愧是强奸犯的儿子,怎么,给老子服软来了?” 我说:“是的,我给你道歉,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学校后面树林里,我当面给你赔礼道歉,咱们从此两清。” 大癞子他们五个人,我这里就我一个,他们有恃无恐,不怕我出啥幺蛾子,就说:“好啊,到时候让你跪下跟我求饶,我就放你一马,我看你还敢不敢坏我好事。” 我没等他们,走在前面,径直往学校后面走。 学校后面是一块荒地,有很多杂草和植物,这里没人来,出啥事也没有人发现。 平时我都是挨打的份,他们轻松的跟着我,知道到了地方我又是被他们惩罚。 我不看他们,只顾自己往前走。 走到学校后面一处空地,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大癞子靠近,大癞子不知道我有诈,走到跟前想抓我的脖领子,我猛的一个转身,从腰里抽出皮带,狠狠的打在大癞子脸上,一下子就抽出一道血印子。 大癞子没防我这一手,气急败坏的冲手下喊:“他妈的你下黑手,都给我上,抱住他!” 我没等他落音,又是一皮带,直接把他打得弯下了腰,其他人瞪着眼看着我,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 我说:“谁他妈过来我整死谁,都给我退回去!” 许是被我的气势给吓住了,几个人愣是倒退了几步,盯着我,我抡起皮带,又抽向大癞子,一下,两下,头上,脸上,身上,打得他嗷嗷叫,疼的在地上打滚。 我过去踩着他说:“今天的事儿没完,还有你们几个,我知道你们家在哪,只要你还跟着他害我,你们敢一个人出门我就干死你们,信不信?” 我连大癞子都敢打,他们只有点头的份,我指着他们说:“给我都蹲下,看着你们这个狗屁老大是什么货色,他妈的毛都没长全就学人家混社会,知道混社会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几个小弟低着头不敢说话,这头大癞子还在地上哎吆,我冲着他身子又是一皮带:“叫唤你麻痹啊,那个狠劲去哪了?欺负人是不是很爽?当着你狗屁小弟的面,我今天告诉你,我既然敢动手,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他妈给我起来,咱俩真刀实枪的干一场,谁死谁倒霉!” 说完我把皮带扔掉,拽着他脖领子拉他起来。 俗话说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连命都不要了,还有啥好怕的。 大癞子被拽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我跟他说:“来吧,你先动手,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 我知道大癞子压着一腔怒火,刚才我只是趁他不备占了上风,真打他肯定不服我。 我也不急,等他动手。 大癞子吐了一口血水,猛的跑过来,嘴里喊着:“我他妈弄死你!” 我看他拳头过来,也没闪,等他拳头落在我头上,我一个黑虎掏心打在他心窝上,他的拳头顿时失去了力道,被我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我说:“你不是整死我吗?来吧!” 我故意激怒他,让他发疯,这样才让他乱了阵脚。 大癞子刚才又吃了我一记偷心拳,早已恼羞成怒,他每次都是打别人的份,没想到我一顿皮带不算,拳脚上也吃了亏,怎么着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大癞子身体比我魁梧,论力气肯定比我大,我今天收拾他完全靠的是偷袭和技巧,硬拼还是我吃亏。 我没怕他,今天这一战我已经占了上风,他再怎么不服都已经输了,我只是想让他输的彻底一点。 看他那几个服服帖帖蹲着的小弟就知道了。 大癞子张牙舞爪的过来,看来说要拼命,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只是我没在意,静静的等着他出招。 4.阳绿 大癞子扑到我跟前,抡起胳膊冲着我的脸扫了过来,我把头一歪躲过他的拳头,顺势抓住他的胳膊往外一送,大癞子一个咧贴摔倒在地,我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软肋上,顿时他疼的鬼哭狼嚎,在地上打滚。 我上去踩住他的脸,问他:“还接着打吗?” 被我踩的扭曲的脸使劲的挤出几个字:“不打了,你他妈下手太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服没服?” “服了,我以后跟着你混,这些小弟都是你的小弟,我叫你大哥!” “说服了不算,我得验证,今天放学我还在校门口等你,你要当面跟王欣道歉,永远不再骚扰她!” “是是,我知道了,我保证做到,求你饶了我吧!” 我松开踩他脸的脚,起身就走,他的小弟看着我走远了,这才跑过去扶他起来,他马后炮,把这些小弟一通骂。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去赌石店,我答应胡子师傅的,只要不上学就跟他学切石。 今天切石店有生意,师父在忙,我就坐在那块石头上看。 师父在擦一块有拳头大的料子,蒙头料,发黄,师父上次说了,这是白黄沙料,白黄沙料很少见,属于木那场口,木那场口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场口,由于木那翡翠是共生矿,所以变化很大。一些翡翠原石外表常常显现艳绿,切开后却变成了蓝色调。相反,有很多原石外表颜色很淡,可切了之后却变得浓艳,真是变化莫测。所以说木那怕蓝色调,会让色变得发沉。木那虽有一些偏蓝的品种,做成成品后不太理想,但不影响其地位,因为木那产出的正色玻璃种多,赌涨的机率高于其它场口的原石。木那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有色的带子上种都会很好,而带子以外的部分底相对来说较差,而且好阳色。 这个赌客看来是个老手,不知在那里翻出了这块料子。 看来赌客也吃不准,没有直接下刀,而是在侧边用砂轮擦。 这块料子赌的是色跟水头,一般小块石头不会有裂,只要有色就不赔,如果水头足就赚了。 石头擦开了拇指盖大的一块,师父拿水冲了一下,交给赌客,赌客眼里放光,窗口晶莹剔透,阳绿!如果都是这个料,这块石头至少涨几十倍。 俗话说擦涨不算涨,有没有货得切了才知道。 赌客把石头交给师父:“给我在背后来一刀,贴着沙皮切进去三毫米就行。” 这块石头本来就一斤左右,如果有肉,切多了就浪费了。 师父坐到凳子上,把石头固定住,把刀放了一下看了看下刀位置,然后打开开关,刺耳的声音瞬间传过来。 石头很小,又切的那么薄,只有几分钟就切开了。 师父拿水龙头冲洗石头上灰尘,把石头拿起来,赌客一下子跳起来,涨了! 大概切下来五公分见方的一块,里面除了有几点丝状棉以外,整块石头都是阳绿,非常漂亮! 店老板跑过来,也激动的不行,在他这里开出这么好的石头,生意一下子就带动起来了。 店老板:“这块石头卖吗?我收了。” 赌客:“你多钱收?” 刚才我听旁边人说了,他这块石头一千块买的,这么小的个头,因为是木那料子,所以价钱高。 店老板拿在手上,说:“这块料子小,没有镯子位,只能出配饰和牌子,不过种老水头足,还有色,我给你三万,你觉得合适就给我。” 赌客想了想,涨了三十倍,就说:“你给的虽然不高,还算公道,我还要赌大的,就给你算了。” 赌客跟着店老板去拿钱,看热闹的人起哄,让赌客发红包,放炮竹,赌客拿了钱,笑嘻嘻的过来给大家发红包,一个人一张,也有我一份,然后叫人放炮竹。 店老板说:“炮竹算我的!” 说着话外面就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吸引着其他店里的人往这跑。 我看了看手里的钱,五块,一人一张五块的,十几二十个人就发了一千,师父得了一张一百的,他看了看没啥表情,踹倒口袋里。 许是他见怪不怪了,已经不为所动。 店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师父旁边好几个人拿着石头排在那里,等师父切料子。 这真是神奇的石头,外表看跟河里的鹅卵石没啥区别,一刀下去就翻了三十倍,那时候瑞丽的房子也就一两万一套,这块石头能买两套房子。 师父低着头切石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三十倍也好五十倍也罢,他的工作就是按客户的要求把工作完成。 我知道师父绝对懂石头,就我俩的时候他给我讲了很多石头知识,场口,水石山石,以及皮子的颜色,莽带松花,反正很多,我都记在了心里。 可是,一旦他开始工作,他的唯一就是眼前的这堆工具,出不出货,高货还是普货,他都没任何表情。 后面排队的虽然切了不少,基本上都没有货,有的人干脆把切开的石头扔在这里,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虽然说石头可以让人暴富,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缘分,像买彩票一样,天天有中奖的,就是那个人不是你。 大部分人花钱买了个寂寞。 后来陆陆续续出了几块普货,虽然有色,却没种水,很干,打磨饰品不够工钱,这几个人说拿回去当摆设,总比一块青石好。 中午师父和我一起去旁边小吃那里吃了点米粉,师父买的,我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 吃过饭人不多,还是上午那个人在石头堆里挑料子,虽然他说要买大料子,其实他还是在那堆小料子里面翻,看来这个人很稳,也有主见。 他不像其他人,找好看的,带色带的,二话不说就买,他不是,还是上午那块出手后一直没动,一直等到现在人少了才又下手。 我挺佩服他的,不急不躁,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端详拿在手里的每一块石头,我想,他一定在找属于自己的那一块。 5.高冰飘花 我站在赌客旁边,看他端详料子。 他先是是用手摸,然后拿出一个小手电筒,往里面打光。 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扔掉,再继续翻找。 突然,我看他眼睛亮了一下,翻出一块有二三斤重的料子,发白色,我听师父说过,这是莫西沙的料子,皮薄翻砂,外观有粗糙的沙粒。他看我那么有兴趣的看他,就摆手让我过来,给我讲这块料子。 他说:“这是一块典型莫西沙的料子,我很久没看到过这么完整表现的石头了,莫西沙它产出翡翠中最高境界的两种翡翠:起胶的翡翠和起莹的翡翠。莫西沙原石的皮壳主要有白沙皮、灰砂皮、和比较少见的红沙皮三种。白沙皮最常见,因为几乎所有的莫西沙原石含铁量都比较低,即使是红沙皮,皮壳红色而肉色还是偏白色。” 他接着说:“这块是典型的白沙死,要赌它的色和种,莫西沙的料子出货就是高货,能出一个高冰也不一定。”他兴奋的说。 他递给我,你摸一下,沙粒粗壮扎手,典型的老坑料。 我感觉了一下,的确跟他说的一样,所有的莫西沙特征都有。 他从我手里接过料子,到柜台去问价,我听老板说,这块料子要三千块。 一块三斤重的石头就要三千块,这些人真是疯了。 据说这些小块的料子都是老缅那边的垃圾,论吨拉过来的,一车也值不了几个钱,分类摆在这里就是天价。 三千块,就算我父亲工作时一年的工资也没这么多。 那么厚一沓子钱,就换了这么块石头。 那时候十块五十是主流,百元大钞还很少,三千块挺厚一沓子。 赌客交了钱,拿过去给我师父切。 师父抽了一口烟,抬头问他怎么切。 赌客:“直接去个盖子,顶上一公分来一刀。” 莫西沙的料子皮薄,切多了伤到肉。虽然说一公分,顶上去尖的,其实没多少。 师父下刀,没一会儿就切开了。 师父把嘴里的烟头扔掉,说了一声,有货。 师父很少发表意见,他说有货就不是一般的货,毕竟上午出了阳绿他连眼皮都没抬。 赌客跑过去,一下子惊喜的喊到:“出了,出了,我没猜错,高冰!” 他这一喊一下子吸引了好多人,本来大家都在懒散的吹牛聊天,他这一喊大家都往这里跑。连外边走路的都吸引进来。 这才只是揭了个盖子,种水有没有涨进去还是要赌,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赚了,赚多少还不能确定。 赌客说:“师傅,你给我擦皮,把整个料子的皮扒下来,这个料子成了我给你包一千的红包。” 师父没说话,从切刀上拿下石头,放到台子上,拿砂轮扒皮。 扒皮是个费工的活,要把外表这一层老皮扒下来,很磨人。 亏的现在人少,如果和上午一样排队,就没功夫给他磨了。 如果整体到冰,这块石头至少能出一对镯子,一对镯子就得几万,别说出牌子和吊坠,估计出手就是一个大数字。 赌客特别激动,不停的拿着烟给大家散。 赌石的都喜欢讨彩头,就是人家给你说好话,如果有人给你说不吉利的,运气就跑了。 足足扒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扒完,师父长出了一口气,拿水龙头冲掉石头上灰尘,大家哇了一声,我知道,这块料子成了。 它静静的躺在台子上,椭圆形,就像一个切了一刀的大土豆一样,只是它程豆青色,通透的身体内飘着几片白云,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放着异彩,让人心旷神怡! 店老板跑过来,也被这块料子惊呆了,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赌客真是高手,今天他就赌了这两块石头,竟然都出了高货,这块简直是上品。 翡翠不缺普通货色,满大街都是,镯子论打卖,一打十二个也不过百,打折都卖不出去,高货就不一样,只要有,上海北京的客商多少钱都收,还不讲价! 店老板:“这块我也收,能不能交给我?” 毕竟高货稀缺,店老板也吃不准人家卖不卖。 赌客:“你出个价吧,如果合适就给你。” 店老板:“一副镯子我算你二十万,其他算十万,一共三十万你卖不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千快就让我唏嘘了半天,一下子涨了一百倍,直接到了三十万,还得看人家卖不卖! 赌客:“除了一对镯子,这块料子还能出六块牌子,一块三万还要十八万,剩下的还能出五万的饰品,这我还没算下脚料,就算是下脚料顶了工钱,也要四十多万了,这我是按瑞丽的价格算的,谁不知道离开瑞丽涨三倍,老板出三十万少了吧?” 店老板有点难为情,他知道遇到了行家,赶紧赔不是:“对不起老哥,你看我们中间也是得找个差价的,大家都是为了挣个过手钱,你说,这块料多少钱合适,我收。” 赌客:“我明白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我也不瞎说,加五万,三十五,交个朋友,只要你这里有好料子,我多叫几个朋友来玩。” 赌客爽快,店老板也没说什么,赶紧到台子上收了石头,去柜台结账。 这么大数目就不能用现金了,店老板给他开了一张三十五万的支票。 赌客也没食言,跑过来给了师父一千的红包,还给我们每人发了二十块。 接着就是放炮,这次摆的炮竹多,一直响了近一个小时。 我这一天真是开了眼,见证了一刀穷一刀富的神话。 只是不知道一刀穿麻布是什么情景。 麻布就是孝衣,是说赌输了的人把命都赌进去了的意思。 这里都是千儿八百的玩,估计就是输了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 我惦记着跟大癞子约定的事,看时间快到放学的时候了,我得去验证今天早上的一仗有没有效果。 我得先过去等他们出来。 赌石一条街距离学校有点远,我算着时间来得及,就没那么赶,不紧不慢的走。 口袋里有了二十五块钱,还差人家三十的玻璃钱,我这几天得想办法弄出来。 不会天天有人给你发红包,所以指着这个不行,今天是意外收获,不算数。 6.女魔头 到了学校门口,来的有点早,还没到放学的时间,门口静悄悄的。 我无聊的靠在大树上,望着高大的树冠,想着今天遇到的这位赌客,他真是一个奇人,一天就挑两块石头,用四千钱块,赌了将近四十万,这也算一种本事了。 想想自己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个世界,差距真他妈的大! 放学了,我看到有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没看到大癞子,也没看到王欣,却看到小胖慌慌张张往外跑,我从树后面出来,他看到我,跟我说:“你打大癞子了?” 我说:“是啊,他答应我放学跟王欣道歉的,我在这里等他。” 小胖:“你怎么连他的话也信啊,他能听你的吗?我刚才看到他跟高二的女魔头在一起,女魔头召集了她的手下,去班里找王欣了。” 女魔头? 这女魔头就是害我爸爸害我全家的那个女生,比我大一届,我正找机会会会她的,没想到她自己先出现了,还是跟大癞子一起。 看来,早上那场恶战没达到预期效果。 我看着小胖慌张的样子,跟他说:“别怕,光天化日之下,她还敢吃人啊,一会儿他们过来你别参与,如果他们对我动武你就跑到学校找值班老师。” 学校每个年级都会有值班老师,特别是高三,老师更多,有晚自习,老师要辅导。 我知道我一人难敌四手,况且还是那么多人,该留后手就要有后手。 说话间一大帮子人就到了跟前,在看到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女生径直走了过来,她后面跟着几个冷漠的女生,奇怪的是没看到大癞子和王欣。 这个红毛就是女魔头,她叫周莹莹,我早就知道她的名字,在法庭上指证我父亲企图强奸,还一口咬定我父亲多次对她下手。 她嚣张的走到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说:“强奸犯的儿子,你他妈不想活了?敢打我兄弟?” 我不知道大癞子什么时候跟她勾结在一起的,竟然都兄弟相称了。 我瞪着眼不理她,这个事儿是我和大癞子之间的事,一个大男人找一个女人撑腰算怎么回事? 女魔头一个耳刮子打过来,我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我忍着没动手,这个女人已经害过我父亲一次了,我动手她说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我得等大癞子出现,看他到底怎么了是什么意思。 女魔头看我没还手,以为我怕了她,冷笑着说:“我兄弟说你如何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你跟老娘过两招,我看看强奸犯的儿子是不是怂包!” 我咬着牙说:“你让大癞子跟我说话,我不打女人,这是我跟她的恩怨,你不要掺合!” 女魔头:“我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找大癞子?大癞子早跟他对象去看电影了,找他等电影散场了再说!” 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疼,我说没看到大癞子跟王欣,估计是女魔头故意找我的茬,掩护他们离开了。 也就几分钟时间,他们就是走也没走多远,我给站在后面的小胖使了个眼色,撒腿就跑。 女魔头没想到我会突然跑掉,愣了一下,指挥手下赶紧追我。 她们毕竟是女生,我又是先跑的,没一会儿功夫就跟她们拉来了距离,拐了个弯就看不到她们了。 这下可苦了小胖,累的跟狗一样,弯着腰喘气。 我让小胖慢慢走,我继续往电影院方向赶,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跑到电影院,门前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是晚来了一步,电影开场了。 我不顾一切的往里闯,门口有人拦住我不让进,我塞给他五块钱,着急的跟他说,给我补张票,我进去有事。 那人接过钱,也没坚持拦我,我一头钻进黑咕隆咚的播放大厅。 里面什么都看不见,虽然银幕有亮光,观众席却是一片黑,只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头。 我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到一排排座椅大部分空着,没坐几个人。 这一场时间不对,如果是夜场可能人就多了。 我看着最后排有几个人头,是坐在一起的,其他的都是分开坐的,我就冲着这些人走过去。 果然是他们,王欣坐在中间,大癞子坐在她旁边,我看到王欣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停的打大癞子不安分的手,不让他乱摸。 我站在前面一排,冷冷的跟大癞子说:“大癞子,你他妈是孙子吗?让一个女的保护你?” 大癞子没想到我在这出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哈哈,那是我老大,她保护我天经地义,你要不要拜码头,让她也保护你?” 我一把抓住王欣的手让她站起来,说:“王欣你先出来!” 王欣站起来往边上走,几个小弟想阻拦,我看着他们说:“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这几个知道我早上的凶狠,乖乖的坐在那里不敢动。 大癞子一看王欣走了,气的要起来抓人,我低声的说:“还想吃一次皮带是吗?” 大癞子知道现在没有救援,他的小弟早被我吓破了胆,都呆坐在那里不敢动。 王欣跑过来,满脸泪花,我拉着她的手,跟她说:“别怕,这种畜生,一次不听话,我就给他来第二次,第三次,他总不能把他老大拴在裤腰带上,走,我们回去!” 我回头看着大癞子:“给我把电影看完知道吗?” 大癞子恶毒的看着我,可是他又不敢动,我没理他,拉着王欣的手往外走。 王欣小声跟我说:“放学的时候女魔头打我,说你已经屈服了,答应不再管我的事,然后让大癞子的人把我弄走,我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你了,你被女魔头打,我知道我们完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她说着又哭了,我跟她说:“你没看到大癞子跟他小弟吗?我已经打了他,他答应放学跟你道歉的,谁知女魔头插一脚,在校门口拦住了我,才让这小子把你弄到这来。” 王欣:“原来是这样,可是他们联合起来,我们还是斗不过他们,” 我说:“大癞子单独不敢跟我打,现在的麻烦主要是女魔头,我总不能像打大癞子一样打她,怎么着她也是一个女的。不过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弄他,她把我家害成那样,这个仇我肯定得报!” 7.摆脱 小胖在门口等着我,他看到我拉着王欣出来,松了一口气,接着指着台阶下面说:“女魔头,在那里等你。” 我往下看,果然是周莹莹站在那里,身边是她的四个手下。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带四个人,不是三个也不是五个,道上的规矩? 女魔头抱着肩膀歪着头看着我,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松开王欣的手,跟她说,你跟小胖先走,我过去。 王欣紧张的又拉住我的手,小声的说:“不要,我们回去吧!” 我说:“你觉得我们还回去的了吗?大癞子暂时还不敢出来,一旦他出来,知道女魔头还没放过我们,他们一汇合,我们就更吃亏,你听话,在家里等我,我处理好就来。” 女魔头看到大癞子没跟出来有点摸不到头脑,照理说就算我找到了王欣,他应该跟出来才对,怎么后面没有踪影? 她不知道大癞子的手下已经被我吓破了胆,大癞子又不是我的对手,他不知道女魔头的情况,不敢贸然出来。 好在那时候手机没普及,要是能打电话发信息,估计现在被动的是我。 我看着小胖带着王欣走远了,她们并没为难他俩,我这才一步步走下台阶,向女魔头走去。 女魔头看着我,带着阴冷的笑容,我走到跟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是你打了王欣是吧?虽然我说过不打女人,可是你打了她我就得替她把这一巴掌还回来。” 说完我扭头就走,完全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几个人。 女魔头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被打,还是当着她手下的面,一时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我刚走两步,女魔头突然从背后拉住我的衣领,愣是把我拉得站住,我转过身来看着她,她恶狠狠的说:“小子挺狠啊,打了大癞子,还想在老娘这立威,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姐妹们,抄家伙,给我招呼这狗日的!” 几个女的从腰里抽出一根手指粗的绳子,张牙舞爪的半围着我过来。 我不能在这里跟她们纠缠,如果电影院里大癞子反应过来,出来联手我就麻烦了,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可女魔头的手下不会这么轻易放了我,她们气势汹汹的甩着手里的绳子走了过来。 别小看了绳子的威力,跟皮带有一拼,抽在身上弄不好皮开肉绽。 我用余光看了一下身后,如果我现在跑估计她们三步两步就能追上,加上绳子的长度我正好在她们的杀伤范围内,所以跑并不明智。再说刚才我已经成功的摆脱了她们一次,估计这次她们肯定不会给我机会。 既然跑不了,那我不如拼一把,我不再后退,看准中间那个,我一个箭步迎上去,没等她把绳子抡起来,我抓住绳子一把把她拽过来,顺势把她揽在怀里,用她的身体挡住我。其他女生一看我抓了她们的同伙,没办法下手,我夺过这个女生的绳子拿在手上,把她用力一推,推到女魔头身边。 她们看到同伙脱离了我,赶紧抡起绳子向我打来,我早防着她们的袭击,把我手里的绳子抡圆了护住身体,然后快速的倒退,穿过马路,跑到对面。 我刚过去,一辆载重卡车过来挡住了去路,把她们几个隔在了马路上,我趁机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妈的,跟一帮女生,我再怎么能打也没办法下手。 喘着粗气跑回小区门口,我看到王欣还有小胖站在门口,很着急的样子。 王欣焦急的说:“她们没怎么你吧?” 我说:“几个女生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不能真打,只好跑了。” 我让小胖先回去,小胖是个乖乖崽,回去晚了家里着急。 我拉着王欣的手说:“没事了,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今天你也看到了,大癞子被我整了一下,老实多了,下一步我要会会这个女魔头,把我爸的事弄清楚。” 王欣点点头,说:“阿姨肯定还没回来,你到我家吃饭吧,还有那天的玻璃钱,就一个星期,你到哪去找钱啊,我把我的钱先给你。” 我知道王欣的钱都是省吃俭用攒的,就是有也不会多,就跟她说:“到周末,如果我还没有这笔钱,就问你要,不过我还真饿了,走,到你家去吃饭。” 以前我家没出事的时候,经常到她家蹭饭,出了事反而没去过,怕人家看不起。 王欣的家跟我家一样,都是五六十平米的老房子,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产物,两室没有厅,有一个厨房加卫生间。 好在家里都是一个孩子,大人一间小孩一间,至少有一个自己的空间。 她家住四楼,我们走到门口,王欣还拉着我的手,许是今天的事把她吓到了。 我咳嗽了一声,她好像一下子感觉到了了什么,赶紧松开,脸红红的,腼腆的像刚小孩子一样。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这丫头,长大了。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初中一直一个班,到了高中才分开,她在一班我在二班。 一班都是尖子生,我不够条件,只好和大癞子这样的在一个班。 王欣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看到我进屋也不意外,跟我们说,饭马上就好了,让我们洗手等一会儿。 一切就像平时那样,跟回到自己家没有区别。 王欣爸爸在码头上工作,码头离家远,每天都很晚回来,王妈妈都是给他把饭留出来,不等他。 王妈妈把饭菜端上来了,两个素菜一个荤菜,还有一盆子紫菜汤,虽然也是家常饭,我家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我家厨房里能有口饭就不错了,还奢望什么荤菜素菜,咸菜都没有。 我有点苦涩的拿起筷子,出事这么久,第一次像模像样的吃一次饭。 王妈妈把红烧肉往我碗里夹,让我多吃点,她说王欣不吃肥肉,她自己也是只吃青菜。 我知道她俩故意让我多吃点,怕我难为情,就说她们吃素。 8.上届女魔头 第二天我还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就不信大癞子跟女魔头绑在一块了,他妈的一个大男人靠女人撑腰,真他妈没劲。 没等来大癞子,却看到了女魔头。 女魔头嘴里咬着个牙签,看我站在那里一摇三晃的走到我跟前,我看着她,眼里冒着怒火,就是这个女人,诬陷我爸爸猥亵她,现在又找到了我,看来我们家跟她,真有过不去的坎。 “不愧是强奸犯了儿子啊,你有种,有本事他妈的别跑啊,跟老娘过几招,让老娘也见识一下你的皮带有多狠。” 肯定大癞子跟她讲了皮带的事儿,现在拿这个说事儿。 我盯着她不说话,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我等的是大癞子。 虽然我想找她报仇,可总不能直接问吧,我得找到她诬陷的证据才行。 “你他妈哑巴了?是不是感觉我在学校门口不敢动手,你长胆量了是吧,我告诉你,我就是在教室里都敢打你,别说是校外!” 我知道她有这个胆量,她不光天不怕地不怕,下手还狠,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怕她。 女魔头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 看我不说话,女魔头拿过身边一个手下的绳子,刷的就抽了过来,我没防她出手这么快,一绳子抽在脸上,嘴巴的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脸上火辣辣的。 我慌忙转过头,又一绳子抽过来,打在肩上,钻心的疼。 她是吃准了我不会还手打女人,所以有恃无恐的下黑手。 我把背对着她,只要不打在我脸上,打几下酒挨几下,就当昨天抽大癞子那几皮鞭给还回来了。 突然我听到背后一个女生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亮的一巴掌,我转身,看到一个女生一只手抓着女魔头的拿绳子的手,另一手在抽女魔头耳刮子。 “你他妈的长能耐了啊!在校门口敢欺负男生了?我当初怎么给你说的?接我的班是有规矩的,不能跟男生有交集,你他妈昨天收了大癞子,今天就给他报仇来了是吧?你他妈真有种!” 女魔头被打得低着头不停的说:“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明就里,看着眼前这个人,琢磨不透她为什么出手打女魔头。 她不像是在校生,一身休闲打扮,戴着一个夸张的耳环,涂着夸张的口红,脸上也上了很厚的妆。上身一件休闲西服外套,里面是白衬衫,下身紧身牛仔裤,踩一双高跟黑皮鞋。 她个子很高,我一米七几的个头,她踩着高跟鞋几乎跟我平肩。 在瑞丽,这么高的女生很少见。 听女魔头叫她老大,我估计是她的前任,比我高三届,我入学她已经毕业。 她看我看着她,对我笑笑,说:“小子,可以啊,我听说你昨天教训了大癞子,怎么,今天蔫了?被打成这个逼样?” 我说:“我不打女人。” 她说:“不听话的女人该打还是要打,比如她,坏了规矩,就要长记性!”说着她从女魔头手里夺过绳子交到我手上,跟我说:“她打了你几下,给我还回来!” 我拿着绳子,脸上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如果对方是大癞子,我早抽到他脸上了,可是,我说过我不打女生,哪怕对方是我的仇人,我用别的方法,也不能动粗。 我扔了绳子,跟她说:“算了,我一个男人,挨几下没关系,只要她不再找我麻烦就行,都赶紧上学去吧。” 她说:“没想到你小子真的挺讲究啊,我今天正好有空,你也不用上学了,走,跟我去喝茶。” 说着拉着我就走,也不管我愿不愿意。 女魔头她们几个望着我们的背影,在风中凌乱。 我这一身破衣烂衫,跟她很不搭,我故意错后几步落在后面,省得难堪。 她回头看我一眼:“你怕我啊,怎么走不动?” 我难为情的笑笑,她知道原因的。 她说:“我叫兰雅,上半年毕业的,你是新生,所以不认识我。” 我猜对了,她一定是上届老大,女魔头接她的班。 兰雅,挺文雅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女魔头这个绰号挂上钩。 上届老大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既然能当老大,不霸凌说不过去,刚才我已经领教过她的狠辣,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反正我不准备上学,去哪都无所谓,没地方去还去看人家赌石。 在老街一个木房子店铺旁,她指了指,让我上去。 这里倒是距离赌石店不远,跟她喝完茶还可以去跟师父学切石头。 茶馆一楼只有一个吧台和小厅,座位在二楼。 我没来过茶楼,不知道喝个茶还得到专门的地方来喝。 兰雅支走服务员,自己坐到泡茶的位置上,开始烧水。 她先从一个容器里拿出两个杯子摆在台子上,还摆了一个盖碗和大肚子玻璃杯,然后用烧开的水烫了一遍,又接了水,继续烧。 我看她往盖碗里添茶,洗茶,倒掉再洗,这样反复了好多遍,才把茶汤倒在玻璃杯里,给我斟茶。 只斟了一小口,我估计咽下去都不一定能到喉咙里,也就润个嘴巴。 我不明白喝茶为什么这样喝,如果口渴还不给急死。 她也不说话,不紧不慢的做着手里的事。 他看我端起杯,跟我说:“这是普洱百年以上的古树采摘下来的茶头,自然发酵了十五年,这个茶是论克卖的,一克的价格跟黄金差不多。” 我记得当时黄金的价格差不多一百块一克,那我们刚才泡进去了好几百。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那语气绝对不是炫耀,只是告诉我她很在意跟我认识。 我一个吃不上饭的穷光蛋,怎么会入她的法眼,还跟她坐在一个台子上喝茶。 父亲常说,长了耳朵是听人家讲话的,如果不懂的事情就一定要多听,张嘴就露怯了。 这当然是过去说的,现在我们父子唯一的交流就是被骂和棍棒,他不会再给我讲任何道理。 今天的事情我整个都是懵的,她不说,我就不问。 9.大世界 我喝了一口,有淡淡的苦味,还有一点点霉味,喝不出其他味道。 既然她都说了这一泡好几百,我也只能装模作样的喝。 还好她没问我感受,如果问我答不出那就尴尬了。 她接着说:“我在瑞丽中学上了三年高中,当了两年老大,以前周莹莹是我的跟班,打架闹事比谁都狠,我毕业,她顺理成章的继了位。不过我知道她,她做事没底线,坏了我不少规矩,我今天去学校办事,有人跟我说了你们的事,结果还让我碰到了。我还听說她害了李老师,让李老师丢了工作不说,还差点进去,有没有这个事?” 我说:“这个事我不清楚,我很少去上课,学校的事知道的不多。”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父亲的事,她们毕竟有联系,这个事还是我自己解决,一定还父亲一个清白。 兰雅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离开了学校,这些事我也管不了,今天是正好让我碰到了,要不是也不会去管。” 她接着说:“据说你总往赌石街跑,是不是对石头有研究?” 我苦笑一下,说:“我只是喜欢,研究还谈不上,有一个师父教我切石头,我跟着他呢。” 兰雅:“不错,切石头师傅都是高手,毕竟他们看到的多,你好好学,有兴趣就下手试试。” 我的模样估计更苦涩了,说:“赌石需要钱的,没钱也只是看看的份。不过昨天有个外地人,一天就赌了两块小料子,赢了小四十万。” 兰雅:“在瑞丽,一块石头出百万千万的都有,如果一块帝王绿,那就是天文数字,几十万只能说是小赌。” 我看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些钱都不是钱一样。 她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跟我说:“这里有点钱,你回去买两身像样的衣服,你好歹是我的学弟,这么好的身材气质,这身行头掉价了,我这个学姐脸上也挂不住。” 我赶紧推过去:“你是我学姐不假,可我们非亲非故的我花你的钱算怎么回事,钱你收回去,我这不是跟着师父学手艺嘛,好衣服也穿不出去,还是这身穿着合适。” 她脸一下子拉下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以后你也别光学切石头,看到厉害的赌客多跟人家后面学赌石学问,这才是主要的,你切几百吨石头还不如一块石头挣钱,这个道理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昨天师父那么辛苦,虽然拿了红包,一两千块到底,可赌客一下子几十万到手,我师父真的要切几十吨也不一定挣这么多。 我点点头,把钱踹起来,她给了我一张名片,大世界夜总会,总经理。我抬头看看她,她也就比我早半年离开学校,怎么就成了总经理了? 大世界我知道,瑞丽数一数二的夜场,怎么也想不到,我面前的这位学姐,是大世界的老大。 他看我一副惊讶的眼神,笑笑说:“你别吃惊,我高二的时候就是大世界的老板了,不是现在。所以呀,做人要有梦想,还要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一块钱一刀切石头的钱你看在眼里了,就永远看不到石头里的财富!你拿着钱先去置办行头,到我那里好好的泡个温泉,让我的形象设计师给你设计一下,这些天你啥也别干,把新华书店里关于翡翠的书都买回来,认真研究一遍。” 她说完站起来:“地址你知道,我中午等你。” 说完起身就走,这次轮到我凌乱了。 这一上午,跟做梦一样。 我走出茶楼,兰雅已经没了踪影,我走了几步掏出怀里的信封,里面都是百元大钞,至少有三千块,这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以为里面有个几百,毕竟男生的衣服有三百二百就可以了,就算是买书,也花不了几十块钱,这么多钱,把我吓到了。 这几乎是我爸爸上班的时候近两年的工资,还得不吃不喝才能剩这么多。 我去成衣商店,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合适的衣服,我长这么大,都是妈妈帮我买衣服,我自己连双袜子都没买过。 许是店员看着我在衣服堆里发愣,就过来问我要什么样的衣服,我说不出来,就让她帮我选,选了半天给我选了一套休闲的夹克,还有一套休闲西服,又配了一条休闲裤和牛仔裤。 然后她还帮我到鞋子专柜帮我挑了一双软底皮鞋,看着我试好了才离开。 衣服和鞋子拿在手上,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叫了个人力三轮,拉着我入大世界。 不是我不想走过去,距离有点远,再说拿着这么多东西也不方便。 这一下花了五百多,心疼的要命。 要知道家里一百块钱都能熬一个月,我一下子花了五百多。 来到大世界门口,保安不让进,的确,我穿的破破烂烂的,让进去才怪。 我让他通报一声兰雅,他斜着眼看我:“兰雅是你叫的?信不信我抽你?” 我说:“你通不通报?不通报挨抽的可能是你!” 他看我说话这么硬气,就拿对讲机说:“值班室值班室,有个送货的找老大。” 他看我拿着好多袋子,以为我是给老总送东西的。 等了一会儿,我听对讲机说:“让他进来吧,你吧他送到三楼芙蓉包厢。” 保安不解的看着我,搞不懂我这个跟叫花子差不多的人为什么不但能进去见老总,还得让他送到包厢。 狗眼看人低,估计就是说他的。 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找骂啊!” 保安不甘心的接过我的东西,一百个不情愿的把我送到包厢。 包厢里没看到学姐,服务员已经放好了热水,让我进去洗澡,说洗好了摁一下门铃会有设计师过来帮我形象设计,说完就出去了。 我走向套房里的浴池,旁边放着浴巾浴袍,还有一双拖鞋。我脱下身上这身自己看了都觉得寒碜的衣服,里外脱了个精光,把自己泡到浴缸里。 10.豹哥 我被退学了。 女魔头带着大癞子去验伤,拿着验伤报告交给学校,说我在学校霸凌,斗殴,加上我经常旷课,学校决定开除我,只是保留了学籍,再想上学,就得重新考试,各方面都通过了才能入学。 我知道这只是官方的一个说辞,既然开除了,再上怎么可能。 我瞬间从一个受害人变成了施暴者,黑的说成了白的,白的变成了黑的。 两个男女魔头成了弱者,这是多大的讽刺! 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接王欣,正好碰到去我家送通知的班主任,她直接把通知书交给了我,一副为民除害的表情,我没没争辩,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上学,也不一定就没出息,既然这里连黑白都不分,这个学,不上也罢。 先是父亲,再是我,我们爷俩都载倒在女魔头手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王欣吃惊的看着我,不是因为我手里的通知书,是因为我从里到外换了一个人,一身崭新的休闲服,还穿着一双新款的软底软面皮鞋,头发修剪的一丝不苟,还梳的锃亮,怎么看也不像她认识的我。 小胖也是,小声的问:“你去抢劫了?” 我说:“是啊,我抢了一个富婆。” 小胖:“你发了啊,是不是你抢她,她看上了你,被富婆包养了?” 我看着王欣失望的表情,知道她当真了,赶紧说:“我开玩笑的,今天去赌石店里玩,赌了一块玛瑙,结果出货了,赢了一点钱。” 虽然我不是被富婆包养,兰雅的事也不能说,说了更误会,王欣在我心里就是女神,被她误会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欣:“你玻璃钱都还没给人家,你哪来的钱赌石头?” 我说:“昨天我去看人家赌,结果那人连赌两块都赢了,给我们包了几十块的红包,我就用这个钱赌的。” 红包到不是瞎编的,只是我没拿这个钱去赌。 王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下好了吧,学没得上了,你回去怎么跟家里交代?” 我说:“家我暂时不回去了,我跟着师父住,晚上的时候你跟我妈说一声,就说我休学去干活了,反正现在家里这个样子,他们也不会在意我。” 王欣无奈的说:“我可以过去说,但是学还是要争取上,连个高中都没上完,以后到了社会上也不好混,我们一起想办法让你回到学校。” 我哭笑了一下,跟他俩说:“争取吧,我也不想退学,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我就得接受,先解决眼下的生存问题,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给王欣一百块钱,让她交给我妈妈买米,我不敢多给,给多了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更说不清楚。 王欣迟疑的接过钱,还是不解的看着我,仿佛不认识一样。 我说:“好了,我真没干什么坏事,我什么为人你们不知道吗?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 我陪着他俩走了一段,直到快到家了我站在路口,看着王欣回去。 大癞子跟女魔头不会罢休,不是单单把我开除了那么简单,大癞子肯定还得打王欣的主意。 兰雅送了我一个数字传呼机,我把号码给了小胖,学校门口小店里有公用电话,让他有急事呼我。 这次是小胖吃惊的看着我,王欣已经走远,小胖把我拽到一边,很认真的问我:“到底发生什么,别跟我说赌石赢的,我不信!” 一块玛瑙不值钱,怎么赢也赢不了这么多钱。 就算是数字传呼机也要一千多,还得交服务费,一年又是好几百,小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我知道瞒不过他,就跟他说:“早上女魔头在校门口堵我,还动了手,有一个女的出手打了女魔头,替我解了围,这个人是上届的女老大,叫兰雅,是她给了我一点钱。” 小胖:“无缘无故的给你这么多钱,肯定不怀什么好意,你提防着点。” 我说:“走一步说一步吧,我需要生存,况且现在看不出她有什么恶意,我先找个安身的地方,我们常联系。还有,大癞子女魔头不会就这么放了我,你多留意他们。” 小胖点点头,我看着他往回走,心里无尽的酸楚,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上学一起去学校,放假一起混时光,我以为这种美好会陪伴我们一辈子,谁知突然就分开了,还分的这么彻底。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欣,王欣单纯善良,什么事都不会往坏处想,身边有一个张牙舞爪的女魔头,还有一个盯着她的大癞子,不知道她怎么面对。 我往回走,今天兰雅说晚上给我接风洗尘,让我认识一些该认识的人,我不知道她嘴里的该认识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包括这个兰雅,我们认识也才几个小时而已。 我来到大世界,这次保安到没难为我,但也没有好表情,看我的眼神仍然像看一个叫花子,这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没理他,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我师父说过,要想人家看得起你,你自己就要强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受尊重,尊重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兰雅在三楼办公室等我,我上去问了礼宾,她带我过去。 白天的时候一直没看到兰雅,后来还是一个服务员告诉我晚上兰雅给我接风的事。 我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帮我打开,我看到兰雅坐在老板椅上,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穿着一套中山装,铁青着脸,没任何表情。 还有两个女生垂着手站在桌子一边。 这个男人留着寸头,腮帮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差一点就到嘴角了。 这个人看上去有点恶,不怒自威。 我有点忌惮他,站在兰雅对面,不知如何是好。 兰雅:“学弟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人是豹哥,我老大,你是我学弟,也得叫老大。我学弟李华,是个挺单纯的小弟弟。” 我低头叫了一声豹哥,豹哥抬了抬头,算是答应了,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兰雅:“来,坐我旁边,一会儿我请了几位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吃个饭,大家就算认识了,以后有事还得齐心合力做。” 我不知道兰雅有多大本事,既然豹哥是她老大,怎么她还坐在老板椅上,吆三呵六的,好像一点没给豹哥面子。 豹哥仍然铁青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11.饭局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人,走到豹哥跟前耳语了几句,豹哥站起来,跟兰雅说:“你好自为之!”然后跟刚才进来的黑衣人一起走出办公室,傲慢的昂着头,目不斜视,好像我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看看兰雅,兰雅笑着说:“豹哥就是这个脾气,别在意,只要他知道了你的存在,没把你打出去,就说明他认可了你,你潜心完成你的使命,其他都不要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听得有点后怕,这个兰雅心真是大啊,豹哥这一关充满血腥,万一他没看上我,估计已经给丢到马路上了。 现在的兰雅一身职业装,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了白天我看到她时的时髦性感,现在就是一个标准的职业女性。 兰雅从座位上站起来跟我说:“时间到了,我在新世纪饭庄定了位子,我们走吧。” 那两个女生看到兰雅站起身,赶忙跑过去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门口那个已经把门拉来,弯着腰看到兰雅出去了才挺起来。 我跟在她们身后,像个跟班,不伦不类的。 走到大厅,我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大厅排着队点名,很多人,有服务生,公主,公关,至少几百人,很是壮观。 主管经理看我们下来,大声喊了一句:“兰总晚上好!” 就听着几百人齐声喊:“兰总晚上好!” 声音震耳欲聋,很是震撼。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 兰雅冲大家微微点头,带着我们几个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我紧张的要命,一排排的女人花枝招展,仅有的几个布条包裹着不安分的肉体,明晃晃刺着眼睛,让我面红耳赤,我低着头跟在她们后面,恨不得快点在她们面前消失。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保安打开车门让兰雅上去,兰雅示意我到对面上车,她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男生,留着寸头,戴着一个有色眼镜,表情严肃,也穿一身黑衣,跟刚才在办公室看到的豹哥的人差不多。 那时候我还没有保镖这个概念,只知道很严肃,很有仪式感。 两个女生坐在了后面一个车上,车子悄无声息的开了出去,驶向新世纪饭庄。 车子到了饭庄门口,前面的男生和两个女生都没跟着,就我们两个被服务生带着上了楼。 虽然我换了装,也刻意剪了头发做了造型,仍然掩饰不住我的胆怯和稚拙,我早上还是一个穿着破烂衣服被一个女生修理的少年,到了晚上变成一个成熟青年,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回事。 兰雅却不在意,落落大方的陪着我往前走,我左顾右盼的跟着,忐忑不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服务生把我们引到一个雅间,然后给我们鞠躬,告诉我们到了,弯着腰等我们进去。 房间里已经来了几个人,他们热情的交谈着,看到我们进来,一起站起来,其中一个女人夸张的说:“兰姐这是收了一个小弟啊,这么帅,赶紧给我们介绍一下!”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四个人,有三个是女人,不过都是年龄比较大的,刚才叫兰姐的这位,至少比兰雅大十几岁。 我腼腆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她们。 “吆,还害羞了,小弟弟,成年了吗?没成年告诉我,我给你做主,可不能让兰接祸害了你。”还是刚才那个女的,戏谑的说。 兰雅:“这是我学弟,研究赌石的,我带他来跟你们认识认识,以后想玩石头带他一个。” 兰雅接着说:“带归带,可不能给我带偏了,你们什么心思我懂!” 说完几个女人放肆的大笑,到把我给笑懵了。 看我懵懵懂懂的样子,他们笑的更欢了。 兰雅:“好了,别笑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学弟,李华,这位是张姐,王姐,孙姐,她们都有自己玉器店,这位是钟哥钟先生,是做旅游的,专门跑缅甸线路,以后你有兴趣可以让钟哥带你出去转转。” 没想到看着他们嘻嘻哈哈的,原来都是做大事的人,以前我路过玉器店只有远望的份,没想到跟老板坐在一起说笑吃饭。 张姐就是开我玩笑那位,她坐在我旁边,不停的给我拿吃的,还问我有没有玩过石头,我说我只是喜欢,没有下过手。 张姐说有空我带你,我们去大的地方玩,只有赌大的才刺激。 我说赌石不在大小,现在料子都比较杂,大的不一定有货,还是找性价比高的才行,不是大小的问题。张姐说,没想到你小子挺懂的嘛,我喜欢,我把号码给你,到时候我呼你,咱们去玩。 大料子靠运气,赌不好是一块黑心料,赔个倾家荡产。 不像小石料,本来就不值几个钱,赔了也不伤筋骨。 当然,总是赌不赢,小石料也能赔到穿不上裤子。 张姐人长的小巧,不像兰雅人高马大的。张姐人长得精致,脸型比较立体,一看就是典型的云南边寨特征的女生。 这里少数民族比较多,虽然都说一样的语言,细看还是和汉族有区别。 张姐把名片给我,瑞丽金玉珠宝行,很霸气的的名字,我知道金玉是瑞丽数一数二的商场,占了整个商厦的一层,批发零售一条龙,几乎霸占了瑞丽玉器半壁江山。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巧玲珑的女人,竟然是玉石商业帝国的老大。 我估计另外两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要不是她们也玩不到一块。 钟先生也给了我一张名片,他说他也喜欢玩石头,只是赌运不佳,总是输。 王姐孙姐陪着我们喝酒,始终没怎么搭腔。 这时外边突然吵闹起来,钟先生离门近,起身把门关严实,不让吵闹声进来。 瑞丽毕竟是一个旅游城市,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缅甸人过来的比较多,喝酒闹事见怪不怪。 不过吵闹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似乎就在门外,兰雅起身,打开门想看个究竟。 随着她把门打开,从外边突然进来两个男人,一边一个一把就揪住了兰雅的脖领子,顺手就有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12.再遇女魔头 另一个人拿手指着我们:“没你们的事,都坐下!” 我没坐,张姐吓得钻到我怀里,紧张的发抖。 兰雅没说话,也用手示意我们都别动,看来她知道原因。 其中一个说:“你挺狠啊!我的地盘你也敢动,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兰雅:“我只知道听命办事,跟谁的地盘没关系!” 那人松开抓她肩膀的手,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恶狠狠的说:“我限你三天,把占我的地盘退出来,一天十万块的损失给我补上,这事儿咱们算完,做不到,就不是今天这个结果!” 说完他拿匕首在兰雅头上抓起一把头发,呲的一声割下来,往空中一扬,带着邪恶的笑容转身离开。 兰雅本来是披肩发,被他割了一把,秃了一块。 兰雅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跟大家说:“今天对不住了,扫了大家的兴,我们换个地方,到我店里,继续喝酒!” 大家站起身,不知道如何安慰兰雅,很尴尬的站着。 兰雅:“我没事,做我们这行的,这是家常便饭,大家认我这个姐们就不要放到心上,看得起我就跟我一起走。” 说完她带头走了出去,门口那个黑衣人小声的跟兰雅说了什么,兰雅摆摆手,黑衣人迅速消失在黑夜中,两个女生过来看着我们上车,然后迅速坐到后面车上,其他人也都坐在各自的车上离开。 黑衣人先离开了,车上除了司机就我们两个人,兰雅一路上没跟我说话,直到快下车才说,今天的事就当没看见。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该我问的绝对不问。 回到大世界,我在一楼碰到了我最不想碰到的人,不用猜你们也知道是谁。 女魔头。 女魔头到这里来并不奇怪,她是上一届女老大的手下,到这里来很和情理。 只是我没想到而已。 女魔头正坐在吧台上喝酒,一楼是酒吧,有一大群男女伴着音乐在疯狂的跳,而女魔头正搭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喝洋酒。 她看到我跟着兰雅她们过来,很不爽的站起来,跟她身边的男人嘀咕了一声,那个男人看着我,我也看了他一眼,是个社会青年,不是学生。兰雅瞪了女魔头一眼,女魔头坐回到凳子上继续喝酒,大家谁都没说话,一起跟着兰雅上楼。 我感觉那个男的一直盯着我看,我没回头,看来女魔头不单是学校女霸那么简单,她交往社会上的人,这就有点难办,收拾她难度加大了很多。 兰雅带我们到了白天我泡澡的芙蓉包房,这个包房是个套房,不光能唱歌,可以洗浴,有客房,是个高档大包。 兰雅跟服务生说:“去给我叫几个妹妹来,陪两位哥哥喝酒。” 这里面就我和钟先生是男生,她让女生上来是什么意思我明白,我赶紧跟她说:“我不会喝酒,我陪你们聊天就好,就别叫了。” 钟先生不说话,不说叫也不制止,我看着兰雅,很着急。 兰雅说:“叫她们来是为了助兴,再说你一个男人不喝酒怎么行?不会喝可以学,谁还没有头一回?” 她说完大家又笑起来,估计又听到一边去了。 服务生真的会叫,叫来的是两个年龄小的女生,很面熟,应该是女魔头带来的,我们高中的同学。 这他妈的哪跟哪啊,要是王欣知道我在大世界有女的陪我,还是同学,我不就完蛋了? 女生穿着超短裙,进来给我们鞠了一躬,兰雅指了指我们俩,她俩一边一个,乖巧的坐在我们身边。 我想我虽然不怎么上学,她们也一定认识我,但是她们的眼神却告诉我我就是客人,而她们就是服务我们的,不要多想。 我尴尬的要命,像根木头一样呆在那里,还是张姐跑过来,跟女生说你去给我们唱首歌,我陪我兄弟喝酒,这才帮我解了围。 张姐紧挨着我坐着,半个身子贴在在我身上,让我感觉血液在喷张,有点想淌鼻血的感觉。 这辈子我只拉过王欣的手,从来没有这么近接触过女人,并且还是这么性感的女人。 张姐给我倒了一杯啤酒,然后自己也端起来,一口喝下,我虽然说不会喝酒,啤酒总是喝过的,看她喝了,也只好喝下去,好在啤酒容易下咽,喝了也没啥反应。 我看了一眼兰雅,端着酒杯在喝闷酒,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估计还是在想刚才的事,毕竟刀子都架脖子上了,再要强的女人,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钟先生很投入,搂着小女生耳语着什么,还不时的喝一口酒。 王姐和孙姐在掷色子,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只有陪我的那个女生在唱歌,她开的声音不大,唱着抒情的歌曲。 张姐说咱俩猜拳吧,谁赢了喝酒。 都是输了的罚酒,她别出心裁,倒是挺有意思,我俩试了一把,我赢了,只能乖乖的喝。 是赌都想赢,赢了反而受处罚,一时半会还转不过这个弯,一开始几把总是赢酒喝。 这个张姐有点意思。 接连灌了我好几杯,我感觉到了啤酒的威力,这玩意喝多了也醉人,我有点醉意,胆子也放开了,和张姐夸张的猜拳,然后大口的喝酒。 这时黑衣人进来跟兰雅耳语了一下,兰雅站起来,跟我说,你陪好几位哥哥姐姐,我出去一下。 几个人玩的正嗨,给她摆摆手,继续喝酒。 张姐让那个女生给我们放一首比较嗨的音乐,然后把我拉到前面来,伴着音乐搂着我摇。 其他人也被感染,一起跳到中间,甩头的甩头,摇屁股的摇屁股,像疯了一样。 在我人生十六岁所有的履历里,从没经历过如此疯狂的时刻,虽然也在电影电视里看过这种场景,觉得距离我太遥远,没想到此时此刻,却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 那个女生也跳到我们中间来,疯狂的扭动着身体,还跑到我身边跟我贴面互动,我看着其他人,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像蛇一样扭动着,发泄着,就连王姐孙姐,也完全不能自己。 也许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平时在厚重的壳子里活的太累,需要这种场合来释放,回归自己的本真,找回那个真实的自我。 13.遭遇袭击 大家后来又坐下来喝酒,张姐仍然没让那个女生过来,那个女生也很自觉,一直在那里唱歌。 张姐也带了醉意,身体一直在我身上磨蹭,还始终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当然能感受到她炽热的欲望,可是对于男女之事,我是个青苹果,虽然她勾起了我的冲动,我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很理性的搂着她,让她安静下来。 钟先生接了一个电话,跟我们抱歉的说有事需要先走,这时王姐孙姐也站起来告辞,张姐意犹未尽的看着我,我知道,如果我说让她留下来她肯定不走,可我不能说,一副起身送客的样子,她只好也跟着他们出去。 两个女生也没说话,低着头出去了。 我送走他们,头有点晕,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关了音响和灯光,迷迷糊糊跑到客房,也没洗漱,一头扑在床上倒头便睡。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口渴的厉害,起身找水喝,头裂了一样的疼,我没喝过这么多的酒,不知道疯狂过的代价会这么大。 床头有矿泉水,我拧开一瓶往喉咙里灌,嗓子干的像冒了烟,喝了大半瓶子都不解气。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估计天亮了吧,我们昨天散场差不多凌晨两三点,现在外边至少得日上三竿。 我坐在床上精神了一会儿,跑到洗手台前用冷水冲了个头,感觉清醒点了,漱口洗脸,我得去干正事了,毕竟兰雅给了我钱,还给我换了环境,肯定不是让我享受的。 传呼机上就有时间,我看了一眼,有一个号码呼过我,我想了半天,就小胖和张姐知道我这个号码,我怕是小胖,万一有事耽误了就麻烦了。 我找出昨天晚上张姐给我的名片,对了一下,是张姐呼的,我松了口气,早上六点呼过来的,我没听到,这会儿九点多,等出去了再给她回。 我从大门出来,门口不是昨天那个保安,不过他也没有问我什么,估计昨天晚上点名的时候我跟兰雅一起出来大家都看的,我虽然不认识他们,他们也应该知道我跟着兰雅做事。 外边太阳挺大,一出来还有点刺眼,我站在台阶上适应了一下,想找一个小吃摊吃点东西,昨晚喝了一肚子酒,胃里是空的,有点难受,头还是疼,昏昏沉沉的,反正整个人都不舒服。 也许我不适应这种生活,以前我饿肚子也没这么不舒服。 这条街是商业街,没有小吃摊,我往前走,快到老街那里比较多,不过路有点远,嘴巴还是干,我跑到商店里买了瓶水,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突然面前站了一个人,一下子把我的瓶子夺过来扔了,然后一巴掌呼过来,把我打得晕头转向。 我定睛看了一眼,有点面熟,想不起来是谁,我推了他一把:“你他妈谁呀?为什么打我?” 那人说:“你他妈别小人得志,我是谁不重要,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就行,别以为兰雅给你撑腰你就是个人物了,得罪了周姐一样不好使,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想起来了,他是昨天跟女魔头一起喝酒的那个,昨天他充满敌意,看来女魔头给他说了不少关于我的事。 我说:“你想怎样?” 那人恶狠狠的说:“从大世界消失,离开兰姐,否则继续搞你父亲,我们有了新证据,这次你父亲必须进大牢!” 我不知道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但是如果女魔头继续与我父亲做对肯定是我父亲吃亏,女性本来就是弱者,她要咬定你,你一百张嘴都说不清。父亲被开除,我被退学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使劲儿卡着我的脖子,我的眼珠子感觉都要瞪出来了,呼吸非常困难,我感觉我要死了。 他说着动手翻的口袋,把我昨天花剩下的钱全部掳走,还抢了我的传呼机。 他把钱和传呼机胡乱的塞到他的口袋里,然后松开卡我脖子的手,我使劲儿的咳着,眼泪都咳出来了。 等我缓过劲儿来,他早已没了踪影,我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苦笑一下,这他妈刚过了一天有钱的生活,又变成了穷光蛋,只是这身衣服还在,现在却变成了莫大的嘲讽。 还好我在师父那里的时候,人家给的二十块钱红包还在,我还可以去吃一碗米粉,胃里实在太难受,一抽一抽的,老是想吐,必须吃点什么缓解一下。 我在一个小巷子里找了一个老婆婆开的米粉摊,不大,门口放着几张折叠小桌,我花了五块钱,要了一碗米粉。 在云南不叫米粉,叫米线,最出名的莫过于过桥米线,正宗的米线得到大店里去吃,各种配料调料,很复杂,在小摊只能吃这个一锅烩的,三块钱一碗,我加了量,给了她五块钱。 看来女魔头是铁了心要把我置于死地,她跟兰雅是啥关系我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到她并不是那么听兰雅的。她既然让我离开兰雅就说明她不怕兰雅。女魔头有自己的势力,并且这个势力还是在暗处。我不敢贸然跟她对着干,如果激怒就她,一纸诉状把父亲告到法院,父亲和家就彻底完了。 说实话,我不敢赌,不敢赌女魔头会不会搞我父亲,我怕输。 我决定先暂时不回大世界,也不和兰雅的朋友联系,我先避开锋芒,等我弄明白女魔头的事再做打算。 可眼下怎么办,家是肯定回不去,爸爸如果知道我被休了学,还不得把我打死? 女魔头这么恨父亲,肯定有原因,虽然我选择相信父亲,却无法解释女魔头陷害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俗话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既然要处父亲于死地,那么这个恨肯定不小,用不共戴天形容都不为过。 我首要任务是弄明白她跟父亲结了什么仇。 爸爸是高二班的班主任,教数学,并且还是学校的教务处主任,是仅次于校长的职位,老校长年后就退,爸爸今年只有四十五岁,是最有可能问鼎校长职位的人之一。 法院以证据不足驳回了起诉,公安机关也就关押一事做了解释,照理说学校没理由把父亲开除公职,哪怕是调离岗位或者处分都说的过去,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结果?这里面,除了女魔头,是不是还有其他因素,在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有人利用了这件事,把父亲的事做成铁案,永远不能翻身! 看来,弄清女魔头的动机,还得从学校入手。 14.南国红 对学校内部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以前爸爸上班的时候从来不在家谈工作,我对学校的认识还是上了高中后才了解一二。 学校高层有一个校长,两个副校长,教务主任,财务主任,还有一个后勤主任,这几个人除了有一个副校长年龄大一点外,其他都在四十上下,都有可能竞争校长职务。会不会是这几个人里面有哪个人跟父亲不对付,拿这个事做文章?或者说,他就是幕后? 我惊出了一身汗,女魔头,或许只是被别人利用,被当了枪使。 怪不得父亲那么颓废,他从内心感觉到了敌人的强大,所以他崩溃了,放弃了! 在爸爸那里肯定打不开缺口,他不可能让我染指这件事,还是得从女魔头那里下手。 你既然不让我接近兰雅,那我就接近你! 说是这么说,怎么接近女魔头却是一筹莫展。 我喝完最后一口汤,用手擦了一下嘴巴上的水渍,起身去赌石铺。 我没去师父那个店铺,找了个生店铺,我口袋里还有十五块钱,可以赌一块南红的料子或者玛瑙的,当然都是很小的那种。 翡翠料子再小也要几百上千,如果没碰到刚才那个人还好,能有两千块钱在身上,现在口袋里仅有这十几块钱,说啥也没有用。 我找了个陌生场子,在师父那个店里,师父肯定得阻拦我不让我赌,再说就这十几块钱,我也拿不出手。 这个店铺跟师父切石的那个格局是一样的,一个很深的筒子屋,前头是柜台和切割机砂轮机的台子,后面是摆石头的地方。 这个店铺把不同场口都分开了,大小石头也分开,最里面是玛瑙南红的料子。 南红料子都很碎,没有大块的,跟鸡蛋差不多,还有的跟鸽子蛋一样,都刷的很干净,仅从外观看都十分漂亮。 我得找蒙头料子赌,能看到颜色的都很贵,只有找完全分辨不出里面肉质的才便宜。 我扒拉着像小山包一样的料子堆,想从里面找一个合适的出来。 我扒拉出来一块石头,有点发黄,是黄沙皮,我用手摸索了一下,感觉沙皮上面的沙砾是立起来的,我拿起来对着头顶的灯光照了一下,我用手摩挲着,这块石头的沙皮像是荔枝皮一样,我就选这块了。 我把石头拿在手上,也就百十克重,拿着去柜台结帐。 老板是个上了点年纪的人,把石头接过来看了我一眼,问:“这东西又不值几个钱,为啥不赌点大的?” 我说:“我喜欢南红,如果出了自己弄个挂件带,赌着玩的。” 老板也没多说,看了看说:“拿十块钱吧,如果你要是赌翡翠这个东西可以送你的,蒙头料子,不值钱。”他好像很看不上这十块八块的,懒得跟我啰嗦。 我说:“您客气了,我就是玩玩,不算赌的,如果出来我就自己留着玩。” 我赶紧交了钱,老板也没说话,摆摆手,示意我去找师傅切石头。 我把石头交给师傅,说:“师傅,帮我磨皮。” 师傅拿在手上,有点不情愿,这个料子太小,十来块钱的东西,不够功夫钱。 他看看我,我一副恳切的样子,他有点不情愿的去台子上开机器,在料子都头顶偏一点擦了一个口。 师傅看了看,红的,就是有点淡,就跟我说:“没啥色,切了吧,一切两半如果都是这个色可以打一对貔貅,还可以卖几百。” 我一听没色心里沉了下来,师傅手里一天过多少料子,他说没色八成就是出不了,可我不死心,央求师傅说,你给我把皮扒了吧,别切,我觉得能出。 师傅拿着手里这块石头,还护不住他的巴掌心,让他扒皮,实在是难为人了。 师傅说:“还不如个鸭蛋大,扒皮不够手工的,我都说了没有色的。” 南红主要是赌色和胶质,没色就是一块玻璃,不值钱。 他看我仍在坚持,还是打开切割机,不情愿的在刀片上打磨,我心里很紧张,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赌石,会怎样的结果一点底都没有。 输了到没什么,只是在信心上会受到打击,赢了的结果肯定跟输了不一样。 这块石头是我掌握的所有理论赌出的第一块石头,这也是验证我所掌握的知识是真的还是纸上谈兵,一切,就等着师傅停下来揭晓。 师傅磨了三分之一,停下来说:“涨倒是涨了,涨的不算多,三五百没问题。可是擦涨不算涨,你还是切了吧,有料一样能卖个好价钱。” 在听说涨了心里不紧张了,可是我赌的是满料,切开有料虽然能卖个好价钱,却打了折扣,差了一多半的价值。 我说:“师傅,继续擦吧,我觉得能出满料。” 师傅不相信的看了我一眼,点了一颗烟,没说话,继续在切割机上打磨。 上午赌客不多,有两个拿着石头等着都客人有点着急,不断的催。 还有一个直接埋怨我,说我拿个几块钱的石头在这捣乱,耽误他们挣钱。 我有点无奈,石头是我的,它值多少钱跟他们无关,我有处置石头的绝对权力,他们在这里说道就是没道理。 师傅反而说话了:“你们逼逼个啥?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如果轮到你们我不听你们的意见可以吗?如果可以我就停下来给你们切!” 师傅倒是个正直的人,到弄的我不好意了。 师傅一通话让那两个人闭了嘴,师傅没停手里的活,火花飞溅,石头上的皮也一点点剥下来。 机器停下来,铺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等着师傅把石头冲刷干净展现给我们,没想到一块十块钱的石头这么牵动人心,石头虽然不值钱,却是师傅一点点剥离干净的,如果只是一块顽石,那就出笑话了。 我估计最次也是一块能用的料子,可以做一个手把件,赔肯定赔不了。 不过我赌的是满料有色,这是在外皮上得到的所有信息,如果错了,我学过的知识就得打折扣。 15.胭脂红 师傅手里握着石头,盯着我说:“你懂赌石?” 他的手很大,把石头握在手里根本就看不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就说:“不懂,我就是喜欢,想试试手,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 师傅:“既然不懂,那你为什么要坚持磨皮?” 我说:“我就想要一个完整的,毕竟料子太小,切了就没啥可以做的了。” 师傅点点头,似乎对我说的还算满意,不过紧接着他又摇摇头,说:“你年纪轻轻的不老实,我一开始都说了没色,你还坚持要擦,说明你懂石头,如果不懂,你不会坚持的。不过我挺佩服你,这么年轻却有主见,这在你这个年龄里面不多见。” 说完他张开手,把石头放在台灯底下,几个人伸长了脖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家一齐惊呼,师傅的手心里一块如鸭蛋大小的石头,通体透着红色的光,没有一点杂质和变色,美轮美奂! 这时老板走过来,戴上老花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嘴里不停的念叨:“胭脂红,胭脂红,我有好多年没见到这么干净色纯的胭脂红了,真是太难得了,小伙子,不管你舍不舍得让我回收,我都给你放炮竹,这是咱店里的喜事!” 我也很激动,虽然我不知道它现在值多少钱,但我毕竟是赢了,并且赢的很彻底,完全是按我的思路出的料,这对我是最大的肯定。 老板张罗人去放炮竹,然后把料子递到我手上,问我:“这块料子可以出一个含苞欲放的花朵,你卖不卖,我收了。” 我刚才是因为囊肿羞涩才说自己是买来自己玩的,这当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价钱合适我肯定是要卖掉,然后才有本钱赌翡翠,南红料子再好,跟翡翠差了一大截,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我迟疑了一下,用眼睛问他出多少钱。 他想了一下说:“这块料子能值到三千,你要留下的话我一次性给你,不用等成品出来。” 一般柜台收料都是给一半或一多半的钱,等到出了成品有人收走再付剩下的,除非非常好的料子,很少全价收。 老板这也是破了例,全价给我。 我说:“好吧,那我就再找其他料子玩,这块就交给你吧。” 老板接过料子去柜台给我数钱,我拿出五块钱交了切石头的钱,然后又抽出两百来给了师傅,谢谢他费了那么大功夫帮我擦石头。 今天算是小试牛刀,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我没在这里留恋,起身准备到师父的店里,去跟师父学习才是正理,我现在不能像一个赌徒一样掉在赌石的漩涡里。 我刚走到门口,就碰到早上劫我的那个人,真他妈阴魂不散,他专门盯着我的?看看又不大像,因为他并没发现我,只是往我这边走。我闪身靠在店铺里面,把刚才的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然后看他要去哪里。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竟然直接奔我师父的店里,看来他真的是在盯着我,估计是到那里找我了。 他妈的女魔头真是赶尽杀绝的节奏啊,我不知道她对我有多大的仇,让她下这么大功夫整我。 与其躲着不如正面跟他交锋,这也是一场赌,大不了输掉,反正也是躲不过,不如赌一次。 只是这个敌人不是大癞子,我赌大癞子输,就让他输了,哪怕他带着他的四个狗腿子也输的一塌糊涂。 这个人不同,他是个狠角色,比我还狠,刚才就差一点把我卡死,还收了我所有的东西,跟他赌,我至少得拿出十二分的力量来才行。 我打定主意,坦然的走了进去。 那个人在店里东瞅西看,装作赌石的人,实际是在找我在哪里,我没理他,还是门口那块石头,我往上一坐,看着师父切石头。 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手里的活。 师父正在理片,是一块有二三十斤的料子,有点干,水头不足,飘绿偏青色,有棉,好在没裂。水头不足可以在后期加工的时候打磨,光泽度高了以后可以掩盖一些水头上的不足,这块料子一副镯子几千块钱还是有的。 这应该是新场口的料子,种嫩,水头不足。 不过还是赌赢了,就是赢的不多。 这时那个人发现了我,装作无意间往外走,盯着我像是怕我跑掉似的。 我坐在那里不理他,继续看师父理片。 这块料子出了四片,能打十对镯子。 能出二十块如意扣,还能出一堆小物件。 理好了片货主过来装了起来,估计是拿回去自己加工。 这种料子赌石店一般不收,不好出手。 那个人站到在我跟前,斜着眼看着我。 我早上的时候是他的手下败将,所以他认为我会怕他,任他怎么摆布。 他低头小声的说:“借一步说话!” 他的口气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站起身,抬脚就往街道东头走,我知道,这条街走到头是一大片空场子,估计是政府准备建市场的,拆迁后摆在那里。 我走的挺快,他一步不落的跟着我。 我盘算着,我要用什么方法可以一招制敌,我知道,跟他对打我绝对不是对手,只能是早上的结局。 那片场地不远,也就一百多米,两三分钟的事儿。 我走在前面,突然转身,跳到他左测,一个扫堂腿扫到他腿窝上,他走得正急,重心本来就前倾,一下子身体扑倒在地上。 我趁势又是一脚踢到他软肋上,他疼的一个翻身仰过来,我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他的脸顿时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坐起来捂着肚子,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把他拉起来,他弯着腰站在我对面,这问他:“为什么还跟着我?” 他一句话不说,也不叫,我真的很佩服他,都疼成这样了,一声没吭。 我从他身上摸到我的传呼机,拿在手里,然后又去找我的钱,没找到,估计是给我花光了,我冲着他的头又来了一拳,然后揪着他的头发让他回答我。 16.文四强 他仍然半弯着腰,用左手捂着肚子,恶狠狠瞪着我,一句话不说。 我说:“信不信我今天在这里弄死你?或者告你抢劫让警察来处理?” 我不知道是我哪句话起了作用,他眼珠子动了一下,小声的说:“你想知道什么?” “周莹莹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他说:“你不能动周姐,她后面有人,不是你能动得了的,只要你一动,你就死定了!” 我说:“我不管她后面有谁,只要是动了我的家人,我就要弄她,我烂命一条,活在这个世界上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我不在乎她整死我不整死我,都无所谓,用我的命赌她身后的大佬,值!不过我现在不准备放过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搞我,你就得死!大癞子的下场你看到了,我这人有仇必报!” 我揪他头发的手没松开,还用了力。 “你想怎样?” 我说:“不想怎样,要么废了你,要么送你去警局,你自己选!” 我说着拿出一个钥匙扣套在右手中指上,钥匙扣上有一个很小巧的刮刀,有半寸左右,我用刮刀顶住他的喉咙,他的眼神明显露出恐惧,他可能没想到我会下死手。 我曾经听到一个老人家给我讲过的一句话,打人打死,救人救活。既然结了解不开的仇,留下就是祸根。 我当然不能真杀了他,那我岂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我只是让他彻底怕了我,不能再在我头上拉屎。 我要摧毁他的意志。 他不说话,我就继续加劲儿。 我看到他喉咙处在往外流血,再扎就真的扎透了。 他挣扎了一下,努力的说了几个字:“你放了我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知道他怕了,松开了右手,左手仍然抓着他的头发,并且使劲揪着,似乎要把头发从他头皮里拽出来。 我要让他绝望。 他有点祈求的看着我,我没理会他:“就这样说。” 他没办法,只好说:“我叫文四强,都叫我强子,因为抢劫,被关了三年,前几天刚放出来,我出来没事做,想拜兰姐码头,在大世界混口饭吃,可是兰姐不收,她说她这里不收偷东西和抢劫的,有本事打架斗殴都没关系,下三滥的一概不要。我没招,只好出来,在一楼吧台喝闷酒,碰到周姐,她问了我的情况,说让我给她做小弟,她罩着我。”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她从中学带女生过来,你懂的,她从里面抽钱,中学生在里面很吃香,也能挣大价钱,兰姐本来是不同意的,她买通了经理,偷偷的往里面送人。她让我管着她带过来的女生,如果碰到闹事的让我出头。” 我说:“这是违法的她不知道吗?” 强子说:“她名义上是带人来消费的,一次也就带那么三两个,叫上去要说成自愿的,跟她没关系。” 这他妈的女魔头做事还挺缜密,三四个人过来消费,就算有人上去也是个人行为,的确没啥毛病。 我说:“你说重点,少扯这些没用的。” 他说:“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周姐跟我说是上面有人拿了钱给周姐,让她搞你们一家,其他的不知道。” 看来我猜测的不错,女魔头也不过是杆枪,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 我说:“我可以放你走,但是我要知道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你有了消息到刚才那家赌石店找我,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没来找我你知道后果。” 说着我又加了一把劲儿,他顿时疼的汗都出来了,赶紧说:“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事情弄明白,不过周姐这个人嘴严实的很,不会轻易让我得逞。” 我说:“那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如果没有你看着办。” 说着我松开他的头发,往后使劲儿一耸,他坐到地下。 我上前一个跨步踩到他肚子上,恶狠狠得说:“我就等你三天,这几天我配合你,都不会在大世界露面,但是你要知道,你抢了我一个传呼机,我如果报了警,估计再坐三年都不止!” 他惊恐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彻底的摧毁了他,他在里面呆了三年,他知道里面的滋味,绝对不想再进去。 我说完扬长而去,掏出传呼机翻了一下号码,找了个电话亭给张姐打回去。 张姐很快接了电话,很关切的问我:“弟弟,你喝了不少酒,没事吧,姐姐不该灌你那么多酒的,你知道我回去很后悔。” 我说:“我没事儿,早上有点头疼,现在好多了。对了,这几天我家里有点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了请姐姐出来吃饭。” 我接着又跟兰雅打了一个电话,也说我家里有事要处理,这几天不去大世界。 兰雅电话里说知道了,没有追根问底。 我听出兰雅的语气有些沉重,联系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隐约觉得这个事情还没有过去,虽然她说了不该我知道的不要问,可是我觉得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把这个事情处理掉。 我想帮忙,可是不知道怎么做,从哪里下手。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欠人家三十块钱的玻璃钱还没还呢,再不还人家可是要去拆窗子了。 我叫了一辆三轮车,说了地址,让他带着我过去。 我想顺便回趟家,买一点生活用品送回去。 给了妈妈一百块钱,不知道她舍没舍得用。 我还了人家钱,让三轮车等着我,在旁边商店里买了一桶食用油,一袋子米,还有生抽酱油和一些日用品,让店主给我找了一个纸箱子装在一起给我放到车上,自己提着一袋子米放到我座位前面,跟师傅说了我家的地址,师傅没说什么,吃力的踩着三轮车走。 自己年纪轻轻的,让一个老人家拉着跑,我有点过意不去。 买了这么多东西,我的确没办法弄回去。 家里还是那个样子,我看了看米缸,我妈果然没舍得去买米,缸里最多就一碗米,眼看就揭不开锅。 或许是她没时间,或者她想等米吃完了再买,反正我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改变。 我含着泪把米袋子打开,倒在米缸里,然后把买来的调料一样一样摆好,还有一些酱菜辣酱什么的,也都摆在灶台上,感觉到厨房有了一点厨房的样子。 17.接受任务 我感觉腰间震动了一下,我看了一眼传呼机,是兰雅的号码,还连呼了两遍。我感觉一定有急事,要不不会突然呼我。 我赶紧从家里出来,在街上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兰雅回回去。 兰雅:“你在哪?” 我说:“我在家里,有事?” 兰雅:“你知道张姐商场的地址,我在那里等你。” 她说的很急促,我感觉事情有点严重,赶紧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师傅张姐商厦的地址,让师傅快点。 我第一次到这里来,商场很大,里面却很安静,有不少人在观看或挑选玉器,一个服务人员过来问我,我告诉她我找她们老总,让她带我去办公室。 张姐办公室在商厦八楼,那个女孩子把我送到电梯处,帮我按了楼层,然后用对讲机告诉八楼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接待我一下。 电梯里就我一个人,我闭着眼睛想兰雅约我到这里来会有什么事。 放着大世界不去,神神秘秘的约到这里,事情肯定不简单。 下了电梯,有一个穿制服的男生在楼梯口等我,带我到张姐办公室。 他很有礼貌的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把门推开一些,用手示意我进去。 房间里没有张姐,只有兰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着一颗烟,但是没点,埋着头坐在那里,看到我进来,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坐!” 我迟疑的走到沙发跟前,疑惑的看着兰雅,虽然她还穿着和昨天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但人却完全变成了两个人,昨天的她阳光自信甚至性感,而今天,只能用颓废来形容。 散乱的头发,疲倦的神态,还有一圈黑眼圈! 我小心的说:“发生什么事了?” 兰雅:“记得昨天那两个人了吗?的确是我派人砸了他们的场子,本来那个场子是豹哥的,豹哥给他们经营,可他们勾结老缅那边的黑道做白粉生意,坑了不少人,其中还包括一些在校的学生!豹哥想把场子收回来自己经营,谁知道白粉把这两个人养肥了,还有老缅的人在后面撑腰,他俩竟不买豹哥的帐,直接表示脱离豹哥的控制,公开反了!这两个人曾经是豹哥最早带出来的小弟,把店让给他们做,是想给自己的兄弟一个出路,没想到他们翅膀硬了,长了反骨!” 兰雅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周莹莹往我店里送人吗?她送人是假,卖粉是真,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女魔头这么厉害,是我小看她了。 兰雅:“昨天晚上我派人去跟他们谈判,他们直接说让豹哥退出去,不再染指那个店,并且作为报复还砸了我们另一家店。” 我估计兰雅为这个事一夜没睡,所以才这样的状态。 我还是不解,她急匆匆的找我来需要我做什么。 兰雅看出了我的疑惑,跟我说:“既然他公开反了,这样打来打去没有意义,我们不跟他从正面冲突,他要店就把店还给他,我需要你去他那里找线索,摸清他们的白粉渠道,打蛇打七寸,要从根源上除掉他们。” 政府对dp是零容忍,只要证据齐全,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我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知道具体要我怎么做。 兰雅:“你退了学,并且不务正业,这是一个很好的身份掩护,今天晚上我们当着周莹莹的面演一场戏,让她相信你,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大概能明白个差不多,点点头说:“兰姐,我尽力!” 兰雅:“我不会看错一个人,你有潜质,只是没有机会,好好做!” 她站起身,到酒柜里打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我:“张姐可是看好你的,她都在我面前提了你好几次了。” 她把我说了个大红脸,张姐昨天借着酒劲儿跟我搞暧昧,估计兰雅一定也会看到,她说的张姐看好我,不知道是不是也包含着这层意思。 兰雅说:“我得到张姐的休息室睡一会儿,你自己在这呆着,一会儿张姐就回来了,记住,现在你不要再在外边露面。” 说完她进了一个边门,我估计是张姐平时休息得地方。 我把酒杯放下,昨天的酒劲儿才刚过去,我可不想再碰这玩意儿。 我靠在沙发上,想着兰雅刚才说的话,感觉很有压力,对方既然敢跟豹哥翻脸,还公开叫板,说明已经发展了很强的势力,想撼动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我挺佩服豹哥和兰雅的,虽然他们做的也算是灰色产业,可他们不碰d,也不让手下碰,说明他们看得长远,也算是做人有底线。 这时门开了,我看到一身职业妆扮的张姐从外边进来,看到我在这里,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我身边,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好弟弟,想你念你你就来到了我身边,怎么干坐着?我给你泡水。” 其实张姐并不大,也就三十岁不到那样,照理说也算是个小姑娘,是我太小,把她衬托大了。 我想她一定是接管的家族企业,靠她一个小女生,再多大本事,也不可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 “弟弟,你要喝什么茶?” 我说我对茶不懂,泡啥喝啥。 她没说话,拿来红茶给我泡了一杯。 她没像兰雅那样泡,那得把人急死。 她自己也泡了一杯,端着过来坐到我旁边。 她很安静,没有了昨天的狂热,就像邻家小女生。 我说:“你一个人管着这么大一个商场,很累吧?” 她说:“没有啦,每个柜台都有组长,组长上面还有分区经理,分区经理上面是主管经理,我管好主管经理就可以,我只看数字和报表,其他都交给他们干。所以我一点都不累,闲得很。” 我很惊讶,看似很繁杂,被她这么一说,非常清晰,也非常简单。 我喝了一口茶水,比昨天那个好喝多了,有点甜,也很香。 张姐:“啥时候我们去赌石?虽然我们做玉石成品的忌讳赌石,但我喜欢开石头那份刺激,我们不为输赢,感受一下就好。” 我苦笑了一下,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赌石头是为了有口饭吃,而她,是吃饱了撑的找乐子! 我说:“我手头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我几天,我们去玩把大的。” 虽然兰雅让我做的事情有太多未知数,能不能独善其身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把它做好,完成任务,然后好好钻研赌石,也让张姐验证一下我的水平。 18.演戏 张姐听到我答应了她,又兴奋起来,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我的手站起来,把我拉到靠墙的一个展示柜跟前,打开灯光,玻璃后面,一排排全是五光十色的翡翠原石,当然都是切开的明料,每块石头下面都有一个标签,写着场口和种水特征,以及什么时候开采的,一眼望去,很是壮观! 她说:“这都是我父亲多年来在缅甸公盘上赌回来的,大部分是蒙头料,用非常低得价格赌的,厉害吧?” 缅甸公盘是赌石界的天花板,所有赌客都想到公盘上去见识一下,那里才是真正的原石天堂。 怪不得张姐向往赌石,原来是遗传的。 我仔细看着每一块石头,玻璃,玻璃冰,冰糯,绿,飘绿,翡,紫罗兰……几乎翡翠能出的种这里都有,并且都是极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展示柜高两米,长大概有五米,我敢说,就这一柜子石头的价值,比一楼整个商场的价值都大! 那个时代,万元户都非常稀缺,这一堆石头的估值,至少上亿。 我不禁对张姐的父亲刮目相看,在他手里,把石头玩到这种境界,绝非等闲人物! 这样看来,张姐这个商场老总,就顺理成章了,这不过是她老爷子的一部分生意而已。 我说:“你父亲简直是个传奇!” 她说:“可惜他坚决反对我去赌石,他常说十赌九输,他说自己只不过是运气好。他还告诫所有家人都不许碰赌石。” 虽然我不承认赌石完全靠运气,但是我赞同张爸爸说的话,赢一万次,赌输一次,可能就万劫不复,弄不好连命都会送掉。 看似平静的瑞丽,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人生悲喜剧! 张姐又给我加了一杯水,这时侯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酒精给我带来的不适,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我看着迈着欢快步伐跑来跳去的张姐,她哪里像一个老总,怎么看也是一个邻家大姐姐。 天渐渐暗下来,兰雅从休息室出来,看到我们两个说:“赶紧弄点吃的啊,我都饿死了。” 张姐说:“我们就到公司餐厅吃吧,我有单独的包间,在七楼,走下去就是。” 兰雅:“也好,我是吃够了外边的饭,让师傅弄点简单的就行,主要是填肚子。” 想必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 在餐厅吃了一点东西,我们俩匆匆告别张姐,赶去大世界,今晚我们有重头戏要上演。 我们从侧门上楼回到她的办公室,在办公室我们又策划演练了几遍,就等着女魔头出场。 过了一会就,她跟前台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声,那边说来了,她跟我说,走,我们下去。 我俩走到一楼,酒吧里上了一些人,舞池里也有几个人在那里摇,我看了看,都是自己人在那里凑热闹,客人来的不多。我看到周莹莹坐在角落里抽烟,她看到我愣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强子,好像在责怪他,因为根据白天的剧情,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强子也是一脸的懵逼,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剧情变化不是我能左右的,只能按新剧本演。 我们两个不停的在争吵,吵到激烈处,兰雅把一杯酒泼到我脸上,我回手打了她一巴掌,这时她的保镖上来一拳打在我的胸前,我像炮弹一样弹了出去。 我听到了好多人的惊呼声,我趴在那里好久才起来,兰雅上去踢了我一脚,骂道:“给我滚,永远不要在我眼前出现!滚啊!” 我爬起来,抹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迹,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扭头往外走。 我走出大厅,站在台阶上,我看到了保安蔑视的笑容,还看到进来的人躲着我,好像我是瘟神一样。 我又往下走了几步,坐到靠右边的第一级台阶上,我赌女魔头会关注我,会来找我,毕竟我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现在我出了事她得第一时间知道原委。 果然,我感觉有人在靠近我,我一看,是强子。 他说:“兄弟,什么情况?” 我看看他,说:“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我的事你管不着!” 强子:“是周姐要我过来问的,她好像很关心你。” 我说:“她是怕我没被打死吧,她关心我,凭啥?” 强子:“最近周姐跟兰姐闹的也很不愉快,你都看到了兰姐看到周姐像没看到一样,以前周姐可是她的手下。你跟兰姐闹翻,说不定周姐真能帮到你。”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说:“我跟周莹莹的仇不共戴天,别拿兰雅的事说事儿,我跟她兰雅也不熟。” 强子:“听说过那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定你们两个会有共同的利益,做人不能太死心眼。” 我说:“我跟周莹莹这个疙瘩永远解不开,你回去告诉她,除非我父亲恢复公职,否则我一样要搞死她!” 强子:“报仇的事慢慢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事,你无辜被她戏弄还被赶了出来,这个仇得先报了吧?” 我扭头不理他,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强子说:“你呆在这里别动,我一会儿过来。” 我知道他回去汇报去了,在后面说:“老子凭啥听你的,我说走就走!” 强子赶紧站住:“千万别走,我马上过来。” 说着飞一样跑到大厅里。 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强子又跑出来,他说让我往前走几步,离开大世界,到看不到的地方等女魔头,她要找我说话。 我有点不情愿的看着他,强子着急的说:“兄弟,你听我的没错,现在周姐能帮你,你俩的仇以后再说,先顾眼下。” 我装作极不愿意的站起来,往街道拐角处走。 强子站在原地,等女魔头出来。 我在路口站着,没多大一会儿,女魔头跟强子走过来,像老熟人一样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兰雅这个人不仗义,我跟她好几年,鞍前马后孝敬她,说给我翻脸就翻脸,你今天也体会到了,我也不问你为啥,不开心就不要在一起混,谁离开谁也能过,你一个大老爷们在哪不能吃饭?” 如果她不是女魔头,这番话说的倒在理,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无比滑稽。 我没吭声,拿出不屑的表情对她,显然就是不信任。 19.进场 她也不急,继续跟我说:“我知道你恨我,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总得找个地方吃饭吧?既然兰雅这里不留你,我给你介绍个地方,保证不会让你受这个窝囊气!” 我真的很服她,能屈能伸还脸皮厚,把弄的我家破人亡的事轻轻的就带过去了,还云淡风轻的给我找工作。 我知道她介绍的肯定是兰雅说的那个地方,我装作极不情愿一样问她:“你让我过去干什么?” 她说:“很强子一样,给我管着姑娘们,你不用做事,保证她们不出事就行,我给你抽一成。” 说实话这个钱她给我抽几成我都不愿意,但是这是唯一能进入那个店的机会,我必须得答应。 我说:“好吧,不过你答应我,你管好大癞子,他再敢打王欣的主意,我弄死他!” 女魔头:“你放心吧,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保证不能让他欺负家里人。” 我说:“我可跟你不是一家人,跟你们所有人都不是一家人,别惹我,我谁都不认!” 女魔头:“好好好,我们不是一家人,你总跟钱没仇吧,看在钱的份上好了。” 她说:“我先预支你一千块钱,你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告诉我地址,明天晚上我把你们送过去。” 说着她拿出一沓钱递给我,让强子帮我找地方住,她回了大世界。 文四强把我送到一家旅店,跟我说:“周姐那里你顺着点,吃不了亏,别老是呛着来。” 我看着他说:“我不杀了她就算不错了,要不是兰雅把我赶出来,我能跟在她后面?” 强子:“我不明白了,你怎么会跟兰姐闹翻?” 我知道他肯定要打听这个事儿,要不女魔头不会放心。 我说:“她收下我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我,她不让周莹莹往里面带小妹,却让我去干这件事儿,说年龄越小的越值钱,还说周莹莹带来的都不是漂亮的,让我找今年的新生,好看的,我不干,她当场就翻了脸,大骂我是喂不熟的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酒泼了我,我当时就火了,你当你是谁啊?拿我当啥?我不是条狗,赏口吃的就摇尾巴,你也看到了,我当场就给了她一嘴巴,老子不吃这一套!” 强子:“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你牛逼,周姐再狠她也不敢打兰姐一嘴巴子,你真是个人物!” 我说:“你他妈在这说风凉话?信不信我抽你?我交代的事你给我办好,办不好我照样干死你信吗?” 强子说:“我信,我信,我记着那,你放心。” 看着强子走远,我跑出去找了个电话亭给兰雅传呼机发了一条信息:“123。” 等了一下,她回了一个1。 这是我俩的暗号,一切顺利。 第二天晚上,一辆面包车停在旅馆门口,强子下来到房间喊我,说女魔头带人过来了,让我下来去昨天说好的地方。 兰雅昨天跟我说过,那里也是一个夜总会,比大世界小点,在城市和农村接壤处,地方有点偏,靠近缅甸边界。 面包车门开着,我看到女魔头坐在里面,她旁边空着个位置,强子已经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我犹豫了一下,坐了上去。 后排坐着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在耳语着什么,我知道是女魔头带来的小妹,估计是在议论我,我没理她们,也没跟女魔头打招呼。 女魔头也没挑理,低声说:“开车吧。” 车子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夜总会门口,我下车看了一眼,的确比大世界低了一个档次,门口也没有那么多霓虹灯,就几只大灯照着,门口有两个保安,看到是女魔头,低头哈腰的让我们进去。 她进来喊了大堂经理,介绍我跟他认识,然后嘱咐我有事只能找他,不许跟其他人接触,我可以在这里消费,但是要自己付钱。我的任务就是保证我带的人安全,结束后把当天的钱收了,然后把她们带回去。 说完她和强子就走了,三个女生凑过来,其中一个跟我说:“哎,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你可得罩着我们啊!” 我有点厌恶她们,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吃这碗饭,家里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被打死。 可是我现在的身份是她们的头儿,厌恶也不行,得拿出当头儿的样子。 我问她们:“你们都是几班的?” 还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小声的说:“我们以前跟周莹莹是同学,上了半年就退学了,上那个破学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想上大学,还是挣钱来的实惠。不过你可不能告诉经理,在校生才值钱,知道我们不是学生就麻烦了。” 我没好气的看着她们,这都是啥世界观,醉生梦死的生活是她们的追求,这个追求可不好玩,玩不好会被玩死。 她们告诉我她们一个叫小丽,一个叫小莲,还有一个叫小红,我知道这都是假名字,俗话说的艺名,我也没较真,分得清是哪个就行。 跟我说话的那个是小丽,人比较开朗,爱说话,其他两个稍微腼腆一点,躲在后面。 我带着她们几个到舞池后面那一排椅子上坐下,等着有活儿的时候叫。 夜总会里的小妹有专门的休息室,我们属于外来的,只能在这里等。 小丽拿着烟给我抽,我说我不会,她拿出一颗点着抽了一口,然后塞到我嘴里,说:“哪有男人不会抽烟的?做这行就得像做这行的样,别拿自己跟个啥一样,吃这碗饭,狗屁都不是,有钱才是大爷!” 我看着她又点了一颗,吐出好看的烟圈,我也学着抽了一口,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咳了半天。 她鄙视的看着我,好像她才是我老大。 她说的对,我得迅速调整好我的心态,我在这里啥都不是,就是趴在最底层等着别人赏口饭吃的,别把自己当成谁,你谁都不是。 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我的使命,否则在这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兰雅在出发前跟我说了,在这里一切都得靠我自己,别指望会有后援,在收网前他们全程不插手这件事。 20.老缅 会所里陆陆续续开始上人,大部分是缅甸人,叽里咕噜说着缅语,偶尔会有几个内地人过来,在吧台前喝酒,然后搂着姑娘跳舞。 小丽她们都下了场子,陪客人喝酒聊天。 我无所事事,看了一眼四周,这里似乎都很正常,就是一个喝酒唱歌娱乐的地方,看不出啥异样。 这时有两个穿黑色西服的人进来,他俩走得很匆忙,吧台里的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垂首站立,大声说着问候的话语,我认出来了,这两个人就是那天威胁兰雅的人,不用说就是她俩反了豹哥,成了这里真正的老大。 我在暗处,他们不会注意到我,再说就算看到我也没什么,我一个小人物,根本就没入他们的法眼,估计那天都没正眼看我。 这时有个老缅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这个老缅来了后一直坐在吧台上喝酒,估计就是等他俩的。 果然,其中一个跟老缅打了个手势,让他跟他们一起上楼。 这时越来越多的客人进来,大都是三五成群的,由迎宾带他们去包厢。 二楼三楼都是包厢,一楼是酒吧带舞厅,跟大世界布局差不多。 这时大堂经理过来跟我说,有一个包厢点名要一个学生上去,我喊了小红,让她去。 她不爱说话,点钟的一般都没啥要求,好打发,如果是一排女生让他们挑,这样的客人一般都很挑剔,难伺候。 我给她们三个排了一遍,小丽比较圆滑,各种场合各种人都能应付,小莲其次,虽然话不多,但比较老成,一般场合也能接得住。最差的是小红,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如果碰到挑剔蛮横的客人,受了气不说,还容易被退回来。 后来小丽跟小莲也被叫上去,舞池里的女生也少了很多,大厅一下子显得有些空荡。 我装作无聊在大厅里四处游荡,半路还遇到大堂经理,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没有机会接触他们的人,内部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这时我看到小红从电梯口出来,有点惊讶,这才上去一会儿,不可能这么快就下来。 我走过去,她看到我,一下子没绷住,扑到我怀里就哭。 我赶紧把她拉到一边,问她怎么回事。 她哭哭啼啼的说:“那个人变态,非要在包厢里跟我那个,还,还,” 我着急的问她:“还啥?” 她说:“还让我吃药,说吃了药跟神仙一样,还给我钱,他包里有好多钱。” 我一听有门,忙把她拽到人们看不到的地方,问她:“这是个什么人,是我们这边的人还是老缅?” 她说:“老缅,有四十多岁,一身的酒气,还扒我衣服。” 会所虽然是一个灰色场所,但在包厢里也是禁止x交易的,不管是自愿还是花钱,都不允许,这是规矩,如果姑娘愿意,谈好了条件,可以带出去,在包厢里就是犯了忌讳。 老缅不会不懂规矩,他可能是欺负小红年龄小,又是学生,才这样做。 不过小红给我带来的消息非常有价值,那么多钱,除非是刚做了某种交易,要不谁那么傻逼带着一包现金来放松。 我有点后悔让小红上去了,如果是小丽,可能会获得更加有价值的信息。 小红私自跑出来,那个人肯定会投诉,我让小丽先去那排椅子上呆着,我去找经理。 破裤子先伸腿,等他们过来找就被动了。 我看到经理在吧台前站着,赶紧过去说,我的小妹喝多了,受不了跑下来了。 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事儿,赶紧问我是哪个包厢的,我说了包厢名,他小声说,坏了。 我心里一沉,估计是遇到茬了。 大堂经理:“你快点把人送回去,要不就麻烦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说:“听我的没错,赶紧的,你要跟人家解释一下,说她出来拿东西,千万不要说私自跑下来了。” 我听了头皮有些发麻,这他妈是多厉害的主,让经理吓成这样? 我只好去叫小红,让她跟我去包厢。 小红露出害怕的表情,楸着屁股不起来,我说:“听话,你不去一会儿店里人也得把你打死!” 小红看到变了脸色的我,没办法,只好站起来,我拉着她往电梯走。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恶魔,把一个少女送到另一个恶魔口中。 怪只怪她们选择了这个职业,想挣快钱,就得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在电梯里我问她,这个老缅听的懂我们的话吗,她说听得懂,我说听得懂就好办了,你是女人,你懂的,女人都有不方便的那几天,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感激的看着我,出电梯就往厕所跑,我知道她去干啥去了,就在外边等她。 等她出来我俩往包厢里走,既然经理那么怕他,我估计这是个狠角色,我得有个提防。 门口站着服务生,我让他把门打开,我带着小红进去。 房间里有两个男的,一个是老缅,另一个人那天威胁兰雅的其中一个,有两个女生坐在他们俩旁边,老缅不老实的摸着那个女生。 老缅就是我在吧台前看到的那个,黝黑的脸庞,粗壮粗壮的,头上缠着个花布。凶神恶煞的样子。老缅里面有很多是华裔,但这个人肯定不是,他一看就是纯老缅。 她看到我带着小红进来,腾地站起来,拿起杯子就砸了过来,杯子砸在小红的胸前,滚落在地上。 另外一个人也黑着脸看着我们,显然老缅已经把小红逃单的事情告诉了他,估计我们再不上来就下去找人了。 老缅骂道:“你他妈的不想活了?连老子都想耍?” 我赶紧过去跟他赔不是,说女孩子刚出来,不懂事,让他多担待。 老缅一巴掌刷过来:“她妈的不懂事你还给我派过来?是不是看我好糊弄?今天留下她陪我通宵!你可以滚蛋了!” 我看了一眼小红,她眼泪巴巴的看着我,我用眼神示意她让她小心,我没办法帮她,我只能离开,是死是活看她自己了。 21.初会陈总 我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包厢门突然打开了,我连忙转身,看到小红像个麻袋一样被扔了出来,小红扑倒在地上,趴在那里哭,里面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把门关上了。 我跑过去,想把她弄起来,服务生也赶过来,帮着我扶她站起来,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问她,架着她往楼梯那里走。 我把她弄到外边停车场,放到面包车上,让她在车上休息会儿等我们。 小红抱着我不让我走,她说她害怕。 她说那个老缅拿着刀子逼着她当着那些人的面脱衣服,后来她说她来了大姨妈,老缅一下子疯了,打了她一顿,然后把她扔了出来。 她不停的咳嗽,估计是打到胸腔了,说难受。 我说要不我们去医院吧,别是打坏了那里,她说不碍事,就是胸疼,一出气就疼。 这个畜生,在这里卖d品害人不说,还耍横,老子一定要干掉他! 我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我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侧躺在座椅上,嘱咐了司机师傅几句,起身返回 刚回到大厅门口,经理在那里等我,跟我说,陈总让我上去一趟,去他办公室,三楼318。 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夜总会很忌讳小妹不听话,这会影响夜总会的声誉,只是我没想到这个姓陈的会直接找我。 我上楼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我看到刚才在老缅包厢里的那个人在,估计这个人就是陈总,还有一个姓刘,昨天兰姐跟我说的,他俩以前都在豹哥鞍前马后,豹哥把生意交给他俩做,他俩翅膀硬了,直接把夜总会霸为己有! 他看我进来,走到这跟前,揪着我得头发左右开弓,恶狠狠的问我:“你怎么管教小妹的?不知道来事儿的时候不能上钟吗?你他妈是不是想砸我的招牌?你他妈能干不能干,不能干明天换人!” 我低着头不说话,现在我不能争辩,再多的争辩也无济于事,只能忍着。 他继续骂:“你回去告诉周莹莹,再他妈给我送这种货色就不要再再在我这混了,自己另找场子,听到了没有?” 我点点头,小声的说:“听到了老大,都是我的问题,以后保证不会了。” 我在他面前就是毛孩子,他说话的口气就像训斥小孩子一样。 他说:“这个事儿没完,老缅没放过她,等下次老缅过来还是要找她,你给我把人看好了!” 我连忙答应说是,他也没再继续跟我纠缠,骂了几句让我下去。 从陈总那里出来,我看到小丽在厕所门口站着,嘴里叼着烟,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醉眼朦胧的看着我。 我走到她跟前,跟她说:“喝酒不会耍滑啊,喝这么多,一会儿再有客人怎么办?” 她无所谓的说:“你放心吧,能喝倒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老娘有招,喝不醉的。” 说完她丢掉香烟,转身去了女卫生间。 我看着她摇摇头,为了几个钱,这么作践自己,真是不值得。 我下去看了一眼小红,她躺在后排座上已经睡着了,我没叫醒她,又回到大厅,现在差不多到了子夜,狂欢才刚刚开始,舞池里放着地动山摇的音乐,一帮人像疯了一样甩着头发,一个个都陶醉其中。 回想刚才陈总跟我说的话,老缅对小红不死心,过几天还要点小红上去,这说明老缅过几天还会过来交易,这是一个机会,不过这几天我要摸清他们怎么交易,货在什么地方。 今天看到老缅在吧台等陈总和刘总的时候是空着手的,等小红上去他有了那么多现金,说明他们交易已经完成。那他们就是在晚上之前已经完成了交易,晚上见面只是付现金给了对方。 这样看来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他们是在哪里交易d品的,这个地点很重要。 如果他们没在夜总会交易,就是把他们堵在这里也没用。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必须有罪证,才能治罪。 这时小莲走过来,不吭声的坐到我旁边,她比小丽好一点,没有多少醉态。 我问她:“下了?” 小莲说:“还没有,他们在唱歌,我跑出来喘口气,里面太压抑了。” 我感觉小莲这个台子还算正常,至少不是死命的灌酒。 我说:“待一会儿就走,别让客人挑理。” 小莲嗯了一声,抽了一颗烟,看着那些疯狂的人跳舞,赶紧抽了几口,起身往楼上走。 小莲刚走,小丽东倒西歪的过来,看我坐在这里,一下子扑到我身上,酒气冲天,双手吊着我的脖子说:“华哥,你看我厉害不,把所有人都他妈喝趴下了,还有一个不服的,当场给他干吐了!” 她说完傻呵呵的笑着,我知道她喝的差不多了,用手搂着她,用另一只手拉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她不坐,就趴在我身上,跟我嘴对嘴的说话。 她嘴里的酒气熏的我喘不上气来,又放不下她,只好把头扭到一边。 我说你那个台子得客人走了没有你就下来,到时候小费都拿不到。 她说你以为我傻啊,他们要是不给钱能下来啊,给,这是我得台费。说着从怀里面掏出一沓子钱交到我手上。 她们的台费是要上交给女魔头的,然后按比例分成。 我看了一眼,大概有两千多,这场酒没白喝,那帮人还真没少给。 在这里消费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赌石的,另一种是赌钱的,这些人都不缺钱,给小费也是大把的给。 这时小莲也下来了,她把小费交给我,她的就少多了,差不多一千的样子。 我跟她们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 小莲点点头,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小丽不干,吊着我的脖子不撒手。 我无奈,只好继续抱着她,等她醒醒酒或者睡着了再走。 小莲去前台给我们每人买了一瓶水,她问小红下来没有,我说小红先下来了,不过她没拿到钱,还被揍了一顿,在车上等我们。小莲没吱声,她们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拿不到钱被揍很平常的事情。 我没接她的水,使劲儿把小丽抱起来,示意她带上小丽的包包,我们一起把她弄到面包车上。 22.小红 好不容易抱着小丽把她弄到车上,放到前排座位坐好,我让小莲看好她,这时小红已经醒了,他看到我回来,起身把座位让出来,让我坐到她身边。 她抱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让司机开车,把她们先送回去。 小红一路都不肯松开我,我握着她的手,很凉,我感觉她整个人都没有温度,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 老缅身上都有刀,甚至还会带枪,他是d贩,是亡命徒,所以小红害怕,估计到现在都在后怕,他们伤了人,几分钟就能出境,然后销声匿迹,小红不怕才怪。我有点后悔当时把小红派上去,我不知道当时把小丽派上去会怎样,她会不会妥善的把事情化解。 送回去她们,我嘱咐小莲照顾好她俩,现在她是一个唯一正常的人,小丽还是迷迷糊糊的,小红一副惊恐的样子眼泪巴巴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想让我走。 我没办法留在这里继续陪她,我还得去旅馆等女魔头,只能狠心的看着她们进房间,看着小莲把门反锁好我才下来。 我跟师傅说,拉我去旅馆。 我回到旅馆的时候女魔头和强子在门口等我,毕竟是我第一天带人,她多少有点不放心。 我把钱递给她,跟她说小红没挣到钱,客人欺负她,还被打了。我没说我出主意的事儿,做这行就怕有同情心,这就坏了规矩。女魔头没说什么,从里面抽了几张百元大钞给我,说:“好好干,遇到事情别怕,实在搞不定还有我呢。” 说完她带着文四强离开,强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东西,我看不明白。 我不知道女魔头在后面动什么坏心思,要不强子不会用眼神给我传递什么,他是要告诉我什么呢? 虽然说郊区这个场子不大,可是地理位置特殊,客人也比较复杂,特别是还涉d,她自己都不去而是派我去,还装出非常信任我的样子,这本身就不正常,别忘了她是要处我们父子于死地的人,期望她突然变成天使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么强子是想告诉我,要我自己多加小心吗?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坑,让我自己跳进去然后她亲手把我埋了? 得想办法从强子嘴里套出点什么,虽然我不能相信强子真正会怕我,至少他表面上不敢跟我对抗,他有死穴,怕进去,吓唬吓唬他也许诈出点东西来。 这时我传呼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座机,像是公用电话,我下楼跑到前台回过去,是小红,她说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她想过来找我,问我住在哪。 我说不是有她俩吗,她说她跟她俩不住一个屋,她自己一个屋,她俩已经睡了,门反锁着,叫不开。 女魔头给她们租了一间民房,是小两室的,离我这里不太远,就一个路口,我告诉她怎么走,我出门去迎她。 刚走到拐弯处,我就看到小红小跑着过来,看到我,扑到我怀里,我搂着她,跟她说,没事了,没事了。说着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回旅馆。 进门的时候前台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也没跟她解释,直接上了楼。 那时候住宿管理的不严,不像现在需要联网什么的,再说我是长住,带人回来相对宽松一些。 小红跟我到房间里,我帮她收拾出来一个床,让她去洗漱,我自己回到我的床上睡下。 我住的是标准间,两个一米的小床。 小红乖乖的去卫生间刷牙漱口,回来却没有去她那个床铺,钻到我的被窝里。 我小声说:“你那边有床铺,两个人太挤,睡不踏实。” 小红不说话,往我怀里贴了贴,我只好侧着身搂着她,把被子盖盖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的身体还在发抖,冷的像一块冰一样。 看样子她也比我大不了个一两岁,刚成年,在家里还是个宝呢,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女魔头干这个。 她小声的说:“我不赃,我没让男人碰过我。”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只能装作没听懂,哄着她睡觉。 我正是青春萌动期,一个少女在你怀里,怎么可能没想法?我不是柳下惠,我是个正常男人,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跟小红才认识几个小时,她依赖我是因为她身边没有可依赖的人。我相信我现在怎么做她都不会反对,只是我不能乘人之危,我不想这样子得到一个人,如果我想得到她,会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水到渠成,而不是这样苟合。 她终于安静下来,我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慢慢的把胳膊抽出来,把她的头放到枕头上,我抽身起来,帮她盖好被子,自己睡到另一张床上。 旅店里的窗帘很薄,根本就不遮阳,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到旁边睡着个人吓一跳,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小红睡在这里。 她也醒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支着头看着我,痴痴的傻笑。 我说:“你笑什么?” 她说:“笑你是个傻子。” 我起身去了一个卫生间,回来问她:“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傻子?” 她说:“你就是傻子,不过我喜欢。” 她说着羞涩的把头埋在枕头上,不敢抬头看我。 我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傻子就傻子吧,我只是守住自己的底线,也不想破坏别人的底线,现在她说我傻没关系,如果我可以为所欲为,那就不是傻,是混蛋。 我坐到床上,让她半躺在我身上,跟她说:“我叫李华,你呢?” 她抬头看着我,好看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说:“我叫崔春红,小红是我的小名。” 我倒是错怪她了,原来她用了自己的真名字。 “你出来做夜场,家里不管吗?” 她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该问的,贸然问人家家事,不礼貌。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知道没什么,我爸爸死了,妈妈带我改嫁,后来有了弟弟妹妹,我成了多余,跟着爷爷奶奶一段时间,后来爷爷奶奶都没了,我就出来在同学家住,你能体会在别人家住的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吗?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你,人家跟我非亲非故,凭什么要供你吃穿住行?我退了学,在外边租了个小房,给人家端盘子洗菜,挣得钱刚够交房租。再后来周莹莹找到我,说陪酒可以整大钱,还给我房子住,就跟了她,我才来几天,还不能完全接受这种挣钱方式,就出了昨天那个事。” 23.拖我下水 怪不得呢,原来才刚刚进入这个行业,如今尝到了这个行业了凶险,给她带来了巨大无比创伤。 我感觉我就够苦的了,没想到小红比我苦一百倍! 我好歹有一个完整的家,如果不是女魔头害我们,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算得上幸福美满,只是突然被击垮了,才到了现在的境地。 我抱紧她,看似文弱安静的一个小女生,怎么会遭遇这么多人生悲剧,怎么会遇到如此狠心的母亲,同是亲骨肉,为什么会丢弃不管,任其颠簸流离。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大半天,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苦命的孩子,捆绑在一起为命运抗争。 我突然想起昨晚陈总跟我讲的话,过几天老缅还是要点她的钟,她躲的了初一,躲不开十五,这一次,不可能再故伎重演,否则怕是命都保不住。 我说:“如果你现在可以选择离开这个行业,你有什么打算吗?” 她苦笑一下,看着我说:“我能有什么打算?或许我还不适应这个工作,也许过一段时间,我也跟小丽她们一样,也能得心应手,应付一切。” 她接着说:“你别替我担心,我慢慢就好了,我要挣钱,挣很多钱,我要买个房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永远不要寄人篱下,永远不要看别人脸色吃饭,我还要买好多好看的衣服,想穿哪套穿哪套,永远不要人看不起。”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在心里存了很久一样,一下子爆发出来。 我抚摸着她的脸,帮她擦掉脸上的泪花,我知道她心里很苦,她的委屈她的屈辱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把头埋在我肩膀痛哭。 我很无奈,我想听她说,再也不去那里了,再也不干这个了,那我豁出去再被姓陈的打,把这个事情扛过去,谁知道她竟然把一切的责任都归结给自己,是自己没适应,而不是丢弃甚至是逃离。 我想起了小丽的话,我们啥都不是,别拿自己太当回事。走在大街上,连条狗都不如。 等她哭的声音小点了,我把她轻轻放下,然后起身对她说:“我出去买吃的,等下你起来我们吃东西。” 不觉现在已过了中午,我跑到一个店铺里要了两份打包的米粉,还到卖糕点的地方要了一些甜品,女生喜欢吃甜,但愿能合她口味。 刚才她跟我说了,她大我一岁,只是她不想让我叫她姐姐,让我喊她的名字。 我拿着吃的东西上去,她已经起来了,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等我。 我给她看手里的东西,果然她看到甜食眼睛都亮了,赶紧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让我去洗手,她把床头柜搬到两个床中间,摆好饭盒,娴熟的样子就像家里的主人。 这时外边有敲门声,我打开门,服务员跟我说有一个男生找我,在一楼等着。 我让小红先吃,我下去看看。 是文四强,他站在门口,看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说:“周姐想让你带那个东西,今天晚上她会让你跟那边的刘总联系,先少弄点在这边试试水,兰姐管的严,不能弄太大动静。” 我说:“我不碰这个东西,这是我的底线!” 强子说:“周姐料到了你不干,他说了,这由不得你,你要不想让你爸爸进去就听话,否则她就给法院提供新的证据。” 我痛苦的低下头,一边是我的底线,一边是我的软肋,哪一头都不能触碰,我陷入了绝望。 我说:“我交给你的事有眉目吗?” 他说:“指使她的人好像也是你们学校的,是谁我不知道,她每次打电话都避着我,我听口气感觉这个人就在学校里。” 这跟我的猜测差不多,肯定是想上位的人干的,我想不明白的是,我爸爸都这副德行了,怎么还不放手,一定要置于他死地?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要不就是我爸爸拿着他或者她的把柄,想把父亲的案子做成铁案,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定是这样的。 我打发走文四强,到公用电话那里给兰雅发了一组号码,是要求见面的信息。 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见面,现在的事情比较紧急,我必须要听听她的主意。 没过一会儿,她回了信息,还是一组数字,我知道了,她约我到张姐那里见面。 我上去匆忙吃了一口,让小红乖乖的在这呆着等我,我跟她说出去办点事情。 我回头得找一下小胖,让他帮我把学校领导班子的名单弄到手,我得分析一下这个幕后的人是谁。 我上去张姐高兴坏了,搂着我亲了又亲,好像八百年没见一样。 我们才分开一天不到。 我等她亲够了,问她:“兰雅还没来?” 张姐不高兴的说:“我以为你到这里是来找我的,结果是跟兰雅约会,哼!” 我赶紧抱着她,亲了她一口:“我找她是因为工作,你不要弄混了。” 张姐摸摸自己的脸,又伸过来,要我再亲一口。 我只好再亲她一下,才放了我。 说实话,有这么个姐姐疼爱着,感觉也挺好的。 张姐接着去泡茶,我又跑过去看柜子里的原石。 这时兰雅急匆匆的走进来,问我:“什么事这么急?” 我说:“周莹莹想让我带那个到大世界来,先让她带来的女生找下家,然后在大世界发展她的势力。” 兰雅愤怒的说:“这个贱人!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碰这个东西,可是,” 我没说下去,因为兰雅不知道被女魔头指控的李老师就是我爸爸,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兰雅:“可是什么?” 我只好说:“他陷害的李老师是我爸爸!” 兰雅一怔,随后说:“我明白了,她拿你爸爸要挟你?” 我说:“是的,她说她有新的证据,一定会把我爸爸告到牢里去。” 兰雅手攥的咔咔响,咬牙切齿的说:“我看她是活到头了!” 她坐到沙发上,拿起旁边台子上的电话,拨了一组号码,接通后说:“我在兰姐的珠宝商场办公室,有事需要你过来一下。” 24.又是大癞子 兰雅撂了电话,跟我说:“本来我不想让他们介入的,既然周莹莹这么急着渗透我这里,我们就得提前布局,让他自己都钻到口袋里来。” 我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如果我一个人在里面掌控不了局面,恐怕会很被动。 张姐给我们把杯子里的水斟满,兰雅仍然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我没有说话,张姐看我站着,推过来一把椅子,让我坐下。 我拉拉她的手,表示感谢! 张姐插不上话,坐到办公桌后面整理文件,我们都不做声,等着电话里得那个人过来。 没多一会儿,推门进来一个年轻男生,寸头,带着墨镜,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手里拿着一个黑手包,进来直接来到兰雅跟前,兰雅站起来,让他坐下。 这时候张姐跟兰雅示意了一下,起身出了门,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三个。 兰雅跟他介绍说:“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学弟李华,这位是宋先生。李华你把今天跟我说的情况跟宋大哥说一遍。” 她没有明说宋先生的身份,我知道涉及到d品里面有很多身份不能公开,就连这个姓氏都不一定是真的。 我把昨天晚上碰到老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说了下午文四强找我说的事。 宋先生跟我说:“周莹莹让你带货你就答应她,你要摸清他们供货的整个链条,以及他们的下家是谁,必要的时候你打我这个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还有,老缅下次出现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条件成熟可以收网!” 他接着跟兰雅说:“你现在可以适当松一点口子,让周莹莹把这里的渠道暴露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兰雅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宋先生站起身走向门口,回头跟我说:“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我们的意图。” 然后转身离开。 兰雅说:“你先回你住的地方,今天晚上咱俩再碰一下,记住,你首要任务是先保证你自己是安全,别的都是次要的。” 我说我知道了,跟她告别,也匆匆离开。 我要赶去学校等小胖,嘱咐他帮我打听学校的事,还有王欣,我这两天没接她,不知道大癞子有没有再找麻烦。 我赶到时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往外走,我躲在大树后面看着,等着王欣或者小胖出来。 眼看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看到他们任何人出来,就连大癞子的人也没看到。 我有点着急,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大癞子又在纠缠王欣,拖住她不让走。 这时我看到了小胖,小跑着出了校门,我正想喊他,却看到他跑到了路边小卖店,正在掏钱打电话。 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一定在呼我。 我快步的穿过学校大门跑到小胖跟前,他正对着电话在说什么,看到我过来,赶紧挂了电话,拉着我就往学校跑。 我问:“怎么了?” 小胖上司不接下气的说:“大癞子找王欣,王欣不出来,把班里护着她的学生都打了,吓得几个学生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老师来了都不行,把老师都赶跑了。” 我心里说这大癞子还无法无天了,在教室里也敢这么有恃无恐。 我跑到一班教室门口,有几个学生在往里张望,没看到一个老师在这里,我走进去,看到大癞子坐在课桌上,他几个手下分别站在两边,靠墙角有几个女生围坐一团,惊恐的看着他们。 我过去飞起一脚把大癞子踹到地上,他的手下看到是我后退了几步,小心的看着我。 我过去一个人扇了一巴掌,骂道:“你们他妈说猪吗?这是犯罪你们知道吗?把他判三年你们至少一年半!懂吗?” 大癞子被我一脚踹懵了,好不容易爬起来,我过去又是一脚:“谁他妈让你起来了?好好趴着!” 我上去踩着他说:“你以为学校把我开除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有你周姐就可以雄霸天下?我告诉你大癞子,你他妈在我这是永远翻不了身,有本事就去找你周姐撑腰!” 说完我让那些女生赶紧回家,我拉着王欣的手走到大癞子跟前,跟他说:“王欣是我的女人,你要他妈的再打主意,我剁了你的手!” 说着又踢了他一脚,拉着王欣往外走。 门口几个看热闹的看到我出来,向我竖大拇指,我没理会他们,拉着王欣,跟小胖一起出了校门。 走了好远了,王欣抽出自己的手,跟我说:“你怎么当着同学的面说我是你的女人?多难为情啊!” 我说:“怎么啦?我现在是社会青年,他们管得着吗?怎么,你不愿意?” 王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还得逼我承认?” 我笑了:“你不承认也可以,我现在开始追你。” 王欣:“你讨厌,还有小胖在跟前呢。” 小胖说:“我可是啥也没看到,也没听到。” 我说:“我昨天下午回去了一趟,我妈啥都没舍得买,我买了点生活用品送回去了。” 王欣说:“阿姨太苦了,那天我去给她送钱,她抱着个大碗喝稀饭呢,连个咸菜都没有,就这么糊弄自己。” 我说:“你这会儿去我家,帮她把饭做了,我买了点菜放家里了,你不会烧给她洗好放菜板上,让她自己烧。” 王欣点点头,我送她到小区门口,我和小胖都没上去,我把家里钥匙交给王欣,让她上去烧饭。 小胖看着王欣的背影说:“大癞子现在有女魔头撑腰,谁都敢打,连老师都不敢吭一声,你知道为啥吗?” 我说:“为啥?” 小胖说:“女魔头背后有人,是学校的高层,老师们都怕得罪这个人,所以只要是他的事,都躲了。” 我说刚才一个老师没看到,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我说:“我找你也是为这个事儿,你帮我打听出来这个人是谁,我觉得我爸爸的事很这个有关。” 小胖说:“好,我知道了。” 我说:“最好在暗中,别走漏了消息。” 小胖点点头,我说我有事先走,你记得上学放学多照看着王欣。 25.刘总 跟小胖告别,我赶紧往旅馆赶,一会儿该到带人的时间了,我得赶紧赶回去。 我上楼去问小红要不要吃晚饭,她摇摇头:“你买的甜品太好吃了,我吃了好多,我现在一点不饿,要不你也吃一点?” 她说着拿一块给我吃,我尝了一口,的确挺好吃的,可是我不喜欢吃甜的,就把剩下的半块送到她嘴里,然后跟她说:“我也不想吃了,等夜里饿了再说,对了,你想好了今天要不要去上班?” 她迟疑了一下,说:“不去又能怎样呢?你出去这会儿我也认真想了一下,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坦然面对吧,我尽量守住我的底线,至于受屈辱被打骂,我认了。” 我挺无奈,却又没有新招给她,只好用力抱了抱她,她仰头看着我,踮着脚把嘴唇凑了过来,我没有拒绝,紧紧的抱着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跟女生接吻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传呼机震了一下,是女魔头的号码,我知道时间到了,拉着小红赶紧下楼,果然看到面包车停在楼下,女魔头在车跟前站着,似乎有话跟我说。 她看到小红跟我一起下来,没吭声,我让小红到车上去,我把女魔头拉到一边,问她:“你答应我管好大癞子的,今天要不是我赶过去,大癞子就把王欣抢走了!你如果不管就跟我说一声,我好好修理修理他!” 女魔头:“大癞子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没管好,他要是再不听,你随便处置,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对他已经没有了耐心,你弄他我弄他都一样,别为这个事往心里去。我们是做大事的,别为儿女情长绊住手脚。你想要女人还不容易,我们还缺女人吗?” 她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车厢里的几个人一眼,我知道她在拿小红跟我在一起说事儿,我没搭她的茬,她继续说:“今天你去了后把姑娘们安排上去,完事儿去找刘总,他会给你一点东西,你拿回来交给强子就行,别的事不用你管,也不要多问。” 我点点头,她没坐我们的车,站在旁边看着我们离开。 我知道她什么用意,拿点东西谁拿不回来,她就是拖我下水,只要是我拿过这个东西,我就算是在他们的链条上了,都在一条船上,要活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好在我先在宋先生那里报备过了,这个锅,我不背。 今天生意好,我们到了没多一会儿她们三个都被叫了上去,她们学生身份是抢手货,基本不用跟着他们的小妹上去让人家挑,挑不上还得回来,她们是专门有人点的,很少把人退回来。 小红临上去前看了我一眼,我跟她点点头,她看了看我,像是奔赴战场一样跟着服务生后面,一副无无反顾的样子。 我看他们都上去了,跟经理说,我找刘总有事,让他帮我通报一声。 经理跑到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让我去办公室。 昨天晚上来过一次,熟门熟路,我敲门进去,只有刘总一个人在,我叫了一声老大,他看看我,问我:“周姐的人?” 我嗯了一声,他转身去了里屋,拿出一个纸包,用打印纸包的,很方正,有两副扑克牌那么大,他交给了我,然后说:“周姐那里急用,你帮她送过去,交给谁你知道,送到后回来给我回个话。” 我接过纸包,跟他说知道了,揣在口袋里,转身出门。 我下楼出去跟面包车师傅说送我去一趟旅馆,我有东西落下了,需要去拿一下。 师傅没说话,发动车子就走。 我还是不老练,如果是他们,根本不会说原因,直接报地点,师傅二话不说就得去。 我到了旅馆等了没多一会儿文四强就赶了过来,他接过我的东西,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坐上车走了。 这一次我看懂了他的眼神,他是在说,你李华趟了混水,已经没办法从坑里出来了。 我看着车走远了,叫师傅开车往夜总会赶。 我不在那里不踏实,我怕小红出事。 虽然我知道担心知道是多余的,我根本左右不了她的命运,可是还是担心。 我回来直接到了办公室,看到刘总坐在沙发上抽烟,过去跟他说:“已经交给她的人了。” 刘总招招手,示意我过来,问我:“想不想跟我去趟缅甸?过境就到,一趟至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我知道他说的是多少,是五万,确实挺多的,有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五万块摞在一起是啥样子,而跑一趟缅甸,一次就可以拿到。 我有点害怕的样子,他说:“老缅他妈的太黑了,送过来的货要翻倍结算,其实就是河对面的事儿。我观察过你,觉得你挺沉稳的,也就是跟我做个伴,不用你干啥。” 我不情愿的说:“这个事儿我能推吗?我不太想去。” 刘总:“你觉得你能推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里好像有一把刀子,随时出来杀人。 他说:“我既然跟你说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得选!除非你把命放在这!” 他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刚转身,听到他说:“什么时候出发,我会通知你。” 我走出门,后背都是汗,虽然我不了解豹哥的为人,但是这个姓刘的和姓陈的,绝对是狠角色和亡命徒,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 楼下挺吵,客人并不是都到包厢喝酒唱歌,还有不少泡酒吧的,有不少人坐在吧台前或者坐在角落里端着酒杯喝酒。 我到吧台要了一杯洋酒,坐到吧台前的高凳子上,学人家的样子抿了一小口,真他妈难喝,喉咙像着了火一样烧,真想不通这么难喝的东西,还这么贵,竟然还有人喝。 这小半杯,就要一百块! 我看到别人都加了不少冰,让服务生给我加,他没说话拿过杯子给我加满冰块,我晃了晃杯子,喝了一口,现在顺口了一点,原来老外都是这么喝酒的,怪不得都不要吃菜。 26.老帕敢 小红先下来,看到我在喝酒,凑到我跟前,我问她要不要喝,她点点头,我问她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她说她陪的客人突然有事先走了,她就下来了。 小红喝了一口酒,她没有像我那样呲牙咧嘴的,像是很享受一样,这时一个老缅端着杯子过来,跟小红说:“请你跳舞。” 老缅的汉语不标准,但是能听懂。 小红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没看出来我有朋友啊,一边去。” 老缅没理会我,他可能觉得我就是一个毛孩子,没拿我当回事。 他说:“跳舞,小费。” 小红:“让你一边去听不懂啊,还他妈小费,回去找你妈去!” 我不知道小红火气为什么这么大,可能是昨天她让老缅羞辱,所以看所有的老缅都不顺眼。 我想劝劝小红,在这里邀请跳舞是正常的,小红有点过激。 还没等我张嘴,小红一把把我从高凳子上拉下来,扯着我就走。 后面老缅气得翻白眼,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什么,听他的口气,肯定不是什么好听话。 我们坐到后排椅子上,我说她:“你那么大火气干嘛?不跳就不跳呗,没必要发火。” 她说:“我看到这些黑不溜秋的老缅就恶心,都他妈什么玩意儿,跑到这里充大尾巴狼,去他妈的!” 我跟她碰了一下酒杯:“算了,别生气了,这里本来老缅就多,想不看都不行,你不是都说了吗,我们是求财,看在钱的份上,把火气压压。” 小红说:“在酒吧里晃荡的这些老缅,都是想找便宜的,跳舞的时候吃你豆腐不说,还想拉出去开房,出去后这些人又不讲规矩,好多女生都白睡了还被打,还不敢声张,这些人都有武器,被打都是轻的,捆起来往河里一丢,明天就飘到了缅甸,说不定还没到就让河里的鳄鱼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我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看似火热的场面,还有这么多的暗流涌动。 怪不得她一点面子不给老缅,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给他好脸色,是我不了解情况,刚才还帮着当和事佬。 这时刚才被小红骂了的老缅又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块石头,举到小红跟前说,你跟我跳舞,我给你一块原石。 我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石头,有巴掌大小,长有二十公分宽有十六七公分,有十公分厚。扁平的,估计有一公斤重,发乌的皮壳,泛着油光,一看就是老帕敢的料子,全蒙头料,这种料子如果出的话就是高货,不过不出的概率也很高,所以赌性很大。我的心一动,把小红拽到我身后,跟他说:“她不想跟你跳舞,不过你的石头多少钱,我看着合适可以买下来。” 老缅看了看我,仍是看小孩子的眼神,嘴里又咕噜咕噜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才用汉语说:“你毛长齐了吗就想买石头?我石头有的是,可是我不卖,我就想跳舞!”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啊!她今天不舒服,不想跳舞,你要是想出手我们就谈谈,交个朋友,你们出来不就是做生意的吗?怕钱扎手?” 我觉得他手里没多少钱,要不也不会拿着石头出来玩。 果然他有些心动,迟疑的问我:“你真要石头?” 我说:“你先让我看看货,然后你出个价,我才能确定要不要。” 他把石头递给我,我摸了摸石头的沙粒,有点戳手,掂在手里有点重,肯定是老料,只是没办法看细节,种水和色不好估,纯粹就是蒙着头赌,只要有水头就不会赔。如果他能说个合理的价格就当是玩,太高就没意思了。 我还给他,问他:“你出个价吧。” 他没想到我真的会要,他说:“这块石头很可能是冰种,我没舍得开,就是拿来想交往漂亮妹妹的,给了你妹妹就没了。” 这他妈的啥理论?拿石头骗小姑娘,说是高冰高绿骗人家上床?这个老缅太他妈逗了。 我说:“交往妹妹得用钱,用钱知道吗?用石头白扯,不信你试试,有几个敢要了石头跟你走?”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是的,问了好几个,没有。” 我说:“这不得了,说个价,合适就给我,有钱才是王道懂吗?” 他说:“一千,这块石头我称了,一点二公斤,一千没给你多要,在店里至少两千。” 上次在师父那里那个外地赌客也是赌的一千块的料子,的确没有这块大,至少差三分之一,不过那块是人家挑的,他这块纯粹是蒙的。 我说:“八百,多一分不给,就算是块花岗岩我也认了。” 老缅:“怎么可能,我的石头都是老场口的,这块是我挑出来送妹妹的,怎么可能是花岗岩。” 我说:“我就出这么多,你舍不得就算了,这里灯光这么暗,啥也看不清楚,我不可能拿着钱扔。” 老缅有点舍不得,不过还是递了过来,看来他是真缺钱。 我数了八百块钱给他,跟他说:“找人跳舞到那边去,那边椅子上一排姑娘,你去请她们跳。” 他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小红,有点落寞的走了。 小红:“华子,你花八百买一块破石头,你疯了?” 我说:“赌石赌石,就是靠赌,如果是明料,十万八万都不可能卖给你,当然,也可能就是块花岗岩,这就是赌石,赌的是风险和运气。” 小红拿过我手里的石头左右端详,在她眼里就是一块奇丑无比的石头蛋子,怎么看也不值这么多钱。 我把石头放在我的背包里,这时经理过来,喊小红上钟。 明天得去五金店买一个手砂轮,验证一下自己蒙头赌的这块石头有没有价值。 现在手里还有几千块钱,白天的时候可以出去试试手。 刚才支走的老缅又跑过来,坐在我旁边说:“小兄弟,我在中缅街有店铺,你要有兴趣可以过来玩。” 可能是他看我买了他的石头,改变了对我的印象,态度也变了。 我答应过张姐去赌石的,何不带她去中缅街,那里石头多,老缅手里的石头大部分都是从老场口来的,可赌性很大,值得去玩。 27.豹哥出山 我说:“可以啊,不过中缅街那么多摊位,我怎么找你?” 他说:“我的摊位在126号,你去了说找昂基,其实那个店是我哥哥的,他把钱看得很紧,所以我,” 他不好意的笑起来,我明白了,他不是老板,所以手里没钱,出来喝花酒只好拿石头出来,看来刚才我有点看错他了,他或许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坏。 我说:“好,过几天我带朋友到你那里去,你要推荐好石头给我。” 他说:“你放心,我们是朋友,当然要给你拿好石头。” 我说:“做朋友快了一点吧,等你给了我好石头我才考虑要不要跟你做朋友。” 他说:“你放心,我保证让你挑选到好的石头。” 昂基满意的跑去约女生跳舞,我看着这个老缅,他倒真不像坏人,刚才小红说的那种人应该不包括昂基。 其实原石在缅甸不值钱,是我们太喜欢翡翠了,所以才把原石的价值最大化,如果没有内地的市场,再好的原石也是石头。 这时小丽和小莲先后下来,今天小丽没喝那么多酒,小莲可能喝了不少,脸有些红,不过状态还可以,两个人下来看到我笑了一下,左右坐在我身边。 小丽没看到小红,知道还没下来,搂着我的脖子说:“华哥,小红的滋味怎么样?今天换我过去陪你?” 我慌忙捂住她的嘴:“啥滋味怎么样?我们没住一起,别瞎说!” 小丽:“是吗?那小红可太差劲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华哥?今天晚上我去陪你,保证比她温柔体贴。” 我说:“她昨天啥情况你们不知道啊,回去后你俩把她自己放一个屋,敲半天门不开,她是害怕才找到我,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你说,是不是你们不对?” 小丽撅着嘴,小莲则低着头不说话,昨天我是让她看着她们俩的,谁知道她把宿舍门反锁了,让小红没办法去房间。 这倒是不怪小丽,她自己都顾不上她自己,对小红的事一概不知。 我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有事大家都得伸手,不能光顾自己。” 小莲小声的说:“知道了。” 我看看小丽,问她:“没听到吗?” 她不情愿的说:“听到了。” 我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估计小红也差不多该下来了。 我说:“要不你俩先回去吧,我让师傅送你们,我自己在这等。” 小丽说:“不干,我就在这里要你陪我。”说完使劲儿搂着我的脖子,嘴巴还往我的脸上凑,一嘴的酒气。 我用手推着她的脸不让她得逞,说:“你酒味太重了,想熏死我啊!” 小丽不再动弹,把头埋在我怀里。 还是小莲比较乖,安静的坐在我旁边,不说话。 等了有半个小时,小红从楼上下来,我把小丽搂着我的手弄开,站起身来说:“好了,我们回去。” 小红估计又喝了酒,有点醉态,我过去扶住她,问她:“没事吧?” 她挽着我的胳膊,说:“喝了啤酒,有点晕,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小丽挽着我另一只胳膊,在赶上皇帝了,一边一个,小莲像是个丫鬟,跟在后面。 今天她们一共收了五千,小红一个人就收了三千,算是把昨天的给补了回来。 她们的钱都要交给女魔头,这个场子是她的,所有挣得钱都得由她分配。 我今天有意外收获,只是不知道这笔投资会不会有回报,当然有就最好了。 我回去后把今天的收入交给女魔头,她告诉我,每次拿到钱后可以把我自己的那份扣出来,把其余的交给她,说完她抽了五张给我,另外又拿出一千来,说:“这是你的跑腿钱。” 然后她又意味深长的说:“你今天表现不错,刘总也给我打了电话,他很看好你,说以后好好培养培养你,让你单独挑一个摊子。” 我笑笑,心里说,培养我,不把我培养进去才怪,还是算了吧。 我没说话,她看着我上了楼才和强子上车走。 我看他们走远了,赶紧下来,到电话亭里给兰雅打电话。 小红跟她们回了宿舍,虽然她仍然想过来跟我一起住,我没说话,她也不好意思提。 我这里有很多事,她跟我住在一起不方便,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我打电话呼了几个数字,她也回了几个,是到大世界的暗号,我起身往大世界走。 我住的地方离大世界不远,走路五六分钟的样子。 我从侧门楼梯上去,到了三楼,直接进了她的办公室。 让我没想到的是,豹哥也在。 豹哥还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坐在上次坐的那个地方,房间里没有保镖和助理,就他俩。 我进屋把晚上送货的事情以及刘总跟我说的过境拿货的事说了一遍,说完看着他俩。 豹哥:“看来事情得尽快解决,等他翅膀越来越硬,我们的难度就更大。” 兰雅:“豹哥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豹哥:“不要等他去对面拿货,下次老缅过来交货,就下手!” 兰雅:“好,按豹哥说的办。” 豹哥:“你手里能抽出来多少人?” 兰雅:“五六十人吧,这里也不能显得太空。” 豹哥:“那够了,我这里出一百人,围住他的会所没问题,到时候内部还是由警察处理,我们负责不让人漏网就行。李华兄弟你这几天把他们下次交易的事情摸清,我们随时准备动手。” 我点头说好,兰雅说:“你在他们跟前拿出唯命是从的样子来,我估计这两天他们还得试探你,你要有所准备。” 我说:“我年龄小,他们对我的警惕性不高,虽然他们对我不是十分的信任,不过我能把握好,不让他们看出破绽。” 兰雅说:“那就好,这段时间我们帮不上忙,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还是那句话,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点点头,跟他们告别回我的住处。 28.祖母绿 我惦记着石头的事,第二天一早,我去了五金店,买了一把手砂轮,还有几个型号的砂轮片,又买了一把照原石用的强光手电。 这个手电是我梦寐以求的物件,只是以前连饭都吃不上,这个手电就变成了奢望。 我回到房间把门关好,拿出手砂轮插上电试了试,然后拿出石头,先用手电照了照,皮有点厚,啥也没照出来,就用砂轮在一个小平面上开个窗,看看能不能擦出点色来。 声音有点大,一不敢长时间的磨,磨几下就停一会儿,石头很硬,磨了好一会儿都还是表皮颜色。 我有点灰心,说不定真是个实心石头疙瘩。 我接着又擦,终于在下面看到了一点亮色,不再是白色的粉末,都是火花出来。 我兴奋的拿到洗手池去冲水,有一个小拇指盖那么大点变色,我慌忙拿来手电照,里面很透,像一个冰种,只是窗口太小了,看不太真切。 我干脆把砂轮拿过来,插到卫生间吹风机插头上,继续在那个小窗口周围打磨。 石头实在人太硬了,手砂轮本来功率就小,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窗口扩大了一点点。 我慌忙冲洗一下又去照,这次能看的面积大一些,竟然出了绿色,很艳很浓,看不到有棉,水头也很足。 俗话说擦涨不算涨,我才擦了指甲盖那么打,我看到的种水高色只能说代表这子块地方,说明不了什么,除非切开或者全部擦掉,否则都不能定义这是块好料子。 只不过这一擦,我肯定没白扔我那八百块钱,至少翻了两倍,就这样拿出去,两三千好出手。 我赌它满色,就这么出手我肯定不甘心。 再擦下去我这个小工具肯定不行,擦到明天都擦不出来,这块石头太硬,要专业的工具才行。 师父的店里肯定不能去,不是在人家那里买的石头,用人家的机器没道理,只能去玉石加工的地方,花钱让人家开。 我把工具收起来,把石头用个纸袋子包起来,装到背包里,出去找开石头的地方。 老街分原石和玉器加工,加工玉器的旁边有专门开石头的店,只是工费比较高,起步都得二三十,打磨的话得两三百。 原石店主要是为了卖石头,切石头算是义务,只是收一个师傅的工钱。 切石的地方不卖原石,靠的就是机器挣钱,多收也是应该的。 我拿着石头找到一家店,是个老师傅,戴着花镜,正坐在门口抽烟,我走过去拿出石头交给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是擦还是切?” 我说:“再擦的地方再擦大一点,我先看看再说。” 师傅说:“擦皮二十,如果切一刀三十。” 我说好,让他先擦。 还是他的机器好,两下子就擦好了,冲了水说:“这么老种水不错,如果里面不断是个高冰,要切吗?” 窗口的种水没有大的悬念,但从窗口看,都够得上祖母绿了,只是不能断定里面会不会出棉和水沫子。不过老场口水沫子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种水不断这块料子就值了。 我说:“从对面切一刀吧,我赌它满料。” 老师傅又看了我一眼,像是不相信我一样,说:“小兄弟,你听我的,就你开的这个窗口,五千都能出手,万一对面一刀切垮了,就只能拿回去当摆设。” 我说:“不要紧,我就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直觉,垮了就垮了,当是花钱买教训。” 老师傅拿起石头看了看,没再说话,把石头固定在切割机下面。 老师傅是好心,他宁肯到手的钱不挣也不愿意把石头切垮,他是为我好。 师傅问我:“切多少?“ 我说:“稍微切进去一点吧,这块石头皮有点厚。” 他没再说话,拿刀压下去比了一下,打开开关,开始下刀。 切割机发出尖锐的声音,只有很坚硬的石头才会有这种声音,我默默地祈祷着,千万不要断,千万不要断。 为什么说擦涨不算涨,有些石头种水和色就是皮下面有一层,里面是死石,除非把皮都擦掉,才能看出石头的成色。 这块石头这么硬,皮厚,如果擦的话,工钱比石头还贵。再说人家也不干。 师傅下了有一公分的刀口,这一刀如果不见肉,就是断了,只能看擦皮这一面还有多少,哪怕有一公分,也赔不了。 石头很快切下来,师傅把石头拿起来,冲了一下,没有擦皮这边的种水,是一层雾,拿手电照,能透出点绿色,不太透,但不能算垮,因为能看到一点色。他问我还要不要切,我说:“再补一刀吧,垮了就算了。” 师傅看来也不甘心,那一面种水那么好,不能就这么断了,太可惜了。 我说:“你竖着切吧,把不平整的这一面照着一公分切下去,这样就能知道断没断。” 师傅照我说的固定石头,然后下刀。 我有点紧张,没敢继续看,转身站到门外,等师傅切完叫我。 看来我得学会抽烟,抽烟可以缓解紧张。 机器声停了下来,我还没转身,就听到师傅在里面喊:“有了!” 我赶紧跑进来看,整个这一面,跟擦皮的色一样,是一个冰种,整体呈祖母绿色,有几处棉絮,无裂无杂,像一块绿色的冰块一样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师傅也很激动,把石头放在手上看了又看,跟我说:“你打算怎么处置它?有地方收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买家?” 我说:“不用了,我朋友有珠宝店,我交给她处理。” 师傅有点遗憾,我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给他,道了一声辛苦,从他手里接过料子,用纸袋子装好,出了门。 我想去找张姐,把石头交给她,这么好的料子,只有放到她那里才物有所值。 这块石头不大,但是能出一对镯子,保守估计五十万以上。 我出门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我说找她有事。 她说她在外边,问了我的地址,让我别动地方,她过来接我。 29.天价石头 祖母绿也叫帝王绿,是色的最高境界,因为少,才能称得上帝王级别。 没多一会儿张姐开着车过来,停在我身边,放下车窗玻璃喊我上来。 我坐到她旁边,她高兴的摸了摸我的手,问我:“你说你找我有事,什么事?想我的事?” 我说:“你的脑袋里没有别的了,我一个失学青年,跟流浪汉差不多,值得你这么挂念?天天拿我开心。” 张姐:“你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放不下你。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出校门就被父亲困在了店里,接触的又都是女生,长这么大,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直到遇见你,突然有了恋爱的感觉。只是,我比你大那么多,只能偷偷摸摸的喜欢你,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爱。” 我无语,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除了对她有好感,却没有触电的感觉,让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能将错就错,等到哪天她有了门当户对的心上人,我就可以退场,继续让她做姐姐。 我说:“我淘了一块石头,刚才在这里找师傅切了,感觉种水还可以,我想交给你来处理,就给你打了电话。” 她稍微有点失望,满心期待却变成了石头,不过很快就又兴奋起来:“是吗?给我看看,到底有多好?” 我说:“你先开车,等到了地方再说。” 回到她的办公室,她迫不及待的让我拿石头给她看。 我感觉张姐热爱石头的热情,比我还要高。 也难怪,她从小就跟石头结缘,可以说是生在翡翠堆里,不喜欢说不过去。 我说你得让我喝点水吧,我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就忙活这块石头,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张姐赶紧去给我泡茶,还拿来糕点给我吃。 我说你过来,坐到我旁边,这是我第一次开这么好的石头,咱俩得有点仪式感。 张姐放下东西听话的坐到我旁边,有点小紧张,虽然她家里的石头无论品相数量都高过我这块石头多少倍,但对于我来说,它却无比重要,这是我接触石头以来的第一个人生高峰。 我说,你把眼睛闭上。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我从背包里拿出纸袋子,小心的把那块石头拿在手里,跟她说,可以睁开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手里的石头,突然两眼放光,哇的一声叫出来,她刚才一定以为我故弄玄虚,没想到我拿出来一块这么漂亮的帝王绿! 她用有点微微颤抖的手拿过石头,仔细的端详,眼神里就像在看自己的宝宝,充满慈爱。 我拿起糕点吃了一口,看着她如痴如醉的样子,跟她说,去叫一个你们的师傅来,看看能出啥,我觉得只有你这里才配拥有这块料子,所以切出来就先告诉了你。 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去打电话,让师傅上来。 看看她家里一柜子的精品,她天天守着,也没看到她有啥反应。她可能觉得那些都是父亲的财富,跟她没多大关系。但是这块不同,是来自于我的手,而这个人,是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师傅很快就上来了,很小心的敲门进来,客气的跟张姐和我打招呼。张姐把石头交给他,让他看。 师傅毕竟是阅石无数,他拿在手里看着石头,没有任何表情,反复看了一下说:“这块石头可以出一对品相很好的镯子,剩下的可以出十多个蛋面,十多个吊坠,估计价值在百万左右。” 我听到百万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昨天晚上无意的举动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价值,虽然说百万对于一块玉石来说,只是起步,甚至没有一条镯子贵,对于我来说,却是天价!我们家祖宗八代十八代估计也没一下子进过这么一大笔钱,没想到一块小小的石头,就改写了我们家的历史。 张姐让他把石头带下去,然后跟我说:“谢谢你把这么好的石头交给我,我回头给你办一张卡,把钱存在卡里。” 我赶紧说:“钱我暂时不需要,先放在你那里,等哪天我们去玩可以当本钱。” 她说:“你的就是你的,我们去玩我再拿,我以我的名字给你办张卡,以后你的钱都存在这张卡里,你总不能背着现金到处跑吧。” 她知道我还没有到十八周岁,没办法办银行卡。 我说:“也行,不过得在你这里放着,你知道我居无定所,放在哪都不安全。” 张姐没说什么,起身打电话让秘书去办。 她说:“我们去吃饭吧。” 我说:“我现在不太适合抛头露面,要不让食堂随便弄点啥吃的,凑合吃点就行。” 她说好吧,那我们就在食堂吃。 其实食堂也并不比外边差,只是觉得在富丽堂皇的地方吃更显得有身份一些,这可能是心理作祟。 吃着碗里的饭,想到我爸妈,好几天没回去,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样子。 抽空再给他们买点吃的用的送回去。 回到张姐办公室,我说我就不在这待了,我得回旅馆,万一有啥事他们找不到我。 张姐听到我要走,过来搂着我抱了一会儿,把头埋在我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如果我再大一点点,再成功一点,可能我们的距离会拉的近一些。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年龄,张姐家里那一关也过不了,毕竟我一个草根,跟人家名门望族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我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小声的说:“我先回去了。” 因为我能感觉到她心跳再加速,我再不走,恐怕…… 张姐回过神来,也在这脸上回应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环抱我的手,我帮她整了整衣服,深情的看着她,慢慢的向门口走。 张姐没动地方,看着我的背影消失。 回到住处,文四强在门口等我,我问他有事?他说周姐让他过来告诉我,大癞子已经被她收拾了,不会再找王欣麻烦,让我专心做事。 我又给他提起女魔头背后的指使者是睡,他说他有点眉目,好像是其中一个副校长,跟女魔头有一腿,他有一次去接她,碰到过这个人。 他说的这个副校长肯定不是那个年龄大的,年纪轻的那个跟我爸爸年龄差不多,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好像是脱产的,没担课。 30.准备行动 女魔头帮我收拾大癞子,肯定不是出于啥好心,她只不过是利用我为她效劳,做她的狗腿子而已,再有就是稳住我, 不让我冲动起来坏了她的事。 她可没啥好心对我,我也不希望她对我好。 我跟文四强说:“你帮我盯死一点,最好要收集点证据。” 我拿了五百块钱给他,我估计这小子不是嗜赌就是沾毒,上次从我这里抢了小两千,半天就光了。 他也没客气,拿了钱就走。 人只要有贪心,就露了弱点,容易被人利用。 我上了楼,开开房门把我吓一跳,小红正站在屋子中央跳舞,背对着我,忘我的跳着,我进来她都听到。 我怕吓到她,在门外咳嗽了一声,她停下来,看到是我,欢快乐跑过来,问我吃了中饭没有。 中国人问候的方式永远是吃了没有,不管啥场合,都是这句。当然,去公共厕所就不能问,问了会挨揍。 我后来分析,可能是我们人类数千年来一直和饥饿做斗争,能吃饭,能吃饱,就是最大的幸福,所以这句问候,也是包含着我们的数千年的文化。 我反问她吃了没有,她说她没吃,爬起来就到这里来了,结果等了我好几个小时。 我没想到她会来,要不就在外边买吃的拿回来了,我说:“我带你出去吃点吧,要不该饿坏了。” 她跟着我出去,在外边找了个米线店吃了一碗米线,我说:“既然都出来了,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衣服鞋子生活用品都可以,我给你买。” 她说:“我想买一件长一点的外套,晚上天气有点凉。不过我自己有钱,我不要你买。” 我说:“你去挑衣服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她拗不过我,跟着我一起去商业街。 她看了好几个地方,不是贵就是不合身,我跟她说别看价钱,找合适的,她不听,就得找既便宜又合适的,结果跑了半条街都没找到。 后来总算看到一件合适的风衣,一看吊牌扭头就走,我喊住她,硬摁着让她试了一下,挺合适,收身的,穿在身上配上高跟鞋整个人都提升了不下一个档次,她穿着在旁边走了几步,引来好多人侧目,可是她赶紧给人家脱下来,说:“太贵了,还是算了。”说着往前面走。 在没理她,让售货员给我包装好,付了钱,提着袋子追她。 她埋怨我说:“这么贵,也就能穿几次,还得放一年,不划算。” 我说:“哪怕穿一次也够了,好看的衣服能给女人带来自信,听我的,再去买几件平时穿的,我们里外都换一遍。” 她似乎听进去点,后来再买东西也没那么扣,开心的挑了好几件。 我们大包小包的回到房间,小红高兴的拆开包装反复的试着新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让我看。 我半躺在床铺上,静静地看着她。 小红是个小圆脸,五官很精致,大眼睛,小嘟嘟嘴,小鼻子圆但不塌,皮肤很紧致,不用化妆也透着粉嫩。 她个子中等,在女生里面属于稍高一点点的,比小丽和小莲都高,只是她长了一张娃娃脸,让人感觉她比较小而已。 其实她比她俩月份都大。 我看着她不停的变换着装束,像是模特走台一样。 她或许是走累了,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走到我跟前,像个小猫咪一样卷缩在我身边,使劲儿往我怀里拱。 我只好躺下,把她拦在怀里,用手摸她小巧的鼻子和肉乎乎的耳朵。她怕痒,摇着头不让我摸,我没松开,她咯咯的笑着,笑声很甜,像一个羞涩的少女在笑。 这时候的她才是她的本真,回归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真实年龄。 我感觉我腰间震了一下,连忙去摸传呼机,过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跟小红说,让她休息一会儿,我去回个电话。 小红乖乖的点点头,我帮她盖上被子,起身下楼去找电话亭。 我按着号码打过去,电话是陈总的,他说后天老缅过来,要我确保小红不能出差错,如果这次再扫老缅的面子,让我和小红吃不了兜着走。 我在电话里赶紧保证,再三强调没问题,陈总才挂了电话。 后天,也就是说他们后天可能会交易,那么后天就可以行动,把他们一网打尽!只是,具体在哪交易,怎么交易我一无所知,万一他们在外边交易完了再回来,没有赃物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老缅什么时候来都不是重点,他要小红上去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交易现场! 老缅过境的途径很多,d品交易很少走大路,过安检。边境线很长,还有连绵不断的山地丘陵河流,两边的边民本来就有来往甚至通婚的习俗,有很多乡间小路可以过来。 我跟兰雅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 她说她在大世界,问我什么事,我说后天老缅要来,让他们有所准备。 她说知道了,要我这两天尽量摸清他们在哪交易。 我俩说的都是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得懂的暗语,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监听,小心一点为好。 打完电话,我买了点水果上去,如果今天小红晚上想跟我一起住,就让她跟我一起回来,这两天不能让她出事,老缅点名要见她,她是主角。 我觉得我挺对不起小红的,她这么信任我,我却要利用她,还是很危险的那种。 如果小红退却,我绝对没二话,就算是让我自己承受所有危险我都愿意。可是我代替不了她,只有她才可以接近那个人。 我回来看到已经熟睡的小红,她的嘴脸扬着笑,一定是做了一个好梦才会有这么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不忍心叫醒她,晚上的活儿并不轻松,被人灌酒不说,碰到不讲理的还会有各种屈辱,她们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这么小就遭受这些,的确是有点残忍。 天有些暗了下来,我只好把她叫醒,一会儿该出发了。 小红睡的懵懵懂懂的,看我坐在床头,又爬过来伏在我腿上睡,直到好一会儿才清醒,我说:“你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差不多就到了时间。” 她乖乖的下床,去卫生间洗漱,我把水果拿出来摆到床头柜上,等她过来吃。 31.安排任务 面包车准时在楼下等我们,我站起身,小红把手里的香蕉塞到嘴里,拿了挎包,站起身跟我出门。 在上车的时候文四强也在车上,我说你怎么来了,一起去我那边? 他说是的,周姐说你这边人员复杂一点,让我帮你看着点。 我笑笑,跟着小红坐上车,女魔头没有那么好心,她肯定有她的想法。 我第一天去她都没说让文四强来帮我,现在我都熟悉了给我弄个人来,没有打算才怪。 我这边人员复杂倒是真的,也的确需要帮手,那为什么第一天不来? 我没再问他,静观其变吧,看看他们出啥招。 不过我敢保证,肯定会有事情发生,或许跟这次交易有关。 车子开到会所门口,我们几个下了车,强子没陪我们进去,站在外边抽烟,我过去跟跟大堂经理打了招呼,跟小红坐到一起。 小丽看到小红换了装束,凑过来说:“今天红姐好漂亮哦,你男朋友给你买的?” 我知道小丽故意这样说,我刚想制止她,谁知小红说:“对呀,我男朋友还给我买了好多衣服,每天换着穿,一个星期不重样。” 小丽气得直翻白眼,却没有话说。 我觉得小红成熟了,至少知道拿话堵别人的嘴,在以前,她只有忍受的份。 小丽撅着嘴,暗地里在我的腰上扭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我忍着不敢叫出来,装作没事人一样。 我看到文四强抽完烟进来,却没有到我们这边来,直接上了楼。 经理看到他过去竟然连问都没问,看来文四强在这里比我好使。 小红这头还不嫌事儿大,把风衣脱下来放到凳子上,走了几步,让我看穿在身上的外套好不好看。 我只能给她竖大拇指,表示好看,不敢出声,小丽扭着我的软肉正使劲儿呢。 我没办法,只好握住小丽的手拿手指弹了几下,表示投降,才让她松开,我估计那块肉肯定青了。 女人狠起来真可怕,下死手啊! 这时经理过来喊我,说刘总喊我上去。 我松开小丽的手,小丽还是一脸怒气的看着我,看来我不出点血是过不去了,我给她打了个ok的手势,她这才收回目光,我过去抱了抱小红,然后到楼上去。 办公室里陈总刘总都在,文四强站在旁边听陈总说话,看我进来,刘总指了指陈总的位置,让我和文四强一样,站到陈总跟前。 陈总:“你来的正好,后天你俩到弄岛那边接一个人,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会安排人明天带你俩去认地方,后天接人的时候我们不去,你俩带车直接去把人接回来,记住,人接上了就回来,不许多说一句话也不要多问一个字,你俩能坐到吗?” 文四强说:“大哥我能做到。”然后拽了一下我,我也赶紧说:“放心吧,保证做到。” 陈总:“那好,明天中午会有车接你们俩去弄岛。你俩去了好好把地点记清楚了,不许出错,好了你俩下去吧,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知道吗?” 我俩赶紧点点头,大声的说:“知道了!”说完赶紧出了门。 我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文四强跟我一起下楼,我俩没有说话,这件事我不能问,问了就证明我多心,只能装作啥也不知道,甘心情愿为他们做事。 事情有点复杂,他俩谁都不露面,让我们两个局外人去接头,他们只说接人,不说接货,就算出了事儿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俩只能背下所有罪名。 不能不说他们下了一手好棋。 文四强倒是没走,坐在吧台前喝酒。 我没回到女人堆里,她们几个都在,又掐起来,倒霉的还是我。 我在文四强旁边坐下,也要了一杯酒,这次我学乖了,让直接让服务生加了冰给我。 文四强拿出一颗烟来给我,我接过来,从吧台上拿了一个打火机点着。 我抽了一口没敢再抽,我不敢确定他有没有嗑药,万一他在香烟里加了料,就着了他的道。 虽然表面上文四强处处听我的,我可不敢相信他,如果我俩换一下,是我在赌石店旁边被文四强打了一顿,我会心服口服吗?不会,我一定伺机报复!所以,他对我的所有表现我都不能当真,只能是逢场作戏,假装糊涂。 我端着酒离开座位,假装去垃圾桶弹烟灰,趁机把烟弄灭丢到里面,然后站在舞池边看客人跳舞。 这里还有一帮女人是外来的,她们专门陪不上去的客人跳舞,如果谈好了条件可能上去唱歌,也可能出去开房,她们不属于会所的人,却是酒吧的主要消费群体,是介于客人和公关之间的存在。 再发展到后来,这个群体里有了男公关,我曾听到过一个故事,楼上有一位女公关,看上了酒吧里的男公关,女公共拼死拼活陪客人喝酒唱歌挣来的钱,到楼下泡男公关,一直泡了一个月,终于泡到了手,还发朋友圈炫耀,殊不知,自己辛辛苦苦挣的一个月的钱,一分没剩,全都贴了进去。 这个故事发生在这个世纪10年代,上个世纪的瑞丽会所,只有女公关,还没有男公关。 这时文四强也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说:“想啥呢?” 我说:“我能想啥,赚钱,使劲儿的赚钱,攒够钱去赌石头,赚大钱。” 文四强:“我说你为啥往赌石店跑,原来是想赌石啊,我可听说那玩意儿如果赌不好会死人的。” 我说:“人大不了都是一个死,早死晚死而已,万一赌赢了呢,可就能一步登天!” 文四强一百个不信的笑笑,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看好你,那天你要是赌带上我一个,我给你入一股。” 我说:“好啊,不过我要赌大的,一股也得不少钱。” 他说:“赌多大的?” 我说:“五十到一百万吧,你最少也要准备二十万,要不还不够一把的。” 他说:“那还是算了,我可拿不出来。” 我说:“钱都是人挣的,好好的跟着两位老大,我想这点钱很容易就能挣到,你说是吗?”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就笑了笑,说:“拿命挣来的钱,如果用在赌一块石头上,有些不值。” 我说:“挣钱不就是为了用嘛,有啥值不值的,你没这方面的兴趣,我也不强求,反正我攒钱就是为了赌石头,我对别的没兴趣。” 32.再遇老缅 文四强说:“赌着玩玩还可以,何必几万几十万?我看他们三百五百的玩,也能赌出个三两千出来。” 我说:“赌石街里的石头都是从矿山清理出来的垃圾,用水冲洗一下就当原石卖,你去在店里待一天就知道,一百块石头也碰不到一两块有货的,你只看到人家出货放鞭炮庆祝,你没看到垃圾堆里的废料,那也是用钱买的。 当然如果你去中缅街,真正从老缅手里也能买到你说的那种三百五百的,这里面倒是有点真货,因为是他们经过挑选的,如果小玩,倒是可以去那里玩。 步行街的赌石店里的,除非你下功夫选,能淘到一两块有价值的,纯靠运气,大概率百分之九十九会输。” 文四强:“看来你是真下功夫了,说起来头头是道的,就是不知道真本事怎么样。” 我说:“我也想试试,可是我没钱。” 我装出十分缺钱的样子,让文四强把这个信息传递给他们。 文四强:“或许我们多帮大哥他们做点事,就会有钱了。” 我说:“是啊,只要陈总他们肯给我们机会,我们一定认真做好,他们一定不会白用我们。” 文四强:“那是,陈总刘总都很仗义。” 我心里说,仗义,仗义还做反骨仔?就怕是吃了肉喝了汤连个骨头也不给别人剩! 仗义还让我俩去弄岛接人他们不露面?这那里是仗义,分明是奸诈才对! 我点头道:“是的,你比我来的早,多在两位老大面前美言几句,多给我们点机会,多挣钱。” 文四强:“你放心,现在陈总他们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别看他养了不少人,那些人打打杀杀还行,其他的可就不一定能行,还得靠咱哥俩。” 我说:“我明白了,所以还得多靠强哥美言。” 文四强搂着我说:“只要我俩努力,陈总说了,有新场子也给咱们弄一个,当老大可比当人家小弟舒服的多,你说是吧?” 我装作激动的样子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做梦都想当老大!” 文四强:“你放心吧,以后场子多了,总得有人做,我们给他们卖命,他不给我们给谁?” 我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是得卖命做。” 文四强说着又拿出一颗烟递给我,我连忙摆手不要,我说我没瘾,抽了咳嗽。 他也没硬让,自顾自的抽。 我一直搞不明白那天他抢了我,只有几个小时的功夫钱就不见了,你说他赌吧,上午一般赌场都不开门。除非他买了白粉,把钱用掉了。 所以他的东西真得小心,万一陈总他们或者女魔头害我,抽那么几颗就会沾染上。 那时候他们就会彻底控制我。 她们几个都上去了,我把杯子放回到吧台,坐在后排的椅子上,文四强还是没过来,跟酒吧女坐在吧台前调情。 文四强虽然蹲了三年大牢,其实他并不大,最多比我大一两岁。估计从小就偷鸡摸狗不学好,一次失了手,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我听大人们说,牢里最看不起的两种人,一种是强奸耍流氓的,再就是偷盗的,进去都要被牢头修理,一直到出来都是最下层的人,受尽折磨,所以文四强才怕二进宫。 如果说身边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是不是没有安全感?这样的人,到了社会还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工作,除非像我们现在一样,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做奴才。 小莲今天先下来,我问她怎么这么早,她说结束了,这帮人上去就是喝酒,喝好了就散场,也没有灌她们,他们自己喝。是内地过来赌石客,听口音是北方人。 北方人好酒我听说过,可不好色却不知道。 酒色不是不分家吗?这帮人也算是个怪人,既然不好色,花那个钱干什么,就是为了讲排面凑热闹吗? 小莲有些不安,坐在那里慌慌的样子,钱挣得太容易了也不踏实,总觉得欠人家似的。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让我有了百万身价的人。那个老缅又来了,过来跟我打招呼,想请小莲跳舞,我说不会又是拿石头换吧,他说他可不敢了,他哥哥知道他拿石头出来,差点没把他打死。 我说那你有钱啊?他说他哥哥给他发了钱,就怕他再拿石头出来。 我想我还真是捡了一个漏,阴差阳错让我遇到了。不过碰到别人也不一定敢要,一块奇丑无比的石头,黑不溜秋的,白给还嫌沉。 他说石头你拿回去开了吗?我说我就是买来玩的,没想到开不开,以后再说。 我可不敢跟他说开了个帝王绿,他要是知道了肠子得悔青。 我让小莲陪他跳舞,跟他说,你为这块石头受了委屈,跳舞的小费我出,不过你要干别的我可就不出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谢谢老板,我懂。” 小莲看看我,我知道她有点不情愿,我塞给她二百块钱,跟她说:“就是跳舞,他要是干别的让他另外出。” 小莲赶紧说:“我可不干别的!” 我说:“我知道,他也没钱干别的。” 小莲起身,老缅赶紧过来殷勤的牵着小莲的手下了舞池。 这时小红也下来了,她坐下来偎依在我身边,一幅疲惫的样子,我说:“跑马拉松啦?怎么这么累?” 她说:“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全程放动感音乐,还让我们不停的跳,差点就虚脱了。” 我感觉到这里来的人心理都有点扭曲,或者在生活中太压抑,跑到这里使劲儿发泄。 我搂着她,心里打算着这个事情结束给她换一份工作,这份钱不好挣,付出的代价太大。 她实在想做,就给她安排个领班,挣个抽成,不用自己去这样拼。 小丽最后一个下来,她又喝了酒,不过不像那天那么醉,看到小红在腿上趴着,不管不顾的吊在我的脖子上,一副要吃掉我的样子。 这会我没有手推她,只能任她摆布。 小红肯定知道她凑了上来,依旧趴在那里没动窝。 小丽从我嘴巴移开,骂道:“不知道跟美女接吻啊,连回应都不会,你真他妈没劲!” 我说我是个未成年你不知道啊,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小丽说你狗屁的未成年,你就是不喜欢老娘,小心哪天我强了你! 33.弄岛边寨 说话间小莲跟老缅一曲舞罢,我看了看时间,让小莲喊坐在吧台的文四强,准备回去。 文四强跟酒吧女意犹未尽,临走还在那里拉拉扯扯。 我看他过来说:“想睡就拉她走啊,恋恋不舍的。” 文四强:“我这不是没钱嘛,这些人可不是跟你谈感情的,没钱门都没有。” 我说你天天有钱赚,不会连个妞都叫不起吧。 他叹了一口气,没回答我的话,我知道他不好再说什么,再说就被我套出来了。 大世界那边生意好,女魔头不会白用他,至少一成是有的,可我感觉他的口袋比脸还干净。 我没理会他,我估计,他比我更渴望这次去弄岛接人的机会,如果顺利,给的报酬肯定比拿大世界那几百的抽成多。 我把她们几个先送回宿舍,小红没下车,跟我去旅馆,我看着小丽下车的时候撇了一下嘴,我没理会她,关了门让师傅开车。 文四强住哪我不清楚,让师傅先送我们然后他跟师傅一起回去。 下车的时候文四强跟我说,别忘了明天中午的事,我跟他说忘不了,文四强阴着个脸,好像很不开心,我估计是他手头拮据,囊中羞涩的原因。 刚才路过大世界的时候我把今天的钱交给了女魔头,女魔头接了钱没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啥意思。 或许她觉得她越来越能控制的住我了。 是的,假如这次我和文四强能完成交易,恐怕不想被她控制都难了。 二百克高纯度hly就可以判七年,他们交易的数量绝对要超过这个数数倍,不死也得是无期。 我让小红回房间洗漱等我,我说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我从侧门去了大世界,直接奔兰雅的办公室。 豹哥也在,他看到我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豹哥的笑容,每次看到他我都很紧张,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冷。 我说明天中午陈总派我和文四强去弄岛认一个地方,后天我们两个单独来接一个人,具体送到哪他没说,只说接了以后等通知。 兰雅问:“他们两个都不出面吗?” 我说:“不出面,只说让我们两个来,他以及他的手下都不出现。” 兰雅:“这也他妈的太奸诈了,竟然利用两个没有关联的人做这件事,就算出了事情和他们也没关系。” 豹哥说:“你们明天去认地方的时候记住做个记号,装作无意间做的,千万不要文四强发现。” 我说我明白了,具体做了啥样的记号我回来告诉你。 兰雅让我回去早点休息,不要耽误了明天中午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小红还没有睡,乖乖的坐在床头等我。 我过去拥抱了她一下,说:“你先睡,我还要洗澡,不用等我。” 她点点头,乖乖的掀开被子睡下。 第二天中午,我听到楼下有汽车喇叭声,从窗子里往下看,文四强在跟我招手,我跟还赖在床上的小红说:“我得出去一趟,你把门反锁好,等我回来。” 她嗯了一声,跟着我到门口,垫着脚亲了我一下,我让她把门拴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车子上还有一个人,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肯定是带我们认路的人,互相没有打招呼,我坐在文四强旁边,车子很快出了城市,沿着乡路往农村开。 那时候旅游业还没有现在这样遍地开花,往弄岛方向的路不怎么好走,坑坑洼洼的,把人颠的够呛。 车子停在一片树林子边上,前面坐的那个人让我们下了车,他带我们往树林里面走。 这是一片灌木丛,次生林,有一条人们踩出来的小路。 我走在最后,偷偷的折了一个树枝,没断,耷拉在树杈上。 在树林里大约走了有一里多路,前面有一条小河横在眼前。那人站在河边的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边上,跟我们说:“前面就是国界,明天你们就在这里等,等到那边的人过来你们把东西接过来拿走,其他的事不用你们管。” 我听得有些迷糊,就是说我们并不是接人,而是接货,那么老缅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来? 那人又反复带我们辨认了一下周边,直到我们熟悉了才离开。 回到瑞丽,我跟他们分开后去了张姐那里,然后打电话让兰雅过来。 见到兰雅,我说了我的疑惑,兰雅也想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交易,一般这种事,都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现在钱和货的主人都不出面,那么怎么人赃并获? 兰雅给宋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宋先生过来我们把情况说了一遍,宋先生拧住了眉头,看来事情真的不好办。我突然想起上次,老缅在包厢里手提包里的钱,跟宋先生说:“他们是不是货跟货主没走一条路,货主因为身上没有违禁品,他可以正常通关过来,等到我们收了货,他就可以在另一个地方收钱。” 宋先生:“你说的对,就是说你们在这接货的时候,老缅已经在会所了!” 一定是这样,老缅既然说了明天要小红去陪他,又和上次一样,去会所拿钱。 宋先生:“那只有分头行动,这头控制你们,会所那边看到老缅进去全部控制住。” 他拍拍我的肩膀:“明天,你的戏份要足,让跟你一起去的人相信你们俩都是无辜的。” 我说好,我会尽力。 宋先生又说了一些具体步骤,会所那边他会安排,弄岛这边他也会提前安排人埋伏,让我见机行事。 宋先生说完离开了这里,张姐刚才忙一楼的事情,房间里就我和兰雅。 兰雅:“学弟,有没有感觉到后悔认识我这个学姐了?” 我看着她,说:“兰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既然选择跟你一起做事,就不会有任何犹豫!” 兰雅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我看好你,我现在知道张姐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你骨子里透着那种男人的刚气,” 我说:“你是我学姐,别人说我啥也就算了,自己家就别夸了,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大上。” 兰雅歪着头看着我说:“要不是张姐捷足先登,我都对你动心了。” 我说:“不是吧,别拿弟弟开心,我可不敢动学姐的心思!” 兰雅:“真没拿你开心,我说的是真话。” 我一愣,看向她,她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哀怨,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时门开了,张姐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来,快步跑向我,张手就抱了过来。 34.回家 张姐也不管兰雅在旁边,紧紧的抱着我,好像好久没见面一样。 我被张姐抱着,偷眼看了一下兰雅,发现她的眼神的确跟以前不一样,有点不自然,莫非这个丫头真动了芳心?原先我跟张姐在一起再怎么亲热,她都坦然处之,没有像今天这个样子。 看来,以后还是少在她面前撒狗粮。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差不多到了放学时间,我跟她俩说我要去一趟学校,再顺便回一趟家。 兰雅说:“你都退学了还去学校干啥?” 我说为我父亲的事,我托人调查一个人,看看有没有眉目。 张姐说:“要不要我帮忙,我叔叔在市教育局工作。” 我说现在还不用,我还不知道啥情况,等有了眉目再说。 兰雅说:“不是周莹莹吗?还有别人?” 我说:“周莹莹放话给我,说一定要把我父亲弄到牢里去。 我打听过了,是有人给周莹莹花了钱,让她这么做的。” 兰雅:“这个贱人也一定要除掉,如果这次能连她一起弄死最好了。” 我说:“不急,我还要陪她玩呢,你见过猫逮了老鼠不吃,拿着玩的吗?我就想不打死她,玩死她!” 兰雅:“行!我给你助阵。” 我说:“我先走,你们继续聊。” 我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让师傅拉我去中学。 我算的时间刚刚好,我刚下车,就看到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来。 我看到王欣和一帮女同学在往外走,她看到我,赶紧跑过来,跟我说:“你不忙了?” 我说:“是有点忙,不过比起来看你,多忙也就不忙了。” 她看着我的脸:“就你会说,不过这几天大赖子真的老实了,看到我就像耗子看到猫一样,躲着走。看来那句话说的对。” 我说:“那句话?” 她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记得你说过。” 我说:“光是我这个不要命的也不行,主要还是女魔头不再为他撑腰,所以他就怂了。” 王欣:“她为啥不给他撑腰了?” 我欲言又止,连忙叉开话题,说:“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 她认真的看了看我的脸:“是哎,你真的胖了,气色也好看多了。” 我最近吃饭比较正常,估计是长了点肉。 我笑笑,说:“不定哪天会长成一个胖子,对了,我们等一下小胖,他来了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一会儿回去看看。” 小胖这时走出校门,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知道大赖子不再找王欣的麻烦,我的心放下了大半,这样我就可以一心一意做我的事。 我们一起去的我家,王欣有钥匙,熟门熟路的帮我们开了门,然后二话不说去厨房煮饭。 她还去市场买了不少蔬菜回来,还买了咸肉,挂在在头顶。 王欣在厨房,我把小胖叫到我的房间,问他打听得怎么样了,他说:“你要找的这个人叫王连成,是学校的副校长,他跟女魔头走得近,有人看到过他们在一起。” 这跟文四强说的差不多,看来就是这个人在背后指使她做的这些事。 我说:“哪天放学下点功夫,盯着他,看他放学后会去哪。女魔头在建设路住,你重点到那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 王欣喊我择菜,我赶紧过来给她帮忙。 王欣烧了一个咸肉芹菜,还烧了一个白菜豆腐汤,等会儿我择好青菜烧了就可以吃饭了。 饭是妈妈做多了剩的,等会儿我们炒一下,然后再修一点留给爸妈吃。 王欣干活很麻利,一看就是在家没少干,也难怪,双职工家庭的孩子都会做饭,很小就独挡一面,替大人分担。 王欣把烧好的菜给他们留出来,然后把饭菜端到小圆桌上,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着碗里的饭,其乐融通,我终于看到了一个家的生机。 吃好饭收拾好,我给王欣留了五百块钱,让她平时买菜用,她不要,我说我现在口袋里有钱,能拿的出,等哪天我没钱了再问你要。 她不再推辞,把钱收好,我让他们各自回家,我该去上班了。 今天文四强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了陈总那里,估计晚上陈总要给我们交代一些事情,毕竟这么大的事单独交给我们做,他该做的防范还是要做。不说别的,我俩要是拿着货跑了,这笔损失就不可估量。 今天小丽也换了一件风衣,一看就是新买的,像是跟我赌气,又像是在跟小红比试,女人的心思很有意思,明争暗斗,搞的像现在的宫廷剧一样。 果然我们刚到大厅经理就说老大在上面等我们,我和文四强二话没说赶紧往电梯那里走。 陈总看到我俩,从沙发上站起来,问我们:“地方都记好了吗?” 我们点点头,他接着说:“你俩也知道了,情况有变,你俩不用接人,直接把货提到车上,车开在路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们把货送到哪。” 说着他拿出一个无绳电话交给文四强,说:“明天这个电话给你用,你们记住了,货在人在,如果货出了问题,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回来也没命知道吗?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拿货是给你俩一个考验,能不能得到重用就看你们给能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还有,只要这次货能安全放到指定地点,晚上你们过来一个人领两万块钱。”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刚走到门口,陈总在后面跟我说:“华子,明天那个女学生不能出问题,这和拿货的事是两码事,做不到的后果,你应该知道!” 我背对着他站着,他说完我嗯了一声出了房间,操他妈的,我们就是被他利用的狗,除了被利用,啥也不是。 文四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电梯里问我怎么了,我大概说了老缅要小红陪睡的事,他拍拍我肩膀,说,女人嘛,她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你千万别犯傻。 我没理他,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泯灭人性,唯利是图? 35.遇到交易的人 楼下有点吵,文四强要拉我出去抽烟,我在吧台上买了一包云烟,拿着走出来,走到门口我给了他一颗,说:“抽我的。” 他没接,跟我说:“你那个烟太绵了,没劲儿,你抽吧,我还是抽自己的。” 这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他的烟有玩意儿。 我以后口袋里得装一包烟,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实在挡不过就说抽不习惯,拿自己的烟搪塞一下。 这时小丽也跑出来,跟我要了一颗烟抽,文四强要给她,被她打了回去,她说:“你的烟我抽不来。”看来文四强抽那个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文四强弄了个没趣,把烟踹在口袋里。 小丽抽了几口里面经理喊上钟,小丽赶紧抽了一口扔掉往里跑。 看到小丽走了,文四强跟我说:“怕吗?” 我说怕什么? 他说你真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啥?干活拿钱,知道那么多有啥用? 文四强说也好,还是不知道好,接着就没讲话。 宋先生跟我说过,你在他们面前装作知道的越少越好,到时候好择掉责任。 陈总都没说,你文四强耍这个小聪明干嘛,找死啊! 文四强的烟都烧到底了还舍不得扔,抽的烧到过滤嘴才丢掉。 我和文四强前后脚进了大堂,她们三个都不在,我坐到吧台那里要了一杯酒,看着舞池里的人跳舞。 昨天跟文四强缠绵的那个酒吧女过来,走到站在一边的文四强跟前,端着两杯酒,给了文四强一杯,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文四强有点不敢直视她,赶紧喝了一口酒,我听酒吧女小声的跟他说:“你今天得带我回去,我好几天没开张,再没活,都揭不开锅了。” 果然是小妹要泡他,还上赶着给他买酒,看来想推辞不容易。 文四强赶紧拥着她到后排椅子上,肯定是怕我听到看他笑话。 我才不趟他的浑水,招惹了人家耍怂,看样子有点晚,这个女的吃定了他。 我突然看到卖我石头的老缅从门口过来,他看到我坐在这里喝酒,也凑过来,我帮他要了一杯,请他喝。 我说:“昂基,今天想跳舞还是带小妹走?” 昂基:“可以带吗?” 我说:“你有钱就可以带,没钱谁跟你走啊。” 昂基说:“我有钱,不过你得帮我介绍,好多女孩子不跟我们老缅出去。” 我说:“你们有的人不规矩,坏了口碑,不跟你们出去也正常。谁敢为了钱不要命啊,你说是吧。” 他点点头,跟我说:“我有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不是坏人,你帮我介绍一个吧。” 我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不过你不能亏待人家,该多少多少,不要耍赖。” 昂基:“你放心,我不会的。” 我起身,走到文四强跟前,跟文四强说:“我给这个姐姐介绍一个生意你没意见吧?” 文四强看着我说:“没意见,当然没意见,来这不就是做生意的嘛。” 我说好,价钱你们谈,他要是耍赖我替他给钱,你今天去陪陪我这个老缅朋友。 那个女的看到是个老缅有点不愿意,我说我都打包票了你怕什么,我还能跑啊? 她迟疑的过去跟老缅谈,谈几句,她转头看看文四强,文四强跟她点点头,她跟着老缅走了。 文四强长舒了一口气:“妈呀,你可救了我了,这家伙快把我粘死了。” 我笑笑:“撩骚得看在哪,在这里撩有多少钱也能撩进去。” 文四强挠挠头:“可不敢了,这家伙太狠了,不扒层皮不罢休。” 文四强习惯性的拿出烟,又想给我,我赶紧拦住,我说我还是去喝酒,别说,洋酒喝习惯了也挺好。 我说喝酒,其实就是为了躲他的烟,我过来要了一杯苏打水,像喝酒一样慢慢的品。 我不知道过了今天这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明天说好了晚上十点接货,我估计老缅会在这个时间到会所来,只要我们的货顺利,老缅就能拿到钱,那样,他就会点小红上去。 如果这边的行动不能及时开始,小红恐怕就躲不过这一劫。 我真替小红捏把汗。 这时有三个男的,鬼鬼祟祟的过来,像是很小心一样跟经理说了一句什么,经理带他们上了电梯。 一般消费的客人都有迎宾带上去,让经理带上去的客人不多见。 并且他们走过来眼神游离,不像是来消费的,也不像是来谈生意的,鬼鬼祟祟,像是做啥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那么他们只有一种可能,是来拿货的。 看他们的神态,看人的眼神,像是混赌场的。 我虽然没进过赌场,但是看到过他们的身影。赌石街那边有不少地下黑赌场,来来去去经常看到这样的人。 这些人黑夜和白天颠倒,整天不见阳光,加上再抽两口,出来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血色的脸,游离的眼神,鬼鬼祟祟的神态。 果然,没一会儿几个人夹着手包下来,低着头,出门上了一辆轿车走了。 上次刘总就是在他办公室给的我那包东西,今天这些人过来,百分百也是拿货,说明这里是一个藏d窝点,至于都藏在这里还是部分藏在这里,只有等明天拿到货接到电话指示后才能知道。 我又要了一杯苏打水,可能是晚饭吃咸了,有点口渴。 后来我才想到,是咸肉的事,王欣做的咸肉烧芹菜太好吃,多吃了几块,所以总觉得口渴。 文四强无所事事的闲逛,不过他再闲也不敢再去撩骚酒吧女,他再粘上一个,我可帮他找不到老缅解围,他就得掏钱解决。 好不容易等到她们三个都下来,我招呼闲逛的文四强,打道回府。 回到旅馆,我们洗漱完毕,我跟小红说,明天那个老缅要来,明天去了你不用接单,他点名要你上去。 小红愣了一会儿,不说话。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事情一定得告诉她,我还是那句话,她真不想去,一切的一切我担着,她不用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可是她不说话,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想帮她都不知道怎么帮。 36.被抓1 过了好一会儿,她起身搂着我说:“我会去!” 她说的很坚决,没有丝毫顾虑和胆怯,有点义无反顾的味道。 我说:“你不想去没关系,我能顶住。” 她说:“你拿啥顶,拿身体还是拿命?这些人收拾了你照样还是不会放过我,除非我远走高飞离开瑞丽,可是,我能让你替我舍命,我自己跑掉?你说,我能吗?” 她说完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我也搂着她,让她在我怀里哭了好久才止住,我没劝她,让她尽情的哭。 她去洗脸池洗了一把脸,过来跟我说:“我好了,哭过痛快多了,其实我好多年都不再流泪。以前受过多少屈辱都咬牙挺着,从来不掉一滴眼泪,因为没有人会同情你,掉眼泪只能让人更看不起。你不同,你是我的山,是我的依靠,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被你保护的小鸟,所以我只在你一个人面前哭。” 我拥抱着她,亲吻她的唇,她回应着我,好久好久。 停下的时候她小声的跟我说:“华子,我从没让任何男人真正碰过我的身体,那怕是接吻都没有,我想今天把自己交给你,只有交给了你,我才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恶魔,你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其实,我真没想过要她这样做,我可以做她的靠山,可以做她的依靠,不想依次为条件来得到她的身体。可是,她说的很诚恳,如果不答应她,恐怕她就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现在倒是我腼腆了,虽然我也算已经成年,我已经过了十七周岁生日,马上就要步入十八岁,这些男女的事我都懂,可是让我真做,说心里话,我还没准备好。 我反而像个小女生一样脸烧得厉害,小红或许是感觉到了,跑过去关了所有的灯,房间一下子变得漆黑,我俩在黑暗中脱掉所有的衣服,赤条条的拥抱着对方,我想,这次,我是躲不过了,要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我们两个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一动弹浑身酸痛,我看着仍然睡眼朦胧的小红,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过来拥抱我,亲吻我,我知道,暴风雨又要来了。 这一天我们除了起来吃了点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没干,一直腻歪在床上。 中间接到过一次兰雅发过来的传呼信息,是一组数字,我明白,是一切准备就绪的意思。 我心里踏实了许多,但愿能顺利把这个事情结束,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尽快解决,不能在这个事情上耽搁太久。 晚上我没去夜总会,六点多钟的时候女魔头过来把小红接走,又等了一会儿文四强带着车过来接我。 接我的车不是我们平时坐的面包车,是一辆写着租赁公司名称的轿车。 这个车比面包车舒服,不怎么颠,并且跑的快。 开车的是个不认识的男人,有三四十岁,沉默寡言的,一路上一句话没说,都是文四强在指挥,告诉他怎么走。 快到的时候文四强让车子停下来靠在路边,时间还没到,要等一会儿才过去。 文四强把他那边的窗子开了一半,靠在座椅上抽烟。 现在才九点多一点,我们约定的是十点接货。 文四强抽完烟,把移动电话开机,然后拿着电话跑下车,我估计是告诉陈总他们,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一切正常。 这时我的传呼机亮了一下,显示了两个0,我知道,两边部署都已经到位,就等着他们进入埋伏圈。 这时文四强回来,告诉师傅继续往前开。 车子开到树林的入口,我俩下来,文四强让师傅调转车头靠边停好,熄火关灯,还嘱咐他不要抽烟,在这等我们回来。 抽烟会有火光,容易被人发现。 别说文四强做事挺缜密,所有细节都能想到。 我俩在黑暗中摸索着往目的地走,这几天下了小雨,路有点泥泞,不太好走,白天的时候还可以躲避,现在根本看不到脚底下,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五六百米的山坡路,我俩走了近半个小时。 这里的土很黏,粘在鞋上很不舒服,走几步得在地上搓一搓,再往前走。 我俩好不容易走到指定地点,看看时间,差几分钟十点,文四强学了一声鸟叫,不一会儿,对面也回了一声,我知道,对方的人也已经到了。 我俩起身,等着对方过来。 按照约定,他们会把东西送到我们跟前,然后各自顺着原路回去。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有两个黑影接近我们,穿着雨衣,雨衣的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模样。 文四强说了一句暗语,那边回了一句,然后他们各自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们,是一个塑料袋子,大概有十来斤重,提在手里有点份量。 我们周围突然亮了,有好多个手电一起照在我们身上,我和文四强都呆呆的站在这里,文四强更是惊恐的四处看着。穿雨衣的两个人掉头就跑,企图顺着原路跑回界碑那边,谁知道被人一拳打翻在地,跑上来两个人给他们戴上了铐子。 我们两个也被人控制,没收了我们手里的袋子,双手被铐上。还从文四强的身上搜出了移动电话。 我的传呼机也被收走,我看到他们有人拿着手电在翻看我们的通讯记录,然后过来一个人,把电话打开,翻出了他刚才拨打过的电话号码,跟他说:“打回去,告诉他已经拿到货,问他送到哪?” 文四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深呼吸了一下,那个人帮他按了重播键,等待对方接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听筒里传来陈总的声音,文四强说:“拿到了,送到哪?” 陈总说了一个地址,是一个小区的居民楼,文四强说知道了,那边挂了电话。 一切正常,我们被带出了树林,路边我们那个车上司机已经被控制,换成了警察在开,我和文四强以及师傅都上了警车。 警察告诫我们不许相互交谈,不许有肢体上的交流,有想说的到了地方自然会给我们说。 我看一眼文四强,他面如死灰,他知道被逮意味着什么,这一次,绝对不是小偷小摸那么简单,十公斤d品,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很清楚。 37.被抓2 我看着司机师傅,他一脸的懵逼,有点愤怒的看着我们俩,恨不得把我们两个吃掉。 我知道最终司机师傅会平安回家,但谁也不想被羁押被审查,这不是什么好事,而这一切,都是拜我们所赐。 也不能说是我们,只能说是陈和刘两位所谓的老大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文四强是因为贪,才积极参与,而我,只是想尽快铲除他们,接着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会所那里会怎么样,我的传呼机也被没收,我得不到关于那边的任何消息,只能默默的祈祷,那边一切顺利,而小红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被拉回到市区警局,被带到一栋房子跟前。 我全程没有看到宋先生,他不会在我们面前出现,不过我清楚,所有晚上发生的事,都和他有密切的关系,都是他在幕后操控着一切。 我们三个还有另外一个警车里面的两个老缅,一起从车上下来,老缅戴着雨衣帽子,到现在我还是没看清老缅的脸。我们被带进一个房子里,这个带着走廊的房子里有很多个房间,我们分别安排到不同房间,前面是审讯的地方,隔着一排铁格栅,后面有一个地铺,估计是给嫌疑人休息的地方。 我被带到了房间,押我的人帮我取了手铐,让我坐到椅子上,铁格栅没有关,那个人还给我拿了一瓶水,问我要不要吃东西或者抽烟,我说不吃东西,可以给我烟。 他拿了一包烟递给我,说:“你除了不能出这个房间,其他都是自由的,如果去卫生间可以喊外边值班的,外边有公共厕所,不过出去就要戴上铐子,你理解一下。” 我说明白,我现在不能马上出去,我能理解。 不过他们知道我不是嫌疑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警察说完就出去了,我知道他们几个都在接受审讯,最冤的是司机师傅,无缘无故的被卷了进来。 我去里间地铺上坐下,撕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颗烟点着,其实我没有烟瘾,抽不抽都没感觉,我点着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个事做,闲在这里太无聊。 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里口渴起来喝水,感觉外边走廊里踢踢腾腾的有不少人走动,我的门反锁着,也没有窗户,我想今夜肯定不同寻常,有不少人会彻夜不眠。 我喝了点水继续睡,一直睡到有警察进来,他给我送来了早饭,还带我去了厕所。 吃完早饭我被叫了出去,说是有人要见我。 在接待室我看到了兰雅和张姐,她给我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水果和包装食品。张姐眼睛红红的,我说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兰雅说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不过你还要在这里待几天,不能弄的太明显,不可能把他们的人都抓得干净,肯定有漏网的,做戏要做全套,不能留把柄,并且出庭我也要去作证,会有律师跟我接触,为我做无罪辩护,她握着我的手说,一切都会好的,让我安心在这里待着。 张姐也过来拉我的手,搞的像生死离别一样。 我问周莹莹进来没有,兰雅说没有,暂时还涉及不到她,如果后面有人交代,可能会牵连到。 我说最好她不要进来,我还有账找她算。 她俩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我拿着东西回了接见室。 这次行动虽然我立了功,但是为了我的安全,不能让我马上回去,如果暴露了我的身份,我的以及我身边人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 在这里,我还得陪着陈刘二位老大一段时间,直到把他们送进死牢。 我要等着宣判,让我有充分理由正大光明的离开这里。 下午的时候律师来接见了我,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问了我很多问题,只需要我答是或者不是,知道或不知道,有或者没有。然后告诉我,他会在法庭为我做无罪辩护,到时候我按照刚才说的这些如实回答就可以。 律师告诉我一审会在侦查终结开庭,这个案件涉及的人太多,还有案中案,时间可能会延后,这期间他可能还会就一些问题过来核实,希望我尽量把细节回忆一下,越充分越好。 后来律师又来过一会,补充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我在里面受到了特殊照顾,除了不能出来,其他和在外边没啥区别。兰雅和张姐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看我送东西,只是我家里,包括我母亲,谁都没来过。 王欣和小胖来过几次,王欣看到我一直哭,我又不能明确告诉她什么,只是说我没事的,让她放心。 案件一直到第二年的初夏才开庭,我们被带到了法庭,一起被带进来的人很多,大部分不认识,站在前排的刘陈二位,还有老缅,以及那天穿雨衣的两位,因为他俩的长相特征跟我们不一样,我认为那天交给我们货的就是他俩。 文四强也被带进来,不过他的脸色很不好,精神也很差,我怀疑是d品的事,这里面不可能让他再吸,所以才会这样。 指控陈总和刘总的罪名很多,说是另案处理,这次开庭只是针对贩d这一项。 我的罪名是参与运输d品,而不是参与贩卖。 因为我们这个环节没有进行交易,只能是运输。 文四强也是以这个罪名起诉,不过他多了一项吸d和参与贩卖。 我想应该是他倒腾过d品,要不不会有这一条。 女魔头没在里面,说明陈刘还是没有把全部犯罪事实说出来。这样也好,给我一个机会,等我亲手把她弄进来。 陈总和刘总站在中间位置,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庭审中,陈总避重就轻,一问三不知,公诉人出示证据后他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法庭讲的是证据,他们所做的一切事都有直接证据以及旁证,让他们无可辩驳。 我是这里面最小的一环,一时半会到不了我这里。 刘总和陈总共同参与贩d,罪名都是一样的,庭审他的时候就比较顺利,他虽然也是一句话不说,仍然在证据面前低下了头。 审问老缅的时候法庭给他配备了翻译,他交代了他参与的所有贩d事实,还有一些法庭没掌握的新的犯罪证据。 他是外国人,他之所以留在最后才说,肯定是想立功,争取国家和国家之间交涉的时候有筹码,免得在这里就被执行枪决。 那两个运送d品给我们的只是老缅雇佣的工人,在法庭上老缅特此替他们做了说明,庭审结束后,被当庭释放,被他们那边的人接走。 我没看到那天拉我们的司机师傅,估计当时就放回去了。 38.庭审 到第二天,才轮到我。 起诉书指控我参与运输d品,跟我核对完身份后,法官开始提问。 法官:“你对参与运输d品这一指控有异议吗?” 我说:“我承认参与过运输货物,因为陈总告诉我去拿货,并没有告诉我去拿的是什么,所以我对起诉书指控的参与运输d品有异议。” 法官:“你有没有在其他场合或者因为好奇询问过你要去拿的货是什么货物吗?” 我说:“没有!” 法官:“你知不知道通过非口岸接送任何物品都是违法的?” 我说:“我是在我国境内接到的这个货物,并且货物双方都没有申明这个货物是境外货物,所以我认为法官提的这个问题不确切”。 法官:“你是瑞丽本地人,你应该知道你们去的地方已经接近边境,难道对方让你去这么偏远的地方拿货物,你没有产生疑问吗?“ 我说:“我初入社会,在会所工作期间经常遭受打骂,上面派我们做什么事情,我只能无条件接受,不敢询问我们会去什么地方,不敢询问这件事是不是合法,因为不服从就会有皮肉之苦。” 这时律师帮我补充意见:“我的当事人还未成年,对法律的认知程度还不是很完善,希望法庭给予考虑。” 法官:“采纳!” 法官继续问:“你在会所期间知不知道这里存在d品交易?” 我说:“不知道,我刚上班三天,对这里的情况不清楚。” 法官跟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接着问我:“起诉书显示刘xx把一包疑似d品的纸包交给你,让你送到同案的文xx手里,你有没有做过?” 我说:“我纠正一下,刘xx交给我东西不假,我也交到了文xx手里,但是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d品这个东西,是我到看守所后才知道的。” 这时律师又举手要求发言,法官应允后,他说:“我的当事人是案发当月才休学进入社会,他不知道d品为何物的辩解法庭应该充分考虑。” 法官表示有效,接着继续问我:“你们去接货,陈xx或者刘xx有没有提及报酬?” 我说:“提到了,他说事情办成了给我们每个人两万块钱,干活付钱,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给这么多。” 法官:“你自己都说了这个报酬比较高,你有没有产生异议?有没有问过为什么?” 我说:“我缺钱,非常缺钱,但我的确没有问过任何人,因为我不敢,我怕被打。” 反正他们打我是事实,我怎么说都跑不了题。 律师说:“请法官充分考虑我的当事人尚未成年,思考问题或许会有片面性。” 法官:“我的问话结束了,休庭!” 再开庭的时候我被当庭释放,判决罚款一千元,以示惩戒。 文四强也没有判实刑,但需要去强制戒d。 因为后来查实,刘总交给我的那一包东西只是普通的淀粉,并不是d品,是刘总他们为了试探我,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女魔头和文四强都逃脱了处罚。 陈总刘总,还有老缅都是死刑,其他的人也都判了三年到十年不等。 老缅是外国人,他能不能活命,还要看两国之间怎么去谈,不过牢肯定有得做了。 我走出法庭大门,太阳光照的直晃眼。 兰雅没有露面,因为怕法庭外边有陈刘他们的余孽,被他们发现,我们的一切都白费了。 张姐帮我办了所有手续,交了罚款,然后拉我去了腾冲的温泉浴场,说是要让我彻底的放松一下,洗掉这些天来的污垢。 兰雅在浴场等我,看我过来就要拥抱我,我赶紧躲开,说:“赶快离我远点,我身上说不定有虱子,弄你们一身。” 她听到赶紧说:“我忘了这茬了,赶紧洗澡,我的车上给你买了新衣服和鞋子,一会儿身上的一件不留全处理掉。” 兰雅拿着五万块钱现金交给我,说:“这是你在里面几个月的误工费。还有,宋先生说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有机会他说一定会当面向你致谢。” 我说这样最好,如果高调的把我推出来会影响我以后的事,我不想当什么英雄,做我该做的事。 兰雅:“我弟弟出息了,不错,今天我们几个都放一天假,陪你好好放松放松!” 我说好,然后把现金交给张姐,让她帮我收好,我用钱去问她要。 腾冲有著名的火山群,地热资源非常丰富,这里的温泉更是远近闻名。 兰雅给了我一件泳裤,让我去更衣室换,她俩去了女更衣室。 在里面待了几个月天,估计身上都酸臭了。 扒掉身上的衣服,扔到垃圾桶里,换上泳裤出来。 她俩也换上了泳衣,在外边等我。 兰雅身材高挑,张姐小巧玲珑,两个人都有熬人的曲线,把泳衣撑的鼓鼓的,看着都让人淌鼻血。 我像一个跟班一样站在她俩身边,本来这十几天头发没理胡子没刮,怎么看也跟两位美女不般配,好多人看过来,有点不伦不类。 她俩可不管这些,一左一右挽着我的胳膊去露天浴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姨二姨带着个大外甥。 我们几个在里面泡了够,然后去餐厅吃东西,完事后又去推油放松,这一整套下来,都后半夜了。 兰雅:“行了小伙子,房间给你开好了,回去睡觉吧,做个好梦,明天我们一早回瑞丽,开始投入新的战斗!”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倒头便睡,这一场下来,比跑马拉松还累,就算是两个美女在这,也没有任何想法。 张姐碍于兰雅在一起,今天跟我没有太多的亲密动作,也许是觉得我身心都过于疲惫,只是单纯让我放松,就没有像以前那样粘着我。 我还没问郊区夜总会的事情,豹哥把夜场收回来肯定没有疑问,那现在谁在经营?还有小红小丽她们去了哪里,特别是小红,有没有受别人欺负,现在在哪里? 这些我都没来得及问,她把自己交给了我,而我却没办法保护她,这几个月,她没有了音讯,让我的心揪着疼。 明天无论如何要问个明白。 我想她们本来属于女魔头的人,女魔头这次逃过一劫,她们几个顺理成章还跟着她,至少,她不会把她们丢掉不管。 我想着这些迷迷糊糊睡下,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我听到床头柜上的电话在响才醒来。 是兰雅打来的,他让我起床吃早餐。 我睡眼朦胧的去刷牙洗脸,然后冲了一个澡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39.侧门 回去的路上我问兰雅,郊区那个会所关了还是在运营。 兰雅说:“交给周莹莹了,她这个人人品虽然不行,能力还是有,我派了一个人协助她,财务账目都是我们的人在管。” 我点点头,她说的很对,周莹莹想挣钱,那就给她一个挣钱的地方,现在堵住了d品的口子,还判了这么多,她至少不会顶风作案,再去碰这个东西。 我心里踏实了点,女魔头接手了会所,小红她们不会有什么差池,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兰雅:“你现在有啥打算?” 我说:“还是和咱们以前计划的一样,你们经营你们的会所,我继续研究石头。怎么,你有啥新想法?” 她笑笑:“我到没有,是豹哥,他想见你。” 我对豹哥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他做的很大,像大世界还有郊区的会所,还有一些小点的夜场,都是他的产业。兰雅,陈总刘总他们都是他的小弟,是他把产业交给他们来经营,至于他有没有其他的领域在发展,我不是十分清楚。他现在突然想见我,不知道是什么意图。 我试探着问:“能透漏一点吗?啥事找我?” 兰雅说:“豹哥做事滴水不漏,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意图?我安排时间,到时候你见到了不就知道了。” 我没招,只得等到见到了才能知道答案。 张姐车子开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进了瑞丽市区。 兰雅没让车子来接她,跟张姐车子回来的。 先把兰雅送到大世界,我和张姐回到了商场。 来到办公室,张姐反锁了房门,一把抱住我,然后踮起脚尖,把火热的香唇送到我跟前。 我回应着她,她也热烈的回应着我,两个人忘我的吻着,好像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俩才从奇妙的世界回到现实,她松开我,瘫软的坐到沙发上。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的手向我召唤,我欺身过去,把她拥在怀里,疯狂的吻着她,仿佛要把她融入到我的身体里。 张姐又变得疯狂起来,开始解我的扣子,我抱起她,去往那扇侧门,去往那间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挣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房间里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张姐摸着我的胸膛,跟我说:“华子,你长大了。” 我没说话,我明白,这短短的几个月,让我从一个青涩少年变成了一个略显成熟的青年。人家说社会才是一所真正的大学,其实不完全对,社会是座熔炉,把人重新铸造,蜕变成一个全新的我。 她说的对,我长大了,我要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顶天立地的活着。 张姐摸到开关,瞬间房间亮了,她起来穿衣服,也把我的衣服拿过来,跟我说:“你不饿啊,我饿坏了。” 的确,我们中午饭都没吃,现在天都黑了。 张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我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澡,出来穿衣服。 这几个月我在里面天天锻炼,感觉到肌肉发达了不少,我估计体重也会增加。 我俩出去吃了海鲜,瑞丽是内陆城市,海鲜是稀罕物,都是空运过来的,很贵。 张姐说海鲜可以补身体,让我多吃,她吃了一点点,看着我吃。 我虽然是第一次吃,却很喜欢,生的熟的都喜欢,只是张姐没再接着要,说还是适可而止吧,这玩意儿吃多了肚子受不了,不容易消化。 我们又吃了一些甜食,这才离开。 离开后我跟她说我要去郊区那个会所,她说要送我,我没让,我自己打车去,让她回去休息。 临走我跟她说,帮我找个住的地方,买一套房子也行,住在旅馆不方便。 还有,帮我办一个号,买一个手机,要哪种小一点的,大的太扎眼。 那时候已经有了可以踹在口袋或挂在腰带上的手机,那种像半截砖一样的大哥大太招摇,跟我这个年龄身份不符。 她说知道了,明天找人去办。 我不想回家,现在父母现在对我误会很深,我回去估计也得给赶出来。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塞到我口袋里,拥抱了我一下,跟我告别。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拉我到郊区的会所。 司机扭头看看我,有点想不明白的样子,我知道那里名声不好,他可能想不明白我一个半大小子去那里干什么。 车子停在会所门口,我下车看了一眼,还是看样子,门口的灯光没有升级,显得很落伍,我得跟兰雅提议让她把门前提升一下,这样会吸引更多的人。 我迈步进了大厅,在后排没看到她们几个,大堂经理没换,他看到我过来跟我打招呼,我递过去一颗烟,他接了,却没点,我问他:“周总在吗?” 他说周总在办公室,需要的话他通报一声。 我说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以前我带的那几个女生还在这里吗? 他说她们都在的,不过现在她们不在下面了,都到了二楼,在女生休息室。 