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夜梦》 壹梦(1) 从米兰飞往罗马的飞机似乎也被罗马雍容古典的气息沾染,缓缓的降落在机场上。温染下了飞机,在到达厅结束了漫长的等待,只提一箱可有可无的行李,手里拿着把透明的雨伞,从机场走出。 一月的罗马很温润,才刚下飞机就给温染带来了小礼物,远处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上落着点点雪色,天空也茫茫的,几片小雪花沾上了睫毛。还真是罕见,罗马下雪了。温染抖了抖头顶上烟灰色的绒线帽,撑开伞,走了会儿,皓白的雪顷刻间铺满了雨伞,到了出租车停靠点。 白色的车一辆、又一辆行驶过去,风也袭来。温染看看自己的衣着,酒红色的毛衣,黑色的牛仔裤,以及黑色的长靴,与在聊天中说的一样,这么明显还找不到?温染刚想拿出手机,一声醇厚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温小姐?” 声音如同姑苏的月亮,飘渺中带着神秘的面纱,口音温柔又软糯,恐怕说话人也定是个谦谦公子。 温染转身,烟幕中闯入抹浅蓝色,是深邃的眼睛。男人灭掉手中的烟,露出线条分明的脸,鼻梁高挺,唇色泛白,眉宇间是与温柔毫不搭边的冷意,深色的瞳孔,沾着些雪的棕色短发,与温染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人,最起码长得不像中国人。 冰冷中掺杂着恐怖。 他淡淡地笑,明明是绅士地为温染提过行李,一举一动却都在散发距离感。 “是我,我是温染,时装设计师,你的病人。你就是Salvatore先生?”温染甜甜地笑起来,明明是亲切的中文,自己却已经耳生到说出来到感到陌生。她依照职业素养,打量着男人的着装和身材,私人订制,不是意式剪裁,但华丽且贵重,还没看出是哪位设计师的作品时,却意外地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浓重的男性荷尔蒙中隐约掺杂着铁锈味。 男人的黑色衬衫落上了雪花,温染把伞举高给男人挡雪,他棕色的睫毛上勾着点点雪花,好似山水画中的润山,看见如此美景,温染口出戏谑之言,身体靠上去,试探说,“先生若是怕冷了,可一同撑伞。顺便给你暖暖。” “顾且,是名字。”顾且没理温染的半句调戏,冷漠道。 温染舒了口气,她喜欢这份让人有安全感的距离感,再说了她也需要一个冷淡的医生。就是这名字很怪。还没来得及问是哪两个字,手腕就被顾且的一只手拉起,他指尖冰凉,袖口是湿的。 温染直视着顾且,不解中带些茫然。顾且的浅蓝色眼睛并没有看温染,左右巡视一番,“我们没时间寒暄了。” 顾且没有解释,也没有松开手,提起箱子,抓着温染就向前跑。 “怎么了?”温染跟着顾且跑出了出租车点,她扶了扶镜框,有些懵,看看周围,刚刚还是普通罗马市民的人们,下一秒摇身一变手持棍棒向两人跑来,温染心生一惊,自己见识过不少这种场面,但也没见过这阵仗,近百个人向这边涌来,本来穿的就少的她有些打哆嗦,心底害怕茫然,可目前似乎也只能跟随着顾且走了。疑惑、害怕、疏离丛生抵过初见的欣喜。 “有我在。”顾且回过头来,又笑起,融化了点冷漠,冰山也显得温和。 这笑容足以打消温染的所有躁动的情绪,温染算得上颜控,挑模特眼光最刁的她也不得不称顾且为惊艳。容貌不需说,他身材高大,肩宽,腰窄,穿衣定是好看。 身后是不断涌来的人群,挡在前面也有几个,都是典型的意大利流氓,温染还没来得及害怕,顾且顺手拿过她手中的雨伞,几下制服了前面挡路的人,还没容得温染赞叹一句。 “上车。”顾且提起行李箱,放进车里,是辆黑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倒是不惹眼。 两人都上了车,顾且一脚油门踩到底,向窗外看去,几辆机车,上面的人带着头盔大冬天穿着夏装,露着花臂,车是经过改装的,车速很快,很快拉开距离,良久,结束了这场机场闹剧。 温染穿的是根稍高的靴子,只是这一会儿,就觉得脚底发疼,她在副驾驶上活动着右脚,“到底怎么了?” “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说谎,不过首先排除自己是被追打的对象,大概是顾且引来的,还有他身上的血。 咄咄逼人不是温染的性子,她不会刨根问底,想想他是她亲爱的上司亲自指派的医生,小时候在苏州长大,是美国人,后来来到罗马定居,还有权威认证,应当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反正定金都交了,不怕他擅离职守,只是他的身份……恐怕不会是心理医生这么简单。 罗马地势高低不平,出了城区,风景也美,明明还下着微雪,阳光却灿烂。 “罗马的黄昏真是漂亮。” “苏州的也很漂亮。” - 由于个人原因,作者君在一天之内实在是无法产出三千字的内容,就把之前发过的文删掉了。