难怪一个没看到,原来她们都到了二楼,想想也是,女魔头升了老总,她们肯定也得升级。 知道她们都在,我心里踏实了很多,至少我不在的这些天,小红没有流离失所。 我要了一杯洋酒,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我带着她们的那几天,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两个老总和老缅判了死刑,文四强被强制戒赌,我被关了好几个月。 我突然听到背后熟悉的说话声,我扭头,是女魔头从电梯那里走过来,几个月不见,她的头上已经没有了那些红毛绿毛,而是一头黑发,束起来盘在后面,穿一身深蓝色西服套装,典型的职业女性。 我站起来,端着酒看着她,她也看到了我,笑着走了过来。 她说:“我知道你出来了,本来昨天就要给你接风的,结果让老大给截了,怎么,明天赏个脸,叫上你带的几个姐妹,我给你接个风!” 我说我这两天可能抽不出时间来,刚出来好多事情要做,接风的事不急,心意我领了。 她说:“怎么样?还回来干?你是我学弟,肯定不能再让你带人,你来做副总,管二楼三楼。” 我说:“你抬举我,我可做不了,我还是蹲在赌石店研究石头比较好,这里太熬人,我还是算了。” 她说:“我可是把小红给你保护的好好的,她也怪了,只做平台,喝酒唱歌可以,其他的一律不接,为她我得罪不少客人,你回来了正好,我把人交给你,你帮她安排。” 我拱拱手,说:“我知道有你在她受不了委屈,我替她谢谢你!” 40.买手机 周莹莹让我去办公室坐会儿,我没去,我说我等小红下来,让她先去忙。 我不想跟她有太多交集,不管她对我或者小红多么好,她都是害我害我爸的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小红知道我过来了,跑下楼来找我。 她上身穿着碎花尖领衬衣,下身穿着牛仔裤,一头披肩发,没有刻意的化妆,却散发着青春活力,我感觉她又长高了一些,看上去身材更加修长。 我放下酒杯,从椅子上站起身,她跑着过来,扑到我跟前。 她的确长高了,以前,她的头只能埋在我怀里,这时,她却伏在了我的肩膀。 我把她拉到一边,周围有太多人侧目,我可不想在他们面前表演恩爱秀,我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后排椅子上,她赖在我怀里,我抚摸着她,太多的思念,太多的话语,此时却只有这样偎依。 我说:“我一下子离开了这么多天,你过得怎么样?” 小红说:“我还好,那天,周莹莹把我们带过来,紧张的要命。后来我真的看到了那个老缅急匆匆的上了楼,我坐在这里直发抖,我以为我的末日到了,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而周莹莹,还跑过来让我准备,说是客人已经来了。我知道我逃不过这一劫,心里反而坦然了。我从旅馆出来的时候从你工具包里拿了一把起子,就踹在我怀里,如果他真要对我施暴,我就桶了他! 谁知刚过了一会儿,大厅里突然来了好多警察,几十个上百个,把所有的人全部控制,还有好多警察往楼上冲。不一会儿功夫,陈总刘总还有老缅全部押了下来,虽然他们头上戴了头套,我还是从他们的衣着认出了他们,我知道,我的这把起子,用不上了。” 她这次没有哭,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长出了一口气,亏得警察上来的及时,把他们一网打尽,否则那天,估计会有命案发生。 我说你完事儿了吗?咱们走吧。 她说走啊,啥叫完事儿不完事儿,见你就是最大的事儿! 说着拉着我就走。 我们又回到了以前住过的旅馆,旅馆的工作人员还认得我们,帮我们办了手续付了押金,我们起身上楼去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问她要不要换个工作或者换个地方。她说,她在那里待着是为了等我回来,怕我到时候找不到她,所以她才那样做,只接待一般消费的客人,那怕挣得少,只为等我。 我感动的抱紧了她,我在里面,她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却甘心情愿的等。 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无怨无悔的等着你,那种暖暖的感觉让人无法自持,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让对方感受着炽热的身体,还有那种相依为命的情感。 在看守所的时候,王欣来看我前找过我妈,妈妈有心来看我,爸爸不让,他说他没有我这个毒贩子儿子,妈妈要是来他就死给她看,妈妈只好委托王欣捎话给我,让我安心改造,争取早日出来。 我没有在王欣面前争辩,我的事情不能有任何辩解,只有眼泪往肚子里咽。 王欣对我也很失望,她说如果我缺钱也不应该沾染d品,这比小偷小摸更可恨。 我只能跟她说,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是个好人。 王欣说,错了就是错了,为什么还要逃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会死人的! 那次的接见以王欣摔门而出提前结束,我看着她的背影,满腹的委屈无奈却不能说出口。 爸爸、妈妈、王欣,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无辜的,唯独他们却对我失去了信心。 小红伸出手为我擦去泪水她捧着我的脸颊说:“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说:“你到大世界这边来吧,做管理或者后勤都行,你挑一个。” 她说:“我做什么都行,我听你的。” 我说:“你今天就给周莹莹请辞,先在这里住着,剩下的我来安排。” 我说完起身去洗漱,我得去张姐那里。 张姐叫静蕾,她昨天就跟我说,以后不许再叫她张姐,至少在我们两个一起的时候,喊她名字。 张姐张姐的叫,总觉得那么生分。 我答应她,以后改口,叫她静蕾。 我出去跟静蕾打电话,问他在哪,她说在邮电公司,在为我办理手机号码。 因为手机本身没有号码,买了手机得拿到邮电局烧号,那时候没有这么多移动公司,只有邮电局一家,号码需要花钱才能拿到。 我还没有身份证,不知道她怎么帮我弄的。 通讯在那几年发展很快,先是邮电局分家,分了电信和邮政,再后来又有了移动电信和联通。现在好多都是选号码送手机,要不就是买手机送话费,满大街人手一台,还都是智能的。 在那时,连个信息都发不了的手机,绝对是第一奢侈品,成功人士的象征。 我倒不是为了冒充成功人士,我是为了方便。 手机本来就是打电话用的,现在还有几个人用它打电话? 我打车过来找她,她在大厅里办手续,很厚的一大摞子纸,都是这个协议那个协议,有一个女生在上面签字,可能是她的员工。 她看到我过来,小声的说:“快好了,等里面把手机的号码考上就可以了。” 我嗯了一声,站在柜台前面等。 里面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看来移动电话是刚需。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号码这么稀缺,因为那时候都是模拟信号,每一个号码都要占用基站的一个模块,受技术限制,扩容是最大的瓶颈,所以才使得申请号码非常困难。 直到后来的数字化换代,才突破了这个壁垒,各方面的技术也突飞猛进,才有了今天手机满大街的局面。 等了一会儿,工作人员交给张姐一个打开的盒子,张姐检查了一遍,又在一个单子上签了字,这才跟我们一起出来。 在门口她把一个黑色的机器交给我,这是今年最新款的xx亚无绳电话,跟半个烧饼差不多大,有点厚,打开都是英文,盒子里有一个中英文对照说明书,我看着一脸的懵,张姐说还是回去研究吧,这一款手机我也不懂。 41.小红失踪 我们几个一起回到珠宝商场,在办公室里,刚才帮我办号码的女生耐心的教给我手机的使用方法,手机里显示的都是英文,她把英文逐条给我做了汉语标标识,比说明书容易看懂。 好不容易才弄明白,静蕾拿她的手机拨打了一下,我这里铃声响起来,我试了一下机,一切ok。 静蕾说:“房子的事儿也有了着落,我爸爸的朋友在缅甸那边做生意,有一套房子空着,他托付我们帮他照看,钥匙本来就在我这里,可以先去住,以后有了好的房源再换。” 我说行吧,只要不让人家为难就行,该出的费用还是要出。 她说这些事你不用管,先住着,以后再说。 这时我传呼机震动了一下,我看到是兰雅打来的,连忙打了回去。 兰雅说豹哥要见我,让我现在过来。 静蕾打电话给她的司机,用她的车子送我。 她说:“等你拿了身份证,第一时间去办个驾照。” 我点点头,跟她抱了一下,告辞出去。 我来到兰雅的办公室,豹哥还是坐在他的老位置,兰雅也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正说着什么,看我进来,豹哥让我坐下。 以前见到豹哥只有站着的份,没想到现在这么客气。 我说不要紧的,我站着就好。 豹哥也没坚持,跟我说:“老缅那边有一个大哥,跟我有点交情。他在那边算是有点势力,邀请我去一趟缅甸,说是一起赌一块石头,我想让你跟着过去一趟。” 我知道他们赌的肯定不是我们玩的这些公斤石头,要不,不会这么慎重。 他说:“是他们内部的一个小公盘,说是有一块黑乌沙的料子,有五吨多重,开了窗,水头很足,有莽带,可赌性很大,只是我吃不准,大石头很容易变种,开窗开的再好也没用。” 又是黑乌沙,我在会所从老缅手里拿的就是块黑乌沙料子,我运气好,开了块帝王绿。只是黑乌沙赌性太大,素有十开九垮的绰号,并且又是这么大一块原石。 我点点头,石头越大风险越大,一块石头可能开出五六个变种,变好了还好,如果变成死的,就会倾家荡产。 一刀穿麻布就是指的这种赌的很大的。 当然,风险越大机会也越大,没切开之前,都是五五开。 我跟豹哥说:“我只能替您分析分析,到时候还得您拿主意。” 豹哥点点头,说:“其实我担心的是我这个缅甸大哥。” 他为什么会担心缅甸大哥,他没明说,我也不好问。 豹哥说:“你这两天准备一下,公盘大会大后天在仰光的一个富人区开,我们提前一天动身,先去仰光,等第二天再去公盘大会。” 我没有身份证明,豹哥说他会找人通过旅行社弄好出境手续,让我不用担心。 这次是内部公盘,只要能出境,那边门槛很低,有当地人带着都能参加。 我跟兰雅说,大世界这边还有什么职位,后勤或者管理上的,以前我带的小红想调整个岗位。 她说人没问题可以到财务或者二三楼的前台服务,只是薪资没有肯定比以前差很多。 我说可以的,她实在做不来,也不想做,人没问题,我回头跟她说一声。 告别了豹哥和兰雅,我回旅馆。 小红没在房间,门却开着,我下去问前台,前台说半个小时前有个男的骂骂咧咧的把那个女生带走了,女的不走,还被打了一顿,临走还揪着她的头发,那个样子惨的很。 我脑袋嗡的一声,没听她说跟谁有仇啊,她孤苦伶仃一个人长大,也没结交过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人抓走了呢? 我说你们没有制止吗?怎么不报警? 她说那个人厉害的很,我们都要被吓死了,都没想到要报警,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 我说那个人怎么会找到她?那人直接上去的? 我心里想如果是直接上去的可能是针对我,毕竟我得罪了不少人。 她说不是,是她先出去,好像是去逛街了,回来的时候那个人跟着进来的。 看来这个人不一定是针对我的,那么她会有什么样的仇人如此对她呢? 根据小红跟我说的,她社会关系很简单,母亲已经多年不走动,爷爷奶奶已经没了。后来在同学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不长,就几个月,也不至于结下啥仇怨。可是,现在她的确是被人劫持走的,能是谁呢? 我脑袋都大了,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有联网有监控,那时候啥都没有。我走出旅馆大门,坐到马路牙子上一筹莫展。 我又捋了一遍她的社会关系,爷爷奶奶完全排除。同学及同学的家庭,基本排除。剩下的只有她母亲,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况且是自己的亲娘,照理说也得排除。 前台说那个男的是个中年人,本地口音,个子不太高,很瘦。 我觉得,排除她跟外界没有关系,那么她的母亲及家庭嫌疑最大。 她曾经说过,她妈妈找的这个男人结婚后日子过得并不好,男的好吃懒做还赌博,把家里输了个精光,所以才把她赶出家门。 就算是这个人在大街看到了她,也不至于劫持走啊! 我感觉我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先打听到她母亲嫁到了哪,才有可能找出线索。 她是周莹莹的人,周莹莹可能知道一点她的底细。 我掏出手机给兰雅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有周莹莹的联系方式,问她要一下。 兰雅可能是听到我说话的口气很急促,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说:“有点事,我找她问问。” 我没说啥事,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啥,还是找到线索再说。 她给了我一个手机号,我拿小石子画在地上,然后挂了电话。 我按照号码给女魔头打了过去。 我说:“我,李华。” 她那头嗯了一声,我接着说:“你知道崔春红妈妈家在哪吗?” 她说:“我不是特别清楚,怎么,出啥事了?” 我说:“刚才我从外边回到旅馆,前台说小红被一个男的连打带骂的弄走了,我怀疑是她继父,可是我不知道她继父家在哪里。” 周莹莹:“你先别着急,我找一下她朋友,也是同学,就是以前借宿过的那个,她可能知道点,我问好了告诉你,就打这个号码吗?” 我告诉她就回到这个号码上,是我的电话。 有了点头绪,心里稍微平稳了一点。 42.寻找 过了一会儿,周莹莹的电话打过来,她说那个同学以前去过她家,在农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住。 我赶紧说:“她能找到吗?能找到我打个车去学校找她,让她带我去找。” 周莹莹:“她大概能找到,你过来吧,我帮她请个假,你到学校门口接她。” 小红也是周莹莹的人,她的人出事,她理应帮忙。 不过我还是感谢她出手相助,不是她,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站起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他去中学。 学校门口有一短发女孩子站在那里,我问她是不是崔春红同学,她说是的,我让她上车,我说我是崔春红朋友,下午的时候她被人劫了。 她听到很气愤,牙齿一直咬着,看得出她俩感情很好,要不是也不会收留她那么长时间。 她跟我说小红继父那个人很坏,见到他后让我小心点。 我跟她说到了地方让她和司机师傅离远点等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路有点远,还好小红同学还能记得,她说是曾经陪小红办理入学手续,学校必须要父母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她父母一个露面的都没有,她俩只好借了一辆自行车去讨要,来回踩了一天才办好。 难怪,骑自行车来肯定路记得清楚。 车子跑了四十多分钟才到村口,小红的同学指着前面几间破房子说,那几间房子就是春红妈妈家。 我说车就停在这吧,我把电话交给你,如果我有啥情况你通知周莹莹或者报警,我一个人过去。 现在已邻近黄昏,路是泥巴路,很不好走,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接近她家。 没有院墙,路边孤零零的几间土屋, 中间一间开着门,我走了进去,里面黑咕隆咚的,我适应了一下才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用家徒四壁形容非常恰当。说我家穷,我家好歹还有个锅灶,还有桌子椅子床铺。而这里,几个门板铺在房间的角落里,上面有几片破布,还有几间破烂衣服。锅台处堆着几个分不清颜色的破碗,已经看不出样子的破锅,灶火坑里冒着烟,散发出呛人的味道。 我心想,亏得她妈妈狠心把她赶了出来,要是在这里长大,不疯也得傻。 我穿过后门来到了另外一间屋,这间屋里面有动静,我推了推,房门反插着,推不开,我听了一下,似乎有呜呜的声音,我看了看这间房,这应该是养牛的房子,房子很大,没有窗户,只有这一扇木门。 我喊几声,里面没有回应,我一脚踹上去,门咔嚓一声开了一条缝,我又补了一脚,整个门扇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依旧很黑,我猜对了,这里曾经是个牛棚,房间里站在一男一女,女的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男的拿着个叉子,举着冲了过来。 我看到的时候叉子已经到了跟前,躲已经躲不开,我只能用胳膊挡了一下,用力有点猛,那人的叉子一下子脱了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的胳膊生疼生疼的。 那人一看失了手,从地上操起一根木棍打了过来,我刚才挡叉子的手臂还没缓过来,反应有些慢,他的棍子打在我肩膀上,把我差一点打翻。 我转身一把抓住他手里的棍子,把他往旁边一送,他本来身体就前倾着在打我,我这一送正好让他来了个狗吃屎。 我过去把他的手踩住,脚用力在地上一拧,他疼得哇哇乱叫。 我一脚踢到他肚子上,他疼得跪在那里,弓着腰,嘴里用本地话骂着脏话,我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他踉跄的站着,我揪住他的头发,左右开弓,直到打得他顺嘴冒血! 我松开手,他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抬脚迈过去,走向瑟瑟发抖的女人。 我问她:“崔春红在哪里?” 她胆怯的看着我,用眼睛指了指角落,我扭头看过去,看到小红被他们绑在栓牛的龙门架上,嘴巴里堵着个破毛巾,正在那里哭。 我走过去,拿掉她嘴里的毛巾,解开绳子,看着她满身的伤痕,我扶着她,走到女人跟前,我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她的妈妈。 我问她:“说说吧,怎么回事?” 她仍然是瑟瑟发抖,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红止住了哭,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这个男人赌博输了很多钱,还借了高利贷,没办法还。本来今天他是想到街上去偷盗或者抢劫的,却无意的发现了我,就打起了我的主意,他跟高利贷的人商量,把我卖了还债,我不同意,就把我绑在这里打,说是后半夜那边来人把我弄走,买到外国去。 我说你弟弟妹妹呢? 她说他俩早就把他俩卖给了人贩子,弟弟妹妹买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现在家里就他俩。 这一对畜牲,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垃圾活在世界上,亲骨肉一个个卖掉,现在又打起了小红的主意,他们的行为,真的是灭绝人寰! 我过去踢了一脚男人,他像死猪一样在那里装死,我走到女人跟前,跟她说:“你生了她,对她有生育之恩,所以她尊称你一声妈妈,可你们这对狗男女,做的事连畜牲都不如,生儿不养儿,还做出这些不耻的勾当,你们不配为人父母,今天我还认你是小红的母亲,我不动手打你,下一次,这个男人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我说完拿出一叠钱扔到地上,跟她说,拿着这点钱去给你男人治伤,剩下的买点米,至于你们欠不欠别人的赌债,跟小红没有任何关系,不信你们就再来找她,我不把你们两个送到局子里我誓不为人! 就你们干那点事儿,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信不信? 说完我扶着小红出去,顺着黑漆漆的小路往外走。 我扶着她上了车,把她放到后排座上,她上车看到她同学,抱头痛哭。 我跟司机师傅说,我们回去吧。 车子开出去好久,小红都没止住哭。 有哪一种伤害,比自己的亲人伤害更深,更刻骨铭心呢? 43.找上门来 车子开到市区,我让师傅先送小红的同学回家,然后才把我们送到旅馆。 她俩又难舍难分的好一会儿,同学才下了车,司机师傅很有耐心,这一路上没有一句抱怨。 把我们送到旅馆门口,我拿出三百块钱给师傅,师傅说不用这么多,我说给你就拿着吧,再给多少都不多,多亏你跑这么远还一直等着我们,有这一份心,比金子都贵。 到楼上后我安顿好小红,给周莹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人接回来了,但是没办法上班,她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我突然想起,那个男人知道这个地方,我们在这里很不安全,这些人蛇蝎心肠,为了钱,啥狠毒的招都能使出来。 我看着已经浑身伤痛痛苦不堪的小红,不忍心再把她折腾起来,只能祈祷他们就此有所悔悟,不再做那些勾当,从此改邪归正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把门反插好,侧躺倒小红旁边,我不敢触碰她,虽然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可是到处都是鞭痕和淤青,摸哪都会疼。我帮她擦脸上的泪痕,她半睡半醒着,闭着眼睛说着呓语,我知道她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不光是肉体上的,心理上的伤害更重。 我折腾了这一天,也有点困,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我被吵闹声惊醒,我伸头往楼下看,看到有一帮人站在楼下,吵闹声是从一楼大厅里传来的,我心想坏菜了,肯定是男人的债主追到了这里。 他们答应半夜交人,人却被我弄走了,估计那对狗男女卖了我们。 我慌忙给宋先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光明旅社,我这里遇到了事,需要他的帮助。 我叫醒小红,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动,谁叫门也不要开,然后我下去,去会会这帮混蛋! 我走下楼,看到有几个人在纠缠服务员,估计要她告诉他们我们住在哪,服务员不说,他们火冒三丈,眼看就要动手。 旅馆本来有一个值夜的保安,这时候已经被他们制服,坐在后面的沙发上不敢动。 那一对狗男女也在,他们像狗一样佝偻着腰,奴颜婢膝的陪在旁边,一幅讨好这帮人的表情。 我走下来,问:“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有什么事问我吧。” 有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走到我跟前,跟我说:“你来的正好,我也不为难你,要么给钱,要么交人,做到了我们就放了他俩。否则让他女儿明天去收尸!” 我说:“给钱怎么说?” 那个人说:“他借了我十万,现在算上利息一共十八万,你是拿钱还是交人?” 我心里说,你他妈还真敢借,一下子借十万,你不怕有命借没命还吗? 我说:“我要是都不答应呢?” 他说:“不答应我就上去抢人,你最好躲远点,这里没你什么事。” 我说:“这个人是我的人,你抢她就等于抢了我,怎么叫没我什么事呢?” 他被气的暴跳如雷:“操你妈的还给你脸了,看老子不动手是吧!” 他说着就要轮巴掌打我,我飞起一脚踢到他下身,他扬起的巴掌没落下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又飞起一脚,一下子踢到他脸上,他一个后仰倒在地上。 其他人蠢蠢欲动想上来,我指着他们说:“都给我原地站好,想要命就给我好好待着!” 那个人动了一下身子还想起来,我照着他的下身又是一脚,他哼哼了一声,昏死过去。 其他人被我的狠劲儿吓住了,眼巴巴的看着,没有一个敢动。 我走到那对狗男女跟前,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我说:“我说过不要让我看到你第二次,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我左右开弓,把她的脸打得像烂猪头! 这种人,怎么配做人父母! 这时外边警灯闪烁,一群警察进来,把他们所有人都控制住,一个个带出去。 我看到宋先生走进来,他还是没穿警服,戴着稍微有点颜色的眼镜,还戴着口罩,不过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他握住我的手说;“看来你自己也能控制场面,不过这几个人我盯了很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来得这么及时,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了他们这么一大帮人,跟您打了电话心里才有了底。” 宋先生:“我看未必吧,我再来晚一点,估计躺下的就不止一个人!” 我听了赶紧说:“我真的是气势占了一多半,他们可能是被吓住了,要是一起上,躺下的肯定是我。” 宋先生:“我们不辩论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回去还有的忙。” 说完他走出旅馆,警车已经离开,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门口等他。 我回到房间,小红坐在床上,小声的问我:“他俩来了?” 我嗯了一声,我真的不想再提起这对狗男女,我从他家离开的时候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我以为他们会良心发现,当这帮人找到他们时,会把事情担下来。说实话,他们真要改邪归正,我宁肯把这笔钱帮他们还掉!可是,他们再一次的出卖了他们的女儿,还献媚邀功,认为自己只要交出女儿这笔钱就可以一笔勾销! 我去他妈的,我写这些文字都觉得恶心! 我轻轻抱着小红,跟她说:“都过去了,你没有妈妈,以后,我的妈妈就是你妈妈,我们不难过,这是好事,不是吗?” 她点点头,说:“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你,如果没有你,我不敢想象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真的不敢想。” 我说:“不说了,赶紧睡一会儿,现在不用怕了,安心的在这住着,把伤养好,以后就在大世界上班,做收银或者做领班都行。” 她嗯了一声,我让她慢慢躺下,我也躺在她身边,一起睡下。 这一夜很长,我做了好多的梦,梦到我和小红一起到了乡下,去找她的亲生父亲,找了好久,在一个古堡前找到了他。他把我叫到一边,很不客气的跟我说:“我把他交给你,是让你呵护她保护她的,你看你让她受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你让我很失望!” 我赶紧说:“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我会呵护她,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说完抬起头,她的父亲已经不见了,只是看到一大片蔚蓝的天空,阳光普照,而小红,变成了天使,在我身边不停的拍打着翅膀,要带我一起去看大海,去看外边的世界。 44.后江料子 我的手臂很麻,小红一直枕着我的胳膊,我一动不敢动,这个手臂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睡了一晚上,比干一天活还累。 我下去买了点吃的拿上来,小红说她不想吃,我烧了一壶开水,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柜上,我跟她说饿了就起来吃点,我现在要出去。 她嗯了一声,我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伤痕退下去一些,脸还是有点肿,我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她的眼泪又要出来,我赶紧转身,拿了背包,往楼下走。 我去师父那里。 好些天没摸石头,手有点痒。 静蕾给了我一万块钱,我昨天给了小红的妈妈三千,我放到小红包里两千,加上这几天花的,口袋里还剩三千五六百块钱,这跟我口袋里只有十五块钱去赌南红的料子不知多了多少倍。我今天肯定不会再去赌南红,我要赌翡翠,看看能不能淘一块好石头。 也为去公盘热热身。 我有半年多没见师父,我在路上给他买了两条烟,他经常抽的那个牌子。 虽然说是拜了师,我从没有给师父花过一分钱,白学了他好多东西,我没有任何表示。 那时候烟都不太贵,不过师父这个牌子不便宜,是云南的名烟,要八块多一包,那时候红梅也才一块多。 我去的时候师父没活,坐在门口抽烟。 他看到我惊了一下,没想到突然看到我,他说:“听说你进去了,没事吧?” 我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被坏人人利用,罚了一千块钱,没事了。 师父说:“我就说嘛,我怎么会看错人。” 我拿出香烟递给他,他没客气,笑着说:“几天没见,像个大人样了,现在做什么呢?不是还想着学切石头吧?我这行没出息,还是学点别的本事,能出人头地。” 我说:“我这辈子跟您一样,就喜欢跟石头打交道,不过我今天先不跟您学切石,我想挑一块石头,让您帮我切。” 师父说好啊,正好让我看看你有长进没有。 我说我去看看,没有中意的我就不挑。 师父上班的这家店算是个老店,料子也比较多,虽然都是小块的,垃圾料不多,都是通过正常途径在矿上购买的,而不是像其他店一样,收的垃圾货。 老缅的矿山在采矿的时候会把大部分石头筛选然后运到仓库,然后把废料倒在垃圾场,垃圾场里有很多人拿着工具在那里等,车子倒下来,就有上百人甚至更多的人一窝蜂跑过去,扒拉这对垃圾。 当然里面也会有好的石头,只是比例很低。 大部分是石灰石或者花岗石。 这些石头基本上都流进了瑞丽。 不懂里面窍门的人,那怕你几十块上百块的赌,也让老板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些石头拉过来,可能就值几毛块把钱,你随便掏再少的钱,人家还是赚。 我看了一眼店铺里摆放的石头,最近生意好,石头不是太多,我绕开大一点的石头,去看公斤料。 我知道口袋里的钱,大石头想也别想。 我继续往里走,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堆小料子,一公斤以下的,堆着不小的一堆,看来是新到的。 我看了一样标签,后江老场口。 后江的料子很少见,虽然个头很小,却很容易出高货出高货,出精品,我蹲下来,从里面翻出一块一斤左右的料子,料子呈黄色,看上去有点像洋芋皮,很紧致,沙很细,有点蜡质,摸上去很光滑。 后江以出产小色料而著称。原石件头很小,其重量以两计,1公斤以下者居多,5公斤以上者仅为少数。原石的皮壳类型较多,如大蒜皮壳、洋芋皮壳、蛋绿皮壳、田鸡皮壳、羊奶果皮壳等。皮壳的表层通常会有蜡皮,其色可为黄、红、黑等色,且容易脱落。 后江石的种一般比较好,色也高,但细裂多。在各种皮壳中以大蒜皮壳及白蜡皮壳的种质为最好,尤其是细水翻砂非常受光,起货非常好。后江石的一个鲜明特点是“见色涨三分”。就是说起,后江石的色会翻,在石头上看似7分色,但起货后就可能变浓为10分色。因此,购买后江石时,宁可“买淡不买浓”。切不可买足色的,因为色浓了,起货后会变得深而浓,色就会比较阴暗,失去光彩,反而不好看。 我这一块,就是典型的洋芋皮。 我拿着电筒往里面照了照,有色,不是特别明显。后江料子赌色,却又不能赌满色,擦开就是满色反而水头不足,品相就会打折扣。 我把它拿在手上,去柜台那里让老板估价。 老人家接过来看了一下,然后上称,八两半,他说:“后江料子虽然小,价钱可不低,你想好了?” 我说:“您报价就可以。” 他说:“后江料子要比别的料子贵三倍,这块得要两千五。” 的确是贵了不少,公斤料市场价也就一千块钱一斤,他这块八两多却要收两千五。 我拿出钱来数了两千五给他,然后拿起料子交给师父。 师父问我:“你为什么要赌这块料子?有什么依据吗?” 我知道师父是在考我,我说:“后江料子主要是赌色和水头,有色就不赔。这块石头打光色晕并不强烈,所以我赌它水头。” 师父看着我说:“听着有几分道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应验在石头上。” 他把石头固定好,在石头的小面上擦了一刀。 后江料皮薄,轻轻再在上面的一刀就能看到色。 师父看了一眼,没跟我说石头有没有色,而是接着问我:“你赌它有几分水?” 我估计色应该没问题,要不师父不会这么问。 我说:“七分吧,我赌它满色七分水。” 师父点点头,拿给我看,石头擦开了拇指盖大小的切口,满绿,我拿电筒照了一下,里面很透,水头估不出来,还要切才知道。 我说:“背后来一刀吧,一刀定生死。” 后江料子重要的还是赌色和杂质,只要是满色无杂,翻十倍二十倍没有问题。 当然,如果水头足,就不是十倍二十倍,一分水就要再在上面翻一倍。 师父没说话,像是在考场的老师一样,在验收我的答卷。 他很快再次固定好石头,在背后大面上下了刀,这一刀下去,有料没料,将一目了然。 切割机冒着火星一飞快旋转,我心里很平静,甚至没有开那块十块钱的南红激动,毕竟出过百万的石头,虽然不算是赌的,但也算是出过高货。所以这块石头在我内心并没有起波澜,毕竟只有八两多重,就是算是有水有色,只能说没有赔钱,还能赚到多少? 45.高绿 切割机终于停了下来,师父拿水冲了一下石头上的灰尘,然后拿起来,在台灯下面看了一眼,然后说:“这绝对是蛋面的精品,满绿,至少有八分水,你小子行啊,我没看错你!” 老板也跑过来看,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这时有几个闲逛的人听到里面说话,也伸长脖子往里看,看到我这里出了高货,跑进来凑热闹。 老板说:“小伙子,怎么样,出不出手?” 我听师父说是蛋面料,并且满绿海带八分水,就跟老板说:“我朋友有店,我答应给她的,以后有机会吧,有机会给您。” 老板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我接过来,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钱,给了师父五百,然后交给老板,让他买鞭炮来放。 我给静蕾打了一个电话,让司机到老街赌石店接我。 这块料子不一定出多少货,毕竟体积和重量在那里,但是会出精品,所以我只能留给静蕾,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拿出我的烟给了师父一根,师父接过来,跟我说:“赌石不是坏事,你有慧根,以后肯定会有建树。不过师父跟你说几句话:赌可以,不能较劲,能进能退才是高手。赌一定不要贪,起了贪心就容易迷了心智。” 我说:“我知道了师父。” 师父说:“刚才切石头的时候我观察了你,你没有赌徒那种急躁,对输赢没有看得那么重,这很好,希望你保持这种心态,钱不可能都进一个人的口袋,好多人都栽在了心态上。” 我点点头,记住了师父的话,师父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他才是高手。他阅石无数,要是自己下手去赌百万千万都不是问题,他为什么守着金山银山却甘愿帮人家切石头,我实在搞不懂。 我问老板要了一块牛皮纸,把石头包起来放在背包里,跟师父道别,站在外边等车子来。 没多一会儿车子过来,我招手让他掉了个头,我坐到车上,我跟师傅说回商场,司机师傅没说话,加了油门离开。 静蕾在办公室等我,她看到我说:“赌石头了?” 我点点头,说:“让师傅来看一下,可能能出几个蛋面。” 出蛋面的石头极少,要求的条件很苛刻,必须底子纯净,高色,水头足。底子是第一位的,如果没色,就要看水头,底子好,水头足,也可以做蛋面的基料,不过跟前面的差了档次。 而这一块,三项全占。 我拿出牛皮质包着的石头,她好奇的看着我,费那么大劲去赌石,怎么拿回来这么小一块石头。 的确,放在手里就和一个馒头差不多。 只是被包着,她看不到里面。 可能她觉得太小了,就没在意,也不说打开看,只是在我身上腻歪。 我说门还开着那,不怕员工进来? 她亲着我说,进来就进来,我还怕他们不知道呢! 我真是服了,她是铁定要我做张家的女婿了! 就是不知道老丈人会不会同意。 亲热够了,她才拿起电话给一楼的师傅。 商场里专门有一个柜台,里面是持证的翡翠鉴定师,也是玉雕大师。 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师傅,我从茶几上拿起石头,揭开牛皮纸递给他,他接过来,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 要知道,上次那块百万的料子他都不动声色。 静蕾看到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慌忙看师傅手里的料子,她看到那块满绿的石头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个绿色太诱人了! 并且很透,石头就像一个容器,里面是碧绿的水,电筒打上去,一眼能看到底! 师傅看了一眼石头,说:“这块料子在后江料子里面已经算比较大的了,不过能出这么高的货,真的少之又少!你上一块石头只能说是不错,而这一块,却是绝世佳品!” 怪不得他刚才露出惊讶的表情,像他们每天经手的都是百万千万的玉石,对再好的料子早已做到了波澜不惊,没想到还是会为一块精品而激动。 静蕾也不顾师傅在场,拉着我的手,使劲儿的攥着。 十五个蛋面,二十万打底,师傅说,三百万是瑞丽市场的保守价,如果拿到香港市场,可能一颗蛋面就是这个价。 静蕾让师傅把石头拿下去,她通知财务往我那张卡上打三百万,然后说,如果出手扣除利润高于这个价格,再补。 我说还是算了,我今天要是在赌石店就出了手,我还回去问人家卖了多少钱?市场就是市场,我们得遵守它的游戏规则。 不过我说你还是要给我一点现金,我明天跟着豹哥去缅甸,口袋里没钱了。 她起身从抽屉里拿了两万块钱,问我够不够,我说够了,接过来放到包里。 她笑眯眯跑到房门处,反手把门锁了,然后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像一个羞涩的小女生一样说:“华子,你现在也是趁几百万的小地主了,是不是给家丁一点奖赏啊?” 我说:“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啊!” 她突然恶狠狠的说:“我就是不要你有余粮!” 说着在后面推着我,把我推到卧室里。 静蕾啊,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理由也能想的出。 从静蕾那里出来我去了我妈工作的地方,我爸妈误会我,王欣也不肯理我,我不敢贸然回家,也不敢买东西拿回去,他们会以为我的钱来路不明,会给他们造成更大的误会。 我想去找我妈妈,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我妈穿着一件工装,戴着口罩,看到我在外边站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在妈妈心里,再不好的孩子也是她的骨肉,她不存在原不原谅我,我就是真错了,她也不会恨我不认我。 她走到我跟前,说:“你回来了?” 我说嗯,她不说我出来了,而是说回来了,让我想哭。 我说:“我没事了,我是被人利用,法院没有处罚我,我是无辜的。” 她说:“妈妈知道,我儿是什么样的人当娘的清楚,我是说好了去看你的,你爸爸那个老东西拿着刀要自杀逼我,说我要是去了他就死给我看,妈对不起你!” 46.兰雅的表白 我说:“我知道,我不怪您,只要我知道我在妈妈心里不是坏孩子就知足了,我真的不怪您,也不怪爸爸。他是恨铁不成钢,我知道。” 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来,交到她手里:“妈,这是我自己的钱,这个钱不脏,我被人冤枉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月,人家给的误工费,您拿到家里添置一些东西,我现在在上班,每个月都有工资,以后您不要这么辛苦了,我能养你俩。” 我不敢说我手里有多少钱,怕把他们吓到,还是说上班比较好。 我妈妈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我怕她不用,又跟她说,你要用这个钱把家里弄出个样子来,吃的用的都要有,要不我还是不回去。 妈妈点点头,我想她一定盼着我回去,一家人团圆才能叫个家,她每天最放不下的也一定是我。如果为了能让我回去,她就得把家弄的像个样子,不能像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说,还破破烂烂的。 她要是再不舍得花,我只能跟王欣做工作,让王欣压她。 妈妈抓住我的手,流着眼泪说:“我听你的,把家里的破烂都换了,我儿长大了,知道要脸面,我懂。” 我搂住我妈妈,跟她说:“你儿子一定给你挣一个大脸面回来,让爸爸的脸面也回来,相信我,你儿子做得到!” 妈妈不停的擦眼泪,她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王欣每天都过来,帮我收拾家里,陪我说话,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允许她有了前途离开你,不允许你对她不好。” 我知道妈妈在说什么,我辍学了,王欣还要考大学,还有很好的未来等着她,以后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她只能要求自己的孩子不要做对不起人家的事。 我说我还有事,得走,让妈妈回去工作。 我看着妈妈回到玉石加工那个小院子里,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解开了妈妈这个疙瘩,我心里轻松了许多。说心里话,有勇气去见妈妈,还是昨天小红的事触动了我,我觉得比起小红来,我的妈妈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是那个任劳任怨倾注了全部爱心的妈妈。我下决心去跟妈妈认错,去求得她的原谅。谁知,妈妈根本就没有怨恨过我,她的心,永远都在儿子身上。 我回到旅馆,小红还躺在床上,我把她扶起来,让她喝了一点水,吃了一点我刚买回来的糕点。 她精神好了许多,脸上的肿胀也消了下去,只是淤青还在,估计得恢复一段时间。 我让她下来活动活动,总躺在床上也不好。 她听话的下床,在地上来回走动,只是每动一步就会扯到哪,呲牙咧嘴的。 这时候兰雅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我过去抱了一下小红,让她饿了就再吃点东西,还有水果,说完我去大世界。 兰雅跟我说明天她跟我一起去,还有豹哥和他的一个助手,我们四个明天从芒市飞仰光。 她从办公桌上给我拿来一个小本子,说是我的临时证件,上面有中英文还有缅文,还有好几个不同文字的公章。 她说:“你把证件收好,千万别弄丢了,丢了可就回不来了,就得在老缅安家落户,娶老缅老婆。” 我说:“你以为我傻啊,那里有我们的大使馆领事馆,我实在回不来了还有他们呢。那里缺帅哥啊,要实在缺我就牺牲一下。” 她白了我一眼:“你想得美,你想牺牲得先过我这一关!” 我说:“学姐啊,你饶了我吧,你的等级太高,我吼不住你。” 兰雅:“这和等级有什么关系?谁规定男女在一起还有这些道道?” 我说:“老话还有门当户对呢,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小虾米,你是金龙鱼,你说我们差多少等级?” 兰雅:“拿你跟张静蕾差几个等级?是降低身份还是拔高了自己?” 我赶紧说:“你别瞎说,我跟张姐怎么啦?她是我姐姐,我很尊重她的。” 兰雅:“你算了吧,当我是傻子是吧?还张姐,早就叫静蕾了吧?” 她把胳膊搭在我肩上,用手勾我的鼻子。 我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在辩解,声音却小了很多,一点底气没有。 兰雅哈哈大笑:“看看,看看,露馅儿了吧,我就说你俩不对劲,还不承认,怎么不理直气壮了?不过,你俩又没结婚,我还是有机会是吧?希望你把眼睛擦亮一点,我才是跟你般配的人。” 我听到后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我说:“好,好,我从现在就开始追,努力缩小咱俩的差距,只要我能变成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就娶你。” 兰雅:“干嘛非要等你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有我就可以了啊,我可以为你打天下,为你遮风挡雨,你只需做我的男人就好了,不用你干什么的。” 我滴个妈呀,这是让我吃软饭的节奏啊,这可不是我要的生活,我骨子里也没有这个基因,这辈子恐怕跟兰雅无缘了。 兰雅说完把我搂在怀里,我像是一个小宝宝,她轻轻的拍着我,憧憬在她的童话世界里。 我在她怀里一动都不敢动,她跟静蕾不一样,和静蕾依偎,还能感受到异性的柔软和芬芳,而她,感受到的是硬邦邦的肌肉和一身的汗味,估计是刚才健身了,还没去洗澡。 我不是个圣人,兰雅高挑的身材,迷人的曲线,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美女,可骨子里的她,却透着男性的刚毅,当她拥抱我时,我却感受不到一点女性的味道。 我心里这个苦啊,期待兰雅赶紧松来我,让我尚存一丝我对她的迷恋,如果再抱下去,仅有的一点点幻想也得跑光。 好在她没有下一步动作,我分析她可能就没接触过男性,也没向男性表白过。今天的动作,可能是拿我练手。 但愿她把芳心打开,多流露出一些女性的温柔,我想,她的白马王子一定会出现。 我看她手搂的不是那么紧了,慌忙移动自己的身体,跟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兰雅:“我吓到你了?好了,今天饶了你,明天记得早点起来,我们早班飞机。” 我心里说,果然是在拿我练手,还好她手下留情,没有再进一步摧残我。 我赶紧告辞出来,飞也似的逃出大世界,妈的,太吓人了。 47.清哥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到楼下的汽车喇叭声,我赶紧拿着行李,跟还睡在床上的小红道别,匆忙下了楼。 我们坐的是早班飞机,到了仰光以后还要参加一个午宴。 下面是兰雅的车子,她一个人坐在后排,我背着背包坐到她旁边,兰雅今天穿着连衣裙,头上打着一个蝴蝶结,一幅很休闲的样子。 兰雅冲我笑笑,我也回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兰雅让司机开车。 机场距离瑞丽市区有点距离,车子在通往机场的林荫大道上疾驰。 在机场,我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豹哥。 从我见到他那一天起,他就是这样的打扮风格,永远是一身深色的或者浅色的西服,头发一丝不乱。 我们几个一起去边检,兰雅没带她的保镖,豹哥带着他的助手,就我们四个人。 我看着身边豹哥的助手,我听兰雅叫她大奎,我估计身手一定不错,比我还高半个头,膀大腰圆,像个铁塔一样。 在他跟前,我像一个豆芽菜。 我第一个过海关,一直是兰雅在给我提示,还好他们提前帮我弄好了一切手续,很快就过去上了飞机。 下飞机的时候突然觉得一一股股热浪扑来,虽然仰光距离瑞丽并不远,却觉得这里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豹哥的朋友派车来接我们,我们一出机场,就看到一辆黑色房车停在出口,把人家的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门口站着两排排戴墨镜穿深灰色西服的人看到我们过来,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齐声问豹哥好。 我深为这么隆重的迎接仪式感到震撼,这阵仗,赶上缅甸的总统待遇了。 这时车子的侧滑门缓缓打开,下来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身穿土黄色隆基,头上扎着素色的扎头包,下车后他施了一礼,然后和豹哥拥抱。 他礼貌的让豹哥上了他的车,我和兰雅安排在了后一辆车上。 后面还有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开出机场。 兰雅说,这个人就是豹哥朋友,他称大哥的那个人,叫阿青,祖籍也是我们这边的人,不过从他父亲这一辈跟缅甸人通婚,他只能算是半个汉人。 早年豹哥在缅甸发展。就是跟着清哥,豹哥一直很尊重他。 我点点头,我说好像清哥也很看得起豹哥,这么大的场面接我们。 兰雅苦笑一声,没说话。 我很纳闷,难道这么大的排场不好吗?为啥兰雅苦笑呢?难道我理解错了? 车子在通往市区的公路上走着,路上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时而经过低矮的房子,一片凄凉。 这哪里有都市的景象,比我们农村还落后。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城市的模样,不过楼房都很低,倒是看到不少金光闪闪的佛塔。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我们从车上下来,清哥和豹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大帮人。 我们一起进了一楼的餐厅,清哥的人迅速站成了两排,清哥带我们进了包间。 包间里坐着一位优雅的女士,很漂亮,让人看一眼就不想挪开目光的那种。 她照样穿着缅甸民族服装,紧裹着的身体衬出她完美的曲线,加上她立体俊俏得脸庞,让人看了热血喷张! 兰雅小声的咳了一声,我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尴尬的抵着头。 清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小兄弟,我太太是不是长的很漂亮?不过她可是有毒,看多了会倒霉的。” 我被说的无地自容,豹哥说:“乡下孩子不懂事,主要是嫂子太光彩夺目,把他惊到了。” 我赶紧给清哥鞠躬,产生自己错了。 清哥摆摆手:“赶紧入座,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好了,通知餐厅,赶紧上菜。”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喊了一声是,跑了出去。 这个酒店可能是华人开的,连服务员都说汉语。 清哥坐在主位上,豹哥和清哥的老婆坐在江边,兰雅挨着她坐着,我坐兰雅旁边。 圆桌很大,我们就只占了一点点地方。 清哥:“我们先吃饭,吃好你们到楼上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去公盘。” 服务员给我们每个人倒上了红酒,清哥举起杯来说:“阿豹当年在我这里可是一员虎将,只是我的庙太小,阿豹又太思念家乡,我只能忍疼割爱,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混的风生云起,比在缅甸好的太多。” 他转头看了一眼他老婆:“阿香也舍不得你离开,毕竟她的命是你救的。” 豹哥嘴角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阿香倒是有点不自然,轻轻的打着清哥的肩膀说:“豹哥差点把命搭上救了我一命,这个恩情我会记一辈子。但恩不言谢,我们不能我们挂在嘴边上,清哥,客人们都饿了,赶紧吃东西吧。” 清哥说:“我老婆说的对,过去的事情记在心里就行,来,我们喝酒!” 今天还是吃的海鲜,不过不是我和静蕾吃的那种,这次上的是整只的大龙虾,整只的帝王蟹,还有海参鲍鱼大虾,各种五颜六色的贝类,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不忍下嘴。 豹哥还是没有表情,清哥也不看他,只顾着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阿香把帝王蟹的长腿一个个掰下来,分给我们,让我们尽情吃。 缅甸南方靠海,有大量的优质海鲜供应,不像在瑞丽,吃到这种海鲜很难。 我们一直吃了一个多小时,准备要结束了,清哥说:“明天的事情上点心,你知道我不懂石头,只是听别人说这块老帕敢的石头很难得,我就想咱哥俩一起玩一玩,小公盘没有大买家,能拿出这笔钱买下这块石头的人不多,咱们争取把它拿下。” 豹哥:“大哥有没有听说底价多少?” 清哥:“我听说底价只有10万美元,不过这个价肯定拿不下,保守估计至少得100万,加上税金150万左右。” 这种自发的公盘政府要收40的税,否则交易不合法,没办法运出境。 150万美金按当时的汇率,得一千多万人民币。 我倒吸了一口气,这真是一场豪赌,一千多万赌一块巨石,如果是块石灰岩,将白白打水漂。 可赌性在于,哪怕有几百公斤有种水或者色,都稳赚不赔。哪怕种水一般,还可以做大摆件,保本没问题。 豹哥说:“大哥我知道了,我会尽力。” 我们几个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豹哥的助手已经替我们开好了房间,三个房间挨着,豹哥一个套间,兰雅在中间,我再靠里面一间。 豹哥和他的助手住在一起,我跟兰雅单独一间。 48.巨石 我刚进房间把背包放好,就有人敲门,我打开看是兰雅,她说,豹哥让我到他房间。 我和兰雅过来,大奎出去站到门外。 豹哥让我们两个坐到沙发上,他拉一把椅子,坐到我们对面。 豹哥:“华子你明天进了公盘先想办法接近那块石头,尽量多掌握一些情况,我对这个事情有点吃不准。” 我说:“您是怕石头有诈?” 豹哥:“清哥在缅甸开销很大,他每天都要拿出很多钱养他的手下和维持自己巨大的开销,他的收入大部分在矿山,靠吃矿主的保护费以及做黑道生意。他从不参与赌石,俗话说十赌九输,他赢得起输不起,他跟我说五五参股赌这块,我想他不可能拿出几百万压在一块石头上,并且是变化很大的黑乌沙,所以怎么想心里都不踏实。” 他等了一会儿又说:“虽然不踏实,却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毕竟他没有要摆我一道的理由,他需要钱可以直接问我要,花一千多万去冒这么大风险有点得不偿失。所以我让你仔细观察一下石头,如果没有问题,哪怕它就是变灰变黑,我也认了。既然是赌,就又输有赢,愿赌服输。” 我说:“我知道了豹哥,这么大一块石头,擦出一块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如果没长进去,就是一块花岗岩,搬运的费用都比石头贵。” 黑乌沙很容易变种,就算擦出个满绿都不一定能赢,绿色就在表皮,一刀切下去踪迹全无,最终还是得切了定生死。 说实话,我对大石头没概念,又是一块十多吨多重的,这么大一块石头很容易有伴生现象,经过几千上万年的岁月侵蚀,它的外表变得浑然一体,里面包裹的是啥谁也不清楚,能说明的只是挖掘的地点,其实不是说一个优质的矿床出来的都是玉石。 现在让我表态一点底都没有,只能是明天看到实物才说。 我和兰雅出来,兰雅跟着我进了我的房间。她进来后反锁了房门,跟我说:“你知道豹哥为什么那么担心吗?” 我说:“我不知道,清哥那么看得起他,他担心啥呢?大不了输点钱,他也不至于为这几百万破产。” 兰雅:“那当然不至于,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说:“这个事情我一直是迷糊的,你得给我点提示,让我在看到石头时,能有一个正确的判断。” 兰雅:“从机场出来你说了场面排场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冷笑一声吗?你以为搞那么大场面真的是因为我们是尊贵的客人吗?别忘了,以前豹哥只是他的小弟,到这里来能有个车子来接就不错了,搞这么大场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向我们秀肌肉,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这里是他的底盘,我们只有听话的份,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更加疑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兰雅:“先不要问为什么,这些事还是让豹哥跟你说比较好,我不好在背后说别人的事,你记住千万不要让表象左右你的判断,你是来看石头的,专心把石头看好,剩下的事情,让豹哥处理。” 兰雅说完回到她房间,我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到她有好多话想说而没说出口,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关于清哥和豹哥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就好像强磁铁的两级,靠的很近,却相互排斥,很强烈的排斥力。 清哥五十多岁的年纪,多年的拼杀,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很多刻痕风霜,虽然风骨不减,让人看上去毕竟是一个有把年纪的长者。 而阿香,顶多三十左右,还是一个含苞欲放的鲜花,怎么看,他俩都不怎么搭,像一个父亲带着女儿。 可是阿香却表现的对清哥百依百顺,一幅死心塌地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年龄的差距带来什么影响。 再来看豹哥,曾经做过清哥的小弟,这至少得追溯到十多年前,清哥说豹哥救过阿香,那时候阿香应该还是十几岁的少女,豹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他是怎么救的她,又是怎么和清哥相遇,变成了清哥的老婆。我突然觉得,这股强磁的力量来自阿香,他们三个微妙的关系才让我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莫非豹哥和阿香之间有啥隐情,使得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扑朔迷离。又或许,当初并不是豹哥想到内地发展,而是为了其他事情。 头疼,实在是头疼。 兰雅肯定知道的非常清楚,她却不说,让我这个未成年的大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算了,不去考虑这些了,我只是完成自己的使命就行,其他的没必要知道。 一夜无话,我们一早起来在酒店一楼吃了早餐,站在大厅等清哥派车来接我们。 虽然仰光是比较安全的城市,但毕竟是国外,我们几个还是很谨慎,大奎更是不离开豹哥半步。 还是昨天那辆商务车,不过清哥没来,只有司机一人,我们几个上了车。 车子里面很宽敞,两排对坐的座椅,中间还有一个台子,坐在车上就可以处理公务。 车子开了没多久到了一个广场,广场上被巨大的篷布围了起来,外边有很多荷枪实弹穿着迷彩的武装,还有不少警察,站在进口的两侧。 清哥在门口等我们,看到我们几个进来,给门口的警察说了几句什么,并且指指我们,警察一个人给我们发了一个牌子,套在脖子上,然后跟着清哥进去。 没有看到阿香,我估计这种场合清哥不会让她来,这里面鱼目混珠,啥人都有,说不定会混杂着什么人,安全得不到保障。 公盘还没开始,清哥带我们进了里面搭起来的一大间帐篷,有几台大功率电风扇吹着,里面放着几排椅子,清哥说这是贵宾室,让我们进去待会儿。 里面有电风扇吹着,还没有太阳晒,的确凉快多了。 里面坐着不少人,听口音都是内地来的,操着不同的方言,分成几伙人坐着,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我们几个坐在一起,清哥没有坐,他站在旁边,好像等什么人。 49.大马坎 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满脸胡子的老缅,老远看到清哥打招呼,像是好久没见一样。 清哥让他过来,介绍豹哥跟他认识。 清哥:“这是藤基先生,我的老朋友,在大马坎有五六座矿,这次公盘上的原石有不少是他提供的。” 这时豹哥站起来,清哥说:“这是我内地的兄弟阿豹,在瑞丽算雄霸一方的老大,以后你们多联系,多交流,多合作,让我这个老人家也跟你们后面沾点光。” 藤基不怎么会说汉语,不过他能听懂,不停的点头,然后两人握手,两人行了缅甸礼,算是认识了。 我不知道清哥出于啥目的介绍这个大胡子跟豹哥认识,豹哥想转行做玉石?还是清哥另有打算。 藤基用缅语说了几句,清哥说:“藤基想让你去考察一下他的矿山,只要不超过100公斤的原石他都可以直接出关,不用去政府部门报备。” 豹哥点点头,跟清哥说:“那就公盘结束我们再定。” 果然豹哥想做原石生意,那么清哥在里面绝对不是当个说客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存在某种交易。 既然这样,那块巨石倒是简单了许多,至少主观上,清哥不会在这块石头上做文章,有没有货,全在运气上。 这时外边响起了钟声,清哥招呼大家往外走,公盘开始了。 临时搭的**台上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在讲话,全程说的缅语,也没有翻译,大家都一脸的懵逼。 虽然这是一个内部公盘,来的客人都是内地人,他们应该考虑客人都感受。 好在服务人员大都用汉语交流,这样就方便很多。 那个人讲完话,又是一声钟声,意味着正式开幕,大家可以下注买石头了。 豹哥是冲着那块巨石来的,他对其他原石不感兴趣,我跟豹哥说,现在还没到巨石面世的环节,我先去看看别的石头。 我听师父说过,公盘上才是真正的原石博览会,能淘到真正的上上品,当然,如果看走了眼,也会倾家荡产。 就是说,这里,除了全开明料,蒙头料里面赌的就是水平跟运气。 我没在明料里面逗留,明料几乎都是极品,价格定到了天花板,除非是经营成品的人感兴趣,赌石的人都不在这驻足。 我直接去了蒙头料区。 蒙头料子很多,各个场口的都有,皮壳也刷洗的非常干净,根据重量分成若干一堆一堆的。 我来的时候从静蕾那里要来了卡,如果有合适的,我在公盘试试水。 我绕开黑乌沙的料子,直接去了大马坎的原石区域, 大马坎场区,这个场区位于雾露河下游,老场区的西部,大马坎与老帕敢场区相邻,距帕敢约30km。以大马坎为中心,所处的翡翠块体,统称大马坎赌石。玉石矿床大多为冲积矿,早年开采河岸边坡的顶层砂矿。此处玉矿没有经历过大水冲击,搬运不远,所以磨圆度不大,属于半风化半搬运堆积的半山半水砂石匹克玉料。下部矿层黏结很硬,胶结物主要为碳酸盐钙质和黏土,越向下越难开采。大马坎开采年代不太久远。以大马坎场口为代表著名场口分别有:大马坎、雀丙、大三卡、英格叠、黄巴等近20个场口。 大马坎品质最高的是半山半水石,原石块体皮壳一般比较薄,翡翠个体较小,一般不会超过五公斤。这类原石赌雾,雾又分为:红,黄,黑,白雾多种,一般是十雾九有水。 刚才清哥说藤基的矿在大马坎,估计这些料子就出自他的矿,大马坎的料子分别放了三个地方,有山石,半山半水和水石。 山石在矿床的表层,块头比半山半水要大许多,棱角分明,形状各异,像一堆盖房子打地基用的碎石。 我走到一堆半山半水石旁边,蹲下来寻找一块中意的石头。 大马坎经历了多年开采,矿坑深度已经达到了二三十米,从原来的表层到今天的第五层第六层,半山半水石已经非常稀少,大部分是水石。 这些估计都是存货。 半山半水经历过河床的搬运,棱角有些模糊,却没有水石那么圆润,还是比较容易分辨。 我挑了一块五公斤左右的料子,逞土黄色,皮壳很紧致,打灯看上去不怎么透光,我想可能会是深色的雾,把光吃了。 这块石头有一个半巴掌大,十公分厚,扁平,像一个北方玉米粉做的贴饼子。 这块原石,如果有肉,底子好,种水足,可以出镯子,牌子和挂件。 我用手摸了摸表皮,颗粒感不是很重,像细细的木工砂纸,没看到绺和裂,颜色很匀称,就像一个非常大的芒果被压扁了。 我看了一眼编号和底价,03236,报价一千美金。 这个底价并不低,成交价还要加百分之四十的税,所以出价的时候要把税考虑进去。 我写了一个一千八,拿着写好的投标书放到投标箱里。 这里有成千上万块蒙头料子,只要没人恶意跟你,一般投标价都能拿下。 投标箱一个小时开一次,一个人唱票一个人记录,类似村子里投票选举,最后出价高者得。 明料一天只开一次,要等到下午才开。 等了一会儿,听到钟声,我估计蒙头料要开标,就走过去等在台子旁边,看工作人员唱票。 由于是刚开盘,投标的人并不多,没唱几个就到了我投的那块石头,是我报的那个价,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人再报。 我去收银处交了卡,工作人员帮我办理国际间汇兑。 一千八加上七百二的税,花了两千五百二十元美金,差不多两万块人民币。 工作人员没多一会儿把卡还给我,我拿着单子去领标。 **台另一边摆着一排切割机,等着帮客人切石头。 我拿过去,交给一个年轻的师傅,告诉他在顶部切一刀。 师傅拿着石头固定好,在石头稍小的那头下刀,切了有一公分。 石头切开后师傅交给我,切面很平整,非常光滑,看不到种水,是一层黑灰色的雾,用电筒打光,仍然看不到里面,这样看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疙瘩。 50.巨石露真容 切了一公分都没看到色,还是浓浓的雾,如果黑雾吃进去,哪怕只吃一小半,这块石头赌的意思就不大了。 师傅问我还切不切,我说当然切啊,我总不能拿这么块黑石头回去,还不如蒙头料,蒙头料还可以赌,这块料如果放在原石堆里,估计没一个人感兴趣。 我说:“我赌它黑雾没吃进去,师傅从对面也切一刀,这次切两公分。” 这一面切了一公分还是黑雾,那边估计也差不多,如果也切一公分切不出结果来。 师傅固定石头继续切。 这里的设备都是德国进口的,比瑞丽用的不但锋利,切口很平,切割面非常漂亮。 师傅切完后用水冲了一下,跟我说:“变了!” 我一惊,果然是变了,不过我还没看到,不知道师傅说的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我看到师傅把石头从刀口下拿出来,用抹布把切面的水渍擦了一下,递给我看,一个切面不但没有黑雾,连斑点都没有,是那种墨绿。 果然黑雾下面有高色,我赌色赌对了。 单从这个切面看,种水至少五分以上,底子很纯净,没有杂质。 翻个十倍八倍没有问题,我当然不想止步于此,我赌它满绿,虽说抵不过那块三百万的料子,只要底子好,百万应该没问题。 我跟师傅说:“在平整的这一面平切一刀,我想看看色有没有断。” 师傅固定石头,这时兰雅过来,跟我说豹哥在找我,说等下一起去看那块巨石。 我说知道了,让师傅快点切。 师傅点点头,迅速打开机器操作。 兰雅没见过我赌石头,她更不知道我赌赢了一笔钱的事儿,看我花几万块钱赌原石有点担心。 她站在旁边有点胆战心惊,小声的问我:“真是两万多拍的?不会赔了吧?” 我说看把你给吓的,两万多块在这里就只能赌一块普通的小石头。 兰雅吐吐舌头,我就说嘛,这么一块黄不拉几的石头值那么多钱。 我说你还没看那块巨石呢,说不定炒出天价。 这时师傅把切好的石头拿给我。 平面这边大,切开后看到整个墨绿没有断续,很纯净的一块。 这样看仍然发暗,得全部把皮扒开才能看出种水和底子。 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现在这块石头已经没有了悬念,虽然不是那么出彩,也算是一块精品。 我把石头寄存在**台,然后跟着兰雅去vip室看那块大石头。 我进去的时候巨石仍然被篷布盖着,周围有好多人围观,等着它露出真面目。 豹哥看我过来,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站过来。 这时有工作人员走到石头很前,弯腰解开底部的绳索,费力的往下扯着篷布。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他们操着各自的方言在交流。 这块石头长有四米多,两米宽,呈一头高一头低,靠里面那头高出五六十公分,有两米五六,低的这头有一米八九。 这是一块黑乌沙山石,棱角分明,是山体分解后滚落在某处,没有经过洪水的洗礼,一直待在原处。 不过毕竟被掩埋了成千上万年,石头已经被岁月渡上了一层厚厚的躯壳,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 这是一块典型特征的黑乌沙山石料,整个外壳呈脱沙状,有几处明显的绺和鲜,没看到明显的莽带。 有几个人登上扶梯,去看开窗。 开窗在低的那一端,靠近中间。 开了大概有一尺见方的窗,不是擦的,直接切了大概三公分。 开窗处透出些许绿色和白雾,打光上去有光晕,呈淡绿色。 这样看有点像豆种。 如果是豆种,这块石头赌性不大,就算开出来也只能作出一般的饰品,料没有工贵。 如果赌,就要赌它变种,赌水头和底子,哪怕还是豆青或者豆绿,只要有种水,哪怕只有三分之一有肉,这块石头就算炒出十倍的标,都会翻倍。 我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在高端这头,正下面有一处裂,最宽处两指的缝隙,往上延伸到一米五左右弥合。 裂缝里已经灌满了泥沙,经过多年的沉淀,非常的坚硬,除非用钻头打,用一般的锐器根本不起作用,我拿电筒在裂缝的边缘打光,没有啥变化,风化层太厚,光打上去只是把皮壳照亮,丝毫看不到里面。 虽然顶上有那么一块开窗,这块石头太大了,根本起不到参考作用。 至少四个面都开了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就看开窗的那一块,跟蒙头料没有啥区别。 豹哥看着我转了一圈,问我:“怎么样,看出点啥没有?” 我摇摇头:“这块石头赌性太大了,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豹哥:“不是有一个开窗吗?” 我说:“开窗没有啥参考价值,这么大体量,变种的可能很大,如果伴生着石灰石或者花岗岩,一刀下去就会垮掉。所以,这块石头不切比切了更值钱。它是一块纯赌料,越赌越有价值。” 豹哥点点头,说:“如果我们拿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说:“虽然说这块石头赌蒙头料会涨,但最终石头总要切的,特别是合伙买的,就更要切,谁也不会把投资扔进去睡大觉,投资必须有回报才行。” 这块石头吸引过来的都是一帮一伙的,只有大家一起集资吃下,才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当然,一旦出货,利益也会摊薄。 豹哥说:“赌这块石头你有多大把握?” 我说:“看有多少人参加,如果出价太高,我们还是不要参与。说实话,我对这块石头只有三成的把握。我赌它有三分之一有肉,有三分种水,这块石头就不赔。” 豹哥:“这样的话,倒可以赌一赌。” 我说:“主意还是要你和清哥拿,我只是觉得这块石头变数太大。如果我们能拿下,切的时候还要讲究下刀的位置。” 豹哥:“知道了,你来写标书,我们出一个拿得下的价位,尽量不要再来第二轮。” 我说知道了。 标的出来后可以竞标,那样厮杀起来比较血腥,如果一个价位就可以让他们望而却步,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51.白肉不是肉 这块石头不管有没有肉,至少可以保证的,这块石头没有造假,造假就不会开一个这么烂的窗,至少得看到里面的种水。再笨的造假师,也不会做一个让人看上去根本没有赌欲的窗口。 并且,那时候的造假技术还达不到以假乱真的水平,把一片有种水的玉贴上去做到天衣无缝,几乎不可能。 这块石头底价是十万美金,我估计二三十万美金拿出来赌的大有人在,所以这个价位不用考虑,我直接写了一个八十。 这个价位加上税金和手续费,差不多一千万人民币,也算是一个比较高的价位。 如果有人出到一百万美金以上,那只有让出去。 我不知道清哥为什么一定要拉着豹哥过来赌这块大石头,是有把握还是想摆豹哥一道?或者啥都不是,就是想拉着豹哥做矿石生意? 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看到广东帮和上海帮分别投了标,北京人没动,只是看。 工作人员站在桌子后面喊:“还有没人投标?倒计时五分钟!” 北京人凑到一起议论,等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没有人过来。 时间在流逝,工作人员开始整理投标书,另一个工作人员则看着手表,说道:“时间到!” 一共就三个标书,分别是六十五万,七十万和我投的八十万。 我暂时领先。 唱票的工作人员询问有没有追加的,连续问了三遍,下面没有人吭声,然后工作人员宣布,我们八十万中标。 这时vip室一阵鼓掌声,祝贺我们拿下这块巨石。 广东帮的老大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夸我年轻有为,有胆识,未来一定会成大器。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调侃的成分,因为这块石头大家只是象征性的投了一标,并没有竞争,说明大家都不看好,过来夸我多少有点嘲弄的意思。 广东的老大姓王,是家族的掌门人,绝对的权威人物。 豹哥客气的跟王总打了个招呼,然后我们出去领标。 这时来了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开始拆帐篷,一会儿大型切割机要从外边开进来。 我去**台办手续,兰雅把卡给了我,八十万加三十二万的税,需要缴纳一百一十二万美金,按当时的汇率,得九百多万人民币。 后期还有切割运输和通关的费用,差不多就得一千万。 办好所有手续,我们回到了放置石头的地方,切割机已经到位,是那种开山的机器,履带式的,被拖车拖过来放到石头跟前。 我拿着爬梯,爬到石头的顶部,我先在开窗的地方看了一眼,决定放弃这个部位,让切割机开到低的这一头,间距三十公分,竖着切一刀。 我下来站到一边,看着开山机调整位置,慢慢的接近目标。 这台开山机价格昂贵,当然台班费也高的惊人,一刀就要好几万。 开山机按我画的线条下刀。 为了防止石头移动毁坏机器,原石被锁链固定到地桩上,用油葫芦锁紧,开山机巨大的力量上来,原石纹丝不动。 两米的见方的切面,要切很久,大家都嫌机器吵,纷纷离开。 清哥和藤基坐在远处抽着烟聊天。 豹哥和兰雅没有离开,只是站在稍远的地方。 我一直站在跟前,心里有点紧张,虽然我不报大希望会出啥佳品,到也期望千万不要垮掉,毕竟他们都没有发表任何见解,都是我在勘察原石。 最轻松的是清哥,他虽然说和豹哥五五拿下了原石,其实他并没有真正往外拿钱,都是豹哥自己掏的。现在他像没事人一样,好像石头切成啥样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巨大的锯盘高速旋转,切口处扬起几米高的火花,尖锐的嘶鸣声震耳欲聋。 我不由自主的掏出一支香烟,摸了半天没有打火机,只好拿在手里把玩。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我站在这里焦躁不安的等着原石一点点被切开。 似乎过了半个世纪,我看到机器停了下来,还没有彻底切开,不过连着不多,再切下去少的这一部分就会倒下,万一有肉,会摔碎毁掉。 这时过来几个工人,拿木棍把这一部分顶住,有一个人拿着撬杠伸到石缝里,用力一撬,石头被分开,工人们慢慢把切割下来的石头放到地上。 我看到有一个人拿了一个水管子过来,在切面上呲水,他先在放倒的那一块上冲洗,然后又去冲站着的这一面。 我赶紧走过去,蹲在地上看,切割面还算光滑,只是啥也没有,白色的切面,别说水头,连色都没有。如果不说这是原石,就像切开了一块花岗岩。 我拿着手电打光,仍然透不到里面去,除了白色,没有任何光晕反射过来。 至少这一面垮了。 这时豹哥走过来,看着我的表情,他说:“垮了?” 我说:“才切了一刀,也不能肯定说后面没肉,只能再切。” 豹哥:“听你的,你做主。” 我看了看石头,跟开开山机的师傅比划着说,让他在另一头,也是这个尺寸来一刀。 听师父说过,大石头很容易有伴生料,所以不能依据一个切口来判断这块石头有没有肉,要多切几刀才行。 师傅很快下刀,这一面本来就高处几十公分,切起来更慢,我干脆不看了,去和兰雅他们站在一起。 虽然切出了白肉,清哥只是过来看了一眼,看着我指挥开山机,他没说啥,回到远处的座位上,继续跟藤基聊天。 切割机继续轰鸣着,豹哥跟我说,他准备在瑞丽建一个原石城,所以他想在源头上拿最优质的原石,就通过清哥找到了藤基,藤基以前所有的原石只卖给缅甸政府,他不太愿意跟私人合作,是买了清哥的面子,答应考虑一下,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必须先卖掉他手里这块巨石,他才会考虑合作,如果我们没有诚意就免谈。 所以他才嘱咐我出一个能保证买下来的价格,防止被别人截胡流拍,那样我们就失去了合作的机会。 如果谈成了,清哥会占原石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不参与投资,吃干股。 怪不得他对石头有没有肉不感兴趣,因为只要我们拍下来这块原石,事情就已经成了,原石切出来他还可以分一半。 况且也不一定就赔,毕竟还没真正切垮。 52.神仙难断寸玉 兰雅都不一定知道这个中内情,害的我们瞎猜。 不过最大的得益者仍然是清哥,他要原石城百分之二十的干股,如果运营起来,这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关键是还不用投一分钱。 机器的轰鸣声终于停了下来,我等着工人们把切下来的石头移动好,迫不及待的往跟前走。 老远看去仍然发白,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一个实心的花岗岩吧,如果是真的,这一千万就真的打了水漂。 我还是和刚才一样,先看了切下来的那一片,白虽然是白的,不过这次是白雾,有点变色,能隐约看出点偏蓝色的底子,我起身去看这一面,如果能延续下去,变种的可能性很大。 我正中间的位置拿电筒打光,雾还是很重,不过能透光进去,还能看到一些绿色的筋,像蛇一样往里蔓延,这是好事,不过还得来一刀,把过度色全部切下来,才能知道到底变到什么程度。 俗话说宁买一线不买一片,一片很可能是过渡色,吃不到肉里。 我跟师傅说,直接从大裂那里来一刀,一刀定生死! 大裂就在中间偏一点点位置,这一刀等于是一劈两半。 这时豹哥走过来,问我:“怎么样?有没有肉?” 我说:“这块原石皮壳太厚了,三十公分一刀都看不到肉,我从中间来一刀,一刀定生死。” 豹哥说:“好,还是这样痛快。” 我点点头,指挥师傅把车调整过来。 裂不是直上直下,有一点点偏,我让他尽量贴裂缝近一点,这样就是里面有肉,也不至于会破坏太多。 清哥和藤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今天的公盘已经结束,除了我们几个,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场。 兰雅过来说她在外边饭店定了位置,让我们先吃饭。 切割至少得一个多小时,正好这个时间出去吃饭。 我不想去,这一刀是关键的一刀,我想守在这里。 豹哥拗不过我,只好也陪我在这里,等这一刀切完再说。 由于是裂口,这一刀没那么费劲儿,很快就切到了尾声。 我看到吊车开了过来,等开山机切割完毕的时候把一半原石挪开。 这时候清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像是他的保镖,一左一右站在身后。 藤基没跟他一起来,阿香还是没出现。 这时吊车开始把开窗的那半边石头移开,然后工人开始冲刷切割面。 裂没有进去,只裂进去一米多就消失不见,只是石头并没有奇迹发生,虽然不是花岗岩,也有些许绿色,只是很干,几乎没有种水,已经算是垮了。 清哥和豹哥过来,看了半天,清哥问我:“垮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从切面上看,绿色涨进去了,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是这个表现,至少从目前情况来看,没啥戏了。 我说:“我再看看。” 这是十几吨重的石头,就算中间切开,也不能就断定彻底垮了,毕竟切开的两块石头仍然很庞大。 但是我不能再盲目的下结论,现在无法判断再下刀能不能有肉,所以我默认这块巨石垮了。 我感觉到清哥有点沉不住气,原来他刚才满不在乎都是装的,他以为胜券在握,所以可以跟藤基谈笑风生,现在已经切了三刀,还是顽石,终于露出来本来面目。 四百多万,在他手里能做很多事。 豹哥看出来清哥在犹豫,就说:“大哥,这块石头如果您兴趣不大就算我一个人的,正好我想在原石城门口做一个玉雕,虽然石头有点干,做摆件要求不高,正好我拉回去用得上。” 清哥:“这怎么好,这样做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仗义了?” 豹哥:“哪里,大哥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您听我的,这块石头让给我,我原封不动把它运回去,做两个大摆件,放在原石城门口,让它物尽所用。” 清哥:“既然阿豹这样说,那我就不给你转钱了,报关和运输的事情交给我,你在瑞丽等着接货就行。” 豹哥爽快的答应,然后大家一起出了公盘现场。 豹哥说明天我们去赌蒙头料,扫一批货回去。 公盘上的原石跟瑞丽赌石店里的比不知要好多少倍,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我在等切割的时候已经从**台领了那块原石,提着那块石头跟豹哥兰雅一起上了清哥的车,拉着我们回酒店。 清哥没坐这个车,他跟我们告辞,上了一辆轿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兰雅看着清哥的车摇摇头,我知道兰雅摇头的意思,果然我们没看错他,他就是想吃定豹哥,如果石头开出来,他分一半走,开不出来,就耍赖不要,反正他也没想拿钱出来,到头来吃亏的都会是豹哥。 豹哥肯定比我们明白,看他那个阵势,就是摆明了要赖账,还不如干脆放响炮,跟他明说,让他自己下台阶。 清哥顺水推舟,还落个好人。 豹哥在车上铁青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虽然他不说话,我们知道他一定是在生气,只是压抑着没办法发作。 第二天我们吃过早饭,坐酒店提供的车去公盘。 今天清哥没有露面,他对赌石没有兴趣,他只对钱感兴趣,他昨天说了今天他去处理自己的事,等公盘结束他再过来。 不过石头他已经安排人运走,估计我们后天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瑞丽口岸,正好回去接。 昨天北京人和上海帮已经把明料抢的一干二净,今天大家一窝蜂都跑到了蒙头料子那里。 豹哥说:“你看上的石头我们都投标,尽量写的高一点,把握大。” 我点点头,投标就是赌心理,想拿下某块石头,就要揣摩对方的心理,赌的是对方出的价格,反过来自己要出一个对方猜不到的数字。 我还在想着那块大石头,总觉得它有点怪,具体哪怪又说不清楚。 回去再去研究研究它。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都能出佳品,何况是重达十几吨的巨石。 53.捣乱 今天公盘上很热闹,有很多缅甸人,因为昨天的明料都被扫光,今天全部是蒙头料,矿山的原石占了大部分,剩下有很多缅甸的原石店铺参与。 一人或几人守着一堆堆的大小不一的原石,像乡村赶大集一样。 这次是帮着豹哥扫货,要比我自己赌多了一份小心,得百倍用心才行。 豹哥跟我交待了一下就和大奎离开了公盘,这里就我和兰雅两个人。 兰雅完全不懂,负责帮我写标书。 我们转来转去,脚步又停留在一堆黑乌沙料子方便,的确这堆料子太吸引人,皮壳油光瓦亮,大的有一百多斤,小的也有七八斤。 黑乌沙为我出过高货,我对它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是一个散户的摊子,有一老一少两个老缅守着。 我看着有几个人在石头堆里扒拉,好像好货都藏在里面似的。 我看到有一块二三十斤重的料子,一头大一头小,圆圆的,像个大窝头一样。 这块料子不用看,种很老,因为造型不太好,他们给扒拉到了一边。 我把这块石头搬了过来,用手摸了一下,沙粒很硬,有点戳手,仔细看还有不少松花,只是黑色皮壳太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这块石头可以赌色和种水。黑乌沙料子很容易变种,如果能出其他颜色,很适合做摆件。 这种上尖下圆的造型对加工是一个挑战,不管出啥样的货,加工起来都要费不少的料。 这也是没有人感兴趣的原因。 我让兰雅写标书,这块料子的底价是三千美金,我让她直接写了一万五,如果能拍下,加上税两万多点。 兰雅没说话,按我说的写了。 其实这个形状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只要合理利用一样不会浪费。 三分之一以下可以出镯子牌子,三分之一以上可以做摆件,价钱也不一定低。 只是看上去不好物尽所用罢了。 这时有一个老缅鬼头鬼脑的过来,他看到我们在看这块石头,也蹲下来端详。 我估计他是货主,很可能会跟我们竞标,人为的把价格炒上去。 果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标书,在上面迅速填了一个数字,然后匆忙跑过去投到竞标箱里。 真他妈操蛋,还真有这种人,他看到你投哪一块,就恶意竞标,抬高价格。 我跟兰雅说,你再写一个二万一千美金,如果他再跟,我们就放弃。 兰雅背对着我们,写了一组数字,标上原石编号,送了过去。 我看到老缅脸上露出诡异的一笑,我没理他,继续在这堆料子里挑。 人们都喜欢赌黑乌沙,虽然这种原石很容易垮,但是出货就是精品,风险虽然大,机会也大。 就类似今天买彩票,同样都是两块,一般下注可能最高就一千块钱,而下注双色球,头等奖可以达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可以一夜暴富,所以投注站常常人满为患。 发财是所有人的梦想。 不过有人说这个中奖几率比遭雷劈都低,只见有人买,不见有人中。 这样比起来,赌原石反而赢的几率更高一些。 我看到有一个内地人蹲在一块石头跟前看了半天,一直犹豫要不要投,反面正面不停的打光,最后还是摇摇头去看别的。 我过去看这块石头,比上一块大,有四五十斤,像一个大土豆,属于多年河床搬运的产物。 黑乌沙是河床最底层的石头,一般块头都比较大,由于埋藏的时间长,皮壳逞黑色或黑灰色。 也有带斑点的,一般是场口不同会有不同的表现。 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都是黑色的。 由于黑乌沙很容易出高色极品,造假的人都喜欢在黑乌沙原石上做文章。 这块石头摸上去没有明显的砂质感,皮壳油亮,似乎有一层蜡敷在上面,摸上去有点润润的感觉。 这是典型的莫基湾黑乌沙,有莽带有松花,看不到一点廯和裂,搞不懂那个人看了半天为什么不要。 我看了一下价格顿时明白了,这块石头底价就要一万五,并且是特征这么明显的料,估计下来至少得五万美金,加上税就得七万,人民币得小六十万。 差不多就得划到两万一公斤。 公盘上有好货不假,可以这么大的赌注还是让人却步。 我让兰雅先写了一个三万五,试试水。 这块石头主要是赌色,有雪花的地方容易出高色,出极品也有可能,不过还得看种水,种水跟不上或者有杂质还是会赔。 价格已经出到了天上,要么暴富,要么一贫如洗。 毕竟五六十万在当时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正好赶上开标,上一块我们出了两万一,老缅一万八,我们中标。这一块我们出了三万五,老缅直接出了四万八,好在我有后手,让兰雅补了一个五万一,也被我们拿下。 这个狗日的果然是来捣乱的,看来得整他一下,要不他还以为我们是傻子。 我没走,还在这里挑,挑好了让兰雅写标,有意无意的让他看到一点我们的出价。 我一连看了三块,都写了一个比较高的价格,然后写好了去投标。 我不理会他,继续挑石头,又挑了大概十多块,一并小声报给兰雅价格,兰雅飞快的写着,让老缅应接不暇。 他几乎每一块都跟,大有吃定我的意思。 等到开标,我们这次一共投了十八九块,除六块老缅没跟以外,他拦了十二三块,我们没理他,我让兰雅去**台领标。 这个王八蛋肯定不会真的拍下石头,到时候只能弃标。 不过这么多块石头弃标,他会受到组委会处罚。 领完标,我问兰雅还有多少钱,她说还有三十万美金左右,我说我们不能再看大料子,我带她到木那场口看看。 由于清哥让了巨石的股份,等于我们自己交了一百多万美金,这样我们带来的资金扫货就有点促襟见肘。 我们又去扫了一些木那的料子,这些都是公斤料,一万美金可以买一堆。 我挑像样的划拉了一些,然后打包一起买了下来。 54.神秘人 在**台办好手续,把石头都封装好,交给负责运输的人,他们会把货统一送到口岸。 我让兰雅回酒店休息,我想自己再去看看有没有可选的石头。 卡上的钱还没花掉,不换成石头有点可惜。 兰雅不肯回去,要陪着我一起。 仰光的治安很好,但这里毕竟是缅甸,她一个人回酒店我还是有点担心,她不回去我也没坚持。 我们两个也没目的,就这么在场子里闲逛。 这时我看到了那个老熟人,跟我标的那个,好像他一直在盯着我,我去哪他去哪。 这个人有点意思,现场这么多人,钱多的人有的是,专门盯着我干嘛? 我感觉他不是刚才那个摊位上的人,如果是,我现在都不看黑乌沙料子了,为啥还跟着我? 刚才扫公斤料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盯着我,不过那时候只顾着挑石头,没顾忌旁边的人。 我盯着他看,他虽然是老缅装扮,但相貌像是华人,没有那么黑,四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子,一双狡黠眼睛,看着就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 我故意反复看一块木那的原石,看他这次跟不跟。 他看我蹲在那里,也磨磨蹭蹭过来,盯着我面前的石头。 我说:“你感兴趣?” 他看我突然找他说话,有点愕然,悻悻地说:“您是高手,我跟你学习。” 我说:“你跟我学习我到感觉不到,让我多花不少钱倒是真的。” 他突然换了一幅嘴脸:“这里允许竞标,当然价高者得,你不是跑到公盘来专门是为了捡漏吧?” 我说:“当然不是,如果你铁定了要跟我竞标,对不起,我没兴趣!” 他说:“你有没有兴趣不关我的事,我的任务就是盯着你,我看到你都是用自己的名字在投标,你要知道,弃标可是要受到处罚的,虽然这不是政府公盘,但也是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办的,如果在这里弃标,政府公盘照样会把你会被列入黑名单,三年内不能在缅甸境内参加任何公盘。” 我说:“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没用你自己的名字,这样我们就不公平,我跟你竞争只有我自己吃亏。我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跟你玩。” 他说:“我要是不呢?” 我说:“你要执意跟我过不去,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他说:“你在内地牛不牛逼我不清楚,这里是缅甸,你没资格在这里吹牛逼,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免得说了大话收不回去,难看的就是你。” 要是在瑞丽他这样跟我讲话,我肯定马上就干了他,可惜这里是仰光,并且里面有好多保安,还有不少警察,我在这动手无疑是自讨苦吃。 兰雅也看出点门道,拉了我一下说:“我们去看看别的,没必要在这耗时间。” 我瞪了一眼那个人,转身跟她一起离开这里。 那人看我们离开,嘴角留着一丝冷笑,我估计他今天跟我杠上了,就算我们离开,他也不会罢休,可能还会纠缠。 果然,他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我们,看来今天想痛痛快快的赌一块石头是不太可能了。 我让兰雅出去跟豹哥说一声,最好让大奎过来,因为不知道他后面还会出啥招。 这里是大马坎的料子跟前,就是藤基的场子。 我在这挑过料子,工作人员看到我过来,热情的跟我介绍。那个人并没有过来,距离我有十几米,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我。 这时我看到有两个老缅走到他跟前,低头跟他说着什么,边说边往我这看。 看来他们是一伙的。 我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死死的盯着我,还是有别的啥目的。 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下一步啥动作。 我看到一块石头,差不多有二十多斤,椭圆型,油黑的皮壳下有一条明显的莽带,我用手摸,很光滑,细看莽带附近有松花。 这块石头感觉很好,色没问题,赌水头和杂质,我看了一下标价,这块石头底价是三千美金,照理说并不高,却还留在这里,是没人投还是被人拦了标,不得而知。 我倒是有点犹豫,很仔细的看了一遍,没问题啊,这块石头无非就是怕没水头,但是有色至少不会赔钱。 我拿来标书,写了一个一万五,自己拿着投了进去。 那个人看我去投标,我拿了一份标书,不过他没写,只是拿着那块石头看。 我回来看着他,看他下一步怎么办。 他似乎有点犹豫,可能也是搞不懂这块特征这么明显的石头为什么还在这。 这个人至少比较懂石头,他也不是盲目跟我。 他反过来倒过来看了半天,还是写了标书,让和他一起的一个人去投。 我看他投了,心里反而踏实,等着开标。 我写的是一万五,这个价格不高,他肯定要比这个价位高。 果然,开的时候,他写了两万五。 工作人员喊了两遍价格,下面没有人接茬,他有点着急,按照他的想法,我应该跟才对,结果我没跟,他两万五拿下了这块石头。 加上税要三万五,接近三十万买三十斤石头,这也算是比较高的价格了。 他最初是想给我抬价,结果我没跟,落在他手里了。 我没动声色,一直守在他旁边,看他是不是弃标,如果他弃标,他在气势上,就输在我手里。 他知道我在逼宫,只好去领标。 大马坎料子区就能开石头,他办完手续,让师傅给他在顶上擦一刀,开一个窗口,估计是想验证一下他判断的准不准。 师傅固定好石头,擦了大概一公分厚的皮。 这块石头很硬,切起来火花四溅,声音也很大,吸引不少人来看。 顶盖擦下来,他迫不及待的往前凑,眼睛一下子放亮,果然,露出来的肉很绿,这样看上去跟帝王绿没啥区别。 他得意的看我一眼,意思是我没跟,亏大发了。 我没有任何表情,他既没看到我的失望,也没看到我有何异样,很平静的看着他。 他看我没啥反应,又去看他的石头,的确是高绿,就算到不了帝王绿,也非常接近,就这一个色,翻十倍没问题,如果种水到了,这块石头就是天价。 55.帝王裂 他肯定在疑惑,难道我是色盲吗,擦出来高绿,我却无动于衷。 我说:“擦涨不算涨,你要么全擦,要么切一刀,开这么个窗口说明不了啥问题。” 他像是跟我赌气一样,跟师傅说:“给我中间来一刀,我倒是想看看满料的帝王绿是啥样子的。” 我知道他说给我听的,他就是想证明给我看,让我承认我败在了他手里。 师傅说:“我劝你在尾部切一刀,这样如果也切出绿来你再决定中间切,如果你直接中间一刀,切垮了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说:“你怎么这么罗嗦?让你咋切就咋切,切垮又不让你赔!” 师傅不再说话,固定石头下刀。 石头不大,拦腰一刀几分钟就搞定。 石头切开,仍然是满绿,那人兴奋的跑过去,满脸放光,如果还是开窗的成色,这块石头上千万都有可能。 可是,他的笑容僵住了,变成很难受的模样,像是死了老子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家也都凑过去,突然都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高绿不假,只是里面充满了细碎的裂纹,像我们看到被撞击的钢化玻璃一样,碎纹炸裂在石头内部,把漂亮的绿色分割的七零八碎。 帝王绿瞬间变成了帝王裂。 他有点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你早就知道对吗?” 我说:“你倒是高看我了,我的眼睛又不是x光,能透视到里面,我只是不想跟你争而已。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说实话我感觉它会出高色,要不是你截胡,我一定会拍下。” 他说:“你一定看出来这块石头有问题,要不你不可能会放弃,告诉你,你要是识相,你拿一半的本钱,我们一人一半,否则,你出不了仰光,我会让你活不过今天子夜。” 我说:“我估计公盘不会让你这样专横跋扈,凭啥让我吃你一半?做梦吧你!” 我刚说完,两个老缅欺身上来,一边一个,他们并没有动手,只是威胁我。 我知道他们逼我还手,那样他们就可以报警把我抓走,而他们就可以不费一枪一弹达到目的。 那人还在激怒我:“你身边那个小妞呢?搬救兵去了还是吓跑了?告诉你,这里有多少我的人你知道吗?不用我们动手,一人吐你一口吐沫就能把你淹死,你有救兵随便叫,不过是找来陪葬。” 我看了一眼周围,果然有不少人鬼鬼祟祟,像是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看来他没说假话。 只是我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干我,不单是为了跟我竞标石头这么简单。 我没看兰雅跟大奎,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到现场,不过站在我倒不希望他们出现,特别是兰雅,她来了反而会有危险。 就我一个人,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再说警察在这,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我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吗?仅仅是想跟我过不去?毕竟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他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不认识并不等于你就可以活着离开缅甸,现在你听我的指令,不许说话,跟着我的人往门外走,出了门有一辆黑色的车在等你,有疑问上了车再说!” 我感觉我的两侧腰间有两个锐器顶着,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按他说的往外走。 外围的人并没有跟着,而是警惕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偷袭他们。 我们这次出来主要是投奔清哥,谁知道清哥今天根本就没露面,他的人自然也没在这里,我们就四个人,遇到啥事还真应付不了。 我看到有两个警察站在边上,看到我们过来有点察觉,因为我夹在中间肯定有些不自然,他们许是看出了异样,想过来询问。 这时他们另外几个人走过去,挡住了警察的视线,这两个人在我腰里用了点力,小声的说:“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我让你趴在这里!” 我们几个出了门,果然看到一辆黑色车子停在不远处,两个人在外边不再那么小心,一个人直接抓了我的领子,推着我往前走。 这时我看到兰雅和大奎急匆匆的走来,他们看到我被抓,兰雅惊讶的叫了一声,大奎则快步向我跑来。 两个人看到大奎过来,慌忙把我往车里塞,我半个身子已经进来,我用脚勾住车子外边,那个人着急,喊着司机开车,我被车子拖着往前走。 大奎不亏力大无比,他一把拉住车门,一把抓着我,使劲一拽,竟然让车子停了下来,他让我脱离车身,然后一脚踢开抓着我的的那人,然后转身看着一群向我们逼近的老缅。 他们手里似乎都有匕首之类的东西,个个面露凶光,一步步在缩短着包围圈。 我们两个背靠着背站在一起,我们两个都没带武器,就算大奎再狠,也难敌这么多人的围攻。 我们在警戒线的外边,这里看不到警察,或者说警察已经被他们买通,我们只有靠自己。 大奎小声的说:“等会儿动起手来你使劲儿往外冲,往公盘里面跑,在那里他们不敢动手,豹哥已经联系了清哥,等会儿会有人来帮我们。” 他把生的希望给了我,他没说他自己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看到跟我竞标的那个人走过来,他让围着我们的人站在那里,他自己走到跟前,说:“怎么,请你自己去怕孤单?还找个伴?你们那个小妞已经被我请到了车上,怎么,你们两个不想一起走?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两个在这玩,我可是陪小妞喝茶去了。” 我说我没看到兰雅,原来被他们抓了,操他妈的,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大奎:“我可以跟你走,不过你要把女人放了,有事你冲着我说!” 那人:“那可不行,你们俩必须跟我走,女人我也要,别跟我耍花招,再晚一会儿,那个妞脸上有没有花我就不知道了。” 我跟大奎说:“他们抓得是我,你就下来想办法,我跟他们走。” 我说:“我跟你们走,让我兄弟留下。” 那人说:“还都挺仗义,可是这里你们说了不算,都给我上车,一个不能剩!” 56.匪首波刚 大奎恨的咬着牙齿,我说:“先上车,等到了地方我们再想办法。” 我们两个坐到后排上,车子飞也似的开走。 我倒不担心我们两个人,担心的是兰雅被他们抓走,不知道这帮畜牲怎么对她。 车子开了好久,在郊外一处庄园处停下。 这里有好多水连在一起,庄园在水中央,只有一条柏油小路通往一栋房子处。 我们两个人下车就被人绑了,押着进了一间大房子。 兰雅也在里面,她被反手绑着,站在靠墙的位置。 里面有几个打手,分别看着我们。 屋子中间有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穿军装的人,有五六十岁,留着花白的胡子,带着草绿色的军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大奎小声的说:“我们麻烦了,这人叫波刚,跟清哥有仇,以前豹哥带人跟他干过,把他打到了深山里,看来这次是要找我们报仇。” 我心里凉到了底,这下完了,就算清哥人过来,这里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就只有一条路通进来,冲进来可能性太小。 波刚:“哈哈,没想到吧,我波刚不但没被你们打死,还做了国防部的官员,今天抓你们来,就是要清剿阿清匪帮,我让你们再活几个小时,等阿清进了我的包围圈,我送你们一起上路!” 我说:“我们是外国人,你这样做违反国际法!” 波刚:“哪国人也得遵纪守法,你们和阿清在一起,就是通匪,照样可以治罪,放心好了,等你们上了路,我有的是罪名上报给法官。” 我彻底无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我们被他控制,他怎么说我们都无能为力。 我看了一眼兰雅,她除了愤恨没有一丝恐惧,不愧是女老大,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 大奎自然也不会妥协,他早已按耐不住想动手,是我一直在跟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他要想动手,绑着我们的绳子根本不是障碍,他分分钟钟就会挣脱。 波刚:“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来我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我不能慢待你们,我准备了一些招待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笑纳。” 说完他一摆手,进来两个士兵,抬着一个凳子进来摆放到屋子中央,然后拉着我坐到凳子上。 这绝对不是啥好礼物,我在电影里看到过,是动刑法的物件,看来他们是看着我比较单薄年龄又小,先那我开刀。 他们让我坐下后,把我的双腿固定到一根棍子上,然后开始在棍子下面加木块,每个木块有五六公分,一开始还好,后来越加腿绷得越紧,再后来像要断了一样,疼得吸凉气。 我强忍着疼痛不发出声音,汗珠子像豆瓣一样劈头盖脸的往下淌。 啥叫生不如死,我想此时的我就在刻骨铭心的体会。 如果我能选择,宁肯一刀了断也不愿意受这个折磨。 波刚在那里狞笑着,好像从我的痛苦里他获得了巨大的快感。 大奎手背在那里,我从他的动作看,他已经挣脱了绳索,只是维持着被绑的样子,随时都可以爆发反击。 现在房间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波刚和四个手下。 门口肯定有不少人守着,如果我们里面动静太大,会把外边的人招进来,要命的是,他们手里有枪。 我疼成这个样子,大奎和兰雅心里都不会好受,可是他不能轻举妄动,弄不好得搭进去性命。 波刚:“怎么样小伙子?这份礼物够不够份量?要不要再加点?” 我估计我已经疼得麻木了,竟然对他说的话没半点反应。 他示意他的手下开始给我撤木块,我的腿僵在那里,直到撤完,我的腿都不知道打弯。 趁他们给我撤木块的当口,大奎迅速接近波刚,手里拿着绳索套在波刚的脖子上。 波刚没想到大奎会突然过来,并且已经解开了绳子。 他的手下看到他们老大被人勒住了脖子,纷纷掏枪对准了大奎。 波刚被勒得说不出话来,慌忙摆手制止那些手下不要妄动。 我坐在凳子上想活动一下腿脚,结果根本就不听指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兰雅这时被一个人拿枪指着,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奎勒着波刚让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然后让拿着枪的士兵把枪放在地上,否则他就勒死波刚。 波刚涨红着脸,眼珠子瞪的老大,舌头都要吐出来,他呜哇呜哇的用手乱划拉,可能是让手下听大奎的指挥,把枪放下。 士兵乖乖的把枪放在地上,垂着手站在那里,大奎接着让他们去解开兰雅和我的绳子。 士兵们不情愿的过来,帮我们解绳子。 兰雅绳子解开后迅速走过来,扶着我站起来。 我的腿仍然没什么知觉,麻木的戳在那里,兰雅使劲的架着我,怕我倒下。 我说:“你把我扶到墙跟前,我自己站着,你去把枪捡起来。” 兰雅扶着我靠到墙上,她去把他们的枪捡起来,递给大奎一把短枪,大奎打开保险,用枪管指着波刚。 兰雅也递给我一把,我没用过枪,我看到大奎打开保险,我也学样子往下压了一下,然后我让两个士兵去守住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还有一个士兵站在那里,兰雅把绳子交给他,让他过去把波刚绑起来。 士兵扭着屁股不想去,兰雅拿着枪托一下子砸过去,直接砸在他头上,血说着鼻梁留了下来,他捂着头,捡起绳子走向波刚。 绑好了波刚,大奎过去把守门的两个人和另外两个都绑住。他绑的是死扣,任你有多大本事都不会打开。 大奎把这几个人赶到角落里,这里有一个铁笼子,估计是平时关人用的,现在正好把他们关进去。 铁笼子门上有锁,大奎锁好后把钥匙踹到口袋里,然后过来抓住波刚的脖领子,拖着他往门外走。 波刚嘴里被塞了一块破衣服,他说不出话,只能任由我们摆布。 我现在的腿已经恢复了知觉,虽然行动还不是那么利索,走路没有问题。 57.摩托艇 大门外果然集结者上百个士兵,他们严阵以待,盯着大门口的方向,估计是等着清哥他们。 大奎压着波刚出去,让波刚的手下给我们准备一辆车,把我们送出去。 士兵们看到我们押着他们老大,所有枪口都调转过来,我们到没觉得什么,波刚赶紧咿咿呀呀的摇头晃脑,怕士兵走火。 这时走过来一个军官,过来跟我们交涉。 他说他可以派车送我们出去,不过得把他们长官留下,否则就等清哥过来打一仗,我们胜了自然可以脱身,败了身家性命都留在这。 大奎说:“狗屁的身家性命,赶紧给我们派车,要不你们的老大就得先死!” 军官说:“军人都会忠于他神圣的使命,我是奉命捉拿匪帮的,如果不把阿清消灭在这里,我回去照样不好交代,至于波刚将军,他自然能理解我的意图。” 原来他们还不是一伙的,这个军官根本不在乎波刚的性命,我们是引清哥过来的诱饵,如果放了我们,这个行动计划只能宣告失败。 大奎押着波刚退回到房间里,一会儿真的打起了我们几个肯定沾不了便宜。 大奎进来后说:“你这个将军的命也不值钱嘛,人家根本不拿你当事儿。” 波刚无奈的低下头不做声。 突围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再想办法。 虽然那个军官不买波刚的账,他也不会为难他,不顾他的性命硬往我们房间里冲,现在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安全的空间可以待。 不过待着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一会儿真打起来不定用到什么武器,炮弹***打过来照样会要我们的命。 必须得想办法出去。 这里是波刚的房子,他肯定会有逃生通道,只要跟他摆明道理,我想他会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他虽然投靠了政府军,但是他有土匪的历史,政府军对他只有利用,没有那么信任。 我跟他说:“现在你必须想办法我们一起逃出去,如果一会儿一旦打起了,就我们待在房子里,啥后果谁都不敢说,你自己要想清楚。” 波刚点点头,估计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本来是他设下计谋抓的我们,谁知却把自己套了进去,到头来还得自己帮忙逃脱。 我拿下他嘴里的破布,他喘了一口气说:“这个房间有一个后门,从这里出去到后院,院墙外边有一条小船,从那里可以划船上岸。” 大奎控制着波刚,我和兰雅去后面找门。 后门在铁笼子旁边,我过去看到有一把铁锁反锁着,钥匙在上面插着。 我拧了一下,铁锁打开了,我开门看了一下,估计都去了前面埋伏,整个后院一个人没有。 我小声的跟大奎说:“你们先在门口等一下,我去外边探探风。” 我试探着出来,往前走了几步,没发现有人,然后冲大奎挥挥手,示意他出来。 大奎押着波刚往外走,兰雅殿后。 后院有好多植物,半人多高,我们弯着腰低着头往后院门口。 后院门却锁着,没有钥匙。 门口旁边有一间门房,这里平时肯定有专人看管,现在不知去了哪里。 我跑到房里,翻找钥匙。 里面有一张小床,还有一个小桌子,里面看不到多余的东西。 我拉开小桌子的抽屉,里面有一串钥匙,挺多,估计后门钥匙也混杂在里面。 我拿出来一个个比对,看到字母一样的去试,试了三四个才打开。 外边果然有一艘小船,估计是波刚留作应急备用的,结果却成了我们逃脱的工具。 我们几个上了船,大奎把波刚交给我,他拿起浆奋力向外划。 据说大奎做过老缅这边的雇佣兵,跟缅甸政府军打过很多年的仗,啥样的武器都会用,啥样的阵势都经历过。 船离开庄园,兰雅拿着枪监视着,怕被院子里人发现。 我们一直划了一多半,都没看到有人追上来,眼看岸边就在不远处,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上岸。 突然,水面上过来两个摩托艇,掀着浪花分成两侧向我们包抄过来,大奎停止划浆,拿起***半蹲在船上,他让我们全部趴在船舱里,特别是波刚,不让他抬头,现在我们要先保他的命,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拿他做人质突围出去。 摩托艇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楚上面的人,一人开着,另一个人拿着武器对着我们。 两个摩托艇一个大回环一左一右靠近我们,把我们夹在中间。 摩托艇上的人拿枪指着我们,示意我们交出武器,然后让他们把人带走。 我拿枪抵着波刚的头,大奎和兰雅分别拿枪跟他们对峙,一时间大家僵在这里。 大奎小声的对兰雅说:“听我命令,我喊一二三把他们的抢手打翻,然后再解决摩托手。” 大奎:“一二三!” 这时波刚突然咳嗽了一声,兰雅这边摩托艇上的人突然加了一下油门,刷一下子冲了出去,兰雅没来得及开枪,摩托艇已经开出去上百米。 大奎解决掉这边的两个人,他让兰雅警戒,上面的人当时就掉进了水里,他用船桨把摩托艇勾过来,然后让我把波刚拉起来,准备把他弄到艇上。 波刚极不情愿的爬起来,哦哦磨蹭不肯往外跨脚,船本来就不稳,来回晃荡着,上了几次都没上去。 这时跑掉的那个摩托艇折返,直接冲着我们的小船开过来,大奎说:“华子兰雅你俩赶紧上来,长梦多,再拖时间我们谁都跑不了。” 我松开波刚,一步跨到摩托艇上,兰雅拿着枪坐到后面,兰雅瞄准波刚,准备送他回老家,却发现那个摩托艇已经到了跟前,兰雅只好放弃,大奎则加大油门,迅速离开了小船。 摩托艇没有追我们,而是在小船那里救波刚。 后面没有了追兵,大奎让我们相互抱紧,冲刺到距离庄园比较远的一侧岸边,这里有比较浓密的灌木丛,摩托艇靠岸后,我们几个跑到岸上,隐藏在灌木丛中,观察四周是否有敌情。 58.逃生 我们没办法跟豹哥取得联系,只能在得知绝对安全后再做打算。 大奎让我们两个在这里等他,他到庄园入口去,看看能不能碰到清哥或者豹哥他们。 也只能这样,清哥跟豹哥绝对会来救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 我想既然波刚做了埋伏,他肯定会把这里的位置透露给清哥。 我们两个找了一个平整的地方坐下,缅甸多雨,还好今天是晴天,虽然有点热,但总比被雨淋着强。 兰雅靠在我身上,刚才我们都紧张到了极点,现在放松下来,浑身疲惫。 放松归放松,我们的枪都拿在手上,虽然暂时摆脱了庄园的敌人,周围有没有波刚的埋伏并不知道,到时候从一个包围圈进入另一个包围圈可就不好玩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庄园那边突然枪声大作,我们两个站起来,看到庄园入口的地方火光冲天,看来清哥出兵了。 其实清哥跟政府军也有靠山,只是缅甸宗派林立,政府军也有数不清的派别,这次绝对是波刚公报私仇,巧立名目搞的鬼。 我们两个不敢贸然出去,只能等大奎回来再说。 枪炮声不断,我觉得这绝对不光是清哥,说不定政府军也出了兵,只是不知道政府军和政府军打是个什么场景。 大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说,豹哥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出来,只是在路口佯攻,没有往里进他们的包围圈。 他说车子就在丛林外边,丛林里没发现埋伏。 我们赶紧跟着他往外走。 丛林有两三百米才走出去,刚才大奎小跑着进来找我们,怪不得直喘。 接我们的是清哥的商务车,豹哥在车上,看到我们说:“你们受苦了,清哥在仰光订了饭店,给你们压惊。” 车子顺着水边开,经过庄园入口的时候,看到好多政府军的在那里集结,估计已经收兵,庄园那里一片烟雾,肯定没少吃炮弹。 波刚可能没想到清哥会把政府军搬过来打他,他的如意算盘是让清哥钻口袋,所以庄园并没有多少兵,哪想到清哥调集了大队人马,带着重武器过来,大有把他的庄园轰平的架势。 没有在门口看到清哥,估计是已经走了。 我们几个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此时心情都很沉重,没有把波刚带出来弄死,究竟还是隐患,他在暗处,以后再来缅甸,照样可能被他关照,这样我们的安全就得打上不小的折扣。 车子开到饭店,清哥的两个手下在门口等我们,看到我们过来赶紧下台阶迎我们进去。 这两个人把我们交给饭店里的迎宾,他们自己却没进来,就站在门口守着。 清哥和阿香都在,跟第一天那样,清哥依然坐在主位,香姐坐在他左手边。 豹哥过去坐到清哥右手,兰雅和阿香挨着,我挨着兰雅坐着,大奎坐在豹哥下手。 阿香用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我,吓得我赶紧躲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桌子上的菜。 清哥:“今天大家受惊了,因为我的个人恩怨,让你们受到连累,清哥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豹哥赶紧说:“大哥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再说上次是我带人打的他,这次一多半是冲我来的。兄弟们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好在清哥面子大,政府军的特种部队都能调动,他区区一个波刚,激不起多大的浪花。” 清哥:“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喝一杯酒,压压惊。” 大家纷纷举杯,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阿香今天没穿缅甸服装,她穿一身低胸的裙装,不让人流鼻血才怪。 我不知道清哥怎么可以让她这样的打扮出现在大家面前,丰满倒还罢了,主要是露的太多。 我忍着不往她那里看,估计兰雅感觉出了我的窘态,在桌子底下用腿靠了靠我,我回应了一下,两个腿紧贴在一起。 倒是青春靓丽的兰雅,一身素装打扮,举止端庄大方,丝毫没有让人想入非非。 这顿饭没吃多久,豹哥说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要回瑞丽,匆忙结束了晚宴。 回到酒店豹哥又嘱咐了我们注意安全,这才各自回房。 兰雅跟我进了我的房间。 她紧紧搂住我,我能感觉到,这时的她,才做回了那个小女人,今天的事,她一直紧绷着,此时一下子松了下来。 不怕是假的,只是当时的情况顾不上怕,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后怕。 兰雅:“我弟,你坐老虎凳的时候,我看你痛苦的表情,姐姐的心在滴血,我发誓一定要弄死波刚,是姐姐没用,让他在我眼皮底下保住了性命,我发誓,他再出现我面前,我保证让你看到的是尸体!” 我说:“我受那点罪不算什么,好在今天大家都能脱身,这时最大的收获,只是留下了波刚的性命,我们以后都得小心,我刚才听清哥说,他的手很长,内地都有他的势力,我们还是要小心他。” 兰雅点点头,小声的说:“我不想一个睡,你先去洗澡回床上,我睡沙发。” 我说:“要睡也是我睡沙发,你去睡床上。” 兰雅不再争,回自己房间去拿衣服。 我冲了一把澡,套了一件短裤,拿着浴巾躺在沙发上,白天的事情像过电影,一幕幕呈现在眼前。 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偎依在我的身边,我实在是太困了,往里挪了挪身子,她搂着我,我能感觉到她急促的鼻息在我耳边吹拂,我下意识的搂紧了她,只是,我不敢下一步动作。 我一直都没敢翻动身体,就这样侧着身睡了一夜。 兰雅睡的很实,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我知道了她为什么一定要过来跟我一起睡,她毕竟是个女人,看似强大,内心仍然有柔软的地方,只是包裹的太严实,不让人看到罢了。 骨子里,她只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生。 59.归来 我被闹铃声彻底吵醒,我们是早班飞机,我怕误了点,定了闹铃。 兰雅睁开惺忪的眼睛,没有起来的打算,仍然搂着我的脖子,头使劲儿往我脸上贴。 我轻轻的拍拍她,凑到她耳边说:“我们该起来了,让豹哥等我们不好。” 其实我把时间调早了一点,就是怕时间紧促,落在豹哥后面。 兰雅不情愿的松开我,爬起来整理了一下睡衣,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回了自己房间。 清哥带着车已经等在了楼下,一同来的还有藤基,他带了合同文本,几个人在二楼的小会议室签了协议,豹哥让兰雅给他打了十万美金的定金,第一批货会在三个月后发出。 签好字大家握手告别,清哥跟藤基不去机场,他让他的商务车还有四个保镖坐另一辆车送我们。 有了昨天的教训,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一直到飞机平稳降落在芒市机场,我们大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豹哥和兰雅的车停在出口,豹哥要去安排接货的事,我们在机场道别,我跟兰雅的车走。 虽然只是出去了三天,觉得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惦记着小红,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我让兰雅把我放到旅馆门口,回头我再去会所。 我在前台问服务员有没有看到小红下来,她说这两天都没看到她下楼,据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她已经下了床,自己在房间活动。 我稍微有点放心,她不下楼可能是怕别人看到她受伤,只是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东西。 房间门是关着的,我敲了两下,小红过来把门打开,看到是我,惊喜的拥抱着我,眼睛一红,眼泪又想流下来。 我赶紧说:“这不是回来了吗?让我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吃东西?” 她点点头,松开我倒退了几步,转着圈让我看。 她说:“我已经好了,今天就可以上班,你跟兰总说吧,我没有问题了。” 才几天不见,她瘦了一大圈,这几天她肯定没好好吃饭,还有,继父和妈妈的打击对她是毁灭性的,她能撑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 我说我们下去吃饭吧,你都没下楼,这几天肯定饿坏了。 她说:“我没饿坏,只是没胃口。不过看到你我突然觉得饿了,我收拾一下自己,我们下楼去吃。” 她在卫生间洗漱,我打开手机,给静蕾打了一个电话,我包里还有那块切开的石头,等会儿给她送过去。 我们的电话在老缅那里不能用,所以一直没有开机。 静蕾听到我的声音高兴的不行,她说那套房子已经收拾好,让我随时搬过去。 今天把小红的工作落实好,明天退了这边的房间,就到静蕾找的那套房子里去住。 只是委屈了小红,她跟我一起去不太合适。 还是攒够了钱买自己的房子,那样才可以自主支配。 小红梳洗打扮好出来,我们俩个下楼去找吃的。 附近有一家湘菜馆,每天都是满座,估计味道不错,今天去吃吃看。 我们已经过了中午饭时间,进来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我们俩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这边的都是小长方桌,可以坐四五个人的那种。 我拿过菜单递给小红,让她挑爱吃的菜。 小红一脸懵的看着我摇头,她说她点不来。 也是,小红可能很少出来吃饭,让她点有点难为她。 我把服务员叫过来,让她推荐几个菜,有特色的那种。 服务员:“你们就两位吗?” 我点点头,她说:“就两位的话我建议你们点一个剁椒鱼头,一个小炒肉还有一个蔬菜就行,如果汤的话来一例冰糖湘莲,这些都是我们的招牌菜,您二位看怎么样?” 我说你先按这个上吧,不够吃再说。 服务员给我们倒了两杯茶,然后帮我们摆碗筷。 小红的状态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有点憔悴,不过跟那天比已经好了太多。 她深情的看着我,问我:“事情办的顺利吗?有没有遇到麻烦?我听说那边不太平,他们住在边境的人,总是能听到枪炮声。” 我没敢跟她说我们的经历,说:“我们过去都有专门的人接待,还有人保护,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战乱也是靠近我们这些地方,仰光是首都,很安全。” 小红嗯了一声,低头喝茶。 她要是知道我们经历了战争,那不给吓得睡不着觉。 好在我们都平安的回来,那一幕已经成为了过往,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一段惊心动魄的记忆。 活着,比啥都重要,日子还得继续。 上来了一盘小炒肉和一盘青菜,我把筷子递到小红手里,让她赶紧吃。 湘菜偏辣,好在我们也是吃辣椒长大的,对辣没有违和感。 小红拿着筷子,一定要看到我动筷子她才开吃。 其实我不怎么饿,看到小红执意等我,无奈只得把菜夹过来,放到嘴里吃。 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两小碗米饭,我说:“我吃点菜就行,你多吃米饭。” 小红许是真饿了,这次没跟我客气,端过来就吃。 我说不急,还有鱼头没上呢,慢慢吃。 这时鱼头和汤也端了上来,鱼头上厚厚的一层火红色的剁椒,看着就很诱人。 我把鱼头推到小红跟前,让她先吃菜。 我尝了一口,他们做的剁椒鱼头味很正,挺好吃。 我看着小红吃,这几天她都没好好吃东西,好在我只出去了三天,时间再久一点,估计就得饿坏了身体。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到是静蕾的电话,她问我怎么还没过来,要不要过来接我。 我说让她等一会儿,大概过一个小时到旅店门口接我。 小红说:“你有事吃好了先走,我口袋里还有钱,我结账就行。” 我说:“再急的事也得吃好饭,你稳当的吃,吃好了我们一起回房间。” 不知道我们赌的那块大石头什么时候到,我倒是对那块石头充满了疑问,十几吨重的原石,不能说垮了就垮了。 60.昂基兄弟 吃好饭我送小红上楼,拿上装石头的背包,跟小红告别,下楼去等静蕾。 我下去的时候静蕾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我紧走几步上了车。 静蕾等我坐好,拉着我的手,紧紧的攥着,她说:“兰雅跟我说了几句,你们昨天遇到了绑匪。” 我说:“都过去了,不过当时是挺严重,弄不好就可能活着回不来。多亏了大奎挣脱绳索制服了他们,我们才捡回一条命。” 静蕾:“都说那边不太平,还真是,人家都说每一块玉石上面都粘着鲜血,此话一点都不夸张。我父亲那时候去那边,每次也是九死一生,看着他今天有点成就,都是拿命换来的。” 我说:“是啊,那边帮派宗派林立,到处都有暗流涌动。” 静蕾:“以后不是必要的事,还是不要去了。” 说话我们到了商厦,我在一楼拿出原石,直接走到师傅那个柜台,把石头交给他,惭愧的跟静蕾说,本来想赌几块的,就是那帮人一直给我捣乱,就成了这一块小石头。 师傅接过来,嘴里啧啧称奇,这个色看起来很深,呈墨绿色,打上灯,却是正阳绿,很透,能一眼看到底,这要出镯子,戴在手上,回有百分百的回头率。 师傅拿尺子比划了一下,三对镯子没问题,还能出吊坠和牌子,一百万没问题。 静蕾说:“找一个好一点的师傅帮我做一个镯子,算你送我的好不好?” 我说:“跟我说这样的话薄不薄气?那正好打一对,我送我妈一只。” 静蕾高兴的说:“这才对,好了,东西交给师傅就可以,我们上楼。” 我说:“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去中缅街,看看能不能淘点好货,再就是看看我帮豹哥赌的石头到了没有,我还惦记着那块大石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俩说着出了商厦门,静蕾喊了司机,带我们去。 静蕾听说要去赌石,有点小激动,她一直说让我带她去,总是没机会,现在说去她有点急不可耐。 静蕾:“大石头哪里不对?” 她知道我们去老缅那里赌大石头的事,我说哪里不对她问我怎么了。 我说:“垮了,切了三刀都没切出肉,豹哥拿了一千万买一块白石头。” 静蕾:“那多可惜啊,这个清哥会不会给他设的局?故意拉他进来?” 我说:“一开始我也这样想,后来我了解清哥有别的意图,感觉这不像是个局,但是这块石头切出来很干,色很淡,看上去就像花岗岩。” 静蕾:“有别的意图?啥意图?” 我说:“他联系了一个矿主,卖石头给豹哥,他拿二十的干股,等于每一百块钱的原石都要另外给他二十块,比政府都厉害,政府只对一百公斤以上的征税,而他,直接扒层皮。还扒的你无话可说,款是汇到他账上的,想不让他扒都不行。” 静蕾:“这个清哥我听说过,别看看上去一幅正义的样子,其实心黑手辣,无恶不作,在老缅那边口碑很差,好多人都躲着他。” 我说:“我能感觉到,他做事看似很仗义,都在嘴上,其实就是在坑别人。这次原石本来说好一人一半,结果没切出肉来,一分钱没出,全部是豹哥一个人出的。” 静蕾:“豹哥在人家的地盘,只能伸着脖子被宰。” 我们今天去昂基的店里试试水,看能不能捡到漏。 车子进了中缅街,我告诉司机门牌号,司机到这里来的不多,开的很慢,盯着门牌看。 我老远的看到昂基站在门口,就跟司机说,你往前开,就是门口站着老缅那个就是。 老缅穿衣跟我们不同,很容易辨认。 我们车子停在门口,昂基看到是我下来,高兴的不行,连忙过来跟我握手。 我说:“这么闲?” 昂基:“这里早晚人比较多,大白天如果没有旅游团队,就比较空。” 我说:“那好啊,正好我们可以安静的选石头。” 说着我们进来看,这边的赌石店我也是第一次来,跟步行街那里不同,这里都是后建的房子,空间比较大,跟那边大一倍还多,并且光线很好,不像步行街的店里面乌漆麻黑的。 昂基家里果然石头挺多,大的一两百公斤,小的一两公斤,分场口摆在那里,几个大场口的原石都有。 我问昂基:“就这些?” 昂基挠挠头:“这些还不够你赌啊?” 我说:“我要赌高货,你这里摆的料子不知道被扒拉了多少回了,把你家里压箱底的拿出来几块,看看能不能赌出极品。” 昂基:“有是有,不过得问我大哥,那些石头我做不了主。” 我说:“那还等什么,原石不就为了找买主吗?” 昂基点头,赶紧去后面喊他大哥。 静蕾:“这里这么多石头,都没得赌吗?” 我说:“赌肯定能赌,不过这么多,我们从里面找一块可赌的太难,费时间不说,还不定能赌出极品。一般店里都会私藏一些高货原石。留给有实力的人,虽然价格高,但回报率会大几倍甚至几十倍。” 静蕾:“我懂了,看似多花了钱,风险会降低很多。” 我说:“是的,就是这么个理。” 这时昂基带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老缅,跟昂基长得有点像,估计是昂基的大哥。 昂基:“李先生,这是我大哥昂猜。” 昂猜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给静蕾使了一礼,我说:“我听昂基说过你这里,他说你这里有好石头,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面子,让大哥给我们看看。” 昂猜:“你们是贵客,当然有资格,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看几块我私藏的石头。” 他说着带我们来到二楼,二楼只有两间房子那么大,放着几个半人高的铁箱子,每个箱子都用保险锁锁着,看来这里的石头肯定价格不菲,要不也不会费这么大事锁在这里。 铁箱子都是生铁浇筑的那种,想打开除非有钥匙,一般的切割工具都很难打开。 61.再赌大马坎 昂猜从口袋拿出钥匙,在一个箱子的密码锁那里捣鼓了半天才打开。 打开后才知道,这个铁箱子为什么叫保险柜,壁厚足足有十公分,顶部的盖子需要吊架固定好用手动葫芦才能打开。 用手根本不可能撼动它。 里面是几块十多公斤的料子,料子的皮壳非常好看,是典型的大马坎黄沙皮。 我拿出最上面那块,把它搬到另一个柜子上。 这块相对圆润一些,是一块半山半水的料子。料子的皮壳非常好看,是典型的大马坎料子。就算是那天在公盘上,也没看到这么漂亮的原石。 它呈椭圆状,像一个小号的冬瓜。 大马坎原石主要特征为原石多有雾色,雾色类型也是多种多样,比如色雾皮、雾串皮,雾裹色皮、雾色皮等等,通常情况是皮雾不分,难以割舍,有时会呈现蜂窝的性状!而且雾的颜色也有很多种,黑色、白色、黄色等,翠友们挑选的话尽量选择黄雾和白雾的,也不是说其他颜色不好,只是开出来的质地相对其他颜色更好。而且百分之90都是有水的。 但是从皮売看,就知道不是水石,而是山石。 这个厂区出的货,最典型的就是黄加绿,要是运气好,能出顶级的红翡。 沙粒感有力,触感脱沙,皮壳颜色均匀成片,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其他的表现。 这样的料子,只能靠赌。 我拿出电筒,往石头上打灯,皮壳下荧光反应很强,种水很足,至少在冰以上。 雾气也很重,灯光下,雾色几乎笼罩整块石头,这是大马坎原石典型的表现。 “十雾九有水”,料子的种水不用考虑,现在赌的是色。 要赌上千万的大货,得出色,而且还得出高色。 静蕾看不懂蒙头料,她不说话,看着我拿着电筒在原石上忙碌。 我问昂猜这块料子多少钱能出,他说:“我听我弟弟提起过你,说你人很仗义,你很想结交你这个朋友,这几块石头是我在一个私人收藏的货里面拿的,虽然是全蒙头料,但品相非常好,一直没舍得拿出来,我不瞒你,这几块石头我花了一百万,一共五块料子,你知道,过境涨十倍,这五块石头至少得两百万一块,我说了结交你这个朋友,不要涨十倍,算你五十万一块,你看上哪块拿那块,我不做推荐。” 五十万,够一半石头的价钱了,不过他的确没多要,这几块石头只要出货,就是高货,翻十倍二十倍都有可能。 不过既然是赌石,那就自担风险,也可能赌回一块废料,拿回去当门墩用。 我看看静蕾,她点点头,说:“你只管赌就你的,不用考虑我,我就是陪你玩的,我不参加意见,需要我出多少钱告诉我就是。” 我就喜欢她这样的,不会用自己的看法左右我的思路,让我按自己的判断行事。 静蕾是这样的,兰雅也是。 我手里原来还剩将近四百万,今天那块石头静蕾给我打了八十万,我卡里有四百七八十万。 既然是一起玩,大家一人一半,我把卡交给昂猜,让他去刷卡。 静蕾也拿出一张卡递给昂猜,说:“亲弟兄明算账,我俩一人刷一半。” 昂猜把卡交给昂基去办,他陪着我们继续看石头。 我看了一眼柜子里剩下的那几块,感觉各有特色,不挑了,先研究一下搬出来的这块,赌赢了再说其他的。 我跟昂猜说:“就这块吧,看看能不能出货。” 昂猜喊来伙计把石头搬下去,他去锁上保险柜。 我们几个一起来到切割机旁。 这时下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赌客,看到我们在机器上固定石头纷纷过来看热闹。 师傅看着我说:“怎么切?” 我说:“先在顶上切个一公分的盖。” 师傅没有多话,在石头上比划了一下,迅速下刀。 今天我给静蕾的那块石头也是大马坎的料子,虽然小了点,却是两万多拿下的,而这一块,却贵了二十多倍。 盖子很小,一下子就切开了,我看着师傅拿着水管子冲水,我走过去把盖子移动了一点,看到了色,不过不是绿色,我慢慢的挪开盖子,都是雾,很浓,白色,不仔细看以为是白肉,很细很均匀,单看这一刀,切了等于没切,连个窗口都算不上。 我打灯看,里面有光透出来,很暖,像是日光灯包了一层黄布的颜色,我有点吃不准,但肯定不是绿色,绿色的光出来的是绿色的荧光,而这个就像打在一团棉纱里,光都被吃掉了,让人无法判断。 旁边几个人看了都摇摇头,觉得这么好的一块料子废了。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没有色?那怕是豆青,都不至于赔本。 我跟师傅说,你在这个刀口处再往里下一刀,还切一公分,如果还没有,就直接中间切。 师傅固定好石头,继续切。 我的心有点紧张,虽然以前瞎猫碰到死耗子赌赢了几块石头,那都是拿小钱赌的,所以并没有太在意,今天这块,我俩拿出了五十万,等于是拿了一套别墅在赌。 输了,一套带花园的别墅就没了。 当时,一套一百平的普通楼房,只有几万块。 五十万能买一个单元。 静蕾第一次跟我出来赌,第一炮如果就没打响,面子就丢光了。 还没切出肉,现在说垮还有点早,看看这一刀有没有表现。 这一刀不像盖子那么快,切了几分钟才切下来。 我没让师傅下手,自己拿着管子去冲。 我没敢一下子打开,就像赌钱的人一样,压着石头一点点错着开。 我错开了大概两指宽的缝,能看到颜色在变深,说明不再是白雾,可又不像是绿色,我继续往前推,终于看清楚了,竟然是红色! 都说大马坎的料子会出红翡,果然是真的! 我打开后几个围观的也很激动,毕竟开红翡的几率太低,能看到也算是开了眼。 许是他们的惊呼声太大,竟然吸引了几个过路的进来。 他们伸过头来看,其中一个说:“年轻人,出不出,我收了。” 62.我要赌全色 我抬头看看他,文质彬彬的,还戴着眼镜,跟赌石的人一比有点格格不入。 我问:“你打算多少收?” 他说:“我叫张成发,在这条街上都知道我的名号,我收料子价格绝对比别人高两成,怎么样年轻人,有没有意思要出手?” 昂猜站在边上也附和,出了这么好的货,自然要有一个识货的收。 我说:“您出多少?我看看是不是像您说的那样高两成。” 张成发:“这块料子只有顶上这一刀,目前还不能算是明料,我拿它也是赌,我赌它满色七分水,可以出十二对镯子,一对镯子二十万,我给出到二百四十万,你看怎么样?” 我说:“既然您说了是半赌料,那我想再赌一刀,我赌它变色,如果再出两色,它可以做摆件,比出镯子可值钱的多。” 张成发:“你说的对,但是要赌对才有这个可能,如果没赌对,切垮了,那就是不是这么回事,变成废石一块。” 我说:“是啊,垮了一分不值,可是我到这里就是来赌的,不赌下去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原则?所以对不起了张先生,等最后结果咱再做决定。” 我跟师傅说:“从上面把皮扒开,我赌一个福禄寿!” 这块石头虽然皮壳颜色很匀称,可是在打灯的时候反射的光却不一样,有荧光,有蓝色,还有暖色,所以我说赌它的全色,可以做一个三色摆件,那就不是一套别墅,得一排! 师傅仍然不说话,我比划了一下怎么切,师傅直接开干。 张成发有些被打了面子,悻悻的站在旁边看。 这块石头确实够老够硬,听机器的嘶鸣就能听出来。 静蕾站在我旁边,她仍然看不出有多紧张,她拿出纸巾帮我擦掉脑门上的汗,然后挎着我的胳膊,静静的待在我身边。 她没跟我说话,这时候机器的声音盖过了一切,说什么都听不到。 我们只能用眼神交流。 上面的盖子一点点被切开,我的心也紧张到了极点,刚才没有色的时候紧张,现在怕切垮了更紧张! 机器终于停了下来,我没敢过去,让师傅帮我打开。 师傅拿着水管冲掉盖子上的灰尘,然后把盖子拿开,这时人群里爆出第二次惊呼声,我连忙低头看,师傅已经把面上的灰尘全部冲掉,整个一面竟然出现了红黄蓝绿四种颜色! 并且过度的非常自然,像一幅印染画一样自然漂亮! 我自己都被惊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叹为观止! 这时张成发说:“年轻人果然胆识过人,竟然赌出了一个满堂彩,怎么样,出不出?希望你能出给我。” 我说:“对不起了,我们自己有玉石店,就不麻烦张先生了。” 张成发:“做成品的不赌石,想必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吧?是怕我出价低?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看来他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两个毛孩子怎么可能有玉石店?就算小小一间,没有巨大的资金支撑也开不起来。单是一块好石头都要几十万上百万,收购原料玉石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更别说还要有数量庞大的库存。 就我们俩,恐怕还只是学生,跑出来学大人赌石。 我笑笑,不想跟他争辩,没有任何意义。 张成发:“怎么样小伙子,我是昂猜这里的常客,买我一个面子,我出一个好价钱。” 我看看静蕾,静蕾觉得无所谓,他出的高就给他,我们可以再去赌,也不差这一块。 我说:“那你出个价。” 张成发:“我还按镯子算,一幅镯子算五十万,十二对镯子六百万,小兄弟觉得怎么样?” 他的确出的不低,可是这块石头不能用镯子算,我既然赌的是满堂彩,那就不能破坏掉,一幅镯子才多大,不可能体现出来所有色彩,等于把不同的颜色给分割掉,破坏了颜色的品相就没有了优势,所以价格打了大折扣。 我说:“再次谢谢张先生,这块石头我们自己留了,我们拿回去做摆件,把它的色彩完整的保留下来,留给真正欣赏它的人。” 张先生有点遗憾,他说:“我是真心想要,既然你不舍,我也不能强求。” 我拿出一万的现金交给昂猜,让他买鞭炮来放,然后又拿了一点出来,给了师傅五百,剩下的给围观的人一人一百红包,让他们买烟抽。 静蕾这时才显出些许激动,她小声的问我,这块石头值多少钱?我伏在她耳朵上说:“成品至少在一千八百万,就算他收料也不能低于一千二,所以他跟我用镯子衡量价格,打死也不能给他。” 是的,张成发不会不知道这块石头能做什么,他欺负我们年龄小,这笔生意打死不能做。 虽然说无奸不商,你可以算计,不能欺诈,还以为自己聪明,这种人最可恨。 静蕾说她在香港那边有一个客户,特别嘱咐过要做摆件的料子,不如给他发一个照片,让他把石头买下来,说不定还不止这些钱。 我说我只管赌,卖石头的事她看着办。 我让昂基给我找个袋子,我要把它装起来放车上。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个人,穿着老缅的服装,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昂猜赶紧迎上去,用老缅话跟他们打招呼,看来他们认识,熟不熟悉看不出来。 为首的一个人用缅语跟他说着什么,眼睛却盯着我看。 昂猜也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们的到来或许跟我有关系,我没理他们,过去跟昂猜说我们今天还有事,就先回去。 那几个人看我要走了,突然挡在前面,我把他一推,生气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人说:“有一个人要见你,希望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说:“你谁啊?知道这是哪里吗?想让我走一趟就走一趟?” 操他妈的,我去缅甸那场经历给我留下了阴影,看到有人跟我这样说话我就想杀人。 那人脸露凶光,压低声音说:“这由不得你,不去恐怕有人性命不保!” 我操!这他妈的哪跟哪,在那边我被你们挟持我就认了,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撒野,还威胁我,这他妈得多牛逼? 63.再遇不速客 静蕾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我跟她说,他们冲我来的,你带上石头先回去,我去看看是什么鬼。 这时昂猜走过来,又跟他们几个用缅语说了几句,然后跟我说:“他们说只要你去见一个人,捎几句话,不会为难你,但是他们说你的朋友不能走,只能在我店里等着。” 我看了一眼这帮人,个个像亡命徒的样子,在这里打我未必占的了上风,再说马路对面就是他们的地盘,到时候他们闹了事往那边一跑,我一点招没有。 是人是鬼,我决定去看一眼。 我跟昂基说:“帮我照看一下我女朋友,我跟他们去一趟。”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留下两个在这守着,另外两个带我出去。 他们没去中线的另一侧,而是带我去了我们这一侧的一家旅店。 他们没有上楼,而是穿过大厅,从后侧门进了一个小院,小院里有一个独立的小楼,三层,在一楼门口,两个人冲着紧闭的大门用缅语说了几句什么,看到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那两个人让我进去。 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看到有过来,抬头看了我一眼,跟我说:“老朋友,又见面了。” 我这才看清,这个穿着西装的人,是波刚! 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穿着军装戴着军帽,所以一下子没认出来。 我不自然的笑笑,昨天的惊险经历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看来他没有放弃追杀清哥,竟然动作这么快,找到了我们。 或者,他的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所以才这么准确的找到我。 想想都不寒而栗! 波刚说:“怎么,不欢迎?” 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如果可以,我宁肯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我怔怔的看着他,愣了半天才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盯着我不放?” 波刚:“我们以前是无冤无仇,但是从昨天开始,就有了,这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是我的人来救我,我可能早变成了你们的刀下鬼。别跟我说你没起杀心,我不信!” 他接着说:“你以为我喜欢打打杀杀啊,我喜欢的是钱,是地位!可是阿清不干啊,我他妈的都洗白了,他还揪住我不放,在政府军里找人搞我。我才出此下策利用你们把他引出来,谁知道却被你们破了局。不但没除掉他,还害的帮我的那个将军丢了官。你说我能放过你们吗?我知道阿豹是他的手下,现在是他的金主,只要牵制住你们,他就断了半个手臂,所以,我在那边动不了他,只有从你们这里下手!” 这他妈是什么理论?吃柿子找软的捏,来个釜底抽薪? 我说:“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你在这里敢跟我们明刀明枪干吗?如果敢,我们随时奉陪!” 波刚:“我不敢跟你们明刀明枪的干,可是我可以绑架暗杀,我能找到你,就可以找到你们所有的人!这次明刀明枪更可怕,后果不用我说明了吧?” 我觉得我后背都在冒汗,说实话,昨天面对枪炮我都没有畏惧,可是波刚说的却让我从骨头缝里冒寒气。 我说:“你想怎么样?” 绑架暗杀都只是手段,我想知道的,是他的目的。 波刚:“年纪不大,挺聪明的嘛。我当然有我的目的,我说了,我想壮大我自己的势力,可是,你知道我们老缅,没有钱什么事都干不了,所以,我要你们帮我赚钱,赚足够的钱!” 我说:“你有点异想天开吧?你想让我们帮你赚钱就帮你赚?俗话说和气买卖赚人钱,你拿着枪炮跟我们做生意,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 波刚:“我当然要和你们和和气气做生意,并且我把货给你们送到家门口,这样的买卖哪里去找?” 我已经猜出了几分他说的所谓生意,跟老缅打交道无非就两个,石头和d品,他肯定说的不是石头,他以前是游击队,吃的就是这碗饭,他说的只能是d品。 我说:“豹哥现在转型做原石生意,如果你想提供原石我倒是想帮你说一声,其他的就算了,我们不做。” 波刚脸色变的极其难看,他冷着脸说:“这不是你想不想干的事,我说了会给你们送货上门,就一定会送,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记住,不要跟我耍花招,我说了,既然能找到你,我就能找到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 他说完让手下从我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往他的手机里拨了一下,记住我的号码,然后把手机还给我,说:“保持24小时开机,会有人跟你联系,准备好现金,我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摆摆手,两个人一人抓我一个胳膊,让我离开。 静蕾看到我回来,着急的说:“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故作镇静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我们回去。” 我跟昂基兄弟告别,上了车。 在车上我跟静蕾说:“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多绕几个圈子,然后去找豹哥。” 她嗯了一声,然后发动车子,往城里开。 我们走走停停,在有景点的地方下车,在里面胡转,反复确认没有人跟踪我们,回到车上我跟兰雅打了个电话,让她约豹哥到会所。 其实他们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现在跟不跟我没有意义,我是被他们跟怕了,只有证明了没人跟,我才能放下心来。 兰雅说知道了,我让静蕾往大世界开。 静蕾没有问我他们找我干什么,我不说,她也不问。 静蕾:“刚才我跟香港的客商打电话了,他说他对这块石头有兴趣,他说不用传照片,他自己过来一趟。” 刚才我们估计的价格都是瑞丽市场的行情,这块料子,如果在香港就不可同日而语,毕竟香港当时是亚洲四小龙之一,奢侈品的价格高到离谱。 我说:“我应付外边的事情,生意上的事你费心,搞不定的告诉我。” 静蕾点点头,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我了不起算一个投机者,经营一窍不通。 64.再探巨石 我到大世界的时候豹哥已经在办公室等我,我没让静蕾跟我上来,有些事还是不让她参与的好。 豹哥招手让我坐到沙发上,我把刚才波刚找我的事说给他听。 豹哥脸上的青筋暴了起来,我知道他内心的愤怒,豹哥在瑞丽有场子不假,也做灰色的生意,可是我们不碰底线,那个东西更是不碰,前面郊区那个两个人的下场就是例子。 波刚对我们这么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原则,还霸王硬上弓,强买强卖,这个祸害不除,我们永远不得安宁。 可是,就算他们过来交易,逮一两个人根本不起作用,波刚才是幕后黑手,不除掉他,逮再多只能更加被动。 这才是最头疼的。 豹哥:“这场仗必须打,兄弟,怕吗?” 我说:“枪顶到脑门都没怕,再说,怕有啥用?” 豹哥:“好,他既然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干他娘的!” 兰雅恨的咬牙切齿,后悔自己昨天没能给他一枪,让他活了命,却过来拿我们的命。 我说:“要跟波刚打,清哥必须要参与,光凭我们恐怕难度有点大。” 豹哥:“是的,这些事我来操作,我跟清哥把细节安排好。现在也不急于这一时,你不是说那块大石头你还有疑问吗,我已经把它放在仓库了,等一会儿我们去看。” 是的,那块石头明明有表现,怎么切出来还是白肉?我有点不服气。 豹哥说完先走,我和兰雅一会儿过去找他。 我们目送豹哥出去,兰雅过来搂住我,把头贴到我的脸上,她很高,穿高跟几乎和我齐肩。 昨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搂着我,她更有安全感。 波刚给了我们刻骨铭心的痛,却让我和兰雅心贴了心,只有一起经历过生死,才能体会到自由呼吸的珍贵。 再坚强的外边,包裹着的还是一个小女生。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小声的跟她说:“我们下楼吧,别让豹哥等我们太久。” 她固执的又抱了我一会儿,这才在我腮帮子上亲了一下,松开我,去衣柜那里整理着装,拿口红补了几下,这才跟我一起下去。 我突然想到她刚才亲了我一下会不会留下痕迹,赶紧用手擦了一下,还好没有啥颜色,这才放下心来。 一会儿让豹哥看到这一会儿功夫就种了草莓,会怎么想。 兰雅看到我在用手擦,嘴巴又凑过来,我吓得赶紧躲开。 兰雅说:“怎么,你嫌弃我?” 我说:“我哪敢?” 兰雅:“那你躲我干什么?” 我无语,跟女人永远不要讲理,因为没有理可讲。 好在下了电梯,在众人面前她是老大,反倒是她比我还庄重,一幅大姐大的派头。 我突然想起小红的事,跟她说,她叫住经理,让她安排,晚上过来直接找她。 我跟旅馆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告诉小红,一会儿去大世界找经理落实工作的事。 豹哥的仓库在城乡结合部,以前是一个废弃的酒厂,豹哥把整个酒厂盘下来,准备在这里建原石市场。 按他的思路,车间厂房都不拆,保持原样,利用旧场地做原石交易。 这是一个很新颖的思路,减少了拆建费用不说,还很有特色。 我们的车停在原来的储酒车间,里面有不少十几二十几吨的大罐,空场地上摆着那两块大石头。 房顶上安装了一盏明亮的吊灯,把车间照的如同白昼。 我让保安把大灯先关掉,等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我拿起电筒去那块已经看到色的石头跟前,往里面打灯。 这一面上有一层灰黑色的雾,往里打灯透出荧光,很透,种水很足的表现。 现在我再去看这块石头就从容的多,因为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压力,反正已经宣告切垮了,有当然是惊喜,没有也无所谓。 兰雅这几天跟看了不少石头,对石头似乎有了兴趣,一步不离的跟在我后面。 突然我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我咽了一口唾液,揉了揉眼睛再次打灯往里看,猜我看到了什么,荧光下竟然有细小的苍蝇翅! 苍蝇翅是翠性的表现,是原石结晶的标志,粗大的一般结晶比较粗,颗粒大,种水低。现在这些似隐似现又很透,说明种水很足底子很好! 那天的确太大意了,这些特征一点都没发现。 我有点激动,汗珠子也噼里啪啦往下掉。 兰雅看我这么多汗,赶紧拿出纸巾来给我擦。 我让保安把灯打开,这块石头必须切,从雾里面看到的表现再好也是雾里看花,有没有货都得切一刀才知道。 豹哥从工程公司借了一台小型开山机,就停在旁边,锯齿有一米五左右,只能上下移动着切。 我在这块石头上画了一条十公分的线,让他们按这条线切。 师傅们开始切石头,我们几个都退到仓库门口等。 豹哥说清哥那边这几天把波刚的行踪摸清楚,然后再商议怎么行动。 我说我倒有个想法,看看能不能把他吸引到内地来,这样我们比在那边动手方便的多,我们可以占主动。 豹哥:“这当然好,只是怎么让他过来要费点心思,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会乖乖跟着我们的思路走。” 我说:“我今天去的地方我们可以打探一下,他在那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很可能是他在这里的一个据点,跟老缅就隔着几米远,来去自由,遇到危险随时可以跑过去。” 豹哥:“可能也不可能,他不会轻易暴露他的老窝,也许是临时征用迷惑我们,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在那里很熟,就算这里不是,他在这边的住处也不会太远。” 豹哥分析的有道理,这里不是缅甸,他的别墅周围可以排兵布阵,而这里,只能带几个随从,他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住所。 吃姜还是老的辣,我看问题片面多了。 豹哥:“我们可以去那里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65.包裹着的心 我听到我的手机在响,是静蕾打电话给我,里面有点吵,我赶紧拿着电话跑到门外。 静蕾说:“香港客商已经在飞机上了,我现在去机场接。” 这块石头出了四个颜色,说实话,卖多少钱都有点舍不得。 这种几率太低太低。 看来静蕾的描述打动了这位大佬,没敢耽搁就飞到了这里。 我让她好好开车,等安顿好客人再联系。 机器的轰鸣声终于停了下来,我们几个快步去往仓库中央的巨石跟前。 十公分的切片已经被工人们小心翼翼的拿开,有一个师傅正在拿着水桶往上泼水。 老远看上去,颜色很深,这绝对不再是雾,是色,在巨石的中间部位,有一平米多。 豹哥也有点激动,一千多万买块花岗岩,搁谁也难受,如果能出个色,那怕是干的,也能回来点,毕竟吨位在那摆着。 可以做一个大玉雕,收回千万本钱不是难事。 虽然门口到放石头的地方不过百米,好像有几十里那么漫长,走了好久才到。 我第一个跨过去,慌忙拿着电筒往上打灯,太亮眼了,虽然没看到高绿,却是豆绿飘花,高冰,水头十足,并且,种很老,无裂! 基本排除了做大型摆件,那也太奢侈了! 只是它的皮太厚,加上这十公分我都切了近五十公分,才把肉切出来,上下左右还有近五十公分的白肉包裹,像是厚厚的脂肪包裹着一颗绿色的心。 这块石头,没有胆量就得赔的血本无归! 不过货是有了,现在只能是保本,如果想赚钱,还得一刀,得赌它的肉有多厚。 我画了一米的线,只要这一米就够了,出到一米,就有一吨多的肉,上亿没有问题,出多了,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豹哥的脸上洋溢着兴奋,这块当垃圾带回来的石头,瞬间变成了宝贝,他做梦也没想到,如果不是我坚持,这块藏在心里的翡翠可能会永远沉睡,因为不管你做啥样的摆件,都不可能深挖到五十公分,只能在表皮做文章。 一旦做成了玉雕,它的真实面目再也不会面世! 豹哥拍拍我的肩膀,夸我说:“兄弟,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我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跟他说:“都是自家兄弟,我做我该做的,豹哥不用这样。” 兰雅也很激动,豹哥那一千多万人民币都是从她手里刷出去的,赌回来两块十几吨废料,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千万人民币,能买一排临街商铺,至少五十间!五十间商铺不开门不营业不出租,在那里放十五年,将是天价,能值两个亿! 看看现在瑞丽的街头,只要是稍微繁华点的地方,一间商铺都炒到了千万。 可是在当时,千万还是天文数字,一个人不吃不喝一辈子,别说千万,连百万都攒不到。 豹哥当时看到石头垮了,眼睛都没眨,还免掉了清哥的股份,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 这就是男人,愿赌服输! 我心里却有丝丝不安,虽然豹哥的损失回来了,如果清哥那头知道我们赌出了高冰,会不会怀疑我们故意开垮,吞他的股份? 我突然不寒而栗,清哥的毒辣我有耳闻,如果他认定我们在搞鬼,他就是第二个波刚,不,比波刚更狠! 按规矩,这块石头跟任何人无关,我们问心无愧,但清哥会那样想吗?不是说石头出了点色,你打了几百上千副不值百八十的镯子,这都没什么,现在的情况是,一副镯子最少十万,至少得出大几百副,这还不算抠出来的牌子和饰品。 如果真有一米见方,估计这个数字还得放大,价值还得往上加。 我现在不光是不寒而栗,是倒吸凉气。 我替豹哥捏了把汗。 反过来再找清哥入股没有道理,这件事已经画上了句号,如果觍着脸喊他回来,豹哥做不到,也没必要做。 我说:“豹哥。” 豹哥许是知道我担心什么,说:“那块石头不切了,问问张小姐家里有没有做大摆件的师傅,我要做一个摆件,就那么大,让师傅先设计一下。” 我嗯了一声,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切了,他是怕两块都切了,万一另一块也出点种水,怕是你让清哥来入股,他都会怀疑你,你说出再多的料子都解释不清,他以为你把好肉藏起来了。 所以他干脆不切了,里面有也好没有也罢,就让它安静的做个艺术品,供人们欣赏。 我再次佩服豹哥,拿得起放得下! 当时切不出肉来,他没有叹一口气,现在出了高货,他也没有贪得无厌,他仍然想保住这份平衡,不想被破坏掉。 因为那一块石头的肩上擦出了豆色的雾,很有可能里面仍然有种水和色,只是包裹的太厚,看不到罢了。 我就不行,我没有豹哥的胸襟,本来我想在这一块石头的中间来一刀,顺着肩上的开窗,一刀切下去,看看下面有没有变,那怕只是绿吃进去,稍微有点种水,只要不裂,拿回本钱没问题。 一千块一副的镯子,一千块一面的牌子,各出两千个,就是八百万。 我的电话又响了,静蕾说接到了香港朋友,问我在哪,客人非要现在就看石头,她想让我也过来。 我看看这边,至少还要切一个多小时,我跟兰雅说让她在这里陪豹哥,我让她的司机送我到静蕾那里一趟,有人收我的料子,得去静蕾家的商厦。 豹哥:“那正好说说师傅的事,最好是懂设计的,看看出一个啥摆件合适。” 我说知道了,去门外找司机坐车走。 静蕾说在办公室等我,我经过柜台往电梯走,商厦里的工作人员大都认识我,不停的有人打招呼。 我敲门进去,静蕾正在泡茶,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看到我进来,客气的站起来,静蕾马上说:“李华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爸爸的朋友林辉先生,这位是我朋友李华,我们说的那块石头就是他赌的。” 林辉赶紧过来跟我握手,客气的说:“没想到李先生这么年轻,小蕾跟我说,我还以为是个跟我一样的老先生呢。”说完自己先笑了。 我抱抱拳,让他坐下,待静蕾把石头拿过来。 静蕾去保险柜里把石头搬出来,然后摆在茶几上。 她随手又开了几个灯,瞬间房间里亮堂不少。 66.无心插柳柳成荫 静蕾把包着牛皮纸的石头拿过来,然后一层层的把纸打开,一块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宝物呈现在眼前。 静蕾拿回来后已经让商厦的师傅把剩下的皮壳全部扒掉,和我想的一样,是一个满料,没有任何瑕疵。 我看到林辉脸上散发出来的激动,这块石头竟然让这个不拘言笑的人失态,眼睛散发着异常兴奋的光芒。 不用任何修饰,单是是这样摆着,就足以让人垂涎欲滴!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很久,几乎把整块石头都摸了个遍,这才抬头跟我们说:“小蕾给我打电话描述我还有点不信,世间哪有这样的物件,五颜六色还完美无瑕。现在看到才知道,它真的存在,虽然水头略显不足,这在以后加工打磨上可以弥补,你们舍得,我就把它拿走,只是不知道我出的价你们会不会接受。” 林辉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竟然有点语无伦次。 我说:“好玉当然要交给识玉爱玉的人,我们当然舍得交给你,我相信这块玉在林先生那里一定会大放异彩!” 林辉:“那我就出一个价,合适的话我就拿走了,我订的晚班飞机回香港。” 这真是一个惜时如命的人,几千公里都不耽搁,坐在飞机上打来回。 他说:“我出三千万,如果你们不满意,我再往上加一点,不过加不了太多了。以后再出好料子记得告诉我。” 我看看静蕾,这个价已经超出了我们心理价位,并且已经翻了倍,我们没理由不满意。 静蕾的眼神是再加点,我摇摇头,人不能太贪,做事不能太满,也得给对方留一点空间。 我说:“那就这么多吧,以后有极品料子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您,本来说一起吃个饭的,林先生这么赶,我们就不留您了。” 说着我把石头包起来,放到他拿过来的小旅行箱里,静蕾把财务叫上来办转账开税票。 这么大价值的石头,没有税票在海关就得查扣。 我跟林先生说:“我外边还有事情得先走,我就不送您去机场了。” 林辉握着我手说:“少年有为,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我点点头,少年有为谈不上,赌石靠的是胆量和运气,我可能是运气好,老天眷顾我,才让我遇到好石头。 告别林先生,我跟静蕾说了豹哥找玉雕师傅的事,静蕾说她会安排,我不敢耽搁,赶紧出来,我让司机赶紧把我送到酒厂仓库。 这个豹哥真有意思,竟然想出这么个招,拿废弃的工厂做市场,不但帮上面接手了一个烂摊子,还省掉了一大笔建设费用。 我在缅甸听到豹哥说三个月后赌石城开业的消息还觉得不可思议,别的不说,光是土地审批三个月都不够,更别说建设等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事。 现在才知道,三个月有点长了,最多一个半月,足矣。 车子开的飞快,不大功夫就到了酒厂。 我在仓库门口下车,看到机器还在切割,还好赶在切好前到了。 豹哥还站在门口,他看到我回来,跟我说:“清哥那边回话了,波刚没回到别墅,估计这几天都在对面活动,他已经派人在追查他的行踪。” 我点点头,昨天别墅被炮击,估计光是修缮也得一段时间,再说有了那次交手,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住。 机器的轰鸣声终于停了下来,这次几乎是对切,工人们不用那么小心,把稍微小的这边用叉车移动开就可以。 一个工人拿着水管子在石头上不停的冲水,我看到了最想看到的结果,石头的色没有断,两侧几乎一模一样,像一个巨大的同心轴,贯穿过来。 我拿着电筒打光,跟对侧没啥区别,种水,颜色,完整的延续了过来。 我又去看另一块石头,电筒的光束扔在延续,至少还有几十公分的肉。 我跟豹哥说:“这边的肉别切了,直接往里掏,掏出来多少算多少,再切一刀意义不大。” 豹哥点点头,说:“这两块石头等出手我给你和兰雅一个人分一成,这次的事情你俩功劳最大,还差点在波刚那里送了命,这是你们该得的。” 我说:“豹哥……” 豹哥没让我说下去,直接说:“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安心把事做好,记住,以后有我一口饭吃,我绝对不会饿着兄弟,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我明白豹哥说的话,石头切成这样,就算是找清哥过来,只能造成更大的误会,没办法解释清楚。 明天会有静蕾那边的师傅处理石头雕刻的事,豹哥安排了守仓库的人,豹哥跟我说这几天多留意身边的陌生人,然后坐车离开。 我跟兰雅坐车回会所。 她在会所给我安排一个副总的职务,主要负责安保和后勤。 今天算是第一天上任。 现在是晚上七点,正好是夜场上班的时间。 进大厅的时候正在点名,兰雅走到前面跟大家说了几句话,然后宣布了我的职务以及负责的工作。然后让我上去说几句,我推辞道不上去了,大家以后齐心协力,共同把工作做好。 散会后我看到女魔头在这里,她等着给兰雅汇报工作。 兰雅说:“我俩还没吃饭,你先等我们一会儿,等我回来再说。” 郊区的夜总会虽然也是豹哥的产业,但都归兰雅管,原来的两位就是欺负她是个女的,不服,才闹着要独立。 豹哥收回后,仍然交给兰雅,虽然兰雅派女魔头去当总经理,仍然是兰雅的手下,她那边的营业和人事安排,都归大世界统一管理。 我俩去了旁边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 她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说:“来,我弟,咱俩喝一杯。” 经历过那场生死,我俩超越了学姐学弟的关系,得到了升华,距离拉近了许多。 男女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就像我俩和静蕾,我们虽然没经历过曲折和坎坷,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而兰雅,我们两个认识的最早,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虽然也能坦诚相见,却始终没有产生那方面的情愫。 67.太子爷 我俩喝完了那瓶红酒,吃了点主食,才起身回去。 兰雅去办公室跟女魔头说事儿,我去二楼前台找小红,今天也是她第一天上班,不知道适不适应。 小红穿着一身西式制服,灰色的西装上衣,灰色的裙子,一双黑色高跟鞋。她看到我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说:“怎么样?能做下来吗?” 她说:“能啊,经理安排我给房间安排拼盘酒水,这个活儿单纯,事儿少,安排服务生去送就可以。” 我点点头,经理倒是给了我不小的面子,这个活儿不跟客人打交道,少了很多麻烦。 她能适应这份工作,我安心不少,说心里话,经过这次她继父和她妈妈这件事,我很担心她放不下,在她心里造成阴影,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所以我还是希望她回到工作岗位,这样跟大家在一起,会把那些事情冲淡。 我嘱咐她几句,告诉她下班还回到旅馆,明天再去宿舍住。 我忽然想起来好久没跟小胖联系,不知道他帮我打听的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父亲的事情也要抓紧办,老是拖着不定后边还出啥幺蛾子。 他既然要害我父亲,就算他不找女魔头,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置父亲于死地。 这个事情不能再等,得抓紧处理了。 女魔头最近跟我称兄道弟,我俩似乎成了一条战壕的战友,完全找不到敌对的感觉,好像变成了一类人,只有我心里明白,她永远是她,她不会因为我们都在兰雅手下而对我有所改变,能够维系这份平衡的,只不过是利益。 所以,别指望女魔头会收手,她既然咬定了父亲的事,就不可能松口,一定会咬死。 我翻出电话本,找到小胖家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我找了一间空包房,关住门,等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是小胖父亲,我喊了一声叔叔,让小胖接电话。 我跟小胖说明天放学我去找他,他嗯了一声,我没在电话里多说什么,怕他爸爸多心。 这时我听到外边有吵闹声,连忙挂掉电话,推门出去。 前台一个男的在拉扯小红,有几个保安拽着他,想把他拉走,谁知他就是不松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我走过去,问身边一个保安怎么回事,保安说客人出来去卫生间,在这里看到红姐,非让她进去陪酒,红姐不去,就在这拉扯起来。 我走过去,让保安先松手,然后让那个人松开拽小红的手。 几个保安听话的松开手,可是这个人依然抓着小红,就是不撒手。 我说:“我是负责人,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你在这里拉拉扯扯会影响生意,先把人放开。” 他斜着眼看着我,跟我说:“你 他妈是负责人我就听你的啊,我是这儿的客人,我是上帝你知道吗?他妈我每次来都是她陪我喝酒,今天换了身皮就不伺候我了?老子有钱,就要买你的钟,你敢不去今天老子就把这里砸了!” 我压住心里的火,依然心平气和的跟他说:“先生,现在她转行做酒水经理,已经不再做原来的工作,希望你尊重她,不要在这里闹事。” 他回手给了小红一巴掌,说:“你说转行就转行了?老子有点是钱,我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转不转行老子说了算,她今天敢不陪老子,我让你们今天就关门信吗?” 我操,这几把人太狂妄了,竟然大言不惭的口出狂言,看我好说话是吧。 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让我关门。 我问保安他是哪个房间的,都是有谁。 保安说,他们一共五个人,在芙蓉包厢,已经点了五个公关,出来看到小红,就一直纠缠。 保安还说这五个人是常客,好像是官二代之类的。 我走过去,一拳打在他脑门上,鼻血一下子喷出来,他松开抓小红的手,仰着头就要过来打我。 我飞起一脚,一下子踢到他裆部,他下意识的捂住,瞬间跪在地上,疼得直叫唤。我走到他跟前跟他说:“我最恨人威胁我,告诉你,我今天哪都不去,就在这等着你关我的门!” 我吩咐保安,把他拖回到包间,他们胆敢闹事,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保安一人架他一个胳膊,把他连拉带拽弄回房间。 这小子像杀猪般嚎叫,弄得好多人驻足。 我过去看看小红,她整理着自己的服装,没有像以前那样被欺负厚的懦弱,很平静的说:“我回去工作了。” 我帮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跟她点点头,我转身去三楼办公室。 女魔头还在房间,她看我进来跟我打了招呼,兰雅跟她说:“你先回会所,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 这时对讲机里前台经理呼叫我,说门口聚集了不少人,说他们老大在这里被打,要冲上来闹事。 我跟兰雅说,你在房间里待着别动,外边的事情我去处理。 肯定是刚才纠缠小红那个王八蛋,看来刚才没被我收拾明白,还得继续打。 我召集所有保安到一楼挡住大门,我则去了那几个人的包厢。 推开房门,房间的灯光很暗,里面浓重的烟雾几乎看不清人,音乐的声音很大,我投过臭气熏天的烟雾往里走,看到五六对男女在那里摇摆着,好像陶醉在里面。 我让跟着我的保安打开灯,并过去关了音乐。 那帮人停下摇摆,其中一个骂骂咧咧的说:“你他妈为啥关我音乐?还他妈把灯打开?” 我说:“音乐你麻痹啊,都给我混蛋,这里不欢迎你们!” 刚才被打的那个脸上带着血印子,走过来抓住我的脖领子说:“你来得正好,你不来一会儿老子也要找你,今天你们的店开到头了,一会儿老子的人过来就砸你的店,你他妈最好乖乖的别动,老子一会儿还要跟你算总账!” 我说:“等一会儿干什么?现在算不正好吗?” 这时又过来一个长得像豆芽菜似的年轻人,指着我说:“你他妈知道他是谁吗?敢给他这样说话?这位是南城康公的公子,人称瑞城太子爷!你他妈要是识相,赶紧跪下磕个头,说不定一会儿下手的时候会轻点,给你落个全尸。如果不识相,等会儿给你打个好歹别怪我没提醒你!” 68.南城康公 我一脚踢在这个多嘴的豆芽菜小腹部,把他踢到了角落处,吓得陪酒的女生一齐尖叫。 太子爷看到我出手,抓我的手一哆嗦,赶紧松开,然后等着猩红的眼睛说:“你想怎样?” 他可能还不知道他的手下兵临城下,所以说话仍然没有底气。 我说:“你是太子爷也好,太子孙也罢,跟我没有狗屁的关系,你在我这捣乱我就干你,这没得商量,今天你不是叫了人吗,我看你敢动我一丝一毫,动了,我保证先让你没命!” 这小子吃过我的拳头,估计到现在还在疼,我说这话,他不敢反驳。 他说:“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们没完!” 我说:“好,我现在就给你说法,保证让你满意!” 说完我根本没等他反应,又是一拳打在他鼻梁上,他瞬间后仰,平躺在地上。 他的几个哥们估计跟他一样,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碰到这个阵势都吓得大气不敢出,龟缩在沙发上不敢动。 我上去踩住他的脸,问他:“这个说法行吗?” 他被我踩的喘不过气来,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他妈不要命了,你知道我爸爸有多大势力?你惹了我,你一条命都不够抵的!” 我用力踩着,继续问他:“这样够不够抵?” 他疼得呲牙咧嘴,可是仍然倔强的不肯低头。 估计他在算时间,算他的人多久能打进来。 我松开脚,让他站起来,他挣扎着把自己站直,然后不服气的看着我。 我跟他说:“你的人就在下面,要打我们就到广场上开战,不打,你带你的人给我滚回去,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店里的东西动了一分一毫,我都会要你的命,你就算天王老子,只能到地底下去享福,我不会让活着从这走出去!” 我最恨这些寄生虫,自己没本事还天天仗势老子的旗号招摇,给他老子丢人。 我不知道南城康公是谁,生了这么个混蛋儿子,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把他提起来,然后抓着他的腰带,推着他出门,往楼下走。 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只是没有一点声音,也看不到舞池和酒吧有人影,所有来消费的人全部站在后排,没有一个人说话。 门外有四五十个保安站成两排,死死的守着门口,门外黑压压的站着上百人,拿着棒子跟保安对峙! 看来这小子是真有点实力,要不也不可能一下子调动这么多兵力。 他看到他的人全部在门外,一下子兴奋起来,大声的叫着:“他妈的都给我冲进来,砸烂这个破店,只要是进了这个门,一人奖励一万!” 他的人听到他在叫喊,领头的拿着棒子就要往往里冲。 我把太子爷交给保安,让后穿过我们的两排人,走到前面说:“你们今天谁敢进来,我保证不会让你们狗屁的太子爷活着回去!你们认为能交差尽管放马过来!” 那个领头的提着棒子走近我,然后拿着棒子指着我,说:“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赶紧把太子爷交出来,别等着康公出山,恐怕平了你这个小小的会所!” 我说:“你们他妈都是吃屎长大的吗?张嘴就喷粪,是他在我这里闹事,我们只是制止他,他就要平我这里,凭啥?” 领头的说:“你是在跟我讲理吗?那问我的棍棒答不答应!” 他说着招呼他的手下,一齐向我们拥过来。 我迎着他,没等棒子落在我的头上,双手往上一举,把棒子托住,然后用膝盖一下子顶在他心窝。 他的棒子一下子松了手,我用棒子顶住他,大喊一声:“都给我站住!” 黑压压的人眼看就冲到了保安身边,听我喊,愣了一下,放慢了脚步,站在那里朝我这边看。 我顶住领头的心窝,他本来就吃了我一膝盖,早已经疼得直冒汗,这时候双手使劲抓着棒子,不让我发力。 我们的保安自然站在那里,像一堵墙一样巍然不动。 我说:“喊你的人推后十步,我把人交给你,如果不干,我把你也弄进去陪他,等你们所谓的康公来赎人!” 他被我用棒子顶的痛不欲生,连忙摆手让人群后腿。 他的人迟疑的往后面走,大概退了十多步站了下来。 我没有松开我手里的棒子,背对着身后的保安说:“把那个垃圾给我弄出来!” 身后有保安转身去大厅,然后把太子爷拖出来。 太子爷嘴仍然不闲着,边走边骂。 我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跟领头的说:“回去把他看好,再出来到处惹事,小心老子扒了他的皮!” 我说着松开棒子,然后丢在地上,看着他的手下七手八脚的抬太子爷上车。 那几个公子哥也趁机赶紧开溜。 领头的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我能读懂他眼睛里的含义,那就是,我死定了! 我能读懂并不等于我害怕,我烂命一条,跟他金枝玉叶较劲,怎么着,都是我占上风! 看着黑压压的人撤退,我跟保安们说,你们留下十个人在门口,二十个人在大厅,其他的到楼上,今天晚上都给我精神这点,出了篓子家法伺候! 保安大声说是,我起身到办公室去。 兰雅坐在大班椅上,看到我进来,说:“搞定了?” 我说:“搞定是搞定了,不过我觉得这个事儿没完。” 兰雅:“怎么说?” 我说:“你知道南城康公吗?” 兰雅:“谁不知道康公,他怎么了?刚才闹事的是他的人?” 我说:“是他儿子,太子爷!” 兰雅一下子站起来:“你确定?” 我说:“来了一百多个人,把门口堵了,刚把他们赶走。” 兰雅:“怪不得你说这个事没完,的确没办法完了,你该不是打了太子爷吧?” 我说:“这小子没教养,我替他老子修理了一下,不过我没伤他骨头。” 兰雅:“这事儿有点麻烦,我先给你说说康公,然后再说今天的事。” 她说:“康公之所以叫南城康公,可不是指的咱们这座城市,而是针对对面而言,他垄断对面的红木生意,通过水路陆路甚至私路运到我们这边,国内的木头贩子只能从他这里进货,吃他的剩饭。他在这里有市场,在那边不光有他庞大的运输团队,还有不少于三千人的武装,他的势力,连波刚都望其项背,清哥更是敬而远之,根本就不做交集。 所以,你自己思考一下,是不是有点麻烦?” 我这时候才觉出来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说波刚只是在利用我为他做事,而康公,却是一座压在身上让人喘不上气的大山! 还是我太年轻了,以为狠就可以解决问题,却狠出了麻烦。 69.康公的威胁 兰雅站起身,过来拥抱着我说:“华子,他就是天王老子,打了就是打了,随便他怎么样。谁不是吃两饭睡一张床?难道他有两个脑袋?天大的事,兰雅跟你一起扛。” 这次他没叫我弟,她也没称姐,而是直呼我们的名字。 我很感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想到要自保,而是坚决的站在我这一边。 我紧紧的搂住她,如果说以前她向我示爱我只是应付,而此刻,我突然觉得她成了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和小红静蕾都不同,小红是另一个我,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所以谁动了她,我会为她拼命!静蕾就像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兄弟姐妹,她给了我家的温暖,跟她在一起,我有归宿感。而兰雅,则给了生的勇气和信心,能让我的生命升华! 这三个女人,是我生命的全部! 兰雅感受到了我的主动,毕竟出事的那天晚上,她躺在我怀里,我没有任何他念。 兰雅把脸埋在我的肩头,此刻的她卸掉了所有的盔甲,变回了那个小女人。 我真的想就这样地老天荒,没有争斗,没有流血,永远永远。 只是现在出这个事儿有点头疼,波刚的事情还没头绪,又出了这么个太子爷,真有点要命。 我俩的心跳都在加速,我能感觉到兰雅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我粗暴的用双手把她的脸捧着,跟我面对面,然后一下子亲了上去。 兰雅还有点躲闪,我没有给她机会,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一切的一切,瞬间点燃! 正在这时候,兰雅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她犹豫了一下,使劲儿挣脱开我的手,有点慌乱的去拿电话。 兰雅:“豹哥,嗯,嗯,我知道了。” 豹哥来的电话,我想无非是两个事,波刚和太子爷。 这两个主都不会安分的等着我们,一个比一个要人命。 兰雅撂下电话,跟我说:“麻烦了。” 我赶紧问:“南城康公?” 兰雅点点头,说:“康公指名道姓让豹哥给他一个交代,并且拿着你的一条胳膊去见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康公果然非等闲人物,张嘴就是狠的。 我说:“事情是我做的,我带着两条胳膊两条腿去见他,随便他要哪一条!” 兰雅:“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是送死为什么要去,交给豹哥来处理,你不用插手。” 我说:“听他的口气,我不露面肯定不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就是一条胳膊吗,我当面给他就是,看他敢不敢收,一条胳膊换一条命,值!” 兰雅:“豹哥已经过来了,还是等他到了我们再做计议。” 我说:“也好,看豹哥啥意见吧。” 等了一会儿,豹哥带着大奎进了房间。 豹哥没有追问我缘由,直接坐到沙发上,跟我和兰雅说:“这个事儿没有缓和的余地,要么干要么交人,你说我会选择哪个?” 我俩不说话,看着他,他接着说:“我出道这十多年来,一直没有跟康公打过交道,对他的为人只有耳闻,只是知道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还有就是手下有很多人,在那边还有武装。我们要干他,就等于向他宣战,面对的就是数倍于我们的敌人!” 他停顿了一下,说:“我想,我们不如智取,可以借刀杀人!” 我和兰雅不解的看着他,他笑笑,接着说:“波刚不是让我们接货吗?我们先接稳住波刚,想办法利用波刚,让他在那边干他。” 我不解的说:“他俩井水不犯河水,让他俩起矛盾,有点悬。” 豹哥:“别忘了,波刚还有一个身份,政府军里的军事代表,有对走私出兵的权利,我了解,康公的红木,一大部分都是从游击队那里弄的,只能走私进来,我想,波刚很可以做这笔买卖。” 我竖起大拇指,跟豹哥说:“这可是一箭双雕,既打了康公,还稳住了波刚,我们就有时间有精力在这边对付他们。” 豹哥:“是的,这一仗肯定要打,就是怎么打的问题,只有让他大部分精力用在对面上,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把他的老窝捣烂!到时候等他反过味来,就晚了。” 豹哥说:“清哥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他从对面派三百个人埋伏在线那边,只要我们这里一动,他们马上过来。你现在联系波刚,告诉他有一桩生意比他说的生意利润高一万倍,问他想不想做。” 我说好的,我现在联系那个中间人。 那天他留了我的号码,把联络人的号码给了我,那个人是待在中缅街的,随时都能见到他。 不过得用特殊的联络暗号,每联络一次都得换,以免出差错。 我拨打那个号码,响了七八声才接。 我先报了暗语,那边才搭话。 我把豹哥跟我说的意思告诉他,让他赶紧联系波刚,说非常紧急。 那人应了一声,商量了再次电话的暗语,让我等他消息。 挂了电话,房间一片沉寂,昏暗的灯光下,大家都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句话话不说。 大奎站在豹哥身边,眼睛空洞的看着墙壁,好像这一切跟他无关。 我握着手机,虽然知道不会这么快回电话,仍然怕它突然会响。 兰雅起身给大家倒茶,刚才大家都紧张,嗓子都冒烟了。 我们抓起杯子使劲往肚子里灌。 豹哥:“康公让我明天上午十点去见他,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之前行动,让他的前院先起火。” 我佩服豹哥的果断,仅仅是一会儿功夫,他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号码,没错,是联络人打过来的。 那边说,将军要知道详细情况,怕我是在耍花招。 我说是一个走私红木团伙的重要情报,如果一举破获他们,他这辈子都不用去碰那个东西,吃不完花不尽。 联络人说,波刚将军等会儿他汇报完了会用专线电话打过来,会是一个奇怪的号码,让我放心接听,将军跟我亲自说。 70.波刚出征 豹哥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波刚动心了,要不他不会半夜里有心事给我回电话。 等了没多一会儿,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号码打过来,我按了接听,波刚在电话里说:“小子,我老头子可不是你随便糊弄的,你说重要情报就重要啊,老子以前就是游击队,这里面的事情可比你你明白多了,你要是随便给我个假情报耍我,我要你全家的命!” 我说:“既然你都说要我全家的命了,我敢糊弄您吗?我拿到的可是第一手情报,如果你不愿意做,我交给清哥,我估计他得乐的睡不着觉。” 波刚:“那你为什么不给他?” 是啊,我为什么不给他,绕个圈子找他。 我挖坑把自己埋了。 我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今天打了这个人的公子,他报复我,要我的命,我想不到别人能治的了他,只有找您。我和清哥虽然认识,毕竟不是我的关系,我跟没这个交情。现在我在帮您做事,我当然要找您。” 这个理虽然说的牵强,但也说的过去。 豹哥迟疑了一下,说:“你说说看,看我值不得做这件事。” 我赶紧说:“值,绝对值,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可能不值呢?如果你做了,国家会把你捧为大英雄!” 波刚:“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说事儿。” 我说:“瑞成最大的红木老板,南城康公你知道吧?” 波刚:“怎么,你把他儿子打了?” 我说:“是的,他要我一条胳膊!” 波刚:“要你一条胳膊都是轻的,要是我,你动了我儿子,就要你的命!” 我说:“我的命也不是白给的,那天你就想要我的命,我不是活的好好的?我们完全可以在这边干他,只是想到他在你们那边那么多生意,我们在这干了他,那么多资产不就白瞎了?还不如先抄了他。我们再在这边干他!” 波刚:“你这个主意倒是让我心动,他的红木帝国可以抵我们老缅半个国家的财产,如果在这边做实了他走私的罪证,他所有的财产都得充公!这是一举几得的好事,不过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出一点纰漏。他耕耘老缅几十年,政府里的关系可以通天,只要有一点闪失,我们都得玩完!” 我当然知道他在那边有很硬的后台,所以他才这样有恃无恐,两边通吃,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我说:“据可靠消息,他在凌晨有六车红木通过村寨小路运到这边,路线等会儿我给中缅街的联络人,你要是觉得可以做给我一个准信,我们在这边牵制住他的人,我们两头发力,打他个措手不及。” 波刚:“好,我就信你一回,夜里十二点整我给你回话。”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现在是十一点半,估计是他要核实一些东西。 老缅那边派别林立,每个势力都有一帮追随者,这些人都想得势拿到更多的话语权,而话语权里面含金量越多,就会争取更多的有地位的大佬加入阵营。 含金量的比重,当然是真金白银。 康公的红木帝国,一定养肥了不少重量级人物,波刚就算下定决心要拿下他,首先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搞定他身后的人,如果证据坐不实,恐怕人头都保不住。 波刚让我等到子夜才回话,一定是在权衡孰轻孰重,有没有价值去冒这个险。 我赌他会同意,老缅的上层摇摇欲坠,再有分量的大佬都朝不保夕,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如果一旦撬开了一个口子,估计这帮人躲得比兔子都快,不会有人去惹一身骚。 毕竟走私是让所有人痛恨的事情,如果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并且有一定的数量,可以让所有的人退避三舍! 这就是我赌他参与这件事情的筹码,这件事他一定会干。 果然,十二点整,波刚那个奇怪的号码又打过来,只说了一句话:“去中缅街老地方。” 我知道这件事成了。 豹哥和兰雅起身,和我一起往外走,大奎紧跟在后面。 大奎开着车,我坐在他旁边,豹哥和兰雅坐在后面。 时间很紧迫,豹哥在车上跟清哥说了情况,他说他的人大概有两个小时就可以到位。 现在是十二点半,两个小时足够了。 车子停在那栋别墅附近,他俩没下来,我和大奎一起过去。 给我联络的人在门口等我,他看到大奎皱了皱眉,大奎身材魁梧,看上去就像一个黑铁塔,让人看到了有压力。 我笑着跟他说:“我哥们,半夜走夜路,有个伴。” 联络人也笑笑,说:“现在咱们是一家人,大家随意就好。” 我们来到波刚见我的那个房间,灯光很亮,茶几上放着一张边境线地图,联络人跟我说:“将军需要确认他们运输的确切路线,过境的地点,我们标注好了赶紧给他传过去,他要在两点前把人埋伏好。” 有说好,然后根据豹哥告诉我的装车地点,运输路线还有过境地点都一一标好,然后交给他。 他拿着地图,打开卫星电话,开始用缅语跟波刚通电话。 刚才一定是这玩意给我打的电话,怪不得号码怪怪的。 他们说了一小会儿,然后跟我说:“将军要求你在他们查扣了他的红木车以后,迅速到他的老窝控制住康公,拿到他走私的证据需要引渡他到那边受审,这样才能置于他死地,拿不到他人,扣再多的木头都没意义。” 我说明白了,我们会不遗余力去做。 我们当然会做,弄不死他,他就会弄死我。 我可是要在明天上午交给他一个胳膊的。 告辞联络人出来,我到车上跟豹哥说了他们的计划,豹哥说好,就这么干,就算波刚不查扣他,我们抓了这个老家伙,他也就废了。 康公人丁不旺,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着调,不但给他顶不起事业,还坏他的事情,康公不倒,天理不容! 大奎调转车头,驶入茫茫夜色中。 71.直捣黄龙 我们回到大世界,兰雅开始召集人马,抽调三个夜总会和两个温泉度假村里的所有保安,到大世界集合。 我看着兰雅在那里排兵布阵,一幅大将风范。 豹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很佩服他,看似沉着冷静,其实早已胸有成竹。 大约过来二十多分钟,兰雅跟豹哥说:“人都到齐了,我们下去吧。” 豹哥站起来,我们几个跟着他往楼下走。 我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分。 楼下门前广场上都是人,比夜里太子爷那帮人还要多,黑压压一片。 他们手里都拿着棒子,黑衣黑裤,杀气腾腾! 豹哥站在台阶上,跟下面的弟兄们一挥手,说:“出发,干活!” 队伍分几队迅速的上了路边的面包车,快速的往康公的大本营驶去。 康公的住处在木材公司办公楼后面,有一栋独立别墅。 如果接近别墅,必须要先解决大门和办公楼里的安保系统。 从围墙上翻越进去几乎不可能,围墙上有安保装置,碰到就会响起警报,会打草惊蛇。 只能从大门进去。 面包车队在距离木材公司五六百米的地方停下,然后我们所有人下车埋伏在公司左右两侧。 公司大门紧闭,强攻肯定不行,只能想对策。 这时,从远处过来一辆运输车,灯很亮,朝着木材公司开过来,这不是运木材的,是集装箱,这应该是其他货物。 豹哥跟我和大奎使了个眼色,紧跑几步拦停车子,一人一边站在脚踏板上。 司机大惊失色,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说:“我倒想问你,你是什么人,往里送什么?” 大奎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卡钳一样的大手正在使劲儿。 司机连忙说:“我是送生活用品的,车上是粮食和肉食。” 他可能认为我们是抢劫的。 我说:“等会儿门开了我们跟车进去,我们进门就下来,你不许声张,否则要你小命!” 司机战战兢兢的松刹车,挂档往前走。 我俩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装作跟车的。 司机走到跟前按喇叭,大铁门呼啦啦打开。 司机递给我一个单子,让我交给门口值班的,值班的拿着单子看了一眼,挥挥手让我们进去,然后又呼啦啦的把铁门关上。 我从后视镜里已经看到有十来个人已经混了进来。 车子开了几米,放慢了速度,我俩从上面下来,混进来的那几个人迅速跟我们汇合,我和大奎带着他们去办公大楼。 办公楼里有控制室,必须先搞定控制室,致使安保系统瘫痪,才能让大批的人进来。 我让他们分别守在门口两边,我和大奎进了办公大楼。 我俩进来后分头行动,他坐电梯到顶楼往下一层层寻找,我从一层往上找。 现在大楼一片死寂,所有的部门都没有亮灯,所以找控制室并不难。 难的是不知道在第几层。 这栋楼一共有十层,每一层有近二十个房间。 我爬到第三层,感觉有说话声,赶紧贴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说话声若隐若现,我伸头往走廊里看了看,走廊和下面几层没啥两样,黑咕隆咚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莫非是上面传来的? 或许是上面有人,说话声顺着楼梯口传过来的。 我又爬了一层,还是那样,漆黑一片。 这时我看到大奎已经从上面下来,站在七楼和六楼之间,好像在听什么。 或许他也听到了说话声。 六楼? 借助楼梯的微弱灯光,他也看到了我,我俩不约而同的指指六楼,轻手轻脚的往六楼走。 六楼的走廊虽然也黑,但是声音的确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至少有两三个人的声音。 我俩一左一右,分头行动。 我摸着黑往里走,越走声音越大,一直走到尽头,感觉最后这间房子有人在里面。 门子就很特别,别的房间都是木门,但是这一间,却是一个厚重的铁门。 声音就是从铁门后面传出来的。 这时大奎已经来到我身边,我指了指铁门,他点点头,用手轻轻的敲了几下。 铁门后面探出一个头,张望了一下外边,没看到我们,缩着头想回去。 大奎大钳子手一把卡住的他脖子,硬生生的把他拉了出来。 我趁机冲到房内,看到里面还有两个人,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懵了,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我迅速的跑过去,照着他俩的脑门一人一拳,两人瞬间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大奎也把那个人制服,把他拖进来,反手把门关住。 大奎指着他们不让动,我去看他们面前的设备,我抓着一个刚才被我打翻的人,提着他的脖领子让他站起来,然后问他:“关闭所有的监控系统,否则我从六楼把你扔下去!” 那人像死猪一样哼了一声,就是不动。 我那个人推过去,跟大奎说:“这个人交给你,我自己来弄,你负责把他们几个扔下去。” 大奎:“你放心好了,保证让他们粉身碎骨!” 这时另外一个爬起来,忙说:“大侠饶命,我知道怎么关,到时候你们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条小命。” 他说完慌忙跑到电脑前,在那里一顿操作,只看到墙壁上一排排的屏幕上的影像在关闭,瞬间一片死灰。 他看着几十块屏幕逐渐关闭,讨好的跟我说:“搞定了!” 我跟说:“把这个房门的钥匙给我。” 他赶紧找到钥匙交给我,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他们三个绑起来,然后我们两个出去,把门反锁,我赶紧拿出手机告诉告诉豹哥, 豹哥说外边已经准备就绪,就等里面的消息。 我俩下楼,去门口解决门卫。 我俩摸进门卫室,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已经椅子上熟睡,另一个眼皮也在打架。 我俩进来他们都不知道。 我用匕首顶到他喉咙管,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连忙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说:“想活命就听话,赶紧把门打开!” 他哆哆嗦嗦按了一下手底下的开关,铁门缓慢的打开。 72.活捉康公 外边的人像潮水一样涌到里面,然后迅速分成两队,分别从办公楼两侧向别墅集结。 进入到别墅里面才是硬仗。 我看着他们都到了指定位置后,跟大奎两个人走到别墅大门。 别墅一共有四层,有一个大概二百平的院子,前面是一排平房,估计是那些保镖打手住的,有一个能进出车辆的铁拦秆门,在中间。 院子里亮着灯,能听到说话声,看不到人影。 豹哥电话打过来,说对面已经把他运木材的车扣下了,清哥的人也控制住了他部署在对面的部分武装,让我们开始行动。 我对大奎做了一个ok的动作,我俩来到大门口,抓着铁栏杆攀爬过去。 我对着外边发了一个信号,外边的人如法炮制,十个人一组,从门上跃过来。 我让进来的人分开去控制前排房间,我和大奎 迅速接近亮灯的一间房子,一脚把房门踹开。 房间里有十多个人,正在慌乱的穿衣服,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对面的消息,正准备起床集结。 只见大奎上去一拳一个,瞬间打翻五六个人,我则抓住一个人,问他康公在哪个房间。 他哆哆嗦嗦的告诉我,康公住二楼靠左手最里面房间,不过他们的房间是防盗门,如果不知道密码,从外边根本进不去。 我抓着他,让大奎把剩下的人交给手下我俩上别墅二楼。 穿过院子,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院子躺了不少人,虽然痛苦的翻滚,却没有一点声音,好像哑巴一样。 前排平房有十多间,至少住着一百多人。 我俩带着那个人上了别墅二楼。 别墅里没有人影,看来康公并没有把打手安排在主楼,下人都在外边。 他以为有一百多人保护他会万无一失,可以在自己的卧室里安稳的睡大觉。 那个人用颤抖的手指着一扇门说康公就住在这里面,不过进门还有两个保镖,他住在套房里面。 我看了一眼房门,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把手那里有一个像手机键盘一样的东西,估计是输密码的地方。 我问他:“除了密码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说:“特殊的钥匙也能打开,只是这个钥匙只是他的保镖有,我们根本接触不上。” 说了等于白说。 我说:“这个房间还有没有其他入口?” 他想了一下说:“还有窗子,不过窗子也是按了防盗网的,靠人力根本打不开。” 这他妈就是一个堡垒,看来就得用非常手段才能打开。 我们不能在这耽搁太久,现在的情况看,他还没发现外边的事情,如果他从外边增兵过来把我们围住,我们把他弄走将非常困难。 大奎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下手。 我突然想到可以利用我手里抓着的这个人,我说:“上去敲门,就说有急事。” 他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说:“他的保镖杀人不眨眼,会杀了我的,我不敢。” 我说:“他杀不杀你我不知道,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说着大奎过来卡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无奈,大奎挥着拳头使劲儿的擂门,这个人用他们自己才懂的暗语跟里面说,这时门上打开一个书本大的小窗口,露出一张脸,我把那人推到前面,他赶紧说:“我有要紧的事找老板,赶紧开门!” 保镖往外看了看,只看到他一个人,我俩拿匕首抵着那个人躲在侧面。 保镖迟疑的打开房门,估计是想问个究竟。 门被打开了一个缝,大奎一把抓住把手,用力打开,竟把保镖给拉了出来。 我赶紧挤了进去,里面另外一个保镖拿着一个鞭子呼啸着向我抽来,我一看已经躲闪不及,紧走两步扑到他怀里,手里的匕首插向他的腹部,他没有躲开,血直接涌出来,我搅动刀把,他疼得一下子弯下腰,我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大奎那边也已经搞定,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往卧室走去。 我们这么大动静,康公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这个老狗还龟缩在房间里没露面。 大奎上前一脚踹开房门,我俩迅速闪到一边,过然,暗处传来两声枪响,我俩如果向前冲估计这会儿躺下的就是我俩。 大奎抓来一个半死的保镖,提着他往前一送,随后又传来一声枪声,然后我俩飞奔进屋,冲着刚才枪响的地方跑去。 他妈的有钱人住的房子就是大,仅仅卧室,足有四五十平,距离目标得有十多米。 房间里很黑,我俩是照着一个黑影过去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扑到他身上。 枪声又响起,不过都射到了天花板上,大奎已经死死控制住了他的双手,他不停的扣动扳机,直到打完最后一颗子弹。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我们:“你们是谁?为什么偷袭我?” 我这时已经把灯打开,我看到墙角处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人,有点花白的头发,穿着睡袍,精神状态很好,面色红润,两眼放光! 我说:“我就是你要胳膊的那个人,这不给你送胳膊来了。” 他疑惑的看着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然后叹了口气,说:“看来我小看你了,你比我想像的要厉害,没猜错的话,对面的事情也是你干的吧?” 我说:“你高看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只是凑巧而已,也许你哪个关节没打点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个锅我可不背。” 康公:“看来我真的要重新思考一下我的未来了,没想到我康某风光一生,最后败在一个乳臭未干毛孩子手里,算了,不想了,成为王败为寇,随你们怎么处置吧。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不能把我交给老缅,在这边你让我出多少钱都可以,你们开价。” 我说:“空怕这个事我们没有商量,你必须过去,车子都已经安排好了。” 康公:“非要赶尽杀绝吗?” 我说:“你要我一个胳膊的时候想过这个问题吗?一个人因为你一句话就可能没命,你想过他的未来吗?所以你没得选!“ 73.算是大捷 康公已经被大奎捆了手脚,他还想争辩,被我用一条毛巾塞了嘴巴,大奎推着他往外走。 车子开到了院子门口,豹哥的手下已经把现场处理干净,没看不到康公的人。 我们下去早已有人帮我们打开车门,我和大奎一左一右上车,把康公夹在中间。 康公的木材厂距离那边很近,就隔着一条河,我们很快就开到了对面,前后不过几分钟。 我们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十多公里,到达了边境打击走私检查站。 我看到波刚带着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政府军士兵严阵以待,看到我们的车过来,全部举着枪对着我们。我拽出康公嘴里的毛巾,跟他说:“我们完成了任务,是死是活,看你的命了。” 他抵着头说:“这边的法律我了解,能让你死绝对不会让你活,年轻人,今天栽在你手里,是我看低了你,我没话可说,希望你以后做事给人留一线,道路会更宽,记住我的话,对你有用。” 然后昂起头,跟我说:“我准备好了,可以下车了。” 大奎先下去,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出来,这时过来两个士兵,给他解开绳索,戴上手铐。 一个军官拿着几张纸,站在他面前用缅语讲了一通话,接着一个翻译跟他说:“你涉嫌盗取我国大量珍贵木材,触犯了我国法律,现在依法对你拘留,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我们将尽快进去司法程序。” 说完后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把他扭送到军车上。 他使劲的扭头看着我,没有再说一句话,跟着士兵上车。 我知道康公有诸多不舍,或者说他认为自己还没有输,毕竟他深耕对面这么多年,关系盘根错节,他这颗大树,不会这么轻易倒下。 我也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过于顺利,虽然我动用了三方力量才把他拿下,但是,人到了老缅手里,怎么处置,就由不得我们,或许老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会妥协,然后象征性的给一点制裁,人还会完好无损的放出来。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这里是老缅。 我过去跟波刚道别,波刚跟我说:“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过最近我可能顾不上,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这个波刚还真是下三滥,我们都给他铺了这么好的路,满可以邀功请赏等着提拔,谁知他仍然没忘记那个勾当,为前不要命。 我心里说,我们既然能做了康公,你要找死,照样做了你! 我点点头,给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上车离开。 我实在有点困,在车上睡了一觉,一直开到大世界才醒。 豹哥坐在沙发上等我,看到我们回来,跟我说:“搞定了?” 我说:“搞是搞定了,不过我觉得太顺利,有点不踏实,康公临上军车时扭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我总觉得他好像对结果有十分的把握。” 豹哥:“你们送他走的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是的,这件事的确太顺了,让我们有点吃不准,我们准备了那么多人,我想今天肯定有一场血战,谁知就这么轻易被我们拿下,有点出乎意料。” 兰雅站起来说:“人都交给老缅了,随便他们吧,大不了他回来我们再接着干!” 豹哥:“话是这么说,他只要回来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今天他的下场就是我们明天的榜样。” 我点点头:“是的,你知道我们离开时波刚跟我说什么吗?让我记住约定,他说这话,我突然感觉到不好,这说明什么,在一切都以金钱衡量的国度,只要有钱,啥结果都有可能,而康公,恰恰是非常有钱!” 他们不会让他的钱带到地下去,就算治他的罪,也要把钱榨干净。如果康公耍计谋,完全可以跟他们要筹码,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兰雅不再说话,豹哥也陷入沉默,我们其实现在想的都是一个内容,把康公送给老缅,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在这里他没有犯法,我们也没权力治他的罪,了不起就是打一架,可是,打一架又怎样?只能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无休止的打下去会两败俱伤,因为我们的生意没有交叉,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只能互相伤害。 并且,今天还动用了清哥,虽然清哥二话没说就派人过来,这都是账,会一笔笔清算。 特别是波刚,今天更是一幅吃定我的模样,想起来就恶心。 这一仗,虽然保住了我胳膊,却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他不会马上爆发,却隐藏在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不确定的危险才可怕。 豹哥说:“走一步说一步吧,大家以后都多张一双眼睛,盯死所有可疑目标,绝不能放过任何蜘蛛马迹。好了,天都亮了,大家各自找个地方休息,中午咱们碰面。”说完他跟大奎出了屋离开,房间里就剩我和兰雅。 我今天没顾上小红,不知道她回了旅馆还是住进了宿舍。静蕾给我找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钥匙还没给我,我看看时间,早上五点多,这个时间她肯定在梦乡,就别打扰她了。我跟兰雅说:“我就在包房里凑合一会儿算了,你呢?” 兰雅:“我们凑一间吧,我困死了,赶紧躺下才好。” 我们俩也不是没睡过一间,就在办公室对面开了一间房,在门口挂了个免打扰的牌子,反锁了门去里面睡觉的地方。 我刚才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算是解了点乏,看到兰雅扑到床上去睡,我到洗漱间冲了一把,穿上睡饱出来,帮已经熟睡的兰雅盖了一条薄被,我自己睡到沙发上。 没多一会儿,我也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边有人在挤我,我本能的往里面靠,觉得她在搂我抱我,还亲我,我以为在梦里,像是静蕾,就热烈的回应她,然后觉得睡袍被静蕾扒开,一切都那么自然,让我缴枪投降。 我仍然没醒,继续做着各式各样的梦。 74.太子爷宣战 我被尿憋醒了,翻了一下身,睡袍没穿在身上,是盖着的,我赤裸着身体,旁边没有人,我笑了一下,回忆刚才做的梦,是自己多情,梦里还想着静蕾,竟然还和她那个。 不就几天没在一起吗?自己不至于这么迫切吧? 我起身去上厕所,却发现淋浴间亮着灯,兰雅在里面洗澡。 我一惊,这才想起来我昨天和她睡在一起,难道? 我看看脱下来的睡袍,还看了看…… 完了完了完了,睡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这个人不是静蕾,而是兰雅! 我打了打自己的头,我怎么这么混账,她是我的学姐,是我的大哥,我怎么可以? 我冷静下来,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不是我对她怎么样了,是她对我怎么样了。 我有点气愤,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对我这样,让我怎么面对你? 突然,推拉门哗啦一声打开,兰雅湿漉漉的出现在我面前,她冲我笑笑,过来拍我一下肩膀,说:“小伙子,够味,我喜欢。” 然后又说:“怎么,没看够啊,再看一会儿?” 我回过味来,赶紧钻进淋浴间,打开喷头,疯狂的冲洗自己。 兰雅啊兰雅,我是个男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把自己彻底冲洗了一遍,没顾上擦干身体,冲到坐在床上拿电吹风吹头发的兰雅跟前,一把搂住她,向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我是男人,你不能对我这样,不能! 兰雅被我吓到了,但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很配合的做她该做的事情。 过了好久,我们两个大汗淋漓的坐起来,兰雅笑着说:“得,这澡白洗了,还得洗一遍。” 我说:“谁让你偷袭我,我只是报仇雪恨。” 兰雅:“这才是我的好学弟,够男子汉!” 然后站起身去了洗澡间。 我在床头拿起一颗烟,点着狠狠的抽了一口。 我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慌忙拿来看,是静蕾的,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中饭,我跟她说中午公司还要开会,估计得到下午才有时间。 她嗯了一声,说知道了,让我记得按时吃饭,自从那次被关了几个月后,我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她惦记着我吃饭的事,生怕我忙起来漏掉一顿。 这时兰雅从洗澡间出来,让我赶紧洗一把,豹哥说中午开会,时间差不多了。 我说:“我很快就好,我们出去吃一口,时间来得及。” 我冲洗好出来,兰雅已经穿好衣服出去了,她说在办公室等我,我匆忙的把衣服套上,出门喊清洁工过来把房间整理出来。 这时电话又响,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的电话很少有人知道,怎么会有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生,他说:“你最好祈祷我老爸没事,如果他有三长两短,我肯定会让你的家人给他陪葬!”说完果断的挂了电话。 我头发一炸,是太子爷?他怎么有我的电话?我们身边有他的人? 我认真的想了一遍,不可能啊,除了我熟悉的这几个人,还有就是,就是,女魔头! 关系一般的人里面,就只有女魔头知道我的电话,还是那次为救小红给她打过,她还专门问了我这是谁的号码,因为她要打回来。 太子爷跟女魔头认识很正常,他都能找小红的麻烦,以前女魔头是带学生妹的,既然太子爷好这一口,他们当然认识。 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兰雅起身跟我出去。 我说:“太子爷打电话威胁我。” 兰雅:“太子爷,他怎么知道是你干的?” 我说:“我的电话很少有人知道,他不但知道我的号码,还知道是我干的,这说明我们身边出了内奸。” 兰雅:“这个人是谁?找出来弄死他!” 我说:“我还吃不准,不过只要是她干的,总归跑不了,现在的太子爷是死鱼一条,不用考虑他,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兰雅不再说话,我们俩从侧门电梯下楼,去旁边快餐店吃了一点东西。 快餐店就是填饱肚子的地方,花不了多少钱,可以照撑了吃。 我俩吃了人家好几碗饭,都把身边的人吃愣了。 他们以为我们饿了多少天,看到饭那叫一个亲。 我说:“留点肚子吧,晚上张姐请客。” 兰雅:“那你不早说,害的我都撑到了。” 我笑着说:“就是怕你把吃相带到桌子上才没说,那多丢咱哥俩的人啊。” 兰雅:“好好,你给我记着,找机会我一定报复你!” 我说:“哪有报复人明说的,说了还怎么报复?” 她说:“我就明说,告诉你老……” 那个娘字没说出来,感觉在这里说不合适,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我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我看看时间,跟她说差不多了,得赶紧上去。我去结了帐,拉着她往外走,再不走,又得添一碗饭。 果然,我们上去的时候,豹哥已经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赶紧过去沏茶,兰雅过去坐在他旁边。 豹哥:“木材厂那边放出风来,太子爷在重整队伍,要给我们死磕!” 我说:“我刚才也接到了电话,太子爷要我的家人去陪葬。” 豹哥:“看来我们夜里的行动是有点鲁莽,没考虑后果。不过也没什么,他跳出来,比躲在暗处好的多,至少我们知道敌人是谁。” 豹哥接着说:“昨天虽然重创了他们的生意,其实对他的人马损伤并不大,我们收拾的仅仅是守卫别墅的百十号人,他们所有的人加起来至少五六百,这还不算那边二百多带枪的武装,我们只是针对了康公,忽略了他的兵力。虽然康公不在,太子爷仍然能发号施令排兵布阵!” 我点点头,从昨天晚上他调集兵力围攻大世界就可以看出,太子爷在康氏集团,是仅次于康公的权威,他如果下决心跟我们干,我们仍然是如临大敌! 并且,太子爷行事更加狂妄过激,不计后果! 兰雅:“刚才华子说我们昨天的行动他的号码被人泄露给了太子爷,才导致太子爷重整队伍报仇雪恨的举动,我们怀疑,我们内部有奸细。” 75.吃里扒外的女魔头 这时候其他几个会所和温泉浴场的老总陆陆续续到了办公室。 女魔头最后一个进来,她跟豹哥和兰雅打了招呼,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表情,我跟她,本来就水火不容,她出卖我很正常。 如果说我们在一起还曾共过事,为了一个目标合作过,那也只是暂时利益,骨子里,我们的仇恨谁也化解不了。 谁能原谅一个害了自己父亲的人?如果可以,这个人心得多大? 所以她不用对我有丝毫愧疚,她只是在做她一直做的事情,我该怎么回应她是我的事情。 兰雅看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让大家找地方坐好,豹哥要给大家训示。 我是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除了女魔头,其他几个老总我不太熟悉,大家知道我的身份,先给我打了招呼。 这里面就兰雅和女魔头是女生,其他几个老总都是二三十岁的男生,留着寸头,一幅社会人的模样。 豹哥通报了昨天行动的情况,还说了最近需要防范的事项。 今天会议的重点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下半年的工作计划,按照惯例,下半年是旺季,每个部门的收入全靠这后半年的生意。 由于豹哥新增了原石市场,需要从这五个会所抽调一部分人到原石市场,然后会所再扩招培训。 一个会所抽调二十个人,组成一个一百人的新公司,暂时由我负责管理原石市场。 大世界的职位不变,仍然担任这里副总。 因为大世界是所有公司的总公司,副总的职位相当于其他会所的老总。 在行政上还大他们一级。 这时我感觉传呼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是我们学校门口的电话,估计是王欣或者小胖打过来的。 我跟豹哥拿手机示意了一下,豹哥摆手让我出去。 我出去拨了号码,那头王欣略带哭腔的说,我家里刚才有不少人上楼,把家里砸了个稀烂,王欣上学路过我家,楼道口站着好多人,感觉不对劲,上去一看那些人正在砸,还抓走了我爸爸。 不知道我爸爸这个时候为什么在家,竟然还把他抓走了。 我问那些人有啥特征,她说都穿着黑衣服,一看就不像好人。 她不敢质问他们,只好一路小跑过来给我打传呼。 肯定是太子爷,他不但找到我的号码,竟然还找到了我家!可恨的是,还抓走了我父亲。 太子爷果然没有食言,他没有等到我们有所准备就动了手。 我回到房间,豹哥已经说了散会,大家起身往外走。看我进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估计是看到我脸色非常难看。 我说:“周莹莹留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女魔头肯定也看到了我神色不对,有点迟疑,听我说让她留下,又坐了下来。 房间里就我们几个,大奎站在门口。 我跟豹哥说:“我家被太子爷砸了,还绑了我父亲。” 豹哥大怒,一拳打在茶几上,咆哮的说:“本来我不想动他了,他自己找上门来,那好,我马上召集弟兄,打他麻痹的!” 我说:“豹哥先冷静,我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先理清楚,再打他不迟。” 豹哥和兰雅看着我,有些不解,人就是太子爷抓走的,打就是了,还理啥子。 我说:“周莹莹,你今天跟太子爷接触过吗?” 周莹莹很茫然,说:“你以为是我出卖了你和你的家人?” 我说:“难道还会是别人吗?你知道我的手机号,恰巧你又认识我父亲!” 她脸色突然变白,我说她认识我父亲,触动了她某根神经。 她说:“的确不是我,昨天我们一直忙到下半夜,我回来后一直在睡觉,不过,不过,” 她突然打住,神色有点慌乱。 我连忙问:“不过什么?” 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子,挥起巴掌扇了过去! 我说:“最好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保证能留你一个全尸!” 周莹莹看看豹哥和兰雅,他俩也是气愤的不得了,她支支吾吾的表情,说明她至少知情。 兰雅:“贱人,还不说是吗?”说着过来就要动手。 豹哥制止她,示意让她赶紧说。 周莹莹诺诺的说:“可能是孙老师,我看到他躲在卫生间打电话。” 她说的孙老师就是整我爸爸的副校长,不用说,昨晚他俩在一起。 她说:“昨晚他问我为啥回来这么晚,我说我们抄了康公的家,逮了康公。他听了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可能以为我睡着了,到卫生间打电话。” 我说:“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周莹莹:“还是上次你找我问小红的事情,他在跟前,问我是谁,我告诉了他,估计他那时候记下的号码。” 兰雅过来左右开弓,骂道:“贱人!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你以为他们抓走李华的爸爸是他自己的事吗?他是在向我们宣战,知道吗?向所有人宣战!你他妈的跑得了吗?等这个事结束,我手剥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莹莹:“我真的有苦衷,就算李华爸爸的事,也是姓孙的逼着我做的,他手里有我好多没穿衣服的照片,背叛他他就拿出来公布于众,这几年,我被他牢牢地控制着。” 原来是这样的,这个衣冠禽兽,他为了控制女魔头,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这样的对手,我父亲怎么能斗得过? 豹哥:“姓孙的事先放一放,把眼前的事先解决,救人要紧!”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起,是太子爷打来的,他邪恶的狂笑着:“李华,你再不来救你老爹,恐怕就见不到了!这个老头真不禁搞,打了两下就没气儿了,要不是我及时泼凉水,这会儿尸体都硬了,哈哈哈!” 我说:“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太子爷:“只许你一个人来,我如果看到第二个人,你就等着收尸!” 他告诉了我地址,在边境线上一个地方,那里靠近江边,如果弄死一个人,直接一丢就可以,不用半小时就漂到对面。 76.交锋 太子爷撂了电话,我紧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看着女魔头,女魔头没有躲闪我的目光,她说:“你信我吗?信我就跟我一起去,我要为我自己讨回面子!” 豹哥点点头,说:“你俩打头阵,尽量托住他们,我组织人支援!” 我扭头下楼,女魔头紧随其后,大奎也大步流星的跟了上来。 有大奎,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大奎开车,风驰电掣的往边境线开。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女魔头坐后面。 虽然像她说的那样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可是苍蝇不叮无缝蛋,她不跟他搞在一起,哪有后面的事? 我仍然接受不了她害我父亲丢掉公职的事,我已经知道幕后是姓孙的,毕竟她是作为原告出现的,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原谅她! 车子开的很快,大奎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就差起飞了。 大奎把车子停好,我们三个走向一处房子,在荒郊野外,这几间房子显得很突兀。 可能是康公的另一个走私通道,这里方便他的人居住的地方。 有几间瓦房,看样子盖的时间并不长,是新修的。 我们走到房子跟前,上来几个人拦住我们说,只许我一个人进去,否则就杀了绑着的人。 我让大奎和女魔头在外边等我,我自己进去。 大奎:“你一个人进去等于是送死,他就是利用伯父诱捕你,这时圈套!” 我说:“我知道这时圈套,可是我违反他们就会杀我爸爸,我没得选。” 大奎无奈的说:“你尽量拖一点时间,剩下的交给我。” 我点点头,跟着一个黑衣人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我爸爸被他们绑在一棵树干上,身上有很多血印子,脸上的血都扣了痂,头发散乱着,目光呆滞,显然已经被他们折磨的没有了气力。 太子爷说他背过气去用冷水泼醒,这绝对是真的。 我走进去,太子爷从房间里出来,拍着手说:“来的挺快啊,看来还有点孝心,不过今天恐怕会让你失望,我临时决定,把你爷俩都关进对面的水牢,等我父亲放出来,如果他一天不出来,你们就得在水牢里泡一天!” 我说:“你让我爸爸回去,我去水牢,随便你泡多少天,这件事跟他无关,有多少仇恨冲我来!” 太子爷:“你当我傻啊,留下你一个,会没有人救你?只有把你俩都扣下,我才有胜算的把握!你放心,关押期间,每天饭还是要给你们吃的,至少饿不死,我留着你们有用。” 这时已经有两个人过来帮我,我飞起一脚把其中一个踢翻在地,另一个看到我出手慌忙拿着绳子向我套了过来,我扬手抓住绳子用力一拽,他顺势扑到在地上。 他的人看我动手,呼啦啦的上来一大片,一下子围住我。 太子爷冷笑的看着我:“姓李的,我看你今天往哪跑?老子昨天去你那里消费,不就是个女人吗?你他妈跟老子拼命,把老子的别墅砸了不说,还逮走了老子的父亲,让你自己说,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我说:“我们的账很好算,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没啥可算的!” 太子爷:“你小子骨头挺硬啊,好,那我就成全你,不受皮肉之苦就自己乖乖钻到笼子里,否则我放狗出来咬你,让大家饱饱眼福!” 我顺着他的手,看到靠墙的地方放着两个半人高的笼子,一个里面养着一条大丹,低垂着头向我发出低沉的吼声,另一个紧靠着这个笼子,空在那里。 我紧握着手里的绳子,跟太子爷说:“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去钻狗笼子,有种的上吧,我准备好了!” 太子爷狠吐一口吐沫,声嘶力竭喊:“谁把他给我塞到狗笼子里,今天我奖励一万,再到民俗街包一个妞给他!” 九十年代一万块可以做很多事,他的话让所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红着眼睛向我逼近。 我甩动着绳索,轮圆了不让人靠近,我看到前面的人在躲闪,后面的还在往前拥。 这时我看到人群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大奎和女魔头冲了进来,大奎所到之处纷纷倒下,女魔头也不示弱,她手里的棒子也没闲着,噼里啪啦打翻了五六个。 我们三个汇合,背靠着背形成三角形,盯着不同角度的敌人。 太子爷看到大奎他们冲进来破了他的局,气急败坏的喊:“他妈的都是吃干饭的?他们既然不怕死闯了进来,那就把他们一锅烩,记住,抓住一个奖励一万,伸手的五千,都他妈给我上!” 围着我们的至少有五六十个人,说心里话,他们要是一起上,我们还真招架不住,可是他们心不齐,畏畏缩缩的不敢靠前。 可能是刚才大奎战斗力太强,把他们给镇住,女魔头也不示弱,棒子的威力也不小。 恰在这时我爸爸苏醒过来,看到我们的架势,冲着我说:“儿子,以前爸爸错怪你了,你不用考虑我的安危,只管把这些垃圾清理干净,不让他们继续危害社会。” 他刚说完,他身边的打手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向他,瞬间血印子就从衣服上渗了出来。 我大吼一声:“兄弟们,开打!” 大奎听到我说开打,马上左右开弓,杀入人群,我拿着绳索抽打对面的敌人,女魔头不甘落后,一时间哀嚎一片。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任我们厮杀,仍然黑压压的包围着我们,虽然不停的有人倒下,却还是有很多人上来。 太子爷在外围不停的叫嚣着,让他的人往里冲。 包围圈渐渐在缩小,如果继续缩小下去,我们的拳脚将被束缚,再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 突然,我看到大门口涌进来好多人,他们举着棍棒跟阻挡在门口的人在撕打,很快就有人开始攻打围着我们的人,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来。 我知道豹哥的人到了,太子爷这次又没得逞。 他的人看我们这么多人冲进来,一帮人赶紧护住太子爷,从侧门往外跑,等我们发现,他们已经越过了线,我们不能再追。 78.来了不速客 先送的王欣,她下车我们看着她走进了小区里面我们车才开走。 我没去我家,也没啥值钱的东西,等我妈有时间再来收拾。 送完小胖,我跟静蕾去了大世界兰雅的办公室。 兰雅还有女魔头都在。 静蕾怒不可遏的看着女魔头,恨不得把她吃了。女魔头没敢看静蕾,只顾低着头坐在那里。 这件事情,不管她如何辩解,都脱不了干系。 兰雅看到静蕾跟我一起来,站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女魔头起身去沏茶。 兰雅:“都安顿好了?” 我说:“是的,先临时找了一个住所,等有合适的房子再说。” 女魔头给我们各倒了一杯水,然后跟我说:“华子,我想跟你说句话。”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我估计她说的跟姓孙的有关,就跟她出去,看她说什么。 她出门后径直走到走廊尽头,这里没有房间,很安静。 她说:“我知道你肯定想动孙校长,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这次的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只知道利用你的人怎么能靠得住呢?还是我们兄弟一心才能把仗打赢,那个王八蛋把我坑苦了。” 我说:“你不怕他拿你的不雅照片威胁你?” 她说:“我怕有用吗?他下一步还不知道出什么恶毒的主意,到时候我们更被动。” 我说:“我想知道你们栽赃我父亲的真实材料,越详细越好,到时候你得出庭作证,把这个事情彻底来龙去脉说清楚,你能做到吗?” 她鼓起勇气说:“我既然决定找你,就下了决心,放心吧,一定会把这个王八蛋绳之以法,我会提供给你好多他挪用公款,设小金库,还有陷害你父亲的证据!” 我说:“我选择相信你,不过你要量力而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露出马脚我们反而会被动。” 她说我知道了,你等我的消息。然后我们两个回到了办公室。 女魔头进来说:“兰姐这边没啥事我回郊区了。” 兰雅挥挥手,让她离开。 说实话,今天她去太子爷那里救人,舍身忘死,一点不输我们两个,这个人,怎么说呢,至少拼起命来没有任何私心杂念。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起来,真他妈阴魂不散,这狗日的逃了活命,估计是喘过日儿来了,又把电话打过来。 太子爷:“李华,今天让你讨了便宜,不过这个事儿才刚刚开始,输赢还早着哪,你在明处我在暗处,你最好是把你的小老婆看好,省的又惹是非。” 说完一句阴笑撂了电话。 我猛地一惊,他说这话肯定有所指,莫非他又是冲小红来的? 我赶忙出来,到二楼吧台去找大堂经理,问小红在哪个岗位。 大堂经理说今天她负责在库房配水果,现在应该在那里。 我赶紧跑过去,看到小红和另外一个员工在水池子里清洗水果,这才放下心来。 我走过去,跟她说:“你先停下来,跟我出来一下。” 小红面露难色,这个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她一走,另一个就干不过来。 我用对讲机呼叫大堂经理派一个人来仓库,暂时替代小红的工作。 我跟大堂经理说,今天把小红安排在总经理室做服务,有任何人找她都说不知道。 大堂经理点头应下,我带着小红去三楼。 到了房间,我跟兰雅说:“太子爷指名继续搞我们的人,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让小红在这待一会儿,我下去布置一下。” 我去一楼大厅看了看,喝酒的跳舞的都很正常,没有看到一帮一伙的,都是散客,自己玩自己的。 我跟经理说,多派几个人到门口,看到可疑的人多问几句,现在不是见人都是客,很可能是鬼。 经理应下去安排人,刚把人安排好,闯进来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人,我第一反应是太子爷的人,可不同的是,他们不是黑衣黑裤黑皮鞋,而全部是西装打扮,戴着墨镜,一幅漠然的表情往里走。 保安都没来得及拦,这帮人就闯了进来。 他们进来后在吧台前一排面向大厅站好,双手背在后面,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厅门口,从车里下来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黝黑高大的人走进来。 这个也穿一身西服,不过他穿的是白色的,猩红的领带,火红色的皮鞋。 他嘴里叼着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身后一个人跑过来跟经理说:“这时缅国的议员吴徳先生,他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崔春红的小姐服务很好,吴徳先生专门过来拜会!” 操他妈的,在这等着呢,太子爷竟然用这种手段搞我! 经理客气的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崔春红的人,如果先生需要其他人服务,我们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吴徳的手下上来就给了经理一巴掌,骂道:“不要给脸不要脸,既然能点出名来就是知道这个人就在这里,不要企图给我们玩心眼,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说完挥挥手,穿灰衣服的人撩起衣服,露出腰里的短枪,然后齐刷刷的把手放在腰间。 我一惊,几十把短枪打起来可不是玩的,肯定会出人命,到时候打完了他们往边境线一跑,我们只能干瞪眼。 经理被怼的哑口无言,在那里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走过去,跟那个人说:“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事跟我说。” 那个人一看来了个毛孩子,扬起巴掌又要打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反手一拧,把他的手翻了过来,他疼得一声尖叫,顿时蹲在地上。 我说:“你们进门,我尊称一声客,规规矩矩消费,我们尽心尽责服务,如果在我这里扯高气扬,为非作歹,对不起,我这不欢迎,各位,请!” 吴徳择掉墨镜,凑近我,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拍了拍我的脸,小声的跟我说:“你最好放乖一点,否则我拿大炮轰平了你这里!” 79.被擒 我故意夸张的倒退了一步,拿出惊恐的表情说:“我胆子小,你别吓我,我会做噩梦。” 吴徳:“怕了就好,把人给我交出来,你可别拿别人糊弄,我这里有人认识她!”说完一摆手,过来一个穿短轴衬衫的年轻人,我认出来,是那天跟太子爷一起来的其中一个。 我上前一巴掌扇在这小子的脸上,大骂:“他妈的做什么不好?学人家做狗?瑞城缺老子吗?认他妈黑鬼做爹?” 那小子捂着嘴,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他知道我打人的狠劲儿,吓得直往吴徳后面躲。 吴徳一下子从腰里抽出一把短枪,直接顶到我脑门上,他气愤的说:“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走?” 我说:“不信!这不是线那边,你开一枪试试?我保你出不了这个门!” 他气的在我头上点了好几下,然后收起枪,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说:“不开枪你以为就治不了你了?来人,给我绑了!” 说着上来几个人,就要抓我的胳膊。 这时会所的保安们围过来,推搡着上来的人,那些人看到我们的人上来,马上列成战斗队形,形成扇面包抄过来。 不得不叹服他们训练有素,就连打架,都这么有仪式感。哪像刚才跟太子爷拼命,就是一帮人乱打一气。 这下我的人有点懵,打架么,打就是了,你们步伐整齐的过来,这他妈又不是阅兵! 这些人像一堵墙一样压过来,我的人胡乱的打着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反应,只管往前推进。 我们的人哪经历过这种阵势,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出击,被他们推进着往后退! 刚才那几个抓我的人,趁机过来,前后左右把我夹在中间,他们个个身材高大魁梧,足足比我高了半个头,把我围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我。 我的人冲过来与他们撕扯,那些人像黑铁塔一样,一动不动,我们的人在他们面前无能为力。 我的双手被他们绑了起来,然后他们闪开,把我推到了吴徳面前。 我让我的人退后,守住电梯和步梯,尽量不让他们冲上去。 吴徳又拍拍我的脸,我把头甩在一边,我很讨厌别人碰我的脸,还他妈碰了两次,你给我记着,我肯定加倍还给你! 吴徳说:“为一只鸡,值得吗?” 我气愤的说:“你他妈一家人都是鸡!你就是鸡生的!” 吴徳的手下一拳打在我胸口,我差点背过气去,感觉喉咙一热,一口鲜血喷出来,我倒退一步,腿窝一软,硬是站直了身体,没有倒下去。 那人又在我肚子上打了一拳,这一拳我没抗住,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我们的人见状冲了上来与他们撕打,可是没用,一会儿功夫就打趴下了一大片。 我弯着腰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场景,痛苦的摇摇头,这是我出道以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重创,直接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知道豹哥和大奎他们会赶来,但是仅仅是一个大奎,面对几十个身如铁塔的老缅打手,估计也一人难敌四手,扭转乾坤很难。 吴徳走到我跟前,有点嫌弃一样跟我保持着距离说:“怎么样,还不把小红交给我?” 我弯着腰,用尽全身力气说:“做梦吧你,我就是死你也不会把她交给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在我身上使,我都照单全收?” 吴徳拍拍巴掌,说:“好样的!比他妈那个太子爷强多了,可惜了,你马上就会变成残废,空有一腔热血也没什么用了!” 我说:“随便吧,别那么多废话!” 吴徳:“好!兄弟们,给我往上冲,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死活不论!抓活的五万,死了也奖三万!给我上!” 他大手一挥,他的人呼啦啦的从楼梯往上冲,我的人拼命的阻挡,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我的人倒下了又爬起来,接着又被打翻在地,可他们没有屈服,仍然竭尽全力阻挠他们前进。 可是,我们的力量悬殊太大,没有多一会儿就占据了二楼。 我被两个老缅打手押着往楼上走,吴徳跟在后面,看着他的手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人。 我知道小红不在这些房间,可这又怎么样,他们马上就会冲到三楼,那么,小红静蕾和兰雅都会遭殃! 一定不能让他们上三楼,现在所有出口都被他们控制,她们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为她们捏了把汗,我是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真他妈窝囊。 二楼已经被他们扫了一遍,跑过来向吴徳报告没找到人。 吴徳大手一挥,命令所有的人上三楼。 我的心一下子冷到了冰点,这下完了,上楼第一个房间就是办公室,首当其冲就会被发现!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后面被人推着,腿却挪不动半步。 吴徳在后面长叹一声:“他妈的你也有怕的时候,当初你要把人交出来,还有现在这个局面吗?找死!” 我知道这一局我败了,败的很彻底,我生命里的三个女人,今天阴差阳错的凑在一起,竟然是为了让狗日的吴徳来捉拿的,就连我自己都深陷囹圄,都无法挣脱枷锁,怎么可能救得了她们! 这次不是吴徳长叹一声,该长叹的是我,一个自以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 我的人生,今天要画上休止符! 我突然转身,一头撞向正在洋洋得意的吴徳,他没防我会突然发难,我一头撞到他的肚子上,他哎吆一声后退了好几步,他的人赶紧把他扶住,他捂着肚子喘息了好久才停住。 他指着我,狠狠的说:“给我打,照死里打!” 押我的人早就按耐不住,左右开弓,拳打脚踢,把我打得在地上翻滚。 我咬着牙忍着刺骨的疼痛,此时的我万念俱灰,对生没有了任何欲望,如果她们三个被抓,被辱,我生有何用? 就算能活,也只能是行尸走肉! 我任他们打,打死一了百了。 80.兰雅失踪 奇怪的是,那帮人搜了所有房间,把女生不管是公关服务员都抓了来,却没见到她们三个。 那个狗腿子一个个辨认,摇着头过来向吴徳报告。 吴徳恼羞成怒,一脚向我踢过来,这一脚很重,他穿的是马靴,一脚把我踢的翻滚到很远的地方。 我被绑着双手,侧躺在地上,根本做不了任何动作,只能痛苦的卷曲着身体,瞪着不屈的眼睛看着他。 他恶狠狠的说:“你最好赶紧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里,否则你活不过天亮!” 我说:“她在你来之前已经从后门跑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在哪,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我变不出一个活人来。” 他又要上来踢我,这时他的人走到他跟前耳语,他嗯了一声,转头往楼下看,我听到楼下有响声,估计是豹哥带了人来,在往里冲。 他慌忙招呼他的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然后分成两队,一队守在楼梯,一队下去迎敌。 下面一片拼杀声,我逼着眼睛卷曲在地上,这一切跟我都没啥关系,我帮不上忙,更左右不了胜负,听天由命吧。 吴徳没忘记我,他让两个手下把我架起来,跟在他后面。 我被他们扯拉着浑身都疼,呲牙咧嘴的站着,吴徳这会儿没功夫修理我,指挥着手下去拼命。 我这才看到楼下正在混战,他们的人我们的打成一团。 我看到大奎冲出人群,往楼上跑来,有几个人死命拦着他,棒子打在他身上,他全然不顾,像一个黑煞星,冲了上来。 吴徳把大部分人派到了楼下,这里只有四五个人。 大奎上来,他没慌着救我,而是直接跑到吴徳跟前,一拳打过去,直接打在他鼻梁上。 大奎身材高大,只有他可以有这个高度去触及通样身材高大的吴徳,而我,只能用头撞他的肚子。 吴徳做梦都没想到大奎上来不是和他的手下对打,而是直奔他来,还给了他迎头一击! 吴徳这次没有躲过,一下子仰头踉跄了几步,大奎一个剪步跨过去,又是一个左勾拳,把他打翻在地! 大奎一脚踩到吴徳的胸前,拿出匕首指着他,然后用另一只手指着押着我人说:“把人给我放了!要不我就给他开肠破肚!” 这两个人非常不情愿,大奎脚下在用力,吴徳用老缅话哇啦哇啦说了几句什么,那两个人乖乖给我解开了绳子。 我动着松开的手,根本就没办法动,麻,没有知觉。 我挪动了几步尽量靠后了一点,免得一会儿打起来碍事。 大奎把吴徳拽起来,吴徳还想挣扎,大奎在他肚子来了一拳,刚才我那一头撞的没到位,他补这一拳正好打到根上,彻底让他熄了火。 吴徳不再做无畏的牺牲,只好任大奎扯着他站到楼梯口。 大奎从身后抽出一个长鞭,冲着天空抽了一记响亮的鞭哨,大厅突然安静下来,不管敌我,齐刷刷的扭头看过来。 特别是他的人,看到吴徳被抓,急吼吼的想冲过来。 大奎冲着冲在前面的人又是一记响鞭,那人一下子扑到地上,吓得后面的人都站在那里,一个都不敢过来。 大奎卡着吴徳的脖子,吴徳双手捂着肚子,微曲着腰,痛苦的看着下面的人。 大奎:“叫你的人撤到门外去,否则我们报警说你持枪越境闹事,这可是国际争端,你要能撑的住可以不听我的。” 吴徳:“我听,我听,都是太子爷这个王八蛋,他买通我的上司,让老子出这趟苦差事,求你高抬贵手,千万别报警,我可兜不了,国际争端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说完用老缅话说了一通老缅话,他的人全部举起双手往外撤,等都撤光了,大奎松开吴徳,让他下楼。 别看大奎只是动了他几下子,吴徳已身受重创,他步履缓慢的走下楼,我们的人自动后退几步给他让开一条路,让他出去。 外边停着一辆卡车,他的人都爬到卡车上,吴徳的车已经听到了门口,他艰难的坐到车上,赶紧让司机加油门离开。 大奎转身过来看我,他说:“他们下手挺重啊,走,我扶你回房间。” 我说:“她们几个都不见了,我们先去办公室,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向三楼,我心里一直打鼓,三个大活人,说不见了就不见了,怎么就消失了。 他扶着我好不容易走到办公室,门关着,大奎推开门,傻了,里面确实空无一人。 明明她们三个都在房间,又没有被他们抓走,怎么就没人? 大奎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在所有的角落都看了一遍,甚至壁橱酒柜都看了,可是这些地方怎么可能藏的了三个人? 我大声的喊她们的名字,一个个的喊,一个个的叫,喉咙都喊哑了,还是不见踪影。 这时外边有人进来,我赶紧问他,有没有看到兰总,进来的大堂经理,他也是因为找不到兰雅进来的,看我这么问,着急的说,二楼三楼都找遍了,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 我听说手机,赶紧用我的手机打静蕾的电话,结果电话响了,竟然在办公桌抽屉里,倔强的叫着,难怪打她们的电话没人接,原来她们根本就没带! 我过去把抽屉拉开,看到两个手机躺在抽屉里,这是搞的哪一出,就算是跑手机也要带上啊,故意的放在这,为什么? 大堂经理赶紧出去,招呼人继续找,我看向大奎,大奎急忙摇头,他更搞不清状况。 这时豹哥和周莹莹进来,看到我们两个男人在这里着急,问我们怎么啦,我说兰雅和静蕾小红三个大活人不见了。 豹哥也是一愣,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太子爷指名要吴徳过来抓小红,我让小红躲到办公室,当时张小姐也在场,后来吴徳派人上来扫楼,竟然没找到她们,再后来大奎带人就把我救了。 我们上来找她们,结果你看到了,还是不见人。 81.原来如此 豹哥接着走向一个红木壁橱,在壁橱跟前怎么摆弄了一下,突然壁橱向外边移动了一米的距离,竟然出现了一个门! 豹哥在门上敲了三下,门被打开,兰雅探头出来,看看房间里是我们,才招呼她俩出来。 我吃力的挪动身体走过去,看着她们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会所在装修时留了一个夹墙,能容两三个人,平时里面放一些贵重东西,也占了不少地方。 我看着她们三个憋的红头杠脸的出来,头发都散乱了,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我问她们为什么不带着手机,兰雅说怕在里面响被外边听到,干脆放了起来。 这个夹墙只有豹哥和兰雅知道,柜子推到位,完全看不出后面还有机关。 许是看到我的狼狈样子,静蕾过来扶住我,让我坐在边角的沙发上。查看我的伤口,豹哥说:“大奎送李华去医院,吴徳下手太狠,查一下伤到骨头没有。” 我说:“不用了,让我们的人拿药来处理一下就行,都是皮肉伤,没伤到里面。” 兰雅赶紧安排人去叫人拿药箱,她让小红过去给我准备一个床,她拿着药箱去给我处理。 她说:“静蕾姐,你想办法给他弄套衣服,这都都碎了,一会儿脱了扔掉。” 我说:“这里正好还有套衣服,正好可以穿,先别出去找了。” 兰雅:“你那套衣服哪还能穿出去?赶紧的,让静蕾姐想办法,你擦完药赶紧休息,赶上你明天穿。” 豹哥:“如果没大碍明天我们要去酒厂,清哥过来谈原石的事。” 我答应豹哥一声,静蕾扶着我往外走。 这几天光顾着弄太子爷的事了,没顾上酒厂那边。 这个太子爷真是个难缠的主,我们没办法弄死他,究竟还是个祸害。 小红给我准备的是昨天晚上睡的那个房间,她给我的床上铺了两层塑料布,防止一会儿消毒水淌下来弄得哪都是。 静蕾小红和小红把我的衣服扒下来,她们看着遍体鳞伤的我,小红当场就哭了。 我说:“我不是好好的在这站着吗?不许哭,张小姐,你回去吧,明天上午给我送衣服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酒厂。一会儿兰总处理完我的伤也回去休息,这里有小红就行。” 兰雅准备东西没说话,静蕾小声的说:“明天早上去买也是一样,这里没人陪你怎么行?” 我说:“我不是说了有小红吗?怎么,她不是人?” 静蕾黑着脸没说话,她可能猜着一点我跟小红的事,我这么为她拼命,她猜不到啥才是怪事。 小红说:“我收拾好了,我先去上班,有啥事到时候叫我。” 兰雅说:“这里有我们俩就可以了,你赶紧帮他们整理被砸坏的东西。” 吴徳的人在二楼三楼见东西就砸,损坏了不少物件。 兰雅看小红出去,这才让静蕾剥去我身上最后一块布,让我平躺在铺着塑料纸的床铺上,拿出整瓶的生理盐水,开始给我清理伤口。 这比挨打的时候还疼,我使劲的踢着腿,恨不得翻滚。 静蕾过来摁着我双脚不让我乱动,兰雅面无表情的拿着镊子夹着大团酒精棉给我一点点的擦着,擦不干净的地方继续拿盐水冲洗。 这赶上酷刑了,要知道这么疼,我还不如去冲个澡直接躺下,让它自己恢复。 我知道那样肯定不行,如果伤口感染,弄不好会丢了命。 所以这顿折磨还得有。 静蕾使劲儿卡着我的双脚,不让我有丝毫的扭动,虽然我知道是为了让兰雅很好的帮我处理伤口,可她使劲儿的力度有点夸张,好像憋了一肚子火。 我只能忍着巨疼,让他们摆布我。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撒上消炎粉,有几处还敷了纱布,用胶布固定了一下,然后兰雅开始收拾药箱,接着说:“静蕾姐要不你回去吧,这里他自己可以的。” 静蕾说:“我不走了,那半边边床那么大,我就在这里睡了。你去忙你的,明天一早我去买衣服。” 兰雅迟疑的出去,其实她也想留在这里陪我,只是静蕾不说走,她不想把关系搞的那么明朗,只好走了。 她没拿走药箱,嘱咐静蕾如果有哪里还在出血就临时处理一下。 静蕾应了一声,跟在她后面反锁了门,这才自己宽衣解带,去洗澡间洗澡。 她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条热毛巾,帮我把还有血痂的地方一点点擦干净,问我:“还疼吗?” 我感动的看着她,跟她说:“有你在,我再疼都能忍,我没事,明天天一亮,又跟牛一样生龙活虎。” 她说:“下次不要那么拧脾气,为那一口气值得吗?她本来选择了这个行业,做服务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看光为她,惹了多少事?你爸爸被他们抓去,你又差点送了命,值吗?” 我闭上眼睛,我不想跟她争辩,她跟我不同,她生下来就在优越的家庭,接受最好的教育,她的世界跟我们距离太过遥远,她永远不知道生活在最底层世界人的苦,天经地义,啥叫天经地义?她愿意做无可厚非,她不做,你逼她做就是非法,怎么叫天经地义? 这些,我跟她讲了又怎么样,吵架吗?我连动都动不了,根本没力气争辩。 再说,争辩又怎么样?两个人的世界观根本不同,争辩能争辩出啥结果。 所以我任她唠叨,她唠叨归唠叨,下手却很轻,一点点帮我擦洗着脸颊和额头,擦洗完,我整了人都轻松了。 静蕾拿着一条薄毛毯轻轻的盖在我身上,她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说:“亲爱的,睡一觉,天亮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她穿着睡袍走到我另一侧,挨着我睡下,她用右手勾着我的左手,轻轻的拿手指划我的手心,有点痒,不过很舒服,我没多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倒是觉得静蕾,辗转反侧的折腾了一宿没睡好。 82.清哥到访 我醒的时候静蕾还在熟睡中,她像一个小猫一样卷缩在我身边,鼻息匀称的呼吸,睡的熟极了。 我不忍心唤醒她,轻手轻脚的下床,去到卫生间。 身体的疼痛还在,只是没有昨晚那么厉害,能够活动,迈步,只是拉扯到伤口还是会撕裂的疼。 我回来的时候她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抓起手机看,看到时间并不晚,才又伏在床上,假寐。 我又躺下来,她轻轻的贴近我,用手在我身上划着,我被她勾起了某种烈火,她把头伸过来,小声的说:“忍着,现在不行!” 我被她折磨的痛不欲生,她不忍心的看着我,说,你别动,我来。 过了好久,她下床去洗漱,回来坐在我旁边说:“要不要我去先买点吃的?” 我说:“等会儿你送衣服来的时候我们路上吃点好了,你折腾两趟时间就不够了。” 静蕾说也好,然后帮我盖好毯子,穿好衣服赶紧出去办事。 邻近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酒厂。 仓库里那块出货的原石已经运走,剩下这块放在角落里,空旷的场地里弄了不少货架子,工人们正在忙碌的安装。 豹哥去口岸迎接清哥,我们来到原办公楼改造的办公区。 一层是一个大厅,变成了明料交易区,二楼是财务以及行政办公室,会议室,三楼是总经理副总经理室和贵宾接待室。 我的办公室和豹哥的对门,只是稍微小了一点。 我第一次到办公室来,工作人员让我们坐下,她去帮我们倒水。 我让兰雅和静蕾坐到沙发上,我站在窗前,看着豹哥是否回来。 清哥这时候来估计是想来看看那两块原石,是不是还能赌赢,那天豹哥没让他拿股份,虽然看似他没吃亏,但是他肯定不甘心,他本心还是想赌赢的。 要不不会这里八字还没一撇,急吼吼的说要看场地。 我心里隐隐的不安,这块石头是一块顽石一好百好,问题是开出了高绿,远远超过了原石的价值,这对于缺钱的清哥来说是个很头疼的事情,处理不好,会引起清哥深深的误会,还可能兄弟反目。 这不是一两个钱,是几千万上亿,上世纪九十年代,几千万是一个中等县城一年的生产总值! 老少边穷还没有这么多,在百万级别。 这时有两辆黑色轿车开进来,是清哥来了。 我慌忙跟她俩一起下楼,到楼下去迎接他们。 我们刚出门,清哥和香姐就下了车,香姐还是那样香艳,扭着妖娆的腰肢跟在清哥身侧。 我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我对香姐没有免疫力,每次看到她都会失态。 豹哥拿着请的姿势让清哥以及清哥随从往里走,我们几个站在旁边迎接。 清哥跟我们一一握手,走到我跟前,特意跟我说:“小老弟,这次来给我赌两块好石头,哥哥最近急需钱用。” 我的头皮一麻,怕啥来啥,果然这次来跟钱有关。 那他要知道大石头出了货,不拼命才怪。 豹哥把清哥他们请到了会客室,两个保镖没进来,站在门口,大奎给他们一人递了一颗烟,两个人不接,大奎又放到烟盒里。我坐到靠边的座位上,静蕾挨着我坐。 豹哥给清哥介绍了酒厂改造情况,初步计划的开业日期。 清哥点着头,他非常认可的说:“你的速度够快的,这才回来几天就有了雏形,不过我花钱的速度比你还要快,上次跟波刚一战,政府军直接拿走了一千万,我天天还要养这么多人,真是急死了。” 在那边,一切都跟钱挂钩,出兵可以,钱要拿来。 清哥说:“这次我们搞康公便宜的是波刚,他扣留的木材,查封的仓库,都可以捞到不少好处,还可以到政府军邀功。” 豹哥说:“康公的事我们有点草率,不过康公那个老家伙第二天要我把华子的胳膊交个他,我可能答应?只能连夜动手。” 清哥:“过去的事就不要计较了,关键是把钱赚回来,哦,对了,那两块石头在哪?让华子再看看,有没有希望救回来,我可是抱了好大希望才下决心赌这块石头,没想到没开出来。” 终于说到正题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让我赌石是假的,不过是引入话题。 因为当时清哥退出,他只能婉转的问,就算是抢食也要找个理由。 豹哥有点不自然,一时语塞,我赶紧说:“回来就一直有事,没有来得及看。” 清哥:“今天正好,我们就吃个便饭,不要在酒桌上耗了,腾出时间去看看。” 豹哥额头开始冒汗,看意思仍然没有找到应对的话来。 我继续说:“清哥放心,今天有时间的,该吃饭还得吃饭对吧。” 清哥看了看我,点点头,说:“阿豹,那我们先吃饭,吃了饭去看石头。” 豹哥有点不自然的答应,然后站起身请豹哥移步到餐厅。 大家坐定,豹哥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出来。 接着他跟清哥说:“我去洗手间,清哥要不要去?” 清哥挥挥手:“你去吧,年纪轻轻的还不如我老头子,我的前列腺可是好的很!”说完看了看香姐,阿香就势把头靠在清哥肩上,妩媚的看着清哥。 我的鼻血都快要下来了,这他妈是个啥怪物啊,竟然靠眼神就能把人杀死。 我赶紧站起身,抵着头出去,清哥在后面说:“看看,还有一个更年轻的,要好好补肾啊,年纪轻轻的就虚了。”说完一阵狂笑。 说实话我的肾是有点虚,先是兰雅,接着是静蕾,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不虚才怪。 我在外边找到豹哥,豹哥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我过来,赶紧说:“怎么办啊,圆不过去啊,石头已经出货了,他看到还不炸了?” 我说:“可以先给他看那块没开的,这块我们再想个办法,让他放弃。” 豹哥:“他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你越不让他看,他越认为有问题,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83.重开大石 我说:“先别急,我们不行就声东击西,让他先看那块没切的石头,然后让别人配合我一下,我们去外边赌一块原石,让他赚一笔,接着再想别的办法。” 豹哥:“也只能这样了,看一块石头的时候就说那块被人收购了,看他反应,随机应变。” 我俩不敢耽误,赶紧回到餐厅。 清哥:“俩年轻人终于回来了,怎么,开席吧?” 豹哥脸红的的说:“不好意思清哥,来来,我先给大哥大嫂敬个酒,表示歉意!” 我们几个赶紧举杯,配合豹哥敬酒。 香姐又用那杀人的眼神看我,我手一抖,酒差点洒出来,我赶紧仰头,一口喝干。 这次喝的高度白酒,一口下去顺着喉咙直通胃里,整个食道像着了火一样。 豹哥连敬了三杯,都是一口闷。 我那一杯就有点受不了,三杯下来,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们几个女的喝的是米酒,像米汤一样,看她们一口一个啥事没有,估计没有几度。 度数高我也得硬撑着,下午的重担都在我肩上,戏演好演不好全在我了。 豹哥只管灌酒,他可以醉,我不能。 我使劲儿让自己清醒,只是酒在肚子里作怪,静蕾看我难受,小声的说:“可以去厕所吐出来,刚喝的还没吸收,吐出来就好了。” 我听到后赶紧起身,一溜烟往厕所跑。 我听到豹哥说:“华子没喝过白酒,估计差不多了。” 我不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就倒了个干干净净。 我处理这些出来,在水管那里漱了漱口,把自己整利索,这才回到桌前。 我坐下跟清哥说:“我可喝不了这玩意儿,下次不敢喝了。” 清哥:“你不懂白酒,你这次吐了,流量就涨三分,再喝再吐,又涨三分,用不了几次,你就会超过我们。” 我说:“不会吧,我现在连味道都不敢闻,怎么能涨呢,肯定不能喝了。” 清哥:“你信我的没错,肯定会涨。” 我苦笑着说:“石头涨了还差不多,流量就算了。” 清哥:“三句话不离本行,下午就看你的了。” 我说:“神仙难断寸玉,何况是没有种水表现的顽石,输赢全靠运气。” 清哥:“我们开着玩,你不要有压力。” 我点点头:“清哥这样说,我就轻松多了,刚才清哥说缺钱,给我很大的压力,我正想着给您在中缅街找一块石头赌一下,如果赢了,可以缓解一下您的资金压力。” 清哥:“哦,你有把握?” 我说:“我在中缅街认识一个老缅人的店铺,他有一批货是从公盘上拿的,出高货的几率很高,值得去赌。” 清哥:“那太好了,我们下午先开这块石头,让他们开着,我们去中缅街。” 得,声东击西没成功,只能两边开花。 这个清哥,不好糊弄。 这时饭局接近了尾声,大家最后喝了一杯,起身去仓库。 大奎已经把叉车和切割机安排到位,就等着我过来调动石头。 清哥一进来就看到只有一块石头,问:“我记得是两块啊,怎么变成一块啦?” 他说的很轻松,好像无意的一样。 他说的虽然无意,却像利剑一样扎在豹哥的心里。 豹哥:“我们这次公盘上有一个北方人,在我们出关的时候就想要,一直磨,让我们让给他一块,我想反正就是一块顽石,他出的价钱还不错,就让了出去。” 豹哥扯了一个谎,清哥皱着眉头,有点不可思议,问:“出了多少?” 豹哥:“出了一半,100万。” 清哥:“一块顽石出100万,他疯了?” 豹哥说:“毕竟是翡翠原石,硬度够,雕刻大件还是能有点表现的,如果雕工过硬,加上有一个好设计,当做艺术品还是值得的。” 豹哥说的这话也没毛病,只是糊弄清哥不太容易,他本来就生性多疑,一旦有破绽,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点,豹哥比我们更清楚。 这时大石头已经被移动到了仓库中央,几个工人在用粗绳子打结固定。 我们几个走到跟前,我踩着梯子拿着电筒又在开窗的地方照了照,灯光打进去有很强的荧光反应,这块石头怎么看也应该有表现的,可能就是太大了,当时在现场开了几刀都没开出来,大家失去了耐心,才放弃的。 我下来看着石头,对开机器的师傅说:“你就从开窗的正中间来一刀,一劈两半,一刀见输赢。” 师傅点点头,过去发动机器,我拿毛笔蘸上墨汁在下刀的地方画了一条黑线,师傅把车开过去,刀头对着黑线,瞬间火花四溅。 这块石头足够硬,种很老,只要出品质就不会错。 看着开了刀,我给昂基打电话,问他在没在店里,我们过去玩石头。 昂基高兴的说在的,正好来了一批好料子,让我赶紧过来。 我跟清哥和豹哥说:“这里还有好大一会儿,我们去淘两件好货再过来看。” 豹哥赶紧让大奎去准备车,我和兰雅静蕾一个车,去中缅街。 昂基兄弟两个站在在门口,老远看到我的车过来,向我们招手。 豹哥和清哥下车后都没靠前,跟在我们后面。 我说:“好石头呢,拿出了吧。” 昂猜递给我一颗烟,指着旁边几个麻袋,说:“你们来的真巧,我刚刚到家,你的电话就来了,这是我那边的朋友的存货,都是几十年前人工挖出来的木那老料,朋友们有缘,正好检验检验我的眼力。” 我对木那料子有特殊的感情,出货率高,种水老,今天还真是来着了。 昂基已经解开了一个袋子,费劲的把石头倒在地上。 一共三个袋子,昂基一个不剩的全部倒在地上。 原石形状各异,典型的木那料子,白黄皮带蜡居多。 我估计现在眼睛放出绿光,太漂亮了,我敢说,整个中缅街,老街,都不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高品质的木那料! 昂基有点得意的看着我,意思是说,我没骗你吧? 84.木那绿 我蹲下来,看着昂基倒在地上的原石,这些石头不用说是别人的收藏品,大部分是半山半水石,木那原石的极品。 木那场口分上木那和下木那,以种水足著称,色一般不重,阳绿帝王绿极少,一旦出现就是极品。 我挑了一块五六公斤的料子,白黄沙皮,有隐隐的淡绿色若隐若现,像要溢出来一样。 皮壳上包裹着薄薄的一层黄白的棉絮,和隐约的绿色相间,通体非常漂亮,木那的特征完整的表现出来。 这块料子种水绝对没问题,赌的是色,如果绿吃进去,那怕出一个阳绿,都会是高货! 不过我赌它出极品,至少是高绿! 想要清哥不再纠结那半块原石,最好办法就是让他挣钱! 高绿或者帝王绿,那就是天价! 虽然这块料子在表皮已经表现了绿色,可是跟里面有没有没有直接关系,有很多因素左右绿色会不会吃进去,或者只是在一个皮壳上有表现,一刀切进去就没有了。 宁买一线不买一片就是这个道理。 看到一线色往往吃了进去,而一片弄不好是假色,就在表皮上,并没有吃进肉里。 说的有点啰嗦,这些道理我实践中很容易区分,只是描述起来有点绕嘴。 这块料子已经脱沙,所以能看到好多绿色露出来。 我拿手电照了一下,荧光反应很强烈,我知道这时绿色造成的,只是这个绿我吃不准,到底是在肉里还是在外边。 我问昂猜:“这块料子什么价?” 昂猜说:“我论公斤拿的,在那边一公斤十万,我翻一倍,二十万,一共六点三,你需要出一百二十六万。” 说实话他要的还算公道,这块料子在别处没二百万拿不下来。 不过他也合算,不用担任何风险就赚一半。 三袋子至少有两百公斤,一趟就赚了千万。 我看看豹哥,豹哥说:“我们主要是陪清哥玩,这样,清哥说怎么分配。” 清哥:“阿豹说吧,怎么都行。” 风险和赌赢各占一半,所以分配比例不好拿捏。 豹哥有点为难,等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清哥占四,我占三,他们几个小朋友各占一成,算是陪我们玩。” 清哥点点头,香姐递过来一张支票,上面有二百万,豹哥让香姐先拿着,他让大奎提现金过来。大奎提着一个箱子,把他放在柜台上。 昂猜跟大奎在那里数钱,我拿着石头去师傅那里,让他先在肩膀的地方切一刀。 这块石头擦没有意义,绿色都露出来了,再擦可能还是绿色,只有切才知道有没有到肉。 师傅看了石头一眼,按我说的固定石头。 木那料子皮很薄,师傅只是切了三毫米左右,很快就切了下来。 切掉了大概鸡蛋那么大一块。 师傅拿水冲洗了一下,没说话,松开固定的卡扣,递给我。 我把它放在工作台上,打光看这个切面。 和意料的一样,绿吃了进来,不过有许多棉,种水表现被棉拉了不少分。 我打光进去,很绿,如果棉进不去,至少高绿没问题。 就怕棉吃进去,虽然棉不影响镯子的品相,但是太多,价钱就打了折扣。 这块料子呈椭圆状,至少能出五对镯子,十多个牌子和挂件,高绿保守一千万,如果棉太重,只能够本。 如果是飘花,也能出到五百万。 我看着石头,想着怎么切。 这块石头是典型的越擦越涨越切越垮,如果下一刀还切出来这么多棉絮,恐怕连本都不够。 我跟师傅说:“留镯子位,理片!” 这种切法就是纯赌,我赌它棉没吃进去,高绿。 就这么大一块石头,再在面上切一刀没啥意义,不如一刀定生死,反正还有那么多原石,不在这块石头上耗时间。 我们五个人摊这一百多万,谁都伤不了筋骨。 就算清哥大头也才五十来万。 师傅照旧没说话,拿尺子比划了一下,打了几条墨线,开始下刀。 石头很硬,声音尖利的刺激着耳膜,我拉着静蕾的手去往那几堆原石那里,看看还有没中意的料子。 清哥和豹哥也退到后面,在那里聊天。 兰雅跟着我们过来,站在边上看着我研究石头。 我扒拉了半天也没看到太中意的,虽然个个都是精品,但是我要找的是极品,所以看哪个都不像。 我看到角落里有一块像个刀切馒头一样的料子,跟刚才那块不同,呈白盐色,上面有亮晶晶的细沙,我过去把它拿起来,有四五公斤的样子,摸着沙粒有些戳手,掂在手里很重,硬度够了,种很老,这块只能赌种水,无棉或者少棉,冰或者糯冰。 当然,小小的期望一下玻璃种。 这块是纯粹的蒙头料,不像那块有隐约的绿色。 不过风险最大的就是外露的色,欺骗性太大,很容易左右你的判断。 我拿过去问昂猜价格,他拿到称上去称,五公斤,还是那个价格,一百万。 我问豹哥还那样分配?豹哥点点头,大奎又提过来一个箱子,跟昂猜结账。 我拿着这块石头去到切割机自己,前面那块石头已经接近了尾声,师傅关了机器,把切下来的一片冲了一下,交给我。 我用一块布擦了一下,拿到亮一点的地方看,棉真的没吃进来,满绿色,有一些飘花,不多,我打灯,种水至少到了冰! 木那料子高绿很难得,帝王绿就更加稀缺,这个绿介于帝王绿和阳绿之间,已经是非常少见,我跟静蕾说:“跟你店里的师傅打电话,这几块料子你消化掉。” 静蕾点点头,这块料子初步估计千万以上,虽算不上极品,至少是佳品,放在静蕾那里很合适。 我跟师傅说:“把那块拿下来吧,切这一块,把这个馒头顶切掉。” 这块石头上面有一个椭圆的弧度,没多大用处,干脆切掉,留一个方正的基料。 师傅二话没说,直接固定下刀。 清哥拿着料子在看,香姐伸过头来,说:“这么纯净的绿,我要一幅镯子。” 清哥说:“好,阿豹,你阿嫂要一幅镯子,从我的钱里面扣出来。” 豹哥:“大哥。” 清哥:“就这么办。” 豹哥跟我说:“交代师傅找最好的地方出一幅镯子给大嫂。” 我点头答应,香姐真是好眼光,这块料子底子纯净,难得是高绿。 85.木那玻璃种 这块白盐色的石头真是有点硬,就这么一个馒头盖,切到现在还在切。 这时静蕾商场里的师傅赶过来,静蕾让他过来看料子,他拿在手上,先用镯子圈比划了几下,又在另一半上打灯看了一会儿,说:“能出四对大镯子,还有一对稍微小一点的,镯子在一百五十万左右,剩下的出十来块牌子,吊坠还有挂件有几十个,这块石头咱们一千五百万能收,张老板您看?” 静蕾说:“香姐那副镯子算我的,还是付一千五百万,豹哥您看如何?” 清哥想说什么,豹哥说:“那就这样,这块料子稳赚,就赚多赚少的事,依她吧。” 清哥不再说话,香姐有点小激动,又在清哥那里发嗲,给我们撒狗粮。 一幅镯子一百五十万,还不是商品价格,说送给她就送给她了,静蕾做事让我感动。 她是商人,利益占第一位,一千五百万是公道价,她不送没人说啥,送了自己就少了一百多万利润。 我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表示我的感谢。 如果能平息清哥的猜忌,静蕾有一份功劳。 这时候那块盖子被切了下来,师傅冲掉粉末,说:“漂亮!” 我知道这块石头肯定出了货,心里有了底,从师傅手里接过料子。 我又赌对了,这块石头切开后就像一块玻璃,除了有几丝飘花外,清澈见底,无色,无裂,完整的一块玻璃底子木那料。 至少能出四公里纯料! 这块料子比较适合做牌子,挂件,我交给师傅,他拿着尺子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等了一会儿他说:“老板,我估算一千八百万能收。” 静蕾:“好!也给香姐留一块牌子,等下我让财务把钱打到豹哥账上。” 清哥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行啊,就这块白石头,打死我也不敢赌,这能看出啥,既没蟒更没有廯,连个参照色都没有,你就帮我们赌出这么高的价值,你真是神了!” 我说:“我也是蒙的,哪天我赌不出来清哥千万别怪我。” 清哥:“赌不出来清哥也不会怪你,神仙难断寸玉,这个道理我懂。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看来我的开销有着落了。有你这双手,就能帮我在那边开出一片天地。” 我赶紧说:“清哥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会睡不着觉的。” 清哥哈哈大笑,豹哥招呼他该回去了,我们几个跟着他俩往外走。 我告别昂猜兄弟俩,他俩一直送我们上了车才回头。 今天算是大捷,清哥有一千多万的收入,估计能冲淡一些对那块原石的猜忌。 我们三个也拿了近千万,兰雅一路走都在盘算这笔钱怎么花。 静蕾:“你买块地吧,留着以后可以卖给开发商,或者我们建别墅,大家都搬到一起住。” 兰雅:“也是,那我们三个的钱都交给你,差不多有九百多点,你有经济头脑,你来操作。” 我说:“我们先注册一个公司,这样我们盖房子可以有一个名头。” 兰雅:“好!就叫三兄弟房产开发公司,有这笔钱,咱们可以大干一场!” 我说:“好!三兄弟公司,好名字,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式,我相信我们三兄弟有一天会称雄瑞丽,称雄云省!” 静蕾:“不!我们要称霸全球!” 好在车子里就我们三个,两个黄毛丫头,一个未成年,口出狂言,还不把人笑死? 我在静蕾那里还有两千万,那块大原石豹哥说分给我们一人一成,就算一个亿,还能分一千万,这样我们来公司后续资金就没有啥大问题。 静蕾说:“再有两个华子的身份证就可以申请,我们三个分分工,让华子任董事长,毕竟这些钱都是他挣来的,说不定以后资金还得指望他费心,兰雅你没意见吧?” 兰雅:“你就多余征求我的意见,我一百个同意。” 静蕾:“那好,兰雅你还做总经理,打外场你在行,公司的重担交给你。我来做财务总监,我管钱,你俩有意见吗?” 我赶紧说:“我没意见。” 兰雅也表示同意,静蕾接着说: “公司成立后我们就开始盘算在哪买地,现在主要开发的重点都在靠线的这边,我们建设住宅到不一定靠线太近,靠线近做生意可以,居住还是以环境和安静为主,我想这些地方因为还没有商业价值,价格不一定贵,我们先买了起来,一旦条件成熟,我们就开工建设。” 兰雅:“大姐就是大姐,看问题也比我们看得远,我这几天就开始寻摸地方,然后咱们实地考察,至少咱们自己先喜欢,才可能让别人喜欢,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们两个都同意,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开到了目的地。 车子开进酒厂大院,这时切割机器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我们下车走进车间,看到几个工人正在用起重葫芦把一块石头吊起来,让叉车把它移走。 我拿着水管子,等着石头移开后冲刷。 清哥和香姐站在我身后,今天得了一幅高绿的镯子还有玻璃底子的牌子,香姐心情大好,一直洋溢着微笑。 清哥也心情大好,如果巨石再能出点啥,估计心情会更好。 不过我到不希望这块石头能出啥,出来普通货色还好,如果出一个高货,那怕就那么几百斤,清哥恐怕会联想到另外一块,那么等他冷静下来,照样会使豹哥引火上身。 况且豹哥是真的有鬼,万一的万一,清哥知道了内情,那就不是一把火可以解决的事情,很可能会反目! 一个多亿啊,足以让他们反目个十次八次的! 所以我站在这里很纠结,既盼望着这块石头有所表现,又盼着它是块顽石,或者是底子不好种水极差的普通货,那样会一好百好,万事大吉! 看着叉车小心的接近切开的半边石头,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里。 那种焦虑不安是我长这么从来没有过的。 86.白玉无瑕1 叉车在缓慢后退,我不管再不情愿,还是拿着水管往石头上呲水。 石头切面上看不到一丁点颜色,有点发白,水冲上去有点青青的感觉。 我的心放了下来,这是切垮的样子,如果真垮了,万事大吉!我扔掉水管,拿着抹布上去擦拭。 整个一块巨大的切面就像一块白色的银幕一样,没有一点别的颜色,不是雾,也不是棉,就是白。 这是个啥底子?按照切割的硬度,这绝对不是青石或者花岗岩,就是翡翠老坑的硬度,很老,怎么会出这么色? 我拿着电筒贴着切面往里打灯,奇怪的是,光线竟然打了进去,这说明它有水头,是白色的翡翠无疑。 我吃不准,我就是在书上也没有看到过这个底子。 只知道和田玉里面白色的居多,可这块石头跟和田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它能飞过来,它已经开出来了一半翡翠,另一半变成了和田玉,这要是真的,天下奇闻了! 清哥和豹哥也看得莫名其妙,清哥更是摇摇头,说:“果然是块顽石,早知道不费这个事了,让李华多给我们赌几块石头,啥都有了。” 豹哥:“清哥说的是,不过开了也好,说明咱也有打眼的时候,越大的石头风险越大!” 我不好再追究石头的种水,只好顺水推舟,说:“这是我看的第一块大石头,没想到一上眼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我长记性了。还好今天给大哥们挽回了一点损失,要不说不定就洗手不干了,没脸混。” 清哥:“你可不能洗手,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养队伍呢,你嫂子也非常看好你,她还差一个帝王绿的戒指,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香姐更是凑过来,几乎贴到我的脸上说:“弟弟,可不要让姐姐等太久哦。” 她呵气如兰,直冲我的脸颊,那勾人的眼神让我心房乱颤,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啥非分的事来。 你说过我对她没有免疫力,她在我跟前我没有任何自持能力。 好在她说完就赶紧回到清哥身边,再停留一会儿,我不知道自己会出啥丑。 兰雅过来踩了我一脚才让我回过神来,我赶紧说:“香姐请放心,我一定用心帮您寻找。” 清哥点点头,说:“阿豹,天还不是太晚,我们就回那边了,你这里抓紧筹备酒厂改造的事,到时候我组织那边的原石商人过来开一个小公盘,庆祝我们开业!” 豹哥:“那太好了,我还正愁着原石不足呢,有他们加入,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说完我们送清哥出去,清哥的车在口岸放着,豹哥让大奎带人护送清哥出关。 临走的时候豹哥给了清哥一张一千二百三十二万的汇票,可以跨过承兑的那种。 不管怎么说,清哥也算是满载而归,巨石风波没刮起来。 我惦记着石头的事,看着送清哥的车走远,我连忙找出我师傅的电话,师傅见多识广,问他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他那边在忙,柜台上让我等会儿再打过来。 豹哥说:“怎么,石头还有什么问题?” 兰雅和静蕾也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带着他们开到石头跟前,拿着电筒在原石外壳上打了光,光照在石头上,散在表面上一大片,他们不明就里,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 我又拿着电筒照切面,只见光并没有在表面,而是穿透了进去。 他们再不懂也能看出这两者的区别,这就像灯光照在墙面上个玻璃上的区别,墙面把光反射回来,而玻璃上的透到了外面。 豹哥:“这是翡翠?” 我说:“我吃不准,说它是糯种吧它太白了,说它是石头吧它有那么透,有点类似软玉的白,但是它又有点发青。我从来没听说过翡翠会有这个底子,清哥在这我不敢深究,说多了解释不清,只好当花岗岩处置。刚才我给我师傅打电话,他还在忙,我一会儿问问他,看他有啥见解。” 豹哥:“那好吧,反正石头又跑不了,让工人们先把它盖上,我们去吃饭,一会儿该上班了。” 做夜场的跟人家反的,都下班了我们才上班。 吃过饭我跟静蕾回了一趟家,看看爸妈在这住的是不是习惯。 我们进门爸爸正在看新闻,妈妈在厨房收拾,他们在家里开的伙。 爸爸看我俩进来,慌忙站起来让静蕾坐沙发上,静蕾让我陪爸爸看电视,她去厨房帮我妈收拾。 我爸爸从他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沓子纸来,郑重的交给我,他说:“我想好了,我不再躲避这件事,我自己洗掉洗不掉身上的冤屈不要紧,绝不能让这个害群之马继续害人!这是我这么多年收集的孙校长违法违纪的证据,你想办法交给有关部门,一定要为教育系统除掉这一害。” 我接过来,激动的说:“您能这样想太好了,我这就去办,您和我妈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还有我妈,千万不要再去上班,现在那些人还在找麻烦,我不想他们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和公司。” 爸爸:“你放心吧,我们虽然帮不上你们的忙,可也不会扯你们的后腿,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这些人都是亡命徒,不会对你手软,你千万当心。” 我点点头,这时妈妈和静蕾也从厨房出来,她们说了几句话,我说:“你们夜里把里面的门反锁好,我这几天都不一定回来,你们不要跟任何人开门。” 说完我俩出来,静蕾送我去上班。 在车上我跟静蕾说去老街,我去见见师傅,方面向他讨教。 路上我说:“明天带我去买个车,我没本先找个人帮我开,你毕竟还有商场的事要忙。” 静蕾说:“也行,司机我这边给你找,不过你以后得过来跟我一起住。” 我说:“回你家?不合适吧?” 静蕾:“谁说让你回我家了?我没跟家里一起住,商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套小房子,我住那里。” 我无语,这女人要是控制欲强起来,男人就得靠边站。 我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带个男人回家不怕说闲话啊?你毕竟是一个大家闺秀,未出阁的姑娘。” 静蕾说:“我怕什么,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我都不怕,你就更不怕对吗?” 我苦笑着说:“我偶尔也得回我爸妈那里,这不碍事吧?” 静蕾:“这个当然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接触红啊凤的!” 我明白了,原来是为这个。 女人啊! 87.白玉无瑕2 好在把小红的工作安排妥当,她自己养活自己没了问题,我也算放了点心。 车子开到中缅街,师父的店里还有人在挑石头,只是没有人切,师父坐在机器旁抽烟。 我拿着路上买的两条烟递给他,他看到我高兴的说:“你小子终于肯来看我了,怎么,几天不见有女朋友了?” 许是他看到我们两个刚才拉了一下手,就开我俩玩笑。 我笑笑,跟他说:“这是丽都宝石商厦的张总,我朋友。” 师父:“啊!丽都我知道,张总原来是个小姑娘啊,幸会幸会!” 静蕾跟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静蕾不穿职业装,一身休闲打扮,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龄,顶多就是个在校大学生。 我说:“过来问您个事儿,我在老缅那里开了一块大石头,有一半出了一吨多糯冰飘花,这半边却是白色的石头,本来我以为就是花岗岩,可是打灯光吃了进去,像是打在玻璃上一样,关掉电筒,又呈现出乳白色,像一层牛奶一样。” 师父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确定光是吃进去的,又不是糯冰?” 我说:“是的,我确定,糯冰种会有青白色的表现,这块石头只有水冲刷才会,干了就是白色。” 师父:“还有一种底子叫白玉,只是不常见,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很可能是类似软玉种的白玉,虽然它没有软玉温润,却因为种水足,会比软玉通透,更显出不寻常的韵味。” 我说:“您这么说到是都符合这些特征,只是它比较厚,还要理了片才能确定它的种水。师父,这种底子一般是什么价格?” 师父:“白玉因为纯净无瑕,适合做摆件和饰品,大都在一公斤数十万以上,如果底子好,上百万也有可能。你说是你们赌的大石头,估计能出多少货?” 我说:“大概一吨以上吧,一千公斤肯定有的。” 师父点点头:“我还是十年前开过一块十多公斤的白玉料子,当时卖给了香港客人,按当时的行情就出到了十万一公斤,现在如果是一样的底子,五十万没问题。你这块石头,保底五个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五个亿,加上那块一个多亿,这是个天文数字,如果被清哥知道,我估计他会把我们生吃了! 我有点后怕,亏的当时大家都不识货,如果有一个懂白玉的,我们就惨了! 可是,这么大的料子,一般的客商吃不掉,卖掉肯定动静不会小,我真替豹哥发愁。 这些钱还是保守估计,真正出货估计还要往上浮动一两个亿。 我跟师父告辞,好几个人拿着石头过来切,师父要干活了。 静蕾把我送到大世界门口,她没下来,她说下班前司机会在楼下等我,暂时就让她的司机给我开车,等我拿到驾照再说。 豹哥和兰雅都在,我正好跟豹哥说石头的事。 我说:“豹哥,我刚才去问了我师父,他跟我说我们开出来的原石可能是白玉,是糯冰的一种,比我们看到的糯冰白色重,就好像棉均匀的吃在里面一样,跟和田白玉相比少了温润多了通透,不过都适合做摆件和饰品,象征纯洁无瑕的寓意,这种料子在港澳以及海外特别受欢迎。因为适合做大件,一般用公斤做交易,平均价在五十万左右。” 豹哥双眼放光:“是吗?你确定这是白玉?” 我说:“我把原石吃光和观感告诉了师父,他基本确定这是一块巨型白玉!” 豹哥:“那真是太好了,这样原石进货和建市场的资金就没问题了,还是给你俩一人一成,到时候出手会打到你俩账上。只是清哥那里我们怎么交代,那块石头我搪塞过去了,这块再凭空消失,恐怕说不过去。” 是啊,这么大两块块石头不能说消失就消失,那怕是铺了路,也能看见,如果失踪不见,真的说不过去。 豹哥皱着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豹哥,前面那块石头不是只掏个芯吗。我们可以把没用的部分拉回来,用其他石头补上,做一个大型雕刻,如果做的好,或许能欲盖弥彰,糊弄过去。” 豹哥:“目前也只能这样,不过清哥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他的真面目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如果说波刚的狠只是为了求财,清哥的狠连命都不会放过!” 我听得后脊梁直冒汗,虽然我没看到过清哥的另一面,但从豹哥对他唯唯诺诺的态度上,就能明白几分。 兰雅递给我一杯水,说:“我们走一步说一步吧,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清哥,是太子爷,波刚,还有怎么出手石头,这么大几块石头,瑞丽肯定不能出,得是外地一帮人才能拿下,那样动静很大,想不让清哥知道都不容易,所以现在关键是把石头出手给谁,最好是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吃掉,我们才有可能独善其身。” 兰雅说的对,我们现在棘手的问题一大堆,太子爷绞尽脑汁干我们,波刚想开通d品输送内地这条通道。而几吨重的翡翠还在我们手里无法变现,这些都让人非常头疼。 这块原石当时拿下的时候国内几个大家都非常关注,如今他们可能会更有兴趣知道原石开出来的结果,所以这块石头无论卖给谁,都会轰动翡翠界,广东,上海,北京,甚至港澳都会人人皆知,清哥能会不知道? 就算豹哥昨天搪塞过去说是装给了某个人,清哥也一定会去打听个水落石出。 我知道,豹哥最不想的,就是跟清哥变成仇人,他那怕牺牲自己的利益,损失自己的财产,费尽全力也要维护他跟清哥的关系,为的就是不要跟清哥反目成仇。 豹哥:“华子,买主的事情你还要费费心,张小姐爸爸有香港珠宝行的朋友,回头你问一下,如果能流向香港是最好的选择。” 我点头答应,他不知道我们其实这几天就跟香港交易过,只是我不太了解林先生,他对我们这几块上吨的料子感不感兴趣。 我拿出电话,让静蕾问一下林先生,看他是否方便给我通一个电话。 88.文四强回来了 静蕾答应了一声,她跟林先生联系,让我等电话。 我们几个人都不说话,我能感觉到了空气的凝重和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我赶紧按了接听键,果然是林辉先生的电话。 林先生:“刚才张小姐跟我说了,你那里出了比较少见的白色料子,谢谢你还想着我,今天实在有点晚,毕竟实物没看到我不好乱说,我明天赶过来,我们看了料子再定好不好?” 我说好的,让他订了航班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他。 既然林先生肯来,翡翠的重量已经不是问题,主要是品质,只要底子种水色都达到要求,他肯定能吃下来。 豹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又交代了几句,带着大奎离开。 这时女魔头进来,她带着一个人,我一怔,竟然是文四强。 好长时间没见他,竟然胖了一点,可能跟戒d有关系,人也精神了不少。 文四强跟兰雅打了招呼,过来跟我拱手,我点点头,他出来我也挺高兴的,这小子好歹也跟我一起拼过命,算是个一起打拼的兄弟,有他在,我们多一个可以一起打仗的人。 兰雅:“恭喜你文兄弟,能出来值得我们祝贺,只要以后不碰那些东西,我肯定提拔重用你,你如果改不了,对不起,别人不管,我第一个把你送进去。” 文四强赶紧鞠躬:“兰姐,你放心,我肯定跟着你好好干,你看我表现就行了。” 兰雅:“周莹莹,文四强还是安排到你那里,协助你管理郊区会所,但是有一点,你那里要是碰这个东西,你俩准备好双手。” 周莹莹:“放心吧老大,我会管好我的兄弟。” 文四强也赶紧表态,他俩这才离开。 看着他俩出了门,兰雅说了一句:“就怕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看着已经关闭的门,确认他们已经离开,这才看向她,她不削的说:“赌和毒,粘上,再戒太难了,所以,他俩在一起不碰这个东西,鬼才相信!” 我吃惊的看着她,她说:“你知道为什么孙校长会控制她吗?周莹莹也是一个瘾君子,就是孙校长让她粘上的!所以他才控制她让她去诬陷你父亲,这些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现在文四强出来,等于放虎归山,我很不放心把郊区交给他们。” 我有点吃惊,想不到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本来我以为父亲的事也就是同事间的争斗,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些因素。 我想起父亲给我的那些材料,父亲还是幼稚了,单纯违纪能有多大过错,他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我担心的看着兰姐:“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他们把郊区会所变成一个赌窝吧?要知道我们付出了那么大代价才收回来。” 兰雅:“当然不会,我有分寸,一旦知道他们碰这个东西,我会采取行动。” 我说:“周莹莹本来就在吸,文四强顺理成章就会复吸,这个答案是已经有了的,你怎么把控?” 兰雅:“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周莹莹在会所公开场合贩卖过白粉,文四强回来如果碰,就会暴露,那我们就可以公开处置他们!吸食和贩卖是两个概念,一个是强制戒毒,另一个却要接受法律制裁!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知道。” 我说:“指望他们改正几乎不可能,我们还是主动采取一些措施,尽量防患于未然。” 兰雅:“郊区会所一直是我一块病,地理位置特殊,管理比较困难,扔掉还可惜,真的不好办。” 我说:“还不至于,让他们管一段时间有苗头在说。” 兰雅:“也只能这样,我们没抓住把柄,不好胡乱猜忌。” 我点点头,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伪装的再好也没用。 今天晚上还算平稳,太子爷破天荒的没有找人过来,我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 这里跟郊区会所一样,一楼是酒吧和舞厅,楼下有不少人在喝酒聊天,还有不少人在舞池里随着音乐暧昧。 我下来要了一杯洋酒,让服务生加了冰,端着杯喝了一口。 这时有一个舞女坐到我旁边,有点挑逗的说:“帅哥,不请我喝一杯?” 这个女生估计是外边来的,不认识我。 我给她要了一杯,问她加不加冰,她说:“我只喝烈酒,加冰就没法喝了。” 我示意服务生给她倒满,然后递给她。 她说:“这才够味,来,帅哥,喝一杯!” 我客气的跟他碰了一下,说:“我酒量不行,你随意喝就是。”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说:“男人不能说不行,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说不行,地就不能存在,知道不?” 我点点头,看着她说:“妹妹,混这行多久了?” 她说:“我看兄弟你倒是个新手,怎么,没泡到过小妹妹?” 我说:“你眼光真准,我这个这个样子,哪个妹子敢跟我?” 她说:“话不是这么说,人对脾气狗对毛,看对眼了什么样的都行,看不对眼西装革履也没用。” 没想到这个女的倒是个真性情,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是不是表里不一。 我说:“那你看我呢?要不我俩开个房间?” 她突然脸色一沉:“快了点吧?你请我喝酒,然后跳舞,再说开房的事,一杯酒就想拿下我?不过话说回来,开房可以,一千,小哥哥出的起吗?” 没想到这么不经试,一试原型毕露! 我说:“姐姐你别吓我,三百二百的我可以试试,一千不是要了我的命?要了命我都拿不出来。” 她说:“喝完酒赶紧回家,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净瞎耽误功夫。” 说完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寻找目标。 我坐在那里继续品着洋酒,看着舞池里的男女。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小丽! 小丽正好送客人出门,看到了坐在吧台的我,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然后送客人出去。 我心里说坏了,怎么会碰到她?她没跟着女魔头?在大世界上班? 89.遇到熟人 小丽送完客人回来,坐到刚才那个女人刚才坐的高脚凳上,让服务生给她来一杯洋酒。 我说:“你不用上去?” 小丽:“有你这个大老总陪我,我还上去干啥?”说完双眼迷离的看着我,一幅要吃了我的样子。 刚才那个女的又回来,搂着小丽说:“别试他了,他没钱,在这找便宜的。” 看样子她们认识,只是她不认识我而已。 小丽打开她的手,***的看着我说:“老娘不图他的钱,就图他的人,怎么样,今天晚上陪老娘一宿?” 那个女的撇撇嘴:“你有病啊?还倒贴?这小子哪好?帅还是活儿好?” 小丽:“哪哪都好,你要不要试试?” 她说:“我可没兴趣,我还要挣钱呢,到时候被骗财骗色,别说我没提醒你!” 小丽:“赶紧滚,别影响老娘的兴致!” 那个女的一幅见义勇为的样子,看劝不动小丽,只得悻悻的离开。 我说:“我他妈是小白脸啊?要你俩在这拿我开胃?” 小丽:“她狗眼看人低,连你这个老总都不认识,我还不教训教训她?你不认识她,她叫小凤,她跟我们一届,也是咱们学校的同学。” 我哦了一声,想不到又是一个学姐,不过这穿衣打扮像个风尘女子,哪里还有学生的影子? 小丽说她早就不上了,在这附近租了房子,做那个,在这钓到鱼,带回去。 她说她不上班,所以不认识你。 我说最好还是不认识,免得真把我当鱼给钓走了。 小丽:“最近混的不错啊,这才几天,就混到总公司副总,这可是比周莹莹还高了一级,有机会带带姐姐,让姐姐也沾沾你的光。” 我说:“我们一天天打打杀杀的,怕是沾不少光,流血倒是真的。” 小丽:“跟在你身边,流血我也愿意。” 我赶紧说:“我可不敢带个女生去拼杀,你还是好好的挣安稳钱,至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唉对了,小莲呢?她没跟你在一起?” 小丽:“小莲过完年就去深圳了,说那边挣钱容易,还不用喝这么多酒。走了以后没联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和她说的那样,如果钱好挣我也想走,这里客人素质低,就知道他妈的死灌酒,好像不喝死对不起谁似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又帮她要酒,她连忙摆手,制止我说:“我得上去,一会儿经理该骂我了。” 我说:“你不是不怕吗?” 小丽:“不怕是假的,到时候真罚款,我一晚上白干了。” 说完把剩下的一口酒喝掉,给我抛了一个媚眼,扭着腰肢往楼上走。 小丽是个真性情,敢爱敢恨,至少比周莹莹单纯。 小丽上去,小凤又坐回来,看来今天的鱼不好钓,还想在我身上下点功夫。 她说:“我姐妹没看上你吧?怎么走了?” 我说:“她上去挣钱去了,她要包我的夜,三千,怎么,你要跟她竞争一下?” 小凤:“她还真是个傻子,拼命挣钱包小白脸,我可不干这种赔钱的买卖。再说你哪好啊,值这么多。” 我说:“我也纳闷,可是她就是想包,你说气人不?” 小凤:“她肯定是疯了,要不怎么会这么干。” 这时一楼的值班经理过来,站在旁边跟我说:“李总,兰总让您上去一下。” 我笑着站起身,跟小凤说:“你不跟丽姐竞争,说不定我的价码还得涨。” 小凤有点怔怔的看着我,我没搭理她,起身上楼,留着她在风中凌乱。 兰雅看我进来跟我说:“刚才我去包房陪了一杯酒,客人是某个局的,他说北郊有一块地在拍卖,以前是一个农场,半山区,有温泉,以后开发出来肯定升值。” 我说好啊,我们抓紧时间去看看,争取拿下来。 兰雅说:“这个农场三千多亩地,是整体拍卖,起拍价都要五千万,如果有大老板参与竞争,翻几倍都有可能,你得想好,我们手里能支配多少钱。” 我说:“明天林先生来看原石,如果顺利打底六个亿,豹哥答应给我们一人一成,这样我们就有一个多亿,到时候不够让静蕾先出,我们再还她。” 兰雅:“也好,不过那里比较偏,说不定大老板看不上,那咱们就捡个漏。” 我说:“捡漏的可能性不大,瑞丽可是藏龙卧虎,有眼光有钱的人太多,我们都刚出道,不一定拼得过人家,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兰雅点点头,说:“我家就在那不远的地方,他说这个农场我知道,以前可是红的很,拿工资有补贴,好多人托关系往那里挤,没想到现在这样了。” 我说:“一个时代一个发展模式,现在主要是发展经济,像农场这样的吃大锅饭就跟不上形势的发展,淘汰是必然的。说不定若干年,城市发展经济繁荣,又会回归田园生活,到那时我们手里有几千亩地,就变成香饽饽了。” 兰雅:“听你的,我们下点血本把它拿下来,说不定以后会有大用场。”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服务员给我们送果盘,放在茶几上离开。 我突然想到小红,不知道她怎么样,我跟兰雅说我出去一下,去二楼吧台看小红。 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有点说不过去。 小丽在切配间忙碌,估计刚才的水果就是她切的。 她看到我过来冲我笑了笑:“你不忙了?” 我说:“你还适应吗?住宿安排了没有?” 她说:“适应,这个活虽然忙碌,我能顶的下来,住宿也安排了,跟我们一起上班的几个姑娘一起住,两人一间,挺好的,你忙你的就行,我没事的。” 虽然她穿着工装,仍然遮挡不了她姣好的面容和身体曼妙的曲线,说实话,让她在这里干,的确委屈她了。 等我们自己公司成立,怎么着,也得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我又嘱咐了她几句,把口袋里的几千块钱掏给她,让她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买点护肤化妆品之类的。 她没推辞,收了放在口袋里继续忙碌。 我转身出来,这个工作虽然委屈她,暂时可以让她安身立命,等我东山再起,我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窝在这里。 90.康公放出来了 我出来跟值班经理嘱咐了几句,然后回办公室,兰雅正在看今天的报表,她说:“可能是受太子爷的影响,今天生意差的很,才一半多一点包厢率,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嗯了一声,南城康公在瑞城影响力很大,惹了他,会所生意受影响很正常。 我说:“正好趁这个机会招兵买马培养新人,原石市场那里需要大批的工作人员进驻,这个事情我来操作,一会儿下班前我们开一个会,公布这个事情。” 兰雅:“好的,各个部门抽调几个人出来,组成一个新的班子,让他们尽快熟悉业务,另外通知人事,再招聘一批新人进来。” 她拿起对讲机呼叫值班经理,让他通知所有员工下班前大厅集合,开会。 我说:“郊区那边你可以把文四强抽出来,放在我手里,或许能有点用场,你让他跟着周莹莹,早晚得出事儿。” 兰雅:“我正想这个事儿呢,我也觉得她俩没有好结果,正盘算怎么把他俩拆开,你这一说到是可行。毕竟文四强跟你搭过伙,你熟悉他,只要控制住他,周莹莹就缺少了左膀右臂。” 是的,周莹莹涉d是早晚的事儿,如果再给她一个帮凶,她如虎添翼,说不定再想收拾她就增加了难度。 兰雅拿起电话,通知周莹莹和文四强一起过来参加会议。 兰雅:“华子,今天的会你来主持,你要学着走到前面来,以后的担子还是你来挑。学姐毕竟是一个女生,尽管我骨子里有一颗男人的心,可是再怎么坚强,实质上我还是一个女生。哪天,我跟你在一起,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做回女人,或许更适合我。所以你要尽快的把自己强大,我做你身后的女人。” 我走过去,看着这个瘦俏高个子女人,好像一下子不认识了一样。 去年在学校门口,我被大赖子周莹莹欺负,她挺身而出,像一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替我出头,而我,破衣烂衫,低声下气,十足的一个受气角色。这才几天,她竟然要躲在我身后,做我身后的女人。 我有点惶恐,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我从没有惧怕过,就连昨晚吴徳那么折磨我,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但是现在,兰雅轻轻的嘴唇一碰,让我走到前面,我却感觉到无比大的压力。 我习惯了有兰雅帮我撑着的状态,现在,她的话,却如泰山压顶,让我喘不过气来。 她抚摸着我的脸,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安,说:“我会给你时间适应,你是一个能担当的人,我相信你能比我做的更好。” 她说完抱紧我,我有点僵硬的抱着她,仿佛一下子不认识了一样。 慢慢的,我被她融化,我用炽热的嘴唇去寻找她,寻找那个属于我的世界。 这时办公台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兰雅连忙慌乱的挣脱开我的臂膀,转身去接电话。 她不停的嗯着,神态特别凝重,这么晚了,还有啥重要的事发生? 放下电话,她走到我跟前,跟我说:“跟我们想象的一样,康公放回来了!” 我听到后惊掉了下巴,这才几天,对面也太不靠谱了吧?抓人放人就像儿戏似的。 兰雅:“康公愿意把对面三个仓库五个伐木场全部捐出来,只保留两个和一个仓库,并且承诺以后只在口岸出关,关闭所有走私线路。对面答应了他的条件,罚了一笔巨款把他放了回来。对面政府连年内战,钱是最大的筹码,只要有钱,啥荒唐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点点头,康公以退为进,保住自己性命,他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捐出去几个仓库和伐木场没什么,只要留下种子,不用多长时间,他又会称霸老缅南线! 只是我们,无疑是雪上加霜,后面面临的敌人不光一个小儿科的太子爷,还有一个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康公。 康公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 我感觉到了后脊梁沟的阵阵寒意,好像身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我,这个消息,跟兰雅压我重担更甚,让我直接感觉到腰板需要强有力的支撑才不会倒下。 兰雅过来抱着我,看着我充满无助的眼神说:“华子,敌人越强大,我就越要挺直腰板,敌人不会因为我们弱小就会怜悯我们,反而,你越强大,他就会重视你,甚至尊重你!我们没得选,要么生,要么死!我相信,你肯定会选择生,就是死,也只能站着死,不会跪着生!” 我点点头,是的,我们没得选,宁肯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 我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子夜,能听到外边的音乐声歌声稀落下来,我们准备下去开会。 这时周莹莹带着文四强走进办公室。 兰雅说:“豹哥筹备原石市场,筹备期间由李华着手培训新员工,我们上次开会说了,每个公司都要抽调一批人上来,由李华统一管理统一培训。正好小文归队,以前小文跟李华搭过伙,我想让小文过来协助李华工作,做李华副手,周莹莹,你没意见吧?” 其实看周莹莹的表情,她极不情愿,可是兰雅是老大,她再不情愿也得忍着,不敢说一个不字。 周莹莹:“老大,这些事儿您安排就是,我能有啥意见?再说我也希望他能跟着李总做大事,在我那里没啥大出息。” 兰雅没有看文四强,这些事,没必要征求他的意见,人轻言微,现在还轮不到他有自己的想法。 文四强这点很好,他知道自己是谁。当初他可是骑到我脖子上拉屎的人,后来跟我搭伙,照样放下身段,对我言听计从,没有任何不服。 我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开会吧。” 兰雅点点头,我们几个往楼下走。 文四强跟在我身后一声不吭,他从现在起变成了我的人,他很会来事,自觉的跟在我后边。 我小声的问他有没安排好住宿的事,他说还住在以前的地方,让我放心,保证随叫随到。 91.买车 林先生订的是早上的班机,早上一大早我就被静蕾喊起来,把卡交给我,让司机师傅带我去看车。 我给文四强发了信息,让他去汽车销售公司等我。 静蕾没跟我去,她待会儿去机场接林先生。 路上师傅问我大概买什么价位的,对品牌有没有要求,他把我问得一愣一愣的,说实话我对车一点概念没有,就反问他,你认为我应该买什么车,啥价位? 他说:“老板是女生,她这辆是宝马的小跑,女生开可以,男生就不要考虑。兰总坐的是劳斯莱斯,那是身份的象征,我认为李总暂时也不要考虑,不是您配不上这辆车,毕竟是你的上司坐的品牌,最好绕过去。剩下的就是奔驰和宝马商务轿车,这两款您可以考虑考虑,看看哪一个品牌您更喜欢。目前宝马旗舰是五系和奔驰s级,宝马比较务实,奔驰相对张扬一点。价格也有一点点差别,奔驰要贵不少。不过我建议您买奔驰,空间相对较大,稳重大气,适合您的身份。” 我说:“你说这些我都不懂,到时候见到车你再给我讲讲。” 文四强在销售公司等我,我从车上下来,跟他说:“我想买个车子,你有什么建议?” 他说:“你到这里来买车,没有一百大捆拿不下来吧?我一个开面包车出身的人,能给你啥建议啊,跟我的距离太遥远了。” 我笑笑说:“买了可是给你开的,零距离。” 他惊讶的说:“不是吧,百万的车给我开?” 我说:“看把你吓得,给你开又不是送给你,你激动个啥?” 他说:“能不激动吗?上十万的车我都没摸过,别说开百万的车。” 这时司机师傅停好车过来,带我们去看车。 那时候车少,买的人也少,一个大厅里摆着几辆车,空荡荡的一个人都看不到。 我们转了一圈没人招呼我们,师傅把我带到奔驰面前,这时候从侧门进来一个穿正装的人,他瞅瞅我们,说:“看车?” 我说是的。 他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我们,拿着那种口气说:“你确定?” 我说:“到这里不是买车的还是观景的?” 他说:“那可不一定,没见过进口高级轿车的人多的是,哪天不来几波看稀罕的。” 我说:“你这辆车多少钱?” 他不削于顾的说:“小朋友,我这好多事要忙呢,你们过过眼瘾赶紧去别的地方去玩,我没功夫搭理你们。” 我还反击,文四强上去就抓住他脖领子:“小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李总李老大在跟你说话,你他妈眼睛塞裤裆里了?” 那人一看有人抓他暴跳如雷,一下子挣脱开,大声的说:“什么他妈李总,老子不认识,现在满大街都是总,我知道你们是哪根葱?” 文四强上去就给他一嘴巴,然后一脚踢翻他,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是哪根葱,听好了,西郊原石交易中心李总,听明白了吗?” 这个文四强真能整,公司还没成立,这个老总到让他先给我任命了。 不过这一招在这小子这不灵,他虽然挨了打,一脸的不服。 他说:“摆两块石头也叫交易中心,请问你们摆了几块?” 文四强过去又去踢他,我连忙拉住,说:“别管我们摆几块石头,车子你卖不卖?” 他翻身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个啥车,张嘴就问,卖,肯定卖,不过不还价,没得挑,就一台,今年的新款虎头奔s600,裸车160万,办手续另算。” 我问:“多少钱放到一边,你是干嘛的?总得让我们找到正主吧?” 他说:“我是这的经理,这里就我说了算!” 我说:“你说经理就经理啊,拿啥证明?” 他竟然一时语塞,慌忙拿对讲机叫办公室的人出来。 其实我知道他至少是工作人员,可是对待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就得给他长点记性。 这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生,过来搞不清状况,客气的跟我们打招呼。 我看到她的胸牌,销售代表王颖。 王颖拿着这部车子的资料,双手递给我,说:“先生您好,这款车是今年的最新款,也是这款车的最高配置,一般都需要加价提车,但是您今天非常幸运,因为是现车,不需要您加价,还可以送您一全套高档脚垫。先生您看合适吗?合适的话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我佩服的看看她,再看看那个经理,跟他说:“看看人家是怎么卖车的,还是经理,我都替你害臊!” 说着我拿出卡来说:“谁带那么多现金出门,装大款啊?” 王颖职业的笑笑,双手接过银行卡,小跑着去办理。 我还没有身份证,只能拿着静蕾的去办。 这时候我们才去看车子,刚才跟经理置气,根本就不知道s600是个啥玩意儿,刚才王颖说了才知道,虎头奔当年的顶配,要160个w。 也就是赌气,其实不用一下子买顶配,买个低配也是一样用。 话将在这里,买就买了。 等了一会儿王颖拿来发票和车子的档案材料,把卡递给我,说:“现在我陪您去车管所办手续,都办好就可以开车上路了。” 我让文四强开着车带着她,我和司机师傅开静蕾的车跟着。 文四强还是有点紧张,上车前直措手。 王颖说:“要不我来开吧,你先适应一下,办完手续再开。” 王颖可能怕他紧张开不好,委婉的跟他说。 文四强赶紧点点头,赶紧跑到副驾驶座位上。 经理有点难堪,不过还是客气的送我们出门,估计现在一肚子懊恼。 那时候买车的的确少,车管所几乎没有人办手续,我们去了王颖带着文四强一会儿功夫就把证件牌照办好了。 这次我文四强拉着我去酒厂,司机师傅去送王颖回公司。 文四强手生,坐在驾驶位上熟悉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然后慢慢的提速开出去。 92.交易 我们到了一会儿,静蕾也接了林先生过来。 我迎上去,跟林先生道辛苦。 林先生说:“不辛苦,我们先看东西吧。” 豹哥和兰雅在原石跟前,看到林先生跟他握手打招呼。 林先生拿着放大镜和电筒,迫不及待的跑到切面跟前去查看。 他的嘴里不停的啧啧声,我觉得他被震撼到了。 我说:“林先生,接下来怎么切?” 我们这样一切两半,根本没办法估算有多少肉。 林先生:“切片吧,全部理成三十公分的片。” 我说好,让工人们固定石头。 豹哥说:“请林先生移步,我们去看另外一块。” 林先生跟着我们去另外一个仓库。 这个是放粮食的库房,一进来就有一股子霉味。 好多年不生产,原来的粮食没打扫干净,都烂掉了。 在仓库的一角用篷布盖着先切开的那几块石头,豹哥让工人把篷布拉下来,请林先生去看。 巨石的特点就是大,肉多,其实论品相,不一定有多好。 但是大石头能出大的摆件,这是小石头无法比拟的。所以那怕品相一般,价格却很高。 这个一目了然,大概在600公斤的豆绿种,林先生出一点二亿,等会儿那块石头理好片,一起结算。 他准备让静蕾的爸爸给他安排工匠,在这里设计好,粗加工后再运回去打磨。 整块的把原石运走有点不现实,再说香港的工匠价钱要高瑞丽几倍,这么大的量,恐怕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这块石头说好价钱,静蕾联系工厂那边来车把石头运走。 中午豹哥做东到海鲜楼吃饭,大家吃好饭又去喝茶,待了好久才回去。 理片很慢,就算现在回去还是没理完。 林先生去冲洗切下来的石头,现在打灯上去,散发着温润的光晕,让人心旷神怡。 林先生:“豹哥,理片结果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这堆料子大概有1500公斤,我按50万一公斤收,加上前面的1.2亿,我总共付给您7.7亿人民币,豹哥您没意见吧?” 豹哥点点头:“我没意见,林先生做事爽气,我这边也不含糊,不会给您讨价还价。” 林先生看到豹哥同意,就拿出国际汇兑的支票,写好了交给豹哥。 豹哥转手把支票交给兰雅,然后跟林先生说:“这些石头我会负责运到加工厂,林先生您有安排尽管去忙。” 林先生抱拳道:“那就有有劳豹哥,我要去张先生那里跟设计师见面。” 送走林先生,豹哥说:“资金是没问题了,兰雅你去做一个分配,你和华子每人拿一成,剩下的我都投到原石里面去,我占一半,你俩一人占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我们有合适的投资人再去分配。” 不得不说,豹哥做人厚道,照理说,这块原石,他个人拿钱赌的,跟我们关系不大,能给我们个奖励就算不错了,结果钱是钱,股份是股份,一样都没少。 我俩一人分了七千七百万,这样我们有了一点五个多亿,不知道去拿郊区那个农场够不够。 我自己还有点,兰雅再拿出一部分,我俩凑两个亿,静蕾如果能拿一个亿,我们有三亿在手,估计就算是整个瑞城,敌手不是太多。 不是说整个瑞城拿三亿的人不多,是正好对这块地同样感兴趣,又能拿出钱来的人,不一定有多少。 再不济,银行可以贷款,当然,这是下策,因为我们买来是做长期投资,可能三五年都不会去动它,拿银行的钱躺在那里睡大觉,光是利息就是天文数字,这样做得不偿失。 豹哥接着说:“说完顺利的事,该说说我们面前的麻烦事了,康公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在那边的生意暂时关闭,大部分精力会转移到瑞城来。瑞城目前能做的最大生意就是原石,在这方面,他比我们的路子广,所以只要是他涉足这个行业,我们的生意就不会太好做。” 是的,原石跟别的商品不一样,它唯一的产地就是老缅,渠道也相当狭窄,只要是有人有足够的财力物力垄断,就会使好多人吃不上饭。 我说:“豹哥,现在工厂这里已经具备进货条件,我们是不是现在就着购买原石,先把货屯在仓库,不要到时候等米下锅。” 豹哥:“我也是这样想的,早上我跟清哥通了电话,他同意先拿一部分隆基矿上的库存出来,让我们先开业,后面的再按合同供应。” 我说:“这样最好,如果按合同还有两个多月,到那时局面是怎样谁都不知道。” 豹哥:“那就这么办,处理好林先生的事,你跟我去一趟藤基的原石矿,挑一批品质好的原石回来,我们既然树品牌,就要让客户拿到最好的货。” 这时候工人们已经把所有的石头都装了车,文四强正指挥着车子往外开。 静蕾陪林先生去见她爸爸,我打电话给她,说所有的石头已经运走,我这边有工人押车,让那边准备场地接货。 我们走出来,兰雅看到我的新车,非得让她的司机开车回去,她坐我的车。 豹哥临走时说,明天一早,我和他带着文四强大奎一起去缅甸。 文四强毕竟总开车,他开了一趟下来,现在熟练多了,速度也快了不少。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竟然是波刚那个联络人的电话。 自从把康公交给波刚,他很安静,一直没联系我,我还以为他转移了视线,不会惦记我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联络人说,今天晚上波刚在老地方等我,一起喝茶。 这个老东西,有那么好心请我喝茶?一定是康公这条老狐狸溜了,他没捞到油水,又想歪门邪道的事情了。 对方上说喝完茶将军还要过境,让我早点过来。 我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先把兰雅送回去,我们再去中缅一条街来得及。 兰雅:“看来这个老东西不死心啊!” 我说:“这些人真的是贪得无厌,在他们眼里,只要是能挣钱,连灵魂都可以出卖。” 93.波刚逼宫 我们赶到中缅街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半。 我让文四强在车上等我,有特殊情况我会呼他。 该给文四强买一部手机,这样就方便多了。 我进屋的时候波刚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他穿一身老缅传统服装,绑着头巾,肥大的身躯把藤椅挤的满满的。 如果这样看,他哪里像一个杀人魔王,分明就是一个异国老者。 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异国老者,满脑子都是杀人越货,满脑子都金钱和利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康公那狗日的手眼通天,我们都被摆了一道,他捐助了那么多,摇身一变成了缅国的英雄,倒是我们,里外不是人,还加了一个办事不利的恶名。现在把老子的军权都给缴了,只是政府部门一个顾问,他妈的以后老子还打游击,把天捅个窟窿,看他们再不把老子当事!” 波刚的确是一个草莽,用冲动解决问题,不走脑子。这次虽然是我们利用了他,他如果运用的好,从中得到的好处一辈子都吃不完,怎么就给弄砸了。 我看着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波刚:“我还有啥打算,赶紧启动咱们的生意,我这里玩组建军队,需要一大笔钱,你得给我解决!” 这他妈是啥理论,他组建军队,我给他解决,这就是赤裸裸的强盗理论。 我说:“现在康公回来,他能放过我?正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们现在碰这个就是死路一条!” 波刚:“老子手里只有这个东西,不变现等着它长毛啊?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得给我搞掉,要不你的命你大小老婆的命都别想要。” 这他妈的是吃定我了,还动不动拿她们说事儿,这是我的软肋,死穴,一碰一个准。 我说:“反正不太好办,我给你出个招,现在这边原石生意很好做,国内成品需求量很大,你只要搞到原石,有多少我帮你卖多少,义务都行,一分钱不拿你的。” 波刚:“原石?老子哪去找原石?除非去抢!” 原石是生意,是买卖,需要投资,他倒好,直接抢。 我苦笑,跟这种人打交道,根本没道理讲。 波刚:“我还要回去,我说的事你抓紧,这两天会有人跟你联系!” 我说:“我说的事你也要考虑,你在那边,肯定有渠道搞到石头,只要品质好,这点钱真不是问题,有阳光大道你不走,为什么要担着杀头的风险去走羊肠小道呢?” 他说:“我考虑考虑吧,总之尽快帮我挣钱!” 说完他起身,我赶紧告辞,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在刀尖上添血,越早离开越好。 我出门上了车,跟文四强说:“回大世界。” 文四强一句话不说,开上车就走。 我坐在车里有点犯愁,太子爷那里还没搞定,他老子放回来了,本来可以缓解一下波刚的压力,这下倒好,直接来了一个层层加码,让人喘不过气。 得找到一个突破口,把这个连环局破掉,否则他们三个人就像绞盘一样,活活得把我绞死。 我回到办公室,兰雅问我:“不太好?看你面色凝重的样子。” 我说:“是的,波刚手里有d品,就得通过我们变现,否则就要动我的家人!我给他出主意让他供应我们原石,这样一举两得,并且不违法,你猜怎么说,他说他没有原石,除非去抢!原石是生意,是靠买卖的,他竟然用枪的方式获得!” 兰雅:“这个波刚终究是个祸害,还是要和豹哥商量一下,最好把他除掉,否则会把我们逼到绝路。” 我说:“是的,路上我也在这样想,必须想办法干掉他!” 兰雅拿起电话打给豹哥,让他过来商量商量用什么办法搞掉波刚。 这时文四强进来说,我们召集培训的人到齐了,问我是不是开始。 我跟兰雅说我先去培训班那里,等豹哥过来跟我说。 我们一共抽调了三十个人,主要安保和服务,分成两个队,腾了两个包厢,分别进行培训。 他们在一个房间集合等我,等会儿分开上课。 我过去跟他们讲了一些新公司开业的注意事项,以及接人待物的规矩。我看到小红也在服务人员那一队,这一组由她负责。 保安组也选了一个组长,是大世界这边的老员工,叫三子,人长得五大三粗,黑黑的,多少会点武功。 我让他们分开两组,一组人员到另外房间。 留下来的保安这一队的人,他们培训就比较简单,在房间中间放一个毯子,两人一组,先对抗赛,淘汰的待命,胜者进入下一轮。 第一轮就淘汰的由组长负责在十天内强化训练,等到十天后再进行第二次比赛,最后五名要出局。 出局并不是开除,只能安排到普通岗位,重要岗位由胜出者担任。 女生那边主要是礼仪训练,普通话训练,我专门去培训公司找了一个礼仪老师教他们。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兰雅说豹哥已经到了办公室。 我赶紧过去去见豹哥。 豹哥可能听到兰雅把情况告诉了他,脸色跟我一样凝重,他肯定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波刚,给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豹哥:“我们明天见了清哥跟他详细聊一下波刚的事,如果要搞他,就得先把他的老巢找到,我听清哥说,自从上次打了他以后,仰光那栋水上别墅他就再没去过。他很可能就在边线上有根据地,清哥已经安排眼线去侦查他在那边的活动地点,摸清了以后,我们最好是根除他!不能像康公一样,杀不死,多了一个仇敌。波刚如果一次杀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一次杀不死他,我们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波刚游击队出身,他有丛林作战的经验,老缅的山地纵横交错,地势险峻,交通不便,他退可以守,进可以攻,对我们十分不利。打他,得拿出百倍的精力,只能胜,不能败! 94.遭遇战 第二天一早,静蕾的司机送我和文四强去机场。 豹哥让大奎提前给我俩办好了出境手续,在机场等我们。 有了上次出境的经验,这次很快就办好上了飞机。 文四强第一次坐,有点紧张,我一直看他坐在位置上搓手,只是啥也没说。 大奎审视了一下飞机上的乘客,确认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才坐下。 这是大奎的职业习惯,不管在哪,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飞机开始滑行,然后起飞,带着巨大的噪声冲入云霄。 我闭上眼睛,虽然航程很短,瞪着眼睛等着也很枯燥,不如趁这个机会睡一会儿。 瑞丽距离仰光很近,感觉只是一会儿功夫,飞机就开始下降高度,让大家调直座椅,准备降落。 出机场的时候清哥派车在出口等我们,他没来,只是一个商务车,我们几个坐到车上,司机说清哥在隆基的矿山等我们,他拉我们直接过去。 司机从后备箱递给我们两把枪,递给我们,他说车子会经过一段不安全的区域,万一有事,可以有个防备。 这是两把美式***,司机告诉我说弹夹就在我们座椅下方,很充足,到时候可劲造。 我把枪递给大奎一支,另一支自己拿着,有了上次用枪经历,我觉得我拿着比文四强好点。 文四强虽然也经历不少事,内地不让用枪,他没碰过这东西。 这里真的是不安全,随时都可能发生枪战,命没在自己手里,生死一线,提着脑袋做事。 大奎不用说,估计给他一个大炮都会用。 车子很快驶出仰光市区,进入荒凉地带,路况出奇的不好,我们像皮球一样被抛起来,又跌下去。 豹哥坐在车上始终没表情,他这这片土地上征战多年,对于这里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见怪不怪了。 文四强第一次到这边来,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不停的从窗子里往外看。 车子开了大概五六十公里的样子,进入了山区,道路更加难走,路上有不少碎石头挡在路上,司机只能抓着方向盘绕来绕去,刚才把我们颠散架,现在又要把我们绕晕。 突然司机车子慢了下来,原来前面有几个人,在向我们这个车子示意,让我们停车。 司机回头说了一句:“大家小心,把枪藏起来,别让他们发现,一旦看到他们想动手你们一定要先下手。” 我答应了一声,赶紧把武器交给大奎,让他放到后面。车子停下来,几个人跟司机说着什么,司机一直在跟他们解释,估计是在说我们,可那几个人不听,看样子非要让我们下车。 司机看着他们往后面太,抓着车门就要拉开,司机跟我说:“大家抓好扶手,把枪拿在手里,我要开车!” 他详装继续跟他们解释,突然脚下发力,车子猛然窜出去,好在我们都有防备,紧紧的抓着座椅扶手,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前方。 前面有不少人看到我们冲过来,拿着枪对着我们,嘴里还哇啦哇啦说着什么。 司机大声说:“只要他们开枪,你们就狠狠的打!他们刚才让你们都下车,他们要我们的车子!我只能出此下策,跑!” 他说的对,他们要了我们的车子,我们的命也保不住。 他们在前面设置了不少障碍,不得不佩服清哥的司机对此应对自如,三绕两绕就绕来了障碍,甩开了围堵我们的人。 这里的人很怪,只要是武装都穿着军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队的人干这事儿。 正方我们长出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看到我们的右后方树林里冲出一辆皮卡,紧紧的咬着我们的车屁股,一幅要撞烂我们的样子。 大奎把枪递给我,他自己已经端起来,从窗缝里把枪管伸出去,等待皮卡靠近。 这种路况商务车肯定干不过皮卡,我们很快被追上,车顶上架着机关枪,上面的人正手忙脚乱瞄准,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大奎对着机枪手就是一梭子,子弹擦着车顶,把机枪打得翻到了一边。车厢里的人赶忙趴下,躲着大奎疯狂的子弹。 文四强第一次看到枪战,兴奋的指着皮卡车说:“大奎哥,太过瘾了,打死他们!” 这是大奎又冲着玻璃打了一梭子,挡风玻璃瞬间被打碎,车子明显慢了下来。 豹哥:“加油门,甩掉他!” 司机听到命令,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死命的往前冲。 这时皮卡车里也开始反击,一时间枪声大作。 这时从山上陆续下来人,拿着枪瞄准我们,只是我们移动的太快,子弹在我们车子两侧呼啸着,偶尔也有几个子弹落在车身上,可厚厚的钢板把子弹挡了回去。 清哥的车是防弹车,只要不是***,常规的子弹拿它没办法。 子弹在车身上叮当乱响,玻璃上也有,只是同样被挡了会去。 怪不得他们想要这辆车,原来这么厉害! 司机左突右冲,开出去五六里路,才彻底甩掉了拦路的老缅武装。 后面还是传来零零星星的枪声,不过确认我们已经安全,路也比刚才好了一些,司机把车开的飞快,尽快逃离这个土匪窝。 出了山谷,又到了相对平坦的地方,这里视野很开阔,估计不会有人这么傻,在空旷的地方伏击我们。 大奎把枪收起来,我也抽出弹夹把枪放在身后,这块神奇的土地,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真的太魔幻了。 司机说:“这里距离矿山差不多还要半小时车程,不再会有啥危险,让我们休息一会儿。” 那里还有心情休息,我们几个眼睛都睁的大大的,生怕哪里再冒出来一个。 倒是豹哥,始终波澜不惊,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 在这里我们的手机彻底变成砖头块,没有信号显示,只能当电子表用。 文四强仍然很兴奋,或者他喜欢这种刺激的场面,只是他不知道想没想到过,有一颗子弹都可能要了小命,还有心情回味。 95.藤基的矿 车子开进矿区,可能是重型车进出的原因,道路更加难走,两条深深的车辙,加上雨水的泥泞,车子一路歪斜的左右摇摆,比山路还难走。 车子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来到了矿上,清哥正在一个棚子里跟藤基喝茶,看到我们过来,藤基站起来迎接我们。 清哥没起身,坐在藤椅上跟我们挥了挥手。 豹哥:“到你这里来真不容易,半路差点折在那里。” 清哥:“这是个头疼的事,他们啥都抢,我们走原石必须要政府军出面,我们自己走很难保证能运出去。” 豹哥:“大哥知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 清哥:“说来这帮人跟波刚还有些关系,他以前游击队的一个旁系,他归顺了以后这支队伍没跟他走,想自己壮大起来,谁知不走运,被政府军清剿了大部分兵力,剩下的散兵游勇占山为王,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豹哥:“这帮势力必须要先除掉,否则我们的运输通道没办法保证,我们总不能运一些零散的原石也让政府军出动吧?那得多大费用?” 清哥:“道理是这么和道理,只是难度很大,他们盘踞在深山里,退守自如,方圆几十公里的大山随便哪里一藏我们就没办法找到,很难一网打尽。” 豹哥:“是的大哥,难度的确很大,不过还是请大哥合计合计,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铲除这股势力。” 清哥:“其实这个事我已经跟打过招呼了,他们同意出兵,不过你知道,他们缺少经费,一说到出兵就说没有费用,我这边你也知道,促襟见肘,如果真要打,一是用计谋,而是得花钱。” 豹哥:“大哥您联系吧,费用的事我来想办法,您只要跟他们谈好就行,另外您这边我也先把第一批货的提成付给您。” 清哥:“好,我现在就跟吴参谋长联系,看他能出多少兵,要多少钱。” 豹哥说:“大哥这个事情您多费心,我跟华子去看料子。” 藤基带着我们去仓库,我和豹哥跟着他,大奎和文四强跟在我们后面。 说是仓库,其实也是一个棚子,里面放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原石。 他按不同场口分类放置,大部分都没来得及编号,只是冲刷了一下,堆在那里。 我蹲在地上翻了翻,找出一块有蟒带的石头,大概有十来斤重,山石,有些棱角,呈褐色,沙粒有点戳手,有几条莽带镶刻在表面,我打灯上去,有荧光。我跟文四强说,你去切割机那里把这块石头打开,从中间开,我看看这批货的种水。 这块石头色肯定没问题,主要是赌裂和水头。 我又随机找了一块其貌不扬的开,这样有代表性,两块开出来,基本能知道这批货品质。 所谓的矿,就是一个整体的山脉因为地壳运动地震或者洪水几千上万年的搬运冲刷,和周边其他物质起反应,决定了这个矿脉原石的种水颜色和品质,所以在一个矿脉上出的货,大都差的不是太多,这才有了场口的区分。 文四强把前面的石头切开,拿过来给我看,果然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这块石头颜色种水都没问题,却有致命的缺陷,细碎的裂,几乎覆盖了整块石头。 我把它放到一边,等会儿再找一块皮壳跟它差不多的开,如果还是这样,那么这堆石头就没有啥价值。 另外一块石头很快也切开了,这块石头种水一般,不过色跟正,很浓郁的绿色,倒是能遮掩水头不足带来缺陷。 我又找了一块带莽带的原石,跟那块差不多,也是黑褐色皮壳,沙粒很戳手,打灯也是有荧光,我拿着交给文四强。 这种一切两半的方式很过瘾,不用赌,来啥是啥。 文四强似乎找到了感觉,三下五除二就切成两半。 这块石头色稍微差了点,不过也到了阳绿,有一面边缘有一些细碎的裂,没裂进去,种水到糯,有飘花,出两对镯子没问题,也能到万把块一幅。 我跟豹哥说:“这堆石头大概有三吨,可以收,不过价钱不能太高,我怕它裂纹的占高比例。” 豹哥点点头,他喊藤基过来,问他什么价。 藤基说:“这堆石头场口倒是不错,刚才华子兄弟也开了,主要是色占优势,种水中上的比较多,就是会出裂,这是个致命的缺陷,所以要是先走这批料子的话,我给你们按五百一公斤,不过你们知道,运输是个大问题,我也搞不定山里那帮人。并且那里又是必经之路。” 豹哥点点头,他要的不高,回去后分类,从三千到一万都能开价,不过我没看到特别好的,只能当普通料子收。 还是回到了原点,运出去比较麻烦。 听藤基说这伙人也是最近几个月才在这里活动,主要是打劫从内地来的客商,他们敢怒不敢言,抢了能留个命就不错,没人敢报官,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说我们再看看其他几堆原石,怎么着也得凑个十来吨运出去。 另外一堆比较多,是半山半水石,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几二十斤,十公斤,小的只有巴掌大。 我挑了一块小的,黄蜡皮,有二斤多,跟一个大鹅蛋似的,很典型的木那料子。 然后我又找了一块大一点的,五六斤,也是椭圆形,我自己拿到机器跟前,这次我不切,我把小的擦个口,我赌它满色,水头到冰,这块石头能出蛋面,别看小,只要出了就价值连城。 我拿到擦口机跟前,小心的擦掉顶盖上的一层皮,果然,这块石头满绿到冰,如果擦完了都是这个色和底子,可以出十多个蛋面,上百万没问题。 我又把另外一块切了一刀下来,这块石头也达到了阳绿,种水到糯。 这堆原石大概有五六吨,凑起来有大几吨,再凑点别的可以走一车。 藤基说:“木那的料子贵一点,至少得两千,不过出货率高,还是值得的。” 豹哥听说要两千就看我,我说:“两千也算是公道价,我替豹哥做主了。不过你得给我们看看你的私藏,我们怎么也得有点高品质的,这样才能吸引人。” 96.深入敌后 藤基:“当然当然,就是你们不提我也会拿出点库存来,走,我带你们去。” 说着他带我们走出大棚,去旁边一个铁皮房跟前,打开一个大铁锁,推开铁门,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直冲脑门。 这是一个封闭的房子,很潮湿,里面没灯,黑咕隆咚的。 豹哥皱着眉头,站在门口没进,我打开电筒,把灯光调散,只见房间里有一个半米高的铁架子,大概有两米见方,像一个大铁床一样,前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几十块石头,黑乌沙居多,皮壳油亮,有几个莽带分明,摸上去沙粒细腻扎手,就是不去开,就已经喜煞人。 这才是最吸引人的全赌料,赌赢金山银山,输掉可能倾家荡产! 这堆石头大的有二三百斤,小的有四五十斤,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吨。 我问他这堆料子啥价,他说:“这里有一千多公斤,当然这不是公斤料,不能按重量算,你全拿走,算你一千五百万。” 这个价格乍听上去是个天价,仔细算一下,也就划一万多一公斤,弄不好一两块大料子就能回本。 我出去跟豹哥说:“这个库房里的我们也拿下,然后我们再收一批杂料,维持开业应该没问题。” 豹哥:“进货的事你看着办,我去看看清哥那里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大奎跟着豹哥去找清哥,我让藤基把我带到存放普通料子的地方,这些石头就放在一个敞篷里,是分拣以后的料子,当废料堆放在这里。 藤基说:“这里大概有三十吨,筛选一下还能挑出十多吨成品,我嫌麻烦,也费人工,算是半买半送,算十吨,五百万拿走。” 我蹲下看了看,除了形状不敢恭维外,这些料子的确还是能挑出一些有肉有底子的来,他算十吨也算是厚道,我照单全收。 就是回去论斤买,回本富富有余,我拿回去主要是吸引散户小户,几十几百买块石头玩,制造气氛。 这样算下来有四十来吨,放在酒厂也能看出点规模。 这时大奎过来喊我,说豹哥找我。 我过去到清哥他们跟前,豹哥说:“清哥的面子大,政府军同意出动一个团围剿土匪,不过一个团的兵力的确小了点,围剿方圆几十公里的山地,形同虚设,清哥的意思让政府军做外围,还是我们自己深入敌营,智取他们。” 智取当然好,不过不是说说就能解决问题,现在我们连知道他们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智取? 我不解的看了看清哥,又看看豹哥,豹哥接着说:“你带着阿强化妆成当地人进去一趟,大奎带清哥的几个人掩护接应,我们在这等你们消息,一旦目标确定,清哥的人进去引他们出来,进入到政府军的包围圈。”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这比大规模围剿要强很多。 清哥的人找来几套当地人的服装,让我们几个人换上,然后我们出发去刚才遭受埋伏的地方。 既然他们在那里选择地点埋伏我们,他们的老窝也不会太远。 现在是下午的五点多钟,差不多到那里天色就黑了。 我和大奎文四强坐在我们来到那个车上,清哥的人坐在另一个车上,大概七八个人,都配的是美式***。 一个人腰里掖着十个弹夹,这要是打起来,能抵挡一阵子。 我在路上忍着颠簸交给文四强怎么用枪,现在不要求他打多准,能对着敌人开火就行。 大奎还用他来的时候那把枪,另外加了一把枪给文四强。 文四强这个人不笨,说了几句就说明白了。 其实这也没啥,我就是波刚抓了我们,我才第一次摸过枪,现在就能举枪开火。 我跟大奎商定了联络的暗语,在这里虽说是境外,但是懂华语的人很多,如果直接交谈,遇到懂华语的人,等于把机密直接告诉了人家。 这伙武装虽然只有一两百人,放在开阔地,就算政府军不出兵,就考我们自己也能消灭他们,清哥的人比他们还多,但是他们进了山,躲在某个角落就非常恐怖,完全可以以一当十,我们就变成了活靶子,成了他们射杀的目标。 车子开进大山,大奎用对讲机告诉后面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准备痛击敌人。 夜里车子开着灯光,更容易吸引敌人过来伏击我们,所以要尽快接近目标地,在他们没发现我们之前就熄火关灯,隐蔽起来。 我说:“我觉得如果遇到敌人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们正面跟他们交火,我俩下车混到他们内部,这样可以让他们带着我们回他们的营地。等到快到找到地方我们溜掉就可以。” 大奎:“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就制造点动静,引他们出洞!” 他说着让后面的车停下来,跟我说:“我带他们掩护你,等到遇到敌人,你们的车拼命的往前开,到安全的地方你俩下来,寻找机会混到他们里面。” 他说完下车,我让司机继续往前开。 两部车子此起彼伏的按着喇叭,像是两个聊天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慢腾腾的往前挪。 目的只有一个,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往这里移动。 我让司机把远光灯打开,这样可以照亮很远的地方,前方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看得清楚。 两个车拉开了有一百米的距离,便于后面的人行动。 距离太近放不开手脚,也容易让敌人集中打击我们。 果然,我看到前面草丛里有人影晃动,他们还是跟我们想的那样,听到了我们的动静,要伏击我们。 我用对讲机跟大奎讲,敌人上钩了,等我快到目标的时候加速过去,敌人的火力会暴露,你们在后面打击他们。 我嘱咐司机开始加油门,全速穿过! 我们很快接近目标,这时他们的火力已经都吸引到我们车上,司机没有任何犹豫,只有几秒钟就越过了火力带,消失在黑暗中。 大奎的车本来黑着灯跟着我们,看到我们离开,只见无数条火蛇喷向目标,顿时压住了敌人,我跟文四强说,快,冲进去! 97.老窝 我们俩贴着路边的树丛,迅速的往山上跑,炮火都被大奎他们吸引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侧的两个黑影。 这可能是小股人员,并没有看到白天那个场面,从枪声的密度来看,也就几十个人的样子。 我们俩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这里已经能听到他们大声的说话声,也能看到跑动的身影。 文四强凑到我跟前说:“华子,要不要在他们身后来一梭子,让他们腹背受敌,留个活的,让他带我们进去?” 我说:“老实呆着,大奎只是在掩护我们,我们开了枪,火力都吸引过来,他不知道意图,被剿灭的就是我们。我们的任务是跟着他们回营地,不是打死几个人。” 文四强急得直嘟囔,恨不得突突几梭子,打他个人仰马翻。 我们这个位置,只要弹药充足,对付眼前这几个人富富有余,只是消灭他们又如何,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枪声渐渐稀落下来,大奎的车已经离开,他们没有恋战,有的人开始后撤,看到他们手忙脚乱的架着伤员往山上走。 天并没有黑透,能看到他们影影绰绰的身影。 我跟文四强说,我们跟上他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开枪! 文四强没吭声,我俩紧走了几步,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山不是特别陡,是那种坡底,只是杂树太多,得从丛林的枝条里钻来钻去,剌的脸生疼。 我们钻出来,跟在他们身后,好在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我们,还以为是他们后撤的同伙,不时的还有人用缅语喊几句,大概是跟上的意思。 从后撤的人数看,路边还有人值守在那里,估计这几个只是送伤员的。 文四强说的也不错,抓个活的让他带路就行,只是这个办法太冒险,万一这个人不配合,行动将前功尽弃。 前面几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我们小心的往前摸,看到前面有很多人,估计是支援他们的人,在和这几个人交流。 这时我看到有十几个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往路边走,剩下的人跟这几个人一起往山上走。 从他们过来的时间算,营地并不近,从我们遭遇他们到现在,至少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他们到现在才出现,虽然是山地,也得几公里远。 山开始有点陡,估计是他们频繁进出的原因,这条小路却很清晰,跟旁边茂密的丛林形成鲜明的对照,很容易辨认。 这几个人走走停停,能听到有几个人痛苦的叫声,估计是伤口疼痛,他们忍不了,只好停一会儿,待他们平复下来再继续走。 不好形容这个国度,连年战乱,让所有的人都拿起了武器,在帮派或者政府军游击队厮杀的夹缝里生存,生命已经没有了真实的意义,生死变成了日常,能够活着成了他们唯一的奢望。 我们翻过了一座山岗,路变得平坦起来,树林明显的稀疏,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炊烟的味道,俗话说有人烟,这种味道很熟悉,是安营扎寨人们加工饭菜留下的,我想,可能已经到了他们驻扎的附近。 我跟文四强小声说不要跟的太紧,可能快到了。 果然,翻过一个土丘后有几处燃烧着的火堆,能看到一些低矮的帐篷密集的排在不远处,有不少人三五成群坐在地上,看样子是在吃饭。 场面有点混乱,刚才回来的人继续往里走,估计送他们去处理伤口,我和文四强靠在外围的大树旁边,估算了一下营地里的这些人,最多也就百十号人,加上路边的那几十个,不会超过一百五。 我拉了一把文四强,绕过这些人,往对面走。 他们的营地是一片开阔地,后面有一座险峻的高山,山上是他们的大后方,一旦开战,他们会利用地形熟悉,快速的上山,那么就是再多的兵力也无法彻底消灭他们。 只有切断他们上山的路把他们堵在这片开阔地里,像包饺子一样把他们包在里面,才能达到铲除他们的目的。 他们不是正规军,没有啥秩序,我们在他们周边行动就很自如,他们自己就很乱,说话的,走动的,热闹的像菜市场,不会注意到我们的身影。 我俩迅速的摸到山脚下,这座山不似前面的半山坡,很陡,几乎没什么树,杂草也很少,光突突的,如果没有路,攀爬很难。显然他们后撤不会直接攀爬,肯定会有一个通道,他们通过通道离开这里。 我俩继续往山的另一侧走,山依然很陡,石头像刀削了一样,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我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豁口,有一股很急的水冲了下来,在这里转了一个弯,冲出很大的水花,流向下面的河里。 这个豁口估计是山上的水长年累月的冲刷留下来的,现在是旱季,山上的水并不多,这里就变成了天然通道,人们可以从水的一侧爬到山上去。 这条通道并不宽,只能同时容纳三四个人并排攀爬,到时候只要控制住这里,他们就无法后撤。 水形成的瀑布变成了障碍,人们只能走到这里,水那边就是悬崖,没办法行进。 我和文四强往回走,我们大摇大摆的在他们身边走过去,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也没有一个人搭理我们,直到走出营地。 这帮人可能压根就没想到有人会混进来,入口处连个哨兵都没有,我俩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来时的山路,没受到任何阻挡。 我们估算着到路边的距离,在快到埋伏在路边那群人不远的地方,我们又钻到丛林,绕过他们,去跟大奎汇合。 路边很安静,这条路估计很少有人贸然经过,倒霉的是货车,有得慢不说,车上还没两个人,遇到他们只能被洗劫。 我们在距离他们埋伏的地方很远的地方钻出来,我学了一声鸟叫,很快,不远处回了我一声,我跟文四强说他们在前面,我们紧走几步,去找他们。 98.战斗打响 两部车子藏在一个山坳处,看到我们过来,大奎说:“怎么样?找到了?” 我说:“就在伏击我们的后面,翻过一个山岗,有一片开阔地,他们都驻扎在那里,大概有百十人,前面估计还有三五十人,一共就这么多。不过他们背靠着一座险峻的大山,我们要想办法先封住大山的入口,否则一有动静,他们会从一个过水通道里逃进深山,那样的话再寻找他们就变得非常困难。” 大奎说:“政府军的人马已经集结在距离我们五公里处,清哥的兵力也埋伏在附近,你看怎么行动,你用卫星电话跟豹哥说。” 说着我们俩回到车里,让所有人担任警戒,我跟豹哥商议作战方案。 目前来看正面进攻肯定不行,只能打草惊蛇,把他们赶进大山,到时候别说政府军一个团,就是一个军也无能为力。 政府军参与也有一个好处,可以把敌对双方的性质改变,可以把矛盾转移到政府军身上,是他们跟政府作对,围剿他们就变得画面堂皇。 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豹哥焦急的问我情况,我把刚才跟大奎说的说了一遍,然后跟他说,我们必须先用小股武装占据大山入口,也就是水道的地方,然后才包抄他们,如果贸然开火,他们看到大军压境,肯定会退到大山里面,一旦他们控制制高点,我们的优势瞬间变成劣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而无能为力。 豹哥说:“我们再往前推进四公里,你们所有的人过去占据入口,等你们准备就绪,我们就发起正面进攻!” 我说好,然后挂了电话,我问大奎有多少弹药,他说一个人配十多个弹夹不成问题,另外还有两箱手雷,用起来比***管用。 我说好,能带的弹药尽量都带上,手雷一个人踹两个,我们出发! 清哥的人都是特种兵出身,他们很熟练的整装完毕,排成一队站在我们身侧,我挥挥手,大家一起顺着原路往里面走。 我俩在乱树林里趟了一条痕迹,穿过去很快找到了那条他们进山的路。 好在是旱季,路上相对干燥,如果是雨季走这样的路想都别想,光是烂泥巴就会把人搞死,别说开枪,能站直溜不倒下就不错。 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帮人还在四处走动,有说话聊天的,更多的围在一起喝酒,燃烧的柴火堆上架着不知名的野物,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和油烟气。 我们埋伏在营地边上,我在考虑怎么穿过去。 刚才就我们两个,大摇大摆的走都无所谓,现在十多个人肯定不能组团过去。 我跟大奎说,我和文四强先走,你们一两个分开,装做漫不经心走到对面去,那里会听到很大的水声,我们在那里汇合,然后一起上山。 我俩如法炮制,跟刚才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当然不能走直线,左右跑了几圈才过来。 随后有两个清哥的人也走过来,我让文四强带他俩过去,让他们上去找有利地点先隐蔽好。 这时剩下的五六个人分不同路线向这里聚集。 最后一个过来的是大奎,走到中间的时候有一个喝多了的人起身撞到他身上,差点撕打起来。 我真替他捏把汗,好在大奎没有跟他纠缠,也像喝多了一样歪歪斜斜的往这边走。 我让文四强把过来的几个人都带到了山上,等大奎过来,我俩赶快往瀑布那里走,尽快爬到有利地形,然后大奎打电话给豹哥。 我让大家找好掩体,随时准备战斗。 开阔地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人到帐篷里去睡觉,还有几伙人在那里继续喝酒聊天。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通完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豹哥说他们往前推进了四公里,我算着时间,差不多已经到达了地点。 果然,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甚至还有手雷的爆炸声,肯定是政府军跟他们交上了火。 我看到开阔地里的人马乱哄哄的跑着,大概是一个头目一直在叫,估计是集合队伍,准备支援。 枪声越来越近,估计是路边的土匪顶不住在往这边后退,开阔地的人又混乱起来,四处散开寻找掩体,看来是准备抵抗。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政府军围剿,如果知道,可能早跑过来上山潜逃。 敌人随时都可能往这里集中,我告诉大家准备战斗。 这时已经有人后退到开阔地,大声的喊叫着什么,这时开始有大批的人后撤,往我们这边跑来。 他们一定知道了大军压境的情况,知道抵抗只能是无畏的牺牲,开始准备往山上撤退。 我让大家拿出手雷,两人一组,看到人过来就往人群里甩。 大家迅速把手雷拿在手里,拧开保险盖,把拉环套在手上。 枪声越来越近,已经听到了政府军用扩音器在喊话,估计是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还有人拿着强光手电筒往人群里照射,灯光所到之处,枪声响起,有一个人应声倒地! 这引起了他们的惶恐,好多人开始拼命的往我们这里跑,估计他们终于明白,这次真的遇到了强敌,再不跑可能真就跑不了了。 我让大家不要慌,等他们上来一部分人后再投掷手雷,尽量多杀伤敌人。 这时土匪一窝蜂的往这里涌来,后面枪声大作,后面已经有人倒地,扩音器还在播放着我们听不懂的广播,可是这些人不听,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山下。 跑在前面的人开始往上爬,由于人多,有的人被挤到了水里,瞬间冲下了山。 在他们距离我们十多米的时候,我喊一声打,有两个手下扔出手雷,其他人扣动扳机,一时间爆炸声枪声连在一起,爬到山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一批批滚落下去。 我让大家停止射击,等他们再次接近再打。 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搞不明白怎么稀里糊涂被我们包围,本来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为什么堵住了退路。 99.大捷 这时政府军和清哥的人已经形成了半包围圈,把他们死死的包围在山脚下。 扩音器扔在喊叫,有不少人扔掉了武器,举手投降。 没有人再尝试攀爬水道逃离,只要上来,必定有去无回。 我嘱咐所有人盯紧入口,文四强第一次打枪,似乎还没打过瘾,盼望着再过来几个人,到时候给他一梭子。 可惜没有人上来送死,没多一会儿功夫,呵斥声停了下来,豹哥在下面喊我们,战斗已经结束,让我们下来。 文四强嘴里嘀咕着,大骂这帮懦夫,没给他打枪的机会。 他再骂也没用,谁敢跟手雷***作对?啥叫迎头痛击?上来必是有去无回! 我们下来的时候政府军已经押着俘虏离开了战场,清哥和豹哥带着手下在等我们,看到我们几个过来,豹哥说:“你们几个立了大功,政府军几次想除掉他们都没实现,没想到这次这么简单就全部拿下,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我说:“是弟兄们不怕牺牲,胆大心细,也是活该他们灭亡,我们开回这么从他们中间走来走去,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倒不是我们有多智慧,是敌人太大意。今天的胜利,有一半是敌人送的。” 清哥听了大笑:“华子人小鬼大,这帮人遇到你也算倒霉!” 豹哥:“这次也多亏了大哥,能把政府军请来帮我们,为我们扫清了运输通道上的障碍,要不真是愁原石运不出去。” 清哥:“都是自家兄弟,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运不出去我也没钱赚。所以我们是绑在一起的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隆基已经把原石报完税,等我们结束发车。” 豹哥说:“我们赶紧出去,原石最好连夜运走,万一这股势力还有余孽,我们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清哥说:“好,你们回去抓紧市场开业的事,定好日子告诉我和隆基,我们到场祝贺!” 豹哥和清哥并肩往外走,这时候有许多手电筒照着,比我们来的时候好走多了,很快就走到大道上。 外边藤基已经把原石送到路边,一共四辆卡车,老缅这边路况差,没有大型货车,都是这种十吨卡居多,这也是我们生产的品牌卡车,当年为我们工农业生产立过汗马功劳,如今变成了老缅的运输主力军。 出发前豹哥已经给藤基和清哥结清了账款,清哥派十几个人押车到口岸,跟我们的人交接好再回来。 大奎和文四强也跟着他们一起走。 我和豹哥坐清哥的商务车去仰光,明天一早的班机回去。 在这里跟清哥道别,我们陪着货车出了山区,才超过他们,往仰光市区开。 虽然车上有政府军开的通行证,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原石不过境,谁都不敢说安全。 今天虽然惊险,也算是出师大捷,四十吨原石高中低档全有,只要能安全回去,我们自己不赌,赚十倍没问题。 到不全是为了赚钱,这是我们的第一炮,第一印象很重要,我们这里有高品质的原石,是给以后市场繁荣铺平道路,也是为我们的口碑打下良好的基础。 老缅这么一个弹丸之地,我来了两次都经历了枪林弹雨,常年在这里的人们是怎么样的可想而知。 车子在路上颠簸,我却双眼皮打架,很快进入了梦乡。 刚才的两次进山,已经累到不行,实在是太困了。 睁开眼时已经到了酒店大堂门口,司机告诉我们他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过来接我们,然后开车离开了酒店。 我是困得不行,在前台办完手续拿上卡跟豹哥打了招呼,赶紧上电梯回房间。 豹哥嘱咐我睡觉把门反锁好,听着点外边的动静。 我问了豹哥的房间号,然后径直去了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被房间电话吵醒,我几乎一夜没翻身一动不动睡到天亮。 我突然想到我们是早班飞机,酒店在催促我起床下楼。 我一看时间,可不是嘛,六点二十分,再不起真的睡误了。 我下来时豹哥已经在车里等我,他看到我没说什么,让司机开车。 豹哥说:“回去你可是要辛苦了,那么多石头需要分类编号,这是一个很繁重的工作。” 我说:“工作是多了点,主要是时间紧迫,不过不怕,我带两个年轻人一起做,不会影响开业。到时候我一定会让我们的原石大放异彩,把瑞丽第一的名号竖起来!” 豹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需要啥我不遗余力也要保证供应到位。” 我说:“原石到手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的两个敌人,他爷俩不会让我们安生。” 豹哥:“是啊,康公这里是一个死结,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完善的计策,你怎么样,如果有,我们赶紧实施,我一刻钟都不想他爷俩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我说:“办法肯定会有,只要我们慢慢想,肯定能找出对付他们的最佳方案!” 豹哥:“你小子点子多,我相信你,早一天干掉他们,我们早一天安心!” 我点点头,太子爷父子何尝不是我的心头大患,上次太子爷找的那个吴徳,差点没把我打死,在经历几次这样的事,估计打不死也被他们弄残废。 车子停在机场出发大厅门口,司机跟我们道别,我跟豹哥去办值机手续。 现在仰光旅游团队多,有很多金发碧眼的老外,还有不少国人,机场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毕竟当时仰光是首都,能到这个神秘的国家一游是很多人的梦想。 我和豹哥没带任何行李,赤手空拳的两个人,跟其他游客格格不入。 我俩好像怪物,出门像个打手保镖,却没有要保护的对象,有点不伦不类。 我俩哪有心思考虑这些,赶紧办完值机手续过安检,往登机口走。 这时我的前面有一个身影闪了一下,我觉得这个人很不正常,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个好人。 100.劫匪 那个人跟我们差不多,手里空空如也,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左顾右盼,似乎要把排队登机的人都审视一遍。 他的眼神让我有点不安,贼眉鼠眼,非偷即盗,早班飞机上大都是来缅甸淘宝的生意人,这班飞机被惦记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我俩倒是无所谓,别说财物,连个手包都没拿,口袋里比脸还干净。 飞机上人挺多,我俩坐在靠后的位置,前面几乎坐的满满当当的。 我发现那个人在中间,他一上飞机倒是很安静,靠在椅子上,似乎在睡觉。 或许我想多了,他就是这么个做派,看人喜欢盯着看,并且不用正眼,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旅客大都睡眼朦胧的爬起来就往机场赶早班飞机,上来就睡觉很正常。 很多人上了飞机后就接着在睡。 接着飞机开始滑行,加速,起飞,飞机上很多人拉下来遮光板,飞机上的灯光也已经调暗,更多的人开始闭目养神。 豹哥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飞行很枯燥,睡觉是有效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我也想睡,但是我还是对那个人有点怀疑,感觉他不闹出点动静来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整个机舱都很安静,空乘人员也都回了座位,飞机平稳的飞着,整个飞机上的人大都进入了梦乡。 我强忍着不让眼皮打架,死死的盯着前几排的那个人。 这时从我前排右手,有一个人拿着一个黑色密码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那个人跟前,放到他身边,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这个人一直跟那个人是分开走的,既然是认识的人,为什么不在一起,还装作不认识? 肯定是同伙,他们要干啥? 至少不像是抢劫,如果只看到先前那个我真的想他可能在飞机上抢劫别人,但是现在这个给了他一只箱子,让我觉得不像,或者箱子里有武器,不过,谁敢明目张胆的提着个箱子装武器,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那他们拿个箱子干什么? 那个人似乎没理会身边那个人,也没看箱子。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他站起身拿起身侧的箱子,往前走了两排,很麻利的打开行李舱盖,顺手拿出一个跟他手里差不多的箱子,从里面拽出来,快速的把手里的箱子放回原处,把拿出的箱子提着放到了脚底下。 我终于看明白,这是移花接木啊,箱子的主人打开行李舱的时候,看到箱子还在,不会有太大的警觉,等到发现有端倪,人不知跑哪去了。 他迅速的坐下,仍然假寐,装作一切和他无关。 这时后来那个若无其事的过来,把座椅旁边的密码箱拿走,此时,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起身走过去,拍拍那人肩膀,跟他说:“我的箱子,你拿着干什么?” 他一惊,有些惊慌,说:“我的箱子一直在我身边,怎么成了你的箱子?” 我说:“你的箱子?你告诉我你的箱子里都是啥?你能告诉我吗?” 那人说:“我凭啥告诉你,我告你敲诈,你信吗?” 我说:“那好,我就敲诈你了,你报警吧,你如果不报我替你报!” 他明显有点胆怯,不过仍然嘴硬的说:“你是干嘛的?你有啥权力管我的事?” 我说:“我有制止犯罪的权力,告诉你,今天这个事,我管定了!” 这时有一个女空乘走过来,看我站在过道上,很客气的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说:“麻烦你让治安员过来,我需要他的帮助!” 那人一听我叫治安员,蹭的站起来,一把抓住我说:“你想死是吗?” 我冷笑一声:“我想不想死还轮不着你来说话,把你的臭手拿开,别让我动手!” 他抓着我的衣服不放,大有教训我的意思。 我一个左勾打在他的下巴上,他吃疼,一下子松开,我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要再来一下?” 他翻翻白眼,估计是知道了我出拳的厉害,没再说话。这时女空乘带着一个穿制服的男生过来,问我:“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说:“这位男士可能拿错了箱子,需要你广播确认一下,免得乘客造成损失。” 安全员:“您确定是有人拿错了箱子?” 我说:“是的,我亲眼所见有人从行李舱里拿错了箱子,就是您眼前这个,我敢确定这个箱子不是座位上这个人的。如果有错我敢承担所有责任。” 安全员:“先生,请问,您的箱子里都有什么物品您能告诉我吗?” 那人明显惊慌失措,拿着密码箱不松手,也不说话。 这时我们的吵闹声惊动了前面几排的人,有人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其中一个人有点疑问的走过来,仔细张望着密码箱。 安全员:“无关人员请回到座位上去,这个先生说有人拿错了箱子,有密码箱的乘客,请你们都检查一下自己的物品,如果有差错跟我联系。” 还是刚才过来的那个人,他拉开行李舱,看了一眼仓里的箱子,长出了一口气,放心的想盖上。 我说:“你有没有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重新看了一眼,然后拉了出来。 他迟疑的打开,里面放着几本书,没有其他任何物件。 他慌张的说:“这不是我的箱子,我的箱子里有十万现金,这个箱子一分钱没有!” 我跟安全员说:“麻烦您打开里面是不是有这么多钱!” 安全员要过箱子,当着大家的面把箱子倒在地上,里面有几捆大钞滚落下来,安全员拿起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万。 安全员:“这怎么解释?” 那人低下头不敢说话,安全员拿出口袋里的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栓住了对方。 我走到前面去,把正在假寐的同伙拉起来,他装作懵懵懂懂的样子,我说:“别装了,起来吧。” 那个人愣愣的看着我,一脸的无辜。 我说:“装的挺像啊,是不是让我告诉你,你用那只手拿的箱子?” 101.归来 那人耷拉着脑袋,就是不说话。 安全员过来说:“这位先生,你涉嫌盗窃旅客财物,我们要对你依法移交机场执法机关,现在请你起身移步到机舱后排!” 那人倒是没有反抗,乖乖的跟着安全员到了最后一排。 飞机已经接近芒市机场,开始降低高度,我和安全员一人守着一个,那位乘客也坐在我们身边,瞪大着眼睛盯着他俩,生怕他们有啥动作。 我心里说旁边还有豹哥,就他俩,敢有啥动作,估计得吃皮肉之苦。 好在他俩没有做无为的挣扎,很配合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从他们的熟练程度看,两个人没少做这种事,他们不是抢劫,只是移花接木,并且还击鼓传花,等到被发现他俩早已经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桃之夭夭。 飞机顺利的降落在芒市机场,空乘人员已经通知了地面警察,进来给两个人戴了手铐,并且让我和丢了箱子那位乘客一起去作证录笔录。 豹哥要去口岸接货,我让他先走,回头让静蕾的司机接我就行。 豹哥点点头,看着我们去警察机关,他匆匆往机场出口走。 我们的货物已经到了口岸,兰雅在等他一起去接货出关。 我去警察局说了我在飞机上看到的情景,没耽搁多长时间,我给静蕾打了电话,她说她自己过来接我。 我感觉到自己很内疚,自从把爸妈安排到那套房子里,我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他们,整天就是有事有事,好像就有处理不完的事,一个接一个。 还有郊区那个农场拍卖也是这几天,我还没顾上跟静蕾说,正好等她过来接我,车上说。 从办公楼里出来,上午的太阳有点刺眼,芒市下了一夜的雨,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吸一口很是沁人心肺。 我走出机场,静蕾还没来,我站在显眼的位置,没跟她再打电话,瑞丽到芒市机场有不少路,她没有那么快,催了也没用。 我拿出烟点着抽了一口,我没烟瘾,只是觉得站在这里无聊,点着抽着玩。 这时静蕾开着她的红色跑车停在我跟前,她没下车,摇下车窗玻璃喊我。 我赶紧扔掉没抽完的烟屁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她说:“又遇到很多事吧?那边不太平,也不能怪翡翠贵,每一块原石上都血迹。” 我说:“那边不太平倒还罢了,飞机上也有耗子,专门偷自己的同胞,真的是可恨。” 静蕾:“怎么,遇到小偷了?你和豹哥没事吧?” 我说:“我俩口袋里比脸还干净,他想偷我没机会。可是大部分乘客都没空着手,带现金的或者翡翠的大有人在,大家都以为飞机上太平,又是早班,他们正好下手。” 静蕾笑着说:“你肯定没闲着。” 我说:“我看到了肯定管,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也是他们倒霉。不过这两个贼真的狡猾,他俩分工明确,一个只管偷,一个只管拿,偷得空着手,没偷的拿着赃物,如果没看到他们移花接木的过程,很难断定他们做了案。” 静蕾:“啊!没想到偷东西都能到这种境界,看来出门还真的多一个心眼。” 我说:“我也差点被他们迷惑,他们作案太稳了,根本看不出来。好了,不说他们了,兰雅说的郊区那个农场,这几天要拍卖,我们现在手里有差不多两亿资金,但愿到不了这个价格,万一超过,能不能先从你的公司借一点备着,等拿下后我们再想办法。” 静蕾:“这个没问题,不过拍下的价格过高,我们开发的价值是不是会打折扣?” 我说:“成本增加肯定会牺牲利益,到时候我们商量一个我们自己的心理价位,超过了我们就放弃。” 静蕾点点头:“后续资金我来解决,既然你俩都看好这块地,我当然要全力支持。” 资金的问题解决,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两亿不是小数目,如果借银行的,还款和利息压力将非常大。 静蕾问我去哪里,我说豹哥去了口岸,我打电话给兰雅,看他们办好没有,如果办好我们去酒厂。 兰雅那边说不需要我们过来,入关手续已经办好,他们也在往酒厂走。 原石有了,现在的事情是联系京广沪的客商,只有他们来才能把气氛抬起来,瑞丽到处都是原石,当地的商人或者游客不一定非得到你这里来,大额交易就更难。 我想组织一个类似老缅公盘之类的活动,不过得有让人流连忘返的原石,就我们现在手里的东西,这么还不足以让人驻足。 我们的原石数量不但少,精品也不多。 在藤基提供的那一吨多精品中,挑选几块出来做明料,前提是,必须是高品质精品,最好有玻璃和帝王绿,普通的料子,入不了京广沪客商的法眼。 翡翠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存在,品质好价格高的是抢手货,普通的便宜的臭大街,所以,不管哪一级的商人,都是奔着高货去的。 现在一下子找那么多高品质根本来不及,只有让有存货的瑞丽当地原石商人提供,就像静蕾爸爸的藏品,哪一块拿出来,都是精品。 我知道这样的人很多,只要有那么几个肯拿出就行。 我开玩笑的说:“这次我们开业,伯父有没心情拿出几块藏品给我们凑个热闹?” 静蕾:“我爸爸手里原石倒是不少,不过你也看到了,他已经不再侧重它们的价值,他在当一个情怀,是不是愿意拿出来,我得先试探。” 是啊,现在的我们,还在用原石榨取利益,而静蕾爸爸,已经没有太多对金钱的欲望,原石的性质就变了。不再是价值连城的商品,而只是寄托那段岁月的一个物件。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为利益的时候,从来不顾忌最宝贵的生命,而到最后,舍命追逐来的所谓价值,又变得一文不值,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苦笑的摇摇头,至少,现在的我,还在为利益抛头颅洒热血。 102.我死了 车子开到酒厂,豹哥和兰雅还没来,我下车让静蕾先去忙,我在这里等他们。 看着静蕾的车子离开,我去车间看工人的布置的怎么样了。 现在主要利用的是几个仓库,原料和成品库,酿酒车间没用,里面锅炉管道太复杂,没有多少空间,相对利用率比较低。 我看着工人们在往外清理用不上的东西,仓库里差不多都已经清空,有的地方还摆放了一些台子,这上面可以放置明料,半明料。 更多的是空旷的地面,画了很多方格,摆放不同场口的全赌料。 蒙头料是最吸引人的东西,人们的骨子里都有赌的基因,而原石的赌性,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一刀暴富!让人痴迷疯狂。 货车和豹哥都还没有来,我从仓库往外走,到大门口去迎他们。 这时突然从外边冲进来两部黑色商务车,冲着我就开了过来。 我确认这不是豹哥或者兰雅的车,并且这个速度也不可能是自己人的车,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我赶紧后退几步,站到便道上。两部车子丝毫没有减速,直到到了我跟前,才猛地刹车,随着刹车盘尖利的叫声,车子停了下来。 如果刚才我不躲,估计车子已经从我身上轧了过去。 两部车子的门同时打开,从里面下来十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棍棒,呈扇面状向我围了过来。 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太子爷的人。 我身后是一条小河,有三米多宽,两米多深的水,流的很喘急。 这条河是酒厂酿酒用的水源,山上的水,很清澈,就是太急,人进去根本来不及挣扎就会冲到江里去。 后退几乎不可能,我现在首先要离开河道,避免在打斗中跌落进去。 他们逼近我的步伐很稳健,一步不乱,一幅要拿下我的样子。 十几个人搞定不了一个人,我自己都不信。 我拉开架势,瞅准中间空挡,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们没防我会冲过来,呼啦一下收紧包围圈,棍棒劈头盖脸的打过来。 我身上挨了好几下,我忍着疼,找准一个人,照着他的肚子来了几下,顺手夺了他的棒子。 我拿着棒子左右开弓,算着豹哥他们到来的时间。 他们人太多,我只能跟他们周旋,真的跟他们打,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一会儿。 我东一棒子西一棒子跳跃着打,边打边跑,让他们追我来消耗时间,虽然这样非常费体力,却能少挨不少打。 太子爷是奔着我的命来的,他一心想除掉我,只是每次都没得逞。 我感觉这次我有点力不从心,体力渐渐不支,跑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可这些打手像牛一样,乐此不彼的轮着棒子追赶着我,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把圈在里面。 豹哥兰雅再不来,我恐怕都见不到他们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邻近,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我怕死,非常非常的怕,静蕾的贤惠,兰雅的炽热,小红温顺,都让我无比眷恋这个世界,我不想扔掉她们,我还要活很久很久,我还要和她们生很多孩子,还要挣很多钱,盖好多房子,享儿孙满堂之福。 我还没有孝顺爸妈,他们还没过上好日子,我还没有完成使命,我不能死。 可是太子爷明显不让我的愿望实现,他为我挖好了坟墓,等着我去下地狱。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抡圆了棒子朝我打了过来。 直到这时,我仍然没看到豹哥或者兰雅,那怕这时候来一个文四强,都有可能缓解一下,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无数根棒子,一起落在了我的头上,身上。 他们不知道打了多少棒,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我没有了知觉,我以为我死了,或者快要死了。 因为意识已经模糊,我分辨不出自己是死是活。 直到我听到有遥远的说话声,声音很小,像蚊子嗡嗡一样,这时的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睁不开,感觉眼前就是一条缝。 我的脸好像也被什么捆着,很紧,挤压着我,把我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我听到有人说:“醒了,我看到他的眼睛在动,嘴唇也在动。” 我听不出来这是谁,声音很小,像是在屋子外面说话。 我再努力的睁眼,终于看到点影像,我面前有好多张脸,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都是谁。 我们肯定认识,可是叫不上名字,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我这是在哪?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我记得身上挨了好多棍棒,可是为啥会挨棒子,却不知道。 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做不到,我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我也很想说,自己却张不开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无奈,只能听着他们说,还听到一个人在说,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最好不要打扰他。 病人?我这是在医院?谁是病人,我?确定我只是一个病人,不是死人?那为什么我不能说不能动,也不认识他们? 我越想越糊涂,索性不去想,后来我觉得我到了一个山岗,那里长着很多低矮的草,没有树,却有许多坟墓,很高很大的那种。 莫非我真的死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空旷,看不到一个人,或者看不到一个鬼,就只有我自己。 我是谁?为什么死了?又为什么那个声音说我是病人?或者说的根本就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孤鬼野鬼,恰好游荡在那里而已。 做鬼也挺好的,可以像风一样飘来飘去,想去哪去哪。可是我想做一个清楚鬼,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鬼很痛苦,我不想做。 我又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是谁,想不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从坟墓前面飘来飘去,这些坟墓都很古老,像是多少年前的,墓碑上写的字我也不认识,不知道都是谁的。 这时我看到一个敞着口的墓穴,新挖的土,这一定是我的,挖好了等我睡在这里。 我看了看摆在前面的墓碑,李华之墓,我叫李华?李华是谁?是我前世的名字? 我不敢确定,这个墓碑上的名字就是我。 103.归去来兮 这时我感觉到了手臂被针扎了的疼痛,我曾有过这种记忆,小时候发高烧输液的时候,就被医生在手腕上这样扎过。 这时候感觉从手腕处有一股冰冷的东西向身体蔓延,我有点冷,好在有软软的东西在覆盖我的身体,还有一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听不清。 我实在睁不开眼睛,我太困了,不知道有多少天没睡觉才困成这样。 我又想起那个新挖开的墓,李华,这个名字好熟悉,难道真的是我?我死了吗?可是里面是空的,那么我没死?可是我在哪里?怎么我找不到我自己? 我想再去墓地看看,那个墓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看到那片墓地来了好多人,都穿着黑衣服,戴着黑帽子,他们低着头站在一座坟墓旁,只是不是那个新的,而是旁边一个高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墓。 所有人都在向那做坟墓礼拜,我好奇的挤到跟前,还碰到好几个人身上,不过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我没有重量一样。 我跑到前面,墓前有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一行字:“南城康老太公之墓。” 康老太公?南城?又是很熟悉,我想不起来是谁,好像认识,又好像很陌生。 这个人一定很厉害,死了会有这么多人祭拜,还烧了这么多纸钱,他们不知道,到这边根本用不到这些灰烬,阴阳两隔,阳间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到阴间来用?到这边仍然需要奋斗努力打拼,阳间有多少财富,到这里都得归零。 我飘进康老太公的陵墓里面,发现里面竟然也是空的,难道他也没死?或者尸首被人偷了去扔了?毕竟这么有势力的一个人,墓里会有不少陪葬的宝贝,估计已经被人惦记,掏空了他的坟墓。 那些人还在那里鞠躬,我站在他们面前看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搭理我,也没有人发现我,我走过去又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白白净净的,穿一身白色的西服,戴着金丝边眼镜,我记得他好像是这个姓康的儿子,叫什么爷的,对,他站在前面,一定是他,是他在祭奠他老子。 我飘过去,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他没有任何异常,没有觉得有人在摸他,依然虔诚的看着坟墓默哀。 这时我看到我的坟墓那里也陆续来了不少人,他们拿着铁锹,开始填土,黄土很快覆盖了棺木,有两个女生伏在棺木上不肯起来,有一个还几次哭的背过气去,是她身边的人使劲儿的拉着她,帮她摁着人中才缓过来。 另外一个女生冷着脸,一声不吭,那眼神能把人杀死! 这两个人我都认识,虽然叫不上名字,可是肯定是我在世的时候最亲的人,要不是她们不会伏在我的棺木上不肯起来。 这时我看到那个冷峻的女生站起身,走到旁边那群人跟前,那些黑衣人看到她像看到煞星,纷纷往后退,只剩下中间那个叫什么爷的人。 白衣人看到了异样,猛地抬头,看到女生已经找到了自己跟前,他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女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从他的脖子上往下猛地划下去,瞬间开肠破肚,五脏六腑全部淌在了外边。 那个什么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肠子肚子流了一地,他没管,张开双手抓向女生。 女生扔掉匕首,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一刀砍下去,瞬间把他的头砍下来,他的头睁大着眼睛,滚落在地上。 我跑过去,想把他的头踢走,可是我的脚踢上去,他的头没有任何反应,仍然瞪着眼睛看着我们。 我大喊,让人们把他的头弄走,丢到焚烧的纸钱里,没有人听我的,大家都麻木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所有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那个女生不再理会这颗人头,她丢掉长刀,带着所有的人往回走。 我赶紧跟着他们,我怕他们把我丢掉,我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他们走出墓地,上了路边的车,我赶紧闪身进去,躲到这个冷峻女生身边,她显然没发现我,内心仍压抑不住悲愤,似乎砍了什么爷的头都没释放干净。 另一个女生则一直在擦眼泪,她空洞的眼神里,像是被什么夺去了灵魂。 我在她俩的身边穿梭,这两个人是那么熟悉,我只差一点点就想起来她俩是谁,就是这一点点,我无法跨越。 我身体的体温慢慢的在恢复,我感觉我的一只手被一双小手握着,她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我的手心,我又努力的想把眼睛睁开,有点暗,我睁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这是一间病房。 因为我看到了白色的墙和头顶上的输液瓶子和架子。 我费劲的扭头看了看抚摸我手的人,是我刚才在坟墓那里看到的哭的背过气去的女生,她看到我在动,激动吗说:“华子!华子!你醒了吗?” 我果然是华子,那么我没死,可是这个熟悉的女生又是谁呢? 我漠然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我不知道怎么答复,我醒了,我为什么醒了,又为什么躺在这里。 她的眼泪又流下来,慌忙站起身往门外跑,过了一会儿,进来一男一女两个穿白大褂的人,那个男的过来拿手电照我的眼睛,反复的看了一会儿说:“小张,病人醒来,生命体征也很正常,不过目前病人只是恢复了知觉,思维的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他的伤主要在头上,大脑损伤的区域要修复,这可能很漫长,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身边这个人姓张,她听到医生说的话更咽的说:“只要恢复了知觉就有希望,我们有耐心等他彻底康复。” 医生:“病人大脑的康复需要给他一些提示和回忆,你多给他聊天,唤醒他关闭和受损的思维,让他尽量快的恢复记忆。” 张小姐嗯了一声,送走他们,又回到我身边,坐下来跟我说话。 她把脸凑到我跟前,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鼻息,她说:“华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静蕾啊,张静蕾,你的爱人,你要是认识我,就用手在我的手上动一下,告诉我你还记得我。” 静蕾,张静蕾,好熟悉的名字,我似乎能够想起来她是谁,不过不是那么清晰,我在她的手心里动了一下,她激动的说:“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 104.我还活着 张静蕾跟我说了好多,我懵懵懂懂的闭着眼睛听,有的熟悉,有的不知所云,她说我已经在这里躺了五天,一直都在昏迷中,今天才有点知觉。她还告诉我兰雅也一直守在这里,她刚才有事出去了,她要是知道我刚才醒了过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兰雅这个名字也很熟悉,刚才在坟墓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里面的两个女生,一定是她俩,听着张静蕾温柔的声音,她一定不是杀什么爷的那个,那么兰雅就是持刀杀掉仇敌,为我报仇的那个人。 她还说我在酒厂遭到了十几个人的围攻,我被打坏了头,所以才一直没苏醒,一直没有恢复思维和唤醒记忆。 我被人打了吗?我努力的想着我能想起的一切事,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啥啥都没有。 我很想问她,我为啥被打,打我的是不是那个叫什么爷的人,坟墓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总是梦到坟墓。 这些事情想的让人头疼,索性不想了。 这时候我又听到一个声音,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张静蕾嘴里说的兰雅。 张静蕾站起来,仍然抓着我的手,她说:“兰雅,刚才华子醒了,医生说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生命体征都很正常,现在主要是让他尽快恢复记忆。” 被叫做兰雅的女生说:“真的吗?我就说嘛,华子啥生死关口没经历过?这点小事肯定没事!” 她走近我,用手摸着我的脸,我感觉到一滴水掉在我的脸上,有点凉,接着又一滴,她赶紧给我擦下来,我很想说不用擦,滴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很留恋这种感觉。 可是我努力了半天,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我感觉有一股什么力量禁锢着我,让我感到任何动作都无能为力。 她俩一人拉着我一只手,这时刚来的那个女生说:“华子,你都睡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再睡了好不好?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的学姐,兰雅,可是你从来都是叫我名字,等你好起来,叫我一声学姐好吗?” 果然她就是兰雅,那个横眉冷对拿刀杀人的酷姐姐,就是我的学姐兰雅,她是我学姐,可是啥是学姐?我不明白。 她接着说:“你要赶快好起来,后天我们想要的农场就要开拍卖会,为这个事我们准备了好久,还有,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你不参加,不去拍板,我们怎么办?主意得你拿啊!还有,再过几天原石商城也要开业,你要组织,还得邀请京广沪客商,你的事情别人都代替不了,你就是再不愿意,也要起来做这些事情。” 我是老板?老板是啥?听她的口气,老板是个很重要的称呼,一切事情都需要听老板的,可是,我为啥是老板?她们怎么就不是呢?我一点都不明白。 她继续说:“我们说好的,等农场拿下来,我们在湖边建一栋大房子,你的爸爸妈妈,我还有静蕾姐,都搬过去住,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你躺在这里,那块地拿到拿不到都不知道,我们的愿望怎么实现?” 她说的那块地一定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是我爸妈和我住一起没啥,为什么她俩也一起呢?她俩是我什么人? 对了,我爸妈呢?他们在哪里?为啥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虽然她俩是谁我很模糊,我却能记得爸妈,我妈在家里操持家务,我爸在学校当老师。 我很想说我有点想爸妈,可是我发不出声音,嘴巴一直努力的张着,就是一动不动。 我的手使劲儿的动了一下,她俩一定感觉到了,几乎同时说:“华子,你听到了是吗?” 我又动了一下,表示她们说的对,虽然我听不太懂她们在说什么,我的确听到了。 兰雅:“华子,就这样,我们每说一个事情,你要是听懂了,就动一下手指,听不懂就别动,我再接着讲,直到你手动为止。” 我又动了一下,她激动的说:“对,就这样,很好,你真棒!” 我想真棒这个词一定是在表扬我,我脸上露出笑容,虽然不确定她们有没有看到我的表情,不过我的确笑了。 张静蕾说:“你跟我说要我爸爸拿出他的私藏原石,在商城开业的时候做展示,我跟爸爸说了,他虽然不舍,不过还是同意拿出几块,支援你们。” 我不明白啥是原石,还有她爸爸,我也不认识,手就没动。 她有点急,赶紧说:“华子,你不记得了吗?就在我的办公区,柜子里放着很多原石,你说都是精品,我爸爸在别的地方也有藏品,他愿意拿出来。” 我依稀记得在一间房子里看到过很多漂亮的石头,或许她说的就是这个吧,我觉得我听懂了一点,在她的手心里动了一下。 她高兴的说:“你听懂了是吗?你知道,这可都是他的宝贝,几十年都没舍得拿出来,他知道咱们在做繁荣壮大市场的事情,愿意帮我们。” 我又动了一下,我没有完全理解,不过帮助别人总归是一个好事情,我表示理解,我不想让她失望。 兰雅也很高兴,我能跟她们互动,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她俩又跟我说了许多,让我把我经历过的事情串起来,一点点的寻找过去的痕迹。 兰雅问我认不认识周莹莹,我想了半天,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很凶,我有点怕她。 她说:“她跟你是高中同学,后来做了夜场的同事,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文四强的人我能不能想起来?” 文四强,这个人我肯定认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兰雅:“文四强跟着你混呢,他现在是你的小弟,你们五天前还在一起,在对面打了一仗,这件事情你一定记得吧?” 打仗?还是在对面,我好像有点印象,在山上,好像还开了枪。 那么这个文四强当时一定在我身边,我努力的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跟着我,这个人就是文四强? 105.我回来了 兰雅接着说:“后来你和豹哥坐飞机回来,你还在飞机上抓了两个偷东西的,帮旅客挽回了十多万的损失,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飞机?我对飞机没概念,只是能模糊的想起有人偷东西,我好像把小偷抓了。 这就是在飞机上的事? 我动了动手指,兰雅高兴的说:“看,你能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真好。静蕾姐,我去上班,你陪他多聊会儿,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把所有的事都记起来。” 我是能想起一些事情,只是很断续,连不起来。 我大概能想起来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十来岁之前,现在的事情是兰雅跟静蕾跟我说的,我有一点印象。 我能肯定的是,我被人打了,把头打得很厉害,我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我也知道为什么总是梦到坟墓,估计是那会儿差不多就是游荡在生与死之间,如果把脑子打坏,就算还有口气,也已经没有了思维,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好在我又有了意识,能够想起来一些事情,可是,会不会彻底回到从前,我自己都没有信心,因为我做了努力,使劲儿的去想眼前的事,却是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起来,这些模糊的记忆,还是她们说了,我只是有点印象。 包括她俩,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兰雅一个静蕾,有点熟悉,仅此而已。 我非常着急,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打开,把阻碍我记忆的东西清理一遍,让所有属于我的思维回到脑子里来。 这时医生走进来,说:“病人的脑部扫描报告已经出来了,他的后脑还有一点阴影,初步判断是瘀血,它压迫神经,造成病人失忆,如果乐观的话,病人自愈能力强,短时间内可以吸收,可以部分或全部恢复到以前状态。” 兰雅高兴的说:“一定会的,他身体条件好,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刚才我们跟他讲以前的事情,他大部分都有记忆。” 医生:“那太好了,你们还是要继续跟他讲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这样可以使他的大脑得到信息,有助于激活休眠的脑细胞区域。” 兰雅:“静蕾姐,辛苦你了,我先去会所,等我下班换你。” 兰雅说着用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跟我说:“静蕾姐陪你聊天,我下班就过来。” 静蕾让她安心工作,累了就回去休息,她一个人在这里行。 兰雅:“那怎么可以?他站在是恢复的关键时期,我们不能松懈。” 我听到兰雅说脚步渐渐消失,静蕾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体温,跟我说:“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跟你生一个宝宝,男的女的都行,最好是生个双胞胎,龙凤胎的那种,这样我们的别墅盖起来,就更像一个家了。你同意吗?同意就动一下手指。” 我有点懵,生宝宝,生龙凤胎,我记得我跟王欣说过这样的话,我俩玩过家家,她是妈妈,我是爸爸,我俩就说生好多宝宝,还装模作样的抱着布娃娃哄孩子睡。 难道静蕾就是王欣?不像,王欣我认识,她不是这样说话,连口音都不对,静蕾的口音里面有边寨这边的尾音,王欣是北城口音,我能听出来。 那静蕾为什么要跟我生龙凤胎?我没记得跟她玩过过家家。 难道她是我老婆?我多大?已经结婚了?可是为什么不是王欣? 我想的头有点疼,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手就一直没动。 静蕾似乎有些失望,继续跟我说:“你不愿意吗?我们那么相爱,生宝宝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在说我比你大,女生过了最佳生育年龄要孩子会有很多问题,你答应我好吗?” 我们相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要王欣,跟静蕾好了?怎么可能? 我跟王欣青梅竹马,我们俩是天生一对,怎么不是跟王欣相爱,而是静蕾? 静蕾看我的手还是没动,声音竟然带了哭腔:“华子,不是你不要我了吧?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是我生命的全部,你如果不要我了,我还有勇气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我俩的感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是她的全部,那么我俩肯定还有好多的事情发生,只是我对这部分记忆,却连个片段都没有。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梦中的静蕾和兰雅的样子很清晰,只是我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 如果真的和她说的那样,我肯定也是死去活来的爱她,怎么就一点痕迹没有呢? 我不想让她难过,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能这么守在我身边,感情肯定没得说,我下意识的手动了一下,她突然破涕为笑:“我就说嘛,你不会不要我,你怎么可能会忘了我呢?你是我的唯一男人,我又何尝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我就知道你也爱我,我们今天就说好了,等你身体恢复我们就要孩子,我不想等了。” 我的手又动了一下,其实我也挺喜欢孩子的,她肯为我生孩子当然是好事情,两个宝宝可以给我妈带,我们好好出去工作,挣钱养家。 她用双手捧着我的手,使劲儿的抚摸着,估计是泪水,啪嗒啪嗒滴在我的手上。 我好像勾起了一丝回忆,生命里有一个乖巧温顺的女人,她给了我最温暖的怀抱,还让我结束了童男的生涯。 记忆像闸门一样被打开,我好像坐在电影院的椅子上,看着银幕上一对男女,上演着风花雪月,上演着浪漫故事,那里面的男女,就是此时依偎在一起的我们。 一开始是张姐,慢慢幻化成静蕾,我们的一幕幕,终于又回到了我的大脑里。 我动了动手指,想告诉她,我回来了,我是华子,那个和她相亲相爱的华子,还有兰雅,小红,豹哥,大奎文四强,都回到了我的记忆里。 甚至太子爷康公,也都记了起来,一切的一切,塞满了我整个大脑。 只是我的动作还不是太自如,大脑指挥我的四肢似乎还不熟练。 106.赌他个石破天惊 静蕾可能还没意识到我恢复了记忆,只是沉浸在我回馈给她爱意的幸福中,我的手再一次的去碰她的手,这次可能比以前的幅度大,把她吓了一跳。 她说:“华子,你怎么了?饿了还是想喝水?” 我微微睁开双眼,房间里很暗,估计是怕亮光刺伤我的眼睛,故意不开那么亮的灯。 她到床头把一个床头灯打开,房间里亮了很多,我也看清了她的模样。 我嘴巴动了动,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静蕾,我也爱你!” 静蕾似乎不相信自己眼睛,瞪大了看着我,我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一下子伏在我身上,号啕大哭! 这些天的担惊受怕,这些天的绝望,这些天的痛苦,一下子爆发出来,让情感肆意迸发! 我虽然还不能动,可是我能够感受到她此时的心情,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昏迷的这几天,给她俩带来了多少痛苦我很清楚,守着一个很可能被判了死刑的人,她俩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哭了好久,才起身去擦眼泪,然后拿起手机给兰雅打电话,更咽的说:“华子醒了,彻底的醒了!” 我能听到兰雅高兴的说,太好了,我马上过来! 是啊,这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再不醒来,不知道眼前这所有的事怎么解决。 静蕾放下手机,跑出去接了热水,把毛巾弄湿,帮我很仔细的擦拭着额头,脸庞,还有耳朵,脖子,一点点的轻轻的擦,我这么多天没有醒来,她不知道帮我擦了多少回,我庆幸自己身边有这么贴心的人照顾我。 她和兰雅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不知道这五六天她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时我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兰雅跑到病房里,快速的走到我跟前,低下头看着我,说:“华子,你都恢复了是吗?” 我眼睛眨了眨,是的,兰雅真真切切就在我面前,我不再像她那会儿离开我时候懵懵懂懂,我是真的恢复到了以前那样。 只是行动还不听指挥,需要继续休养。 静蕾把值班医生叫了过来,医生又是翻眼睑又是试我的反应能力,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说:“真是奇迹,上午的扫描结果还显然有瘀血压迫,这么快就吸收了,不过他暂时还是需要静养,防止有不确定因素,会使病情加重。” 她俩点点头,我的意识恢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只是时间问题。 兰雅又去换了一盆水,帮我擦手。 做好这些,她俩又让我喝了一点水,然后跟我说,时间不早了,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我嘴巴动了动,仍然是轻微的声音跟她俩说:“我没事,你们也找地方休息。” 兰雅说:“我俩一边一个陪着你,这样还能睡一会儿,如果自己睡下,反而会睡不着。” 她说的我信,如果换作我,我也会。 我只好由着她俩,她俩就这样一人握着我一只手,用脸贴着我的身体,陪着我入睡。 人生幸福,莫过于此。 我没有梦,或者,我本来就是在梦中。 只是这个梦有点长,长的有点让人焦急。豹哥和大奎第二天一早来到我病房,他走到我跟前,跟我说:“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样的,只要这口气在,就没啥大不了的,等你起来,我们就干他妈的,让他知道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我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他用他粗壮的手替我擦掉,我努力的把手抬起来,吃力的说:“豹哥,我们先把事做好,他人就在那里,跑不了,别为这个臭虫耽误我们的大事。” 豹哥:“兄弟,我听你的,安心养身体,外边的事,大哥支着!” 我用尽全力握住他的手,让他知道,我身体虽然躺在这里,心没有倒下。 豹哥嘱咐了兰雅她们几句,带着大奎出去,临出去前大奎过来使劲儿握了一下我的手,没有说话,然后跟着豹哥走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一直没听到爸妈的声音,就问静蕾,怎么没看到我的妈妈,静蕾伏在我耳边说,我当时的情况太吓人了,跟死了差不多,没敢告诉他们实情,怕吓到他们,她跟他们说我去老缅办事没回来。 我没再说话,我自从长大后,一直没让他们省心,前些日子爸爸还被太子爷绑架,我知道静蕾用心良苦,不让爸妈担惊受怕。 只是,万一我就这么没了,他们会多遗憾,到最后都没能见我一面。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我没有到阎王爷那里报到,或许他还没指望收我,我还有很多使命没有完成,就算是去了也被退了回来。 死亡并不可怕,甚至都没有机会害怕,等到知道害怕,生命已经回到了身体里。 静蕾让兰雅回去休息,我的情况好转,大家都送了一口气,不能都耗在这里,要保持好体力去应付更多的事。 刚才豹哥说这几天康公那里动作频繁,他暂时关闭了木材生意,散出消息他要在他的庄园举办原石交易会,时间定在我们开业的同一天,显然,他在跟我们对抗。 距离开业还有六天,如果我们不能约来外地客商,仅靠瑞丽本地的玩家和游客,加上康公分走一部分,我们就是有再多的货源,也没有多少人光顾。 谁不知道康公深耕老缅几十年,他藏着的好货不计其数,他既然跟我们对抗,首先在原石品质上,就先胜了我们一成。 我们准备的不够充分,有没有私藏,几十吨毛料,只能是起哄玩一下可以,那些大玩家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 我有些着急,虽然静蕾爸爸答应拿出他的私藏,可对于一个市场,还是薄弱了许多,我得想办法再弄点压场的好料子出来,这样才能配得上原石商城的名号。 赌,只有再去赌。 我想到了昂基兄弟那里,他那里有存货,看看能不能赌出几块石破天惊的极品! 那怕有一块小小的帝王绿,也能吸引贵客上门。 107.康复训练 兰雅说她就在医院旁边的旅馆开一间房休息一下,等到中午再过来换静蕾,静蕾说这样也行,其实她一个人也能撑得下来。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一个大男人,让两个女生照顾,自己却无能为力。 兰雅出去没多一会儿,一大帮医生护士过来会诊,还带了康复科的人,医生指导他们把我扶着坐起来,让我睁眼,转头,抬手,用力握拳,虽然很吃力,我都能完成。 医生很满意,说:“没想到他恢复这么快,我们第一次遇到脑损伤自愈能力这么强的人,简直可以称得上医学界的奇迹。现在主要是帮助他肢体康复,照着这个速度,两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去休养。” 我被两个康复医生架着,慢慢下床,他们半托着我向前迈步,我的双腿完全不听指挥,如果不是他们半架半托,我根本就站不起来。 医生不断的鼓励我,告诉我很好,让我继续往前走,我两条腿软软的,几乎是甩出去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迈。 就这样他们让我在房间里这么走,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虽然大部分的力量是他们的,我的脑袋上都是汗。 我就想刚学步的娃娃一样,需要从头开始练习怎么用力,怎么调动肌肉参与到行动中去。 他们把我架到床上,让我躺好休息,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拿轮椅推我,去康复中心做训练。 我很气恼,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做不了,怎么起来做事? 静蕾看我很懊恼的样子,过来安慰我说:“咱不急,你昏迷那几天,我们更看不到希望,不是一样等到你醒来了?现在你已经恢复了知觉,运动训练达到肢体康复只是时间问题,刚才医生说了,你的四肢没有损伤,只要协调性恢复。就会行动自如,跟以前没有任何问题。” 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听到了,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以前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变得如此艰难,让谁也着急。 静蕾说的没错,不是故意糊弄我,只是这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连个简单的肢体动作都做不了,别说是去赌石,恐怕连去到赌石店都很困难。 我有点急火攻心,胸口堵着一团东西,使我无法呼吸,无法排解。 这时有个护士推过来轮椅,说推着我出去,到康复中心去做辅助器材。 静蕾和护士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费力的把我弄到轮椅上,她俩推着我去康复中心。到这里来大部分都是自主训练,利用器械增加自己支撑力和协调性。 她俩先把我推到窗台跟前,这里有扶手,我可以抓住它,试着自己站起来。 我双手使劲儿抓住它,可是我用不上力气,抓了几次都无法让自己站起来。 静蕾鼓励我说:“不要气馁,你一定行的,只要你站起来,才能击退敌人。你要尽快恢复体力,我和兰雅是女人,需要你这个男子汉不顶天立地的守着我们,如果你退却,我们就都没了依靠,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咬着牙,发狠的抓住扶手,努力的让自己站起来。 静蕾站在一旁,不停的鼓励我,为我呐喊助威。 护士也不停的给我喊着加油,引来了好多人的目光,还有几个干脆过来告诉我怎么用力,怎么利用身体内的力量站起来。 她们的助威没有白费,我拼尽全身力量,让自己站了起来! 静蕾激动的给我鼓了掌,小护士也竖起大拇指,夸我厉害。 我抓着扶手用力的挪动自己的身体,让我自己往前移动。 很费力,几乎是要摔倒下去,我咬牙支撑着,不让自己有一丝松懈,那怕只是移动一公分,几毫米,只要前进就是胜利。 我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比起刚才,我已经知道腿怎么向前用力,怎么才能让全身的力量运用到着力的那条腿上。 我伏在扶手上喘着气,也就是几分钟挪了不到一米,我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真没想到平时极其简单的动作,竟然如此艰难。 静蕾给我倒了温开水,让我补充水分。 温水里面有盐,有点淡淡的咸味。 我出了许多汗,要补充盐分,以免引起电解质紊乱。 我接着继续咬牙往前走。 再难走的路都要自己走完,再难吃的苦,都要咬牙喝光。肩膀上还有那么重的担子,退缩就意味着放弃,意味着背弃自己的理想,抛弃自己的信念。 身边还有这么多爱我的人,为她们,我也要坚持。 汗水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淌,我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一下子瘫在地上。 静蕾和护士赶紧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放到轮椅上,护士说上午就到这里吧,一口吃不成胖子,康复不是一天的事情,先回去休息,下午再继续。 静蕾也点头附和,怕我太累。 我说:“我就坐在轮椅上休息一下,等会儿接着练。” 静蕾心疼的说:“华子,你今天已经进步了太多 不能跟自己赌气,我们先回去好吗?” 我说:“我也想休息,可是我不赶快站起来,敌人会等我吗?那么多事会等我吗?静蕾,我知道我的身体,累不夸的,现在只不过是不协调,只要我再坚持一下,一下下,就可以了。” 说完我握紧她的手,让她感受到我的力量,我的决心。 男人可以流血,可以流汗,不可以退缩不前,既然生命对我如此眷顾,我有什么资格不去珍惜它呵护它,让它开出绚丽多彩的花? 静蕾拗不过我,不再劝,拿过水杯,继续给我喝水。 她也知道我不属于我自己,我必须站起来,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要挺直腰杆闯过去。 现在只不过是累,是流汗,有啥可怕的。 我歇了一会儿,让她俩把我推到窗台跟前,我毅然抓住横杆站起来,这次我抓的更紧,站起来的速度更快,脚步也更扎实。 我听到了静蕾心疼的赞叹声,小护士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怕我用力过猛再次倒下,我说:“你们不要扶我,我可以的。” 一步,两步,我指挥着我的双腿向前迈进,每一步,都实实在在落在了地上,我松开双手,这次没有倒下,我朝着前方,坚定的抬起脚,稳稳的向前走了一步! 108.奔赴商场 我买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静蕾紧跟着我,生怕我一下子站不稳倒下,护士推着轮椅跟在后面,我没有回头,走到房间中间,穿过做运动的人群,和他们一样,活动着胳膊腿。 这时我看到兰雅从外边进来,她估计是在病房没找到我们,别人告诉她我们在这里。 她惊讶看着我们这三人组合,一个歪歪斜斜的病人,跟着一个张开双手时刻怕我倒下的女生,后面还跟着一个推轮椅的护士,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兰雅也没想到我会自己走路,她去休息时我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这才一会儿功夫,我不但下了床,还自己迈步行走。 我看到她呆呆的样子,跟她举手打招呼,然后走到她跟前,对她说:“我没事了,下午办下出院手续,我耽误了那么多事情,我得抓紧时间处理。” 兰雅:“没想到你恢复起来这么快,不过还是不要急着出去,等稳定了再说。” 静蕾也说:“有些事情在医院也能处理,不在乎这一两天。” 我说:“在医院怎么可能处理外边的事情,我定了,我们先回病房,我去洗漱一下,你俩谁去办一下手续。” 看我注意已定,静蕾把我交给兰雅和护士,让她俩陪我去病房,她去前面办手续。 护士推着轮椅让我上去,说实话我很累,不过我没坐,兰雅架着我一个胳膊,我借着她的劲儿往病房走。 我说:“康公要在他的公司开原石交易会,这对我们冲击很大,虽然我们有这次拉回来这几十吨石头,但是没有多少精品,只是数量上占了一点优势,对人们吸引力并不大,特别是大户,他们不会在这些蒙头料上做文章。我们必须有精品才能让他们在这里驻足,才能让他们掏腰包。虽然静蕾爸爸答应拿出一部分明料过来,还是远远不够,我们下午去昂基兄弟那里再找一部分,叫上文四强,你俩也陪我去。” 兰雅说:“郊区农场拍卖也来了通知,后天上午八点在政府礼堂召开拍卖会,下午要去交保证金,我已经让公司财务去办了。现在我们主要对手就是太子爷和康公,只要他们不插手,我感觉价格不会超过一个亿,他们要是掺和进来,就不好说了。” 我说:“康公凭啥能做那么大,就是因为他有地,有产业,我们这边有,对面也有,这是一个企业的根基,看我们产业也不少,但是没有哪一个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产权,是租来的,占用的,说不好听的,是帮别人打工,我们人再多,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这块地,是我们第一块买来属于自己的土地,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 兰雅:“我知道了,一定要拿下,不管他是康公还是王公,我们绝不退缩。” 我去洗漱,兰雅给从柜子里拿出我的衣服放在床上,开始收拾东西。 文四强开车过来接我,她俩的车交给司机开回去,她俩陪我一起去中缅街。 我上车后靠在座椅上,刚才走了那么久,一旦坐下,浑身酸疼。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 我知道,我一旦迈出医院大门,等待我的,只有腥风血雨。 康公太子爷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波刚也像吸血鬼一样等着吸我的血,看似风平浪静的世界,随时都可能暴风骤雨。 真是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的刚想到波刚,那个神秘电话就来了。 我非常不情愿的拿起电话,不管在不愿意,都得接。 电话那头是波刚气恼的声音,大声骂我为什么电话打不通,问我还要不要命。 我苦笑着说,我被人打,在阎王爷那里走了一圈,今天才恢复了意识,至于要不要命,我说了不算,本来我自己的命就没掌握在我手里,至于你要还是他要,都无所谓,你们尽管拿就是了。你那个生意,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做,我也不会让我周围任何去做,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我随时等着你! 经历过这场生死,我不想再做羔羊,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至于别人怎么对你,那是他的事,不行就开干! 我扣下电话,大家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气味,好像谁一张嘴,就爆炸了一样。 我们的车停在昂基兄弟门店,文四强先打开车门扶我下来,半架着我走进去,兰雅赶紧过来拉住我的手,文四强才出门把车开走去找车位。 昂基好像看出来我有点不对,关心的问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说:“没啥,有点小毛病,好的差不多了。把你哥哥喊过来,我想要一批好一点的料子。” 昂基赶紧说:“你是要一批?” 我说:“是的,我这次不赌一块,要一批,明料也可以,只要是精品就行。” 昂基赶紧去找他哥哥,这时文四强进来给我找了一个塑料凳子,扶着我坐下来。 这时昂基跟他哥哥过来,看到我说:“你每次来都很是时候好像知道我哪天有货似的,上次保险柜的的那些货,我刚刚更新,你就来了。” 我说:“你带我去看看吧。” 我说着想站起来,结果用了一下子力,没站起来,身子一歪,文四强赶紧抓紧我的胳膊,没让我倒下去。 静蕾和兰雅也赶紧扶住我,让我站起来。 昂猜说:“兄弟,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起来猛了一点,我们上去吧。” 文四强架着我的胳膊,拉着我上楼。 我咬着牙,费劲的往上走。 十几级台阶,我出了一大身汗。 还是那几个大铁箱子摆在原地,我跟昂猜说:“都打开吧。” 昂基赶紧把一个个保险柜打开,我让文四强扶着我,到最近的一个箱子跟前看。 里面有六七块十几二十多公斤的石头,黄白沙皮,我过去摸了一把,沙粒很硬,戳手,种很老。 我又去看其他箱子。 109.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其他柜子里也大同小异,大马坎黄沙皮居多,有一部分是白沙皮,能看出来所有的料子都经过精挑细选,绺裂很少,沙粒均匀粗壮,种水没有问题,这批石头只要水头足就能博得所有人眼球。 我跟昂猜说:“这些石头我不赌,我想打包拿走,你舍不舍得给我?” 他不能这些石头是镇店的,都拿走人家不一定愿意。 果然昂猜有点迟疑,他说:“我一下子再组织不了这么多货源,你能不能拿一部分,或者赌几块也行。” 我说:“我也不瞒你,我在老酒厂那里做了一个原石交易市场,缺不少高货,所以过来扫你的货,你要认为有利润我们就交易,不合算我也不强求。” 昂猜:“这样啊,你那里要是开业,我这里可能会有几天人气不佳,也行,给你吧,等你们开过了我再去找货源。” 我说:“你说个价吧。” 他让楼下的伙计去拿来进货账本,拿着本子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对照。 这些原石分了几个场口,可能他进货的时候也分了好几家,要仔细核对才知道。 我拿了一块三公斤多的小料子出来,典型的洋芋皮,薄薄的皮子似乎能看肉,这块料子都不用切,直接就有人交钱拿走。 这时昂猜把账本收起来放裤带里,过来跟我说:“这里一共六个箱子,总共五十三块石头,总重大概一吨不到,我进过来大概用掉了三千五百万,你要全部吃下,之少的五千五到六千万,我有利润就行。” 他要的价不高,我心理价位到了八千万。 我跟兰雅和静蕾说:“这算我们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我回到公司开窗,拿到交易市场交易。” 她俩说好,然后兰雅去去结账。 我接着跟昂猜说:“那就算六千万,您给我面子,我也不能太小气。” 昂猜跟我抱抱拳,虽然他赚的不多,一笔也有一千多万了,他还落个痛快。 好料子虽然不愁卖,得大客户光顾他的料子哪一块都到了百万以上,单买更贵,好的得几百万,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 文四强扶着我下楼,我跟静蕾说,给文四强拿几万现金给他,平时车子加油和维护费用。 还有他自己,身上也要带一点钱。 我跟他说,我不控制他花钱,不过要记录钱用在哪,买吃的用的都可以,不过得有账。 静蕾点点头,说等会儿给他。 我倒不是在乎几万块钱,车子加油维护保养都需要钱,只是我怕他又去吸那玩意儿,如果复吸,给他钱等于害他。 可是,总不能他天天伸手问你要,这么大个子,多难为情。 吸毒的人很难真正戒掉,他回来这段时间我一直观察他,怕他重蹈覆辙,万一拾起来,再戒更难。 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迹象。 文四强让我坐回车里,他去联系货车,他把车钥匙交给兰雅,让她开车带我们回去,他负责把原石运到酒厂。 我在车上跟昂基兄弟告别,跟他说多进好料子,不要怕贵,有多少我都收。 跟昂基兄弟打交道很舒服,赚赔都在明处,大家互惠互利,都比较轻松。 别人家我可不太敢,有好多人在原石上作假,开一个满绿的窗,里面啥也没有,顽石一块,能把人坑跳楼。 黑乌沙的料子最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黑乌沙皮壳油亮,莽带苔藓分明,赌性很大,出货就是高货,很多人都喜欢赌黑乌沙,黑乌沙往往最迷惑人的地方就是因为皮壳漂亮而让人头脑发热,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就是这么来的。 我曾经在中缅街看到过一个外地来的游客,被人忽悠到店里赌原石,给他推荐了一块肩上开窗的阳绿飘花,足足有五六公斤种,如果满料,十多幅镯子,十几个牌子是稳的,店里要价一百万,后来他的钱不够,只有八十万,店家给他算过,赌赢了,光是镯子就得一百五十万,牌子上百万,至少翻三倍。 我看到那个人两眼放光,紧张的直擦汗。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只是觉得不太对劲,人家说擦涨不算涨,光凭一个寸把的开窗就定生死未免有点草率,不过有几个人一直在说这块石头稳赚,并且头头是道的帮他分析,好像铁定了几百万入账。 八十万是开窗的价钱,如果再赌一刀,还要加一百万。 他八十万都拿得费劲了,再赌一刀打死也拿不出来。 他只能赌运气。 我看出他头上的汗像连成了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钱已经离手,反悔都来不及,只好期盼着出一个满绿,实在不行出一部分也不至于赔掉。 他抱着石头战战兢兢的来到切石头师傅跟前,切石头师傅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切,他说,我不懂,你看着切吧。 师傅说:“你不懂也要自己拿主意,我可不敢乱切。” 那人用袖子擦擦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时给他出主意的那几个人说,横着切一刀得了,一刀见分晓。 他点点头让师傅拦腰切,师傅没说话,固定好石头就切。 这块石头很硬,大家都说这块石头买对了,听声音就知道种水很老,一定出货,还是高货。 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这几个帮他说话的人过于热情,不像是看热闹的,倒像是店主家里的人。 切割机终于停了下来,他紧张的看着一切两半的石头,师傅拿着水管子冲了一下,没说话,让他自己过来看。 他拿起半块石头用袖子擦了一下,怔怔的看着那几个人,我老远的看,并没有期望的绿色,白白的,就像是一块干干的白板。 那几个人装傻充愣,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刚才的头头是道变成了哑口无言。 那个人放下这一块,又去看另一块,结果还是一样。 他打灯看肩头的开窗,很绿很透,散射着荧光,怎么看也是一块高绿底子好的高货。 他又看师傅,似乎是让他说句话,为什么会是这样。 师傅摇摇头,跟他说:“拿出去扔了吧,垮了。”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确认了一下,师傅点点头,告诉他没肉,垮了。 他突然把地上那块也抱起来,痴狂的笑着,跑出去,疯子一样穿过马路,一跃跳到喘急的江里。 等人们反应过来,哪还见到他的踪影。 110.阴魂不散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关于赌石上演的人生惨剧,从那以后好长时间,我都不再去看赌石,我不忍心看到石头被切开时人们突然经历的大喜大悲,不愿看到拿着身家性命去赌一个梦的痴人瞬间消失。 我后来跟师父说过这件事,他说,其实一开始,那个人就落进了人家的圈套,至于他跳不跳河,是他自己的选择,而赌的结果,是人为安排好了的。 我不明白,他也没跟我细讲,直到很久以后,我读了一些关于赌石的书,有一章专门描写原石作假的文章,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只不过是那一帮人演的一场戏,只是剧中人蒙在鼓里。 而作假最好的原料,就是黑乌沙。 它黝黑发亮,从皮壳上看不到里面,只能靠运气赌。 作假者正是利用黑乌沙的特性,花很少的钱买一块废了的料子,把上面所有的特征都掩盖掉,在某一个地方挖掉一块,用一小片底子好的玉镶嵌上去,再处理成和原石浑然一体的样子,让你怎么看这块原石都会出货。 这还算费事的,甚至还有直接用钻头打一个眼,用一截绿色的牙刷手柄打进去,再用砂轮打磨,小拇指那么大开窗,用电筒一打,碧绿,通透,荧光反应强烈,就算不是帝王绿,至少也是一块正阳绿! 几毛钱的牙刷,就能让人倾家荡产。 我几次跟师父提及原石造假的事,师父都躲躲闪闪不回答我,再后来我就没问了。 据说,做假料子的有专门的链条,有人专门提供原石,有人专门作假,有人专门出售。 他们能把假料子做的比真料子还真,加上会有分工不同的托,只要粘上,就是死路一条。 那天那个人身边几个帮腔的,估计就是团伙里的托,装作陌生人出主意让赌石的人乱了阵脚,乖乖的钻入口袋。 想想,他们为了钱财要人性命,真的是很可恶! 兰雅开着车,我和静蕾坐在后排。 静蕾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你感觉累就躺在上面睡一会儿,我侧着坐就行。” 我说:“我靠着就好,没感觉多累,就是脚腿不协调,不听大脑指挥,用不上力气。” 静蕾:“你不能那么着急,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我说:“这么多事情等着我,我怎么能停下来休息,前几天没有知觉倒还没什么,现在让我躺下怎么可能,我急也得急死。”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苦笑一声,说:“我就是想休息,恐怕别人也不会让我休息,看,波刚阴魂不散,电话又来了。” 波刚说:“毒品的事情我们可以暂时放一放,我这里有一批原石,是政府军关卡查扣的走私品,大概有二十多吨,价值两千万,你既然想做原石生意,我成全你,不过你要拿钱过来买走,另外给我五成,我负责找人给你送过去。” 五成!我连知道这批石头的成色都不知道,就要送给他一千万,万一是一堆垃圾,青石,三千万就打了水漂。 就算不是垃圾,都是品质差的,料不抵工,也是白扔钱。 我说:“价格要等我看完货才能订,如果真是好货,我再加几百万都有可能,没看货之前,我不听你的!万一一堆花岗岩,我花几千万拿回来修路?” 我说的很坚决,估计那边波刚又要气的跳脚了。 果然,他恶狠狠的说:“老子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就算是一堆青石你也要买走,不来我就派人过去干你!” 我说:“你脑袋里进屎了?过来干我?那你过来好了,我还就不去,在这里等你过来干我!” 他看我这么强硬,换了一种口气说:“你可以先看石头,不过只要不是顽石,价格就不能少!” 这个波刚真是强盗出身,还真就不讲道理。 就算不是顽石,品质差的和好的距离十万八千里,价格是天上地下,可以说,品质一般的翡翠原石,跟大青石的价格也差不多,根本就没用,料不抵工。 跟波刚硬碰硬我们肯定沾不了光,我只能赌他的石头不是顽石和品质低劣的石头,那怕出一半或者三分一,不至于赔掉。 我说:“我但是缺一部分原石,不过我可不想要烂货和残次品,如果真是这些东西,我一块不要!” 波刚:“你放心吧,这些都是品质很好的石头,我们从游击队手里缴获的,不好他们会存?” 我说:“这可不一定,只有我看了货才能定。” 波刚拗不过我,只好妥协,还告诉我地址。 111.奇怪的石头 挂掉清哥的电话,我跟豹哥说了原石货源的事情,豹哥这才松了一口气,弄了这么大一个场面,原石数量上不去,会是一个大笑话。如果波刚的原石能用,这倒是有点雪中送炭的味道,只是不知道波刚这次有多少诚意。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把我存的外地客商的电话找出来,分别给他们打电话。 广东的王总很爽快的答应,他还惦记着我们那块大石头,我说垮了的东西,我们当石头摆件放着呢,他说那块石头肯定能出东西,要我再切几刀,说不定有惊喜。 我给他说了他们在瑞丽期间所有的住行都有主办方提供,他们把航班信息告诉我。 接着跟北京和上海的客商联系也非常顺利,他们答应到时间飞过来。 这些事情搞定,酒厂原石基地开业的事算是落地了大半。 这时兰雅进屋,她跟我说,拍卖会一共有二十三人报名,其中康公太子爷都在里面,他爷俩报了两个。 这有点意思,看来他们对这块地很感兴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给我们资金带来了难度,他俩如果控制价格,其他人只能被动的跟着跑。 我跟坐在我旁边的静蕾说:“把你能动的钱都调集出来,拼死也要拿下,至于资金原石开盘我们就能周转开。” 她低头盘算了一下,说:“我们目前自有资金能凑到两个亿,我能从商场抽一点五亿,这是我们目前能拿出的所有资金,再多,就得在拍下后拿这块地做抵押,从银行拿。” 我说:“拿银行的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大家估算一下我们的底线,超过了我们就弃拍。” 兰雅:“我找人估算过,超过一个亿就算过线了,当然这是现在的线,如果以后升值,两个亿是中线,三个亿是高线,我们准备三点五个亿,超过了就弃拍。” 我说:“张姐你们的合作银行,给我们准备一个亿资金,以备急需。” 静蕾答应后去打电话,虽然我们预算最高三点五亿,如果以后升值,十个亿八个亿都有可能,关键是地皮是不动产,它永远都在那里,不像我们赌原石,今天几个亿,明天可能就变成了一堆废石头。 等了一会儿静蕾:“银行那边可以给我们准备一个亿的资金,如果我们要用,可以按最低利息。并且还可以提供短期两个亿的机动资金,可以用一个月,利息稍微高点。” 我说:“那就这么定了,四点五亿,我们还有两个亿的短期资金,再拍不下来,只能算是我们还没能力干过康公,他的确有实力,我们甘拜下风。” 兰雅点点头,如果五六个亿还拿不下,这只能说这块地跟我们没缘分,我们再找别的机会。 康公深耕两地红木市场多年,几个几十个亿拿出来也能拿得出来,只要他决心拿下,我们只能瞪着眼看着。 到时候只能看运气了。 这时候有办公室工作人员过来告诉我们,文四强到了,让我们下去。 这几十块石头我要开窗,我们几个亿拿那块地的资金,还指着这些石头周转呢。 我们下去的时候文四强正指挥着工人们往台子上搬,这些石头虽然个头都不大,种老密度大,搬在手里非常重。 我让另外一个工人把切割机固定好,然后我拿一个粉笔,在需要开窗的地方做记号。 有两块原石能看到细微的裂,我直接在裂的地方画了一条线,干脆切开,垮了就算了。 是大裂,裂进去也没关系,就怕是炸裂,外表看不出来,里面就像钢化玻璃被敲碎了一样,都是细碎的裂纹。 我跟文四强说,先把拦腰切的两块拿过来切,看看咱们这次的运气如何。 文四强把两块石头拿过来,先把其中一块固定好,用刀头对着石头的白线比划了一下,抬头看看我,我点点头,让他大胆下刀。 切割机瞬间咆哮起来,这块石头种水足够老,虽然在裂上下的刀,仍然发出尖利的声音。 我没管他,继续在另外的石头上做着标记。 五十多块石头,都要开窗,需要很长时间。 我看到一块有点奇特的石头,它方方正正的,像一个修房子的基石,第一眼我以为看错了,这明明就是建筑材料,怎么跑这里来了。 当然它没那么方正,只是看上去方正罢了。 它其实还是有些椭圆,岁月磨去了不少棱角,我敢保证,它原来的面目,一定是个方正的样子。 现在说它是个有点方正的冬瓜更确切一些。 这块石头有五六十斤,皮壳发青,这也是我认为它像建筑材料的原因。 这样的石头为啥也被昂猜当做精品拿来了?是他疏忽了还是有意为之?这块石头一定是在哪个柜子的底下,我当时没仔细看,如果在那里看到,我一定会问他。 好在这些石头是论堆来的,具体哪一块不好不影响整体。 总会有打眼的一两块。 我觉得昂猜不会盲目的找来这么一块石头掺进来蒙我们,我们去的很突然,再说他并不知道我会把所有的石头都拿走。 我找来一个尖利的簪子,用小锤打,看看这个皮壳上到底是个啥东西。 皮壳被我敲下来一些青色的石沫子,里面露出不少黄色,我明白了,这个青色不过是伴生色,它当时在青石堆里,然后被风化的青石污染了。 它本来面目应该是一个黄沙皮,摸上去还能隐约摸到莽带。 我打光到我刚才敲打的地方,里面呈现淡淡的荧光,这块石头应该有色,赌它的底子和种水,这么方正的石头不用发愁怎么加工,怎么排列没有废料。 至于怎么开窗,得好好研究一下。 这样的形状,得开大窗,很小一个窗,等于没开。 112.蓝色妖姬 我让文四强先停下来,在另一个切割机上把这块奇怪的石头上面的这个鼓包切下来。 车间里放了十多台切割机,大都通上了电,拿起来就能用。 文四强让两个工人把石头搬过来,放到机器上固定好,他拿刀口试下刀的位置。 别看文四强没摆愣过这些东西,也从没接触过原石,不过他悟性很高,一说就明白。 这个包也就馒头大小,几分钟就搞定。 他拿水冲了一下,跟我说:“这个面好特别啊,李总你过来看看。” 我蹲下身子用手擦了一下切面,自然光下,这个切面泛着蓝光,有雾,也是淡淡的蓝色,电筒照上去很透,我突然明白它为什么泛蓝光,这是一个豆青种,因为厚,整体看上去有蓝色,切片后其实是青色。 青和蓝很接近,不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说法吗,说明它俩密不可分。 这块石头反而更适合做摆件,这么大的摆件价格至少在百万级了,如果再有其他色就会翻倍,出一色加一倍,出两色加五倍,能出四色五色就是天价。 我说:“把这块石头先放一放,夜里加一个班,我想赌他出五彩。” 真出了五彩,这么大一块,至少千万没问题。 文四强起身继续切那块有裂的石头。 石头已经切了大半,他过去没多一会儿就切开了。 文四强拿着那块切下来的石头过来,拿抹布擦了给我看。 这块石头没裂进去,糯冰底,有棉,有一条一条的绿,被棉吃掉,没连成片,品质一般,能出几对镯子,勉强能保本。 估计昂猜也是一锅端的,有些一般的料子只能搭进来。 五十多块石头不可能个个都出高货,那样人家也不肯那么点钱卖给你。 能出很少几块佳品,就算赚了。 另外一块也切开,这块小,没用多少时间。 这块的裂吃进去一半,好在没有碎裂,不过有点干,能出几对镯子,后期得抛光,勉强能卖到万把块。 我去看了开窗的几块,都还不错,有两块高绿,还有几块虽然没什么色,底子很好,部分能到冰,至少也是糯冰。 这两块高绿的我做了记号,在那里擦一下,如果能擦出一样的颜色,这两块十来斤的料子,能拍出本钱来。 一块三千万没问题。 我跟文四强说,先把标记的地方擦一刀。 擦只是擦掉皮壳上的杂色,露出一点里面的肉,如果能擦出开窗一样的颜色,瞬间提升原石升值空间。 只是擦皮这一点,只能算作参考,擦涨不算涨,如果绿没吃进去,擦了反而会误导判断方向。 如果想赢,必须得切。 擦皮很快,文四强把擦好的两块递给我。 两块石头都不大,典型的后江料子,像这么大的算大的。 后江出高绿,并且底子干净,运气好还可以出帝王绿。 我拿抹布擦掉擦面上的灰尘,果然,手里的这块擦出来的绿色跟窗口一模一样,怎么看都是块满绿的料子。 另一块虽然差一点,不过也很不错,在我预期之内。 我让工人把切好的原石放在贴着柜台的保险柜里锁好,让文四强继续切剩下的原石。 差不多切了一小半,二十来块,总体还不错,只是没出精品。 113.蓝色妖姬2 文四强灌了自己一瓶啤酒,吃了两口菜,慌忙又回到座位上,打开机器,继续扒那块石头的皮。 这些机器都是德国进口的,刀口非常锋利,硬度也很高,虽然贵了不少,可是切出来的切面平整,出活,能省不少人力。 如果生意好,大家排队切石头,好的切割机就有了优势,不会让客人等的焦急。 切面也很重要,一样的种水,切的和损坏了的水泥路面一样,价值会大打折扣。 张师傅这时从机器旁边拿来一块十多斤石头,跟我说:“李总,我觉得这块石头皮壳这么漂亮,做蒙头料子比较好,开了窗反而失去了它的赌性,摆在显眼的位置,把价格标的高一点,没人赌再开也不迟。” 我看着这块石头,是块大马坎的全赌料。 大马坎是水是石,圆润,皮壳油亮,大部分蜡质比较厚,黄沙皮,白沙皮较多,也有黑乌沙和青灰皮,不过这两个颜色的最好不要碰,弄不好就会折进去,输个倾家荡产。 大马坎出高货,但并不是每一块大马坎都会出。 水石一般个头较小,公斤料居多,像这么大一块皮壳又这么漂亮实属罕见。 皮壳呈黄沙皮,仅从皮壳上就能看出露出来的不少高绿色, 我翻过这块像个大芒果一样的石头,另一面有不少雪花,这是色的表现,就像张师傅说的那样,这块石头不开更有诱惑力,可以激发赌客的一刀富的豪心。 我拿着油彩笔写了一个300的字样,让他放到保险柜里。 起步300万,五公斤料子,划60万一公斤。 当然,这只是低价,最后能拍到啥价,看赌客的兴趣。 就算这个低价,也已经超出了进价的十倍。 这时文四强扒的那个大冬瓜已经切下来一面,有个工人喊我过去看。 我看着文四强冲刷出来的切面,果然变了,从我当初看到的青绿色,再往中间走,竟然有了淡绿色和紫罗兰,如果再出一个黄和红,五个色就全了。 严格讲青绿和淡绿应该是一个色,深浅而已,那么再出一个色才对,那就是泛白色的糯冰底,这个色可以做摆件的基色,衬托出其他颜色的鲜艳。 我跟文四强说,再在背面扒出来,跟这边厚度一样,我想它再出一个颜色,看你的了。 文四强没说话,翻过石头继续切。 我们赶到中缅街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半。 我让文四强在车上等我,有特殊情况我会呼他。 该给文四强买一部手机,这样就方便多了。 我进屋的时候波刚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他穿一身老缅传统服装,绑着头巾,肥大的身躯把藤椅挤的满满的。 如果这样看,他哪里像一个杀人魔王,分明就是一个异国老者。 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异国老者,满脑子都是杀人越货,满脑子都金钱和利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康公那狗日的手眼通天,我们都被摆了一道,他捐助了那么多,摇身一变成了缅国的英雄,倒是我们,里外不是人,还加了一个办事不利的恶名。现在把老子的军权都给缴了,只是政府部门一个顾问,他妈的以后老子还打游击,把天捅个窟窿,看他们再不把老子当事!” 波刚的确是一个草莽,用冲动解决问题,不走脑子。这次虽然是我们利用了他,他如果运用的好,从中得到的好处一辈子都吃不完,怎么就给弄砸了。 我看着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波刚:“我还有啥打算,赶紧启动咱们的生意,我这里玩组建军队,需要一大笔钱,你得给我解决!” 这他妈是啥理论,他组建军队,我给他解决,这就是赤裸裸的强盗理论。 我说:“现在康公回来,他能放过我?正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们现在碰这个就是死路一条!” 波刚:“老子手里只有这个东西,不变现等着它长毛啊?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得给我搞掉,要不你的命你大小老婆的命都别想要。” 这他妈的是吃定我了,还动不动拿她们说事儿,这是我的软肋,死穴,一碰一个准。 我说:“反正不太好办,我给你出个招,现在这边原石生意很好做,国内成品需求量很大,你只要搞到原石,有多少我帮你卖多少,义务都行,一分钱不拿你的。” 波刚:“原石?老子哪去找原石?除非去抢!” 原石是生意,是买卖,需要投资,他倒好,直接抢。 我苦笑,跟这种人打交道,根本没道理讲。 波刚:“我还要回去,我说的事你抓紧,这两天会有人跟你联系!” 我说:“我说的事你也要考虑,你在那边,肯定有渠道搞到石头,只要品质好,这点钱真不是问题,有阳光大道你不走,为什么要担着杀头的风险去走羊肠小道呢?” 他说:“我考虑考虑吧,总之尽快帮我挣钱!” 说完他起身,我赶紧告辞,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在刀尖上添血,越早离开越好。 我出门上了车,跟文四强说:“回大世界。” 文四强一句话不说,开上车就走。 我坐在车里有点犯愁,太子爷那里还没搞定,他老子放回来了,本来可以缓解一下波刚的压力,这下倒好,直接来了一个层层加码,让人喘不过气。 得找到一个突破口,把这个连环局破掉,否则他们三个人就像绞盘一样,活活得把我绞死。 我回到办公室,兰雅问我:“不太好?看你面色凝重的样子。” 我说:“是的,波刚手里有d品,就得通过我们变现,否则就要动我的家人!我给他出主意让他供应我们原石,这样一举两得,并且不违法,你猜怎么说,他说他没有原石,除非去抢!原石是生意,是靠买卖的,他竟然用枪的方式获得!” 兰雅:“这个波刚终究是个祸害,还是要和豹哥商量一下,最好把他除掉,否则会把我们逼到绝路。” 我说:“是的,路上我也在这样想,必须想办法干掉他!” 兰雅拿起电话打给豹哥,让他过来商量商量用什么办法搞掉波刚。 这时文四强进来说,我们召集培训的人到齐了,问我是不是开始。 我跟兰雅说我先去培训班那里,等豹哥过来跟我说。 我们一共抽调了三十个人,主要安保和服务,分成两个队,腾了两个包厢,分别进行培训。 他们在一个房间集合等我,等会儿分开上课。 我过去跟他们讲了一些新公司开业的注意事项,以及接人待物的规矩。我看到小红也在服务人员那一队,这一组由她负责。 保安组也选了一个组长,是大世界这边的老员工,叫三子,人长得五大三粗,黑黑的,多少会点武功。 我让他们分开两组,一组人员到另外房间。 留下来的保安这一队的人,他们培训就比较简单,在房间中间放一个毯子,两人一组,先对抗赛,淘汰的待命,胜者进入下一轮。 第一轮就淘汰的由组长负责在十天内强化训练,等到十天后再进行第二次比赛,最后五名要出局。 出局并不是开除,只能安排到普通岗位,重要岗位由胜出者担任。 女生那边主要是礼仪训练,普通话训练,我专门去培训公司找了一个礼仪老师教他们。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兰雅说豹哥已经到了办公室。 我赶紧过去去见豹哥。 豹哥可能听到兰雅把情况告诉了他,脸色跟我一样凝重,他肯定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波刚,给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豹哥:“我们明天见了清哥跟他详细聊一下波刚的事,如果要搞他,就得先把他的老巢找到,我听清哥说,自从上次打了他以后,仰光那栋水上别墅他就再没去过。他很可能就在边线上有根据地,清哥已经安排眼线去侦查他在那边的活动地点,摸清了以后,我们最好是根除他!不能像康公一样,杀不死,多了一个仇敌。波刚如果一次杀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一次杀不死他,我们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波刚游击队出身,他有丛林作战的经验,老缅的山地纵横交错,地势险峻,交通不便,他退可以守,进可以攻,对我们十分不利。打他,得拿出百倍的精力,只能胜,不能败! 114.蓝色妖姬3 我们赶到中缅街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半。 我让文四强在车上等我,有特殊情况我会呼他。 该给文四强买一部手机,这样就方便多了。 我进屋的时候波刚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他穿一身老缅传统服装,绑着头巾,肥大的身躯把藤椅挤的满满的。 如果这样看,他哪里像一个杀人魔王,分明就是一个异国老者。 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异国老者,满脑子都是杀人越货,满脑子都金钱和利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康公那狗日的手眼通天,我们都被摆了一道,他捐助了那么多,摇身一变成了缅国的英雄,倒是我们,里外不是人,还加了一个办事不利的恶名。现在把老子的军权都给缴了,只是政府部门一个顾问,他妈的以后老子还打游击,把天捅个窟窿,看他们再不把老子当事!” 波刚的确是一个草莽,用冲动解决问题,不走脑子。这次虽然是我们利用了他,他如果运用的好,从中得到的好处一辈子都吃不完,怎么就给弄砸了。 我看着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波刚:“我还有啥打算,赶紧启动咱们的生意,我这里玩组建军队,需要一大笔钱,你得给我解决!” 这他妈是啥理论,他组建军队,我给他解决,这就是赤裸裸的强盗理论。 我说:“现在康公回来,他能放过我?正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们现在碰这个就是死路一条!” 波刚:“老子手里只有这个东西,不变现等着它长毛啊?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得给我搞掉,要不你的命你大小老婆的命都别想要。” 这他妈的是吃定我了,还动不动拿她们说事儿,这是我的软肋,死穴,一碰一个准。 我说:“反正不太好办,我给你出个招,现在这边原石生意很好做,国内成品需求量很大,你只要搞到原石,有多少我帮你卖多少,义务都行,一分钱不拿你的。” 波刚:“原石?老子哪去找原石?除非去抢!” 原石是生意,是买卖,需要投资,他倒好,直接抢。 我苦笑,跟这种人打交道,根本没道理讲。 波刚:“我还要回去,我说的事你抓紧,这两天会有人跟你联系!” 我说:“我说的事你也要考虑,你在那边,肯定有渠道搞到石头,只要品质好,这点钱真不是问题,有阳光大道你不走,为什么要担着杀头的风险去走羊肠小道呢?” 他说:“我考虑考虑吧,总之尽快帮我挣钱!” 说完他起身,我赶紧告辞,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在刀尖上添血,越早离开越好。 我出门上了车,跟文四强说:“回大世界。” 文四强一句话不说,开上车就走。 我坐在车里有点犯愁,太子爷那里还没搞定,他老子放回来了,本来可以缓解一下波刚的压力,这下倒好,直接来了一个层层加码,让人喘不过气。 得找到一个突破口,把这个连环局破掉,否则他们三个人就像绞盘一样,活活得把我绞死。 我回到办公室,兰雅问我:“不太好?看你面色凝重的样子。” 我说:“是的,波刚手里有d品,就得通过我们变现,否则就要动我的家人!我给他出主意让他供应我们原石,这样一举两得,并且不违法,你猜怎么说,他说他没有原石,除非去抢!原石是生意,是靠买卖的,他竟然用枪的方式获得!” 兰雅:“这个波刚终究是个祸害,还是要和豹哥商量一下,最好把他除掉,否则会把我们逼到绝路。” 我说:“是的,路上我也在这样想,必须想办法干掉他!” 兰雅拿起电话打给豹哥,让他过来商量商量用什么办法搞掉波刚。 这时文四强进来说,我们召集培训的人到齐了,问我是不是开始。 我跟兰雅说我先去培训班那里,等豹哥过来跟我说。 我们一共抽调了三十个人,主要安保和服务,分成两个队,腾了两个包厢,分别进行培训。 他们在一个房间集合等我,等会儿分开上课。 我过去跟他们讲了一些新公司开业的注意事项,以及接人待物的规矩。我看到小红也在服务人员那一队,这一组由她负责。 保安组也选了一个组长,是大世界这边的老员工,叫三子,人长得五大三粗,黑黑的,多少会点武功。 我让他们分开两组,一组人员到另外房间。 留下来的保安这一队的人,他们培训就比较简单,在房间中间放一个毯子,两人一组,先对抗赛,淘汰的待命,胜者进入下一轮。 第一轮就淘汰的由组长负责在十天内强化训练,等到十天后再进行第二次比赛,最后五名要出局。 出局并不是开除,只能安排到普通岗位,重要岗位由胜出者担任。 女生那边主要是礼仪训练,普通话训练,我专门去培训公司找了一个礼仪老师教他们。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兰雅说豹哥已经到了办公室。 我赶紧过去去见豹哥。 豹哥可能听到兰雅把情况告诉了他,脸色跟我一样凝重,他肯定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波刚,给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豹哥:“我们明天见了清哥跟他详细聊一下波刚的事,如果要搞他,就得先把他的老巢找到,我听清哥说,自从上次打了他以后,仰光那栋水上别墅他就再没去过。他很可能就在边线上有根据地,清哥已经安排眼线去侦查他在那边的活动地点,摸清了以后,我们最好是根除他!不能像康公一样,杀不死,多了一个仇敌。波刚如果一次杀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一次杀不死他,我们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波刚游击队出身,他有丛林作战的经验,老缅的山地纵横交错,地势险峻,交通不便,他退可以守,进可以攻,对我们十分不利。打他,得拿出百倍的精力,只能胜,不能败! 115.波刚的原石 还是我先下来,这边不太平,啥突发事件都可能发生,虽然波刚说的头头是道,谁知道是不是一个陷阱。 清哥在外围布置了人马,但我们仍然要小心这里面是否有诈。 毕竟波刚是我们的死对头,恨不得对方死的对手。 万一他们把我们当做人质,勒索钱财,我们现在一点招都没有。 在这片土地,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波刚穿着一身军装,从木头房里出来,他戴着一个深色墨镜,看到我说:“钱带过来了?” 我说:“我说了先看货,我们可以在中缅街交易,我付运费关节费都可以,你这边我不放心。” 不如直接说出来,省的大家都互相防备。 不在这交易,就不存在谁坑谁,在中缅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最公平。 波刚用手里的烟斗点点我,说:“这辈子能让老子低头的,也就是你,那怕是阿清,他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说:“既然是交易,就要公平,谈不上低不低头,我想波刚将军比我更明白,原石在哪?带我看看吧?” 波刚挥挥手,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人军官,他身后跟着一个士兵,带我们往另外一个木房子里走。 大奎在我身边,跟着我一起走。 这个房间很大,有三四十平米,没有门,就是一个敞口,我觉得这是一个仓库,专门查扣物品的。 在房子中央盖着一块篷布,那个士兵把它掀开,果然里面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 这些石头似乎都不是一个场口,啥皮壳都有,形状不一,不过都不是太大,最大的也就几十斤,也没有太小的,公斤以下的不多。十多斤的居多。 我蹲下看了看,虽然场口杂乱,到都是原石,种水也比较老,有些在运输磕碰中露出了内色,有不少呈绿色,这绝对不是故意为之,而是自然状态磕碰的结果。 我随手拿了一块,用手摸了一下皮壳,沙粒细腻,黄白沙皮,这是一块大马坎料子,五六斤种,有少许雪花,这块料子色不一定重,底子绝对好,水头估计能到冰种。 我估计了一下,虽然没有波刚说的有二十多吨,可能没有那么多,不过也不会少于十七八吨, 他不懂原石,所以要两千万倒是没多要。 不过我不能答应他太痛快,要不他以为吃了亏。 我站起来,跟他站在门口的波刚说:“你自己看,大小不一不说,大部分根本分不清是鹅卵石还是原石,我又不是拉回去垫马路,你再多有什么用?” 我断定他根本不知道原石的价值,要是知道,他怎么也得找个懂眼的把石头分一下类。 我接着说:“这些石头我们在矿区都是论车装的,矿主半送半卖,就是个运费钱,你张嘴就要两千万,不是坑人吗?” 波刚:“你少他妈来这一套,我说了,只要是原石,就一分都不能少,要不我保证你出不了军事管理区。” 他说的军事管理区就是从刚才木头栏杆那里算的。 的确,如果他不放行,我们根本出不去。 就算大奎再能大也不行。 可是我断定他绝对不是为了要我们的命,除非我们真不给他,他才会采取手段,只要他能拿到钱,肯定不会这么做。 我说:“我们几个人都在这里,出不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动不动就拿你的土匪作风吓人,告诉你,我们不吃你这一套,跟我们做交易,就要遵守交易规则,这个规则不是我定的,也不是你定的,是我们大家定的,要不损害双方利息才行,你认为低了我们可以商量,而不是靠说狠话混话来激化矛盾。” 他哑口无言,愣了半天才说:“拿你说多少钱可以?” 我看他低头,知道他开始动摇,说:“运输以及过关卡的费用都算我的,你要派士兵装车,不能磕碰,这笔费用我也出,一共十万人民币。原石我给你一千万,多一分也不行。这些石头,我要去矿区买,最多三百万,他还得上赶着给我。” 波刚脸色有点难看,不过稍纵即逝,换了一幅嘴脸说:“小老弟,不瞒你说,我也知道这堆烂石头不值那么多钱,是我最近手头紧,急需大笔资金,你出一千万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算我借的,你再出五百万,下次再有原石我补给你。” 他既然这样说,我加五百万也不是不行,不过仍然不能那么痛快,我说:“你知道五百万能在瑞丽做多少事吗?能买下一栋居民楼,你一张嘴我们一栋楼就没了,这也太简单了吧。你既然张了嘴,我替豹哥做主答应你,不过你要写个借条,等下次有原石我们再算。” 波刚有点不愿意,我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让步的意思,他想了想,让士兵进屋取纸币,用汉字写了一个借条给我看,我说:“你先拿着,等会儿我们交易时你再交给我。” 他收回借条,然后让军官去派车,集合士兵装车。 我回到车上,把情况跟豹哥说了一下,豹哥满意的点点头,跟我说:“这批原石回去抓紧时间分类做标记,等交易完成,扣除本金,你和兰雅大奎每人都得一成利润。” 豹哥这人很公平,虽然原石是他个人投资,只要我们出了力,他都不会自己独自踹在口袋里。 十几吨,就算都卖蒙头料,翻倍绝对没问题,如果有时间开一部分窗,至少再翻一倍,我们每个人都有几百万拿。 这个数字,就是放到今天都是一笔大数目,况且是上世纪的九十年代。 用疯狂的石头比喻原石,一点都不为过。 这时开过来两部绿色卡车,排着队往仓库门口倒车。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几十个穿军装的士兵,背着步枪,挽着袖子去搬石头。 我过去看着他们,嘱咐他们轻拿轻放,不要有任何磕碰。 这些士兵有点听不懂,有一个人哇啦哇啦翻译了一通,才又开始干。 大奎站在另一边,他不说话,站在那里,像一尊给铁塔一样,不怒自威。 116.布局拍卖会 两个卡车缓慢的开出营区,波刚的车在前头带路,我们在最后面跟着。 这个国度军队至上,我们用的是军车,车上也是军人,我们一路没受到任何阻碍,很快就来到了海关。 在海关所有穿军装的全部下车,只留下穿便服的司机和一个跟车的。 就连车牌也换下,换上了民用牌照。 如果是军车出入他国境内,可不是闹着玩的。 波刚再草莽,他也不想惹起国际争端,那一点都不好玩,况且是面对这么强大一个国家。 车子一路开到中缅街,我们在路口停下,这时静蕾已经等在路口,大奎和他们一个手下去静蕾的车子上提现金。 一共一千五百万,两百万一包,七包大的,一包一百万的,很重,两个人都是大力士,一只手一个,提了两次才提完,放到波刚车上。 我问波刚要了借条,然后他的车子回去,我们带着军车去酒厂卸货。 在这里跟老缅有很多货物交易,他们的车子走在大街上很正常,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货虽然顺利运回来了,可是还有很繁重的工作等着我,好在我收了张师傅,可以替我分担一些,要不赶在几天后开盘,光是这堆石头分类都完不成。 我想到了我师父,不知道他能不能晚上给我加个班,或者干脆让他过来跟干。 师父是个很神秘的人物,他从来不说他的过去,他明明看石头很准,可就是不碰赌石,我试着问过他几次,都被他巧妙的回避了。特别奇怪的是那次问他假原石的事,他仿佛忌讳莫深,非常紧张的样子,干脆拒绝谈这个问题。 或许,师父的过去跟原石某些事情有关。 以他的本事,如果赌石,就算小打小闹,千万级绝对没有问题,为什么甘愿一天去挣这几十的辛苦钱? 以前我涉世未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突然觉得师父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可是他具体是什么故事,我却摸不到头绪。 兰雅跟静蕾在中缅街就跟我们分开,她俩去有关部门递交明天拍卖农场的材料和保证金。 文四强过来接我们,豹哥大奎和我坐我的车去酒厂。 我们走近酒厂,已经看到大门口在布置灯光照明和宣传条幅,还有工人在栽种绿植,这里已经荒废多年,以前的绿化带遭到了严重破坏,要一一修复重载。 这里越来越有样子,不能不说豹哥的高瞻远瞩,在这里建市场,绝对有很多优势。 首先这里能云集大量的客商,然后可以利用大量的建筑改造成交易区和休闲区。再以后可以招商,把厂区分割成若干区域让其他客商经营。 车子停在办公楼门口,我让豹哥回办公室,我去看着卸车。 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原石,不是建筑材料,得让他们小心搬动,磕碰一下可能就是致命的,本来可以赌出好价钱,就因为一点破损露出来的肉,变成一块砖头。 我让文四强直接把车开到车间。 工人开始卸车,我们可没有波刚的士兵多,就十来个人,不过他们很有条理,五人一组,传递着搬,也很快。 省掉了跑路的时间,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我让人安排波刚的人去食堂吃饭,吃好饭在食堂喝水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张师傅在卸下来那堆石头里挑场口,然后简单这个字母,交给文四强去分开摆放。 有了他俩,我省心不少,不用每个事都亲力亲为。 我听豹哥说,在我被打住院后,太子爷那里没啥声音,也没有啥动作,除了听说康公在弄原石交易的事外,太子爷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过倒是在拍卖农场的名单上看到了太子爷的大名—–康力。 