再加上po18上的小说基本都是每章一千多字,所以,我选择重新投稿!(主要是可以鸽16天了,嘿嘿……咳咳) 对于之前看了小说的读者们,红豆泥斯米马赛!(鞠躬) 壹梦(2) “你还记得,真好。我真的完全忘记了。” “……”顾且侧脸看向温染,不同于市区,公路上没有楼房遮挡,夕阳的光照在她脸上,她与华夏儿女的面容毫不相似,有着罗斯人和蒙古人结合的模样,深色的碎发,高耸的鼻梁,完美的弧线,姣好的面容,湿润的唇瓣,视线一一掠过,薄如羽翼的睫毛和黑色的眸沾染了金色的光。 顾且喉头微颤,假意看向车的后视镜,抓牢方向盘,“以后在我家住。小心坐稳。” 温染抓紧了车门上的把手,车子不时转弯漂移,熟练迅速。 “怎么后面又有人追吗?” “嗯。” 她看一眼顾且,明明气氛应该十分胶着,他却神情舒缓,似乎在听悠扬的钢琴曲。又是一次全力加速、转向、漂移,车速快到温染难受得想吐。她又看看后视镜,没有人,不知道是甩掉了还是跟在后面,顾且开了很长时间,两人也没说话,一人开车,一人看手机地图,是罗马的郊区。 顾且不一会儿就降低了车速,那群人再没出现,应该是结束了。温染总算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没有危险了?” “嗯。大概。” “如果我在机场害怕了,你会安慰我吗?”温染想象不到顾且作为医生会用怎样的语气和表情安慰病人。 “你害怕了?” 想起那抹微笑,温染浅笑,“不。毕竟有你。” 顾且沉默。两人各有心绪。 车灯照亮远处与意式风格格格不入的东欧式别墅,这房子和顾且气质相似,一样的冷淡,不像罗马这个有些孩子气却又古老充满风韵的女子。 “会的。”顾且突然答,温染却没注意他在回答自己的哪个问题。 车开进了车库,是他的家。 进了门,房子是极简风格,整洁又冷淡,灯光不够柔和,家具都有些棱角分明,充满了危险感和性冷感,温染很喜欢。 “冰箱里有沙拉和三明治。” 听到了沙拉,温染眼睛里闪着星星,左右乱转在找冰箱。 顾且表情没有变化,依旧冷淡,“在右边。” 拿出冰箱里的塑料盒,是速食沙拉,温染看向依旧看着她的顾且,撅嘴,“没品位。” “?” “哼!这也能叫沙拉?” “……”顾且漠然。 她生起气来倒像个小孩子,完全看不出性冷淡。 “要洗澡吗?” 正专注于屋内的设计的温染道:“你先。” 顾且楞了一下。 “还不去洗澡吗?难道想和我一起洗吗?” “可以试试。”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话。 “当医生还得出卖色相?” “我会尽职尽责,治疗明天开始。” “我不介意今天就开始。”温染一手托腮,歪头,诱惑着他,媚眼如丝,像只狡诈的狐狸。 顾且没理温染走进浴室,脱下衬衫,摘下手表,关门。忍着刺痛拆下右臂上的绷带,用浴室里的酒精消着毒。 温染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进了卫生间,衬衫团在地上,手表放在洗漱台,拿起来,是的没看错,手表是Breguet,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有如此名贵的东西,而且在机场被人包围还能如此冷静,到底…… 算了,无所谓。 温染筋疲力尽的瘫软在地上,吃着沙拉。 顾且出了浴室,裹着浴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坐在沙发上按摩脚的温染,“脚疼?” “是有点。” 顾且低下头,半蹲在床边,“按摩。” “会不会太亲密了?” 脚上一阵酥麻的感觉,温暖的手心按压着脚踝。湿漉漉的头发,水滴在脚上,男人柔情地捏着,这般场景容易让人春心萌动,但温染揉揉脸,表示,老子这辈子不会再有爱。 “算了,有帅哥给我捏脚,我喜欢。” 捏了好一会儿,温染不得不赞叹一句,顾医师该去当按摩师。他像按摩师,像黑帮的人,像模特,他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心理医生。 “喜欢吃中餐还是意大利菜。”顾且的话打断了温染的想法。 温染假装深思熟虑:“英国菜。” 不可思议,顾且停了手上的按摩,抬头看见一本正经的温染。 憋了一会儿,她捂不住嘴了,大笑,“哈哈哈,开玩笑~没吓到你吧,有谁会喜欢吃英国菜啊。至于喜欢的菜系嘛……两个都可以啦。”她起身,“我去洗澡了,不准偷看!小心我——”尾音拉得长长的。 “以身相许。”温染把手指放在唇上,眼睛微眯勾人心魄,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 顾且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心里却暗忖:久而未见,心念之人竟然成了不折不扣的个女流氓。 - 欢迎来到作者碎碎念小屋↖(^ω^)↗ 本文背景是罗马,时间是2019年。 核心灵感是俄罗斯和美国,最近(写文的时候是上半年)俄乌战争正打地相当欢,所以我就结合了时事,以及一部美剧(一旦说出这部剧的名字,这篇小说也就没意思了,所以,等小说完结了再说名字哦~可能会坚持到完结吧,也许吧……)。 贰梦(2) 洗完澡出来的温染擦拭着头发,顾且放下书,盯着她。 刚洗过澡的躯体,温热,依稀可见的脖子上的体毛,独特的体香在房内蔓延开来,香得犹如进了人间之境。 “喜欢看吗?” “……”顾且也没移开目光,直盯着那对深黑色的眼睛,似两窝潺潺的泉源向外流淌着涓涓清澈的水。 “要不要再看看里面?”温染故意把浴衣的衣带张开了些。 顾且没理她,移开了视线。 又被无视了,连脸都不红一下,真是个冷性子啊。 温染笑笑。 被安置在了客房,灰色的地毯,黑色的床,白色的衣柜,性冷感。 好喜欢。 她扑倒在床上,仰看着天花板,看见门口的顾且并没有走开。 “顾医生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寂寞吗?”她媚眼看向顾且。 “小姐,”顾且慢慢走来,视野里的女人散着头发,湿润的唇,潮红的脸,“是寂寞难耐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顾医生这么……” 顾且突然弯下身,倒在温染的身上,吓得温染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温染就不敢动了。 不会,肯定不会的!怎么会突然……不可能,他可是心理医生,道德素养总要有的。 “不像性冷淡。”他一只腿夹在温染大腿中间,一手支撑在床上,把温染压在身下,手指抚摸过耳朵,顺着下颌线,似流水般流淌过脖子到颈部。 完蛋了。温染想着。 “呜——”她在发抖。 原来是只纸老虎。 “我不介意现在开始治疗。至于效果……我不敢保证。” 温染开始挣扎,手腕和身体却被顾且压得死死的,她牙齿打颤,“我、我……” 很快,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像一只受惊的鸟。看来确实是害怕。 “你别动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会,我我我……” “Mi seduci, devi essere responsabile.”(意大利语:勾引我,是要负责的)语气冰冷如常中夹带危险。 手从颈缓缓下移,但没有触碰,只是轻轻划过,没有情欲。 但在温染眼里依旧可怕,犹如野兽,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噬。 难受,恶心,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深吸着气,“我不是,要,勾引你的,你是,心、理医生,我是,病人。所以你,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她开始喘不过气来,被扼住了喉咙般,拧着眉,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身体如筛糠,脸颊润红得让人不禁想要侵犯。 而在顾且视角里,他只闻到了温染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口中的烟味,像冰块遇见薄荷,顿感清爽。 她会对性有如此的抵触,也许和他来到这里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些信息,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 眼前的一切都被水雾蒙上一层纱,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她四肢无力,毫不反抗。 躯体,肌肤,汗液,男人,融合在一起,像一个深深的旋涡,忍受不住,却又跳不出来。 久久不能清醒,摇篮曲在温染的耳边哼着。 渐渐平静下来。 朦胧中看见一片平原,脚下是绿茵茵的草地,歌唱的黄莺俏皮地在头上飞舞,摆动的柳树被春风逗弄的脸颊羞红,小湖的水波光粼粼,一旁的秋千椅止不住左右摇摆。 这是,温染的童年。悲惨又庆幸的童年。 意识迷迷糊糊地归位,温染发现自己正被男人抱在怀里,他正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湿发,睁开眼,两人对视,顾且停下摇篮曲,对着她笑,是那一抹在机场上足以让人打消一切顾虑的笑,是春风拂过面庞的笑,温染眯起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坏主意,或是冲他发脾气,他却说—声。 “睡吧。” 夜色温柔地盲了双眼。 