明天他会不会出场? 因为有了这两个对手出现,明天的拍卖会一下子充满了血腥味。 我经历了一场生死,这笔账还没有清算,明天就会面对面厮杀。 虽然明天博弈不会起硝烟,但拼杀的程度一点都不会比真刀真枪差。 我期待着这场较量,没有硝烟更能秀出各自的肌肉,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枭雄! 康公老了,太子爷没有大脑,这爷儿俩,就算捆到一块,也未必能再叱咤风云,雄霸一方,属于康公的时代已经过去,太子爷却没有枭雄的高度。俗话说贪心不足蛇吞象,儿太子爷,想要脱下大象,太难了。 他现在是在老子的庇荫下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一旦失去庇护,他不过是一介草莽。 对,一定要先拆掉康公这把遮阳伞,让太子爷暴露在阳光下,各个击破,让他们不能互相照顾,我们才有胜算。 反正最后只有一个人胜出,我们何不也报两个名额,和他们针锋相对,让他们顾此失彼,最后放弃农场。 对,就这么办,多出一个对手,会起到震慑作用,这个对手一定要包装成实力雄厚的神秘人,让他望其项背,高不可攀,甘愿放弃。 我打电话给兰雅,把我的意图说给她听,这时静蕾说,可以写她一个亲戚的名字,让一个陌生人举牌,完全跟我们不想干,让康公摸不到头脑。 我说好,你们办完这些事情再回来,我们再在一起套套明天的拍卖过程,从现在的话说就是路演,我们自己扮演不同的对手走一遍,把所有能想到的状况都想想。 放下电话,心里有了几分把握,稍微放下点心来,我过去看张师傅挑石头。 我看他手里拿着一块三四斤的小石头,问他这块是啥场口。 他跟我说,这块是木那料子,白盐沙的皮壳,说着把石头交给我。 这块石头的确是木那料子,起沙很重,也很戳手,确定是老场口无疑? 这块石头赌色,我问张师傅,以他的判断,这块石头会出沙色。 他又要回去,举着在亮光处看了一会儿,我把电筒给他,他反复照射,然后递给我,跟我说:“这块石头至少达到正阳绿,不过我不敢赌它在出比高一个等级的绿。” 再高就是帝王绿,估计他没开出来过,他不敢赌。 我也打了一下灯,皮壳上能看到明显的苍蝇翅,荧光也很足,如果里面没有碎裂,底子和种水足的话,就算一块正阳绿,这块石头也能值到几十万。 我交给他说:“你去开个窗,说不定能出帝王绿。” 117.帝王鸵鸟蛋 张师傅拿着石头到切割机那里,然后找了一个位置,下刀,开一个窗。 张师傅看了半天,把石头固定好,用刀口比划了几下,开动机器,在一个小斜面上轻轻的擦了一刀。 说是擦,因为只切掉了很薄的一层。 白盐沙皮本身很薄,如果切几公分都不见肉,那就不用看了,石头一块。 他停下机器,拿下石头交给我。 我用抹布擦了一下切面,切面上有一点绿,没有想象中的高绿。 当然擦这么点皮说明不了什么,我只是想验证一下它的色,是不是绿的。 我用电筒往里打光,光吃了进去,我心中一喜,很透,灯光下绿色很浓,我递给张师傅说:“扒皮。” 张师傅点点头,接过来往机器上固定。 这时我的手机在响,是个陌生号码,我拿着手机到外边去接。 号码虽然陌生,声音却不陌生:“小子,你命挺硬啊,看来还得让老子再费一次事,你等着,等明天老子拿下那块地,再好好陪你玩。” 没错,是太子爷。 我说:“就算你不让我陪你玩,我都会找你算账,巧了,我也是打算拿了那块地就找你清算,看来咱俩还真有缘分,连这个事情都能想到一块。看来,这块地你是志在必得啊,也好,说不定你能用得上,那里可是风水宝地,把你埋在那里,可以庇佑你的祖孙后代!哦对了,你还没有后代呢,到你这里就断根了。” 太子爷气的牙齿咬的嘎嘎响,在听筒里听得很真切。 我说:“如果你真想要这块地做阴宅,我就让给你,好在干掉你之后没有葬身之地!” 太子爷:“你给我好好等着,这会儿嘴硬有什么用,等你的那些女人给你收尸的时候,让她们为你买一幅楠木棺材,好好的收殓你!” 我说:“好!我们一言为定,就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你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家有的是木头,你可以换着棺材入殓!” 我果断的挂掉电话,我还有好多事,跟他打嘴仗没有意义。 太子爷再嚣张,我能看得到摸得着,可怕的是康公,他排兵布阵,才是我们绞尽脑汁要对付的大敌。 我转身往车间走,张师傅的机器还在响,文四强指挥着工人们在卸车,第一部车子已经接近了尾声,有几个工人已经走到另一部车跟前,爬到车厢里。 原石比普通石头密度高,八九吨石头装在五吨车厢里并不起眼。 如果是煤炭,得满满一车厢。 我走到张师傅跟前,他已经扒掉了三面的皮,只剩下一点点。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打磨着最后一点皮壳,这块石头有点像鸵鸟蛋,两头小中间肚子大,三斤多重,就算出货也只能打牌子挂件或蛋面,最多出一对镯子。 机器终于停了下来,张师傅用水冲洗着上面的灰尘,兴奋的说:“李总,还是您眼光毒,果然比我看的高了一个等级!” 我拿过来,自然光下,它绿的让人目眩,这是一块帝王绿,底子通透,水头十足,不裂,就像一颗绿色的鸵鸟蛋,光彩夺目! 光是这一块,就能抵这两车原石的总价,包括波刚的借条。 我让文四强先把我送到豹哥办公室,然后让他去街上买一些好吃的和啤酒,再买几条好烟给工人们发。 豹哥正在打电话,他看到我进来,先示意我坐下,然后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他说:“清哥似乎怀疑上了大石头的事,刚才打电话问开业的时候有没有那块石头的石雕。” 在公盘上大石头开垮了,豹哥说拉回来做石雕摆在门口,现在两块石头都开了,这么大的石头,现找肯定来不及。 如果开业没有大石头的影子,清哥不起疑心才怪。 我说:“前面那块石头只是掏了一个心,可以用填补的方式复原,只是雕出一个东西有点难。” 豹哥:“那也行,你今天啥事也别干,落实这块石头的事,这个事情不解决,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你我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我听说过清哥的恐怖,他对不忠于他的兄弟绝对不会让他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我的后背冒出冷汗,这件事,我始终参与其中,还是主导者,豹哥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我说:“豹哥放心,这块石头在张先生的加工厂,我一会儿就去寻找合适的石头把挖出的部分填补上。” 说完后我把那块原石递给豹哥,豹哥眼睛一亮,不明白的看着我。 我说:“波刚的原石出的,这一块已经够本了,再出都是赚的。” 豹哥:“好啊,这也是我们原石市场的好兆头,一会儿让兰雅拿点现金,给工人们发红包。” 我让豹哥把石头放保险柜里收好,我赶紧跟文四强打电话,让他办好事情后接我去静蕾家的工厂。 那块石头虽然只是掏了心,可也掏出来一吨多,这么大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也很难找,除非用青石,再做成原来的模样。 我有点挠头,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这样的本事,让两块完全不一样的石头复原成一块石头。 我想到了师父,这件事交给他肯定没问题,只是我不能确定他肯不肯干。 虽然不是拿来卖钱,的确也是作假,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骗人。 我就算请他,也要找出一个好的理由。 文四强车子开到办公楼跟前,我上去跟他说,先去步行街。 我得先确定师父肯不肯帮我,他如果答应,一切就简单了很多。 石头就在那里放着,又跑不了,关键是怎么处理。 文四强打方向,往老城区开。 路上我也不能闲着,得寻思一个理由。 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如果只是为了雕刻,中间空着就空着,有很多设计方案可以很好的利用这个缺陷,说不定还独具一格呢。 看来这个理由不充分,还得想别的理由。 脑袋都想疼了,还是没有一个好主意。 文四强可不管这些,开的跟飞一样,不一会儿就到了师父店铺跟前。 118.冻僵的蛇1 车停到了师父店铺跟前,我只好下车,索性不再想啥理由,实话实说,让师父给出一个主意。 我让文四强从车上拿下两条烟,装在一个袋子里拿给师父。 师父没干活,坐在门口抽烟,看我递过袋子来也没客气,接了放在后面抽屉里。 我找了个凳子坐到他身边,跟他说:“师父,我遇到了点麻烦。” 他扭头看看我,说:“你哪天没有麻烦?遇到了点麻烦还不是正常的?” 我说:“这次不同,是豹哥,我们去缅甸看一块巨石,那边是他的大哥跟他介绍的,说好的一人一半股份,结果开垮了,他大哥没出钱,豹哥也没让他出,我们就拉了回来,本来计划做两块大型雕刻摆在酒厂原石基地。” 师父:“开垮了不就拉倒了?这有什么,他又没出钱。” 我说:“理是这么个理,可问题是,回来后我不死心,这两块石头都开出了高货,价值几个亿,现在好了,大石头被切割的七零八落,那边大哥好像怀疑我们糊弄他,今天特地打电话问废石的下落。 这两块巨石,一块被掏了心,一块被理了片,我现在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做可以把这个事做好。” 师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明白,点点头:“那个人怀疑你们出了货没跟他说,照理说他已经放弃了,这事儿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坏就坏在他认为豹哥对他不真诚,毕竟这件事是他牵的头,出了货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现在呢,你想弄两块石头放到基地,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我说:“有一块就行,上次他来,我已经说了处理掉一块,就剩一块了。我们现在有一块掏了心的,只要把这一块复原,也能解决问题。” 师父点点头,跟我说:“现在我这里不忙,你带我去看一眼,说不定可以找到补救的方法。” 师父这样说,我心里有了底,赶紧招呼文四强开车过来,师父跟老板说出去一下,老板没说啥,让他快去快回。 路上师父又问了我一些酒厂开业的事,我正好说了让他过去帮我的事,他说:“师父不想再动地方了,我在那里待的蛮好,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请假,我如果走了他那里就得停摆,这样不好。” 我没再坚持,毕竟这个事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不好硬来。 车子停在加工厂大院,我带师父过去看那块掏了心得石头。 虽然石头足够大,可毕竟一千多斤被掏了去,很大的一个窟窿。 师父背着手围着石头转圈,然后跟我说:“你把它拉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给我两个晚上,我把它补起来!” 他说的很坚定,我不解,不说别的,光是这么一块石头从哪里去找? 师父:“你听我的,现在就找人把石头运走,你们酒厂不是有好多车间吗?找一个没用到的车间,备上切割机,砂轮机,除了你以外,不要人接近,两个晚上,只要两个晚上。” 我说:“我现在就找车运走,至于机器都是现成的,我都给您准备好。” 虽然我不知道师父用什么办法,但他说的这么肯定,就一定会完成。 我让文四强把师父送回去,我在这里安排运石头的事。 酒厂还空着好几个车间,场地没问题,关键是要封锁消息,不能让那边的人知道原石造假的事。 我让一个工人找来篷布,先把石头裹起来,捆结实,然后才用叉车往货车上装。 我跟司机师傅说了地址,告诉他到了会有人指挥他卸车。 文四强送完师父过来接我。 兰雅和静蕾已经回到了酒厂,等着跟我说报名拍卖农场的事。 明天拍卖会,三天后原石基地开业,时间显得非常迫,我觉得每一分钟都很宝贵,生怕浪费掉。 文四强回来的很快,他停下车,下来给我开车门。 在车上文四强突然冒了一句:“周莹莹最近在和孙校长密谋什么事,我感觉她眼神不对,每次看到我都会躲闪,问她啥也不说,老大你得提防着点。” 他不提我都忘了周莹莹的存在,这几天脑子不是我自己的,一时间还没有把所有的记忆都唤醒。 这时我才突然明白,我的敌人不光是波刚康公太子爷,还有一个姓孙的和周莹莹。 如果说康公太子爷会随时要我的命,而孙校长和周莹莹,他们要的是我们全家的命。 周莹莹口口声声说她被孙校长利用,我可不这么认为,她是重要帮凶和实施者,没有她,姓孙的大不了是一个心怀鬼胎的报复者,而周莹莹的参与,才把这件事推向了高点,把我们全家推向了深渊。 文四强跟周莹莹关系不一般,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看出来周莹莹背后有事情发生。 如果一个人要害你,靠提防是没啥用处的,还是要主动出击,把敌人消灭掉,以绝后患。 我心里有了主意,没回答文四强,对文四强,我还不是太放心,他跟周莹莹那么久,私人感情不知道跟我好多少倍,即使他告诉了我周莹莹的动向,我也不敢贸然下结论。 不过,周莹莹孙校长的事要尽快解决,我不能到处都是敌人,一是我没有这么大的精力,再就是还父亲一个清白。 车子开到卸大石头的车间,我看到那块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巨石已经安静的躺在那里,我跟文四强说让他把师父要的切割机和其他机器找人弄过来,我去办公楼找兰雅和静蕾。 我没要文四强送,就几步路,我走着过去。 兰雅提醒过我,对文四强要就几分心眼,她说她不相信吸过毒的人,这些人心黑手辣,啥事都干的出来。 她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毛病的人永远不要相信,不管他们表现的有多好,多么能干,都是假象,随时都有可能背叛你。 一种是吸毒,另一种就是赌博。 别指望他们会悔改,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就像一条毒蛇,如果他或他温顺不爱动,那只不过是被冻僵了,一旦他被暖和过来,一定会咬你一口,而这一口,很可能是致命的! 119.冻僵的蛇2 如果文四强真的是毒蛇,那他现在是冻僵了呢还是已经苏醒过来? 我和文四强虽然有过过节,不过后来一直在搭伙共事,除了他曾经吸过毒我不能原谅以外,其他我们相处中,到真没有不和谐的地方。 他对我还算是尽心尽力,跟我一起经历惊险场面也没见他退缩,冲在前退在后,怎么看,也是一个没有二心的手下。 可为什么兰雅一再提醒我提防他俩,女魔头自不必说,她害我父亲,害我全家,可是这个文四强我有些含糊,不知道怎么处置我们的关系。 我把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我的安全,我的衣食住行都在他手里,却又要提防他,却很难把握这个度。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他真有反骨,大不了不用,既然用,就不能有疑心,至少在我这一天,我就得把他当兄弟对待。 兰雅和静蕾在我办公室,我回到座位坐下,兰雅说:“我们加了一个张总的名字,让静蕾姐负责举牌,我到时候举我们自己的。” 我说:“我那会儿接了太子爷的电话,他的口气很强硬,看来不拿下那块地誓不罢休,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兰雅:“我们刚才在办手续的时候看到他了,他带着一帮人,耀武扬威的往里走,看到我们俩还吐了一口痰,恶心死了。” 太子爷就是一个二世祖加无赖,这种事他做出来,这太符合的本性了,就让他吐,总有他吐不出来的那一天,让他吐血!” 兰雅:“太子爷不锄,终究是个祸害。” 我说:“很快,他既然想要我的命,那他就得先把命准备好!” 这时文四强打电话告诉我,那块石头已经卸了下来,还有所有机器设备也都安排就绪,我让他把门锁好,等会儿把钥匙给我就行,其他的事情不要他管。 文四强没说啥,挂了电话。 我又想起来那件事,告诫自己不应该多想,虽然他做我的兄弟不够格,做手下还算尽职尽责。 兰雅说:“我先走,这几天大世界也不是特别太平,我先赶回去。” 我说:“要不要我一起去?” 其实我知道,这里我一步都脱不开身,但是兰雅说不太平,我想帮她一把。 兰雅:“我能搞得定,你全力以赴处理这里的事情就行,不要分身了。” 说完她下楼,静蕾把她送到楼梯口,看着他往下走。 我跟静蕾说:“要不你也回去吧,我今天晚上要加班,恐怕晚上回不去。” 静蕾:“我陪你吧,你毕竟刚好,身边没有不行。” 我没说话,她关了办公室的门,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沙发上,我的确是有点累了,一坐下来才知道,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静蕾去给我泡了杯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然后到沙发后面,帮我放松肩膀。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师父说了,他去车间修复石头的事,不让别人参与,我正好可以把文四强支开,原石分类有张师傅带着工人们干就行。 我掏出电话打给文四强,在我住院的时候静蕾给文四强配了一部手机,找他方便多了。 我跟文四强说,让他一会儿去赌石店接师父到这里,晚上让他去大世界,在那里帮兰雅盯盯场子,有事给我打电话。 文四强应了一声,告诉我知道了。 静蕾说:“你闭着眼睛睡一小会儿,等师父来了我叫你。” 我点点头,我的确很想睡一会儿,虽然身体已经完全复原,可是这么大强度的工作量,还是有点吃不消。 静蕾让我躺到长沙发上,给我找了一件衣服盖上,她没坐在旁边,安静坐到办公桌前,没有再跟我说话。 说实话,我很想睡一会儿,可是,眼皮虽然搭在了一起,脑子却异常活跃,这么多事挤在一起,我哪里能够睡得着。 特别是文四强提到女魔头和孙校长的事,更让我心里不安,我本来早就该把这个事情处理掉的,可是一直拖到现在,以至于给了他们更多的时间空间来对付我们,父亲已经受了致命一击,他如果再受到打击,估计就会彻底倒下。 不行,得赶紧解决掉这件事,这关乎到我父亲的生死,更关乎到我们全家的生死。 这比波刚康公乃至太子爷的报复更致命。 他们三个可能只是为了要我的命,而女魔头他们,则是要我们全家的命。 命搭进去不算,还有父亲用心珍惜了一辈子的名声。 这比生命更重要。 我发誓,办完原石交易市场开业的事,第一要素就是处理掉父亲的事,不能再拖。 虽然女魔头在我面前已经变成了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我不能相信她,她做的事情,已经超越了被原谅的底线。 她一直是兰雅的手下,在中学的时候是,现在仍然是。她一切都对兰雅唯命是从,照理说兰雅应该信任她才对。可是从我认识兰雅的第一天,兰雅对她并不客气,曾经为了我动手打了她。 在兰雅眼里,周莹莹,不过是在身后摇着尾巴的狗。 那么,文四强呢?他在我身边算什么?他俩有区别吗? 我认识文四强也是因为拜周莹莹所赐,他替她教训我,后来阴差阳错一起做事,再后来派到我身边替我工作。我们一起的三个阶段,他扮演了完全不同的角色,不过,他的每个角色,都很到位。 如果他是演员,肯定能拿影帝!每个角色,都没有演戏的痕迹,非常自然,真实。 他演坏人,心狠手辣,把我身上的所有钱洗劫一空,完全不顾人的死活。 他演同事,不卑不亢,既没有纠结于曾抢过我的过去,也没有再仗势欺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完成自己的工作。 他演手下,对我的吩咐从来不说二话,对我的照顾不能说无微不至,也做到了尽心尽力,遇到再大的危险也不退缩,完全就是一个合格的手下。 我只能说,文四强如果真的是一条毒蛇,那么他一定是一条会演戏的变色龙! 120.师父开工 说是睡觉,其实脑子一刻也没有闲下来,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到了晚上。 静蕾一直在弄报表,公司开业,需要很多数据要记录,各种表格要分好。 那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到办公上来,所有的东西都得用纸和笔来处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静蕾说:“醒了?” 她刚才就用一只办公桌的台灯,房间的大灯没开,怕影响我睡觉。 我说:“也没睡着,东想西想到现在。不过还好,躺一会儿好多了。” 我起来去把灯打开,房间瞬间亮堂了很多。 她把一本本的账页收拾好,站起身来说:“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然后给工人们打包带回来。” 我们一起下楼,天色已经黑透了,不知道文四强有没有把师父接来,我打给他问。 文四强说师父已经在车间里,他去大世界了。 看来我这一躺,躺了很久。 我跟静蕾说我先去车间,让她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问问师父有没有吃饭,没吃一块去吃。 师父在车间里忙活,我让他跟我一起先出去吃饭,他说让我带点回来就行,时间太紧张,他不能耽误。 我只好把门关上,自己退出来去找静蕾。 师父白天还要去赌石店,晚上只能做几个小时,得快马加鞭。 我跟静蕾说咱俩出去简单吃点,打包给师父和工人们,时间太紧迫,师父抽不开身。 静蕾说那我们干脆去大排档,那里有现成的盒饭,直接打来就行,咱们多打几份,我们拿回来和他们一起吃。 我说这样也好,节省时间。 瑞丽到了晚上大排档很多,摆在外边,人们晚上出来纳凉喝酒。 我们让老板给装了十多个饭盒的米饭,然后把荤菜素菜分开装了几盒,单独给师父装了一组,这才让伙计给我们分别包好,放到后备箱里。 我又去要了两箱啤酒,一并放到车上。 静蕾结完账过来,跟我说,这几件事情结束,你该去练练车,练差不多了我找人给你办个本,车学会了方便。 我算了算,我还差两个月满十八岁,学会开车身份证也该下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从我不上学,一晃快一年了。 那个被人欺负的毛孩子,也长成了大人样,做大人事了。 我说,我这个脑袋里整天都是事儿,还是不学了,让你们拉着我蛮好。 她说学会了不一定开车,可以应急,有用的。 她说的对,艺不压身,特别是车子,基本技能,该学的。 文四强说他根本就没跟人学过,胆子大,摸到车就开,慢慢就学会了。 说实话,我对车有点恐惧,让我坐车还好,开车还真有点发怵。 车子开到车间跟前,我下去把师父那一份拿给他,还提了两瓶酒,我没见过师父喝酒,我想啤酒一般人都不拒绝,喝几口解乏。 师父正在用开山据据那块大石头,看意思他要从边上据下一片来。 我不解,他停下机器,从驾驶台上下来,跟我说:“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你忙你的,有需要帮忙的我会叫你。” 我把手里的吃食放到一个台子上,让他赶紧吃饭,把酒打开一瓶,放到盒饭跟前。 师父不让我多问,我就赶紧退出去,有些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静蕾把大部分菜和米饭给了工人们,我俩留了一荤一素还有一盒米饭,拿到办公室去吃。 她晚上不怎么吃东西,女人爱美,怕吃多了不消化,长肉。 我是真饿了,静蕾不吃米饭,只吃了几口蔬菜,荤菜和一盒饭都被我吃光了。 她问我够不够,不够她下去拿,刚才买饭的时候多要了几盒,怕工人们吃不饱,估计还有剩。 我说我吃饱了,我从小饿怕了,不愿意浪费,所以每次吃饭把菜和饭吃了个干干净净。 她说,虽然不浪费是好事,可是都装到肚子里未必好,不过也不能饿肚子,你还正长身体,饭量大是正常的,该吃还是要吃。 她把用过的一次性餐具收起来放到垃圾桶里,然后去洗手间拿来湿毛巾交给我,让我擦手。 我擦完把毛巾交给她,顺手抱住了她。 自从公盘回来,一个事接一个事,我俩虽然能见上面,却没有真正的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待过,前几天虽然日夜陪我,我却在昏迷中。昨天晚上,我刚恢复,她故意躲开我,让我一个人睡。 她是怕我们一冲动,影响到我的身体。 多好的一个女人,她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么大的苦,给我端屎端尿没白天没黑夜的伺候我好多天,我醒来后又是全身心的陪护,她自己还有一大摊子事,都扔在脑后。 我抱紧她,她有点挣扎,不安的看着门口,好像生怕外面的人进来一样,我不松手,任她动弹了几下,乖乖的伏在我的肩头。 我们太久没有亲近,这一刻,我们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过了好久,我们才从两人的世界走出来,互相望着对方,嘴唇再一次的触碰,暴风骤雨再次回归。 到最后,累成一摊泥的我们双双倒在沙发上。 世界美好,莫过于此。 我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起身去洗了一把脸,让她在办公室休息,我去车间看看张师傅他们。 波刚的原石分类标记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它不像我们去采购的原石,场口是分好了的,并且人家已经做了原始标记。而这些,是不同地方收集过来的,甚至是抢的,就算有标记也看不明白,只能重新分,重新标。 张师傅指挥着他们先把一样的皮壳分开摆放,然后再把大小分开,他再去精分,没有出入后再去打标记。 两车石头,他们已经完成了小一半,至少还得一个晚上才能完成。 张师傅让我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他会尽心尽力,我跟着熬夜身体吃不消。 我谢了他,转身出了仓库。 我没去师父那个车间,既然说了,就不再去打扰他。 我回到办公室,发现静蕾已经侧卧在沙发上睡着,空调还吹着冷风,我赶忙找出她下午给我盖的那件衣服给她盖上,没成想却把她惊动了。 121.拍卖现场 她睡觉很轻,我刚把衣服给她盖好,她突然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轻轻的说:“我睡着了。” 我说:“你接着睡吧,我靠在另外一个沙发睡,我把空调打高一点,睡着了会冷。” 静蕾嗯了一声,松开我的手,她这几天也高度紧张,难得这么放松的睡一会儿。 师父说了他做好今天的工作会自己打车走,不要我管他。 明天去拍卖场,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二天一早,文四强给我打电话,他在楼下等我们。 静蕾已经收拾好自己,我赶紧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跟她一起往下走。 文四强很细心,给我俩带了早点,一人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可以在车上吃。 我跟文四强说,去接兰总,我们一起去。 时间挺充足的,拍卖会上午十点开始,我们九点半左右到就行,现在才七点多一点。 我们的车开出酒厂大门,我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晃荡,我问文四强:“这几个人干嘛的?” 文四强:“不知道啊,以前没看到过,太子爷的人?” 太子爷的人都是黑衣短打扮,这几个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倒像是街头混混,在夜场里混的那种。 我打电话给保安队长,让他在门口加派人手,可疑人员一定不要放进来。 这几个人虽然不是太子爷的人,但不排除是他派来给我们捣乱的。 大约有六七个人,岁数都不大,贼眉鼠眼的,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闲逛,跟周边空旷安静的环境很不搭,一看就能看出这些人在这里不对劲。 我跟文四强说,让他把我们送过去赶紧回来,配合保安队长盯紧这几个人,防备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现在距离原石基地开业还有三天时间,不能有丝毫差错。 我接着给豹哥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他说他和大奎去了腾冲,要中午才能回来。 我只能再嘱咐文四强,一定要把这里盯紧,这几个人百分百有问题。 文四强应着,脚底下加了速。 接上兰雅,我们直奔拍卖会场。 我们进去时,太子爷带着一帮人站在门口,太子爷今天一身白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的像狗舔了一样,歪着头踮着脚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们三个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里走。 我听到太子爷在后面洋腔怪调的说,几个狗男女,想跟我斗,哼! 我站住,兰雅拉了我一把,小声说,他就是在激怒你,别上当! 我嗯了一声,继续往大厅走。 太子爷在我面前相当嚣张,无论我怎么反击,他都不削于顾,康公叱咤风云几十年,突然冒出我这么个搅局的,康公和太子爷都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只是陪着我玩玩,到最后像蚂蚁一样碾死。 在他爷俩眼里,我们啥都不算。 在学校里,我受大赖子女魔头欺凌,在社会上,我甚至被文四强修理,今天,太子爷又要置于我死地,好像,我生来就是为了让人欺辱的,这个头,我不认,凭啥? 122.被砸 三个亿,这个数字已经是天文数字,太子爷举完牌,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 他料定,我们就是来跟他捣乱的,根本没有实力跟他竞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拍卖员喊出了三亿第一次,我们三个都没有表情,她们两个都没有再举牌的动作,紧接着拍卖员又喊出了三亿第二次,会场再次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最后时刻,花落谁家好像没有了悬念。 就在这时,兰雅举牌,报了3.5个亿! 会场再次一片哗然,太子爷则一下子跳了起来,好像要打人一样。 我定定的看着他,3.5个亿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他出4亿,直接让给他。 4亿可以做很多事,也可以投资其他地方的土地,没必要跟他竞争,当冤大头。 显然,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太子爷的预算,他他可能想财大气粗的打压我们,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没想到我们一下子把价格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 要知道,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起拍价的一百多倍! 太子爷再犹豫,因为他吃不准他再次出价后我们会不会跟,如果不跟,那么这么高的价格就得自己买单。 3.5亿两次的声音已经响起,再不举牌,这块地就变成我们的了。 太子爷的电话突然响起,会场太安静了,他的电话铃声非常刺耳。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断挂断,正要说什么,拍卖员出价第三次声音传了过来,随着一声锤响,本地块以3.5个亿人民币成交! 太子爷并没有显出有多少遗憾,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们,坐在座位上没有动,看着兰雅上去办手续。 3.5个亿,这绝对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天价,在房地产还没有全面启动的年代,这个价格够上省会头版了。 太子爷可能始终没搞明白两件事,我们几个毛孩子哪来的3.5个亿,还有就是3.5个亿拿一块远离城市的地皮干嘛用。 所以他最后没举牌,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几个亿花了,那块地真正可以干什么。 他只不过是给我们找点隔应,让我们多出钱或者出洋相而已。 只是他看到兰雅神安气定的上台去办手续,这才有点荒神,感觉我们真的有能力拿下这块地,并且很有把握知道要用这块地干什么。 这时他觉得有一点上当的感觉,恨恨的看着我,嘴脸有一丝冷笑。 这时我的电话想起来,是文四强的,我突然有不好的感觉,我想到了门口那几个人,这时候文四强知道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是紧急情况不会打电话。 果然,文四强在电话里第一句话就说:“老大,出事了!” 我一惊,忙问:“别着急,慢慢说。” 文四强说:“门口有几个人在那里晃悠,我们派了不少人盯着门口,怕他们闹事,谁知道从后院墙进来很多人,一进来就砸,还把我们分好的石头用叉车全推散了,现在我们这几个人根本抵挡不了,还有好几个人被打伤了!” 我告诉文四强,他们砸先让他们砸,你们拼死也要抓他们一个人,等我回来! 我撂下电话,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件事八成还是太子爷干的,他找来几个痞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让他自己的人进来搞破坏,而我又在拍卖会现场,根本分不开身。看来,他是计划好这一切的。 我收起电话看看太子爷,太子爷也正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我接电话,他看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冷静的看我怎么处理。 我跟静蕾耳语了几句,让她在在这里陪兰雅,不要单独出去,一定要和工作人员一起出去,我先回原石基地。 说着我飞奔而出,在外边拦了一个出租车,让他往酒厂开。 酒厂在老城区,不是特别远,十多分钟的路程。 我在车上跟豹哥打电话,他在腾冲回瑞丽的路上,至少要半小时后才能到,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通知会所里所有的保安在往这里赶。 会所里的保安大都是夜班的,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床,这个时间集合的速度要打折扣,就算赶到,估计也被砸的差不多了。 我催促师傅快点,师傅也给力,油门几乎踩到了油箱里,没多一会儿就到了酒厂大门口。 门口那几个人还在,他们距离大门大概五六十米,有蹲着的有站着的,大门口有几个保安盯着,他们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保安也不能过去贸然驱赶。 我没理会门口,让车子径直开进去,师傅有点犹豫,我着急的说:“快,冲进去!” 师傅只好一踩油门,冲了进去。 保安不知道是我,还想张手阻拦,车子没停,一下子冲了进去。 厂子里面有点乱,看到有不少人影在晃动,我让司机师傅开到跟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跟他说谢了,让他离开。然后打开车门,看到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着一个穿制服的保安,我弯腰从地下捡起一根棒子,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几个被打得人扭身看到是我,丢下保安,拿着里的棒子向我走来。 我没等他们过来,一个箭步冲到中间那个黑衣人跟前,一棒子打过去,黑衣人嗷的一声倒在地上。我一个横扫,又有两个人捂着腰蹲在地上,这时剩下的那个不敢迈步,迟疑的看着我,我没等他反应,又是一棒,打在他的头上,他本能的一闪,大臂挨了一棒,疼得直叫唤。 我听到仓库里仍然乱哄哄的,赶紧跑过去,只见我们的人在跟他们撕打,只是人数差距太大,大部分是他们的人在打我们。 我看到仓库的平地上原石已经散成一片,这是波刚那批石头,张师傅用两天分拣的,现在又乱成一锅粥。 估计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这次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突然我听到一声哨响,黑衣人收起拳脚棍棒,开始往外边撤,我们的人大都被打伤,能站起来的本来就不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撤退。 123.一片狼藉 我看到文四强挣扎着从地上往起站,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我走过去,蹲下来跟他说:“先别动,一会儿让人带着你们去看伤。” 文四强:“老大,对不起,我没有制止住他们。” 我说:“你尽力了,后面的账我来跟他们算,先忍一下,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说话间听到外边有车子刹车的声音,接着踢踢腾腾进来了好多人。 我知道我们的援兵到了,可是,他们还是晚来了一步,让那些人溜了。 我喊道:“赶紧把所有的伤员弄到车上,带他们去治疗,剩下的人去车间仓库,看看还有没有被打伤的人!” 所有的人快速散开,先把倒在地上的伤员扶起来或抬起来,往面包车里弄。 留在基地的人本来就不多,几乎所有的人都伤了。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伤成这样,心里恨得牙痒,狗日的太子,你的账上又多了一笔。 文四强被人扶着走过来,跟我说:“我们人太少了,一个人都没扣下,对不起。” 我让他抓个活的,好与太子爷对峙,可是他们十几个人面对四五十个打手,怎么可能有抓住他们的机会,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 就连我刚才打翻的那几个,也不见了踪影,被他们救走了。 看来还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太子爷做了两手准备,他在拍卖场跟我面对面干,背后却安排了打手抄我后路。 竟然让他得逞。 我看着被叉车推散了的原石,心像刀绞一样疼,赌石赌的就是场口,现在像洗牌一样重新洗了一遍,要知道,还有两天就要开业,如果重新分类,这么大的工作量,几乎不可能。 我还没有去看其他车间和仓库,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时豹哥和大奎也回来了,豹哥问:“这么严重?” 我说:“我们前面的工作几乎归零,问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再重新分类,太难了。” 豹哥点点头,他也一筹莫展。 分场口只能让懂眼的分,大部分人都不能分辨出来,所以人再多也没有用。 豹哥说:“这笔账我们跟他站在算还是等结束以后算?以我,现在就打回去,以牙还牙,把他的原石基地也给他毁掉!” 我说:“说实话,我比你更想干掉他,可是现在我们主要任务不是打仗,而是顺利的把原石基地开起来,这才是最大的胜利,我不赞成现在打,就算是打,也要等到结束。” 豹哥:“既然你这么顾大局,我听你的,不过不能让他得意太久,我没有那么大度。” 我说:“我也是,这个仇一定要报!” 豹哥虽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先是把我打到住院,差点变成植物人,现在对我们又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是,现在的状况,这么多责任在身上,我们打又能打出什么结果?就像女魔头害我父亲那样,这个仇可谓是血海深仇,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我只是在寻找机会,打其七寸,让他们从此不再有喘息的机会才行。 他们毕竟都不是大赖子,靠打就可以让其妥协。 豹哥没再坚持,我们一起去看其他地方,果真和想的差不多,堆在地上的石头,全都搅和到了一起。 好在我们的精品都锁到了保险柜里,这些都没有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师傅伤的不重,他就跟在我身边,我跟他说,让他下面不用分那么细,只要是一个场口的,大小混在一起就可以。 张师傅答应了一声,开始招呼人清理场地。 得先清理出一块空地才能有地方分类。 豹哥让大奎挑一部分保安来协助张师傅,剩下的人布置在酒厂四周,加强警戒。 这时兰雅和静蕾也回到了酒厂,她俩走到我跟前,惊讶的看着这乱糟糟的现场,兰雅气的攥着拳头,我都能听到她手关节咔咔的响。 太子爷要作死,只能让他死的快一点。 我跟豹哥和她俩说,这里让他们收拾,外地的客商明后天就开始到,我们落实一下招待的事。 他们几个往外走,我惦记着那块大石头的事,让他们先回去,我去放大石头的车间。 那块石头不能出问题,那怕是所有的石头被毁,这块石头都要保证在那里。 我来到车间大门,门锁有撬动的痕迹,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们并没有放过这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进去。 我看了看门锁,虽然被人撬过,并没有损坏,我拿钥匙插进去,锁被打开了。 我推门进去,感觉这里没有人进来过,开山锯安静的待在那里,巨石已经被师父用篷布盖上,看不出有破坏的痕迹。 我的心落下来,只要这块石头不出事,所有的事情都还能收场,如果开业的时候清哥看不到巨石,豹哥自己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不到哪里去。 豹哥说过,清哥生性多疑,最恨别人背后搞事情,虽然这块石头于情于理都跟他无关,可是他如果硬要搅一分理,我们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我退出去关好门,锁好,师父那里还有一把钥匙,他今天会完成剩下的工作。 豹哥他们在办公室等我,大奎在外边盯着现场,我跟豹哥汇报了现场恢复的计划,然后让静蕾安排客人食宿接待的事,从各个会所抽调来的服务员今天全部到位,由小红带队,做服务接待的经理。 我用对讲机通知保安队长和服务接待经理到办公室来开会,重点工作就是安保和接待,这两个环节出问题,会影响整盘大棋。 小红和保安对的李队长小跑着进了办公室。 他俩都穿着制服,很是干练精神。 小红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柔弱,脸上洋溢着光彩,跟以前就是两个人。 兰雅给他俩下达任务,并且在这次活动中要考核他们的表现,哪个队出问题,要扣全队全年的奖金,主管两个月的工资。 全年的奖金不是小数目,而且是全体的,这个压力足够大。 兰雅说完后让他们下去,小全程没有多看我一眼,一幅乖巧听话的样子。 124.探康公馆 刚才医院里来电话,我们送过去的伤员有两个重伤的,需要我们去一个负责人签字,需要手术。 我跟静蕾说,你带我去一趟医院,有两个我们的人手术,需要签字。 静蕾赶紧起身,跟我一起往外走。 赶到医院时两个重伤员已经送进来手术室,一个是肋骨折断,另一个是双腿骨折,都是粉碎性的。 我在一个本子上签字,问医生他们恢复后会不会有后遗症,医生说这个不好说,所以才要求你们签字,如果不手术取出碎骨,造成局部坏死,会有生命危险。 我拿出一沓子钞票递给医生,让他尽力保证别留残疾,他们都还年轻,美好的生活还没开始,就这么残废了,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医生推辞不接我的钱,说他们会尽力救治,至于落不落下问题只能看手术结果,现在谁都不敢保证,至于钱不能收,他们有规定,收了红包会给处分。 规定是规定,哪个医生不收红包?他坚决不收,到很奇怪。 我只好硬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 我去看了其他轻伤的人,他们大都处理好,等待公司的车拉他们回去。 文四强的伤重一点,虽然没有骨折,有几处被打坏了软组织,现在还在里面输液。 我进去看他,他躺在急诊室的小床上,看我过来,冲我示意,可能是伤的太严重,他手臂都抬不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动。 我过去跟他说:“一会儿会有人安排你住院,你安心养伤,等康复了再出来。” 从医院出来,我的心情很沉重,太子爷三番五次这么捣乱,得赶紧想一个办法,让他收手。肯定不能简单的打来打去,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给他下次反击你的一个理由。得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把他彻底干灭火。 坐在静蕾的车里,我一直一言不发,静蕾知道我还在气愤中,没有跟我说话,只顾专心开车。 这几天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再出,我们就不用开业了,直接宣布失败。 我跟静蕾说,先不回酒厂,带我去康公的公司看看。 静蕾没问我为什么,开着车前面掉头左转,朝着另一个方向开。 康公的公司,就是我们上次逮他的那个地方,靠近口岸,因为他主要是做老缅的生意,靠近这里可以省点不少事情。 公司大门紧闭,现在他没再从对面进口红木,所以看不到进进出出的车辆,也看不到里面在干什么。 他既然放出风说完举办原石交易会,肯定里面在做准备,他的时间跟我们是同一天,剩给他的时间,照样不多。 我们把车停在远处,我让静蕾熄火,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儿,总能看出点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司大门依然紧闭,既看不到人出来,也看不到有人或者车进去。 这时我看到一辆老缅的货运车过来,发动机声音很吃力,一定是拉了很重的货物才会发出这种声响。 车厢上看不到什么,肯定不是木头,木头虽然也重,但很容易分辨,这车货,很可能是原石。 我让静蕾的车往前开,迎着它,走近一点看。 车子走的很慢,显然载重超过了它的马力,很吃力的往前挪动。 我跟静蕾说,迎上去,逼停它! 静蕾二话不说,加大油门迎着它开去。 这条路比较偏僻,除了康公的公司,还有几家做家具的,路上来往的人很少,很安静。 货车看到前面窜出个火红的轿车来,一下子慌了神,紧急刹车,刹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我踩着脚踏板站在驾驶员旁边,除了司机,里面还有一个人,两个人黑不溜秋的,典型的老缅。 我说:“你们拉的什么货?” 司机有点惊慌,跟车的那个说:“我们是老帕敢矿区的,给康老板送原石。” 我问:“这一车有多少?” 还是那个人说:“15吨。” 乖乖,五吨的车拉了15吨,怪不得跑的那么吃力。 我说:“你把这车货卸到货场,这里没地方卸,你掉头,我告诉你地方。” 跟车的说:“康老板告诉我们卸到这,怎么临时改主意了?他要提前说的啊。” 我说:“这里临时来了几车木头,把地方占了,这不急着让我过来通知你们。” 我说着一人给他们拿了一叠钱,有两三千,这些钱在老缅那边是巨款,没有人不动心的。 司机看看跟车的,跟车的点点头,他松刹车,挂档,开始打方向掉头。 我站在脚踏板上没动,车子开得慢,我站在上面挺安全的。 我脑子盘算着,这些原石不能卸在酒厂,明目张胆的拉回去不行,得放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突然想到静蕾给我说过她家过去有一个祖宅,比较偏,村子里的人都搬走了,老房子都空在那里。 我大概知道这个地方,指挥着司机往前开。 估计是静蕾知道了我的意图,超过我们,给我们带路。 虽然我不知道康公的交易会上有多少原石,少了这一车也许影响不到什么,不过15吨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主要是丢了原石,他会闹心,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口岸到他的木材公司,也就几公里的路程,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就这么短的路程会出啥意外,他连接货的人都没安排,直接让他们自己送过来。 我想好了,这些石头如果能顺利拿下,我一分不留,补贴给被太子爷打伤的人一部分,剩下的用作组建安保队伍。 车子走进更加偏僻的村庄,两个老缅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知道他们担心了,连忙说:“你放心,我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货卸完马上让你们走。” 我在路上通知让大奎派十个工人到这里等我们,这里有一车货要卸。 又走了一会儿,静蕾在前面站住,她下车指挥货车停靠在指定位置。 货车上这两个人,这时也没有那么多话啰嗦,司机打着方向往不碍事的地方靠。 125.老帕敢 这里是静蕾家祖宅,年久失修,好多房子已经倒塌,先过来的工人们清理出一间好一点房子,准备把石头卸到那里面。 工人们在忙活,我把跟车的那个人叫到一边,问他康公一共在老帕敢买了多少原石,那个人说,没多少,前面送过一车,没这个多,大概十吨左右,块头大的居多,都是蒙头料。 这一车基本都在十公斤到二三十公斤,灰白或黄白皮壳,是一车品质很高的原石,估计是康公花了大价钱买的。 老帕敢的原石以种水老质地细腻著称,多有飘花,底子纯净,少裂,很适合出镯子,是最受欢迎的几个老场口之一。康公丢了这车料子,在他的交易大会上,效果打了很大的折扣。 我问静蕾要了一些现金,给他们两个一个人分了,等会儿空车的时候让他们走另外一条路去口岸,防止他们记得住路。 两个人既不是矿上的人,更不是货主,只是临时找来送货的,他俩才不在意这车货是谁的,挣了运费就行。 我刚才问了,用他们的车送过来六千人民币运费,我分两次一人给了他们一万多,够他们跑四趟的了,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至于他们怎么应对货主,我想他们既然敢接钱,就一定有办法。 我让工人们把原石用倒塌的废木料和门板盖好,恢复成倒塌的样子,然后带他们离开。 那时候通讯还不发达,老缅那边就更落后,如果不用卫星电话,基本上就联系不上。他们发现货物丢失,联系货主除非人过去,等调查明白怎么回事,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不可能。 那时候交易会已经结束,他调查明白也不敢把两个老缅怎么样,两个老缅对我们一无所知,抓住他俩屁用没有。 静蕾在车上问我:“这堆原石价值不低吧?” 她不懂赌石,估不出这15吨原石的价值。 我说:“单是他从矿上买,估计不低于五千万,拉过来三五倍没问题,赌石就更不好估计,毕竟都是老场口的料子,都出去,翻十倍都有可能。” 老帕敢是著名场口,向来是赌石者趋之若鹜的原石之一。 想想一下,这批货没到,康公会不会暴跳如雷。 打得头破血流,不如釜底抽薪,任你骄横跋扈,我自有妙招等着你! 太子爷康公如此,孙校长周莹莹也是如此。 蛇蝎心肠又怎样,多行不义必自毙,此仇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做完这些,心情好了很多,这么多天堵在心里的一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回到酒厂天色有点黑了,我去看了看车间张师傅,他真的很厉害,已经带着人把这个仓库里大部分原石都分了出来,场口也都做了标记,晚饭前基本能完成。 剩下的就是另一个仓库里那批从藤基那里拉来的公斤料,那里工作量更大,得连夜加班才能完成。 我通知后勤给工人们加餐,让张师傅合理安排大家换班休息,虽然工期很赶,休息也很重要,我要大家保持百倍精力打赢这场战争。 安排好这些,我去师父干活那个车间,看看师父到了没有。 师父已经在工作,他跟我说吃了饭来的,不用管他,今天晚上务必完工,让我放心。 我没有打扰他,退出大门,帮他反锁关好,去办公室。 现在除了兰雅的大世界,其他会所都暂时停业,全部人员都调集到酒厂来。 我没看到周莹莹,她在大世界帮兰雅。静蕾在办公桌前计划开业的事情,小红站在她旁边,听她安排工作。 豹哥面子大,请来了市里的领导,北京上海广东的嘉宾都要到主台上去,领导站在什么位置,嘉宾在哪,静蕾都一一在纸上标志出来,一目了然。 到时候由小红安排礼仪小姐引导贵宾站到各自的位置。 我看着她俩仔细的核对嘉宾人数,插不上话,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过来,里面是太子爷的声音:“李华,还活着呢?” 我说:“你他妈死一百回老子也死不了,有本事自己过来跟我干,整天做缩头乌龟有意思吗?” 太子爷:“我问你,老子有一车原石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说:“你他妈有一车原石见不见跟老子何干?你看我很闲是不是?老子开的是原石基地,不是你他妈的交易会,一车两车原石在我这屁都不是。你他妈缺德事做多了,惦记你的人有的是!老子这正忙着呢,没功夫搭理你,有本事就找一个地方,老子跟你单挑!” 太子爷:“我的石头都有特殊编号,别他妈的跟我嘴硬,老子要是查出来,我再血洗你一次!” 我说:“那正好,你再来一次,我保证把你的人都留在这里,不敢来是杂种养的!” 我心里说还好东西没在这,真被查出来,结果如何不重要,名声就坏了。 太子爷:“你打开大门让我查,如果不是你干的,我们关闭交易大会,如果是你干的,你关闭原石基地,你敢赌吗?” 我说:“老子就是好赌,况且是这种稳赢的赌局,我为什么不敢?” 他铁定是我截了这车货,也只能是我,别人还没有这个胆。 所以他敢赌,因为他有把握会赢。 他就算输了,大不了不开这个交易大会,他们本来就是跟我们捣乱的,开不开都不会影响他们的主业。 他的原石是老帕敢场口的,就算没有啥特殊编号,也很容易辨认,恰恰我这里没有,一块都没有。 这些我都不担心,他们随便来找好了,我唯一担心的,是师父那里,他正在加班加点恢复那块大石头,如果被他们撞破传出去,照样会毁了我们的名声。 并且,最致命的是,传到清哥耳朵里,就不单单是名声,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太子爷:“怎么?不说话,怕了?” 我说:“我有啥好怕的?你来就是了,只是,不许带武器,到时候擦枪走火不好。” 太子爷:“我的人不带武器,不是让你们任意宰割?” 我说:“我没有你卑鄙,怕就带着好了,大不了再干一场!不过,你最好是亲自带队,在背后搞事,很让我看不起你。我现在就拟订对赌协议,至于输赢是谁,很快就见分晓。” 太子爷:“好,你等着!” 126.巨石复原 电话挂断,静蕾停下来看着我,她知道是什么事情,小红还在跟前,她不好问。 我打电话给大奎,跟他说太子爷丢了一车石头,怀疑是我们干的,要过来查,通知所有保安,进入一级战备,不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大奎:“他来了不是更好,直接干他就是了。” 我说:“我给他有一个约定,谁输了谁关闭交易。因为他肯定输,这种不见血光的战斗我很期待。” 大奎答应了一声,撂了电话。 今天去老屋卸车的人今天晚上都安排到了大奎身边,没让他们去车间,不是不相信他们,就怕哪一个人话多,走漏了风声,在这几天不能出任何纰漏。 我临回来的时候交代过他们,谁说出一个字,自己考虑后果。所以,就算大奎也不知道他们去卸原石的事。 我让静蕾先放下手里的工作,拟一份对赌协议,我告诉她对赌的内容,让她一式两份写出来。 我本来想下去看看师父那里进展到了哪里,如果他们硬闯进去,会不会看出来我们在作假。 晚上不同于白天,里面亮着灯光,又有机器的声响,只能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我刚要起身,大奎电话就来了,他说他们来了,太子爷带队来的,五辆面包车,四五十个人,不过都没带棒子,有没有短刃不清楚。 我赶紧下楼,既然躲不过,就得正面面对。 我看到许多手电筒在晃动,虽然他们没拿武器,却每人一把手电筒,看来是真想把那车石头找出来。 我迎上去,大奎看我过来,赶紧用他那魁梧的身体挡在我前面,我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太子爷看到我过来,说:“现在承认也不晚,让我把石头拉走,我们互不追究。” 我说:“男人说话要算数,说好了对赌就对赌,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既然进了我的门,就得按说好的规矩办。” 太子爷:“好,给我找!姓李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我说:“大家都很忙,拜托你认真一点,别遗漏什么地方,好好找一找。” 我估计这些人大部分白天来过这里,对这里熟悉的很,他们分成两组,一组围着厂区找,另一组在车间仓库看。 车间仓库里的灯很亮,有没有他们的原石一目了然,很快就看完了几个仓库。 他们的人纷纷回来报告说没找到。 太子爷问:“你们所有的地方都找了?” 他的手下点头,他不相信的看着他们,然后说:“把所有上锁的车间和仓库打开,只要有一个角落没看到,就不能算输。” 我说你随便,任何地方都可以找。 这时有一个手下跑过来跟他说,有一个车间里面亮着灯光,还有机器声,门却是反锁的,肯定有鬼! 太子爷:“我知道了,你们的人肯定在里面打磨我原石上的字,好啊,还真让我找到了。怎么,是拿出钥匙还是让我们破门而入?” 我身上就有钥匙,只是我不想帮他们开门,师父正在里面紧张的复原原石,我怕他们发现了在这上面做文章。 太子爷:“怕了吧?兄弟们,给我把锁砸了,只要在这里找到我们的原石,他们就得关闭原石基地!” 我说:“恐怕你的计划要落空了,这个车间没有你要的东西,打开了也是失望。” 他说:“你原石库都是大门敞开,唯有这个车间铁将军把门,还说没鬼,谁能相信?” 我被他逼到墙角,看来不打开大门过不了这一关。 我跟站在我身边的一个保安说:“你去把大门打开。” 他接过钥匙,迟疑的看着我,我点点头,让他去开锁。 他们二三十把手电一齐照向大门,大奎带着几十个人站在他们外围,随时开战的样子。 我很镇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我这里不能乱阵脚,虽然我心里和明镜一样知道他那车原石在哪,他也十分肯定就是我截了他的货,可是没有证据,他一点招都没有。 随着保安把大门打开,太子爷的人呼啦一下拥进去,车间里里亮着两盏大型探照灯,把整个车间照的雪亮。 只见车间中间站着一个手持牙机的人,他吃惊的看着突然拥进来的黑衣人,他的旁边,是一块两米见方的巨石。 太子爷小跑着走到巨石跟前,有点惊讶一块普普通通石头,为什么弄的这么神秘。 我很担心,担心他看到巨石中间的窟窿后会联想什么,赶紧也紧走几步,来到巨石旁,同样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这是一块完美无缺的石头,原来的空洞已经无踪无影,师父拿着牙机正在打磨边角。 太子爷有点不可思议:“你们把这块石头弄得这么神秘,不会是作假骗人吧?” 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我们在作假,不过他想歪了,以为我们在做假石头骗赌客。 我说:“太子爷就是太子爷,连想事情都这么荒唐。这是我们在老缅那里赌回来的僵尸料,我们打磨一下放在门口当摆设的,怎么可能用他做赌石?再说,这块石头在公盘上被我们拍下当场锯开,所有的大佬都有见证,已经是一块明料,还有赌的价值吗?” 太子爷:“就算你准备拿出来做摆设,有必要藏着吗?这里面一定有鬼。” 我说:“师父做事不喜欢被人打扰,这是个人习惯问题,何谈啥鬼不鬼的?可能是你耍鬼耍多了,看谁都有鬼。再说,我们是有对赌协议的,输了就是输了,不要节外生枝,转移矛盾。” 我说着打电话让办公室的人送协议来,让他在这里签字。 他的心很不甘,还想再争辩什么,我说:“我可以再给你半小时,让你的人把没有如去过的地方再去看,既然是赌,就要心服口服!” 他的人陆续回来,报告说没找到原石的下落。 或许他们真有特殊的标记,因为每一个矿标记的样式各不相同,他们自然会认得。 只是一批批人回来,都是失望的结果。 太子爷十分有把握找出这批原石,瑞城没有第二个人敢动他的东西,除非是我。 127.愿赌服输 他十分有把握不会输才跟我打赌,并且是他提出来赌输的一方要关闭交易大会。 我从秘书手里接过赌约,拿出一份递给他,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对赌条款,以及输了后的惩罚。 他气急败坏,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百分百敢保证就是你截了,你告诉我,藏在啥地方了,我只要能把货拿回去,其他可以既往不咎!” 我笑着说:“你脑袋没进水吧?你丢没丢石头我不知道,倒是你三番五次到我这里找麻烦,那正好,我倒是要给你算一笔账,算明白了再说石头的事不迟。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再延长一个小时,你们的人可以在我的厂子里面随便找,这个功夫我们来算算账!” 太子爷:“你跟我算账,那好,我爸爸是你把他抓走的吧,先算这笔吧!”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要算也是我跟你算,你没资格拿你父亲说事!事是你挑起的,你父亲要剁我的手,抓他走都是轻的,当时就应该要他的命!” 我接着说:“我不算远处的,就算今天的,你的人毁了我二十五吨原石,价值三个多亿。我十几个兄弟在住院,有两个骨头都断了,终生残疾 你先算了这笔账,其他的账咱们再慢慢算。” 他的手下看我抓了太子爷,想冲上来打我,大奎像个黑铁塔一样拦在前面,他们干着急没办法。 太子爷想说什么,我一巴掌打下去,嘴脸瞬间流下血来,我说:“你他妈丢几块破石头,跑到我这里讹人,你以为我不搭理你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冤冤相报,你还来劲了,那正好,今天你如果找出石头来,咱们一了百了,如果没有,赌约是赌约,还要留下十五个人,随我们处置!” 我用力一推,把他推到地上,他爬起来,生气的看着他的手下。他的爪牙们跃跃欲试,想比划比划,大奎抓住身边两个,一手一个给他扔出去两三米远,这两个人不知道被大奎伤到了那里,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那些想冲上来的黑衣人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忌惮的看着大奎。 大奎勾勾手,示意他们过来,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挪步。 这时他们出去找石头的人陆续回来,报告没有找到原石。 太子爷气急败坏的骂他们无能,我笑着说:“愿赌服输,签字吧。签好字,点十五个人留在这里,你可以滚蛋了!” 太子爷无奈的拿起笔,用商量的口吻说:“字我可以签,人就算了可以吗?” 我说:“你认为可以吗?你派人来打砸我的场子的时候,你跟我商量了吗?如果你不同意也不要紧,你来了不少人,我们一比一,再打一场,输赢听天由命,你输了留下人,我输了活该倒霉,这样公平吧?” 太子爷就是用脚后跟想也不可能答应跟我打,在我的场子里,他再怎么强势也不会以卵击石,明显的没有胜算。 他说:“打就算了,我本来就是来找你打架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伤的人我赔钱,重伤的两个一人一百五十万,其余的人一人五十万,我出九百万给你,算我给你赔罪。” 他说着掏出支票本,拿着笔就要给我开支票。 我说:“你赔钱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点钱不够,两个重伤一人一千万,剩下的一人一百,少一个子都不行!” 两个人终生残疾,如果我们报警,太子爷至少得判二十年,赔偿照样不会少,我跟他要这么多,已经给他面子了。 太子爷很不情愿,不过还是开了四张支票,递给了我。 三张一千万,一张两百万。 我接过支票交给身后的秘书,跟太子爷说:“我希望你信守诺言,再有不愉快的事发生,我要见血。” 太子爷没做声,气急败坏的带着他的人离开。 他肯定感到非常窝囊,石头没找回来,输了赌约,原石交易大会开不成不说,还搭了这么多钱,不知道那个老东西知道他儿子这么办事儿,会不会气死。 我让所有的人都会岗位,我去车间去看忙碌的师父。 师父看我过来,放下手里的工具,跟我说:“我这收尾呢,你看看,这块石头还有没有破绽,没有我就下班了。” 128.来者不善 清哥跟波刚是死对头,如果在这里动手,我们的交易市场算是办砸了。 我跟豹哥说,清哥的工作你来做,我负责波刚,让他办他该办的事,至少在交易大会期间,不要轻举妄动。 我让豹哥回去休息,他要操盘全局,这里我挡着就行。 他说让大奎留在这,这几天关键,还是多点防备好。 有了太子爷偷袭的教训,我们不得不百倍小心。 大奎在这,我就安心多了,我刚刚教训了太子爷,如果他再发点坏,我们就没有时间收拾烂摊子。 太子爷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会不会回来报复,我不敢赌。 送走豹哥,我回到自己办公室,静蕾还在紧张的统计着什么,计算器报着一串串数字。 我没打扰她,疲惫的坐到沙发上,一天下来,我已经累到了极点,可是我不敢闭眼,我怕突然会有啥突发事件发生。 怕什么来什么,眼皮刚想沾在一起,电话就响了。 我现在特别怕电话响,每次响都没有好事。 以前看着人家拿个大哥大好威风,现在才知道人变成了奴才,它才是主宰。 我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急切的说:“快来大世界,有人闹事!” 我第一反应是太子爷,后来一想不大可能,他不会愚蠢到这个程度,拿着鸡蛋往石头上使劲儿磕。 我拿对讲机呼叫保安队长,让他抽十个保安跟我一起去大世界。 静蕾放下手里的事情,赶紧站起来,说:“我送你吧。” 我这才想起来文四强还在住院,也只能是静蕾送我。 我跟她一起下楼,十个保安坐两个面包车在下面等着我,我上车带着他们一起奔大世界。 我在路上给大奎打电话,让他送完豹哥赶紧回酒厂,万一又是调虎离山,就麻烦了。 我们真不能再出事。 大奎已经往回走,再有十多分就能赶过来。 有大奎在这坐镇,我就可以安心去处理大世界的事情。 到了大世界,我没让静蕾下车,让她把车停远一点等我。 我带着十个保安进了大厅。 大厅里围着好多人,分不清是客人还是闹事的。 大堂经理看我带人过来,急忙跑过来跟我说:“李总,刚才有一帮人在舞厅卖药,被我发现了制止他们,结果他们是一帮人,把我们打了不说,还砸了不少东西。我们人手不够,只好给您打电话求救。” 我说:“他们人呢?” 我看这群人像是看热闹的,不像是闹事那帮人。 经理说:“在吧台上喝酒呢,我们几个不敢上去,上去就被他们打。” 我问:“周莹莹呢?” 经理说:“她被一个戴眼镜的男的叫走了,一直没来,兰总要下来我没让,你们不来我们不是对手。” 大部分保安都抽调到酒厂,这里十多个保安还要照顾二三楼,的确人手不够。 这么巧,周莹莹不在他们就找上门来?会不会是周莹莹设的局? 哪有这么巧,趁我们安保薄弱来,并且还带这么多人,没有内鬼才怪了。 我分开众人来到吧台跟前,吧台被七八个彪形大汉占着,怪不得经理说打不过他们,就这体格,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 我说:“你们谁是头?” 其中一个歪着脖子看了我一眼,斜着眼问:“头你麻痹啊,找死?” 我过去一拳打在他脑门上,又一个左勾拳打在他脖子上,跟他说:“你妈妈没教给你怎么说话吗?你是在粪堆里吃屎长大的?”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肤色黝黑发亮,高颧骨,大骨架,打架不要命的那种。 那人被我一下子打懵,其他人想动手,我带来的保安一下子扑上来,学我的样子,先迎头痛击,没给他们还手的机会。 瞬间这几个人被打得七零八落,我一脚踹到刚才给我说脏话的那个人肚子上,问他:“说吧,帮谁在做事?” 那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一句话不说。 我说:“不说是吧,那你们有地方管饭了,让警察带你们走。” 那人一听我要报警,赶紧抬起头哀求我说:“千万别报警,我们没有身份,被警察抓了就完了。” 对面有很大一片土地生存着这样一群人,划边界的时候被划在了那边,他们自己不承认是老缅人,老缅也不承认他们,就成了没有国籍的人。 这些生活在夹缝里的人群,很大一部分人在从事种植和贩卖毒品。 那时候这个地区变成了世界毒品的生产源头,国际社会动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彻底铲除。 这是后话,在当时,毒品在这里还处在鼎盛时期。 我说:“你跟我上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觉得他们幕后肯定有人操纵,就算是到夜场推销,没必要带这么多人来,还都是打手。 看我松口,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跟在我后面,我跟经理说:“把他们看好了,哪个敢动,给我照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他们都领教过我下死手的样子,这几个人都低着头不敢动。 我把那个人带到兰雅办公室,然后回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跟他说:“别指望我给你好果子吃,你在这说还是到警察那里说,你选择。” 他弯下腰,很恭敬的跟我说:“我说,在这说。” 我说:“我问你,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吗?” 他说:“是的。” 我说:“是谁告诉你我们这个地方的?” 他说:“我们老板说的,他给了我一张图,标了你们的地址。” 我说:“你们老板是谁?” 他说:“叫吴国栋,我们那边的人。” 在那边吴不是姓,这个人叫国栋,估计是个老者,要不不会冠上吴字。 我说:“他在那边做什么生意?” 说到他们老板,这小子脸上突然放光,很自豪的说:“他在那边有军队,有赌场,酒店,还有这个。” 说着掏出一包东西给我看。 我说:“就你手里这点东西,就够你吃十年官饭的,你们老板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你们跑我这里来吧?” 他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在那边就是一个下级军官,上面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怎么敢问。不过我们出来前上头专门嘱咐我,说你们这里没几个保安,不敢惹我们。” 129.幕后黑手 这才是关键,如果没有内奸,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没几个人? 我没继续问,这帮人再问也问不出个子卯寅丑来,不如调查一下这个吴国栋,从他这里做文章。 我说:“我放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下次想动我,最好先想好结果,不要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这小子赶紧点头哈腰答应,我说:“还不滚,等我送你吗?” 他赶紧又给我鞠了一躬,慌慌张张的开门出去。 我用对讲机通知下面,告诉他们放这些人走。 兰雅走过来,说:“华子,你下手越来越狠了。” 我说:“我以前总是被打,唔出了一个道理,只要你下手够快够狠,才能摧毁他的意志,才不会让他有还手的念头,忍让只能让敌人更肆意妄为,我李华,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兰雅:“这件事跟太子爷有关系?” 我说:“我感觉不太可能,他刚才还给我开了三千两百万的支票,他不会这么没记性,再来讨苦吃。” 兰雅惊讶的说:“他给你钱,还给了这么多?怎么,是不是感觉跟我们竞价那块地亏了我们,补偿的?” 我说:“也不能说没关系,不过关系不大。他白天丢了一车原石,怀疑是我干的,我跟他商量了一个对赌协议,谁输了就关闭交易大会,让他过来找他的石头,他没找到,想讹我,我正好把白天的账跟他算了算。我说我伤了十几个人,让他也留十几个人在我这里,大家扯平,他不干,说赔钱,我就给他开了价。” 兰雅:“真有你的,你越来让我佩服了。” 我说:“你少来吧,我有啥可佩服的?只是这次我想让一步,等过了交易会再找他算账,谁知他自己找上门来,我只好宰他一刀。” 兰雅:“你说不是他,那么是谁呢?” 我说:“我有点影子,不过不是特别清晰。你想,他们过来七八个人,强买强卖,这不是做生意的来头,就是来捣乱的。再就是一旦我们被迫接收,他一定会栽赃陷害。这个幕后黑手一定是我们的敌人,我捋了一下,目前我们的敌人就是波刚和康公太子爷,还有就是我自己的仇人女魔头。波刚急着让我帮他赚钱,太子爷刚被我教训,剩下的就只有周莹莹,恰巧出事她不在,我觉得周莹莹的嫌疑最大。她和那个姓孙的还有涉毒的历史。” 兰雅点点头:“或许,是这个姓孙的跟吴国栋有交集,摆了我们一道,否则谁会知道我们这里空虚?退一步讲,就算是贩毒,也不用这样靠武力吧,这分明就是来给我们下马威的。” 亮剑?他姓孙的真的想做大毒枭?先拿我们开刀? 毕竟,我们在瑞城的夜场份额最高,占到近一半,几乎东南西北城都有我们的夜店,拿下我们,他们就控制了瑞城大半个毒品市场。 剩下的都不是连锁,规模也小了很多。 豺狼虎豹,豺的个子最最小,它却排在首位,说明它最狠,可是有谁见到豺剖头露面?这个姓孙的,就是豺,从来没见过他出面害谁,却让我们家差点家破人亡,今天的事如果和他有关,他仍然是那个拿着遥控器的人。我们这些人就像提线木偶,他把所有的线都攥在手里,指挥着一切。 他还不像波刚太子爷,真刀真枪的干,而他,我们看不见摸不到,却处处都在,让人不寒而栗。 兰雅在打女魔头的电话,她厉声问她:“你在哪里?店里出事了,你给我滚回来!” 她气愤的挂断电话,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周莹莹追随她很多年,一直唯命是从,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如果是她这里出了问题,她作何感想。 一个对你唯命是从的人,却在背后捅刀子,这有多让人心痛! 我说:“这件事先不要问,我弄清楚再说。” 兰雅攥紧拳头,一下子砸在桌面上,沉闷的声音传过来,估计手都砸破了。我走过去,握紧她的手腕,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人最怕什么,吃苦受累甚至伤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叛,这比在伤口上撒盐更痛苦,更让人难以承受。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周莹莹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心的看着我俩,兰雅眼睛里冒着火,问她:“你出去跟谁说了?” 她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接着又看兰雅,说:“我以为就说两句话,跟大堂经理说了一声,谁知他把我带回了家里,非要,非要……” 兰雅:“他是谁?!” 周莹莹:“孙校长。” 兰雅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她的嘴角血淌了下来,她低着头,一动没动,这更验证了我的疑惑,这件事跟姓孙的真有关系,而这一次,周莹莹脱不了干系。 兰雅:“你他妈没见过男人?你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关了三个店保正安全,你到好,去他妈潇洒快活,你知道这里出了多大事吗?” 周莹莹怔怔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我,不解的问:“出了什么事?” 或许她真的蒙在鼓里,姓孙的只是在利用她,不一定把计划告诉她。 兰雅:“出去问问你的手下,问清楚了再回来见我!” 周莹莹赶紧答应着跑出去,兰雅:“我真想一刀捅了她!” 我说:“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在我们没弄清来龙去脉之前,再让她活几天。” 不一会儿周莹莹跑回来,进来就跪倒在兰雅跟前,跟她说:“老大,我错了,你是打是罚我都认,保证不吭一声!” 她不一定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但是她离岗就是她的失职,被打被罚也是理所应当。 兰雅顺手从老板台旁边拿出一把皮鞭,一尺左右的木柄,三尺长的鞭子,兰雅抡起右臂,狠狠的抽在周莹莹的身上。 周莹莹半趴在地上,正如她说的那样,一声不吭。 在这点上她比她的小弟大赖子强太多了,那小子欺负别人行,轮到自己两下就怂了。 啪啪的声音很刺耳,虽然刺耳,打在她身上仍然很动听,这种甘愿为敌人当狗的奴才,打死不足惜。 130.黎明前的黑暗 兰雅一直打到手累了才住手,气的把鞭子扔到地上,左手扶在桌子上喘气。 周莹莹扔然趴在地上,许是不敢起来,也可能已经被打得不能起来,兰雅也不看她,跟我说:“走,去酒厂。” 扔下她,我们出去找静蕾,回酒厂。 我跟留下来的保安说,让他们在这里等到下班再离开。 静蕾看到我们出来发动车子开到门口,我们坐到车里,兰雅仍是气鼓鼓的。 我说:“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吴国栋一定是老缅那边的反政府武装,也就是政府军的死对头。明天波刚来,我可以侧面了解一下。” 清哥也一定认识这个人,不过我不想找他,我总觉得清哥这个人有点琢磨不透,在一切不明朗的时候,还不能过多跟他有交集。 清哥不同于波刚,波刚虽然蛮横,喜欢用不讲道理的处理事情,你如果不爽,用同样的方法怼回去就行,再不行,可以开打。 清哥不同,他一直扮演着高高在上救世主的角色,他跟你称兄道弟,跟你做一家人,看似是蜂蜜,说不定就是毒药。 所以,反而是清哥,是我们要忌惮的。 如果真是孙校长,那么他要干什么呢?想做波刚一直想做的生意?控制瑞城市场?还是就只是针对我和我父亲,让我们父子双双栽倒? 假如是后者,他今天如果得逞,就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找出新的证据,重新控告我父亲。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大一些。 问题是,为了我两父子,竟然动用了吴国栋,看来是下了血本,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今天我破了他的局,不知道下一步会出啥招。 车子开到办公楼前,我跟她俩说你们先上去,我去车间看看。 工人们还在加班,太子爷派人来捣乱,增加了很多工作量,加上会场还要布置,有的工人需要通宵干。 我先去看张师傅那里,他那里才是关键。 身边没有文四强还有点不习惯,他在我身边我会省心不少。 我自己这么东一下西一下,有点力不从心。 张师傅还在忙碌,他大声的在那里指挥着工人们把原石分类,我跟他们说了只分场口不分大小,这样快了不少。 张师傅看到我扭头笑了一下,没停下手里的活计,招呼着他们摆放原石。 我没再打扰他们,退出来去看布置主会场的地方。 主会场设在以前的一个运动场,跑道中间有篮球场和网球场,还有单杠双杠。估计这里是工人们活动的地方,工厂组织的大会肯定也是在这里召开。 我看到工人们在忙碌的搭建舞台,这里将是这次交易大会的主会场,所有的交易都将在这里举行。 在车间或者仓库看好原石,在会场写编号,投标,中标后会在这里公布,然后会有专人把标的物送过来。 大奎也在这里,我嘱咐了他几句,去办公室找兰雅她们。 现在已经是子夜,明天将迎来忙碌的一天,各方宾客从国内外赶来,安排好住宿,还要举行欢迎酒会,明天的工作安排非常紧凑。 我回办公室跟她俩说,你俩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你俩都是重头戏,休息好才行。 静蕾问:“你呢?明天你的事情更多,赶紧找地方睡一会儿。” 我说我没事儿,一会儿不管在哪眯一会儿就行,熬过这两天,一定回家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一个事接一个事,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我把办公室让给她俩,我自己去会议室找了几把椅子拼了一下,合衣躺下。 我把手机放在身边,虽然不想让它响,可是不能没有它,有电话打进来,还是得第一时间接听。 131.准备进场1 刚吃好饭,波刚打电话过来,说他会和缅方商务部官员一起来,特别嘱咐我接待的规格高一点,他到时候会给我专门引见,以后为我们在缅方投资开绿灯。 波刚如果说的是真的,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有政府背景,在缅境内很好使,特别是波刚还有点军队背景,能利用的地方很多。 昨天只预订了他和他的随从的房间,他突然说邀请了商务部官员,这当然是好事,我赶紧通知静蕾让她追订房间,不管清哥怎么想,波刚带来的人,一定按最高标准接待。 清哥和夫人阿香以及四个手下订了三间房,一个套间两个标间。北京上海广东的客人一共来了近二十人,他们在靠近酒厂这边一个商务酒店,虽然没星,档次并不低,主要是近,过来方便。 这是我刻意安排的,他们是主要客户,能让他们把更多的时间留在原石基地。 按约定,太子爷要关闭他的交易大会,只是他会不会违约,谁也说不准。 太子爷这人不按套路出牌,他真开,我们还真没办法干涉他,我们不是执法机构,没权利真的去干涉他的行为。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是文四强打来的,他说他出院了,一会儿就到酒厂。 说实话,现在非常需要他在我身边,只是他伤的不轻,我没说出口。 这时候我看到女魔头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我站在门口,有点想躲我,低着头准备上楼。 我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她看躲不过,只好走近我。 我说:“周莹莹,最近孙校长有没有再提过我父亲的事?” 女魔头怔了一下,随后说:“他一直想把你父亲搞倒,只是我不配合他,没有实施行动。” 我说:“这几天你跟他说过我们在忙原石基地的事?” 周莹莹:“他问我你在忙什么,我跟他说筹备原石基地的事情,他没说话,也没再提过这件事。” 我说:“你一大早就过来干什么?” 周莹莹:“还不是为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昨天回去觉得还是跟老大解释一下,我不想让她误会我。” 我说:“你怎么那么确定?万一是你认识的呢?” 周莹莹:“绝对不可能,别说认识,我连听都没听话过。” 我说:“我们保安力量空虚,肯定是有人透露出去的,要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强买强卖,你帮我分析一下,我们内部,谁能做到这件事?” 周莹莹一下子语塞,脸霎那间白了,汗流了下来。 周莹莹:“孙校长前几天跟我聊天,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我们公司有一个原石基地要开业,最近忙的很,我们几个会所的人手都抽到那里工作,会所工作人员不足,忙得很。” 她突然怔住:“难道是?” 我说:“不是难道是,是肯定从你这里透出去的!你想,谁有这么大本事让吴国栋的人过来?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而知道我们内部空虚透露给他的,只有你!兰雅昨天教训你,只是因为你无故离岗,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是你透漏出去的,估计昨天就不是用鞭子抽,直接拿刀砍了。你说你去找老大说明白,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说?” 周莹莹的汗不停的往下掉,她有点祈求的看着我,我说:“你看我没用,最想杀掉你的是我,因为你的指控,我父亲丢掉了尊严,差一点自寻短见,我们家几乎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到现在他都没有走出阴影。昨天这件事,我认为是害我父亲的事件的延续。这新帐旧帐我们是不是该认真算一算了?” 她惊恐的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的说:“李华,以前的事情我是被迫的,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也愿意在公开场合向李老师道歉,在有关部门作证还李老师清白。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如果正如你分析的那样,是孙校长所谓,我真的是无意的,我没有主动出卖公司的想法!又是他姓孙的在利用我。” 我说:“既然你知道姓孙的这副嘴脸,怎么就一直待在他身边不肯离开呢?你图什么?不要说是图钱,我想,你的收入绝对高出他几倍,他图你的钱我倒是相信。拿你是图什么?” 她再一次语塞,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显然,我说到了她的痛处。 她无法回答。 过了半天她才说:“李华,等原石基地的事情结束,找个时间我单独跟你解释,现在这么忙乱,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我说:“好吧,看你的态度,昨天的事情我帮你圆过去,作为交换,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找出姓孙的跟吴国栋交往的证据,如果你做不到,你就等着豹哥的家法!” 她的行为,不是得罪我和兰雅这么简单,通敌是死罪,她比谁都清楚。也不是我和兰雅能解决的,豹哥的家法说的明明白白,剁掉手脚,丢到瑞丽江喂鱼。 她睁着眼看着自己被鳄鱼吞食是怎么样的滋味,她再强大的内心也承受不住。 她点点头,跟我说:“我保证做到,我的事就拜托学弟了!” 我说:“老大这边,你就不用去解释了,今天事情特别多,你去解释就是添堵,不如老老实实去做事情,让老大看到你的态度。” 她说:“我明白了,我在这里能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我还真想不出来她在这里能做什么,就跟她说:“你去找小红,让她安排你事情做,今天会有很多客人来参观,接待任务很重,你去给她帮忙吧。” 打发走周莹莹,我去仓库找张师傅,看他把现场安排的怎么样了。 原石区一共占了三个地方,两个仓库和一个车间。车间主要是明料,张先生的那些宝贝就在这里展出,他今天会派人送过来。 我们开出来的明料也放在这里,还有那那块作为标王的料子,在明料拍卖结束后,也在这里展出。 两个仓库分别是开窗的和全赌料,是我们公盘还有去矿山扫的货,再就是波刚那批石头。 算下来也有大几十吨,这在内地,也算是一个成规模的小公盘。 132.准备进场2 清哥是早班机,豹哥和大奎直接去了机场,清哥要先过来看现场,然后再去酒店安排住宿。 静蕾和兰雅再一次核对嘉宾的航班和住宿安排,然后安排车子接机。 我们在旅游公司借了两台中巴,让他们今天跑机场接客人。 她俩都是第一次做这项工作,难免有点手忙脚乱,好在两个人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忙乱,却能沉的下心来,多核对几遍,尽量不出差错。 我突然想起那块大石头,清哥过来,这块石头一定要看到,我刚才安排工人们运到指定位置,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俩的忙我帮不上,不如去看看现场还有什么没到位。 现在是上午八点,昨夜加班的人们已经回到了岗位,院子里人很多,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有了太子爷突袭的教训,我让后勤给我们的人全部配了制服,统一着装,这样再混进别人来就很容易分辨出来。 有几个工人向我打招呼。我认出是张师傅手下那几个,这几个人跟着张师傅分原石,估计这两天学了不少场口的东西,我去的多,也有的拿着石头问我,看得出来,他们对原石有悟性,以后再带一带,就可以独挡一面。 市场做大,需要很多专业的人。 工人们已经把大石头用拖车拖了出来,我让他们放到主会场右手边,等这次大会结束,让雕刻师傅按形状做一件石雕,永久陈列在这里。 这时候我看到文四强从出租车上下来,我走过去,他脸上已经消了肿,头发还有不少血痂,我跟说,你去楼上把自己收拾一下,我让小红派人给你送一套工作服,把你身上这身换掉。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打斗的时候穿在身上的,有好几个地方都撕开了。 我告诉他洗漱的地方,让他赶紧收拾一下自己。 有他回来,我踏实了许多,以前不觉得,他突然不在身边,才感到我自己的身单力薄。 看着文四强一瘸一拐的离开,心里又想兰雅告诫我的话,事实证明周莹莹从骨子里跟我们不是一路人。那么作为周莹莹的小弟,文四强在骨子里,到底算不算我的人呢?只是一个跟班,还是一个彻头彻尾靠得住的人? 或者,他在我身边,只是想混口饭吃,没有任何企图? 我摇摇头,怪自己多疑,至少,现在他能够忠于职守,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独当一面需要他,带着伤痛过来工作,在这一点上就值得肯定,不要去想那么多,或许有例外,不是所有粘过毒的人都不可救药。 我给小红打电话,让她派一个人到后勤领一套文四强能穿的衣服送到我办公室。 电话里小红应着,有点欲言又止的口气,我问她有事,她停了一下说,忙完了我想单独跟你待会儿,我想你了。 我嗯了一声,小红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女人,我们在人生低谷的时候走到一起,经历了人生最难的时光,相依为命,互相慰籍,说不想,那是假话,只是我们忙碌起来,把彼此疏远了。 我说等交易大会结束吧,这几天工作多,你照顾好自己。 她说自己没事,倒是担心我,看我那么拼,心疼我。 我知道有兰雅和静蕾在我身边,她没办法靠近我,可是心里却一直为我担心。 我说我这不好好的嘛,你安心工作,等活动结束,我给你放假,我带你到外边散散心。 这也许就是安慰话,我自己都不敢说我哪里有时间给自己放假。现在小红已经是部门负责人,哪里还会有这种闲暇。 小红很满足的答应了一声,我知道她很期待,我挂了电话,我俩的情感也只能电话里诉说诉说,现实中,很难有聚到一起的机会。 有静蕾和兰雅在身边,我跟小红,只能老远的看看而已。 这时候我看到有两部车子开过来,前面是豹哥的车,后面是我那辆大奔,我知道,清哥到了。 我赶紧迎上去,豹哥肯定是先让他看主会场,再去看原石场地。 清哥今天穿一身灰色西装,红色领带,一成不变的寸头,墨镜,标准的老大打扮,让人感到很威严。 香姐一身白色连衣裙,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涛汹涌,戴着茶色墨镜,仍然是最吸睛的那一个。 我上去跟清哥和香姐打招呼,清哥跟我寒暄了几句,豹哥让我跟清哥介绍一下基地的情况。 我先指着那块大石头说,本来是想在开业前把大石头雕刻一个造型的,时间太紧了,只好先放着,等交易会结束再说。 清哥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跑过去看,嘴里还说,可惜了,这么大一块石头,竟然是顽石,不过也好,放在这里供大家参观,也是一种警醒,人不能太贪。 我和豹哥都没说话,看着清哥围着石头转。 香姐对这些不感兴趣,问我,不是有明料吗?我想让清哥给我挑一个蛋面,一幅手镯。 女人对宝石永远不满足,我觉得她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价值连城的高档首饰,仍然熄灭不了对翡翠的渴求。 清哥停下来,冲着我说,听说你存了不少好石头,这次清哥明天也去赌一把,看看有没有你的运气,给你嫂子赌一块帝王绿出来。 我说那当然好,您亲自赌出来的跟明料意义肯定不同,我虽然不敢保证哪一块是帝王绿,但确实有不少好料子,咱们去看吧,让清哥有个数,明天为嫂子赌一块顶级翡翠。 香姐听的心花怒放,就差跑过来抱着我啃一口了。 我对香姐没有抵抗力,我赶紧站到清哥旁边,真怕有啥垂涎欲滴的表情被清哥扑捉到,让大家尴尬。 我们先去明料区,这里是静蕾爸爸的专用展区,切开的原石全部在玻璃柜子里,灯光下,五颜六色的原石绰绰生辉,这才是真正的让人垂涎欲滴,我估计看到这个场面的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唾液。 这就是人本性的欲望,人对美好的东西的渴求是原始的,不用加任何修饰,自然的表露出来。 133.准备进场3 张先生的展品大概有三十多件,从两三斤到五六十斤都有,个个都是精品。 香姐急着去看明料,清哥却没动窝,回头又看了一眼大石头,似乎觉得这么大一块石头是顽石有点不可思议。 清哥:“有没有再切开看看?” 我说:“我用钻头打过两个洞,一头一个,取出来的还是石灰岩,没救了。” 清哥不解的摇摇头,小声嘀咕着:“这块石头应该出货的啊,怎么会这样?” 或许在准备下手这块大石头前,清哥找高手看过,所以才让豹哥出手拿下,想用这块石头大赚一笔,没想到却是块石灰岩,让他心里感到不可思议。 我没再跟他解释,豹哥他们已经和香姐走出了一截,我示意清哥先去看明料区。 清哥仍然有点不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清哥的确放不下这块巨石,恋恋不舍的样子,心有不甘。 我说:“先去看明料吧,等下我给您推荐两块料子,是波刚的,据说是查的走私货,有不少不错的石头。” 清哥惊讶的说:“是吗?如果真是查的走私品,到还真有点好货。等下你带我看看。” 上次收波刚的原石清哥只是在外围,没有看到原石的品相。 我说:“就是有点杂乱,还被太子爷给弄乱了一回,不过好点的我让师傅给挑出来了。” 说着来到了明料区,香姐正大呼小叫的指着石头看,大喊让清哥都包下。 清哥笑着说好,等下我让阿豹都给你装车上,放在房间里,让你天天守着看。 香姐高兴的直拍手,虽然知道在哄她开心,仍然高兴的要命。 清哥:“华子,让你大嫂在这里过眼瘾,我们去看赌料。” 豹哥让大奎带两个保安和两个女招待陪着香姐,我们三个去仓库。 张师傅仍在这里整理,我跟他说:“那天我们挑出来的料子在那里?打开让清哥过过眼。” 张师傅赶紧跑到一个柜子前,用钥匙打开,让清哥过目。 这是一个立式铁柜,几个格子上摆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有十多块,大部分是十多斤的。 清哥看着我说:“华子,对石头我是外行,你帮我挑一块,小点没事,给你大嫂出几个首饰一幅镯子就行。不过最好水头足和色要正。” 好嘛,简单一句话,把锅甩给我了,刚才还说赌一块帝王绿,现在轻描淡写的说最好水头足色正,我又不是火眼金睛,哪里能找出这么一块顶级翡翠? 我说:“清哥您随便玩就是,反正都是咱自家的东西,开不出来我们再挑就是。” 清哥:“我是一窍不通,还是别让我浪费了,自家的原石也是钱,多少卖一块是一块,况且有是你挑出来的精品,更不能随便赌,还是你来吧,让我也开开眼。” 我拗不过他,只好自己走到柜子跟前,看这柜子里的料子。 我一个个过了一遍,这个柜子里的石头大部分是木那场口的,白盐沙皮壳,摸上去很戳手,种水很老。 清哥随口说要种水足还得有色,他说这话就证明他的确不懂赌石,水头足底子好的翡翠一般色都很淡,色越重越看不出水头,它俩其实是一个矛盾体,没办法兼得。 木那料子主要是赌色,如果赌水头,就不要考虑帝王绿。 所谓的冰,玻璃种都是指的透明度,你拿一幅无色眼镜和一幅墨镜比,哪个透明度高?当然是无色眼镜。 我犹豫了半天,觉得还是舍掉水头,赌色,只要出高绿,就能交差。 我看了半天,找到一块三公斤左右的料子,这个份量在柜子里不怎么起眼,我想张师傅挑的时候一定看到了它有啥特点,才把它收起来。 木那场口的料子皮壳一般都很细腻,皮薄,起沙均匀,似乎有一层黄白的雾包裹着,非常漂亮耐看。仅看皮壳,就让人爱不释手。 木那场口的翡翠基本上都带有明显的棉絮状的包体,内部有像雪花一样的纹理。颜色一般呈现阳绿色、帝王绿色和黄杨绿色,表面的光泽呈油脂光泽,是高档翡翠之一。 木那能出帝王绿,就算不是,颜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块石头跟一个大芒果似的,如果有肉,出一对牌子,一对蛋面,还能出一对镯子。 我拿着电筒打灯,仓库里光线比较暗,打灯更容易看出效果。 灯光下有浓重的雾色,没看到荧光反应,色肯定是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阳绿。 虽然木那场口容易出帝王绿,那也是碰运气,不会拿起一块就是,要是那样,赌石的那还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一说。 我反过来继续照,这一面有一点荧光反应,不过不重,看到的还是雾气。 都说木那料子皮壳薄,有的在皮壳上都能看到绿色,但是那样的料子我不太感兴趣,在皮壳上就能看到颜色,一是没有了赌石的乐趣,二是万一只是走的表皮,见光死输的更惨。 一般表皮看到颜色的标价都很高,一刀切下去弄不好是个夹生蛋,不输才怪。 越是看不透,变性才大,赌性才强。 清哥和豹哥根本就没看石头,站在旁边聊天。 我看了看这块石头的编号,喊过来张师傅,小声的问他这块石头底价多少。 投标的价格都是张师傅弄的,他看看石头知道个大概。 他说这块石头底价十万。 我心里有了数,底价十万,如果有人竞标,至少得五十万拿走。 我问张师傅,这块石头赌色和底子,你有几分把握? 木那料子很少有裂,如果底子不纯净,有好多棉絮和杂质,有色也废了。 张师傅拿起来也打灯看了看,跟我说:“这块石头雾很重,我当时也是看中它这一点挑出来的,底子没啥大问题,能到阳绿,至于正阳绿我看不出来。” 我很佩服张师傅的眼力,我打灯看到的也是这些,我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一个高绿,到阳绿就已经很不错了。 134.准备进场4 我说:“你在肩膀的地方擦一刀吧,切掉皮壳就好,别碰到肉。” 张师傅拿着石头去切,这时候清哥走过来,问我:“怎么样?能不能出货?” 我说:“我也是蒙的,蒙不对我们再开一块。” 清哥说:“就是蒙你也比我会蒙,我是想蒙都不知道怎么蒙。” 我笑笑说:“清哥啥样的原石没见过,给我们说笑罢了。只是到时候我走了眼清哥别怪罪我就行。” 清哥:“本来就是赌着玩,哪能怪罪你。” 其实我知道清哥让我赌,绝对不是赌着玩,他是在看我的眼力,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只是没明说罢了。 如果我真的都是靠蒙的,那块大石头说不定我没蒙对,里面有料也不一定。 到时候他完全有理由从中间开一刀。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对那块巨石的疑惑,不单是为了利益,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毕竟那是豹哥拿了一个亿的资金,结果赌出来一块石灰岩,他不想落下给豹哥下套的名声。 那怕是出一点低货也好,作为大型摆件,对种水和色要求不高,有点就行。 可是,目前来看,一点都没有。 当然,除了掏出去的那一块。 如果他执意要切开,下不了台的不是他,而是我们。 一定要在这几天打消他这个念头,让他彻底死心,不再考虑切不切的问题。 不让他牵挂这块石头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它消失。 可是,谁会对这么一大块废料感兴趣呢?拉回去做建筑材料? 我突然想到我们拍下的农场那块地,完全可以把它拉到那里去,不过这件事我们不能参与,得找一个不想干的人把它拿下,然后再拖走。 这时候文四强换了一身新行头进来,虽然走路还是不自然,不过精神了许多。 我说你跟着我就行,不用管现场的事。 他点点头,跟清哥豹哥问过好,豹哥还关心的问他的伤情,他说不要紧的,可以工作。 张师傅的机器停了下来,文四强赶紧去机器那里拿擦好的石头。 我接过来,他擦了大概指甲盖那么大一块,有色,不过雾气还是很重,看不到里面。 我打灯上去,荧光倒是很强烈,这么看,阳绿没问题,不过还得赌,赌里面有没有棉絮和杂质。 如果被其他色吃了,就绿的不纯正,有绿色也没用。 原石本身也是矿石的一种,里面含铁或者其他金属组织就会呈现不同的颜色,这都是变数,单凭这一个小窗,不能下结论。 不过就这么一个小窗,这块料子已经翻倍,标二十万也有人赌。 清哥问:“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我说:“看不到种水,色肯定是有,不过还得切一刀。” 清哥饶有兴趣的拿过来,学我打着灯看,看了半天递给我说:“你从哪看出来的色,我怎么看的都是混沌一片?” 我笑笑,说:“木那料子虽然皮壳薄,但皮壳下很容易起雾,我刚才只是擦了外皮,您看到的是这一层雾,看不到色也正常。” 清哥:“这么费事,直接开了不就看到了。” 我说:“直接切了当然好,不过赌石赌的就是乐趣,开了就没意思了。您一定玩过百家乐,您开牌是直接打开还是先翻开一点点看?” 清哥点点头:“还真是那么回事,看来赌都是一脉相通的!” 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我把石头交给文四强说:“让张师傅在擦开的地方切一刀,我赌它一个正阳绿,清哥您跟不跟?” 清哥:“正阳绿,也就是高绿了吧?我怎么看不到?” 我说:“所以才叫赌嘛,看到了就是明料了,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一样,就不用赌了,直接交给师傅加工就行。” 清哥:“我可不敢跟,怎么看也看不到有绿在里面。” 我说:“清哥不赌那我就大胆赌一把,正阳绿带三分水,如果赢,一对蛋面一对牌子,一对镯子,单个都在十万以上。如果底子好,单个五十万没问题。” 清哥:“好!如果赢,给师傅们包红包!” 清哥让手下拿了十万现金放在台子上,看着我,意思是赢了,这些钱给张师傅他们。 我倍感压力山大,刚才海口夸出去了,万一不是,钱在这摆着,张师傅他们拿不到,我的丑就大了。 豹哥有点坏笑的看着我,心里肯定说,就你这胡子还没长出来的毛孩子,跟清哥玩,还不被玩死。 这时香姐他们一帮人也过来,看见我们在打哑迷,忙过来问清哥怎么了。 清哥说:“华子老弟帮你赌了一块正阳绿,等会儿就让一流的师傅给你打镯子。” 香姐一听,挺着酥胸跑过来,抱着我就在脸上来了一口,把我亲的满脸通红,我不安的看看着清哥,清哥笑着说:“香姐可不是随便亲人的,这一口代价可不小,你得保证赌赢哦,要不就得你去拿一块明料换了。” 张先生的明料最低都在三百万以上,如果换,得让香姐挑,弄不好千万都不止。 看来,自己随口一说,大把的银子已经快不属于我了。 我感觉我的汗都冒了出来,手心湿漉漉的,估计脑门也有,只是我不敢去擦,让他们看出我紧张,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张师傅固定好机器,瞬间尖锐的声音响起,一时间火花飞溅。 这块料子种够老,切起来很吃力。 切和擦不同,虽然都可以用一个锯片,擦只是把皮壳一层扒下来,切就得吃到肉里,切下一片来。 文四强许是看出我的紧张,帮我点了一颗烟递给我。 我不怎么抽烟,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抽。 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好多了。 清哥跟豹哥仍然在聊天,好像这里不干他的事一样,只有香姐紧靠着我站着,就等着我把镯子牌子蛋面交给她。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切开这一小片也就几分钟时间,我感觉整个世界好像停止了一样,非常非常漫长。 机器还在响着,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声音那么刺耳,仿佛要把我推入深渊。 135.准备进场5 香姐紧贴着我站着,她身上特殊的香气肆无忌惮的往我鼻孔里钻。 机器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文四强赶紧去拿了过来。 我接过石头,张师傅在原来擦的地方开了一个盖,有一元硬币那么大。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绿,真他妈的绿! 不用打灯,切面透着绿莹莹的光,让人垂涎欲滴。 这个色如果延续,,妥妥的就是一块帝王绿料子。 清哥走过来,笑着跟我说:“还真让你赌对了,这个色没得说了。” 我说:“清哥说早了,只是开了一个窗,里面断了还是没啥价值。” 清哥:“有这一小块就够,足够你大嫂一个蛋面,交给师傅,我们去看别的场区。” 我说:“那不行,我答应大嫂牌子镯子都得有,不能见绿就算,交给师傅扒皮,我堵它是个满料,不是就算我输,那十万现金的奖励我出。” 清哥:“你还真是个犟脾气,好吧,扒皮就扒皮吧,我们先去参观。” 我把石头交给文四强,然后和清哥豹哥一起去看其他仓库。 香姐舍不得离开,留在这里等结果。 这时有一个小兄弟匆匆忙忙跑过来,在我跟前小声说:“太子爷那里今天突然宣布开原石交易大会,我们好多邀请来的客人都被他从机场接走了。” 太子爷这王八蛋果然说话不算数,不但不信守诺言还提前开了一天,我们外地的客商大部分是今天到,他截了去如果有交易,对我们影响很大。 我跟清哥说:“清哥,您和豹哥先看,我去处理一点事情。” 豹哥问我怎么了,我说太子爷提前开市,把我们的客人都截了。 豹哥:“还有这等事?你想怎么处理?” 我说:“还能怎么处理,去砸了!” 豹哥:“砸也要讲究策略,我们在客人面前砸对我们影响不好,明天就是我们开业,传出去客人谁敢来?” 我一听脑子一下子醒过来,刚才光顾着愤怒了,没想到这一层。 豹哥:“清哥先回酒店休息吧,我们去处理这件事。” 清哥:“你这话就见外了,既然我碰到了,这事我就得管,这样,我从对面叫人过来,制造点麻烦就够了。” 清哥这个主意好,清哥的人都是生面孔,不用砸,制造点纠纷就可以。 我说:“那就有劳清哥了,不过既然有赌约,我今天也去现场,我倒是看看太子爷怎么跟我解释。” 清哥:“好,你在那里等着看戏就行,我还不信了,就这么一个小兔崽子敢掀这么大风浪。” 说完他拿起卫星电话拨了一组号码,用缅语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挂了电话说:“他们两个小时左右到,到时候你去口岸接他们,你们商量好戏码再分头行动。” 我说:“好,那我们接着看,等会儿看完了您回酒店休息,太子爷的事我们去处理就行。” 清哥:“不用看了,你们做得很好,我和阿豹去办公室,你去陪大嫂吧。她可是惦记上你的帝王绿料子了,出不了你看着办。” 我说:“放心吧,我自己也有不少石头在这,真出不了,我把石头都切了也要满足大嫂的要求。” 清哥笑着拿手点点我,然后跟着豹哥回办公楼。 我目送他俩离开,我去仓库看张师傅切石头。 这块料子种水老硬度高,扒起来很吃力。 香姐站在机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尖锐的切割声好似动听的音乐,饶有兴趣的欣赏着。 人都有欲望,特别是强烈的欲望,能让人摈弃一切不和谐的甚至厌恶的事物,因为此时,内心只有被欲望缠绕着的美好! 现在的香姐,满脑子都是碧绿的牌子和镯子,再难听尖锐的声音都是美妙的音乐。 我走过去,香姐赶紧冲我笑笑,那眼神,让我过电一样,我赶紧站住脚步,我怕她又过来亲我一口。 如果说我跟静蕾她们亲昵是感情使然,而香姐,完全是荷尔蒙在作怪,不知怎么,我看任何漂亮女生都不会有这种冲动。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我不敢再看她,我怕自己心里会有邪恶的念头出来。 张师傅已经切掉了一面,他用水冲掉切面上的灰尘,跟我说:“这一面没有断,中间有一条裂纹,不过不影响取货。” 我点点头,让他继续切。 木那料子很少有裂,就算有一条我也不担心,它不会有碎裂。 再好的底子种水,如果有细碎的裂也是废料,一分不值。 我记得在前面说过,碎裂好像碎了的钢化玻璃,看着是一个整体,其实已经体无完肤。 这块石头基本没有悬念,我让文四强在这守着,切完了交给香姐,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今天静蕾和兰雅很忙,大奎负责安保,好在文四强回来了,他能在我左右帮上我。 工人们开始布置会场,桌椅板凳已经到位,有几个工人在挂条幅,还扯了不少彩带,布置的就像节日一样。 这本来就是一个节日,属于我们自己的节日。 这时兰雅打电话给我,说波刚和老缅的部长已经到了,在去酒店的路上。 虽然他们是从境外过来,其实比内地过来还方便,反而是北京上海他们来一趟不容易,一般都要在昆明转机才能到。有时候碰到天气影响,飞机在天上飞一圈,又飞回昆明,开回折腾。 高原的天气变化无常,阴晴就在一瞬间,最难的就是天气预报,一天晴三次阴五次,你报晴天还是阴天?云彩过来下一阵雨,接着晴空万里,你报今天阵雨,晴? 所以航班在天上转圈备降其他机场很正常。 今天难得是一个大晴天,所有的航班都很准时,这也给太子爷的人带来了可乘之机,直接去机场去截人。 还好,他们没敢把波刚也截了去,那样就更热闹了。 京广沪的客人安排的是中巴车接,是旅游公司的人,他们惹不起太子爷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被他们带走。 136.大闹太子府1 得知兰雅她们顺利的接了波刚,我的心放下大半,剩下的事我来办。 文四强给我打电话,说那块原石又扒开了一面,没有裂没有进去,也没有变种,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扒。 我说这样可以了,交给香姐就行,让他去开车,我们去口岸接清哥的人。 文四强应了一声,我告诉他我在主会场,让他过来接我。 我打电话给静蕾,问她卡在不在身上,我要去太子爷那里去赌石。 静蕾说卡在她身上,她把波刚他们安顿好去康公那里找我。 文四强把车开过来,他要下来给我开车门,我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没让他下来,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再说在自己家里,也没必要摆这个谱。 我说:“去口岸。” 文四强没说话,加油门往外走。 清哥从对面调过来十个人,都是商人打扮,他们都会说汉语,不过怎么看,也不像内地人。 就是不知道他们身手怎么样,清哥说他的大部分人都是从三角地区召来的,个个都是亡命徒。 三角地区臭名昭著,那里出来的人也都是不惜命的主,清哥拿优厚的条件招募他们在身边,连波刚都忌惮。 我给他们商量一些手势,让他们到了现场四处散开,混在客商当中,到时候我会让文四强给他们指令,让他们行动。 静蕾给我打电话说已经从酒店往康公的公司赶,我告诉她我在门口等她,我们一起进去。 我给他们十个人叫了几辆出租车,让车子直接带他们进交易会。 我们来到康公的木材公司,果然大门洞开,彩旗飘飘,门口站着两排花枝招展的迎宾小姐,她们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沓子卡片,分发给进来的客人,我估计是抵扣券之类的,在交易的时候可以抵扣现金。 我让他们十个人先进去熟悉一下环境,我待会儿进去。 静蕾一个人来的,兰雅回了酒厂,那里还有不少事情做。 我让文四强和静蕾把车子停在宽敞的地方,一会儿方便我们离开。 我们进去的时候迎宾小姐一个人给我们发了几张手里的券,果然像我想的那样,是抵扣券,可以直接抵扣原石交易价的百分之十。 看来康公这次下了血本,交易价的百分之十不是一个小数目,不是固定抵扣,而是水涨船高,交易额越大,折扣越多。 几百万拍下的石头,就可以抵几十万。 走进大门,有不少老缅在路两边摆着石头卖,他们和康公交易大会没关系,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他们是直接交易,看上了拿钱买石头走人。 路两边有十多个地摊,有不少人进来后先看他们的石头,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多找一些老缅来,可以增加不少人气。 我跟文四强说,等会儿我们办完事出去去中缅街,也找一些这样的老缅,让他们去我们那里卖原石,任何费用不要,到时候他们负责把卫生弄干净就行。 看来太子爷从一开始就没想按赌约办事,他一刻也没停止筹备这场交易会。 我没有理会路边这些老缅,带着静蕾文四强直奔他作为交易大会主会场的办公楼一楼大厅。 一进门有两个安保人员拿着手持探测器在我们身上扫了一遍,确认我们身上没有金属之类的物件才放行。 看来,康公想的够细致,把所有不安定因素都想了进去。 大厅里有不少人,有几个北上广的熟面孔看到我过来,主动跟我打招呼。 他们并不知道我跟太子爷的矛盾,既然是奔着原石交易来的,多看一个地方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 我也客气的跟他们寒暄,提醒他们晚上我们准备了酒会,记得去赏光,然后各自去看石头。 迎门是交易区,有不少人拿着石头等着划价,他这里跟赌石店的规矩差不多,自己去挑,然后找师傅开。 北上广的客人都去了明料区,那里的人最多,大部分是去欣赏的,明料虽然漂亮,个顶个的标价让人望而却步。 我跟文四强使了个眼色,拉着静蕾的手去看蒙头料子。 文四强去找清哥的人,按照约定,他们主要是盯着北上广那些客商,阻止他们的交易。 我没有在现场看到康公父子的身影,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一定看到了我,他们一定是躲在楼上某一个角落里,看着楼下每一个角落。 我没理会他们看没看到我,我今天就是来玩的,尽情的玩就是。 赌石区域在后厅,分场口摆放了五六堆原石,我看了一眼,大部分人都在挑黑乌沙,其他地方虽然也有人在看,比起对黑乌沙的热情,逊色了很多。 赌石的人都喜欢黑乌沙,它是纯粹的全赌料,皮壳厚,大部分打灯都能看到荧光,赌出来可能是一块满料,也可能是一块顽石,一切全凭运气。 既然是赌,大部分人都相信赌运,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俗话说十赌九输,可是他仍然会把宝压在下一场赌局。 很多场口都有黑乌沙,其中不乏像老帕敢莫基湾这些著名场口。 虽然黑乌沙在它神秘的厚重面纱下坑死了不少赌客,但是,如果你没有多少钱,又想拥有绿绿的翡翠,变成巨富,除了黑乌砂可以让你有一丝梦想,想靠赌石发家基本就是就是空想了。 所以,最热闹的地方是黑乌沙就顺利成章了。 因为是全蒙头料子,能不能出纯靠运气,跟买彩票一样。 我看到那些人装模作样的拿着电筒在上面打灯,心里说,有打灯的功夫还不如一刀切了它,只有切开才能见真章。 这时一个人拿着一块石头从人群里出来,痴迷的看着,我说:“大哥,您这块料子能让我看一眼吗?” 他听到一下子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歪着头跟我说:“我凭啥让你看?” 我说:“您误会了,我就是想看看,没别的意思。” 他说:“你跟我一样吧?没几个钱还想暴富?那你去挑啊,一百块一斤,很便宜的。” 137.大闹太子府2 就这,还一百块一斤,估计太子爷是论堆拉来的,一车十吨也超不过十万块,卖二十万一吨,真他妈够黑的,想钱想疯了吧。 过关涨十倍,这是规矩,扣去丢弃损耗的,挣个五六倍,这已经是暴利了,太子爷倒好,直接二十倍,还遭人疯抢,这也太坑人了。 其实他手里这块顶多也就二三十斤,就算是赔,也就几千块钱的事,那些上百斤甚至几百斤的就不同了,几万几十万的本,可能就是身家性命,一刀下去,就是倾家荡产。 他这里黑乌沙特别多,几乎占到了三分一,其他场口的也就一小堆,歪瓜裂枣的没几个人光顾。 我在人堆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我明白了,他们有不少自己的人在里面,拿着磨开的石头显摆,明显就是当托,让别人上当。 我目测他里这至少有五十吨,不说别的,光是这些货卖完,就有近千万的进账。 这还不算那些明料和半赌料。 开一场交易会有个几亿收入不算什么,赚个几亿也不算什么,但是,拍下明料和半赌料的都是商人,他们有这个实力,因为他们拿回去就可以变现,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生意,是投资,会拿回高额回报。而这些赌客不同,他们是拿着积蓄甚至是背着债来赌,几千上万就可能让他们走投无路,甚至走上绝路。 这才是最可恨之处。 不是说黑乌沙不可以赌,只要是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拿出点积蓄赌个运气未尝不可,只是像太子爷这种玩心机抬高价格欺骗赌客的行为太可恶。 我看那个人舍不得给我看,就没再纠缠他,拉着静蕾看别的。 我绕过人群,走到没几个人光顾的一堆原石跟前。 这里林林总总有上千块原石,只是个头都不大,大的也就两三百克,小的只有几十克,所以看上去很小的一堆,原石堆前面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后江。 后江出产的翡翠原石料子一般都很好,大部分水头足,这里不用担心砖头料。对于喜欢翡翠原石又担心自己亏了的买家来说,后江翡翠原石特别值得入手,在这里拿几千块钱赌一块上百克的后江料子,性价比肯定超过刚才那个人的几十斤的黑乌沙。 当然,后江翡翠原石也有品相之分,还是要赌,后江翡翠原石的一个重要缺点就是裂多,它基本上出不了手镯,可以做一些吊坠之类的小件。 它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出色极高。后江翡翠原石的颜色非常的漂亮,满绿是常态,而且颜色极为通透,结构紧密,很适合做戒面。 我跟静蕾说,我们赌一幅戒面,你来挑好吗? 静蕾一直对赌石感兴趣,一直没机会下手,难得今天有时间让她试试手。 她说:“后江料子很难赌,我能行吗?” 我说:“反正赌着玩,不行就扔了呗。” 静蕾:“太子爷这么黑,后江料子还不得一克上千?” 我说:“后江翡翠高绿极多,上千也不贵,说不定你能赌出个不裂的呢。” 她有点紧张,不安的看着我,我鼓励她别怕,大胆的去挑。 她蹲下来,一个个的扒拉着石头,拿起一块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拿不定主意,看看我,我没有任何表情,既然让她赌,就不参加意见。 她又扒拉出来一块有二百多克的料子,后江料子皮壳很松,在挖掘和运输中很容易碰坏蜡质皮壳,凹凸不平的表面会有色露出来,这也是后江料子要价高的原因。 后江料子还有一个特点,根本不用打灯,裸露的部分就能看到成色。 静蕾拿的这一块就是,已经露出斑斑点点的高绿,现在赌的就是裂,这块翡翠,只要没有裂或者裂很少,就不是一对戒面,出个十对八对的没问题。 她犹豫的看着我,我说:“我们就赌一对戒面,再不济也能出,你看好了我们要了就是。” 静蕾犹豫的点点头,还想再看,我拉起她,去前面交钱。 我们可不是真的来赌石的,还有正事呢。 我们来到柜台,把料子交给工作人员,他接过来看了编号,拿出本子对照,然后给我说:“后江料子,净重286克,三万五。” 静蕾使劲儿捏了我一下手,估计她听到这个价格后悔了,不想要。 半斤重的一小块石头,要三万五,就算到她店里去买一对戒面这到不了这个价。 我说话,问她要了卡,递给报价的工作人员。 其实这块料子我看了,不至于有碎裂,出几对戒面还是有把握的。 我交了钱,工作人员给我们开了收据,我拿着石头去找师傅开。 大厅的另一个角落有几十台小型切割机在忙碌,我找了半天,看到一个刚停下来的机器,连忙拉着静蕾过去。 我跟师傅说,在三分之一处切开。 这么小一块石头,开盖没意义,不如一刀切开。 师傅接过石头,卡死,用锯片在石头上比划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给他打了一个ok的手势,切割机响起,瞬间火花飞溅,静蕾还是有点紧张,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心疼那几万块钱,是怕自己第一次出手,输的太难看。 她紧张的攥着我的手,都出汗了。 就那么一小块,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切开。 我看着师傅的机器停下来,他拿水冲了一下,把切成两半的料子交给我。 我先看了一眼,有裂,还不是一条,不过都是大裂,没有细纹,这块料子没有垮,出三四对戒面没问题,还可以出几对吊坠。 静蕾不敢看,我吓唬她说:“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吧。” 她瞪眼看着我:“真的垮了?我就说吧,你还硬坚持。” 我说:“我真扔了你舍得吗?” 她说:“垮了还不扔,放着显眼啊。” 我说:“你都没看就扔不后悔吗?” 她说:“还是不看了,看了更难受。” 我搂着她亲了一口,小声的说:“吓唬你你还真信了,怎么可能垮,至少不会赔钱。” 她这才从我手里拿过来,仔细端详。 138.大闹太子府3 她看了半天,懊恼的说:“还说没垮,这上面和龟甲一样,怎么可能不赔钱?” 我说:“亏你还是开珠宝城的,料子能出啥看不出来啊,这些裂纹都是大裂,没伤到肉,出戒面不受影响,不多说,三对六个戒面就得十来万,你说赔没赔?” 她还是不太信,怎么端详也看不出哪里能出这么多。 我说:“先收起来吧,我们还有正事呢。” 这都过去好一会儿了,不知道文四强那里进展的怎么样。 我往明料区那里向往,那里围着不少人,好像在吵架,看来那边已经动了。 我跟静蕾说:“我们去再挑一块石头,这次我来赌。” 静蕾:“还是你赌吧。” 显然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对刚才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 我们一定要装作和那帮人不想干,我就是来捡漏的。 我带着静蕾去了莫湾基场口的料子跟前,刚才我们去挑后江料子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它们。 这堆料子虽然也是黑乌沙,可是跟他们哄抢的公斤料有本质的区别,那些料子一看就是筛选出来的废料,只是黑乌沙皮壳而已,没种没表现,蒙赌心重想发财人的。 黑乌沙不是不能赌,要赌种水和表现,有蟒有雪花才有可能出货。 莫湾基的乌砂只要有表现,就容易涨,易进色种水好。莫湾基乌砂的外貌和其他场口的乌砂有一个明显区别,就是皮壳下有白色的斑点。 一般人很容易忽视这些特点,因为黑色比较重,要仔细辨认甚至拿手去摸才能准确做出判断。 虽然那堆公斤料只卖到了一千一斤,我还嫌贵,这里同样是黑乌沙,一斤估计得到了好几千甚至上万,却物有所值。 静蕾看我把她带到了这里,很是不解,她说:“你不是不看黑乌沙吗?” 我说:“我们也来赌一块,看看运气还在不在。” 静蕾说:“你刚才都说人家了,一千一斤都嫌贵,这里估计更贵吧,你还赌?” 我说:“赌石的人都喜欢黑乌沙,因为它赌性大,厚厚的皮壳下藏着太多的未知数,才让人有无尽的遐想,你如果拿几百克的钱,赌出一块十多斤的翡翠,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梦想?” 刚才那块二百多克的花了五万六,就手心那么大一块,这里五万六怎么也得买一块十多斤重的料子。 静蕾:“理都让你自己说了,反正今天我们也不赌大的,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我说:“那不一定,说不定小钱办大事呢。” 她说:“你这么肯定?” 我说:“试试吧,一切皆有可能。” 我蹲下身子,在石头堆里扒拉,黑乌沙只要出货,能出高绿,底子纯净无杂质,如果种水足加上飘花,一幅镯子就可以超过料子价。 顶不剂也能出一个豆绿,不至于赔本。 前提是,你得会看。 赌石,顾名思义是凭运气,其实不然,功力和心里素质占了大部,运气只是巧合罢了。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屡赌屡输的原因,因为,他们是纯赌,只要这批料子出过货,就会一拥而上,仿佛这里全是帝王绿。 现在解释那堆黑乌沙为什么人多,就是那些托儿拿着高绿的料子套路他们,让他们以为这里能出高绿,花几千几万就可以赌个百万千万。 如果真是那样料子,太子爷康公舍得让大家当公斤料挑吗?还不开个窗摆到货架子上拍卖? 我摇摇头,不知道刚才那个大哥花了几万冤枉钱结果如何,我认为不会太好,那块石头没有任何表现,除了皮壳油亮,像莽带雪花甚至连绺或者廯都没有,十足的砖头料。 那样的石头,不开还能卖出去,开了一文不值,放在哪里都占地方。 我看到了一块十多斤的料子,皮壳油亮,蜡质很重,关键是靠中间偏下的地方斜过来一条蟒带,用肉眼能看到壳面上有起伏,有手摸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蟒带两侧都有雪花表现,很隐晦,仔细看才能看得到。 黑乌沙不用打灯,再强的光也折射不出任何东西,赌它,只能找表现,没有一点表现,再漂亮的皮壳也不要碰。 这块石头像一个小枕头,如果色不断,可以出一堆牌子饰品和三五幅镯子,种水不要考虑,黑乌沙赌的是色,只要有,种水肯定不错。 还要赌满色,断了就会大打折扣。 我把石头让静蕾看,有点重,我没让她拿,我托着让她过过眼,看能看出点啥来。 静蕾看了半天,她摇摇头,跟我说:“还不是和大堆里的一样,都是油黒发亮,没看出有啥区别。” 139.大闹太子府4 这时看到有好多保安往明料区跑,我估计那里肯定闹起来了,我跟静蕾说:“走,先去开料子。” 静蕾说:“那里不用去看看?” 我说:“又不是让他们杀人放火,只要阻止客人交易就达到了目的,出不了啥事。再说,我们出现在那里嫌疑最大,还是离远点好。” 静蕾点头说:“走,这次我看看你的眼力,是不是跟你说的那样,有蟒就有色。” 我说:“色肯定有,怕的是会不会断,我赌的是满绿,要不这几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我跟静蕾准备去切石头那里,这时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哎吆,这不是李总吗?怎么这么有闲心在我这玩石头?” 我一听就知道是谁,转身看着他道:“本来是没时间的,你出尔反尔不遵守约定,我当然要来给你捧捧场,顺便看看你这里都是些啥货色。” 太子爷打量着我手提着筐子里的料子,阴阳怪气的说:“我太子爷啥时候守过规矩?我会遵守这个狗屁约定?我准备了这么多货,不开盘堆在家里看着玩啊?怎么,找到好货了?我这里都是精心挑选的高货,不像你,东拼西凑一些垃圾糊弄人。” 他说着凑到我跟前看我的料子,然后说:“怎么,拿着去开?别开了,你的眼力还用开窗看?我收了,我给你五倍价格怎么样?” 他问了一声柜台,柜台把价格报给了他,他说:“干脆一口价,五十万给我。” 我说:“天下无耻之徒唯你莫属,我就是开一块砖头也不会给你,让开,别影响我走路。” 他的两个跟班看我这么说话要冲上来,太子爷挡住他们说:“好,我陪着你去开,那我倒要看看你的眼力,是不是传说中的百赌不输。”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不能在这开,开不出是我眼力不行,当场丢丑,开的出变相为他做了宣传,我反而变成了他的帮凶。 我说:“谁告诉你我要去开石头?我那里忙得不可开交,有功夫在你这里耗时间?” 太子爷:“赌石不开,没道理吧?” 我说:“你管有道理没道理?我拿回去也做全赌料摆在那里,你管的着吗?” 太子爷:“你说的,我明天就去赌你这一块石头,看看它到底有没货!” 我说:“欢迎,不过它明天可不是十倍八倍,是八十倍!五百万,你赌不赌?蒙头料,保证不擦不开窗。” 太子爷:“你有种,只要你敢标价,爷就敢赌!” 我说:“你自己说的你从来就不守规矩,我就当你放了个屁,明天你爱赌不赌,不过我就标这个价!” 太子爷:“那我就守一次规矩,明天见!” 他既然说守一次规矩,我相信他明天肯定来,不过来了是客是敌还得两说。 到时候只能百倍小心,防止他动心机搞破坏。 他不会让我们那么称心如意,至于他怎么行动,到时候只能见招拆招,见机行事。 我拉着静蕾的手往外走,这里交给文四强处理,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忙。 静蕾跟着我出来,在门口安检的地方保安看了我们的收据,这才放行。 出门上了车,静蕾问我:“你还真标500万啊?” 我说:“对,不开了,我就标那么多,就算他不敢拿,我们也没损失啥,大不了回头自己开。不过,他真要拿了,我倒是希望他开垮,毕竟黑乌沙变种的几率很高。” 静蕾:“原来你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你分析的那么到位,我以为你十拿九稳呢。” 我说:“怎么可能,赌石不开最后一刀,谁都不知道皮壳下是啥货色。你不是知道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吗?连神仙都不敢断定的事,我怎么可能十拿九稳,能有三四分把握就已经很厉害了。” 静蕾嗯一声,我接着说:“我的判断有很多还只是理论上的,要靠实践去验证,虽然我能找到有色看种水底子这些特征,不表示一定会准确。连教科书都不敢说的那么肯定,只是指大概率。” 我们回到酒厂,把料子交给张师傅,让他重新做编号收到柜子里,告诉他明天摆放到一个显眼的位置,我有用处。 我们两个去楼上找豹哥和兰雅。 兰雅在我办公室跟工作人员的人登记原石编号,录入价格,然后再重新核对,很忙碌的样子。 我让静蕾帮着她做,我去豹哥办公室汇报太子爷那边情况。 豹哥正在打电话,看我进来,示意我坐下,接着用手指了指手机。 我点点头,坐旁边沙发上。 他撂了电话,跟我说:“清哥刚才打电话说他的人在那边捣乱,明料基本没拍出去,太子爷那边虽然有介入,但他们只是因为竞拍吵闹,并没有动手,所以并没有起大的冲突。” 我说:“我刚从那里回来,大致情况跟清哥说的差不多,没起大冲突,就是嘴巴上互相吵闹。” 豹哥:“北上广的客人差不多都被他截了去,如果今天他们在那里成交量太大,我们的大半臂江山就被他撬了。” 我说:“成交还是会有,毕竟商人逐利是天性,但愿他们能阻止一部分。” 豹哥:“康公太子爷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否则后患无穷。” 我说:“明天我们开业,我估计他一定也会给我们上一份大礼。” 豹哥:“我让大奎盯死周围,你负责跟他周旋,只要他知道今天这帮人跟我们有关系,明天的大礼是少不了的。” 我说:“明白了,我再去检查一遍准备情况。” 我下楼,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距离开业只有十几个小时了。 这时我的电话打进来,是文四强的,他说清哥的人跟太子爷的保安起了冲突,砸了他的交易台,北上广的那些客商看这里不安全,已经离开回酒店了。 我问他清哥的人怎么样了,他说他们还在跟太子爷要说法,说他交易有黑幕,暗箱操作,还在吵呢。 我说让他们尽量多拖一点时间,让他的交易彻底关闭。 文四强说知道了,让我等他的消息。 140.太子爷发难 我放下电话,去仓库看原石的准备情况。 一共两个仓库,分明料区,半赌料区,精品区和赌料以及公斤料区。 明料半赌料以及精品在一个仓库,蒙头赌料和公斤料在一个仓库。 仓库门口站着四个保安,里面还有四个保安,这里已经被严密保护起来,无关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我看到所有的明料已经摆放在一排钢化玻璃柜里,上方有数十盏射灯照在上面,翡翠被照射后发出诱人的五光十色的光晕,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驻足,舍不得离开。 大大小小的明料差不多有三十多块,大的有四五十斤,小的只有几百克,不论大小,个个都是世间珍品,甚至孤品。 巧的是,小红也在这里,她正带着一帮礼仪小姐在这里彩排,明天这里主要接待贵宾,这里是公司的窗口,服务质量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公司的形象。 小红看到我过来,只是怔了一下,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继续带着大家训练。 站姿,微笑,举手投足,走路形态,都有严格的标准,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我没打扰她们,退出去看另外一个仓库。 这个仓库里也分三个区域,我们这里交易和太子爷那里不同,不能拿实物出去,只能拿写着编号的标书到主会场,填上投标价,放到投标箱里。 投标箱是按照两个仓库的区域摆放的,每一个区域对应有一个投标箱。 这是按照缅甸公盘的规矩来的,每一块原石都标了底价,自己写投标价格,价高者得。 太子爷的规模小,跟赌石店一样的规矩,挑石头去前台要价格。这里有一个弊端,对方如果坐地起价,赌客只能忍痛多掏钱,有失公平。 底价是透明的,出价权在自己手里,出一个合理价格,超出就放弃。 那时候电脑还没有应用,只能靠纸质账簿登记,比前台出价要繁琐的多。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再繁琐也要遵守。 交易,公平最重要。 赌料区也有不少保安在值守,我们仓库的空间足够大,就算明天来的客人比今天太子爷那里的客人多两倍,也不会拥挤,我们的工作人员完全照顾的到。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起,这次是兰雅打过来的,她让我准备去我们举行招待酒会的酒店,再有一个小时正式开始,我们要先过去。 文四强还没回来,我和她俩一起去。 酒会在波刚住的酒店,到时候他们直接下楼就行,清哥由大奎去接,北上广的客人还是让旅游公司的中巴接他们过来。 静蕾开着车,兰雅一直在落实接待用车的事,今天在机场他们没接到人,都让太子爷的人给抢着接走了。 晚上不能再出差错,兰雅要求他们每个车都写个牌子,把客人的姓名写上,站在酒店大堂里等客人下来。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想谁来谁,是太子爷。 他说:“今天来了一帮老缅,一块石头没买,专门捣乱,是你的人吧?” 我笑着说:“没想到你堂堂太子爷徒有虚名啊,几个老缅都搞不定,还往我头上赖,你很让我看不起。” 太子爷:“你少给我打哈哈,这帮人要不是你派来的,我康姓拿掉!” “你这么肯定,那你赶紧拿掉吧,要不改姓李?我勉为其难收了你。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不但不知道,连听都没听说,我今天一直在你那里,怎么没看到?” 太子爷:“除了你,还会有第二个人这么急着破坏我的交易吗?还就针对明料的客户,不是你的人,除非他们有病!” 我说:“既然你说的这么肯定,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们是不是我指使的,如果他们说是,我二话不说,你的没卖出去的明料,我陪你损失。” 太子爷:“好!这是你说的,他们这几个人还没走,我只要问出来,我的明料你照单全收!不多,也就七八个亿,对你来说不是大数目吧?” 我倒吸了一口气,七八个亿,太子爷倒是没多说,只是,万一他们露出是清哥的人,我们不是拿钱买他明料这么简单,会直接影响到明天开业。 文四强到现在没消息,莫非真的跟太子爷说的那样,全滞留在现场? 太子爷挂了电话,文四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文四强气喘吁吁的说:“清哥的人被太子爷盯上了,正组织人围堵呢,是打是溜?” 我说:“不打,赶紧想办法溜掉,记住,直接去中缅街,那里老缅多,容易混出去,千万不要到酒厂来。” 文四强答应知道了,赶紧撂下电话去通知他们。 我跟她俩说:“你俩去酒店,把我放下来,我打车去木材公司。” 酒店的酒会不能耽误,太子爷那里也不能出事,我得过去看看。 静蕾担心的说:“你一个人去很危险,要不要让大奎过去?” 我说:“来不及了,大奎还要顾及酒厂,我一个人去就行。” 静蕾把车靠边停下,我打开门下车让她们离开。 招手截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他地址,我打电话给文四强,问他怎么了,他说太子爷的人很多,已经有几个人跟他们动了手。 这些人肯定能打,可是毕竟他们人太少,十个人对付太子爷上百人,悬殊有点大。 我告诉文四强制造点混乱,让他们分散精力。 文四强说明白,赶紧挂了电话。 我就算到了也没办法去现场,我进去等于告诉太子爷,这事儿就是我挑起来的。 出租车来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康公公司门口,我让司机停在边上,告诉他不往里开,我就在这里下。 大门口好多人在往外走,有点乱,估计是里面的打斗让他们无心再逗留。 突然,里面响起噼啦啪啦的爆炸声,好像是过年的爆竹声,但是现在既不是春节也不是假日,这种声响有点突兀。 响了好一会儿,天空并没有爆竹的火花,倒是有一团团浓烟升起来。 我听到院子里有呼喊声,门口涌出大量的人,惊慌失措的往外跑。 141.为太子点响礼花 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拿起电话问文四强,文四强气喘吁吁的说:“你不是说分散他们的精力吗?我点了他们的放爆竹的地方,现在现场乱了,估计那几个人问题不大,我正跟着人群往外跑呢。” 我告诉他我在门外,既然里面乱了套,我们就可以抽身回去了。 我跑到我们车子跟前,果然看到文四强跑过来,边跑边说:“快走!” 我钻进车里,文四强发动车子迅速离开这里。 身后噼里啪啦的声音仍然在响,浓烟滚滚,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赌石的地方都会有爆竹,是赌出高货的时候庆祝用的。我们基地也有放爆竹的地方,今天这个事情给我提了醒,回去马上把爆竹处置好,免得明天太子爷派人来效仿。 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今天的事是我们干的,但是他百分百会记到我头上,明天他肯定会有动作,爆竹库是最容易被攻击的目标。 我给豹哥打了一个电话,欢迎酒会我不能参加了,要回去为防御太子爷做准备。我们基地建筑物多,场地大,防御起来比康公的公司更难。 我让文四强往酒厂开,我们的鞭炮都存放在主会场旁边的一个临时房间里,这比太子爷那里更容易被找到。 我在路上给保安队长打电话,让他加强几个原石仓库的巡逻,防止一切可疑人员接近。 这几天所有的会所停止营业,所有的工作人员和保安都集中在了这里,足足有三百人。 车子开进院子,我让他开到主会场,得先去处理鞭炮的事情。 路上文四强告诉我,我打电话让他在太子爷那里闹出点动静来分散他们的精力,他想了想只有这玩意儿动静大,好在他知道鞭炮放在那,就趁着混乱跑到放鞭炮的地方,他不敢直接在仓库里点燃,怕爆炸把自己搭进去,就偷偷的搬出来好多,放到两个楼房之间的夹墙里,拆散了放了一把火,瞬间响起了爆炸声,这才成功的把会场彻底搞乱套。 我刚下车,太子爷的电话就到了,他声嘶力竭的说:“姓李的,你够狠,明天等着瞧!” 我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明天肯定会等着你,那块石头是你占下的,一手钱一手货,别让我看不起你!” 太子爷:“去你的石头,我要要你的命,等着我来拿!” 我说:“你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本事来拿,我随时奉陪!” 太子爷这算是下了战书,我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应下。 我给清哥打了一个电话,把今天康公那里的情况跟他说了,还有刚才太子爷这个电话,看来明天一场恶战避免不了,还得让清哥调集对面的人过来。 清哥说知道了,明天一早他抽调一百个特种兵出身的人过来。 有了这一百人,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时保安队长看我站在这里,跑过来问我有啥指示。 我让他派几个人去搬几个装原石的保险柜过来,摆放在舞台旁边。 装原石的柜子跟家里的大衣柜似的,把鞭炮存放在这里面除非点大火把铁板烤红,否则任你有多大本事也没办法引燃。 鞭炮必须得放,当然是在安全的前提下。 142.酒会 话说远了,现在我还不知道电脑为何物,所有的文字信息都得靠纸和笔仔细的记录。 还是得顾眼前,不知道酒会清哥或者波刚相互会不会发难,现在需不需要我过去。 我拿起电话打给静蕾,估计是在忙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静蕾有些紧张的说:“正说给你打呢,你打了进来,现场有些不妙,虽然大家表面上都不动声色,我感觉清哥和波刚都拿着劲儿,怕一会儿都喝了酒有哪一个把持不住动手。你那里要是不怎么太忙就过来,如果真动起手来,大奎一个人顶不住。”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两个不共戴天的人,坐在一个房间里喝酒,就算是再理智,喝了酒也会变味道。 我告诉她我这里差不多了,我让文四强过来接我去酒店。 我出来把门锁好,打电话让文四强到楼下接我。 一路上祈祷着这两个冤家千万别动手,他俩如果打起来,我们明天的事情不用太子爷过来捣乱,自然就吹了。 我催促文四强快点开,路上行人不多,红绿灯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多监控,只要四下没车闯红灯只要不被抓现行,不会受到处罚。 哪像现在,随便那里都是监控设备,不要说走在马路上,就是犄角旮旯违法违纪都会记录在案,让不法行为无处遁形。 我们一路飙行,几分钟就来到酒店。 我没有进去,站在一个落地窗前看里面。 大厅里大概有六桌客人,波刚和老缅政府官员在第一排中心位置,清哥这一桌在第二排靠边,这肯定是兰雅她们故意这样安排的,让他们拉开距离。 豹哥带着兰雅和静蕾在敬酒,静蕾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我,我赶紧打手势不让她做声,我不要进去,这样有突发事件我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 文四强站在我旁边,问我要不要带上家伙,在车上放着。 我说不用,真的动起手来,我们帮不上忙,他们带的人都是特种兵出身,我们连近身都不可能,带家伙不起任何作用。 我们的任务的任务是制止这种情形发生,真发生了第一时间疏散无辜人员,免得他们受到伤害。 酒会会场的气氛很温馨,大家都很有礼貌的品酒聊天,豹哥他们每到一桌大家都很有礼貌的站起来,现场一片祥和。 完全没有大战前的乌云。 我甚至错觉,这里本来就是一家人,没有矛盾,没有冲突,没有隔阂。 在仰光,我们在波刚的枪口下死里逃生,这一场景才过去没多长时间,那个时刻,生死就是就是一念之差,他还是他,我们还是我们,就算满脸堆笑端着美酒,骨子里的杀气并没有少半分。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象,不管现在会不会爆发,战争是迟早的事。 我看着波刚带着几个人也端着酒杯,跟豹哥一样,开始向其他桌子敬酒。 我的心一沉,相互敬酒无可厚非,可是这一敬两伙人就得相遇,是否会擦枪走火,谁也说不准。 我看看清哥这边,清哥在桌子上谈笑风生,不知道在讲什么开心的事,香姐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其他人也附和的笑着,大家频频举杯,大有不醉不休的气势。 波刚已经敬了两桌,再有两桌,就要到清哥这里。 这时豹哥他们来到清哥这一桌,豹哥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清哥身边,看样子不光是敬酒,还要一起喝。 兰雅和静蕾敬完,站到一边等豹哥。 豹哥拿起酒瓶,给清哥倒满,自己也斟了一满杯。 他俩说着什么,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俩人又倒,我心里说,千万别再喝了,喝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豹哥好像全然不顾,俩人又仰头喝掉。 看样子至少得三杯,这三杯,差不多七八两白酒下肚。 果然,俩人又喝了一杯。 我暗自捏了一把汗,不管清哥有多理智,单是这三杯,也是微醺了,加上他们自己喝的,酒量再好,也有五六分醉。 波刚走的很稳健看得出他并没喝多少,今天他穿一身西服,虽然没穿军装,走路带风,仍然看得出军人姿态。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西服的人,是老缅那边商务部的官员,微妙的是,其中一个跟清哥在政府的关系,不是一派。 这才是最要命的,老缅那边关系错综复杂,派系林立,虽然都在一个大楼里上班,表面上都是同事,背后却很可能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豹哥已经有点站不稳,从清哥身边起身,歪了一下。 这时大奎赶紧过来扶住豹哥,兰雅也过去,架着他的胳膊,跟清哥打了招呼,回到自己那一桌。 我看到波刚带着笑容来到清哥这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我知道现在清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嘴里是不是能把住门很难说。 我顾不上太多,赶紧从大门里走进来,走到距离他们十来米的距离,我想如果他们有一方突然发难,我可以第一时间冲到他们跟前,制止他们的行为。 波刚很绅士端着酒杯,站在清哥的对面,清哥有点迷离的眼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似的。 这时我看到香姐拉了他一把,他这才端起酒杯,吃力的站起来,打着酒隔说:“波大将军啊,幸会幸会!” 波刚大度的举起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那两个官员也是很礼貌的拿着酒杯在嘴巴那里碰了一下。 清哥:“敬酒要有诚意,来来来,倒满。” 说着让香姐拿酒去给他们倒。 香姐笑盈盈的拿着酒瓶,跑过来一一给他们斟满,波刚面露难色,可是他是敬酒人,不好发作。 他只好重新端起杯来,再敬了一次,这一次清哥仰头喝掉,反而看着他们三个。 那两个官员肯定不是喝大酒的人,这么喝有点胆怯。 波刚无奈,只好也仰头喝掉,两个官员面面相觑,不喝面子上过不去,喝了可能吃不消,为难的端着杯犹豫。 清哥:“怎么?酒里面有东西?阿香,帮两位哥哥换一杯。” 香姐听了站起身来,又拿起酒瓶准备过来。 两个官员连忙摆手:“没有东西,我们喝。” 说着连忙学波刚,把杯举起来艰难的喝掉。 显然他们没这样喝过,两人顿时呛得咳了起来。 143.发现敌情 清哥又倒了一杯,站着说:“今天是阿豹原石基地筹备开业的好日子,我们借着他的酒,来个好事成双,我回敬波刚将军一杯!” 说完又仰头喝干,这次轮到波刚难堪了,他明知道清哥为难他,可是毕竟是自己主动过来敬酒,不喝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礼仪小姐过来帮三位斟酒,能看出来波刚的手都在抖。 估计他没有像今天这样喝过酒,一杯二两半,两杯就是半斤,还是高度白酒,一般的酒量当场就能放倒。 清哥举着空杯看着他们,估计现在波刚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自己的只是一个敬酒的举动,四桌都顺利过了,在清哥这里却绊住了。 他当然知道到这一桌不会太容易,大不了说一些不友好的话语,没想到清哥会在酒上做文章。 或许他知道波刚不胜酒力,才故意在这方面治他。 波刚无奈,只好又仰头喝干,学着清哥的样子把杯子举起来45度角倾斜,以示已经喝光。 两个官员的样子都要哭了,他们这辈子也没喝过这么多酒,估计喝掉就得出洋相。 波刚故作大度的说:“这么点酒,倒在嘴里就是了,这么墨迹。” 两个官员没办法推辞,只好像喝毒药一样,呲牙咧嘴的喝下去。 清哥放下酒杯,双手鼓掌,说:“果然是亲民官员,你们能看得起我们小老百姓,能够喝我这一杯薄酒,非常感谢!” 波刚摆摆手,舌头已经不太利索,看着两位喝完,赶紧带着他俩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他们走了,我这嗓子眼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刚才火药味十足,不过大家都让了一步,没有在这里翻脸。 显然这是给了豹哥足够大的面子。 我跟文四强说:“这里不会有太大的冲突,我们赶紧回基地,倒是那里,我最放心不下。” 那里才是关键,现在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我跟豹哥和兰雅打了招呼,静蕾说酒会结束她俩还要不少事,等结束后再回去。 豹哥有点醉意,看得出他在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今天他是主角,绝对不能倒下。 我告别他们,出去去找文四强。 文四强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我上车跟文四强说:“好像没看到周莹莹,不是让她带女生的吗?怎么没有她?” 文四强:“你这一说也真是,真没看到她,小红指挥着礼仪服务的女生,她应该和她在一起才对,那她哪去了?” 我突然感觉到不详,那天兰雅责罚她,虽然她嘴里没说什么,一幅俯首称臣的样子,可我总感觉到她变了,不像以前那么甘心情愿的跟随兰雅打天下,到有点那么一丝不服,那么一丝杀气。 我心里说,她不是要趁这个机会反了吧?现在我们铺这么大摊子,人手不够,大家没有管理经验,整个公司有点散乱,有点顾头不顾尾,周莹莹想趁着混乱另立山头? 如果是真的,她公开跳出来造反,我们还真的就淬不及防,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按照常理,她现在应该在酒会现场,我和文四强刚才一直在窗外站着,里面我们的人开回穿梭,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唯独没看到她。 我突然想到前天晚上那些老缅去大世界捣乱的一幕,难不成孙校长又出啥鬼主意,去酒厂原石基地搞事情? 我催促文四强,让他加油门,赶紧往回赶。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躲在暗处,就算是不经意的桶我们一下,就够我们受的。 车子开到酒厂大门口,我让文四强停车,我们在这里下来,我用对讲机通知保安队长喊几个保安,我们围着酒厂外面转转,看看有啥漏洞。 文四强应了一声,把车停在路边,靠近门岗的位置。 大门这里不会有啥事,这里灯火通明,门口里外两层岗,就算有点啥事,瞬间就能通知到总部。 我俩走下车,到围墙的方向走。以前工厂开工的时候,会有休班青年男女到里面散步,谈情说爱。走的人多了,就踩出一条小路来。只是现在搁置太久,现在杂草丛生,有很多的野树叉子布满了那条路,不仔细寻找,根本不敢迈步。 有两个保安拿了砍柴的工具在前面清理这些树枝,文四强他们拿着电筒跟在后面。 这一面大概有一百多米,后侧和右侧是两条河流,水很喘急,就算是有人来偷袭,不会选择这两个方向。 那天太子爷的人过来,就是从这面墙上翻过来的。 突然,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香烟的味道,我问文四强,这里有人抽烟吗?他们都说没有,我说,大家先停下来,做好战斗准备。 我用对讲机跟里面联络,让他们增派二十个人过来,另外让他们加强院子里的巡逻,遇到可疑人员先斩后奏,绝不给喘息的机会。 我们现在距离大门口有五十多米,身后的小路已经清理出来,剩余大概还有五六十米的样子。 这里是一片灌木丛,里面藏个几十个人根本看不出来,况且又是晚上。 看来围墙上要装上灯,还要扯上铁丝网,前段时间精力都放在原石上,对安全这一块疏忽了。 我让大家关闭手电筒,看看对方的反应。 这里肯定有人,这个香烟的味道跟浓,肯定不是一个人抽散发出来的,一定有几个人同时抽才会有。 还可以肯定的是,很可能是对面来的人,我们的国产香烟大都比较清淡,香气比较重,而这个味道却是很辛辣的那种,只有对面的香烟才会有。 我不抽烟,对香烟的味道很敏感,这个判断不会错。 他们潜伏在这里有两个可能,一是现在进去搞破坏,二是等到明天进去破坏会场。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很可能是等到后半夜大家疲倦的时候越墙进来,趁着夜色动手。 我突然有一个主意,现在还用人工开路砍草危险系数太大,不如把叉车开过来,再扯上两个探照灯,一头一个,先把这里照亮再说。 144.大战 大片的树丛瞬间被照亮,两台叉车开过来,一部在前面开路,后面一台紧随其后碾压过去,瞬间就有了一条两三米宽的开阔地。 所有的保安迅速一字排开,站到墙下面。 我知道此时那帮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与我们开战。 机器仍在开回穿梭着,一会儿功夫就开出了一大片开阔地。 眼看灌木丛的面积越来越小,距离摊牌的时间就越来越近。 我让保安给我拿了一个明天在会场用的手持扩音器,向仅剩的有一亩多大一块灌木丛喊话:“我不管你们是谁,想打就赶紧出来,不想打趁早离开,今天我肯定要把你们藏身的地方清理干净,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搞我没问题,不要玩阴的,正大光明的来,我随时奉陪!” 我接着说:“我们的人员都退后,给你们留十分钟时间,时间一到,我们的机器将对最后的地块清理,是打是走,现在就可以做决定了。” 里面没有动静,我看着表,开始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树林子里始终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倒计时五分钟,没有人出来,六分钟,还是没有人出来。 时间到了九分钟,距离倒计时结束,只有几十秒时间。 我重新拿起话筒,向里面喊道:“最后三十秒,你们再不出来,就视为放弃,我说到做到,不到最后一秒绝不行动!” 就在我认为他们放弃了开战,准备让重型叉车去推那块灌木丛的的时候,从里面呼啦啦冲出来四五十个人,个个黑衣打扮,虽然空手赤拳,却摆着猛虎下山的架势,队形像一个扇面一样包围过来。 我没想到里面藏着这么多人,我们的人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个,论人数论功夫都不占上风。 我没放下话筒,赶紧招呼两台叉车,发动机器,开足马力冲到人群里。 这帮人再猛也干不过机器,叉车一路飞奔让他们陷入了混乱,有不少人停止前进,后退至树林躲避机器。 我让保安冲过去对付先过来的人,叉车继续运动阻挡他们过来。 这是现实版的人机大战,在贼亮的探照灯照射下,机器横冲直撞,黑衣人抱头鼠窜,这边保安竭尽全力迎敌,现场一时间热火朝天,厮杀声震天。 的确正如我想的那样,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虽然被机器阻挡了一部分人没过来,我们的人仍然被他们逼得连连倒退。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帮人肯定是吴国栋的部下,上次在我手里没讨到便宜,这次派了这么多人,还都是顶级打手,想给我致命一击。 如果不是刚才没看到周莹莹让我起了疑心,他们只要在树林子里等到后半夜,说不定就能把原石基地彻底毁了。 或许孙校长周莹莹认为这次万无一失,所以让周莹莹离开兰雅,正式跟我们分道扬镳。 没想到的是正因为她的离开才漏了破绽,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文四强伤没有彻底好,我没让他参与,我把对讲机给他,让他呼叫保安队长,调集兵力支援这里。 我仍然用扩音器指挥这场人机大战。 叉车师傅也是好样的,把机器开的像坦克一样,左右开弓,横冲直撞,愣是把二十几个黑衣人挡在树林里出不来。 但是这边,虽然只冲过来一半的人,我们保安们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的人渐渐体力不支,被他们打翻了好几个,没倒下的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再打下去估计这二十多个保安都得给打趴下。 我算着时间,最多还有五分钟,场区内的援兵就会赶到。 这时文四强拿着对讲机跑到我跟前,着急的说:“里面也有几十个他们的人,队长说调不出多少人来,已经有十几个过来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果然他们是有备而来,在我们赶到之前,已经翻墙过去了一批人,看来孙校长的算盘没打错,我们这次不死也得扒层皮。 算下来他们来了至少小小一百人,对付我们这一百多人,富富有余。 本来我们有小三百人的队伍,酒会现场派去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六十人。 他们一人对付我们三四个,富富有余。 现在唯一的救星就是大奎带酒会的人过来,靠我们这些人拼,要不了多少功夫就会溃不成军。 我拿出手机,拨给大奎,问他那边能不能马上回来,告诉他这里出事了。 他说酒会还没结束,他先带一批人过来。 就算他们马上过来,至少得二十分钟,要知道,这二十分钟却有太多变数,随时都有可能让他们把我们制服。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百十个训练有素的打手,和我们一帮普通人对打,有多少悬殊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里默念着,让我们的兄弟们再坚持一下,至少要等到大奎过来。 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台叉车突然熄了火,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司机师傅使劲儿的在里面摆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油了。 另外一台拼命的来着,我害怕这一台也突然熄火,那我们这道防线将彻底失守,他们一旦跟里面的人汇合,就算大奎带人过来,我们也很难制服他们。 只有把他们分开击破,才有胜算的可能。 我让文四强回场区,告诉张师傅他们,把里面能开的叉车拖车都开过来,给我往死里撞他们。 文四强应声跑回场区,这时从场区里过来十几个保安迅速投入战斗,虽然双方力量悬殊,但我们的人没有一个退缩的,拼了命的往里冲。 这是一场殊死的较量,我真的很为我们的兄弟感动,他们明明知道冲进去就会受伤,甚至会送命,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那些人无声息的打着每一拳,像一群没有灵魂的机器一样,残暴的对付着我们的兄弟,眼看着我们的人一批批倒下,站着的人越来越少。 我心里急得要命,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 145.危机时刻 局面万分危机,黑衣人越战越勇,胁迫着我们的人开始往大门口方向移动。 由于停了一台叉车,剩下的一台顾此失彼,阻挡在树林的黑衣人寻找机会冲了出来,迅速跟前面的人汇合。 情况很不妙,我拿着扩音器喊着我们的人顶住,结果还是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眼看他们黑压压的往门口冲。 后来过来支援的那十几个保安根本没起作用,直接被携裹在人堆里,几下子就失去了战斗力。 我心里说,完了,我们辛辛苦苦营造的基地,眼看就要被他们毁掉,一旦他们两股力量合为一体,我们的人就彻底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我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真的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就这样要被毁于一旦。 那些人根本就没在我身边停留,好像我不存在一样,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基地大院。 我们的人也很顽强,虽然大部分被打翻在地,等那些人离开后,他们爬起来,奋力的向院子里奔跑,虽然知道他们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知道过去很可能会受伤甚至会危及生命,但仍然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文四强在我身边,他在跟大奎打电话,问他到了哪里。 大奎说他还有三五分钟就到了。 这让我心稍微宽松了一点,虽然这三五分钟很难熬,但是总算看到了曙光。 我和文四强紧走几步,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大院。 我看到院子里一片混乱,我们的人他们的人打成一团,让人惊讶的是,打归打,却没有嘶喊声,那么混乱的场面,却悄无声息。 这才是一场真正的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们看着人数的优势,暂时把敌人阻挡在空场地里,没有让他们到办公楼和仓库那边。 我心里默数着数字,让时间快一点,大奎的援兵快点赶到。 时间是一个跟奇怪的东西,当你让美好的时光流逝的慢一点的时候,它特别快,当你受到煎熬时,它又变得很慢,慢的让人崩溃。 科学家这样用时间的长度解释相对论,你跟心爱的女生在一起时,那怕是待一天,你也会觉得时间很快就过去,如果把你放在火上灸烤,那怕只有几分钟,你会觉得非常漫长。 到现在科学家都没有研究明白时间到底存是什么,它其实就是我们的感受,珍惜时,它很短,煎熬时,却又很长。 当我数到一千的时候,我听到了大门口涌进来上百人,他们手里拿着棒子,呼喊着冲了进来。 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到了,大奎终于到了。 大奎带的人一下子就打破了现有的格局,他们横冲直撞,先打乱了他们的阵脚,然后利用我们人数的优势,三五成群跟他们打做一团。 我用扩音器呼喊大家,一定把他们的人都锁定,绝对不让他们进入到核心地区。 大奎一马当先,冲到最前面,能看到他一拳一个,瞬间打翻不少敌人。 我们的人越战越勇,包围圈在缩小,渐渐的制服了他们大部分人,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地上躺着好多人,我们的人不停的踢打着他们,这些黑衣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丧失了战斗力。 我走到人群里面,看着大奎提着一个人过来,扔到我跟前,他说:“这个人是他们的头目,交给你了。” 我很惊讶大奎怎么从一样着装的人里面分辨出哪个是头目。 那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怀着敌意看着我。 我说:“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他仍然瞪着我,不说话,眼睛里都是不服。 大奎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给你脸了是吗?老大问你话呢,有屁快放!” 我说:“把他弄到办公室,其他人先控制住,等审问清楚再做处理。” 大奎一把把他提起来,连拖带拽把他往办公室弄。 文四强跟在大奎后面,抓着那人一只胳膊,两人一起拽着他。 这个人不再挣扎,任由他俩拖着他走。 其他人团团把黑衣人围住,黑衣人不再动手,大部分坐在地上,等待我们处置。 这时我看到豹哥和兰雅的车子开进来,他们也回来了。 豹哥的车停在我身边,玻璃落下来,我跟豹哥说:“都结束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豹哥在车里点点头,车子开走,兰雅紧跟着也停了下来。 静蕾在车里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你俩赶紧也去休息,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兰雅没说话,加油门把车开走,静蕾始终看着我,一幅心疼的样子。 我的心一暖,有她们在我身后,多大的坎儿也能过去。 146.审讯 那个人咳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不过头像断了一样,不再昂着,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文四强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的头抬起来,问他:“是说呢还是继续喝?” 那个人的眼睛像死鱼眼一样没有了光泽,他有气无力的挤出几个字:“我说。” 文四强:“早说不就完了,自找苦吃。” 文四强让两个手下把他架起来,拖到我跟前, 他用很低微的声音说:“我们是吴国栋的人,不过这次不是他的注意,是一个姓孙的内地人,给我们老大带了很多钱,作为交换,让我们过来执行这次行动。” 果然如此,我虽然猜到是吴国栋的人,没想到的是孙校长为了这次行动付出了这么大代价。 我说:“你在里面是啥角色?” 他说:“我们一共八个行动队,每个队有三十多个人,上次来的那个是一队,我们我是区长,管四个队,今天来了三个队,本来是稳胜的,没想到你用叉车清障,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没想到我突发奇想的一个念头,挖出了一窝硕鼠。 只是这窝硕鼠狠了一些,差点让我全军覆灭。 我说:“你们还真的就认钱不认人,上次你们的人过来闹事,我已经捎了话过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知你们狗屁的吴国栋,竟然为了几个臭钱派你来捣乱,我跟吴国栋无冤无仇,他三番五次派人来捣乱,那我们就是仇敌,你回去告诉吴国栋,让他等着,这个账,我要彻底跟他清算!今天这个事儿,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去,他们留下,要么他们回去,你留下。” 我给他出了一道题,让他解答。 果然,他面漏难色的看着我,为我这个决定感到为难。 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告诉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说:“我留下,让他们回去!” 他说的很坚定,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倒是对他另眼相看,没想到他是一条汉子,宁肯自己舍身也要保住兄弟们。 我说:“我佩服你是忠心保国的人可是我反悔了,我放你回去,你这帮兄弟我想留几天,等你的老大给我答复了再做决定,你没意见吧?” 他没想到我会做这样的决定,不解的看着我。 他说:“我知道你的用意,无非是向吴国栋将军展示你的实力,可是,我回去,手下不回去,我就是一个死,我回去有何用?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让他们回去我留下的道理。我留下,尚能留一条命或者全尸,我回去,他们回不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默然,没想到,我一个决策,竟然会带来这么残酷的结果。 我说:“你没想过我把你们都放回去?” 他说:“要么我回去受死,要么他们回去交差,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所以我不想,也不会有这个可能。” 我说:“如果我选择第三种可能呢?就是把你们都放回去。” 他说:“我仍然选择放弃,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手下的弟兄们。” 我真的被他感动了,没想到,他们的人,竟有这么高的觉悟。 147.开市1 我和太子爷打了多少回合数不清了,后来谁输谁赢也不知道,反正这一宿,没干别的,就是跟他干仗了。 早上醒来腰酸背痛,没想到这一夜睡得比白天忙碌奔波还累。 看来我跟太子爷还真有缘分,白天针锋相对还不够,晚上又打了一宿。 静蕾已经起来出去了,兰雅也没回屋,我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我洗好出来,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兰雅和静蕾从外边回来,一人手里托一个木盘,里面放着炒菜和稀饭点心,她俩把早饭打回来了。 现在我们有食堂,不用跑到外边买。 她俩在茶几上摆好碗筷,喊我过来吃。 我坐下来匆忙的扒拉了几口,跟她俩说我吃好了,起身往外走。 邻近开业还不到两个小时,现在是关键,我要去再做一次检查,不能有任何漏洞。 不管是原石还是安全,都不能出差错。 太子爷女魔头都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这个时候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 我走下楼,正好碰到文四强往楼上走。 我说:“找我?” 文四强:“刚才周莹莹给我打电话,说孙校长今天过来参加开幕式。” 我一听肺都气炸了,昨天晚上差一点让我们全军覆没,今天公开要过来参加开幕式,啥意思,暗的不行,要来明的了? 我说:“他啥意思?跟你说了吗?” 文四强:“他现在是校办企业的负责人,公开身份是贸易公司的董事长,专做对外贸易的,他让周莹莹传话说,他跟我们有合作的意向,所以以贸易公司董事长的名义参加开幕式。” 我说:“世界上还真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当面说人话背后捅刀子。你怎么答复她的?” 文四强:“我说我得问问李总李老大,你跟我说没用。” 我直接拿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周莹莹:“李总,我正说打给你呢,孙董事长要来参加开幕式,你帮忙通融一下呗。” 我说:“周莹莹,你他妈是猪啊?是非不辩,黑白不分吗?你到底是谁的人?你知道背叛老大是什么下场吗?你还敢说这个事儿,我告诉你,先回来受罚,其他的事免谈!他姓孙的玩阴的我随时奉陪,至于谈啥合作,让他想也别想,我就是不做生意,也不会跟他打交道!” 电话那头突然变成了一个男的声音:“李同学,话不要说的太死,说不定你哪天还要求着我做生意呢,我只是来参加一个开幕式,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外边传的你神乎其神,原来不过如此。” 我说:“你就是那个姓孙的吧,我有好几笔账要跟你算,你最好命活的长一点,缺德事做的太多,哪天横尸街头,我会遗憾的。” 孙校长:“你**崽子嘴巴放干净点,果然是老子狗熊儿混蛋,就凭你老子的德行你也不会是啥好鸟,好,我等着你,我们就一笔一笔算!” 我气的恨不得砸了手机,我发誓,这个姓孙的只要让我看到他,一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还有周莹莹,她算是彻底站到了对立面,我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文四强跟着我往外走,我跟他说:“今天你啥也别干,专门顶着可疑人员,有问题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我先到原石仓库,我看张师傅正在指挥工人们把我们准备当做标王的原石往台子上放,这两块石头都有几百公斤,虽然比起我们在缅甸赌的几吨重的要小很多,不过在我们基地,这两块石头无论从场口到品相,都有可能出极品,很有可能拍出天价,很有可能夺得这次活动的标王之称。 两块石头摆好了位置,然后用两块红布遮盖起来,等到时机到了才能掀开。 这两块石头跟明料和半堵料放在一个展厅里,另外一个展厅都是蒙头料。 我跟文四强去另一个仓库。 另外一个仓库大门紧闭,只有几个保安站在门口。 我让拿钥匙的保安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里面的原石分场口整齐的摆放在场地里,张师傅和工人们没少下功夫,他们把场口的牌子,原石的编号都标记的很清楚,让人一目了然。 我和文四强转了一圈,很满意,虽然他们都是第一次做这个活动,可是弄的有板有眼,很像那么回事。 从展厅出来,我们去主会场。 这时工人们正在扯彩带拉横幅,今天天公作美,天空万里无云,在露天组织活动,不怕被雨淋湿。 舞台上小红带着礼仪小姐们在走位,这是她们最后一次彩排,等会儿就正式登台了。 我看看时间,再有一个小时,客人们陆续进场,一个半小时后开幕式正式开始。 清哥的人这时候也到了,这才是关键,他们到了,我有了一多半底气,今天不排除孙校长继续派人过来捣乱,特别是刚才打了那通电话,过来的可能性更大了。 我跟文四强过去安排清哥的人进入岗位,他们主要是负责外围,把有可能进来捣乱的可疑分子,消灭在摇篮里。 如果让他们进了现场,不管我们再有能耐,都会给活动带来致命的伤害。 清哥的人都是短打扮,穿衣打扮都是我们的风格,不近距离接触,看不出他们是对面来的。 我找到他们的负责人,跟他交代了注意事项和有可能过来捣乱的人特征,他听的很认真,让我尽管放心,他们拼死也会完成任务。 昨天来了十个人就把太子爷那里搞了个天翻地覆,今天可是百十个,他们都是下死手的人,就算是昨天那帮人来,一对一也不会落下下风。 看来,这次活动结束后,我要着手组建我们自己的精锐团队,面对强大的敌人,能够自如应对。 这几仗打下来,面对太子爷和吴国栋的手下,我们的人那怕三对一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不光是我们吃亏的问题,久而久之,敌人会有一个固定的概念,就是我们的人没有战斗力,他们可以随意践踏,随意摆布。 148.开市2 有不少散客陆陆续续的进场,我们今天有活动,凡是到这里来捧场的,都可以去公斤料免费里面挑一块石头,当做进场参与的纪念,可以当场开一刀,不收取任何费用。 这帮人都是冲着免费原石来的,万一捡个漏,那可就赚大发了。 我前几天让张师傅他们加了一个班,在各个场口分类剩余的原石全部集中到主会场旁边一个空场子里,大概有一万多块一两公斤的料子,供大家挑选。 其实这里面也有不少品质不错的原石,就是品相差了点或者形状不好看,里面有帝王绿也说不定。 大家趋之若鹜,反正不用花钱,还可以免费开,何乐而不为。 我让人在场地边上贴了一个告示,如果开出高品质的料子,有多少我们收多少,一律高出市场价。 这一条举措,就能吸引上千人过来,不像太子爷,把公斤料当宝贝卖,坑了不少人。 我看着有不少人在里面翻找,这些料子都有特殊编号,很容易和展厅的原石区分。 大家很自觉的挑了一块,然后退出场地,让后面的人进去。 现场有一百台切割机,等到开业仪式结束,就可以拿着原石去切或者开窗。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贵宾们已经到了办公室,我看到有不少官员的车子进来,还有波刚的车子也到了。 我看到了大奎,他在办公楼大厅门口站着,我向他打了一个手势,他回了一个,那边有他,我和文四强在现场盯着。 准备了几个月的原石基地,马上就要敲锣开张。 我跟文四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跟着我往厂区里面走,最薄弱的是空旷的厂区里面,那里有好几栋没用上的车间,虽然门窗都已经用铁条封上,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被人破坏藏到里面,在适当的机会给我们一击,将是致命的。 我看到道路两旁有保安在执勤,大约间隔十五米左右,他们手持对讲机,很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我和文四强把所有的空车间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撬动的痕迹。 我嘱咐执勤的保安,一旦发现情况,第一时间报告后再动手制止。 虽然清哥的人在外围,但是酒厂周边地形复杂,不排除他们涉水过来。 水流再急,可以搭建木板或者拉绳索,总之,想过来有太多办法。 安排好这些,我听到了高音喇叭讲话的声音,时间到了。 我跟文四强说:“我们去会场。” 现在才是关键,保证开幕式顺利进行,是很重要的一环,特别是参会者有老缅的官员,还有市里面的大人物,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事。 我听到有领导在讲话、致辞,接着老缅的官员发表祝贺演讲,以及北上广的嘉宾致辞。 等我们到会场的时候,礼炮齐鸣,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要官员们退场,基地开市,随便他太子爷吴国栋过来捣乱,我们打就是了,不用顾忌太多。 我站在人群外边看着开会的场面,豹哥在陪送官员离场,波刚和老缅的官员也一起离开了舞台。 大奎带队,两排保安还有几十个清哥的人护送他们上了车,依次离开基地。 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我赶紧走到舞台前,跟北上广的嘉宾一一握手,带他们去明料区。 他们是这次活动的主角,昨天差点让太子爷给截了胡,今天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这时文四强在我耳边说,好像有可疑的人混在这些客商里面,我警惕的看了一眼,果然,有几个人跟他们有点格格不入,北上广的人都是成群成帮的在一起,用他们的方言交流,就算不说话,也是凑在一起,一看就是一伙人,而这几个,低着头,不跟任何人交流,却跟得很紧,从穿衣打扮也能看出来他们不是玩石头的人。 倒像是练家子,打手。 我第一印象是太子爷,他也学我,找一帮人来捣乱。 他没有带人来砸场子,而是照猫画虎,把我昨天给他的还回来。 我数了一下,这里面大概有十几个这样的人。 我快走几步,走到客人前面,客气的招呼他们道:“打扰大家几分钟,我先说几句,然后我带大家去贵宾室,是这样,今天我给各位贵宾看得都是瑞城的大家留存了几十年的佳品,原石都比较稀缺和珍贵,为了彰显我们的诚意和公平,贵宾室我们只对我盛情邀请的北上广的客人开放,没受到邀请的不能参加。各位仁兄,你们由领队组织分别进场,我们会场里会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接待,希望大家尽兴。” 我说完后他们自觉带着自己的人拿着邀请函进场,剩余这十几个人没想到我会用这一招,有点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走过去,说:“朋友,你们喜欢原石可以到其他展厅,这里是预订的料子,你们没有提前预订,实在是抱歉了。” 这时他们里面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恶狠狠的跟我说:“怎么,小看我们买不起是吗?” 我依然客气的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个展厅的料子是私人藏品,只对预约的人开放,绝对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 那人说:“我们要是硬闯呢?” 我说:“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希望有不和谐的事情发生,不过你要是不遵守我们的规矩,我们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请你三思。” 他说:“三思个屁,我看你就是针对我们的,今天你让不让我们进去我们都得进去。” 我说:“既然你这么想进去,我告诉你怎么可以进去,到主会场交一千万保证金,我可以一视同仁,让你们进去。他们也是提前交了保证金才有的资格。这个保证金会在交易额里面扣除,如果没有交易,会原封不动退回。”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显然现在的剧情不是他们预演好的那样,他有点慌乱。 只是一小会儿,他又恢复了凶像:“去你妈的一千万,今天老子就一分不交进去,你能把我怎么样?谁听说过开门做生意不让人进去的?” 我说:“你还真来对地方了,这个展厅就是这么高的门坎,如果没这个能力,可以到没有门坎展厅里去,有钱没钱都可以自由出入。” 他气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挥手跟他的手下说:“兄弟们,给我往里冲,我还就不信了,我就进去,看你还把我吃了!” 我往他前面一站,跟他说:“进去可以,先过了我这一关。” 他不明就里,伸手就是一拳,我的头稍微一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里一拽,他顺势倒在地上,我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软肋上,他疼得腰一弓,我接着又是一脚,他疼的叫出了声。 我一脚踩在他身上,看着虎视眈眈准备上来的那帮人,笑着跟他们说:“看看你们身后,是继续往前冲呢,还是赶紧滚蛋?” 他们迟疑的扭头往后看了看,有几十个短衣打扮的人站在他们后面,这些都是清哥的人,单是看他们的身形,就足以让他们胆寒,别说上手打了。 他们惊恐的往两侧退,我松开脚,跟他说:“是你带你的人走呢还是再比划比划?” 他忍着疼爬起来,有气无力的说:“我认栽,我们自己走。” 说着招呼他的人灰溜溜的一溜小跑的往大门口跑去。 我跟清哥的人说:“你们多注意可疑的人,看来他们会混在客人里面,一旦发现,及时清理。” 149.开市3 我用对讲机跟大奎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子爷既然出手了,绝对不会就这一招,我让他过来守住贵宾室,我去赌石区,那里人多,更是鱼目混杂的场所。 看来他今天不会轻易罢休,刚才不过是小试牛刀,真正的叫阵还在后面。 赌石区人比较多,大部分赌客没有急于出手,仍在各个场口观察揣摩。 毕竟我们是新开业的场子,大部分人对我们的原石没有认知,口袋里揣的可是真金白银,没有人会为了一堆石头傻乎乎的掏腰包。 现在需要有一块惊艳的翡翠惊动全场,才会让人有下手的冲动。 昨天太子爷那里就是有托带动,才会有好多人去疯抢他的垃圾料。我不想这么做,我需要等待,我对我们甄选的料子有信心,只要有人出了货,自然会把人气带动起来。 文四强警惕的观察者人群,他在寻找可疑人员。 我看到张师傅在跟一些客人讲解挑石头的要点,这是我安排的,我们的目的是把原石公平的卖出去,只要客人掌握更多的原石特点,才会有的放矢的挑选自己钟意的石头,我们不能靠损失赌客人的利益来达到目的,我们要的是公平交易。 当然,既然是赌石,就会有风险,这不光是考验技术,还有运气在里面。 文四强似乎发现了什么,走到我跟前说:“有人在里面散布我们依次充好,这里的料子都是从其他赌石店掏来的残次品,里面没有货。”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有几个人不停的在人群里说着什么,有好多人很气愤的离开了场地,往大门外走。 显然他们相信了这个谣言,选择离开。 我走过去,走到一个滔滔不绝胡侃的人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的跟他说:“朋友,既然你这么懂,我找一块石头,能给我掌掌眼吗?” 他扭头看看我,猖狂的说:“你有火眼金睛啊?这里都是大青石,哪里会有翡翠?你不会故意拿一块有料的石头来吧。” 我说:“大家看,我手里是空的,在这里面现找,找好了我们现场开,证明这位朋友说的对不对,我们不能空口白牙说这里都是大青石,是不是我自己花钱开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围集结了好多人,大家七嘴八舌指责那个人,说这里都是大青石有啥依据。 我大声的让大家先不要吵,我去找一块石头,现场开,是不是我们当场验证。 文四强也制止大家不要讲话,我跟离我近的几个人说,你们挑一个场口,挑好了我再说找哪块。 那几个人点点头,只有这样才说明这里面没鬼,如果我径直走到一块石头跟前拿起来就开,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安排好了的。 有一个人指着一堆最不起眼的原石跟前,说:“你有本事在这里找一块。” 我走过去一看,这个人果然有水平,他指的是会卡场口的料子。 会卡场口的料子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大小不一,第二个就是两极分化,要么种水很足,并且伴有高色,要么一跨到底,帝王绿瞬间变成帝王裂。 看来指给我场口的这个人也算是个行家。 我走过去蹲下身,从里面翻找了一块很不起眼的料子,大概有两三斤重。 这一块石头皮壳呈灰黑色蜡状,皮壳很光滑,没有明显的裂纹,会卡料子虽然很容易出裂,主要还是看皮壳,皮壳有裂肉里肯定有,皮壳光滑或者翻沙,必须紧致完整,有些裂是隐形的,多年的风化,裂缝里弥补了杂质,再由蜡质包裹,很难分辨出来。 我没有用电筒,而是拿到有光的地方照了一下,雾色很重,这块料子底子没问题,赌的是色。 我拿着走到那人跟前,把石头举到他面前,问他:“你说说看,这块石头能出货吗?” 他斜着眼看了一眼,轻蔑地说:“这块石头要是能出货,你这里就都是帝王绿了。” 我笑笑,说:“你最好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做一个见证,我赌它六分分水,七分绿,底子纯净,虽然我不敢保证它是帝王绿,但是糯冰豆种绝对能达到。” 围观的人里有人起哄,说我吹牛,就这么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别说开窗,连擦都没擦,就说糯冰豆种,肯定是胡说八道。 这里的人没有人认识我,我也没穿公司的制服,就是一身休闲打扮,下身一条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t恤,又是一个毛头小子,拿着块原石就说糯冰豆种,不是胡说又是啥。 我把石头交给文四强,让他交钱,然后拿过去对半切。 我跟大家说,请大家耐心等一下,究竟是我胡说还是这个人在捣乱,马上就见分晓。 大家叽叽喳喳发表着不同意见,基本分成两派,赞成的和反对的,反对的人多,占了三分之二,只有寥寥数人赞成,大家据理据争,各说各的理,吵得面红耳赤。 我没去管他们,对这块料子我还是有把握的,至少不至于开垮。 过了一会儿,文四强拿着报纸包着的料子回来。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这块料子不会有大问题,如果有,他至少会有些紧张。 他并没有急着开,包着交给我,让我揭晓答案。 这时唱衰的那帮人来劲了,大声的说:“开垮了吧,连打开都不敢。” 我说:“我自己也没有打开,现在你们重新判断,看看有没有改变的?” 这时有几个人犹豫,或许他们从文四强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只是不敢肯定。 其他人起哄,特别是捣乱的那几个人,更是煽动大家伙说这里都是垃圾。 基地开市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这期间几乎没有成交,都是他们的人在阻挠大家,使赌客不敢下手。 我大声的说:“你们分开站,反对的站一边,赞成的站另一边,今天我的这块石头如果出货,我变成现金平分给赞成的朋友。” 有的人听说我会奖励赞成的人,赶快站过来,反正也不会损失啥,万一要是个高绿呢,可以白捡钱。 150.开市4 大部分人没有动,很是不削与我为伍,好像我在捉弄他们一样。 这边过来十多个人,还有几个站过来被他们的伙伴又给拉过去了。 我说时间截止,让文四强把他们的名字一一登记下来,一共十一个人,我告诉他们,不管一会儿出多少,当场点现金平分,我一分不留。 这时有两个犹犹豫豫的想过来,我说:“规则就是规则,我给了你们机会,你们自己不把握,站过来也没用,无效。” 等文四强登记好,我用对讲机喊了十多个保安,等会儿把石头打开,如果有激动的,闹出点动静来一样对我们不利。 等保安都到位,我慢慢的打开报纸,把切开的原石打开,只见一块晶莹剔透的高绿冰种翡翠呈现在大家面前,没有杂质,没有裂,不加任何雕琢都是一块无瑕的精品!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一片惊呼声! 这块料子,完全可以出几十个蛋面,这里面的价值,只要懂点翡翠的都能算出来。 一个蛋面至少五万元以上,总价值过百万没问题。 这时文四强已经请来了鉴定师,让他当场报价。 鉴定师拿起料子上下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大声的说:“这块料子价值一百二十万,扣去原石购买费用和手续费,回收价一百一十五万!”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一个人能分到十万多,谁能想到,就因为站错队,竟然一下子损失了十万。 最懊悔的是那几个本来站过来被拉回去的几个,到手的钱就这样飞了。 这时文四强带着两个保安提着一个大铁箱子,在人们面前打开,开始按名单分钱。 都是百元大钞,十万现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可是每个人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没想到一分钱没花,白捡十万现金,这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这时没拿到钱的人互相埋怨,后悔没有选择我,还有的人甚至开始攻击那几个捣乱的人,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那几个人看事情不好,那还敢在这停留,慌忙灰溜溜的走了。 还有五万的现金,我跟他们说,有谁去选料子,发给他们五百块现金,发完为止,一时间,大家蜂拥而至,纷纷到各个场口去挑选石头。 我看着这里回归了正常状态,叫上文四强去其他场地,太子爷的人无处不在,我敢保证他后面还有大招没放出来。 我俩走出来,大部分的赌客都在仓库里,外边的人不太多,估计我这一折腾,把热情给点燃起来了。 文四强不敢轻敌,前后左右四处查看。 场地里有我们不少保安在巡逻,还有清哥的人也都撤回了大院内,放眼看去,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 太子爷的两拨人都被我赶走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出啥招。 现在主会场陆陆续续有人参与竞标,扩音器时不时传出恭喜竞拍成功的祝福语。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昨天我在太子爷那里赌的那块黑乌沙,太子爷说是今天来拍下,不知道他是不是食言。 那块从太子爷那里用六万五赌回来的黑乌沙,我交给张师傅收着,如果太子爷真的要跟我赌这块料子,我就成全他。 我叫上文四强去找张师傅,不出意外的话,太子爷该出场了。 那块黑乌沙底子种水都没问题,赌的是色和裂,就算色有了结果是裂缝里或者水沫子,那这块料子一文不值。 黑乌沙赌性极高,再有水平的赌客,在黑乌沙面前也不敢打包票,俗话说三分赌七分运,指的就是黑乌沙,一块看好的料子,也仅仅有三分的把握。 果然,我看到大门方向过来了一辆黑色轿车,像箭头一样冲了过来,紧接着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停在我旁边。 太子爷戴着一幅茶色墨镜,身后跟着两个虎背熊腰的保镖,耀武扬威的走到我跟前。 他用手点了点我的胸脯,用他那公鸭嗓子说:“你挺牛逼啊,开一块高绿出来当场发了福利,真是财大气粗,佩服!” 我说:“果然是你的人总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在这里捣乱,你是越来越让我看不起了。” 太子爷:“你爱看得起看不起,我无所谓,我太子爷向来随心所欲,爱干啥就干啥,不用外人指教,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你的命可是不少人惦记着,说不定会有人比我先出手。” 我说:“看来我的命还挺抢手,随便你们谁来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太子爷:“废话少说,那块料子呢?我要跟你赌一把,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 我说:“黑乌沙的料子本来就是赌运气,有没有货我可不敢说,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这块料子我标了五百万,你想好了再赌。” 太子爷:“爷今天就赌了,就是出花岗石爷也认了。” 我跟文四强说:“让张师傅把石头拿出来,让太子爷过目。” 我陪着太子爷进去,他的两个保镖紧随其后,生怕我把他吃了似的。 张师傅从保险柜里把石头拿出来,摆在台子上。 太子爷上下端详,看着没有问题,递给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我说:“来吗?” 太子爷:“开啊,不开怎么知道你的水平?” 我说:“开窗还是对切?” 太子爷:“现在顶上开一个盖。” 我让张师傅亲自操刀,帮他去切。 这个展厅本来是明料区,只是已经被北上广的客商扫了去,所以这个展厅里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人。 半赌料要明天才开始,现在都用厚厚帆布盖着。 料子本来就不大,在顶上开一个盖子很快就切了下来。 张师傅抱着料子过来放到台子上,太子爷赶紧过来看,随后喜笑颜开的说:“你果然厉害,你看,开出来的是高绿,种水足,如果色吃进去,翻两三倍没问题。” 我说:“开个盖子说明不了什么,能不能翻倍还是要开,黑乌沙只要出色就是高色,你要赌它的裂和水沫子,色再高,这两样占一样都一文不值。” 太子爷:“开了这个盖子我保本没问题,不过我不在乎保不保本,我就是要看看你的运气,是不是永远那么好。” 我说:“我这个人不经夸,夸和垮是一个音,你还是保本的好,免得让钱打水漂。” 151.开市5 太子爷:“这点钱,打了水漂又能咋地,能证明你不是百战百胜比这点钱重要。” 我说:“没有人能百战百胜,特别是是赌石,百分之七八十是赌运气,如果是黑乌沙,那就不是七八十,而是八九十了。叫我说,你见好就收,开个窗保个本就行了。” 太子爷:“不行,我还非开不可,给我中间来一刀,一刀定生死!” 我看劝不动他,只好让张师傅帮他开。 张师傅没说话,拿着去机器上固定,帮他开。 料子跟硬,从机器的嘶鸣声就能听出来它的质地细腻坚硬,是一块上乘的高货。 太子爷洋洋自得的听着这尖利的机器声,仿佛原石马上就要变成价值千万亿万的佳品。 我不动声色,我更愿意看到的是这块石头开垮,那怕背上不能百战百胜的名声,也比开一块上乘的料子强。 过了好一会儿,机器才停下来,我看着太子爷自己亲自跑到张师傅跟前,迫不及待的要过料子,拿了一块布在切面上猛擦。 我老远看过去,这个切面非常漂亮,单是色已经达到高绿,说是帝王绿也不为过,我真的有点不忿,让太子爷蒙对了,捡了我一个漏。 我走过去,拿着电筒切面照了一下,心里窃喜,我说:“恭喜你啊太子爷,这都达到帝王绿了,是不是要给我们的师傅们发红包啊?” 太子爷也很兴奋,大声的说:“那是当然,在场的一人一万,人人有份。” 说着他让手下从手提包里拿出成捆的现金,给张师傅和文四强自己几个保安一人发了一万。 我说:“这红包也发完了,不要到太阳底下好好看看?说不定还有惊喜呢。” 他有点迟疑的看着我,在揣摩我说的是啥意思。 他听出我的话里有话,拿起石头又端详了半天,展厅里光线不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拿着走到大门口,对着太阳光看。 我看到他的脸色不断的在变化,本来喜笑颜开的脸拧成了一团,突然他把石头扔到了地上,几步跑过来揪住我的衣服,恶狠狠的说:“你玩我?” 我轻轻的把他的手拿开,笑着说:“天地良心,这可是一块纯蒙头料,我连擦皮都没擦,怎么可能玩你?不过我提醒过你,见好就收,你不听,想在出来个帝王裂,怪不得别人。” 这块料子种和色都没问题,刚才我打灯,看到肉里都是细碎的裂纹,别说出牌子镯子,连个珠子都车不出来。 不打灯或者强光,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他刚才在室内,以为是一块宝,高兴的发了好几万的红包,结果垮了,一分不值。 我走过去把石头捡起来递给他:“我这里不允许乱丢垃圾,麻烦你带出去。” 他气愤的用眼睛瞪着我,两手一摊,就是不接,我递给文四强,跟他说:“帮我送送这位贵客,把他们的宝贝顺便扔到垃圾桶。” 文四强接过石头,做出请走的动作。 太子爷:“姓李的,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我抱抱拳,跟他说:“你放心,保证随时奉陪!” 太子爷气急败环的有出门,还不忘扭头气愤的瞪我一眼。 我气定神闲,微笑的看着他,估计现在他杀我的心都有了。 送走太子爷,我感觉该孙校长上场了。 他们在今天会让我消停,倒不是他们的为人了。 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亲自登门还是花重金收买吴国栋派人来捣乱。 我想他可能换一个套路,毕竟前两次他都没讨到啥便宜。 我站在门口看着文四强把太子爷送走,过来跟我回话。 我说我们还是去赌石区,看看有啥情况没有。 今天的重头戏是明料和赌石,明料已经结束,主战场就只剩下赌石区。 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还有人在争吵。 我的心一沉,是不是有人闹事?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孙校长和太子爷,只要有不和谐的声音,就觉得是他们在捣乱。 我和文四强紧走几步,跑到展厅里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里面有一大帮人围在一起,里面有几个人大声的争吵着,听大家说话的口气,火药味十足,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我让文四强到人群里面,看看他们为什么争吵。 我们的保安也在里面,看来里面争吵的太厉害,根本劝不开。 旁边一个人说,好像是两个人都看上了一块石头,互相竞价,双方都是组团来的,由两个人的争吵变成了两伙人的谩骂,这才吸引了大部分人过来看热闹。 这时文四强出来,跟我说:“这争吵的两伙人都是瑞丽本地人,他们都是在街面混的,属于不同帮派,说是来赌石,其实就是过来闹事的。” 我心里动了一下,他们有仇怨,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我这里来闹吧?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我分开众人,和文四强一起努力挤到人群中央,找到对峙的两个人,站到他们中间说:“两位大哥,能听我说一句话吗?” 两个人吵得正不可开交,我突然插一杠子,他俩停下来,看了我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很惊讶他俩的高度一致,连忙作揖道:“两位大哥,就听小弟说一句,我是这里的经,您二位在这争论,大家都顾不上看石头了,我们就开这么两天,时间上咱耽误不起,二位哥哥大人大量,给兄弟一个面子,让大家散了。我给二位推荐两块料子,保证能出货,我们全款回收,不敢说发财,给兄弟们包红包还是没问题的。” 两个人早吵得没劲儿了,听我这么说,其中一个好奇的问我:“你敢保证有货?” 我说:“我不敢说出高绿,不过最低到糯冰豆青还是能保证的。” 另一个说:“有你这句话,我在这懒得跟他吵了,没意思,还是赌一块石头好玩。” 我看他们有点缓和,连忙叫上他俩走出围观人群的包围圈去看料子。 152.开市6 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呼啦啦的一大帮跟在我和文四强后面。 要见证一下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站在一堆黑乌沙跟前,跟他们说:“都说黑乌沙难赌,可是它可是名副其实的一刀穷一刀富的料子,二位,我今天就给你们挑两块,如果出货超过原石价值五倍以下,我原封不动把钱退给你们。” 二人根本不信,我跟文四强说:“你去喊一个收银员,再喊上张师傅,让他招呼人搬两台切割机过来,我们当场见分晓。” 说着我蹲下身,从里面翻找了两块料子,个头都差不多,每一个有五六斤,乌黑油亮,有隐隐的雪花和莽带,蜡质也很重,质地坚硬,如果有货,底子种水都是上乘。 我跟他俩说:“你俩挑吧,谁要哪块?” 两个人半信半疑,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我,我就这么随手一拿,会有五倍以上的肉质? 我说:“你俩怕什么,五倍以下我都不要钱,怎么你们都不会赔。” 他俩迟疑的走到料子跟前,他俩这次到没争,各自拿了一块,收银员根据编号报了价格,一块一万五,一块一万三。 两个人拿着银行卡刷了卡,我让张师傅指挥人开始开窗。 料子都不大,开一个小窗就几分钟的事,大家伸长了脖子看,很快就开好了。 每一块料子开了一个拇指大的窗,他们各自拿过来,用一块布擦了擦,两块料子都见了色,不过都有一层白雾,打灯能看到很重的荧光,他俩都比较兴奋,如果没有裂,这两块料子涨五倍没有问题。 这时有不少人在起哄,让他们切。 也有几个人挤过来,让我给他挑料子。 我客气的跟他们解释,赌石还是要靠自己,我敢保证的是,我的原石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品质虽然不敢全部保证,但保个六七十没有问题,让他们大胆去选。当然,要赌出高货,还是要考验自己对原石掌握的知识和悟性。 如果再加上运气,赌出个石破天惊也不一定。 那几个人有点失望,我为这两个人挑石头是无奈之举,为了化解他们的矛盾,如果大家都排着队让我挑石头,那就失去了赌石的意义,坏了赌石的规矩。 他俩把料子交给师傅,我建议他俩把料子从对面切一公分下来,这样即能看到色有没吃过来,也能知道肉里面的品质,还不破坏整体。 他俩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我说啥都是对的。 这次我倒是盼着肉里千万不要出碎裂,那样我就白费心机了。 这两块料子都不大,出碎裂的几率也不大,虽然我怕它出裂,却并不是太担心。 师傅固定石头,这时有不少人也跑去挑料子,挑好了把编号记在纸上,没着急去投,我估计是等着看这两块料子揭晓。 我们虽然不竞标,价格是固定的,类似赌石店里的做法,如果有重复投的,按先后顺序,先投的得。 黑乌沙最难赌,却最能吸引赌客,它厚重的皮壳隐藏着太多未知数,所以才给了人们更大的诱惑力。 一万五左右如果赌木那或者后江料子,最多只能是几百克左右,绝对不会超过上千克,而黑乌沙,却能赌到两三千克。 黑乌沙出货,品质甚至会超过木那或者后江,这就是黑乌沙的魅力。 黑乌沙虽然赌性极高,名声却很臭,主要原因是有不良之人利用黑乌沙造假,坑害了很多人。 造假的手段有许多种,等到以后的章节再跟大家聊。 说话间后盖已经切了下来,我已经听到了人们的惊呼声,我知道品质已经没有了大悬念,就是不知道两块之间会不会有大差距。 我让他俩把料子都拿过来让我看一下。 他俩脸上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显然,这两块料子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我看了一下,一万五的这块是个阳绿,底子纯净达到了糯冰,能出两对镯子和五六个牌子以及一些挂件,五倍价格肯定是超过了。 一万三这块反而更绿,有飘花,也能出两对镯子,这一块的价值要超过那一块。 这时鉴定师已经被文四强请了过来,我让他为两块料子估价。 鉴定师仔细的看了料子,很郑重的说:“稍微大一点的价值十六万,另外一块二十万。” 他报的价是我们的回收价,转眼功夫,他俩赚了十倍以上,乐得嘴巴合不拢。 人群里传出欢呼声,有人说去点鞭炮,还有的人忙不迭的拿着标书去登记,生怕去晚了被别人占了先。 我看着秩序又恢复了正常,这才让张师傅他们离开,我和文四强没有走,这里人最多,也是最有可能出状况的地方。 到现在还没发现吴国栋的人,我相信他或者孙校长肯定会有所动作,不可能让我这么顺心。 我看不到他们,反而不踏实。 该来的肯定会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不来怎么说得过去。 我和文四强说,咱俩分头行动,一会儿还在这碰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说完我俩分开,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 已经邻近中午,人数还在增加,熙熙攘攘的,虽然我们安排了很多保安和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仍然显得有点乱。 今天来的太子爷的人都是混在客人里面进来的,进来后他们没像以前那样直接大打出手,而是在里面挑拨离间捣乱,这就增加了我们分辨的困难,让我们不能第一时间制止他们。 吴国栋或者孙校长的人会怎样呢?不会像太子爷这样偷鸡摸狗的吧?这肯定不是吴国栋的作风,他的人,首先是来硬的。 我百倍警惕的看着开回穿梭的人群,感觉他们哪个都像吴国栋的人,又感觉哪个都不像,这整个几千平米的仓库里现在至少有一千人在里面,别说每个人都是,就是有几百人也会彻底乱套。 我敢肯定,这里面不可能都是赌客,百分百混杂着敌人。 我用对讲机通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153.开市7 我看到我的正前方有几个人低着头围在一起嘀咕着什么,他们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别人虽然行进匆匆,脸上很坦然,而他们,眼睛滴溜溜的转,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这伙人在这里商量的事非奸即盗,绝对不是在讨论赌石,即使他们不是我要找的人,也一定在寻思啥坏主意。 我悄悄走到他们跟前,我听到一个人人说:“看到那个穿派克服的了吗?他身上有不少现金,等会儿我们按商量好的顺序上,听明白了吗?” 我猜的没错,赌石的人喜欢带现金,大额的自然有专人提铁箱子,不容易被抢,而一些散户,带着三十二十万的,大都带在身上,今天这个场合本来就乱,很容易被阿猫阿狗盯上。 他们看来有自己的套路,既然说按顺序上,证明他们不是一次干这个事儿。 我紧跟着刚才说话的这个,看来他是头,其他人都看听他的指令行动。 擒贼先擒王,必要时先把他拿下,其他人就好说了。 这个人有三十岁左右,精瘦的身材,三角眼,尖下巴,戴着一顶鸭舌帽,他走了两步还故意压低了帽子,腰弓着靠近他们说的那个人。 那人看样子刚进来,急着到原石堆里找料子。 尖下巴紧走几步,走到那人跟前时踩了一下那人的脚后跟,那人的鞋子被踩住,猛地站住,生气的回头骂道:“你瞎啊?” 尖下巴连忙赔礼道歉,那人显然刚才被踩疼了,一把抓住尖下巴的脖领子,狠狠的说:“老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要在平时,我非得让你吃老子两拳。” 尖下巴连忙作揖,不停的说好话,这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两个人,好像是无意的一样,其中一个一下子没站稳歪在那人身上,这个一看连忙去扶那人,我看的真切,就在这一倒一扶之间,那个人衣服口袋里的就钱换了地方,到了他们怀里。 我走过去,拍了拍尖下巴的肩膀,跟他说:“这么巧啊,在这碰到你了,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 他一怔,愣愣的看着我,一头雾水,我看到我身后有保安跟着,我用手一指,跟保安说:“把我这位朋友的兄弟看好了,让他别动,我跟我朋友先算算账。” 保安意会,一把抓住刚才歪在赌客身上偷钱的那个人,并喊来其他保安,一起把贼控制住。 赌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我说:“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们算账吧,我还要赌石呢。” 我说:“这位大哥,你最好先别走,戏还没演完呢,你走了这场戏就没法演了。” 他摸不到头脑,见我这么说,只好站着没动窝。 尖下巴着急的跟我说:“你瞎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啥时候欠了你的钱?” 我说:“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呢?就你这模样,我就是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你一年前从我家借走了十万块钱,说好了春节还的,可是你没了踪影,让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正好你来赌石,身上一定带了钱,那就还了吧。” 尖下巴:“我不是来赌石的,我身上也没钱。再说你是谁啊,我啥时候欠了你的钱?” 我说:“你想耍赖?我可是有欠条,你赖不掉的。话说回来,这里是赌石的地方,你不是来赌石的,那你是来干嘛呢?偷东西?” 尖下巴听到一惊:“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看热闹的。” 我指着保安控制的那位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这位是不是你的小兄弟?” 尖下巴:“我不认识他,你们抓住他是怀疑他跟我是一起的?” 那人一听急了,连忙说:“大哥,你不能丢下小弟不管啊!” 尖下巴这个气啊,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我说:“别演了,这位仁兄,你摸摸身上,丢了什么东西吗?” 这时候赌客才有点反过味来,连忙摸自己的口袋,果然,装钱的口袋里空空如也,一下子脸都白了。 我跟尖下巴说:“在我这里玩这一套?你来的时候没打听好吧?” 尖下巴还想抵赖,我让保安是搜他同伙的衣服,从怀里找出两捆大概十多万百元钞。 我说:“你的钱哪来的?” 那人低下头,偷偷的瞄了尖下巴一眼,尖下巴给他使眼色,估计是让他别认。 那人小声的说:“这是我大哥的钱,我们来赌石的。” 我看看尖下巴,他点点头,嘴硬的说:“就是我的钱,我也是来赌石的。” 这时人群里传来哄笑声,显然他们的狡辩太假了。 我过去一拳打在尖下巴脸上,他一个裂贴,要不是周围好多人,估计就给打倒了。 我揪住他的衣领,跟他说:“要不咱俩找个地方聊聊?” 尖下巴下意识的往下缩,显然我刚才那一拳把他打疼了。 我没有松手,把他拽到赌客跟前,说:“要不就交给这个大哥处理?” 他连忙摆手,说:“我错了,是我们干的,求各位大哥放我们一马,我们保证不再来你们的场子。” 我让保安把钱还给赌客,提醒所有的赌客把钱保管好,我把尖下巴交给保安,跟他们说,让他们把他们几个带出去,留下姓名身份证号,记录在黑名单里,永远不能踏足赌石基地。 所有的赌客拍手叫好,在一片谩骂声里,保安押着几个毛贼躲开挥拳的赌客,把他们弄到了外边。 这时候我看到文四强匆忙的从人群里挤过来,低声的跟我说:“老大,他们来了。” 我一惊,刚才光顾着处理这个事儿了,把找人的事忽略了。 我说:“吴国栋的人?” 文四强点点头:“是的,来了不少,我刚才故意碰了碰他们的腰间,个个都带着家伙,看来来着不善,如果在这里制造流血事件,恐怕……” 他不说我也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制造点混乱没什么,一旦有伤害,后果将不堪设想,很可能就此关门大吉! 没有人敢在一个性命不保的地方拿命玩。 看来吴国栋跟我是硬抗上了! 154.开市8 我跟文四强说:“你感觉他们有多少人?” 文四强:“我看到的至少二十个以上,这里这么多人不容易辨认,里面肯定还有。他们现在只是在观察,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们要趁早下手,一旦他们开始行动,我们就难办了。” 文四强说的很对,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他们要是一动手,我们就占了下风。 我用对讲机通知大奎,还有清哥的人,对付这些人,交给他们最合适。 我告诉大奎位置,他应了一声,我让文四强这里守着,我去大门口接清哥的人,我要先跟他们交代一下。 大奎先过来,我跟他耳语了几句,他点点头,去文四强那里。 清哥的人已经在大门口集结,他们的头看到我过来,连忙跑过来,我跟他们介绍了一下情况,那些带武器的人特别分散,让他们尽量多的确认,然后尽快动手,不让他们有动手的机会。 我说完让他们赶紧行动,现在是危机关头,一刻不能耽误。 我看着他们四处散开,像猎鹰一样搜寻着可疑人员。 我没进去,站在人少的地方,看着清哥的人在里面穿梭。 他们找到目标后就会放慢脚步,等待老大给他们发出指令,然后统一行动。 这时,我看到有两个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他们走的很急,显然这不是清哥的人,清哥的手下左手臂都绑着一条白色丝带,很容易辨认,而这些人虽然也是短衣打扮,却多了一条头巾,他们很像我们边境线上一个少数民族打扮,但是这个民族的人根本就不玩石头,所以他们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让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不同。 我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他俩出了大门,直奔主会场舞台。 我有点吃惊,现在正是交易比较集中的时候,他俩该不是去主会场闹事吧? 他俩站住环顾左右,我装作赌客一样低着头走,他们没有起疑心,接着继续往会场赶。 可以肯定,他们是配合仓库里的同伙,同时在两个地方动手。 主会场相对人比较少,只是去交易的人才会在那里,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和几个保安。 而工作人员,大部分是小红的手下,都是女生。 我的心在往下沉,跟他们距离太近,用对讲机通知大奎和文四强已经来不及,只能我紧跟着他们,到时候调动现场保安协助我了。 两个人走到舞台跟前,似乎是早已排练好了一样,一跃上去,眨眼的功夫,一人抓住一个工作人员,亮出匕首,顶在两个女生的脖子上。 这时舞台下一片惊呼声,几个保安见状准备上来,我连忙制止他们,让他们不要贸然上去激怒歹徒。 我用手压着大家不要慌乱,然后跟两个歹徒说:“你们放开她俩,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事跟我说。” 其中一个操着生硬的汉话说:“跟你说个屁,我们今天就是要命来的,不要在这跟我哔哔!” 说着手用了力,女生的脖子上有血滴下来。 可怜女生被他用胳膊卡着脖子,一点声音发不出来,脸痛苦的扭曲着。 另一个也赶紧效仿,同样血说着刀刃往下流。 看来他们真的不为钱财,就是要毁掉我们的。 我跟几个保安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跃上了舞台,就势一滚来到两个歹徒身边,我用肘用力在歹徒脚背上一击,歹徒吃疼,可是卡在女生的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松,匕首更是刺进了女生的喉咙。 只听女生撕裂的声音穿过耳膜,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能发出声音说明还没有割破喉咙,如果割破了,估计就没办法发出来了。 我拼尽全身力气用肘尖顶住他的脚背,他用力的想把脚抽回去,我趁机站起身来,抬起脚踢向他的小腹,只见他腰一弓,匕首落在地上,我喊其他保安赶紧救治女生,接着又用膝盖顶向他私处。 这是人最薄弱的地方,任你功夫再深,攻击这里都得缴枪投降。 果然,他双手紧抱裆部,一下子没了战斗力,我就势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踩住他,然后去看保安那边。 只见两个保安正在和歹徒纠缠在一起,有一个保安已经挂了彩,忍着伤痛还在拼命的和歹徒撕打。 被劫持的女生倒在一边,看来也被刺伤,我看了看舞台下面,就有几个女生躲在那里不敢动弹,现场已经没有可用的保安,我没办法,接着又踢了这个歹徒一脚,踢到他心窝上,估计还得让他疼一阵子,赶紧过来帮他俩。 我冲过去,照着他的腿窝就是一脚,他光顾着应付两个保安了,不妨我在他身后发力,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赶紧让一个保安撤下来去女生那里,她需要赶紧去医院救治,割伤的情况还不知道,耽误一秒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趁着他跪下的当口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他接着又是一个后仰,倒在地上。 我没等他挣扎,过去对着他的肚子又很踩了几脚,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这才让保安拿出随身的绳索把他俩捆起来。 我看到小红带着几个女生就站在舞台下面,我让她留在这里协助保安维持秩序,我飞身下地,赶紧往仓库那边跑。 既然来的人都是下死手,我担心这里也会流血。 孙校长吴国栋还是没有放过我,变本加厉的使劲儿升级要置于我死地,这一次,如果他们得逞,对我们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三步并作两步往仓库跑,刚才这两个人的所为,已经让我闻到了血腥味,我想他们得到的都是一个命令,刀刀见血! 那里人多,我担心的是伤及无辜,那样的影响将是无可挽回的。 刚才两个女生生死未卜,如果他们再伤及无辜,我们的刚刚开拓的事业,将戛然而止。 我几乎是飞奔过去,奇怪的是,里面虽然乱哄哄的,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景象,既没有人们四处躲藏奔跑,也没有听到过激异样的声音。 莫非他们没有动手? 那外边这两个是怎么回事,单独行动? 不可能,他们一定会在同一时间发力,怎么里面反而没动静? 155.开市9 我扒开人群,四下寻找我们的人,奇怪的是,一个都看不到,不但我们的人看不到,连清哥的人也没看到。 不是吧,刚才还把人布满了全场,怎么一下子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光是这些人,连那些戴着头巾的杀手也没有一点影子。 我几乎转了整个场子也没看到他们的踪影,更别说大奎和文四强。 我这时才想起对讲机可以用,刚才光顾着着急上火,把这茬给忘了。 我慌忙拿出来,呼叫文四强。 我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这让我心里更没了底,这才多大功夫,这几十上百号人凭空消失了? 我继续往里走,穿过熙熙攘攘的赌客人群,再往里是仓库边门,从这里出去连接成品车间。 这里和放料子的地方有不少的距离,赌客都集中在原石周围,自己没有人过来。 我看到边门虚掩着,按正常状态,这里的门是封死的才对。 我赶紧走过去,轻轻的推开铁门,这里和成品车间在一起,只是中间隔了一堵墙。 推开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只是大家都没闲着,比一个篮球场还大的成品车间里,几百个人打做一团。 我大概看了一下,吴国栋的人,至少在一百左右,果然像文四强判断的一样,都混在赌客中。 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我们的人虽然在人数上占优势,除了清哥的人,我们的保安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有十多个已经被打倒拽出了圈在。 就算是一对一清哥的人跟他们打,还是有点吃力,我们的人就是白给,根本到不了人家跟前。 况且这次他们带着使命来的,就是要见血,给我们重击。 我让几个轻伤的保安出去维持秩序,人都在这里,外边出了突发状况更被动。 大奎在最里面,他左冲右突,已经打翻了好几个歹徒,怎奈他只有一双手一幅身板,再狠也只能一个一个打。 文四强就更不是对手,他看到我过来,慌张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样打不行啊,清哥的人也只能跟他们应付,我们的人白给,这样耗下去清老大的人耗没了力气,他们还是得冲出去闹事。” 我顾不上问他缘由,连忙对他说:“你带保安全部撤离现场,让他们回到岗位上去,这里我来应付。” 我看出来了,保安在里面虽然都不怕死不怕伤,可他们在这里反而碍事,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现场只剩下大奎带着清哥的百十号人跟他们搏斗。 这些人肯定是偷渡过来的,他们带着匕首,如果从口岸过来根本不可能放行。 清哥的人走的海关,所以赤手空拳,仅这一条我们就吃了大亏。 再强壮的人在利器面前都是负数。 所以在打斗中,他们必须躲闪刀刃,这样就得牺牲大部分功力,所以一直占下风。 这样打下去肯定不行,得赶紧想办法破掉他们的优势,否则再打下去我们必败无疑。 我转到他们身后,看到这里有一排酒罐,这里是酒厂的罐装车间,成品酒是装在罐子里的,要在这里分装到瓶后装箱运到仓库。这里这么多酒罐,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酒。 我跑过去打开一个阀门,刚开开一点,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直冲过来,我心中一喜,再用力拧了一把,一股混浊的液体喷薄而出,瞬时水泥地面上有液体带着浓重酒味在流动,我跑到另外一个酒罐的阀门前照猫画虎,转动阀门,这个却是一个空罐,一滴都没有。 我又跑到下一个,这个还好,有液体流出来,不过味道不那么浓烈,不过有胜过无,只要数量够多,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把这十多个酒罐都打开,一多半里面都有不少的液体,估计是在里面放的太久,都酒气散了大部,剩下的就是这混浊的液体了。 这时候地面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我站到高处,手里拿着一个旧工作服,还有一个打火机,大喊一声:“都停下来!” 这时候液体已经流到了不少人的脚下,他们正吃惊是什么东西呢,听到我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我说:“吴国栋所有的人都放下刀子,扔到我这边来,我喊一二三,不扔我就点火,所有的人都别想出去!” 大奎明白我的意图,一脚把他身边一个吴国栋的人踹倒,也大声的喊:“我们所有人退后,把门堵上,要死大家一起死!” 清哥的人迅速集结后退,把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的人肯定没想到我这一手,在浓烈刺鼻的气味下,只要有把火点燃,估计连空气都会燃烧。 再硬的汉子,在大火面前都得犹豫,被烈火烧身可不是谁都能挺住的。 这时有一个人喊了一声口号,他们开始往我这边扔匕首,噼里啪啦的扔到液体里,贱起不小的水花。 我仍然举着打火机,看着他们把匕首扔干净。 直到他们都扔完了,我说:“你们是打还是收手?要打我们陪你,要走我们送客!” 还是刚才那个人说:“我们撤,不过之前我们出去两个兄弟,希望一起跟我们回去。” 我说:“那两个走不了,他伤了我们两个姐妹,现在生死未明,我要扣着他们找你们老大要说法。你们想走我可以放一马,他俩不行。” 那个人说:“让他俩走,我留在这,有事冲我说。” 我说:“你留在这也可以,不过他们仍然不能走。冤有头债有主,一码归一码。” 他无奈,只好挥手集合队伍,我说:“奎哥,你带清哥的兄弟送他们从侧门出去,不要走展厅。” 清哥的人迅速排成两排,成扇面半包围他们,大奎走在前面,带他们穿过车间,绕到后面离开。 液体还在蔓延,他们出去的很快,害怕我一旦反悔我点火烧了他们。 我看到他们从车间走了出去,这才从高处下来,赶紧去关阀门,酒厂停工时还真存不少酒,放到现在都没放干净。 只是过去的储存罐材质不行,时间一长都变了颜色。 156.开市10 我把阀门都关闭,这才忍着酒气熏天的气味出了车间,从边门看他们撤了没有。 清哥的人站在外边,看着吴国栋的手下从工厂侧门撤离,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去,领头的看着我,我招呼大家赶紧到前面去,多事之秋,一点也不敢松懈。 今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该登场的也都登了场,剩下的就是保证不再出啥差错。 是到了跟吴国栋孙校长算账的时候了,我用对讲机招呼文四强去办公楼,我得去招待一下那两个杀手。 文四强在展厅外等我,我俩一起去办公室。 我说:“你现在估计一下,周莹莹会在哪?” 文四强:“她既然高调跟了姓孙的,一定在他们新成立的公司,这个公司我知道,离学校不远,以前是学校的工厂,现在改成了他们的办公地点。” 我说:“走,去会会他们。” 文四强有些吃惊:“现在?” 我说:“对,现在,他不会想到我现在有时间找他,他以为我们正应付吴国栋的人呢,现在找他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我们先去看看那两个杀手,把他们控制好,跟吴国栋交手的时候当做筹码。” 文四强点点头,跟着我去办公楼。 那两个人关在一楼,我进去时他俩坐在地上,反绑着手。 他俩看到是我,有点不削,让我一个毛孩子制服了他们职业杀手,有点不服。 我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靠外边这个,跟他们说:“你俩今天晚上吃一顿饱饭,晚上我送你们两个回家。” 他俩迟疑了一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惊恐的看着我,我用肯定的眼神看着他俩:“杀人偿命,这点道理你们不是不懂吧,我们无辜的员工,被你们随意剥夺生命,我让你俩偿命已经是最便宜的事情了,按照惯例,我要把你们的兄弟姐妹抓来陪葬才对得起我的兄弟姐妹!” 他俩低下头不敢吭声,我蹲下来,小声的跟一个说:“还有一点时间,想想好要吃什么,还有有没有话要留下,我这个心比较软,好说话,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除了送你们上路不能通融,其他都好说。” 我说完站起身,跟看守他俩的保安说:“好好招待他俩,有什么要求用本子记下来,让你们经理去办。” 说完我走出去,文四强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我上去让他去孙校长的公司。 那时候很多企事业单位都有第三产业,允许事业单位搞商业活动,学校也跟风,成立了边贸公司。 我估计,这家学校出资成立的公司最终会变成孙校长的私有财产。 关键还不在变成谁的,他跟老缅做边贸生意,本身就是一个瘾君子,能做啥生意? 文四强把车停在校办工厂的大院里,停在一间房子前。 这间房子装修的比较光鲜,估计是孙校长办公室。 我走到门前,门是关着的,我上去敲了几下。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开了一个缝,是周莹莹,她看到是我,想关住,我就势挤了进去,文四强也跟着我挤了进来。 周莹莹倒退了几步,着急的说:“你们要干什么?!” 我一把抓住她,一巴掌唬在她脸上:“我们要干什么你不清楚吗?姓孙的呢?给我滚出来!” 周莹莹捂着嘴巴,血水顺着她的手指等里流出来,她说:“他没在,在学校呢。” 我说:“那这里就是你管事儿呗,那好,给两位大爷倒茶,我要跟你谈业务。” 周莹莹:“别这样好吗?念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我从来没想过要害老大和你们,都是……” 我又一巴掌扇过去,打在她另一边脸上,她的嘴里咕噜咕噜发出声响,估计牙齿都被我打掉了。 我气愤的说:“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那一件离开了你?你还有脸说没想过害老大和我们?你想想,兰雅带你出道,亏待过你吗?她对你严格,那也是为你好,而你呢,认贼作父,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我们,那一次不是至于我们死地?” 她带着哭腔说:“我知道我不好,我也知道我帮他做了好多坏事,可是,可是……” 我又要打她,文四强拦了我一下,周莹莹毕竟做过他的老大,他不想看她被打得太惨。 我说:“我留下这一巴掌,你说话不说完,可是什么?” 文四强替她说:“是不是他控制着你吸白粉?” 周莹莹痛苦的点点头,低声的说:“他不断的给我加量,让我每时每刻都得依附着他,离开他我就得犯瘾,我只好任他摆布。这次离开老大,也是因为他用毒品威胁我,让我跟老大决裂,与你们为敌,否则他就让我生不如死。” 这个畜牲!没想到教书育人受人尊重的师表,竟然是一个衣冠禽兽,他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控制周莹莹为他卖命,自己做幕后的操纵者。 我松开周莹莹,她瘫坐在地上,低声的抽啼。 我问她:“你知道他是怎么跟吴国栋联系的吗?” 周莹莹:“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联系外界的任何人,他的电话总是放在一个带锁的包里,在我面前他没拿出来过,他只是指示我干什么,不解释前因后果,只是让我执行。” 没想到姓孙的做事这么缜密,他没有任何证据握在别人手里,所有的事都是周莹莹干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让文四强盯着门外,防止姓孙的突然回来,我蹲下身跟周莹莹说:“你想办法弄到姓孙的贩毒的证据,还有他跟吴国栋的联系方式,你要真心想摆脱这个魔鬼,必须帮助我们拿到这些,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做与不做你自己选,我等你一天,明天早上我看不到结果,你自己看着办。” 我说完站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怎么圆场你自己清楚,我们没来过这里。” 说完我走出房门,文四强给我使了个眼色,没发现姓孙的回来,我们上了车,快速离开这里。 有点难办了,姓孙的做事滴水不漏,万一周莹莹死心塌地忠于他,把我们的意图全盘托出,我们的处境将更加被动。 157.教训周莹莹 在车上我们两个都没说话,彼此都很清楚在想什么,我们都为周莹莹感到悲哀,没想到她竟然被姓孙的这样控制着,把她当成提线木偶,变成没有灵魂的傀儡。 特别是文四强,周莹莹是他回归社会后的第一个贵人,是她让他有饭吃有衣穿,也算是委以他重任,而如今,她自己却被人摆布,失去了自我,不禁让人唏嘘。 我说:“你跟她最久,我相信你从内心不想让她这样下去,你也好好为她想个主意,让她彻底摆脱这个魔鬼的控制。” 文四强:“老大,说心里话,我看到她这样,心里真的不舒服,我从里面出来,在社会上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是她给了我一碗饭吃,让我混的人模狗样的,第一次尝到了啥叫有尊严的活着,如果没有她的收留,我估计早就又进去了。我不怕你埋怨我,如果可以,我肯为她去扑汤蹈火,也要把她从魔掌里救出来。” 我知道他指的是周莹莹害我父亲的事,怕我会因为他替周莹莹说话会怪罪他。 我说:“其实。当我知道姓孙的控制她以后,我就不是那么恨她了,虽然我不能像对待兰雅和对待你们一样对待她,但是我能分辨是非,我不会把她和姓孙的混为一谈。不为别的,就为把姓孙的打掉,我们也得先把周莹莹拉回来,不会让他这么祸害她。” 文四强:“你这么说我就踏实了,我毕竟跟她时间长,她对我的话也能听进去,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这件事办好。” 车子开到了基地,这时天色已经有点晚,基地里灯火通明,院子里还有不少赌客,晚上是赌石的好时段,没有阳光的照射,看底子种水和色反而更容易。 现在留下来的都是真正赌石的人,凑热闹的都回了家。 我没在院子里停留,直接让文四强把车开到了办公楼跟前。 我到一楼看了一眼两个杀手,他俩被松开了胳膊,用绳子捆着双腿,坐在地上吃饭。 我看了一眼给他们准备的晚饭,有红烧肉,还有平时很难吃到的海鲜,还有酒。别说,这还真像一顿断头饭。 难怪这两个人拿着筷子看着饭菜,却难以下咽。 知道自己一会儿就离开这个世界是一种什么感受? 绝望,沮丧,还是一片空白? 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是我的外婆,她快去世的时候陷入了昏迷,好多天一直在睡觉,亲人怎么呼唤都没有醒过来,后来在睡梦中咽了气。还有我奶奶,她在最后的几年里已经认不大清人,我爸爸去看她,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一会儿叫兄弟一会儿叫大哥,让我爸爸哭笑不得,奶奶也是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去世的。 两个老人这样离开世界其实内心一点都不会害怕,她们先到了混沌的世界,对死亡已经没有了恐惧,其实,我觉得这样走,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是他俩不同,他俩年轻力壮,思维清楚,对死亡有巨大的恐惧,这时候山珍海味摆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任何诱惑,他们的脑子里唯一存在的就是最后的那一刻。 我蹲下身,为他们斟满一碗酒,递给他们,跟他俩说:“我还不知道你俩叫啥呢,报一下名号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烧纸钱的时候念叨,省的有孤魂野鬼跟你们抢,记住一定要把钱拿好,千万不要让他们抢了,有钱在哪里都好使。” 他俩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给我说了他们的名字,我让保安找了一张纸写上,告诉他们一会儿会和纸钱一起烧掉,让他们到时候把名字记住,不要变成孤魂野鬼。 他俩听得心惊胆战的,我示意他俩喝酒,他们这才反应过来,端酒的手在颤抖,我说:“喝了吧,喝了酒胆子就大了,刀子砍在脖子上不知道疼。” 他俩听我说完,一仰头把酒喝干,然后把碗递过来,让人替他们斟满,还要喝。 我制止住他们:“酒有的是,一会儿让你们喝饱,不过现在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们,问好了再接着喝也不迟。” 他俩点点头,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凶光,低眉顺目,不说他们是杀手,任谁都不会把他们和杀人放火联系起来。 我接着说:“说说你们老大吧,他是怎样一个人?我对这个人挺感兴趣。” 他俩相互看了一眼,靠近我的这个人说:“吴国栋将军的老家在内地的川省,他是父辈移民到了缅地,他早年跟着留在这里的内地军队打仗,后来军队内部分了好几派,他受到了排挤,他受不了夹在中间的滋味,自己拉了一支队伍,一开始在金三角跟着贩毒集团混,后来各国都在打击,让贩毒的生意一落千丈,养不起军队,将军就把眼光盯在了内地,后来一直跟内地几个毒贩打交道。” 我说:“你们见过内地的老板吗?” 他俩一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让我们看到,他有一个密室,每次来贵宾,都是由他的亲信接待,像我们这样的人,连贵宾的背影都看不到。” 吴国栋不愧是在枪林弹雨里过来的,做事同样小心谨慎,同样滴水不漏。 这也许就是他在老缅那样恶劣的政治环境里生存下来的法宝,让他活下去,屹立不倒。 另一个说:“将军有一种怪病,每个月都会有一个内地的医生过去给他看病,据说超过一个月不治就会吐血身亡,所以这个医生到时候都会被我们的人秘密接过来,在将军的密室里为他看病,一般都是三天,也有四天的时候。” 我心头一亮,有这个线索,说不定就能找到接近吴国栋的方法。 我问:“你知不知道这个医生是不是瑞城的?” 那个人摇摇头,连忙表示说不认识。 他摇完头却接着说:“我有一个表哥是将军的亲信,如果找到他,他肯说的话,很多秘密都会挖出来。” 我说:“你跟你表哥的关系咋样?” 他说:“我俩是两姨老表,他妈妈,也就是我妈的妹妹,从生他就没奶,他是吃我妈的奶长大的,我俩虽然不是一个爹妈胜似一奶同胞。” 158.突破口 我说:“你如果能让我见到你的老表,我可以考虑让你多活几天,要是你表弟肯帮忙,我饶你一命也有可能。” 他摇摇头:“虽然我们比亲兄弟还亲,可是他死心塌地跟着将军,如果让他出卖将军,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帮不上你这个忙。”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知道自己没有活的希望。 我说:“你不试怎么会知道呢?再说我也不是让你去说服他,只是让你告诉我怎么能联系上他就行,至于能不能说服他,是我的事。” 他说:“你不知道,我表弟的身家性命都是将军给的,让他做对不起将军的事,那是痴心妄想。” 我说:“怎么,吴国栋救过你老表的命?” 他说:“是的,有一次我表弟得了致命性传染病,当时情况十分危机,耽误一会儿都有可能没了性命,是将军用他的私人飞机把我表弟送到了一家私人医院,这家私人医院是贵族医院,根本不收治我们这些平民,还是将军亲自写的条子,不管花多少钱全力救治,这才保住了性命。” 这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没想到吴国栋还有这么人性的一面,只是,他欠我的血债,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讨回来。 这真是有点难办,看来这个突破口要放弃。 这时旁边那个着急的说:“你怎么这样肯定呢?说不定老大有办法让他帮忙,再说,老大只不过是找将军理论,又不是去拼命。” 他不肯放弃这次活命的机会,虽然我并没有松口让他们不死,但是他们看到了曙光。 我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他说:“办法都是人想的,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想出来的,你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两个商量一下。” 我站起身,看到另外一个仍然耷拉着脑袋,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或许他已经彻底放弃了生的希望。 我站起身跟他俩说:“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最好在黎明之前把办法想出来,如果真想不好,我大不了多花点钱找高手去和吴国栋打,而你们,只能到丽江河里喂鳄鱼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离开,从楼梯上楼去办公室。 文四强没离开,跟保安们一起守着这两个人。 吴国栋那里我还真没有好办法,说是请高手,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一点都不了解他,就算是请了高手,也未必能找到他本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从他最亲近的人身上下手。 清哥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在那边组织兵力去讨伐吴国栋,他们都属于老缅的华族后裔,理论上是一个大派系,不可能公开与他为敌,那他在老缅的名声就会大打折扣。 虽然吴国栋后来另起炉灶,在三国边界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并没有公开他与在缅的华族为敌,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我走到豹哥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他自己,他在看今天的报表。 看到有进来,他用手指了指沙发,然后说:“他们三番五次来捣乱,都没有得逞,我们得赶紧想出个制敌的招数,要不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说:“现在主要敌人是姓孙的和吴国栋,姓孙的想乌龟一样不露面,把周莹莹推到前头。吴国栋那里我们一摸黑,不知道从哪下手,有点难办啊。” 豹哥:“还有难住你的时候?看来这件事真的有点难度了。” 我说:“是的,我刚才审那两个俘虏,他们透露说吴国栋根本就不公开露面,他有贴身卫队和保镖,任何行踪都不会提前有人知道,所以想接近他有点难。” 豹哥:“吴国栋在缅甸名声很大,清哥说他虽然脱离了华族组织,却从来没有对华族来过战。他的势力很大,连政府军都对他忌惮三分,始终不敢下决心打掉他,听说世界禁毒组织已经对他下发了诛杀令,也只能是一张白纸。在缅甸的华族武装很多,都不敢与他为敌,这更使得他有恃无恐,为霸一方。” 我说:“刚才也不是一无所获,我打听到吴国栋有一种什么病,每个月都要从内地请一个名医来诊治几天,我们可以从这名医生身上找找机会,只是,除了他的贴身侍卫,所有的人都没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的底细,所以从医生身上找机会也等于是白说。还有,刚才有一个人说他的表弟就是吴国栋的贴身侍卫,只是这个人对吴国栋忠心耿耿,就怕是他不肯透露关于和吴国栋有关的任何消息。” 豹哥:“有这些就足够了,就从这位表弟身上下功夫,没有人身上没有弱点,一百万不够就二百万,不喜欢钱就拿别的,总之有他喜欢的。还有,钱财美色他都不喜欢,还可以用一点卑鄙的手段。当然,我们只能用用,别真的害人。” 我点点头,我知道豹哥说的卑鄙手段是什么,是的,每个人都有弱点,都有死穴,只是我刚才没想到而已。 我告别豹哥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兰雅和静蕾都在,她俩更忙和财务在核对今天的现金收入,珠算计算器并用,我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跟她俩打了一个招呼,退出来,往楼下走。 外边已经看不到客人的身影,后勤人员正在收拾现场,明天同样也是重头戏,我藏的一些有份量的料子明天要亮相,还有就是要拍出这一届的标王。 我去看了看蒙头料大厅,张师傅带人正在整理今天挑剩下的原石,他看到我过来,跟我说,蒙头料子基本被挑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可以当公斤料让大家捡漏,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参与。 我说这个主意好,你带人整理吧,这次活动结束,我给你和你带的兄弟们包红包。 张师傅连忙说不用,然后招呼大家干活。 我从仓库走出来,看到大奎站在门口,就跟他说:“现在不会有什么事,你回房间休息一下,我在现场待会儿。” 大奎说:“你来了就好,我恐怕没机会休息,豹哥一会儿回家,我先送他回去。” 我说:“你送完他就抓紧时间休息,我晚上值班。” 159.吴国栋要人 我看着大奎离去的背影,很是心疼,他就像一个铁打的人一样永远不知道疲倦,其实我知道,他真的很累,只是他硬撑着,不让我们看出来。 我找来保安队长和清哥那边的领队,让他们到舞台这里来,我跟他们交代一下夜里值班的事情。 今天晚上相对来说轻松一点,贵重的明料和大部分蒙头料今天已经拍走,剩下的价值不大,并且数量很小。重头戏那些开了窗的料子和几块稍微大一点的原石也只是噱头而已,真正数量大价值高的精品今天出了个差不多,我判断,太子爷已经放弃了捣乱的计划,而孙校长,三番五次派人来都没得逞,吴国栋还有两个人扣在这里,我估计也不会继续增派人过来。 所以我嘱咐他们留下足够的人手警戒,轮班去休息。 这时我的对讲机传来文四强的呼叫声,他让我赶紧到办公楼一楼,有要紧的事。 我赶紧安排他俩去调动人手,派一部分到办公楼,另外的人加强外围巡逻。 看来我的估计不太准,肯定是有情况。 我小跑着往办公楼赶,主会场到办公楼有点距离,大概有五六百米,跑的有点急,气喘吁吁的,我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这才走进大厅。 文四强站在大厅等我,他不知道我出去,以为我在楼上。 我问他怎么啦,他说刚才周莹莹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两个吴国栋派来的人在她那里,说是要等孙校长商量要事,孙校长到现在没回办公室,周莹莹偷着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她怀疑这两个人跟我们有关。 原来是这样,最大的可能就是过来要我们扣下的人,可是他们就过来两个人,他拿什么理由和条件跟我要人呢? 两个人就算加上孙校长,也没有资格让我们放人吧。 或者,会有附加条件? 我跟文四强说:“把这两个人找地方关好,只要他们看不到这两个人,啥招都没有,随便他们提啥条件,我们一律不答应!” 文四强应声去办,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了姓孙的还没回办公楼,这有点不太对劲。 莫非他还有别的地方落脚,或者有别的女人? 我转身上楼,他们来要人是个好事情,可以多了解一下吴国栋。 我正愁着找不到突破口呢,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没回我的办公室,那里被兰雅她们占着,一会儿真的是吴国栋的人来,这里不太合适。 我推开豹哥办公室的门,房间里没人,估计豹哥回去了。 就这里了,我坐到豹哥的位置上,这把椅子有点宽大,我坐在上面空荡荡的,有点撑不起来。 豹哥比我高,身材有点发福,像他这样的块头坐上去才般配。 这时电话又响了,还是文四强,他说周莹莹又来电话,说是孙校长带着那两个人奔我们这里来了。 没想到还真是找我们的,更没想到的是,姓孙的亲自来了。 这真是奇葩爹接奇葩放学,奇葩到家了。 是他姓孙的花重金请他们过来跟我捣乱,现在他的人逮住扣了,竟然厚着脸皮过来要人,当我们是什么?随便被人捏的泥娃娃? 我让文四强在楼下等着,人来了送他们到豹哥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他们。 我用对讲机通知保安队长,派一百个保安分两排站在办公楼门口,等他俩个进来,不许喧哗出声,目送他们上楼。 我趁这个机会跟豹哥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个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他说要不要他返回来,我说你回去休息,这点事我自己能处理,让他安心回去就行。 豹哥没说什么,等了一下说,让我有情况再跟他打电话,他随时赶过来。 我应了一声,再次跟他说回去休息,白天那么大的事情都处理了,现在不过是两个说客,就算姓孙的跟着来,在怎么样也起不来啥波澜。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外边走廊里有脚步声,门被打开了,文四强带来了姓孙的和两个陌生人。 不用猜这两个就是吴国栋的人。 他俩进来一人拿着一包东西,看到我怔了一下,估计是看到我实在是太年轻,跟他们想象的不太符合,没想到跟他们交手的是一个毛孩子。 这要说出去得多丢人。 他俩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一个角,说:“这时我们将军给道歉的金子,每包四百克,总共是八百克,希望李总笑纳。” 我没起身,看了他们一眼,八百克黄金,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大数字,按当时的价格,每克一百五十块,这些黄金如果变现,至少在十二万以上。 五六万换一个人,还是一个他的普通手下,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能看的出吴国栋的用心,他算的上一个好将军,能如此爱兵,实属难得。 只是在我这里,他错了,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用金钱用黄金衡量的,他以为我们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金钱,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我说:“你们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来赎人,将军说了,这点黄金只是见面礼,价码你开,只要我们能把人带走,多少都行。” 我说:“我要是不答应呢?” 孙校长:“你最好答应,他这两个人不放,你们将永无宁日。” 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陪他们来是不是告诉我这一切都和你有关?那好,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老匹夫给我拿下!” 孙校长气急败坏的说:“你要干什么?两国交战不杀使者,你不守规矩!” 我说:“你算个狗屁的使者?我可以不动他俩,而你,只是个吃里扒外的臭狗屎,我只是为民除害!” 这时已经有两个保安把孙校长的双手抓住,我说:“给我绑了!” 其中一个保安拿出随身绳索把孙校长的手背过去绑了。 我说:“把这个奸贼给我扔到狗窝里,今天让他陪陪那两个发情的母狗。” 孙校长暴跳如雷,一蹦老高,大声的说:“你会后悔的!” 我说:“也许,不过无所谓,我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做了再说,今天我高兴,正好想看看你跟两个母狼狗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怎么,你不期待吗?” 我挥挥手,两个保安拖着他出了门。 160.教训孙某某 我说:“终于清净了,说吧,你们将军还会答应我啥条件?”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有点胆怯的说:“条件你开,我们将军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这两个人回去。” 他说的哆哆嗦嗦的,显然被我让孙校长去陪发情母狗的动作吓到了,可以想像一下孙校长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其实我这里哪里有发情母狗,只不过是让他闭上臭嘴,不要在这捣乱罢了。 我说:“这两个人伤了我的人,我的两个姐妹到现在生死未卜,如果换作你们将军,会怎么处置呢?” 他俩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来,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在哪都行的通,他有什么理由把人带走。 我说:“这两个人是死罪,不是用啥条件来交换的,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们远无仇近无怨,他三番五次到我这里挑衅捣乱,这些账,我都要一笔笔给他算明白,让他好好的在老窝等着我,这里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不管他在你们那边多大势力,在我这吃不开!这两个人的命我要定了,有本事让他放马过来!” 其中一个说:“我们能见见他俩吗?” 我说:“非常不巧,他俩没在这里,我们在深山老林有一个秘密基地,距离有点远,有一百多公里,我把他俩送到那里了,那里山高路险,夜里根本上不去,不过你放心,那里山鸡野猴多的是,他俩不会孤单。” 他俩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刚才让孙校长陪发情母狗,现在又说让他们的同伙与山鸡野猴为伍,我这个人肯定是个变态。 我说:“带上你们将军的金条,告诉他,他缺钱可以找我,我挣钱的路子比姓孙的多,可是用这种手段跟我过招,答案只有一个,我会跟他抗到底!好了,送客!” 我让手下把两包金条还给他们,打发他俩离开。 两个人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让他俩走。 送走他们俩,我打电话给文四强,问他怎么处置的孙校长。 文四强说,根据我的指示,真把他放到狗笼子里了,只是都是公狗,没有发情的母狗。 孙校长正在里面跟狼狗对峙呢。 这几条狼狗是我的昨天才从养犬基地买过来的,由于还没经过训练,还没把他们放出来,它们还不怎么听话,连我们自己人都咬,文四强可真敢做,直接把孙校长给弄进来了。 我说:“没咬到他吧?” 文四强:“都是几个月的小狗,还不太凶,不过姓孙的已经尿了裤子,水顺着裤腿往下流。” 他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口气说给我听,我听了也很解气,这个姓孙的我早就想弄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他自己到我这里装大尾巴狼,被收拾是他自找的。 我下楼,既然这么大礼招待孙校长,我不到场似乎有点说过不去。 狗笼子在厂区右手,办公楼后面。 我下楼就听到狼狗的咆哮声,还能听到孙校长歇斯底里的喊声,我走过去,几只上千瓦的白炽灯把现场照的雪亮,我看到墙根处有一个十来平米的铁笼子,有一人多高,五六只黑色的狼狗四处跳跃着,冲着孙校长咬。 孙校长畏缩在一个角落,弓着腰盯着要扑过来的狼狗,脸上身上都是泥巴,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的披在头上,正惊恐的盯着狼狗,害怕它们冲过来撕咬他。 我从保安手里拿过一个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狗们瞬间停止了叫唤,倒退了一步盯着我。 这个鞭子是训练它们用的,它们知道抽在身上的痛苦,所以非常惧怕它。 我走到孙校长跟前,笑着对他说:“没想到你堂堂一个中学校长,整天满嘴礼义廉耻,没想到却是一个坏事做尽的伪君子,你担负着教书育人的使命,却与对面毒贩勾结在一起毒害百姓,我今天本来是要把你放在母狗笼子里的,是我记错了,母狗笼子还在山上没拉下来,今天你只能委屈一下,先跟这几个小黑兄弟委屈一宿,明天给我找发情的母狗好好浪漫一下,别怪我没好好招待你,我可是尽心尽力的了。” 他翻着死鱼眼看着我,用嘶哑的声音说:“离同学,看在我和你爸爸是同事的份上,饶了这一次,我保证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互不干涉。” 我一鞭子抽在笼子上,气愤的说:“你不说我父亲我的气就不大一处来,我父亲是多么敬业的一个人,是你把他好的人不人鬼不鬼,害的我家家破人亡,既然你都说了,我就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再让狗们跟你教练!” 说完我就要叫狗们继续,孙校长赶紧说:“那不是我干的,都是周莹莹,她非说你爸爸要非礼她,和我没关系啊。” 这个姓孙的,真他妈不是东西,卑鄙小人,亏的周莹莹为他卖命,到头来还不是卖的干干净净。 我说:“好,这是你说的,今天我们就把事情弄明白,是你就是你,是她就是她,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我冤枉了你,我马上放人还给你赔礼道歉,我们一码归一码。如果是你,对不起,我让你天天在这个狗笼子里待着,替我看家护院。” 我等他争辩,跟文四强说:“去把周莹莹接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文四强应了一声,跑过去开车。 孙校长有点不知所措,他低声的说:“你放我出去,我保证不再做对你们不利的事,还有吴国栋的联络方式,我都给你。” 我说:“我联络吴国栋干啥?我可不想跟他有啥瓜葛,我今天就专门处理你的事,现在你才是头等大事。” 他垂下头,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瘫软在地上。 狗们许是习惯他在笼子里的存在,有一两个还试图走近他闻他身上的臭味。 狗对臭味有特殊的感情,我相信,只要他待的足够久,狗们肯定会接受他,与他为伍。 只是不知道他时间久了会不会接纳它们。 这真是一幅美妙的画面,我真的想让他生活在这里,天天看他吃狗食,跟狗们嘻嘻,这种祥和的景象,我真的好期待。 161.没想到的结果 我蹲在笼子跟前,跟低垂着头的孙校长说:“做人呢,别太缺德,连最低的底线都不守,这样老天都会惩罚你。” 孙校长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睛看着我,恶狠狠的说:“有本事你把我杀了,这样羞辱我你照样会得到报应,别当我出来,只要我有一口气,我会让你全家都生不如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女人,我让她们一个个给你陪葬!” 我没生气,反而笑着说:“这才对嘛,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我没想过你会放过我,所以呢,我一步做到位,让你报复我的时候别手软。” 孙校长抓狂的从地上扑过来,从笼子里伸出恶臭的手想抓我。 这时有几只狗突然扑过来,死死的咬住他的胳膊,瞬间把他扑倒在地。 后面的狗们蜂拥而至,一下子把他围住,撕咬着他的衣服。 我用力的抽了一鞭子,狗们停止撕咬,站在原地不动。 我挥动着鞭子,让狗们后退,然后让保安把狗笼子打开,把孙校长拖出来。 这时的孙校长满脸都是血水,已经分不清是哪里被狗们咬伤,他趴在地上,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听不清是哭泣还是疼得叫唤。 我让保安把他拖到一个干净的地方,手上脚上都没有绑绳索,即使这样,他也没办法站立,刚才的体验,估计一时半会腿不会站起来。 这时候我看到文四强开的车子过来停在我跟前,周莹莹从车上下来,看了我一眼,说:“你找我?” 我说:“我让你来是想跟你对一个事情,就是我父亲的遭遇诬陷的事,我想听你俩的实话,到底是你还是姓孙的指使的,如果是他指使的,说出原因,他为什么指使你这样干?” 周莹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满是泥巴血水的孙校长,她没有过去,而是看着我说:“你父亲的事我首先说声对不起,的确是栽赃陷害,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一指头,所谓他调戏猥亵我,完全是杜撰出来的。只是,我澄清一下,这一切,都是我个人所为,跟孙校长没有任何关系,他既没有指使我,也没有任何原因,是我不喜欢你父亲总是说教我,让我非常讨厌他,才出此下策,你要打要罚我都能接受,希望你能放过孙校长。” 我吃惊的看着她,是她当着我和文四强的面说的这一切都是孙校长所为,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就变卦了?我看看站在旁边的文四强,文四强摇摇头,表示不可理解。 我抓住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一字一顿的跟她说:“你要为你的每一句话负责,我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我再问你一遍,我父亲的事,是你自己所为还是有人幕后指使?” 周莹莹使劲儿想低下头不看我,我知道她的内心在挣扎,我俩对峙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嘴里挤出了几句话:“问我一百遍我也是这样说,这件事跟孙校长无关,是我个人行为!” 她说的很坚决,没有改口的余地。 这时孙校长爬到周莹莹跟前,抱着她的脚说:“把我弄回去,我要回家。” 周莹莹看着我,我虽然对她的答复很不满意,可是她说的这么肯定,我又能怎么样呢,只好跟旁边的保安说:“开个小货车过来,把他送回去。” 我松开抓周莹莹头发的手,走过去踢了孙校长一脚,跟他说:“我等着你报复我,只是,下次不要让我再逮到你,下次我一定让发情母狗陪你。” 孙校长抬起头看着我:“你才最应该遭到报应,你等着吧,很快!” 说完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敢说,今天的经历,会让他深深的印在脑子里,终生难忘。 我没理会他俩,叫上文四强,开车离开。 我实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我满以为周莹莹来了以后会声讨他,会列出他的一条条罪证,然后与他彻底决裂,可是我想错了,错的彻彻底底,心服口服。 周莹莹已经完全被他控制,她完全变成了他的影子,他的提线木偶,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任由他摆布。 文四强没说话,显然,今天的结果,他也没想到。 我让文四强找个地方休息,已经是子夜,我也得赶紧睡一觉,天亮又要迎接一场大仗。 静蕾和兰雅已经忙完了,两个人正在把办公桌上所有的账目文件往文件柜里放,看到我进来,兰雅说:“都处理好了?” 我说:“没,越来越头疼了。” 兰雅:“怎么,不是抓了孙校长,也让周莹莹过来了,这个贱人不至于在事实面前死不认账吧?” 我说:“她死不认账我倒是佩服她有点骨气,问题是所有的事她都扛了下来,说跟姓孙的无关!” 兰雅:“她都扛下来了?为什么?” 兰雅也搞不明白,姓孙的那么害她利用她,为什么还死心塌地的维护他。 我说:“我也搞不明白,下午的时候我去找她,她当着我和文四强的面还不这么说,谁知道她在姓孙的面前却滴水不漏,全部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当然,吴国栋的事她说她不知道,从没见过他们之间有联系,我们给姓孙的安不上任何罪名,只能放人。” 兰雅:“这个贱人!我当时就应该把她打残废,看她怎么还替她主子卖命。” 我说:“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我想姓孙的手里一定有周莹莹的把柄,把她拿死了,让她不敢背叛他,所以才有今天这个结果。” 兰雅:“你这么说倒是能说的通,可是得多么致命的把柄才能让她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他挡枪?如果只是毒品控制她,也不至于这样,毕竟得到毒品的渠道很多,单纯这个控制不了她。” 那又能是什么? 看来看似很简单的一个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静蕾已经收拾好了,她说:“天不早了,明天还有好多事,赶紧休息吧。” 我说:“你俩洗洗睡吧,我去会议室。” 162.周莹莹的噩梦1 睡到半夜,我被电话铃声吵醒,这个时间来电话一定是急事。 我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找电话在哪,黑暗中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周莹莹的声音,她带着愧疚的口气跟我说:“华子,对不起,我有苦衷,我没有办法揭穿他,否则,我一家人都得死!” 果然,我猜的没错,周莹莹和孙校长之间绝对不是只有毒品控制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更深层的东西。 我说:“你一个人吗?如果说话方便,你告诉我前因后果,我们就事论事,我们一起分析一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她说:“现在就我自己,孙校长送到了医院,需要住院治疗,他的家人陪着他,我自己回到了住的地方。” 我说:“那你跟我说说,他怎么会让你一家人死。” 她说:“我家不在瑞城,我父母亲在瑞城打工,省吃俭用让我到瑞城最好的学校读书,我就是在瑞城一中认识的孙校长。认识他以后他对我非常好,经常给我买吃的用的,当时他只是在生活上关心我,却并没有那一层关系,再后来,听说我父母亲在外打工很辛苦,把他们安排到他弟弟的工厂,还给他们单独找了一套房子让他们住,让我父亲在那里当车间主任,我母亲在食堂管采购,总之,他俩一下子从卖苦力的变成了管理者,我家的生活也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为此,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他,用各种方法表示感谢他都没接受,在我们家里,他就是救星一样的存在,对他的话当然也言听计从。可是,他从要求我们做过什么,对我,更是拿出一幅为人师表的样子,除了见面关心问候,从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直到有一天,他把我单独叫到了办公室,这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很大,进门一个书房,有一个大大的办公桌,上面有很多书和文件,办公桌后面是一个屏风,他看到我过来,让我到屏风后面,后面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张床,是他在这里休息用的。进屋后,他让我脱衣服,不是一下子脱,是一件件的慢慢脱,没脱一件都要等一下,他用一个相机拍照,房间里还有不少灯光从不同角度照着我,我当时很害怕,又不敢不脱,只能任他摆布。” 她顿了一下,话语里没有任何情感成分,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 她接着说:“当我脱掉最后一件的时候,他让我摆各种姿势,当时的我思想里只有读书,根本没有任何杂念,突然他用这种方式对我,我脑子竟然一片空白,我当时甚至想,这也许是他另外一种教育人的方式,是对我的一种特殊的爱护。他拍了一卷又一卷的胶片,这才让我去卧室一侧的卫生间洗澡,我当时什么也没想,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听话的就去淋浴间冲洗自己。”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姓孙的先拍照是什么意思,他放长线,钓大鱼,既获取了猎物,又把猎物死死的攥在自己手里。 过了好一会儿,周莹莹才接着说:“从那以后,他给我钱花,给我买最好的衣服,后来我拜了兰姐的码头,追求虚荣,追求前呼后拥的感觉,学习荒废了,人却一条词一天飘。有一天,他又把我叫到他的卧室,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把我叫过来,很多次,有时候连大姨妈来都不放过,他跟变态,会有很多恶心的事情发生,我说不出口。扯远了,这次我照例完成他的任务后,他没让我走,而是跟我说,想办法上李老师的床,实在上不了就多跟他肉体接触。他没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可是他说的话我又不敢不听,只好找机会去做。第二天上午,有李老师的课,我坐在最后一排,在老师让大家做题的时候,我举手说有问题提问,老师不好打扰其他同学,就来到后排我的课桌跟前,问我有什么问题,我拉老师的手,抓着他的手往我怀里拽,跟他说,我这里有问题,老师要给我解答一下。李老师当时猛然把手抽回来,狠的要举手打我,可是他的手始终没有落下,而是愤愤的说,周同学,请你自重!我低着头不敢说话,老师气的剁了剁脚,大声的说,你们马上就要面临高考,不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整天脑袋想什么呢?他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教室,我知道我的行为把他气的肺都炸了,我也知道我的行为不好,可这是孙校长让我做的,我不敢不服从。中午午休的时候他又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做了什么,我把上午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他高兴的从抽屉里拿了一千块钱,并且在吻了我,不是嘴唇,吻那里我说不出口,过了好久,他满足了才放过我。他没有给我新的指示,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李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教我们,对我也没有另眼看待,只是我自己心思没在学习上,每次摸底考试,都给班级拉分。过了大概两三个月,我记不太清了,反正过去了很久,孙校长在床上跟我说,李老师想搞他,让我出头为他做点事,我说我能做什么,他说你照做就可以,这次你还叫他去帮你辅导难题,只是这次不管他碰没碰到你,你都大声说他摸了你的私处,闹得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你的衣服要撕破,最好漏一点肉出来。我听着心惊胆战的,我说李老师不是那样的人,我做不来,他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第一次面漏凶相,他说,最好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服从就把我的照片拿出来给所有的人看,还把我父母赶回乡下。父母是我的死穴,我宁肯忍受再多的委屈,也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再说,我有这么多照片在他手里,后来他又照了很多变态的,他冲洗出来放到了一个大本子里,连我自己都不敢看,拿出去给别人看我就没脸活着了。” 163.周莹莹的噩梦2 这个畜牲,我把他放到狗笼子里都是便宜他了,下次再逮住他,一定再给他加点好料。 周莹莹接着说:“第二天上午有李老师的课,还是和那天很像,我趁着李老师让大家练习的时候问李老师问题,李老师怕影响别的同学就走到后面,这次他并没有靠近我,可能是上一次的事情对他还有影响,他隔了一排课桌站住,问我有什么问题,我说,老师您看这道题我做了几遍都不对,您能帮我看看错在哪吗?我故意拿着本子给他看,可是距离太远了,老师根本看不到,其实本子上就没有我要提问的题,只是有字罢了,李老师没办法,只好小心的走过来,低头看我的本子,我看他低头弯腰的凑近我,我突然撕开上衣,几乎把半个胸都漏了出来,大声的喊,李老师摸我了,他要强暴我啊!我的喊声把所有低头写字的同学都吸引了过来,他们看到惊慌失措的李老师我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同学们一下子炸了锅,纷纷指着李老师,骂他畜牲,还有的同学跑出去去告状,李老师被同学们围着,他嘴唇哆哆嗦嗦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脸色蜡黄,那个样子让人看到无比心痛,说实话我这时很想大声的说是我的错,是我陷害李老师的,可是我不敢,不光是孙校长饶不了我,就连同学们也得把我吃了。没过多一会儿,校长带着几个人老师进来,我没看孙校长,我知道他为了避嫌故意没有露面。校长过来让几个老师先控制住了李老师,然后让几个女同学把我的衣服穿戴好,陪着我去了校长办公室。在校长办公室,我按照孙校长授意的话讲给校长听,还有几个女同学在旁边作证,虽然他们没看到李老师猥亵我,但是当时的确是李老师接近了我,后面我又是衣衫不整,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面有诈。校长拿着记录下来的我的证言,感觉事情重大,让人通知了孙校长过来商量,孙校长一幅息宁人事的姿态,说大家都是同事,能大事化小就化小,让李老师道个歉算了,边说还边给我使眼色,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要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让我一口咬定李老师企图非礼强暴我,把李老师的事做死。我听完他说的话,突然一声尖利的哭声,大骂孙校长不是人,纵容强奸犯,他这样做跟李老师没什么两样,是同伙!我这么一喊,校长脸上挂不住了,可能他当时肯定有隐恻之心,被孙校长说了,结果我不依不饶,他那里还敢包庇,只好报了警,让公安来处理。” 我的心在隐隐的疼,没想到当时父亲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被他们下套,把他推进了万丈深渊。 对周莹莹,我虽然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为她同情,在这个事件里,她即是加害者,又是受害人,归根结底还是姓孙的是罪魁祸首。 她接着说:“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虽然我一口咬定是李老师猥亵了我,可是因为没有第二证人证明,李老师一直坚持当时他的手是背在后面的,并且在的衣服撕开的时候并没有同学听到声音,最后公安做了不起诉决定,李老师被无罪释放。可是在孙校长的坚持下,学校却做了解除李老师资格的决定,把他开除回家。而孙校长并没有放弃加害李老师,就在最近还让我重新组织证据,作为受害人准备再次申诉李老师企图强奸我。我白天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他联络吴国栋的事,其实我也说了假话,我不是一点都不知道,我有吴国栋一个亲信的电话,每次联络都我先给这个亲信打电话,让他跟吴国栋约时间,然后再跟孙校长联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这个联系方式给你,说不定会有用。” 我说:“给我也行,不过我不会轻易联系他,你最近也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他知道你跟我说了这些事,我和他的战争也不差这一会儿,你还是做好你在他那里的角色,不要让他怀疑你。” 她答应了一声,跟我说了一串号码,然后说了一个名字,叫张连西,很汉化的一个名字,不说是老缅,跟我们身边的人的名字没啥区别。 我跟她说我知道了,挂了电话,这一通电话,打了近两个小时,差不多天要亮了。 我索性起床,起来摸到我的办公室洗手间去洗了一把澡,兰雅和静蕾都在睡梦中,我放了一浴缸温水,把自己泡到浴缸里。 我泡在水里,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这段时间,一个事接一个事,把人搞得精疲力尽,我还差一点变成植物人,差点就在床上瘫一辈子,好不容易醒过来吧,太子爷和吴国栋的人轮番找麻烦,每次都九死一生,有一个环节出错都会万劫不复。 温热的水侵润着我的身体,让我紧绷的肌肉彻底放松,睡意竟然再次袭来,让我的眼皮打架,竟然又睡着了。 我梦到自己来到了一片森林,那里有鸟叫蝉鸣,还有好多蝴蝶追逐着飞来飞去,我看到远处有一个美丽的姑娘站在那里,她也看到了我,款款的向我走来,我看他走到跟前,竟然是兰雅。 她没有穿制服,穿一身带着碎花的白色连衣裙,她走到我面前,上前拉住我的手,让我跟随她去往森林深处。 我们踩着厚厚的落叶,迎着树干间透出的阳光,像一对童男童女,欢快的跑着跳着,兰雅边跑边唱着好听的歌曲,我陶醉在其中,一把抱住兰雅,忘情的亲着。 这个吻竟然这么真实,我竟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我不想醒来,想一直就在这睡梦中。 我们不知吻了多久,一直感觉到浴缸里的水温凉了才醒来,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生怕睁得快了兰雅会消失。 让我惊讶的是,我瞪大了双眼,兰雅也没有消失,伏在我的身上,正闭着眼睛接受我的长吻。 原来这都是真的,是我自己不愿醒来,一直以为是在梦中。 她不想起来,降温的水也没能组织她对的渴望,直到水温彻底凉了,我俩才从浴缸里出来。 我不知道静蕾有没有醒来过,毕竟我们在浴室待的时间太久,我轻手轻脚的起身,拿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裹着浴巾去柜子里拿干净的衣服,静蕾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看到坐在一边换衣服的我,往我这边挪了挪,靠在我身边继续睡。 兰雅还在浴室里,我怕一会儿静蕾清醒了大家难为情,就把静蕾往里推了推,赶紧穿好衣服出去。 164.接触表弟 我下了楼,这时候整个基地大院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几个来回走动的保安,大院里除了鸟叫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五点多,怪不得这么安静。 我下来围着厂区转了一圈,每个岗位都有保安守着,特别是靠外边的地方,每隔五十米都加了双岗,还有清哥的一部分人也参与了值守,保证了现场万无一失。 我没发现哪里有异常,想起来还关着两个吴国栋的人,就按文四强告诉我的地方找过去。 他说他把他俩转移到餐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安排了几个保安守着。 餐厅在办公楼后面,是一个两层楼房,面积跟办公楼差不多,一楼是厨房餐厅,二楼是宿舍,现在安排小红带的员工住在这里。 我走到一楼的那个房间,保安已经发现了我,看我过来,打开用粗铁链子锁着的铁门,让我进去。 那两个人已经松了绑,地上有两个垫子,他俩躺在垫子上躺着。 看到我进来,其中一个翻身爬起来,跟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人就是表弟跟着吴国栋的那个,我走到跟前,问他:“想了一夜,想出啥没有?” 他摇摇头,一脸哭相的说:“没有,将军胆小慎微,任何人他都会起疑心,对他有一丁点不忠都会杀头,没有人敢背叛他,何况他对我表弟有恩。” 我说:“你搞错了,我没有让你表弟背叛他,我只是想让你表弟帮忙引见一下,我只是单纯想认识一下将军。” 他说:“他三番五次到你这里来搞事情,就算你是真心实意要跟他交朋友,他都不会相信,所以你还是打掉这个念头,别说他不信,连我都不信。” 这时另外一个也醒了,听到他的同伙这样说,连忙跟我说:“别听他的,表弟的事情我来搞定,我能联系上他,至于到时候你啥意图,那是你的事,我们俩就只有一个要求,戴罪立功,饶我们不死。” 我说:“我的确只要求你们能联系到他,只要我能跟他见上面,我就改变主意,放你们回家,这个条件够宽吧?” 刚才那个人说:“真的就这一点要求?” 我说:“我说话算数,并且我不会强迫你表弟做他不愿做的事情,不管我多想见到吴国栋,只要他不愿意,我马上放弃。” 那人说:“既然是这样,我试试吧,你得借我电话用一下,我打个电话给他。” 我好奇的问:“你表弟有手机?” 移动电话在我们这里都是稀罕物,老缅要比我们落后很多,在他们那里还不知道手机为何物。 他说:“是的,将军的贴身侍卫都有手机,并且还有自己的基站,缅甸很多地方打不了移动电话,可是我们的基地周围随便那里都有信号。” 这我倒没想到,看来毒品生意也与时俱进,高科技也紧紧伴随左右。 我把手机交给他,他拿过来熟练的拨了一组号码,竟然跟我的号码一样,看来他们连网络也是用的我们的,打过去竟然不算漫游。 电话很快接通了,他说:“你讲话方便吗?” 对方说:“你不是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能打电话?” 他说:“我是关起来了,并且我们犯的是死罪,就要被执行,老板问我有什么要说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挂念的就是你,就说想给你通通话,也算在上黄泉路的时候不遗憾,你以后要好好的,能不去打打杀杀就不要去,别学哥为了几个钱去卖命,结果真把命给卖了。” 对方赶紧说:“表哥你别挂电话,让我跟老板说几句话行吗?” 我示意他把电话给我,让他跟我说。 我拿过电话,跟他说:“我姓李,是负责执行你表哥的人,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他说:“我是王东,你听我说一句可以吗?我表哥人不坏,只是为了几个钱为别人卖命,如果可以,我愿意不惜一切帮哥哥赎命,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只要是能做到的扑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我说:“你表哥和他的同伙,杀了我们两个女生,到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至今生死不明,如果换作这两个女生是将军的人,将军会怎么处置凶手?” 他很果断的说:“杀头!” 我说:“这不就结了,我们也是这样做的,现在就准备送他两个上路。” 王东:“别,别,您听我再说一句行吗?我认为你们杀了他不如不杀,这样你们就有跟吴将军谈判的筹码,我在吴将军这里还算说的上话,如果用得着小弟的地方说句话,我竭尽全力去办!” 我心里说,我就等着你这句话,既然你都认为他俩可以做筹码,那么我何不利用一下子呢,利用你这个贴身侍卫的关系接近一下吴国栋。 我说:“看在你这么诚恳的面子上,我就再留他们几天,我们约个地方见个面,有些事还是见面聊比较好。” 他看到有松动,很高兴,赶紧答应,他说了一个地方,下午三点,在对面一个小镇见面。 挂了电话,我看到两个人都送了一口气,我说:“虽然你俩的死罪免了,可是你们刚才已经听到,我们的两个员工到现在没苏醒,你俩的罪还没有彻底解除,所以这几天你们还是要委屈一下,等我把事情都解决后再处理你们事。” 出了门我跟保安说,不要太为难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人不跑掉就行。 我出门正好看到小红从楼上下来,她今天仍然是职业装打扮,和昨天不同,昨天是一身红色职业西装,今天是天蓝色。 她更加显得美丽大方,楚楚动人,她看到我,怔了一下,可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然后脸红了一下,我说:“你这么早?” 她说:“不早了,我们上班前还要训练,倒是你这么早巡查,没休息好吧,眼睛都是红的。” 没想到她看得那么仔细,我晚上被周莹莹的电话耽误的没怎么睡,眼睛红也正常。 我说:“我还好,也就今天一天,等结束我放自己两天假,到时候你陪我去腾冲泡温泉。” 我想起上次静蕾和兰雅陪我去腾冲的事,那时候我和她们之间还没有那层关系,虽然赏心悦目,却只能欣赏,真实浪费了美好时光。 小红脸又红了一下,赶紧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该去训练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感叹这岁月的鬼斧神工,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毛丫头,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变成了一个可人的小姐姐。 165.假料子事件 这时文四强从前面过来,神色慌张的说:“门口有很多人,手里拿着石头,说从我们这里买了假货。” 我说:“有多少人?” 文四强:“有五六十个,后面还有不少人往这里赶。” 我说:“通知保安,先不让他们进来,我们过去看看。” 这里距离大门有点远,文四强招呼了一个开着巡逻车的保安,带我们过去。 这是一个四轮小电动车,敞篷,六个座位,除了开车的,还可以带五个人。 保安二话没说,带上我们就往门口赶。 老远就看到大门外边聚集着很多人,他们在那里跟保安争吵着,有的甚至开始攀爬铁格栅门,想越过来。 保安们正一筹莫展,看到我们过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慌忙制止他们,说:“老大来了,有什么话跟老大说。” 这时他们一齐转过头来,大声的指责我们卖垃圾,坑害他们,乱哄哄的一起喊,根本听不出个头绪。 我从保安手里要过扩音器,对着他们说:“你们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闹事?如果闹事我现在就报警,你们知道围攻一个合法经营的公司是什么性质吗?像你们这样的,都够判几年的,你们还闹吗?我陪你!” 我说完,人群鸦雀无声,互相看着,一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被人煽动来捣乱的,我接着说:“你们找几个代表,拿着料子进来说,其他人在外边等一下。”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往前走一步,做出头鸟。 我说:“赶紧的,如果选不出来,我就让警察处理,你们知道聚众闹事的后果吗?” 先一个围攻公司,后一个聚众闹事,把他们给镇住了。 这时他们从人群里推出一个人,说:“让老李代表我们,我们被你们坑了,你们还有理了。” 我说:“事实没搞清之前,先不要下结论,出了门的东西,你怎么证明是我们的?告诉你们,赌原石有规矩,出门生死不管,出了人命都和赌石店没关系,何况你们说的原石是假的。不过我奔着负责任的态度,答应跟你们谈,如果真的是我们这里的料子,我们三倍赔偿给大家,不过话说到前头,如果是有人使诈,我就得通过法律手段,到时候你们该付什么法律责任自己衡量对照!” 我说完后有的人开始往后退,我已经明白了几分,继续用扩音器强调让他们派代表,刚才说的那个老李,众人继续推他上来,他却秋着屁股不肯动窝。 我说:“老李师傅是吧,既然大家信任你,你就代表他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李看我点了他的名,只好硬着头皮说:“昨天我花了几千块钱在你这里买了石头,开了窗的,以为自己发了财,今天他们都说你们那里卖假石头,就去赌石店开,结果就开窗那里有一点色,里面全是白肉。” 说着拿出手里的石头给我看。 我看了编码,这的确是我们石头,开窗料,黑乌沙,在开窗的下方又开了一刀,盖子上有色,色却没有吃进来,大块的这边一点没有,是白肉,种水和色都没有,就是一块白色的石头。 我反复的看这块料子,反问他:“这块料子一直在你手上吗?你在那里开的?” 他说:“大家都在一家赌石店议论,还有的拿着料子说从你们那里卖的,我想我正好也有一块,就回去拿来让他们也切了一刀,果然是白肉。” 我说:“你确定你拿在手上这块就是你原来的那块吗?” 他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会不是,你看看,上面有你们的编号,扣在一起也是一整块,怎么可能拿错?” 我说:“编号的油笔文具店就有卖,谁都可以按照我们的编号编,但是,字体却骗不了人,你的编号是我们的不假,可是却不是我们的人写的,不信你看看周围的人料子,把字体记住了,我们再看我们原石的编号,看看字体是不是一样的。” 我说着让保安去原石区拿几块料子来,让他们在这等一会儿。 这时有几个人开始看他们手里的石头,突然说道:“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唉,我的原石本来是漏色的,怎么这块一点都看不到了?不是真让赌石店给掉了包吧?” 他这一说,手里有原石的都拿起来看,大家一下子都疑惑了,感觉不太对劲。 其实这五六十人里面只有十几个人手里有石头,其他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我问老李:“李师傅,你们在哪家赌石店开的石头?” 老李:“老街,昨天因为你这里开张,他们有好几家没开门,今天我本来想拿着石头让行家给报报眼,没想到遇到这个事儿。” 我说:“这家店叫啥名字?” 老李:“瑞丰号,老字号了,在老街最大的一家。” 瑞丰号我知道,我以前逃学的时候也经常去,老板是本地人,有老缅的一手货源,生意做的还可以,比我师父那家店要大。 我拿起电话,走到一边跟师父打了一个电话,我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说这家店跟太子爷有关系,他看到过几次太子爷去那里。 我一下子明白了,还是太子爷在捣鬼,看来他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放了电话,这时保安正好把把几块原石拿过来了。 我让老李带几个人进来,拿着他们的料子过来比对。 他们几个有点忐忑,看了老李一眼,老李没说话,带着他们从边门进来。 我让他们把有编号的一面一字摆开,我们的也摆在那里,他们也看出来了蹊跷,两排石头的编号字母顺序虽然都一样,而字体却差距很大,我们的编号字体娟秀顺畅,横平竖直,而对方的歪二裂三,不在一条线上,一看就是敷衍潦草写上去的。 我说:“还要我解释啥吗?” 老李气的一跺脚:“我操!被黑心店家骗了!走,跟我去找他个王八蛋!” 后面的人还不明就里,大声的说:“为啥啊?不是找他们赔偿的吗?怎么走了?” 我看着他们笑而不答,看着李师傅带着人往外走,后面的人也只好跟着往老街跑。 166.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在赶在开门前处理好了这件事,如果一会儿客人过来,这里这么乱,对生意影响很大。 我和文四强往办公楼走,一大早就来了这么一处,挺让人崩溃的,我市场还没开,就来砸场子,多少有点不地道。 可是,对于太子爷来说,他怎么可能地道?如果他地道了,我反而显得有点看不起他。 这种把戏,很太子爷。 我还惦记着对面吴国栋的事情,下午三点要去找王东,上午基地这边千万不能出事。 昨天一天该来的都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今天有没有追加的。 因为昨天三拨人都没讨到便宜,最后是孙校长和吴国栋过来要人的,吃了闭门羹不说,还让孙校长尿了裤子。 至少孙校长咽不下这口气,他虽然在医院,可他压根就没受伤,有也是一点皮外伤,在医院呆着纯粹为治疗心灵受到的伤害。 不过周莹莹跟我讲的事还是震惊到我,没想到他这个衣冠禽兽,伪君子,外表衣冠楚楚,却做着为人不齿的勾当,要不是周莹莹亲口说,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肮脏的人。 这时我听到手机在响,是静蕾打给我的,估计是喊我吃早饭。 我让文四强也赶紧去吃饭,我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一大早折腾到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静蕾看我进来,把稀饭给我盛好,然后三个人坐下来吃饭。 静蕾盯着我说:“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昨天谁的不晚啊。” 我说:“半夜里周莹莹给我打电话,说了半宿,说完了天也亮了,我就没睡,起来去看现场,还有接着审了那两个老缅。” 静蕾心疼的说:“你白天有多少事等着不知道吗?有话不能白天说?” 我说:“昨天我找她来跟姓孙的对质,结果她说了假话,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头上,我无奈只得放人。回去后,姓孙的住了医院,她好不容易有单独一个人的机会,就跟我说了她的苦衷和所有事的前因后果,还说了好多关于孙校长恶心透顶的事情,这一说,就说了两个多小时,直接说到天亮了。” 兰雅:“你也是,听她胡诌八列,这个贱人,见一次打一次就是了,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听她讲完,我倒是挺同情她的,你跟她在一起很久,她是什么时候跟着你的?是刚入学还是过了一段时间?” 兰雅想了一下说:“好像是二年级,她本来学习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一向朴素本分的她,一下子就变了,爱穿爱打扮,学习不上进,还乱花钱,喜欢人们捧着她,还经常为同学出头打架。有一次她惹了我的人,我亲手教训了她,把她打服了才跟的我,再后来我休学,把位置让给了她。” 我说:“看来周莹莹没说假话,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了,突然爱虚荣爱花钱不爱学习了吗?是姓孙的改变了她,得到了她的肉体,给了她足够奢侈的资本,她才改变的。当然,这里面有姓孙的软硬兼施的手段,还有赤裸裸的利益诱惑。一个不喑世事的小女生,怎么可能分辨出老谋深算的成年人的阴谋诡计?后来他几次授意周莹莹算计我父亲,可怜我父亲根本不知道一个单纯的女生后面是姓孙的指使,一次又一次进入他们的圈套。” 兰雅:“看来你父亲一定掌握着姓孙的什么把柄,他才置于你父亲死地。还有他勾结吴国栋三番五次到我们这里来搞事情,把矛头对准了我们,看来是不搞垮我们誓不罢休。” 我说:“吴国栋这个人很难接触的到,我们对他也是一无所知,我通过审问昨天扣押的两个刺客,从他们嘴里套出来一个人,是吴国栋的贴身侍卫,这个人是在押的其中一个刺客的表弟,他为了营救表哥,愿意见我并做一些交换,我试试看能不能接触上吴国栋。” 兰雅:“你去的地方可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杀人放火草菅人命在那里都是家常便饭,一个普通家庭妇女身上都背着长枪,那里没有法律,只有武力,你去之前得先想好,毕竟我们和他们之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小心他反扣了你,作为交换那两个人的筹码。” 她这一说还真是,我虽然知道那里很危险,还不像缅北,虽然私人武装很普遍,却没有那么恶劣,吴国栋统治的地方是三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带,土匪猖獗,毒品泛滥,兰雅说的没错,在这里死个人跟死个蚂蚁一样,没有人会在意。 静蕾早吓得不行了,赶紧说:“还是别去吧,只要我们这里平安就好了,找到他又能怎样呢?说不定真是个圈套,我们又帮不上,急也得把人急死。” 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其实这次我去是想摸摸吴国栋的底细,他毕竟是华人,他跟那些华族还不一样,他是早年打仗的时候被当时的政府派到那里的,是真正的我们这边的人,只是种种原因让他留在了那里不能回来。我接触他,是想让他放弃毒品,用其他的方式方法赚取金钱,让最危险的地方变成最安全的地方。” 兰雅:“我说你什么好,你知道你有多幼稚吗?你说的这个愿望连国际社会都无能为力,那里之所以是三不管的地方,不光是因为是三个国家的边界,主要还是地理环境,山高路险,河流山川错综复杂,一旦有政府围剿,他们可以利用复杂的地形跟政府军周旋,每次大规模的清剿往往都无功而返,而他们却变本加厉,不断的扩大自己的武装和种植面积,形成了越缴越多的局面。光一个三不管地区就几十万平方公里,有数个军阀割据,这个吴国栋,在那里连个毛毛都算不上,你就算说服了吴国栋,可是那些大军阀呢?他们可是正规军配置,老m的武器装备,比政府军的武器不知高了多少倍,而这只是一支武装,据我所知,光是老缅,就有三股大的武装,而每一股,都要超过吴国栋几十倍。我这样说,你还认为说服一个吴国栋重要吗?” 我说:“我明白你说的话,可是,老缅那边的武装多强大多厉害,不是和咱还没关系吗,现在是吴国栋在找我们的麻烦,我和他远无仇近无怨,我就是想搞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波刚当时那么迫切的想贩毒,还不是被我改变了,他吴国栋不是人?听不懂人话?” 兰雅:“学弟,我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学姐只有一句话给你,不管过去有没有结果,活着回来,我们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回来做,原石交易会结束咱们该开始农场的事了,那里可是我们三个全部的心血,我们还指着它让我们腾飞呢。” 我说:“我知道了学姐,还有静蕾姐,我保证完好无缺的回来。” 167.不入虎穴焉得虎子2 吃好饭下楼,我发现原石基地已经热闹起来,北上广的客商早早来到展厅,等着我们为今天的标王揭开面纱。 我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我跟王东约的下午三点在对面见面,虽然约定的地方只有不到一百公里的距离,只是过境之后都是山地,大部分地方只能步行,车子无法通行。 我安排兰雅负责标王的事,让大奎协助她,静蕾知道我要去对面,很着急的样子,却又帮不上忙,心神不定的看着我安排这里的事情,几次欲言又止,不过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她的担心,可是这个事情既然定了就不能反悔,是刀山是火海都要淌过去。 我让文四强备车,我俩准备出发。 静蕾走过来,她为我整理了一下服装,一句话没说。只是深情的看着我。 我用手拍拍她的肩头,又拉了她一下手,跟她说:“等我回来。” 她嗯了一声,我转身上了文四强的车,从车窗里跟静蕾摆手,让她到楼上去,静蕾不肯,一直看着我的车子开走,站在原地不动。 我心里有点难受,这多少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很悲壮。 说实话,我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对马上面临的一切都是未知,巨大的不安笼罩着我,让我感觉到自己就像走在钢丝上,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掉入万丈深渊。 车子很快驶出城区,向口岸驶去。 我们在边境办了出境手续,边检人员照例提醒我们注意安全,然后放了行。 我很感谢工作人员的好意提醒,因为对面很不太平,他们对每一个出境国人都会履行自己的责任。 只是,这个安全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完全取决于对方。 车子开了几十公里,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镇,车子只能开到这里,再走,只有步行。 我给王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到了镇上,他告诉了我们一个地址,我问镇上的人,告诉我从镇子南面进山,大概走十多里就到了。 不过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路,只能顺着别人有过的山间小路攀登过去。 我让文四强把车停在一家小店门口,给了人家一点钱,算是存车费,店老板好心给了我们两根棍子,让我们拿着路上用。 望着高不可攀的大山,我知道为什么老缅政府为什么对地方武装无能为力的原因了,只要他们隐藏在大山里,纵使政府有千军万马也只能望山兴叹,无能为力! 我花了二百块钱雇了一个向导,靠我们俩,就是走到天黑也找不到地方。 向导就是小店老板的儿子,大概有十五六岁,黑瘦单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可是走山路我俩都不是他的对手,走几步就得停下来等我俩,他像猴子一样跳跃攀爬,而我们就只能一步往前迈。 好在有店老板给我们的棍子派上了大用场,可以替我们支撑几乎歪倒的身体,还可以探路,拨开挡在脚下的枝条,如果没有这根棍子,我们还真没办法前进。 我们就这样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裤子衬衣都已经被带刺的枝条挂的撕开了口子,身上也被剌的好多伤口。 当翻过最高的一座山峰后,向导跟我说快到了,下了这座山就到了我们要去地方。 走下山坡,是一望无际的低洼地带,大片的罂粟花映入了眼帘! 这里是花的海洋,一眼望去,美丽的花朵一直蔓延到天际,它是这么美丽,这么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我知道,这些美丽的花却是罪恶之花,死亡之花。 罂粟原产小亚细亚、印度和伊朗。我国部分地区药物种植场有少量栽培。罂粟是罂粟科的二年生草本植物。全株粉绿色,叶长椭圆形,抱茎而生;夏季开花,单生枝头,大型而艳丽,有红、紫、白色,向上开放。花早落,结球形蒴果,内有细小而众多种子。 罂粟花也叫英雄花,是制鸦片的原材料。生鸦片作为止痛、镇静和安眠药剂,在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已受到医师们的高度重视。罂粟原生于地中海东部山区及小亚细亚埃及等地。公元初,罂粟由希腊及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传入埃及,在古埃及,罂粟被人称之为“神花”。7世纪传入东南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东南亚人视罂粟为药用植物。 罂粟花的存在是一种诱惑,能引领人走向毁灭的诱惑。 这种诱惑极其的强大,强大到很多人愿意接受这毁灭,接受这诱惑,让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逐渐凋亡干枯直到死亡! 这是我来这里之前从书本上看来的对罂粟的解说,说它是英雄之花,是因为曾给人类带来了很多贡献,在医药还没有发展的年代,它代替药物缓解和治愈了很多病痛。 只是现在,它已经失去了它作为英雄之花的意义,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不法之徒提炼残害人们的毒品。 虽然我在家做了功课,了解了一些关于罂粟的知识,可是当我真正看到这花的海洋时我仍然被震撼到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我自愧自己是井底之蛙,眼前的一切让我大开眼界! 这已经彻底冲击了我的认知,正如兰雅说我的那样,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吴国栋根本不是缺钱才帮助孙校长打我,他看中的是内地的市场,他打压我,是为了给孙校长或者刘校长让路,开辟他通过瑞城打入内地的一个通道,而我,就是他们最大的拦路虎,所以要不惜一切力量干掉我。 我的确想的太简单了,把这件事想成了孙校长针对我个人的恩怨,只是想把我搞死,没想到真正想搞死我的不单是孙校长,还有吴国栋。 现在国际社会在利用各国的力量施加压力,堵死了很多毒品输出渠道,空运,陆运以及水运打击力度空前的大。虽然政府军很难到大山里清剿,但是种植大量罂粟的目的还是为了运输出去,为了把它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大部分通道相继被堵死,这些大大小小的毒枭开始独辟蹊径瞄向大陆。 因为边境的特殊地理环境,给不法分子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我想吴国栋肯定是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开辟一个全新的运毒通道。 向导指着花海中间一条小路,跟我说,我们顺着这条路,再走五六华里就到了。 我的妈呀,罂粟的种植不是论亩的,而是论华里,我不知道这方圆有多少华里,我对这个没概念,目测十华里宽,二十华里长总归有的。 虽然开阔地有起伏,但一眼望不到边花海,几十里肯定有。就算二十华里长十华里宽,就有二百平方华里,这是啥概念?我不敢想象。 这还只是我能看到一小块而已,据国际组织统计,仅三角地区,就有几百万亩的种植量! 168.不入虎穴焉得虎子3 向导给我们指了路就不再往前走,他说他们有规矩,不能直接接触军队的人,看到了是要杀头的。 文四强想去拽他,我制止了,他不去有他不去的道理,我问他等不等我们,如果等可以给他加一百块钱,他说等可以,不过不能太久,最多一两个小时,如果久了他就回去。 我说好吧,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回来,让他等不到我们就别再等自己回去。 因为我来的时候的确过于乐观,现在想来王东答应的过于痛快,很可能就是让我自投罗网的一个圈套。 他们昨天来人找我赎人,我不但没有答应,还说了很多针对吴国栋的话,那两个人回去不可能不报告,而今天,王东好像是专门等着接听我电话一样,很爽快的就答应要见我,见面的地方不是第三方,比如小镇,而是他们基地内部! 这意味着什么?不会是让我来参观的吧?而我看到了这么大片的种植场,他们会让我带着这个秘密离开? 再说了,王东就是一个侍卫,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两个敌方的人引狼入室! 我想到这里心凉到了冰点,看来,这次是我百分之百判断失误,恐怕这次入的不光是虎穴,很可能是个狼窝。 我跟走在我身后的文四强说:“我感觉不太好,你怕吗?” 文四强:“老大,我的命从来不是我自己的,跟着你,就是你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说:“如果我怕了呢?” 文四强:“你怕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们就是死,我也是挡在你前面死,死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没啥好怕的。” 我没想到文四强这么干脆,三言两语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机会主义者,跟着周莹莹或者跟着我,只是为了自己能混的好一点,没想到紧要关头他竟然这样果断的态度,令我刮目相看。 我说:“你这样说我踏实多了,本来你如果犹豫我考虑咱们原路返回,现在我坚定了,就算真是狼窝,我们也要撕一条口子活着出来。” 文四强:“我好像闻到血腥味了。” 是的,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一样,一望无际的花海一片肃杀,我俩都感觉到了杀气腾腾的气氛蔓延过来。 因为,我们看到了很多人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来。 很多人,穿着绿色的短袖军装,大都拿着长枪,枪口对着我们,包围圈一点点在收紧。 一切都像我想到的那样变成现实,王东果然是给我演了一场戏,或许那个杀手一心求生想抓住老表这根稻草,而我,又过于想接近吴国栋,才促成了这场自投罗网的大戏。 包围我们的人拉动着枪栓,其中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人大声的喊:“站在那里不要动,双手抱头蹲下!” 我跟文四强说:“听他们的,蹲下。” 面对这么多携带武器的敌人,我们的抵抗都没有任何意义,有时候,示弱也未必就是坏事。 我俩抱头蹲在地上,这时上来几个人先用手铐拷了我们双手,拉我们站起来,然后开始搜身。 我和文四强身上都有不少现金,还有我俩的移动电话都被他们搜了去,然后指挥官让士兵给我们带了眼罩,有两个人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走。 我感觉我们转了个身,掉头往回走,我感觉到奇怪,刚才我们经过坡地时没看到有啥建筑或者有部队驻扎的样子,怎么会往回走? 其实想想也是,他们不可能住在罂粟田里,让我们进来只不过是好捉拿我们,山地地形复杂,我们要是带着武器,到处都是藏身之处,逮我们会麻烦的多。 果然我们又回到了山上,我被人架着往前走,文四强可能不太听指挥,我听到他被打的声音传过来,我说:“配合他们。” 接着我也被打了一枪托,被人骂道:“谁让你讲话的?走路最好把嘴闭上!” 我没回嘴,任由他们把我拖来拖去的往上爬。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松开了我的胳膊,让我站住,我估计是到了。 我被摘了眼罩,眼前的光亮让我睁不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处山坳,有几百米林地,树林中支了很多帐篷,而我俩,就站在一个很大的帐篷跟前。 这时那个军官走到我们跟前说:“你俩谁是李华?” 文四强想说话,我赶紧说:“我是。” 我知道文四强想替我顶着,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况且我赌他们不会杀我们,我俩还有希望活着回去,如果可能,我仍然想说服吴国栋改邪归正。 如果兰雅在跟前,又得说我痴人说梦了,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在做梦。 军官:“你小子行啊,我们那么多精英都被你玩的团团转,几次派人去因为你无功而返。可是,你那么牛逼,脑子却不好使,怎么钻到我们口袋里来了?” 我说:“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就是想见见将军,跟他当面聊聊,我们远无仇近无怨,没必要这样靠武力交涉,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两国交战还有和谈的机会,何况是我们。” 军官:“你少在我们这讲大道理,我们将军说了,那边的事就是因为你而起,现在你成了我们的俘虏,自然就不会再有打打杀杀的事情发生,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死!” 我说:“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我只有一个要求,临死之前我想见见将军,把我想说的话说了,死而无憾!” 军官:“你做梦吧,将军是你想见就见的?再说,用你这愚蠢的脑袋好好想一想,这里是啥条件,将军可能会在这里吗?” 他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是啊,我又犯了一个错误,吴国栋怎么可能在这里?我只是太相信王东,让他一步步把我套在了这里,甚至连王东都不可能在这里。 我真的是愚蠢至极! 我自己被抓不说,还让文四强一起被逮,如果只抓住我,文四强还可以想办法救我,现在可好,大家都自身难保,只能任由事情发展了。 我说:“我也告诉你,如果我二十四小时回不到瑞城,缅甸这边的兄弟会袭击你这个基地,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他说:“你少来我这蒙事儿,就是我现在把你放回去,你都找不到这里,你的兄弟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能找到你们?” 我说:“他们既没有千里眼也没有顺风耳,可是你别忘了,我们身上都有移动电话,这个高科技产品是会发定位的,我的兄弟们早已经把我的手机定位了,如果发射导弹,会在你我之间落地爆炸,所以,他们找到你我,也就分分钟钟的事儿。”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然后从一个袋子里找出手机,赶紧把两块电池扒下来,用绳子把袋子口扎紧,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我说:“没用,那玩意儿不需要开机,是卫星控制的,除非我们钻到地底下几百米,否则谁都拿你没办法。” 169.不入虎穴焉得虎子4 军官:“就是将军下的死命令,让你死在这个山头上,你还想见他,你这不是害我吗,是不是要拉着我给你陪葬?” 我说:“我不管,我来之前跟我的兄弟们说好了的,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他们就会把这里包围,你这里可是有超过万亩的罂粟,那头轻哪头重自己掂量。” 军官:“你少在这吹牛逼,我这里可是十万大山,政府军动用几千上万人都没能攻进来,你的缅甸兄弟加起来也就几百人吧,恐怕连山脚都到不了就被我们消灭了,还万亩罂粟,不信就过来试试。” 我说:“你听说过a部队吗?他们的存在是拼人数的吗?有一个人渗透进来就能摧毁你一个营的兵力,还几百人,我想没必要吧,就你这几头蒜,过来个十个八个足够。” a部队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组织,他们个个都是特种兵出身,每个人身上都有十八般武艺,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坦克都不在他们话下,更别说轻重型武器,更是拿在手上就能用,他们从来不会成群结队出现,但是一个人就能摧毁一两个连队绝对不是吹的。 军官又拿出一百个不信的表情,说:“a部队也是你请的动的?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说:“你把我电话开机,我打个电话,看看我说的是真假。” 他说:“对不起,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再说,我没接到命令之前,必须按照上峰的指示,把你俩押送到前面的青龙洞,今天你俩就和那些青龙白龙待在一起吧,你们都知道青蛇白蛇的美丽故事,她们的故乡就在我们这座山上,今天你们小哥俩有福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里很可能就是一个蛇洞,没想到这帮畜牲这么歹毒。 我说:“无所谓,在哪都无非是一个生死,只是我提醒你,不把我说的事情上报,这里遭到a部队攻击,恐怕会把责任算到你的头上,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过你。” 军官:“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你安心上路,这里发生什么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他摆了一下手,过来几个士兵押着我们继续往山上走。 这次没有戴眼罩,估计是给我们戴不戴都没有实际意义,反正是活不成的人了,谁会计较一个死人看到了什么呢。 我看了文四强一眼,他没有啥表情,正如他说的一样,跟着谁命就是谁的,既然我都一心去扑死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可以选择,只能听之任之。 他说的青龙洞有点远,我们走了好一会儿都没到,不过虽然难走,却没有大坡,一路走来都很平缓。 两侧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前面两个士兵拿着长棍子拍打着树枝,估计是为了驱赶蛇虫之类的东西,都能听到爬虫呲溜呲溜的奔跑声。 现在是初夏,正是蛇们活跃的时候,这里植被茂密,生物链完整,怎么可能少的了蛇这一环。 我对蛇谈不上害怕,也谈不上喜欢,因为接触的不多,所以没有什么概念。 我心里说了不起我不惹你,你也别惹我,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能怎么样? 后来我才知道,蛇们根本不这样想!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又一次幼稚了。 我们来到一处山岗,在高处站了下来。 其中一个士兵给我们开了手铐,让我惊讶的是,竟然不用戴手铐,不怕我们跑了? 有两个士兵已经把前面的杂草和树叉子扒拉干净,几个人推着我们往前走。 我们两个人,他们六个,并且还都带着短枪,我们这时候就算是跑,恐怕也跑不了。 还没等我犹豫要不要动手,结果已经到了一个悬崖的边缘,如果不是他们带着,很可能一脚就迈了下去。 从打开手铐到这里,差不多只有两米的距离,杂草太高,根本看不到前面就是悬崖。 他们开始往我们腰上绑绳子,我不明就里,不是直接推下去,还要用绳子送? 我扭头看了一眼悬崖里面,不是特别深,大概有二十米的样子,只是它呈倒把钩,往下山壁凹到了里面,估计我们脚下才是蛇洞! 把我们推下去直接摔死就没啥意义了,让我们生不如死才解气。 几个士兵把我们栓好,然后把绳子的一头固定在身后的一颗树干上,看着他们熟练的操作,我想这帮孙子一定没少干这种事。 不知道还有哪个倒霉蛋跟我们一样被送下去了。 看着他们熟门熟路的,估计不会少。 在树上固定好绳子后,他们两个人一组抓着绳子就推着我们往悬崖边上走,然后一个人抓着绳子,一个人提着我的腰带开始往下放,边放边告诉我抓紧绳子,接着我的身体悬空,我用力抓住绳子才没有让自己来个倒栽葱。 我看到旁边文四强也被同样的方式送了下来,他们等我们悬空后他们加快了放绳子的速度,没一会儿功夫我们就被放到了谷底。 我们被放下来后,上面剪断了绳子,带头的那个跟我们说:“你俩好好玩吧,里面有趣的动物不少,运气好还可以遇到豹子。” 我打了个激灵,不是说青龙洞吗?不都是蛇,还有其他的? 文四强抓着我的胳膊,小声的说:“老大,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点手往前看,之间对面峭壁下面,有好几堆白骨,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惨白的光。 这肯定不是蛇的功劳,看着横七竖八的堆放在那里,估计是豹子干的。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天然大坑,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我们放下来的地方虽然最矮可是这一面却是一个洞穴,顶部是上沿,根本没办法攀爬上去。 洞穴口径很大,足足有一间房那么大,进去十多米有很多怪石挡着,估计他们嘴里的青龙白龙就在里面躲着。 我们暂时没看到他们说的任何动物,就连一个鸟都没有,估计连鸟都不敢飞下来,下来了也不会活着出去。 170.不入虎穴焉得虎子5 我感觉到文四强身体有点发颤,问他:“怕了?” 他说:“说不怕是瞎话,有点。” 我说:“我赌他会把我的信息报告给吴国栋,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这也是我为什么刚才在上面犹豫要不要反抗的原因,就算我们刚才跟他们打一架,挣脱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来就是想见到吴国栋,至少也得接触到核心内部的人,就算能够侥幸逃脱,那也是逃兵,那样的话,我们还不如不来。” 文四强:“老大,道理我懂,可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如果真的不改变,咱俩一会儿不被蛇咬死,也得被豹子吃掉。” 我明白,这里的豹子是吃过人的,肯定忘不了人肉的滋味,我们的到来,说不定它们早在某个地方窥视着我们了。 我们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唯一能用的就是腰上这几米长的绳子,这个大坑里连个像样的树叉子都没有,要不可以撅一根木头棍子拿在手里,可是这里面除了枯树,啥也没有。 这里面除了这个山洞,其他地方都光秃秃的,如果有猛兽袭击,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我说:“赌吧,我这有限的人生里,始终在赌,也不差这一次,虽然这一次赌注有点大,是咱俩的命,可是,我们没得选择,唯有一赌才是唯一的一线希望。” 文四强:“我们不光赌他们改变主意,还得赌他们改变主意的速度,我们知道我们在等,可是这里面野兽不知道啊,它们是以肚子饿不饿为标准的。” 我感觉这次文四强是真怕了,想想看,活活的被虎豹撕咬,那是什么感受?别说真来,想想都不寒而栗。 我说:“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找找可以安全栖身的地方,就算不能出去,也可以跟它们耗时间。” 文四强好像抓到救命稻草,赶紧点头道:“对对对,我们赶紧找,这么大地方,总会有的,我们找。” 蛇是冷血动物,现在阳光还很强烈,这个时候它不会出来,这对我们来说相对安全。 豹子也是昼伏夜出动物,跟猫一样,白天睡觉,晚上找食,除非饿极了,这个时间大概率在纳凉睡觉。 我俩背靠背紧张的环顾四方,除了山洞这一侧,其他地方寸草不生,巨大的石头光滑无比,在很高的地方才能看到石头缝里有一两棵小树,攀爬的概率为零,所以不用考虑。 洞穴里面倒是可以藏身,可是里面情况不明,在怪石的后面藏着什么根本不知道,贸然进去说不定比外边还危险。 我俩环顾了一圈,最后摇了摇头,文四强更是沮丧的说:“老大,我们这次没得希望了。” 我说:“你知道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吗?这个世界上任何难题都有解,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 他带着哭腔说道:“道理我也懂,那只是安慰我们的话罢了,这像镜面一样的峭壁,别说我们,就是一只壁虎也得摔下来,那里有解?” 我说:“山洞!” 文四强身子一震:“老大,你没开玩笑吧,山洞,我们最应该远离的就是山洞,你故意往里钻?” 我说:“是啊,你还听说过***吗?豹子跟蛇天生就是死对头,我再赌一把,我赌豹子不会到山洞里来。这样我们是不是少了一个敌人?” 文四强:“剩下的这个敌人,不这群敌人,比豹子更可怕,我最怕的动物就是蛇,别说看到,想到都怕,不怕你笑话,我连属蛇的人都不敢接近。” 我说他总是打颤,原来毛病在这里。 我说:“你也都看了,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既然连壁虎都没办法攀爬,我们跟壁虎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只能放弃,现在唯一能躲的地方就只有这个洞穴。” 他惊恐的看着山洞,好像蟒蛇随时都会出来一样。 我说:“蟒蛇都是喜凉怕热动物,这个时候不会在外边,只要洞口里面没有,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文四强:“洞口没有就躲在里面,你看那些怪石后面,我感觉有绿莹莹呢眼睛盯着我。” 我觉得文四强已经吓破胆了,我说:“你在洞口待着,我进去看看,你把手里的绳子抓牢了,可以应急。” 他点点头,我把绳子双了两下,剩下有一米多长,正好可以当个鞭子用。 山洞还是挺宽敞的,有一大间房子那么大,很平整,里面很凉爽,还有冷风吹过来。 这风非常阴冷,让人毛骨悚然,也就是一步之遥,从酷暑直接来到了深秋。 不单是文四强,我被这冷风一激,也突然产生了几分恐惧。 我适应了一下里面的光线,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乱石纵横交错,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间隙,小的有几十公分,大的人能钻过去。 现在有一个手电筒就好了,可惜刚才搜身的时候把我的打光电筒也搜了去,如果有它,我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突然想到外边有不少可以燃烧的枯枝败叶,可以多捡一点进来,想办法弄点火种,可以抵挡一阵子。 我退回到洞外,跟文四强说:“我们抓紧时间捡柴,能烧的都捡进来,不管啥动物,都怕火,可以为我们赢得一点时间。” 他这次答应的很快,可是很快就又泄了气,说:“老大,就算找到了柴草,怎么点照啊,我的打火机香烟都被那群王八蛋收走了。” 我说:“先捡柴草,火的事我来想办法。” 他疑惑的说:“你是孙悟空啊,可以变打火机出来?” 我说:“抓紧时间捡,我有办法就是了,一会儿天黑了就真没办法了。” 文四强赶紧跑到山脚下去捡枯枝,只是他绕过了那堆白骨,跑到另一侧去了。 文四强也算是经过风浪的人,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有几次都是生死关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胆怯。 生死面前都不怕,却怕了这么个小动物。 我在身边划拉了一些干草,刚才已经看到了一块碎玻璃片,我拿过来在衣服上擦了擦,看了一眼太阳,还行,阳光还有点烤人,我把干草拢成一堆,拿着玻璃片对着阳光,向干草上聚光。 171.不入虎穴焉得虎子6 这时文四强抱了一抱柴过来,看我拿着玻璃片照,问我:“这玩意儿能点火?” 我说:“直接照肯定点不着,得找角度聚光,你赶紧找柴火,得好多才能镇住毒蛇。” 他一听能镇住蛇,赶紧把手里的放下,又跑去找。 我跟他说粗点的也没关系,越大越耐烧,顶的时间长。 我想了一个招,等会儿在洞穴里面架一道火墙,先隔住洞里的毒蛇,然后再在外边点一堆篝火,吓唬豺狼虎豹。 只是不知道能捡多少,也不知道小青和白娘子让不让我的如意算盘得逞。 我把手都举酸了,聚光下的柴火却啥反应都没有,估计还是柴太硬了,得找点茅草之类的,纸是最快的,可是在这里哪里去找纸啊。 我看了看身边,没有可用的东西,眼看斜阳西下,再点不着,就白瞎了。 这时文四强又抱了一堆柴禾过来,我看到里面有几个风干了的树皮,像是松树的,松树皮里含油脂,容易引火,我赶紧让他拿过来。 他把树枝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找树皮没多少,他拿过来,满是疑惑的看着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我怎么把火点着。 现在有野外求生训练,取火的方法很多,当然那都是准备了工具带在身上的,我们不但没带,还被搜了身,是真正意义上的野外求生,因为我们如果求不了生,就只剩下求死。 松树皮果然有效,我照了没多一会儿,就闻到有松香油的味道,香气扑鼻,引得文四强跑过来看。 他说:“老大,怎么这么香?” 我说:“这种松树里分泌油脂,就是我们在市面上看到的松香,它容易点燃,你看我才照了这么一小下就闻到香味了。” 文四强站在那里没动窝,好奇的等待着奇迹发生。 又过了一会儿,树皮中间有一个点开始冒烟,文四强兴奋的说:“老大,冒烟了,冒烟了!”那神情,似乎只要火着了命就保住了一样。 我笑笑,说:“快去捡柴,就算是着了,没有足够的柴禾也等于零。” 他为难的说:“这里面柴太少了,能捡的我都捡了,就这么多。” 我说:“前面那么大一堆呢,怎么不去拖过来?” 他为难的说:“老大,那里……” 我说:“亏你还是个男人,那不就是一堆白骨嘛,我又没让你动,你把旁边的木头树枝拖过来不就行了。” 他无奈,只好不情愿的去拖。 那堆白骨旁边有几颗枯死的树,只是靠白骨太近,他不愿意去拿。 烟越来越大,中心的位置传来了点燃树皮发出的声音,不一会儿,有火星跳出来,树皮上窜出来一点点小火苗。 我赶紧把容易点燃的小树枝往火上放,火种越来越大,终于形成了一堆火。 我不停的添加小树枝,让他们燃的更大更持久一些。 文四强拖着大树枝子过来,兴奋的看着燃烧起来的火堆,刚才的胆怯荡然无存。 我往火里舔了一些硬柴,只有点燃了硬柴才能烧出炭火,留住火种。 弄好这些,我过去帮着文四强把白骨旁的柴往洞穴里面拖,等会儿豹子来袭击,洞穴里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文四强负责把木柴给我拖到洞口,我往里边摆。 看来他还是对洞穴里面有顾忌。 我也没拆穿他,我往外看了一下火种,已经燃烧的很旺,一会形成了炭火就算大功告成。 白骨旁的那堆树枝很多,还有不少粗一点的树干,这些都拖过来足够我们今夜用了。 只是不知道过了今夜会怎样了。 山里面天黑的早,太阳刚一落山天就暗了下来,几乎是瞬间,周围一片肃杀。 举头望去,除了山头有点光亮,像我们待在谷底,已经入黄昏了。 洞穴里更加黑,好在我已经把火种引了进来,先弄了一小堆点燃,烟雾没有在大厅里停留,顺着洞顶一股脑儿的钻到了这里面,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抽油烟机,被抽的干干净净。 我想这个洞穴肯定是贯通的,在另外的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出口,并且出口高于我们待的这个,所以才形成了一个烟筒,把烟雾都给抽走了。 我还担心柴火一点着会烟雾缭绕,那也不是一个好受的滋味,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天然的抽油烟机,把烟雾抽的一点都没剩。 这真是没想到的一个福利。 不过这也导致了柴火烧的有点快,这些柴草都是枯木,本来就不耐烧,这一抽,反而加快了燃烧的速度。 我喊文四强,尽量不要在外边晃了,一会儿再把豹子召来,现在有厅子里这一堆火,蛇们就是想出来也得掂量掂量,它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火,我想,它们光是研究也得研究到天亮。 我刚才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已经把四处打量了一番,地上干干静静,大部分地方估计是爬来爬去的蛇们摩擦的,光亮油滑,这绝对不是三条两条的功劳,肯定是无数条。 这要是缠在身上,就算一口不咬,也得被它们缠绕致死。 就算我比文四强强点,没有那么害怕,心里也在打鼓。 文四强虽然不情愿,不过现在外边也非常不安全,他看到我在里面行走自如,也迟疑的往里走。 这是他下到谷底后第一次走进洞穴,里面除了这堆火的光亮把大厅照的有点亮光,怪石后面一片漆黑,里面还不时的传来空洞的声音,很是吓人。 加上天黑下来,还有蝙蝠不停的往外飞,更是增加了几分阴森恐怖。 我和文四强又找来一些小一点的木柴摆到另一边,用棍子在这堆火里找了几个大点的木炭,把这一堆也点着。 我们还得在洞口点一堆,这样可以震慑想吃我们肉的爬行动物。 把外边这堆火也点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松下这口气,我们突然同时想起了一件事,刚才光顾紧张了,也光顾害怕它们吃我们的肉了,现在,心是放下来了,却发现,我们自己饿了。 从中午到了这边,一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我们别说吃饭,连口水都没喝。 这帮畜牲,死囚犯还有一顿上路饭,而他们,直接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不问,这要是三下两下被咬死还好,一时半会儿没被吃掉,别说饿,渴也得渴死。 172.不入虎穴焉得虎子7 刚刚的喜悦瞬间被冲跑,饥饿这东西,你不想它还好,只要想到,就会铺天盖地袭来。 相较于饿,主要还渴,喉咙里像着了火一样,嘴巴干的根本就张不开。 文四强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刚才找柴的时候有一个角落里有一处溪水,刚才光顾着想把柴捡够,忽略了这个事儿,现在看来,没有水的话,我们照样没办法坚持。” 我说:“既然有水就好办,趁着天还没有黑透,我们赶紧想办法去喝点水或者弄来点。” 他说:“现在去太危险了,那一侧山上有很多大树,我怀疑大型动物会从那里跳出来。” 我说:“我们想想办法,做一个火把,这东西怕火,我们取了水赶紧回来。” 文四强:“那好吧,可是怎么取呢?用啥盛?” 是啊,找到水只能自己先喝饱,怎么弄回来? 弄不回来还是等于零,只能冒这一次险,再去就不太可能。 我说:“赶紧找火把,不管盛不盛的来,先补充了水分再说,越等危险系数越大。” 文四强二话不说,从火堆里找了两根烧的松树棍子,交给我一根,说:“走!” 我看了看手里的棍子,虽然有火苗,估计出去风一吹就没了,不过有胜于无,有那个烧红了的炭火估计也能派点用场。 我俩举着棍子往外走,其实就这么大地方,小溪距离我们也不过几十米,只是夜色里,危机四伏,我们两个大活人,真是动物们的美餐,我们别水没喝上,变成了它们的食物。 文四强熟门熟路,三步并作两步举着冒烟的棍子往前跑,我就说嘛,一出来火苗就没了,就一个烧红的冒烟棍子。 文四强:“老大,快点,到了你先喝一气儿,缓下再喝一气儿,喝饱了再说,想装点走不大好说。” 我心里想的确没有别的招,只能这样。 一路都很顺利,我甚至都听到了欢快的水声,就在我们走到跟前趴下喝水时,我们都听到了一声魂飞魄散的吼声! 我一激楞,我看到文四强直接就扔了棍子,我说:“快捡起来,是豹子的吼声!” 文四强慌忙弯腰捡起冒烟的棍子:“水就在脚下了,它在哪里啊?” 我说:“听声音好像还有点距离,我们两个赶紧喝水,然后撤回去。” 他说:“我盯着,你快喝!” 这时已经来不及推让,我把棍子交给他,赶紧趴下喝水。 水冰凉冰凉的,地道的山泉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啥豺狼虎豹,先喝饱了再说。 山上的吼声还在继续,并且一声高过一声,我估计它或者它们正在向我们逼近,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跟它们周旋。 我从文四强手里拿走棍子,跟他说:“赶紧喝,喝饱。” 他二话不说蹲下身,用手捧着水喝。 远处的山黑黝黝的,就算听到豹子的吼声,根本判断不出它在哪,离我们有多远。 文四强站起身,急切的跟我说:“老大你先撤,我殿后。” 我说:“殿啥后,一起走,我们就这几步路,我数一二三,一起跑!” 然后我数数,我俩一起往山洞里跑。 后面豹子的吼声始终没有停歇,好在我们平安的跑了回来。 但是,我们已经被它们当成了猎物,这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它们是继续观望还是强攻,我们没办法知道了。 我俩气喘吁吁的回到山洞,几堆篝火都烧的很旺,我看了一眼我们储备的柴火,省着点烧,坚持到天亮没有问题。 动物们大都怕火,这是小时候爸爸讲给我听的,他跟我讲了很多生活常识,当时听听也就忘了,现在想来,爸爸真的是用心良苦,父母不可能陪儿女一辈子,当儿女独立生存时,他多一点知识,就可能救命。 同样是差不多年龄的文四强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我也不知道,我俩大概率变成了豹子的点心。 我记得我问过我爸爸野生动物为什么怕火,他说,在远古时代,会有山火灾害,一烧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里面的野生动物就会葬身火海,动物对火的畏惧是遗传的,是对远古伤害的恐惧。 至于有人说在马戏表演中驯养的虎豹都不怕火,钻火圈是保留节目,那是因为刻苦训练的结果,让它们客服了对火的的恐惧。 我让文四强从里面两个火堆里撤一点棍子,在洞口再点一堆, 就目前来看,蛇还没有露头,估计是被我们的火阵给镇住了,既然豹子已经向我们宣战,那么现在我们只能全力以赴迎敌。 我觉得豹子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我甚至都能看到不远处晃动的黑影,并且我敢确定的是,肯定不是一只,弄不好是一窝! 文四强把另外一堆点着,又往里添了几根柴,让它旺一点,我跟他说:“我似乎看到他们就在不远处,有好几只。” 文四强许是看火焰看得太久,往外看了半天看不到。 我说:“只要火不灭,它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来,我俩不用都盯着,一个值班就行,我看着火,你休息一会儿,我们要保存实力。” 文四强:“要休息也是你休息,我值班。” 我说:“那好吧,有事千万不要贸然行动,一定先把我叫醒,我们一起处理。” 文四强应了一声,拿着手里的棍子摆弄火。 我靠在石壁上坐下,说实话,真心有点累了。 我坐下来,闭着眼睛养神,我知道现在豹哥和兰雅静蕾他们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们被没收了电话,我们又是去的三角地区见最危险的人物,失去联系意味着什么?任谁也不会有乐观的想法。 那怕我们回不来,只要能联络上都没什么,问题是,从下午我们就已经失联,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虽然我们知道现在至少还算平安,豹子虽然可怕,它不会轻易近前,不光是有火堆的震慑,还有蛇的威胁,它们估计只是遗憾到嘴的肉没办法吃到以外,别无他招。 我跟文四强说:“添柴悠着点,只要不灭就可以,我们又不是为了烤火,只要有火苗就行,它们就不敢过来,山洞里的蛇就更简单,火灭了有烟雾它们都不敢过来。所以里面的火保持不灭就行,主要是洞口这两堆。” 他答应说知道了,让我赶紧休息。 17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8 我闭上眼睛,虽然很困很累,眼前却都是蛇和豹子在转,根本就无法入睡。 对面不时传来豹子的低吼声,我感觉这是它们无奈的叫声,想获取猎物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那里哀叹。 不光是我们,对面的它们,也是一个不眠夜。 还有被烟雾和火光折磨的蛇们,今夜也不会好受。 还有,远在瑞城的亲人们,比我们更焦急。 文四强仍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摆弄着篝火,或许他已经克服了对蛇的恐惧,至少在洞穴里他没有了一开始那种畏惧感,现在虽然知道这里就是蛇窝,也已经能自如应对。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被文四强急促的叫声给惊醒了。 他大声的喊着我:“老大,老大,快醒醒!”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站起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指着怪石后面说:“蛇,老大,你看,蛇!” 我瞪大了眼睛往他指的地方看,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有一个拳头大的蛇吐着信子伏在岩石上,正用眼睛瞪着我们。 这是一条蟒,头都有拳头大了,身子至少胳膊粗,如果它出来,它的长度缠绕我俩富富有余。 只是它跟豹子一样,害怕这两堆篝火,不,它比豹子更怕,因为它是冷血动物,对高温更加敏感。 我估计它是蛇们的老大,是统帅,所以它才大着胆子观察敌情。 其实它也是害怕的,要不不会只露一个头在外边,如果不是有火,这会儿应该在外边觅食。 恐惧又重新回到了文四强身上,他本来就怕这玩意儿,还看个这么大的,不害怕才怪。 我说:“它不是没过来吗?你不用怕它,把这边加一点柴,我保证它马上回去休息。” 文四强:“老大还是你来加吧,我盯着前面。” 我摇摇头,看来这个大蟒蛇真的把文四强给吓到了,我只好自己去柴火堆里找了几根柴禾,加到火堆里。 火苗子很快窜起来,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看到蟒头一点点的在往后退,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火果然是它们的克星,也多亏我们把火引燃了,要不是现在前有成群结队的豹子,后有胳膊粗的蟒蛇,我俩此时早已被它们撕成碎片,咽到肚子里了。 我感觉到我的后背阵阵发凉。 我把另外一堆火一点点拢过来,让它们变成一堆,让火显得大一点,还不容易熄灭。 我盯着石头后面看,把每一块石头都看了一遍,没有再发现有啥异样。 我走到洞口文四强旁边,问他外边还有没有动静,刚才蟒蛇这一闹,把对面的事给忽略了。 文四强努努嘴,让我往外看。 我一看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天上升起了月亮,雪白的月光把谷底撒下来,像点了一个大功率灯泡一样,谷底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 我看到距离我有十多米的空地上,趴着五六头金钱豹,它们竖着耳朵,正盯着我们看呢。 那个位置估计是它们守着的红线,不会再越雷池半步。 就算是没有火,这里是蟒蛇的领地,它们也不敢贸然跑过来吃我们。 我小声的说:“它们一直在这里趴着?” 文四强:“对,趴好久了,一动不动,也不叫唤。” 我说:“怕吵醒我呗。” 文四强:“我真服了你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估计这要是换个人,不被咬死也早被吓死了。” 我说:“怕有啥用,我们的命啥时候都不怕我们自己的,现在看到了豹子和蛇盯着我们,其实在外边,我们何尝又不是被太子爷,孙校长,吴国栋盯着,这些人不想要我们的命?我感觉,他们比它们更狠毒更可怕,动物还有个忌惮,他们呢?不择手段,不讲规矩,还不是照样置我们于死地?” 文四强点点头:“还真是那么回事,豹子和蛇盯着我们,我至少知道敌人在哪,而您说的这些人,我们不知道他们藏在哪,也不知道他们肚子里憋着啥鬼主意,的确比这些凶猛的动物更可怕。” 我说:“我这次到这边来,啃这块硬骨头的目的就是想破这个局,孙校长最坏,他的招数就是借刀杀人,以前他用周莹莹,现在用吴国栋,我们先找到这把刀,让他无刀可用,然后再回头收拾他。” 文四强:“可是老大,这把刀我们没找到,先把自己给弄到蛇窝里来了,还有一群豹子站岗。” 我说:“人这一辈子,啥经历都是财富,如果我们能逃过这一劫,岂不是又在我们的履历上添了重重的一笔?有的人,他们想有这么一次还没机会呢,我们是不是很幸运?” 文四强露出无奈的表情,说:“老大……” 我知道他欲言又止的背后想说啥,只是没敢说出口。 我说:“我来值班,你眯一会儿,养足精神我们才有力气跟他们干。” 文四强应了一声,站起来到我身后,他没去我刚才坐的地方,那里太靠近怪石,他可能还是对石头后面的伙计们有点害怕。 他就坐在我身边,洞口稍微靠里一点点。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一两个小时还是更久一点,我看看天上的月亮,它已升到了正中间,我算着,现在差不多应该是后半夜了。 我把两边的柴禾都加了一遍,洞里面阴冷,如果没有这几堆火,怕是身体吃不消。 有这烟火还可以驱蚊虫,这里属于亚热带地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季,一年四季都有蚊子。 不光是蚊子,这里很多昆虫都有巨毒,最出名的就毒蜘蛛,被它叮一下也可以致命。 我不知道那些整天在丛林里的游击队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是不是有特殊的方法,怎么对付动物和昆虫的侵扰。 大型动物倒好说,他们有武器,大不了猎杀掉,而对无孔不入的飞虫,枪炮失去了任何意义,如果没有特殊手段,他们照样坐以待毙。 蚊虫照样可以让人毙命。 熊熊的篝火吸引了大量飞舞的蛾子之类的昆虫,不时的掉进火里,它们喜光,只要有光亮就奋不顾身前来聚集,以至于葬送生命。 灯蛾扑火自取灭亡说的就是他们。 我就奇怪了,同样是动物,它们为啥不怕火,反而还喜欢呢? 174.不入虎穴焉得虎子9 后半夜来了一阵雨,虽然月光仍然皎洁的照在谷底,雨却不管不顾的下了好一阵。 这就是亚热带雨林气候,下不下雨跟晴天阴天无关,只要有巴掌大一块云彩,就是一阵雨。 月光透过云层顽强的照在地面,我看到豹子们仍然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对突其而来的暴雨,它们已经司空见惯,没起一点波澜。 盯着对面的猎物才是重中之重。 雨大约下了十几分钟,随后戛然而止,天空万里无云,月光仍然挂在头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在刚才的暴雨中把头伸到洞外,仰头喝了不少雨水,虽然口感跟泉水没法比,也能湿润我干渴的咽喉,滋润我的心田。 这也许就是天无绝人之路的道理,天道永远是公平的,它关了一扇门,肯定会打开一扇窗,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或没耐心找到就已经绝望,才抱怨老天的不公,才生出那么多的怨气。 只要我们走足够的耐心,任何事,任何坎,都能解决,都能过去。 为什么有人打游戏能过一千关一万关,有的人过不了三关就放弃不打了,道理就在这里。 所有的游戏,不管是多难的关,都有解,你过不去是因为方法不对。人生也是如此,一辈子要闯许多关,同样的关,不一样的结局,有的人过了,有的人没过,过了的人不是运气好,是他尝试了很多的路径,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而已。 就像白天,我们被扔到了谷底,有蟒蛇和虎豹,这看似就是一个无解的局,只要进来就走去无回。 山脚下那堆白骨就说明了全部问题。 其实答案一直在那里,只是没有人去寻找。 你会说,你正好遇到一个有阳光,还有一块现成的玻璃片,才会靠阳光取火,如果是阴雨天呢?或者没有这个玻璃片,你又怎么办? 我想说,第一,这里很少连阴天,就像刚才,那怕是暴雨,也就一会儿功夫,第二,真的没找到玻璃片,也能找到其他反光的东西,只要有一个光面,把光反射到柴草上,大概率会点燃。 如果你连想都没想到这个方法,那就不是运气不运气的问题,是你的思路没打开,自寻死路而已。 假如真的这些都不能用,肯定还有其他方法可以用,比如钻木取火,只要有一根坚硬点木柴,靠摩擦也能把它弄燃。 后半夜有点阴冷,靠火这边还好,洞口这面有凉风吹来,还有点冷飕飕的感觉。 可能和刚才的雨有关,把地打湿了。 我很佩服对面那一群豹子,非常执着,这都多长时间了,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我们。 在它们眼里,我们是不是人和它们无关,我们身上的肉才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只是在生物链上有关联,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不是单项链,而是双向的,可能互为猎物,就看是谁占了上风,谁打败了谁。 我们可能变成它们果腹的食物,而他们落在我们手里,它们的全身都会物尽所用,就连骨头都会制成高档补品,或者变成壮阳的药物。 豹皮可以制成标本,成为高档会所或者私人收藏的宝贝。 我这样胡思乱想间,天渐渐亮了,豹子们打折哈欠爬起来,伸着懒腰,恋恋不舍的看着洞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这里。 我过去叫醒文四强,他在睡梦中醒来,有点愣怔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怎么回事,一下子站起来,问我有没有情况。 我说:“天亮了,看看怎么想办法出去吧,昨天逃过一劫,今天就不一定了,就这么点柴禾,连半个晚上都不够,再说这些豹子看出门道,恐怕不会总傻乎乎的跟我们对峙,万一它们动了别的心思,我们就被动了。” 文四强:“我也觉得是,点火也只是临时吓唬吓唬他们,时间长了肯定就不怕了。” 我说:“我们趁着白天安全,赶紧想门道,今天必须出去!” 文四强点点头,在火堆里找了两根附手的棍子,递给我一根,两根棍子上都有明火,虽然天已经亮了,但不敢说别的地方有没有蛇洞之类的,有明火可以驱赶还没有回去的蛇。 我俩走出洞口,天已经大亮,外边云雾缭绕,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可能是昨夜的那场雨缘故,我闻到了浓浓的泥土的芳香。 文四强:“我睡着后下雨了?怎么地上这么湿?” 我说是的,下得还不小呢,不过下完就晴了。 文四强:“下雨都没把豹子下走?” 我说:“纹丝不动。” 文四强:“真执着。” 我说:“有我们两个这么香的食物,估计就是下冰雹也不会走。” 我俩先去小溪边把灰头土脸洗了洗,然后灌了一肚子水,饥饿再一次袭来,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一粒米,肚子里咕噜咕噜叫。 我环顾四周,的确看不到可以下肚的食物,那怕是野菜也看不到。 所以必须出去,如果再这样耗下去,再去做斗争的就不光是豹子和蟒蛇,还有饥饿! 既然找不到食物,我们就得想办法出去。 我俩喝了一肚子水,擦了擦嘴,我俩寻找可以出去的地方。 我们下来的地方想都不要想了,只能看其他地方。 我突发奇想,顺着溪流会到哪呢?它总归有一个通道,我们顺着它往上走,会不会找到源头,一处别有洞天的地方? 昨天我们在这待了一宿,并没有等来吴国栋的人,看来我说的话没起作用,兰雅说的对,做杀人越货勾当的人心是铁打的,不可能为我的诚意所动,他可能已经认为我早已喂了豹子,不再考虑我的存在了。 这时我们手里的棍子早已熄灭,正好拿在手里当手杖用。 我跟文四强说我们顺着水流走,看看能走到哪里。 文四强点点头,顺着水走有一个好处,至少不会缺水。 这个水流很平缓,没有多大的冲击力,说明它落差不大,顺着它走,说不定能走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175.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0 我俩踩着青石板往里走,水流冲刷的石头很光滑,上面还有一层绿色的青苔,脚踩在上面很光滑。好在有一根棍子可以撑一下,才不至于滑倒在水里。往前走有一个很窄的石缝,水是从这里面流出来的,石缝很小,有两米多高,呈上窄下宽,宽的地方有一尺多,窄的地方只有几寸。 我看了一下,山缝大概有几米长,能看到山缝外绿油油的植被,我心里一亮,这石缝外边是不是就出去了? 我站起来比划了一下,就算是侧着身也没用,根本出不去。 文四强过来,他比我瘦小,他看出了我的意图,跟我说:“我试试。” 我把手里的绳子递给他,如果他能出去,可以把两根绳子接起来,这样长度就够了,我再用绳子上去。 他接过绳子,把两根绳子都栓在脚上,然后学我的样子侧过身子,吸着肚子一点点往里挤。 石缝并不是很规则,他被石头挤压的十分痛苦,可是他没吭声,屏住呼吸往里移动。 他好像会缩骨功似的把自己吸成一个片,然后真的把自己给挤了进去。 我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有锋利的石头伤到他或者卡住他,出不来进不去就傻了。 他的脚都有点扭曲了,脸憋的通红,不过仍在努力的移动,能看出来他一点点的往里走,身体已经完全镶嵌在了石缝里。 我很着急,却没办法帮他,只能祈祷他能够过去,别处啥意外。 我觉得这是豹子们的通道,这就像专门给它们留了一个门,供它们自由出入。 我跟文四强说:“下面比较宽,你可以微微屈膝,让自己低一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没办法回答我,不过还是听话的努力往下蹲了蹲,果然他没有那么难受,感觉到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挤压,连呼吸都受限制了。 我真有点后怕,要不是提醒他,等会儿会不会憋死?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挪动身体。 现在就快多了,没有刚才那么挤压,他很顺利的穿过了山缝,移动到了外边。 他弯着腰从对面跟我说:“老大你去洞穴下面吧,我看看能不能绕过去。” 他说的没错,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通道,他仍然到不了洞穴上方,就算出去了也没用,只能算是换个地方待着。 我离开小溪,到洞穴跟前等他。 过去了好久都没在洞穴上方看到文四强,我的一颗心又悬起来,看来他找到这里并不容易,万一又是新的悬崖峭壁,他根本绕不过来怎么办?再回到这里? 我想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昨天我赌吴国栋会回心转意让我们出去,结果我输了,今天让文四强出去碰碰运气,再输,我俩真就遂了吴国栋的愿,挂在这里了。 这里的山没有可充饥的果子,好在有这一股水,如果连水都没有,怕是死的更快。 我仰着头看着上面,除了风刮的树叶的声音,没有任何动静。 山洞里的火还在烧着,我又舔了一点柴禾,我在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出不去,火不能灭了。 恐惧再一次袭来,我不怕死,怕的是死的太痛苦,不能一下子烟气,被毒蛇缠绕或者被虎豹撕咬。 人也好动物也好,对未知的事情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小时候我们怕黑,怕鬼,怕看不到的所有东西,因为你不知道黑暗的背后是什么,长大了我们怕死,因为不知道我们死后会去哪里,会去天堂还是地狱,或者变成孤魂野鬼游荡,所以死亡也就像小时候的黑暗一样,牢牢地笼罩在心头。 我填好柴出来,突然看到一个绳子从头顶落下来,我看了一眼,果然是文四强,他正往下送绳子。 他小声的说:“老大,你拿着绳子把自己捆牢了,我来拽你。” 我说:“光靠你一个人拽肯定不行,你把绳子从那棵树上绕一下,你别直接拉,靠树的摩擦力缓冲一下,这样可能把握大一点。” 文四强:“那样绳子有点短了,你那边尽量往跟前靠靠,要不绳子不够长。” 我说:“要不我不绑在腰上了,我两个手抓紧,这样你那边长一点好用力。” 文四强:“不绑腰上用手很费力气,你行吗?” 我说:“行的,别耽误了,夜场梦多,赶紧的吧。” 既然吴国栋放弃了我们,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检查现场,不能在这里久留。 我抓住绳子在手腕上绕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跟文四强说:“好了,来吧!” 文四强看我准备好了,拿着绳子跑到大树那里。 绳子很快拉紧,文四强在上面喊,让我准备好,他开始了。 绳子一点点拉紧,我很快就离了地,这样果然有用,虽然慢点,却很稳。 我的手被勒的吃不消,像断了一样,不过还能坚持,我尽量用另一只手抓紧绳子,替勒着的手分担一点。 绳子一点点移动,我的身体渐渐离开谷底,我心里明白,这不光是离开山洞,还是离开死亡。 慢慢的,我能看到地面的杂草,能看到文四强背负着绳索吃力往前蹬着腿,我赶紧喊他,不能拉了,再拉我的手将会吃到石壁上,这会儿他应该把绳索固定在大树上,过来用手拉我上来就行。 他说:“老大,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固定。” 我说:“我吃得消,你绑牢就行。” 我看到他固定好了绳索,跑过来抓着我的手拉我上来。 我说:“我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你使劲儿抓住就行。” 他点点头,抓住我的手,使劲儿往后一仰,把我弄了上来。 我俩一个仰着一个趴着,在地上待了好久,才都爬起来,我活动着手腕,已经有了一点知觉,我跟文四强说:“不能在这耽搁,赶紧离开。还有,把绳子扔到谷底,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怎么出来的。” 我俩解了绳子扔下去,赶紧离开这个死亡之谷。 他们送我们过来的时候没有蒙眼睛,往回走找到营地并不难,虽然我们不想被他们发现,但是我们必须得找到营地,我们要逃脱,首先得想办法吃东西,然后最好弄到武器,当然,能抓到一个士兵当向导就完美了。 从罂粟田里过来的时候我们全程被蒙上了眼睛,完全没办法辨别方向。 我俩没一起走,一前一后并且左右分开,怕的是这时候有人过来,我俩被发现。 走了大概一多半路程,我们突然听到说话声,我给我右侧靠后的文四强打了一个手势,我俩同时蹲下。 这时过来了两个拿着枪的士兵,不情愿的顺着我们过来的小路往前走,边走边骂骂咧咧的,好像是骂他们的头。 我冲着文四强举了一下拳头,文四强会意,我俩等他们过来,一个恶狗扑食,把他俩压在了身子低下。 这两个人被突其而来的情况吓傻了,竟然没有大呼小叫喊救命。 要知道这里距离营区只有百十来米,大声喊叫肯定能听得到。 我用肘压住他的脖子说:“别说话,饶你不死!” 他赶紧呜呜哇哇表示不会出声,我搜了一下他的口袋,找到一套野外求生的工具,全不锈钢制品,小巧实用,还容易携带。 我们在谷底的时候如果有一套这玩意儿,会更加得心应手。 我把工具收走,然后跟他说:“赶紧把衣服脱下来,除了内裤,脱下来放到边上去。” 俘虏很听话的开始解武装带,开始脱衣服,然后一件件放到我身后。 他俩赤条条的站在我们跟前,我说:“我们不杀你,但是你们得委屈一下,到谷底待会儿,他们找不到人肯定会来找你们,大白天那里安全的很,只要你们不乱跑,安安静静的在洞穴前面等着。” 他俩点点头,我用手指了指山洞的方向,他俩乖乖的往里面走。 176.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0 来到我们刚才上来的地方,把他俩身上的绳子拿过来接上,他们长年在丛林生活,随身都带着一根两米多的绳子,以防不备之需。 两个人是过来检查我们是不是被豹子吃干净了或是被蟒蛇吞到了肚里,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我们。 我俩把他俩的衣服脱下来跟我们换了一下,他们是草绿色的军装,穿在身上可以打掩护。 他们换上我俩的衣服,然后抓着绳子一个一个把他俩送了下去。 我说:“兄弟,委屈一会儿,等会儿你们不回去肯定有人找你们。” 他俩一脸苦相,衣服和武器都在我们手里,他们这时不敢说半个不字。 我叫上文四强,赶紧想办法弄点吃的,然后再抓一个舌头离开。 我俩顺着原路回去,这次路上很安静,没有碰到进来的士兵。 穿着他们带着汗臭味的衣服很不舒服,其实我们自己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昨天一夜的折腾,也已经臭气熏天了。 我俩慢慢接近一个挨着一个的帐篷,我跟文四强说,把帽沿压的低一点,大大方方往里走,别让他们看出端倪。 这会儿正是开饭时间,大家都匆匆忙忙拿着盘子往一个帐篷里走,我俩手里没有盘子,空着手肯定会被识破,就留意有旁边的帐篷,看看里面有没有闲着的。 士兵们打了饭都躲在外边吃,帐篷大都是空的。 我们大摇大摆的进了一个大一点的帐篷,里面有一排地铺,我俩转了一圈,真看到了两个空盘子摆在地上。 不过挺脏的,估计吃完了直接扔在这里,根本没刷洗。 现在饿得前心都贴后背了,哪顾得上干净不干净,拿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赶紧出去,追上前面那些士兵,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进了当做食堂的帐篷。 一进去是一大桶饭,我们学着他们的样子先装了几铲子饭,然后端着盘子到打菜的地方排队。 拿勺子盛菜的人骂骂咧咧的催促我们快点,勺子把菜盛上还抖一抖,生怕给多了。 其实就是一个炒青菜一个有一点肉沫的炒芹菜,就这还就一点点。 我们哪敢挑剔,赶紧举着盘子跑出去。 我俩紧走几步,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来赶紧填肚子。 没有汤水,还不敢吃的太急,噎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很饿,可是我俩都不敢大口下咽,他们的米烧的很干,有点硬,这是那种大铁锅烧出来的,一个一个颗粒分明,像粗沙子一样。 我把炒菜和米饭拌到一起吃,这样容易下咽多了。 我听到有集合的哨子响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是发现了出去寻找我们的两个人没回来,发动士兵去找。 因为我看到有两小队人在往刚才我们来的地方跑。 我俩藏在树丛里面,外边的人不容易发现我们,我们能看到外边。 我跟文四强说:“一会儿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搜山,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说着我扒拉了两口,催促文四强快走。 看样子抓一个舌头不太容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我们往山下跑了两三百米,根据我昨天的记忆,我们一直在爬坡,所以现在顺着下山的路走,大方向不会错。 虽然蒙着眼睛,我从时间上能估算出来大概有三四里路,不会太远。 他们既然是管理保护这片罂粟田的,离得太远就失去了意义。 我俩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也已经跑到了山脚下,按时间推算应该能看到罂粟花了。 可是我们转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平坦的地方,都是山连着山。 走错了。 我辨不出方向,现在不是早上,靠日出可以知道东南西北,现在太阳差不多到了头顶,很难分辨出来了。 话说回来,就算是能辨出东南西北也没用,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罂粟田在哪个方向。 在山里,只有记得路才行,方向没有意义。 我跟文四强说:“是不是还要翻一座山?” 文四强:“肯定还要翻山,只是翻哪个山呢?” 我说:“我们就还照着我们下来的这个方向走,翻过这座最高的山。” 文四强:“我觉得不一定是高山,他们不可能在距离罂粟这么远的地方扎营,说不定翻一座小山就可以了。” 文四强说的似乎有道理,他们扎营首先是考虑安全性,然后就是不能太远,太远不利于出兵。 我们找了一座较为低矮的山坡,爬了上去。 这座山的小路被踩的很清晰,说明经常有很多人走,看来文四强猜的不错,很可能这条路就是通往罂粟田的路。 我们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植被太茂密了,根本看不到下面。 好在有一条清晰的小路通往山下,我们没有停歇,一鼓作气往山下赶。 感谢那几铲子米饭,虽然干了点,可的确顶住了饥饿,让我们有力气奔跑。 坡并不大,几分钟就到了山脚下,走出草丛,我们突然眼睛一亮,这里的确是我们昨天来的罂粟田。 我没敢贸然行动,查看这里有没有哨兵。我俩分头查看,反复看了好几遍,没发现有哨兵的迹象。 我俩这才试探着往外走,我俩很快找到了昨天我们被埋伏的地方,我站在那里分辨了一下方向,然后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山路说,就是那里了。 文四强这次没发表意见,点点头跟我走。 这里我记得比较牢,是昨天向导跟我们分手的地方,有一颗很大的榕树,我记得很清楚。 我说:“就是这了,准备出发吧。” 我俩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从这里出去这条路,没有发现驻军,再说走几里路就是小镇,到那里就算彻底安全了。 我俩脱掉了军装外套,这玩意儿穿在身上太难受了,一出汗沾在身上,估计都捂出痱子了。 我说:“把军装上衣先扔了,出山的时候再把枪扔掉。” 好在我们都留了一件自己的衬衣,脱了上衣不至于光膀子。 我俩找了一处山泉小溪,把自己洗了一把,喝了不少水,这才走。 177.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1 冲洗了一把,感觉舒服了很多,我俩靠着记忆往外走。 还好这条路有的比较顺利,山虽然大,路也比较崎岖,可是很好辨认,可能是罂粟运出大山的主要通道,走的人比较多的缘故,没有太多的磕绊,比较险的地方好像被修整过,有的地方还有台阶,这样走起来就省力的多。 就在我们走的精疲力竭的时候,对面突然有了说话声,我示意文四强,让他赶紧闪到旁边,听脚步声,走的很近了。 我俩屏住呼吸,等待说话的人到来。 这时从坡下走来两个穿便服的人,戴着个这里独有的竹篾凉帽,白色衣衫,他们不像是下面小镇上的人,倒像是混公事的。 我瞅了一下他们的腰间,果然都有家伙,这肯定了我的判断,这两个人很可能是吴国栋的人。 并且是比较上层的人。 我跟文四强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的点点头,我俩放下长枪,弯着腰,等到那两个人走到跟前时,一个饿狼扑食,把他俩按到了地下。 我们待的地方相对平坦,正好摁着他们不能动弹。 我和文四强下了他俩腰间的短枪,然后抽出他俩的腰带,让他们趴在地上,反着把他们的手用腰带捆上。 这时他们其中才回过味来,大声的喊:“你们反了吗?不想活了?你们不知道将军怎么对待逃兵的?” 可能是刚才翻身的时候他看到了我们穿的军裤,一定是把我们当成了吴国栋的兵。 我站起来照着他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 那个人使劲儿扭着头,额斜着眼看着我,吃惊的说:“莫非?你是从对面来的?” 我上去又是一脚:“你还有点眼光,怎么,过来给我们收尸的?” 我已经猜到大半他们是为我们这个事情来的,一般的事通过电话就可以处理,不会专门派人来。 他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再猜一下,你叫王东?” 他一骨碌翻过身,一挺坐了起来,跟我说:“你认识我?” 我说:“我认识你个屁,你他妈以为我们死了,我想现在过来给我们收尸的不会是别人,只能是你。” 他说:“你们怎么能活?” 他一脸的惊恐,好像我们是鬼。 没道理啊,扔到谷底的人,只能变成白骨,那几只豹子和一洞的蟒蛇,就像他们的动物园,定期投放食物是它们的职责。 可惜我俩没有按照他们编排好的戏码走戏,本来今天应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却因为我俩在这出现乱了套,这场戏演砸了。 我说:“谁告诉你的在那里一定就得死?你以为你们百试不爽就认定我们也只剩下了白骨?这未免太武断了吧,告诉你,我今天再下去一趟,照样死不了,不过我再下去是不可能了,现在需要思考人生的是你,能不能活到看明天的太阳。” 他说:“你要怎么样?” 我说:“你港台剧看多了?还我要怎么样,你不觉得问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他有点沮丧,真的千算万算没算到会遇到我们,本来躺在谷底的是我们,没想到来了一个反转,他们要面临生死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拿你老表的命开玩笑?” 他哼了一声:“既然选择当刺客,他俩应该明白做了俘虏的结果是啥,是他们贪生怕死,想到要走我的后门,你想,我会为他把自己搭进去吗?我接你电话的时候,将军秘书就在我身边,他授意我答应你们,然后引诱你过来。你自己可能都没想到,你的命很值钱,他们如果昨天杀了你,可以领五十万你们那边的钱作为奖励,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验证他们杀了你,然后确认他们的奖金的。” 五十万,没想到我这么值钱,昨天我还赌他把我的意思汇报了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在五十万面前,我吓唬他们的几条意见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我敢肯定,我们被押走前我说的话,他肯定没有说给吴国栋,好在我们已经做好了鏖战一宿的准备,假如死等他们改变主意,可能真就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了。 我说:“我听说,在你们这里没有杀人罪这一说?杀人只要有理由就可以剥夺他人生命对吗?你把我骗到这里并且把我们扔到谷底任其动物撕咬致死,这算不算正当理由?” 他耷拉着脑袋,他知道我在说什么,现在我们手里两把长墙两把短枪,要他俩的命易如反掌,又是这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往旁边一丢,经过一夜,估计连骨头都不剩。 我示意文四强把长枪递给我,我接过来把子弹推上膛,用枪口顶住另一个人的脑袋说:“先送他走,让你尝尝死亡发生在你身边的滋味。” 那人始终侧着身趴在地上,这时候枪口一顶,说是要杀他,赶忙求饶道:“壮士饶命,我只是个跟班的,杀了我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知道吴将军的很多秘密,你要你们饶我一死,我一定帮助你们找到吴将军。” 我说:“看来你眼皮挺活啊,不过我喜欢,好,一会儿你跟我们回去,我们坐下来慢慢聊。不过另一人知道的太多了,恐怕没理由再活下去,这样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个人连忙说:“对,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整天仗着跟将军关系好,欺压盘剥我们,有好多人都想整他,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整死他,也算为名除害。” 我说:“难得你一腔热血,这样吧,今天的事情交给你来做,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只要你肯为我们做事,我保证你衣食无忧!” 我说着把他的腰带解下来,让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把长枪交给了他。 文四强拿着一把短枪盯着他,怕他阴奉阳违的给我们一枪。 他接过枪,后退了一步,举起来对准了王东的脑袋。 王东厉声的说:“钱富贵,你敢!” 钱富贵:“姓王的,你不仁我也不义,我代表所有被你欺压过的兄弟,开正义的一枪。” 178.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2 传来的不是一声枪响,而是两声,我扭头看过去,王东坐在那里好好的,钱富贵的枪也没扣板机,枪声哪来的?还这么近? 我感觉事情不好,弄不好山上的驻军追过来了。 钱富贵先反应过来,他说:“老大,是山里的人来了,我们人少,会吃亏,还是先撤吧。” 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我们的人,这时候如果被吴国栋的人抓住,结局只有一个,他明白的很。 紧接着传来很多呼喊声,我跟文四强和钱富贵说:“让这个杂碎再活几天,我们走。” 现在我们不能开枪,枪声会很快的把敌人吸引过来。 我和他俩顾不上太多,拿起手里的枪就往山下跑。 我听到后面的叫声,可能他们发现了被捆绑着的王东,绕后就又听到催促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全力追杀我们。 他们尽在咫尺,跑可能跑不过他们,再说他们人多,又有武器,一旦我们暴露在开阔地,就变成了他们的目标。 我跟他俩说,听我的,我们退到树林里去,等他们过去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我们的车在小镇上放着,大概率他们会找到车那里。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车子,他们绝对不会放过,那么我们就是雪上加霜,逃出去更困难了。 手机已经被没收,身无分文,再加上是异国他乡,怎么回去?想想都头疼。 真没想到,说好了我入虎穴得虎子,结果连老虎尾巴都没摸到,还让人家追的我们四处逃窜。 我们趴在里面的草丛里,大气儿都不敢出,看着小路上有过五六个拿枪的士兵,还有跟在后面指手画脚的王东。 他大声的叫唤着,打死他们奖金五十万,人人有份,论功行赏! 看来我不死他这五十万没办法花出去,这个办法不错,士兵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 我跟他俩使了一个眼色,他俩会意的站起身来,我们跟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尾随他们往山下走。 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刚才我们在前面可能成为他们的靶子,我们何不趁机也在背后让他们变成我们的靶子?等下下山后有一大片开阔地,我们可以在山上掩护好射杀他们。 看刚才的人数,也就六七个的样子,能把他们引到山上来,我们再趁机跑下山去开车。 我跟他俩说,子弹上膛,准备战斗! 他俩会意,赶紧把长枪拿起来,跟着我往前跑,寻找合适的位置。 这里已经靠近山下,从大树的缝隙里能看到外边的景象,下山后再走两三里路就是我们停车的镇子。 我最先看到有一处小高地,我们几个跑上去,果然,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我说:“卧倒,等会儿他们下山后有一段距离再打,尽量打中,实在打不中也不要紧,主要吸引他们过来。” 有段距离是为了赢得时间,等他们过来后我们再寻机下去。 他们几个跑下山,王东在后面催促着,几个人拼命的往小镇方向跑。 我看着差不多了,告诉他们打,长枪射程长,这点距离完全在杀伤范围内。 钱富贵本来就是士兵,他熟门熟路的扣了扳机,我看到有人扑倒在地,不过不是王东,是另一个士兵,王东当时站在马路边上,躲过了枪子。 文四强笨手笨脚的摆弄了半天才开火,不过没打中人,倒是把他们都吓到了,赶紧卧倒,观察我们这里的情况。 我说继续打,不要连射,瞄准了再打。 钱富贵又开了一枪,打在卧倒的士兵跟前,扬起了很大的尘土。 这招不错,就算打不到他们,扬起的灰尘也能影响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无法观察我们在哪。 我说照着他们卧倒的地方继续打,听我的命令,我说撤的时候我们赶紧撤。 他俩点点头,继续照着他们射击,文四强手上虽然没准头,大方向还是不会错的,一时间枪声大作,尘土飞扬。 我看着差不多了,跟他家说,跟着我,我们从另外一个地方下山。 我要跟他们玩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枪声停息后,我们没有马上走,我看他们趴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确认我们没再开枪了才在王东的指挥下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 我说:“钱富贵,再补两枪,让他们以为我们在这里等他们。” 钱富贵瞄准王东开了一枪,子弹擦着王东的耳朵根子飞出去,把王东吓得立马就卧倒趴在地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趴下。 我说:“文四强,该你了,我和钱富贵往右侧跑,你再接着开两枪去追我们。” 说着我让钱富贵起身跟我走,文四强看我们离开了,照着王东他们又开了一枪,我喊他,再开一枪,我们在这里等你。 文四强又开了一枪,赶紧过来找我们。 我们三个汇合后约过下山的路,继续往旁边走,走了大概有五六百米才停下来,我说可以了,我们从这里下山。 山坡比较缓,就是灌木太旺盛,往下走很困难,我们手里没有柴刀,只能用轮着枪托开道,一点一点往下走。 我们刚才待着的地方传来枪声,估计是他们上来了,正搜山呢。 我们艰难的走到了山上下,眼前是一大片稻田,我们顺着田埂往村镇里跑。 稻子已经结穗,大概有半人多高,我们有这些稻子的掩护,他们就是站在山上,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我们。 这里的稻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田埂连着田埂,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那怕有个几分钟的时间差,我们就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枪声仍然在山上响着,这多少让我放了一点心,就算他们现在反应过来再下山,我们差不多就跑到镇子里了。 突然,他俩站住不动了,我正纳闷呢,再有几百米就可以进村了,怎么他们突然站住了。 我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稻田尽头,有许多人拿着刀叉,正站在田埂边上,虎视眈眈的等着我们! 179.天无绝人之路 文四强看看我:“老大,怎么办?” 我扭头看看身后,山里面还是有零星的枪声,说明他们还没有下来。 钱富贵说:“我是本地人,我过去说说看,是什么情况。” 也只能这样,我们眼看大功告成,他们如果跟吴国栋有勾结,再加上知道我值不少钱,不把我们抓住才怪。 钱富贵双手把枪举过头顶,边有边喊让他们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那些人举着刀叉,一脸的紧张,毕竟我们身上都有真家伙,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枪可以爆头。 我俩也把手里的枪背在身后,让他们对我们放下戒心。 其实这里村民也有武器,他们里面说不定就有人拿着真家伙,真的顶起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钱富贵过去跟他们解释,有几个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钱富贵又指手画脚的说了一会儿,他们才勉强点了点头,钱富贵示意我们过来。 走到跟前,钱富贵说:“这位是镇长,他说我们扰乱了镇上的治安,要抓我们去村公所,我说你是那边的老板,本来是过来跟吴国栋将军做生意的,遭到小人暗算,差点要了命,刚才开枪是无奈之举,没想到会给镇上添麻烦,镇长答应你过来亲自跟他谈谈。” 我走到镇长跟前,先把短枪递给文四强,然后给他鞠了一躬,诚恳的说:“我是瑞城做赌石生意的,我们两个地方不远,以后有很多生意可以互相做,这次是我轻信了别人,才跑到贵地,给你们舔了麻烦,我愿意赔偿一些损失,如果镇长看得起我小老弟,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我一定竭尽全力!” 镇长上下打量着我,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老板,倒像一个盲流子。 镇长:“停在商店门口的车是你的?” 我说:“是的,我们真的是诚心结交吴将军的,所以我们没有任何戒备,就连钥匙都寄存在商店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镇长点点头:“我就相信你一回,不过你不能这么走,这样会让那帮人起疑心,一会儿你们离开后边打边跑,从那里取了车赶紧离开,我在这里跟他们周旋。我不是白帮你,过几天,我到那边找你,我们做点生意。” 我说:“一句话,你把联系方式告诉钱富贵,我的电话被没收了,等我补了好码马上联系你。” 镇长:“好,一言为定,你们快走。” 说完他说了一组号码,钱富贵说记住了,然后我们快速离开。 走了大概五六十米,我让文四强拿着短枪朝天上开了几枪,然后我们快速的进了街道,往商店赶。 我们赶到商店时,商店门口也聚集不少人,他们围在车子旁边一起在争吵着什么,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过来,慌忙让开一条路,文四强赶紧跑到商店里去要钥匙,商店老板在外边喊,我在这呢,钥匙在我手上。 他接着跟大家伙说:“这不是人家来了吗?都散了吧,一天天的唯恐天下不乱。” 我们在离开前已经给了老板费用,现在他也许看出我们出了事,也没为难我们,把看热闹的人驱散,然后让我们赶紧上车走。 只要车子开出这个镇子,就是另外一个自治区,吴国栋再长的手,也不敢伸到别人家来。 文四强坐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掉头往外开。 车子刚掉过头来,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村口好多人往这里奔跑,看样子王东已经带人下了山,镇长装模作样的帮他追我们呢。 文四强没敢怠慢,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这可是当年马力强劲的虎头奔,八缸5.5升排量,400多匹马力,油门一踩,头高高昂起,像起飞的架势飞奔而去。 很快后面的人群变得越来越小,慢慢消失不见了。 直到开出这个区域,我们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我说:“想办法把枪丢了吧,拿着这玩意儿一会儿非把我们关起来不可。” 文四强慢慢靠边,这里下面有一条江,很喘急,我带着钱富贵下来把枪支在地上折断扔到了江里,这才重新上车往口岸走。 我们到达瑞城时,天色已经有点晚,因为我们谁都没有电话,跟豹哥兰雅静蕾都联系不了,不知道他们在哪,只得先把车开到原石基地,今天虽然已经闭市,收尾的事情还不少,他们大概率还在那里。 车子开进大院,今天果然冷清的许多,已经没有了车水马龙,就有几个保安在院子里转悠,整个厂区都很安静,我多少有点落寞,我不喜欢大幕落下的感觉,空空的,像是没了灵魂一样。 天色有点暗,路灯还没点燃,整个厂区一片死寂。 原石交易会结束后,我们准备开放一个仓库做永久的赌石场所,定期发布一些重磅原石供大家参与。 只是这次过后要休整一下,备货和完善一些设施,主要还是调整一些不合理的流程,还有一点就是培训各个工种的员工,在瑞城打造一个最专业服务最到位的团队,把原石基地做成瑞城的一张名片,只要是想到赌石,就会一下子想到我们原石基地,原石品质最高,服务最好,当然,还得是最安全的。 车子停在办公楼前,还好我的办公室室和豹哥的都亮着灯,他们的确都在这里。 我让文四强先领着钱富贵去洗澡换衣服,我去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靠近楼梯,我上去的时候听到里面很热闹,有豹哥和兰雅的声音,正在很着急的顺着什么。 我没急着进去,在楼梯口站下,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很可能还在为我失踪着急。 豹哥:“我当时没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知道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我肯定不会让他走,吴国栋是什么人?国际通缉的大毒枭,杀人不眨眼,怎么想到会去碰他?!” 兰雅:“这些天吴国栋三番五次过来找事,那天又刺杀了我们两个工作人员,李总在审问杀手的时候得知其中一个有一个表弟是贴身侍卫,就想走走捷径,结果这个表弟还答应了,说可以帮忙接触一下将军,当时我也是苦口婆心跟他讲了很多道理,可是他不听,就走了。” 说到最后兰雅的声音都变了,我感觉到在深深的自责中。 豹哥:“现在好了,电话联系不上,我让清哥动用了他在缅甸的所有关系,仍然没有消息,哎,好了,不说了,今天晚上八点钟在没消息,我过去一趟!” 180.重逢 兰雅:“豹哥。” 豹哥:“什么也别说了,你们忘了我以前是在那边混的,对那里我还是比较了解,了不起找到他拿钱赎人,吴国栋虽然残暴,可是对钱不抗拒,要不他也不会做毒品生意。” 我感觉我不能再在这站着了,再等一会儿,豹哥真的会披挂上阵去大山里找我。 我咳嗽了一声,走到门口说:“我的耳朵好痒,谁在说我那。” 大奎在门口站着,看到有进来,一拳打在我身上,闷声闷气的说:“你还有心来玩笑呢,这都要炸锅了。” 兰雅和静蕾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静蕾更是不管不顾的飞奔过来。 我赶紧用手推着她,我这一身太脏了,跟从泥巴塘里出来差不多。 豹哥坐在大班椅上,黑着脸看着我。 我赶紧走到办公桌前,跟豹哥说:“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豹哥站起身,看都没看我一眼:“回来就好,赶紧收拾收拾自己,一会儿去酒店为清哥送行。” 说完叫上大奎走了出去。 兰雅:“你可真行,从你失联到现在都过去一天多了,你知道我们急成什么样了吗?” 我说:“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草率了,轻信了对方的话,不过有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看看,除了脏点,完好无损,我还多带了一个人回来,是不是有收获?” 静蕾:“快去洗吧,都臭死了。” 亏的她刚才还往我身上扑,现在知道臭了。 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你身上的衣服呢?怎么穿他们的军装回来了?发生了什么?” 我说:“回头再慢慢说,你先给我找换洗的衣服吧,这味道,我自己都忍不了了。” 我说着进了洗澡间,先把这身臭衣服扒下来,赤条条的去里面冲洗自己。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疲劳的躯体,想想这一天一夜的生死历程,真的很感叹生命的神奇,如果我俩昨天晚上被蟒蛇缠死或者被豹子吃了,那我俩还有知觉吗?或者说我们的思维还会存在吗?就是那个叫做灵魂的东东会不会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如果灵魂不存在,那我们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真的烧脑袋,干脆不想了,反正没有真的死,灵魂还好好的待在身体里。 静蕾进来,才衣服给我放到柜子上,然后拿来香皂,给我往身上打。 我没动,任她把香皂打了个遍。 她接着用搓澡巾反复给我擦洗,冲干净后,然后再打了一遍。 我用洗发露在头上涂抹,头发都结在了一起。 用洗发露洗了两遍才感觉洗干净了。 我洗好穿了干净衣服出来,静蕾让我坐到沙发上,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还喷了一点摩丝。 兰雅:“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打理,人模狗样的。” 我说:“我刚才的样子也很帅好吧,就是臭点。” 静蕾:“可别说那个臭味了,我把窗子都开了,不知道放进来多少蚊子。” 兰雅:“吃了不少苦吧,说说,遇到了什么?没见到那个人?” 我说:“见到倒是真的见到了,只是时间不对,一去的时候没见到,走的时候见到了,你猜为啥?他是来跟我收尸的。结果我没遂他们的愿,只能又打了一仗。” 兰雅:“你说你还带回来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个故事太长了,豹哥不是说去酒店吗?我们路上说。” 静蕾吹好了头发,然后到镜子那里补了补妆,过来跟兰雅说:“你也去打扮一下,整天把自己弄的跟个假小子似的,今天可是晚宴,去,打扮的像个淑女样子。” 她把兰雅推到洗手的地方,让她去整理一下自己。 这里都有她俩独立的衣柜,当着几件常用的衣服。 兰雅拗不过她,只好去摆愣自己。 静蕾偎依在我身边,回来后她一句都没问我遇到了什么,可是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很多担心和害怕。 她的关怀,默默的藏在心里,而兰雅,就不藏,直接表露出来。 我说:“明天帮我和文四强补两个手机卡,买两部手机。” 静蕾嗯了一声,继续把头伏在我肩上。 兰雅从舆洗间出来,看着静蕾粘在我身上,走到跟前说:“快走吧,今天可以回家住了,要粘你俩回家粘去。” 静蕾:“我就在这粘。” 兰雅:“好姐姐,时间来不及了,赶紧走吧。” 静蕾从沙发上这才站起身,接着拉我起来。 我下楼的时候让文四强安排钱富贵休息的地方,让他也休息,我坐兰雅的车出去。 在车上,我把在三角地区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当说到蟒蛇的时候,静蕾尖叫了一声,把我吓一跳。 她说:“我最怕这玩意儿。” 我说:“文四强怕到不敢进山洞,宁肯让豹子盯着也待在洞口。” 兰雅:“这帮畜牲真够狠的,明知道人去了不会生还,还是把你们弄了下去。” 我说:“一开始我自作聪明,说了好多能打动他们的话,结果一夜都没动静,天亮了我俩想办法离开山谷,直到碰到王东,才知道原委,原来杀了我可以得到五十万的奖赏,这个钱估计是姓孙的出的,所以他们才一定要置于我死地。” 兰雅:“没猜错的话这个王东是来验证你死了没有的。” 我说:“是的,他和钱富贵过来看看我变成了白骨没有,他可以回去跟吴国栋邀功请赏。只是他倒霉,没想到碰到了活着的我们,当场就给他绑了,正准备要干掉他呢,山里搜索我们的士兵到了,救了他一命。不过钱富贵是回不去了,我让他执行王东,他没来得及扣扳机,就来了救兵,钱富贵却只能跟着我们跑。” 兰雅:“这个王东不能留,肯定是个祸害,对了,那两个老缅的杀手怎么处理?” 我说:“留着,这两个人在这里能牵制吴国栋,就是得藏好,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兰雅:“这两个人留在基地肯定不行,这里不隐秘,再说人也多,还是要给他们找一个可靠的地方。” 我说:“明天我来想办法,我还要再去跟他们聊聊,问问这个王东的事情。” 181.刺客 兰雅:“归根结底还是孙校长的问题,对这个老东西也要多上点心,听说已经出院了,在家里待着。” 我说:“虽在三角地区我经历了九死一生,我还是坚持从吴国栋这里下手,如果断了吴国栋这条线,姓孙的就是条没牙的蛇,张嘴也咬不死人。对了,昨天还顺利吧,谁把标王拿走了?” 静蕾:“昨天一天都挺平稳的,原石能出去的都出去了,也没有发现太子爷的人过来捣乱,就是标王拍的时候有点曲折,广东人本来势在必得,谁知道杀出来一个福建帮,高出广东两千万拿走了,那块原石拍了八千万。” 我惊讶的说:“福建帮,好像我们没邀请吧,是昨天突然来的?” 她说:“是的,是通过豹哥一个朋友介绍的,这个帮的发起人一开始在广东做翡翠生意,后来受广东帮排挤,自己回到故乡做了一个市场,现在已经很成规模,这次好像是故意跟广东帮抗衡,大有压他一头的意思。” 这倒挺有趣,那块原石本来就是我们拿来临时拼凑的,不太具备真正标王的条件,只是有点重量罢了,没想到还是拍出来天价。 其实标王的真实价值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出风头,在某某大会拔得头筹,这无形为自己的市场打了广告,这个广告是在全国的圈子里打的,其意义远远超过原石本身的价值。 在我印象里,当今内地有三大翡翠集散地,北上广各有一个,再就是香港市场,香港主要是精品,而国内市场高中低通吃,这才是最大的市场。 也怪我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还有一个福建帮的存在。 看来我还得做做功课,了解了解福建帮。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我和静蕾下来,兰雅去停车。 我俩现在大厅门口等兰雅停好车过来,静蕾拉着我的手,自从我在车上我说了我们这两天的经历后,她就再没有松开我的手,好像一松开我就不见了似的。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和兰雅在联系不上我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静蕾说,她俩一夜都没睡,盯着手机看了一宿,眼睛都不敢眨,怕错过了我的任何消息。 这时候兰雅从停车场走过来,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人从暗处跑过来,一把抢过兰雅手上包,转身就跑。 兰雅惊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远了。 我顺着那人跑的方向追过去,还好路上人不多,那人看到我在追他,拼命的往前跑,我今天本来就很疲劳,跑了两三百米体力渐渐不支,气有点喘不上来。 眼看和他的距离越来越大,我心里很急,咬着牙不让自己停下来。 我没停那个人反而慢下来,在一个拐角处他停了下来,像是在等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吃力的走到他跟前,腿都有点瘸了,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不跑了。 他站在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脸,个子比我高,黑衣打扮。 我有点反过味来,他可能不是为了抢包,就是为了引我过来。 我没功夫思考他为什么会停下来,上前就去夺他手里的包。 没想到的是,他竟主动把包递给我,正在我拿在手里的时候,他一拳打在我的脑门上,一下子就把我打懵了。 太子爷还是孙校长的人?这本来就是一个预谋,抢包不过是个欲盖弥彰的手段。 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时候他不会停手,如果我不让自己清醒,很可能就栽在这里了。 我的眼睛睁不开,没办法判断他会不会再次出手,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膝盖使劲儿顶他的下身,只听得一声闷哼,我感觉他倒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我用眼睛微弱的余光判断他的位置,欺身上去,照着他的小腹狠狠的锤了下去。 一拳,两拳,三拳,一直打到他瘫软下去。 这个时候我的眼睛能睁开点了,我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问他:“谁派你来的?” 他瞪着眼不说话,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时候兰雅和静蕾赶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酒店的两个保安。 保安上来抓他,我把手包递给兰雅,说:“兄弟先帮我把他弄到酒店门口,这个人我要带走。” 兰雅:“不是抢包贼?” 我说:“是冲我来的。” 兰雅上去就踢了他一脚,骂道:“找死啊!” 那人低着头,还是一言不发。 我说:“先回酒店,你们去参加清哥的送行宴,我回去审他。” 兰雅点点头,让保安带着他走。 从这个人的身形看,他不像是太子爷的人,这个人像职业杀手。 那么他还是吴国栋派来的,因为他已经确认我回到了瑞城,想趁热打铁干掉我。 有了这个谱我心里踏实了,看来吴国栋是跟我做上劲了,不除掉我决不罢休。 也是,我破了他的规矩,万无一失的死亡山谷让我给破了例,孙校长的奖赏也没有拿到。 看来吴国栋的事要抓紧处理了,要不他这样无缝隙的关怀我,会把我所有的秩序打乱。 我让酒店找了一个会开车的工作人员帮我开车,让两个保安押着刺客跟我回原石基地。 回到基地,我让保安队长派两个人从酒店保安手里接过刺客,让他们把他押到一楼,我要审他。 我拿过保安队长的对讲机,呼叫文四强,让他跟钱富贵到办公楼一楼来。 文四强听到应了一声,我看了一眼背着手的刺客,他仍然没有任何表情,我非常佩服他的心理素质,他真的是个标准的职业杀手,只不过是运气不好,碰到我这个打不死的小强罢了。 文四强和钱富贵进来,看到我在和那个人对峙,问我:“老大,怎么,又逮了一个?” 我说:“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钱富贵,你过来,看看认不认识?” 钱富贵上前看了一眼,惊恐的摇摇头,没说话,退后了几步,伏在我耳边说:“这是吴国栋的职业杀手,他们很少失手,如果失手了那就会自行了断。” 还好我先让保安绑了他,没有让他有机会了断。 182.医生 我走过去,用手托着他的下巴,凑近他说:“我很佩服你的智慧,不过人嘛,能屈能伸才是好汉,像你,这样忠于吴国栋,你舍身来完成任务,照理说,不管完成完不成,尽力就够了,因为你碰到的对手不是你能左右的。在我眼里你仍然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你具备杀手所有的条件,只是这一次没有完成任务,你受到的最多是检讨和责罚,如果为此丢掉性命,你认为公平吗?” 他的眼神有些游离,我觉得他的内心在动摇,虽然不是特别明显,比起刚才坚毅的表情,此时的确有了变化。 我接着说:“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首先是属于自己的,没有任何条文规定生命可以让别人主宰?虽然你是过来刺杀我的,可是没有达到目的,那也算我们命中没有这一劫,没有生出怨仇,这样看来,我们是不是有缘分?” 他怔怔的看着我,想了半天才反过味来。他有点迟疑的看着我,又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钱富贵,有点搞不明白钱富贵的身份。 我说:“你是不是对他似曾相识?他原来是吴国栋的身边的人,可能比你把吴国栋看得更透,所以昨天遇到我时,毅然决然的跟着我回来了,他为啥这么决绝,你是不是应该想想?这样吧,你们两个老乡在这聊一会儿,现在呢,我不能给你松绑,只能委屈你一会儿,等你真正想明白了再保证给你自由。” 我让文四强在这陪他们一会儿,我出去找那两个在押的杀手,看看从他们嘴里还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我必须要接近吴国栋,弄明白他到底需要什么,为啥一个孙校长就能把他调度的团团转。 我出去后用对讲机喊保安队长,让他带我去。 保安队长开着电瓶车过来,跟我说:“李总,有点距离,您上车吧。” 我说:“不是把他俩弄到车间里去了吧?” 队长:“还真是,这里真正安全的地方不多,只能在车间里找地方了。” 他拉着我七拐八绕来到一处紧闭的车间铁门前,用对讲机通知里面开门,他用的是专用频道,其他机器收不到。 没想到他们做的这么谨慎,让敌人没有空子可钻。 里面确认后,才把门打开。 我们跟着开门的保安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平房,里面再次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才放我们进去。 这原来是车间办公室,两大间,进门有一个办公桌,靠里面搭了两张床给他俩睡。 平时保安们轮流在这值班,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两个人已经除去了捆绑的绳索,在房间里可以自由活动。 他俩看到我进来,赶紧问:“怎么样,顺利吗?” 我说:“你这个表弟可真不是个东西,他根本就没打算我活着回来,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弄好了陷阱让我钻进去,好在我命大,侥幸活着回来了。不过我还真看到了你表弟,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你们没完成任务就该死,还很可笑的求他办事抵消你们的死罪,这本来就犯了大忌,他怎么可能帮你们!” 表兄听到后根本就不相信,他说:“怎么会这样?我和他比亲弟兄还亲,我小时候,我只有在他吃饱后我才能吃饭,有一口吃的也是给他留着。我们两个刚到将军那里的时候,有任何危险也是我挡在他前面,我从来没有让他受过一点伤,也没有让他受过一点委屈。现在我遇到了麻烦,杀头的麻烦,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说:“我说的话你可以不信,这次我带了一个人回来,钱富贵,你们认识吗?跟王东在一起的,他看到我们后毅然决然的弃暗投明,我可以让他过来跟你们说。” 表兄眼睛有点湿润,跟我说:“也怪我太轻信亲情,让您受惊了,对不起!” 我说:“也是我考虑问题太简单,急于求成了些。对了,上次你告诉我吴国栋有一种什么病,每个月都要内地一个医生去专门给他诊治,你还能提供一点这方面的东西吗?” 他说:“我只知道他有病,这个病在我们那里是不治之症,内地这个医生有一种特效药,只要诊治和三五天,就可以保一个月不犯病,所以每个月的月初这个医生都会过去几天,在他的秘密会所里治疗。” 我说:“他的秘密会所在什么地方?” 他说:“会所很好找,就在你们去的那个镇子的后山上,有一处很大的庄园,只是很难接近,这片庄园四周驻扎着他一个团的兵力,其实就是军营里面有这么一处庄园,这个团的兵力分布在四周,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紧紧的守卫着他。” 我能想象的到进去有多难,我没打断他,示意他继续说,他接着说:“他很小心,像我们这个级别的,几乎没见过他的真身,每次出行,他都很神秘,放很多假消息,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表弟是他的贴身侍卫,又是比较信任的人,所以他知道的事情多一点,我才有机会知道的多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每个月的一号,内地那个医生都会去,这个是雷打不动的。” 我问跟着我的保安队长今天几号,他说今天二十六号,六月二十六号,六月只有三十天,也就是四天后那个医生回去。 我问:“你知道他每次都怎么去吗?还是有人接他?” 他说:“我听我表弟说,他自己到口岸,过关后有车子接他。” 我说:“好,我知道了,你们在这里安心的待着,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保证办到,就是有一条,老生常谈的一条,你们暂时还不能自由,这不光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你们自己。” 他俩连忙说:“李总你放心,我们明白的很,保证配合你们。” 我说:“那就好,你们早点休息。” 说完我出了房门,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主意,从医生这里下手,我不是还有钱富贵吗,说不定他能给我点帮助。 183.线索 我回到办公楼,文四强和钱富贵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我。 我说:“怎么样?他有没有动摇?” 钱富贵:“像他们这些人,已经被洗了脑,让他们一下子改变很难,不过通过我的观察,自杀的念头像是打消了,但是彻底扭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说:“那就再给他一点时间,这样,给他松开绑,让他和前面那两个杀手一起住,我们多派几个保安,先观察他一晚,如果他还是不能改变或者妄动,明天干脆送他去公安,让警察处理。” 文四强:“这样是不是大胆了一些?万一他对前面那两个不利呢?” 我说:“让保安守着他就是这个原因,再说那两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是自己人好坏人还是分的清的。” 我说:“通知保安队长,按我说的办,发现问题马上绑了他送到警察局。” 文四强通知保安队长去送人,我跟钱富贵说:“等下你俩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商量个事情。” 我说完独自上了楼,到办公室等他们上来。 文四强和钱富贵过来,我没人递给他们一瓶矿泉水,我自己也开了一瓶,我指着沙发说:“坐下说。” 别看文四强天天跟着我,他还是第一次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下跟我说话。 他俩有点发愣,我说:“没听懂啊,坐下啊。” 他俩这才坐下,毕竟,我是老大,他们在这里跟我平起平坐有忌惮。 我坐在中间大沙发上,他俩一边一个坐在单人的上面。 我说:“钱富贵,吴国栋是不是有一种什么病,需要内地的医生每个月准时来几天?” 他惊讶的看着我,好像是说这么隐秘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愣了一下他才说:“是的,是从腾冲一个叫和顺的镇上请的医生,这个医生据说是祖传名医,能治他的病,只是奇怪的很,几副药只能管一个月,到月头必须得去再看一次,每次去都是观察几天,看到他把药服完了才走。据说,这个医生出一次诊就要十万块的诊费,不过吴国栋就得出,说是三个月不治疗就挂了。” 我说:“这么严重?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钱富贵:“据说是肺痨,不过现在肺痨也不是啥难治的病,可能还有其他的。” 是的,肺痨用西药就可以根治,他不会不知道,肯定有其他病。 我说:“你见过这个人吗?” 钱富贵:“见过,有一次还是有和另外一个人去接的。只是这个人不说话,从上车到下车就说了一句谢谢。” 这倒是一个怪人,和顺就在腾冲边上,既然是名医,找到他不会太难,何不先去会会他,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我说:“依你的观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说:“这个人大概四十不到的年纪,可是非常沉稳老成,虽然不说话,但是很温和,看人也是面带微笑,只是不开口而已。” 钱富贵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出的人,太深,深不可测。 我说:“你俩回去休息吧,明天去和顺,会会这个名医。” 他俩站起身,跟我告辞出去。 送走他俩,我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十点多了,估计给清哥的送行酒会差不多要散场了。 没有电话有点不习惯,好像变成瞎子聋子一样,啥也不知道。 以前连个座机都没有人们还不是一样的过,怎么现在离开这个东西反而不适应了? 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过去节凑慢,一个信息的需要面对面来交流,可以用时间等,现在是快节奏时代,一个电话只需要几秒钟,你说还有人会有耐心等着你骑着马过来亲自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过了若干年,信息更快的年代会是什么样子,至少现在,有了电话,特别是移动电话的应用,大大提高了办事的效率,如果说以前是坐在牛车上赶路,现在就是开着飞机在跑。 以后会不会更快?肯定会的,只是到底有多快,我想不出来,就像还是刀耕火种的时候想不出我们现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一样。 我父亲那个年代,有一个自行车就是现代化,后来有了缝纫机,有了收音机。现在这些已经落伍,摩托车,电视剧,洗衣机电风扇电冰箱,所有的新科技层出不穷的涌现出来,琳琅满目,应接不暇。不能不感叹时代变了,人们腰包鼓了,生活好了,而选择就更多了。 我们生活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新时代,是多么幸运和自豪。 我正东一下西下的想着,听到楼梯里有人说话,可能是兰雅她们回来了。 果然是她俩,看到我在房间里,兰雅说:“怎么样,那个人搞定了?” 我说:“还不好说是搞定还是没搞定,他是吴国栋的职业杀手,听钱富贵说,吴国栋的身边只有五个这样的人,就是道上说的死士,这些人大部分是孤儿,从小培养,他们的脑子里没有别的,只有主子,出去执行任务只能胜不能败,败了自行了断,刚才你们来的及时,保安把他绑了,否则很可能就自杀了。” 兰雅:“还有这样的人,看来吴国栋是下了黑手啊,非要你的命不可。” 我说:“是啊,昨天在山里,他们就没有给我留活路,结果让我给破了,今天还不下死手? 只是前几次他的运气都不好,让我逃过了一劫又一劫。不过我不再等他找我了,我还是得想办法找他。” 兰雅:“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又有新招数了,不过这次千万不要用自己的命去赌,最好有什么安全稳妥点方法。” 我说:“本来就是刀上舔血,哪有什么安全稳妥,只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吧,走一步看三步,没有捷径可走。” 兰雅:“你能这样说我倒是安心一些,说明你已经有数了。” 静蕾在旁边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连忙说:“今天不聊这些事情了,都回去休息,这些天都没睡好,有事情明天再说。” 184.神秘老人1 兰雅就像我的姐姐,永远在教我怎么走路,怎么不受到伤害。而静蕾,则是陪伴在我身边那个依靠,她给我安心,给我力量,她俩,给我的虽然不一样,结果都是爱。 我们一起下楼,兰雅一个人走,我和静蕾回家。 从筹备基地开始,我有多少天没有回来了,回家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陌生的事情。 说是家,严格意义上说静蕾的家,我的家被孙校长女魔头甚至太子爷搞得支离破碎,已经不叫一个家了,还好有静蕾,兰雅豹哥他们,要不是我现在还真就无家可归。 来到房间,静蕾没急着打开灯,在黑暗中用双手勾着我的脖子,把她炙热的吻送了过来。 我紧紧的抱着她,就这样我们过了好久,直到两个人都没力气了才松开。 活着真好! 昨天的经历,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说上次我被太子爷的人打晕,几天没有醒过来,虽然很危险,离死亡更近,但是那次我自己没感觉,我没有感到一丝恐惧。 而这次,我和文四强面对豹群跟蟒蛇的每一秒,都能听到死亡的脚步。 其实在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想起来,后背发凉,感到后怕。 一夜无话,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静蕾的电话响了,是文四强到了楼下,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他和钱富贵在楼下,等我下来一起去腾冲。 我俩都没有手机,真的很不方便。 静蕾接完电话翻了一个身,闭着眼睛抱着我说:“我不准你走。” 我说:“我要去做事了,对了,一会儿你起来去给我俩买手机,办卡,没这个东西真别扭。” 静蕾没睁眼嗯了一声,又不舍的搂了我一会儿才松开。 我吻了她一下额头,起身去洗漱。 我收拾好自己轻轻的走出房间关了房门,我没跟她打招呼,这几天她也累坏了,天天睡办公室,难得能睡个安稳觉。 瑞丽到腾冲有一条国道,只是弯道坡道太多,路况也不好,没有五六个小时到不了,所以才一大早赶路。 俗话说的山高路险,用在这条路上一点都不为过。 我上了车,文四强递给我打好包的早餐,跟我说:“就在车上凑合着吃吧,时间有点紧。” 我说好,这条路我走过一次,经常会有塌方的地方,走起来很辛苦。 昨天的困乏还没有彻底散去,晚上又跟静蕾缠绵了很久,我没管路上颠不颠簸,在后排座上躺平了睡觉。 这一觉竟然睡到车子停了我才醒来,文四强说:“老大,到了。” 我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几个小时过去。 车子开到和顺的主街边上,再往里走都是石板路步行街,文四强把车找地方停好,我们几个下车,找个人打听一下。 我是第一次来和顺,虽然我对和顺曾有过了解,但真正走进这座古镇的时候,还是被它震撼到了,古香古色的建筑,带着年代感的石板路,以及浓重的文化气息,让人有一种被安静祥和的氛围包裹的感觉。 我们没心情感受这些,文四强去一家商店打听医生的事,我在旁边等他过来。 文四强回来说,这里的确有这么个人,不过他不在镇上住,也没有堂馆,在距离和顺有五公里远的一个深山里,那里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小径通到他的住处,并且还是在半山腰。 据说向他求药的人来到山脚下,得走上一天的山路才能走到。 原来是这样,这得是多神秘的一个人,在物欲横流的今天,一个怀揣高能的人住在深山里,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这得多高的修行才能达得到。 我说:“你问了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了吗?能不能过去?” 文四强:“我问了,不过车子只能开到最近的一个村寨,还有几里路就要步行。” 我说:“既然来了还是跑一趟吧。” 文四强点点头,说:“那我们在这吃点东西再走,进了山找吃的不方便。” 我说:“那就再买点路上备用。” 我们在街上找了一家米线店,坐下来吃东西。 我们刚坐下来,进来一位步履瞒珊的老人,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藏青色粗布衣衫,戴着一顶有点年头的斗笠,进来后,他摘掉斗笠,露出花白稀疏的短发,看样子有七十开外,精瘦的身材,中等个子,古铜色的脸庞上刻满风霜。 他站在那里先在四下看了一眼,我跟他对视了一下,瞬间感觉到了他目光的犀利,好像有一把剑刺过来一样,竟让我有一种要躲闪的感觉。 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好在他的目光只是在我这里停留了不足一秒就移到了别处,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眼神竟然也可以杀人! 他走到一个空位子上坐下,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给店家打招呼,点他要吃的东西,只是腰板挺直端坐在那里。 我们进来的时候要先到柜台那里点吃的,然后才过来等。 他到这里来明明是吃饭的,却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直接坐到座位上,一言不发。 我正纳闷呢,这时已经有人端着一个大碗和一个木盘到了他跟前,大碗是热气腾腾的米线,木盘里有几个小碟子,碟子里是几种小菜。 他仍然没说话,等人家摆好,拿起筷子就吃。 我看得有点呆,我们先来的,早就点了,到现在还没上来,没想到他屁股刚落在凳子上,都摆好吃起来了。 我想,要不就是他先点好了,要不这就真是他自己的店。 可是,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走了不少路来的,再说了,像他这风骨,也不像开店的老板。 他风卷残云一样吃完,也没付账,站起来戴上斗笠,像一阵风一样离开。 他都走得没影了,我们的饭菜才上来。 我的魂好像被这个老人给勾走了,米线都端到我跟前了我还没发现,文四强提醒我才回过神来。 文四强:“想啥呢?” 我说:“刚才那个老人家,好生奇怪。” 文四强:“不就一个老人嘛,有啥奇怪的?” ? 185.神秘老人2 我说:“我也说不上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文四强:“要不要跟着他?” 我说:“人家没招惹咱,凭啥要跟着?赶紧吃饭吧,还要赶路呢。” 钱富贵一直没说话,他低着头吃米线。 我们吃好又要了一些能带在路上的吃食,打包放在袋子里,结了帐提着往外走。 我们走到车子跟前,文四强把吃的用的放到后备箱里,钱富贵现在就像文四强的小跟班,跟他形影不离。 钱富贵在吴国栋那里是王东的手下,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外流浪,有一次吴国栋被政府军清剿,政府军包围了他所在的镇子,他和很多村民跟着吴国栋撤退,他就没走,跟着王东做了勤务兵。 那时候王东还只是一个外围的小班长,因为王东做事心狠手辣,被吴国栋赏识,让他做了近身侍卫,钱富贵他们这个班也跟着升级到了大院里面。 虽然王东一路升迁,钱富贵他们的日子却并没有好到哪去,照样被王东打骂盘剥,班里的人恨得他咬牙切齿。 那天如果搜查的士兵晚到那么两三秒,估计钱富贵就把王东给灭了。 可惜王东命不该绝,钱富贵却再也回不到王东身边。 谁都知道背叛是个什么结果,或许,这对钱富贵是个好事,他本来就是个无依无靠的流浪儿,到哪都是家,他要学良禽择木而栖。 文四强又去问了站在路边的一个人去山里怎么走,那个人指给他看,文四强点着头,然后谢了人家回到车里。 他说:“远到是不远,就是不好走,可能一会儿就得下车。” 我说:“走多远算多远吧,我们都是年轻人,还怕那几步路。” 文四强:“路我倒是不怕,我怕啥你知道的。” 我忽然想起来文四强怕啥,山路避免不了有这个东西,可现在毕竟是白天,要好的多。 我说:“我们一会儿找几根棍子带上,好在山上用。” 文四强上车,调转车头往山里的方向开去。 果然和人家说的一样,路越来越难走,开出几里后,我们就像大海的小船,车头忽高忽低,我们在里面被颠的起来坐下,刚吃到肚子里的米线几乎要颠出来了。 过了一个小村寨,按照路人指点的道路,再往前走,就要开始进山。 前面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其实前面的路已经不能叫做路,只是能走车罢了。 文四强找了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把车停下,说:“不能再开了,我们下来走吧。” 我说好,我觉得下来走更轻松一点。 我们在路边找了几根棍子,在手上试了试,看看拿着得不得劲儿,试好了,文四强把我们买的食物拿下来,把车子锁好,我们几个奔着大山走。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刚才还买了打火机和几把带柄的小刀,以及一些必备的物品,路还很长,亚热带地区植被茂盛,动物繁多,在路上能遇到什么谁都不知道,所以要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刚走了没几步,文四强指着我们身后说:“老大,你看!” 我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让我还没放下的人。 那个老人。 其实,他走路如风,身材灵活,从身形上看,根本不像一个老人,说他是老人,是从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出来的,如果单看身段,我们都有过而不及。 他仅仅比我们早走一小会儿,我们开着车子,他竟然和我们前后脚到了同一个地点。 我们几个都没动窝,站在那里等他过来。 我往前跨了一步,看到他走到我们身边时,我抱拳道:“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他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没有回话,脚步没有变化,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接着说:“前辈,能借一步说话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说:“年轻人,跟老人家说话要懂礼貌。” 我赶紧说:“是我失礼了,向您赔罪,我第一眼看到前辈,就觉得老人家绝不是等闲之辈,所以非常想结识您!” 他这才站住脚,但没转身,反问道:“我一个草民野夫,何谈非等闲之辈?小老弟高看我了。” 我说:“绝对不是,说这话是发自我内心的,我是真心实意想结识您!” 他这才转过身来,说:“我虽不是啥人物,可是我的原则是不随便认识人,既然小老弟这么说,那你先说说,你是谁,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让我认识。” 我一看有门,赶紧说:“前辈,我叫李华,瑞丽人,在瑞丽做一点原石生意。” 老人家:“哦,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的开着这么好的车,还做着原石生意,看来原石里面水很深啊。那我再问你,你到这来干什么?” 我说:“我父亲得了一种怪病,有人告诉我这个山里有一个高人,专治疑难杂症,我是来求医问药的。”我慌不择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拿父亲来说事儿。 他说:“求医问药?这穷乡避壤会有什么高人?有病要去大城市大医院去治,跑到这里来不是脑子坏了,就是被人误导,这样会耽误病情,会死人的知道吗?” 我只好接着编:“大小医院都去了,越治越严重,俗话说有病乱投医,有一丝希望我们也得试一试。” 老人家:“没想到你倒是个孝子,你说的这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住在半山腰?” 我说:“是的。” 他哈哈大笑:“这个人我认识他几十年了,他是会一些岐黄之术,可并不没有啥起死回生的高招,怎么会有人说他是高人?不过这个人倒是怪的很,要不他也不会一个人住在半山腰,他有没有本身治你父亲的病暂且不说,会不会见你们可说不定。” 我说:“前辈,谢谢您的指教,还没问怎么称呼您呢?” 老人家说:“我一介村夫,不需要有啥称呼,既然你前辈前辈的叫的挺顺口,就称呼前辈吧。” 我只好再次抱拳,叫了一声前辈,然后说:“前辈,您也住在山里?” 老人家:“说给你们听吧,我跟他是邻居,不过我俩可不往来,因为,我刚才说了,能住在这里,都是怪人。” 说完他仰头大笑,这笑声,震耳欲聋,久久在山里回荡。 186.突遇黑衣人 难怪,原来都是不一样的人,所以才都住在这么偏僻难走的地方。 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没办法忍受这种孤独寂寞吧?至少,生活很不方便。 老人家也没招呼我们,独自往山里走,他脚轻如燕,像是贴着地皮在飞,而我们,随着他的速度早已气喘吁吁。 这里的山都很高,看着就在眼前,其实得翻过几个山坡才可以到达。 不一会儿功夫老人家就把我们甩开,独自走了。 我们几个看看前面的山,走了老半天了,好像还是那么远,怪不得人家说得走小一天,现在已经是午后两三点了,我们走到还不得半夜? 我跟他俩说:“加把劲儿,先赶上老前辈,我们年纪轻轻的,不能让他给落下,这多丢人?” 我俩点点头,卯足劲跟着我往前走。 这条路跟我们昨天在那边走的路要好的多,这至少是一条路,虽然窄,却很平整,没有乱石之类的东西。走不快的原因是太陡了,一路都在上坡。 我们紧走慢走赶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老人家的影子,他站在一个一个山岗上,似乎在看着什么。 我想,如果不是他站下了,我们估计就算走到地方,也不一定能赶上他。 我走到老人家跟前,跟他抱拳道:“前辈!” 他扭头看看我,说:“有人进山了。” 我说:“有人进山了?啥人?” 他说:“啥人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这些人,肯定是顶级高手。” 我说:“老前辈站在这里看到的?” 他说:“是的,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我往高处站了站,顺着他的手往下看,整个山峦植被茂密,我看了半天啥也看不到。 他说:“你往下看,先找到这条小路,再看看有啥不一样。” 我按他说的先找到我们上来的小路,果然看到隐隐约约几个黑影在不停的跳跃,速度很快,根本不像是走路,就是在奔跑。 要知道,这条路都是坡道,在很陡的坡道上奔跑,这得多大的本事。 他说:“你们赶紧跟我来,他们说到就到了。” 来人目的不明,我们还是先躲一躲为好。 我们刚刚在树丛藏好,有五六个黑影从我们面前闪了过去,像脚没粘地一样,蹭蹭蹭的过去,看的人眼花缭乱。 老人家:“不好,你要找的那个医生有难!” 我惊讶的问:“您怎么知道?” 他说:“这些人一看就是来寻仇的,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我就是他,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明显就不是来找我的。” 我说:“何以见得?” 他说:“我跟任何人都没有过节,谁那么闲来找我?倒是你说的这位神医,他一个月有一半时间云游四方,你知道他得罪了哪路神仙?” 老人家说的很有道理,不说别的,他为吴国栋治病,如果有的人就要吴国栋死,那么他就是一个关键人物,除掉他,吴国栋的命就保不住。 我们不就是因为吴国栋才过来找他的吗?别人也照样会。 我不禁为神医担忧,如果真和前辈说的那样,他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敌这些高人,一定会在我们之前干掉他! 我一筹莫展,前辈可能看出我的焦虑不安,问我:“找到这个人很重要吗?” 我说:“是的,三角地区有一个毒枭,叫吴国栋,他最近一直派人来跟我们捣乱,前天我过去寻他,想跟他议和,不想与他为敌,谁知受到小人算计,把我俩丢在一个蟒蛇洞里,我们兄弟俩差点让蟒蛇和豹子给吃了。后来听说他有一种怪病,每个月这个山上的神医都会过去给他治病,我们就想,能不能从他这里入手接近一下吴国栋,把这个矛盾疙瘩解开,所以就来到了这里。如果这些人真是来找他的,我们这一趟白来不说,再寻找接近吴国栋的机会就更难了。” 前辈:“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虽然跟这个人不来往,你们的忙我可以帮,我们不耽搁了,你们在后面往那里走,我先走一步,看看能不能阻止他们。” 他说完一个箭步离开我们,转眼就没了踪影。 我张大了嘴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要知道,那些人已经走出去好远,他得赶在他们前面找到神医,那他得多快。 文四强干脆大呼一声:“我靠!” 钱富贵更是惊讶的不得了,说:“老大,这是个神吧?人哪有这个本事?” 我说:“不管他是人是神,都是我们的贵人,要不是遇到他,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我接着说:“我们也赶紧走吧,本来就慢,再耽误就没时候到了。” 我们几个赶紧也从树丛里出来,加快步伐追他们。 我们又翻过了好几道岭,才来到了那个主峰。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好在有一条很分明的小路,两侧都是茂密的植被,很容易辨认出来。 也许是已经足够高,主峰的路反而变得舒缓了,坡度很小,或许,快到目的地了。 人不可能在陡峭的地方住,不管这里海拔有多高,住的地方必须是平坦的。 果然,我们看到了前面有亮光,还似乎看到了建筑。 到了。 亮光很微弱,我想起来这里不可能通电,亮着的最多也就是蜡烛或煤油灯之类的。 我们没敢贸然靠前,站在远处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这里很安静,根本不像有厮杀或者暗算之类的,好像那几个人和前辈凭空消失了一样。 或许,这不是神医住的地方,是前辈的。 我示意他俩在这等我一下,我一个人摸到跟前看个究竟。 我弯着腰往前走了几步,隐约看到前面是两间低矮的草屋,亮光就是从草屋的小窗子里发出来的。 里面还能看到有人影走动,没有声响,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我很纳闷,那些人如果不是来找麻烦的,那么这里还有别人住在山里?他们是来找除了他俩之外第三个人? 187.神秘的黑衣人 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我扭头一看,竟然是前辈!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是真的会轻功,他从哪里过来的我根本没看到,也没听到一点动静,就来到了我身边。 他把我拉到了后面,我们退到树林里面,他才说:“我已经解决了四个人,还有两个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藏起来了,你们几个都不要暴露,我们在这等等,看看他出不出来。” 我实在是开了眼界,不说别的,他一个人干掉了四个黑衣人,房间里的人竟然浑然不觉。 他跟这些人怎么打的?没有一点动静? 或许,高手过招,跟我们在电影上看到的不一样,你看港台片,每一招一式都配着音效,真实的打斗怎么会是这样,关乎生死胜败,比电影要残酷百倍。 前辈让我们都呆在这里别动,他自己悄悄出去,绕到了房子后面。 我们屏住呼吸,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整个山林仿佛都被死亡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在接近草房,他弯腰低头,走路如风,没错,这肯定是刚才那帮人其中的一个,我暗道不好,他们弄不好是兵分两路,一个人去纠缠前辈,一个人前去草屋。 眼看着那个人已经接近了房间,老前辈还没出现,我心里很急,前辈说不让我们出现,我也清楚我们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我干着急没办法。 突然,我看到房顶上有一个黑影一闪,像是飘下来一样挡在了那个人面前,那个人被房顶上下来的人推出去好远,只听那人闷哼一声,身体瘫软到地上,黑影把他拖到树林里,自己也没出来。 我知道房顶上下来的这个人肯定是前辈,也知道了前辈的招数,他没有跟他们打斗,都是击中要害,一招制敌。 我刚才想错了,以为他们是两个人分头行动,没想到只有一个人,我差点冲动暴露了目标。 那还有一个人呢?他们为什么不一起来? 或许是一开始前辈太过勇猛,一个人干掉了他们四个,才让他们分头行动,保存实力。 很久都没有动静,我以为前辈多算了一个,他们本来就是五个人,算成了六个。 就在我要过去找前辈时,我看到草屋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借着房里的亮光,能看出这个人的身形,照样很瘦,也是布衣打扮,不高,留着寸头。 钱富贵小声的说:“就是他!” 我心里说,坏了,正找他呢,他自己出来了,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从草屋的侧面窜出一个黑影,三两步就到了神医跟前,拿着手里的武器冲着神医胸前刺来。 我几乎要叫出声来,前辈都干掉了五个,结果还是被最后一个得手,前面的努力白费了。 就在我惊讶的要喊时,我看到神医身形一闪,黑衣人扑了一个空,接着倒退了一步,重新欺身上来。 原来神医也是一个高手,怪不得前辈并没露面。 黑衣人出手如电,手里的短刃不停的刺向神医,神医左右躲闪,竟然没有被他伤到。 突然,他跳出圈在,从地上踢起一个一米多长的棍子,用手接住,顺势一扫,把黑衣人的短刃打掉,然后一个箭步过去,用棍子抵住他的喉咙,那个人吃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并没有叫,忍着疼向后倒退。 神医加快脚步,猛的把他推到,用膝盖抵在他的肚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对着树林喊了一声:“师兄,出来吧!” 他肯定叫的是前辈,原来他们是师兄弟,这让我有点迷糊,在路上前辈说他们互不往来,看来,前辈说的不全是真实的。 他们不但以前熟,就是今天的事,前辈和神医都清楚。 我看到前辈从树林里出来,径直走到神医和黑影跟前,他俩没有再对话,前辈手里拿着绳子把黑衣人绑了,神医这才站起来,前辈冲着我们这边喊:“你们可以过来了。” 我知道这是在叫我们,慌忙喊上他俩,也从暗处走出来,到他们跟前。 神医惊讶的看着我们,看来,对于我们的出现,他没有想到。 他带着疑惑看着前辈,前辈说:“先处理这个再说,到房间里,问问他是谁派来的。” 我们帮忙从地上把黑衣人弄起来,把他拖到房间里。 黑衣人不想进去,挺着身子站在原地。 前辈从地上捡起他的匕首交给文四强,说:“交给你了,把他弄进来。” 说着他独自进了屋。 文四强拿着匕首抵住他的腰间,跟他说:“进去吧,不想进去也可以,我送你去找你们的兄弟。” 黑衣人的腰被文四强顶的弯了下去,估计没少用力。 文四强又加了点劲,说:“找不痛快?” 黑衣人这才不情愿的跟我们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就是有点简陋,房间里除了有几块板子搭的台子,还有就是一块木板搭的床,上面铺着一个单子,有一床薄被,再无他物。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非常贴切。 我想不明白了,光是吴国栋给他的就不一定少,为何这么清贫? 我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审问黑衣人要紧。 前辈坐在一个木墩子上,看着黑衣人说:“有猜猜看,看看我猜的对不对。你是三角地区的人,这次来跟吴国栋有关。我猜猜你们是谁派来的,江华,对不对?” 当说到江华两个字时,那个人身体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前辈是谁啊,我都能看出来,他就更能看出来,接着说:“看来江华迫不及待了,只是你们运气不好,让我提前看到了你们,怎么,我猜的对吗?” 黑衣人看着前辈,既不说对也不说不对。 前辈跟文四强说:“你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对面这位兄弟,让他的老乡送他回家吧,别脏了你的手。” 前辈果然目光如炬,竟然连钱富贵的身份都看了出来。 他明白钱富贵没有我们的身份,而文四强就不一样了,身上有了人命不是啥好事。 他俩押着黑衣人出去,前辈跟神医说:“他们三个是来找你的,现在外边的事都处理干净了,该说正事了。” 188.师出同门 神医:“找我的?” 我赶紧抱拳道:“是的,诚心诚意来拜访您!” 他说:“我一个种地的,这么老远来找我,好像没啥道理吧?” 我看了一眼门外,心里说,种地的,好嘛,这两个人,一个乡村野夫,一个种地的,连顶级杀手都招来了,好像这个称号跟他们说的不相符吧? 他看出来我是啥意思,有点语塞,接着说:“我在江湖上得罪了人,过来寻仇也很正常。” 我说:“我也不拐弯了,直接说吧,我是为吴国栋来的。” 他一愣:“吴国栋?怎么,你怎么会认识他?再说,我虽然认识吴国栋,也只是为他诊治过几次病而已,没有啥交情,为他的事来找我,好像有点牵强吧?” 我说:“我知道,过来找您是有点唐突了,可是,我们的确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就贸然的过来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前辈,感觉到很疑惑。 我接着说:“神医可能让我给说迷糊了,是这样的,我跟您详细说一下原因吧,说完了您跟我出一个主意,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实在帮不上我们就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我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得很仔细,还不时的点头,老前辈知道我们的事,他没插话,站在门口看着外边。 他听我讲完,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吴国栋得的是肺痨,按理说,现在肺痨也不是啥不治之症,只是他早年吸毒把身体掏空了,如果用大量抗生素他的身体根本吃不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有治疗肺痨的偏方,是海拔三千米以上的一种草药和溪水炮制的,可以在减少抗生素用量的基础上保持不复发,只是时间只有一个月,所以每个月都要去给他治一次。” 原来是这样,名震四方的吴国栋原来是个肺痨。 神医:“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说我怎么才能帮上忙?” 我说:“我想接近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 他说:“吴国栋生性多疑,并且除了贴身的几个人,其他人很难能见到他,我想,从我这里下手,几乎不可能。” 他说了这些后,我也觉得有点难,他只是一个行医的郎中,人微言轻,靠他,难度太大。 我没有说话,话说到这个份上,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只能空手而归。 我准备抱拳告辞,刚把双手合十,老前辈转过身来,跟神医说:“老三,孩子们这是做好事,你能看着不管吗?他的命都攥在你手里,这有啥难的?这样,我给你出一个主意,让这个小兄弟做你的徒弟,你找个理由带他去,不就结了?” 神医有点为难的看着他,老前辈板着脸,没有给他缓和的余地。 神医:“这样吧,算是我答应了,不过理由要充足。后天我才动身,我下山后到瑞丽我们见面谈吧,明天我再想想,看看怎么去把这个事情说圆。” 我说:“好吧,那我们连夜下山,神医您也赶紧休息,我们告辞。” 说完我抱拳出来,老前辈跟我一起出来,陪我一起走出来。 神医看我们走远了,关上房门,我叫上他俩,一起往回走。 走到路口,老前辈也要回自己那里,我跟前辈告别,跟他说:“前辈如果走到瑞丽,我一定好好陪你几天,今天的事情多亏老前辈了,不过我有两个疑问,一个是您说他不会医术,二是你们不但认识,还有有渊源,前辈,您没跟我们说实话啊。” 老前辈又大笑:“你小子有心了,的确,关于老三的事情我没说明白,这样吧,现在天太晚了,你们下山也不太安全,如果看得起我老人家,到我那里住一宿,明天再走,我跟你聊聊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觉得也是,这么晚了走山路不好走不说,走下去也就天亮了,接着再开车人肯定受不了。 老前辈这个人虽然有点古怪,其实是个好人,从他出手制服那几个杀手就能看出来。 我说:“那就打扰了,能跟前辈聊聊天,那是有莫大的荣幸!” 我们跟着前辈往后山走,大概走了走一里多路,走到一片开阔地,这里跟神医那里不同,这有一个一条溪水,落差很大的那种,能听到很响的水声。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哪里是什么开阔地,之所以看得这么清楚,是泛着白光的一潭水,想必是从那条小溪里留下来,在平坦的地方存了下来。 同样有两间草屋,在水边。 他先进去点着灯,是一个大海碗,有一碗灯油,边上有一条粗壮的灯芯,点着后散射出浑黄的光,不过,还是能看清房间里的一切,比在黑暗中强多了。 前辈指着靠墙那里的一块空地说:“在那里支两块门板,我这现成的铺盖,你们几个在这凑合一宿,现在下山不安全,不说别的,光是野猪拦路你们就不敢走。”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山里野猪多,不怕人,被它伤到也是致命的。 我说:“谢谢前辈,我们年轻人好将就,铺不铺门板没关系,拿铺盖铺开就行。” 前辈也没坚持,从柜子上拿了一床被子床单给我们,文四强接过来去收拾。 他这个房子本来就是铺的木板,反正是凑合,能闭一会儿眼睛已经很好了。 比起我俩在蛇洞里熬的那一宿,不知强多少倍。 他俩在收拾,前辈示意我坐到房间里一个木墩子上,跟我说:“我跟你聊聊我这个邻居。” 我的确有点好奇,两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肯定有传奇故事。 他点了一支自己卷的烟叶,深深的吸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你听我旱他老三,其实他是有我师兄弟,我排老大,他行三,我俩师出同门,都是道家衡派第十三代传人,师父仙逝后我俩被同门排挤,先后来到这里。” 他顿了一下,看着我说:“你一定感到奇怪,我们既然是同门,又同时被同门排挤,应该是统一战线才对,怎么会在外边跟你讲那样的话?” 189.下山 我点点头:“是的,您在山下跟我说的话,我以为你们的关系至少不太好,后来让我不明白的是,当神医遇到危险时,您不顾一切出手相救,这让我非常困惑。” 前辈:“其实这并不矛盾,首先,他的确不是医生,不但不是西医,也不是中医,他之所以能治吴国栋的病,是因为我们有一幅祖传的秘方,不但他有,我也有,这是师父留给我们的财富。本来,我们有师训,这个秘方是不能拿来行医的,包括他给吴国栋治疗,也是不收一分,要不他也不会过的那么清苦,这也是我说他不懂医术的原因。其二,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我当然不能说出我和他的关系,我刻意隐瞒也是事出有因。” 我说:“我明白了,谢谢前辈的信任!前辈,以后还有不少事情要请教您,还希望前辈不吝赐教。” 他说:“别前辈前辈的叫,我俗姓姓韩,我师弟姓刘,以后还是直呼老韩老刘比较亲切。” 我说:“那怎么行,该尊重的就得尊重,我是想,如果前辈在山里呆烦了,想出去散散心,就到我那里呆几天,到时候也教我一招两式,不为别的,防防身也好。” 前辈:“那好啊,我正愁自己这点玩意儿传不下去呢,既然你有兴趣,我去教就是。” 我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前辈真诚的目光,使劲的点点头:“太好了,那干脆明天一起跟我们回去好了。” 前辈:“那也好,我正说去瑞丽看看,跟你们一起走还省个路费。” 说完他又是哈哈大笑。 我说:“不早了,我们都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他说:“也好,他俩在下面已经睡了,你就跟我在这挤一挤,一人一头,睡得下的。” 我点点头,去关了房门,合衣躺在内测,前辈吹灭了灯,也合衣躺下。 一夜无话,其实哪里是一夜,也就两三个小时而已,天刚亮鸟儿就叽叽喳喳的在窗子外叫着,想再睡会儿都难。 前辈早已下床,他给我们做了一锅稀饭,有自己腌制的咸菜,我们每个人喝了两大碗,吃的饱饱的,前辈收拾了碗筷,关了房门,他背着一个布袋子,估计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这才跟我们一起往外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不这样认为,下山轻松多了,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山下,因为不是这样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前辈。 下来也就小半天功夫,我们开得快一点,还能赶到瑞丽吃中午饭。 文四强到车子跟前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我让老前辈上车,我俩坐在后排,老前辈许是没怎么坐过车子,别看他在山上健步如飞,在车里始终抓着旁边的把手,生怕车子翻了似的。 我跟前辈说,前面路况好点了可以睡一觉,晚上没睡多一会儿,补补觉。 老前辈说:“这玩意儿我坐不惯,我可不敢闭眼睛,我得看着外边。” 我笑着说:“您飞檐走壁,在那么陡峭的地方如履平地,没想到这四平八稳的东西到把您吓到了。” 前辈:“还真是,我也算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坐在这里面好像没有根一样,有点虚虚的感觉。” 我说:“多坐就好了,您再出远门我让强子过来拉您,不用那么辛苦走着去,先不说累人,主要是耽误功夫。” 前辈:“耽误啥功夫?时间是给你们准备的,因为你们总有做不完的事,所以要算计时间,要赶。我们就是在渡日月,至于是走着还是坐车,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话有点绕,我想了半天才有点明白。 从山路出来,走在国道上,跟崎岖不平的山路比,不太好走的国道简直就是今天的高速公路,显得又宽又好走。 我瞄了一眼前辈,他的手依然紧紧的抓着把手,好像生怕一松开,自己就被弹出去了。 我知道他有点惧怕,就没再吭声,自己闭上眼睛养神。 今天神医要在山上配草药,他明天一早会搭乘腾冲到瑞丽的班车过去。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车子进了瑞丽我才醒。 我跟文四强说,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给前辈找个宾馆住下。 文四强嗯了一声往城区开,一直开到大世界附近找了一个饭店停下,他在门口让我们下来,他去停车。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中午在和顺街上吃米线的事情,边请前辈往饭店走边问:“前辈,您昨天去吃米线,既没看到您点,也没看到您付账,您跟他很熟吗?” 前辈笑笑说:“我不光是在他一家,我去任何一家都不用点菜饭,坐下来吃就是了,至于结账,我一个出家道士,身无长物,拿啥来结账?和顺的生意人不光是对我,对所有的出家人都是一样,所以才有民风淳朴,容纳百川的名声远扬。”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孤陋寡闻,目光短浅了。 没想到一个普通村镇,竟有如此高尚之美德。 后来我才知道,和顺还是著名的侨乡,他的原著民是内地几个省迁来,历来都有到海外的生意往来及乔居的传统,经过数百年的回归建设,才有了现在的和顺古镇。 我们在饭店坐定,我拿来菜单让前辈点,前辈说:“你是不是要折煞我?我一菜一饭即可,其他一概不要,你不要破了规矩。” 我无奈,只得按这个标准为他点了一个青菜,一碗米饭,我们几个不敢造次,也照搬,一人一碗米饭,点了一份炒菜。 我问店家要了一壶开水,给前辈倒了一碗,他接过来,满意的看了看我,似乎在说我的悟性还行。 我们几个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碗米饭,一人喝了一碗开水,文四强说住的地方就在饭店旁边,前辈平时就在这里吃饭,我让文四强放了几百块钱给他,前辈吃饭从里面扣就可以。 吃好饭出来,我陪前辈去办了入住,我让文四强和钱富贵也开了一间,让他俩住在这陪前辈。 190.约周莹莹 办好入住手续,我让钱富贵陪着前辈在这休息,文四强带着我去静蕾的商厦。 我到静蕾办公室去找她,推开门静蕾看到是我,上下打量着我,看到我全身上下还算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我每次出去她都会担心,也是,昨天晚上我们虽然没有动手,也够倾心动魄的。 一下子六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静蕾的担心不无道理,其实我们每天出去,都是提着脑袋,的确,危险一直在我们身边。 静蕾从桌子上把手机拿过来,按了开机键交给我,她说:“昨晚没有你们的消息,我又是一夜没睡。” 我把她揽在怀里,昨天我们走得太早,没来得及去办电话卡和配手机,其实,就算昨天拿着移动电话,前辈他们那里也不一定能打得通,还不如不拿,没有拿还有个推脱理由,如果拿着却没有应该,打不回来,那不更着急? 静蕾像个乖乖的猫咪一样偎依在我怀里,她或许是这几次的意外,太让她担心了,有那种不让我离开她半步的感觉。 静蕾就这样靠着我的胸膛待了好久,这才松开,到办公桌前拿了另一部手机给我,说是文四强的。 静蕾说:“你俩的电话号码没变,现在的手机有了电话本功能,回头你把你记录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帮你输进去,这样再打电话就方便多了。” 我拿着新手机看,小巧了很多,比以前的砖头好看,虽然小,功能却增加了,听静蕾说,还可以直接在这上面发信息,不用再多配一个传呼机。 我把手机拿上放到包里,抱着静蕾亲了一下,在她耳边说晚上等我,我没敢说我计划再去一趟吴国栋那里的事,前几天的噩梦还没散去,我现在说出来,我担心她受不了。 我一定要接近一下吴国栋,他在我的心里变成了一个死结,我一定要解开,如果真解不开,我用切割机把他切开。 静蕾深深的回应了我一下,我俩恋恋不舍的分开,文四强还在下面等着呢,我总在这缠绵不好。我出来关好门,下楼去找他。 现在有了钱富贵,又有前辈给我们指点,我觉得我们的团队在不断的完善,壮大。 我下楼去停车的地方找文四强,先把电话给他,然后跟他说,你下午约一下周莹莹,如果她有时间,把她约到你们住的那家宾馆,我要见她。 文四强嗯了一声,开着车往前走,我说,先去原石基地。我要去看看那几个刺客的情况。 我把一个等级高的杀手和普通杀手关在了一起,不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 文四强嗯了一声,开上车走。 我在车上给兰雅通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回来了,今天晚上大世界复工,她告诉我晚上让我跟文四强过来跟他站站场子。 我应了一声,原石基地发布会这几天大世界关了,今天重开,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本来有一个周莹莹,哎,还是算了,不提她了。 从静蕾那里出来,从学校门口过,我触景生情,想起来辍学前的那段生活,想起了小胖,王欣,还有大赖子。 也就是去年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好像过了半个世纪,有点恍然隔世的感觉。 觉得很遥远。 据说大赖子已经不再上学,被开除学籍,勒令退学! 王欣呢?好久没见她了,她马上高三,要备考,估计学习紧张,见她更加不容易。 小胖学习一般,家里本来不让他上高中,让他学杀猪,早日接班。 是他一直抗拒,就是为了不学杀猪才上的中学,前提是他必须得考上大学,考不上大学还是得回去走老路。 小胖很刻苦,只是他属于那种悟性很低的人,学会一点知识得比别人多付出几倍的努力,我很不看好他,他回去杀猪的可能性非常大。 车子开过去好远了,我的思绪还没拉回来。 文四强好像知道我在想啥一样,突然冒了一句:“王欣转学了。” 我吃惊的说:“转学了,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正好是你昏迷的那几天,她还过来看你了,你没有醒来,她还掉了不少泪。” 我哦了一声,那些天大敌当前。整天被各方势力惦记着,一个事接一个事,虽然我后来醒来,却没有时间停下来,敌人把我打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机会得知王欣转学的事情。 我说:“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文四强:“去省城了。据说是她姑姑给办的。” 省城在云南省的东部,我们这里正好是西南,在云贵高原,高速公路还没有提上日程的年代,去一趟省城比出国还要困难,那时候的省城,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存在。 我突然感觉到非常失落,仿佛她已经把我的魂勾走了一样。 我从没有对王欣表达过爱这个词,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还太小,还不懂这个字眼,当我知道她在我心里的位置的时候,她却离开我去了远方。 车子停下来,我抬头一看,到了原石基地。 文四强把车开到了车间门口,我们俩下车去关押杀手的房间。 酒厂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外边除了几个巡逻的保安,几乎看不到其他人。 保安替我们开了门,我询问他们有没有异常情况发生,保安说这里一切正常,请我放心。 走进房间,里面灯火通明,几个人围在一起打扑克,激烈的争吵着,我进去看了一会儿他们都不知道。 我们的保安和他们一起在玩,几个人玩的很融洽,完全分不出你我。 文四强咳嗽了一声,他们才抬起头,看到我,慌忙站起来。 我示意他们继续玩,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 保安没敢真的坐下,丢下牌回到岗位。 我肯定的说他们做的很好,说实话,要不是看到这种景象,我今天都想把他们送派出所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么做,叫到那里就变成了国际事端,他们的问题可大可小,很可能会判终身监禁,无期徒刑。 191.周莹莹赴约 他们如此融洽,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我跟他们唠了几句,让他们继续玩,叫上文四强离开了房间。 文四强说,周莹莹打电话了,她现在去宾馆等我们。 我说好,我要从她那里再找一点细节,关于孙校长和吴国栋之间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少了。 吴国栋下这么大力量追杀我,这里面一定有巨大的利益支撑,第一,孙校长的资金来源在哪里,他怎么会有这么雄厚的资金,这才是我要重点解开的疑点。 只有找到了孙校长的挣钱渠道,才能揭开这个谜底。 我怀疑,孙校长的毒品链条绝对不只是我们这一个城市,很有可能,他的网络,已经铺向了省城,甚至省外! 我为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他在做一件惊心动地的大事! 我来到宾馆大厅,看到周莹莹坐在沙发上在等我,看到我进来站起来。 我说:“你跟我来。” 我说着跟文四强要了房卡,到他和钱富贵开的房间。 房间在二楼,钱富贵正在床上睡觉,看我进来起床出去。 我指了指房间里的椅子,让她坐下,我坐到床上,她问:“你们到对面去了?” 我点点头,她说:“孙校长很生气,说吴国栋的人太草包,送到他们手里都把你弄死。” 我说:“到真不是他们无能,是我们有点小运气,死里逃生而已。” 她说:“那边来的人做事不择手段,啥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 我说:“是的,领教了。” 她说:“姓孙的说是去看病,在学校里请了假,到省城了。” 我的心一沉,他突然出门,或许是打着看病的幌子做见不得光的事。 我说:“他跟谁去的?” 周莹莹:“他又找了一个辍学的女中学生做他的助理,带她去的。” 这个姓孙的莫非真的和我猜测的那样? 我问她:“他什么时候走的?” 周莹莹:“中午,坐飞机走的。”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从这里到省城最多就一个小时的航程,不出意外现在已经到了。 我说:“你知道他会去哪吗?” 周莹莹:“他可能去找一个叫辉哥的人,据说这个辉哥是我们这边的人,在省城很多年了,生意做的很大,很有名。他说是找辉哥做一笔生意。” 果然,他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我打电话给豹哥,问他知不知道辉哥。 豹哥:“知道啊,是不是在省城那个?很有名的,怎么,找他有事?” 我说:“他都是做哪方面的生意?” 豹哥:“据说是做工程还有开矿,甚至酒店夜总会都有涉猎,不过我不是特别清楚,都是社会上传的,这个人能量很大,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我说知道了豹哥,撂了电话。 既然辉哥这么出名,找到他并不难。 我接着又打给静蕾,让她查询一下下午的航班,看有没有到省城的。 静蕾说她现在打给机场,让我先挂断。 我收起电话,跟周莹莹说:“你就这么跟着他混下去?他如果在毒品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是要搭上性命的,你就不怕也被牵连?” 周莹莹面漏难色,说:“学弟,我陷在他给我的泥潭里,恐怕很难上来,我如果段然跟他断交,他不但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全家,我的确是不敢下这个决心,其实我离开他也并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能知道点你想要的信息,如果真有哪一天,他栽了,需要我去指证,我一定义不容辞。” 她说的没错,我说让她离开是为了她好,让她远离这摊污水,不过有她在姓孙的身边,反而是我们多了一双眼睛,对付他就减少了不少难度,正如她说的,或许她跟着他,更好一点。 这时静蕾电话打过来,有一班下午六点的,问我订不订。我说订吧,我和文四强的。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跟周莹莹说:“接下来看你的表现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会站出来为你作证,还你清白。” 她感激的说:“谢谢你,我那么对李老师,你还这么帮我,谢谢!” 我说:“所以说看你表现,做人做鬼自己选择,我让文四强送你回去,以后你单线跟他联系,毕竟他跟过你,你们相互联系不会引起姓孙的怀疑,我们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见面。” 她说好,我让她下去找文四强,让他送她回去。 送走周莹莹,我打电话给兰雅,我和文四强要去省城,一会儿我让钱富贵过去找他,让她安排他在一楼在大堂帮忙,遇到事也可以让他出手。 兰雅:“好的,你去忙你的,还是那句话,出去保护好自己,完完整整的回来见我。” 我说知道了,我感觉有这几次事情,她特别担心我。 那么大大咧咧的人,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不过,每次她这样嘱咐我,心里都暖暖的。 放下电话,我的眼睛竟然是湿润的,有她们这么爱着我,我所有的拼命都值了。 我下楼,钱富贵可能也跟着车子走了,大厅里没看到他。 明天神医从腾冲过来得到中午,如果顺利,我赶明天早班机回来。 我到前台问了前辈的房间号,打电话给他,跟他说我要去一趟省城,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如果我不嫌弃他,他跟我们一块去。 我巴不得呢,他这样说,我赶紧答应,让他准备一下下楼,我在楼下等他。 放下电话通知静蕾加一张票。 真是太好了,有前辈帮我,我还有啥做不到的。 前辈的本领、身手,让我望其项背,高不可攀。 这时候文四强车子开过来停在门外,我过去跟他说,等下把钱富贵送大世界,我们和前辈三个人去机场。 前辈下楼,我问他有没有睡一会儿,他说他年纪大了,觉少,没有睡,在床上打坐。 我说我们走吧,先送钱富贵过去。 文四强发动车子,看着我们都上车,挂上挡开出去。 前辈:“明天老三要来,你把时间安排好了?” 我说:“明天我们早班飞机回来,来得及。” 他没吭声,这次他没再抓着扶手,比上午的时候坦然多了。 192.省城 路上我跟前辈把孙校长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还有这次去省城的目的。 前辈一直在默默的听,等我说完了,他抬起头,跟我说:“这个姓孙的真的该死。” 说完便不再说话,我知道他这句话的份量,从他嘴里说出该死的人,估计能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姓孙的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我们到机场的时候,静蕾拿着票在入口等我们,她把票递给我们,跟前辈打了招呼,目送我们进候机厅。 静蕾带着司机来的,正好把我们的车交给她开回去。 到了省城,天已经黑了。 前辈跟我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虽然有点疑问,没有说话,前辈既然说要带我走,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说在前辈身上我们不知道的太多,他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我们在机场出口上了出租车,前辈说了一个地方,师傅嗯了一声,发动车子离开。 我和文四强都是第一次到省城来,前辈说去哪就去哪,我俩没概念。 出租车走了好一会儿,在一条街口停下,说:“到了。” 文四强在前面付了钱,我们几个下来。 我看了一眼周围,这是一条商业街,再往里走是步行街,好多人,熙熙攘攘的。 前辈:“跟我来。” 