顾且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打开了旁边的小夜灯。 这男人危险,又奇怪。 这一觉便是第二天。 早餐是意大利面,虽然依旧是速食,但毕竟是他自己做的,温染夸了好吃。 “我总共谈了八段恋爱,一位女性,七位男性,其中那位女性是时间最长的,四年左右,其他的不超过半年。” 温染坐在阳台的飘窗上,翘着二郎腿,平静而惬意,好似置身事外、不带任何感情讲着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坐在办公桌前的顾且正手执笔锋,在纸上写着字。 “我从未对色情方面的东西有过一点兴趣,没有看过一部Porno(a片),二十七年来,除了服装设计和类似性冷感的事物,对待任何东西都不表现出过度喜爱。我个性无趣,表面上俏皮一点,其实冷冷默默。性冷淡,可以接受女人之间的性行为,但没有什么兴趣,至于男人,就是纯纯的恶心,不能与任何男人有过分的肢体接触,至于昨天的事,我道歉,我表示很抱歉,不过也要你道歉,向我。” “昨天是检测你的精神情况,也是在告诉你,我没那么好惹。” 这恐怕是顾且第一次一句话说这么多字。 忍让,毕竟交了钱了。 - 作者君网名有蛮多的,但英文网名就这一个,译作为,假灯、希缪莱特。推特也有号。 请叫我,小灯或者小希。(行一个英国绅士摘帽礼) 名字灵感源于,美国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笑) 贰梦(2) 温染没再说什么,具体情况讲完,便出了房间。她刚走出房门,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又呼了口气。 回屋在行李箱里翻找出包包、钱,戴一条围巾,下了楼梯,正想出门,发现顾且就在客厅里坐着,手中端着咖啡。 “我今天早上就不需要你治疗了。” “治疗每天晚八点开始。” “好一个好吃懒做的意大利典型好男人!” “我不止你一个病人。” “那我争取当你最讨厌却交钱交的最多的人。” 嘭的一声,温染关了门。 顾且抿了一口卡布奇诺。 不止一个病人。这句话骗了她,确实就她一个。 一切都是为了调查,为了逃出这个地方,可是她又有什么想要的? 瞥见手机里的信息,是让人看了就烦躁的意大利语,各种信息全都看完,又派人除去麻烦,他已经很久没动这些人了,本不足为惧,现在她来了,竟敢找死的闯到他面前,真是活腻了,只是这最麻烦的人,实在是……让人头疼。 顾且喝着咖啡走上楼梯,到温染的房间,看着挂在衣柜上的浴衣,微微眯眼。 她身上,很香。 她坐了好久的出租,总算来到了罗马市区。 罗马很大,旅游地也很多,但温染没什么欣赏美景的兴趣,只是罗马有位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以前是大学同学外加舍友,而且也是位设计师,不过所属公司不同。 商场里。 “Ambra!”“Eva!” 刚进门,伊娃就抱了上来,两人开始拥抱、互相亲吻脸颊,都欢欢喜喜地重见故友。 “来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伊娃用蹩脚的意大利语说着。 “你意大利语说的还是这么差,还是说英语吧。”温染大笑,用比意大利语熟练到九霄云外的英语说道。 “是又饥渴了,想听我说英伦口音了吧?”伊娃挑眉。 “这能叫……吗?这叫爱。” 伊娃给了温染一个让你自己体会的笑容。 两人结束了买买买,吃吃吃,出了商场,在罗马古老又崭新的街上逛着。 伊娃是个伦敦人,金发碧眼,没有上嘴唇,温染在大学时就喜欢听伊娃说英语,她那口低沉又饱含禁欲感的英伦腔,总是挠的温染心里痒痒。两人经常在不经意间语种转换,上一秒和同学聊天用的意大利语,下一秒两人聊天就成了英语。 伊娃属FENDI,两人经常互送奢侈品,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两人都侧重于事业,大学毕业后也没怎么电话聊天,而且所属品牌不同,有些情况下就需要避嫌了。 这些年都是伊娃去米兰,温染还没来过罗马。 “怎么就突然来了?” 两人进了家酒吧,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酒。 “我来这边治病,就是心理上的性冷淡,喂喂!伊娃!听清楚,收起你阴森的笑容,是性冷淡。” “那……医生是男是女?长得好看吗?有女朋友吗?性格怎么样?你喜欢吗?有钱吗?有兄弟姐妹吗?” 伊娃语速太快,温染脑子待机中,“要不要我把他父母给你带来。” “哦~是男人!能抵抗住你的温柔陷阱吗?”伊娃点了份凯撒沙拉,递给温染。 “对啊……”温染看见沙拉,接着就啥也不说了,专心品鉴。 两人又闲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时间过的很快。 “男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哟,看起来很甜蜜啊。” 伊娃微微一 笑,抖眉,“爱你。” 出了门。 温染有些好奇,伊娃的男友会是什么样子,她偷偷地出了酒店门。 入耳,嘈杂中是熟悉的法语口音。 温染看过去,一时间没认出来,停顿了几秒钟,认出是熟悉的人,心跳骤停。 这人是温染的第一任男友,也是第一任前男友瑞克斯。 伊娃起身去迎接他,瑞克斯看见温染有些尴尬,没说什么,而伊娃却牵起瑞克斯的手,又牵起温染的手,介绍,“我的男朋友,Rex,ran应该还记得吧。” 只有伊娃撒娇想让温染付钱的时候才会叫温染“ran”,而这次伊娃也是笑得极其灿烂,大眼睛眨巴眨巴。 而温染掩饰住震惊,强撑出一抹笑容:“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竟然完全不知道。上一次去米兰,你一句话也没提。” “我们……”瑞克斯低下眼睛,不敢看温染。 “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伊娃微笑。 温染心底只剩下震撼和背叛。 - 本文的某些关于文笔方面的灵感来自于《悉尼往事》,一部让我欲罢不能的书。 叁梦(1) 温染也没聊几句,就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她在想自己掩饰的能让人看出来吗,一言不发,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在街上游荡。天空灰压压的,低气压,暗色调,没有阳光,让人透不过气来。 苦涩和难受说不出口。 瑞克斯是自己第一任男友,当初在大学大二的时候,在同一个俱乐部里认识的,瑞克斯是巴黎人,温染在巴黎住过三年,温染由于刚和前女友分手,有些报复性心理,用了点小手段,两人很快在一起了。 情侣时,瑞克斯虽然不是温染喜欢的类型,但是她还是对瑞克斯产生了些许感情,不过瑞克斯几次想要强迫和温染发生关系,被温染一次次拒绝了,埋下了分手的种子,而分手的直接原因是因为和伊娃偷欢被温染直接抓到。 当时被温染抓到时,温染和伊娃还不熟,闹得很不愉快。后来搬到同一个宿舍,两人才开始慢慢解开心结,而现在…… 哈哈。真是好闺蜜啊,三年一句话也没说。她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不配知道,她是那种会计较以前的小人吗? 或者,伊娃有把她当成朋友放在心上过吗? 此时温染只想一心扑在工作上,她随处找了家咖啡馆,要了杯咖啡,又买了笔和纸,开始随意的画些设计,心情不好设计灵感倒是不错,画起来,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苦闷,等停笔,她看一眼时钟,已经晚上了,要了份三明治。 吃着,她拿出手机给上司发了几条信息,又说自己即使在治疗期间也会专心设计的。 刚发过去信息,电话就来了。 “Ambra。”那边的人沉默了会没说话。 “Barkra,我已经把初稿画完了,我现在灵感爆发,从来没有这么流畅过,而且这次绝对称得上我所有设计中的最佳,可以偷偷给你看哦。”温染满是欣喜。 上司和温染私下里关系不错,经常私下里在一起逛街看电影。 电话里的她咳了两声。 “我就直说了,你这次,不是治疗也不是休假,是停职。”巴拉克停了停,压低了声音,“总监决定的,你还是尽早治病吧。” 沉默。 性冷淡,不过就是性冷淡而已。温染不信设计衣服,还能和自己性冷淡有关系。 可是…… 一股委屈的感觉堵塞了鼻子,温染强忍住难受,说,“我最近没有做错什么吧,为什么要停我职?不过就是性冷淡,到底怎么了?” “这些就别管了,你到了罗马多去看看风景,罗马那么漂亮,你玩着玩着就忘了这些了,听我的,去好好转转,各种景点的票钱和买东西的钱我出。” “嗯,谢谢。我需要安静一会儿。” “好。我一直在哦,有任何事情打电话给我就好。” 巴拉克总像个小太阳,照耀身边的人。 温染心里暖洋洋的,突然想到了记忆里的她。 挂了电话。 好久好久,温染只是盯着自己设计的衣服,一言不发。 温染愤然站起,深深地呼吸,她拿起桌上的纸张,把设计稿揉成团,想要扔进垃圾箱,纸团拿在手里,却久久不扔进去。 攥了很久,又重新展平,放在了包里。 温染去了家酒吧。 不是刚刚和伊娃去的那家。 进屋,奇怪的涂鸦明艳地挂在整个墙上,五彩的灯光,聒噪的音乐,只是这个时间还没什么人,空旷,她什么也不管,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昏昏沉沉。 慢慢的,人多起来,期间有几个男人开始向温染搭讪,有的男人还趁机拐骗或是占便宜。 温染只是喝酒,从不说一句话,她发现了千杯不醉的坏处,就是根本不能借酒消愁之后,醉得忘记任何事情。 她穿的衣服素净,虽说是个服装设计师,可惜她没有职业病,再加上那张寡淡的脸,完全不像是属于这里的人,显眼而怪异。