我们几个沿着步行街往里走,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的样子,前辈站住,指了指一处高大的建筑说:“我们进去。” 我抬头一看,这个建筑似曾相识,这活脱脱的就是我们大世界啊,只是更加高大,更加气派,台阶也更高。 我们几个走进去,一排女迎宾九十度鞠躬,齐声喊道:“贵宾早上好!贵宾里面请!” 我和文四强都是混夜场的,也被这个气势吓了一跳。 前辈但是处乱不惊,不紧不慢的往里走。 进了大堂,一个女生迎过来,问我们有没有预约,前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女生愣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然后用对讲机联系了一下,等了一会儿,对讲机里说可以,女生和颜悦色的带我们去电梯。 在电梯间女生按了三楼,前辈背对着我们站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电梯门打开,女生引我们去了一间办公室。 我和文四强站在旁边,让前辈先走。 女生敲了几下门,然后弯腰示意我们进去。 前辈昂首挺胸走在前面,我俩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里面有一个矮矮的黑胖子从大班椅上起身,小跑着走到前辈跟前,双手握着前辈的手说:“师父,那阵风把你吹过来了,太想念师父了,几次请您都不肯来,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前辈仍然没有太多表情,跟他说:“斌子,这两个小兄弟想在省城找一个人,我想你能帮上忙,就带他俩过来了。” 被称作斌子的黑胖子手没松开,赶紧说道:“师父张口我就是挖也要把这个人挖出来,兄弟,找谁?” 斌子扭头问我,我说:“一个叫辉哥的人。” 他突然啊了一声,松开前辈的手,冲着我瞪圆了眼睛:“你惹到他了?为什么找他?” 前辈:“看把你吓的,他要吃人还是咋的?” 斌子:“师父,你让我找谁都行,这个人我可惹不起。” 前辈:“惹不起?在省城还有你惹不起的人?看来这个辉哥还真是个人物,说说看,为啥惹不起?” 斌子:“师父,您老有所不知,他手眼通天,在省城,他没有搞不定的事情,没有打不通的关节,惹了他,就是惹了整个道上的人,你说,我搞得定吗?” 前辈沉思了一下,说:“这倒是个难度,这样吧,你提供我一两个他常去的地方,我老人家会会他,领教一下他有多神。” 斌子:“他最有可能去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滇池边上的鸿福堂,另一个就是他自己开的一个夜总会,那里叫人间天堂,不出意外,他晚上在那里。” 听名字就叫人浮想联翩。 前辈:“走,去人间天堂。” 斌子:“师父,您?” 前辈没回头,带着我们往外走。 走出夜总会,前辈说:“身上带钱了吗?” 我说我身上有卡,够我们用的。 前辈没说话,我们走出步行街,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人间天堂。 跟斌子这个场子不同,人间天堂并没有在商业街,周边甚至有点冷清。 我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就像我们在郊区的夜场,每天的交易并不少。 如果有灰色交易,偏僻的地方反而更加适合。 我们几个往里走,我们这次又开了眼界,不但没有一排美女迎接,五六个一米八以上的黑脸保安竟然不让我们进。 其中一个说,没有预约不能入场。 我靠了,谁不知道开门做生意,没想到这里竟然把送上门的钱往外推。 我看了一眼前辈,前辈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眼色,他突然出手,身形一闪,迅速的在每个保安腋下点了一下,保安像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见状赶紧拉着文四强往里走,前辈跟在我们后面追过来。 我说:“前辈,一会儿他们发现我们进来,还不得通知里面?” 前辈:“等他们彻底清醒得十多分钟,这会儿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进来了。走,先去看看,找一下那个啥姓孙的在哪。” 进来了没有人再注意我们,工作人员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我们几个趁机往楼上走。 这个地方跟其他夜场根本不同的地方,就是很安静,除了开回穿梭忙碌的工作人员,几乎看不到客人的身影。 就连客房,也不像其他夜场里面,会传来嘈杂的喝酒兴令唱歌的声音,这里一片死寂,如果不是看到有人走动,根本就不像营业的样子。 我明白,这里为啥会这样,来这里享受的人不可能张扬,他们要充分保护他们的隐私。 前辈说:“找个人问问,辉哥一般在哪?” 我嗯了一声,看到有一个服务生过来,示意文四强去问他。 文四强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把他逼到墙边,说:“辉哥在哪个房间?” 服务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哥,我刚上班,我不知道谁是辉哥。” 193.辉哥 文四强一下子卡住他喉咙,恶狠狠的说:“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是不是不想活了?” 服务生被卡的直翻白眼,张大了嘴巴哇哇直叫。 文四强又推他倒退了几步,来到一个走廊的尽头,从腰里拿出一个小刀,顶住他的脖子。 飞机上不让带刀具,我估计是他刚才在步行街买的。 那人顿时脸色都白了,用眼神指了指楼上,然后说:“888。” 文四强松开他,接着又踹了一脚,说:“你要骗了我,一会儿下来要你的命!” 说完我们转身带我们上楼。 在楼道口,我问一个女生588在哪,她指了指里面,我们顺着过道往里走。 888不一定是八楼,一多半是为了讨个吉祥。 果然,这个888就在三楼的尽头。 我们走过去,前辈走在前面,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短打扮的人,老看到我们过来,慌忙往前一站,挡住我们的去路。 前辈上前,抓住其中一个人的前胸,轻轻的一拽,他像一根棍子一样,直通通倒在我们身边。 另外一个赶紧出手,想偷袭前辈,没想到前辈一个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身子一歪,伴着哎吆一声,跪在地上。 前辈一脚踢开房门,跟我俩说:“进!” 我们往里走,房间很大,进去了才发现,里面至少十个人站在两边,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孙校长。 还有一个女的站在他旁边,想必就是他的助理。 孙校长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高大魁梧,面色黝黑,剪一个寸头,目光凌厉,刀削过一样的脸庞,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一股寒气,想必这个人就是辉哥。 他看到我们几个硬闯进来,冷冷的说:“把这几个人请出去!” 站在房子两边的黑衣人听到命令,瞬间把我们团团围住,像一个铁桶一样缩小着包围圈,让我们动弹不得。 我从打手的缝隙里看到孙校长在向辉哥耳语,看到我们被围死了,他俩站起身来,跟他的手下说:“给我收拾干净,别让我失望。” 说完和孙校长以及那个女生一起走向门外,门外他们身后关住,我们几个干瞪眼,一点招都没有。 前辈:“听我指挥,攻他们下盘,一二三!” 我们三个同时发力,用最实用最下三滥的招数先制服了离我们最近的三个,然后又如法炮制,又拿下三个,前辈说:“往外冲!” 我们三个一起向门口跑。 打手们没想到我们用这招,已经乱做一团,我们趁机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反手把房门关住。 前辈:“不要上电梯,走楼梯,去一楼!” 我知道前辈没有放弃孙校长和辉哥,他认定他们还没有离开会所。 我们迅速下楼,一口气跑到一楼大厅。 前辈:“你俩去门口,拼死守住不要让他们跑出去,门口那几个保安不用理他们,他们今天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我俩迅速往门口跑,前辈往后,我们分头行动。 果然跟前辈说的那样,那几个保安看到我们过来并没像刚才那样凶,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双手都垂在下面,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这时,我看到孙校长带着他的助理往外跑,我一个箭步上去,一个扫堂腿把孙校长放倒在地上,孙校长大声呵道:“李华,你知道你惹了什么人吗?你会后悔的!” 我踩着他的脖子,弯下腰跟他说:“我后不后悔不知道,你活得过今天晚上活不过还不知道,还是先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女生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就差跪在地上了,她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我走过去,捏着她的脸蛋,跟她说:“同学,跟着谁不好,怎么瞎了眼跟着他,你会丢掉性命的知道吗?你不怕死?” 她小声的说:“李同学,我知道错了,我怕死,你放过我好吗?” 我说:“我是想放过你啊,可是这个老东西不会,我前脚放了吗,他后脚就会找到你,你仍然没有跳出他的手掌心,我说的对吗?” 她猛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我说:“只有彻底干掉他,你才会彻底摆脱他,除此之外,都是徒劳。”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摇摇头,不去理她,跟文四强说:“看好这个老东西,我去看看前辈。” 文四强踩着孙校长,我离开那个女生,往后面走,去找前辈。 整个大厅没几个人,这个会所很我们那里不同,它一楼没有酒吧也没有舞厅,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我四处查看,并没有看到前辈,也没有看到辉哥。 碰到几个慌慌张张的工作人员,他们慌乱的往楼上跑,嘴里还说着什么。 又到楼上了? 我跟着他们往楼上跑,刚上楼梯,我看到前辈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跟刚才不同的是,这几个正在跟前辈交手。 只见他们手里都有长剑,寒光闪闪,把前辈逼得连连后退。 没有看到辉哥的踪影,看来又一次让他溜走了。 我瞅准一个拿着长剑的杀手,一脚踹在他的腿窝上,他没防我会从后面偷袭,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我就势过去夺了他的长剑,瞅准机会扔给前辈,我又一个飞腿踢向旁边这个杀手,就势抢了他的武器,冲到圈里,和他合力对付敌人。 前辈跟我说:“让辉哥跑了,我们这一趟可能白来了。” 我说:“我俩往外突围,出去了再说。” 我前辈有了武器,反击就顺手了许多,三下五除二就撕开了一个口子,我俩就势往外冲。 文四强还在楼下踩着孙校长,我们跑过去,跟我跟文四强说:“扔下这个老东西,我们赶紧走!” 文四强看到我们俩个过来,放开孙校长,跟我们一起往外跑。 孙校长趴在地上还在声嘶力竭地喊:“你们惹上大事了,等着受死吧!” 我真想再过去替他一脚,可是那帮黑衣人已经越来越近,再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194.遇险 我们几个拼命的奔跑,一直跑了好久,确定看不到人了才停下。 前辈:“这个辉哥的确不是一般人,我们对付他要从长计议。” 我说:“我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把姓孙的弄走有点遗憾。” 前辈:“姓孙的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辉哥才是关键,这样,你们明天回去计划接触吴国栋的事,我留在这里,再摸摸辉哥的底。我总觉得,辉哥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黑老大那么简单,他身后有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里,连吴国栋恐怕都是无足轻重一根线而已。” 我说:“有这么严重?那姓孙的岂不是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前辈:“很有可能,他们再下一盘很大的棋。这盘棋,把三角地区的毒品在内地建设一条黑色渠道,扩散到其他地区。” 我瞬间不寒而栗,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步,这或许就是我始终没见到孙校长在瑞丽贩卖过毒品的原因,他在瑞丽始终以一个老师的正面形象出现,遵纪守法,为人师表,和毒品没有任何瓜葛。 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他以合法身份做掩护,做着罪恶的勾当。 我说:“前辈,您一个人在这里行吗?要不我让强子陪您?” 前辈:“你们都回去,不用管我。把吴国栋这条线盯住,每一个环节都不要放松。” 我说:“那我俩去机场附近住,您老住市区还是跟我们一起?” 前辈:“在这里你不用管我,你们先走,我有的是地方住,我这里办好事情去瑞丽找你们。” 说完他径直往前走了几步,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前辈对省城很熟悉的样子,在这里他像是回了家一样,去哪根本不用思考,抬脚就走。 我们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在机场附近找一家酒店。 司机说知道了,挂上挡开出去。 我在车上跟静蕾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给我俩订明天回去的机票,越早越好。 她答应了一声,说办好了告诉我。 等了一会儿,静蕾电话打来,说有一班红眼航班,问我要不要坐? 我说好啊,这样省的找地方住了。 我跟司机师傅说,去候机厅。 所谓的红眼航班,就是子夜以后起飞的班次,好在我们航程短,也就是上去下来的功夫,回去还可以美美的睡一觉。 机场在郊区,出市区大概还有三十多公里的在荒郊野外。 那时候还没有机场快速路之类的,去机场的路是一条专用道,双向四车道,中间没有隔离带,只有一条黄线隔开。这条路是刚修的,路上几乎没有车辆通行。 我们的车就像一艘孤独的小船,大灯划破夜空,加速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处开去。 突然,从后方过来几束雪白的光,这是车子的灯光,这也没什么,路本来就是给大家走的,有车过来也很正常。 只是,我们的车已经飞快了,这些车速度更快,眼看着距离在拉近。 我跟文四强说:“后面的车有点不正常。” 文四强在副驾驶跟司机师傅说:“油门还能踩吗?” 司机没说话,狠踩了一脚,车子头一抬,冲了出去。 可是,后面的灯光似乎没有影响,死死的咬在后面。 如果是辉哥的人,他们车子的性能是出租车没办法比的,就是把油门踩到发动机里,甩掉他们也几乎不可能。 我往前看看,机场还没有出现,前方仍然是无尽的黑暗。 我跟司机师傅说,让随时做好停车的准备,如果实在甩不掉他们,不能等他们过来逼停我们,那样不要他们动手,我们自己可能就会被困在车子里。 既然躲不过,不如主动停下来,让他们冲过去,然后再做打算。 车子越来越近,我看了一眼速度表,差不多一百六十迈,这对这台小排量出租车来说,己经到了极限,被追上是分分秒秒的事。 按照灯光照过来的光束,后面是两台车,一左一右把我们夹在中间,已经吃进了半个车位,再超一点很可能就可以用车头别我们。 我说:“准备减速!” 司机听到我喊话,瞬间松了油门,车子猛的慢下来,左右两部车子来不及刹车,刷的一声超了过去。 我说:“拉开距离,等他们掉头的时候冲过去,文四强,把现金拿出来,先给师傅。” 文四强应声从包里拿出几千块钱的现金交给师傅,师傅也没客气,拿过来放到衣服口袋里。 果然,前面两个车看我们慢下来,连忙掉头,加大了油门向我们冲过来。 我说:“师傅,拜托了,瞅准孔隙,钻过去!” 司机师傅照例没说话,挂上挡往前冲。 这次两个车并排过来,在中间开,两边的缝隙都很难把车开过去。 我问师傅:“有把握钻过去?” 师傅:“只能逆行,右手有绿化树,太危险。” 我说:“师傅,安全为重,如果把握不大,我们就下来,大不了拼命。” 他说:“我试一把,到最后没办法冲我就放弃。” 我说好,让他自己把握。 我们拼命,没必要让师傅跟着我们送命。 前面的车子像蛇一样,蜿蜒着冲着我们过来。 我闭上眼睛,看来,现在想从那边冲过去已经没有啥意义,他们根本就没想着给我们留机会。 本来就没多少距离,也就几秒钟的事儿,那两部车子已经到了跟前。 也就是要头碰头的时候,司机师傅突然一把方向,他没有往逆行的方向,而是从右侧擦着路肩的绿植冲了过去。 那两部车子太快,根本没办法刹车,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我说:“师傅先谢谢你,我们加大油门往前冲吧,再让他们追上来,我们就下车直接干。” 司机师傅说:“你们抓好扶手,就还有十来里路,一脚油门的事,到了机场地界,他们就不敢了。” 我说好,我们抓好了,你放心大胆的开。 司机师傅果然给力,一口气加大油门钻入了夜色中。 我隐约的看到后面的车掉头过来,慢慢的灯光在变大。 刚才司机师傅说逆行冲过去,对方肯定防着我们,所以把那边守的很死,反而放松了这一侧。 这才让师傅钻了空子。 司机师傅脑子好使,当机立断,冒死从右侧过来。 195.金蝉脱壳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了机场的轮廓,后面的车也没有再加大油门跟过来。 估计他们也知道在机场不好动手,主动放弃了。 车子停在候机厅门口,我俩下来,再次向司机师傅道谢,让他回去小心一些,司机师傅说,他走小路回去,不走原路。 我们这才跟他挥手道别。 刚才的一幕还没散去,如果车子有那么一点点闪失,那么高的车速,别说是正面相撞,就是剐蹭,也得车毁人亡。 也许,我们连同车子都得变成碎片。 好在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在这里。 我跟文四强在大厅办了手续,去过安检。 我左右环顾四周,除了几个来去匆匆的旅客,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不过不能掉以轻心,他们既然知道我们来了机场,不会只安排了路上拦截,那样的话就不是辉哥了。 到安检口大概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夜里航班不多,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就连工作人员大部分也下了班,就剩几个值班的。 这时有两个人低着头跟在我们后面,他俩走的很急,跟我们一样,都空着手,既没拖着箱子,也没有背包啥的。 我小声的跟文四强说,注意后面的两个人。 文四强嗯了一声,接着说:“老大你往前走,能过安检先过,我拖着他们。” 我说不用,他两个我们也是两个,解决了再说。 说话那两个人已经到了我们跟前,他们往前跨了一步,拦住我们的去路说:“我们老大说让你们回去,老大茶还没喝就走,显得我们不礼貌。” 可能是机场的原因,他俩并没有动武,更像是几个熟人在聊天。 我说:“我要是不去呢?” 他说:“这恐怕由不得你,如果你能出得了省城,那老大不就白混了。” 我说:“白不白混我不知道,今天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明白吗?” 他说:“这你说了不算,你最好乖一点,别让我们动手,那样动静大了对谁都不好。” 看来他们也有所忌惮,不敢在这动粗。 我没理他,径直往前走,他俩没动地方,我正纳闷呢,为啥不拦我们,抬头一看,才发现前面站着四个,抱着肘看着我们。 我明白了,他俩就是为了在这拖住我们,等他们的人过来。 我们待的位置是一个死角,工作区很难发现这里的异样。 前面四个人像一个墙一样挡住我们,他们跟刚才那两个人一样,并没有要开打的意思。 我跟文四强说:“逼他们动手。” 文四强会意,我俩同时向前,弯腰低头,一个人一个,照着他们的胸前就撞了过去。 我们身边的这几个人,个个膀大腰圆,打我们肯定不是对手,我估计我俩一人给他们一拳就像给大象挠痒痒,不会有啥反应,不如趁其不备,撞他一下子。 这一招果然凑效,那两个人倒退了好几步,撕开了一个口子,我俩趁机往前跑。 另外几个人反过味来,伸手就去抓我们,我俩拼命的往前跑,边跑边喊:“抢劫了,抢劫了!” 打肯定打不过他们,只能出此下策。 那几个人一看不妙,抓着我们就往后拖,我跟文四强说:“赶紧解开外套扣子。” 文四强没反应过来,还是招办把扣子一拽开,抓我们的人没防这一手,扣子一开衣服瞬间脱离了身体,我俩没了束缚,边喊边跑。 这一下我俩更像是被抢了一样,他们手里拿着我们的外套,愣在原地不敢追。 机场安保严密,他们不敢在这里肆意妄为,就想用人数压住我们,想考人多挟持我们离开,没想到让我们来了一招金蝉脱壳摆脱了他们纠缠。 我俩跑到安检处,赶紧跟工作人员说,后面有几个歹徒抢我们,让他们帮我们报警。 工作人员看了我们一眼,赶紧电话通知机场安保中心,也就是几秒之间,我看到大厅里有好多安保人员涌进来,我的心落了地,即使他们不被抓,至少不会再斗胆来找我们。 我俩过了安检,广播已经在催促我们登机,还好他们没耽误我们太多的时间,再多纠缠一会儿,飞机不等人,我们就得在机场待一夜。 红眼航班有一个好处,不是天气原因,很少会延续,我俩今天运气特别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凌晨两点在芒市机场落地。 静蕾看到我们两个穿着跨栏背心从出口出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赶紧回去休息。” 温暖瞬间传遍了全身,在外边出生入死,回来有爱人的关爱,一切都值了。 到家后静蕾问我:“外套也有人抢?” 我说:“谁稀罕我们的衣服啊,是我俩主动脱的。你学过金蝉脱壳这个词吗?” 静蕾:“学过啊,怎么,你俩要上树?” 蝉脱了壳就有会一直向上爬,一直爬到很高的地方,开始它鸣叫的蝉生。 我说:“我俩到没上树,只是摆脱了追捕。” 接着我讲了一下在机场的遭遇,她惊讶的张大嘴巴,好像要抓的人是她一样。 我拥她入怀,跟她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 她还是没有从故事里走出来,说:“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们如果让他们挟持,这会儿估计正受刑呢。” 我说:“辉哥可是个人物,只要让他抓住,我想我们不丢命也得扒层皮。” 我接着说:“好了,都过去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交公粮!” 静蕾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知道她还在为我担心,毕竟,我每天面对的,都是生死,只要是爱着你的女人,都会非常担心。 我把她抱到床上,跟她耳语:“等着我。” 她点点头,安静的趴在床上,像一只小兔子,乖巧可爱。 我赶紧扒掉我一身被汗水浸透了长裤汗衫,跑到洗澡间,让水流冲去我一身的污垢和疲劳。 早上的时候我被文四强的电话吵醒,我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了,静蕾早已起床做好了早饭,看我醒了,赶紧拿来干净衣服让我穿上。 新的一天来了,迎接我们的,将又是一场考验,也许,又是一场生死。 等会儿神医要来,只是我到现在都没想好用什么样的方法接近吴国栋。 196.出口货柜 文四强路上跟我说,孙校长怀疑周莹莹出卖了他,昨天晚上打电话回来问她有没接触我们,周莹莹说她没有,孙校长警告她如果吃里扒外,他会杀了她。周莹莹害怕,说要见我一下,给她拿个主意,怎么对付姓孙的。 我说让她去原石基地不方便,还是去你们住的宾馆,你现在联系她。 文四强跟她说完,我给兰雅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昨天晚上开业的情况,有没有遇到啥事。 她说基本还算顺利,有几个喝了酒闹事的,让保安给轰出去了,她还说钱富贵还行,小伙子挺机灵,身手也不错,一个人能顶好几个。 我说最近几天让钱富贵在这里帮她盯着,我顾不上。 车子开到宾馆,周莹莹在门口等我,我拿着房卡带她上去。 这次去的是前辈的房间,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没退,还留在这里。 我问周莹莹:“孙校长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周莹莹:“有一点多,我都睡着了,电话一直响,吵醒后我听了是他,就知道你一定去找他了。” 我说:“他为难你了?” 周莹莹:“他怀疑我透露了他的行踪,我说因为你李华都要杀我了,我怎么敢跟他有联络?他又骂了我半天才罢休,说是查出来是我的话,要狠狠的报复我。” 我说:“昨天的事你只要咬死不是你,他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你干的。” 周莹莹:“他说他又被你打了,回来后要你小心点,他会找你算账。” 我说:“他随便,再说他就是不找我我也得找他,这个老东西藏的太深了,要不断的深挖才行。别看你跟他这么久,他的事你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知道。” 周莹莹:“是的,他做事从来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戴着面具生活,有时候我很恍惚,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许,我们看到的都是他装出来的,真实的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我点点头,跟她说:“这次他回来你一定要稳住他,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在联络,如果有机会,我们在他面前演一场戏,让他打消对你的怀疑。不过,到时候得委屈一下你。” 周莹莹:“没关系的,只要能尽快的拿下他,我受再大的委屈也能忍受。” 我说:“那好,等他回来,你来安排一场偶遇,我们两个在他面前好好演演。” 我打发文四强去送她回去,顺便到车站等神医过来。 我得趁着这会儿功夫考虑一下吴国栋的事。 说实话,一开始,我仅仅是想接近他,解决掉孙校长搞我的事,后来越深入了解越觉得,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孙校长涉及的事情太大了,大到我不敢想象。 而我,是他在瑞丽最大的绊脚石,所以才不余遗力置我于死地。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和文四强入了虎穴,却差点送掉性命,这次,还要再入一次吗? 其实上一次,还算不上入虎穴,了不起只是在虎口边上摸了摸胡须。 我决定真正入一次,不但要摸它的胡须,还要拔几根毛回来。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省城的。 我感觉这个电话跟前辈有关,赶紧接了。 果然是前辈,他说他打听到了一些内幕,关于辉哥的。 他说,辉哥在沿海城市有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主要是出口我省及周边省份的特产,生意很好,每个月都有十个以上的货柜出去,奇怪的是,既然他做进出口贸易,可是只有出口,进口为零。他怀疑,这每个月的土特产,里面肯定有文章。 我愣了一下,关于进出口贸易,我不是太懂,但是他一个月这么大的出口量,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大家都知道,我省及周边省,大都是我们独有的少数民族省份,土特产以及服饰,除非拿过去做纪念或收藏,可是,每个月都有十个货柜,就算世界很大,这些物件也会泛滥成灾,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市场? 正如前辈说的那样,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我说:“您知道他这些东西都发到哪里了吗?” 他说:“据我所知,他这些东西并没有发到某个知名大国,而是发到了一个岛上,这个岛属于倭寇国的经济特区,所有这些货物从这里卸下来,然后具体到了哪里就不清楚了。” 我说:“前辈,我听说出口商品都有一个报关单,您想办法查查他在我们这边填写的报关单。” 前辈:“这些我都查过了,货柜统一都是米国,可是每次都是因为风浪紧急到了倭国的避风港,然后以各种理由卸船,然后还支付高昂的违约金。” 这就怪了,一次两次遇到风浪有情可原,每次都遇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这分明就是有鬼。 宁肯掏高额违约金也要把货柜扔在这里,说明了啥? 我说:“前辈,您查一下货柜是谁提供的,我认为,土特产没毛病,毛病一定出在货柜上!另外,土特产是跟谁签的订单,这也很重要!” 前辈说:“我知道了,查清楚告诉你。” 刚撂下电话,文四强的电话就进来了,他告诉我,已经接上神医,正在往这赶。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完全颠覆了我所有的推论。 我拿起电话,犹豫要不要跟兰雅说说现在的情况,如果真是我现在推断的那样,有必要通知她在公安的朋友,有些事,还是由他们出面。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提供给他,现在说出来恐怕有点早。 我拿了半天电话又放下,还是等我从吴国栋那里回来,有了一个具体轮廓了再说。 我打电话给静蕾,跟她说我决定要去见吴国栋,最晚明天回来,万一和上次一样联络不上,一是可能没信号,二是手机没在身上,让她不要着急。 静蕾在电话那头不说话,既不说让我去,也不说不让,等了好一会儿才说:“等你回来。” 这四个字,似千斤重,我感觉到我身上有莫大的压力。 我为了她和兰雅我的父母以及所有爱我的人,也要安全的回来。 197.生死论 我说:“你放心,我保证安全回来!” 静蕾:“这次我爸爸的明料卖了一个好价钱,我爸爸想请你吃顿饭,他很少请人吃饭,在我记忆中,你是第二个,第一个就是香港那个做珠宝生意的叔叔。” 我说:“好,先谢谢叔叔的盛情,只是我这几天停不下来,你替我说一声,我来做东,请叔叔一聚。” 静蕾:“爸爸既然说了肯定由他来张罗,就是时间我来定,等到你这次回来我就让他安排。” 我说我知道了,走前我就不跟你告别了,我办完事尽快回来。 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知道这无言的沉默中包含着多少担心和祝福,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安全的回来才能慰籍她的心灵。 我放下电话,闭着眼睛待了好久,才从这伤感中走出来。 这时外边有敲门声,我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文四强陪着神医站在门口。 神医还是那副打扮,只是身上多了一个粗布挎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估计是给吴国栋配的中草药。 我让神医赶紧进来,示意文四强在外边盯着点,防止有人窥探到神医在这里的事情。 我让神医先坐下,开门见山的说:“我想跟你一起去。” 神医听了一愣,然后连忙摆手,着急的说:“不行,绝对不行,我到不要紧,出家之人生死看的淡了,你不可以,年龄还这么小,为这事搭命不值当。” 我说:“您为啥能置生死于度外?” 神医:“在我的认知,没有生死之说,消亡的只是肉身,你的灵魂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在这个世界。” 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满脸胡子的老缅,老远看到清哥打招呼,像是好久没见一样。 清哥让他过来,介绍豹哥跟他认识。 清哥:“这是藤基先生,我的老朋友,在大马坎有五六座矿,这次公盘上的原石有不少是他提供的。” 这时豹哥站起来,清哥说:“这是我内地的兄弟阿豹,在瑞丽算雄霸一方的老大,以后你们多联系,多交流,多合作,让我这个老人家也跟你们后面沾点光。” 藤基不怎么会说汉语,不过他能听懂,不停的点头,然后两人握手,两人行了缅甸礼,算是认识了。 我不知道清哥出于啥目的介绍这个大胡子跟豹哥认识,豹哥想转行做玉石?还是清哥另有打算。 藤基用缅语说了几句,清哥说:“藤基想让你去考察一下他的矿山,只要不超过100公斤的原石他都可以直接出关,不用去政府部门报备。” 豹哥点点头,跟清哥说:“那就公盘结束我们再定。” 果然豹哥想做原石生意,那么清哥在里面绝对不是当个说客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存在某种交易。 既然这样,那块巨石倒是简单了许多,至少主观上,清哥不会在这块石头上做文章,有没有货,全在运气上。 这时外边响起了钟声,清哥招呼大家往外走,公盘开始了。 临时搭的**台上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在讲话,全程说的缅语,也没有翻译,大家都一脸的懵逼。 虽然这是一个内部公盘,来的客人都是内地人,他们应该考虑客人都感受。 好在服务人员大都用汉语交流,这样就方便很多。 那个人讲完话,又是一声钟声,意味着正式开幕,大家可以下注买石头了。 豹哥是冲着那块巨石来的,他对其他原石不感兴趣,我跟豹哥说,现在还没到巨石面世的环节,我先去看看别的石头。 我听师父说过,公盘上才是真正的原石博览会,能淘到真正的上上品,当然,如果看走了眼,也会倾家荡产。 就是说,这里,除了全开明料,蒙头料里面赌的就是水平跟运气。 我没在明料里面逗留,明料几乎都是极品,价格定到了天花板,除非是经营成品的人感兴趣,赌石的人都不在这驻足。 我直接去了蒙头料区。 蒙头料子很多,各个场口的都有,皮壳也刷洗的非常干净,根据重量分成若干一堆一堆的。 我来的时候从静蕾那里要来了卡,如果有合适的,我在公盘试试水。 我绕开黑乌沙的料子,直接去了大马坎的原石区域, 大马坎场区,这个场区位于雾露河下游,老场区的西部,大马坎与老帕敢场区相邻,距帕敢约30km。以大马坎为中心,所处的翡翠块体,统称大马坎赌石。玉石矿床大多为冲积矿,早年开采河岸边坡的顶层砂矿。此处玉矿没有经历过大水冲击,搬运不远,所以磨圆度不大,属于半风化半搬运堆积的半山半水砂石匹克玉料。下部矿层黏结很硬,胶结物主要为碳酸盐钙质和黏土,越向下越难开采。大马坎开采年代不太久远。以大马坎场口为代表著名场口分别有:大马坎、雀丙、大三卡、英格叠、黄巴等近20个场口。 大马坎品质最高的是半山半水石,原石块体皮壳一般比较薄,翡翠个体较小,一般不会超过五公斤。这类原石赌雾,雾又分为:红,黄,黑,白雾多种,一般是十雾九有水。 刚才清哥说藤基的矿在大马坎,估计这些料子就出自他的矿,大马坎的料子分别放了三个地方,有山石,半山半水和水石。 山石在矿床的表层,块头比半山半水要大许多,棱角分明,形状各异,像一堆盖房子打地基用的碎石。 我走到一堆半山半水石旁边,蹲下来寻找一块中意的石头。 大马坎经历了多年开采,矿坑深度已经达到了二三十米,从原来的表层到今天的第五层第六层,半山半水石已经非常稀少,大部分是水石。 这些估计都是存货。 半山半水经历过河床的搬运,棱角有些模糊,却没有水石那么圆润,还是比较容易分辨。 我挑了一块五公斤左右的料子,逞土黄色,皮壳很紧致,打灯看上去不怎么透光,我想可能会是深色的雾,把光吃了。 这块石头有一个半巴掌大,十公分厚,扁平,像一个北方玉米粉做的贴饼子。 这块原石,如果有肉,底子好,种水足,可以出镯子,牌子和挂件。 我用手摸了摸表皮,颗粒感不是很重,像细细的木工砂纸,没看到绺和裂,颜色很匀称,就像一个非常大的芒果被压扁了。 我看了一眼编号和底价,03236,报价一千美金。 这个底价并不低,成交价还要加百分之四十的税,所以出价的时候要把税考虑进去。 我写了一个一千八,拿着写好的投标书放到投标箱里。 这里有成千上万块蒙头料子,只要没人恶意跟你,一般投标价都能拿下。 投标箱一个小时开一次,一个人唱票一个人记录,类似村子里投票选举,最后出价高者得。 明料一天只开一次,要等到下午才开。 等了一会儿,听到钟声,我估计蒙头料要开标,就走过去等在台子旁边,看工作人员唱票。 由于是刚开盘,投标的人并不多,没唱几个就到了我投的那块石头,是我报的那个价,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人再报。 我去收银处交了卡,工作人员帮我办理国际间汇兑。 一千八加上七百二的税,花了两千五百二十元美金,差不多两万块人民币。 工作人员没多一会儿把卡还给我,我拿着单子去领标。 **台另一边摆着一排切割机,等着帮客人切石头。 我拿过去,交给一个年轻的师傅,告诉他在顶部切一刀。 师傅拿着石头固定好,在石头稍小的那头下刀,切了有一公分。 石头切开后师傅交给我,切面很平整,非常光滑,看不到种水,是一层黑灰色的雾,用电筒打光,仍然看不到里面,这样看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疙瘩。 198.再闯虎穴 我们回来神医和文四强在房间等我,我在楼下打电话告诉他们,可以下来了。 我跟静蕾说,为了避嫌,我们就在这告别,打车去口岸。 静蕾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我抱了她一下,说等着我,我一定平安回来。 其实我说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每次出征,都是九死一生,死的几率大过生的希望n倍。 可是,我是战士,只能不敢停下脚步,懈怠可能连那十分之一的希望也没了。 我奋不顾身,就是为了那九死一生的一! 他俩下楼,我松开静蕾,跟神医打招呼。 神医上下打量了我半天,点了点头,看来还算满意。 他说:“我一会儿再告诉你一些我的经历,免得一问三不知。” 我说好的,咱们走吧。 文四强在外边截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等我们上去。 我跟他们告别,我让文四强夜里去兰雅那里帮忙,然后想了想,把手机交给静蕾,一个学徒,带着这个当时的奢侈品,有点不伦不类。 静蕾接过来,她知道,把手机放下,我们就彻底的失去了联系。 所有的一切,只有听天由命。 我要过神医的药搭子背在身上,然后跟神医一起上车。 我跟师傅说:“去口岸。” 师傅没说话,挂上挡开出去。 过了对面的海关,路边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车旁边站着两个人,穿着这边的民族服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路边等活的。 很像我们这边揽活的面的。 神医说,他们就是接我的。 那两个人看着我们走过来,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表情,走近了,先搜了我们的身,然后拉开车门,让我们上去。 他关住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我们上来后,才发现后面还坐着两个人,同样面无表情,看到我们做好,嘴里发出一个声音,接着车子开动,走了一小段路,拐进一条小路。 我觉得很不舒服,不是吴国栋的救命恩人吗?就这种态度,这个待遇?不说前倨后恭,至少也得客客气气的吧,怎么拿我们就像犯人一样? 我看了一眼神医,他端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身边的这些事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或许正如他说的,已经把所有的事都看开的人,就不会再计较这些,不与人生气,就是不与己生气。 我虽然能明白这些道理,可是要我做到,恐怕有点难度。 车子一直在乡间小路开,窄还难走,我们几个坐在车厢里被摇来摇去,我估计晕车的人得吐了。 车子开了有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我熟悉的地方,上次我放车子的那个镇。 上次我是李华,这次是神医的跟班,身份不同,姿态也得不同。 车子没有在镇里停留,出去又上了一条小路。 这里的基本建设真的很差劲,特别是公共设施,几乎为零。 虽然就隔着几十公里,这里就像是原始社会。 我估计不会太远了,这条路不是我们上次去的方向,没什么坡道,一直在绕一座山峰。 又开了大概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一个村寨跟前,上面的人跟我们说可以下车了。 你扶着神医下车,这会儿他是病人,行动不便,每走一步都要我协助他移动。 他额头上冒着汗,一幅走路很吃力的样子。 村寨入口处有一个用胳膊粗的原木扎起来的大门,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个持枪士兵,陪我们来的几个人把我们交给哨兵,他们并没有进来,开着车走了。 或许他们真就是接送人的,跟里面的军队无关。 士兵照例又搜了身,这才在哨厅里打电话。 这时候从里面开出来一辆跨斗摩托,停在我们跟前,下来一个军官模样的跟神医打了招呼,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走到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就势腿一曲,差点跪在地上。 神医:“阿坤,我的徒弟,我身体不舒服,在路上照顾我的。他还是是个孩子,你别吓到他。” 军官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确认我只是一个学徒,这才让我们上车。 我赶紧扶着神医坐到挎斗的座椅上,我坐在军官的后座上。 挎斗开的不快,沿着村寨的小路往后山上开。 我隐约透过村寨的民房,看到后山有不少气派的建筑,估计那里就是吴国栋的军营。 这里三面环山,只有村寨口处一条通道,因为有一条河在村寨旁边流过,只有这一面是开阔地。 如果政府军清剿,只能在河流和村寨口这个方向打,难就难在这条河流水很喘急,根本无法站脚,剩下的就是有几十米宽的村寨大门,只要把这守住,除非动用飞机,坦克大炮都派不上用场。 因为,要到村寨大门,必须先过了这条河,河上面是一个吊桥,吊桥放下才能过来,虽然河道不宽,只有十几米,可是它深,除了吊桥,再无他路。 这就是吴国栋原则在这里扎营的原因,上次我就算是找到了这个地方,也只能站在岸边叹气。 深不见底的峡谷,喘急的河水,掉下去,估计连尸首都找不到。 河道距离村寨入口有好几公里,要不说除非动用飞机,坦克大炮都无能为力。 我不得不佩服吴国栋的老谋深算,住在这里就如同住在铜墙铁壁,只要里面有吃有喝,围困也不起任何作用。 摩托车停在一栋别墅跟前,我赶紧下车,过来扶神医。 现在神医身体抱恙,我的职责是全程服务他。 军官下车跟神医说:“刘先生,将军在等待您去诊治,不过只能您一个人进去,这个小兄弟得留在外边等候。” 神医为难的说:“我身体有恙,行动极为不便,恐怕我自己难以胜任,如果有啥闪失,怕是影响了将军,拖延了诊治的时间。” 军官为难道:“刘先生,在下是执行命令,您知道,军令如山,我不敢违抗。这样,我扶您先进去,如果实在不便,您个人向将军申请,您看这样可以吗?” 199.再闯虎穴2 神医为难的说:“好吧,我先进去,只是劳您大驾,我有点难为情。” 军官:“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先生,清吧!” 说着让神医进去,指了指别墅大厅,跟我说:“你先在客厅休息一下,有需要自然会叫你。” 我只好进了客厅,说实话,我倒不是怕别的,怕在这里遇到熟人,到时候被他认出来,不光是我麻烦了,就连神医,也难咎其责。 我赶紧进屋找地方坐下来,把斗笠压的低低的,遮着脸。 这时门外有说话声,我刚才就有点纳闷,如果这是吴国栋的住所,门口怎么空荡荡的没有卫兵?这时传来说话声我才明白,可能是他们临时脱岗,没在跟前而已。 从外边进来几个没穿军装的人,我心里咯噔一下,前几天遇到王东和钱富贵他们就没穿军装,这些便衣在高墙深院里绝对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类似国军时期的军统,或者中统,是一群狠角色。 在军队里不穿军装,和在平民里穿军装一样,都是神秘人物。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没有抬头,王东本来就是近身侍卫,在这里遇到他太正常了。 我不是没考虑过到这里碰到王东,大概率会碰到,我也想了好多种应对的方法,第一条就是,死不承认。 不承认我就是李华。 他们进屋看到我,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中一个走到我跟前,问我:“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微微抬起点头,像是极度害怕一样说:“有是刘大师的徒弟,跟大师一起来的。” 那个人说:“刘大师?他每次来都是一个人,怎么这次变成两个了?” 我说:“师父身体有恙,我是来照顾他的。” 那人听了似乎有道理,不再追问,转身准备进里间,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站住脚,扭头又问我:“我听你口音有点熟,你把斗笠拿起来,你很像我的一个熟人的声音。” 我们当然熟,熟到你死我活,命悬一线。 我把斗笠抬了起来,我来前已经把自己的脸弄了不少静蕾的眉黑,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有点黑,一般人看不出来我原来的模样。 我装作有点害怕那样看着他,这个人果然是王东,就是那个差点被钱富贵开枪打死的王东。 王东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内心看穿似的。 他说:“你是瑞丽人?” 我说:“不是,我是孤儿,从小被人丢在路边,是师父把我收留养大,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王东:“你胡说!刘大师一直就是一个人,从哪里冒出来你这个被他养大的徒弟?” 我说:“不难您说,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受不了师父的清贫,私自下山,又到街上流浪,是最近才重又遇到师父,留在师父身边的。” 王东:“你真的像我熟悉的一个人,瑞丽的,跟你长相个头,说话的声音太像了,不对,简直就是一个人!你说,你是不是还有兄弟?” 我说:“我都说了我是一个孤儿,家都没有,更没有娘老子,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兄弟?” 王东自言自语道:“还是有那里不对,这里面肯定有诈,我对自己的判断从来没产生过怀疑。” 他突然严厉的说:“你给我站起来!”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小心的站起来,胆怯的看着他,努力的装作害怕的样子。 他站在我身边上下打量着,好像是拿那天的我和今天的对照,看看两个形象会不会重合。 他猛的一拳打在我的胸脯上,我吃不住,一下子坐在沙发上。 他有点不相信,刚才他打在我身上,我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如果是那天的我,不能说是武功高手,至少也是武林中人。 像这样一拳把我打在沙发上,他有点不相信。 他还是一脑袋官司,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在哪里出了问题。 他问我:“你最近出过门吗?” 我说:“出过啊。” 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到了哪里?” 我说:“这里啊!我现在不是站在你对面?” 他恼羞成怒,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谁他妈的问你现在,当我瞎啊?我没看到你站在我面前?我问你之前几天去过哪?” 我捂着脸,痛苦而又委屈的看着他:“我哪都没去,就跟着师父在山上挖药材。” 他没再说话,仍然不停的审视我,看来不把我诈出来决不罢休。 我仍然拿出一幅很害怕的样子,小心的盯着他的拳头,怕他再打我。 这时候军官走出来,走到我跟前说:“刘先生身体有点吃不消,需要你进去协助他一些工作。” 王**然说:“绝对不行!我怀疑这小子是瑞丽过来寻仇的,进到内室对将军不利!” 军官:“讲话要有证据,你凭啥说他是瑞丽过来的?” 他说:“他跟前天到罂粟田那个李华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军官:“你说是他就是他啊?我听说这个李华跟我们的人交过手,功夫了得,我们有好几个顶尖高手都败在他的脚下。你想证明他是不是很容易,把他拉出去练练不就知道了?” 王东:“那将军那里?” 军官:“将军那里安全最重要,让刘先生再坚持一会儿,你们出去比划比划,如果不是,你得手下留情,不能伤到他,我们还有用。” 王东:“那就请你做个评判,如果真是他,我就让他倒在这里,孙校长可是拿着赏金等着呢。” 军官:“拿奖金和找出嫌犯是两码事,但愿你不要因为这点钱冤枉好人,将军的健康还需要他们维护。” 王东:“你就请好吧,我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迁就坏事,更不会徇私枉法,我一定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将军:“好,赶紧开始,我来做裁判,速战速决。” 他们完全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高手,在这里,个个都是顶级高手,我一个人,如果动武,我就是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200.再闯虎穴3 我被另外两个人拉起来,推搡着我往外走。 他们把我推到门前的空地上,我怔怔的看着他们,似乎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这时,推我的两个人离开,王东退后几步,拉起架势向我挑衅,我仍是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突然发力,一个腾空双手向我劈下来,两个掌先后打在我的肩膀上,我躲闪不及,打的我倒退了好几步。 我赶紧抱住头,怕他再次袭击我。 果然,他再次后退,这回他没用掌,而是用一个飞腿,冲着我的胸膛踢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仰头倒在地上。 嘴里面咸咸的,一口鲜血涌上来,顺着我的嘴角流到地上。 王东重新拉开架势,这次他直接跳起来,估计是想用双脚剁我的肚子。 这一脚下去,估计我的肠子都得被他踩断。 军官大声的说:“好了,就到这里吧,再打就出人命了!” 至少这个军官,并不认为我会武功,跟那个收拾了他们几个顶级高手的李华不是一个人。 轻轻一打就趴下,这副样子,和李华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所以军官就赶紧出面制止,我好歹是神医的人,真的打死在这里,至少在将军那里没法交代。 我艰难的爬起来,倔强的看着王东,好像在问他为什么打我。 军官赶紧过来拍打着我身上的土,说:“赶紧进去吧,别让将军等急了。” 我艰难的迈着脚步,跟着军官往里走。 军官走在前面,在里屋门口的一个类似手机的一个键盘上按了几个数字,门开了,军官让我进来。 我们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有点像更衣室,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一个声音说:“你们可以进来了。” 这时又一道门打开,我们进了一个很大的房间。 我看到屋子中央放着一个硕大的床,床上躺着一个黑瘦的老人,铁青的脸,灰白的头发,不停的咳嗽。想必这个生病的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吴国栋。 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既然是叱咤风云的将军,一定是威风凛凛的形象,怎么看,也不是卧在床上的这个样子。 神医紧靠着床坐着,在给吴国栋把脉。 我走过去,站在神医旁边。 神医看到我进来,说:“你拿个笔记一下。” 我看向军官,军官赶紧让侍卫去拿。 侍卫拿来纸和笔递给我,我说可以了,神医开始说:“太子参三钱、白术1.5钱、山药5钱、茯苓3钱、黄芪2钱、紫河车3钱、当归1钱、鹿角胶1钱、龟板2钱、白芍1钱。你拿好这个方子,下去配药吧。” 吴国栋:“稍等,这个小兄弟面生,就是你说的你的徒弟?” 神医:“回将军,是的,正是在下的小徒。” 吴国栋:“挺乖巧的孩子,好好学,赶上你的师傅,我们的医学后继有人了。” 奇怪的是,他说的是我们的医学,而不是你们。 毕竟,我们没有在一个国度,虽然只有几十上百公里,却是两个世界。 而他,却说我们。 或许,他骨子里,还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拥有一个共同的母亲。 我查过吴国栋的历史,他本来就是内地人,因为战争,抗击倭寇滞留在在这里,本来他算是爱国的热血青年,只是后来回国无望,才一步步走向深渊。 如果感化他,从家国情仇入手,或许能唤回他的一点良知。 我给吴国栋鞠了一个躬,双手合十,算是问候。 吴国栋虚弱的跟我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刘大夫是一个有大爱的人,你要多学习他的美德,把爱撒给需要的人,这样的人会有天道庇佑,不像我,哎,算了,不说了。” 我说:“您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您为我们的民族做出来巨大的牺牲,人们永远会记得您。” 吴国栋:“是吗?还会有有人记得我,你这个娃娃才多大?也知道我?” 我说:“当然知道,那场战争,你们远赴他乡,抛头颅洒热血,为正义而战,为民族而战,人们永远记得!” 吴国栋被我说的老泪纵横,更咽的说不出话来。 神医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我明白,他让我见好就收。 我赶紧从床头拿了纸巾给他,他用颤抖的手擦着泪水,不停的抽搐着,显然,他还没有从那个岁月走出来。 我出去去客厅配草药,师傅开的量是三天的,等吃了这三天,再配三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就是说,我还有三天的时间跟吴国栋接触,当然,前提是王东不要捣乱,否则所有的计划都要打乱 王东他们几个人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到我出来,警惕的看着我,而王东则是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径直走到药袋子跟前,拿着等子开始称药。 其实不用我做功课,神医已经在药包上注明上了名称,打开包,直接会称就可以。 好在我会用这种称,不一会儿功夫就全部配好。 我又回到房间,问煎药的砂锅在哪,他们几个其中有一个不情愿的站起来,帮我到柜子里找砂锅。 他拿来一个大号锅递给我,我在台子上把神医的药一包一包摆好,开始按药方称重放到砂锅里。 我以前帮我妈妈煎过药,对这些事熟门熟路。 有两个便衣过来盯着我,我没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做手头的事。 王东仍然是一脸的不服,他就认定自己的眼睛没错,可是又没办法证明,气的半躺在沙发瞪着眼上鼓气儿。 说实话,换作是我,我也不信,三天来了两个人,有这么多相似之处,怎么说,这是两个人,打死也不会信。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试武功,我们一进门的时候军官就出其不意的试过我,王东就更甚,差点把我打死,我愣是没还手,他就是再不信,也没办法治我,只能干瞪眼。 我仍然做我的神医助手,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就算我是李华,也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李华,对将军不构成任何威胁,我的目的不就是复仇吗?我没有任何举动显示我有任何不轨的图谋,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201.再闯虎穴4 我把草药按份量都放到了砂锅里,到水房去浸泡,要先把灰尘浸泡一下冲掉,再加水熬制。 水房就有煤气灶,估计是专门为熬药配的。 我试了一下开关,正常,然后开始清洗草药。 一副药要反复煎三次,然后兑到一起再分成三天的份。 神医的药方,都是温补类的,看来吴国栋是气血双亏的病症,特别是加了紫河车,也就是胎盘,是大补之物,对补气血有奇效。 肺痨在今天虽然不是疑难杂症,可是吴国栋是双亏体质,仅靠抗生素只能控制他的病情不会复发,可是因为应用了大量抗生素,对体质的损伤往往会加剧,导致久病不愈,身体越来越差。 其实,他的的病早已经跟肺痨无关,只是衍生出来的问题。 这就是西医西药带来的困惑,它的确可以杀死有害病菌,可是一并被杀死的还有健康的细胞,直接导致免疫系统瘫痪,各种副作用显现出来。 如果是炎症,感染等疾病,抗生素的确可以救命,在没有抗生素之前,这些病严重到免疫系统无法抵御的时候,只有等死。 光是一个肺痨,当时就是不治之症,死亡率几乎是百分百。 由于抗生素的奇效,在某一个时期,它变成了灵丹妙药,不管是啥病,都要输上几瓶子,加强某些不良医生为了一身私利,利用手中的权利,大量应用在不需要的病人身上,造成了滥用抗生素让机体不断的产生抗体,抵消抗生素的药效。 然后再继续研发生产更加强大的抗生素对抗已经产生了抗体的炎症,机体再继续产生新的抗体,如此反复,就变成了无药可治的尴尬局面。 吴国栋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用最好的抗生素杀死了结核病菌,也同时损坏了机体,所谓摁住葫芦起来瓢,衍生的疾病照样让人痛不欲生。 其实,人的机体跟机器设备一样,第一保证是一台合格的发动机,第二保持燃料充足,第三保证各个部件润滑,第四保证排放畅通。具备这几条要素,就能运转正常,输出足够的马力,让负载在发动机上的躯壳前进。 如果燃料质量有问题,润滑油失效,排放受阻,那么,这台发动机是不是会罢工? 人的机体也一样,它看粮食和水补充能量,好比是发动机的燃料,五脏六腑运转,好比是发动机的各个部件在工作,最后吸收营养拍出糟粕,完成整个生命循环。 吴国栋的问题出在了哪个环节?他首先是脏腑受到了侵害,在修复抵御过程中,用了损害发动机内部构件的加强修复剂,损伤的脏腑倒是治愈了,却腐蚀损坏了整个机体,让他的整体运转都受到了毁灭性的灾难。 医院对此种症状束手无策,唯有用中医调治。 而神医,从根本上补充他的元气,用科学的名词,就是增强他免疫力,让他机体恢复活力,修复被抗生素和其他药物造成的损伤。 随着砂锅的水烧开,房间里弥漫着中药好闻的味道。 我把火头调小,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守着台子上的药锅子。 王东他们几个在外间,没有人说话。 我就在这守着,一直把药熬了三遍,倒在一起,然后分到六个大杯子里,这是三天的药量,每天两杯。 我把整个杯子用保鲜膜封好,喊来侍卫,让他把四杯放到冰箱里,剩下两杯是今天的。 需要说明的是,紫河车,就是人胎盘,并没有放到草药里一起煮,而是把它在瓦片上慢慢的烘,直到烘的干脆,用擀面杖碾碎,轧成粉末,等汤药熬好凉凉,把分好量的紫河车粉末均匀的撒在里面。 我把今天的两份用托盘端着,让侍卫带我去内室,让吴国栋喝下。 今天他需要一次把一天的都喝掉,明天分开喝,早上一杯,晚上一杯。 吴国栋还在和神医聊天,看到我进来,半躺在床上的吴国栋欠了欠身子,算是给我打招呼。 我把药端到他跟前,跪倒床上把他的身子往上抬了抬,侍卫赶紧拿来一个叠着的被子给他垫在背后,让他半坐在床上,这样才能让他把药喝下去。 我拿着杯子慢慢的让药物流到他嘴巴里,他喝的很慢,好像生怕喝快了会呛到一样。 两杯药,喝了好久才喝完。我很耐心的伺候他喝下去,直到最后一滴。 他看着空杯子,吃力的跟我说:“谢谢你!” 我说:“将军,希望您身体快点好起来,有机会的话到内地走一走,看一看,还可以回故乡,了却您多年的夙愿。” 他摇摇头,用很小的声音说:“回不去了,家乡不会欢迎我,更不会接受我,就这样在这里活一天是一天吧,我不再奢求别的了。” 我甚至有了错觉,那个杀人如麻的吴国栋跟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甚至一批又一批的杀手偷袭者跟他也没有关系。 一定是中间还有一个人在操纵这个事情,假借他的手除掉我!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么是谁呢? 王东?不可能,他虽然坏,还没有坏到这么大能量,能调遣这些高级别核心人物行动,这个人,必须是一个领袖,是和吴国栋同等级的人物。 我还有两天时间,我要充分利用这两天,把事情弄明白。 当然,也要防着王东再次发难。 这时神医站起身,跟吴国栋说:“将军,您吃完药休息吧,明天我们师徒再来看您。” 吴国栋点点头,似乎有点不舍,还是费力的摆摆手,让我们离开。 我觉得,他是想跟我多聊一会儿,或许,我的一些话,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让他伤感了。 出了房间,军官说:“你俩住宿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俩先回房间,一会儿我去接你们,去食堂吃晚饭。”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瑞丽黑天比较晚,太阳落山差不多就得九点。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两声,可能是刚才军官说到吃饭,刺激到了。 202.再闯虎穴5 我俩来到房间,我把神医空了的药搭子放到柜子上,神医说:“你告诉我你那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包括前几天你在这里的遭遇,你认为以吴国栋现在的状况,他还有这个精力吗?或者说:“他还会这么做吗?” 我说:“我也这么想,吴国栋病入膏肓,就算他无恶不作,至少现在,他做不到用那样的手段去对付我这个啥也不是的后生。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个人在假借他的手,背着他做这些事情,其中的利益链不言而喻,他会获得巨大的利益。甚至省城辉哥的事,都是那个人在参与,而不是吴国栋。” 神医说:“我从前年这个时候开始给吴国栋调治,虽然已经有两年时间,却不知道他太多的事情,除了他身边的这几个人,我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从来不在我跟前处理军务,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到了暮年的一个普通人,而他,也只是跟我聊一些陈年往事,一些家国情怀,从来没提过现在他在做什么,准备做什么。” 我说:“我去过他的罂粟田,一望无际,我想他的军队控制的绝对不只是这一块地,可能还有好多,他这里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管理体系,才能让他的军队运转,让罂粟变现,而这个体系的首脑,很显然不是吴国栋,吴国栋只是担了一个名号而已。” 神医:“据我所知,他有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在a国,负责那边的生意,一个在仰光,做地产生意,只有小儿子在他身边,只是我没见到过,即是吴国栋病危,这个儿子也从没有出现。或者,他出现过,我不认识,对不上号。” 这就是了,a国毒品泛滥,而来源地大部分来自三角地区,他在那里有人打理再正常不过。 还有一个儿子在仰光做地产生意,看似和毒品无关,其实却是这个黑色产业链的重要一环,毒资被成功洗白,摇身一变,成了成功的合法地产商。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在这个不起眼的村寨里,由吴国栋或者吴国栋的替代者源源不断的输出这黑色的膏体,最终变成花花绿绿的钞票。 这时候军官过来敲门,说饭菜已经准备好,让我们去用餐。 餐厅就在我们住的地方后面,是军人食堂,里面有很多军人在用餐,很嘈杂,军官带我们穿过人群,到了旁边一排雅间。 这里可能是军官或者级别高的人用餐的地方。 他让我们进了一间房,他自己却没坐下来,给我们安排好后离开了房间。 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还有一小盆米饭,两荤两素,鸡蛋汤。 神医说:“赶紧吃吧,饿坏了吧?” 年龄人不经饿,从瑞丽出来已经有七八个小时,不饿才怪。 我给神医和自己盛了一碗饭,然后才坐下来吃。 饭菜还算可口,他这里的饭菜的口感跟我们差不多,不像他们本地的吃食,放一些古怪的调料,吃起来一股怪味。 神医没有吃荤菜,吃了几口素菜,米饭倒是吃的很干净。 我俩吃好出来,看到很多士兵吃好饭后并没有急于会营房,在外面空地上三三两两的聊天。 我说:“前辈您先回房间,我在外边待一会儿。” 神医:“那你不要待的时间太长,军营里有很多耳目,你自己小心。” 他知道我的意图,特意嘱咐我。 我嗯了一声,绕过三三两两的士兵,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片空地是一个操场,可能是平时士兵训练用的。还有一对篮球桩子,有几个单双杠。 我走到操场的尽头,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我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没扭头看,但我能猜出来是谁。 他坐到我身边,然后说:“我表哥还好吗?” 我扭头看看他,满脸疑惑的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继续说:“别以为我没把你试出来就不是李华,你伪装的再到位,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三番五次到这来,不单是活够了这么简单吧?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到这里来是跟着师父给将军调理身体,具体你说我是什么李华,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人了。” 王东:“认不认错你心里最清楚,你既然有目的肯定会露出尾巴,你不管有什么目的,最后能走出这个院子才是本事。” 我说:“我能不能走出这个院子你说了不算,我们是将军的客人,或者说是救命的人,你总不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吧?” 他冷笑一声,说:“将军的性命?这都什么年代了,将军的性命还那么重要吗?” 他说完哼哼了两声,一脑门子的不服。 我一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正如我们猜测的,他们真有新主子了? 吴国栋只是变成了一个躯壳,一个招牌? 也是,就以他站在的状况,出气儿都困难,怎么指挥千军万马行军打仗。 他们一定有一个发号施令的人,这个人才是大权在握实权派。 只是,这个人是谁?吴国栋的老三?还是另有其人。 我没办法直接问,问了就等于承认了李华的身份,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抓我。 我没说话,他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其实你是不是李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那边的人,我跟那边的人有仇,所以你们都得死!”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怪不得他会出尔反尔,原来这里面有故事。 我说:“我是对面的人不假,可我们无仇无怨,凭啥我们就该死?” 王东:“我说给你也无妨,反正两天后你将尸沉大河,我要让你死个明白。” 他接着说:“我表哥肯定跟你介绍过,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他家长大的,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为啥是一个孤儿。我的父母,在你们那边因为运送白粉,判了死刑,连尸首都没弄回来。” 原来是这样,我国对毒品零容忍,到了一定数量就是死罪,这没有余地。 贩运毒品被法律制裁,这是罪有应得,你怎么可以把仇恨加在无辜的人身上? 他的父母已经为毒品送了命,而他,不痛定思痛,又掉进了赌窝,还为虎作伥,继续做着坑害百姓的勾当。 203.再入虎穴6 我看着他说:“谁都不愿失去父母,跟你一样,我也是一个孤儿,你还有姨母亲人可以投奔,我呢,从小被人遗弃,流落街头,我甚至连个姓名都没有,我不知道我是谁的孩子,来自哪里,我就算是想抱怨,我都不知道抱怨谁。” 他疑惑的看着我,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有谁会拿着自己的父母开玩笑吗?我没爹没妈,没有姓名,没有年龄,关于我的一切,都是零!你知道当一个人不知道他来自哪里的痛苦吗?为此我做了太多的努力,可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结果。” 他若有所思,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比我还惨。” 我说:“你从小被亲人收留,长大了有吃饭的地方,你知道我怎么长大的吗?衣不遮体,居无定所,别说填饱肚子,能讨到一口稀饭都是奢望。也该我命不该死,被师父收留,有饭吃有衣穿,还让我找回了做人的尊严。对于死,我从来没有怕过,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死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这十几年来,我每天都与他为伍,他时刻都想抢走我,我也对他从不设防,无所谓,一死百了,活着才是最难的。” 我说完停下来,我自己都为自己的话感动了,不知道这个怀着仇恨的王东,会不会有所感触。 王东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疑惑,还有沉思,总之很复杂。 或许,在他的世界里,他只有仇恨,没有人跟他讲过这些,他把一切不幸都归罪于别人,从来没想过他的父母为什么受到惩罚,他为什么变成孤儿。 我接着说:“你知道你们每年运送出去的毒品,会流通到多少国家,会让多少人吸食吗?你们只是看到它给你们带来的经济利益,有没有想过它会害多少人,毁掉多少家庭?有没有想过因为毒品让多少人生不如死,坠入地狱?” 王东:“你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们要生存要活着,就这么简单,至于这些东西到了哪里,他们拿这个东西做了什么用场,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跟我说这些有屁用!” 我说:“要吃饭,要生存,有千条万条路可以走,唯有坑人害人的路不可以,这也是世界各国为什么要严厉打击的原因,你父母因为贩毒死在我们国家,就是他们在任何国家,都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你恨就应该恨这万恶的毒品,而不是法律!” 王东:“你说你不是李华,我还真就不信了,你的这些道理,是一个无家可归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能说出来的?不过,我也想通了,你是不是李华都不重要,你要为我做一件事,如果做到了,我可以不再找你麻烦。” 我说:“首先,我再重申一遍,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李华是谁,如果你让我做的事和这个李华有关,打死我也做不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至于我的生死,听天由命,我不强求。” 他说:“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做不到?你是那边的人不假吧?我要你做的事情跟对面有关,我相信你能做的到,就看你做不做。” 我说:“既然你这样说,那你说说看,如果能做到,我尽量做到,不过有一条,违法的事我不做,特别是和毒品有关的事。” 他说:“这件事还真就和毒品无关,就是让你帮我捞一个人,就是我表哥,这个人是我的至亲,你能帮忙让他回来,我们一命还一命,我不再找你麻烦。” 我说:“你表哥?在我们那边?他如果是贩毒我可帮不上,你知道我们的法律,谁都说不上话。” 王东:“还真就跟毒品没关系,他只是跑过去杀人失了手,被抓了,不过没关在号子里,关在原石基地。我现在就承认你不是李华,你是跟随神医的徒弟,你以你师父的人脉关系,这个忙肯定能帮到。” 我说:“你说的轻巧,杀人罪轻吗?我可不敢淌这个浑水。” 王东:“我说他去杀人,可是他并没有得逞,按你们的话说,叫未遂,所以罪不至死,这个忙,只要你愿意,肯定帮得上。” 我说:“这样啊,我问问师父,不过我可没把握,只能帮你试试看。” 王东:“好,我就信你一回,这次你在这里我保证不再找你麻烦,不过如果你做不到,我绝对不会让你活到下次!” 我说:“我说帮你问,并不代表一定会帮上,这样吧,我一会儿回去问一下师父,看他有没有瑞丽这边的人脉关系,如果他没有或者不肯帮,我也无能力。至于你找不找我的麻烦,在你,我没有意见。” 他说:“好,我等你回话。”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等他走远了,也起身回房间。 我走到客房跟前,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这才敲门进去。 师父已经洗漱好,穿着客房的睡衣过来开门。 我进去把门关好,神医说:“有收获?” 我说:“对,可以确定的是,吴国栋现在没有主事,具体是他家老三还是另有其人,我们还是要做点文章。” 神医:“我听说,这个老三是一个纨绔子弟,整天不务正业,好像他对吴国栋的产业并不感兴趣,所以这里是不是另有其人呢?” 我说:“如果是这样,另有其人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我始终不承认我是谁,所以我不能直接打听这边的事情,只能从侧面了解这个主宰这个毒品帝国的人是谁,这方面还要神医多费费心。” 神医:“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先拖住王东,让他这几天别捣乱。” 我说:“他让我帮他捞他表哥,我说我问问师父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他明天在等我回话。” 神医:“明天就回他好了,师父会帮他这个忙,至于能不能捞出来,我会尽力而为,你明天这样回他。” 我说好,如果他真的能帮上我们点忙,能把他争取过来,放掉两个都行。 我和神医又说一会儿话,问了他一些治疗的事情,这才休息。 204.再入虎穴7 这是我第二次在吴国栋的军营里过夜,这两次,天上地下。 上一次是与蟒蛇豹子为伍,这一次是座上宾,睡上席梦思软床不说,还有专人伺候。 人那,就像一个在舞台上表演,角色的命运掌握在导演手里,他牵着无数根红线,松或紧得看他的心情。 这根无形的红线,牵动着所有人的命运,生或死,幸运或灾难,都没在自己手里。 我们给他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老天! 命运的好与坏,老天自有安排。 第二天我跟神医吃过饭,军官过来陪我们去吴国栋卧室。 昨天他一口气吃了一天的量,今天气色明显好转,甚至能自己坐起来跟我们的说话。 气色也明显好转,说话的速度快了很多,也不再喘气。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中药的威力,黑乎乎的药汤子,竟能带来这么神奇的效果,说神医妙手回春一点都不为过。 我问过好,问侍卫要了今天要喝的中药,拿去到外边加温。 我需要重新烧开,然后放凉了给吴国栋喝。 这时候王东他们几个进来,看我在摆弄药,转圈看了看,谁也没说话,几个人或坐或站在客厅待着。 我答应过王东今天给他回话的,我看着汤药烧开,我端下来放到台子上凉着,然后穿过大厅,走出房门。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王东走出来,我说:“我师父说了,他可以通过关系说说人情,把握多大他也不敢保证,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王东:“我可以等,不过你要是耍我,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出家人不打妄语,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实打实的做这件事,相信不相信在你。”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到了房间,用手摸了摸杯子试试温度,刚刚好,我端着走进内室。 这次吴国栋没让喂他,自己要过杯子,几口就喝了下去。 我再次感叹神医的医术,他昨天像背天书一样把药方说了一遍,经过炮制,一夜之间就产生了如此奇效。 吴国栋把药喝完,说:“小兄弟,你在这坐一会儿,陪我老人家说说话。” 侍卫听到后赶紧给我拿来了一个凳子,放到吴国栋床侧,我挨着神医坐下。 吴国栋:“小兄弟,你虽然年轻,眼光却看得很远,不像我身边的人,只盯着眼前利益不放,为了蝇头小利大打出手,甚至不惜牺牲性命,我就搞不懂了,命都没了,还要那些利干嘛用?可是没有人会听这些大道理,所以我这军营啊,整天充斥着乌烟瘴气的歪门邪道,这那是军队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我老了,有些事,看着不顺眼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窝心的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我说:“将军,您不要说太多话,我常听师父说,说话伤气,您索性不要管那些无能为力的事,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吴国栋点点头,说:“还是你会说话,如果我身边多有几个你这样的人就好了。可惜啊,我没这个命,用一个败一个,不过最失败的还是我,看人不准啊!” 我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更证明了我们的猜测,他用了一个他控制不了的人,如果再放任,早晚一天这里就会易主。 包括孙校长,合作的人也不会是吴国栋,他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吴国栋招牌大,说是他的军队,一般人不会动他。 如果换作别人,恐怕会召来麻烦。 所以我们认定的只是吴国栋,并没有想到内部是这样,竟然是一个失控了的局面。 看来我们判断是对的,第一,掌权的不是他儿子,第二,这个人是他提拔的,却做着背叛他的勾当。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他在哪里? 这些,还得在王东身上做文章,看得出来,王东脚踩两只船,他游走于两个领袖之间,里面的内幕一定知道不少。 吴国栋不再说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或许,他又回到了他的峥嵘岁月,回到了叱咤风云的过去,那时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到之处,百姓欢呼,万众臣服。 可惜这一切都变成了过往云烟,随着时代的脚步淹没在时代的车轮里,摆在眼前的是,只是一个耋耄老人,雄狮早已变成了病猫! 我很为吴国栋感叹,曾经民族英雄,不可一世的大毒枭,如今被手下背叛,沦落到今天变成一个无用的多余老人。 这也许就是岁月的无情,天道轮回,就算你是秦始皇,成吉思汗,恺撒大帝,也有垂垂老矣的那一天,俗话说,阎王老了不拿鬼,贴切的写照了眼前吴国栋的境遇。 神医站起来,小声的跟吴国栋说:“将军,您休息一会儿,我们师徒二人下午再过来。” 吴国栋:“好,我叫人陪你们四处转转,也可以去看看罂粟田,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一望无际,很好看。” 神医:“谢谢将军好意,我还要教徒弟一些药理,就不劳烦他们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吴国栋:“也罢,等下午过来我再跟小兄弟聊天,说实话,我都舍不得让他回去了。” 神医:“将军喜欢小徒,以后让他常来就是,我们先告辞了。” 神医说完我们两个站起来施了一礼,转身出来。 走出去好远,神医看看左右没人,跟我说:“我们猜的没错,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并且这个人不是他儿子。并且,这个人已经不受他控制,还利用他的名气干下三滥的勾当,我怀疑,偷袭你那里的事情,八成吴国栋不知道。甚至你过来他们加害你,都是那个人知识干的。” 我说:“我想还是得从王东那里榨取点干货出来,中午饭后我约他到我们房间,不是说您帮他救他表哥的事吗?您就以了解他表哥的情况的理由约他,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 神医:“好,就这么干!” 我跟神医说:“前辈,您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去告诉王东,让他吃过中午饭到我们房间。” 205.再入虎穴7 我回到别墅门前,站在门口没进去,王东知道我在找他,从里面走出来。 我说吃过中午饭到我们住的房间,我师父找他问话。 他满口答应,问我还有别的事吗,我说我就是替师父传个话,没别的事。 王东说知道了,然后回到了客厅。 我往回走,接送我们的军官快步走过来,看到我说:“小兄弟,正好看到你,将军让我请你,既然你在这里,那就麻烦你到内室去一下。” 我一怔,吴国栋突然请我,绝对不是单纯聊聊天,或许有什么话要说。 我跟在军官后面进去,军官帮我打开内室的门,自己并没有进来,让我一个人进去。 房间里只有吴国栋一个人,连侍卫都不在。 吴国栋看我进来,用手指了指我刚才坐的凳子,让我坐下。 他说:“你告诉我,你并不是大师的徒弟对吗?” 我一惊,连王东都没把我诈出来,已经被病魔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吴国栋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国栋笑笑,说:“别猜了,没有人告诉我,是你的谈吐出卖了你,你首先是读过书的,并且还读的不少,按现在的学校说,你至少读到了高中。可是,他们在介绍你的时候,却说你是被遗弃流落街头的孤儿。如果一个不认字的街头乞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知识?有这样不俗的谈吐?别说远征军,恐怕连过去发生过什么战争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像你说的头头是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这边的中小学,跟内地是同步的,所有的课本都是通过口岸从内地买的,我们这边的孩子受的教育跟你们是一样。只是,我们可以教孩子们知识,却没办法改变他们的命运,而这命运,掌握在老缅政府手里,我们没办法左右。”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找你来,也不全是为了揭穿你,一多半是为了和你多聊聊天,我感觉和你聊天特别亲切,有一种亲情在里面,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不过,孩子,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你得先告诉我。”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大毒枭是一个如此细腻又有点和蔼的老人,他看破却不说破,单独告诉我却不是为难我,这让我很感动。 我说:“将军,我的真实身份是瑞丽一家赌石基地的经理,我叫李华,最近我们开业,在开业前后的这一段时间里,有一个姓孙的中学校长,勾结您这边的人员,三番五次对我和我们公司偷袭暗杀,每一次都是毁灭性的。因为他们打着您的旗号,我就想,咱俩前世无怨近日无仇,您这么高层次的人物不会为一点点金钱跟我一个小小后生过不去,就想过来找您,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来之前想过,如果纯粹是为了利益,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在原石或者红木产业把生意做大,没必要靠暗杀或者偷袭获得那点报酬。我前几天来过一次,可是却被人算计,把我和我朋友骗到罂粟田旁边的营房,让我们在蟒蛇豹子窝里待了一宿。好在我命大躲过了一劫,但是没办法见到您。回去后,打听到神医要过来给您治疗,就想到了假冒徒弟一起来的计策,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吴国栋:“你就不怕露了马脚被把头砍了?” 我说:“我虽然年龄小,可是每一次都是经历的生死,所以死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只要完成使命就好,生与死,听天由命吧。” 吴国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把生死看得这么淡,我没看错你,你是一个人才,日后必会成大器!现在,你都看到我了,有啥要跟我说的吗?不过我先声明,你刚才说的这些事,我一概不知,你看我昨天那个状态,还有精力做这些事吗?” 我点点头:“将军,其实我已经明白我那里最近发生的事跟您无关,只是不明白您吴将军的军队,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您不知道!” 将军有点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摇了摇头,慢慢的把眼睛睁开跟我说:“有些话,一句两句说不明白,我虽然带了一辈子兵,打了一辈子仗,我敢说,我没有败过,没想到,我没有输在战场上,而是输在用人上,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难言啊!” 吴国栋又把眼睛闭上,静静的靠在床上,不再说话。 他不说,我也不能问,只有坐在这里等他继续说。 过了好久,他才睁开眼睛,跟我说:“我累了,你们该开饭了吧,先去吃饭,我们找时间再聊。” 他说完向我摆摆手,我站起身,向他鞠躬施礼,然后出去。 外面客厅里也没人,估计是让军官给清了场,没让他们在跟前。 我出去先回房间找了神医,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正着急呢,我去了一趟别墅,人都不见了,又没有电话联系,以为我出事了呢。 神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将军看出来蹊跷,察觉出我的身份有毛病。 吃过午饭,王东一个人鬼鬼祟祟来到我们房间,神医使了一个眼色,我知趣的离开,既然是作戏就得做足,是神医帮他捞人,跟我没关系,我要避嫌。 我来到了操场,中午的操场空无一人,这里早晚温差大,中午是最热也是紫外线最强的时候,这时候待在太阳底下可不是啥好事。 我找了一个有树荫的地方,坐在草坪上发呆。 我从吃饭的食堂可以看出,这里的驻军并不多,顶多也就一个团的兵力,这个团也不是战斗团,应该是吴国栋的警卫团。 就是说,他的主要兵力不在这里。 这里只是曾经指挥中心,而现在只是吴国栋养老的地方。 那么,就一定还有一个新的指挥中心,脱离了吴国栋控制的军事力量驻扎在那里。 不知道神医能否打探出这个这个中心所在,或者这个人是谁。 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失落的感觉,那么处心积虑的打入敌人内部,结果得来了一个寂寞。 当然也不能说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这个结果。 206.再入虎穴8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看到王东出来去了将军的别墅。 我站起身,回房间找神医。 神医:“我从侧面了解到,他们在深山里还有一个工厂,真正的中心在那里,由一个叫陈立本的人坐镇,他原来是吴国栋的副手,吴国栋身体出了状况后慢慢被他边缘化,他取而代之,成了这里真正的实力派。” 果然是这样,我猜的没错,吴国栋实际已经被架空,别人打着他的招牌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神医:“他们的工厂可以提供纯度很高的***,专门供应西方市场,由于现在各国都在严厉打击贩毒,摧毁了他们多条东南亚通道,目前,他们把目光盯上了内地,想从瑞丽打开缺口,通过省城辉哥的势力,把毒品运送到国外去。” 王东还说:“之所以三番五次去瑞丽找麻烦,主要是为了扫清作为第一站的障碍,防止日后节外生枝。” 看来,他们在下一盘大棋,开辟一条陆海通道,把三角地区的毒品运送到西方去。 原来,我看低他们了,我总以为孙校长是在寻私仇,要把我们全家赶尽杀绝,没成想,背后还隐藏着这么深的目的。 我说:“前辈,您怎么看这个事情?” 我想听听他的观点。 神医:“我对毒品深恶痛绝,我的身边曾经有过吸食毒品倾家荡产,也有的为此丢了性命,甚至还有的受到法律制裁,我有一个信条,只要是我遇到和毒品有关的事,我一定会伸出手来。” 我说:“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其实我也是多余问,您和老前辈一样,都是正义感满满的人,一定会全力以赴跟邪恶势力做斗争。剩下的事情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好能打入到他们的工厂,摸清制毒贩毒的老底,从根源上摧毁他们。” 神医:“我明白了,我保证不会掉队拖你的后腿。” 我说:“您和老前辈一样,都是大能量的高人,我有您俩在身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只是,对于他们,我们要玩一个策略,硬碰硬肯定不行。” 神医:“你说,啥策略?” 我说:“这个王东虽然阴险毒辣,可是他根源里是个穷苦的孩子,对钱的欲望很高,我想,如果用钱砸他,或许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神医:“这个主意好,比起拼命来,安全而且成功率高。” 我说:“他的表哥暂时还不能放,这是我们的一个筹码,只要他表哥在我那里呆一天,他就一天心里不舒服,一旦放了他,没有了可以跟他抗衡的东西,他就不会再买我们的账。” 神医:“没想到你人小鬼大,想的这么远。好,就按你说的办,一方面用钱收买他,另一方面用他表哥牵制他。” 我俩相视一笑,高兴的击了一下掌,然后我说:“该去给将军准备中药了,我们过去吧。” 昨天同时吃了两剂药,效果如此明显,今天是分开吃的,需要对照一下效果,如果不是那么明显,或者疗效下降,就得增加一些剂量。 中药讲究加减,不像医药,笼统的分成了年龄组,分未成年和成年人,剂量一刀切。其实剂量是根据病人的各方面指标变化的,走的人吃了双倍不一定有效,而有的人,只需吃一半就非常好。 这就要看医生的医术,是否能够熟练把握病人与药物搭配的剂量。 我们走到别墅跟前,看到侍卫把吴国栋扶了出来,在外边放着一把躺椅,让他在这里晒太阳。 这时候太阳已经有些偏西,没有了中午那么强烈,暖暖的晒在身上,还是很舒服。 这里虽然地处低纬度亚热带地区,可是因为海拔高,只要避开太阳直晒,即使是夏天,温度也并不高。 侍卫拿来了一把太阳伞,给将军遮阴。 侍卫看到我们过来,慌忙去客厅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神医坐到吴国栋跟前,我去里面帮他温汤药。 王东他们几个人都站在门口,他们虽然也是侍卫,但是他们的职业主要是保护主任的安全,内室的两个侍卫是生活助理,他们主要是照顾将军的饮食起居,家务卫生,说白了,其实就是勤务兵。 王东他们不需要做这些,他们平时啥事没有,就是在这呆着。 王东进来,估计是有话要说,因为他站在门口,不时的扭头看外边,看有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没理会他,只顾忙自己的。 他凑到我跟前说:“我感觉你对那边的事有兴趣。” 我装作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不搭理他。 看来,我还没找他,他就想跟我做交易了。 他看我不接招,继续说:“我有办法让你到军营里面去,我可以提供军装和通行证,不过你要保证两个个小时打来回。奥对了,这里开回的路程是80分钟,你有40分钟的时间在那里。” 在没有弄清他是真心还是在试探我之前,我不能暴露身份。 他看了外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纸片,快速的塞到我的上衣口袋里,他说:“别在这看,回房间再看,到时候就再做决定。不过,我不是白做,我需要钱!”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的计划就又往前走了一步。 不管怎么说,暂且先信了他,一会儿看他的纸片写的什么。 至少他有一点没有说错,这里两个小时换一次岗,所以我他要求我一个班次我必须回来,这样他搞定一个班次就可以,我去过拖延了,下一个班要查我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事由,麻烦的很,一旦发现了端倪,全盘计划就乱了。 他说完走出了门外,我赶紧到一个僻静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看看里面是啥内容。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关鹏,还有一组数字,五中队二排三班。 据说他们的军队建制跟我们是同步的,所以听起来非常熟悉舒适。 这是啥意思? 让我去先这个人,跟他接头? 我想多半是这样的。 207.再入虎穴9 我把纸条收好,试了试盛药的杯子的温度,温度还有点烫,找另外一个空杯子倒了两遍,然后放在托盘上端出去。 吴国栋正在跟神医说着什么,眉飞色舞的,可能又是他辉煌的过去。 看我过来,他停下话题,看着我说:“还是年轻好啊,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不像我,只能靠回忆打发时间。” 我赶紧说:“将军只是身体原因拖累,等身体好起来,一样可以带兵打仗,叱咤风云。” 吴国栋:“又哄我老人家开心,老了就是老了,我看得开,等到身体好点了,我到处走走,这身军装穿了一辈子,也该脱了。” 看来,对于权利,他可能已经释怀了,握了一辈子,总有交出去的那一天,只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 我觉得,他的话有太多的留恋和无奈,如果条件允许,我想他不一定跟他说的那样拿得起放得下,洒脱转身。 我把药递过去,他接过来一口喝掉。 我赶忙接过他的空杯子,拿回去冲洗。 今天是吴国栋吃这副药的第二天,眼看他的精神明显好转,我从内心替他高兴,只是,我突然有了一丝丝担忧,如果吴国栋的病真能好转,他会像他说的那样,脱掉戎装,去修身养性? 或者,那个已经大权在握的陈立本会怎么想? 看着让我们把他调治到痊愈?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如果真和我想的这样,我们可能多了一份危险。 陈立本不可能让这个事情发生。 我似乎感觉到了有一张无形的网向我们扣下来,我还有神医,在救治一个人,也在毁灭自己。 我突然明白吴国栋为什么要强调脱掉这身军装,可能是在告诉他们,他已经没有了重握兵权的念头,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后半生。 他这些话,说给他们听,一是为了他自己,二是为了保护我们。 如果真有人想让他死,神医让他起死回生,估计死的就是我们。 我想到了这一步,不知道神医想到了没有。 以他的聪明,我想他肯定心知肚明。 把杯子冲洗干净,放到一个玻璃柜子里。 放好后我特意做了一个记号,从王东给我的纸条上撕了指头肚大的小纸片,压在柜子门一角,然后关好把卡子扣上。 这几个空杯子明天要装新煎的药。 我出去看到侍卫正搀扶着吴国栋在空地上活动,他已经能走好几步,据他说,最近这半个月,他一直躺在床上。 他笑着跟我说,他们的人都开始准备后事了。 说完他哈哈大笑,这笑声,中气十足,哪里还像一个病人。 这也在像他的手下宣布,他吴国栋,又站了起来! 我说:“将军,您不要一下子活动量太大,还是回房休息吧。” 我说这话一半是关心,一半是为了让他收起锋芒,以免引火烧身。 吴国栋:“不要紧的,我跟你说,我们这里打仗全靠体力,机械化根本用不上,体能不好光是走路爬山就能把人累死,所以啊,就我积攒下来的底子,只要药物对症就能满血复活!” 我相信他说的话,昨天还是那个样子,这几剂要固然神奇,也跟他身体底子好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才这么快凑效。 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雨说来就来,我跟侍卫一起赶紧把吴国栋搀扶回房间。 安顿好吴国栋,我心里还想着王东的事,神医知道我的心思,就跟吴国栋说:“将军,您休息一会儿,我和徒弟要去练功了。” 吴国栋虽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他并没有点破,冲我们摆摆手,他在床上躺下,准备休息。 我俩先回房间,我把王东给我纸条的事情说了一下,把纸条给他看。 他看了一遍,说:“有必要过去一趟,这对摸清他们底细有很大的帮助,你再找王东一次,看看他要多少,他越贪,这个事情越好办。” 我嗯了一声,出门去找王东。 王东他们都在大厅,我装作要去操作间收拾东西的样子进去待了一会儿,然后出来的时候给王东使了一个眼色,我走出去十几步站下,等他出来。 果然没多一会儿,王东鬼鬼祟祟的走到我跟前,我说:“师父说了,问你要多少?怎么给。” 王东:“我有一个内地的卡,我晚饭的时候给你卡号,给我打二十万,然后我派人带你过去。” 神医说对了,他的胃口还真不小,二十万当时是个大数字,够在瑞丽买一栋别墅。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打没打? 他说他银行里有人,会查,这个让我放心。 那时候网络系统还不发达,不过银行内部还是能及时查到钱款有没有到账。 这边有我们的银行,移动通讯,在这里除了不是一个国度,从文化到公共设施,都是我们那边复制过来的。 我前文不是说了,教科书和军队建制,跟我们都是一模一样。 但是,你千万不要误以为这里也和我们一样而掉以轻心,相信了他们同族同根的鬼话,这里除了表面跟我们像以外,其他的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没有道德标准和底线,没有法律约束,没有社会公德,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世界上一切犯罪手段都在这里能看到。 还有吴国栋,他下午说的放下的话,我一点都不相信,只要他能恢复如常,轮对是一头雄狮,而不是温顺的兔子! 我跟王东说知道了,让他赶紧准备账号,最晚明天上午能让他看到到账信息。 我们明天还能在这待一天,后天上午离开。 我从王东那里回来,把王东的要求跟神医说了。 神医:“果然口气不小,在这边人民币是硬通货,能在镇上买半条街,他要这么多钱,肯定是想做点什么事,说不定,也想参与到贩毒里面去。”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是变相支持了他?” 神医:“也是也不是,因为我们旨在打掉这个运输链,让他们不能得逞,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让这笔钱流通进来。” 208再入虎穴10 我点点头,我不得不佩服神医看问题的高度,他虽然住在深山老林,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山民野夫,我敢肯定,他不但经历过很多,也一定受过高等教育,甚至担任过重要职务。 布衣打扮的他,用气宇轩扬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花白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黝黑的脸上带着风霜,无一不让人心生敬畏。 吃晚饭的时候,王东递给我一张纸条,并且还拿来了一部手机。 他真的想的很周到,连通讯工具都拿来了。 我说我要拿到房间跟师父商量,打电话不用他在旁边,回去等结果就行。 我进屋后开机,有信号,我拨通了文四强的电话,问他在哪。 他说他在原石基地,我跟他说了我这没事,让他现在就去找静蕾,我有事找她,不要用她的电话打过来,要文四强用自己的电话打给我。 文四强答应了一声,说他现在就联系静蕾。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文四强电话进来,是静蕾在那头说话。 她有点激动,我说你放心,我这好着呢,你找个笔,记一个卡号和姓名,往这个账号上打二十万,今天能转最好,不能转明天一早转。 静蕾说好,她知道有一家银行还没下班,现在就去。 我跟她说我这没事,让她安心等我回去。 她嗯了一声,把电话给了文四强。 我说让他盯着点孙校长,如果他回来一定盯紧他的行踪,另外调查一下跟着他的那个女生,我感觉周莹莹在他那里已经废了,接近这个女生会有收获。 文四强说知道了,我说你们分头去忙吧,然后挂了电话。 我出去把电话交给王东,跟他说,今天可能就能转,让他注意查账。 有的银行是第二天才能到账,特别是跨行,不知道静蕾能不能找到相的同银行。 王东点点头,拿上手机走了。 我已经删除了通话记录,至少以这里的技术手段,寻找刚才的通话痕迹还是比较难。 但是,该防还是要防,移动电话是最不能保密的通讯工具,它是靠电波传播的,只要技术手段到位,很容易被拦截录音。 所以我们讲话的时候都很小心,用了很多我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这些都是我们平时约定好了的,用代号或者特定词语代替,这样他们就算监听,也听不明白我们在讲什么。 别看三角地区落后贫穷,这里可不缺先进设备和尖端武器,为啥政府军屡次围剿清剿都无功而返,一方面是大山的屏障,另一方面就是政府军装备落后,武器破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毒品,就能换来世界上任何想要的武器弹药和装备。 所以,他们有拦截无线信号的设备,一点都不奇怪。 我不是为了防王东,而是防备他们的机构监听到,到时候追查下来,就会惹来大麻烦。 回到房间,神医已经在床上打坐,他微闭着双眼,双手搭在双腿上,手心向上,头微低,已经入定,进入了奇妙的世界。 我轻手轻脚的去卫生间洗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喷薄而下,浸遍全身。 我把自己冲了好久,才出来擦拭干净,用浴巾裹了身体,回到房间躺到床上。 神医已经打坐完毕,正在闭目养神。 看到我躺下,他说:“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你不怕他是诈你的?” 我说:“我们现在也是有病乱投医,就赌他有百分之五十的诚意,我们不是还有这五十的希望吗?” 神医:“王东这小子鬼头鬼脑的,是个反骨仔,跟他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好。” 我说:“上次不就是被他摆了一道,差点命丧谷底,我也是不记教训,不知道这次是刀山火海还是阳光大道。” 神医:“自己多长个心眼,看着苗头不好赶紧后撤。” 我说:“如果真有意外,我也有招数,前辈放心,吴国栋这边段然不会为难您,到时候您自己离开就好,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神医:“没想到你下棋看三步,退路都想好了?” 我说:“您都看出来王东是个反骨仔,我更有切身体会,所以,我做这个决定之前肯定得先想好退路,被他再摆一道才是愚蠢至极了。” 神医点点头:“我没看错你,你小子有前途,以后会成大事。” 我说:“吴将军也说我会成事,您又说这话,连我自己都信了。我就是一个高中没上完的半吊子不良青年,以前我自己都看不上我自己,在学校,被校霸欺负,在社会上被这些地痞流氓追杀。我是被逼无奈才左拼又挡,如果说有点想法,也是吃了一遍又一遍的苦,挨了一遍又一遍的打才悟出来的,哪来的前途?” 神医:“一个人有没潜力,能不能成事,不在你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罪,而是你的胸怀,你的处事方式和待人接物等综合素质。这些你都具备,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的沉淀和丰富的阅历,只要你能够沉下心来过这一道又一道坎,未来的世界一定属于你。” 我说:“前辈,我记住了,我能够沉下心来,横秋都个拼命,就是多拼一场少拼一场的区别,我不在乎。” 神医:“能这样想就好,以后用到我的地方尽管招呼我,我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我说:“我在这里先谢谢前辈了,有您这句话,我踏实了多了。以后会有太多的事麻烦前辈,您想,我们面对的敌人如此强大,靠我一己之力,连人家的边都摸不到,还是得靠老前辈和前辈您,以及支持我的兄弟们,我们一起把这些渣子铲除!” 神医:“的确,我们面对的可不是地痞流氓,而是有武器装备的正规武装,是黑色链条的顶端,我们不但要做好打硬仗的打算,还得准备着随时会遭人暗算。” 我说:“是啊,我跟吴国栋的缘分就是他的人偷袭暗算我开始的。” 209.再入虎穴11 神医:“据我所知,他有一支特种部队,大概有三百人,每一百人一个支队,这三个支队分三个等级,第一等级为顶级杀手,第二为高级杀手,第三支队为普通杀手,他们专门干偷袭暗杀的勾当,我想,我派到你那里的可能只是普通杀手,所以你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如果直接派顶级杀手过去,你可能损失更大。” 我说:“您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王东的表哥可能属于第三支队,后来我又遇到一个杀手,可能是第二支队,这第一支队的人可能我还没遇到。不过就算是他们,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算是比较厉害的角色,让我们那几天顾头不顾尾,防不胜防。” 神医:“他的第一支队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主要是暗杀重要人物,他们出任务,要么成功要么成仁,不是万不得已,这个支队不会派出来。” 我说:“我前几天遭遇的暗杀就是这类人,莫非是第一支队的?” 神医:“啊!没想到你有这么高的待遇,都派顶级杀手来对付你了,你是怎么逃脱的?最后把杀手制服了?怎么,他自杀了没有?” 我说:“我没有逃脱,这个人被我制服了,好在我提前知道他会自杀,让人看住了他,才没有让他得逞。后来他也想通了,没再有自杀的打算。” 神医:“能打动他们改变主意,这太难了,他们从小被洗脑,脑子里没有别的,只有执行任务,你让他打消自杀的念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说:“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费了很多心思才有的这个结果。现在他们在我手里,也算我拿着他们的一个筹码。”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各自睡下,一夜无话。 天快亮的时候下了一场雨,电闪雷鸣的,把我给惊醒了。 神医真的算的上雷打不动,连个身都没翻,仍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或许是他在荒山野外习惯了,对外界的声响已经习惯,这点动静不足以让他醒来。 我干脆起床,穿上衣服走出房间,雨已经停了,雷声在远处发出低沉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清晨的天空已经泛白,乌云早已随着雷声远去,天上还挂着稀稀落落几颗星星。 外边看不到人走动,也看不到巡逻的哨兵。 这么静怡的环境,有谁能够想象的到,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种植输出地之一? 毒品背后,又有多少人铤而走险,为此流血甚至丢掉性命,又有多少人因为沾染毒品而倾家荡产,致死致残? 而这一切,都和这里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可是,在这罪恶的源头,它竟如此安静祥和,就像一个普通村寨,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平凡的生活。 可是这只是假象,不管是暮色笼罩的夜晚,还是阳光明媚的白天,这里就像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不停的释放着承载着灾难的黑色魔鬼,这些魔鬼被包装装车,输送到世界各地。 我没有被这雨后的晨光所温暖,反而觉得无比的寒意和肃杀。 又是一个充满未知的一天,前面是生是死我看不见,王东是在给我铺路还是挖坑我看不到,不过我应该想到的是,吴国栋身边一定安插着陈立本的人,而这个人,大概率是王东。 客官会问,既然你想到了王东是间谍,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的确,我是在铤而走险,不,我是在走一步险棋,这步险棋必须得走,才能刺破这层阻隔我们的膜,找到真相,找到源头。 我听到房间有响动,神医起床了。 我回到房间,他说:“我反复的考虑,王东多半使诈,很可能是一个口袋,让你钻进去。” 我说:“那何不将计就计,让他暴露在阳光下,我怀疑,王东已经被陈立本收买了,是安插在吴国栋身边的炸弹。” 神医:“我也是想到了这一步才觉得你去那里是个陷阱,跟上次去罂粟田一个套路。” 我说:“前辈,我相信了他一次,绝对不会相信他第二次,您放心,就两个小时,我保证回来。” 神医:“好,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就放心了。” 我说:“上午服侍将军吃完药,我要和他单独待几分钟,您到时候借故离开一会儿就行,我离开的这两个小时,您一定守在将军身边,保护将军的安全。” 神医点点头,一脸的凝重。 我看神医洗漱完了,我们两个一起去吃早饭。 在回来的路上王东站在路边,他凑到我跟前说,资金到了账,等会儿他会安排人找我,陪我出去。 我答应了一声,没有跟他多话,我和神医到别墅去。 我们进屋的时候,吴国栋已经起床,在房间里活动。 他看到我俩,高兴的打招呼,我问了早安,让侍卫取出今天的汤药,我去操作间处理。 操作间跟客厅之间有一道门,这道门平时是关着的,有锁,钥匙在侍卫身上,我进去需要侍卫先把锁打开。 我先推了推,仍然是锁着的,这才让侍卫开门。 侍卫开了锁并没有进来,我拿着盛药的杯子来到台子跟前,放下杯子,我环顾四周,都是原样,看不出有没有人进来过,我突然想起我昨天做的记号,先没慌着开火热药,轻轻的扳开柜子的卡扣,看看那块纸片有没有移动。 奇怪的是,那个纸片不见了! 我在昨天放了纸片后小心翼翼的关了柜子,确认纸片就在里面,而此时,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我第一反应是有人打开过柜子门,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在里面的杯子里做文章。 煎好的中药由负责生活起居的侍卫负责保管,能做文章的只有这几个空杯子。 我看着摆放在那里的四个杯子,既然有人打开过,杯子里面大概率被动了手脚。 我原封不动的关好扣好,这才打开火,用一个小温锅开始热药。 这个小温锅跟药放在一起,由侍卫一起收着,所以不用考虑小温锅有问题。 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已经动手了。 210.再入虎穴12 我把汤药热好凉得温度适宜,端过去给吴国栋喝。 吴国栋坐在椅子上,接过我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 或许,他根本没想到他身边会有人害他,所以对拿过来入口的东西并不设防。 我看着他喝干净,要了杯子嘱咐侍卫帮我放到操作间台子上,等下我去冲洗收起来。 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发现了柜子里的问题,照常该干嘛干嘛。 神医看到吴国栋喝掉汤药,站起身对我说:“你陪将军待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将军挥了挥手,我目送神医出去。 我说:“将军,我想单独跟您说几句话。” 吴国栋哦了一声,示意侍卫下去,我说:“你俩进里屋吧,别出去。” 神医出去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如果紧接着两个侍卫也出去,留我一个人,那就不言自明。 两个侍卫看看吴国栋,吴国栋示意他们进屋,两个人很听话的走进去关了门。 吴国栋:“我这房子隔音很好,有话你尽管说。” 我说:“他们动手了。” 吴国栋惊讶的哦了一声,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昨天我在放杯子的柜子里做了记号,今天早上发现被人动过了。” 吴国栋:“你确定?” 我说:“是的,昨天我反复做过实验,如果不是小心翼翼开关柜子,那个记号就会掉落。刚才我去检查,那个做记号的纸片不见了。” 吴国栋:“看来他们对我恢复健康不满啊。也好,站出来比缩在后面强,以前我对这个事只是怀疑,没想到他们是真的想置于我死地。” 我说:“将军,您现在还有可用的人吗?我一会儿想演一场戏,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吴国栋:“有,你用几个?” 我说:“两三个就行,主要是验证一下你身边的人是不是有他们的卧底。” 吴国栋:“不会吧,身边这几个人都是我亲自带的,他们哪个也是受了我不少的恩惠,怎么说也不至于买主求荣吧?” 我说:“您只是以您的高度去看别人,对方没有您的高度和胸怀,他们不知道感恩,眼里只有利益,在利益面前,恩情就形同虚设。至于有没有这个人存在,我们试一试就知道了。王东昨天让我给他转了二十万人民币,说是帮我到工厂去看看,钱我已经转了,他今天早上说已经收到,从您这里出去,他会安排人陪我去工厂。” 吴国栋瞪圆了眼睛,好像要吃人似的:“什么?他收了二十万?你已经转了?” 我说:“二十万看准一个人,值!原先我以为他是您的人,在罂粟田被他摆了一道,现在知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包括他带钱富贵去给我收尸,这些您都不清楚,我认定他是你对手的人。昨天他主动找到我,说是为了救他表哥,他愿意帮我去侦查工厂和对陈立本摸底,但是有条件,就是得二十万的费用,他负责我的安全。” 吴国栋:“你信了他的话?” 我说:“我肯定不会信,我们就是合起来跟他演一场戏,把他暴露出来。” 吴国栋:“好,你说吧,怎么行动?” 我说:“您派可靠的人在半路埋伏,剩下的事我来操作。” 吴国栋:“好,去往工厂要通过一个吊桥,我派人在桥前面等你。” 我说好,没再耽误,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出来后王东正抓耳挠腮的等我,看我出来,赶紧迎上去说:“怎么这么慢,再不走时间来不及了。” 我说:“不急,有羊慢慢都能赶到山上去。” 他没听出来我话里有话,赶紧说:“快走吧,这班岗哨我已经搞定了,再不走就错过了。” 我跟着他往外走,走到围墙的拐角处,从墙后过来两个短衣打扮的人,眼生的很,不像是王东这帮人里面的,冷着脸,眼睛盯着远处。 第一支队? 我的第一个年头竟然是神医跟我说的死亡杀手支队。 看来王东的确是死心塌地的跟了陈立本,抓了我或者杀了我,他都能获得很大的利益。 毕竟我被悬赏50万人民币。 王东跟我说,这两个人都是他要好的兄弟,他俩负责全程陪护我,作为客商去参观工厂。 我信你个鬼,你他妈找两个杀手陪我去参观,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点点头,说:“谢谢王长官,我就是好奇,看看就回来。” 王东:“时间够,多看看,赶在中午前回来就行。” 我说:“好,那我就多看看。” 说完那两个人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中间,我们一起往门外走。 到了大门,哨兵询问了几句,那个人拿着证件登了记,然后我们出门,去往山后方向。 他俩始终不说话,眼神却盯的死死的,不是看我,而是看着某一个方向,总之觉得怪怪的,像是两个外星人。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定在想在哪里动手。 这两个人一定是第一支队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那股寒意,让人觉得他们就是两台机器,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这他妈的那里是陪我参观,简直就是送我上路的节凑。 我们又在一条人工开辟的山道上,不宽,有一米半左右,肯定平时很多人走,被踩的很光滑。 路两边都是茂密的灌木丛,密实的很,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枝条和树叶,根本看不到里面。 在这里如果把人杀了随便一丢,除非是财狼野兽,人为搜山很难发现踪迹。 再说,比如是我,谁肯过来搜山?只有等野兽吃的干干净净,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两个人好像有地方收拾我,一直不紧不慢的走着,并没有要干掉我的意思。 我这是着急要死啊,他们都不急,我急个啥劲儿。 我我们走了大概三四里路的样子,那两个人的脚步明显放慢,有一点左顾右盼,我想,该来的要来了。 前面已经听到了很大的水声,前面有一条喘急的江,吴国栋说过了江就是一马平川,估计他们想动手就不那么容易了。 他会派人在这里埋伏,或许,吴国栋的人就跟在我们左右,只是我们没发觉而已。 211.再入虎穴13 他俩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人咳嗽了一声,后面的人一个箭步上来,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心里说,还是来了。 我没有躲闪,就势往后仰了一下,一个转身一拳打在他的脑门上。 他没防我会反击,一下子没躲过,松开了抓我的手。 我没有停留,我膝盖使劲儿往上一提,一下子磕到他的下身,他吃疼的腰一弓,一头向我撞来。 这时前面那个在我背后突然来了一下子,我脑袋嗡的一声,顿时觉得有点迷糊。 我强迫自己要保持清醒,我不能晕过去否则又和那次一样,给打成植物人。 这次如果成了植物人,可没有兰雅静蕾守护,顶多就是在这荒郊野外多出几天气儿,最后在混沌中离开这个世界。 我赶紧往前跑两步,躲开他的击打,被我顶了下半身的那个还没有恢复,剩下的这个刚刚得手,看我跑开哪肯罢休,迅速追了过来。 我被他一把抓住衣服,使劲儿往后一拽,把我拉到他跟前。 也就在贴近他身体瞬间,我用肘猛的往后顶他的肚子,让他先卸了力气,抓我的手也没有了刚才的力道,我又倒退一步,紧贴着他的身子,让他无法发力。 这时另外一个似乎缓了过来,捂着肚子冲着我过来。 我想往侧面动一下,躲开他的锋芒,可是身后这个使劲儿用手卡住我的脖子,使我动弹不得。 我眼睛一黑,知道今天完了,吴国栋的人不一定埋伏在这里,打斗也就几十秒分把钟的事,就算他们发现我们,来了也迟了。 不过也好,他至少知道了对手就在他身边,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完全有能力东山再起,消灭妄想夺权之敌。 我不再挣脱,他们都是顶级杀手,又是两个人,对付我一个失手空拳的人,我能应付到现在,已实属不易,此时,闭上双眼,等待那最后一刻来临。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夺我性命的一击并没到来,卡我的手也突然松了下来,我很惊诧,难道,这就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争斗,没有硝烟,没有毒品的天堂? 我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站着两个黑衣人,而刚才袭击我的两个人,一个跪着,另一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从表情看,很可能已经去地狱报到了。 跪地的这个就是刚才卡我脖子的那个,他的左腿已经被打断,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断腿,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这时一个黑衣人吹了一声口哨,从丛林里又出来四个黑衣人,他们没有说话,架着杀手往回走。 杀手的一条腿耷拉着,每走一步都会一声哀嚎,这些人那管这些,继续拖着他走。 这时吹口哨的黑衣人抱了抱拳,跟我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让您受了苦,我们回去会向将军请罪!” 我说:“我没什么,你们来的也很及时,赶紧回去吧,将军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两个黑衣人应了一声,我们起身往回赶。 我们几个人一起连同那个杀手,一起来到吴国栋的别墅。 这时我看到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列队站在操场上,现在已近中午,头顶上的太阳很烈,士兵们在阳光下一动不动,整齐的排在那里。 我突然看到操场中央的旗杆上绑着一个人,由于很远,看不清是谁。 不过从衣着看,是吴国栋的侍卫,穿着白色便服,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是王东。 我来到吴国栋房间,他正坐在椅子上跟神医说话。 看到我进来,祖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说:“怎么样,还顺利吧?” 我说:“这次他们够狠的,派的是顶级杀手,还好将军的人来得及时,否则就得来世相见了。” 吴国栋:“怪我太大意,他们都渗透到我身边了还不知道,要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我这里,恐怕去阎王爷报到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说:“陈立本那里握着实权,现在您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趁热打铁,把兵权拿回来!” 吴国栋:“陈立本虽然早有反骨,可是他翅膀还没硬,只要我不死,他还不敢举反旗,不信你看看,我也准备了一处好戏给你和神医看。” 我哦了一声,本来我还在为将军担心,抓了王东,拿了杀手,还挂掉了一个,陈立本还不跟他翻脸?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可能陈立本更像看到吴国栋因病去世,不愿背上反骨仔的骂名。 毕竟,吴国栋的名号太大,树大根深,他不想成为公敌。 说话间,侍卫进来报告,前卫军总指挥陈旅长到了。 果然正如吴国栋说的那样,陈立本没有举起反旗,只是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角色出场。 吴国栋:“让他进来!” 陈立本长年担任吴国栋的副官,前卫军只是吴国栋整个武装的其中一支,以陈立本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号令所有的军队。 吴国栋一共有三支以旅为建制的队伍,除了陈立本的前卫军,还有左路军成昆和右路军王和顺。 只是,前卫军是直属部队,掌管着生产和销售大权,比起左右两路负责种植的军旅,他的地位要重要的多。 所以,他也是最有潜力的接班人。 吴国栋也十分信任他,几乎自己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他处理,谁知竟把他的野心给培养出来的,所谓养虎为患,说的就是他。 侍卫打开门,外边大厅里传来一个公鸭嗓的男声,他在外边说:“将军,我才两天不来,这帮王八蛋就要翻天了,正好,我有好几天没开杀戒了,将军,交给我,我千刀万剐了他!” 吴国栋:“陈旅长,我怀疑他们跟对面的敌对势力有联系,你来了正好,帮我好好审审,最好深挖一下,把叛徒都揪出来,不留后患。” 陈立本:“这样的人就是得见一个杀一个,还让他们多活那一会儿干嘛?” 吴国栋:“陈旅长既然这么说,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我相信你,向来杀伐果断,主持正义,也好杀鸡儆猴,让他们收敛收敛。” 212.设宴 陈立本:“将军身体有恙就先休息,这些事我去处理就行。” 吴国栋:“王东毕竟是我一手带的,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怎么着,我也得到现场,来,卫兵,把军装给我拿出来穿上,我陪陈旅长去处置叛徒。” 他说的很坚决,让陈立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退后一步,让侍卫给他换衣服,梳头,整理仪表仪容。 等吴国栋穿戴整齐,他率先走出房间,也不要人陪,径直往操场中央走。 陈立本在后面仅仅跟上,仍然是一幅副官的样子,很恭敬的跟在吴国栋后面。 走到操场中央,早已经有人把椅子摆好,请吴国栋坐下。 陈立本走到队伍前面,瞥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王东和趴在地上的杀手,王东被堵了嘴巴,看到陈立本过来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嘴巴里呜呜的想说什么,陈立本走到跟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让他闭嘴。 吴国栋没有往这边看,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 陈立本回到队伍中央,从勤务兵手里接过扩音器话筒,威严的说:“各位同仁!今天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件,一小撮人蓄意谋反,暗杀将军,在我们全力围捕下,抓到了了藏在将军身边的叛徒,败类王东和他雇佣的杀手!今天,我代表最高军事委员会,对这两个罪大恶极的谋反分子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射击小组出列!” 话音刚落,从队伍里走出一排荷枪实弹的士兵,列队走到陈立本跟前。 陈立本:“听我的命令,把这两个叛徒押往刑场,执行枪决!” 王东在柱子上拼命挣扎着,两个士兵一个人在他头上给了他一枪托,脑袋瞬间耷拉下来。 紧接着几个士兵把他俩拖走,等了一会儿,传来几声枪响,我知道,王东已经去天堂或地狱报到去了。 王东该死吗?该!他卖主求荣,这种人死有余辜,但是,连审都不审,问都不问,直接拉走枪毙,有点说不过去。 陈立本的做法,明显就是杀人灭口。 在这一点上,王东死的多少有点冤,连句话都不让说,直接拉走枪毙。 如果他在大庭广众年前,说出那怕一点点对陈立本不利的话,对陈立本都是致命的,吴国栋就可以依此革了他的乌纱帽。 所以,他第一时间赶到,就是为了堵住王东的嘴,让他变成尸体,带着秘密离开这个世界。 处理完王东的事,两个侍卫陪吴国栋回房间,陈立本又对士兵训示了几句,过来跟吴国栋告别,离开了军营。 吴国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任何表情,或许,戎马生涯的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也看到了太多,对陈立本这样的阴奉阳违的人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看着陈立本离开。将军说:“明天你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内地,说实话我有点舍不得你们走,可是你们又都有自己的事,不走不现实,我只有期待你们下一次的到来咱们再聚。今天我准备了一杯薄酒,在我这喝上一杯,也算尽我一下地主之意,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感谢李华的舍身取义,不顾个人安危为我除害!挖出了埋在我身边的炸弹,这份嗯,我老人家这辈子是报不完了。” 神医马上站起来说:“将军这么说就远了,我治病救人是我的责任,李华舍生忘死是他有这份心,有这份正义感,此害不除,他的事业无法发展,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将军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将军:“惭愧啊,我吴国栋活了六十多岁,今天真的为你们爷俩感动了,这种无私的大爱,在我们这里,连想都不要想。这里的社会,除了唯利是图,尔虞我诈,就是杀人越货。看来,还是你们的路线方针伟大,人们遵守社会公德,维护社会秩序,只有这样才够让民众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说着话侍卫们已经开始在客厅支桌子,有餐厅的人往这里摆碗筷送饭菜。 吴国栋:“我们一直在夹缝里生存,早年,旧政府一直在控制我们,让我们只能受制于他们,后来老缅又插手收编,月月打年年打,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除了战争,最大的敌人就是饥饿。人活着最基本的就是得吃饱,如果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衍生出来的这些罪恶是必然的。一个政府,一个国度,如果没有一个真正为民众某福祉的思想方针,没有把民众放在第一位的国家,就算是我们归顺了他们,也无法改变忍饥挨饿,尔虞我诈的混乱局面。这个社会,就像是一块已经到了晚期的毒瘤,不去下狠心剜掉,永远不会痊愈!” 他说的很对,不是人心变坏了,是这个现状,这个社会,让他们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生存。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改变。 这时侍卫过来报告说饭菜已经就绪,我们可以就坐了。 吴国栋坐在中间,我和神医一左一右坐好。 侍卫过来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白酒,是我们那边的名酒,为他倒了一杯白水。 他端起酒杯,又说了一遍感谢的话,然后一饮而尽。 他的身体刚有起色,还不能沾酒。 我俩也跟着一口喝干。 酒杯是二两半那种,两杯就是半斤。 我没有跟神医喝过酒,看样子有些酒量。 侍卫又为我们倒了一杯,将军这次没有说话,端起来比划了一下,又喝了。 虽然他喝的是白水,可是意义上是白酒,他喝了,我们不能不喝。 我们的这个牌子,53c酱香,一口下去,直冲脑门! 我俩又仰头喝掉。 吴国栋的故乡是高品质白酒之乡,他对酒的要求一定很高,不难看出,他曾经也是一个酒中豪杰。 三杯酒下肚,吴国栋才拿起筷子,让我们吃菜。 连喝酒,都是按内地的规矩。 我虽然能喝点白酒,像吴国栋这么喝,我是第一次。 一口气喝了七八两。 好在这是好酒,虽然脑袋有点懵,不过能坚持。 213.格斗 侍卫又给我们倒了一杯,一人一瓶,破了我的记录了。 这次是神医端杯,他感谢将军的盛情款待,还说了好多的客气话,然后一饮而尽。 我只好也跟着喝掉。 一瓶高度白酒下肚,我已经有了飘飘然的感觉。 酒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一旦从容器里进入到我们身体里,就会起各种化学反应,让人哭,让人笑,让人疯癫,还让人狂躁,或者让人昏睡。总之,头是世界上最能让人丑态百出的饮品,没有之二。 如果你还没有这些反应,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没喝够,加量就是。 我俩都还好,神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仍然跟将军谈笑风生,我虽然有点懵,距离欲死欲仙还有不少距离。 说了会话,吃了不少东西,我们起身告辞,回房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过来配后面几天的药。 神医出来后问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这个酒,正常半斤就能把人放倒。” 我说:“我都有点晕了,倒是前辈,面不改色心不跳,才是真正的好酒量。” 神医:“我不过是强撑着,有知道将军以前千杯不倒,所以我们不能表现太差,他没有真正喝,如果喝,我们俩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说:“看他给我们用的杯子就知道他的酒量。” 神医:“他的家乡在川省的岷江,那里是我们著名的美酒之乡,估计他从小是拿酒当水喝着长大的,酒量惊人。” 我说:“从酒杯就看得出来他喝酒的豪放,在瑞丽,我们最多也就是八钱的酒杯算大的,就是八钱,喝一口气也需要勇气,我们倒好,一口二两半,两口半斤,就这样喝,几个人就能养一个酒厂。” 神医:“是啊,在内地,我遇到过一个人一年喝上千斤的,一天平均三瓶酒,真的拿酒当水喝。” 一年喝一千斤是个啥概念?光是酒瓶子就得堆成山。 不光养个酒厂,顺带还能刺激玻璃生产。 回到房间,神医直接躺到床上,跟我说:“我有点上头,如果到时间我醒不了,你记得叫我。” 我答应了一声,没敢躺下,我怕我躺下一觉睡过去耽误事。 我去烧了开水,帮神医冲了一杯茶放到他床头,然后自己也泡了一杯,端着坐到靠窗子的椅子上,看着外边士兵们在训练。 我们来了两天都没见过他们出操,今天可能是王东的事情影响,陈立本下达的命令。 我仍然在为吴国栋担忧,死了一个王东,并没有减少吴国栋被害的危险,反而,没有了王东,敌人会变得更隐蔽,更难被发现。 今天的事我们还是做的不圆满,那时候不应该急着把他们弄回来,应该先行审讯,把有价值的东西审出来,拿了证据,再送到营房。 今天没顾上问,将军拿王东的时候有没有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照理说,这些将军肯定已经做了,他不会逮了人不审讯的。 我坐不住,干脆起身走出去,到操场上看士兵们训练。 他们分开几个队列,进行对抗赛。 两人一组,或摔或抱,打斗的十分激烈。 可能是有时间限制,我看到发令官拿着一个秒变在喊号加油。 这个很有意思,有点像摔跤,也有点像拳击,还用到了脚,有点像散打,或者说这是几项对抗赛的综合体,不限招式。 随着一声哨响,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回到原地。 稍作休息后,他们重新分组,进行第二轮格斗。 有几个监考官样子的军官站在旁边,监视他们不要作弊。 估计是五分钟左右,一局很快就结束。 他们经过两轮搏斗,产生出来的胜者站到旁边,一会儿重新分组,再挑选新一轮胜者。 失败的那一部分人撤到另外一边,排成队列,然后拉开距离,做俯卧撑。 这次没有规定时间,谁先淘汰就站到一边,准备接受下一轮的惩罚。 我没有见过我们的军队训练,那时候学校没有军训,对军队的训练没概念。 忽然觉得当兵也挺有意思,可能是年轻冲动的心作怪,特别喜欢这种打斗的事情。 我看到第一天带我们来的那个军官也在队列里,他好像负责裁判,站在那里大声的说着什么。 我走近了一点,一个士兵跑过来,说指挥官找我,说完带我往队列里面走。 他把我带到队列里,原来是昨天的那个军官,他看到我过来,笑着跟我说:“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的冠军来一场。” 我说:“我刚才看了,我可打不过你们,还给冠军打,那还不丢丑。” 军官:“你不试怎么知道?我可是听说你中午的时候一对二,对方还是顶级杀手,都被你打趴下了。” 我说:“那不过是乱打乱撞,求生心切,跟这种对抗不一样的。” 他说:“不管是乱打还是瞎打,只要能战胜他们,那就是真有本事,我们的冠军跟顶级杀手还有太大的距离,或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接着他说:“您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开始。” 我根本就没有推脱的余地,他就直接安排了。 对方是一个黑瘦黑瘦的人,我很清楚这种体型的人很难对付,别看我在杀手面前不怵,那是因为对付他们可以下黑手,而这种格斗只能点到为止,所以很难一招制敌,这样就得靠体力耐力赢。 而这个对手,恰恰就是体力和耐力非常棒的那种。 我被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只好脱了外套,轻装上阵。 我没有练过这种打法,只有照猫画虎,学着他的样子猫着腰盯着对方,寻找下手的机会。 我的确不知道怎么下手,主要是想让他先出手,偷他一招。 果然,这小子等不及了,直接上前抓了我的胳膊,使劲儿一拽,把我拉到了一边,我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没给我反思的机会,又是一个扫堂腿,直接踢到我脚脖子上。 这次我彻底没站住,直接倒在地上。 214.冠军 倒地的那一刹那,我一个高抬腿别住他还没收回去的脚,他一下子没站稳,几乎和我同时倒下。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他也打了一个滚,蹭的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技术过硬的优秀士兵,他在实战中绝对是一个强硬的对手。 他没给我对峙的机会,在我观察他怎么出招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我跟前。 我明白,这是战场,不是表演赛,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我只得后撤一步避开他的锋芒,然后以牙还牙,借着他的冲力,我一脚扫了过去。 他跑过来的速度很快,可能觉得势在必得,没成想我会后撤,我这一出脚,他一下子没收住,bia的一声趴在地上。 我过去,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他趴在地上举起双手,表示放弃。 士兵们突然鼓起掌来,我站起身看向军官,他竖起大拇指,跟我说:“这是我们保持了三年格斗冠军记录的标兵,没想到被你给终结了。” 他接着转身命令所有士兵列队,宣布新的标王诞生,就是我。 他说:“现在我口头宣布您是我们部队今年的冠军,回头再补文字证书。请您发表获奖感言。” 士兵们给我行注目礼,没有一点声音。 我有点懵,我又不是他军队的人,就算是赢了,就是一场友谊赛,怎么他们还当真了? 我看着军官认真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站到士兵跟前。 我说:“我不懂格斗,也没见过你们这种打法,但是,一切方法都是为了实战,都是为了击倒对方保住自己,我是牢记这一点才破局成功。其实论体质体力,甚至耐力,这位老兄都在我之上,他的勇猛缺少了一点智慧,实战中稍有疏忽就可能丢掉性命,我送给各位的心得是,要想活命,多动动脑子。” 军官带头鼓起了掌,瞬间掌声雷动,连刚才丢了冠军的这个,也使劲儿的鼓。 我赶紧跟军官告别,让他们继续训练,我得去给吴国栋煎药了。 我回房间去叫神医,果然他还在睡梦中,也许他并不胜酒力,只是为了给足吴国栋面子,硬撑着自己。 我不忍心叫他,看了看墙上钟表,还不到三点,再让他睡一会儿,到了三点再叫。 酒劲儿经过刚才的打斗,已经散去了大半,不得不说,好酒就是好酒,虽然冲,却没有任何不适,像口干舌燥,头晕头疼这些酒后症状,都不会出现。 只是,这个酒第一不便宜,第二十分短缺,就算是喝的起的人,也不一定能买到。 再到后来,这个酒变成了奢侈品,买来不是为了喝,而是为了存,或者是为了送,甚至沦为一种行贿受贿的工具。 这是后话,至少现在,它还只是一个市面上不多见的好酒。 虽然珍贵,花钱还是能买得到。 我突然有个想法,回去后让静蕾买点这个酒,等以后我们农场那块地开发出来,弄一个酒庄,把酒存起来,作为酒庄的镇店酒。 对,就这么干。 这时候神医翻了个身,睡意朦胧的嘴里咕哝一句什么,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看我在旁边,问:“真的是年龄大了,这点酒就放倒了我,没耽误吧?” 我说:“时间来得及,想让您多睡一会儿,就没惊动您。” 他下床穿上鞋,说:“赶紧走吧,下午还要给他把脉配药,好多事儿呢。” 我嗯了一声,站起来紧走几步,跟着他出了门。 别墅的大厅里少了王东,剩下的几个侍卫也不像以前那么懒散的坐在沙发上,而是分散的站在门口和房间,有了侍卫的样子。 我听钱富贵说过不少关于王东的作为,王东的死,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有一个侍卫看我们进来,赶紧跑到内室门口按门铃。 我们进了房间,吴国栋还在床上休息,看到我们进来想起身,神医赶紧说让他就那样躺着,他正好把脉。 他反复把了一会儿,让我拿来纸笔,开始开药方。 基本上和上次开的差不多,只是加了两味平肝降火的龙胆草和金银花,这两味药要单独煎制,分开喝。 我一一记好,然后去操作间配制。 我先让侍卫把柜子里所有的杯子都拿走销毁,换一批新的来。 不管他们动了啥样的手脚,都不能再用。 我开始称重配药,神医的药袋子是百宝箱,里面得有上百个小袋子,写着不同的名字,反正他说出来的药里面全有。 配好新的配方,把它们放到盆子里用水浸泡清洗,接着我把热好的最后一剂汤药从炉子上拿下来,放到一边晾着,然后再次打开火,把清洗干净的草药放到砂锅里煎制。 中药讲究君臣配伍,看似是一味味失去了生命的植物,其实她们只是以另一种形式蛰伏在躯干里,一旦唤醒,便会迸发出无限能量。 这几天,我深深体会到了这个黑乎乎的液体的神奇,它竟然能使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恢复活力,从一个倒卧在床上的人,到行动自如,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两天而已。 我用手试了一下杯子的温度,差不多了,然后把煎药的火调小了一点,端着杯子,把操作间的门关好,去让吴国栋吃药。 吴国栋已经起床,正在房间里走步。 他穿一身白底兰花缎子睡衣,褪去军装,他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这个年龄在家庭里,早已是当爷爷的时候,有两三个四五岁孙子孙女在膝前嬉闹,颐养天年。而此时的他,却仍然在充满着硝烟的战场,整天为生存而战。 这场战争的敌人,不光是来自全球反毒品组织的打压,还有政府军的围剿,最大最直接的敌人是来自内部,是那帮蠢蠢欲动想取而代之上位的人。 这帮人比别的敌人更可怕。 我看着他喝完,要过空杯子,赶紧回操作间去盯着药锅子。 有了上次柜子被动过手脚的事情,心里有了阴影,总是感觉有人盯着操作间。 王东的死会让他们暂时收敛一点,不会愚蠢到往枪口上撞,但是,不能依此掉以轻心,该防范的一定要防范。 我开了操作间的门,看到蓝色的火苗扔在燃烧,药罐子已经烧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真的是我太敏感,是我想多了。 我把侍卫送来的没开封的一打玻璃杯打开,放到水池子里清洗。 215.二世祖吴老三1 严格来讲,所谓中药并不是化学意义的药,它进入身体后,或扶正祛邪,或温经补气,或祛湿驱寒,或修复损伤的细胞,根据草药不同配伍,相互制约,君臣合力,唤醒免疫系统,达到治病祛病的目的。 我把杯子洗好擦拭干净,扣着放到托盘里。 接着开始配龙胆草和金银花,这两位药不用煎,配好份量每日泡水喝。 弄好这些,差不多第一遍汤该出了。 我把纱布包从药锅子里拿出来,把汤药倒在盆子里。 接着我在锅里加清水,开始煮第二遍。 这时候侍卫过来,让我到内室去一下,说是将军找我。我把火关小,然后出来把门锁住,跟他一起去内室。 将军坐在太师上,神医没在,估计回去练功去了。 吴国栋看到我进来,示意我坐在他旁边,就是刚才神医坐的地方,说有话跟我讲。 我坐到椅子上,两个侍卫很知趣的离开帮我们把门关好。 吴国栋:“我听说你跟政府军有关系?” 我说:“算是有吧,不过都不是啥大人物,一般政府官员。还是我大哥朋友的关系。” 他说:“只要给上面说上话就行,说实话,我老了,想积点阴德,不想再干这些见不得阳光的勾当,你要是能从中斡旋,我就金盆洗手,在政府谋个闲职,养养老就行。” 我说:“那最好不过,只是您有这个想法,陈旅长他们不一定,据我所知,他们的野心大的很,想称雄世界呢。” 吴国栋:“所以说啊,趁着他们还不敢跟我明来,我们把这件事做成,等到他们翅膀硬了,我们就算是想做也做不到了。” 我点点头:“将军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好了,只要您能举起大旗,其他支派就好办多了。” 吴国栋:“拿就有劳小老弟回去后跑跑这条路子,越早越好。” 我说:“我明白了,路子我来跑,不过您这边要多动动脑子,不费一枪一弹当然好,恐怕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很可能会引起内乱,到时候我们顾此失彼,胜算并不大。” 吴国栋:“你先摸摸路子吧,这边的事情我们再具体议。” 我说:“您放心,我回去就办。” 老缅军政府虽然四分五裂,没有一个准章程,可是不管那个派别,他们对平定游击队高度一致,都想拿下这块肥肉,因为不管是谁,只要争取过来,功劳簿上记一笔不算,收编过来的人变相的站到他自己这一派,得到奖励还得到人,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我怕的真就是陈立本他们,现在他们布那么大的局,如果知道将军有投降之意,那还不反了? 我又跟吴将军说了我的担忧,只有先把兵权拿到手,才能谈投降诏安的事。 吴国栋:“这几天我就安排这个事情,我还有个小儿子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他接着说:“是该让他回来的时候了。” 我听说这个吴老三是个二世祖,那种五毒俱全不爱干事的人,他回来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我疑惑的看着他,吴国栋哈哈大笑:“你也听说了老三是个混世魔王吧,所以呢,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招险棋,正因为他的口碑,让他最后出场才出其不意,躲过他们的眼睛。” 莫非这个吴老三是吴国栋故意保留的一颗种子?为了等待最后的时机,一直以废物一块示人,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最没有威胁而不用提防他。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心服口服的佩服吴国栋。 这才是某大事的韬略! 吴国栋:“我早年把他送到西方接受综合素质训练,从体能到技能,从指挥才能到野外生存,他在秘密部队里接受了五年这样训练,五年后,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然后才开始以那种面孔示人,声色犬马,吃喝嫖赌,整个就是一个垃圾形象,这让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儿子废了。” 我恍然大悟,送他出去留学,这个阶段是完全与世隔绝的,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这五年做了什么,倒是毕业后,他改变形象,改变风格,变成了一个符合他身份的二世祖形象,没有人会质疑,也没有人怀疑,因为他有这个资本,有这个条件混,混的天经地义,混的妥妥贴贴。 吴国栋:“你这下有底了吧?今天晚一点我安排你俩见面,具体怎么操作你们两个年轻人来办,我全力协助你们。” 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原来吴国栋有投降的想法,绝对是经过缜密的计划后才下的决心,不是随便说出来的。 就目前陈立本掌握的军权,别说吴国栋有这个想法,就算是没有,性命都难保。 我惦记着操作间的中药,跟吴国栋打了招呼,赶紧去看。 好在我出来前把火调到了保温,回来后看了看汤药的汤汁,正好可以出第二次。 我边过滤汤药边思考刚才吴国栋说的话,虽然将军说他有把握把兵权夺过来,可是陈立本也不是吃素的,不是说你让他交他就交,这里面,还有好多次仗要打。 再说这个吴老三,也是吴国栋一面之词,真有本事假有本事还在两可之间,就算学会了不少本事技能,和能不能带兵打仗是两码事。 我有点头大,都说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确,与人斗,才是最能烧脑的。 因为听到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我不好下结论,这个吴老三到底属于哪个版本,得等我实际接触了才能有答案。 我把刚才过滤出来的汤药和第一遍的倒在一起,加水,煮第三道。 第三道其实已经没有多大药性,煮了也就是增加一些汤汁而已。 所以这一道就不用煮那么长时间,烧开煮一会儿就可以拿下来。 我把第三道烧开弄好,倒进先前的盆子里,搅匀了兑到杯子里。 还是和那天一样,紫河车粉是最后加的,弄完这些,晾了一会儿,用保鲜膜把杯子包好,摆到托盘里。 紫河车真的是个好东西,有渡命天河,再生有车之称,是孕育生命的摇篮。生命初始,由一个细胞分裂成若干细胞,再由若干细胞分裂成专属细胞,有了大脑,躯干,五脏六腑,而这一切,都由来自紫河车的基础细胞供给,使其成长到瓜熟蒂落。 后来风靡一时的所谓干细胞,就是来自紫河车的一部分,脐带提取的。 216.二世祖吴老三2 把所有的汤药分好包好,我又拿了三个杯子把龙胆草和金银花分好份,三天的量,一天一杯,泡一整天。 我用托盘端出去,到内室交给侍卫。 天色渐暗,我跟吴国栋打了招呼,先陪神医去吃完饭,安排好见面再通知我。 我和神医从餐厅吃好饭出来,神医说我们到操场走一走吧。 抛开这里是臭名昭著的世界最大毒品产地之一不说,单从生态上来讲,其实这里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虽然纬度比较低,属于热带地区的边缘,因为海拔高,所以没有特高温天气,这里植被茂盛,雨量充沛,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 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是最适合人类居住地之一,也是珍贵稀缺的旅游资源。 可惜老缅看不到这些,他们只求眼前利益,狂挖矿产,滥砍滥伐珍贵红木资源,严重破坏生态, 连年不断的派别斗争,使的历届当政者不是致力于治理国家,而是沉浸在尔虞我诈,争权挣势上。 所以,虽然和我们一衣带水,却是真正的两个世界。 我跟神医把下午吴国栋找我的事说了一下,还说了他的打算。 神医听到后跟我是一样的反应,惊讶的看着我,说:“他站在哪有条件去政府军谈?拖着个病体,还没掌握兵权,人家会要你一个孤家寡人?让人家给你养老?” 我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说了一个秘密,我想也许会有胜算。” 神医:“哦,他有杀手锏?” 我说:“是的,还是个重磅炸弹,把我给炸晕了。” 神医:“说说看,是不是也会把我炸晕。” 我说:“炸晕您倒不至于,不过您绝对想不到。” 他来了兴致,拉着我往操场边上走,尽量远离开回走动的士兵。 我笑着说:“没想到前辈这么感兴趣,好,我告诉您,您知道他有三个儿子,这个老三不务正业,整天混迹于赌场娱乐场所,名声很不好对吧。” 神医:“是啊,这个二世祖名声在外,世人皆知。” 我说:“您知道他有在西方留学的历史吗?” 神医:“这个我也听说过,他的中学和大学都是在国外上的。” 这就对了,正好是五六年的光景,正是上学的年纪,以他的财力物力和地位,去国外读书,太正常不过了。 我说:“吴将军告诉我,其实他并没有在普通的学校读书,而是去了世界上最严格残酷的军事学院。” 神医点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五年足以改变一个人,说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我说:“回来后,为了掩护身份,他出入声色犬马场所,挥霍金钱,戴上了混世魔王的头衔,成功的从一个身怀绝技的军事人才变成了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社会渣子。” 神医:“将军说的秘密武器,就是说的他儿子?” 我说:“是的,他想让我跟他儿子见一面,后面所有的行动都由我俩商量决定,他只是协助,不直接插手。” 神医:“这么大的事,他如果不插手,有点难搞。” 我说:“他也是就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说的,如果以后他的身体完全康复,可能会改变主意。还是等我见了三公子再说吧,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有把受过训练的三公主和玩世不恭的二世祖重叠在一起。所以,我想我得真正了解一下这个三公子,再做决定。我有几个疑问得弄明白,才能决定要不要通过朋友联络老缅政府军。” 神医:“说说看,那几个疑问,看看我们想的一样不一样。” 我说:“第一,就算三公主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是上了军事学院。第二,他学院里掌握了多少东西回来,再就是,学的东西是实战还是纸上谈兵。这些都需要我落实,然后再指定反击计划。” 神医点点头,这时有一个侍卫往我们房间方向走,我说可能是过来找我们的,我们回去吧。 我和神医往回走,看到侍卫东张西望的在那里着急。 我们走到跟前,我说:“找我们的?” 侍卫看到我们喜出望外,赶紧说:“是的,将军请你们过去。” 我说好,我们这就去。 我们几个一起去往别墅。 走近了才发现,别墅门口多了不少黑衣人,大概有十多个,他们分散在四周,警惕的注视着来往的人。 我们过去的时候有一个人过来问,侍卫说是将军的客人,这才放我们过去。 内室的门打开,侍卫请我们进去。 将军坐在太师椅上,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披肩长发,上衣穿着大花格子衬衫,下身是牛仔裤。 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是二世祖吴老三。 将军看到我们俩,欠了欠身子,说:“神医来了,还有小兄弟,这个是我的小儿子,跟神医和小兄弟见过。” 写这本书,构思了太久的时间,2010年我曾经在腾冲待了好几个月,对玉的了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翡翠很漂亮,漂亮到极致,我们住的香榭丽酒店大厅里就有一块吨级以上的翡翠雕刻,很是震撼和壮观。 展示厅里的玉石摆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我就是那时候突然喜欢上了玉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玉石市场转,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空转,欣赏。 有时候也会下手买一两个小物件,算是过过手瘾。 玉石会让人上瘾,特别是赌石,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赌石城上演。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大部分的石头开不出太大的惊喜,能出一点色就算不错了,只是人们抱着发财的梦而不断的去寻找下一次机会。 我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奋斗的经历写出来,大家只当做读一个故事就好,能够有所启示和帮助,我就知足了。 书已经上架,我从上个月底开始陆续的上传,达到了上架要求,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锁定章节,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能看下去,希望大家花个几k币支持一下作者,不写书不知道,码字是一个很苦的差事,费尽脑汁不说,还有每天的更新任务,压力很大。 我曾经因为写书误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无奈只能作废掉高铁票改成第二天走,让人诟病了好长时间,说我写书写成了书呆子。 坐在候车室里竟然没听到催促上车的广播,等反应过来车子早没了踪影。 写书过程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会陆陆续续跟大家分享,总之,还望大家能够支持作者,多写书评,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217.来自一代枭雄的忏悔 吴国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选择了利用罂粟发展事业。你们知道,我们的特殊身份,手里的兵权,三不管地区,险峻封闭的崇山峻岭,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成了罂粟种植的天堂,最重要的是,它市场巨大,变现迅速,可以短时间使得财富像滚雪球一样无限放大。唉!这才是人生的悲哀,当一个人失去道德底线,用财富去衡量一个人价值,其实这个人已经死了!这是我躺在病床上思考出来的答案,那时候,我的肉体像一条漂泊在大海深处的一条小船,遭受着惊涛骇浪的抽打,随时都有解体沉入大海的危险。 我想了太多,我觉得我快要死了,不管我拥有多少财富,也不管我握有多大的兵权,这幅躯壳已经不能承载我的灵魂,要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不假,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会彻底看开,曾经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唯一陪伴的,就是这还能思维的大脑,当关闭思维的那一刻,尘归尘土归土,眼前的一切,都跟你无关。那时候我想,如果能逃过这一劫,我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遇到多大的阻力,都要金盆洗手,洗心革面,在有限的生命里,尽量为自己赎一点罪孽,让自己下地狱的时候减少一点惩罚。好在,老天还是眷顾我,让我在有生之年遇到了神医,后来又遇到了年轻有为又有正义感的李华,神医给了我健康有活力的身体,李华给我带来了走向光明的希望,你们说,这不是上帝给我派来的使者,让我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吴国栋又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个事情,说着容易,操作起来太难,我生病的一年来,兵权被全部架空,剩下一个司令的空名头,其实所有的军队被他们瓜分,上午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本来是我需要一个事件真相,可是陈立本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枪结束了他的性命,让他永远闭上了嘴巴。好在我对此事心知肚明,他杀不杀他都意义不大。再说我还没有愚蠢到抓人不审问的地步,在陈立本到来之前,王东的嘴巴已经被撬开,他把要说的都说了,这才把他拉出去,绑在旗杆上。 王东的交代的内容对我们很重要,他说了陈立本很多计划和秘密,这其中就包括利用内地打造一个通往海外的通道,开辟一条除东南亚以外的更加隐蔽安全的毒品输送线! 他还交代了陈立本在内地发展的几个重要人物,其中就有瑞丽的孙校长和省城的辉哥,他俩在其中起着主要作用。 我想,我们第一步不是急着夺回兵权,我想先捣毁他们的输送线路,打乱他们的阵脚,在他们发生混乱顾此失彼的时候再下手。” 我听明白吴将军说的计划了,与其明刀明枪的干,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暗中博弈。 吴国栋:“李华,从今天开始,我任命你为我的联络官,授权行使我的所有权利,可以代表我跟老缅政府军谈任何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无论如何想办法也要满足他们的条件,我是真的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还有,志冰虽然比你长几岁,可是他社会经验不足,跟你还是有差距,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你们哥俩齐心协力,并肩作战,打下一片属于你们自己的天地。当然,你们的天地一定要干干净净,不要再走我的路,老了再回头就晚了。” 吴老三再次给我拱了拱手,我还了礼。 这时侍卫进来报告,说陈立本来了,要进来。 我们几个一惊,他怎么会突然造访?是偶然还是刻意? 我们两个要站起来,吴国栋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动,然后告诉侍卫让他进来。 这时候突然来,看来不像是偶然,明显就是来挑衅的。 或者是试探吴国栋父子的虚实。 说话间听到了陈立本那尖细的声音,这声音真他妈不像个男的,顶多就是个太监。 他进来后先跟吴国栋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听说我三兄弟回来了,我特意过来看看,这一晃,我们有大半年没见了,怪想的。” 说着就过去拉吴老三的手。 吴老三明显有躲避的意思,一脸不削的看着他。 吴国栋赶紧说:“陈旅长这么晚了还赶过来,有心了。老三在外边惹祸,我这正给他上课呢,以后不让他在外边乱跑,好好的跟在我身边。” 他是说给陈立本听的,等于通知他,以后吴老三就在军营混了,你如何表现,看你了。 陈立本:“真的吗?那太好了,以后三兄弟在您跟前,我也就放心了,再说他来了,多往工厂那边跑跑,也替我分担一些工作,让三兄弟帮我挑挑担子。” 这个王八蛋,就捡好听的说,替你分担,你是怕他插手你的事,故意这样说,试探的吧。 吴国栋:“那你真是高看他了,你看他这副样子,不给我找麻烦就已经使我烧了高香,还替你分担,算了,还是省省吧。”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让他觉得吴老三回来就是因为外边的惹了事,躲麻烦的。 陈立本转过头来,冲着我说:“神医身边多了一个徒弟,这个小伙子到挺机灵,恭喜神医了。” 他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冲着我来了。 王东肯定把我的背景告诉了他,再说我就是因为要去探他的营才出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他假装局外人,才不能问的那么露骨。 神医:“最近我身体抱恙,怕一个人过来耽误给将军诊治,就让徒弟过来帮我打打下手,小孩子礼貌不周,让陈旅长见笑了。” 陈旅长:“小孩子,我看他多我们这里感兴趣的很嘛,昨天为啥跟着王东的人出去?想看点什么?” 吴国栋:“陈旅长,他俩都是我的恩人,你要干什么?” 陈立本赶紧恭恭敬敬的跟吴国栋说:“将军,我这也是为您好,毕竟刚出了王东的事,他跟王东又有关系,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吴国栋:“我身边的人我自己会处理好,你回去加强你的防务,做好本职就好,至于我这里的人谁是坏人,我明白的很,就不劳旅长费心了。” 吴国栋这是下了逐客令,陈立本瞪了我一眼,可是他不死心,跟吴国栋说:“将军,这个人可疑的很,我看我最好还是带回去调查,如果真的冤枉他了,我会完好无损的送他回来。不过,要是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恐怕就对不住将军了。” 这话明显就是跟将军叫板,我感觉将军已经到了要爆炸的边缘,我祈祷他千万不要,那样更容易暴露我们的计划。 他站在必须要把自己摘出去,不知道任何事。 218.陈立本发难 吴国栋:“他是什么人我的确不清楚,不过这是神医带来的人,我们不能做这样恩断义绝的事。” 陈立本:“我们尊重神医,也信任他的人品不会有问题,但这并不等于说他身边的人也一样可信,万一是神医看人不准,走了眼,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那样也会对神医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想神医是一个开明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区区的小徒跟我们过不去,况且我们也是为神医好,如果真是别有用心之人,神医身边安插着炸弹,那多不安全。” 吴国栋气的鼻子都歪了,这是啥歪理邪说,口口声声为了别人,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我就是孙校长嘴里的那个顽敌,如今到了他眼皮底下,他能放过我? 只是他不想暴露他就是王东的主子,所以中午他先铲除了王东,然后再过来收拾我。 吴国栋:“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管,你可以在除了这个地方以外任何地方处置这个事,在我的地盘,不行!” 他说的很坚决,还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陈立本:“将军息怒,我也是听到一些传言想证实一下,没有想为难神医的意思,既然将军这样说,我不过问就是,将军休息吧,我这就回去。” 吴国栋:“把你分内的事做好,别一天天想着歪门邪道的事,不是你的钱,想也没用!” 陈立本:“将军,我记下来,您休息,我先告辞。” 说完他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出去,临走还不忘不怀好意的看我一眼。 我平视着看着他,对视中他把眼睛移到了别处,走了出去。 将军看他走远了,说:“这是向我公开叫板了,看来我们得抓紧行动才行,他不会给我们留太多时间。” 我说:“三公子,你那里有多少人可以用?” 吴老三:“我在禅邦有一支秘密特种部队,大概有三百人,个个都身怀绝技,功力至少跟陈立本的顶级杀手相当,我身边还有二十个特种兵,他们就更不用说,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不在他们话下。所有这些人,兄弟要用,随时调遣。” 我说:“好,你从你的身边给我抽调十个汉语流利的人员,跟我去瑞丽,然后调一支一百人的特种兵分队,驻扎在边境附近,随时听我调遣。” 吴老三:“好,这一百人我来带,你尽管放心。” 我说:“将军这里全部换上你的人,以前的侍卫除了内室这两个全部换到你的基地隔离起来,不是不相信他们,是为了安全,在审查结束之前不让他们跟任何人接触。” 我想这里肯定不只是王东一个人,万一还有卧底的,那这里还是等于暴露在陈立本眼皮底下。 吴老三出去,安排把侍卫撤换的事情,接着让所有跟着他的特种兵过来,让我过目挑选。 我先让他们各自说了几句汉语,然后再看他们的体格和身材,太魁梧扎眼的不能选,我要的是杀手,越不显眼越好。 吴老三虽然还是嬉皮士打扮,我感觉出他的确是吴将军说的,这只是他隐藏自己的一个手段,不得不说,这个手段很高明,成功的混淆了所有人的视听,为吴国栋留了一步好棋。 我们重新又回到将军房间,吴国栋说:“目前的形势,对毒品交易很不利,东南亚各国成立联合清剿部队,对三角地区已经形成了围剿局势,以前的好多条成熟输出渠道都已经被摧毁,所以他们急需一条新的通道,虽然他们知道你们对毒品打击更加严厉,可还是铤而走险,妄图打造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线路。” 我说:“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虽然他们自认为他们编织的网络万无一失,但是事情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吴国栋:“看陈立本的意思,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和神医做一下准备,把房间里伪装成住宿的样子,然后你和神医换上老三卫队的服装,让他们护送你俩离开。” 吴国栋果然厉害,他已经想到了这一步,陈立本当然不会放过我,在瑞丽就一直想置于我死地,何况我在他眼皮子底下。 我交代了侍卫把药按时给将军吃,接着我俩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弄成住人的样子,然后换了拿过来的衣服,把门反锁,悄悄的离开。 我们没有去跟将军告别,按照约定我们去了后门,那里有人接应我们。 到了后门位置,我学了一声鸟叫,这时从树后走出两个黑衣人,他们低声说:“可以走了。” 后门是一个很窄的小门,平时给巡逻的士兵用的,观察外边的情况。 外边还有八个黑衣人等着我们,这几个人跟我们过去后就留在了我身边。 从后门出来走了好久的小路,然后从一处过河的绳索上滑到了河对面。 河对面是一个村寨,夜里的寨子一片漆黑,这里虽然已经通电,却很不正常,三天到有两天停。 估计又是停电了,黑乎乎和街道里安静的掉个针都能听到。 这里虽然盛产罂粟,粮食却奇缺,粮食短缺,就没有多余的剩菜剩饭养狗,所以这里跟内地村寨最大的区别,就是你夜里走在街上,如果没碰到人,就和走到鬼街一样,太安静。 我第一次夜里走他们的村寨,比那天夜里去神医居住的深山还瘆人。 一座座破房子矗立在那里,没有灯光,没有声响,再有一阵风吹来,把树上的枝条吹得摇起来,更加吓人。 好在这里的村寨并不大,没走几步就又走进了泥泞的羊肠小路上。 这里大都是丘陵,有一条人们踩出来的小路通往镇上。 我们几个一直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寨子,这时有一个黑衣人走到我跟前,跟我说/“我叫阿泰,我负责他们几个,以后您有啥指示直接招呼我。前面有我们一辆面包车,我们现在去边境。” 他们先把我俩送到口岸出去,他们再想办法过来找我们。 我跟着他们走到路旁一户人家,有一个人去院子里开车,我们几个等着。 这是一台九座面包车,我和神医坐在第二排,他们几个挤着坐在后面。 车子在高低不平的小路上开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比较平坦的官道。 220.爱到情浓时 我没再接着看演出,转身上楼去兰雅办公室。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屋中央背对着门口打电话,我进来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都不知道。 我看她实在是说不完,就没跟他打招呼,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这才看到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匆忙的挂了电话,一下子扑到我身上。 我用嘴努努门口,告诉她门没锁,万一有个人推门进来,这两个老总在干啥。 她根本就不理会,三下五除二就拽开了该拽开的,二话不说就来了个女霸王硬上弓,生生的让我缴了械。 唉,我俩就不能坐下来卿卿我我一次?每次都是她逛风暴雨摧残我。 我俩起身整理好着装,这才坐下来说话。 我把这两天的遭遇跟她说了一下,她惊讶的说:“一直以为我们的对手是吴国栋,没想到我们误会他了。” 我说:“不但不是他,他还救了我一命,要不是这次又被王东算计了。不过天道轮回,他被他主子给算计的搭了性命。” 兰雅:“是啊,啥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这种人。” 我说:“楼下的驻唱谁引进来的,挺好的,比以前单纯跳舞好多了。” 兰雅:“不是哪个人引进的,是他们自己找过来跟我们商量要求入住,不要钱,只挣小费,我们挣酒水钱。” 这个方式不错,挣多少都得看自己。 我说:“也可以在我们其他几家推广这种模式。” 兰雅:“我想到了,只是合适的团队不多,有的水平太差,有的条件谈不拢,慢慢找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兰雅接着说:“这几天你得抽空我们要插手农场的事了,我找了策划的人,他要求我们一起先开个会,定个调子,接着他才能出方案。” 我说:“农场开发的事你多费点心,我恐怕最近会很忙,不过坐下来开个会的时间还是有的,你定时间吧。” 我站起身,她说:“干嘛,你要走?” 我说:“我都回来了,还不得报个到?” 兰雅:“你回去交不上公粮我静蕾姐还不把你吃了?” 我说:“你太小瞧我了,要不你测试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公粮?” 兰雅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能做的太绝,毕竟静蕾是我的好姐妹,你赶紧回去吧,明天我们找时间开会。” 她又抱了我一下,这才松开我,我回应了一下,我起身下楼,喊了文四强,让他送我回去。 楼下还是很热闹,我没再去看,嘱咐钱富贵多盯着点,然后出门上车回家。 我没给静蕾打电话,按了门铃她问了半天才确认是我,打开门的一霎那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吻了上来。 我把她抱起来,用脚把门关住,抱着静蕾来到沙发上。 这就是静蕾和兰雅最大的不同,她永远不会直奔主题,而是和你缠绵,缠绵,让你的心彻底融化。 直到两个人精疲力竭,才双双倒在沙发上相拥着不想起来。 一夜无话,早上我把充好电的手机打开,洗漱好等着静蕾给我开饭。 她在厨房忙碌着,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到桌子上,递给我筷子,她也坐下来跟我一起吃。 她说:“今天你都干啥?” 我说:“咱们那块地要动工了,兰雅说约了策划的人,我们一起开个会,定个调子,人家好出方案。” 静蕾:“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要开发需要不少资金呢,咱们还有不小的缺口,得想办法再挣点钱。” 我说:“今天下午晚一点,咱们去一趟昂基兄弟那里,看看能不能赌一块好料子,好久都不碰石头,都有点生疏了。” 静蕾嗯了一声,又拿着我空了的碗去盛稀饭。 每次在家里吃静蕾做的饭都会加量,总觉得没吃饱,还想吃,如果这样下去,非吃胖不可。 我真的不想放筷子,菜太好吃,想就这样一直吃下去。 可是肚子已经抗议,不能再吃了。 我恋恋不舍的把碗筷往前推了一下,坚决不能吃了。 我站起身,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着装,正好文四强的电话响了,他在楼下等我。 我在车上给老前辈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找到了辉哥货柜运毒的线索,他今天赶回来,等见面的时候详细跟我说。 我放下电话,有了线索就好办,事情就有了眉目。 今天神医要回山上,他要上山采药,有些药需要炮制后才能入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 我们来到宾馆,陪着他到街上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接着把他送到车站。 挥手跟神医告别,几天的相处,感觉他就像自己的一个长辈一样,和蔼,慈祥,有爱心,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踏实。 这时候兰雅来电话,说上午十点到静蕾的商厦办公室开会。 我答应了一声,接着打电话给静蕾,让她等着我们过去。 这个事情不适合在原石基地谈,虽然那里有我独立的办公室,但是农场开发是我们自己的事,最好公司分明,在那里谈不合适。 我跟文四强说去商厦,文四强嗯了一声,在前面路口掉了个头,往静蕾家商厦方向走。 车子停在商厦门口,商厦正在做活动,门口有好多人,正在排队往里走。 我看到静蕾也在一楼,她站在大厅,看着人们忙碌。 我走进去,静蕾看到我过来,指了指楼上,让我先上去,她还要在这待会儿。 我没上去,站在旁边陪她。 今天是商城开业三十周年纪念日,回馈新老客户,商厦内所有中档以下的玉器买一送一,另外还送三年会员,凭会员卡可以享受整场八折优惠。 这次静蕾也算是下了血本,优惠力度之大,全市绝无仅有。 当然,这也是一种营销手段,因为只对中档以下的商品开放,这个档位的玉器库存量最大,销售量却一般,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一类,所以拿出来做促销,看似少卖了钱,却可以让资金回笼,反而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221.规划方案 我陪着她一直待到十点,兰雅和她找的一个男策划师进来,我们才一起上楼。 静蕾从柜子里拿出我们中标的那块地的土地面积,中标文书,地形边界等资料交给策划师,策划师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一页一页的翻看。 他看完把这些文件推到一边,问我们:“你们自己有没有啥想法?大家都谈一谈,比如说风格,这很重要。还有项目,是住宅,接待,度假旅游还是休闲,或者合而为一,打造一个集休闲度假旅游居住为一体的概念,如果辖区内有地热资源,可以打造温泉休闲度假村,这样就可以提升到很高的高度。都知道我们这个地区地热资源丰富,可是大部分都集中在腾冲,虽然不远,由于交通不便,光是路上开回就要花费一天的时间,很多人因为时间不够放弃了此行。你们的这块地虽然在北郊,毕竟是在瑞丽,随着城市建设飞速发展,不久的将来就会变成城市的一部分,等于是市民身边的温泉,这个地理优势不容小觑。” 他接着说:“你们综合这些因素,说说自己的想法,喜欢啥样的风格,以及里面所承载的文化。从古到今,任何一个传承下来的有名的古代建筑,无一脱离不了文化的底蕴,如果没有文化元素的支撑,这个建筑群就失去了灵魂,就没有传承下去的意义。” 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千百年来,所有留给我们的古代建筑,都有自己的风格,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元素,所以,我们打造一个能够有生命的园林建筑,确定文化的单元非常重要。 就是说,首先要注入的是它的灵魂和生命。 而不是一片毫无名堂的建筑。 策划师就是策划师,一块看似废弃的土地,被他口吐芬芳的嘴一说,瞬间变得高大上,价值蹭蹭的往上涨。 兰雅:“我觉得就走传统的傣族风情建筑,以度假休闲为主,做一个以温泉为主打的假日酒店,加娱乐赌石元素,这是我的观点,你们还有没有自己的看法?” 静蕾:“温泉只是一个服务项目,可以吸引人们前来,我想最主要的还是突出玉石文化,把赌石和翡翠元素加进来,打造翡翠文化园林式度假村。” 我说:“其实你俩说的都是一个主题,柔和在一起就是我的观点,我觉得温泉和玉石都不能少,加上傣族风情园林式建筑,加上超五星级酒店式服务,到时候想不火都难。” 兰雅和静蕾同时点头,策划师也赞同我的观点,他收好了刚才记录的我们的意见,然后说自己做设计方案,三天后还在这里汇报,到时候再根据不同意见修改。 送走了策划师,静蕾看了一下手表,跟我俩说,到饭点了,干脆我们让食堂送点上来算了,今天做活动,食堂里人多,去了也吃不好。 兰雅说好,得让你们食堂做几个硬菜,别弄几个青菜萝卜糊弄我们。 静蕾:“你就知道吃,食堂能有啥硬菜,你不是为难人家,我问问吧,看看有没有好菜。” 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跟食堂通话,点了几个菜,然后坐下来给我们泡茶。 兰雅:“昨天晚上你们走了后来了几个开路不明的人,他们倒是没闹事,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经理跟我说了后我让钱富贵去观察了一下,他说他们有点像陈立本的人,大概有五六个,他们也不看演出,就是趴在吧台上喝酒,一直等到夜场结束才走。我让保安跟了他们一段路,往中缅街方向走了。” 我昨天安排文四强接应的吴老三的人住在他们同一个宾馆,昨天他们全部都在宾馆内没出来,那么这几个人显然跟陈立本有关系。 我今天已经电话通知了吴老三把钱富贵提供给我的王东的心腹处理干净,不是我心狠,现在能不留隐患就不能留,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留下很可能酿成大祸。 那么这几个人很可能是找我的,我昨天不辞而别,陈立本肯定发觉了,在大世界截我。 双方都已拔刀相向,箭在弦上了。 看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今天晚上如果发现,我会派人处理干净,你们的工作计划不变,他们没冲着大世界,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静蕾抬起头来担心的看着我,问:“不是冲着你来的吧?” 我说:“八成是,昨天我们是临时起意从对面回来的,结果还是被他发现。” 静蕾紧张的说:“你要不先躲躲,等把这些人处理了再回来?” 我说:“陈立本手下有好几千人,他要找你麻烦,你往哪躲?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靠躲肯定躲不掉。” 静蕾不再说话,她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一场有一场的生死,少哪一场也不可能过去。 兰雅:“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保安和工作人员不理会他们,不和他们有正面冲突。” 我说:“今天晚上不要让钱富贵在一楼,让他去上面待着。” 兰雅点点头,说:“我听静蕾说你想去中缅街碰碰运气,带我一个?” 我说好啊,我们吃完中饭就去,下午老前辈回来还要商量重要的事。 说话间外边有人敲门,是餐厅里送饭过来,说是没啥,也挺丰盛的,有鱼有肉有虾,不像兰雅调侃的人家只有萝卜青菜。 我们几个坐下来吃饭,静蕾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话头里走出来,说实话我打打杀杀的这些事,很少在她面前提,就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今天是没绕开,说出来收不回去了。 兰雅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让静蕾为我担心,就想活跃活跃气氛,说:“静蕾姐,有人给我介绍对象,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在省城工作,你给我参谋参谋,我要不要见?” 我被下了一跳,昨天晚上还霸王硬上弓,今天怎么冒出来一个对象? 兰雅使劲儿给我挤眼,我才明白她是为了哄静蕾开心。 静蕾果然为她的话给刺激到了,她抬头看着她说:“你是不是闲出病来了?有空多想想我们的生意,整天脑子里想什么歪门邪道?还留学生,你怎么不直接找个外国人?” 兰雅也不恼,继续说:“我问你要不要见,你跟我说这么一大堆,啥意思啊?” 静蕾:“你是不是人啊,亏的华子为你出生入死,你把他当啥了?傻小子?还有你,”她停下来薅了我一把,接着说,“你是个傻子吗?她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 222.静蕾发飙 我笑着说:“她搞对象,我怎么变成傻子了?” 静蕾:“你少在我这里装傻,在原石基地办公室,你俩在浴缸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闹着玩的?” 兰雅脸腾的红了,我也难为情的不敢看她,静蕾严厉的看着我说:“咋啦?知道害臊了?那会儿也没见你俩怕我啊?这会儿装起来了?当我是空气?” 兰雅:“静蕾姐,我……” 静蕾:“少叫我,你要有我这个姐,就不要跟我提你见不见面的事!” 说完还是气鼓鼓的。 兰雅:“我哪里会有啥海外回来的留学生,还不是看你替华子担心,想分散一下你的心,看你,还跟我急了。” 静蕾:“啥?骗我的?这还差不多,我量你也不敢,这辈子谁背叛华子,我就跟他拼命!” 兰雅:“静蕾姐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静蕾拿起筷子,看了我们一眼,说:“吃饭!” 说完只顾埋头吃这东西,不理我们。 这下可好,兰雅多说话弄巧成拙,还把我俩的秘密给揭穿了。 那天的事原来她啥都知道,什么也表现出来,我俩还以为天衣无缝呢,没想到我俩就像一对傻子,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在她眼前晃动。 这会儿估计地上如果有条地缝,我俩都得钻进去。 静蕾:“你俩吃不吃啊?不吃我收了啊!记住,你俩以后干啥注意点身边的人,不管不顾的像个什么样子。” 说完拿手指头戳了戳兰雅的头。 兰雅:“静蕾姐,我不敢了。” 静蕾:“你把姐当啥人了,你俩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要不我巴不得你找个人嫁了,只是别再偷偷摸摸,以后咱们有了家,有了空间,怎么折腾都行。” 兰雅有点激动的看着静蕾,那个样子,恨不得要搂着亲她一口。 我赶紧扒拉了几口饭,当做没事人一样帮忙收拾碗筷。 我打电话给文四强,让他吃了中饭到商厦这里来接我们,去中缅街。 静蕾拉着兰雅在沙发上说悄悄话,我站在展示柜跟前看里面的翡翠原石。 这次原石基地开业,静蕾爸爸拿出来不少珍品,从这里也撤走了几块。 翡翠之所以让人留恋往返,就是因为它有迷人的色晕和晶莹剔透的晶体,这块疯狂的石头,每天都在上演着人间悲喜剧,有多少人为它走上了不归路。 兰雅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她和静蕾不同,她对翡翠不感兴趣,身上没有一块配饰。 她不光是不喜欢翡翠,她对任何饰品都不喜欢,不像别的女生,没的戴绑个红绳都不能露个光秃秃手脖子。 她是个典型的男孩子性格,说话做事,都是大大咧咧,连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 她看我看翡翠看的那么入迷,过来跟我说:“下午给我赌一个蛋面出来,能给我啥成色的,看你的本事了。” 我吓了一跳,怎么,突然想戴戒指了? 莫非,她有了想做小女生的打算? 我说:“好!你俩一人一个,一模一样的,帝王绿!” 静蕾:“你说的啊,今天赌不出来我可不让你。” 我说:“赌大的不敢说,两个蛋面还是有把握。” 兰雅:“先别把话说满,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戴首饰,你看着办。” 我说放心吧,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别在赌石圈里混了。 这时文四强电话过来,车子到了。 我招呼她俩下楼,我们去中缅街。 路上静蕾突然想起什么来说:“对了,你的身份证下来了,抽空得去拿回来。” 我说:“抽啥空啊,现在就去,拿身份证是大事,先拿了再说,掉头,去派出所。” 文四强没说话,到前面红绿灯路口掉了头,往回开。 我有了身份证,就算一个成年人了。 车子到了派出所门口,我独自下车去户籍科*****领用手续,签完字,民警递给我一个小纸袋,里面放着我的身份证。 我拿出来看了看,没问题,告辞出来。 上了车静蕾说,有了身份证就方便多了,出门啥的也不要到处去开证明,很烦的。 兰雅还沉浸在帝王绿蛋面上,她举着手在静蕾年前说:“静蕾姐,你说我只戴一个戒指不好看吧,怎么也得配一幅镯子,你说镯子配啥的?” 静蕾拿着她的手腕,说:“你要是配,飘花的最好,一个绿色鸡心吊坠,一幅同颜色的耳坠,这样就完美了。不过要是真赌出来,这些小物件都能出,镯子得另外赌。” 兰雅:“好,就让华子表现一回,看看他的眼睛生疏了没有。” 我说:“你以为赌石是靠眼睛看的?” 兰雅:“不是靠眼看的还是用鼻子闻的?” 我说:“你都没说对,我既不是靠眼看的,也不是用鼻子闻的,是用手摸的。当然,眼睛也很重要,毛石的时候主要得先用眼看。” 兰雅:“用手摸,不是吧,用手能摸出啥来。” 我说:“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安心把自己的事做好,赌石靠我就行。” 她嗯了一声,跟静蕾坐在后面不说话。 车子开了好久才开到了中缅风情街。 车子在昂基兄弟的店门口停下,店里面人不少,有点吵,没看到昂基两兄弟,门口一个伙计招呼我们,店里面有点吵,我问他老板在那里,伙计指了指里面,说在那里。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有一帮人在那里推推搡搡的,好像在吵架。 我让她先在这里待着,我和文四强过去看看。 我俩扒开来来去去的人群,往吵闹的地方走。 他这里并不大,两百平的样子,有几十上百人就显得很乱很拥挤。 我们走到跟前,有点发愣,吵闹的这些人,跟兰雅描述的昨天去店里的人的特征差不多,跟踪他们的保安又说他们来了中缅街,莫非就是这些人?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不是瑞丽本地人,也不是内地人。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陈立本的人。 他们白天闲的,跑到这里来闹事。 我走到昂基跟前,问他怎么了,他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人,过来就挑石头,挑好了不给钱,让师傅直接开,我们上来理论,他们还动手。 看来没错了,这帮人就是强盗。 这些人出在陈立本的军队,也算正常,那样的人带出的兵,能出好兵才怪。 223.遭遇战 我问他:“有没切出来?” 昂基:“开了两块,都是三万多的料子,还要挑,我哥哥制止他们,他们就打了他。” 我跟文四强说,你出去打电话,去叫老三的人到这里来,不管想什么办法,十分钟到。 文四强出去办事,我走过去,跟昂猜耳语了几句,跟他说先给他们挑,稳住他们,我自有道理。 昂猜知道我有了主意,点点头,退了一步,跟他们说:“你们挑石头可以,要按价格付钱。” 有一个人又要上来动手,我连忙制止道:“大哥息怒,赌石嘛,赌的是一个心情,有好心情才会带来好运气,我呢,也喜欢赌石,想跟你们学学,沾点好运气。” 那个人被我软中带硬的说了一顿,不吭声去找原石。 我把昂猜拉到一边,让他消消气,后面的事我来,让他躲开。 那个人挑了一块大概十多斤的大马坎料子,大马坎的原石个头一般都很小,三五斤已经属于中等偏大,这块五公斤的已经算是巨石了。 我看准了,他们认准了越大越值钱的道理,就是挑你最大的,抢一次算一次。 我说:“兄弟好眼光啊,能说说这是哪个场口的料子吗?” 那个人斜着眼看了我一眼,一幅不削的口气说:“你他妈不懂石头在这里瞎比比啥?这是大马坎的料子,典型的大马坎水石,老子家里正好缺个摆件,用它正合适。” 这小子懂原石啊,说的头头是道,看来这年头做强盗也得有点真本事,抢劫也得是行家。 我跟昂基说:“这个兄弟好眼力,去给客人过秤。” 昂基从他手里夺过来放到秤上。 这个人摸不到我的底细,强忍着没有发作。 昂基过了秤,说:“一共九斤四两,一万八一斤,一共16万9。” 我说:“客人不是前面拿了两块吗?一共多少钱,算在一起,这几个兄弟一看就是有钱人,不会短我们的。” 那个人一听十六七万,加上以前的二十多万,当时就急了,大叫:“啥玩意儿?你们怎么不抢啊?一块破石头就要十几万,骗鬼还差不多,骗人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我说:“敢在这里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公平交易和气生财,你们过来第一没想出钱,第二还动手动脚,破坏赌石规矩,还口出狂言,要弄死我们,那你来吧,我看你怎么弄死我,记住,弄不死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那个人把石头交给通伙,火冒三丈的过来要跟我动手。 我不慌不忙的从腰里拿出一节枣木棍子,只有一尺多点,跟个小擀面杖似的。我把它拿在手上,美等那个人走到跟前,我一棒子打在那个人头上。 他没防我这一手,一下子没躲开,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反手又是一棒子,瞬间那一侧也流了下来。 他身后的人要上来,我指着他们说:“不怕死的就上来,我这棒子可不认人。” 那几个人还在犹豫,挨打的这个人说:“你们他妈都是死人啊,这么多人还怕他个吊,都给我上!” 这时候后面几个人听到命令一窝蜂的拥过来,我一把抓住满脸是血的那个人,把他往后一拉拉到我跟前,另一只手拿着棒子指着他们:“都给我站住,信不信我打死他?” 说着我又一棒子抽到他身上,他哎吆一声弯着腰,吃疼的呲牙咧嘴。 这种棒子打人特别疼,身上就这么薄薄的一件短袖,跟没穿一样。 那些人迟疑的看着我,蠢蠢欲动却不敢靠前。 我在倒数,五四三二一,老三的人该到了。 我看到侧面有几个人迅速的往这里移动,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一尺多长的尼龙绳,他们走到那几个人跟前,迅速准确的把绳子套在他们的脖子上,用手一拉,绳子瞬间抽死,一个个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怪怪的被他们推着往外走。这时又过来两个人,一人架一个胳膊把这个人拖了出去。 我顺着出去的人群看了一眼,外边有一辆面包车,很熟悉,就是昨天我们开的那辆,他们真行,捣鼓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了,这几个人应该是回老家处理。 毕竟,在我们这边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看到人群慢慢散去,回头看到躲在柜台后面的兰雅静蕾,跟她们说:“捣乱的走了,我们要开始玩了。” 这时昂基兄弟过来,昂猜跟我握着手说:“谢谢兄弟,要不是你出手,我今天惨了!” 我说:“也是他们倒霉,让我碰到了,不用谢,你赶紧打理生意,我和我朋友在这玩一会儿。” 昂猜:“要好料子吗?我今天不给你加成。按平价给你。” 所谓的平价,就是他从人家拿过来的价格加上他的费用,不加利润。 我说:“那样不好吧,我就是玩,你该怎样就怎样,我们是朋友,没有那么多讲究。” 他感激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惦记着兰雅的蛋面和吊坠,赶紧招呼过来她俩,去找合适的原石。 要想把握大,就得去赌后江的料子,水头和色都没啥大问题,主要是赌裂。 后江料子个头小,好在我们只是为了出一对蛋面和几个吊坠,小点没关系。 我们径直来到后江料子区,我蹲下扒拉开上面的石头,在里面翻找。 倒不是说上面就没有好的,这可能是心理上的缘故,总认为里面藏着好东西,外边的被人挑走了。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里面和外面不知道翻了多少遍。 我看到了一块100克左右的小料子,它虽然小,形状却很圆润,如果没裂,出这几件完全没问题。 我从里面把它拿在手里,兰雅看了看我,有点惊讶的说:“这玩意儿能出蛋面?你没发热吧?这和路边的鹅卵石有啥区别?” 我握在手里,这块料子蜡质完整,沙粒饱满戳手,裂的可能性很小,基本上成了。 我把它交给昂基,让他过秤出价。 昂猜说:“算了兄弟,算我的,拿去玩。” 我说:“其他的可以,这块不行,必须公事公办。” 昂基只好拿到小秤上秤,后江料子一般都是几两,都是按克算的,跟买黄金差不多。 那时候黄金也就百十块一克,后江料子弄不好还超过它? 昂基说:110克,一万一。 您看是吧,跟黄金一个价。 224.再赌后江 兰雅:“你疯了吧,一块鹅卵石,给人家一万一,还朋友,我看就是老坑。” 我说:“你说对了,还真是老坑。” 我拿着走到师傅跟前,跟他说:“太小了,扒皮,出了给你包红包。” 这么小,只能擦或扒皮,如果切,一刀下去就废了。 师傅没吭声,接过来去机器上固定。 我没管他,过来跟昂猜说,走吧去看你的宝贝吧。 昂猜赶紧带着我们上楼。 兰雅静蕾跟着我,静蕾一直没说话,她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一幕不开心了。 她担心的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她能开心吗。 我没做解释,也没安慰她,这就是我的生活,每天都和死神在一起,害怕和担心都不起任何作用,所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不敢懈怠。 来到楼上,昂猜打开一个柜子,把里面的几块原石都搬出来,让我看。 柜子里有五六块,大都是二三十斤的料子,不是同一个场口的,山石,半山半水,水石,都有。 我在台子跟前围着原石转了一圈。 我是个外貌协会的,我不喜欢特别丑陋的,或者形状很差的,我喜欢匀称的,圆润的,或者上下差别不是太多的原石。 我看到了一块不大的原石,达木坎的水石,只有几斤重,这堆料子里最小的一块,兰雅又是嘀咕着说:“你今天咋啦,这么多大原石你不看,专门找小的赌?” 我笑笑说:“就它吧,说不定有惊喜,我们的温泉假日酒店就靠它了。” 兰雅:“你没喝酒吧,又在在说胡话。” 我说:“我说你不懂吧你还不服,咱俩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继续叫你学姐,我赢了,你得叫我学兄,怎么样?” 她说:“得两块一起赢才行,有一块输了就不算。” 我说好,静蕾姐见证,我今天一定要把她的学姐拿掉! 静蕾露出了笑脸,说好,我见证! 昂猜明白我挑的石头,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帮我拿着我们下楼。 这块石头五斤八两,要八万。 我让静蕾付了钱,然后拿给师傅。 他这里就这一个师傅,我们那块小料子扒皮比较慢,得等。 达木坎水石,也叫砾石,就是沉在水底的原石,呈椭圆形,圆润平滑,无菱角,则说明经过河水长时间的搬运,质地细腻,颜色也比较好,而且皮薄,很容易看到内部的情况,许多色靓质地好的翡翠都是出自水石。 这块原石符合水石的所有特征,按兰雅的说法,又是一块鹅卵石,只是大点而已。 原则上讲,这还真就是鹅卵石,只是它内在的品质比鹅卵石高了太多。 刚才那块后江的料子扒好了,师傅用水冲了粉末,然后递给我。 我拿着抹布擦了擦,兰雅伸长了脖子看,我说:“学姐,赶紧享受一下这个崇高的称呼,说不定这辈子马上就跟你无缘了。” 兰雅:“你算了吧,说不定就是一块白石头,还我拿掉学姐,你就好好的给我叫吧。” 我把手伸开,在她眼前一亮,说:“已经拿掉一半了。” 只见我的掌心里一块晶莹剔透绿莹莹的一块蛋面料安静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好多人惊呼起来,太漂亮了! 它唯一的不足是没有达到帝王绿,但是达到了高绿,水头十足,没有杂质,更没有裂! 就现在出手,它已经百万级了。 涨了一百倍! 静蕾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看兰雅。 兰雅好像被吓到了,我怎么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块这么漂亮的翡翠。 我说:“学姐,再享受一会儿,一会儿我可就都收回去了。” 兰雅:“别高兴的太早,两块出高货才算,出普货不算。” 我说:“当然,出普货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师傅问我,这块怎么切,我说先在肩膀上切一刀,开个口子。 我把小块翡翠交给静蕾,说:“交给你了,两个蛋面,剩下的做吊坠,配饰金属都是你的,成品出来我再正儿八经送给你们。” 静蕾接过来放在包里,然后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切石头的师傅。 肩上的这一片很薄,很快就切了下来。 他用水冲了一下,拿下来递给我。 有一层雾,不过能看到是黄翡,我赌的是他的三色,有翡就有了底。 我说:“再在面上扒一刀吧,我再赌它出绿色。” 师傅接过来没说话,固定石头开始切。 刚才打灯,黄色有了,底子没问题,就是水头和其他的色。 兰雅洋洋得意的看着我,她看不懂原石,看到切面上白茫茫的,以为切跨了。 我没搭理她,再让她陶醉一会儿,等会儿就不得意了。 机器声音很大,我跟兰雅和静蕾说,我们出去待会儿,太吵了。 我们几个来到外边,文四强跟在我们后面,吴老三的人留了两个在门口,其他人都回了对面。 静蕾说:“他们把他们带走会把他们怎么样呢?” 我说:“会揍一顿吧,不太好猜。” 静蕾是个很善良的人,我不能把真实的答案告诉她,这本来已经给她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再知道那个结果,会在内心留下极深的烙印。 机器声音停了下来,我跟文四强说,让他接着切另一面,我不用看了,两色没问题,我再赌它出一色,凑够福禄寿。 兰雅:“不用看了,你的帽子已经没了,等会儿正儿八经叫我一声学兄。” 兰雅:“你得了吧,根本都没看,自己在这里陶醉,你这纯粹属于自我陶醉。” 我说:“你要实在不想给,我还让你戴着,不过要加双引号了。” 她说:“什么意思还双引号?” 我说:“就是已经没了,你硬赖着不给。我比较大度,就先存放在你那里。” 静蕾看着我们两个斗嘴,笑着看我们。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对面吴家老三打过来的,他说他已经带了一百个手下在对面驻扎下来,随时听候调遣。 我说好,问他需要什么帮助,他说他那边都可以搞定,暂时不需要。 挂了电话,文四强说原石已经切好了。 兰雅洋洋自得的说:“有没有高货我都不会为难你,谁让你是我的学弟呢,我不为难你。” 我说:“谢谢学姐的大度,不过答案跟你想的出入有点大。” 225.改口叫老大 文四强已经从师傅手里把切好的原石拿了过来,放到台子上。 我拿了一块抹布,把上面的粉末擦干净,拿起来先看了一下中间那一刀,还是有雾,不过打灯已经看出跟多的荧光,出绿已经没有问题。 我接着去看第三刀,这一刀已经吃掉了雾,直接显现出来的就是漂亮的暖紫色,这是一块完美的三色福禄寿! 我跟静蕾说:“跟你香港的叔叔打电话,跟他说我这里有一块五六斤的福禄寿,让他过来拿。” 这块料子,跟那块后江料子一样,翻一百倍没问题。 兰雅还是有点不信,这哪跟哪啊,怎么就福禄寿了? 我说:“怎么,把你姐姐拿下去,没问题了吧?” 她说:“我啥都没看出来,你蒙我的,我不服。” 我说:“服不服等香港的客人来,如果他能出到八十倍以上,你就算输,这没问题吧?” 兰雅:“八十倍?你不是抢吧?” 就花了八万,我说翻八十倍,她直接否定。 我说:“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是八十倍起,可能会出到一百倍甚至更多。我都说了,温泉度假酒店就靠它了。” 兰雅今天真的跟我杠上了,她说:“那好,别说八十一百倍,只要超过五十倍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心服口服的那种。” 我说:“不如现在就开始叫吧,你已经输了。” 兰雅:“那不行,我没看到结局,为啥提前叫?再说了,我就是叫也得举行个仪式,正儿八经的改口。” 静蕾:“你俩有没有正形,这也是随便改的?” 我说:“是她自己定的规矩,那就得改。对了,我今天拿到身份证,也算是给我的成人礼吧。” 兰雅:“别高兴的太早,输赢还不一定呢。” 这时静蕾的电话响了,是香港客商回过来的。 他说他挺忙,不一定能来得了,他让静蕾把翡翠的大致成色说一下。 静蕾把电话给我,她哪里能说明白。 我把原石的重量,形状,底子,水头,色说了一遍,他听了以后跟我说:“翡翠给我留下吧,现在我正好有一个这个材质的订单,是人家送老人,要的很急,我正着急没找到料子呢,你们真是雪中送炭,我暂定三百万一斤,两千万左右吧,我先打五百万过来,你给我留着,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过去。” 我连忙答应,酒店有着落了。 兰雅在旁边听着,抓着我的胳膊,手指甲掐着我的手臂,估计都掐出血印了,疼得不得了。 她在我旁边听得真切,两千万,二百五十倍,她哪里还有胜的可能,只有愿赌服输的份。 赌约虽然输了,气势不能输,这不,这会儿正在我胳膊上发威呢。 她正好站在静蕾对面,有我挡着,静蕾根本看不到她在干什么。 我还不敢出声,只能强忍着。 打完电话,我让文四强把石头包一下放在车上,跟昂基兄弟打了个招呼,离开赌石店。 我跟文四强说先把静蕾兰雅送回去,然后我们去接老前辈。 兰雅一直气鼓鼓的,不拿正眼看我。 我说:“小雅啊,摆酒席就算了,以后我多带带你,说不定哪天就能自己赌石了。” 她说:“你少在我这得瑟,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你蒙对了,有啥好显摆的。” 我说:“可是我运气好啊,就让我蒙对了,你怎么着吧?想不认我这个老大了?我们可是证据证人都在,你可不能赖账。” 静蕾:“叫不叫老大没啥,华子你别不依不饶的,不过呢,华子到真不是蒙的,赌石的确有技巧,虽然运气也是一个原因,但是一点技巧没有,运气在哪都不知道。” 我们几个说笑着,来到静蕾的商厦门前,兰雅跟着静蕾一起下车,我和文四强去机场。 老前辈的航班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落地,时间来得及。 在车上静蕾打电话给我,说刚才把一个事儿给忘了,我身份证下来了,明天得去注册一个公司,关于度假村的,必须在我的名下注册,她俩做股东。 我说我们何必分那么清,在谁名下还不一样。 她说不一样,听她的就是了,她说这也是兰雅的意思。 我说我知道了,我明天去就是了,你们女人真麻烦。 文四强在前排放着歌曲,是红极一时的《征服》: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 分出了胜负 输赢的代价 是彼此粉身碎骨 外表健康的你心里 伤痕无数 顽强的我是 这场战役的俘虏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终于我明白俩人要的 是一个结束 所有的辩解 都让对方以为是企图 放一把火烧掉 你送我的礼物 却浇不熄我胸口 灼热的愤怒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你如果经过我的坟墓 你可以双手合十 为我祝福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就这样被你征服 就这样被你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就这样被你征服 旋律悲壮苍凉,整个空间里回荡着她那有些许沙哑的呐喊声,让我的内心在震颤! 歌曲的力量无可估量,它能让人亢奋,也能让人颓废,它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音乐,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 车子在她的呐喊中行进着,我都感觉到文四强已经带了音乐的节凑,随着这高亢的音乐变换着速度。 226.秘密线路 从机场接了老前辈,开着车往回走。 在车上,老前辈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斌子那里,他给我派了一部车一个司机,跑了大半个省城,基本上把他的路数摸清楚了。” 前辈:“你那头怎么样?找到吴国栋了?” 我说:“有神医在,找到吴国栋没有悬念,问题是,吴国栋病入膏肓,大权旁落,前面发生的事他根本不知情,是他人所为。” 前辈:“还有这等事?” 我说:“是的,他们打着吴国栋的旗帜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包括内地通道的事,吴国栋都不知道。” 前辈:“原来是这样,这无疑增加了不少难度。” 前辈继续说:“他每周有两个货柜从省城走陆路前往东部海港,从那里装船运到倭寇国一个岛屿,其实这些货名义上不是发到这里的,而是找各种理由滞留,有一部分在这里逗留后再次装船运走,有一部因为风浪太大倾覆在海里。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他们在沿途的几个主要地点,他们一般都在这几个地方吃饭加水,我估计他们在我省境内的这几个站点有问题。” 我点点头,说:“吴国栋让他的小儿子配合我们行动,他带了100个士兵埋伏在对面,随时听我们的调遣。另外还有十个人跟着我们行动。” 前辈:“那太好了,我就怕你无人可用,这下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跟他们畅快淋漓干一场。” 我说是的,现在我们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不干掉他们,我们也走投无路了。 前辈:“横空出了一个截胡的,吴国栋也够悲摧的,打了一辈子仗,结果权利旁落,要是听之任之,他们一辈子心血算是有白费了。” 我说:“吴国栋病的很重,他的对手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人,这其中就包括王东,他就是那边收买的间谍。这小子拿着吴国栋的薪水,替吴国栋的对手做事。” 前辈:“这样的人不能留!” 我说:“已经死了,还是出自用他的人之手,就是陈旅长,他亲手杀了王东。” 前辈点点头:“历朝历代,想一双手端两家饭的人都没好下场,王东当然也不会例外。最想整死他的,往往是他的新主子。老主子可能还念及旧情,新主子却没有这种顾虑,只要危及到他们的利益,毫不手软!” 想想还真是,陈立本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送他上西天。 车子开到宾馆,文四强过来给师父开门,我们一起去他房间。 前辈:“派两个人守住孙校长,他已经从省城回到瑞丽,我估计这两天他要送货过去。” 我说知道了,这个事儿交给文四强做。 前辈:“还有,辉哥在这里有一个民族工艺厂,我们明天去看看,他的出口货物,主要来自这里。” 我说:“你怀疑这个工艺厂有问题?” 前辈:“你想,货柜做为运毒工具,肯定不会像普通货物一样摆放在里面,他一定会有一种特殊的处理方式逃过海关自己公安的眼睛和仪器。做到这一点很难,因为不管怎么伪装,很难逃过仪器设备的火眼金睛。” 是啊,我也听说毒贩用过很多方法藏毒运毒,都被一一破解破获。辉哥如果利用这条出口路线顺利通过关卡,说明他有更加高明的手段和措施来对抗这些仪器设备。 唯一的可能,他们在这些工艺品上做文章。 对,一定是这样的。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他们怎么利用这条陆路通道运送毒品,还是前辈点醒了我,既然他们的毒品确定在集装箱里,又查不出来,那么,他们就是有一种特殊的方法。 我看了看时间,到了晚上饭点,我让文四强赶紧去饭店订餐,打包上来吃,我们不下去吃,尽量不让前辈抛头露面。 文四强应声下楼,我跟前辈说:“神医回山上采药去了,这次我见识了他的医术,神医这个称号不是白给的,他硬是在短短三天时间就让吴国栋起死回生,虽然没有生龙活虎,但是已经能在不用别人的搀扶的情况下自由活动。” 写这本书,构思了太久的时间,2010年我曾经在腾冲待了好几个月,对玉的了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翡翠很漂亮,漂亮到极致,我们住的香榭丽酒店大厅里就有一块吨级以上的翡翠雕刻,很是震撼和壮观。 展示厅里的玉石摆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我就是那时候突然喜欢上了玉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玉石市场转,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空转,欣赏。 有时候也会下手买一两个小物件,算是过过手瘾。 玉石会让人上瘾,特别是赌石,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赌石城上演。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大部分的石头开不出太大的惊喜,能出一点色就算不错了,只是人们抱着发财的梦而不断的去寻找下一次机会。 我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奋斗的经历写出来,大家只当做读一个故事就好,能够有所启示和帮助,我就知足了。 书已经上架,我从上个月底开始陆续的上传,达到了上架要求,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锁定章节,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能看下去,希望大家花个几k币支持一下作者,不写书不知道,码字是一个很苦的差事,费尽脑汁不说,还有每天的更新任务,压力很大。 我曾经因为写书误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无奈只能作废掉高铁票改成第二天走,让人诟病了好长时间,说我写书写成了书呆子。 坐在候车室里竟然没听到催促上车的广播,等反应过来车子早没了踪影。 写书过程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会陆陆续续跟大家分享,总之,还望大家能够支持作者,多写书评,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谢谢家人们的支持!我会更加努力更新! 加油!加油! 227.再次遭遇 步行街很热闹,静蕾把车停到路边,我们走着过去。 这时我感觉身后有几个黑影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我扭头看,啥也没发现,都是开去匆匆的人。 前辈:“往前走,别回头。” 显然他也看到了有哪里不对。 我怎么也想不通,我们是随机到的这里,不可能有人有先见之明,跑到这里等我们吧? 不管合理不合理,都得小心点,今天虽然铲除了几个,说不定他派了很多人,遍地都有。 只有这一个解释,否则不可能人能跟车子赛跑,我们打电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这里。 如果真是那样,证明他们真的有大动作了,他们要死死的看住我,把我变成瞎子聋子,让我没办法施展。 前辈:“你和张姑娘前面走,我在后面看看情况,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只管往前走,保护好张姑娘。” 我现在跟文四强打电话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走。 前辈放慢脚步,像是无意间蹲下整理他的裤腿,然后我看到他扭着头看着左右。 这时有几个黑影迅速接近我,已经从他身边过去,至少有四个人。 我看到前辈一跃而起,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只手一个,抓住两个人的后脖领子,一把就给拉到了后面,那两个人踉跄着没站稳,双双摔倒在地上。 我转身想去帮他,他用眼睛瞪了我一下,示意我继续往里面走,不用管他。 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把另外两个准备动手的两个一人一脚踢翻在地,然后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的站在原地,拍拍手,用手勾着这几个人说:“是滚还是继续?” 那几个或坐或卧,哪里还敢恋战,连滚带爬的起身跑走。 前辈没理会他们,转身过来紧走几步,走到我们跟前。 他说:“这里不太安全,我们赶紧离开。” 我说好,拉着静蕾往停车的地方走。 前辈:“不要去开车,赶紧往马路方向走,那里有警察,量他们不敢过去,在那里打车走。” 还是前辈想的周到,这时候如果去开车,我们被他们包围,会很危险。 我很佩服前辈的杀伐果断,这个时候不能患得患失,车子没有了可以再买,人有个三长两短用钱买不来。 我们几个穿过人群,向对面马路跑。 这里绝对不止他们四个人,我们越快离开越好。 静蕾紧紧的拉着我手,她人小巧,跑起来跟不上我们,我干脆一把把她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跑。 果然,这时候有七八个黑影快步跑到我们前面,迅速行成一个扇面向我们围拢过来。 我们只好站住,我和前辈把静蕾夹在中间,我俩一人一个方向盯着他们。 我跟静蕾说:“一会儿你瞅准空子往十字路口跑,到那里报警,让警察帮助我们。” 她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紧张。 前辈说:“还是你俩一起突围,我来对付他们。这里是闹市区,只要我们靠近马路,他们就会撤退。” 我说:“这里人太多,您会吃亏的。” 前辈:“我们俩一起一样会吃亏,所以你跟张姑娘一起去报警。” 我说:“那我们一起往十字路口突围!” 前辈:“不行,张姑娘跑的慢,那样太危险。听我的,我一会儿佯攻你这一侧,然后转身打身后的,你俩趁机突围。” 我说好,拉开架势。 前辈说:“来吧,不怕死的给我上!” 那几个人的包围圈已经把我们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想要突围的确有点难度。 静蕾的手心已经冒汗,她这是第一次直面敌人,我估计她现在都快要窒息了。 她不光是直面危险,很可能直面的是死亡! 我紧紧的握着静蕾的手,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他们围得太严实了,人和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前辈:“你的正前方,我喊一二三,你带着张姑娘往前冲!” 我说好,看着我正前方,跟静蕾小声的说,等会儿你紧贴着我的身体,咱俩就跑个一两百步,跑过去就赢了。 静蕾点点头,她说我会的,我准备好了。 前辈:“一二三,冲!” 他话音刚落,已经转身一个几步跨过去,在我正前方一个扫堂腿扫到几个人身上,瞬间我的前面撕开了一个口子,我跟静蕾说跑,我俩一口气往外跑,后面前辈抓起一个挡着我的人,一下子把他推倒,另外几个反应过来我已经跑了出去。 我俩拼命的往前跑,后面追的人看到我俩往十字路口跑,跟着跑了一段,停下来转身去对付前辈。 我看着他们没追上来,跟静蕾说:“你去报警,我去找前辈。” 静蕾会意,没有停下脚步,我赶紧往回跑,去协助前辈。 这时候前辈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纵然前辈有天大的本事,他们这种战术也无法施展出来。 我冲过去,照着一个人的腰部踹了过去,这些人都是职业杀手,硬碰硬根本就得不了手,只能攻击他们相对柔软的地方。 那个人腰一塌,我趁机跑到他另一侧,又是一脚,让他后退了好几步,我赶紧钻进包围圈,跟前辈一起,一人一侧,我瞅准一个挥拳过来的人,用膝盖一下子顶住他的裆部,他瞬间蹲到地上,退出了战斗。 我说了,跟他们就得这种下三滥的打法,一招一式,我连一个人都打不下来。 我把他们都当成大赖子,先把你打懵,没有还手之力再说。 前辈这边也打翻了两个,人家前辈是实打实的打,前辈绝对有这个实力,反过来,这些杀手在他面前不是个只是刚才他们困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 打倒了这几个,我们拉开架势开打。 只见前辈出手如电,他所到之处,杀手纷纷倒下,剩下的拉着架势不敢靠前。 正在这时,有一辆警车迅速接近这里,从车里下来五六个防爆警察,手执警棍,分别向与我们对峙的几个杀手腰间捅去,这几个人瞬间倒在地上。 他们指着另外几个倒地的说,都把头抱起来蹲在那里不许动! 几个人乖乖的蹲在地上抱着头,我和前辈放下架势,跟警察说:“谢谢你们,我们去吃饭,结果这几个人截住我们大打出手,谢谢你们帮我们解了围。” 这时从后门过来一个警察,说:“还得麻烦你们跟我们一起说明一下情况,晚饭得稍微晚一会儿。” 我说:“那不要紧,协助调查是我们的责任。” 这时静蕾也赶了过来,我说我们自己开车去,告诉我们在哪就行。 228.周莹莹挨打 从派出所出来,我跟前辈说:“走吧,我们爷俩今天好好喝一杯,也给静蕾压压惊,今天把她吓到了。” 前辈:“今天想不喝都不行,走,我们喝酒去。” 刚才经过初步审问,这帮人的确是陈立本派过来的,一共派过来三百多人,分布在几个主要公共场所,只要我随便在哪里出现,他们都会跟踪干掉我。 陈立本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我已经变成了他的头号敌人。 我给吴家老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一个小时后带人到原石基地找我,我们现在买了酒菜也回原石基地。 静蕾开着车往回走,她开的很慢,她还没有从惊恐中回来,我和前辈都不会开车,她只好硬着头皮开。 我跟她说不急,吴老三一个小时以后才会来,我们不着急。 我接着打电话给文四强,让他通知吴老三的人全部都到大世界。 有两个在孙校长那里,不知道今天晚上孙校长会不会也在里面推波助澜。 我想他今天晚上肯定不会闲着,这么大动静,他是总指挥也说不定。 毕竟这是瑞丽的地盘,他肯定比他们熟悉的多。 果然文四强跟我说,跟着孙校长的两个人把孙校长给跟丢了。 我靠,不是吧,他们可是职业杀手,把目标跟丢,这个孙校长的多大的本事? 我说那两个人呢?现在在哪?他说这两个人还守着他的住处,我说他很可能今天不回这里,你发信息给女魔头,说有兰雅有事找她,跟她对账。 摸摸她的底,看看他们在不在一起。 文四强答应了一声,让我等电话。 我放下电话,跟前辈说:“看来孙校长在操纵今天晚上的活动。” 前辈:“是时候要敲打敲打这个姓孙的了,他在这里面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如果他这一环有突破,我们会有利的多。” 我说:“是的,对面的货源和这边的输送渠道,都是他在主导,打掉他这一环,他们的链条就会断掉。” 我说:“是的,只是这个孙校长狡猾的很,想吴公子的人都能跟丢他,说明他已经有了警惕,我们接近他更难了。” 这时文四强电话打过来,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他让她去大世界,说是兰雅找她。 我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我让静蕾先去大世界。 我抱歉的跟前辈说:“让您跟着受累了,到现在我们也没吃成饭。” 前辈:“没啥,只要能消灭敌人,饿肚子怕啥,你安心做事,我不会掉链子。” 静蕾在红绿灯那里转了个弯,往大世界开。 文四强在大厅门口等我,我让他带着周莹莹到我们车子里,我过去找她。 现在到处都是眼睛在找我,我不易抛头露面。 我让静蕾把车停在我的车子旁边,我下车开门进去。 周莹莹在车上坐着,大晚上的,她戴着一个墨镜。 我说:“干嘛,学人家扮酷?” 周莹莹:“我现在出来也有人盯着,只能这样。” 我说:“你最近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孙校长?” 她说:“今天下午,他要我告诉他你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说我不知道,他跟我是死对头,我对他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不知道他会在哪。 结果他打了我,把我的头发拽下来好多,然后说让我主动联系你,打探你的行踪,我说我不干,结果他又打,我忍着没再说话,后来他没招数了才走。有的时候他还恶狠狠的踹了我一脚,让我小心点,如果发现我背叛他,会把我碰到瑞丽江里。” 这个王八蛋,真他妈不是人! 虽然他没从周莹莹嘴里问出我的踪迹,可是他们人多,瑞丽就这么几个活动场所,随便我在哪出现,都会有人发现我。 我说:“依你的估计,他现在在哪呢?” 周莹莹:“他站在跟那个女秘书打的火热,八成躲在某一个酒店里,那里鱼目混杂,不容易找到他。”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步?瑞丽这里面新开了数十家星级酒店,加上以前上点档次的,有几十家,能在这里找到他,难度很大。 我说:“你跟他来过酒店吗?一般都是去哪?” 周莹莹:“我知道他常去的一家,是西城的瑞恩酒店,他在那里有包间,那里面有很先进的通讯设备,能直接和国外联络,他去那里的时候多。只是他没有带我去过,我是听他说漏嘴的。” 瑞恩我知道,是一家涉外酒店,里面有一半工作人员都是外国人,据说是一家合资酒店。 我有点挠头,如果躲在这,去交涉有点麻烦,外国人经营的场所,想进去办点事儿比较难。 我说我知道了,现在她暂时还得在孙校长眼皮子底下,她如果现在离开,我们将会更被动。 周莹莹下车,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嘱咐了文四强几句,回到静蕾车里。 我跟前辈说:“问题有点棘手,一多半孙校长躲在瑞恩酒店指挥这场战斗,而瑞恩酒店主要是外国人在管理,我们如果闯进去拿人几乎不可能。” 前辈:“拿就先不拿他,让他在里面呆着,我们在外边把他的人一个个的制服拿下,看他还遥控谁。” 我说对呀,就这么办,走回去喝酒! 静蕾发动车子,回原石基地。 车子停在办公楼门口,我看到大厅和台阶下站满了人,我下车看,原来是吴家老三到了。 说是一个小时,结果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 保安队长站在那里,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安排呢,看到我回来了,赶紧跑过来跟我说,你可回来了,人交给你了。 我跟吴老三握手,然后让他把人集中起来,一部分去大世界,另一部分留在这里待命。 我跟吴老三说让他跟我到楼上喝酒去。 吴老三说他就不喝了,他跟着他们去大世界。剩下的人交给保安队长,听他统一指挥。 我说也好,先去熟悉熟悉环境。 我让保安队长派车送他们过去,我叫上前辈还有静蕾上楼去。 折腾这大半夜,真有点饿了。 229.冲击大世界 静蕾把买回来的卤菜一一摆在茶几上,摆上碗筷,打开一瓶白酒,给我和前辈一人倒了一杯。 静蕾不喝酒,为自己倒了一杯橙汁,陪我们喝。 我知道神医的酒量,不知道前辈酒量如何,不过看他并不制止静蕾为他斟酒的样子看,酒量不会差。 高度白酒,三两的杯子,我俩一人一杯。 我端起来,敬前辈。 我说:“感谢前辈的鼎力相助,小辈李华静蕾诚心诚意敬您一杯,客气话我就不说了,都在酒里!” 说完我仰头一饮而尽,静蕾也学我的样子,敬了前辈一下,也喝光了。 前辈端起来没说话,把酒喝的一滴不剩。 果然好酒量,静蕾为我们重新斟满,我说:“赶紧吃点菜吧,这都啥时候了,饿坏了。” 前辈笑笑:“我对饥饿有免疫力,不碍事的。不像你们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经饿。” 我说:“前辈,我们家遭受了一些变故,我在最需要营养的年纪,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饥饿对于我来说,我基本上免疫了。” 前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受过这个罪。” 我说:“拜孙校长所赐,其实到现在,他仍然在针对我,针对我们全家。” 前辈:“哦,有这等事?” 我说:“我父亲跟孙校长是同事,可能是在学校得罪了他或者是妨碍了他,他设计陷害了他,让我们家的日子一下子陷入了谷底。” 前辈:“看来,这个祸害不除,后患无穷啊!” 我端起酒杯,说:“他祸害我们家但还是小事,主要是祸害社会,祸害百姓,这才是罪该万死!” 前辈:“对!我们爷俩齐心协力,一定要把他打回原形!” 说完没等我提酒,一饮而尽。 静蕾又要倒,前辈说:“喝酒的日子有很多,今天就到这里,晚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 前辈真的是个直爽痛快的人,要喝一口喝干,说不喝滴酒不沾。 我说也好,我们等会儿到大世界待会儿,今天那里可能很热闹。 我们刚吃完,静蕾沏茶呢,文四强的电话就来了:“老大,陈立本的人来了。” 我说:“来了多少?” 他说:“至少有一百多人,黑压压的,把门口都堵死了。吴先生的人在门口跟他们对峙呢。” 我说你稳住里面,我带原石基地留下的人过去接应。 果然如此,他们在外边没有得手,集中力量对大世界发难。 大世界是我的中枢神经,这里不能出事儿,出事了我们所有的产业都会受到影响。 我跟前辈说:“您如果累了我安排人送您去休息,我带人过去就行。” 前辈:“说的这叫啥话?看不起我老人家?走吧,不要耽搁了。” 我只好让静蕾再辛苦一趟,送我们去大世界。 吴老三的手下由保安队长安排车跟在我们后面。 这种场合我没安排我们的人上,都是高手过招,我们的人去了就是送死。 我看着他们上了面包车,然后让静蕾带队,去大世界。 我在路上跟文四强说,等我再打电话,让吴老三的人后退,放他们进大厅。 文四强说好,他说他们已经在外边开始砸车子,声音很响。 我说我马上到,你让吴老三的人准备好,一点点的后退让他们进来。 大世界门口旁边是停车场,有我们的车也有客人的,其中就有兰雅的劳斯莱斯,估计首当其中被砸了。 我跟静蕾说,再快点,再快点。 今天真的苦了静蕾,跟我担惊受怕不说,还拼了命的冒着危险送我们。 车子停在大世界门口,我给文四打电话,让他们后退,放他们进去。 外面停车场还有不少人挥舞着棍棒在打砸,我让所有人下车,见人就给我往死里打,一个不留! 他们下车迅速的分散开,冲向还留在门口的黑衣人。 吴老三的人已经开始后撤,门口的人已经全部进去,瞬间打杀声一片。 我带的人解决掉外边那几个,迅速冲向大厅,投入战斗。 我让静蕾把车停远一点等我们,我和前辈跟在后面进入大厅。 大厅里的客人已经疏散,整个场地都交给了吴老三和陈立本的人。 前辈跟我说:“你赶紧去跟文四强会和,防止他们上二楼,我在这里殿后。” 我让保安把大门封死,不能让一个人逃了。 我穿过人群,到楼梯口找文四强。 他和吴家老三站在楼梯口,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打斗的人们,生怕有几个往这里跑。 我过来跟他说,用对讲机让所有的服务人员引导客人从侧门离开,让所有服务员服务生送走所有的客人后下班离开这里。 文四强去安排,我跟吴老三说:“明天再增派一百人过来,剩下的人安排在别墅,保护将军的安全,我怕他会狗急跳墙。” 吴老三:“这个我也想到了,所有的手下已经在兵营附近埋伏,还有一百人在边境附近待命。” 没想到吴老三想的如此缜密,真的和三太子的形象大相径庭,看来吴国栋说的都是真的,他演了一场戏苦肉计,把所有的人都骗了。 不得不说这场戏演的很成功,才有了我们今天可以排兵布阵。 如果吴国栋当时就安插老三在军队任职,估计要被拿下了。 姜还是老的辣,吴国栋布的最后一枚棋子,出乎所有的人意外。 估计一直到现在,陈立本才反过味来,只是吴老三的翅膀已经硬了,陈立本这个时候再想把这个翅膀掰断,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得逞。 我打量着身边这个还带着点嬉皮士影子的青年,他有点生不逢时,他父亲最巅峰时,他还没出生,等到他长大成人,父亲已是暮年,他却要担负起拯救吴国栋军事帝国的重任,这无疑是一幅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稚嫩的肩上。 他或许还没觉得,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以后会越来越艰难,越来越残酷,等待他的,是一道又一道的悬崖峭壁。 230.浴血大世界 我们的人还是少了,他们这次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吴老三的人提前布局在这里,估计现在已经被他们踏平了。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开始往我们这边移动,我跟吴老三和文四强说,准备了,有人往我们这边来了。 吴老三说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放心。 我没见识过受过五年国际顶级军事培训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据说这种训练相当残酷,并且有严厉的惩罚,在那里面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所有的人,只是一个代号,生或者死,全部靠老天。 他能顺利毕业,说明他至少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只见他手上套着黑色手套,能看到手套上闪着寒光,估计手套上有兵器之类的东西。 他腿往前跨了一步,做出进攻的姿势等着黑衣人靠近。 我和文四强站在他左右警觉的看着打斗的人群。 大门口有前辈带人守着,我大可放心,今天的任务是不放走一个人,他们来了,就别想回去。 大厅里已经倒下了不少人,不敢肯定倒下的是我们的人多还是对方的人多,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就算拼光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他们走出这个门。 这时候有五六个黑衣人已经冲出了包围圈,向我们这里移动。 我说来了。 文四强手里拿着两个棒子,扔给我一根。 吴老三已经在移动着碎步,盯着过来的那几个黑衣人。 奇怪的是,他们并不直接往我们这里走,而是分散开,四散在不同方向。 他们要干什么? 趁着大家不注意打埋伏? 还是不想跟我们正面冲突,寻找其他上楼的途径? 唯一的一种可能是他们想隐藏下来,寻找机会隐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我正想让文四强去大门口通知前辈,让他过来盯住这几个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又突围出来四五个人,这次他们没有分散,直接奔我们而来。 我跟吴老三说,先把这几个干掉! 这几个人没再迂回,说话功夫就到了跟前。 吴家老三真的不是吃素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去,那个人都没来得及出拳,整个人已经后仰倒下。 紧接着他又挥拳照着他身边冲过来的另一个头上打去,只见那人头一歪,也倒在地上。 我和文四强就没有这么精彩了,一人一个缠着我们,虽然在轮着棒子他没有伤到我,可是压的我一下子都不敢松气,生怕慢了被他拿下。 这时吴老三已经解决掉两个,反手抓住缠着我的这个,一巴掌呼过去,这个人脸上马上出了几道血印子。 那个人吃疼,头一歪,我一棒子打在他的耳朵上,他嗷的一声倒在地上。 我俩没再理会他,赶紧去帮文四强。 文四强就比较惨,他已经被人家干了几下子,有点支撑不下去了。 只见吴家老三一个鹞子翻身,一脚踢在那人的腰上,紧接着又是一个鲤鱼打挺站稳,这时我的棒子也到了,一下子打在他的头上。 我感觉我已经用了十分力,可是他却纹丝不动,我觉得我们遇到了对手,吴家老三的一个飞脚和的一棒子,竟然没有把他打倒,他放开文四强,动了动脖子,然后把胳膊活动了一下,没有理我,直接奔着吴老三走过去。 看来,不是文四强不行,而是这个人太强大了。 我都能听到他动一下肩膀骨骼的响声,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吴老三跟前,他没有出手,而是低着头看着他。 我这时才感觉到这个人如此高大魁梧,我们不算矮的个头,在他面前显得矮小瘦弱。 纵使吴老三身怀绝技,在大他一圈且十分强壮的人面前也有点力不从心,他没有跟他对视,而是后退一步,然后照着那人的肚子来了一拳。 虽然他手上有刀片之类的暗器,可是这个人却像有金刚之身一样一动不动,仿佛打在木头上。 我看他没动,跳起来抡圆了胳膊一棒子打在他头上。 谁知道就在棒子落到他头上的一霎那,他举起左手突然抓住我落下头来的一棒。 他一把夺过棒子,力气之大几乎把我提了起来。 我没有松手,吴老三趁着我跟他纠缠,照着他肚子又是一拳,然后贴着他的肚皮往下一拉,这个彪形大汉终于没能忍住,疼得腰一弓,卸了力气。 我从他手里抽出棒子,反手打在他背上,一下,两下,三下,这个人就算是弯下腰,还是很高,害的我每一下都要跳起来往下压才能打在他身上。 这他妈的就是一个金刚,并且他不怕疼,吴老三手上的暗器估计把他的肚子都划烂了,也没见他吭一声。 这时文四强也加入进来,刚才估计他被这个人打坏了,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吴老三把手抽了回来,我果然看到他手都是鲜血! 文四强跟我一起用棒子打在他身上,他仍然弓着腰,吃着我们的棒子,吴老三重新拉开架势,一跃而起,双拳打在他的头上。 由于他弓着腰,头向前倾,重心偏向前方,吴老三这一击,他一下子没站稳,直接让他跪在了地上。 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没有倒下,双手撑着地,想挣扎着站起来。 这次吴老三没有给他机会,飞起一脚踢在他头上,一下子把他踢翻在地。 他像一个铁塔轰然倒下,吴老三接着又是一脚,这次踢在他的肋骨上,听到一声脆脆的骨裂声,这个人彻底瘫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这就是强壮的下场,他虽然力大无比,也只是比别人多坚持了一会儿而已,照样没逃出被打倒的下场。 这时我看到前辈过来,他说已经解决掉大部分陈立本的人,现在就是几个先藏起来的人还没找到。 果然,刚才那几个就是趁着混乱藏起来了,必须全部找出来,否则都会埋下严重的隐患。 我把这里交给文四强,我和前辈还有吴老三去寻找那几个人。 我刚才看到他们是往墙边跑的,这里没有啥死角,找起来应该不难。 231.部署 我和前辈带着几个人沿着大厅往里面走,这里以前是舞厅,有隔间包厢,是方便客人聊天喝酒的,现在改了舞台,这些包间还在。 能藏人的,也只有这里。 吴老三的手下拿着强光手电,把前面照的雪亮,就算有个把人躲着,也无处遁形。 前辈说:“你去陪吴公子打扫战场,这里我来。” 我看了看跟着他的几个人,都是比较精干强壮的,就跟前辈抱抱拳,我转身去现场找吴老三。 吴老三看我过来,跟我说:“他们伤亡过半。重伤员已经安排车送到了对面医院里,那家医院是我们自己的。剩下的都已经被控制,怎么处理?” 我说:“文四强,报警,交给公安处理。” 这些人,只要进去,基本就不用出来了。 其实,他们原则跟着陈立本卖命那一天起,生命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 我给兰雅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她说在办公室,她从监控里看到了一楼的情况,保安过来护送他们从侧门走时她没动,她知道我在下面,她不想丢下我一个人跑路。 在她眼里,她始终是我的老大,是她把我带进了这个行业,自从我迈进了这个大门,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她,心存内疚。 我真的没觉得什么,在学校,被大赖子欺负,被女魔头迫害,最重要的是,忍饥挨饿,活的没有尊严,跟了兰雅,我至少能挺起腰来做人,能有尊严的活着。 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让文四强协助一楼经理处理善后,我叫上吴老三去二楼。 这时候他的人都撤到了二楼,一楼的事情交给一楼经理和保安。公开场合他们不适合暴露身份。 我和吴老三来到兰雅办公室,她正坐在大班椅上看报表,看到我们进来,从椅子上起身。 我说:“跟你介绍一下,吴公子,带人来协助我们的,今天要不是他,我估计咱们大世界就平了。” 我接着又介绍了兰雅,兰雅过来跟吴老三握手。 兰雅:“传说中的吴公子是个神秘人物啊,今天见到真人了。幸会!” 吴老三也夸了兰雅几句,把兰雅说的脸色通红。 我赶紧让吴老三坐下,然后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吴老三可能是真的渴了,接过来忙不迭的打开喝了大半瓶,这才喘了一口气说:“据我掌握的情况,陈立本拥有这样的精兵大约有一千人,今天只是派了一小部分,就算是一小部分,也使我们有些吃力,他后期会改变策略和增加兵力,我们也要做相应的准备。” 我说:“目前我们的人力严重不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在保证吴将军安全的基础上,尽量加强内地的防御。他们既然想打通内地输出通道,会不遗余力消灭我们,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残酷。” 吴老三:“军部那里我还可以抽调一百五十人左右,加上这里的,能保证二百六十人,我父亲那里保留一百人,这是我目前的全部家当,并且我还得留五六十人机动,留守在边界应急。即使是这样,我们仍然跟他们的兵力悬殊太大。” 我说:“明天我从保安队伍里抽调一百人出来,和你的人混编,这样我们一方面补充兵力不足,另一方面可以让你的人把他们带一带,这样可以让他们进步。” 吴老三:“这个主意不错,我正愁人力不足,你能补充一百人进来,这样我们的压力就小多了。” 我打电话给保安队长,让他明天一早给我挑选一百个身手不错的保安待命,保安队长答应说知道了,今天晚上就拟订名单。 我跟吴老三说,前几天原石基地开业,保安们配合清哥的人也参加了大大小小几场战斗,他们中有不少人身手还算是不错,这样混编到正规武装里,会使他们的爆发力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吴老三说这个主意好,比我现去抓人好多了。他说别看现在他带的这些人都身怀绝技,其实对面的人大都没上过几天学,接受能力很差,把他们培养成顶级杀手太难了。 不过他们也有一个好处,只要是跟着谁,除了战死,一辈子永远背叛主人。 这时候文四强敲门进来,陈立本所有的人都被公安带走,大堂经理带着两个吧台工作人员去做笔录。 我说好,你来,正好跟你商量事。 我说:“你明天负责跟保安队长一起把他挑选的一百人分组混编到吴公子队伍里,统一由他指挥。” 文四强点点头,然后出去办事。 我跟兰雅说,外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我们一起下班,也让吴公子早点休息。 他们奔波于两地,比我们更辛苦。 兰雅起身收拾文件,然后放到文件柜里锁好,这才说:“我们走吧。” 我陪着吴公子往楼下走,兰雅跟在我后面。 我说:“晚上你去哪?” 兰雅:“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一个人回去。” 我说静蕾就在外边等我们,那我们走吧。 我下楼给吴老三他们落实了一下车,然后让文四强拿了一万块钱给吴老三,让他给兄弟们买点夜宵,吴公子有点推辞,我说一点意思,大家都辛苦了,买点吃的补充一点能量,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吴老三不再说话,接了钱交给他的助手,上了面包车,带着他的人离开。 一百号人坐了十多辆车,场面也挺壮观,浩浩荡荡的走了。 兰雅跟在我后面,我们找到静蕾,打开门坐到车上。 兰雅:“静蕾姐,我晚上跟你回去。” 静蕾点点头,说:“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不是跟我回去,是应该回去。” 兰雅:“静蕾姐……” 静蕾:“不说了,我开车了。” 兰雅不说话,坐在后排座上有点动情。 她没想到静蕾如此大度,不但没有记恨她,还真诚的让她回家。 我在她们中间,反而变成了多余的那个人,也是,在我出现之前,她们就已经是好朋友,只是有了我们那层关系,显得微妙起来。 232.混编 回到家,静蕾帮兰雅收拾房间, 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满脸胡子的老缅,老远看到清哥打招呼,像是好久没见一样。 清哥让他过来,介绍豹哥跟他认识。 清哥:“这是藤基先生,我的老朋友,在大马坎有五六座矿,这次公盘上的原石有不少是他提供的。” 这时豹哥站起来,清哥说:“这是我内地的兄弟阿豹,在瑞丽算雄霸一方的老大,以后你们多联系,多交流,多合作,让我这个老人家也跟你们后面沾点光。” 藤基不怎么会说汉语,不过他能听懂,不停的点头,然后两人握手,两人行了缅甸礼,算是认识了。 我不知道清哥出于啥目的介绍这个大胡子跟豹哥认识,豹哥想转行做玉石?还是清哥另有打算。 藤基用缅语说了几句,清哥说:“藤基想让你去考察一下他的矿山,只要不超过100公斤的原石他都可以直接出关,不用去政府部门报备。” 豹哥点点头,跟清哥说:“那就公盘结束我们再定。” 果然豹哥想做原石生意,那么清哥在里面绝对不是当个说客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存在某种交易。 既然这样,那块巨石倒是简单了许多,至少主观上,清哥不会在这块石头上做文章,有没有货,全在运气上。 这时外边响起了钟声,清哥招呼大家往外走,公盘开始了。 临时搭的**台上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在讲话,全程说的缅语,也没有翻译,大家都一脸的懵逼。 虽然这是一个内部公盘,来的客人都是内地人,他们应该考虑客人都感受。 好在服务人员大都用汉语交流,这样就方便很多。 那个人讲完话,又是一声钟声,意味着正式开幕,大家可以下注买石头了。 豹哥是冲着那块巨石来的,他对其他原石不感兴趣,我跟豹哥说,现在还没到巨石面世的环节,我先去看看别的石头。 我听师父说过,公盘上才是真正的原石博览会,能淘到真正的上上品,当然,如果看走了眼,也会倾家荡产。 就是说,这里,除了全开明料,蒙头料里面赌的就是水平跟运气。 我没在明料里面逗留,明料几乎都是极品,价格定到了天花板,除非是经营成品的人感兴趣,赌石的人都不在这驻足。 我直接去了蒙头料区。 蒙头料子很多,各个场口的都有,皮壳也刷洗的非常干净,根据重量分成若干一堆一堆的。 我来的时候从静蕾那里要来了卡,如果有合适的,我在公盘试试水。 我绕开黑乌沙的料子,直接去了大马坎的原石区域, 大马坎场区,这个场区位于雾露河下游,老场区的西部,大马坎与老帕敢场区相邻,距帕敢约30km。以大马坎为中心,所处的翡翠块体,统称大马坎赌石。玉石矿床大多为冲积矿,早年开采河岸边坡的顶层砂矿。此处玉矿没有经历过大水冲击,搬运不远,所以磨圆度不大,属于半风化半搬运堆积的半山半水砂石匹克玉料。下部矿层黏结很硬,胶结物主要为碳酸盐钙质和黏土,越向下越难开采。大马坎开采年代不太久远。以大马坎场口为代表著名场口分别有:大马坎、雀丙、大三卡、英格叠、黄巴等近20个场口。 大马坎品质最高的是半山半水石,原石块体皮壳一般比较薄,翡翠个体较小,一般不会超过五公斤。这类原石赌雾,雾又分为:红,黄,黑,白雾多种,一般是十雾九有水。 刚才清哥说藤基的矿在大马坎,估计这些料子就出自他的矿,大马坎的料子分别放了三个地方,有山石,半山半水和水石。 山石在矿床的表层,块头比半山半水要大许多,棱角分明,形状各异,像一堆盖房子打地基用的碎石。 我走到一堆半山半水石旁边,蹲下来寻找一块中意的石头。 大马坎经历了多年开采,矿坑深度已经达到了二三十米,从原来的表层到今天的第五层第六层,半山半水石已经非常稀少,大部分是水石。 这些估计都是存货。 半山半水经历过河床的搬运,棱角有些模糊,却没有水石那么圆润,还是比较容易分辨。 我挑了一块五公斤左右的料子,逞土黄色,皮壳很紧致,打灯看上去不怎么透光,我想可能会是深色的雾,把光吃了。 这块石头有一个半巴掌大,十公分厚,扁平,像一个北方玉米粉做的贴饼子。 这块原石,如果有肉,底子好,种水足,可以出镯子,牌子和挂件。 我用手摸了摸表皮,颗粒感不是很重,像细细的木工砂纸,没看到绺和裂,颜色很匀称,就像一个非常大的芒果被压扁了。 我看了一眼编号和底价,03236,报价一千美金。 这个底价并不低,成交价还要加百分之四十的税,所以出价的时候要把税考虑进去。 我写了一个一千八,拿着写好的投标书放到投标箱里。 这里有成千上万块蒙头料子,只要没人恶意跟你,一般投标价都能拿下。 投标箱一个小时开一次,一个人唱票一个人记录,类似村子里投票选举,最后出价高者得。 明料一天只开一次,要等到下午才开。 等了一会儿,听到钟声,我估计蒙头料要开标,就走过去等在台子旁边,看工作人员唱票。 由于是刚开盘,投标的人并不多,没唱几个就到了我投的那块石头,是我报的那个价,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人再报。 我去收银处交了卡,工作人员帮我办理国际间汇兑。 一千八加上七百二的税,花了两千五百二十元美金,差不多两万块人民币。 工作人员没多一会儿把卡还给我,我拿着单子去领标。 **台另一边摆着一排切割机,等着帮客人切石头。 我拿过去,交给一个年轻的师傅,告诉他在顶部切一刀。 师傅拿着石头固定好,在石头稍小的那头下刀,切了有一公分。 石头切开后师傅交给我,切面很平整,非常光滑,看不到种水,是一层黑灰色的雾,用电筒打光,仍然看不到里面,这样看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疙瘩。 233.陈旅长的阴招 我看着他们开始训练,拿起电话打给静蕾,今天说好了去注册公司,让她俩过来接我。 我跟文四强说,你去宾馆接前辈和钱富贵,今天你那里都别去,就陪着前辈在这待着,有事第一时间呼我。 我趁着她俩还没来的功夫给吴老三打电话,跟他通报一下陈立本的新动向。 毕竟,他改变战略,这对我们太重要了。 电话接通,巧的是,他跟吴将军在一起。 昨天晚上陈立本以保护将军的名义,派来了一个加强连,驻守在将军别墅跟前,这样的举动谁都能看出来是啥意思,吴老三知道后连夜赶了回去。 陈立本说最近不太平,为了将军的安全,特地调来他的子弟兵保护将军安全,这多少有点威胁的味道,他的子弟兵,说白了,就是他的人在这监视吴将军。 真他妈不要脸,一个人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我说了孙校长跟周莹莹说的情况,吴国栋和吴老三都愣住了,显然,他们也没想到陈立本会动用a国的黑道组织,要知道,一旦粘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黑帮,他们将被死死的捆绑在a国的这条船上,想下来都下不来。 吴国栋数年来,对a国只有生意上的交往,对他的各种组织一律敬而远之,装聋作哑,不闻不问,那怕是生意上吃点亏,都不去招惹他们。 谁知道,陈立本竟要走这一步险棋。 吴国栋:“陈兄弟,这样一来彻底打乱了我们的阵脚,这一局下来,我们恐怕连扳平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吴国栋对a国组织忌讳莫深,从内心还是忌惮他们的。 我说:“将军,水来土挡,兵来将挡,虽然陈立本使出了阴招,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您好好养病,剩下的事情我和三公子来做。” 吴国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还有,抓紧联系军政府,如果合适的时候,有他们出兵清剿,可以缓解一下我们的压力。” 对啊,这倒是个好办法,虽然a国组织战斗力强,心黑手辣,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国度,如果有政府军出兵,事情就会有很大的转机。 我说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去办一个执照,办好就和豹哥坐下来商量这个事情。 清哥那里如果搞不定,还有波刚,这个老东西只要钱到位,还是能办一些事情。 我放下电话,静蕾的车已经开了过来,看我打电话,没打扰我。 我过去坐到车里,静蕾调转车头去行政大楼。 兰雅也在车上,昨天她的车子被砸了个稀烂,能不能修好还不知道。 我上车跟兰雅说,一会儿回来我们跟豹哥碰个面,有个事需要跟他商量一下。 兰雅:“豹哥出差了,不知道昨天回来没有。” 我说我好像有好久没看到他,原来没在瑞丽。 我知道豹哥内地有事业,总是出差,他没在家也正常。 兰雅说:“我问一下吧,他如果回来了我们在原石基地碰面。” 我嗯了一声,豹哥虽然不太参与我们的事,但是将军关于和政府军联络的事,还是先跟他商量比较好。 如果这件事做成了,也算是历史上重要的一笔。 三角地区是世界难题,几个国家交界,山高路险,加上地方武装盘踞,慢慢变成了一颗大毒瘤,成为了周边国家最头疼的地区。 每年几个国家的政府都会下大力量铲除这块毒瘤,每年都无功而返,成为各届政府心中永远的痛。 你说,如果我们促成了和平解决,接触一方军事力量的武装,铲平万亩罂粟田,是不是功德一件? 可是,这里面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涉及了多少人商业帝国,没有人会让我们轻易得逞。 陈立本这次宁肯被a国套牢,也要和我们决一死战,可见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其他都是一片片羽毛,轻到完全可以忽略。 清哥和波刚在政府军里都有势力,相比清哥,波刚更直接一些,他本身就是收编过来的,里面的流程套路肯定比清哥更清楚。 老缅政府军比较黑暗,不管什么事都用钱说话,有钱就有一切。 所以我更倾向波刚,他如果肯做,事情会变得简单,波刚虽贪,可是他直接,要啥直接张口,虽然比较蛮横,可是明码标价反而更能把事情办好。 不过豹哥必须得知道这件事,他要是能出个主意更好。 兰雅放下电话,跟我说豹哥没回来,不过他联系了清哥,让我直接找他。 说完给我报了一组数字,我看了一眼,是卫星电话号码。 清哥所在的地区没有被我们的网络覆盖,通讯只能靠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覆盖面广,无死角,不存在信号强弱的问题,得不到普及最主要的原因是价格昂贵不说,话费还高的离谱,像我们平时报电话粥,弄不好会煲掉一间门面房。 车子停在行政大楼停车场,我们几个一起去办证。 我第一次办这些事,像个傻子一样,都是她俩跑前跑后要表格,填写,让我签字,然后她俩也都写上名字,弄了好一会儿,确认该填的都填完了,这才通过窗口递了进去。 里面的工作人员要了我们的身份证,在里面核实,还不时的问我问题。 问得我有点懵,问过兰雅静蕾才知道怎么回答。 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傻子,在这里一问三不知。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笨,可能就是最近脑袋被打坏了几次,有点傻也很正常。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手续办完,我松了一口气,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叫我了,烦也烦死了。 我们几个往外走,突然我在进门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如果不是在这看到他,我都把他给忘了,我说我好像缺少了点啥,原来太久没有跟他过招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同感。 没错,这个人就是我的老对手,恨不得要我粉身碎骨的太子爷。 我这些天光顾的跟吴国栋的人周旋,把他真的给忘了。 他还是那么高调,估计是来办啥事,身后跟着四个保镖,旁边还有一个为他开道的。 真他妈能装,要不是在大厅里,估计还得有一个打伞的。 234.高手过招 还是太子爷先看到我,他老远就笑嘻嘻的说:“真的很巧耶,在这里还能碰到。”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满脸胡子的老缅,老远看到清哥打招呼,像是好久没见一样。 清哥让他过来,介绍豹哥跟他认识。 清哥:“这是藤基先生,我的老朋友,在大马坎有五六座矿,这次公盘上的原石有不少是他提供的。” 这时豹哥站起来,清哥说:“这是我内地的兄弟阿豹,在瑞丽算雄霸一方的老大,以后你们多联系,多交流,多合作,让我这个老人家也跟你们后面沾点光。” 藤基不怎么会说汉语,不过他能听懂,不停的点头,然后两人握手,两人行了缅甸礼,算是认识了。 我不知道清哥出于啥目的介绍这个大胡子跟豹哥认识,豹哥想转行做玉石?还是清哥另有打算。 藤基用缅语说了几句,清哥说:“藤基想让你去考察一下他的矿山,只要不超过100公斤的原石他都可以直接出关,不用去政府部门报备。” 豹哥点点头,跟清哥说:“那就公盘结束我们再定。” 果然豹哥想做原石生意,那么清哥在里面绝对不是当个说客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存在某种交易。 既然这样,那块巨石倒是简单了许多,至少主观上,清哥不会在这块石头上做文章,有没有货,全在运气上。 这时外边响起了钟声,清哥招呼大家往外走,公盘开始了。 临时搭的**台上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在讲话,全程说的缅语,也没有翻译,大家都一脸的懵逼。 虽然这是一个内部公盘,来的客人都是内地人,他们应该考虑客人都感受。 好在服务人员大都用汉语交流,这样就方便很多。 那个人讲完话,又是一声钟声,意味着正式开幕,大家可以下注买石头了。 豹哥是冲着那块巨石来的,他对其他原石不感兴趣,我跟豹哥说,现在还没到巨石面世的环节,我先去看看别的石头。 我听师父说过,公盘上才是真正的原石博览会,能淘到真正的上上品,当然,如果看走了眼,也会倾家荡产。 就是说,这里,除了全开明料,蒙头料里面赌的就是水平跟运气。 我没在明料里面逗留,明料几乎都是极品,价格定到了天花板,除非是经营成品的人感兴趣,赌石的人都不在这驻足。 我直接去了蒙头料区。 蒙头料子很多,各个场口的都有,皮壳也刷洗的非常干净,根据重量分成若干一堆一堆的。 我来的时候从静蕾那里要来了卡,如果有合适的,我在公盘试试水。 我绕开黑乌沙的料子,直接去了大马坎的原石区域, 大马坎场区,这个场区位于雾露河下游,老场区的西部,大马坎与老帕敢场区相邻,距帕敢约30km。以大马坎为中心,所处的翡翠块体,统称大马坎赌石。玉石矿床大多为冲积矿,早年开采河岸边坡的顶层砂矿。此处玉矿没有经历过大水冲击,搬运不远,所以磨圆度不大,属于半风化半搬运堆积的半山半水砂石匹克玉料。下部矿层黏结很硬,胶结物主要为碳酸盐钙质和黏土,越向下越难开采。大马坎开采年代不太久远。以大马坎场口为代表著名场口分别有:大马坎、雀丙、大三卡、英格叠、黄巴等近20个场口。 大马坎品质最高的是半山半水石,原石块体皮壳一般比较薄,翡翠个体较小,一般不会超过五公斤。这类原石赌雾,雾又分为:红,黄,黑,白雾多种,一般是十雾九有水。 刚才清哥说藤基的矿在大马坎,估计这些料子就出自他的矿,大马坎的料子分别放了三个地方,有山石,半山半水和水石。 山石在矿床的表层,块头比半山半水要大许多,棱角分明,形状各异,像一堆盖房子打地基用的碎石。 我走到一堆半山半水石旁边,蹲下来寻找一块中意的石头。 大马坎经历了多年开采,矿坑深度已经达到了二三十米,从原来的表层到今天的第五层第六层,半山半水石已经非常稀少,大部分是水石。 这些估计都是存货。 半山半水经历过河床的搬运,棱角有些模糊,却没有水石那么圆润,还是比较容易分辨。 我挑了一块五公斤左右的料子,逞土黄色,皮壳很紧致,打灯看上去不怎么透光,我想可能会是深色的雾,把光吃了。 这块石头有一个半巴掌大,十公分厚,扁平,像一个北方玉米粉做的贴饼子。 这块原石,如果有肉,底子好,种水足,可以出镯子,牌子和挂件。 我用手摸了摸表皮,颗粒感不是很重,像细细的木工砂纸,没看到绺和裂,颜色很匀称,就像一个非常大的芒果被压扁了。 我看了一眼编号和底价,03236,报价一千美金。 这个底价并不低,成交价还要加百分之四十的税,所以出价的时候要把税考虑进去。 我写了一个一千八,拿着写好的投标书放到投标箱里。 这里有成千上万块蒙头料子,只要没人恶意跟你,一般投标价都能拿下。 投标箱一个小时开一次,一个人唱票一个人记录,类似村子里投票选举,最后出价高者得。 明料一天只开一次,要等到下午才开。 等了一会儿,听到钟声,我估计蒙头料要开标,就走过去等在台子旁边,看工作人员唱票。 由于是刚开盘,投标的人并不多,没唱几个就到了我投的那块石头,是我报的那个价,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人再报。 我去收银处交了卡,工作人员帮我办理国际间汇兑。 一千八加上七百二的税,花了两千五百二十元美金,差不多两万块人民币。 工作人员没多一会儿把卡还给我,我拿着单子去领标。 **台另一边摆着一排切割机,等着帮客人切石头。 我拿过去,交给一个年轻的师傅,告诉他在顶部切一刀。 师傅拿着石头固定好,在石头稍小的那头下刀,切了有一公分。 石头切开后师傅交给我,切面很平整,非常光滑,看不到种水,是一层黑灰色的雾,用电筒打光,仍然看不到里面,这样看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疙瘩。 235.化妆出行 将军拿起电话喂了一声,我说:“将军,您手里还有多少人可以调动?” 我这话问得很直接,因为形势险峻,容不得我们有商量的余地。 将军嗯了一声,停顿了几秒,然后说:“你需要多少人?” 果然,我的猜测没错,他还有杀手锏。 我说:“陈立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腾不出手来干扰他输送渠道的事情,我需要有一部分兵力制约他,不让他得逞。目前我这边已经有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这些人虽然数量不小,可是只能做一般防御,如果对付a国地下组织的暗杀和突袭,还差不少火候。现在我需要一支能跟a国地下组织抗衡的小分队,不需要多,十到十五人就行。” 将军:“好,今天晚上八点,我派十五个人去向你报到,这些人没有身份,需要你通过自己的渠道把他们接过来,另外,他们不能见光,你得提供一个绝对隐秘的住所,除非执行任务,他们不能离开住所半步!” 我说明白了,还有,我已经跟老缅在接触,那边一有回话,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他答应了一声,把电话给吴老三,我俩商量了一下接人地点,挂了电话。 我回到办公室,把吴国栋派人的事跟前辈说了。 前辈:“这太好了,我这边明天派四个弟子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样应付目前的事情够了。” 我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去看工厂,就是那个生产民族工艺品的地方。” 前辈说好,我让文四强去备车,让他带上文四强,然后通知吴老三机动的那几个人,让他们赶到工艺品厂周边埋伏。 文四强打电话通知机动小组,然后我们几个下楼,去接了钱富贵,开着车子往外走。 在车上,我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跟前辈说:“咱俩需要化妆一下子,我们不能这么去,您要装成海外富商,专做进出口生意,我化妆成您的助理,我们去跟他们谈业务。” 我告诉文四强,前辈和我的这身行头不符合身份,你把车开到静蕾家商厦,我现在让她赶紧去给前辈找衣服,把前辈的形象改变一下子。 文四强掉头,往商厦开。 我跟静蕾打电话,让她下楼,带我们去西装店试衣服。 我电话给一个汽车租赁公司,问他们有没有好一点的车,他说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不过租金很贵,一个小时一千。我说没问题,等会儿有人过去办手续。 文四强把我们送到门口,我让他把车子开到商厦停车场,让他俩打车去租赁公司,拿钱富贵的假身份证去租赁一辆车,就是我刚才谈的劳斯莱斯。 钱富贵在这边是黑户,就算查也查不到。 那时候没有这么先进的识别系统,第一代身份证很容易造假,假身份证做的比真的还真。 静蕾在门口等我们,看我俩下车,带我们去看衣服。 静蕾帮前辈挑了一套比较适合海外人士穿的花格子西装,还有一副烟色的大墨镜,我一身深色西服,然后静蕾把我们带到她的办公室,帮我们两个打理了头发,喷了发胶,别说,这一打整,我俩还真像海外华侨! 不,是前辈像,我比较像跟班。 连静蕾兰雅都看愣了,真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衣服决定地位。 静蕾想的真周到,把她父亲珍藏的雪茄拿出来,放到我的手包里,连同小剪刀,打火机一并放进去,还告诉我怎么用。 我们还给文四强和钱富贵各准备了一套西服和墨镜,皮鞋,演戏要演全套,细节决定胜败。 这时文四强说他们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我让他先把车停好,跟钱富贵一起上来,到办公室找我们。 他俩上来,静蕾让他俩去里间把衣服换了,出来给他俩做了发型,然后换上皮鞋,瞬间两个人被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我看着我们几个人,有点不习惯,别说外人,我们自己看自己都很陌生。 我说好了,我们可以去谈生意了。 静蕾说先别走,我这里有香港客商以前谈生意留下的名片,你装起来,必要的时候可以装装门面,不过你要看好,一定得跟名片说成一致的。 我看了一眼名片,跟前辈说,您现在范定军,海外做金融贸易的董事长。 前辈点点头,我们几个一起下楼。 在大厅引起不少人驻足,毕竟我们这一帮奇怪的打扮的人,让人猜不透我们是何方神圣。 我问文四强,他们几个到位了没有,他说已经埋伏在工厂周围,我说好,出发! 工厂距离瑞丽有点远,在弄岛镇,就是我和文四强第一次合作被逮进去的那个地方。 车子走在郊外,看着窗外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绿茵,我有点感慨,一年以前,我和文四强只是人家的马仔,开着破面包车去边境接货,稍有不对就被人肆意打骂,没有一点尊严。 一年后的今天,还是我和文四强,旧地重游,我们不再是谁的马仔,不再为谁卖命,虽然我们每天面临的仍然是危险与生死,命运却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毛毛虫。 文四强看着前方跟我说:“老大,这个地方可使我们印象深刻啊。” 我说:“是啊,我俩就是因为在这里才又仇人变成了兄弟,也是因为这里,上了人生的第一大课,现在想想,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 文四强:是啊,不是遇见你,可能我早就跟他们一起在里边待着了,我文四强的人生虽然没有一个好的开端,却因为交对了朋友,改变了我的轨迹,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有努力为您拼命来报答您。” 我说:“你这话就说远了,我不希望谁绑在我身上,为了我活着,那太累了,你就是你,人生都是自己的,选择好要走的路,扎扎实实的走下去。” 文四强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钱富贵听我们讲话,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好奇的看看我,又看看他。 前辈端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236.初会谢家兄弟 车子开到一处背靠着山的一大片厂房跟前,大门敞开,能看到里面有人走动。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机动小组的人隐藏在周围,应该没被发现。 文四强说,就是这里了,要开进去吗? 我说开进去。 车子在大门口没有停下来,我看到门口的保安看到我们闯进来,赶紧从门岗里出来,追着我们车屁股要我们停下来。 文四强没理他,一脚油门开到一个办公楼模样的建筑跟前。 文四强和钱富贵赶紧下来,给我们俩开门。 我陪着前辈,从包里拿出雪茄,剪好递给他,他熟练的含在嘴里,我赶紧帮他点着。 这时两个保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们干啥的?怎么不登记就跑进来?” 文四强上去就给了说话的保安两个嘴巴,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到哪还要登记吗?” 那人捂着脸,一脸惊恐的说:“你怎么打人?” 文四强上去又要动手,我制止他道:“让他赶紧通报一声,说h国商人范董事长来了,要见你们的老总。” 保安迟疑的看着我,不知道该不该去通报。 文四强欺身上去,冲着他的胸就是一拳,跟他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我说:“不可以这样,我们是文明守法的商人,对人要客气点。” 保安又吃了一拳,怕再挨打,赶紧跑进办公楼去通报。 我们站在楼前,这是一座三层独立大楼,大概一层一千平以上,这样的建筑在这深山老林里显得很突兀。 大楼后面是几排厂房,长度至少在一百米,宽度目测二十米以上,通体都是金属龙骨加彩钢结构,车间与车间之间是水泥通道,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灌木整个厂区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来之前我了解过,这个企业多次荣登省十大纳税优秀企业,十大省支柱产业标兵,老总谢家宝是省科技创新带头人、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省劳模,某协委员等等,总之头衔荣誉拿到手软。 这个谢家宝,就是辉哥的大哥,谢家宝行大,他行三,中间还有一个谢家昆,在厂子里做销售经理。辉哥大号叫谢家辉。 这个头衔那个荣誉,这里面有多少水分咱们不知道,能确定的,他的纳税肯定是真的,但是话说回来,他整柜整柜的产品丢到海里,他的利税从哪里来的?这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这时保安带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一条肥大的休闲裤,上身是短袖体恤。 保安把人引到我们跟前,跟那个人说:“就是他们!” 我上前,跟那个人抱了抱拳说:“这位是h国金融贸易公司的范董,他来主要是慕名来见你们董事长的,请问您是?” 那个人上下打量了前辈几眼,说:“我是副总经理谢家昆,我们董事长正在开会,不方便见你们,有事跟我说吧。” 我说:“我们是慕名而来,结果在门口就受到了暴力接待,而你这个副总又是这么没礼貌,我严重怀疑你们所谓的明星企业的真实性!” 谢家昆斜着眼看着我,一副不削的眼神,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h国富商?吓唬谁呢?知不知道我这里一天来多少世界各地的老板?说出来都吓死你!” 我说:“你们做企业是靠吓唬人生存的吗?来的都是客,我们从国外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图的你们企业宣传的口碑,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太令人失望了。” 谢家坤:“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们企业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没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忍饥挨饿了?告诉你吧,你爱是啥老板是啥老板,我们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哪凉快到哪待着去,我这不欢迎。” 这时前辈说话了:“小兄弟,话不要说的那么满,说不定,你们老板还真的要跟我做生意呢。” 谢家坤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老二,不得无理!” 我抬头望去,从大楼门口走来一个花白头发五十岁上下的人,他看上去跟谢家昆很像,不用说,这个人是谢家宝。 谢家宝跟谢家坤最大的不同,是着装上有很大的区别,他上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衫,灰白色的西裤,一双锃亮的白色皮鞋,头发虽然花白,却梳的一丝不苟,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上去不像一个企业家,倒更像一个做学问的教授。 谢家宝冲着前辈抱了抱拳道:“在下谢家宝,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老先生海涵!” 前辈回道:“范定军,在海外做点小生意,听闻谢董大名,特地前来讨教,今日一见范董风采,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说完伸出手来,谢家宝一看,赶紧也伸出来握在一起。 谢家宝松开前辈的手,让我们进去一叙。 谢老二瞪着眼看着我们,一脸的不服,脚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谢家宝也不理会他,弯着腰请我们进去。 我让文四强钱富贵守在门口,我陪前辈往里走。 谢家宝把我们请到会客厅,让前辈坐到上宾位置,我坐到旁边,他招呼礼仪小姐给我们给我们上茶。 谢家宝坐下来问前辈:“范董在海外主要经营那些项目?” 前辈:“我主要是金融和轻纺贸易,最近也涉及一些东南亚地区的一些特色产品,只是最近国际社会政策导向改变,生意受到了冲击,我在内地物色了几家有实力的公司,想开展新一轮的合作,现在正在逐家考察,你这里是第一家,其他几家都在省城或其他省份。” 谢家宝:“是吗?那我太荣幸了,只是不知道范董跟我们的合作范围有哪些,我们是不是符合您的条件。” 前辈:“我涉猎比较广,几乎涵盖每个行业,我既然选择你这里,肯定是对你这里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我们肯定有合作的条件。” 谢家宝:“想不到范董是有备而来啊,那我太荣幸了,我通知食堂给我们准备好酒菜,我们等会儿移步餐厅,我们边吃边聊。” 237.谢家宝请客 他按了一下茶几上的按键,墙壁上的音响传来说话声,谢家宝对着音响说了中午安排的菜谱,那边说知道了,然后谢家宝关闭了对讲。 接着谢家宝给我们介绍了他的公司经营概况,涉猎的领域,以及未来的蓝图。 他们虽然做的是地方工艺产品,其实还涉猎工程建筑,房地产等,他唯独没说的就是贩运毒品,当然,他也不可能说,这可是掉头的买卖。 前辈也只是用话往那方面引了引,没有挑明。 暴露意图太快,容易引起他的猜忌,会让他有所防备。 前辈也若有其事的介绍了他在海外的产业,一个金融交易平台,还有几个轻纺贸易城,以及巨大的遍布世界各地的销售链。 谢家宝对前面几个都不感兴趣,倒是对销售链问了好多。 我们的鱼饵就是这个,不怕他不上钩。 接着前辈又如数家珍的跟他讲了我们的销售网络的优势,由于我们销售网络足够成熟,一个产品从出厂到我们手里,不经过任何中间环节,可以直接送到终端客户手里。 这和传统销售有很大的区别,同样是一个产品,传统销售要经过n道环节,层层扒皮才会到消费者那里。 说白了,毒品贩运之所以高风险,就是环节太多太复杂,才容易发生意外,如果在一个封闭的渠道里完成,这不单单是安全,还有就是效率高。 所以,谢家宝对前辈说的销售网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反复的问销售网络是怎么运作的。 前辈卖了个关子,说这是商业秘密,不便透漏太多。 谢家宝只好作罢,这时墙壁上传来我们可以去餐厅的声音,谢家宝赶紧招呼我们俩移步到餐厅。 虽然就餐就我们三个人,餐桌上却摆上了足有一尺多长的龙虾,鲍鱼,海参,给有很多地方特色大菜,前辈看了一眼,没发表任何意见,坐到主宾位置上。 谢家宝:“时间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简单的几个小菜,范董见谅。” 前辈:“谢董用心了,看来谢董也是一个有心之人,后期如果有机会,我会考虑合作的事。” 谢家宝两眼放光,一边往前辈盘子里夹菜,一边说:“那太好了,我非常期待跟范董合作,只是我这里产品比较单一,可能入不了范董的法眼,这方面还得范董多多担待。” 前辈:“我们对产品的种类没有太高的要求,主要是有没有市场,如果有,那怕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品,我都有可能吸纳进来。” 谢家宝:“那太好了,我们的产品唯一的特点就是市场前景好,那我们合作的可能太大了。” 前辈不再说话,他知道谢家宝嘴里的产品是什么,他不急于让他说出答案,也不催他,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谢家宝打开一瓶红酒,说:“都说澳洲龙虾跟红酒是绝配,不知道范董认不认同这个说法。” 前辈:“我虽然旅居海外多年,对这个洋玩意不怎么感冒,还是给我喝白酒,我们的白酒才能喝出酒的味道。” 谢家宝:“没想到范董这么有情怀,好,我们换白酒。” 说着他打了一个手势,服务员小跑着过来,他跟服务员说:“那两瓶台子来。” 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下去,没一会儿功夫拿着两瓶酒过来,放到餐桌上打开。 这款酒当年虽然没炒到那么贵,但仍然是白酒里面的佼佼者,牌价虽然不高,现货奇缺,黑市里翻了三四倍。 到今天就更不得了,更是卖到了天价。 谢家宝拿过打开的一瓶,为前辈倒了一杯,要给我倒,我连忙摆手,声称自己不会。 还是红酒杯子没换,一杯得有三四两。 前辈没有推让,笑眯眯的看着他倒酒。 他倒自己杯子的时候有点犹豫,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倒满。 我心里想,恐怕他没有前辈的酒量,想少倒一点,却没说出来。 这才哪到哪,你摆出来的这两瓶,怕是拿不回去了。 谢家宝举杯,说了一大堆客套话,然后在嘴唇那里比划了一下,看样子他的确没有多大的量,敬酒都畏畏缩缩的。 前辈端起杯,回了一下礼,仰头喝下去。 谢家宝一看人家客人都喝了,自己不喝说不过去,强忍着也喝了。 虽然他没有那么潇洒,喝的时候也没那么痛快,可还是咽了下去。 前辈:“谢董,谢谢你的好酒!不瞒你说,我就好这个酒,在国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买回来存在家里,每每端起酒杯,就想到了家乡。俗话说,月是家乡明,人是故乡亲啊!难得谢董这么盛情,我老人家就不客气了,在你这里贪几杯,不要见笑!” 谢家宝:“承蒙范董抬爱,薄酒一杯,不成敬意,还望范董海涵!” 说着服务员过来给他俩斟满,能看出来,谢家宝这一大杯进去,已经挂了酒劲儿,说话明显多了起来。 他滔滔不绝的讲他的创业史,虽然鬼话连篇,如果不知道的,也能震的一愣一愣的。 他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靠双手努力打拼白手起家的农民企业家,发家不忘乡亲,带领人们共同致富的典范。 我心里说,看来酒还没到位啊,酒后吐真言,他说的都是假话,还得让前辈给他加加码才行。 果然,这次前辈没等谢家宝举杯,先把杯子端起来,说:“再次感谢谢董的美酒,我回敬一杯!” 说完照样一饮而尽。 谢家宝脑门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哆哆嗦嗦把酒杯端起来,然后吃力的把杯子放到嘴边,拿着痛苦的表情,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他不喝不行啊,他是东家,他不能拦着客人喝酒,得主动才是。 喝完这一杯,谢家宝彻底沦陷,他突然两眼放光,压低声音说:“范董,其实我的产品最适合您的销售网络,只要我们两家联合,一定会称霸全球,打造一个巨无霸商业帝国!” 前辈装作啥也不懂的样子说:“啥产品可以让人一下暴富?我怎么不知道?” 谢家宝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别人,就我们几个,然后眼睛看向我,我赶紧自觉的站起身,赶紧离开这里。 238.谢家宝拜师 我站到听不到他们声音的地方,装作没事人一样看员工们忙碌。 我用余光看到他俩在耳语,然后看到两个人开怀大笑。 接着两人又耳语了一会儿,这才恢复正常。 我觉得差不多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谢家宝:“小兄弟,你跟着范董算是找对人了,跟着范董做大事,我敢保证,以后你也是叱诧一方的领袖!” 我抱抱拳:“谢董高看我了,我能为范董服务已经很荣幸了,其他不敢奢望。” 谢家宝:“年轻人要有梦想,我年轻时要饭都没人给你吃,找个机会比登天还难,那时候多么渴望遇到个贵人,可惜没这个命啊!” 我说:“您都做这么大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在整个西南地区,可是家喻户晓的企业家。” 谢家宝:“家喻户晓谈不上,只是枯名钓誉而已要想实至名归,就得靠范董这样的人物提携,范董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恩人,我的再造父母!” 这话说的,这是要认干爹的节凑啊! 我说:“你们为啥不再进一步,结拜一下子啥的?” 谢家宝:“你可折煞我了,我哪有资格跟范董这样的人物结拜?别开大哥的玩笑了。” 我说:“我想想,也是,你俩年龄悬殊有点大,差着一代人呢,这样吧,也让我这个小兄弟开开眼,见识一下西南大哥跟海外大佬结拜的场面,你可以拜范董为干爹,据我所知,他可只收有商业交易的人,像您这样一面之交可能够呛。” 谢家宝听我说完,一脸的紧张,眼巴巴的看着前辈。 前辈:“凡事都有个例外,我今天喝的尽兴,跟谢董聊的也很交心,我今天就破个例,让我这个小助理做个见证,收了谢董,你编号为第一百四十六号弟子,以后见面叫师父,不搞干爹干儿那一套。” 谢家宝一听咕咚就跪在地上,把远处的服务员吓一跳,以为他们老大喝晕了。 谢家宝磕头如捣蒜,说:“谢谢师父的大恩大德,我谢家宝保证从今天开始,唯师父的命是从,叫我往东绝不往西,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师父的教诲就是天下圣旨,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 这小词儿整的,一套一套的,如果不知道他就是毒魔谢家宝,还真的让他感动了。 前辈:“好了,你这个徒弟我收了,起来吧。” 谢家宝从地板上爬起来,然后让服务员搬来了四箱台子酒,说:“今天太草率,没有啥准备,哪天我在瑞丽酒店摆一桌拜师宴,举行个正式仪式,今天就当是咱们一场家宴。” 前辈:“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办正事儿重要,你尽快把产品包装好给我运到指定地点,我们先完成第一次交易,等事情办完再大摆宴席不晚。” 谢家宝:“也好,那我们就明天晚上,我预备第一批货送到您手里。” 前辈:“这就对了,我们不搞形式主义,做事最重要。我下午还要去见一个在重要部门任职的官员,这对我们后面的事也很重要,是谁我就不说了,今天先到这里,我们明天晚上见。” 说完前辈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谢家宝连忙招呼服务员把酒给我们搬到车上。 这次谢家宝也算是下了血本,倒不是台子有多贵,黑市上两三千而已,是很难买到,它一年就那么大的生产量,全球喝白酒的人都盯着这一个牌子,能买到本身就是一个荣誉,就别说成箱成箱的拿走。 前辈对他送的酒欣然笑纳,然后跟谢家宝打了个招呼,文四强赶紧扶他上车,我也跟谢家宝抱了抱拳,然后钻进车内,让文四强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走了好远了,还看到谢家宝站在门口,估计他还沉浸在这场邂逅的喜悦中。 在车上,前辈说:“他虽然没有明说他交给我们的是毒品,但已经暗示这些东西不能见光,现在我们回去研究怎么行动。” 我说:“您这次是引蛇出洞还是收网?” 前辈:“这才哪到哪啊,不牵出大鱼能收网吗?反正我们也不用现金交易,是他利用我们的网络走货,不是我们跟他交易,所以谈不上钱的事,反而他得给我们付费用。” 我说:“我一直搞不明白,您说的那么溜,咱的销售网络在哪呢?神龙见头不见尾?” 前辈:“你别急啊,我既然这么说,肯定会有这方面把握,你以为我信口开河啊?” 我点点头:“是的,觉得您就是拿话敷衍他。” 前辈:“你这样想也没毛病,毕竟我们连演练都没演练就直接上了,我看似信口开河,其实我真的没瞎说,至少我可以模拟一个这样的网络,让他看到真实的运输过程,他不信才怪。” 我愣住了,模拟一个,这玩意儿还能模拟? 对面前这个老人,我倒是真的要刮目相看了,他比我大了近五十岁,半个世纪,怎么他说的新鲜事物,连我这个新时代的青年都听不懂。 这就是最新的电脑技术,它可以做一个系统,这个货物交到我们手里的时候,我们在电脑上做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就代表是我们的货,它走到哪里会有显示,它会不间断的记录着货物行进的踪迹,包括在某一个地方滞留时间太长,要不要人工实地去干预等等。 这个系统跟a国的卫星定位系统联网,所以根本就没办法作假。 我说:“兜了半天圈子,还不是得实打实的运走?” 前辈:“我说的这个过程当然都得是实打实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联网,本身就是假的,是人工做出来的。只是他们目前的技术比较成熟,不是行业内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这么厉害?这倒是真的颠覆了我整个世界观,刚才前辈说出的话我大部分听不太明白,可是这个事情确实是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讲个我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听的。 怎么能想到,一个居住在深山老林的几乎被遗忘的老人,竟然在给我讲科技前沿的事情。 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239.搭建网络 我说:“您今天喝酒了,要不送您先回去休息,等会儿我让文四强接您?” 前辈:“这点酒哪到哪?要不是谢家宝拉胯,我还得整他一瓶!别耽误了,赶紧回办公室谈正事儿要紧。” 我说:“那好吧,您在车上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这次前辈没有反驳,听话的闭上眼睛。 车子在公路上行进,比起去年我俩开个破面包来弄岛,今年好走太多,公路宽了,也重新铺了路面,好走不说,主要是快。 给有一个重要指标,车子不是高了一个档次,应该是n个档次。 我路上问他俩中午有没有安排他们吃饭,文四强说安排了,跟着他们员工一起吃的,后来谢家昆也没为难他们,还给他们一人拿了一包烟。 我心里说还真是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看他们老大巴结我们,马上就换了态度。 钱富贵拿着烟盒在手里摆弄着,这是内地一个比较出名的牌子,挺贵,差不多十多块一包。 这么说吧,那时候云烟最贵的一种也就四块一包,这个烟一包要换云烟两包半。 他左看右看,我说:“怎么,没见过这个牌子?” 钱富贵:“不是老大,我觉得有点问题。” 我说:“不就一包想要嘛,有啥问题?” 他拿到我眼前,跟我说:“封口贴被人动过。” 文四强一听一激灵,他把自己的烟拿过来说:“你看看我这包。” 钱富贵接过来,看了一眼说:“也动过。” 我已经猜到了什么,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们没有为难他俩,在这等着呢,如果把这包烟抽完,百分百就染上了。 文四强:“还好我忍住了,没在他那里抽烟。” 钱富贵:“在我们那里,一个牌子的烟有两种价格,贵的不用说加了料,只是加的并不多,就是抽着过过瘾,不会粘上毒瘾,不过不能加量,加了就跑不掉。” 我想谢老二给他们的绝对不是钱富贵说的那个量,他不会是让你吸着玩的,肯定会染上。 这才是他的目的。 真他妈歹毒,我敢说,这小子其实一开始就没看好我们,只不过是碍于他大哥的面子才没跟我们抗到底。 看来这个谢老二得提防着点。 我们回到原石基地,我把前辈喊醒,跟他一起上楼。 前辈在离开弄岛的时候给一个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派一个网络系统工程师和送一套电脑设备来。 我这么怀疑前辈弄不好是大学教授身份,他为什么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 如果他是一个知识分子我倒不奇怪,问题他是一个身居深山的老人,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是二十年后人们才能理解的话,是不是感觉到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很科幻是不是? 我也是一脸的懵逼。 我好歹是知识分子家庭,听他嘴里冒出来的这些完全不明白。 网络工程师,卫星定位系统,网络跟踪,这都是哪跟哪? 就算我听不明白,反正把谢家宝彻底打乱给忽悠进去了,他已经痴迷上了前辈的网络营销系统,他像一张覆盖全世界的网,连接着全球每个角落。 我不知道他跟谁打的电话,我们到了的时候,我办公室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在装电脑。他们把电话线接到电脑上,有一个正聚精会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看到我们进来,其中一个人站起来,跟前辈打招呼,他自我介绍自己叫胡峰,是上级派来的网络工程师,其余的人是他的助手。 我很惊讶,也就不到两个小时,他们是怎么来的,不光是人,还有这么多设备。 看我疑惑,前辈说:“他们是从省城来的,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刨根问底。” 我点点头,省城到这里,飞机一个小时,紧张一点,也能赶过来。 这时候坐在电脑跟前的年轻人站起来说:“胡主任,电脑调试好了,网络已经搭建,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胡峰:“好,小王,你开始组建卫星定位系统。” 另一个站在旁边的年轻人应声接替他,坐到电脑跟前。 胡峰:“前辈,您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对方的情况,他们想要的结果,我们再根据需要做模拟系统。” 前辈:“好,我把目标客户的情况跟你们说一下。” 胡峰赶紧拿来一把椅子,让前辈坐下说。 前辈把谢家宝的事情讲给他们听,因为以前他们走的是海运,需要在第三国卸船和主体货物分离,这期间变数很大,不光是我们会对货船拦截,第三国也会派出海事警察对他们进行打击。这样下来成功率低不说,还时刻有被通缉的危险。所以他们急需一种安全有效的运输渠道,而我给他提供的,就是这样一个封闭完整输送链,在不接触任何外界的情况下,送到客户手里。 孙校长和辉哥现在做的就是陆运加海运的模式,因为要过重重关卡,所以他们需要把货物通过特殊的处理方法,把他们封装在工艺品里面,以工艺品出口的形式报关,然后再在第三国拆箱把毒品分离出来,由他们雇佣的国际运输队把毒品运走。 虽然这个方法比较靠谱,但是环节太多,不好把控,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毁灭性的。 另外,他们已经被国际刑警组织盯上,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货物有问题,但是他们屡次不按既定的航线航行,并且都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遇到意外改道,引起了怀疑,所以现在他们急需一个我们这样的渠道替代。 而前辈的出现,正好迎合了他们的需求。 前辈讲完,胡峰点点头:“明白了,今天下午六点,我们做好系统,开始和互联网并网,您可以看到整个系统运行情况,当然没有货物注入,整个系统的数据都是零,等到拿到他们的货,把货物接入到平台运行,他们通过互联网终端,就会清晰的看到货物在什么地方,在哪里停留,一直到客户手中,都会显示在上面。” 240.布局 我听明白了,他们这是做一个模拟系统,在上面能看到货物的准确地点,并且接入互联网,在世界各地只要打开系统,都能看到同步信息。 其实这一切都是虚拟的,只是看上去没有破绽罢了。 我跟前辈说,让他们在这里先忙,我们去豹哥办公室,商量一下对付a国组织的事。 这边稳住谢家宝,那边要搞定a国地下组织,这样才能架空陈立本,让他的计划流产。 文四强帮前辈去买了一个手机,拿过来给前辈。 我们在豹哥办公室坐下,我说:“文四强你现在去准备十张高低床铺,要质量最好的,安装到闲置的车间,记住,床铺只准在大门口卸车,剩下的事情你和钱富贵处理,除了你俩,任何人不得知道你把床铺安装到了哪里。” 文四强说知道了,转身下楼。 我说:“前辈那边过来的人我自有安排,他们最好住在外边,这样我们行动的时候好调遣。将军的十五个人昼伏夜出,还是住在里面比较好。” 前辈:“这些事还是你想的比较周到,说实话,你的一些想法,超越了同龄人不知道多少倍,连我这个老家伙都佩服你。” 我说:“我有啥能耐,还不是跟着你们这些良师益友学的,要说我有点主张,也是经历了太多事,磨练的吧。” 前辈:“你才多大,就敢说自己经历了太多的事,如果这是真的,你的人生够悲摧的了。” 我说:“您说对了,我忍饥挨饿,受校园霸凌欺辱,遭受家庭变故,那时候的我,能苟延残喘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前辈:“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要说现在我们做的事情,不过是你少年经历的延续,死对头还是死对头,他们初心未改,一样是为了清除你和你的家族。” 我嗯了一声,如今的战争,只是从单纯对付我的父亲,增加了我还有和我有关的所有人。 前辈:“我的朋友给我反馈的消息,a国地下组织这次派出来三个小组渗透到了瑞丽,他们三人一组,大概率住到了瑞恩酒店。” 他接着说:“他们大部分是西方人种,相貌跟我们差距很大,所以他们白天不会露面,晚上我们就得注意了,他们人少,机动性强,并且个个都是黑带八段以上,精通跆拳道和泰拳,他们可以不用手刃生劈一个活人,手段之残忍令人咋舌!” 我只知道他们特别厉害,像前辈说的这些我第一次听到。 前辈接着说:“吴将军派过来的人也不会太差,只是跟这些亡命徒比,可能还差点火候,我认为,我们两个去摸摸瑞恩酒店的底,最好能找到这些杀手住在哪,变被动为主动,看看能不能白天的时候摸他们几个,这样一是减少他们的实力,而是对他们有一个震慑,让他们的行动的时候收敛收敛。” 我说:“还是前辈看得远,那我们啥时候出发?” 前辈:“趁着我俩这身行头还没脱,车子也没还,我们准备准备就去。” 我说好,您的还有我的护照以及名片静蕾那边已经弄出来了,等会儿文四强回来我们就走。 我打电话给文四强,让送床的车子自己拉过来卸到院内,他不用等了,付了款先回来。 文四强应了一声,我挂了电话,跟前辈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们这里还关着几个吴国栋的杀手,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关着他们也没啥意义,现在可以给他们自由让他们回去。 前辈:“哦,还有这事?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看能不能再挖点什么。” 我说:“他们都是等级比较低的,好像知道的核心机密不太多。” 前辈:“问问看,万一呢。” 我说好,正好现在有点时间。 我俩脱了外套,在自己的地方弄的那么正式有点怪怪的。 下楼,问让保安开来电瓶车,拉我们过去。 不是不想走这几步路,是想节省时间。 车间门口的保安看到我俩过来,赶紧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我们推门进到里间,房间里很安静,不像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在打牌。 原来几个人都在床上睡觉。 这是啥觉?午觉有点晚,夜觉有点早,看来他们的生物钟有点乱啊。 保安上去把他们叫醒,说我来了。 他们几个一骨碌爬起来,看到是我,赶紧问好。 我说你们现在睡的啥觉? 王东表哥傻笑着说:“老大,我们夜里不睡,白天睡。” 果然是睡反了,跟从国外回来倒时差似的,很难变过来。 我说:“你们想不想回去,我这老是把你们留在这这不是个事儿,如果你们想回去我安排人把你们送过去。” 表哥挠挠头,显然他还没完全清醒,没能理解我的话。 我说:“我已经去过对面,也见了吴将军,我们之间没啥恩怨,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所以留你们在这不公平,从现在起,你们自由了。” 这时三个人才听明白怎么回事,几个人先是有点喜悦,马上就又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看着我,表哥说:“老大,我们回去能去哪呢?还回去?就算将军要我们,陈立本也得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在你这还能保个命,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反正我不走,他俩走不走我不干涉。” 另外两个人也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表示不回去。 这倒是让我为难了,我说:“你们不走,我又不能总关着你们,这是违法的,那怎么办呢?” 表哥:“那我们就跟着你干,做服务生,保安都可以,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我说:“你们没有这边的身份证,我用你们风险太大,不太好办。” 表哥:“那就安排我们到后勤,种菜烧饭都行,就是别让我们回去。” 看来他们回去的确没办法保障安全,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 我说:“这样吧,我们还真有菜园子,你们几个先委屈一段时间,帮着种种菜买买米,以后有机会再把你们弄到前面来。想你们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我不能把你们埋没了。” 表哥:“种菜就种菜,我们没有怨言,您安排就是了。” 我说好吧,先这样安排,以后我会调整。 241.瑞恩酒店遇到熟人 这时文四强来电话,问我们在哪,我说在车间,让他过来接我们。 前辈拉着表哥到边上私语,我让保安队长安排他们几个人岗位,晚上睡觉还睡在这里就行,区别就是不要保安在这值班了。 他们变成了完全自由的人。 前辈跟表哥聊了一会儿,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着我往外走。 文四强在门口等我们,看到我们过来他和钱富贵赶紧打开车门。 上了车我说,先去办公室把我们的行头都穿上,然后去商厦拿护照。 刚才在楼上,几个人把外套都脱了。 我们回屋重新把自己又装扮了一下,这才下楼上车出发。 到了商厦我们没上去,静蕾拿着一个纸袋子在路口等我们。 车子停在她旁边,我打开车门让她上来。 她在车上把纸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两本护照和他们两个的假身份证,等会儿我们用假身份证和护照登记几个房间,让前辈的人过来后住在这。 静蕾给我们讲完护照的使用方法和注意的条款,然后下车嘱咐我们小心点,别漏出破绽。 从现在起,我们两个都是从海外回来的人士,会不会说鬼子话不要紧,起码得知道用护照的道道,别一问三不知,用假证一经查处也很麻烦。 主要还不是麻烦,会暴露。 姓孙的本来就在这,肯定还会有不少陈立本的眼线也在这,加上那几个a国黑道,这里堪比龙潭虎穴。 车子开动,我和前辈反复看着自己的外文名字,这尤为重要,一会儿登记的时候连名字都拼不对就麻烦了。 我还好,中学英语还能过关,虽然口语不是最强,应付个日常用语没问题。 前辈摆摆架子不说话就可以了。 车子开到瑞恩酒店大堂门口停下,没等文四强和钱富贵下来,保安已经把我们的车门打开,前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戴上礼帽,从容下车。 前辈的西装是一身白色,连礼帽都是白的。 我走到前辈旁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前辈这才扯高气昂的往前走。 文四强和钱富贵帮我们拿着行李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 这派头,估计天天迎来送往的迎宾也没见过几次。 果然我们的到来引起大厅里不少人侧目,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突然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看到了一个熟人,孙校长! 他正在那里喝着茶水,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我想他坐在那里绝对不是看报纸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别的事。 我们不能停留,径直走到前台。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孙校长似乎对我们没有兴趣,连头都没抬。 我连忙把我们两个的护照和文四强他俩的身份证递过去,让他们开一个套间两个标间。 前辈干脆住在这里,剩余两个标间给赶过来的人住。 登记还算顺利,没有过多的提问,只是按照护照和身份证的名字帮我们登记了一下,就把房卡交给我们,让我们上楼。 我又看了一眼大厅角落,奇怪的是,孙校长不见了,他坐的位置现在坐着一个年轻人,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仍能分辨出那个人不是孙校长。 我有点失落,能在这里看到他虽然在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我以为他会隐藏身份,不会抛头露面,谁知我们一进来就看到了他。 就算他不刻意隐藏,正好碰到的几率并不高。 我环顾四周,都没看到他的影子。 这老家伙去哪了? 我不能太明显的左顾右盼,只好进了电梯门,跟大家一起回房间。 只是我一直在想孙校长下楼干嘛? 接人?也没看到有人进来啊,那么他下来是另有目的? 把假行李放好,我让钱富贵跟我下来,在大厅里找找,看看能不能寻找到孙校长的踪迹。 文四强不能下去,他们交集多,容易被认出来。 他虽然也认识我,可是我改变了不少,再说他想不到我会在这里出现,想要辨认我,还有点难度。 钱富贵是个生面孔,不容易联想到是我们的人。 我俩下楼,装作在等人的样子四处溜达。 瑞恩的大厅分为四个区域,吧台旁边有几把椅子,是供等待登记的人等候用的。接着是休闲区,有沙发茶几供客人聊天休息。还有一个是茶餐厅,有偿提供茶水和甜点,据说价格奇高,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不过,住在这里的恐怕没几个是穷人。 最后一个是音乐舞池,空旷的场地上没有几个人,中间有一个女生,坐在一架白色的钢琴跟前,弹着忧伤的乐曲。 这四个区域我都看过了,没发现孙校长的踪影。 大厅里的人里面也没看到a国杀手的影子,一切都很正常。 我就有一个地方没有看,卫生间。 每个酒店大堂里面都会有公共厕所,一般在大堂的某一个角落。莫非,孙校长去了这里。 因为没有那么快,我就是递护照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我问钱富贵认不认识孙校长,钱富贵说不认识,我是不能去,他如果真在里面,我们近距离接触,很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如果暴露了我们在这里,他们会调整战略,还可能转移酒店,那样对我们更不利。 我无奈,只好走到距离厕所不远的地方站下,装作跟钱富贵聊天的样子,面对面站好,我用余光盯着厕所门。 陆续会有人从里面出来,有男有女,只是他们都不是孙校长。 这时,我看到一个人从外边匆忙走到厕所里,因为走的很急,我感觉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看样子像是住宿的客人,房间都有卫生间,不至于憋成这样吧? 他的样子不像是尿急,倒像是着急见什么人。 只是这个场所不对,见什么人会选择在厕所里? 在哪见呢?两个人进一间? 好像不太对吧。 我跟钱富贵说,跟着这个人,看他在里面干什么,看明白了告诉我。 我让他进去,干脆站的更远一点,等钱富贵出来。 钱富贵进去没多一会儿,刚才匆忙进去的那个已经出来,他又匆忙的离开,没有上楼,而是去了大厅外边。 我赶紧走几步,看他到底去哪。 只见他出了大厅,跑到台阶下面的一个车子跟前,说了一句什么,钻到车子里离开。 我转身等钱富贵出来,问问他看到了什么没有。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242.再去弄岛 钱富贵看我在门口,紧走几步过来说:“这个人在洗手池那里自言自语,他说三棵树?厕所里面没声音,后来又说,五颗,里面传来一声咳嗽,,接着又说,一二三五六七八九十?里面又传来了一声咳嗽,紧接着他又说,十二?里面没声音,他甩了甩手就出来了。” 暗号?对,肯定是暗号,我们得赶紧查明五颗是啥意思,从一数到十好理解,肯定是十个人,十二是十二点,一般越境都喜欢选择这个时间,村寨的人都已经熟睡,有点鸡飞狗跳也没人起来。 我们很老缅的边境线有好多地方村寨相连,一寨跨两国的情况不在少数,有些偷越国境的人利用这些地方可以轻松出入。 三棵树,五颗树? 既然他说出来,肯定这个地方不会叫这个名字,但一定跟树或者数字有关。 我跟钱富贵赶紧回房间,把文四强也喊到前辈房间里,坐下来研究这个类似地名的地方。 这里的地理文四强比我熟,看看他能不能琢磨出来。 文四强:“这里带树的地名很多,看来有树比较靠谱,数字可能是代号。” 三也可以是山,或杉,五有可能是雾或者梧, 弄岛镇就有一个梧桐树寨,姐告那里有杉树寨,这两个寨子都靠边境,都是那种一寨两国的布局。 那么,他说的,是弄岛的村寨?a国地下组织从这里过来? 前辈:“这个十和十二比较容易破解,十个人,十二点,只是,一个村寨大的很,不知道确切地点,很难围堵他们。” 我说:“边寨一般都比较狭长,但是能够开回穿越的并不多,也就那么几个口能够开去,其他地方都比较险峻,不适合走动。文四强你去从公司开一辆面包车,你和钱富贵去一趟梧桐树寨,摸摸情况,记住,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文四强点点头,我说:“换上原来的衣服,找两顶帽子戴上。” 他俩赶紧下楼,我跟前辈说:“您的那几个兄弟大概啥时候能到?” 前辈:“他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来了之后和吴将军的人配合打个伏击,先给他一个敲山震虎,让他们收敛收敛。” 我说好,我打电话给吴老三,让那几个特种兵,在弄岛附近过境,我们一会儿都到那里,再商量具体方案。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说曹操曹操到,我正准备打给他的,他先打过来了。 是吴老三。 我说怎么了兄弟,我正要找你呢。 他说父亲调集的亲兵已经到了边境附近,问我在哪里过境。 我说你们距离弄岛远吗?八点左右从那里过来,我过去接应,今天晚上在弄岛先练练兵。 吴老三说好的,他带队过来。 我说那太好了,我们弄岛见。 挂了电话,我说,等您的兄弟们来了,我们就去弄岛跟文四强汇合。 我打电话给豹哥,问他回来没有,他说刚到家,问我是不是有事找他,我说您好好休息,我借大奎用用,我晚上有个行动。 他说好,让他跟我联系。 等了一会儿大奎打过来电话,我跟他说在原石基地准备一辆七座商务车,我们过来找他。 我跟前辈说,我俩也换上便服,去原石基地。 前辈到房间去换衣服,我也把这身行头脱下来换上我自己的便服。 穿上便服舒服多了,只是形象还不能变,等会儿出去还是要墨镜礼帽戴好,省得引起怀疑。 刚才静蕾帮前辈和我选衣服时,买了礼服和便服,所以虽然换上了便服,仍然是洋打扮。 我的便服都是丝绸印花下蓝上白,前辈是灰色加白色,短袖,戴上礼帽墨镜,照样光鲜亮丽。 我俩下楼,让迎宾为我们叫了出租车,我俩移步到休息区等候。 大厅里人不多,有几个男女老外在舞池翩翩起舞,钢琴曲已经换上了欢快的舞曲,有几个人坐在旁边悠闲的喝着咖啡,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波澜不惊,一派静怡祥和的景象。 有谁知,此时的瑞恩酒店暗流涌动,杀机四伏?还有谁知,暗处有无数双罪恶的眼睛在盯着这些无辜的人们,随时都会爆发危机? 我摇摇头,我深信那句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的邪恶和贪婪,像躲在潘多拉魔盒里的魔鬼一样,时刻准备着出来害人。 这时门口的保安过来叫我们,车子到了。 我俩站起身,去往门口坐车。 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两个保安殷勤的帮我们打开车门,然后微微弯腰,恭请我们上车。 我俩坐到车上,师傅问我们去哪,我跟他说了一个别的地方,距离酒厂原石基地不太远。 在这里揽活的都会跑熟道,说不定他下趟就可能拉和孙校长有关的人,我们小心谨慎才对,不能暴露行踪。 师傅没说话,加油门开出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以拿所有的人当朋友,可是并不等于我就可以敞开心扉把秘密告诉任何人。 特别是箭在弦上的今天,稍有差池,就可能掉了脑袋。 我跟前辈在车上没交流,他在车里闭着眼睛,我看着窗外。 下午的时候下了一阵雨,现在已经停了,路上有很多被狂风暴雨弄断的树枝落叶,还没来得及清理,马路上一派杂乱的景象。 瑞丽乃至整个云省,都没有江南那种细雨绵绵无尽期的景象,他的雨来的快走的也快,能下半天已经算是特大暴雨,一般就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大雨一过,太阳从浓重的云彩里钻出来,没多一会儿,就是一个晴天。 车子在一处建筑前停下,这是我跟司机师傅说的地址,这里距离原石基地还有一段距离,我让大奎过来接我们。 我俩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大奎开着一辆商务车过来。 那时候的商务车还都是十几座的那种,不像现在有七座九座。 这个车座位够用,等会儿正好接上前辈的人一起去弄岛。 我俩上了车,我跟大奎打了一声招呼,向他介绍前辈给他认识。 大奎嗯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大奎人狠心善话不多,不会跟我们一样夸夸其谈,他就只会做事。 243.神秘物质 我让大奎开车先去长途车站,接上人去弄岛。 大奎嗯了一声,挂上档,深踩一脚油门,带我们去车站。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前辈坐后排。 我看着大奎开车,两眼直视前方好像天底下就前面可以看,其他地方都不存在。 我听到前辈在讲电话,他说知道了,然后挂掉。 前辈:“辉哥出动了!”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他说的出动是啥意思。 前辈:“他们有三个货柜从省城出发,走陆路,沿国道去东部港口。” 我说:“他们过了关卡?” 前辈:“是的,关卡报告,没发现任何问题。” 目前缉毒警的检测手段是世界最先进的x射线透视,加上训练有素的缉毒犬,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仅仅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出差错。 那么,这百分之十的漏洞在哪呢?他们用什么什么方法成功的找到了百分之十? 我父亲在学校时教数学和物理,他对x射线探测仪有没有研究?能不能找出探测仪的盲区? 话说回来,能蒙蔽探测仪和缉毒犬两双眼睛,一定有高科技在里面,否则,光是缉毒犬在车子周围转一圈,都不用上车,有没毒品就能分辨出来。 可是,他的三个货柜都能过关。 我问前辈:“知道他们装的啥吗?” 前辈:“在的眼线说里面是咱们少数民族一种银饰品,在抽检和缉毒犬现场检测中,都没有任何异样。” 这就奇怪了,他们明明是专门运输毒品,为什么却没有一点破绽? 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他们做的这么完美,为什么谢家宝对我们的封闭网络渠道这么感兴趣? 这说明,他们还是有破绽,这个破绽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目前来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颗炸弹是啥,我们都蒙在鼓里。 我跟前辈说:“您和大奎哥在这等人,我回去一趟,我爸爸是物理老师,我想想听他讲讲对射线探测仪的原理。” 前辈:“好,那我等你,我们再接着探讨。” 我让大奎把车停一边,然后我在路边截了个出租车,让他把我带到静蕾家商厦。 我有好久不回去了,我这么空着手回去有点说不过去。 我平时都是让静蕾和文四强装着钱,我自己不揣这玩意儿。 我在车上跟静蕾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下楼等我,然后一起回家。 静蕾说:“怎么突然想到回家?” 我说:“好久了,也该回去看看,还有,我有一个疑问想问问我爸爸,关于物理方面的。” 她说:“我明白了,我先下楼,去旁边水果店买一点水果,再看看该拿什么,你过来我们在买。” 我说:“有点水果就足够了,我们走的时候给他们放一点零用钱,缺啥少啥自己买。” 静蕾:“也行,那我就买一点水果好了。” 我说好,我随后就到。 我看到静蕾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这哪里是一点水果,简直就是买了人家一个柜台。 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让人家打包,几乎把水果店里的水果,都要了一遍。 我说:“你干啥呀?不想让人家开张了?这是水果,放不住的,他俩就是不开火不做饭,也得吃好几天,非得放坏了不行。” 静蕾:“谁说只让他们两个不吃饭吃水果了?吃不了可以送人啊,那些社区的孤寡老人,孤儿院的孩子,我都包装好了,拿着包装直接给他们就行了。” 我真的佩服静蕾,把回去看父母弄的这么有内涵。 我说好吧,他俩明天有事做了。 静蕾:“他们多在外边走动走动有好处,赶紧的,提着去停车场。” 我捡重的提了几包,给静蕾剩下相对轻巧一点的。 这点东西,把静蕾的跑车后备箱装的满满的,再多就得放后排了。 静蕾说:“走吧,哎对了,你在家准备待多久?” 我说:“最多十多分钟,问明白了就走。” 静蕾:“你呀,你这样还不如不回去,他们看到你,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离开,是不是很残忍?” 我说我晚上还要去弄岛,时间非常紧张,要不是这个问题很挠头,我今天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去。 静蕾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发动车子往外走。 我们的新家距离商厦并不远,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就开到了楼下。 我俩大包小包提下来,去楼梯间趴楼梯。 现在是下午六点的样子,大部分人家在准备晚饭,从楼道里飘来阵阵饭菜香。 我们俩开到门口,没有手敲门,我用肘使劲儿的戳了几下。 房间里传来爸爸的声音,问是谁。 我说爸爸,开门,我和静蕾回来了。 门打开,我爸爸高兴的把我们往里面让,还帮静蕾提东西。 我妈估计是在厨房,没听到我们回来。 我把东西放到茶几上,父亲招呼我们俩坐下,我任务在身,没有时间叙旧,只好开门见山的问父亲问题。 我说:“您对射线特性了解吗?我遇到难题了。” 父亲:“射线分类很广,目前应用的有伽马射线和x射线,穿透力不同,应用也不同。” 我说:“我想问您x射线能穿透啥,有啥物质它穿透不了?” 父亲低头沉思,然后说:“x射线几乎能穿透大部分物质,包括金属,所以广泛用于承重构件的探伤等领域,在医学上主要应用在透视人体病变,这跟机械探伤原理是一样的,只是剂量的问题。虽然x射线无所不能,但是它却穿透不了一种金属,那怕是很薄的一层,它都无能为力。这种物质就是铅。” 铅?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真有这么一种物质,可以阻挡住射线的侵扰。 这就对了,只要检测他的车上有没我铅,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我站起身,跑到厨房里跟妈妈道别,静蕾在这,正和妈妈聊的火热,妈看到我过来,连忙说:“饭马上就好,你俩到客厅等着去,我马上就好。”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妈,我得赶回去,还有事呢。” 我妈的脸一下子拉下来,有点难看的看着我:“进来凳子没捂热就要走,拿我们两个开涮呢?” 244.弄岛激战1 我赶紧说:“今天真的太忙,我们一会还要去处理事情,我会再找时间回来,先走了。” 说着我拉着静蕾往外走。 妈妈紧走几步从厨房出来,我不敢回头跟她打招呼,我知道自己现在很残忍,回来一下招惹爸妈,让他们心里难过。 静蕾一步三回头的向爸妈告别,我拽着她出了门。 我说快,送我去找大奎的车,我要跟前辈商量重要的事。 三个货柜,如果藏毒,数字绝对惊人,而他们竟然大摇大摆的顺利通过各种关卡,这对我们是何等的讽刺? 静蕾这才收回心,没有再抱怨我,默默的发动车子,按我说的地址开过去。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几个月不回来,回来一下连口水都没喝,这说到哪都说不过去。 可是现在的确十万火急,辉哥的车队一步步逼近港口,如果在港口突破最后一道放线,一旦装船出海,这些毒品我们就无法控制了。 车子开到车站时,前辈的人刚刚上车,前辈看到我过来,赶紧下车,我摆摆手,让他上了静蕾的车。 我说:“有一种物质可以阻挡x射线,任何物品只要用它包裹,就无法识别到内部。” 前辈:“还真有这种东西?” 我说是的,这种物质就是金属铅。 前辈:“他们这次的货物是银饰,就是说,很容易改头换面,用铅包裹再电镀上一层银色,都是金属,所以可以骗过我们的眼睛。” 铅和银都属于重金属,在不用精确的仪器称重的情况下,很难分辨出重量的差别,如果工艺技术足够高端,用肉眼几乎难辨真伪。 前辈:“你这个发现太及时了,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他们,让他们在下一个检查站拦截他们。” 我说好,您打电话,然后我们出发。 我俩下车,让静蕾回去,静蕾恋恋不舍的看着我,坐在车子里不肯动。 我和前辈上了大奎的车,让大奎开车走,我别着头不去看她。 刚刚经历了跟爸妈的分别,又要跟静蕾道别,而且,我奔赴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战场,特别是最近,静蕾跟着我经历了好几场生死,她看到我出发,心中的担心和牵挂可想而知。 车子开出去好远,我仍然能看到她那火红的车身,依稀能看到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静蕾。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想停下脚步,配爸妈聊天,吃他们做的可口饭菜,然后跟静蕾一起回家,享受温暖的二人世界,可是我却没办法停下来,我只能在这荆棘丛生的路上奔跑,在这枪林弹雨中求生。 没有人逼我这么做,或许,这只是我的宿命。 车子渐渐开出城市,往弄岛方向走。 前辈:“电话打通了,他们的车队距离港口只有一百多公里,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海港,那边已经准备了切割设备,对这些金属制品进行切割检查。” 我说:“还有一个事儿,如果他们真的是通过这个方法藏毒运毒,那么这条路将被封死,他们可能会第一时间想到利用我们的网络平台。只是,得保证他们能够脱身。” 前辈:“对,不出意外,这批货会有人替他们顶罪,到头来这件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他们会花大价钱收买亡命徒,替他们买单。” 我说:“他们想的再周到,都会有马失前蹄的那一天,这一次,我们把每一个环节的证据保留好,不怕他金蝉脱壳!” 前辈把他的几个人介绍给我认识,大都三十岁上下年纪,穿着粗布长衫,黝黑的脸庞,一看就是练家子。 我跟他们说:“几位兄长辛苦了,刚下车就让你们干活,有点不够意思,等明天我再好好招待你们。” 几个人抱抱拳说:“做事是我们的本份,有啥你们吩咐就是,不用客气。” 前辈:“我这几个徒弟别看他们年纪不大,都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经过历练的高手,让他们跟咱们配合,我心里有底。” 我说:“这次的敌人异常强大,我们要有心里准备。” 前辈:“能让你李华感觉到压力的,说明这帮人实力不容小觑,看来我们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我点点头:“吴老三已经在弄岛,等会儿我们看了他的人,再制定行动计划。” 前辈:“就算吴将军派过来的人都是特种兵出身,我们跟他们可能还有差距,我的想法是突然袭击,不要恋战,只要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车子驶进弄岛境内,路上的车子明显减少,天色已暗,偶尔会有亮着车灯的车子驶过。 这是我们今天第二次来弄岛,夜里的弄岛,比起白天来寂静多了。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大奎变了几下远近光。 这时从路边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是吴老三,就他一个人,我帮他开了车门,让他到车里来。 吴老三:“我带了十五个人,都在树丛中待着,等待出击的命令。” 我打电话给文四强,问他那边的情况咋样。 文四强说他已经发现了在酒店接头的那个人的踪迹,他们在村寨东头出现,然后越境过去,到现在没回来,大概走了走一个多小时。 我说好,你们在原地别动,我们下车徒步往你那边赶,等到了再了解详细情况。 我说:“前辈,吴家兄弟,我们带上去,奔村东头。” 说完我先下车,等吴老三召集他的人马。 吴老三的人个个都是黑色衣裤,从黑影看个个魁梧高大,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 我说:“跟上我,去村东头。” 他们没有做声,吴老三做了一个手势,这帮人迅速分散成相对,擦着墙边微弓着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快速向前移动。 前辈的人也不甘落后,跟在他们后面。 我和前辈一人一侧,前辈还好,一步不落的跟着,我就有点吃力,在他们面前,我的差距十分明显。 245.弄岛激战2 说是村寨,其实就是十几户散落的人家,村西到村东,也没有几步路。 文四强在暗处躲着,看到我们过来,慌忙示意大家就地掩护,不要再往前走。 他跟我说,那个人估计是去接应那边的人了,毕竟都是外国人,对这里的地形地貌不是那么熟悉,不像本地人那样来去自如。 我让所有的人找合适的地方隐蔽好,这里很安静,已经跟村庄拉开了距离,植被茂密,很容易藏身。 我跟文四强说我们几个退后,到后面找一个地方商量一下。 我和前辈,吴老三还有大奎文四强到后面一个空旷的地方。 我说:“等会儿他们过来,我们不要对付他们所有人,两人一组,对付一个人,每个人出三招,不管打到打不到,打完就跑。” 我们现在是二十个人,每两个人对付一个,怎么着也不会吃太大亏。 并且我们是突然袭击,等他们明白过来我就撤走了。 我问文四强,我们过来的时候始终没看到他的的车子在哪,他们怎么走? 文四强说,他们的车子都在村子中间,你们从东头来,肯定看不到,一共三辆车,两个面包,一个小车,就是从酒店来的那个人坐的。 一部面包车最多坐十多个人,所以他们过来的人至少在二十个人左右。 如果十来个人就不用来两部车。 我说:“我们的车靠近东头,打完了都往车子的方向撤,这样正好打个时间差。” 大奎这时发话了:“我觉得不要急着上车,反正我们也不用往死里整他们,打完了先藏起来,防止他们发现我们找麻烦。我现在去把车在原地藏起来,到时候让他们先走,走远了我们再走。” 大奎轻易不说话,他既然开口就一定跟重要。 我说:“好,你赶紧去挪车,我们准备部署作战位置。” 前辈:“我和道教的兄弟打前站,我们负责两个人,大奎兄弟打第二拨,吴将军的人一个算一个,打后面几个。” 我说好,那就前辈您带人在最靠近分界线的地方,大奎兄弟来了以后排在你们后面,吴将军的兄弟在最后,我做总指挥,文四强和钱富贵已经熟悉了地形,负责疏通人员撤退。 人员安排妥当,我让所有的人进入既定位置,有通讯设备的一律关机,不再和外界联络。 我站到前辈身边,压低声音跟大家说:“时间已经差不多,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 大家用无声回应了我,我和前辈蹲在路边,等待敌人进入我们的阵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笼罩的村寨安静的连一阵风刮过都能听到,就是听不到人们走动的声音。 莫非他们不从这里过境? 不排除他们从其他地方过来,毕竟整个村寨不止这一条路通往境外,只是这里相对宽阔一些,好走一些罢了。 如果想安全一点,宁肯走比较难走的路,可以直接走到人家院落里,查看没有敌情再接着走。 只是那样会弄出动静,适合一两个人过境,人多了百分百会暴露。 万一房东感觉到了不安全因素,在房间里就可以报警。 所以他们这么多人,于情于理都不会选择小路从人家房前屋后越境。 我们也只能埋伏在这,这里距离村寨有五六百米,一会就算打起来,也不至于惊动村庄里的人。 我们赶到中缅街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半。 我让文四强在车上等我,有特殊情况我会呼他。 该给文四强买一部手机,这样就方便多了。 我进屋的时候波刚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他穿一身老缅传统服装,绑着头巾,肥大的身躯把藤椅挤的满满的。 如果这样看,他哪里像一个杀人魔王,分明就是一个异国老者。 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异国老者,满脑子都是杀人越货,满脑子都金钱和利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康公那狗日的手眼通天,我们都被摆了一道,他捐助了那么多,摇身一变成了缅国的英雄,倒是我们,里外不是人,还加了一个办事不利的恶名。现在把老子的军权都给缴了,只是政府部门一个顾问,他妈的以后老子还打游击,把天捅个窟窿,看他们再不把老子当事!” 波刚的确是一个草莽,用冲动解决问题,不走脑子。这次虽然是我们利用了他,他如果运用的好,从中得到的好处一辈子都吃不完,怎么就给弄砸了。 我看着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波刚:“我还有啥打算,赶紧启动咱们的生意,我这里玩组建军队,需要一大笔钱,你得给我解决!” 这他妈是啥理论,他组建军队,我给他解决,这就是赤裸裸的强盗理论。 我说:“现在康公回来,他能放过我?正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们现在碰这个就是死路一条!” 波刚:“老子手里只有这个东西,不变现等着它长毛啊?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得给我搞掉,要不你的命你大小老婆的命都别想要。” 这他妈的是吃定我了,还动不动拿她们说事儿,这是我的软肋,死穴,一碰一个准。 我说:“反正不太好办,我给你出个招,现在这边原石生意很好做,国内成品需求量很大,你只要搞到原石,有多少我帮你卖多少,义务都行,一分钱不拿你的。” 波刚:“原石?老子哪去找原石?除非去抢!” 原石是生意,是买卖,需要投资,他倒好,直接抢。 我苦笑,跟这种人打交道,根本没道理讲。 波刚:“我还要回去,我说的事你抓紧,这两天会有人跟你联系!” 我说:“我说的事你也要考虑,你在那边,肯定有渠道搞到石头,只要品质好,这点钱真不是问题,有阳光大道你不走,为什么要担着杀头的风险去走羊肠小道呢?” 他说:“我考虑考虑吧,总之尽快帮我挣钱!” 说完他起身,我赶紧告辞,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在刀尖上添血,越早离开越好。 我出门上了车,跟文四强说:“回大世界。” 文四强一句话不说,开上车就走。 我坐在车里有点犯愁,太子爷那里还没搞定,他老子放回来了,本来可以缓解一下波刚的压力,这下倒好,直接来了一个层层加码,让人喘不过气。 得找到一个突破口,把这个连环局破掉,否则他们三个人就像绞盘一样,活活得把我绞死。 我回到办公室,兰雅问我:“不太好?看你面色凝重的样子。” 我说:“是的,波刚手里有d品,就得通过我们变现,否则就要动我的家人!我给他出主意让他供应我们原石,这样一举两得,并且不违法,你猜怎么说,他说他没有原石,除非去抢!原石是生意,是靠买卖的,他竟然用枪的方式获得!” 兰雅:“这个波刚终究是个祸害,还是要和豹哥商量一下,最好把他除掉,否则会把我们逼到绝路。” 我说:“是的,路上我也在这样想,必须想办法干掉他!” 兰雅拿起电话打给豹哥,让他过来商量商量用什么办法搞掉波刚。 这时文四强进来说,我们召集培训的人到齐了,问我是不是开始。 我跟兰雅说我先去培训班那里,等豹哥过来跟我说。 我们一共抽调了三十个人,主要安保和服务,分成两个队,腾了两个包厢,分别进行培训。 他们在一个房间集合等我,等会儿分开上课。 我过去跟他们讲了一些新公司开业的注意事项,以及接人待物的规矩。我看到小红也在服务人员那一队,这一组由她负责。 保安组也选了一个组长,是大世界这边的老员工,叫三子,人长得五大三粗,黑黑的,多少会点武功。 我让他们分开两组,一组人员到另外房间。 留下来的保安这一队的人,他们培训就比较简单,在房间中间放一个毯子,两人一组,先对抗赛,淘汰的待命,胜者进入下一轮。 第一轮就淘汰的由组长负责在十天内强化训练,等到十天后再进行第二次比赛,最后五名要出局。 出局并不是开除,只能安排到普通岗位,重要岗位由胜出者担任。 女生那边主要是礼仪训练,普通话训练,我专门去培训公司找了一个礼仪老师教他们。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兰雅说豹哥已经到了办公室。 我赶紧过去去见豹哥。 豹哥可能听到兰雅把情况告诉了他,脸色跟我一样凝重,他肯定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波刚,给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豹哥:“我们明天见了清哥跟他详细聊一下波刚的事,如果要搞他,就得先把他的老巢找到,我听清哥说,自从上次打了他以后,仰光那栋水上别墅他就再没去过。他很可能就在边线上有根据地,清哥已经安排眼线去侦查他在那边的活动地点,摸清了以后,我们最好是根除他!不能像康公一样,杀不死,多了一个仇敌。波刚如果一次杀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一次杀不死他,我们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波刚游击队出身,他有丛林作战的经验,老缅的山地纵横交错,地势险峻,交通不便,他退可以守,进可以攻,对我们十分不利。打他,得拿出百倍的精力,只能胜,不能败! 246.准备战斗 我们看着他们发动车子开出了村寨,走远了,我们才出来,奔我们的车子。 由于我们先发制人,除了个别人有一点点划破衣服外,我们的人几乎没有受伤。 初战告捷,虽然我们使了手段,但是,对付这些人,从正面我们肯定吃亏,只能靠各种智慧去跟他们周旋。 这次小试牛刀,给我们的人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当然,我们不能因此而轻敌,毕竟,我们面对的是高于我们几倍的对手。 我和前辈还有道教的兄弟坐到文四强那个面包车上,大奎带着吴老三他们去原石基地。 这时前辈的电话响了,不用说,港口那边来的消息。 前辈听着电话,不停的嗯着,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掉。 前辈:“搞定了,果然跟你预测的一样,他们把银饰换成了铅制品,中间是空心的,毒品被封在铅里面,外层又进行了镀银处理,这不但改变了外面的颜色,也清除掉了所有的气味痕迹,逃过了射线的检测和缉毒犬的鼻子,让他们逃脱了几次检查。只是这几车货物的生产商,货主都是老缅人,生产场地也在老缅那边,出厂证明,装车记录完善,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谢家兄弟。” 果然如此,虽然我们成功的破获了贩毒运毒案,抓得人都是不相干的,根本没有触及要害。 货物的生产商在三角地区,连老缅的政府军都无可奈何的地方,我们这边更是无从查起,只能不了了之。 他妈的,就这样被他们逃脱了。 前辈:“不出意外,明天谢家宝会找我们。他如果联系你,你让他到酒店来找我。” 我说好,他这一栽,公路加海运彻底堵死,我们目前是他唯一的稻草。 不怕他不来找我们。 不出意外,原石基地做平台的团队此时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 车子开到酒店,前辈带他们回房间,我和文四强钱富贵会原石基地。 太晚了,我晚上不回静蕾那里,在办公室凑合一宿。 文四强把我送到办公楼,我让他跟钱富贵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过来在这待命。 我办公室有两个保安守着,电脑跟前还有两个工程师在核对着数据,我跟他们说注意休息,我去了隔壁的会议室,在这里拼了几个椅子,合衣躺在上面休息。 累了一天,我粘上椅子就睡着了。 夜里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梦,梦里还梦到吴国栋被政府军诏安,到首都去做大官,风光的很,前呼后拥的,好不威风。 我醒来才知道是一场梦,但愿这是一场真实的梦,我竭尽全力也要促成这件事,如果成功,不但让成千上万的人避免战乱,还可以挽救更多的人免于毒品的侵扰,挽救更多因毒品被夺去的生命。 我似乎觉得我身上的担子无比的沉重! 第二天我被外边的鸟叫声吵醒,这里地处郊外,三面环山,早上是鸟儿最活跃的时候,它们完全不知道我们夜里有多辛苦,只顾自顾自的欢叫。 我起身,睡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没有睡够,很想再睡一会儿,只是一大堆事,不能再接着睡,干脆起来,去我办公室洗漱。 电脑前仍然有人在忙碌,我不太懂电脑,可能这里一旦运行,就得有人二十四小时值守维护。 我去洗手间冲了一把凉,把困乏赶走。 我没有开热水,就用冷水使劲儿的冲自己。 我们跟孙校长,谢家宝,辉哥甚至陈立本的战争今天才正式拉开帷幕。 我要打起十二倍的精神迎接这场战斗。 洗好出来,我在柜子里找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一会儿还要去酒店扮演董事长秘书,衣服在酒店,等会儿的得先去扮上。 俗话说人生如戏,我们这不就在不停的变换角色,演戏给他们看。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先看了一下时间,早上七点,是一个陌生电话号,不是移动号码。 我觉得这时候打电话,一多半是谢家宝。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谢家宝的声音:“老弟,有没有跟我师父在一起?我想问问他昨天商量的事情有没落实?” 我说:“是谢董啊,您找我们董事长,那好,我通报一声,等会儿回您电话。” 谢家宝挂断电话,我等了大约十分钟然后打过去。 电话那头马上接通:“兄弟,师父怎么答复的?” 我说:“董事长说让你九点钟到我们入住的酒店找他,具体的事情他跟您谈。” 谢家宝赶紧答应,说现在就准备出发。 我说:“董事长约了九点你最好不要早也不要晚,早或者晚董事长都不喜欢。” 谢家宝:“好,我明白,我会准时赶到。” 我告诉了他酒店的名称地址,他说他知道这里,然后我说他到了大厅打我电话。 我不让他早来的目的是给我们留出时间准备。 挂了他的电话,我这才拨通前辈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 前辈:“好,让他到这来使他更相信我们是海外回来的,一会儿让工程师把手提电脑带过来,让他们跟他现场演示。让他彻底打消顾虑。” 我说好,我这就准备过去,我们能不能打赢这场仗,搞定谢家宝是很重要的一环。 其实打来打去,都是为了把毒品运出去,做为他们来说,只有打通运输的通道,才是最终目的。 跟我们斗也好打也好,都是为了扫清障碍,为他们的渠道畅通打基础。 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么难打,才一次又一次升级,最后连国际土匪都用上了。 没想到的是,我们这么难打,还没进入阵地,昨天夜里又让我们给来了一场下马威。 所以,我觉得,他们的手段会升级。 所以,我们今天要百倍警惕。 我打电话给文四强,让他过来接你。 文四强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到,我说好,我下楼等他。 前辈已经安排了工程师带移动电脑跟我们一起去酒店。 我们刚下楼,文四强和钱富贵就来了。 我招呼工程师上车,让文四强稍微快一点,我们过去要布置好,等着谢家宝过来。 247.定位系统 车子开到酒店,我们下车,直奔前辈房间。 前辈住的是商务套房,客厅里有办公桌和椅子,沙发,可以做办公室用。 进房间后工程师开始布线开机调试设备,我们几个也赶紧换上自己的行头,准备迎接谢家宝。 刚刚布置完毕,谢家宝的电话就响了。 我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谢家宝的声音:“兄弟,我到了。” 我说:“你坐电梯到16楼1628,我董事长在这里等你。” 他连忙答应,挂了电话。 我说:“大家准备一下,谢家宝来了。” 电脑工程师再次核对了一下屏幕上的所有程序,跟我说:“系统准备完毕!” 我说:“好!保持好状态!” 然后我敲了一下卧室的门,告诉前辈谢家宝到了,马上进屋。 前辈应了一声,他现在不能出来,要等谢家宝来了之后,请他才能露面。 没过多一会儿,穿来门铃声,我过去打开门,谢家宝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拎着一个黑色提包。 谢家宝:“小老弟好,师父起床了吗?这么早来打扰,不好意思了。” 我说:“董事长还在倒时差,我问一声看看醒了没有。” 我走到卧室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董事长,您醒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我站在门口,不再敲门,默默的等在那里。 我看到谢家宝焦急的站在边上,几次欲言又止,可是终究没有发声。 那个女生穿一身米黄色连衣裙,头上扎一个蝴蝶结,瓜子脸,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长相甜美,耐看。这是个什么人呢?说她是他的秘书吧,穿着有点随便,说是一般工作人员吧,不可能跟着他来到这么重要的地方。看来,这个女生有点不一般。 我一直等到他快要崩溃了,才又敲门,然后小声的问:“董事长,谢董来了。” 这时里面终于有了动静,咳嗽了一声,然后说:“稍等!” 谢家宝长舒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又等了好一会儿,前辈才慢吞吞的出来。 前辈:“家宝来啦,我这时差真难倒啊,一宿没睡,到早上才睡着。” 谢家宝:“干爹,真不好意思啊,只是这个事有点着急,南美那边要货要的急,再不走货,逾期就要付高额的违约金了。” 我心里说,是昨天那批货出了事才违约的吧,不急才怪。 前辈摆摆手,让他来到电脑跟前,跟工程师说:“打开系统,按照谢董的地址输入收获地点,填上具体收货人代号,把起始地点设为码头,准备行动!” 工程师紧张的在电脑跟前操作着,过了一会儿说:“好了,不过现在还看不到货物的运行情况,要等到货物到了特定人手里,系统才能启动。” 前辈让谢家宝坐到电脑旁边,然后说:“你跟谢董详细讲解一下具体操作情况。” 谢家宝慌忙在跟前坐下来,盯着屏幕看。 工程师耐心的把电脑上的细节讲给他听,他认真的看着,不停的点头,工程师还会把鼠标交给他,让他点击某个点,打开里面的程序,告诉他这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工程师说:“基本就是这些,这几天我们会把实时动态传达给您,您也可以通过您办公室的电脑终端查看货物的具体位置。” 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系统跟定位系统联网,货物里面有一个跟踪器,通过卫星扑捉到它,定位它的准确位置。 理论上讲,它不会有丝毫误差。 谢家宝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坐在沙发上的前辈说:“这次的事情就全靠干爹了,我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小女娜娜,刚从米国留学回来,学的是国际贸易,以后还得仰仗干爹多提携。” 前辈抬头看了一眼娜娜:“是吗?那好啊,我站在主要精力放在内地,既然娜娜是留学归来的高材生,那就把一些主要业务交给她来打理,这样有小盛和她做我左右手,我们的事业想不起飞都难了。” 小盛是我,为了演这场戏起的临时名字。 谢家宝连忙双手合十,接着说:“第一次拜访干爹,我备了一点薄礼,请干爹笑纳。” 说着让娜娜把包包递给他,他双手递给前辈。 前辈也没推辞,接过来交给我说:“难得家宝一片忠心,你赶紧回去准备货物,我们下午两点到码头交接,记住,这个货物以一公斤为单位,除了防水做好以外,其他不要用任何多余包装,交给他们后,他们会做处理,你放心好了。” 谢家宝看前辈这样说,赶紧说:“那我就先回去,等货物准备好了,我们再联系,哦对了,娜娜和盛老弟都是年轻人,你们互相留一个联系方式,平时多沟通。” 娜娜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把我看的心里通通跳,我也算见过不少女生,娜娜气质的确不输我认识的其他女人,她毕竟是留过洋见过大世面的人,举止言谈胜过别人不少。 如果不是谢家宝这个毒枭的女儿,说不定我们还真能成为朋友。 我点点头,把号码给她报了一遍,这是我们昨天刚办的号码。 娜娜的纤纤玉手在她的小手机上按着键,给我打了过来。 她轻声细语的说:“这是我的号小盛哥哥,您记一下。” 我说好,我等下存上。 谢家宝急着他货物的事,看着我们把号码交换了,赶紧带着他女儿离开。 看着谢家宝离开,示意我把门关好,招呼我们坐下。 他问工程师:“系统没问题吧?” 工程师:“前辈,没问题。” 前辈:“没问题就好,李华,你负责和你认识的那个警官联系,拿到货物后让他们派人全程跟踪,配合我们把这个戏演完,根据我们系统运行情况,我们会在南美交易的地方收网,先打掉那边窝点,我们的模拟货物会在收网现场被缴获。这样就摘去了我们的嫌疑。” 我说:“好,我现在就去联络宋先生,让他安排这个事情。” 前辈:“好,你去办吧。” 248.谢娜娜的邀请 我拨通了宋先生的电话。 自从上次因为小红家人的事情跟宋先生联络过,后来一直没有打扰过他。 电话里传来宋先生的声音:“你好!哪位?”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并没有移动电话,他当然不知道是谁给他打过来的。 我说:“李华。” 宋先生:“李华?哦,是你啊,好久不见了,怎么,有事吧? 真的啥都瞒不过他,直接问主题。 我把我们掌握的事跟他说了,他沉思了一下说:“这样吧,一会儿我们约一个地方见,电话里不方便。” 我说:“好,那我们在悦来旅社吧,我现在过去,在那里等您。” 我接着给文四强打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楼下大厅,正好有个事要跟我说。 我说你等着我,我要出去一趟,我们路上说。 我下楼,看到文四强和钱富贵在大厅门口站着,他俩都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戴着墨镜,怎么看也像是对面过来的人。 这个形象,就算是遇到孙校长估计也认不出来。我有过他们身边,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直接跟我往外走。 我们没去开那辆大劳,开那辆面包车。 车子开远了,我问他啥事要跟我说。 文四强:“我看到孙校长了,他带着那个女的在一楼餐厅吃早餐。” 我说:“他跟谁接触了?” 文四强:“没有,他俩吃了好一会儿,中间我看他叫了一个服务生,跟他说了什么,然后那个服务生准备了好多食材,坐电梯上楼了。” 这就对了,不用说是给那帮人送吃的。 那些人不轻易示人,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 文四强:“他全程没有再跟任何人说好,吃好了两个人到了旁边咖啡厅,一直到你下来,都没离开。” 我说知道了,等会儿你回来,继续监视他。 孙校长越不动,证明他在酝酿大事情,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从哪里下手。 也不知道他和谢家宝联动,还是自己单独行动。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竟然是娜娜。 我说:“娜娜小姐,有事吗?” 娜娜:“小盛哥哥,我没跟我爸爸回家,你中午有空吗?我想单独跟你待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不是吧,如果不是谢家宝授意的,很难解释两个萍水相逢的男女,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会有什么话说。 我说:“你知道现在都在忙谢董的事情,时间好像错不开。” 娜娜:“爸爸的事情要忙我知道,所以我想在中午耽误你一会儿,没有几句话,给我一小会儿时间就好。” 我说:“好吧,我们在哪见?” 她说:“我家在西郊有一栋别墅,你到这里来吧,我等会儿告诉你地址。” 像他们这些人,到处有房子不稀奇,我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文四强:“老大,你是不是答应的太痛快了?我怎么感觉到这个女人不像是个简单人。” 我说:“你看到她了?” 文四强:“她和谢家宝下楼我正好看到,她跟谢家宝的关系不像是父女,倒像是那种。” 我说:“不是吧,我可是亲眼听到她叫爹的。” 文四强:“周莹莹还叫姓孙的爹呢,他俩就是父女了?” 我说:“不一样吧,我感觉没啥问题。” 文四强:“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多加小心,毕竟他们都是一路货色,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说知道了,让他送到我地方他们就回来,我跟宋先生商量好事情后去会会这个谢小姐。 谢娜娜天生丽质,身上带着那种有点傲娇而有不造作的贵气,那怕是初次见面,也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人无法拒绝。 此时的我,没有任何邪淫之心,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恻隐,反正,我还是挺向往这次会面。 到了悦来客栈,我跟前台要了原先前辈那间房的房卡,这是我们预留的房间,就是为了这种会见时的方便。 到了房间,我跟宋先生打电话,说我到了。 宋先生说,我就在马路对面,马上过来。 我告诉了他房间号,然后把房门打开虚掩。 宋先生进来把房门反锁,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他的手下。 我说:“昨天谢家宝有三个货柜在海港被扣,这个事您知道吧?” 他说:“这是我们系统查获的,在之前他的货柜经过了六道关卡都顺利通过,过来还是我们的线人得到消息,说是在金属上做了文章,才拿到证据破获了这起利用科技手段藏毒运毒的重大案件。只是我们没有查到提供这个消息的来源,据说是线人接到的是匿名电话,再打过去是空号。” 我笑笑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跟境外勾结,准备下大力量打通内地陆路通道,现在陈立本,孙校长,还有谢家兄弟,组成了一条坚固的利益链条,甚至勾结了a国的地下组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到目的。” 宋先生:“你说的情况我们也掌握一些,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我说:“今天的事情说有关也有关,说没关也没关,只能算是个节外生枝,昨天打掉了那批货,谢家宝违约,只能通过其他渠道完成订单。我们昨天乔装打扮去了他的工厂,假扮是海外客商,可以用秘密通道帮他把这批货运走,就做了这么一个局,他下午两点把货送到码头,需要你们配合把这个戏演完。” 宋先生:“这个事情有点绕,你让我先捋一下。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说:“我们准备同等份量的替代品,把定位系统放到货物里面,我们派专人护送这批货到达指定地点,然后在那边收网,抓获接货人,同时也没收这批假冒的货,主要是不让谢家宝起疑心,让他继续与我们合作,挖出他背后的团伙。” 宋先生:“这个计划很完美,你们运输方面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我说:“反正我们运的就是替代品,不存在环节上出问题,其他暂时不需要你们介入,如果有万一,我会第一时间联络您。” 宋先生:“好,那我这边准备替代品,下午派两个人协助你们接单。” 我说好,有什么变化我们电话联系。 249.软禁 送走宋先生,我跟前辈通了一个电话,说宋先生会带着替代品在指定地点协助我们接货,并且把真品拿走入库,我们的人带着加入定位装置的货物通过特殊通道进入南美地区。 按照我们的说法,这批带着定位系统的货物,会有专门的通道,全程秘密快捷的把货物交到指定接货人手里。 这个接货人我们事先并不知道是谁,全程都是靠指令行事。 这么说吧,为什么前辈强调包装的时候要做好防水,运输过程中肯定跟水有关。 前辈既然说了这个事情可以做,就一定有他的办法。 放下电话,我接着打了谢娜娜的电话,问清了她的地址,下楼打车过去。 我疏忽了一个事情,问了地址以后我没有打电话告诉前辈,我以为就是吃一顿饭,至少下午的事情是谢家宝的事情,他女儿再盛情,也不会耽误这个大事。 可是我这个疏忽却是致命的。 上了车,我报了地址,师傅愣了一下,说:“你确定去这里?” 我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问题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偏,打车过去没有问题,回来有点麻烦,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人烟,很难打到车。 我说你送我过去就行,我回来可以打电话叫车接。 直到这时我都没想到打个电话给前辈或者文四强,坐上车去了谢娜娜说的地方。 果然跟师傅说的那样,车子出了西城一路往山里走,路越走越窄,后来就是人工开出来的山路,高低不平,崎岖曲折,这哪里是去别墅,简直就跟去前辈深居的山上差不多。 这里面有人住?我不仅打鼓,问师傅:“您确定这条路是对的?” 师傅:“路肯定没错,里面也确实有人居住,还不是一般人,只是这条路太难走了。” 我无语,想拿起电话打给谢娜娜,这才发现,手机根本没信号! 我这才想起谢娜娜的号码跟我的不是一个移动公司,可能我的号码在这里根本没信号。 现在我才反过味来,在城里的时候应该打个电话给他们,现在好了,手机成了砖头,想联络都联络不了。 我感觉到了一丝不祥,莫非真的和文四强说的,谢娜娜不怀好意?没有道理啊,谢家宝现在是在用我们,在他不知道我们底细前,他绝对不敢玩我,他知道我们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我们是他的贵人,怎么可能这时候急于跳出来害我呢?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问题出在哪。 说话车子停在了一片建筑跟前。 还别说,别看一路上坑坑洼洼,这里还真有一片别墅。 这里三面环山,中间有一小片平地,大约有几千平米的样子。 平地上有三栋三层小楼,前面一栋,后面两栋,用不锈钢栅栏围着。这可能就是谢娜娜嘴里说的她家别墅。 我下车,付了车费,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仍然没信号,不过既然到了地方,需要打电话联络用谢娜娜的也可以。 我转身去到门口,大门紧闭,我用手拍打着铁门。 门吱的一声从里面打开,是一个穿白底蓝花中式打扮的姑娘,她低着头说:“是盛先生吧,我们家小姐等您很久了。” 我嗯了一声,跟着她进来。 她转身把铁门反锁上,我愣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墙,都是一人多高的不锈钢栅栏,想出去不是那么容易。 我感觉自己想多了,在这荒郊野外,人家随手关门是很正常的举动,主要是为大家的安全考虑。 我跟着她往里走,穿过第一栋楼的过厅,从后门出来,进了一个套院。 院子里有几颗我叫不上名字的大树,行成一个巨大的阴凉,谢娜娜正坐在两棵树之间搭的秋千上荡秋千。 看到我过来,她慌忙停下来,从座位上下来跑到我跟前。 她还是那身碎花浅色连衣裙,过来抓着我的手说:“小盛哥哥,你真的来了,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你知道吗?我爸爸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快闷死了!” 我说:“我的电话在这里没信号,你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要跟董事长说一声。” 谢娜娜:“还不都是一样的,我的手机也没信号,刚才我是在城里跟你打的,进了山就没用了。” 想想也是,这里和哪家移动公司没关系,因为都不可能有信号。 我说:“那怎么办?等会儿还要帮你爸爸办事呢。” 谢娜娜:“让他们去做呗,也不差你一个,你知道我回来后多闷啊,我爸爸怕我出去不安全,把我放到这里住,一天到晚不管不问,就知道他自己那点破事,要不是昨天晚上他回来,早上说去找你们,我今天非要跟着他去,他打死也不会让我出门。” 我们先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把我放到这,想出去一趟都难。 我说:“今天的事非常重要,我还是得想办法回去,耽误事儿了你我都兜不起。” 谢娜娜:“不怕,有我呢,我爸爸不会怪罪你,别说,他说他挺喜欢你,要你做他的女婿,说等这个事情办完了就向你们董事长提。” 我滴个亲娘,一共认识了不到一天,这还弄出一门亲事来。 我瞪着眼看着她,她说的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说:“娜娜,第一,我们相互还不了解,第二,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再说,搞不搞对象是咱俩的事,不能让谢董给指派吧?” 谢娜娜:“小盛哥哥,不光是我爹想让你当女婿,是我也看上你了。所以啊,你说我们还不了解,我这不是就把你喊过来,我们互相了解了解吗?还有你说你有心上人,你们没有结婚吧?就算是结了婚,又怎样呢?我不介意。” 我急着说:“你介不介意是你的事,问题是我介意,我女朋友也介意。这种事哪有一厢情愿的?” 谢娜娜:“小盛哥哥,至于你和你所谓的女朋友介不介意我不管,我不介意很重要,你会明白的。” 我说:“娜娜,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做,我先回去,至于我们的事,正如你爸爸说的那样,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再谈好吗?” 谢娜娜:“不好,问题是,这里没有通讯,没有交通工具,你怎么走?就算你能走着回去,也得走一下午才能走到有车的地方。” 我说:“谢娜娜!你是设计好的对吗?你知道这对你爸爸的事有多大影响吗?你不怕他怪罪你吗?” 谢娜娜:“我怕他?你最好问问我爸爸,从小到大,我想干啥就干啥,想要啥就要啥,爸爸从来都是满足我,怎么会怪罪我呢?” 我说:“这次真的不同,你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 谢娜娜:“爱多重要就多重要,对于我来说,跟你在一起才最重要!” 250.红酒也醉人 谢娜娜:“小盛哥哥,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我真是彻底无语了,我是出于礼貌答应了她的邀请,没想到却掉进了她的圈套。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手机,再看看面带桃花的谢娜娜,肚子这时候不争气的咕噜了两声,我只好跟着她去吃饭。 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只能见机行事,最好是让她改变主意,把我送走。 我们一起来到后面一栋楼的一楼餐厅。 餐厅里有一张白色的餐桌,里面有两个女生正忙碌的摆盘子,就我俩吃饭,至少上了十几个菜, 还有几大盘子瓜果。 这时一个女生拿着一瓶红酒过来,在旁边的台子上打开,咚咚咚的倒在醒酒器里。 我说:“中午咱们就不喝酒了吧,我寻思着我得想办法回去。” 谢娜娜:“不喝酒怎么叫吃饭呢?我们就喝一点,然后就吃饭怎么样?” 我倒不怵喝酒,况且又是红酒,只是我着急前辈那边的事情,她把我困在这里,我哪有心情喝酒。 谢娜娜可不管这些,她让女生给我们把杯子的酒倒上,然后打了一个响指,轻柔的音乐从房间每一个角落传过来。 谢娜娜跟我坐对面,她举起酒杯向我示意。 我没招,她毕竟是一个女生,又是请我吃饭,我心里再急礼貌礼节不能少。 我也端起来,看着谢娜娜在嘴边抿了一口,我也喝了一口。 我喝红酒不多,我知道能进她餐厅的酒一定不错,只是我喝不出来,到喉咙里就有点涩,有点酸,还有一点点甜。 这玩意儿也叫酒?哪有昨天在谢家宝那里喝的台子过瘾,到了喉咙像一团火,虽然我没喝,也能感觉的到那种劲头。 也许正是我盲目认知害了我,低估了这个有点涩有点酸还有点甜的东东,这一口喝的有点猛,一口喝了大半杯。 谢娜娜:“我就说嘛,我小盛哥哥是最棒的,来来,我也补上,不跟你装淑女了。” 说完自己也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指着桌子中央的龙虾说:“这是今天早上才空运过来的澳洲龙虾,赶紧吃。” 我拿起刀叉,把龙虾从中间划开,找了一块给她放到盘子里。 谢娜娜高兴的说:“谢谢小盛哥哥,你也吃。” 我也吃了一口的确跟鲜,比我们平时在海鲜店里吃的还要鲜。 看来她这里不光龙虾新鲜正宗,厨师也是一流的。 谢娜娜又端起酒杯:“谢谢小盛哥哥肯过来陪我,这一杯我喝干,你随意。” 她虽然说让我随意,可是我怎么随意?让一个女生喝干,我一个男人抿一小口?我怎么能做的出,只好也喝干。 站在边上的服务女生赶紧过来给我们把酒斟满。 看得出,谢家公主也能喝点酒,要不不会这么豪爽。 我端起杯,跟她说:“感谢娜娜小姐请我吃饭,我回敬一杯,这次我喝干,娜娜小姐随意。” 说完我一口喝了它。 有了一杯酒下肚,我感觉比刚才好喝了。 娜娜这次可没有像我一样一口喝干,而是真的就抿了一小口。 我当然不介意她喝多少,我还指望着她放我走呢,我得哄她开心才对。 服务女生看到我杯子空了,赶紧过来倒酒。 一瓶酒也就这么几杯,我看到女生又往醒酒器里倒了一瓶。 我没在意,觉得不就是一点红酒嘛,白酒一杯一杯不都那样喝了,也没见醉过。 我接着又端起杯,跟上次一样,又敬了她一杯,还是一口喝干。 这一杯喝完,我才觉出了不对劲,感觉到了跟白酒不一样的味道。 头有点大,发懵。 我看娜娜好像一直在晃,其实不是她在晃,是我的眼神有点迷离了。 娜娜:“小盛哥哥,你慢慢喝,红酒也醉人的。” 我说:“娜娜小姐,你不知道,我白酒都有一斤半的酒量,这点红酒不至于吧?” 娜娜:“不一样的,红酒上来的慢,可是跟白酒一点都不差,我们先吃点东西。” 她这一说我也觉得跟喝白酒的确不一样,白酒再大的劲头都在喉咙里肚子里,红酒喝下去没啥大感觉,却到了头上。 娜娜给我切了牛扒给我,还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到我嘴里。 我想起了刚认识静蕾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吃饭,她就是这样喂我吃。 我眼前的娜娜变成了静蕾,我乖乖的张开了嘴巴,任她给我吃什么菜,我都来者不拒,吃的津津有味。 娜娜也没有再让我喝,她让我吃了几口菜,看我仍然不在状态,就跟女生说,让她再叫一个人来,扶我去休息。 我心里还算清醒,虽然站立不稳,心里想也许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就让她俩架着我去了旁边房间。 我看到房间里有一张铺好的床,被她俩扶着坐到床上,我跟她俩说,我自己可以了,你们去忙吧。 她俩看着我侧身躺下才退出去帮我关上门离开。 我觉得天花板在转,像吊扇一样,整个房顶都跟着转。 我想着这就是天旋地转吧,原来喝了红酒才能有此感受。 仰着头转的我难受,我觉得再转下去非把我转吐不可。 我只好翻身趴下,这样好多了。我这样趴着,迷迷糊糊的觉得身边来了一个人。她在我旁边躺下了,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抚摸着我的肩膀,我的胳膊,我感觉到是静蕾睡在我身边,她不再动作,用手臂环抱着我,让我安静的睡去。 她的一对肉肉的伏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燥热,我侧过身,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她回应着我,用她那炙热的唇吻我,我已经被她点燃,欺身压了上去。 再后来,我深深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瞪着眼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我在谢娜娜家的别墅里。 来的时候是中午,而现在,肯定已经是深夜时分。 我翻了个身,觉得旁边还有一个人,伸手摸了一下,像是个女生,我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又吓了一跳,我下半身竟然一丝不挂! 而旁边这个人,下身分明也没穿衣服。 251.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这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我一下子脑子清醒了过来,我虽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这不影响摆在眼前的事实。 我翻了个身,找到自己的衣裤,赶紧套上,虽然我不想逃避,但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赤裸相见,我还没有这个勇气。 我穿好衣服,顺手把谢娜娜的身体用毯子盖盖好,没想到,这一盖却惊动了她。 她没睁开眼睛,拉住我的手,嘴里咕哝着说:“不起来,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努力的想挣脱她,可是她的手抓得很紧,我完全没办法离开。 再说,我就算下床,能跑到哪去? 我索性躺到旁边,只是尽量的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头还有点晕,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估计至少得子夜时分。 我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侧着身睡觉的谢娜娜,想想自己,这叫什么事啊,喝多了不说,竟然还和她…… 这时谢娜娜嘴里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伸着手划拉着,直到摸到我的手才停手。 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她又来。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前辈那里进行到哪了,好在我在到这里之前跟宋先生约的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他们配合工作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那些a国地下组织的人会不会有所动作。 如果让他们钻了空子,我们前面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我感觉到谢娜娜的身体一点点往我这里移动,一直到身体完全靠近我,才又沉沉睡去。 手机用习惯了,怎么突然不能用却觉得变成了聋子瞎子,有与世隔绝的感觉。 突然,我听到外面有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才停下。 这里有电话机?看来谢娜娜为了留下我,跟我隐瞒了这个事情,想想也是,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怎么跟外界联络?有电话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怎么就那么单纯,她那么一说,我就信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溜出去打个电话,打给文四强问问情况。 谢娜娜抓着我的手,我得先让她松手才行。 我轻轻的动了一下,没想到她却抓紧了我,还把身体往我这里凑。 这样不行啊,我要是硬要下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得把她弄醒,那样我就是下去了也没有意义。 我得保证她熟睡才行。 我想了一个办法,不再躲避,也学她的样子,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把右手抽了出来。我没敢松气儿,继续着我的动作,只是变得更轻柔,让她不再提防我离开。 我没有停手,继续手上的动作,人慢慢的往床下溜。 我出溜下去后赤着脚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看到谢娜娜没有被惊醒,这才往门口摸去。 门是被反锁上的,我找到了门栓,轻轻的把它搬开,然后转动把手,把门打开。 我又往床上看了一眼,谢娜娜仍在熟睡中。 我轻手轻脚的出来,辨别着电话的位置,这是一间客厅,光线要比卧室亮一点。 一般电话应该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 我先找到沙发,顺着沙发摸过去,在中间茶台上找电话机。 台子上有两个茶杯,差点被我碰倒,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停下手,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再往后面摸。 果然,后面放着电话机。 我坐到沙发上,拿起听筒,盯着亮起来的电话键盘,按了文四强的手机号。 手机很快接通,看来他们还在忙碌中。 听筒里传来了文四强急促的声音:“老大,你怎么不往回打电话,这里都急死了,正在寻找你呢。我就知道你谢娜娜约了吃中饭,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又不能问谢家宝,你在哪呢?” 我说:“一言难尽,我这里暂时没事,我想办法回去。先说你那边,什么情况?” 文四强长出了一口气,说:“那就好,这里下午很顺利,宋先生那里顺利的把货物送到了指定位置,货物也按照既定的计划进入了运输通道。今天夜里比较安静,酒店这边始终没有动静,大奎哥哥吴老三带人盯着他们,前辈的人守着酒店的几个通道,一有动静我们会第一时间行动。” 我也松了一口气,不敢跟他多说,赶紧放了电话。 房间我是不敢回去了,我想就在沙发上待会儿,又怕谢娜娜醒了后起疑心,还是蹑手蹑脚回了卧室。 我没有再睡到床上,跑到卫生间把自己脱了和精光,打开水龙头,从头到脚冲洗自己。 刚才跟文四强通电话的时候,看到了电话上的时间,夜里两点多了。 我慢慢的冲刷着自己,想把时间耗过去,等会儿天亮了我就找理由出去。 这时候我感觉卫生间门开了,有一个人影飘进来,我心里想怕啥来啥,怕吵醒她,还是给惊动了。 她已经是一丝不挂,轻轻的走到我身边,从后面抱住我。 我一动不敢动,我刚打完电话,还有点心虚,怕她问我是不是去客厅了。 她仿佛没有发现我出去,可能只是看我没在身边,过来找我。 我被她重新点燃,我们没回卧室,伴着哗哗的水声,重新又回到了风雨交加夜色中。 暴风雨持续了很久。 两个精疲力竭的人在淋浴间冲洗干净,相拥着回到了床上。 我们又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我们被外面轻轻的敲门声唤醒,有一个女生小声的告诉我们该吃早饭了。 谢娜娜又往我怀抱里挤了挤,我抱着她,轻轻的拍拍她后背,在她耳边说:“起来吧。” 她撒娇的勾着我的脖子,摇头说不好。 我说:“别任性了,我今天还有好多事呢,赶紧联系车子。” 她说:“你走可以,可是我想你的时候我要你来陪我。” 我心里说,这是要吃定我啊,怎么可能,她可是我们头号敌人的女儿,总有一天我们会明刀明枪的干,到那时,她是站在她父亲身边,还是站到我这边跟他父亲对着干? 这怎么可能? 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不过是逢场作戏,继续下去,真就会酿出大错! 252.出山 我说:“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这么着急走,昨天就耽误了一下午,今天好多事等着我呢。” 后来没有跟文四强他们联系,不知道凌晨发生了什么,以我的判断,陈立本孙校长不会消停的让这帮人在这待着,肯定会弄出点动静来。 你说我能不急嘛。 谢娜娜可能看到我真的着急,有点歉意的说:“其实这里有电话,我想留你,就说了假话,你不怪我吧?” 我说:“怪你又能怎样呢,你先联系车子,我们吃点东西,这么大运动量,饿了。” 她怪慎的在我胸口打了一拳,撒娇的说:“小盛哥哥,我真舍不得你离开。” 我说:“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你不知道有句话这么说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来日方长,我们有这个缘分,自然会在一起。” 我觉得谢娜娜可能真的不知道她爸爸的勾当,就是单纯想跟我在一起。 我们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谢娜娜去打电话联系车子,我站在餐厅门口等她。 门口有一个服务生和女服务员垂立着双手,等待我们进去就餐。 谢娜娜过来,服务生和女服务员九十度鞠躬,请我们进去。 谢娜娜:“车子三十分钟到。” 我嗯了一声,陪她一起进了餐厅。 还是昨天那个桌子,只是没有昨天那么热闹丰盛,不过大大小小的盘子碟子也摆了一大片。 还有各式点心,面点,极其丰盛。 想想一年前的我,还在为能不能吃到嘴里一口饭而绞尽脑汁,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谢娜娜,光是一个早餐,就这样奢靡。 我俩就是敞开了吃,能吃多少?这么大一桌子,够十多个人吃了。 我俩吃好饭,谢娜娜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硬拉着我的手不肯松。 我说好了,车子快来了,我们去前面吧。 她这才恋恋不舍的往外面走。 这时候外边有汽车喇叭声,我抱了一下谢娜娜,跟她说:“我先回去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过来看你。” 说心里话单是做朋友,我并不反感她,她乖巧可爱,温柔大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子,只是,她的特殊身份,只能使我望而却步,如果不是她这次使了计谋,打死我也不会跟她发生啥。 我松开她,转身往外走,她拉着我的手紧跟着我走了几步,一起来到大门外边。 车子停在大门口,保安上前帮我打开车门,我用手使劲儿捏了一下谢娜娜的胳膊,跟她说:“没事就在这待着,别乱跑,我有空过来看你。” 我说的有点违心,本意是让她少接触谢家宝,离得他越远越好。 车子开出庄园,顺着昨天来的那条小路开出去。 司机师傅一路无话,只顾开车。 我也懒得问啥,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事情。 我不停的看手机,翻过了一座山,终于显示有了信号。 我拨了文四强的号码。 文四强:“老大,你终于来电话了,你夜里刚挂断电话,这边就出动了,闹了不少动静呢,等你回来再说吧,这会儿我们都在原石基地呢。” 我说好,我再有半小时能到。 果然他们不肯消停,特别是进来的时候让我们干了一下子,更得找机会报复。 我跟师傅说,让他加点油门,有急事。 不知道谢家宝的事顺不顺利,他那里不出问题,能够稳住整个战局。 从文四强的口气里,谢家宝那里不应该有啥问题。 车子开进市区,我的电话响了,是静蕾。 她焦急的说:“你的电话从昨天就打不进来,不是出了啥事吧?” 我说:“我到山里去了,里面没信号,天色太晚了没有出来,就一直没办法联系。” 静蕾:“去山里没带人吗?就你自己?” 我一个人,又是去偏远的地方,我不带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自己都觉得不合理。 我说:“这边事情太多了,抽不出人手,我就自己去了。” 现在的情况静蕾不是很清楚,自从那次我让她受了惊吓,后面的事情我都没让她参与。 静蕾:“以后出去不要一个人,这样多让人担心?” 我说我知道了,赶紧挂了电话。 再多说几句就编不下去了。 车子开进原石基地大院,我让他把我送到办公楼那里。 车子停下,我问他多少钱,师傅说他跟庄园那边有协议,庄园每个月结一次账,我不用付钱。 我也没坚持,让车子开走,我赶紧上楼。 我走进办公室,我发现我的房间里很热闹,前辈,大奎,吴老三,还有文四强钱富贵都在。 看到我回来,他们都不怀好意的笑,看来,他们知道了个差不多。 我去找谢娜娜吃饭文四强知道,只是后来失去了联系。他们不知道我具体在哪里。如果知道,肯定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找到我。 我着急想知道现在的情况,也顾不上他们的眼神了,'赶紧问他们:“现在啥情况了?谢家宝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前辈:“网络平台运行平稳,已经紧紧的栓住了,目前他那里短时间内不会出啥问题,只要我们在那边收网的时候把戏做足,弄成一个无意间撞到的局,让他自认倒霉,这样我们就会摘掉嫌疑。” 我说:“这是一个好消息,那这边呢,我听文四强说他们出洞了,闹出啥动静没有。” 前辈:“昨天他们一直没动,可能是等我们放松警惕,也可能是没考虑好从哪里下手,所以得到下半夜才有所动作。 我带人发现他们出来后,赶紧通知吴先生这边做好战斗准备。 可恨的是,他们不是一起出来,而是两个人一组行动,我们本来人就少,他们分了五六个组,我们人少,他们出来后分散行动,把我们的人给打散了。 没办法,我自己也跟了两个人,我一边通知吴先生,一边跟踪他们查看他们的动向,照他们这样的部署,不会是特别大的行动,可是他把我们的人分的这么散,” 253.货追着船跑 前辈:“果然,他们出了酒店后所有的人员并没有汇合,而是去了不同的地方。我们的人虽然比他们多,但是单打独斗我们还跟他们差了不少,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让我们丧失战斗力。” 我说:“看来他们并不是要干什么,就是为了把我们拆分开,然后单独对付我们。” 前辈:“是的,我们的人跟吴先生的搭配后,跟他们来到了郊外不同的地方,一场战斗下来,我们损伤很大,有两个小组几乎全军覆没。” 我攥紧了拳头,看来他们里面有高人啊,这个高人,一多半是孙校长。 只有他才会想出这样的损招。 我们致胜的法宝就是人多和突然袭击,结果他先把我们的人打散,然后再过招,不用说,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我说:“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他们就要行动了。我才,他们第一站还是大世界。” 大世界是我们的招牌,只有把大世界拿下,才会把我们全拿下。 昨天我还有底气跟他拼了,可是现在我一下子没了底气。 这一次,肯定不会像陈立本派人来那样简单,他们甚至都不会明刀明枪的干,进来做一些想象不到的事情,我们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战斗可能就结束了。 他们不会跟我们打架,那是低智商的人干的事情,他们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大事情。 今天凌晨,他们就轻而易举的把我们的人送进了医院。 刚才前辈说了,我们的人至少八个重伤,六个轻伤。 减员达到了一半以上。 这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凑起来的队伍,竟然就这么给了重重的一击。 我说:“前辈,我们现有的力量不足以跟他们正面作战,我们在人员没增强之前,我们以静制动,不跟他们硬碰硬。” 前辈:“是啊,昨天我们交了手,就算是我上,一对一都很吃力,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就不够一比一。” 吴老三:“兄弟,人你不用发愁,我爸爸今天给我调来三十个兄弟补充进来,虽然这些人不是一流的,过来后抵挡一阵子没问题。” 我说:“很好,有了这几十个人,晚上的时候把所有的通道入口都守住,我们原有剩余的人员埋伏在大世界。” 前辈:“好了,人员的问题解决了,这一头先放放,现在我们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谢家宝这里,这次宋先生给我们提供的替代品已经带着定位装置,按我们的既定路线进行的很顺利,它没有走陆路,全程水路,沿着湄公河从越南出海,然后上船,跨过太平洋,到达目的地。这个过程是十五天,我们正好利用这十五天,把谢家宝的整个链条摸清楚,我们不但要拔萝卜,连泥也要带出来。” 我说:“湄公河这条线路不是摧毁了吗?我们继续走谢家宝不会起疑心?” 前辈:“我们走有我们的把握,虽然我们走的是替代品,就是走真品,我们也不会暴露,他随时都能看到他的货物情况,怎么会疑心?” 我说:“您越说我越糊涂了,这条河途径不禁途径我们境内,还要有老,缅,泰,柬,越等国,各国都有重兵盘查,这可比走内陆难走多了,您用的啥办法,那么自信这些货能顺利到达目的地?” 前辈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跟我说:“还记得我要求这些货物必须做好防水吗?文章就在这里面做的。可以说,这批货在整个运输过程中,它都没有真正上过船,是跟着船跑到目的地的。”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还有这种操作?我虽然对陆运水运了解的不多,但也明白基本要领,哪怕是谢家宝辉哥这么大的本事,他也得把货物装到车上,装到船上,怎么前辈就可以让货跟着跑到目的地而不是运到。 前辈看我疑惑,笑着说:“我们的人倒是在船上,他们事先把货物用特殊手段藏到了船吃水线以下,这样不就是像跟着跑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船到了港口,再走就是货轮了,这仍然需要打点到位才行。 前辈:“我们所有的环节都打通了,保证让他看不出半点破绽。” 我听了这颗心才算放下来,冲淡了我们的人被他们反杀的郁闷,让我轻松了一点。 我说:“我看一下系统,是怎么检测到货物的位置的?” 前辈:“你来,我们的电脑还在工作,随时可以看到。” 我俩回到办公桌前,前辈让工程师打开电脑屏幕,工程师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显示器上显出一个世界地图。 工程师用光标在地图上动着,从起始的地方顺着湄公河开始划动,一直到一个黑点所在地,接着光标不动了,工程师说:“目前货物在这,湄公河柬国东部,再有几个小时就进入越南。” 那个黑点就是货物实时位置,听前辈说,谢家宝在他自己的办公电脑上,只要连上网,照样能看到,我们的工程师已经帮他调试好了。 这的确没办法作假,换作是我,也深信不疑。 我说:“这看似简单,其实有很庞大的组织完成才行,前辈,我越来越看不懂您了。” 前辈:“我就是一普通的江湖人士,有幸认识了几个有本事的朋友,这个计划才得以实施,其实真的没我啥事。” 我说:“我知道您有这个能力就可以了,您不用那么急于洗干净。您说,咱这个组织里面,有一个能搞定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才不管这个事儿是您做的还是别人做的,您都是钦佩的人!” 前辈笑着说:“就你小子心眼多,啥事儿都瞒不过,好吧,等这个事过去,我跟你从头到尾的讲给你听。” 我说好,我等您揭开这个谜底。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谢家宝打来的。 254.赴宴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小老弟啊,昨天怎么没看到你啊,我干爹说你去办事情了,今天有时间了吧,我在市里备了薄酒,你和干爹一定到场,哦对了,我接了娜娜她一会儿也来,还特意让我叫你呢,看来你和这小妮子还真有缘分,这才一天没见,就这么惦记。” 我嗯呀啊的应付着,琢磨着怎么推掉,前辈给我使眼色,摇头不要让我推,我没招,只好应承下来。 挂了电话,前辈说:“现在我们就是要和他多接触,这样一方面取得他信任,另一方面让他后面的快速现身,虽然这个运输周期要半个月,但是我们不能等到那么久,越早掌握他们的底子越主动,所以,他主动约我们,这是好事,千万不要推掉。” 我有点尴尬的笑笑,我倒不是因为谢家宝请我们吃饭推脱,是谢娜娜要来才让我感觉到有点不安,我不知道怎样同时面对他俩。 前辈当然不知道这其中原因,还以为我不喜欢谢家宝呢。 我说:“本来我今天安排跟吴家兄弟吃顿饭,看样子只能等到晚上了。这样吧,文四强先开车送我们去饭店,接着回来协助吴家兄弟安置过来的兄弟。” 说完我跟吴老三道别,我跟前辈先走。 车子开到饭店门口,谢家宝和谢娜娜站在大门口等我们。 我让前辈走前面,我躲在前辈身后。 我不知道谢娜娜有没有跟她爹说我昨天晚上留宿的事,如果说了,那见面得多尴尬啊。 谢家宝看我俩过来,赶紧抱拳施礼,谢娜娜则一蹦三跳的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谢家宝视而不见,只顾跟前辈客套。 这爷俩,我真服了他们了。 谢娜娜好像跟我隔了几个月没见面一样,拉着我的手不放,如果不是这里人多,可能还得亲一口。 我几次想挣脱开她的手都没有成功,她攥的死死的,我又不能硬来,只好跟她一起往雅间里走。 雅间里谢家宝正在跟前辈谈笑风生,看来他对这次利用网络平台走货很满意,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看到我俩过来,谢家宝喜笑颜开的说:“这就对了嘛,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在一起多接触多沟通,我们这么拼,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吃多大辛苦也认了。” 这话说的,我好像变成了他家女婿一样,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我想争辩,谢娜娜在我胳膊上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让我闭嘴。 我彻底无语,看来,谢家宝才是主谋。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他家好像是开海鲜馆一样,今天上的,竟然还是海鲜。 我小声的问谢娜娜:“怎么还是海鲜?” 谢娜娜:“海鲜补肾,明白了吗?” 我说:“我还需要补?” 谢娜娜:“亏了就要补嘛,这样恢复的才快。” 我不再说话,跟她唠下去,我一句便宜也找不到。 前辈说:“既然小盛跟谢小姐这么投缘,你俩干脆拜了兄妹好了,我这个做干爷爷的多了两个孙儿孙女。” 谢家宝脸上略过一丝疑惑,瞬间就眉开眼笑,说:“好啊,我不瞒干爹说,我一口气生了四个闺女,就缺一个儿子,今天借干爹金口,我凭空多了一个儿子,也算是有后了!大喜!大喜啊!来来来,我敬干爹一杯,今天小盛也要端杯,既然是一家人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拘谨,到哪你都跟娜娜一样的待遇。” 谢娜娜撅着嘴,一脚的不高兴,想要说什么,谢家宝使劲儿的跟她挤眼色,她这才瞪了我一眼,不再吭气。 服务员过来给我倒了一杯酒,还好,是白酒,我被红酒伤了一次,落下毛病了。 谢娜娜:“我也要喝!” 谢家宝:“你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 谢娜娜:“我就要喝嘛,我要敬干爷爷一杯。还有,我和小盛都是兄妹了,不要庆祝一下?” 谢家宝无奈,跟服务员说,让他们拿一瓶红酒来。 谢娜娜没有反驳,让服务员跟她倒上。 倒红酒有规矩的,不能跟白酒一样倒满,这样就算是跟我们一样端杯,也不至于喝多。 前辈:“家宝,今天的酒我做东,” 谢家宝连忙举手制止,前辈接着说:“你等我说完,今天这个酒,为什么要我来请,是因为我们公司进驻瑞丽以来,做成的第一笔业务,并且非常顺利,这里面几乎全部都是家宝的功劳,于公于私,这顿酒都应该我来请,家宝,你没意见吧?” 谢家宝听了后无言以对,以前说:“我听干爹的,至于说这笔业务是我的功劳我可受不起,要不是您老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哪里去找这样的平台和渠道?这样吧,我们折中一下,您请客,我买单,这样可以吗?” 前辈哈哈大笑:“你小子,好,我没看错你,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请客谁买单都是小事,等我们旗开得胜大摆酒席的时候,那时候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说完前辈端起杯,豪放的一饮而尽。 53c白酒,三两的杯子,六七十岁的老人,那种豪气,我估计得学一辈子。 我赶紧跟谢家宝敬了一下,也学前辈的样子,一口喝了下去。 谢娜娜今天很乖,很文雅的把酒杯放到嘴唇抿了一下。 服务员过来给我们把酒倒满,这次是谢家宝端起杯,说:“干爹,小盛和娜娜的事是您提议的,一会儿还得请干爹主持一下,我们搞一个小小的仪式,这样比较严肃,我在外人面前也好说话。” 前辈:“好,酒过三巡,我来主持他俩的结拜仪式。” 谢娜娜脸色绯红,昨天喝了那么多也没有现在这么红。 第二杯下肚,火辣辣的劲道小了许多,我感觉自己异常清醒,完全没有昨天那几杯红酒的力道。 这一杯是我提的,做为晚辈,我敬两位前辈还,以后的路上还需要他们多提携,多照应。 我接着又跟谢娜娜举杯示意了一下,她赶紧拿起杯子要跟我对饮。 我仰头喝下,喝下这一杯,就有小一瓶高度白酒下肚了。 255.结拜 放下酒杯,前辈说:“我旅居国外多年,年龄大了,想落叶归根,在内地发展,我到瑞丽之前,也走过不少地方,虽然也谈过几次意向,可不太尽人意。说实话,那次去家宝那里造访,实属无意,我们在酒店听别人聊天时说了一嘴,说再瑞丽,能把生意做的如此成功的人,非你谢家宝莫属!这让我对你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你知道,人都有仇富心理,能得到别人的赞扬,这是非常难得的褒奖,说明这个人从能力到为人都有让人敬佩之处,否则,你再有钱,你再富有,别人也不会挂在嘴上夸赞你。接下来我就跟小盛说,让他打听一下你的企业在哪里,我们去拜访一下,就算没有合作的机会,也可以交个朋友认识一下,就这样我们贸然去了你的工厂。 没想到吧?我们进门时那么莽撞粗鲁,就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是不是有那么大的肚量和容人之心,结果我就不说了,要不我们也不会一起坐在这里。 我今天高兴,看到孩子们在一起这么开心,我就想咱们何不亲上加亲,让他俩结成异姓兄妹,你多了一个儿子,我多了一个孙女,岂不是人间美事?” 谢家宝带头鼓起了掌,谢娜娜脸色更加红润,紧张的搓着手。 我不能用我真实的身份,那样不但暴露了我的岁数,还暴露了我的身份,我只能用我护照上的身份和年龄跟她结拜。 按这个年龄,我二十三岁,比她大一岁,她二十二岁。 所以她叫我叫哥也是对的。 我大名叫盛浩,一个很大众的名字。 以后娜娜得改口叫哥,我叫她娜娜。 娜娜在她家最大,下面还有三个妹妹,谢家宝的老婆从生了谢娜娜以后就没空下来,一年一个,又一口气生了三个。 谢娜娜的三个妹妹现在都还在米国读书。 我让前辈和谢家宝坐在一起,我们两个小辈站起身,共同敬他们。 我说:“晚辈初入社会,先是遇到了董事长这个贵人,一路教诲提携,深感恩重如山余生当竭尽全力报答此恩!来到内地,又遇到谢董和娜娜妹妹,让我尝到了亲情和家的温暖,更使我惶恐和惴惴不安,不知道怎样才能对得起你们的恩德,董事长说了,都是一家人,我说多了就远了,我不说了,我和娜娜妹妹以后一定齐心协力,把我们的事做好,好好孝敬你们!” 说完我跟谢娜娜举起杯,敬了他们一下,然后一起喝干。 谢娜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一瓶多红酒就放倒了我,今天一瓶多白酒我却很没事人一样。 前辈:“好了,仪式咱也举行了,酒也喝了个差不多,大家自由发挥吧,你们两兄妹过来跟你们的爸爸喝一杯,增加增加感情。” 我连忙站起身,过来拉娜娜的手,一起去敬谢家宝。 谢家宝这点酒量,今天跟我们平喝,没有九分也有八分醉了。 我和娜娜一左一右坐到他身边,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我俩,伸开双臂把我俩搂在怀里,说:“我谢家宝也有儿子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是天不绝我啊!” 我没有给他斟酒,此时陪伴就是最好的礼物,谢娜娜偎依在他的怀里,就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虽然我知道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我们的头号敌人,现在我们还没有到摊牌的时间,我只好做出亲昵的样子。 前辈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收网。 就这样待了一会儿,有一个人进来跟谢家宝耳语了一下,谢家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说:“好,我知道了。” 那个人低着头赶紧离开,我虽然在他身边,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根本没听清。 谢家宝:“干爹,小浩,我兄弟,就是谢家辉,从省城过来了,想看看咱们货物的情况,我得回工厂一趟,娜娜就交给小浩陪着回去,您老先回去休息,我们找时间再聚。” 前辈点点头,让我俩扶谢家宝出去,让他的车送他回工厂。 我打电话给文四强,让他开车过来送前辈去酒店,然后送谢娜娜回去。 看着谢家宝的车子离开,我看了前辈一眼,前辈脸色凝重,看得出来他的担心,辉哥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 我们跟辉哥交过手,如果谢家宝介绍给他我们就在瑞丽,谢家辉提出要见我们一面的话,我们前面的一切努力都将归零! 谢娜娜过来拉着我的手,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她高挑的个头,曼妙的身材,姣好的面容,靠在我身边,引来了无数的眼球。 羡慕嫉妒恨?或者都有。 可是有谁知道宝宝在演戏,宝宝心里苦啊! 我们在这里不能说辉哥突然造访的事,虽然这个事迫在眉睫,如果我们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很可能很快就会遇到难题。 他怎么可能不见见我们这两个给他们重大机会的人?说不定,他就是专门过来见我们的。 我跟前辈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回去,我送完她回来,我们再商议对策。 前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的意思。 这时文四强把车开过来,前辈把位置让给我们,开门坐到了前面,我俩坐在后排。 我跟文四强说,先送董事长去酒店,然后去谢家别墅。 文四强嗯了一声,加油门开出去。 一路上前辈都没跟我交流,我知道他在思索下一步的事情,这个事情比陈立本派来的那帮人都重要,对付那帮人就是防和打,防不住打不胜了不起受点损失,可是对付辉哥,就不是那么简单,关系到全盘的计划。 车子到了酒店,我让文四强送前辈上去,我和谢娜娜坐在后排没有动,谢娜娜也喝了几杯红酒,靠在我身上,半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着:“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像做你的女人。” 我轻轻的拍着她,说:“做妹妹不好吗?做妹妹可以一生一世,做我的女人却不一定呢。你看到有几个人是白头到老的?” 谢娜娜:“我就不,我那怕做你一天的女人也行,就是不不要做你的妹妹!” 256.突发情况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小声的跟她说:“我们做兄妹岂不是更好,亲情和呢,可以一生一世,爱情呢,可能就一瞬间,我们亲情加爱情,是不是可以兼得?” 她抬起头,把嘴巴凑到我耳边说:“就你会说,不过我喜欢。” 我说:“我说的是实话,其实董事长提议的时候我也挺排斥的,可后来一想,我们变成一家人,这样我们在一起是不是更方便?” 谢娜娜点点头,头乖乖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这时文四强回来,开车送谢娜娜回去。 谢娜娜:“哥,送到家里你不走了呗。” 我说:“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事啊,昨天我就逃了一天,再逃说的过去吗?” 谢娜娜撅着嘴不说话。 文四强来的很快,我和他心里都明白,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我们必须以最快的时间跟前辈汇合,商量辉哥突然造访的事。 我不能在谢娜娜面前表露出来,不管她有没有参与他们的事情,都不能显出半分,毕竟还有血浓于水这一说。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文四强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毕竟是几百万的车,对付这坑坑洼洼的路得心应手,丝毫没有感觉到颠簸。 到了谢家宝别墅门口,文四强帮我们把车门打开,我先下车,然后拉着谢娜娜的手,让她下来。 谢娜娜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我拽着她往大门口走,看到里面的保安和女服务员出来,我把她交给他们,然后跟谢娜娜挥手再见,赶紧离开。 我们一路狂奔,连闯了几个红灯,十几分钟就回到了酒店。 我们赶紧来到前辈的房间,前辈正在客厅里站着,不停的渡着步,看到我们进来,赶紧说:“你们回来的正好,谢家宝来电话了,说辉哥正在往市里赶,要到这里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这场遭遇是没办法避免开了。 我说:“他们出发多长时间?” 前辈:“大概过?十几分钟。” 我说:“还来得及,那次我们去省城,他就是看到我们也就是远远的一两眼,没有正面打过照面,我改变服装发型,硬着头皮见他吧。” 前辈:“现在只能冒险,躲肯定躲不过去。我在省城里的时候关于他的传闻很多,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生性多疑,凶狠残暴,对任何人都不相信,所以,我们能不能过关还要看临场我们应变对策,但求多福吧,我们上次跟他交手,他宁肯逃脱也不跟我们死杠,并且在去机场的路上追杀你们。这足以说明他不但狡猾,还足智多谋,心黑手辣。如果说谢家宝是老奸巨猾,那么阿辉对就是一个恶魔,他不但吃人,还不吐骨头!” 我点点头,前辈说的很对,阿辉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一旦被他拿捏在手里,我们可能只有受死的份。 看得出来,虽然阿辉排行最小,其实,他才是他们这个集团的真正的灵魂,真正的掌权者。 我说:“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赶紧打扮一下,换上正装等待他。文四强和钱富贵你俩也赶紧去换衣服,等会儿站在我们身后,看我眼色行事。” 他俩赶紧出去,到车上去换服装。 我还好说,衣服不用换,跑到卫生间把头发打湿擦干,然后做了一个头型,喷了发胶,在镜子里看了看,连我自己都有点陌生了。 前辈改变就更大,他和我上次去闯会所,穿的是粗布衣衫,头上还缠着民族的那种头饰,跟现在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这样看上去完全就是两个人。 我们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我们这个组合,可能单个人不会引起什么,我俩在一起很可能会产生联想,因为我们的年龄差就是一个显著特征。 所以我把文四强和钱富贵安排在我们身边,这样他对我们两个人的疑心会小一点。 至少不会这么巧,总是碰倒老少组合打交道。 我帮前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我俩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上门。 房间里有一个会客区域,有一个长条茶几和四个沙发,文四强他俩上来后我让他们准备茶水,我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一盘瓜果上来。 这时我接到了谢娜娜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想我了。 我真的无语,我们一共认识才两天,就算是一见钟情,也忒快了点。 257.交锋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起来,是谢家宝:“小浩啊,我和你叔叔到电梯口了,看看干爹有没有在休息,如果方便我们哥俩上来一下。” 我说:“董事长已经起来了,他知道辉哥来很重视,正在房间等着呢。你们上来吧,我去电梯口接你们。” 谢家宝连忙说好,我跟文四强使了一个眼色,文四强跟着我往电梯口走。 文四强:“老大,我要不要叫几个人过来?” 我说:“他要识破我们,你就是叫人来了也没用,因为他不一定当场揭穿,如果没识破,叫人来反而不好。” 文四强没说话,跟着我到门口。 电梯在上行,估计是上来了。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不只是两个人,而是一帮人! 走在前面的是谢家宝,另一个不用说就是阿辉,让我奇怪的是,真正看到阿辉,让我一下子恍惚了一下,如果他真是阿辉,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谢家宝身旁这个中年人,竟然像个病秧子。 细高的身材,长发白静的脸,穿一身白色西服,连皮鞋都是白色的。 这他妈整个一个白粉的代言人。 他走路软软的,跟社会传言的相差太远。 谢家宝看到我,热情的说:“小浩,这是你辉叔,赶紧叫人。” 他真把我当成他的儿子了,说话直接了当。 我赶紧毕恭毕敬的低了一下头:“辉叔!” 阿辉不太耐烦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一股寒气袭来,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我赶紧站到一边,带他们去见前辈。 这个辉哥果然不一样,狠角色不是有多强的身体,眼神都能杀人! 我心在往下沉,如果他是个莽夫我倒还能有点底,这就是一个阴狠的人,满脸不带一点表情,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谢家虽然他最小,但他当老大实至名归。 谢家宝不用说,那天我们已经领教了谢老二,他俩哪个都做不了领袖。 也只有这个像一天不抽一口就背过气去的谢家辉,才能担起这个担子。 文四强跑到前面去开门,谢家宝赶紧让辉哥进去。后面还跟着四个保镖,在门口一边两个站在那里。 我让文四强在外边我跟着进去。 钱富贵负责斟茶倒水,进去后谢家宝跟前辈寒暄,把辉哥介绍给他。 这次辉哥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仅仅是那么一小下,嘴角恢复原状,又拿出阴森的表情。 我赶紧让他们两个在沙发上坐下,前辈坐在他俩对面,我赶紧拿来雪茄,帮前辈点着。 前辈抽了一口烟,慢慢的把烟雾吐出来,接着才说:“想不到家宝的兄弟还这么年轻,不知道在哪高就啊?” 辉哥扬了扬眉毛,面无表情的说:“回董事长,小的在省城做点小生意,不足挂齿。” 前辈:“呵呵,我们谢家的兄弟怎么可能做小生意?只是不想让我老头子知道罢了,好了,我不再过问就是。” 前辈反将他一军,辉哥倒显得有点不自在,说:“董事长过奖了,小的的确没有多大建树,只是帮着哥哥打理打理他在那边的业务,的确没啥可说的。” 前辈:“这样啊,家族企业就要打仗亲兄弟,对了,不知道阿辉有没有了解我跟你大哥最近合作的项目,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往大了做。” 辉哥:“我就是看了大哥的那个事情,有些不明白,才过来求教的。” 前辈:“你具体哪里不明白?” 辉哥:“我看不懂货物行走的路线,照理说会经过很多关卡,小的就是不明白它是怎么过去的。” 前辈:“这个简单,你在上面看的它走的每一步,只是每次都顺利通过了是吧?这个事情我没必要瞒你们,其实这些货根本就没在货柜里,甚至没在船上,我们专门有自己一个运输链条,在这个链条上,打通了所有的关节,保证可以畅通无阻。” 辉哥:“据我所知,这次我们走了五百公斤货物,这五百公斤加上包装,就得一个小货车的一车厢才能放下,就算它没有上船,它藏在哪里?船舷外哪里可以放这么多东西?” 前辈:“问得好!”说完他停顿了一下,辉哥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辈,谢家宝则是一脸的紧张。 前辈:“家宝,记得我说过一句话吗?叫货追着船跑,当时我没解释清楚,其实,它并没有藏在船舷上,而是利用特殊装置沉入到海水里,用锁链连接,船拖着它跑。所以,它可以通过任何关卡。” 辉哥点点头,接着说:“我想问一个题外的问题,董事长具体在海外哪里呢?我出去的时候还可以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就来了,我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们,肯定有别的招数。 前辈又抽了一口烟,把烟灰往烟缸里弹了弹,不紧不慢的说:“我的家在欧洲的一个小岛国,业务主要在南美,你要过来,先问我一下,看我在哪。” 前辈说的不卑不亢,波澜不惊。 辉哥显然不满意,当然他不能再接着问得那么详细。 场面一度显得有点尴尬,谢家宝赶紧说:“我们还有点小事要去处理一下,就不打扰董事长了。” 说完起身要站起来。 辉哥没动地方,跟谢家宝挥了一下手,说:“大哥且慢,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董事长。” 前辈:“好啊,有啥就说啥,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辉哥:“董事长,您是啥时候到国外去的?在国外待了多久了?” 这个话问得看似轻巧,就像一句问候话,其实,后面隐藏着太多信息。 去的太久的人,没有了在国内的气息,行走做派都有异于国内的人。去的时间短,那你怎么可能把事业做的这么大? 我们再怎么装,也装不成一直生活在海外的人,蒙蒙谢家宝不怎么出门的人还行,像辉哥这样一直跟外面打交道的人,啥样的人没见过?你说是从海外回来的就是海外回来了? 这真的很难回答。 258.交锋2 前辈:“我是最近几年才到海外的,之前一直在香港,我到现在还是香港身份,旅居海外而已。” 香港毕竟是我们的一部分,生活习惯都差不多,前辈机智,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辉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董事长在香港还有公司吗?” 前辈:“以前有过,不过我精力有限,已经注销了。现在所有的业务都在海外了。” 我送了一口气,佩服得五体投地。 辉哥仍然没有表情,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沉思了片刻,接着问:“董事长,我看着您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终于直奔主题。 眼毒的人,无论你怎么化妆,仅从一个背影,也能认出来。 前辈:“我是第一次到云省,莫非家辉在国外见过我?” 辉哥:“不知道,就是觉得我们照过面,在哪想不起来了。” 前辈:“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人家说眼缘很重要,这样看来,我们的事业肯定会越做越大。” 辉哥:“但愿吧,董事长,我们就不打扰了,我和大哥还有点事情处理,回头再来请教董事长。” 前辈:“我晚上准备了薄酒,我们一家人聚一下,到时间你们能不能赶回来?” 谢家宝:“我们尽量吧,不过要请也是我请,到时候等我的电话。” 说完两人站起身,这次辉哥倒是客气的跟前辈握了一下手,道别离开。 我手心里都是汗,拳头紧攥着,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松开。 我回到房间,前辈眉头紧锁,跟我说:“这个辉哥不好对付,我们得防备他还用别的招试我们。” 我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擦着手里的汗,说:“刚才我都紧张的冒汗了,多亏前辈机智,要不现在我们肯定都被他们逮了。” 前辈:“别高兴的太早,这才刚刚开始。” 我说:“您说的他都不信?” 前辈:“他如果是这么轻易的就信,我倒看不起他了。” 我说:“此话怎讲?” 前辈:“辉哥有那么多的称号,哪个也不是白给的,” 写这本书,构思了太久的时间,2010年我曾经在腾冲待了好几个月,对玉的了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翡翠很漂亮,漂亮到极致,我们住的香榭丽酒店大厅里就有一块吨级以上的翡翠雕刻,很是震撼和壮观。 展示厅里的玉石摆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我就是那时候突然喜欢上了玉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玉石市场转,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空转,欣赏。 有时候也会下手买一两个小物件,算是过过手瘾。 玉石会让人上瘾,特别是赌石,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赌石城上演。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大部分的石头开不出太大的惊喜,能出一点色就算不错了,只是人们抱着发财的梦而不断的去寻找下一次机会。 我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奋斗的经历写出来,大家只当做读一个故事就好,能够有所启示和帮助,我就知足了。 书已经上架,我从上个月底开始陆续的上传,达到了上架要求,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锁定章节,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能看下去,希望大家花个几k币支持一下作者,不写书不知道,码字是一个很苦的差事,费尽脑汁不说,还有每天的更新任务,压力很大。 我曾经因为写书误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无奈只能作废掉高铁票改成第二天走,让人诟病了好长时间,说我写书写成了书呆子。 坐在候车室里竟然没听到催促上车的广播,等反应过来车子早没了踪影。 写书过程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会陆陆续续跟大家分享,总之,还望大家能够支持作者,多写书评,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259.准备战斗 大奎:“这次我跟他们交过手,他们跟陈立本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轻易出手,出手必胜。这些人招数非常怪异,看似不经意,其实早就看到了你的破绽,所以这次我们才有那么多人中招。不是防不胜防,是根本就没办法防!” 我说:“前辈也跟他们其中一个交过手,他也说了这个情况,所以我才觉得有必要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怎么应对。” 吴老三:“我对他们有点了解,原先在军事学院学习的时候,我们有专门针对他们的课程,在米国,他们的组织很庞大,已经成为米国的最大安全隐患,学院高价从他们的组织里挖到两个高级杀手来做我们的教练,我们及格的唯一标准就是没有被他俩打死。”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训练分二对一和一对一,就是我们两个人对付他们一个人,过了以后是一个人对一个人,没被打死就算结业。至于一对二,想也别想。的确和大奎兄弟说的那样,他们出招怪异,根本不是跟你拼体力,也不是拼技手段,而是他们那怕九十九下挨打,他会在这百分之一的机会里至于你死地。 所以,他们跟你拼的是耐力和抗击打能力。而我们,大多是接受的主动出击训练,这在对手弱于你的情况下当然没问题,如果对手足够强大,你出招越多破绽越多,被他反击的几率就更大。” 我说:“我有点明白了,他们都具备一幅超出常人的体格,我们对他们的击打几乎都是白费功夫,而一旦他们反击,就是致命的。” 吴老三:“正是这样,我们现在的策略最后是不跟他们正面交锋,跟他们来阴的,从背后下手。” 我说:“是不是还跟那天晚上一样,实施偷袭?” 吴老三:“一样也不一样,那天我们是知道他们的必经之路,所以准备的非常充分,打击的也非常准确。现在不同,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出现,也不知道他们是多少人行动,打就是盲目的打,不确定因素太多。 就算是能够遇到,把他们堵住在某一个地方,至少要安排两个以上的人跟他们打,否则一定会被打的稀巴烂。” 我看看大奎,大奎眉头紧锁,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他心里最清楚该怎么应对他们,只是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派兵多少,我们人员本来不多,如果盲目的派很可能顾此失彼,把另一个他们真正的偷袭目标忽略掉,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说:“这的确是是个难题,我们要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 吴老三:“我这里还有十八个人可以用,对方大概还有十一二个,如果他们全部出动,我们的二打一显然人数不够,就算加上前辈的人,也还是有点吃力。” 大奎:“我们这次跟他们打减员太厉害,如果再减员,估计就更不对等了。” 是的,人数本来就不多,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没有多少人可用,把我们拿捏的死死的。 今天晚上我们能保证不减员,就是胜利。 我说:“吴家兄弟,你跟你的兄弟们说,改变主动出击的战术,遭遇后与他们周旋,消耗他们的体力,不是有十分把握不要出招。” 这吴老三:“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布置。” 送走吴老三,我的电话响了,还是谢家宝。 “小浩啊,咱们的货物好像出了点问题,在越南的一个港口停留了五个小时,按计划只有三个小时,你是不是问一下干爹,不会是有啥事吧?” 我说:“你等一下,我问问。” 现在就是这点货维系着我们之间关系,制约着他们的行动,我们也不希望货物出啥问题,最后顺利交到客户手里。 我跟前辈说了这个事情,前辈说这个事情他知道,是船舶出了点问题,正在抢修,啥时候启航等通知,让他放心,只要能看到货物的位置就没问题。 电话那头谢家宝松了一口气,货物虽然只有500公斤,这点货对谢家兄弟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他们在乎的是这条线路的畅通与否,只要这条线路打通,他们的出货量就会大幅度增加。 谢家宝:“小浩,我晚上回别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你干妈在国外陪你几个妹妹读书,国内就我和娜娜,冷清的很,你要抽空多回家,一家人在一起才有家的味道。” 我说好,不过今天不行,董事长这里还有国外公司的事情要处理,走不开。 谢家宝遗憾的说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回去了。 这个谢家宝,还真把我当成他家里的一员了,如果他知道我就是那个让他们不得安宁的李华,他会不会老羞成怒暴跳如雷?会不会拿刀劈了我? 电话刚挂断,接着又响起来,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外地的。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盛浩是吧,我是辉哥的秘书,他今天晚上单独约你到瑞城酒店空中花园喝茶,时间八点半,红玫瑰雅间等你。” 我一个字都还没说,那边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本来我今天做回李华在晚上去大世界的,看来还得变成盛浩。 我跟大奎说,晚上的事他多跟吴老三商量,我不知道我出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辉哥是单纯的想接触一下我还是鸿门宴,不过我没得选择,只能听命前往。 我跟前辈说了这个事,前辈也觉得挺意外的,他知道我们都在同一个酒店,耳目众多,所以约了一个不相干的地方。 前辈:“你一个人去只有临场发挥,别无他法,不过我观察辉哥这个人,为人霸道,心思缜密,很会揣摩人的心理。你少开口或者闭嘴,他就一点招没有。” 我嗯了一声,到柜子里换了一身衣服,是那天原石基地开业时准备穿的正装,结果吴国栋和太子爷都过来捣乱,我就一直在暗处跟他们周旋,没机会穿,一直在柜子里睡大觉。 260.冤家路窄 换好衣服,我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拿起发胶喷了一下,把头型梳起来。 辉哥生性多疑,我得处处小心,这些细节更得注意。 我打电话给文四强,让他过来接我。 下午我让他盯辉哥的,正好过来问问情况。 这时候兰雅办完事情回来,看我梳洗打扮,笑着说:“你这是要相亲啊?” 我说:“要是相亲倒还好了,是去见辉哥,还不让带人,让我一个人去。” 兰雅惊讶的说:“啊!见他?是盛浩还是李华?” 我说:“当然是盛浩,如果他知道我就是李华,还不生剥了我。” 兰雅担心的看着我:“要不我陪你去?” 我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是去送死,我们不可能活着出来,何必多搭进去一个人呢?万一不是恶意,你去了反而让他起疑心,我自己去就好,今天晚上很可能那帮人去偷袭,我已经安排大奎配合吴老三把你那里盯死,我如果回来的早也赶过去。你今天啥也别干,好好的在办公室待着,多派几个保安守着,做好防范。如果真的他们突破防御,你在暗室里隐蔽好,千万不要跟他们照面,这帮人连吴老三的都怵,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兰雅点点头,陪着我下楼。 文四强已经过来,在下面按了一声喇叭。 我让兰雅一会再跟大奎吴老三碰一下,把计划做周密一点,千万不能大意。 兰雅说你放心吧,我知道。 坐在车里,我问文四强有没有发现辉哥都去了哪里。 文四强说辉哥他们从我们房间出来,根本就没出酒店,直接去了顶楼的总统套房,这可能是他们早就预订好了的,后来谢家宝单独从楼上下来,出门走了。后来前辈的人分散在大厅里监视他们,我正好腾出手过来接您。 我点头嗯了一声,可能是谢家宝回到工厂后发现货物长时间滞留,才给我打的电话。 我嗯了一声,正如前辈说的,住在眼皮子底下反而更好,这几个道家兄弟正好轮流看着他们。 我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我催促文四强稍微快一点,辉哥约的地方跟我们这里大掉角,一个东南一个西北,时间有点紧张。 文四强本来开的就不慢,我这一催,他狠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头一抬冲了出去。 那个年代马路虽然不宽,车子少,还没有堵车的概念,只要是不被警察拦住,想开多快就开多快。 七点五十五,车子停在了饭点门口,时间刚刚好。 文四强问要不要跟我上去,我摇摇头,让他在下面等着我,不要熄火,等我下来。 文四强把车子停在一个随时可以开走的地方,我转身走进大厅,问了门口的礼仪玫瑰厅的位置,有一个服务员应声过来,带我上去。 玫瑰厅在顶楼,酒店的二十八楼。 那时候高楼不多,这家酒店当时是瑞丽的最高楼,号称标志性建筑。 电梯是那种观光电梯,随着电梯不断升高,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我始终没弄明白辉哥为什么这么大老远把我约到这里来。 我上来的时候把李华用的手机交给了文四强,手里拿着的是盛浩的手机。 万一李华的手机来了电话就麻烦了。 做盛浩的时候我衣服穿的一丝不苟,西装革履,戴着一幅眼镜,头发是三七分的,有一绺头发搭在额头,一幅忧郁的城市青年形象。 李华则不然,一身休闲,头发自由地披在头上,整个一个愤青。 除了对我非常熟悉的人,会认出我来,只照过几面的人很难把这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电梯停在28楼,女生等电梯门打开,替我挡着,让我先走出去。 28楼还是客房,空中花园还在上面一层,得走楼梯。 服务员示意我走楼梯,一然后一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 玫瑰厅在最里面,整个空中花园都是餐厅,有一半是开放的,另一半是雅间。整个建筑都是落地玻璃,吃着饭看着外面的风景。 来到玫瑰厅门口,服务员轻轻的磕了一下门,然后帮我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走进去,里面有一个小间,有两个服务员站在那里,看到我齐声喊欢迎光临,然后一个九十度鞠躬。 服务员给我打开门让我进去。 我先看到辉哥,他正站在窗前看着外边。 没看到他那几个保镖,还有两个人站在另一侧,看到这两个人,竟然比我看到辉哥更让我胆战心惊! 旁边这两位都是我的熟人。 没错,一个是我的死对头,孙校长,另一个是让我又恨又可怜的女魔头周莹莹。 我不知道为什么孙校长没带那个女生出来,而换了她。 我感觉到了周莹莹的眼皮明显的睁了一下,显然,她第一眼就认出了我,因为他们等的是海外回来的盛浩,没想到进来的是我。 我没有任何表情,连看都没看孙校长一眼,径直走到辉哥跟前,毕恭毕敬的微微鞠了一个躬,向辉哥道晚安。 辉哥:“小盛来了,那我们入座吧。” 孙校长还在盯着我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你姓盛?” 我大方的说:“是啊,您认识我?” 孙校长:“像,实在是太像了,你为听说过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261.鸿门宴 我们几个就坐,孙校长坐我对面,辉哥坐我右手,周莹莹坐在我左手。 孙校长死死的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的内心看穿。 辉哥:“我听大哥说你跟娜娜结拜为兄妹,这样算来你也是我的侄子,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晚上正好有点时间,叫你过来聚一下,加深加深感情。我先介绍一下,你对面是孙先生,大发贸易公司的董事长,旁边这位是周女士周总,大发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我们集团公司的海外的业务主要是孙董事长在抓,所以我就想把你约出来给你们认识一下。” 孙校长:“你确定国内没有啥人和你有关系?” 我尽量用海外通用的腔调说:“我没听说过国内还有啥亲人,我们家是爷爷那一代出去的,我的祖籍是福建泉州,老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家家教严,在家里必须说母语,我们有好多同胞,到了我们这一代,基本不会说了。不知道孙董事长从哪里确定我在国内有亲人,如果真能认一个亲人那真是好事,您方便给我们介绍认识一下好吗?” 我说话的时候用眼睛瞟了一眼周莹莹,她还好,没有明显的不自然,一直看着我说话,完全是陌生人的表情。 孙校长:“我只是觉得你的眉眼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个头身材也很像。” 我说:“还有这等事?怪不得孙董事长问我有没有双胞胎,您这一说我倒是很感兴趣,孙董事长如果肯帮忙,帮我们引见一下,那怕没有血缘关系,能认识一个兄弟也好。” 孙校长有点尴尬的说:“我只是照过面,不是特别熟,有机会吧,有机会安排你们见面。” 辉哥:“孙董,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找小盛有正事,别有的没的说个没完。” 孙校长暂时放过我,连忙给辉哥拱手表示歉意。 辉哥:“你对这个渠道业务熟悉吗?” 我有点不知所以然,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说:“这个事情一直是董事长在经手,我只是协助他处理一些杂事,我还不太明白里面的事情。据说这里有一个庞大的团队在做,不是几个人能够做的起来的。” 辉哥:“我听说你跟娜娜两人挺好的,在这些侄子侄女中,我最看好娜娜,我觉得,如果你俩做成一对,那真是天作之合,你说是吗?” 这都是哪跟哪啊,说着前辈的运输业务,突然扯到谢娜娜身上,让我有点摸不到头脑。 不过也就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扯出谢娜娜,无非是想打感情牌,让我站队站到他这边来。 我说:“辉哥,我跟娜娜的确挺好的,不过只是兄妹之情,还谈不到感情那里,辉哥着急了些。” 辉哥:“男女除了血亲兄妹不能通婚,你们只是结拜之交,说句不好听的,五百年前也不是一家,再怎么结拜,也没用血缘关系,计较那些做什么?” 我说:“辉哥说的对,只是这婚姻跟结拜不同,是要两情相悦才行,假如两个人没有这个缘分,我们再没有血缘关系,恐怕也做不成夫妻。” 辉哥:“谁说做不成,我说能做成就做成!” 说完他把手往桌子上一拍,把我们几个吓一跳。 说着他让手下给他拿过来电话,也不跟我们商量,直接拨通了谢娜娜的电话。 他说:“娜娜啊,你老叔跟你说个事儿,小盛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跟老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小盛?” 谢娜娜:“哎呀,老叔怎么说话这么直接啊,人家女孩子怎么好回答你这个问题?” 辉哥:“别跟我啰嗦,快说,你要是不承认就算了,我在省城帮他找了一个大学生,这次就跟我回去相亲!” 辉哥真够狠的,直接来了个死扣,逼谢娜娜就范。 果然,谢娜娜一下子就进了他的圈套:“老叔,我的好老叔,你千万别给他介绍啊,我承认还不行吗?可是我喜欢归喜欢,人家喜不喜欢我我可不知道,到时候人家要是没有这个意思,您给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见他?” 辉哥:“好,只要你承认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撂了电话,辉哥难得的露出笑容,跟我说:“电话你也听到了,表个态吧。” 我刚才就是敷衍,说客套话,谁知道他直接打电话给当事人,把话堵的死死的,现在可好,我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去。 说良心话,跟谢家宝谢家辉周旋,可以把许诺当成放屁,反正到时候真相大白大家都得现真身,所以我们之间不管说什么都无所谓,到时候都归零,他们就算是找后账都不知道去哪找。 谢娜娜不同,她是无辜的,她动了真感情,一旦结局的时候伤害了她,我就是最大的凶手。 所以,我不再往前迈步,怕她伤的太深。 262.鸿门宴2 辉哥:“看你说的,好像我多不讲道理一样,我当然要给你一个适应的过程,不过不能太长,我大哥今天晚上回别墅了,特意嘱咐我的,在我这里吃好饭后,务必让你回家,这不,我出来的时候专门备了两部车子,到时候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说:“老叔,刚说这个事让我适应一下,您也答应了,您今天就让我去,我哪有时间适应啊?” 辉哥:“你当然需要接触才会适应啊,一个人一百辈子也适应不了。听我的没错,回去跟家人们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跟娜娜在一起谈一些你们在国外的事,慢慢不就有感情了。” 孙校长在旁边不停的点着头配合辉哥说话,周莹莹明白里面的事,使劲儿的绷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我还惦记着大世界的事,看来泡汤了。 还好我来之前把事情都安排了,虽然我没办法控制全场,能够按住辉哥这一头,也很重要。 我只好说:“老叔,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再一味推辞,就显得不懂事了,好吧,我回去陪董事长,至于跟娜娜妹妹会不会擦出火花,我刚才说了,这得看两个人,我自己说了不算。” 辉哥:“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以后必成大事!哦对了,刚才孙董事长一直说双胞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孙校长一听说他,马上来了精神,拿手指着我说:“我越看越觉得小盛和李华像,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双胞胎真的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那么,我认为我们眼前的这个小盛,很值得我们研究。” 辉哥:“你说的这个李华是谁?” 孙校长:“辉哥,您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们被两个人偷袭,其中一个就是李华,是瑞丽最近一段时间很火的一个人,他在赌石圈里掀了一场腥风血雨,端了太子爷的老窝,跟吴国栋对着干,甚至还只身闯进吴将军的军营,差点把命扔在那里。可是,这个李华不简单,我还挺佩服他的,他最让我佩服的地方,就是从来不怕死,对付人还心黑手辣,虽然他功力体质都一般,可是他就靠他的狠,竟然没有输过。” 辉哥:“他去省城找过我?你是说小盛跟他很像?你都把我绕晕了。” 孙校长:“辉哥,我怀疑,小盛,跟李华是一个人!” 辉哥一下子站起来,倒退了一步,有点胆战心惊的说:“什么?你说小盛就是李华?你在讲故事吗?故事都不敢这么讲!” 我坦然的看着孙校长,看他怎么把我说成李华。 我再次想说,以前只是在平台看书的时候,一夜十几章几十章的读,觉得过瘾,从来没想过自己每天抠几千字这么费劲,每天为了两章的任务不断更,都快把自己弄成神经病了。 只是,当你把字码完,发布的时候,那份喜悦,也是无法代替的。 虽然有苦,更多的是乐! 263.鸿门宴3 周莹莹:“我跟李华是同学不假,我们还一起共过事,并且……并且……,并且我们还有过过节,曾经是死对头,所以,我对他还比较了解,孙校长虽然也见过他,但是也只有那么一两次,所以我认为孙校长对他的了解还不是太全面。我认为他不是李华,他们两个只是像而已。他们两个有一个最基本的区别,李华的眼神凌厉恶毒,他为人狠毒,我们哪一次交锋,都是被他的狠占了下风,单是这一条,眼前这位先生就不具备。孙校长一直叫我们,看人第一要素是看眼神,人那个部位都能改变,唯独眼睛,是与生俱来的,怎么都改变不了。第二个就是,我跟李华同学的时间并不长,原因是他辍学了,在仅有的半年多高中生涯里,他也没上几天学,大部分时间都在逃学,都在步行街赌石店,孙校长您说,他的英语是做梦学的?” 周莹莹说完,死死的盯着孙校长。 孙校长也是一头雾水,他估计分析的跟周莹莹差不多,我每次跟他见面,都把他打的半死,他对我的印象最深刻的,恐怕就是刻骨铭心的疼! 辉哥仍然面无表情,我真的很佩服他,我们这里辨真伪这么热闹,他竟然像一个局外人。要知道,如果证实我就是李华,那么坐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他们的死敌,他还能这么淡定? 此时的他,是认为我是谁呢,李华还是盛浩? 我从他的表情里一点都看不出来。 孙校长:“你在替他说话?他不是李华?为什么会这么巧,一个小小的瑞丽会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样,我们再做一个测试,如果你能把李华约出来,那怕我们干一仗,不就啥也明白了?” 周莹莹面露难色,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不得不说,姓孙的才真的是老奸巨猾,也只有他能想出这样的损招,宁肯干一仗,也要把我挖出来。 我说:“周小姐,我对孙董事长说的这个李华也很感兴趣,如果你能把他约出来,我们一见面,不就真相大白了?” 周莹莹看看我,又看看他俩,估计这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飞过,心想,李华就在眼前,我到哪再给你弄一个出来? 我说:“周小姐,您不妨打个电话,万一他能出来呢。” 孙校长严厉的看着她,用眼神逼迫她就范。 周莹莹迟疑的拿出手机,哆哆嗦嗦拨通了我的电话。 孙校长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好像在等我手里的电话响起。 电话的拨号声一声声的响着,我感觉大家的心都被吊了起来。 只有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我歪着头,看着周莹莹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抱着她的手机。 电话还真就拨通了,她听到对面按了接听键,说:“李华,我是周莹莹,我……我……,是孙校长约你出来,说有事情找你。” 孙校长一听把他搬了出来,气的直想杀她,搬出他来,李华能出来吗? 没想到电话那头说:“好啊,不过现在没时间,我们被一帮不明分子围困在大世界了,我就是想出来也没办法出来,如果孙校长实在想我,就让他般兵来帮我解困。” 我知道这是文四强替我接的电话,他听出来周莹莹说话的意思,随机应变说了这些。 电话用的是外放,文四强模仿我的声音说的,还真有点像。 周莹莹捂住话筒,跟孙校长小声的说:“他让你去救他。” 孙校长示意周莹莹挂了电话,然后说:“我救他,我怕他不死呢!好了,这个事情不说了,小盛兄弟,刚才对不住了,是我多心,时间也不早了,辉哥刚才说的事你也明白,我来通知车子,你赶紧去老大那里跟家人团聚。” 这个老狗日的,变脸还挺快,一眨眼就换了一幅面孔,刚才还是要吃掉我的样子,现在我又变成辉哥的家人了。 我冲着辉哥抱抱拳,然后跟周莹莹示意了一下,看都没看孙校长一眼,站起身来,说:“老叔,那我先回家,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都还有事情呢。” 辉哥跟我点点头,冲我摆了摆手,我起身走出了雅间。 门口有礼仪,看我出来,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说我要到大厅,她赶紧随我往楼梯走。 来到一楼,我跟礼仪小姐说:“不好意思,你帮我看看车来了没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礼仪小姐温顺的点了一下头,我走进旁边的洗手间。 进到里面,我看里面没人,赶紧拿出电话,拨通了文四强的手机。 我说我不说话,你把现在的情况告诉我。 他会意,说:“大世界的确在打,不过大奎和吴老三基本控制了局面,前辈和道教的人也赶了过来,总体可控,让我放心。” 我跟他说我知道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随时听我电话。 他应了一声,我没有耽误,赶紧出来。 礼仪小姐现在门口,看我出来,赶紧说:“先生,车子已经在等您了,请!” 我看到门口有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那里,我走过去,有保安替我打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我坐进车里,司机看着保安把门关好,跟我说请坐好,就再没说话,踩油门开了出去。 车子安静的在城市的夜色中穿行,我回想刚才的那一幕,还真是有点惊险,万一被揭穿了呢?怎么收场。 当时还真没想这么多,就是一门心思破孙校长的步步紧逼,最后文四强的一个电话收了尾,我完美脱身。 只是没办法到大世界参加战斗。 我不知道司机的身份,我没办法问,只好坐在车子里闭目养神。 车子开出城市,走上了那段坑坑洼洼的路。 司机又说了一句:“路不好,坐稳了。”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然后又归于平静。 车子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 别墅门口亮着灯,把大门前面的场地照的雪亮。 车子停下来,保安跑过来给我开门。 264.谢家别墅 保安打开门迎接我出来弯腰低头跟我说:“老爷在等您,公子请!” 我这才半天没来,从小盛变成公子了。如果刚才孙校长识破了我,估计我现在正被他们严刑拷打呢,别说公子,恐怕连孙子都不如。 人生就是这样,大悲大喜,就在一念之间,错一点,就从天堂掉入地狱。 我现在迈进去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不敢确定,现在的我走在钢丝上,天堂地狱就在我脚下,有一个闪失都会跌入深渊。 大门口还站着一个保安,看我过来,赶紧施礼带我进去。 他把我引到前面这栋别墅,说是董事长在客厅等我。 谢家辉看到我过来,站在客厅门口等我,他身边站着谢娜娜。 谢娜娜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连衣裙,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楚楚动人。 谢娜娜看到我,从她父亲身边跑过来,好像多少年不见一样,也不管保安和谢家宝在旁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 这国外回来的女生就是不一样,如果是静蕾,当着她爸爸的面,打死她也不敢这样。 谢家宝视而不见,跟我打招呼道:“小浩啊,赶紧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谢娜娜松开我,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这栋楼比后面的那栋要大,客厅整整大了一倍还多。 谢家宝让我在沙发上坐下,谢娜娜像粘住我一样偎依在我身边。 谢家宝:“咱都是一家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多了解了解董事长这个业务的流程,你辉叔的意思还是咱们自己组建这样一个平台,你也知道,啥事都得靠自己,况且咱们有这个实力打造这么一支队长,这个事情你辉叔非常重视,准备让你挑头做,把这个总把头的位置给你,至于薪酬,一年下来,你和家人一辈子都用不完。” 我故作惊讶的说:“哇,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义父说的输送货物,一定非常值钱吧?” 谢家宝:“现在你先不管是什么货物,你先掌握这个渠道,至于是啥货物,到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我说:“不是啥犯法的事吧?” 谢家宝:“看你说的,我做义父的,能让自己的孩子跳火坑?放心吧,我们就是想控制市场源头,做全世界唯一的生意,才会这么大资金投入去做,你不要多想,就是想垄断而已。” 我说:“义父有这么大的野心,我做后辈的,当然得支持,您放心,我琢磨琢磨办法,不能明着来,那我成什么了,再说他防着我,我也没办法深入进去。” 谢家宝:“那当然,不过你得抓紧,我们这批货出掉,下批货争取自己走。” 我说:“这有点快了吧,毕竟组建团队需要时间。” 谢家宝:“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两条腿走路,我这边在全国招募电脑人才,你那边赶紧弄出核心机密,家辉负责海外团队,我们三管齐下,还怕时间紧吗?” 我没想到他们已经有了周密计划,看来今天晚上辉哥叫我过去并不是刁难我,是给我做思想工作的,只是孙校长节外生枝,给我来了这么一处,让我差点原形毕露。 我说:“没想到您这里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我回去后抓紧办,请义父放心。” 谢家宝:“这就对了,我没看错你,我谢家有了你的加入,会如虎添翼,事业更加红火生威!来来来,我们爷俩再喝一杯,为我们的事业助助兴。” 说着他让我们移步到后面那栋楼的餐厅,就是我喝多的那个地方。 今天还好,桌子上摆的白酒,没有上红酒。谢家宝坐在主位上,我和谢娜娜坐他对面。 我俩中午都没少喝,他晚上显然很兴奋,一点都没有怵的样子。 仍然是一人一大杯。 谢娜娜把杯子拿过来,跟她爸爸说:“晚上比划比划得了,不喝那么多了。” 谢家宝:“这还没到一块呢就替人家说话了,也好,我听你的,我喝干,小浩随意。我主要是高兴,今天我们把事情往前推了一大步,这杯酒,我必须得喝。” 他说完一仰头喝了下去,我赶紧把谢娜娜手里的杯子要过来,也跟着喝了。 话虽那么说,我不能真的随意。 倒是他,没再让服务女生给我倒满,只是象征性的倒了一点,他自己倒了半杯。 他酒量不大,中午喝了那么多,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再喝估计就得倒了。 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喊服务生安排我去休息。 他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让我和谢娜娜睡一起。 谢娜娜跟他爸爸说,我把他送到房间,您也早点休息。 谢家宝摆手让我们走。 保安带我们上了二楼,帮我打开一间客房,房间里有一个女生正在整理床铺,看到我们进来,站立在一旁,说:“先生,已经收拾好了,请休息。” 谢娜娜:“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退下吧。” 保安和女生答应了一声退下。 看到保安他们出去把门关上,谢娜娜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垫着脚用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嘴唇凑了过来。 我丝毫不怀疑谢娜娜对我的掺杂着任何其他成分,她爱的热烈,爱的单纯,爱的不管不顾。 谢家宝谢家辉只是在利用我,啥义父义子继承家业,不过是为了他们所谓的事业,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 想想,这些人真的是卑劣到了极点! 好在,谢娜娜不是,她没有被他们左右,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 真爱与作戏,我能够分的出来。 我们温存了好久,她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我说:“你去洗澡,我要跟董事长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工作。” 谢娜娜乖巧的嗯了一声,从柜子里拿了浴巾浴袍去洗澡间。 这是一间商务房,我看到办公区域那里有电话。 我拿起电话打给了前辈。 我说:“董事长,我晚上住在了谢董事长家里,我就不回去了,工作上还有什么安排吗?” 前辈:“一切顺利,你安心休息,你明天按时回来。” 前辈说完挂了电话,他的话让我安心了许多,我知道他说的一切顺利绝对是指大世界那边的事,至少没出大问题,否则他不会说一切顺利。 我俩不敢在电话里说别的,万一有监听,那就不打自招,暴露了身份。 265.波刚的电话 我放下电话,在柜子里拿了浴巾,也去了洗澡间。 这一天下来,的确很累,我现在啥都不想,就想睡觉。 可是谢娜娜一天养尊处优,她精力旺盛的很,她可不管我还有没有精力,我就算是个金刚也得被她蹂躏的散了架。 一夜无话,我一大早洗了一把脸,就让谢家宝的车子先送我回去。 谢家宝着急他的计划,他巴不得我快马加鞭去办理。 只是谢娜娜恋恋不舍,嘴巴撅的老高。 谢家宝跟我说:“办正事要紧,我等你的消息。” 我跟谢娜娜抱了一下,跟她告别。 然后跟谢家宝说我先走,离开了大院去外边坐车。 回到酒店,我让文四强和钱富贵都出去,我要跟前辈单独聊事情。 前辈:“昨天晚上我们没有大损失,不过他们的确厉害,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每一个角落,好在我们提前布局,跟他们来了一场硬仗,他们的打法是短平快,看到我们布防这么严密,就撤了。” 我说:“我被他们留下,还差点让孙校长识破了我,一直担心大世界的事情,后来您电话里跟我说了一切顺利,我知道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前辈:“有啥新动向?” 我说:“这几个人看出了我们这种运输方式的门道,想收买我,他们自己做平台,建立网络,并且要我跟您脱离,做这个平台的老大。” 前辈:“好,鱼终于上钩了,不过还不能太急,让他们感觉到了这件事顺利,可能会起疑心。特别是辉哥这种生性多疑的人,有一点疏忽都可能会出问题。” 我说是的,我们先吊吊他们的胃口,等他们迫不及待的时候才松口。 我说好,就按前辈说的做。 这时想起吴国栋托我的事,波刚答应昨天给我回话的,昨天事情太多,我忘了打电话。 跟前辈商量好了搭建平台的事,我心里有了底,现在腾出空来把吴国栋的事情落实一下。 我先把电话打到中缅街他的联络站,问他将军在哪,方便的话让他回我电话,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对方说他在仰光,他这就联系。 没过一会儿,有一个国际长途打到我李华那个手机上。 是波刚会过来的。 他说,我委托他的事有了眉目,不过得*****点头才能进入谈判阶段,他的意思吴国栋那边要表一下诚意,再说他也要拿钱捂一下持反对意见的人嘴,所以要吴国栋有所准备,可能需要一大笔钱。 我问他有没有数额,比如政府军需要拿出多少才算表示,他这里大概的数目。 波刚说,政府军那里估计得五千万左右,他这里至少也得一千万。 他可真敢张口,政府军要五千万倒还好,他负责打点要一千万,这个口张的太大了。 我说:“将军,既然把事情托付给您办理,就完全相信您,只是政府军那里的数字能否压一下控制在两千万左右,您的一千万我负责给您到位。” 我觉得这个数字合理,吴国栋也拿的出,毕竟经营罂粟这么多年,两三千万的支出还不至于把他掏空。 不过也未必,他多年不掌实权,说不定就是一个空架子,外强中干,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他勉强答应,说谈谈看,不过不要太乐观,政府军对三角地区的武装零容忍,只要交火几乎不留活口,为的就是斩草除根,不跟他们产生纠葛。 波刚虽然也是游击队出身,但他是在南部山区,跟三角地区没关系,是他们民族内部的地方武装,性质不一样。 三角地区的人大都是华族,本来就是一个独立团体,政府军害怕收了他们,会给他们的统治留下隐患。 现在的问题是让政府军做出姿态,同意接受他的改编,然后才可以谈条件。 在政府军是否同意谈这个层面上,需要波刚打点。 如果大多数人同意收编吴国栋,这就基本能确定下来有了和谈的可能。 我又拜托了他几句,挂了电话,接着打给吴国栋。 我说:“将军,和谈的事有了一点眉目,可能得需要一笔钱,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吴国栋:“这个狗日当政就是会用钱说事儿,这个事情我有思想准备,不知道他们需要多少?” 我说:“他们先开出了六千万,我给压到了三千万,其中打点需要一千万,两千万给政府军。” 他嗯了一声,说:“这点钱倒不是问题,主要还是看他们的态度,我们要的是诚意,不是单纯的交易。” 我说:“我明白了,您那里如果钱不太方便,我这里可以拿一部分,您不要有过多的担心。” 吴国栋:“他们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能应付,你的钱准备着就行,实在需要的时候再说。” 我说:“好,不过我们也要看到他们的实际行动才决定要不要出这份钱。” 吴国栋:“也不要等到他们有实际行动再出手,该出的还是出了的好,这样吧,我先打五百万,你交给中间人,让他先去打点,不够我再给他。这个当局我太了解了,有钱磨子才会转。不过还有一句话也是真理,就是钱能办的事那都不是个事,钱办不了的才是大事难事。” 我点头称是,给了他一个银行卡,让他把钱款打到这里来。 我紧接着有把电话打给波刚,他刚才告诉我,这几天他都在仰光,就打刚才那个号码就能找到他。 仰光市区有信号,不用打卫星电话。 波刚:“对方怎么讲?” 我说:“您的费用问题不大,政府军那边还是太高了,您费心把官员打点好,尽量把官方的压到我说的那个数。” 波刚:“我尽力吧,不过希望不是太大,你让他多准备一点,别到时候因为这个卡了壳,不值得。” 我说先给他一半的钱,让他抓紧活动,我等他的消息。 他给我报了一串数字,让我把钱转到这里。 刚挂波刚的电话,谢家宝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名义上是问候前辈,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打探我把事情办的怎样了。 266.干一场 我说:“我还在跟董事长汇报工作呢,义父有事吗?要不要转达给董事长?” 谢家宝赶紧说:“没啥大事,就是想跟干爹说一声,货物运输正常,请他老人家放心。” 货物运输正常还用你说,显然是没话找话。 我说好的,我会转告董事长。 我放下电话,跟前辈说:“看来我要在瑞丽消失一段时间,这里只留下盛浩,跟他们好好玩玩。” 前辈点点头:“是的,你同时扮演两个身份很容易露马脚,让李华离开瑞丽,这倒是个好办法。” 我说:“那我就高调离开,最好是跟孙校长干一场,然后再看的注视下离开!” 前辈:“好办法!就这么办!” 我说:“昨天晚上他认定了我就是李华,差点当场识破,我要以李华的身份跟他干一场,这样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心。” 我打电话让文四强上来。 我等他上来,跟他说:“你问一下周莹莹,看看孙校长今天都有什么活动。” 文四强没说话,直接拿电话拨号。 我跟前辈说,我现在下去,让静蕾到外边接我,我回基地。 文四强打完电话,跟我说:“孙校长现在就在酒店里,他今天没说有什么安排。” 我说好,那你们今天在大厅里监视他,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安排好这些,我告别他们,独自离开。 我下楼,装作散步的样子,悠闲的往外走。 我走到大厅中间,像是突然忘了什么事情一样,转身往回走,试一下有没有人跟踪我。 我往回走了几步,看到大家没有什么异样,没发现什么,这才拍拍脑门,继续往外走。 我走到大厅外边,毫无目的的在那里发呆。 过了一会儿,我才拿出手机,给静蕾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在老地方接我。 我又回到大厅,跟礼仪小姐搭讪了几句,完全就是无聊打发时间。 礼仪小姐耐心的听我胡说八道,不停的点头,然后跟我解释着我的无厘头问题。 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告别她们,接着往外走。 我出门后,确定没人跟踪我,这才穿过马路去静蕾接我的地方。 我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有尾巴,紧走几步,我看到了我的手机在响,是静蕾的,她到了。 我大概还有一百多米,就没接她电话,转弯就到了。 上了车,我跟静蕾说老地方,静蕾一个手开车,另一个手握着我,我使劲儿的攥了她一下,我知道,好几天不在一起,她有多替我担心。 我说开车吧,现在非常时期,我没办法停下来。 她小声的说:“真想让你啥也别干了,我们去打造我们的庄园,去赌石,去旅游,总之不想你过这种生活了。” 我知道,农场那块地已经走完了手续,这几天设计蓝图就会出来,马上就要动工。 而我,还在这个漩涡里不能出来。 虽然兰雅和静蕾做这些没有问题,可是她们毕竟是女人,她们也需要有一个肩膀可以靠一下,只是,我却在拼命,拼命,拼命! 267.干一场2 我们在跟他俩隔着两个小桌的地方坐下。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到有对面过来的人。他们一般不会在白天露面, 我也没看到我们的人,他们个个都是隐蔽的高手,我让静蕾坐下,我跟服务员要过茶单,问静蕾喝什么茶。 孙校长肯定不知道是我坐到了他身边,我后背对着他,估计他没注意到。 静蕾说熟普吧,要十年以上的。 服务员嗯了一声,然后去准备。 孙校长那里安静了很,两个人都不说话。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这是我们设计好了的,要有一个人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去外地。 我打开电话,说:“陈总啊,好久不见,你还在那里发财?福建啊,什么?原石基地?你们也要赌石?真的吗?没听说你从哪里弄原石,怎么就突然都弄好了?邀请我?好啊,好啊!啥时候动身?什么,” 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满脸胡子的老缅,老远看到清哥打招呼,像是好久没见一样。 清哥让他过来,介绍豹哥跟他认识。 清哥:“这是藤基先生,我的老朋友,在大马坎有五六座矿,这次公盘上的原石有不少是他提供的。” 这时豹哥站起来,清哥说:“这是我内地的兄弟阿豹,在瑞丽算雄霸一方的老大,以后你们多联系,多交流,多合作,让我这个老人家也跟你们后面沾点光。” 藤基不怎么会说汉语,不过他能听懂,不停的点头,然后两人握手,两人行了缅甸礼,算是认识了。 我不知道清哥出于啥目的介绍这个大胡子跟豹哥认识,豹哥想转行做玉石?还是清哥另有打算。 藤基用缅语说了几句,清哥说:“藤基想让你去考察一下他的矿山,只要不超过100公斤的原石他都可以直接出关,不用去政府部门报备。” 豹哥点点头,跟清哥说:“那就公盘结束我们再定。” 果然豹哥想做原石生意,那么清哥在里面绝对不是当个说客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存在某种交易。 既然这样,那块巨石倒是简单了许多,至少主观上,清哥不会在这块石头上做文章,有没有货,全在运气上。 这时外边响起了钟声,清哥招呼大家往外走,公盘开始了。 临时搭的**台上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在讲话,全程说的缅语,也没有翻译,大家都一脸的懵逼。 虽然这是一个内部公盘,来的客人都是内地人,他们应该考虑客人都感受。 好在服务人员大都用汉语交流,这样就方便很多。 那个人讲完话,又是一声钟声,意味着正式开幕,大家可以下注买石头了。 豹哥是冲着那块巨石来的,他对其他原石不感兴趣,我跟豹哥说,现在还没到巨石面世的环节,我先去看看别的石头。 我听师父说过,公盘上才是真正的原石博览会,能淘到真正的上上品,当然,如果看走了眼,也会倾家荡产。 就是说,这里,除了全开明料,蒙头料里面赌的就是水平跟运气。 我没在明料里面逗留,明料几乎都是极品,价格定到了天花板,除非是经营成品的人感兴趣,赌石的人都不在这驻足。 我直接去了蒙头料区。 蒙头料子很多,各个场口的都有,皮壳也刷洗的非常干净,根据重量分成若干一堆一堆的。 我来的时候从静蕾那里要来了卡,如果有合适的,我在公盘试试水。 我绕开黑乌沙的料子,直接去了大马坎的原石区域, 大马坎场区,这个场区位于雾露河下游,老场区的西部,大马坎与老帕敢场区相邻,距帕敢约30km。以大马坎为中心,所处的翡翠块体,统称大马坎赌石。玉石矿床大多为冲积矿,早年开采河岸边坡的顶层砂矿。此处玉矿没有经历过大水冲击,搬运不远,所以磨圆度不大,属于半风化半搬运堆积的半山半水砂石匹克玉料。