舞池中的人大声叫嚷着,吵得温染厌烦。一个男人开始黏在身边,一直与她说话,无法忽视掉他。 “滚开。”温染总觉得意大利语凶巴巴的,现在她明白爽点在哪了。 “这衣服很贵吧?真是漂亮。” 温染拿起一旁的酒瓶,指着一旁的男人,做了个意大利常用骂人手势。 虽然灯光昏暗,但他显然是看见了,本来想动动拳脚。 温染表情平静地把酒瓶砸烂,用碎掉玻璃的那一侧,朝向他,依旧没说话。 “亚洲婊子真会装,不想被人上,来这干嘛?”男人随口骂了几句,转身走了。 她表情阴森,但身体却在发抖。 她做不到在酒吧里同其他人打架,放下酒瓶,忍气吞声,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付了钱,拿起包,仓皇出了门,一路狂奔。 眼角红的让人生疼,风刮过发梢都能感觉到温染的支离破碎。 竟然已经这么黑了。 原来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酒吗?回家吧。 家,这次又是哪个不值得依靠的依靠的地方呢? - 对于我这种超级大话唠,po不直接开个窗口简直可惜了。 介绍一下本人的mbti,时而infp(主),时而insp,时而enfp,就很infp的三分钟热度,我写小说只算肉文的话,就写了十几本,大部分都只有个名字、人设和故事,这是第二本写这么久的,所以有时间我会把各种脑洞文写个文案发在po上,有喜欢的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写!! 叁梦(2) 温染站在街头,正想打车。 “上车。” 是顾且。 还有一辆极其惹眼的红色玛莎拉蒂。又一次合理怀疑他的身份。 虽然温染不怎么喜欢车,但身在意大利,不认得几辆跑车,都对不起自己在意大利的九年时光。 “不用了。”温染没有停下脚步。 “……”顾且在后面开着车,缓缓跟着温染的步伐,生怕她下一秒就跑掉。 意大利男人喜欢跑车是出了名的,都纷纷向这边看。 温染可不想出风头,打开车门,上了车,“你怎么在这儿?” “办了点事情。” “然后刚好看到我?”她系好安全带。 “嗯。”车发动了,发动机的声音很刺耳。 温染当然不相信,她第一个念头是,跟踪。但她并没有察觉到,希望他所说属实。 “这辆车很漂亮,很贵吧。” “不贵。” “没改装过的当然便宜。” “……” 温染观察着旁边的男人。 他穿一套黑色的西服,外面的路灯像走马灯一般,在车窗上一一出演,暗黄的质感,电影一般的氛围。 他的眼睛在黑夜下反射,像碧蓝的天空揉进深蓝的海洋,透明而荡漾。 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他身上自带着一种气质,温染说不上来,粗略的归结为一点的话,大概是——孤独。 温染小时候坐惯了改装过的汽车,上车就知道,他那辆阿尔法罗密欧经过非常精细的改装,子弹也打不穿,而这辆显然是平常车。 但他不说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路无语。 到了顾且家。 车上。两人都不动。 “顾且,和我做。”温染还未起身,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目若秋水地看着顾且。 “可以。” 温染也不震惊,只是徐徐道,“你应该问为什么。” 顾且没接话,“什么时候?” “现在。” “好。”顾且抱起她,一路走到她的房间。 开灯,闪亮的光刺痛她的眼睛,似耀斑在眼球上轰炸,温染难受地揉着眼。 他放下她,坐在床上,脱下西服外套,解着衬衫的扣子。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顾且顿了下,又补充,“从来没有过。” “那你这方面经验多吗?”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温染。 “回答我。”温染贴上顾且,搂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比你多。” “所以是多少?”温染摸索到了衬衫,解着扣子。 “你要听真话?” “既然你问我,就说明,你不想对我说假话。” “大概几千,没数过。” “……”温染用笑容抵挡自己想骂人的话语,“我一共六次。”突然一拳捶在床上,似乎脑海中涌现出不好的回忆,她抿着唇,闭着眼,干呕了一会儿,倒在床上。 顾且出了房间。 好像在外面翻找着什么东西。 脚步声。 他一手拉起温染的手腕。 “别动我。” “吃药。”顾且喂给温染醒酒药。 用嘴。 温染没有反抗,她的性子是顺从的,从小如此,乖乖吃了下去,又接过顾且手中温热的水杯,多喝了几口水。 “清醒点了吗?” “……嗯。”温染少喝热水,食道一阵暖热,有些不适应。 “没兴趣。”顾且站起身,正准备走出去。 “顾且,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顾且皱起眉,眼神阴鸷。 他没被人命令过,即使是温染,也不行。他刚转过身,温染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凑得近 ,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她脱了外衣,露出了蕾丝内衣,和包裹着的鲜腴。 一瞬,不快烟消云散。 “好心好意给你嫖,你倒是不愿意。” 顾且挑眉,看向伊人春光。 “你是无价之宝。”我怎敢轻易毁坏。 “嘴真甜。开门迎客你不来,是你不想。张开腿让你上,你还是不来,就是……不行呀。”那一声‘呀’语气绵长,意味也深长。 顾且轻啧一声,绕过温染的腰肢,一下扯破她的衣服,刚把她抱起。 “避孕套。”顾且突然记起家里没有放。 “别磨磨唧唧的,射里面也可以。” - 除了男女主以及特殊标明的对话其他都是意大利语。翻译麻烦,注明还影响美感。 以及,女主会五国语言(英或者中、法、意、俄,虽然是个俄罗斯人但俄语说的最差,熟练程度是按顺序排的,算个小伏笔),男主的眼睛可以脑补阿沙·巴特菲尔德(其实就是哈士奇的蓝眼睛)的眼睛。 肆梦(1) 顾且将她放在床上。 还在玩味她话语中“射”这个字。 温染两手缠住顾且的脖子,她目光如炬,又很快闭上,像只欲擒故纵的狐狸。 身体压住她的躯干,深色的床单衬着她皙白色的肌肤,又一次迷乱了眼前的一切,就在昨天的位置,又一次的戏剧,不过这次是皆大欢喜的喜剧。 目光下移,白色的蕾丝布料包裹着粉嫩的桃,看着碍眼,扯掉她上身的衣物,两只娇羞的白兔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来。 嫩粉色的。 他手上一层薄薄的茧蹭过皮肤,痒痒的,心底的小虫在咬噬着理智。 温染睁开眼,他目光灼热,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人熔化,他此外的一切,不过是虚伪,只是为了逮捕猎物的伪装。喷发的鼻息扑打在颈部,只让人感觉到汗毛竖起。 他低头吮吸,揉捏着。红豆从软软糯糯被抚摸成粒粒分明,晕染成红豆冰沙,含在嘴里,却不凉,温热又软软糯糯,鲜腴的味道从口腔里蔓延开来,偶尔用舌头吸取,像摄取着早晨草叶上的露珠。 温染开始不自觉喘息,她紧紧闭住双唇,扣住床单。 另一只手下潜入禁忌之地。干涩而闷热。 轻轻伸入,在花蕊上摩擦,似乎在给鸟儿清洗羽毛,欲望在羽翼上跳动,微微弱弱又噬人骨髓,抖动下了挂在翅膀上的水滴,一点蜜汁渐渐从细窄处流出,指腹趁虚而入,渗入暖暖的汁液中,逆流而上。 搅动着,扰乱着,逗弄着,戳到了内壁的突起,慢慢按摩继续深入。 温染异常抗拒,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心底结扣似乎藏不住,要被打开了。 水闸也不知道被谁打开,清澈的水流缓缓流出,这条甬道的深处好似一眼深泉,干涸了很久,似乎已然决堤,无人引流、修筑,更无人欣赏。 已经够湿了。 他抽出了手。 冰冷的空气钻入密封的空间,惊得温染又开始发抖。 不经意间,他在解腰带。 “那个,我们,还没洗澡。”温染用胳膊支撑起自己,颤颤地说。 这个人不能是顾且。温染突然反悔,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接受那些肮脏的事情。 “不用。” “我不要——” 顾且伸出那只沾满液体的手,给温染观看,修长的手指上粘着种种液体,有的白浊,有的透明,漂亮如同挂满了冰针,雾凇沆砀。没有见识过的温染感觉新奇,又羞耻,却就这样掉进了陷阱之中。 “一切由我引导。”顾且收回手。 “那关灯,可以吗?我不想看见那种东西,不可以。”温柔眼神里满是柔弱,丝毫没有之前的张扬跋扈。 “温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顾且浅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点火星,灼灼目光里狂放得能看见火焰在纷飞。 “我不会后悔。”温染深呼吸着,脑海中是之前的种种,背叛、欺骗、她的私生活,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你进来吧。” 温染又一次闭了眼,顾且却没有着急,看见床上的人儿可怜的模样站起身,关了灯。 又凑上来,是温热的气息。 两腿被打开,腿上丝丝触感传来,有东西开始在蠢蠢欲动,身下被硬物顶住,缓缓撞开,进了闭塞的通道,探寻着内里的宝藏,借着润滑的汁液,一寸一寸的推进,不择手段地顶撞,章法、守则、手段似乎在这场游戏里如同小丑,劝解不住,只怪自己乱了心性。 他在身体里面乱撞,内壁被撑开的生疼,舒麻感沿着脊骨,如同千只万只蚂蚁咬噬。 她心理上还是受不住,觉得恶心,“难受。救救我。” “求我。” “嗯,求求你。