下部矿层黏结很硬,胶结物主要为碳酸盐钙质和黏土,越向下越难开采。大马坎开采年代不太久远。以大马坎场口为代表著名场口分别有:大马坎、雀丙、大三卡、英格叠、黄巴等近20个场口。 大马坎品质最高的是半山半水石,原石块体皮壳一般比较薄,翡翠个体较小,一般不会超过五公斤。这类原石赌雾,雾又分为:红,黄,黑,白雾多种,一般是十雾九有水。 刚才清哥说藤基的矿在大马坎,估计这些料子就出自他的矿,大马坎的料子分别放了三个地方,有山石,半山半水和水石。 山石在矿床的表层,块头比半山半水要大许多,棱角分明,形状各异,像一堆盖房子打地基用的碎石。 我走到一堆半山半水石旁边,蹲下来寻找一块中意的石头。 大马坎经历了多年开采,矿坑深度已经达到了二三十米,从原来的表层到今天的第五层第六层,半山半水石已经非常稀少,大部分是水石。 这些估计都是存货。 半山半水经历过河床的搬运,棱角有些模糊,却没有水石那么圆润,还是比较容易分辨。 我挑了一块五公斤左右的料子,逞土黄色,皮壳很紧致,打灯看上去不怎么透光,我想可能会是深色的雾,把光吃了。 这块石头有一个半巴掌大,十公分厚,扁平,像一个北方玉米粉做的贴饼子。 这块原石,如果有肉,底子好,种水足,可以出镯子,牌子和挂件。 我用手摸了摸表皮,颗粒感不是很重,像细细的木工砂纸,没看到绺和裂,颜色很匀称,就像一个非常大的芒果被压扁了。 我看了一眼编号和底价,03236,报价一千美金。 这个底价并不低,成交价还要加百分之四十的税,所以出价的时候要把税考虑进去。 我写了一个一千八,拿着写好的投标书放到投标箱里。 这里有成千上万块蒙头料子,只要没人恶意跟你,一般投标价都能拿下。 投标箱一个小时开一次,一个人唱票一个人记录,类似村子里投票选举,最后出价高者得。 明料一天只开一次,要等到下午才开。 等了一会儿,听到钟声,我估计蒙头料要开标,就走过去等在台子旁边,看工作人员唱票。 由于是刚开盘,投标的人并不多,没唱几个就到了我投的那块石头,是我报的那个价,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人再报。 我去收银处交了卡,工作人员帮我办理国际间汇兑。 一千八加上七百二的税,花了两千五百二十元美金,差不多两万块人民币。 工作人员没多一会儿把卡还给我,我拿着单子去领标。 **台另一边摆着一排切割机,等着帮客人切石头。 我拿过去,交给一个年轻的师傅,告诉他在顶部切一刀。 师傅拿着石头固定好,在石头稍小的那头下刀,切了有一公分。 石头切开后师傅交给我,切面很平整,非常光滑,看不到种水,是一层黑灰色的雾,用电筒打光,仍然看不到里面,这样看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疙瘩。 268.机场路激战 我们反正也不坐飞机,只是做样子跟他们看,戏份要足,就得把戏演好。 我看到后面有一个黑色的车子一直跟我们保持着距离,我们快他也快,我们慢他也慢,不用说,他们还是跟了上来。 他们绝对不单纯来跟踪的,他们如果认定我就是李华,他们要的就是我的命。 我跟静蕾说,加油门! 静蕾深踩一脚,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一下子窜了出去。我盯着后面的车子,他也加了油门,赶紧跟了上来。 我打电话给大奎,问他在哪?他说在原石基地,我说你往机场这边来,我被跟踪了。 我算了一下,原石基地距离这里大概有十多公里,大奎开过来,差不多二十分钟能到。 我跟静蕾说,减速,慢慢开。 静蕾说:“那不正好被他们逮了?” 我说:“他现在就一个车,不敢轻举妄动,我猜的没错的话,一会儿还会有车子加入进来。你保持在四十公里速度,坚持二十分钟,等大奎过来。” 静蕾嗯了一声,车子明显慢了下来。 跑车就这么个好处,加速减速非常迅速。 也不能一味的减速,等他们慢慢靠近的时候,静蕾突然加速,后面反应不过来,一下子拉了好远。 等到他们的车火急火燎的追上来,我让静蕾右转,拐进了一个岔道,后面的车不明所以,犹豫间错过了路口,直接开了过去。 我们开了一截,我让她掉头,往路口开,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 我们转过来后紧靠着路边停下来,我看到那个黑色的轿车转过来,像飞一样往前开。 显然,他们以为我们顺着这条路走了,加大油门去追。 我说:“走,往机场开。” 静蕾跟着我遇到过太多的这种意外,她现在练的一点都不惊慌,像是平时开车一样,松刹车,给油,开走。 我们不能开太快,我们并不是真的甩掉他,而是让他们清楚的看到我俩去了机场。 我算着时间,这样一来一去,能争取十来分钟的时间。 这就足够了,现在距离机场大概还有四十多公里,剩下的这一段路车子相对较少,容易控制局面。我们开出去大概十多公里,才看到那辆车追上来。 我打电话给大奎,问他到了哪里。 他说他已经看到了那辆黑车,不过他后面又过来两辆车,估计是他们通伙。 我说你加油门,给我先撞了再说。 她说好,你们注意安全,我开始加油门了。 我说好,然后嘱咐静蕾加速。 我感觉车子的头猛的一抬,它像起飞了一样冲了出去。 后面的车子在变小,我听到后面砰的一声,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被另一部车顶着,翻倒到路边。 我让静蕾慢下来,等大奎过来。 不一会儿,大奎的车跟了过来。 我们都没停下来,我用对讲机喊他,让他跟我保持安全距离,护送我到机场。 大奎问:“后面的两车子怎么办?” 我说:“这两个车子不理他,跟的紧了就撞他一下。” 大奎的车是重型越野车,跟坦克似的,撞个轿车跟闹着玩一样。 大奎在对讲机里回答了ok,我跟静蕾说,加油门,跟大奎保持点距离。 我们加速开出去一段,大奎的车提速慢,在后面跟着我们。 两个车子果然跟了过来,不过他们有些忌惮大奎的越野车,没敢 269.机场路激战2 静蕾没有丝毫犹豫,深踩油门撞了过去! 这时候那几个人才反应过来,慌忙躲避,可是似乎有点晚了,车子已经接近了他们,就算他们四处逃窜,也被车子的后屁股撞飞了两个,被扔出去好几米远。 还剩着两个赶紧站到远处,呆呆的看着我们。 静蕾重新启动车子,往其中一个人站的地方冲去。 这次这个家伙学能了,像猴子一样跳出圈子,跑出了车子的范围。 静蕾重新掉转车头,冲着另一个人开去。 另一个似乎吓傻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静蕾没有犹豫,像火箭一样直奔那人。 我心里想,这样迎头撞去,得把这个人撞的粉碎。 就在车子要接触他的一刹那,他腾空而起,愣是从我们车头跃了过去。 原来他刚才是装的,他知道躲不开,干脆来了一招险的。 不过,他跃是跃过去了,只是落地的时候没站稳,咧贴了好几步倒在地上。 静蕾似乎疯了,她把车停下挂上倒档,冲着倒地的那个倒了过去。 那人显然看到了车子过来,连滚带爬往路边移动,生生的躲过了车子的过来的路线。 我跟静蕾说,先不管他们,去看看大奎怎么样了。 静蕾应了一声,换挡,掉头,去大奎的车子跟前。 大奎这半天没动静,千万别有啥事。 先前被撞的那两部车子的人聚集在一起往这里飞奔,我们得赶在他们到来之前救出大奎,要不一会儿他们聚齐了我们就没办法脱身了。 大奎的车子虽然没翻,车头已经被撞烂了,驾驶室也有些变形,静蕾把车子停下,我跟她说车子别熄火,等着我们,我赶紧跳下去,爬到车子上查看里面的情形。 可喜的是,大奎好好的坐在里面,我想,生命没有问题比啥都强,赶紧问他,是不是动不了?他说能动,就腿有一点挤住了,他正在往外抽。 一定是发动机舱后移,让腿部空间变窄,大奎的身体本来就魁梧粗壮,这更加提高了难度。 我费力的把车门打开,蹲下身子看,方向机严重的后移,正好把他的腿夹住。我把手伸进去,把他的鞋子拔下来,让他重新试试。 他费力的把腿往后抽,一点点往外移动,我使劲儿的给他推着方向盘,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他的腿抽出来不少。 我很着急,前面这几个基本没有了战斗力,但是后面的这几个过来对我们绝对是个威胁。 我再着急也没用,我不能丢下兄弟不管,只好耐着心让他一点点的往外抽。 他只是挤住了右腿,左腿在外边。 他肯定很疼,我看到他表情非常狰狞,他一声没吭,在做最大的努力。 我说快了,再加一把劲儿,马上就出来了。 他点点头,猛的一抽,终于把右腿抽了出来。 我从下面拿出他的鞋,跟他说,你使劲儿搂住我的脖子,随着我的劲儿往外移动,我们上车,离开这里。 大奎费力的点点头,使劲儿搂住我,我喊一二三,使尽全身力气把他从车上拖了下来。 他的右腿被积压的没有知觉,根本用不上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270.太子爷出场 我趁着还有点时间,到她休息室去洗了一把澡,静蕾过来给我吹头发。 她细心的把我的头发给我弄的一丝不苟,然后拿来衣服给我换上。 李华已经上飞机离开瑞丽,这几天,瑞丽只有盛浩没有李华。 我一个人分饰两角实在太累,让李华离开我轻松了很多。 刚把衣服换好,文四强就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门口。 我说好,我马上下来。 我不能在这久留,按照剧情,此时静蕾应该跟我一起在飞机上,我们两个在这出现被人看到,所以的戏都白做了。 静蕾没送我,我在出门前抱了她一下,跟她说这几天别出门,有什么情况我会电话联系她。 她跟我说:“你安心做事,我等你。” 我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戴着墨镜,急匆匆的下楼。 在车上文四强跟我说:“我出来前没看到他们回来。” 我说:“他们跑了。” 文四强:“他们走的时候很匆忙,我也感觉他们不会回来了。” 我说:“他们躲起来也不一定是好事,这样我们反而彻底到了明处,他们又到了暗处,我们就算是防都不知道怎么防。” 文四强:“还有一个事,今天你猜我在大厅里看到谁了?太子爷,他鬼鬼祟祟上了楼,估计是去见辉哥了。” 我一惊,我最怕的就是他们能有关联,如果这时候再加上他掺乎进来,对我们绝对是一个压力。 原石基地开业,虽然他们轮番过来找麻烦,其实没有交集,所以我对付他们没有绝对有多大压力,如果他们联手,就算孙校长辉哥回了省城,有太子爷在这里盯着我们,我们仍然是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还有,太子爷如果遇到我,他绝对不会把我认错,我就是再怎么说自己是盛浩都没用,因为我们屡次交锋,彼此太熟悉了。 我有点头大,怎么怕啥来啥,我一直庆幸他们没有走到一起,结果还是我失算了。 马上就打了脸。 我问他:“这是啥时候的事?” 他说:“你前脚走他后脚就到了。” 我说:“待了多久?” 文四强:“没多久,有二十多分钟。” 我说:“二十多分钟也不短,他们应该是有了协议。” 文四强:“太子爷走的时候跟他的手下谈笑风生,感觉他对辉哥的接见很满意。” 我说:“打铁要趁热,今天晚上不用对付孙校长,我们去找他弄点动静,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给吴老三打电话,让他乔装打扮到瑞恩酒店茶座等我。 吴老三应了一声,我挂了电话跟文四强说,让他放下我去原石基地接他。 到了酒店,我赶紧上楼去找前辈。 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辉哥和谢家宝还没有完全钻到网里,我们还不能收网,还需要多放点鱼饵让大鱼都进来,所以现在对我们来说很关键。 是钱富贵给我开的门,他们的人抓的抓撤的撤,大厅里不用盯着了。 前辈看到我说:“你这一招不错,既告诉他们李华离开了瑞丽,也把这些黑衣人引了出来,一箭双雕!” 271.密会吴公子 我惊讶的扭头看着前辈,这也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前辈摇摇头,知道我想一探究竟,没有回答我,回到台子跟前收拾东西,然后说:“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只看到结果就够了。” 我点点头,不再好奇,仔细端详自己这张脸。 的确,不得不佩服前辈没打诳语,他没有大的改变,这让谢家辉他们不至于感到突兀,还有谢娜娜,她最敏感。 这时候文四强打电话过来,说吴公子在茶座等我。 我答应了一声,为了在熟人面前不显得突兀,我带了口罩和墨镜下楼。 吴老三坐在一个角落里,要了壶茶在喝。 我坐过去,吴老三要起来,我示意他坐着别动,我坐到他对面,然后说:“我动了一下脸,别吓到你。” 说着我摘下口罩,冲他笑笑。 他瞪着眼看着我,说:“你要不说还真是有点疑惑,知道是你到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如果完全不认识,可能就不能把两个人合而为一。” 我说:“那就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说起来,我易容也是因为太子爷掺和进来,这个人跟我是死对头,我们多次交集,彼此太熟悉了,我说我是盛浩,他打死也不相信,不像孙校长,我们一共没见过几次,他好蒙,太子爷百分百识破我。今天叫你来,我就是想摸摸太子爷的底,他掺和进来是啥目的。” 吴老三:“说说看,要我怎么做?” 我说:“你晚上让文四强配合你,带几个弟兄去拜访拜访他,最好让他说出来他跟辉哥有啥合作。” 吴老三:“好的,没问题,你能跟我说说这个太子爷吗?” 我说:“我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聊聊这个太子爷的。说起来话长,我们结仇是因为他在大世界调戏我们的女生,我跟他理论,结果他跟我玩横的,我没惯着他,在大世界收拾了他一顿,他回去后,让他老子给他出气,扬言要我拿着一条胳膊去给他赔礼道歉。他老子在瑞丽也算一个人物,在对面做红木生意的,财大气粗,势力也不小,所以他叫嚣要卸我一条胳膊。” 吴老三:“你真的去了?” 我说:“当然得去啊,不过我可不打无准备之仗,我先找了波刚在那边查封他,让他过去处理事情,扣押了他,我在这边摸了他的老窝。” 吴老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 我说:“当然不是,所以才有了这么多事情。” 我接着说:“你们那边黑暗腐败,收了他的钱,没几天就把他放了回来,我们的战争这才拉开了帷幕。为了报复我,他们先是抓了我的家人,百般凌辱折磨,还袭击过我一次,让我差点丢了性命,昏迷了好多天,再后来我收购一块地皮,他给我在拍卖大厅捣乱,让低价无端涨了好多钱。我们原石基地从筹备到开业,他就没闲着,跟陈立本派过来的轮换着班打砸抢,袭击我们的工作人员,那段时间,我顾此失彼,差点就毁在了他们手里。” 吴老三:“没想到你们的渊源这么深。” 我说:“是啊,在没有陈立本出现之前,除了孙校长,主要敌人就是他。没想到现在这一帮人勾结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共同敌人。” 吴老三:“明白,我知道今天晚上怎么做了。” 我说:“说说看,有啥想法?” 吴老三:“他接触辉哥无非两个目的,一个是涉足毒品,一个是借助他们的力量对付你。当然也不排除是辉哥想拉他一起入股,借助他的势力和财力。” 我点点头,吴老三分析的很对,说不定,这三个因素都存在。 我感觉有点头大,敌人就像蝗虫,怎么越打越多了。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这个时间估计辉哥已经到了省城,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辉哥:“大侄子,我省城这边有点事要处理,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董事长打招呼,你转告一下董事长,我处理好事情马上回来,还有,咱俩的事你得抓紧,电话里不多说,见面谈。” 我都没插上话,他就挂了电话。 说的好听,到省城处理事情,是躲事情才对。 我拿着手机跟吴老三说:“今天晚上的机会非常好,辉哥和孙校长去了省城,米国的黑组织也让我们弄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几个估计也回到了你们那边,我们可以安安静静的干活。” 吴老三:“好,我这就回去准备。” 我们约定好晚上行动的时间,然后让文四强送他回去。 送走吴公子,我给兰雅打电话,问她我们那块地走到哪一步了。 兰雅说:“所有手续都批了下来,基本上是按我们的思路走的,唯一不同是商品房部分还没有拿到手续,酒店民宿景观这些都已经可以动工。” 我说:“商品房手续麻烦?” 她说:“不是一般的麻烦,要比酒店民宿多三十多个公章,还都是非常难盖的公章,我这几天头都要炸了。商品房对我们很重要,它能让我们的投资变现,还能保证园区内居住人口数量,对以后营业起来的人气有直接带动作用。你想,睡会去一个荒郊野外住着?只要有了人气,才能吸引更多的人。” 我嗯了一声,的确如此,按照计划,在园林中心偏右靠山的大概一百亩地,计划盖两百套高档别墅,做为商品房出售。每套占三分地,大概二百平方。一层一百五十平方,二层三层二百平方,共三百五十平米,还有一个五十平米的小院。剩余的部分全是绿植花圃小桥流水。 房在有景,景中有房。 这样的房子我们预计千万级别,可能还有不少的升值空间。 所以,拿下商品房手续尤为重要。 商品房可以预售,这部分资金用作整体开发,会缓解我们不少资金压力。 我说:“这几天我和静蕾姐都不方便出面,只有辛苦你了。” 她说:“辛苦但还在其次,主要是还没理出头绪,你忙你的吧,有消息我告诉你。” 她挂了电话,太子爷参与竞标,使我们的资金预算变得有些紧张,商品房批文如果能下来,资金的问题迎刃而解。 272.会太子爷 我刚挂断兰雅的电话,我的盛浩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感觉这个号码有点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 这个手机是新的,没存几个号码,来电显示只有一组数字。 我迟疑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里面果然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太子爷。 他当然不知道我是李华,他肯定是打给盛浩的。 我:“我是盛浩,请问你是哪位?” 太子爷:“你就是盛浩?我们是不是认识,你的声音好熟悉。” 果然我再怎么掩饰,他都能听出来。 我说:“你是哪位?” 太子爷:“我是康公子,我们确定不认识?你的声音很像一个熟人。” 我说:“我一直生活在国外,最近才跟着董事长回来,你说你是康公子,你也在国外吗?” 太子爷:“我没在国外,我就在瑞丽,你的声音很像我在瑞丽认识的一个人的声音。” 我说:“康公子,您打电话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吗?那对不起,我不认识您,我先挂了。” 太子爷:“别挂,别挂,我找你有事。” 我说:“找我?我们都不认识,你找我干啥?” 太子爷:“是这样,辉哥给的我你的联系方式,他本来今天晚上要把我们叫到一起认识一下的,下午突然有事去了省城,就给了我电话号码,让我联系你。我在瑞丽饭庄定了包间,我们见面谈。” 我刚想找理由推掉,谁知他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个狗日的太子爷,还是这么霸道。 我戴上口罩墨镜,上楼回前辈的房间。 前辈看到我回来,说:“都安排好了?” 我说:“我还没去找他呢,他自己找上门来了,他晚上让我去瑞丽饭庄,要跟我聊聊天。” 前辈:“这肯定是辉哥安排的。” 我说:“是的,辉哥本来说晚上介绍我们互相认识的,结果出了事先走了,就让他找我。” 前辈:“那我们将计就计,就在你们吃饭的地方伏击他,并且连你一起伏击,让他认定你不是李华。” 我说:“这个主意好,一箭双雕!” 我跟刚进门的文四强说:“你打电话给吴公子,告诉他情况有变,去瑞丽饭庄伏击太子爷,具体计划我跟他沟通。” 文四强点点头去打电话,我赶紧到镜子跟前去看看自己的形象,一会儿要去见太子爷,既然他都听出了我的声音,如果形象再对上号,那我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我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对前辈的易容术,我十分佩服,这是我,都不是我,如果真的要确定我是李华还是盛浩,恐怕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分辨的出。 比如父母,比如静蕾,兰雅,前辈,文四强。至于太子爷,我是以盛浩的身份出现的,他就是看着再怎么像,我只要死不承认,他也没招。 毕竟下午李华闹了那么大动静去了福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不会不知道。 晚上的见面有太多未知数,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我重新梳了一下头,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梳理好,补了一点摩斯固定。 李华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长发永远不羁的在头上随意披着,身着休闲服,脚踩一双牛皮鞋,一眼望去,就是一个颓废青年。 273.伏击 我们坐下来吃饭,太子爷提议喝酒,我推辞说晚上要回谢家宝别墅,还有重要事情商议,太子爷没有坚持,匆忙吃了几口,我起身告辞。 太子爷赶紧起身,说:“那我们一起走,我送送盛先生。” 我说:“以后我们一起共事,康公子不用这么客气。” 太子爷:“以后还要仰仗盛先生,我还怕招待不周呢,你在瑞城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尽管说,不是吹牛,在瑞城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情!” 我心里说,好像你还没搞定我呢。 我笑笑,没再推辞,让他陪着我往外走。 按照计划,吴公子他们在大门口埋伏,伺机动手。 我和太子爷说笑着往外走,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钱富贵走在我右手边,一步不离的跟着我。 太子爷:“明天我想约一下谢董事长,盛先生赏个光我们聚一下。” 我说:“好啊,你知道谢董是我的义父,你约他肯定少不了我。” 太子爷:“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那我们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就这样定了,我明天确定了地方通知你们。” 我说好,然后就走到了门口。 我跟太子爷握手告别,突然,从暗处上来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挥动棒子,一下子打在我的肩膀上,我身子一歪,钱富贵上前挡住那人再次高举的手,没让棒子继续落下来。 太子爷的保镖看到有人袭击我,第一时间护在太子爷左右,我跟太子爷说:“康公子,你赶紧撤回去,我没事。” 太子爷:“在我的地盘有人想动你,没门,你坚持住,我来叫人!” 他说着掏出手机,还没等他拨号,又上来五六个黑衣人把他们团团围住,我大喊一声:“康公子小心!” 袭击我的这两个人也把我围起来,我和钱富贵只好边打边撤,往车子跟前走。 我这里当然是做给他看的,文四强的车子停在暗处,我们撤过去,转身上了车子。 我跟坐在车里的吴老三说:“速战速决,先把他的腿打折,让他在医院里躺一段时间,然后赶紧撤退!” 吴老三点点头,拿对讲机说了几句老缅的话,然后下车,让我们先走。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打斗场面,跟文四强说:“去别墅。” 文四强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太子爷啊太子爷,吹牛逼会死人的,还没有摆不平的事,你得先把我摆平才行。 在路上我给谢家宝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跟太子爷吃饭被人偷袭,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谢家宝着急的问我伤到没有,我说挨了一棒子,没有大碍,正往回赶呢。 他说他今天在工厂没回来,让我回房间住就是。 挂了电话,吴公子电话打过来,他们撤了,太子爷断了一条腿,正在饭点门口哀嚎呢。 看来,明天得去医院探望一下了,让谢娜娜陪着。 我跟吴公子说辛苦了,让他带兄弟们去吃宵夜,喝点酒,犒劳一下大家。 没有了米国的那些黑帮,目前吴老三的人战斗力无人能敌。 别说太子爷的几个保镖,就算他来得及叫人,他的那些手下绝对不是吴老三那帮人的对手。 吴老三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钱富贵第一次来,看到荒山野外一片灯火通明的别墅群,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说:“老大,这是到了皇宫?” 我拍了他一下:“这么两栋房子就是皇宫了?文四强,哪天把他带到京城,看看皇宫是个啥样子。” 文四强:“好来,我没去过京城,正好开开眼。” 我说:“你们回去吧,路上警惕着点,明天早上过来接我。” 这时保安过来给我开门,我下车让文四强他们回去。 时间有点晚,我估计谢娜娜已经休息,就没让保安惊动他,让他带我回房间。 刚到楼上,我看到我的房间虚掩着,以为是服务员帮我整理房间,就在门口站住敲了一下,没想到里面传来谢娜娜的声音,她在房间里。 我推门进来,谢娜娜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 我说:“你知道我回来?” 她说:“是爸爸告诉我的,他说你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我就过来了。” 我把门关好,说:“你就不怕被爸爸发现?” 谢娜娜:“都什么时代了?恋爱自由,你我都是在海外呆过的,我们至少还不是他们那种自由开放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有接她的话,赶紧去洗漱。 274.波刚求救 我闭着眼睛去床头摸电话,谢娜娜翻了一个身抱着我,嘴里呓语着什么。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串陌生号码,并且是卫星电话号码。 我第一个念头是那批货出了事,这么晚,除非是货物的事才会这么急。 可是,货物出问题应该是前辈打电话给我才对,不会直接走卫星电话,并且,是打到李华手机上的。 我奇怪,这么晚,卫星电话,只有清哥或者波刚才有可能打。 我迟疑的接了电话,果然是波刚。 他急促的说:“李华,这里政变了,在野党武装攻进了政府军军部,两边僵持在这里,已经一天多了,你能否联系一下吴将军,让他派一支队伍来,从反军后面打他个伏击,政府军顺势反包围剿灭他们。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成了,那个事铁板钉钉,包在我身上。” 我说:“你说的这么突然,我可不敢保证将军会不会出兵,你别抱太大希望。” 波刚:“明白,明白,道理我懂,谁也不敢打包票他会不会出兵,这毕竟会增加帮派间的仇恨,他不一定趟这个浑水。可是我这里实在想不出别的招,只能出此下策。” 我说:“我试试吧,他答不答应你我不知道,我尽量把道理讲明白。” 他催促我赶紧打电话,这里非常危机,随时都有被攻陷的危险。 波刚挂了电话,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这个时间正是睡眠时间,我这时候打给将军,得多大罪过。 可是波刚那里那么急,又不能不打。 我迟疑着拨着号码,我看了一眼谢娜娜,刚才重体力活动,已经累到了极点,睡得很沉。 我还是下床,到对面沙发那里去接电话。 电话振铃声一直响,直到最后几声才听到听筒里传来喂的声音。 我赶紧说:“将军,我是李华,真抱歉这么晚打电话给您,是政府军那边催得太急,我只好打过来。” 他说:“没关系,有事你就讲。政府军那边打仗我知道,听说对方很猛,大有灭掉他们的意思。” 我说:“是啊,他们顶不住了,就让波刚打电话过来,寻求您的帮助。” 将军:“小老弟啊,这个事我有难处啊,兵权没在我手里,有那么几十上百人现在都在配合你那边,让我出手的确有点困难。” 我当然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能调动的就是老三手里那几百人,在边境有一部分,剩下的全部在我那里,他在三角地区就是个空壳子。 我说:“将军,这次机会难得,我们一定要赌一把,如果能够赌赢,改编的事水到渠成,如果不成,咱们再寻求别的途径,至少有一半成功的希望。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成熟不成熟,我想把内地和边境的兵全部调到政府军大楼,突袭一下子,里应外合让围困的政府军突围,我们打完就走,不至于对内地的事情有影响。再说现在黑组织已经让我瓦解,辉哥也回了省城,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将军:“如果你那里能调度开最好不过了,那你和老三安排吧,我这里没问题。” 我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前辈的电话,我把波刚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以及我的打算。 前辈沉思了一会儿,说:“这的确是一个机会,这样,要打也得是明天晚上,你现在给波刚打电话,让他们务必坚持到明天凌晨。” 我说好,我现在就打给他。 这时谢娜娜迷迷糊糊坐起来,惊讶的问我在干嘛。 我说我这里处理工作,你先睡觉。 她说她尿急,然后抓着一件睡衣披上,晃晃荡荡的去了厕所。 我听到厕所门关了,赶紧拨通了波刚的电话。 波刚接的很快,看来情况十分危机。 我说:“你们能不能坚持到明天凌晨?” 现在将近三点,距离明天凌晨还有二十一个小时。 波刚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尽量吧,现在他们不行动,今天就能抗过去了,白天他们一般不会动,你们保证明天凌晨能到,我们就全力以赴死守。” 我说好,到时候我会给你信号,咱们统一行动。 刚跟他说完,谢娜娜从厕所出来,她没回床上,直接到我这里来。 我赶紧挂了电话,伸手过来抱她。 谢娜娜像个小猫咪一样偎依在我怀里。 她并没有问我什么事非得半夜联络,也没问电话打给谁的。 她就是单纯享受着男欢女爱。 我抱着她站起来,跟她说,我们回床上吧,还有活没干完呢。 她一下子清醒了,大声的说:“你还要来?” 我说:“对呀,你怕了?” 她腰一挺,说:“来就来,还怕了你不成?” 都说青春无敌,过来的朋友们都明白,我说的这话没毛病。 还有一句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说这话的时候,你已经老了。 早上谢娜娜愣是没起床,我自己去餐厅吃了早餐,我今天还要谢娜娜陪我去看太子爷,就让女服务员去喊她,赶紧爬起来。 我都吃好出来了,谢娜娜才懒洋洋的从楼上下来。 我说:“赶紧吃早餐,一会儿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 谢娜娜:“我不想吃了,咱们走吧。” 我说:“不吃早饭不好,你少吃点,我们中午到爸爸的工厂。” 谢娜娜只好不情愿的坐到餐桌上,拿起点心放到嘴里。 我让服务生给她拿来新作的鸡蛋羹,还有一杯热牛奶,放到她跟前。 消耗了太多体力,要把营养补回来。 这时候文四强打电话过来,说他和钱富贵到了门口。 我没有催促谢娜娜,看着她吃完最后一口,这才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起来,往外边走。 文四强钱富贵看到我们出来,赶紧打开车门,让我们坐进去。 文四强:“去哪里?” 我说:“去看康公子,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 文四强:“回盛先生,在中心医院,直接去吗?” 我说是的,在医院门口停一下,买一束花带上。 虽然送花有点幸灾乐祸的寓意,可是拿别的也不太好,还是花吧,随他怎么想。 275.计划偷袭叛军 文四强和钱富贵在医院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花店,去询问看病人需要一束啥样的花。 店老板问他看啥样的病人,老人还是年轻的,男的女的。 文四强说是个年轻的男的,外伤。 店老板点点头,开始配花。 送花讲究很多,有很多禁忌。 谢娜娜慵懒的偎依我怀里,显然昨天的运动量太大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像一个乖宝宝一样把脸紧贴着我的胸膛,她不化浓妆,不担心把粉蹭下来。 这时文四强他们回到车上,钱富贵捧着一束鲜花。 我说:“花店老板问半天,送花还有讲究?” 文四强:“是啊,看什么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问一大堆。” 我说:“那就好,送错花也挺尴尬。” 这时谢娜娜抬起头,看了一眼钱富贵手里的话,说:“这个老板挺懂的,这个花就是送给普通朋友的,如果有亲情关系,配花就不一样了。” 我抓着她的手,自言自语的说:“的确是普通朋友,很普通。” 文四强开着车点点头,他显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个太子爷,曾经让我们鸡犬不宁,没想到现在我们要拿着花去看他。 车子进了医院,文四强把我们送到住院部跟前,让我们先下来,他跟太子爷认识,不方便跟着我们。 我和谢娜娜下来,钱富贵拿着花跟在我们身后,在值班室问了外科病房的楼层,跟着电梯上去。 太子爷的病房很好找,门口有两个保镖站着,像两个门神一样,都不用打听,直接过去就是。 太子爷住的是独立病房,一张病床摆在病房中央,他躺在床上,一条腿打着白色石膏,吊在上面。 有一个保镖已经跑过去告诉他我们来了。 太子爷头抬了抬,说:“真不好意思,今天约了你们吃饭的,没想到住到这里来了。” 我把谢娜娜推了一把,跟他说:“谢董大小姐,这位是康公子。” 谢娜娜跟太子爷问了好,我说:“那是一帮什么人知道吗?” 太子爷:“对面过来的,具体属于哪个帮派我还没弄明白。” 我说:“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自身难保,先走了。” 太子爷:“哪能怪你,保证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走了就对了,你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我们后面的事还都指着你来操盘呢。” 我说:“康公子,我们一起努力,谈不上谁重要不重要,论一起做事,大家都是一样的重要。” 太子爷:“那不对,我躺在这里,并不耽误我们做事,换作你,肯定会受影响,这是不是你更重要一些?” 我说:“不探讨这些了,你好好养伤,我去义父那里商量咱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到时候进展到哪里我们及时沟通。” 太子爷:“好,我们保持联系,需要我做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安排。” 告别了太子爷,我跟文四强说去郊外的工厂。 还有去老缅那里配合波刚的事情,得抓紧时间安排。 车子开到谢家宝工厂,我让谢娜娜先上楼,我在车里给吴公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所有的人员在对面集结,准备十辆军车,带上充足的弹药,等我过来一起去执行任务。 他说明白,这就带人赶过去。 吴老三毕竟在海外正规军事学院毕业,素质相当高,我说了这么多,他只回答了一声是,没有问一句话。 军人的职业就是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告诉文四强在车里等我,我上去说几句话马上下来。 辉哥召来电话会议,我必须赶过来。 保安看到我进来告诉我董事长在二楼会议室等我。 进了会议室,谢家辉正守着电脑看着,有一个人坐在电脑椅上跟谢家辉说着什么。 我敲了敲门,谢家辉抬头看到是我,连忙摆手让我过去。 他指着电脑说:“小盛,货物再有两天就到了指定位置,很顺利,已经过了最难走的路段。” 我顺着他点手看,屏幕上有一个亮点在闪烁,我知道,那是货物的定位。 现在货物已经到了南美某国海域,再有两天就会靠岸。 看来,这一趟货谢家兄弟相当满意,只要靠岸,这批货无论到得了到不了客户手里,交接了,就能拿到货款的百分之八十。 所以,谢家辉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 货物靠岸后,就由当地毒贩自己负责运输,与前辈的平台脱离了关系。 我说:“昨天晚上跟康公子吃了一个便饭,康公子对这个事也很感兴趣。只是我们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对面的人袭击,康公子腿部负伤住了医院,不知道是康公子得罪了人还是我们这边的原因。” 谢家辉:“有这等事?确定是对面的人?不应该啊,对面都是我们的人,不会是针对我们的,多半是因为康公子,他家在对面有生意,树敌也很正常。” 我点点头:“看来差不多,要不不会对他下手那么狠。” 谢家辉关心的说:“有没有伤到你?” 我说:“还好有他们俩护着我,我退到了车里才没有伤到,康公子就惨了,他被堵到了大厅里,没地方躲,只有挨打的份。” 谢家辉:“没伤到你就好,我们去我办公室,阿辉和孙校长和我们一起开一个电话会议,商量组建团队的事。”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我跟在他后面去办公室。 谢娜娜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看电视,那个年代时髦的是看电视剧,电视机是稀罕物。 我们进去,她赶紧把电视机的声音调了下来。 谢家辉招呼我坐到办公桌对面,他拨通辉哥的电话,嗯了外放。 电话接通,音响里传来了辉哥的声音:“大哥,小盛上午好,本来约了康公子一起参加这个会,可惜他出了点意外,不能到场,不过他应允我们 保证投资和人员全部到位,所有人员交给小盛调动指挥。另外我这里已经挑选了三十个人分布沿线十个港口,保证货船靠岸的时候不出状况。康公子的人主要是保证出关后在南亚几个国家的安全,这几个小国政局动荡,不安全因素最多,所以需要大量的人跟踪,正好他派出的人手能够排开。” 276.平定叛军1 辉哥:“组建团队和人员分布都有我来做,小盛负责统筹,技术支持和靠岸后的交接。小盛,你有什么困难吗?” 我说:“辉叔,这些都是我的强项,没有问题。” 辉哥:“好,有你这句话辉叔就有底气了,我们分头行动吧,明天中午,我们继续电话会议,通气团队组建进展情况,争取在这批货交接后,我们马上投入第二批货,也就是我们自己第一批货踏上神秘之旅!” 我说好,明天中午见。 挂了电话,我跟谢家辉告辞,说要去协调海外的事,离开了加工厂。 谢娜娜站起来,她知道我要走,有点不舍的看着我,我说:“娜娜,我要去忙了,你也听到了,叔叔给了我很重的担子,我得抓紧时间去办,今天晚上可能不在瑞丽,回来早了我就回去,晚了就不去了,在酒店休息。” 谢娜娜点点头,松开拉我的手,看着我离开。 我下楼后跟在车里的文四强说:“赶紧,去边境!” 吴公子集结队伍在对面等我,我们还有七百多公里的路程,对面路况很差,我们要赶在零点前到达目的地。 十二个小时,七百多公里,照理说不算多,可是对于路况极差的路况,一个小时能走五六十已经算是飞快了。 所以,时间非常紧迫。 我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扣去出关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 十二点必须必须出发。 我跟文四强说,加油门! 我很少催促文四强开快车,除非特别急的事情。 文四强知道情况紧急,车子急吼一声蹿了出去。 过关不太顺利,货车太多,很慢。 我不停的看着时间,眼看着一分一秒的过去,车队像蜿蜒的蛇一样,弯弯曲曲的排了老长。 文四强说:“我有一个关系,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是我的远房亲戚。” 我说:“也只能试试了,你看这个阵势,没有一两个小时过不去,一动不动。” 文四强拿出电话,翻了半天电话本,拨了过去。 看来文四强和他并不怎么联系,只是留了一个电话,要不不会找了半天才找到。 电话响了好几声,听筒里传来的是个女生。 我没想到文四强说的远房亲戚是个女生。 文四强:“表妹,我是阿强,我们在海关堵着呢,有急事,能不能走走你们的绿色通道,真的很急呢。” 那边迟疑了一下,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哦,四强表哥啊,我没上班,我给领导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你们过去。” 文四强挂了电话,等他表妹帮我们说情。 时间这东西很怪,你等待的时候就非常慢,等待的这几分钟,非常煎熬。 我看了看时间,差十分钟十一点。 我算计着时间,过关后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必须在半小时内过关才能保证在十二点前到达。 在漫长的等待中,电话终于响了。 文四强紧张的按了接听,电话那头说:“四强表哥,你到六号闸口,那里有一个张警官,他负责接待你们。” 文四强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在三号,六号应该是在最边上,俗称的那种绿色通道。 好在我们是轿车,要不大货车灵活的多,来回错了几次车后,从夹缝里开到了六号闸口。 文四强把车停在边上,上去跟岗楼里的人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出来一个男警官,文四强指着我们的车子,这个人大概就是张警官。 文四强把我们几个人的证件交给他看,他看了一眼,递到窗口里面。 这个闸口跟其他不同,有两排障碍物挡着。 等了一会儿,窗口把我们的证件递出来,有两个工作人员过去把障碍物推开。 这的确是一个特殊通道,不是文四强的关系,我们连想都不敢想从这里走。 过了我们的海关,老缅那边就比较简单,有一个专门的小车通道,随便看了一眼我们的证件,挥手放行。 当然,证件里面都夹着几张美钞,所以证件的真伪不重要,小费才是根本。 现在是十一点十分,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必须抓紧。 文四强不敢怠慢,把油门踩到了底。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兰雅的。 边境还有我们的信号,在这里能接听内地的电话。 兰雅:“商品房手续遇到了点麻烦,主管局长提非分要求,我先放一放,等你回来处理。” 非分要求?要钱?要物?似乎这都不属于非分,除非? 操踏马的,就因为兰雅是一个年轻女生? 我说:“我们明天中午约地方见面,我现在人应该在福建,不能以李华的身份出现,等我回去定了地点告诉你。” 她说好,我又嘱咐了她几句,挂了电话。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在我的认知里,按章办事是工作人员的职责,如果拿着权利做筹码,做交换,做交易,这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知道我的认知非常幼稚,社会上的事情要比我想象的复杂的多,一个个满口都是公平公正为大众服务的人,暗地里却是另外一个面孔,一幅嘴脸。 我的脸肯定因为愤怒变得扭曲,我感觉到被前辈动过手脚的地方异常紧绷。 车子开到地点,吴公子挎着枪,正站在路口焦急的站在那里张望,直到看到我们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往我们车跟前跑。 我下车跟他说:“海关车子太多了,耽误了时间,我们赶紧出发吧。” 吴公子:“我已经安排十辆卡车在一个小时前行动,卡车开得慢,我们会在半路上赶上他们。” 我说好,赶紧上车。 不能不说吴公子足智多谋,他没走让其他人在这里等我们,提前让他们出发了。 我说:“这股反政府军什么来头?你了解吗?” 吴公子:“他们原来也是政府军,领导人跟当政者有私人恩怨,三年前,在一次议会中大打出手,反目成仇,这一股势力从政府军分裂出去,誓言要夺取争权。 这一次,就是他们在深山里韬光养晦三年后,第一次正面冲击政府军总部。” 277.平定叛军2 我第一次走陆路赶往首府,路况不是一般的难走,还好吴公子先让卡车出发,就这种路况,很难在预订时间赶到指定地点。 这个叛军头目姓张,是华族后裔,到他这一代是第四代,已经完全融入了缅甸社会。 他野心很大,一直想问鼎老缅的最高权力,只是他的外族身份变成了他的最大障碍,在军政府,他势单力薄,一直受到大多数土著军官的压制,虽然他领导的军队是政府军最大的一支武装,仍然没有多少话语权。 所以,靠议会靠选举这一条路根本行不通,所以才举了反旗。 我们去的目的,就是想办法打开一个缺口,让那些政要脱离危险。 就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人家一个塞牙缝的。 他们有一个军的兵力把总部围的水泄不通,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虽然也有援军在外围伺机开战,怎奈兵力悬殊,武器装备战斗力都跟他们差了一大截,只能驻扎在安全地带干瞪眼。 车子在异常颠簸的路上飞驰,还好是大劳,减震非常好,传达到车里面的震动也不是十分明显,只是听到车底在异响。 快到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我们赶上了车队。 我们超越他们,到车队前面带路。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里穿梭,还有不少路要走,大家甚至都来不及停下吃饭去厕所,更别说休息。 我的两个手机车底失灵,好在我们有一部卫星电话,可以跟外界联络。 我拿出电话,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走了三分之一多的路程,预计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到达。 我拨通了波刚的电话。 波刚焦急的问我到了哪里,我告诉他大概还有三百多公里,至少还有六七个小时才能到。 他说政府军大院内不停的有炮弹落进来,情况十分危机,因为所有的兵力都在围墙内严防死守,白天他们还不至于大举进攻,今天晚上他们肯定会动手。 我说:“您想好方案了吗?” 波刚:“你们到了以后先在安全地带驻扎,然后我告诉你具体方位,这是一个地下通道,叛军守着外面那个口,你们的任务是干掉守卫通道的人员,目前我不知道他们部署了多少兵力,跟其他围困兵力有没有孔隙,这要等你们过来后先侦查再做具体部署。” 我说好,等到了再说。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文四强说,前面由于已经接近仰光,道路相对平坦,要好走一些。 果然,又走了几十公里后,终于上了类似官道的柏油马路。 上了柏油路后,车子的速度明显快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近八点,还有二百多公里路程。 都是这样的路,不出意外我们十一点能到。 卡车最明显,速度大幅度提了上来,一步不落的跟着我们。 我们组织的这些兵力,全部都是特种兵,是吴公子的嫡系部队,训练有素,各项技能全面,执行这样的任务富富有余。 我跟吴公子说,现在时间比较富裕,一会儿看到空旷一点地方,让大家稍微休整一下,吃点东西。 278.平定叛军3 静蕾点点头:“我懂了,只是你不要陷得太深,到时候儿女情长,想分开都难。” 我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谢家宝安排的,我只不过是陪他们演戏,你放心吧,等到他们落入法网,我保证还给你一个完整的李华。” 静蕾撅着嘴,勉强的点点头,把头埋在我怀里。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吴公子把我叫醒:“到了。” 这么快,我感觉自己刚说睡觉,做了一个梦,就到了。 吴公子说:“现在距离政府军总部还有大概三公里路程,我们先派几个侦察兵过去查看一下波刚将军说的那个位置,您现在先打电话给他。” 我说好,拿出电话打给他。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时间很充足。 波刚:“你们到了?太好了,我们的观察哨发来消息,他们正在部署兵力,看样子要发起总攻,情况十分紧急。” 我说:“我们已经派了侦察兵去查看地形,摸清他们的布兵情况,争取在十二点前打通地下通道,让政要撤出来。” 波刚:“从现在起我们十分钟通一次话,随时报告进展情况。” 我说好,让他等我的消息。 挂了电话,我看到外边有几个黑影从队伍里出来,往总部方向跑去。 我跟吴公子说:“带兵你在行,我只是提一个建议,是不是把队伍分成三个分队,一队负责前沿,一队协助官员撤退,一队担任警戒?” 吴公子:“还说您是外行,您的提议非常在行!对,就按您的计划部署!我这就去调集队伍。” 钱富贵本来就是他们的人,我让他跟吴公子一起去,协助他的工作。 钱富贵点点头,紧跟着吴公子去车队所在地。 吴公子的人已经下了车,正在按原有编制列队。 我跟着也下车,随他们到队伍集结处。 三百人列了五个长队,等着长官训示。 吴公子走到跟前,做了一个简单动员,然后让一二三队人员不动,另外两支队伍迅速按比例编入一二三队。 他们平时常做这样的训练,所以很快就分编结束。 这时三个分队长跑过来报告,队伍集结完毕,请长官指示。 吴公子:“一队负责解决目标地守军,二队协助总部官员撤退,三队负责掩护,听明白了吗?” 三个分队长:“听明白了!” 吴公子:“好!现在听我口令,一队向前走一百米!二三队跟上。排好队形好后原地待命!” 三个分队长赶紧指挥队伍移动。 编好队形后,所有的原地待命。 这么多人站在这里,竟没有一点声音。 这时候去侦查的人回来报告,说通道并没有多少守军,可能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是通道出口。 我跟吴公子说:“这样让警戒的分队扩大一点范围,这样安全地带会多一点,把握更大。” 吴公子:“第一分队听令,在通道两侧各推进100米,严防死守,就是牺牲生命也要保证通道安全!第三分队听令,协助第一分队做好官员撤离后的善后工作,完成任务后保证所有人撤离战场!第二分队听令,第一分队第三分队就位后,你们迅速占领通道保证总部所有撤出的人员的安全撤离。” 279.大捷 炮声还在继续,政府军大院里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 只是不同的是,叛军已经被团团围住,喊杀声是政府军发出的。 他们之所以在外围守着不敢动,是怕叛军攻破军部防线,所以一直在等待官员撤出去。 战斗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枪炮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候军部所有的照明灯探照灯全部打开,整个政府军大院灯火通明。 我看到街道上开来很多卡车,士兵们正在往车上抬尸体,地上到处都是丢弃的枪支弹药和没来得及抬走的尸体。 战争,是死伤的游戏,一切都在一瞬间,转眼就阴阳两隔。 倒在地上不都是敌人,也有政府军士兵,只是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分辨,只能一起拉走。 这时我们的人开始在这边集结,等列队完毕后,吴公子让分队长清点人数,两个分队长报告,全部归队,无一死伤。 不亏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他们杀敌无数,却没有把命留在这里。 这时候波刚过来,跟刚才不同的是他一身戎装,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 我上前跟他说:“任务完成了,我们得赶回去,我那里还有一大摊子事。” 波刚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外围部队跟他们胶着着,谁都不敢动地方,只有看你们派精锐部队来完成任务,多亏你和吴公子及时赶到,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后面的事情我尽力办好,你们等我消息就是。” 我说好的,吴公子也上前握手,向波刚道别。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直接回去,吴公子随车队走。 我们单独走要快一些,能在上午到。 我惦记着兰雅跟我说的事,着急回去会会这个局长。 我只要听到这种事血就往上涌,恨不得拿刀宰了他们。 只是,我低估了这个局长,他不光是好色,还贪。 着实让我恶心了一把。 我跟文四强说:“路上实在太困就休息一下,还有钱富贵,千万别睡,盯着强子,别让他打瞌睡。” 我帮不上忙,靠在后面打瞌睡。 这次没梦到静蕾,倒是小红入了梦。 她说:“哥,你答应原石基地的事结束陪我的,我到现在没看到你。” 我内疚的说:“小红,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事情那么多,一环扣着一环,真抽不出时间来陪你。等把这个事情过了,我一定兑现。” 小红:“你哪里没有时间,我知道你在陪一个富家妹子,你把我忘了吗?” 我没想到她也在纠结这个事,我百口难辩,跟静蕾解释的已经很牵强了,跟小红我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她走到跟前搂着我摇着我的肩头,让我给她一个解释。 我说:“小红,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说的都对,等这个事结束了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小红:“哥,我信你,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相信你做的都是对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要求不高,只要偶尔能看到你就知足了。” 我无语,从认识小红那天开始,我俩就像一对苦命的鸳鸯,在泥泞里挣扎,命运把我俩折磨的喘不过气来,受尽欺辱,受尽折磨。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抗争,我们跟太子爷斗,跟她爹妈斗,一直斗到我们的腰杆子直了,这才像人一样的活着。 小红:“今天把你交给我好吗?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仇恨,没有械斗,没有仇敌,只有我们俩,安安静静的度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时光。” 我点点头,我亏欠小红太多了,她从来没有给我提出过任何要求,现在她只是让我陪她一会儿,我有啥理由拒绝? 我抱紧她,她像一个温顺的猫咪一样偎依在我怀里。 这时我看到谢娜娜从远处走来,我下意识的挣脱了一下,小红小声的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吭声。” 她嗯了一声,使劲儿的往怀里靠了靠。 谢娜娜走到我跟前,用严厉的眼光看着我,有点生气的问:“她是谁?她为什么在你怀里?” 我说:“她是我妹妹,刚刚才找到我。” 谢娜娜:“你说你在家是独子,怎么又冒出个妹妹?前几天还有人说你有个双胞胎兄弟,你死都不认,看来,你没有在我跟前说真话!” 我说:“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是相依为命一起拼过来的患难兄妹。” 谢娜娜:“看来你的历史还挺丰富啊,你不是养尊处优的侨民后代吗?怎么还有患难兄妹?” 我说:“我是骗了你,我不是什么侨民,我就是专门跟你爸爸和你叔叔作对的李华,你上当了,我不叫盛浩,我叫李华,一个让他们咬牙切齿的人!” 谢娜娜:“你叫盛浩还是李华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才不管你姓什么,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你叫什么都得跟我结婚!” 我说:“我是盛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做回李华,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到时候就算我愿意,你也会要了我的命,所以,你的话还是说早了。” 谢娜娜:“你真是不可解我,我是我,我爸爸是我爸爸,你不要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我不管你和他们之间是合作还是利用,反正我认准的是你这个人,你至于叫什么,真的不重要,我不会做第二个选择。” 我彻底无语,我原以为,只要我说出来我的身份是假的,她自然会放弃,谁知道她竟然是这种态度?我该怎么办? 回到李华,怀抱里的小红暂且不说,静蕾和兰雅会答应吗? 一个仇敌的女儿,大家怎么面对? 我说:“娜娜,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想害你,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这里面我亏欠你的,我一定加倍偿还,但是我们在一起却不可能,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星球的人,只不过在某一个点上有了交汇,一旦过了这个时间点,就会回到自己的轨道,越飞越远,永远不再相见。” 谢娜娜:“你说什么都没用,什么两个星球,你就是飞到银河,我都不会撒手,谁让我们在这个点上交汇了呢,我愿意为你改变轨道!” 280.梦中的亲人 谢娜娜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从她清澈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诚,看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无暇。 或许我是戴着有色眼镜在看她,我始终把她当做了一个在不合时宜的场所认识的不合时宜的人,过去了就可以抹点这段,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执着,这样单纯的为了爱去爱。 我莫名被她感动到,伸手去拉她,谁知道她不停的后退,我越追她退的越快,直到看不到了。 我茫然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这才想起我怀里还有小红,我低头去看,才发现小红也没有了踪影。 我感觉到非常孤独,刚才还有她俩陪伴在我身边,一个不离不弃,一个亲密相依,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孤家寡人?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到头来我会众叛亲离孤老终生? 我四处找寻,山坡,林地,以及天涯海角,我走过每一寸土地,遍布大江南北,可是丝毫没有发现她们蜘蛛马迹。 不光是她俩,兰雅,静蕾,还有我所有亲人朋友,我一个也找不到。 所有人,都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的心在往下沉,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心情,说不出苦,说不出的难过。 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你这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他们都在,他们永远在你身边。 这是谁在说?这么真实的场景怎么可能是在做梦?如果是梦,小红的温度还在我怀里,娜娜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如果是梦,怎么可能这样触及我的心底? 我不敢想下去,我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我又不想醒来,我想在梦里找到她们,想再梦里告诉她们,其实,我也爱你们! 这时,我被钱富贵的呼唤声叫醒,我睁开朦胧的双眼,车子仍然在行进中,外边还是一片漆黑,我问他怎么啦。 钱富贵说我刚才在叫喊,他以为我在做噩梦,就叫醒了我。 我说:“的确不是特别好的梦,不过好在是一场梦。” 钱富贵被我说的摸不到头脑,说:“还有不少路呢,您接着睡。” 文四强问我要不要去方便,我说好吧,正好你也缓一下,活动一下身体。 这么长时间的开车,困乏加上总是保持一个动作,对身体伤害很大。 文四强找了一个地方停下,我们几个下车,解决生理问题。 我还在回忆刚才的梦,太真实了,难道谢娜娜真和梦里说的那样,不在乎我的身份,那怕我就是把她的亲人都赶尽杀绝都不会恨我? 我觉得不可能,任何人都做不到,谢娜娜怎么会例外? 就因为爱? 身份都是假的,这个人怎么可能让人爱的起来? 也就是是个梦吧,我为谢娜娜感动,梦里的那个。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生活中,我相信小红的感情都是真的,她在我梦里说的那些话,跟现实中是一样的。 在我的内心,觉得亏欠小红最多,她是最牵动我心弦的人,可我对她的关心最少,那怕是一个短信,一个问候都没有。 她能入梦,可能是我的心声,在梦里向她诉说我的情感和心声。 至于谢娜娜,她的表白也是我的心声?我期望谢娜娜一直都爱我?不会吧,我本来就是被动的,难道,我真的爱上了她? 怎么可能?就算我爱上了她,一旦我恢复真身,怎么面对她? 总不能说,我把你的家人绳之以法,你嫁给我吧? 这有多荒唐? 这简直可以改变所有人的认知,再傻的人也不会做这种毁三观的事,谢娜娜也不会例外。 我的心稍微有点释然,到时候我更希望她恨我,我可能会觉得轻松点。如果真和梦中一样她一如既往的爱我,我反而承受不起。 回到车上,我问文四强还有多远,他说差不多还有二百多公里,不过后面的路不怎么好走了。 我问文四强困不困,要不眯一会儿。 文四强说还行,刚才打仗的事他在车上睡了。 我笑笑,你可真厉害,枪林弹雨,你竟能睡着。 文四强:“和你在一起啥危险没经历过,再说这是他们在打,我当然能睡得着。” 281.教训色狼 刚进门,我就接到了谢娜娜的电话:“你出外回来了吗?去了哪里?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我都担心死了。” 我说:“我在酒店呢,不过这两天你乖乖的陪爸爸,我的事情太多,顾不上你。” 谢娜娜乖巧的答应了一声,说自己在别墅呢,哪都不去,在家里等我。 我挂了电话,赶紧走进电梯,奔前辈的房间。 前辈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我进来跟我说:“一切顺利,南美洲那边把货接了,没发现什么问题,百分之八十的货款已经打到了谢家宝的账户上。当然这个账户没有他们任何人的名字,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的户头。” 我点点头,说:“我赶紧收拾一下自己,我公司那边出了点麻烦,需要去处理一下。” 前辈:“要我帮忙吗?” 我说:“暂时还不需要,一个臭虫而已,要钱还要人,真他妈恶心死了。” 前辈:“那就给他长点记性,让他们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我说没问题,我知道怎么做。 我把自己整理好出来,赶紧下楼去找兰雅。 兰雅看到我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我说没见过帅哥啊?笑什么? 兰雅:“你弄得油头粉面的,哪里是帅哥,顶多就是一个小奶狗,吃软饭的那种。” 我说我做李华不也是让你俩养着我?和这身皮囊没关系。 兰雅:“我们可没养你,也不打算养你,你不努力挣钱,小心到时候我俩找个外国富翁嫁了。” 我说:“估计这辈子你俩没希望了,下辈子躲着我点,你们可能还有机会。” 兰雅:“就你嘴贫,说正事儿,那个局长,其实还是和副的,可是谁让人家拿着实权呢,三个主要的章都是他说了算,我去找他,他说晚上找个地方私聊,我说到哪私聊呢?他说他在喜来登有一间包房,可以边喝红酒边聊,事情嘛,聊好了自然就成了。” 我把拳头攥的咔咔响,这狗日的,真他妈色胆包天,赤裸到这种地步。 我说:“你给他打电话,问他几点,去会会他!” 兰雅点点头,拿出手机拨过去:“谭局长吗?我是小兰,您跟我说的事儿我想好了,晚上陪您喝一杯,您知道,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拿下这块地皮,您这里过不了,我们整盘计划都会受到影响,拜托了!” 对方给他报了时间和房间号,兰雅挂了电话,跟我说:“晚上八点,2108房间。” 我说好,到时候去跟他玩一把,他不是喜欢刺激吗?给他来点火爆的。 我跟兰雅说她现在就在这里,等到了时间我们一起走。 我打电话到前台订了一间房,前台跟我说了号码,说门口会有服务员开门。 我俩进了电梯,按了房间楼层。 一直到进了房间,我俩才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和兰雅太久没有在一起,那一次,还是原石基地开业的时候在浴缸里,害怕静蕾听到,担惊受怕的干完了活。 这次不同,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 时间尚早,我们还不得天昏地暗,天翻地覆? 兰雅挣脱我,说:“看你急得,大把时间,我先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说:“我刚洗了,你快着点。” 兰雅:“知道了。”说着闪身进了浴室。 我俩是被闹钟吵醒的,定了六点,起来吃点东西差不多就到了时间。 我俩翻了个身又抱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穿衣服。 说心里话,我和兰雅从来还没有机会这样待一会儿,虽然也有过关系,只不过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温情。 我俩把自己收拾打扮了一下,然后在镜子跟前照了照,这才出门往外走。 我俩在一楼中餐厅吃了点东西,出去让兰雅开车,去喜来登。 喜来登也是一家涉外酒店,全部都是老外在管理,里面有没有外国的股份不知道,反正西方的味道很浓。 这些吊人都喜欢在涉外酒店开房间,这里监管相对松懈,他们来去方便自由。 下了车,我俩没有一起走,当做陌生人一样来到电梯间,按了21楼的按键。 下了电梯,我让兰雅去敲门,我闪身躲在旁边。 我看了一眼手表,正好八点。 门应声打开,兰雅叫了一声谭局长,姓谭的***的说:“在这里不要叫局长,叫哥哥。” 兰雅:“这不好吧,还是叫局长比较好。” 姓谭的把兰雅让进门,我顺手拿着一个硬纸片塞到门缝里,姓谭的也没注意,以为关牢了,拉着兰雅的手往里走。 282.拿下 姓谭的哆哆嗦嗦拿着笔,在纸上写了明天需要盖的章,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我拿过纸条,认真的看了一眼,跟兰雅使了个眼色,对姓顾的说:“我们的事我只要求你按章办理,我们不提任何过分要求,如果你做不到,我这里保留了你所有证据,到时候你看着办。” 我说完,兰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型录音机交个我,我倒过带子,放给他听。 他听了几秒钟就求我关了,说一定把事情办好。 我招呼兰雅往外走,现在有了录音和纸条双重保险,不怕他滚刀。 姓谭的做梦也没想到,到嘴的肥肉没吃到不说,还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 我和兰雅下楼,兰雅跟着我回酒店。 难得属于我俩的时光,兰雅不想浪费掉。 在车上盛浩的电话响了,是辉哥。 辉哥:“南美洲那边已经安全的接了货,看来这条路子非常可靠,你得抓紧了,我们争取下一批自己做。” 我说:“现在我们人员和资金都有了,唯一缺乏的是申请国际定位系统使用证,只有有了它,我们才能做自己的系统,接不上定位系统,一切都是个零。” 辉哥:“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这个事儿吗?怎么样,你有多大的把握拿下这个牌照?” 我说:“我已经托人疏通了国际卫星定位组织的官员,最晚今天凌晨给我回话,辉叔您再等等。一经批准,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辉哥连忙说好,挂了电话。 这个事情既然是作戏给他们看的,这块牌照当然得发给他,要不后面的剧情没办法演下去。 所以我跟他保证这个牌照我尽最大努力拿到。 回到酒店,我让兰雅先回房间,我去找前辈。 系统平台让辉哥操纵,需要前辈来帮他完成。 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前辈的,只有他才有把握把这个事情弄成。 我敲了门,前辈打开门看到是我,说:“赶紧进来,我正找你呢。” 我反手把门关上,说:“辉哥急着上场呢,刚才催我了。” 他说:“我找你也是这个事情。” 我说前:“怎么,他们也找你了?” 辈:“是的,你的老丈人,谢家宝。” 我的脸腾的红了,前辈从来不跟我开玩笑,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受不了。 我说:“他怎么说?” 前辈:“我们直接来个移花接木,就把我们用的这个包装一下给他就行。不用重新搭建。” 这么简单,刚才我一听辉哥说系统的事我就觉得头大,没想到前辈轻描淡写的一说,问题就解决了。 前辈:“虽然简单,但是现在还不能跟他们说,答应的太快他们会觉得我们使诈,你得跟他们讲申请这个很难,有好多关节要疏通,这个过程有点慢。让他们耐心等待。” 我说好,这就像猫抓老鼠,不吃就是为了玩。 前辈:“看你的神色一定打了胜仗!怎么样,说说看。” 我说:“的确,那帮人虽然叫唤的话” 283.太子爷支招 我说:“厉害不厉害还不知道,要打一场才知道。” 太子爷看热闹不怕事儿大,赶紧说:“好,好!我盯紧他,只要他出现我们就收拾他!” 我心里说你做梦去吧,让我自己打自己,想什么呢。 我说:“好,我等你消息,随时恭候!正好我的手痒痒了,自从回国就没有机会施展,你一定给我找这个机会,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来不服人,除非他把我干掉!” 太子爷:“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怕是半夜看到他,我都会通知你!” 我说:“你得盯紧点,你把我的拳瘾勾上来了,我如果不打一场,我会发疯的。” 太子爷:“你放心,我的人干别的不行,盯人还是有点本领的,我保证让你过这个瘾。” 我心里说你让我过个屁,我还是留着劲儿收拾你吧。 不过现在不能收拾你,你好歹是个伤员,我不能落个欺负你的名声。 其实,就是你今天的结果也是拜我所赐,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说:“一言为定,我等你消息。” 太子爷挂了电话,我跟前辈告辞,回了房间。 今天兰雅把大世界交给文四强他们盯着,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假,在这里陪我。写这本书,构思了太久的时间,2010年我曾经在腾冲待了好几个月,对玉的了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翡翠很漂亮,漂亮到极致,我们住的香榭丽酒店大厅里就有一块吨级以上的翡翠雕刻,很是震撼和壮观。 展示厅里的玉石摆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我就是那时候突然喜欢上了玉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玉石市场转,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空转,欣赏。 有时候也会下手买一两个小物件,算是过过手瘾。 玉石会让人上瘾,特别是赌石,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赌石城上演。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大部分的石头开不出太大的惊喜,能出一点色就算不错了,只是人们抱着发财的梦而不断的去寻找下一次机会。 我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奋斗的经历写出来,大家只当做读一个故事就好,能够有所启示和帮助,我就知足了。 书已经上架,我从上个月底开始陆续的上传,达到了上架要求,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锁定章节,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能看下去,希望大家花个几k币支持一下作者,不写书不知道,码字是一个很苦的差事,费尽脑汁不说,还有每天的更新任务,压力很大。 我曾经因为写书误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无奈只能作废掉高铁票改成第二天走,让人诟病了好长时间,说我写书写成了书呆子。 坐在候车室里竟然没听到催促上车的广播,等反应过来车子早没了踪影。 写书过程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会陆陆续续跟大家分享,总之,还望大家能够支持作者,多写书评,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284.收网行动1 一直到了中午,我都没有给辉哥回话,我估计他快沉不住气了。 果然,电话响起,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然是他的。 我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喊了一声辉叔,等他说话。 辉哥:“阿浩啊,董事长那边怎么说?” 我:“辉叔,我正说给你打电话呢,董事长这里很为难,总部那边坚决不答应,说是他们的物流链非常严谨,绝对不会让无关人员进来,董事长这会儿还在沟通呢。” 辉哥:“是这样啊,阿浩,你也知道,能够跟一趟货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你再跟董事长说说,一定要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说:“您再等会儿,看看对方有没有松动的余地,我让董事长尽量争取。不过可能会有一些条件,您要有思想准备。” 我先打个预防针。 辉哥:“啥条件你都替我应着,你全权做主,钱物都行。” 我说您等我电话吧,这个事儿的确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如果万一谈不成,希望辉叔讲解。 我把希望降到底,这样才好谈。 果然,辉哥说:“千万别万一啊,一定要谈成,不惜一切代价!你跟董事长说,我在这里拜托了!” 我挂了电话,笑着跟前辈说:“上钩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电话过去,他着急的说:“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我低头沉思了一下,他更加的急,说:“怎么样了?” 我说:“总部同意咱们挑选四个忠诚可靠的人,从里面选一个负责人,这四个人不得知道行动内容和行动路线,只负责货物安全,另外,他们不得与其他行动小组有任何横向联系,只能听从上峰命令。 还有,负责人还有一个成员需要到酒店来,董事长要看人,替总部把关。” 辉哥:“没问题,让他什么时候过来?” 我说:“当然越快越好,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辉哥:“那让他们下午三点赶到酒店,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你去楼下接人。” 我说好的,就这样定了。 鱼儿已经在我们打好的窝里游荡,就等着他们把钩子吞下,我们发力了。 我跟前辈说,开始了。 收网行动,正式拉开帷幕。 我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十分,还有时间,我们需要商量怎么来策反他的人。 我说我们先吃饭吧,时间很充足。 前辈点点头,钱富贵跑过去开门。 文四强盯着大世界,钱富贵在我们身边。 孙校长走了以后,周莹莹也没了消息,下午得让文四强找她打听一下孙校长的动态。 我们俩去了中餐厅,要了一条清蒸鱼,一个鱼香肉丝,还有两个青菜,让钱富贵跟我们一起吃。 钱富贵自从跟着我以后任劳任怨,不多说一句话,指哪打哪,难得的一个手下。 我正托关系帮他落实一个身份,他实在不想回到那边去,在这里用总是拿着对面的证件跑来跑去也不是个事儿。 找一个孤寡老人让他落户,一来老人有一个依靠,他也好在这里有一个合法身份。 他是老缅身份,在这里落户需要很多条件,前提是必须有人肯收留。 等这个事儿过了,一定先弄他落实身份的事儿。 我今天的电话特别多,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谢家宝:“阿浩啊,你有两天没回家了,今天晚上务必回去啊,小娜一口饭都不吃,问她说看不到你没胃口,听我的话,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回来吧,我的车过去接你。” 我说好的阿爸,我今天早晚都赶回去。 这绝对不是谢家宝的意思,我知道谢娜娜做的出。 前辈笑着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啥意思,虽然男人的梦想是有n个女人围着你,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也未必就是好事情。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可到好,算上小红,四个女人,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好在静蕾兰雅都同情达理,小红乖巧懂事,她们从来没有为难过我,要不我还不要了老命。 谢家宝刚挂了电话,李华那个手机响了,是文四强。 他说:“周莹莹现在在省城,他们这两天都没动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我应了一声,等什么消息,还不是我这边的事情,这就好,他们现在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想弄成渠道的事,那我们就好办了。 下午先把押货的搞定,接着就要请君入瓮! 我跟文四强说我知道了,让他盯好大世界,随时等我的指令行动。 回到房间,我给大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这两天什么都不要安排,等我电话通知。 吴公子他们还在对面,我让他把所有的兵力集中起来,等我命令。 我算计了一下,太子爷还躺在医院,他的人可以忽略,辉哥从省城来,除了身边的七八个人,能用的人不多,谢家宝这边就是一些保安,没有啥战斗力,再说,我们还有警方在外围准备行动,所以在人员上我们占绝对优势。 唯一的要求,就是人赃并获。 这是最难得一个点。 辉哥他们贩毒,可他们从来没碰过毒品,都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这次也不例外,他们也会置身局外。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毒品和他们出现在同一地点。 三点,辉哥的电话响了:“阿浩,你下去接一下,他们两个人,安排跟董事长见面。” 我应了一声,跟钱富贵一起下去。 这件事必须在前辈房间完成,我下去带他们上来。 来人是两个黑黝黝的高个子,很瘦,很干练。 辉哥很会挑人,干这个事儿主要是灵活,不是拼力气。 其中一个看我过来,上前一步说:“我叫阿甘,辉哥让我来找您。” 我说你认识我? 他说是的,前几天他跟辉哥一起来的。 这有点难办,他身边的人,肯定很忠实,我们瓦解可能比较难。 阿甘指着另外一个说:“这个是阿力,协助我工作的。” 我给他们一一握手,然后带他们上楼。 我一路盘算,这个阿甘,从哪里下手。 285.收网行动2 电梯缓慢上行,我的脑子却在高速运转,这个人,是块硬骨头,啃不好,会把牙蹦了。 走到门口,阿甘让阿力在外边等着,我站在门口让他进来。 前辈跟他点了一下头,说:“你跟盛浩先聊一会儿,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这是我们设计好了的,我先摸摸他的底,关键的时候前辈出来拍板定夺。 我让阿甘坐到沙发上,钱富贵帮我们倒了水也去了门外。 房间里就我们俩,一度有点尴尬。 我说:“阿甘兄弟,你跟辉哥很久了吧?” 阿甘:“是的,八年了。” 我说:“这么久,不用说跟辉哥感情很深厚,这次我们帮辉哥做事,更得齐心协力把这个事情做好。” 阿甘:“承蒙辉哥厚爱,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份内的事。” 我说:“份内份外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不是尽力,是努力!” 阿甘脸红了一下,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官方。 我说:“能跟我聊聊你自己吗?家乡在哪?家里还有啥人?” 阿甘:“我是北方人,小时候被家里人送到少林寺学武术,后来被人带到了这里,介绍给了辉哥,就一直在他那里了。我家里有双亲,还有一个妹妹。” 他说到他妹妹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神色暗淡,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很短的时间,被我扑捉到了。 我没动声色,继续听他说:“我家里穷,一家人守着一间土坯房,家里人想让我出人头地,就把我送到了少林寺,想让我学点本事,改变一下家里的命运,可是我不争气,到现在也没有混出个人样来,家里也没粘上一点点光。” 我说:“跟着辉哥应该混的不错吧,怎么不接济家里呢?” 阿甘:“也不是没有,只是实在没有多余的给他们。” 我说:“不是吧,我不好问你们的收入,但是我觉得不会太少。” 阿甘:“的确不少,但是都没在我们手里,我们的津贴百分之八十要买股份,只留下生活费,我抽烟喝酒基本就剩不下了。” 原来是这样,啥股份,还不是变相的不发工资,这种黑心事也做。 我不好表态,继续观察他。 他说:“辉哥说是为我们好,说以后我们都是老板,以后股份多了,吃红利就够了。可是,我都来了八年,到现在也没见到红利。不过辉哥说了,我这一趟下来就是正式股东了,到年底就有了分红。” 又是一个大饼,让人给他卖命而已。 我说:“你说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她多大了?上学还是上班了?” 他的眼神又暗淡下来,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不怕您笑话,她很早就辍学了,因为我没有给家里出力,她就出去打工,谁知道遇到坏人,把她拐到了沿海,我听人说,她在做那个。” 说完他竟哭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让他尽情的发泄。 他抽涕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我说:“你知道你妹妹在哪个城市,哪个地方吗?” 阿甘:“我有一个老乡前一段时间投奔我,他给我说了城市和地址,我记在本子上了,您有办法帮我找找她吗?我不是自由身,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说:“回头你把地址给我吧,我在沿海有朋友,只要地址准确,我一定想办法把她解救出来。” 阿甘一听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跟我下跪。 我赶忙起身扶住他,把他摁倒沙发上。 我说:“这个事是大事,我肯定会伸手帮你做,你安心做事,你妹妹的事交给我。” 他听了后又想起身,我赶紧示意他不要起来。 他说:“我该怎么感谢您呢?” 我说:“事情还没做呢,谈不上感谢,等做好了再说感谢的话也不迟。” 阿甘:“您肯出手帮我,我一下子踏实多了,你不知道,自从我知道了这个事情,心像刀子割一样,整天没人的时候偷着哭,我本来就对不起家里了,我妹妹这个事儿我就觉得是我的错,如果我稍微给家里出点力,她还在上学呢,以后上大学找体面的工作,怎么可能落到这样的境地?您说,不怪我怪谁?” 我说:“事情已经出了,说怪谁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努力把她解救出来,让她过正常的生活,这才是主要的。” 他点点头,说:“盛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拼了命也要完成。” 我说:“我有啥要做的,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是。我就是想问你,你觉得你跟在辉哥后面,到最后什么结局?” 阿甘迟疑的看着我,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大胆的说:“我看不到未来,我们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们天天帮他做见不得人的事,能有好结局?说心里话,我早就想走了,可又舍不得八年的工资,结果越套越深,越深越拔不出腿。” 我说:“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脱离苦海,你愿意吗?” 他更加疑惑:“你们不是在合作吗?” 我说:“你先不管这些,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他说:“当然愿意,做梦都想离开他。” 我说:“你不用知道的太多,你明天只需要把货物送到我告诉你的地点就行,这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我们不是交换,不管你完成没完成,我都会帮你找回来妹妹。” 阿甘站起来,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抓着我的手说:“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是我们的救星,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团圆,我扑汤蹈火都愿意,您放心,这个任务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完成!” 我说:“好,你到时候听我指令,不管谁质疑你都不要正面回答,送到指定地点。” 阿甘:“人在货在,人不在货也在,您放心吧。” 我说:“我给你一个呼机,明天你拿到货才开机,我会把地址给你传过去。” 阿甘接过呼机,打开试了一下,接收信号很正常,他接着关了机,小心翼翼的放到口袋里。 我嘱咐他一定隐藏好,看的时候也要确认身边没人才开机,看了后牢记在心,然后把机器销毁,不能有一点破绽出来。 阿甘点点头:“明白了。” 我拉开门,两人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状态,他一脸严肃的走出去,跟他一起来的手下赶紧跟上他往楼梯口走。 286.收网行动3 送走了阿甘,我转身跟从里屋出来的老前辈击掌,有了阿甘的加入,我们的事情成功了一半,现在就是要策划第一场平台启动会议。 第一,会议选址一定要选择一个隐秘的地方,这样他们才不会起疑心。 第二,选址的地方适合大量军警埋伏。 第三,尽量把所有的人都弄来。 我跟前辈列了一个名单:谢家两兄弟,孙校长,陈立本,还有康公或者太子爷。 这几个人全了,就可以彻底摧毁盘踞在边境线上的最大贩毒集团。 太子爷不大可能,我想办法让他们家出一个人,那怕是他的管家,只要捉了,他就脱不了干系。 我拿出电话,打给太子爷:“康公子,明天下午我们召开第一次股东大会,你身体不方便,你那边要派一个人过来。” 太子爷:“这个事情我要亲自参加,我这就打申请!” 我一惊,他要亲自参加,不是吧,这小子要自投罗网? 从这方面来看,他对这个事情多么上心。 我说:“我不建议你亲自来,如果你要坚持医生也同意,一定要加倍小心。” 太子爷:“我的腿已经能落地了,医生还嘱咐我的小兄弟每天要推着走出去走走,所以参加个会没有问题。” 我又嘱咐他几句,具体时间地点让他听电话。 剩下的就是选址。 前辈对瑞丽不熟,我去的地方又不多,一时想不起来哪合适。 我说我问一个人,她肯定有主意。 其实有一个地方特别适合开会,方便而且安全,如果真的选这个地方,宋先生他们下手还真的有点棘手。 就是谢娜娜家别墅,这里足够僻静,足够隐蔽,也足够有档次。 只是这里最好不要去,万一我们卸掉伪装,我怕谢娜娜受不了。 我打电话给静蕾,她对瑞丽的地方熟悉,问她准没错。 静蕾:“有事?” 我一般白天很少给她打电话,打过来肯定是有事。 我说:“我们明天想收网,你琢磨一个地方,能够让军警埋伏,还看不出来的地方。” 静蕾:“你净给我出难题,哪有这种地方?这帮人嗅觉都很灵敏,如果埋伏好多人,不管隐蔽的多好,他们一看就知道。所以这个位置一定要慎重。” 我说:“来不及了,明天中午就要召来,今天务必把地点定下来,今天务必要去安排一下。” 静蕾那头不说话,我知道她一定在寻思这个地方,我拿着手机安静的等着她。 写这本书,构思了太久的时间,2010年我曾经在腾冲待了好几个月,对玉的了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翡翠很漂亮,漂亮到极致,我们住的香榭丽酒店大厅里就有一块吨级以上的翡翠雕刻,很是震撼和壮观。 展示厅里的玉石摆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我就是那时候突然喜欢上了玉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玉石市场转,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空转,欣赏。 有时候也会下手买一两个小物件,算是过过手瘾。 玉石会让人上瘾,特别是赌石,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赌石城上演。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大部分的石头开不出太大的惊喜,能出一点色就算不错了,只是人们抱着发财的梦而不断的去寻找下一次机会。 我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奋斗的经历写出来,大家只当做读一个故事就好,能够有所启示和帮助,我就知足了。 书已经上架,我从上个月底开始陆续的上传,达到了上架要求,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锁定章节,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能看下去,希望大家花个几k币支持一下作者,不写书不知道,码字是一个很苦的差事,费尽脑汁不说,还有每天的更新任务,压力很大。 我曾经因为写书误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无奈只能作废掉高铁票改成第二天走,让人诟病了好长时间,说我写书写成了书呆子。 坐在候车室里竟然没听到催促上车的广播,等反应过来车子早没了踪影。 写书过程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会陆陆续续跟大家分享,总之,还望大家能够支持作者,多写书评,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289.收网行动4 等我说完,温先生才说:“需要我做什么?” 我说:“找您来就是来麻烦您的,我们计划收网,把我刚才说的那几个人约到这里来,想在这里把他们拿下。” 温先生:“好啊,对毒品,我深恶痛绝,感谢你俩看得起我,选择我的寒舍,需要我怎么配合尽管说。” 我说:“你们正常营业就行,我们开会的地方保安和服务人员全部人员换成警察和我们的人,其他都不用管。” 温先生:“好,我这就同意保安队长让他全力配合你们。” 我说:“好!我们是选一下场地,稍后再给您汇报。” 温先生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刚才带我们的女生进来,温先生让她带我们去找房间。 我们跟着女生往外走,边走边给我们介绍这里的房间布局,还有周边环境。 房间不重要,我主要关心的是周边。 我说:“我们先到外边看看,我想看看外边的情况。” 女生点点头,带我们从大厅出来,用询问的目光问我,从哪里开始看。 我说:“到最里面,从里面往外走。” 她说好的,带我们说着一条鹅卵石铺的步道往里走。 这个院子很大,步道两边是一人多高的花草,很适合潜伏。 我觉得静蕾的眼光真的很独到,她能猜透我的心思,这里就是我心里想的那个地方。 我看中了靠近一条通道的房子,我问女生这间房子是不是空的,女生说空的,我说我们进去看看。 我看上的是它的窗户对着一棵大树,特警可以借助大树破窗而入。 写这本书,构思了太久的时间,2010年我曾经在腾冲待了好几个月,对玉的了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翡翠很漂亮,漂亮到极致,我们住的香榭丽酒店大厅里就有一块吨级以上的翡翠雕刻,很是震撼和壮观。 展示厅里的玉石摆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我就是那时候突然喜欢上了玉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玉石市场转,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空转,欣赏。 有时候也会下手买一两个小物件,算是过过手瘾。 玉石会让人上瘾,特别是赌石,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赌石城上演。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大部分的石头开不出太大的惊喜,能出一点色就算不错了,只是人们抱着发财的梦而不断的去寻找下一次机会。 我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奋斗的经历写出来,大家只当做读一个故事就好,能够有所启示和帮助,我就知足了。 书已经上架,我从上个月底开始陆续的上传,达到了上架要求,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锁定章节,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能看下去,希望大家花个几k币支持一下作者,不写书不知道,码字是一个很苦的差事,费尽脑汁不说,还有每天的更新任务,压力很大。 我曾经因为写书误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无奈只能作废掉高铁票改成第二天走,让人诟病了好长时间,说我写书写成了书呆子。 坐在候车室里竟然没听到催促上车的广播,等反应过来车子早没了踪影。 写书过程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会陆陆续续跟大家分享,总之,还望大家能够支持作者,多写书评,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290.收网行动5 我把手里的地址给他,他看了一眼,在手机里翻了一会儿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对方接了电话:“宋班长,有事?” 宋先生:“是有事,你的辖区有一个淫窝,里面有被拐骗来的,我把地址和名字给你,你帮我去办这个事,我等你的回信儿。” 对到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肯定是宋先生的战友,好像还是他的部下。 我的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没想到就一个电话的事,如果我来办,不知道要费多少事。 宋先生:“等有结果我告诉你,我先回局里,一会儿让人布置现场。” 送走宋先生,他和静蕾去跟温先生道别。 我跟温先生说,一会儿宋先生可能带人来布置场地,如果有打扰的地方请温先生谅解。 温先生站起来说道:“我跟静蕾的爸爸是过命的交情,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虽然我不清楚你跟静蕾是啥关系,不过她能带你来就说明不是外人,以后你再有用得着我这个地方的时候尽管来,就当自己家,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我抱抱拳,说:“谢谢温先生,我以后一定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只要温先生别烦我就行。” 温先生:“难得遇到你这样温尔文雅的青年小伙子,我怎么可能烦你呢,尽管来就是。” 我们客套了几句告辞出来,上了车,静蕾问我去哪,我说今天事情多,还是得回酒店,我的剧情还没演完呢。 静蕾嗯了一声,有点不舍。 我说:“马上就结束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自己的时间。” 她乖巧的点点头,用手使劲儿的握着我的手。 我说:“好好开车吧,路上这么多车。” 静蕾不舍的松开手,专注开车。 车子还是开到我刚才上车的地方,静蕾把我放下,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我回头往酒店走。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谢娜娜。 她说:“我在酒店,你在哪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怕啥来啥,我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她。 越是要摊牌了,我就是越怕见她。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躲是躲不开的。 我说:“我在外边散步,马上到。” 谢娜娜:“我在大厅,你进来就能看到我。” 我说你找个地方坐下,我进来找你。 我紧走几步,穿过巷子,来到大厅,谢娜娜没有听我的找地方去坐,还是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我。 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两天多没见她,她好像没睡好,一对黑眼圈。 她一下子搂住我,也不管大厅里有那么多人,来来去去的,全然不顾的亲吻我。 真的不亏是国外回来的,要知道九十年代我们还相当传统,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动作,无疑是在大家面前表演米国大片。 我被她弄的不好意思,偷眼看了看周围,有几个人看着我们,更多的人装作看不见,匆匆走过。 或许把人家给弄得不好意思了。 我赶紧拉着她往电梯间走。 边走边说:“你就不能等一会儿,我们回房间。” 谢娜娜:“我不,我就是要他们看到,你是我的男人!” 我说:“我本来就是你的男人,要他们知道干嘛?” 谢娜娜:“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永远都是!” 我说:“你当然是的,当然是的。” 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个谢娜娜,这是要把我粘死了。 看来,摊牌后,要小心翼翼的处理好我跟谢娜娜的关系,如果处理不好,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好不容易把她拉到了电梯里,我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她亲了一口。 她不松开,一直到电梯停了,门打开她仍然不肯动,我把他她拉了出来。 来到房间,我让她先在这待一会儿,我要去前辈那里汇报工作。 她恋恋不舍的拽着我,不肯让我走。 我说你都待在这了,还怕我跑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这才听话的松开手,让我出门。 现在的确不能儿女情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布置,我们在跟辉哥他们抢时间,不能让他们反过味来,一旦他们闻到那里不对,我们全盘皆输,前面的一切铺垫都白费。 我来到前辈房间,把选址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可以约谢家兄弟和孙校长他们了。 我点点头,拿起电话打给辉哥,告诉了他明天召来渠道平台启动会议,所有股东都要参加。 他嗯了一声,问我时间地点,我说明天下午两点,在东郊会所。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这个人生性多疑,他肯定在查这个地方。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通知别人了吗?” 我说:“我肯定要先给您说,您确定下来我才能通知别人。” 辉哥:“先不告诉他们地方,让他们在原地待命,等快到时间了再告诉他们具体地址。” 我说好的,我明白了。 怪不得说他多疑,我看不光是多疑,还多虑。 我接着打给太子爷,告诉他明天一点钟左右做准备,到时候告诉他去哪开会。 太子爷应了一声,问我大概在哪,远不远,我说辉哥定的,没说在哪,到时候听通知就是。 他一听是辉哥定的,没再说话。 看来辉哥的招牌硬,他惹不起。 我接着打给谢家宝,也是没告诉他地址,既然辉哥不让说,不如谁都不告诉。 谢家宝倒是没问,他应了一声,跟我说中午到酒店来,一起吃个饭。 接着他说:“娜娜在你那里吧?好好待她。” 看来他早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只是没有说破,现在这样说,算是默认了。 事情越来越棘手,也就是明天,我们变成了了对头,就算我没暴露,我还是盛浩,我跟他们一起进去,那么出现的就是李华,谢娜娜到哪里去找盛浩? 真是头疼。 不想了,明天的事情明天解决,今天啥也不想,准备明天的硬仗。 前辈:“最好能把陈立本约过来,这场战斗,他占的比重很大。” 我说是啊,可是我们不过话,怎么告诉他呢?又不能在辉哥那里明说,说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291.收网行动6 前辈:“我有一个主意,你提一个倡议,说最好让源头过来一个人,因为我们渠道平台注重的是货源品质,他们参会非常重要。” 我说:“前辈高见,这个事情仍然得让辉哥讲,他或者孙校长,只有他俩才跟他说的上话。” 前辈:“只能这样了,如果能捎带着打掉陈立农,吴将军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打掉陈立本,将军就可以重新拿回兵权,到时候跟政府军谈判又多了一个筹码。 我拿起电话打给辉哥:“辉叔,我觉得这次会议这么重要,对面是不是也要派一个能做主的过来?我们渠道打造好,源头的货源品质尤为重要,这关乎到我们的信誉,对以后持续发展提供保证。您邀请一下,当然,最好是他们的老大来,这样说话才有权威。” 辉哥:“就这个事儿啊,我早就想到了,不过他们老大可能来不了,有一个主事的答应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会所。” 我不知道他说的老大是指吴将军还是陈立本,一多半是说吴将军,毕竟还是吴将军为大,就算兵权旁落,级别上还是老大。 我说:“原来辉叔已经安排了,那是我多虑了,有您安排的这么仔细,我们想不成功都难。” 辉哥:“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有你操持这个平台,我放心!” 我说:“辉叔过奖了,我是晚辈,在您和义父的庇护下做点事,就是有点成绩也是你们调教的好。” 辉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关心爱护你是我们长辈的本份,你有没有出息我们也看得出来,好好干,我们今天所有的努力到头来还不是交给你们?我巴不得早一点交班呢,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我说:“那可不行,我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两眼一抹黑,离开你们我寸步难行,你们千万别撒手,那不把咱家的事业毁了?” 辉哥:“你放心好了,就是交给你,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该出手还得出手,你安心做事就行。” 我说:“这还差不多,我一定认真做事,尽心尽力把我们的事业做大做强!” 辉哥:“这就对了,我没看错你,至少现在,平台的事情得靠你做,所有股东都得听你调遣。” 我说:“承蒙辉辉叔栽培,我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挂了电话我跟前辈说:“原来辉哥比我们想的还周到,他已经约了陈立本,虽然没有明说是他,但我认为大概率不会是别人。” 前辈:“能拿下陈立本,这可是最大的收获,为吴将军扫清了障碍。” 是啊,打掉陈立本,可不是一举两得,是一举几得,不光是对吴将军,就是对我们,也是一桩大好事。 想想我们原石基地开业,他三番五次到这里来捣乱,他甚至超过了太子爷,给我们带来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 只要他肯过界,就让他有来无回! 我想起来谢娜娜还在房间等我,赶紧跟前辈告辞,出了房间。 刚出房门,兰雅的电话打过来,今天光顾忙了,把兰雅去办商品房审批手续的事给忘了。 兰雅:“这小子这次没有食言,很痛快的就把章盖了,还一直跟我道歉,看来还是你厉害,一下子给他整怕了。” 我说:“对这种人就不能惯着,拿着国家的权利谋私利,这就是社会蛀虫,这次的事儿结束,找个人把他查查,他身上事情少不了。” 兰雅:“他都帮我们办了,你还?” 我说:“他帮我们办是按章办事,我们有没有要他特批,他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提非分要求,证明这个人就是个惯犯,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他的亏,这种人能留吗?” 兰雅:“你说的对,这种人是太可恶,我支持你!” 兰雅接着说:“你那边事情怎么样了?” 我说:“差不多了,事情还算顺利。” 兰雅:“那就好,这个事情结束,我们也该忙我们自己的事情了。我们的整体开发可是大工程,你不能扔给我一个女人干,我就是累死也完不成啊。” 我说我知道了,我赶紧结束它,忙我们自己的事情。 挂了兰雅的电话,我突然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女魔头周莹莹! 她在这里干什么?莫非孙校长已经回来了? 也对,明天就要召开大会,他今天来也很正常。 周莹莹显然也看到了我,故意停下来在电梯口等我。 我走过去,没有看她,问:“来了?” 她说:“来了。” 我说:“几个?” 她说:“该来的都来了。” 我:“十几?” 她:“十六。” 我没说话,电梯来了,我俩一起进了电梯。 我们不是一个楼层,各自按了自己的数字。 她说:“刚才这个楼层住着对面来的人,刚才是去给他送东西的。” 我一惊,对面来的?陈立本?他和前辈住一层? 我跟陈立本打过照面,不知道他看到我会不会很孙校长一样那么大反应。 我问:“几个人?” 她说:“五个,一个将军,四个卫兵。” 这就对了,陈立本无疑。 别的人没有这么大派头,就算波刚过来,也就一两个随从而已,陈立本不同,他是反政府武装首领,出来的安全尤为重要。 我说:“几号?” 她:“01,02,03。” 这是三个房间,其中02是商务房,两边是标准间。 我点点头,正好电梯停了,我没再说话出了电梯。 我不能回房间,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当着谢娜娜的面说。 我按了另外一部电梯,返回前辈房间。 前辈看我回来愣了一下,问:“怎么?” 我说:“陈立本就住在你这个楼层,在另外一头。” 前辈:“来了好,不过我们今天不动他,等明天一网打尽。” 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过来不是这个事儿,陈立本和我认识,我怕他看到我后像孙校长一样那么大反应,我们就会很被动。” 前辈:“这倒是个问题,明天不能出一点差错,孙校长怀疑你,陈立本又怀疑你,这就会引起辉哥疑心,如果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麻烦了。因为会议内部都是他们的人,他们把会场控制住,外边没有反应的机会,他们很可能劫持我们往外冲。” 我惊出了一身汗,我怎么没想到呢?会议室我俩是弱势群体,只要他们看出来不对劲,我俩就是他们的目标。 292.收网行动7 前辈:“必须得想出一个招来,不能让他们把你识破。” 我说:“我都改一次了,再改不合适了吧?” 前辈:“当然不能再改了,改动太大,反而让他们疑心更重。” 我着急的说:“那怎么办?” 前辈:“你先别急,让我想想。” 前辈在房间开回渡着步,看样子他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希望陈立本参会是我们期望的,没想到他真来了反而让我们陷入了泥潭。 必须尽快的找出办法来,否则还真就陷进去了。 我索性坐到沙发上,等着他。 我平时主意也不少,这次却一筹莫展。 前辈:“要不这样吧,你找人打一场,让化妆师把你的脸化成肿胀的,然后再戴个帽子,不就解决了?” 我说:“办法倒是个好办法,跟谁打呢?” 前辈:“跟谁打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他们看到。” 我:“哦?” 前辈:“让钱富贵盯着他们,看到他们出来你跟我这些弟子打,边打边跑,然后直接去化妆。” 我说:“谁有这么大本事,把脸化肿?” 前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可以,不过我这没工具,我得先出去,让文四强带我去找东西,然后到静蕾那里等你。” 我说好,您先走,我瞅准机会就开打。 前辈到另外一个房间布置了任务,让我跟他们一起商议开打的事,我打电话给文四强,让他在楼下等前辈。 送走前辈,我跟道家兄弟约好时间,赶紧回房间见谢娜娜。 我出去这么久,一会儿该着急找我了。 我推开门,谢娜娜果然拿着手机正在房间里打转呢,一定在纠结要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看到我进来,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把我的脖子勾住,热吻送了上来。 我回应着她,明天,我们就站到了对立面,我已经不再是我,她却是那个爱着盛浩的她,我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刻让她难过伤心,把自己的爱留给她做最后的回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娜娜边亲边往床上退,一直退到床沿,她就势躺了上去。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我说了,今天我为她做最后一次新郎,不让她留一点遗憾。 只是,过了今天,她会有多痛苦,我心里很清楚,我也不想这样,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这样的结果,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甜蜜过后下床洗了个澡,裹着浴巾亲吻了一下累到不行的谢娜娜,跟她说好好休息,我要出去去忙,等我回来。 谢娜娜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 我穿好衣服,回到前辈房间,等待钱富贵的信息。 大概六点半,钱富贵打过来电话,说可以下楼了。 我知道他在下面肯定看到了他们的人,还是个重要的人。 我跟他说了,只要看到辉哥和孙校长,马上叫我。 我出门敲了一下道家兄弟的门,开始往电梯间走。 我们约定好了的,我如果跟他们打招呼,然后他们几个袭击我。 我边打边跑,然后去找前辈。 我在电梯间按了一楼。 电梯下行,可能是吃饭的点,几乎每一层都停,我心里有点急,万一耽误时间没在大厅里看到他们,这场戏就没办法演。 我左右不了人家上电梯,只能站在角落里着急。 等待是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电梯才停到了一楼。 我被挤到了角落,只能等他们都下了才能出来。 好不容易走出电梯,我看到钱富贵正站在旁边急吼吼的找我呢,看到我出来,赶紧走过来说:“孙校长带着个女的在那里等人呢,我怕他突然走了,你又不来,把我急死了。” 我说:“他在哪?” 他说:“你往前走就能看到,就在旁边坐着呢。” 我按他说的往前走,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孙校长坐在沙发上,他的秘书站在旁边。 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孙董,这么巧,您这是要出门。” 虽然孙校长默认了我就是盛浩,不是李华,不过看到我的那一霎那还是怔了一下,然后才说:“小盛啊,我在这等辉哥呢,要不一起?” 我说:“我就不去了,谢娜娜在这呢,要我陪她,哪都去不了。” 孙校长:“哦,呵呵,那算了,你陪她吧,我和辉哥出去吃。” 我说:“祝你们开心!我去给娜娜买点零食,一会儿就上来。” 正说着话,道家兄弟上来一个人,过来就是一刀,并且说:“盛浩是吧,拿命来!” 我一仰头躲过一刀,他紧接着第二刀也到了跟前。 我的头被刀擦了一下,我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淌下来,我用手擦了一下,果然是血,整得我手通红。 我听到孙校长在那里喊:“盛浩你顶住,我去叫人。” 他叫人无非是辉哥,我得赶紧跑,如果辉哥下来就麻烦了。 我跟钱富贵说,快跑! 钱富贵一个箭步挡住他们,我趁机往外跑。 跑了大概有四五百米,我站在角落等钱富贵过来。 钱富贵跑过来,我截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他去玉石商厦。 司机师傅惊恐的看着我,仿佛再说,你确定不去医院? 钱富贵:“让你去哪就赶紧的,快点!” 师傅这才发动车子蹿了出去。 我没让他开到正门,停在大楼右侧,从侧门员工通道上去。 我满脸血污的进去,整个商厦都得轰动。 好在现在不是上下班时间,这个电梯里没有碰倒人。 下了电梯,我捂着头往静蕾办公室走。 这时迎面过来一个女生,我认识,是商厦的经理,估计是刚从静蕾办公室出来,她抬眼看到了我的样子,吓得惊叫了一声,一下子靠在墙上,我赶紧说:“我没事儿,不小心碰了一下,没伤到哪。” 她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许是静蕾在里面听到了动静,赶紧跑过来说:“王经理你下去忙,这里没事儿。” 王经理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心翼翼的离开。 静蕾:“赶紧进来吧,前辈在这呢。” 我进屋,前辈正台子上摆弄他的东西,静蕾看了我一眼说:“不是假装的吗?怎么流这么多血?” 我说:“假装哪能像?伙计们有分寸,一层皮而已,没有大碍。” 前辈:“那也要先处理伤口,等处理好我们再开始。” 静蕾去打电话,让医务人员过来。 293.收网行动8 医务人员给我清了创,还打了破伤风,把破皮的地方包扎好离开。 临走医生说我要吃一点消炎药,不能洗澡。 静蕾让文四强跟着医生下去拿药,前辈让我坐下,他开始工作。 他不知道搅和了些什么东西,在我的腮帮子那里拿一个小刮板在上面糊,抹上刮平然后再糊。 等到都粘结实了,他小心翼翼的修理表面,估计是让它看上去更像皮肤。 他在几个小碟子里调着颜色,拿着化妆笔蘸了颜色在自己手上涂抹,然后拿到我的脸上对比,直到满意了,才往我脸上涂。 他说:“必须得今天化,晚上你老实点,不要碰到脸,让它固化,明天妆容就会固定,要是明天化,说不定出点汗或者碰着点水就会花掉。” 我说:“你看这样不老实还能干啥?看来我今天只能站着睡了。” 前辈笑着不说话,他没有在静蕾跟前点破,他知道谢娜娜在我的房间里,就算我老老实实,我保证不了谢娜娜会老实。 静蕾是谁,早已经听出来话音儿,跑过来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我吃疼,身子一歪,前辈的化妆笔差点掉在地上。 静蕾赶紧跟前辈道歉,影响前辈工作了。 前辈笑笑没说话,把手里的化妆笔拿好,继续他的工作。 静蕾不敢动作,手却没有离开,扶着我的胳膊。 前辈仍然比比划划的化,很仔细,生怕有那一点瑕疵。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都坐僵了,前辈才收起手里的调色板和化妆笔,跟我说:“你站起来活动活动,去镜子里看看自己,有没有改变。” 我站起来,一下子站不稳,静蕾和钱富贵赶紧扶住我。 我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能往前迈步。 前辈也不轻松,六七十岁的人,站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也累了,他坐在沙发上休息,微闭着眼睛假寐。 我走到静蕾里间的卫生间,在镜子里看自己。 静蕾紧跟着我进来,她挽着我的胳膊,使劲儿的用身体靠着我,可能是我的伤病员形象,让她生怕我倒下去。 我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到了一个被人揍得肿胀的人的脸。 完全不知道我是谁,连我自己都没认出来。 这个前辈,真是奇才,他涂涂抹抹了半天,竟然把我的形象彻底颠覆了。 这时候钱富贵拿着我一直响的电话进来,我看了一眼号码,辉哥的,我按了免提,听他说话:“阿浩,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我说:“被人揍得缝了好几针,脸也被打得变了形,刚刚在医院处理好,等会儿就回去了。不过医生说我今天不能出来活动,再说我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也没办法出来,客人的事情有劳辉叔了。” 辉哥:“那你安心养伤,陈将军我来安排,你尽量能坚持明天出席会议就行。” 我说没问题,只要不把你们吓到就行。 他说只要你来就好,我们什么阵仗没经历过,你能多吓人。 我说:“我是第一次被人追杀的这么狼狈,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好在他们没有继续追,如果死咬住我不放,估计明天我就是想参加都参加不了。” 辉哥:“明天你是主角,我得竭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对了,追杀你的人我查了,是内地过来的人,可能是来破坏我们平台的事情的,我已经安排人盯死了他们,保证我们会议期间他们不动,不要毁了我们的会场。” 我说:“辉叔辛苦了,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孙董坐在那里他们都没动,直接奔我过来,我怀疑我们内部是不是出了内奸,他们怎么会认识我,又是怎么知道我负责这个事的。” 辉哥:“是啊,我也感觉到蹊跷,他们看到孙董不闻不问,而是直接干你,看来这帮人肯定掌握着我们的不少秘密。你稍微晚一点回来,我把酒店的安保工作做好你再回来。” 我说好,再次感谢他的关心,然后挂了电话。 我再次审视自己,看看能不能找出哪里不对,结果看了半天,化妆的部位跟原来的皮肤浑然天成,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我出来跟前辈说:“您太厉害了,如果换个别人,我根本就认不出来。对了,辉哥已经查到了道家兄弟的底细,让他们换个地方休息,那里不要再回去了。” 前辈应了一声,拿出电话拨号。 电话接通,他说:“不要回酒店,你们去快捷酒店,暂时先在那里住着。” 294.收网行动9 静蕾:“他既然还是华子,是不是我们的敌人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真实面目?明天,有一个重要的回忆,参会人员一共五六个人,除了辉哥兄弟,其他人都是我们的死对头,你说,他们如果有一个人为华子的出现产生怀疑,你想会是啥结果?” 兰雅似乎明白点了,不过还是懵懵懂懂,没有彻底搞清楚。 静蕾:“前辈为了不让他们在会场认出盛浩就是李华,想了这么一个苦肉计,当着孙校长的面被人袭击,然后前辈用特殊手段做了这么一个效果。可以说现在是面目全非,你说他们还会往李华那里联想吗?” 兰雅恍然大悟,赶紧跑过来摸我的脸,静蕾赶紧说:“不能碰,还没凝固好呢。” 兰雅手抽回来,说:“前辈太厉害了,这让谁看也是真的啊。” 前辈:“我哪有啥厉害不厉害,很简单的事情,我教给你们,你们也会。” 兰雅:“前辈谦虚的很,这哪里是是简单的事情,我估计没有几十年的功力,绝对做不成这样。” 我们几个说着呢,文四强推门进来,他急丛丛走到我跟前,跟我说:“刚才在酒店盯着的人说,辉哥他们已经出去了,一起出去的有孙校长和对面来的陈立本。” 我说好,我们趁着他们不在赶紧回去。 钱富贵过来扶我,我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把贴在脸上的东西弄变形。 静蕾到我跟前说:“回去啥也别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 然后把文四强取回来的药交给钱富贵,让他盯着我吃。 我们仍然走的员工通道,没从正门下去。 静蕾和兰雅送我们到门口,我让她们回屋,明天就一切回归正常,我们自己的事情等这边尘埃落定再说。 做盛浩,真心累,明明是一个人,还要装作是两个人,并且到处都是熟悉我的人,特别是我的对手,孙校长,太子爷,陈立本,他们又不是傻子,再笨,也能识破我。 多亏有前辈把弄成另外的样子,可是这不是电影,可以打时间差,让一个人分饰两角同时出现,我是一个真实的个体,再怎么修饰改变容颜都只是一个人。 要么李华,要么盛浩。 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就是谢娜娜, 说心里话,我心里开始放不下她了,面对越来越近的摊牌时间,我心里越来越难过。 有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至少,不让她知道真相后不那么伤心。 还会爱不爱我没关系,因为盛浩本来就是一个虚拟人物,我回归到那个放荡不羁的李华,她估计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 在车上我和前辈又演练了一遍明天的流程,把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直到觉得满意了再进行下一步。 走完一遍,车子停在酒店大厅门口。 文四强给我准备了帽子和墨镜和口罩,这样就显得没那么吓人。 我们几个往里走,尽管这样,还是有不少人侧目。 我低着头走,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 回到房间,不出所料,谢娜娜还是吓了一跳。 她慌忙过来问我怎么啦,我说没事,下楼摔了一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谢娜娜眼里含着泪花,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的这么厉害。 说没事的,都是皮外伤,消了肿就好了。 我让她坐到沙发上,我说跟她谈谈心。 我说:“娜娜,我们交往这么多天了,你说说你对我的看法,还有咱俩的未来。” 娜娜:“我对你啥看法你还不知道吗?这样问,再说,我们的未来还是交给时间,我觉得水到渠成比较好。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不必纠结啥门当户对,家长做主那一套,如果有一天,你我没有那份激情了,我们都各自退一步,放对方一马,各走各的。” 我说:“你说的好伤感,不过却是实话,不爱了就放手,我们不再互相纠缠互相伤害。” 谢娜娜偎依在我怀里,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我如果哪一天变了,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变得不再这么文雅,不再这么守规矩,就是说变得跟街头流氓一样,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我吗?” 谢娜娜:“你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变成那样?” 我说:“我只是比喻,其实我真要变成那样,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 谢娜娜:“我没说不喜欢,只要是你,我才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就是变成土匪,我还是一样喜欢。”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来谢娜娜爱的够深,这样,我突然变了身份或者盛浩消失,对她,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的心又开始往下沉,她可以接受我变坏,却不一定变得我不再是我,或者我不再是盛浩。 我说:“有你这句话我记住了,我保证不变成那个样子,不让你为我担心。” 谢娜娜:“我说的也是真心话,我爱的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爱还在,我会一如既往的好好的爱。” 我不能再往深处说了,如果再说,她可能会起疑心。 我用双臂环抱着她,她把头埋在我胸前,享受着这份爱恋。 我说:“你饿了吗?我让钱富贵去给你买吃的,我这个样子,恐怕吃不了东西,让他送点牛奶就行。” 谢娜娜:“我也不想吃,女孩子怕胖,我也喝牛奶好了。” 我打电话给钱富贵,让他送几盒牛奶上来。 没多一会儿,钱富贵端一个盘子进来,不光有牛奶,还有面包和煮鸡蛋。 我说:“来吧,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我明天还要组织一场会议,得保持精神饱满。” 谢娜娜点点头,把牛奶打开递给我,然后自己拿了一个喝。 295.收网行动10 一夜无话,谢娜娜真的很乖,始终陪着我在沙发上,我不能躺在床上睡,只能在沙发上这么半躺着。 我是被电话叫醒的,是辉哥。 他先问了我的伤势,我说没问题,然后他让我洗漱好到他房间,我们几个在开会前先碰个头。 我拍拍我身边还在熟睡的谢娜娜,让她到床上睡,我该起床了。 我去洗手池照了一下镜子,今天比昨天自然一点,肿胀的部分因为物料凝固,显得比昨天小了一点,看上去更加自然。 没办法洗脸,只能漱口刷牙。 把绷带解开,我用一个创可贴把不大的伤口贴上,把头发梳理了一下,这样只要戴上口罩就不怎么夸张。 我到客房看了看谢娜娜,她还在熟睡,越是到开会的时间,我的心情就越沉重,我真的不忍心她受到伤害。 我出去到了辉哥的楼层,找到他的房间号按了门铃。 房间里只有他们哥俩,孙校长和陈立本并没有在。 谢家宝:“哎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这些人下手太狠了!” 我摇摇头,说:“他们下手不狠,如果狠,我们可能阴阳两隔了,也亏的我跑得快,才把他们甩开。” 辉哥:“我调查了,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你从他们手里逃脱,也算是个侥幸。” 我说:“辉哥说对了一半,我是我们学校的短跑冠军,这个成绩我保持了整整五年,直到我毕业。” 谢家宝:“那就不奇怪了,逃脱就好,以后要给你配保镖,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辉哥:“对,我离开的时候给你留两个手下,他们个个身手不错,虽然干不过米国特种兵,可是在咱们这没有对手。” 他嘴里的米国特种兵指的是前段时间过来的那帮人,只是照样被我们干跑了。 我说:“谢谢叔叔,经过这一次,我也有点担心,不是因为我的性命,主要是会耽误我们的事业。” 谢家宝:“不亏是我谢家宝的儿子,一心为了大局,不过比起我们的身价性命,事业不值得你去这样牺牲,我的后半辈子和娜娜的一生,可是都指望着你呢。” 我说:“义父这么看重我,我还有啥话说,我一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做好家里的事情。” 辉哥:“小浩,我们也不会让你这么拼,你只要把舵给我掌好了,其他的事情我给你保障,我本来以为你在这里时间短,不应该有敌人,结果我还是大意了。我给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说:“我命大福大,再加上有义父和辉叔罩着我,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辉哥:“那好,我们言归正传,我今天早上派人去勘察了你说的地点,这个地方倒是个好地方,比较幽静,很适合我们开会,只是我觉得幽静也有幽静的弊端,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看来辉哥生性多疑的名号不是白给的,他果然起了疑心。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他看不到我的表情,虽然我除了口罩,但是面部僵硬,根本就没表情。 虽然脸上没表情,我心里却很苦,万一辉哥要换地方,我们可就白费功夫了。现去安排根本来不及,主要是阿甘,换一个不好找的地方,我们的整盘计划就会泡汤。 辉哥:“我临时调集了五十个人过来,加强周边的安保,他们中午会赶到,不会耽误我们开会。” 我沉下的心一下子被提上来,五十个打手是啥概念?我估计宋先生在院子里部署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个人,不说对付五十个人吃力,关键是阿甘如果进来,恐怕连他们那一关都过不了。 我不动声色,等着他说完。 辉哥:“瑞城这个地方各方势力混杂,又出了袭击小浩的事,我们不能不妨。” 谢家宝点头同意,我说:“还是辉哥想的周到,这样就可以保证我们万无一失。” 辉哥:“运货的人里面,我也增加了十个人,我们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靠,阿甘那边也增加了人手,这给我们增加了难度。 我举着大拇指,表示非标赞同辉哥的安排,心里却苦不堪言。 我得找机会赶紧告诉宋先生,让他调整兵力部署,还有就是在阿甘那里做文章,打掉新增兵力,让阿甘顺利把货送过来。 辉哥:“会场的事情就是这样,咱们几个知道就行,康公子那里你正常约他,对了我听你说他要自己来?” 我说是的,他让人推着轮椅送他过来。 辉哥:“那也好,毕竟是我们跟他合作,他亲自来比较好。就这样吧,我们下去吃早饭。” 我犹豫了一下,辉哥:“怎么,你不下去?” 我说:“我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吃,再说娜娜还在房间等我呢,我还是回屋吧,让酒店送点吃的过来。” 辉哥:“那也好,你回去吧,我和大哥下去。” 我跟他们告辞,出了房间。 我想赶紧把消息传给宋先生,让他早做准备,可没把电话拿出来,到处都有他们的人,说不定我一张嘴就会被他们盯上。 回房间也没办法打,把我急得不行,我现在也不能去找前辈,照样会起疑心。 我只能回房间。 我到了房间,谢娜娜已经起来,在洗澡间洗澡。 她在里面水声很大,应该听不太清楚我讲电话的声音。我赶紧抓住机会,拨通了宋先生的电话。 宋先生:“有变化?” 宋先生就是宋先生,一针见血。 我说:“是的,他增派了五十个人去会所,十二点到,还给阿甘派了十个人。” 宋先生:“好,我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 有他一句我知道了就足够,他会把一切搞定。 我收起电话,等着谢娜娜洗好出来。 女孩子洗澡很麻烦,能够慢到让人崩溃,一直到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才裹着浴巾出来。 她看到我,跟我说:“你回来了?伤口还疼吗?” 我说:“不怎么疼,可能是止疼药起了作用。” 谢娜娜:“伤没好就不要去开啥会了,你说不出来我去说。” 296.收网行动11 这就是谢娜娜,仿佛她家里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心稍微宽了些,如果她真的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那么就算我把他们送进监狱,至少不会牵连到她。 如果她知道她的父亲叔叔做的什么勾当,或许不会那么恨我。 这也许是我一厢情愿,她参不参与她的家族事业,都改变不了他们是父女血亲这层关系,俗话说血浓于水,我把她爸爸,她叔叔干到牢里,弄不好还是个极刑,她不恨我,见鬼了差不多。 所以,不管她现在关不关心他们的事,都改变不了我在与他们作对这个事实,只要一爆发,我俩彻底玩完。 我一听她要去求情,赶紧躲过她的电话,说:“这个会是我主持的,是我把他们召集过来的,我不去,他们还开啥会?你千万别打电话。” 谢娜娜:“不打电话也可以,你要把会议缩短缩短再缩短,开一小会儿就散,要不我就去会场找你们,给你们搅和散。” 我说:“好,好,我尽量短,开一会儿就结束,你千万别去,都是大人物,你去了爸爸会生气的。” 谢娜娜:“我才不管他生不生气,只要你不回来,我就去,我都听见了,是东郊会所,那个地方我知道。” 她听到了? 并且知道在哪,我没记得在她面前说过,除非在梦里,难道真的说梦话了? 我说:“别瞎说,我们不去那里。” 谢娜娜:“你连我叔叔也敢骗?你打给他电话时,我就在身边,我亲耳听到的。” 原来是这样,她在辉哥身边,看来,辉哥早就来了瑞丽。 这就没错了,她的确知道我们在哪里。 我说:“我保证早点回来,你千万别去。” 她说:“我不管,只要你两个小时没到房间,我一定去。” 我的姑奶奶,这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如果真去了,那里就乱套了。 任我怎么说,她就咬定两个小时,不回来就找过去。我清楚,我们这一去,是一个无回头的会,我们都弄完了还好,万一还在开会,就很麻烦。 正在这时候,太子爷的电话打进来,我松开娜娜的手,接太子爷的电话。 我说:“康公子,早上好!” 太子爷:“我听说你也负伤了,怎么样?挂彩了?” 我说:“你消息确实灵通,我就是点皮外伤,没啥。” 太子爷:“没啥就好,会议没有变化吧,地点定了吗?” 我说我还在等辉哥通知,他一旦确定,我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说好,我准备准备,你确定了告诉我。 还有这样的人,急着去跳陷阱的。 去了就有去无回,特别是像他腿脚不利索的人。 他挂了电话,我打给前辈。 前辈:“有变化?” 我说:“变化不大,辉哥怕安保不利,增加了五十个人过来,其他没变化。” 前辈:“好,我知道了,我们保持联络。” 这样告诉前辈,他会做相应的部署。 大奎还有吴公子会派人在外围做准备。 谢娜娜不再说话,安静的偎依在我身边。 我跟前台打电话,让他们送两份早餐过来。 我坐到沙发上,满脑子都是下午即将发生的场景,我虽然也算是组织过大型活动,可是这次,却是敌我面对面较量,显然量级要大的多。 大战在即,大战在即,我甚至都能看到硝烟弥漫的样子了。 只是我怀里的谢娜娜,她安详的样子完全和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像一对初涉世事的少男少女,在我们眼里,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爱。 我也期望这个世界上没有邪恶,没有争斗,没有一切丑恶的事情发生,但是,这只是童话里的世界,真实的世界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人间悲喜剧。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可能是送饭上来了,谢娜娜起身去开门。 服务生端过来两份早餐,有牛奶面包水果等,谢娜娜让服务生给我们摆好,然后招呼我过来。 我没什么胃口,喝了一杯热牛奶,拿过一块面包,小口的吃。 易容的代价有点大,整个嘴巴没办法张大,只能小口的往里塞点东西,用牛奶冲下去。我没办法咀嚼,前辈也说了,只能吃流食。 再坚持几个小时,我就可以拿下伪装,做回我自己。 谢娜娜心疼的看着我艰难的吃东西,急得抓耳挠腮,可她空着急,有劲儿使不上。 这个早饭我俩足足吃了一个小时才吃完。 我看了一下时间,我该去前辈那里了,我要在中午前把一切事情都确认好,做到万无一失。 我跟谢娜娜告别,没办法亲吻,我在她脸上摸了一下,小声的跟她说:“乖乖的待在房间,哪都别去。” 她说:“你要准时回来!” 她说的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迟疑的说:“我尽量,你无聊就看看电视剧,听话。” 我抱了她,好久才松开。 我知道,这一抱后,我是我她是她,这个世界没有了盛浩,没有了爱恋,剩下的只有刻骨的仇恨。 我松开她,转身离开,再不走,我怕她感觉到我的失态,让她起了疑心。 因为我很少主动这么长时间抱着她,有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 她恋恋不舍的看着我走出房门,我跟她挥挥手,跟她道别。 然后我果断转身离开,不再卿卿我我,儿女情长。 前辈正在房间等我,时间紧迫,我们还有太多的细节需要推敲,特别是辉哥突然增加那么多人过来,无疑给我们增加了一个大大的难度。 事情已经这样,硬着头皮也要上。 我拿起电话打给宋先生,跟他确认了埋伏的警力部署情况,有没有去解决阿甘增派的人手。 宋先生说放心吧,已经按照预订计划全部落实,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沿海警方已经打掉了我提供的非法场所,我说的阿甘妹妹已经解救出来,正在核实身份和走一些手续,随时可以把她送回家或者送到这里来。 我说太好了,这叫什么,这叫双喜临门,等把人接回来,我要请你喝一杯,好好感谢感谢你! 宋先生:“这都是小事,不足挂齿,至于喝酒嘛,我先应着,等着你一杯酒” 297.收网行动12 我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距离开会还有四个小时。 我打电话给文四强,让他准备车在楼下等候,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 吴公子来电话,他的人在过关,大概中午能部署完毕。 前辈的道家兄弟配合警力埋伏在现场。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前辈去卫生间整理自己的着装,他今天代表甲方跟他们签转让平台协议,我作为新公司总经理走马上任,前辈被任命为高级顾问。 被任命为顾问的还有孙校长和陈立本,太子爷康公子为第二大股东。辉哥谢家宝在里面没显示任何职务和股份,由我代持,全权行使他们的权力。 这又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我变成了他俩的影子,我有绝对的权力把控整个公司,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其实真正的操控者是谢家兄弟。 我当然不去纠结这些,把他们都送进监狱才是我的目的,他就是把全部股份给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宋先生到位,道家兄弟到位,吴公子正在赶赴现场,我们也要动身去揭开牌面的地方。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我似乎看到了他们被制服的样子。 前辈收拾好走出了,跟我说,我们出发吧。 我戴上帽子口罩,跟在他后面。 钱富贵赶紧跑几步,去帮我们开电梯。 就我这造型,在瑞丽很难看到,棒球帽,大墨镜,还有一个大口罩,这很像后来在机场里遇到的某些影星,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跟我学的。 前辈的装扮也很少见,戴着墨镜,一身花花绿绿的衬衫裤子,让人一眼看去就是海外回来的。 就我俩走在大厅里,百分百回头率。 文四强的车停在门口,钱富贵招呼我们上了车,自己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到了车里,我打电话给太子爷,告诉他开会的时间地点,他答应说知道了,让随从去院务处帮他办手续。 这里距离东郊会所有点远,几乎穿过大半个瑞丽城,就算是不堵车,也得个把小时。 我通知阿甘下午一点动身,控制在两点半左右到会场。 阿甘用的传呼机,他收到信息就可以,不用回我电话。 想想那时候手机就是用来打电话的,发信息还得通过传呼台,发给专门接收信息的终端设备,126,127,还有191,192以及后来出现的其他运营商,人人腰间别一个小方块,滴滴声响起,无比兴奋的拿起来查看,数字或者汉显,看完了四处张望,寻找公用电话亭。 再后来手机可以发信息,取代了红极一时的传呼机,从拥有6500万用户到宣布关闭,只不过几年时间。 短信的兴起,让通讯业前进了一大步。拇指一族每时每刻都在为运营商贡献着力量,一毛钱一条,如果是恋人,一天就能发出几百条。 让运营商赚的盆满钵满。 再后来有了多媒体,用网络可以无限制的聊甚至视频对话,让相隔千里万里的人面对面说话,让手机只能打电话的时代彻底结束。 只是现在,我们生活在大哥大和传呼机的年代,传呼机还是主流通讯工具。 扯得远了,以后的事交给以后,还是处理眼下的事情比较现实。 车子开进东郊会所,一切安静如初,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我知道有警力和道家兄弟埋伏在这里,愣是看不到。 这样很好,我都看不出来的话,想必他们也看不出来。 我带前辈去会场,让他熟悉一下环境。 我特意安排温先生今天不要过来,这里全权交给我们就行。 甚至这个房间的保安和服务员都换成了我们自己人。 领班竟然是小红! 小红没有认出我,我正想跟她打个招呼,突然想到我现在还不是我,只好打住,否则就我这副面孔,如果摘了口罩她知道是我,还不把她吓到? 我装作陌生人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客气的问我们找谁,前辈说我们是组织会议的,这位是盛浩,他是会议的主持人。 小红:“盛浩先生您好!我是苏小红,是礼宾部负责人,所有的接待任务都由我负责,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说好,我看一下会场,看看还有没有问题。我往会议室走,她一步不离的跟着我。 我俩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她还好,不知道我就是李华,而我,明明知道小红就在我身边,却装作陌生人。 紧急关头,我只能忍着不去点破这件事,等戏剧拉下大幕,我们再相认也不迟。 298.收网行动13 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喊盛哥。 不用说,太子爷到了。 我走出洗手间,看到一个人推着太子爷走进会议室。 他今天很低调,可能参会的人都是老大,他不敢太过张扬,只带了一个随从,帮他推车。 我走几步,上前握他的手,他笑着看着我,说:“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惨,没想到你直接破了相。” 我说:“那个人够狠,差点把我的脸捣烂,不是我跑得快,头都没了。” 太子爷:“你以后出门要多带人,瑞城这个地方水深,对面过来一个人,说不定就是要你的命的。” 我说:“你说的太对了,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就被打了。” 我心里说,我就是站在你对面要你命的人,你真是诸葛亮,算出来了。 我让小红过来两个人接替他的手下,把太子爷推到到座位跟前,帮他从轮椅上下来,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下小心的站在他身边,警惕的审视着我们。 太子爷挥挥手,说:“你可以下去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不用管我。” 服务员过来,陪他的手下到对面房间休息。 对面安排一间房,让所有的随从到房间待命。 紧跟着孙校长也来了,他没有带保镖,那个女人紧跟在后面。 他进来使劲儿的打量了半天,才认出是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盛总,这是得罪谁了?” 我说:“孙董,我才来这几天?人生地不熟的,我哪知道得罪谁了。” 孙校长:“看来我们大家都得警惕点,对方绝对不是单单冲你来的,来者不善,如果不防,恐怕对我们大家都不利。” 我说:“我也觉得他们是针对我们新公司的,这帮人一定知道我们一些底细,肯定是有针对性的出手。一会儿我要在会上专门提议组织一支队伍,把安保工作做好。” 孙校长:“这个提议非常好,我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我说:“有孙董支持我心里有底了,我认为这应该是第一项议题。” 前辈:“是的,不管我们做什么事,安全是第一位的,这件事也算是一件好事,给我们敲了警钟。” 小红她们过来给孙校长安排了座位,让他的秘书到对面房间休息。 这次会议除了邀请的参会者,其他人一律不准在房间。 一点四十五分,辉哥,谢家宝陪着陈立本进来。 陈立本没穿军装,白上衣灰裤子,一身休闲打扮。 他进来打量了一下我,辉哥介绍说:“董事长,盛浩总经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将军,大家认识一下。” 前辈赶紧上前跟陈立本握手,连连说幸会幸会。 我也过去跟他握手,他竟有点迟疑,可能是我脸上带伤的原因。 我说:“昨天遇到了点麻烦,让将军受惊了。” 陈立本:“我那里容易那么受惊?是你这脸肿得有点怪异,到底那怪异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头。”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的问题。 不过我不紧张,我没有给他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会议马上开始,只要他没认出我来,就没有机会了。 299.收网行动14 他们几个举着手僵在那里,吃惊的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他们想不明白的是,阿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由警察押着。 宋先生:“你们里面谁是辉哥?” 大家面面相觑,刚才宋先生已经亮出了身份,鲜艳的徽章十分庄严震慑,让人胆颤。 辉哥硬着头皮站起来,他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甘不但被警察逮住,还被送到这里。 他们开会的地点,是在十二点后才通知的,除非这里面有内奸!否则就算警察抓了阿甘,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并且指名道姓找辉哥。 阿甘怎么知道这个地址?警察点他的名,显然也是他说的。 他说:“我是辉哥,不过你们私闯公民集会,什么意思?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请你们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宋先生:“你就是辉哥?请问辉哥是你的绰号还是大名?” 辉哥:“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谢,叫家辉,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出去!” 宋先生:“你这话说的要实事求是,我们的确是陌生人,可是前面这两位,你们不陌生吧?” 辉哥仔细装模作样的看了他们俩一眼,然后摇摇头,说:“不认识,你们几个人莫名其妙的闯入我们的会场,这是侵犯了公民合法权益知道吗?我还是那句话,请你们出去!” 宋先生:“谢家辉!你们涉嫌贩卖毒品,请你们到局里接受调查!来人!把与会人员全部带走!” 辉哥:“什么?你们带两个陌生人来就说我们贩毒,证据呢?” 宋先生:“你要证据是吗?阿甘,你认识这个人吗?” 阿甘低着头,嗫嚅的不敢大声说话。 宋先生:“阿甘!” 阿甘:“认识。他是辉哥,我们老板,东西都是他让我送的。” 宋先生:“谢家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辉哥:“他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员工,不信我可以拿出员工登记表,看看有没有这么个人!” 辉哥已经在跟其他人使眼色,让我们准备好动手。 他的马仔一个都没在这里,太子爷腿打着石膏,其实,他就算不打,我只有挨打的份,我刚刚负过伤,也没有战斗力,孙校长在女人身上掏空了身子,跟纸糊的一样,剩下的就只有前辈和陈立本能用得上。 前辈肯定不可能出手,陈立本有多少功夫我不清楚,现在宋先生有六个人在房间,就算他俩狗急跳墙,估计也翻不了多大浪花。 宋先生:“阿甘,你是不是谢家辉公司的人?” 阿甘:“辉哥,我跟随您十几年,怎么现在就不是你的人了?” 辉哥:“我说不是就不是,你是谁?跑这讹我是不是?你缺钱说话,我阿辉说不定会给你施舍一点,用不着跟我来这一套。” 阿甘:“我是缺钱,可是我为什么缺钱?是你克扣我们的工资,十几年你只给我们发生活费,扣下来的工资说是给我们入了股,你给我们分了一毛钱的红吗?我要生活,我要养家,可是我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你施舍?你能把我们该得到的还给我们就烧高香了!” 提到工资,阿甘声调提高了好多倍,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 辉哥脸上有点挂不住,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竟有点语塞。 我打圆场道:“是不是弄错了,谢先生既然不认识这个人,是不是等我们把会开完了再说?” 宋先生:“现在你们在坐的都是贩卖毒品的嫌疑人,我们是在执法,你们马上停止聚会,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辉哥:“凭啥?就凭你们带两个不相干的人过来就诽谤我们贩毒?这未免太牵强?来人,请把这几位不速之客请出去!” 他用的是对讲机,话音刚落,一帮黑衣人涌进来。 他们手持钢管,一进来就冲宋先生他们挥舞。 阿甘被控制在几个警察中间,jc要先护住他们,还要抵挡在头上乱飞的钢管,一时间被打得节节败退。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嘶喊:“让我进去!看你们谁敢拦我?!” 这声音好熟,莫非谢娜娜真的来找我了? 如果真是她,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那些打手显然被这叫声吓了一下,动作慢下来,jc赶快护着阿甘他们退守到一面墙跟前,与打手们对峙。 果然是谢娜娜! 她走到我跟前,愤怒的打我的脸,声嘶力竭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个?你们谈生意,我以为你们在做民族工艺品,外面那些毒品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谢娜娜没有停手,好似要把所有对我的爱都化成了恨,一巴掌一巴掌的还了回来。 我被打得脑袋直冒金星,没想到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竟然这么大力气。 谢家宝走到跟前,想把谢娜娜拉开,谁知谢娜娜转过头来,气愤的质问谢家宝:“你不是告诉我永远不会碰这个东西吗?你跟我说,跟我解释清楚!” 谢家宝:“娜娜,别闹了好吗?有事回家说。” 谢娜娜:“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我根本就没有你这个父亲,也没有叔叔,包括你!盛浩,我谁都不认识!” 说完她又扑到我面前,一把打在我脸上! 也许我的脸实在让她不舒服,她今天就跟我的脸干上了。 突然她一把打在我的假脸上,竟然把前辈贴上去 那块假脸打了下来! 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张画皮被打下来后,是毫发无损的我。 辉哥和谢家宝吃惊的看着我,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一直没说话的陈立本突然大叫一声:“李华!我说怎么看你不对劲,原来你伪装的!” 孙校长似乎也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太子爷更是惊掉了了下巴,干张嘴不说话。 我拽掉了头上缠着的绷带,一把拉住谢娜娜的手手说:“原谅我,我欺骗了你,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盛浩,我是你叔叔他们的死对头李华,我是为了打掉贩毒源头才化妆成盛浩的,没想到伤到了你,对不起!” 300.收网行动15 谢娜娜还没回过味来,她的身体在颤抖,一下子接受不了我的身份变换的这么快。 我说:“对不起!” 她突然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她挣脱开我的手,踮起脚尖用双手捧起我的脸,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我说:“他们可是你的爸爸和叔叔,你?” 谢娜娜:“我恨毒品,恨和毒品有关系的所有人,不管他是我最亲的人还是我最爱的人,我都会一刀两断!” 我:“你?!” 谢娜娜:“这里面的原因,我以后跟你说,好在你不是盛浩,如果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握着谢娜娜的手,不让她再说下去,宋先生在执行公务,我们不能拖太久。 这时外面有jc开始往里面走,辉哥的手下突然往后退,退到辉哥跟前,几个人把辉哥围城一圈,一起往门外冲。 我说不好,前辈您配合宋先生控制房间,我出去堵他们! 我知道大奎和吴公子在外围,他们就是防止他们突围的。 我快步跑到窗子跟前,一跃跳到窗台上,从打开的一扇窗跳出去。 他们从门口出去,只能走走廊,我直接跳到房子外面,能赶在他们前面。 钱富贵和文四强看到我从窗子上跳下来,赶紧跟在我后面往外跑。 我说:“辉哥的人都解决了吗?” 文四强:“那帮人顽抗到底,费了不少周折,大部分警力都在处理这个事。” 怪不得看不到多少jc原来是这样的。 我说,快,辉哥突围出来,我们和吴公子汇合,拦截他们。 写这本书,构思了太久的时间,2010年我曾经在腾冲待了好几个月,对玉的了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翡翠很漂亮,漂亮到极致,我们住的香榭丽酒店大厅里就有一块吨级以上的翡翠雕刻,很是震撼和壮观。 展示厅里的玉石摆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我就是那时候突然喜欢上了玉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玉石市场转,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空转,欣赏。 有时候也会下手买一两个小物件,算是过过手瘾。 玉石会让人上瘾,特别是赌石,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赌石城上演。 正如书中写的那样,大部分的石头开不出太大的惊喜,能出一点色就算不错了,只是人们抱着发财的梦而不断的去寻找下一次机会。 我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奋斗的经历写出来,大家只当做读一个故事就好,能够有所启示和帮助,我就知足了。 书已经上架,我从上个月底开始陆续的上传,达到了上架要求,从现在开始,就有了锁定章节,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能看下去,希望大家花个几k币支持一下作者,不写书不知道,码字是一个很苦的差事,费尽脑汁不说,还有每天的更新任务,压力很大。 我曾经因为写书误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无奈只能作废掉高铁票改成第二天走,让人诟病了好长时间,说我写书写成了书呆子。 坐在候车室里竟然没听到催促上车的广播,等反应过来车子早没了踪影。 写书过程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会陆陆续续跟大家分享,总之,还望大家能够支持作者,多写书评,只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301·收官 宋先生:“还有一个事情,阿甘的妹妹已经在有关人员陪同下,上了到瑞丽的航班,晚上兄妹俩就可以团聚了。” 我高兴的说:“这太好了,真的太感谢您了,我本来答应阿甘这个事情结束,帮他跑过去看看的,没想到就那么一句话,您这么快就给办妥了。” 宋先生:“打黑除恶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他们的行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我们对此是零容忍,就算和你们没有任何关联,也要迅速断掉他!” 我抱拳道:“还是要谢谢你们,一则帮我实现了我给阿甘的承诺,二则你们及时出手打掉了跨境贩毒集团,让多少人免受毒害,还有就是,你们还做了一件大好事。” 我没说下去,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宋先生:“哦,什么好事?” 我看了一眼前辈,前辈笑而不语,谢娜娜也期待的看着我。 我说:“今天这帮人里面,有盘踞在三角地区的一个高级军官,陈立本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吴将军手下,他现在实际掌控着兵权,吴将军变成了一个空架子,这些年来,吴将军一直想归顺政府军,可是因为的横加阻挠,不能得以实现,现在抓了陈立本,受益最大的就是吴国栋吴将军。您说是不是一件大好事?还有什么让平民远离战争,远离毒品,安居乐业更大的事?” 宋先生:“李华,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没想到你心里还有这样的胸怀,这的确是一件大好事,非常大非常大的好事!我为你点赞!” 宋先生接着说:“有没有考虑过进警队?我去给你申请jc学院,做一个真正的jc?” 我连忙说:“谢谢宋先生的好意,我还是那句话,我放荡惯了,您还是让我在社会上摸爬吧,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宋先生:“也好,不过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们的帮助,及时联系我。” 告别了宋先生,我拉着谢娜娜,和前辈一起回酒店。 脸上卸掉了伪装,不再被厚厚的硅胶裹着,轻松了很多。 上了车我跟谢娜娜说让她先回别墅,我还有好多事情处理。 谢娜娜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我也觉得这时候让他一个人回去有点不妥,可是我现在是李华,要回归正常人的轨道,的确有太多的事情,把她带在身边诸多不便。 那个酒店肯定不能再住,我已经不是我,再在那里出现,无疑是让躲在暗处的辉哥更容易找到我。 我说:“要不这样,我们换一家酒店,你先住下,我安排两个公司的女生在你身边,我白天处理公司的事情,晚上没有应酬就过来陪你。” 谢娜娜这才点点头,把头依偎在肩膀上,我跟文四强说把我们送到瑞丽大酒店,前辈和道家兄弟都住在这里。 抛开谢家宝参与贩毒不说,他毕竟是谢娜娜的父亲,平时对谢娜娜的宠爱我都看在眼里,谢娜娜对爸爸也是百依百顺,父女俩感情很好,突然遭此变故,她不管再仇视毒品,父亲还是父亲,这份感情是抹杀不了的。 这会儿让她一个人回别墅,触景生情。她肯定无法面对。 虽然她留在我身边非常不合适,可是我不忍心那样绝情,毕竟是我亲手拆散了她父女俩,她没有恨我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我不想做一个那么恶的人,让她一个人承受失去父亲的痛苦。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波刚。 他说:“政府军答应和谈,时间定在后天下午两点,你通知吴将军,让他派代表参加。” 我:“太好了,我马上告诉吴将军,波刚将军辛苦了。” 波刚:“这次反军围困总部,吴将军的人立了大功,政府军方面放低了姿态,所以才这么快启动和谈,并且没有了门坎,这是政府军最大诚意。” 我:“波刚将军,再次谢谢您,没有您在里面斡旋,就没有后来的事情,这件事如果做成,您是头功!” 波刚:“从你小子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恭维,好吧,后面的事我努力办好。” 挂了电话,我找出吴将军的电话拨过去。 我说:“吴将军,政府军安排了和谈,后天下午两点在仰光一个酒店举行,您安排代表参加。” 吴将军肯定知道已经除掉了陈立本,这对于他还有这次和谈都非常重要,我没在电话重复,直接告诉他和谈的事情。 吴将军很激动,说:“好啊好啊,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那就让三小子代表我去谈,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最好能陪他一起去,毕竟波刚将军那里是你搭的线,有什么话不好说可以通过你来传达,这样比较好,你觉得呢?” 我说:“将军,您既然这么信任我,我推掉所有的事情也得去,您放心,我会全程陪着吴公子完成这个重大使命。” 吴将军:“我就是不相信我亲儿子,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怀疑,你做的事情都摆在这里,令我老人家佩服之至!好了,具体和谈内容和行程你和老三商量,我老了,把事情交给你们,我做个看客就行了。” 吴将军当然不会是看客,他只是想让我们年轻人多历练,关键的时候他还是要出手。 特别是干掉了陈立本,兵权自然回到他的手里,现在他又恢复了呼风唤雨的状态。 说话间车子到了酒店门口,我随前辈下车,带着谢娜娜去前台开房间。 没有了盛浩的身份,我自然拿出李华的身份证递给服务员。 谢娜娜第一次看到我这个名字的身份,等服务员递过来的时候,抢过来拿在手里看,仿佛在验证我是不是真的不叫盛浩。 她反过来倒过来看了一会儿,释然的笑了,搂着我胳膊跟我说:“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我说:“你移情的速度够快的。” 她说:“我又没移给别人,不还是你吗?” 我说:“当然是我,不管我是盛浩还是李华,一样喜欢你!就算以后我再变换别的角色,喜欢的还是你!” 302.谢娜娜的故事 我俩来到房间,我说:“对了,我有一个疑问,不管贩毒是多么不可饶恕,谢叔叔他们毕竟是你的叔叔和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决绝?连亲人都不认?” 她说:“我说了你别不高兴,我在国外交过一个男朋友,也是内地的。” 她顿了一下,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表态。 我说:“你都这么大了,在大学谈朋友很正常,我怎么能生气?” 她嗯了一声,接着说:“生气也没有意义,因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惊讶的看着她,满脸的疑问。 她接着说:“大二的时候我和同样来自我们本省的男同学相爱,他叫郑健,是一个学霸,学科的尖子生,因为成绩优秀他享受最高级别的奖学金,可以不用家里一分钱就可以读完大学。不像我,就是家里的一个分账号,只出不进的那种。还说他吧,我和他是在一次学校组织的郊游开始的,因为刚下过雨,路滑,我不小心扭伤了脚,他就一直背着我完成了活动,直到把我送到医务室,然后又背着我回宿舍。” “我父母从小对我很少陪伴,我虽没有受过苦。可是我非常孤单,有了妹妹们,他们在我身边的时间就更少,郑健的举动深深感动了我,触动了我心底最柔弱的那部分,后来我的脚能走路了,买了一大束花去他宿舍门口等他,看到他出来直接像他表白,这在我们华人学生里是一个创举,我被同学们指指戳戳了好久。 我们就这样相爱了,他是被动接受,却并没有嫌弃我,虽然他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比陪我的时间长的多,可我没有抱怨,只要他也是爱我的,我不奢求他每时每刻陪着我。 正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他的好多事情我都不了解。我只知道他是学霸,他的家庭他的一切,我一无所知。”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虚脱在教室里,我陪着他一起被拉到了医院才知道,他原来是个瘾君子,在教室也不是什么虚脱,而是毒瘾发作!” 我打断她说:“这好像说不过去,他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怎么会和毒品沾上边?” 谢娜娜:“是啊,我也非常不解,等他抢救过来,在我再三追问下,他才说出实情,他家就住在三国交界的西南边陲,罂粟来源非常方便,他的父母坚信罂粟能提神并且增强体质,为了让他精力充沛的投入学习,经常给他用***子煮水喝,可能是量小的原因,在国内并没有成瘾,出入关卡也没有检测出来过,他到学校后,他也没有什么不适。后来他因为完成一篇论文,通宵达旦,身体熬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想到爸妈给他煮的神仙水,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也知道这是禁品,远在边陲的爸妈绝对没有能力把***弄到这里来。他就问身边的同学,有没有替代品,他问的人恰巧就有白粉来源,先是一点点,后来越来越多,以至于毒瘾发作倒在教室里。” 我说:“他哪来的经济来源?这东西很贵的。” 谢娜娜:“是啊,他家条件不好,不可能长期给毒资让他消费,他就去给人家做家教,用来购买毒品。米国的家庭是不需要的,他辅导都是我们同胞的子女。” 我点点头,这真是荒唐了,一个高等学府的优等生,竟然无知到拿***提神,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更优秀。 303.正义也许会迟到,绝不会缺席! 我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我会永远的跟你在一起,我们永远不碰毒品,永远远离暴力,我保证能做到!” 谢娜娜:“我相信你,如果你没有这份正义,也不会苦心积虑的打掉藏的这么深的团伙,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就算没有了一切,至少还有你,只有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温馨的小家,我就非常非常的满足,至于有多少钱有多大的房子多好的环境,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在没在我的身边。” 我说:“做回李华,我有我原来的生活,你能接受吗?我有我的圈子,有我的朋友,甚至还有也和你一样爱我的女人,你爱李华,要同时面临这些现实的问题,你能接受吗?” 谢娜娜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看着我说:“我能接受,只要我知道你同样爱我,你原来的生活我不会打扰,只要你知道还有我在等你回家就足够了。” 我使劲儿抱紧了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站起身,挣脱了我的双臂,拉着我往床边走。 我知道,一场大战在即。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不知道昏睡多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那个时代的手机铃声非常单一,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顺着亮光去摸手机,使劲儿睁开眼睛看来电显示,是一组陌生号码。 这会儿是几点?凌晨,还是天快亮了? 我摁了接听键,电话里面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辉哥! 我知道他会找我,没想到这么快! 我说:“你胆子不小啊,还敢打电话过来。” 辉哥:“小子,你太小瞧你这个丈叔公了,你才吃了几年干饭就敢跟我玩?你知道开会的时候我布了多少兵?说实话,从开始我就怀疑你,所以我不可能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你身上,包括那个所谓的董事长,我都防着,没想到的是,你勾结警察,让我差点栽在那里,好在我有准备,要不是就被你一锅端了。” 说完他哈哈大笑,一副胜利者样子。 我说:“我认为你在里面比较好,在外边像一只耗子一样东躲西藏,估计日子不会好过到哪,还是听我的,你去自首,可能还有减轻罪责的可能,如果一味的对抗zf,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何苦呢?” 辉哥:“小子,老子在外边活的滋润的很,这会儿正在东南亚的海边吹海风呢,突然想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就打电话跟你聊几句,对了,不管怎么说我家娜娜不会离开你,还是你的丈叔公,我们这层亲戚关系还在,总比我身边的那些外人强。其实吧,我对还挺欣赏的,这么小小年纪,做成这么大的事,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有多急躁,不错,我看好你,等我在这边站稳脚跟,你和娜娜过来帮我,怎么样?” 我说:“你晚上喝酒了吧?” 辉哥:“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说:“因为你在说醉话,要不就是梦话,你刚说了我这个人做事很稳,为什么?因为我做事有我的原则,这个原则也是我做人的准则,就是跟一切危害社会危害百姓的人斗到底,除非你改邪归正,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是,你现在重罪在身,就算你想改邪归正,也要先接受法律的惩罚,然后你才有资格回归社会,这些,你能做到吗?做不到,就不要跟我谈这些有的没的。” 辉哥:“你是铁了心跟我作对?” 我说:“我不针对那个人,只要是站在正义对立面的,我不管他是谁,那怕是我亲爹,我都要一斗到底!对不起了丈叔公。” 辉哥:“那好,你既然这样说,你就小心你的狗头,我的人无孔不入,你最好多长几个眼睛。” 我说:“你放心,我绝对能看到你伏法的那一天,至于你的人有大本事,放马过来就是,我等着。” 挂了电话,娜娜凑单我身边问我谁的电话,我估计她没听几句,就没告诉她实情,胡乱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让她继续睡。 我站起身,拿着电话走到窗子跟前,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夜里十一点多,怪不得他说在吹海风,这会儿正是吃宵夜的时候。 我拨了大奎的电话,问他在哪。 大奎说他回了老家,家里出了点事,他慌忙赶了回去。 我没问他什么事,既然他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我没有追问。 大奎家在保山,离这有好几百公里,开回一趟得两三天。 304.兵不厌诈 我说:“前辈既然这么有把握,是不是已经布好阵了?” 前辈:“说布阵有点夸大,不过我的确做了一些安排。” 我兴趣大增,问:“前辈,说说看。” 前辈:“有一句话叫兵不厌诈,他辉哥远在异乡,虽然利用通讯工具可以遥控指挥,但这些人并不是特别熟悉你和我,靠他们给他的照片之类,并不能完全辨别的那么准确,我们可以再用一次易容术,让兄弟们假装你和我诱敌现身,我们躲在暗处等待机会出手就是了。” 是啊,还是前辈高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我说:“您已经有合适人选了?” 前辈:“是啊,我物色好两个人,已经在路上,估计明天一早会到,我们不挪地方,就住在这里,我还怕他们找不到我们呢。” 说的也是,既然挖坑,就得挖在大家都能想到看到的地方,这样才好玩。 我说:“前辈行事缜密,您老部署的事情绝对错不了。” 前辈:“我们不知道他们埋伏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埋伏的人是不是高手,所以只能把他们从暗处拉到明处,才能让我们有反击的机会。” 我点点头,前辈问:“文四强和钱富贵在哪?” 我说:“我今天安排他俩去了大世界,需要他俩归队?” 前辈:“是啊,让他俩跟在假的你我身后才更加真实。” 我说:“我现在就跟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收工后回来。” 前辈:“我记得你说过有一个叫周莹莹的,你需要跟她联系一下,她或许知道一些辉哥的行踪。” 我说:“她是孙校长的人,对辉哥没有多少交集吧,找她有用?” 前辈:“有些事,你不如我明白,就是这个孙校长,把她送给了辉哥,我们的人看到她留宿在辉哥房间。” 啊,这得多荒唐,这都可以送人? 这是前辈说的,我估计水分不大,大概率是真的。 既然她变成了辉哥的女人,那么找她或许能套出点什么来。 我给文四强打电话,让他约周莹莹。 我没告诉他什么事,让他约到了告诉我。 没过一会儿,文四强打电话给我,说周莹莹联系不上,电话关机。 电话关机?不会是跟着辉哥走了? 不至于吧,亡命天涯还要带上女人?或者是手机没电,关了机。 我告诉文四强明天再联系,实在联系不上,去住的地方找她。 文四强应了一声,我跟前辈说:“您分析一下她是跟着走了还是在躲事情?” 因为她跟孙校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孙校长被逮,她躲事情也有可能。 前辈:“我感觉她跟着出去的可能性大,把她留在这里肯定对辉哥不利,就算她没参与贩毒,但是她知道他们很多事情,如果没有遇到不测,很可能是一起走了。” 我想也是这样,走到的概率要大一些。 本来想通过她了解点事情,结果她还可能跑了,恐怕指望不上。 我说:“那现在就按您的计划进行,我再让文四强盯着她点,尽量能找到她。” 前辈:“那就这样,等他们一来我们就开始部署。” 我们说了几句话,我回了自己房间。 谢娜娜还在睡觉,我没惊动她,在床的另一边侧身躺下,累了一天,我异常疲劳,没过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305.诱敌现身1 我说:“那好,前辈安排了行动,我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兰雅挂了电话,谢娜娜进了房间,她后面跟着服务员帮我拿来了早餐。 谢娜娜:“电梯口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叔叔的人?” 我说:“你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房间,我如果不在房间你把门反锁好。” 谢娜娜:“真的是他?” 我点点头:“他冲着我来的,看来这次他一定要拿我的脑袋。” 谢娜娜:“要不要我出面?” 我说:“你以为他会念你这个侄女?你在会所大义灭亲,他又不是没看到,他怎么会顾及你的亲情?” 谢娜娜:“那我也不能瞪着眼看着你被他打死啊?” 我说:“你乖乖的在房间里待着,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家打死,放心。” 谢娜娜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吃饭,一脸的担惊受怕。 我说:“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也是天天有人追杀,在会所跟你爸爸一起进去的陈立本,孙校长,太子爷,那个不是索要我命的人,有多少次出生入死,刀尖上舔血,哪一次不是命悬一线?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辉哥,还有啥好怕的,你安心在房间待着就好,真的没有什么。” 谢娜娜:“啊!他们竟然都是你的对头?我看你和他们一团和气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 我说:“那时候我是盛浩,不是李华,我做李华的时候,他们给过我多少次致命一击我都记不清了。就拿最小的太子爷,他明里暗里跟我斗,还绑架我的父亲,有一次他的人偷袭我,把我打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好多天,要不是阎王爷不收我,你恐怕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的存在。和你爸爸辉哥勾结陈立本就更毒辣,在对面,他的人把我和文四强扔到死亡谷,跟毒蛇和豹子一起待了一晚上,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在身边徘徊,那种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 谢娜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仿佛被我轻描淡写说的事情吓到了。 我其实只说了几件事就把她吓成这样,她如果和静蕾一样跟在我身边经历那么多次生死,不是更加担心? 我放下手里的碗筷,轻轻的抱抱她,在她耳边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样看来,辉哥派几个人来是不是没有那么可怕了?” 谢娜娜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我为什么不那么在意的心态。 我说:“你乖乖的在房间等我,记住,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要开,我回来会打电话给你,除了我的电话,你不许到门口。” 她点点头,使劲儿的抱紧我,不舍得让我走。 我回应了她一下,让她松开手,我转身出了房门。 我站在门口听到谢娜娜反锁了房门我才离开,我没走电梯,从走梯去楼上前辈房间。 刚才谢娜娜说了,电梯跟前有鬼鬼祟祟的人游荡,我还是避开他们的好。 我有前辈房间的门禁卡,不用敲门就可以进去。 前辈还在跟其中一个道家兄弟化妆,看到我进来,示意我坐沙发上。 扮演的的已经化好了,跟我打了个照面,愣是把我吓一跳,我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太像了,竟然把自己的眼睛都骗过去了。 我刚才跟他俩见过,没觉得他俩跟我俩有多像,没想到一会儿没见,竟换了一个人。 要不是他还穿着他的道家服饰,跟我穿一样的衣服的话,我真还以为对面就是我自己。 前辈真是神了,要说以前他帮我化,盛浩是一个虚拟的人,没有对比,而现在,他化了另外一个我,竟出神入化到如此高的境界。 不知道他化出来的另一个他,会不会也如此这般。 前辈腾下手来跟我说:“你俩互换一下衣服,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你绑上边民的头饰,这样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我点点头,前辈想的很仔细,把一切可能暴露出来的细节都想到了。 我脱下外套给道家兄弟,他把他的衣服递给我,然后把我的衣服套上。 他的头发也被前辈梳理过了,跟我的一模一样。 我去前辈卧室找了一条边民的头饰,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包在头上。 头饰类似我们冬天围着的长围脖,他们一年四季都把这么多布裹在头上,不知道他们怕不怕热。 我穿上道家兄弟的衣服,再整理好头饰,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看着化了妆的自己,有一点梦中的感觉。 我突然想,让道家兄弟去替我参加会议会怎么样,会不会被识破? 我跟前辈说:“我等下有一个挺重要的会议,能不能让道家兄弟替我参加一下?” 前辈:“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不能替你发言,他像的只是外形,一说话就露馅儿了。” 我说:“可以,我跟兰雅说,让道家兄弟到会场的时候跟大家打个招呼,在旁边坐着就行,不说话。” 前辈:“那就好,正好验证一下我们化妆成不成功。干脆,让他俩一起去,现在都知道咱俩在一起,加上文四强钱富贵跟在后面,这样更真实一些。” 我说:“好!这样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查辉哥潜伏在这里的爪牙。” 前辈:“对,让他们分饰我们两个的目的就是把阿辉的人排查清楚,否则我们腹背受敌,太被动。好了,准备出发吧,我们两个跟他们拉开距离,看敌人怎么表演吧。” 我点点头,到洗手台把头饰戴上,换上民族服装,还别说,就这造型,不仔细看,还真的认不出来是谁。 前辈就更夸张,换上服装后,还在脸上摸了一层深色油彩,几道深深的皱纹像刀刻在额头,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前辈扔给我一个搭子,往肩上一搭,前辈还多了一个水烟袋,我俩一前一后出门。 两个假装的我们已经在大厅,文四强和钱富贵和他们在一起,正在聊着什么。 文四强看到我们出来,示意他俩可以离开大厅,去会场。 我们看着他们走出大厅,没有什么异样,莫非辉哥的人没发现? 306.诱敌现身2 的确有点不太正常,或许是太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 前辈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点点头,太安静了,我扭头看了看身后,没有人注意我们,道家兄弟分散在大厅四周,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瘆得慌。 前辈表情木然,跟平常一样往外走。 我看到他们四个去了停车场,上了车,缓缓的开出去,停车场里没有几辆车,也没有人走动,除了几个保安,连个走路的都没有。 我俩走到门口,道家兄弟开始往我们这里聚集,有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外边,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人看到我们过来,帮我们开了车门,前辈没说话先上了车,我跟着坐在他旁边。 后面的道家兄弟跟了过来,坐到后排去。 我看着前辈那么镇静,不好开口问他,心里在打鼓,难道我们判断错了?辉哥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根本就没有人在这里? 不可能,明明已经发现有人跟踪我,怎么会只是吓唬那么简单? 可是他们四个大摇大摆的走出酒店,别说偷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他们察觉出来我们有伪装? 也不大可能,他俩单从形态外表,能骗过大多数人的眼睛,况且还有文四强钱富贵跟着,这等于上了双保险,怎么着,也得有些动作吧? 前辈突然说:“觉得奇怪了吧?” 我说:“是啊,太奇怪了!” 前辈:“加油门!不出意外,他们埋伏在会场。” 我一惊,我们大摇大摆出去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在这里动手,让他们暴露出来,怕的就是他们去会场捣乱。今天可是有市里领导和商界大佬出席的重要会议,如果在那里闹出点动静,对我们影响极其不好。 今天的开工仪式在露天场地,根本就没什么安保措施,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埋伏几十个人太容易不过。 我打电话给大奎,让他赶紧通知公司所有保安,赶紧去郊区农场,越快越好。 郊区农场开发是我和兰雅静蕾自己的事情,不想惊动公司,更没想调动公司的人,真的是大意了。 兰雅肯定邀请了豹哥,大奎肯定在豹哥身边,有他俩在,我心里能够沉得住气。 刚才文四强把周莹莹接过来,我让他给她安排了一间房,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再找她。 大奎那边在调动保安,前辈打电话给伪装我们的道家兄弟说,到现场注意观察,敌人先于我们埋伏在周围,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迟疑了一下接过来。 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我是不是李华,我仔细的听,很陌生,分辨不出来是谁。 他接着说:“后生,你做事太绝,你把我儿子送进监狱,并且还是贩毒的死罪,看来你是要断我老头子的后路啊,既然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他进去了还有我呢,你别以为阎王老了不拿鬼,我还有余威在呢,今天听说你的场子开工,我老人家也去凑凑热闹。” 我听出来了,是南城康公,没想到他也没放过我,看来我们的戏,有的看了。 撂了电话,我跟前辈说:“康公子他爹,这老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对面还养着武装,他要动我们,威胁程度一点不比辉哥差。” 前辈:“这个南城康公我听说过,靠贩卖对面的红木发达的,他的势力我也略知一二,他加入进来,对我们的确不利。” 我嗯了一声,光顾着考虑辉哥这边了,没想到我们身边还有一颗定时炸弹。 307诱敌现身3 现场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切都凝固了,我突然觉得时间变得这么漫长。 按照预想的那样,现在应该厮杀声震天,我们两个的替身腹背受敌,情况十分危机才对,而眼前的景象竟然是一片祥和。 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和刚才康公那一通电话的真实性,是不是在诈我们。 前辈拉了我一下衣角,提醒发呆的我,千万别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他小声的说:“我想他们两股力量串通在一起了,这更可怕。” 我一惊,是啊,如果是两伙不相干的人,他们不可能这么安静。 “他们在等机会。” 我嗯了一声,是的,他们一定在等一个时间点,突然出手,彻底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两个替身显然晕了,这和我们演练的剧本不一样,他们有点乱了阵脚。 我俩又不能上去布置,只能靠他俩临场发挥。 好在文四强反应了过来,他让他俩重新回到车里,他和钱富贵继续站在车外。 我看到大奎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以后,去了客人的临时休息室,可能去跟豹哥和兰雅汇报去了。 这时扩音器里传来一个女生的标准普通话,通报奠基仪式马上开始,请各位领导和嘉宾到现场。 兰雅和静蕾率先出来,分别站在两侧请贵宾们出来。 一众礼仪小姐指引着宾客们到奠基现场。 突然,我看到周边丛林里有异常,树枝似乎被风刮的,胡乱摇动起来,不是一个地方,而是四面八方。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奎也看到了不对头,他用对讲机指挥所有保安迅速接近丛林,确保场地内安全。 我用手机打给文四强,让他们准备战斗。 前辈也挥手让跟我们来的道家兄弟赶快占据有利地形。 整个场地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只要把这些人控制在外围,能坚持到奠基仪式结束,让贵宾退场,就可以把他们放进来可劲儿收拾。 我打电话给大奎,让他无论如何坚持二十分钟。 整个仪式大概十五分钟结束,就算五分钟离场,时间很紧凑。 大奎说知道了,让我放心。 大奎人狠话不多,他办事我心里踏实,只是今天情况复杂,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具体还要看埋伏在丛林里的敌人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我分析是,这帮人刚才都在比较远的地方埋伏,所以我们巡逻的人没有发现他们,现场也显得非常安静,这就是我来的时候产生错觉的原因。 等到仪式开始,他们迅速向现场靠拢,准备动手。 前辈:“我认为他们的指挥中心在我们右手十一点位置,这个地方远离现场,相对比较安全,等会儿他们开始动手,咱俩接近他们。” 我嗯了一声,按照他说的位置瞄了一眼,果然,其他地方树枝乱动,而这里却非常安静,仿佛和周边是两个时间。 我俩开始往那边移动,后面跟着两个道家兄弟。靠近树林的时候,我跟站在这个位置几个保安说:“等会儿行动,你们分开两侧,这边我们负责。” 308.诱敌现身4 这时前辈已经腾出手来,过来帮我制服了衬衣男,用手卡着他的脖子,夺过了他的对讲机。 前辈拿着对讲机,让他下达命令,取消这次行动。 衬衣男喉咙被卡,艰难的发出声音:“晚了,他们已经行动了。” 我一惊,仔细听了一下外边,果然喊杀声一片,我用手砍了一下衬衣男的脖子让他昏过去,赶紧和前辈往外冲。 被我们制服的两个人挣扎着想起来,前辈过去一人一脚,让他们重新倒在地上。 我们走出丛林,现场一片混乱,庆幸的是贵宾和领导已经离场,打斗的只有我们的保安和黑衣人。 我环顾四周,对方的人员明显占优势,倒下的几乎都是我们的人。 能够跟他们过招的是大奎和几个人和道家兄弟,我们普通保安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吴公子的人都跟他回了老缅,我这边能打的人不多,今天又加一个康公,我们别说打赢,脱困都很难。 我看到了假扮我们的两个道家兄弟,他们身手没得说,只是这样打下去肯定会漏破绽,假的就是假的,他们的任务是引诱他们现身,并不是跟他们打斗,我拉了一下前辈,说:“我们协助他俩抽身,把一部分人引出去。” 前辈会意,我俩扒开混乱的人群,接近道家兄弟。 我先看到文四强,告诉他赶紧去准备车,过来接应。 他俩周围有五六个人,看来他们真把他俩当成我俩了,下大力量对付他们,大有捉拿归案的意思。 前辈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两米多长的藤条,猛地抽向围攻他俩的黑衣人,黑衣人没防后面有偷袭,有两个人被抽在后背上,一个咧贴差点摔倒。 前辈没有松气,又是几下子过去,又有两个人歪在一旁。 我趁机跑到他俩跟前,小声的说,赶紧上车,撤离现场! 他俩点点头,趁着前辈抡起藤条的当口,躲开冲上来的敌人,边战边退。 文四强已经把车子发动开到了他俩跟前,他俩冲到座位上,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从人群的夹缝里左冲右突,开出了现场。 他们的一下子反应过来,紧接着有两部黑色的轿车紧随其后,追赶文四强他们。 看着他们远去,前辈握着藤条的手往一个黑衣人身上抽了一下,大声的跟我说:“你去左路,这边交给我,记住,下死手,先把他们放倒,这样才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前辈的意思我明白,对手和我们力量悬殊太大,要尽快的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 大奎在中路,前辈在右,我去左路,把对手分割开。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丢弃的棒子,快步冲到一群黑衣人跟前,他们正在围殴我们几个保安。 我大喊一声看棒!有几个人停止了动作,扭头看我,我照着一个人的头顶劈了下来,那人眼睛一翻,一声没吭倒了下来。 我没有停手,紧接着又是一棒打在右手这个黑衣人身上,他吃疼,呲牙咧嘴的看着我,我又补了一下,让他休息。 另外几个人这才明白,丢掉被打的保安,行成一个扇面包抄过来。 我惦着手里的棒子,盘算着怎么对付他们,对手有四个人,他们如果同时发力,我绝对不是对手,只有被打趴下的份。 趁着他们向我靠近,我拿着棒子当标枪向左边一个人戳,然后一个鹞子翻身,一脚踢在我右手边黑衣人的腰上,紧接着挥拳打在中间这个人脸上。 他们没想到我出手这么快,一下子三个人中招,我没等他们恢复状态,用膝盖猛的顶中间黑衣人的心窝,他吃疼的倒退了好几步,惊恐的看着我,没再靠前。 剩下的那一个欺身上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短刃,照着我的胸膛刺过来,我正在对付他们几个,躲开已经来不及,干脆一脚踢在他的裆部,那人哎呀一声丢了刀子,我却吃了一棍,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一棍是刚才被我用棍子戳了一下那个黑衣人给我的,我刚才戳完他丢了棍子,正好被他捡起来还到我头上。 他们几个看我中了着,赶紧围拢过来,一时间明晃晃的短刃在我面前乱舞。 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是致命的,中刀非死即伤,他们三个对付我一个,硬碰肯定是我吃亏。 我努力的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们逼近,脑子里盘算怎么破了他的阵法。 这几个人可不容我思考,其中那个拿棒子的已经轮圆胳膊向我袭来。 棒子算是长武器,不能躲,越躲越容易中招,我干脆不管旁边两个人。直接往举棒子那个人的怀里钻。 他没想到我会扑向他,一下子失去了袭击半径,手里的棒子也没了威力,竟然让我逼的倒退了几步。 另外两个没有放过我,已经贴到了我身边,我一把抓住举棒子的人,把他一下子拉过来,只听哎吆一声,替我挡了一刀。 中刀的人痛苦的看着我,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行凶那位还在发愣,不明白明明是给了我一刀,倒下的却是他的伙伴,我飞起一脚踢到他的裆部,他一下子跪倒在地,我丢下他,赶紧招呼另一个对手。 不是我非得用这下三滥的招式,既然想一招制敌,只有这招才能达到目的,百试不爽。 另外一个看着瞬间变换的局势有点发懵,不过没忘了对付我,赶紧握着武器靠近我。 或许是因为他看到我的招数,他自己有了防备,不再正面对我,而是跳到我的左侧,一刀刺来。 我趁着他变换位置,弯腰拿起刚才那位丢弃的棒子,轮起来已经来不及,直接冲着他的身子怼了过去。 他的刀距离我不到十公分,再有那么零点几秒,我可能就血溅杀场。 他的腰被棍子顶着,握刀的手比划着,企图够到我,我手一拧,棒子在他的肉里转了九十度,他被卸了力气,把刀子丟到地上。 我一脚把刀子踢飞,棒子抽回,然后高高举起,一棒子把他放倒在地。 我提着棒子准备接应前辈,突然眼前一黑,脑子一片空白,接着就啥也不知道了。 309.话分两头 后来我才知道,刚才黑衣人给了我一棒子,正好打在我以前被太子爷袭击的旧疾上,造成血管破裂,脑内出血,一下子昏死过去。 好在现场已经接近了尾声。前辈和大奎带着手下及道家兄弟控制了局面,辉哥的人还惦记着跑了的文四强他们,就草草收兵,组织力量接应去追赶他们的人,康公的看着辉哥的人走了,只好也跟着撤离。 前辈先发现的我,我变了妆容,别人根本认不出是我,前辈看不到我人影,快步跑到我刚才对付敌人那里找我,这才发现昏死过去的我。 话分两头,追文四强他们的几个人一路狂飙,紧追不舍,一直追到去往腾冲的半路,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公里的样子,文四强跟他俩说,就这了。 文四强看了看身后,两部车,撑死八九个人,他们四个人,一对二。 文四强:“你们先下去,我掉头冲过去,你们见机行事。” 后面的车看文四强停车,也先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只是人还没下来。 文四强看着他们几个下车,一把方向打死,掉头往回开。 后面的车已经打开车门,有黑衣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文四强一脚油门踩到底,嘴里喊着,去尼玛的辉哥,去死吧,一头撞了过去。 后面的车没防我们的车子会直接撞过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一声响彻山谷的金属碰撞声,接着就是鬼哭狼嚎的哀鸣。 假扮我们的道家兄弟看到文四强报销了一部车,没顾得上去看文四强,赶紧冲到另外一部车跟前,跟已经下车的黑衣人交手。 虽然对手少了一半,可是辉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道家两兄弟虽然都是高手,竟然占不到上风。 这时候被撞晕了的文四强缓过神来,车子竟还没熄火,挂了倒档,车子迅速后退,他冲着破碎的挡风玻璃大喊:“两位哥哥让开!” 道家兄弟听到车子的怒吼声和文四强的喊声,知道他要干什么,一个箭步跳出圈子,眼看着文四强驾驶着七零八落的车子开过来。 那几个人打得正欢,没想到突然冲过来一个庞然大物,想撤已经来不及,有三个人被撞得飞出去老远。 文四强的车顶在路旁的大树上,这次彻底的熄了火,世界瞬间安静了。 道家兄弟兄弟赶紧冲到跟前,一左一右飞奔到剩余的两个人跟前,左右同时发力,上去就是一闷棍,两人哼都没哼倒在地上。 他俩这才腾出手来去看车子里的文四强,只见文四强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像一般。 钱富贵急得使劲儿拉车门,怎奈整个车子已经变形,车门像是被焊牢了一样,纹丝不动。 假扮我的道家兄弟说:“你让开,我试试看。” 说着他把手里的棍子插进门边一个裂缝里,用力一撬,铁皮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另一位道家兄弟赶紧把自己手里棍子也插进去,两个人一起用力,门子终于松动,一点点的拉开了一条缝。 钱富贵把手从缝隙里伸进去,使劲儿的摇晃着文四强,大声的叫着强哥,文四强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眼睛还是那样瞪着,模样着实吓人。 钱富贵边扒拉他边叫,道家兄弟两个人继续拉扯铁皮,让缝隙再大一些,好让钱富贵更加接近点。 叫了老半天,文四强才慢慢醒转过来,看着焦急的他们,忙问:“怎么样了?” 钱富贵说:“前面的车子里的人没有动静,这几个都制服了。你赶紧出来,我们得离开这里。” 文四强:“我感觉是腿出不来,你低头看一下,是哪里卡住了?” 钱富贵弯腰看他的双腿,估计是刚才撞击的太厉害,发动机舱后移,积压住他了,钱富贵问:“你有哪里疼吗?你活动一下,我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文四强动了一下双腿,说:“没觉得哪里疼,就是动不了。” 钱富贵说:“我伸手进去把鞋子脱了,我们几个使劲儿往外拽你,看看能不能出来。” 钱富贵把他的鞋扒下来,跟文四强说:“我们往外拉你,你那里疼了就叫。” 钱富贵和道家兄弟抓胳膊抓胳膊,拉身子的拉身子,慢慢的用力,文四强倒是没喊哪里疼,身子一点点往外移,直到整个人拉出来。 钱富贵在他的腿上捏了个遍,没发现有哪里伤着,他们把他放到地上,钱富贵让他走走试试,谁知刚一松手就想倒下,他们赶紧又扶住他,让他站一会儿。 可能是刚才积压的时间太长,双腿麻木了。 文四强:“前面一个车子里的人估计是被撞晕了,别等他们都醒了又是一场恶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你们几个谁还会开车?” 现场还有一部车子是好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操纵车子,只能求助他俩。 钱富贵很少摸车,文四强不放心让他开。 道家兄弟说:“我们俩都没接触过这玩意儿,开不了。” 文四强看向钱富贵,钱富贵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我可不敢在公路上开,碰到对面有车我就不敢加油门。” 文四强:“那也得先开出去,离开这里再说,一会儿让人发现这里出了事,咱们谁也跑不了。” 钱富贵没招,只好把文四强交给他俩,他去发动车子。 钱富贵不是不会开,只是摸得少,不敢开。 他发动车子,慢慢的开到路边,让他们几个上来。 文四强摸到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当时在医院,是前辈接的,前辈告诉他们先不要回瑞丽,在腾冲找个地方住下,让道家兄弟把妆卸了,等他的电话通知。 放下电话,文四强让钱富贵加油门往前开,钱富贵回头看看他们,没办法,咬着牙松了手刹,一点点往前移动。 啥叫赶鸭子上架,估计就是这个样子。 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实在开不走,就是推,也要把车推走。 车子绝对不能留给他们。 310.白色的世界1 有谁有过濒临死亡的经历?我有过,有过好几次。 上次被太子爷的人偷袭,那次全程没有知觉,虽然算是濒临死亡,却没有什么感受,做那些奇怪的梦,其实已经醒转过来,不能算。 我觉得这次,是真真切切的面对死亡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我竟然能看到我躺在洁白的病房里,看到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生护士们不停的忙碌着,还看到兰雅静蕾以及前辈和大奎站在外边焦急的面容,甚至,我还看到了躲在远处的谢娜娜! 莫非真的和人家说的那样,我的灵魂出窍了? 就是说,我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时医生走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需要签字。 只听静蕾歇斯底里的叫:“不可能,他不会死,你们一定没尽力,继续抢救,我们不签这个字,人抢救不回来砸了你们医院! 静蕾生性柔弱,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何等的愤怒! 兰雅也激动万分,恨不得抓住医生打一顿。 我站在旁边摇摇头,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就算真的死了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怎么能怪人家呢?有哪个医生希望病人死在病床上?假如真的就是无能为力,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医生护士身上? 我想去制止她俩,不要这样无理,可是我像空气一样,她们根本感觉不到我在拽她们,继续跟医生大喊大叫,医生被她们缠得没办法,只好又折返回抢救室,继续指挥医生们给我电击除颤,配合氧气抢救我。 我悄悄的回到我的身体里,既然医生护士们这么尽心尽责,我也得配合他们,尽量回到人间,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丢下他们我怎么能闭上眼。 回到躯体的我忽然站起来,分开惊异万分的众人,挣脱门外阻拦我的兰雅静蕾,还有前辈大奎他们,径直跑到躲在角落里的谢娜娜跟前,拉着她的手跑出医院,我俩似乎是飘着走的,像飞一样,他们虽然在奔跑,却怎么也赶不上我们,我俩把他们落下好远。 我说:“我们去找你叔叔,我要杀了他!” 谢娜娜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一步不落的跟着我飞奔,她没有反驳我,虽然我要杀的人是她的至亲,她也没有表示半点异议。 我的身体好像有导航系统一样,竟然很快找到了辉哥的藏身之处。 他蜗居在深山老林里,我们赶到的时候,他正搂着女魔头周莹莹在喝酒,看到我俩到来,他并没有惊讶,而是招呼我说:“我侄女和女婿来了,赶紧坐过来,陪叔叔喝一杯!” 我怒目圆睁,从怀里掏出暗标,刷刷飞出去,他一挥手,三枚飞标一个不落的捏在手里,笑着说:“来就来呗,还送见面礼,那叔叔就收下了!” 我连忙又掏出暗标,准备发出,怎料周莹莹挣脱开辉哥的怀抱,挺身站在他面前,冲我说:“辉哥是好人,你不能伤害他,要杀要剐冲我来!” 我没想到女魔头会来这一招,收回暗标,问:“你这个贱人,他给你灌了啥迷魂药,让你黑白不分?” 周莹莹:“辉哥就是好人,他给了我任何男人从来没有给我的尊严,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我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一切,我甘愿为他死!” 我冷笑一声:“那我就成全你,先杀了你,再找他寻仇!” 我迅速把暗标发出,暗标带着呼啸声分别扎向周莹莹的喉咙心脏和小腹。 只见周莹莹啊的一声,随即痛苦的倒在地上,身子痛苦的卷曲在一起。 我说:“这就是做狗奴才的下场,赶紧找个好人家托生,希望你下辈子好好做个人。” 辉哥看我处置了周莹莹,大喝一声,摔了酒杯,拿一把长剑向我刺来。 谢娜娜尖叫让我小心,身子一横挡住辉哥的长剑,只见利剑穿过谢娜娜的胸膛,谢娜娜身子一横,躺在我的怀里。 辉哥没料到这一剑竟然刺中了侄女,他抽回来,手一松,长剑脱手掉在在了地上。 我抱着谢娜娜,愤怒的看着着辉哥,辉哥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知道我现在已经无力杀他,索性双手抱在怀里,静静的看着我。 谢娜娜还没有断气,嘴里说着:“老公,我好冷,咱们回家好吗?” 谢娜娜失血过多,她的温度一点点在退去,所以她觉得冷,我抱着她往外冲,我要找医院,我要给她止血,我要救她! 我嘴里不停的喊着谢娜娜的名字,生怕她睡过去,那就救不回来了。 我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喊我:“李华,李华,快醒醒!”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好几个脑袋,静蕾的,兰雅的,还有边上站着的前辈和大奎。 前辈:“你终于醒了。” 怎么,我刚才是在做梦? 还有我看到的抢救自己那一幕,都是做梦? 这么说,周莹莹和谢娜娜都没死? 一连串的问号,我疑惑的看着她俩,问:“刚才是不是医生让你们签字了?” 静蕾怔了一下,随即说:“是让我们签字来的,不过不是刚才,是三天前,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你呼吸长时间停止,他们无能为力,让我们签字放弃抢救。我和兰雅谁都不同意,医生无奈继续回去抢救,结果还不是把你给救回来了?” 原来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或者说,那时候我虽然停止了呼吸,意识尚在,清晰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只是,我没有在人群里看到谢娜娜。 我问前辈:“谢娜娜没在这里?” 前辈说:“谢娜娜不知道你出了事情,我没告诉她。” 我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最好,她和静蕾兰雅不同,她没经历过这些,知道了心理上承受不住。 静蕾用温热的毛巾替我擦拭着脸上的血痂,这几天我一直住重症监护室,根本不让她们进来,只能站在外边干着急。 我接着问前辈:“周莹莹呢?是不是还在酒店?还有文四强他们在哪?” 311.白色的世界2 前辈:“周莹莹和谢娜娜住在一个楼层,就隔着一间房,我让几个道家兄弟守着她们,放心吧,安全的很。文四强钱富贵和两个兄弟还在腾冲,等我们这边的消息。这两天辉哥和康公那里都没什么动静,估计是在休整,寻找打击我们的机会。这次他们两家损伤也很严重,如果找我们麻烦,可能还得假以时日。” 我说:“将军那里有消息没有?他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前辈:“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昏迷的第二天,吴公子来电话,代表他父亲郑重邀请我们参加在首都举行的起义归顺政府军仪式,只是你当时生死未卜,我没办法答应他,仪式已于昨天举行,据说非常顺利,将军被任命为副委员长,官至副国级,住首都。他的军队编进政府军,换防南疆,由政府军派官员接管,他的所有家人不再掌握兵权。” 我说:“太好了,终于圆了将军的安度晚年的梦想,吴公子呢,不允许掌握兵权,对他来说是个损失。” 前辈:“是的,他现在是副委员长的联络官和内卫部长,负责吴将军的所有对外联络和安全,也算是重担在肩。” 这时候医生进来,跟他们说病人需要休息,让他们先离开病房。 然后医生检查我的双手握力,还让我抬腿,接着让我数数,看我的大脑反应水平,然后跟我说:“根据你现在的情况,以后不能让头部再受剧烈的撞击,否则还是会有复发的可能,这次是你侥幸苏醒过来,下次不一定还会这么幸运。” 接着医生说,我大脑里有上次被击伤的旧患,受到外力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局部出血,压迫神经造成语言及肢体障碍,严重甚至危及生命。 这次虽然没有出血,却因为脑震荡让我长时间休克,没有了自主呼吸,险些送了命。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医生的忠告我非常赞同,可是却无法做到,我左右不了我的对手,没办法操纵他们打我那里不打那里,并且头部是首当其冲的受害部位,想躲都躲不了。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让我安心休息,绝对卧床一周。 这可能是考虑头部的恢复,不让我下床活动。 床边只留下静蕾,前辈和大奎在外边,兰雅忙大世界的事情,先离开了。 静蕾替我掖了掖被子,房间里空调的风有点硬,怕我受凉。 我扭头看着她说:“对不起,我总是让你们跟着我担惊受怕。” 静蕾:“我们再担心,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医生说的话有道理,你不要再那么拼了。” 我嗯了一声,我不想卷入一场又一场的争斗,可是,对手会让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辉哥康公会吗? 恐怕他们整天费尽心思的研究我怎么个死法,而不是让我舒坦的活着。 静蕾:“要不要让谢娜娜过来看看你,你在昏迷中一直喊她的名字,这都好几天了,她一直没看到你,还不给急疯了?” 我再次看向她,她说:“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你最后跟谁走下去,我都尊重你的选择,重要的是,我们爱过,这就够了。” 我握着静蕾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我在她的手心里摩挲,这辈子遇到这么通情达理的女人,是我几辈子修下的福。 静蕾的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起身到了外面,她一定是让前辈通知谢娜娜去了。 刚才的梦还在我脑海里萦绕着,谢娜娜替我挡那一剑太过真实,扎在她身上,疼在我心里。 我到现在都认为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静蕾回到房间,把热好的牛奶端过来,自己先喝了一小口,感觉了一下温度,放到床头柜上,把我扶起来,喂我吃。 我想要过来自己喝,她压着我的手不让我动,只顾喂我。 我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上次也是,我躺了那么多天,她一步不离的守着我,兰雅过来换她她都不走,在旁边支个小床睡一会儿。 说心里话,静蕾更像我的大姐姐,她宠我爱我呵护我,让我感受到了无尽的爱。 这时候外边有轻轻的敲门声,静蕾放下盛奶的茶缸,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谢娜娜,她双眼通红,眼里含着泪花,站在那里看着我。 静蕾说:“你是娜娜吧,快进来。” 谢娜娜冲静蕾微微低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移步走到我跟前,还是流泪,不说话。 我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再哭会影响我的,听话。” 她没管不停留下的眼泪,更咽的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离开的这几天,我眼睛一直不敢闭,怕睡着了错过了你的消息,错过了你的电话,可是,就算我抱着手机,电话没发出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前辈和文四强的消息,我又不能去打听,我都快要疯了!” 我能想象的到她这几天的心情,就算她不说,我也能体会得到。 静蕾拿了热毛巾给谢娜娜擦脸,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小声的说:“娜娜不哭,都过去了,没事了啊。” 没想到静蕾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谢娜娜竟一下子抱住静蕾,大声哭起来。 谢娜娜自幼在国外长大,她不藏自己的感情,敢爱敢恨,她厌恶的东西,那怕就是亲娘老子,也一样爱憎分明。 静蕾一直抚摸着她的后背,直到她渐渐平息下来。 静蕾把她带到床边,牛奶缸子递给她,示意她帮我把剩下的吃掉。 谢娜娜连忙接过来,很小心拿着小汤勺喂我。 我想说我自己可以,静蕾拿眼瞪我,她的心思我明白,让娜娜为我做点事,这样她心里好受点。 我只好配合着喝掉最后一口,冲谢娜娜说谢谢。 谢娜娜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拿着纸巾给我擦嘴。 我问静蕾,我们的工地开工没有,她说现在主要是清理灌木,这可能得需要一个月时间,然后才开始开槽,施工队和施工设备进场。 我嗯了一声,好在那天没有伤到嘉宾和客人,否则麻烦就大了。 309.白色的世界3 我跟静蕾说让她回去休息,这里有前辈和谢娜娜守着,再说我已经醒了,也不用那么多人都在这里。 静蕾公司还有一大摊子事,我躺了三天三夜,她寸步未离。 静蕾有点不舍,我挥挥手,让她走,几天几夜没睡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估计是医生刚才的话吓到她了,好像我的病会随时复发似的,她担心自己离开我会出什么状况。 刚才医生还给我们看了脑ct,下丘脑有一块阴影,医生说是出血后留下的,前几天昏迷就是还有血液存留,好在吸收的快,没有新的血液渗出来,才得以苏醒。 这时前辈进来,跟我说文四强他们回来了,我说让他带周莹莹到我这里来。 前辈面有难色,毕竟现在周莹莹有和辉哥在一起的嫌疑,万一他们通了气,我的行踪就等于暴露了。 我说我这不是好了吗,毕竟不是在昏迷中,她知道了通气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换个地方,去通知她吧。 前辈出去给文四强打电话,让他和周莹莹一起到医院来。 娜娜给我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方块,拿一个牙签扎了喂给我吃。 我让护士把床给我摇起来,半坐在病床上,我跟娜娜说,等会儿周莹莹来了让她在外边待会儿,我要单独跟她聊聊。 娜娜有些担心,我说没事,我们是同学,也共过事,她不会把我怎么样。 其实她不知道,周莹莹外号女魔头,是害我父亲的主犯,还曾经替大癞子撑腰收拾过我,是我的头号敌人。 现在我的身体还处在恢复期,如果周莹莹有什么歹心,我俩单独在一起,根本应付不了。 可是,我想问周莹莹的事,有人在场的确不方便。 说话间文四强进来,他说周莹莹到了。 我让他先带娜娜出去,让周莹莹进来。 文四强:“这样可以吗?” 显然他也担心我。 我说:“你们出去吧,有事我会按呼叫器,你们听到再进来不迟。” 我的病房隔壁就是护士站,呼叫器的声音在门外就能听到。 文四强只好和娜娜一起出去。 周莹莹一身粉色连衣裙,轻轻的走到我跟前。 抛开周莹莹女魔头的身份不说,其实她算的上个漂亮女生,个头,身材,脸蛋在女生堆里称得上上乘,只是为人恶毒,戴上了女魔头的头衔,让人忽略了她的美貌。 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褪去了做老大时的霸气,回归了女生的本真,现在看她,更像一个乖巧的邻家女孩。 看到她,竟然让我想起了王欣。 也不知道王欣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么忙碌着,竟然都快把她忘了。 周莹莹:“你还好吗?” 我说:“还好,就是头上挨了一下,得休息几天,我叫你来是想知道点辉哥的情况。” 我也不绕圈子,直接问她。 周莹莹:“我们已经不联系了。” “他走了之后一直没联系?” 周莹莹:“那倒也不是,他刚走的时候联系过,让我躲起来,他安顿好会过来接我,后来就一直没有电话,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可以主动跟他联系吗?” 周莹莹:“他不让我主动打电话给他,因为这边情况不明,他怕我被人控制,电话会暴露行踪。” “那特殊情况呢?” 周莹莹:“如果非联系不可,我可以找一个叫火哥的人,这个人在瑞丽,让他传话。” “你认识这个火哥吗?” 周莹莹:“不认识,不过我有火哥的电话,辉哥说只能在晚上十点之后打。” 我:“今天夜里你联系火哥,说有重要的事情找辉哥。就说发现了在啥地方的确切消息。” 周莹莹:“这样可以吗?你不是就暴露了?” 我说:“你照做就行,我自有安排。” 周莹莹迟疑了一下说好吧,我晚上打给他。 送走周莹莹,我让前辈派人调查一个叫火哥的人,找到后监视他的行踪。 前辈应了一声出去了。 我没有从周莹莹脸上看出有啥异样,她很平静,如果是装出来的,说明周莹莹现在已经成了非常厉害的角色,可以做到波澜不惊,滴水不漏。 这就是我要她来这里见我的目的,让她看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把我暴露给辉哥,再次引他出山。 毕竟我是他的头号死敌,除掉我比什么都重要。 不管周莹莹是不是伪装的,只要照我的话做就行,她告诉辉哥我卧床的消息就行。 这一次,我要拿我自己做诱饵,钓钓辉哥这条大鱼。 前辈安排好进来,我跟他说,让他联系吴公子,让他抽调二十个他的手下过来。 我特别强调,将军那里是重要时期,他不要离开,有一个带队的过来就行。 反正他的人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大家彼此都很熟悉,配合起来没问题。 我问现在我们还能调动多少人,前辈说他手下有十五个,大奎那边能打的也有二十多个,加上吴公子的人,五六十没问题。 我说够了,辉哥现在不敢大规模的做事,弄不好又会搞暗杀之类的,我们的任务不是打,主要是防范。 前辈点点头,辉哥狡猾多端,对付他得好好动动脑子。 我说等周莹莹这个电话的结果吧,我们再定怎么应对。 前辈:“是不是有点太急?如果他们真的在医院动手脚,你行动还不方便,我们会很被动。” 我说:“就是要的这个效果,他会认为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拿下我的机会,引他出洞的几率才大。” 前辈:“这样也好,辉哥在外边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隐患,早日处理掉他最好不过了。” 娜娜过来帮我捏手指,我躺了这么多天,四肢肿胀的难受。 前辈出去打电话,娜娜把头埋在我身上,她不说话,我抽出手来抚摸她的头,心里五味杂陈,我要干掉的是她的亲叔叔,血浓于水,这是人的本性,让她和我一起面对这些,真的有点残酷。 我不想跟她解释什么,太敏感,说实话,就算需要解释,我都张不开嘴。 311.奇怪的护工 夜里的时候文四强打电话过来,说有要事汇报。 我看了看时间,十点半,看来周莹莹那边有消息了。 没多一会儿文四强进来,就他一个人。 “李总,周莹莹通过火哥联系上辉哥了。辉哥说暂时不动,让他们监视您的行踪,随时听他命令。” 这不是辉哥的性格,这个时候不是正好取我性命吗?怎么暂时不动? 我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是辉哥现在没有可用的人,还是他在使诈? 辉哥生性多疑,可能连周莹莹都不信任。 这个可能大一些,毕竟周莹莹跟他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忠诚度有待考证。 前辈站在旁边,我说:“不出意料,今天晚上医院肯定有动静,你们做好警戒就行,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进来。” 前辈疑惑的看着我:“你确定他们不会动手?” “以我对辉哥的了解,他首先要验证一下周莹莹是否出卖他,不出意料,他会派人来打探虚实。” 前辈点点头:“那我们就陪他们演场戏好了,要不要给你换一个床位?这样安全一些。” “不用,人家就是来看我的,换一个别人就没有了意义,还是原来的样子,让娜娜陪着我,你们在外边照常守着就行。” 我让强子回酒店,盯着周莹莹。 我对周莹莹做不到百分百信任。 由于孙校长被抓,在里面他坦白了加害我父亲的,事,还了我父亲一个清白,校长专门去我家赔礼道歉,想让我父亲回去工作,我父亲婉言拒绝,还了清白比啥都有意义,至于回不回到岗位,已经不重要了。 警方也传唤了周莹莹去做了证言,她如实的孙校长威逼利诱她陷害我父亲的经过说了一遍,警方没有对她采取什么措施,事情说明白就让她回去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即使是这样,周莹莹给我留下的刻骨仇恨并没有因此消失的一干二净,不管我怎么说服自己,都还在心底留有那么一丝,毕竟,我们一家的命运跟她有直接关系。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护工服男人拿着接便器进来,二话没说就掀我的被子,由于他的着装,他经过前辈跟前时前辈没有太在意,以为他是正常经过我这里。 没想到他直接进了病房,还下手掀了被子。 前辈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掌拍在他后背上,那人一愣,惊恐的回头,一脸无辜的说:“不是你们呼叫要我过来接尿?” 前辈这一掌可不轻,差点把他拍倒。 前辈收了手,气愤的说:“我们好腿好脚的,要你接什么尿?” 我看到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连忙说:“大哥可能听错病房了,我们这不需要,你走吧。” 那人顾不上疼痛,看我让他走,赶紧弯腰道歉离开了病房。 “该看到的已经看到了,不出意外,一会儿会有人拜访我们。” 前辈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刚才那个护工是个真护工,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既然已经有人看到我的确躺在床上,辉哥会放过我? 前辈出去安排人手,我让娜娜帮我去柜子里把运动衣拿出来,这都躺了好几天了,也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娜娜疑惑的看着我,好像确认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才转身去拿。 我穿好衣服把病床的被子还弄成像我睡在里面一样,然后到门口跟前辈示意了一下,然后把门反锁上,关闭了灯光。 从外边看,我已经熄灯睡觉了。 我和娜娜躲到里面一间,这间不是病房,是给陪床的家属准备的,里面有一个小床,还有一个小柜。 我和娜娜坐在床上,她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偎依在我怀里,一声不吭。 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受到惊吓,经历了这么几次,她变得很从容,只是,她为我担心却一点都不少。从她使劲抱着我的力道就能感觉出来。 好像一松手我就会跑了一样。 我告诉她,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要管不要动,我会处理好。 她点点头,我用手抚摸着她,她不管不顾的爱上我,却不知道这个爱这么沉重。 我的手机闪了一下,我看到了两个字:来了! 我站起身,让娜娜坐在床上,我移步到门口。 果然,我看到窗帘动了一下,一个黑影从窗子里飘了进来。 前辈的信息说来了,肯定指的不是他。 病房里虽然关了灯,还是有不少外面的光源射进来,依稀还能看到一些影像。 我看到黑影轻轻的走到我的病床跟前,一把掀开被子,举着短刃扎了下去。 我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一个飞腿踢到他的腿窝处,他轻哼一声差点跪在地上。 我没等他还手,直接过去抓住他衣领,往前一推,他的头直接磕在铁床沿上,一声脆响,他疼得出了声。 我没让他喘气,一掌打在他手腕上,匕首瞬间脱了手。 我捡起短刃抵住他的脖子,低声问:“你们几个人?” “就三个,外边有两个。” 听说就两个我松了一口气,估计前辈一个人就够了。 我让他站起来,走到墙跟处把脸贴到墙上,让他把手背过来,我抽出他的腰带,把他困了个结实。 我把门打开,前辈正焦急站在门口。 “这两个狗日的,跟在在这玩太极,光是兜圈子,结果我追出去一转眼就不见了,我让两个兄弟去追了,你没事吧?” 我说:“不用追了,那两个就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不可能跟你打,真货在这么呢。” 前辈吓一跳,他刚才光顾那两个人了,没想到他们是调虎离山。 前辈看到躲在地上的刺客,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踢死他都不为过,刚才他可是给我下死手的,几刀下去,我就是几条命都没了。 我打开灯,跟前辈说:“赶紧办手续出院,辉哥的计谋没得逞,他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这样被动等他,不如主动出击,我们继续利用周莹莹找他的落脚点,干他!” 前辈点点头,他担心的看我:“你的身体?” 我说:“我没有那么脆弱,如果辉哥一定要让我们死,我要这个身体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