慢点。” “这不算。” “顾且,求求你,求你慢点。”温染环抱住顾且的脖子,啄着他的嘴角。 “不够。”顾且呼出一口浊气,顶撞开来。 每顶撞一次,骨头就酥软一分。 如同甜甜的年糕,让人在身心中都去体会粘稠的美味,欢愉爽快直攀神经末梢,麻液一寸一寸地腐蚀着骨肉,将罪恶的快感与疼痛一一送至大脑。 温染娇弱地呻吟,像刚出生的小奶猫喵喵地挠着顾且的耳膜,祈求着他,“求求你。温柔一点。” 顾且狠狠地撞了进来,似乎想要刺入身体的最深处,与世上最美味的欲望融合在一起。 - 在努力了。(肉的时候叨叨不好) 肆梦(2) 每次撞击都带着温染嘤嘤呀呀的乱叫,恼得顾且恨不得撞碎她的身体,他压下浴火,这浪叫和诱惑他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咬着牙,青筋爆出,知道她窄小,遭受不住太粗鲁的行为,这次他先克制,只容许她开心。 尖锐的指甲刺入角质层,温染在顾且的后背上裱出幅血肉绽放的花。 “不够!”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疼,额上几滴汗水滑落到温染的胸间,稍稍提腰,沉闷一声,一阵浓郁的欲望从身下喷发。 “啊呜呜……”温染睁不开眼,张着嘴。 敏感的漩涡只是在缱绻,大脑内一片空白,只闻到一股淡紫色的香气,是神秘的,又是欲望的,是从此欢脱的,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新生。 朵朵花苞被滋养浇灌。 怒放出一阵旋风,卷起殷红色玫瑰花瓣,落在斑驳的大地上,是生命与血液,花苞里绽放的是一枚枚鲜美的血肉之驱,一切曾经的冷淡都洗净。 肉体欢愉,精神酥爽。 温染手指没入他的发,霸占他的嘴,狠狠地吻着,让快感融入他的身体,将自己的心隐藏。 大滴大滴的液体顺着肌肤滑落,很快屋内弥漫开麝香味,温染倒在床上,大口呼吸着。 已经不知是醉意还是快意了,反正正处天堂的国度,任何事情也无所谓了。 肉体彼此分离。发出淫靡的声响。 顾且倒在床边。 “性冷淡?反倒更像性瘾者。”顾且喘息道。 “那你这种上过床几千几万次的男人,倒是更像日日发情的公狗。”温染还在喉咙中大口喘息着空气。 顾且怒视着温染,若不是刚刚肏弄完她,他会强迫把她浸泡在血泊里。 温染缴械投降,“好好,我是母狗行了吧。”她拿过顾且的手臂,看了眼手表,“过了这么久了?辛苦你了。” 手臂压在丰腴的桃上。 “我的荣幸。”顾且看专注于摆弄他表的温染,她的镜框里闪着五色的光。 “不会觉得恶心吗?” “就算作以前你风险投资失败了,我又不在乎这些事,现在你只有我一个。” “……”顾且愣了愣,意识到,她的话是在说自己,舒眉,“我是说……” 温染意识到话里的喜爱,会错了他的意思,连忙说,“我会忍住。所以……到底做过多少次。”温染直直看着顾且。 他抚摸着她的耳垂,“记不清了。” “哼,”温染两手抱胸,突然幼稚地嘟嘴,“那些被你上过的女人,都觉得爽吗?” “我像是统计这些东西的人?” “如果今后你列的话,在你的统计表里,我要做第一名。” “还要当最讨厌的?” “现在你讨厌我吗?” “不算。” 顾且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情。 “那说‘顾且喜欢温染’。” “……” 得寸进尺。 接着收到了来自温染的怒视。 “很幼稚。” “我可不幼稚。只是,我总得给自己的生活增添点味道吧,即使是甜得发腻的味道,总比冷淡、辛辣又恶心好。” 顾且听出来讽刺的是他,但这个评价很准,他说不出什么。 “那这次认真一点,你喜不喜欢我?”温染两手勾住顾且的耳朵,双唇微启,舌头灵活的在唇齿间转了一圈,诱惑着顾且。 如果真的要让顾且选一个味道,他选择欲望。 顾且侧身,四目相对,“没有理由不喜欢,小母狗。” “把母狗去了……”温染黑脸。 “……” 好像是自己承认的。 温染托腮,媚眼如丝,“你……还想不想继续?” “随你。” “我交了钱的。” “好好,让你嫖。” 似乎反客为主了。 也毕竟,顾且丝毫未爽。 “像你这样的,技术又烂,嘴和私生活都不干净的,如果不是长得不错,我都不愿意嫖。” 技术烂……顾且总觉得她这张嘴迟早有天会害死她。 温染妩媚地用大腿摩擦着顾且,姿态从容,像个三天两头往妓院里钻的老嫖客。 “病好得挺快。” “说明你医术高超啊。” 顾且抓过温染的细腰,让她的小腹抵住了某处。“高超?” “宝刀未老啊。”温染娇憨地笑起。 顾且的眼神顿时冷得像刀子。 温染被吓得鼻子一抽,咳了两声,“我换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牡丹花?”顾且挺身顶入温染。 温染顿时有一种无间道着名场景中,脑袋上被枪顶住了的的慌张感,真是伴顾且如伴虎。 “你是你是,我是鬼,还是个喜欢帅哥的老色鬼。” - 成功了成功了!!! 其实,两个人的结局注定是悲剧。但并不是传统言情小说中的be(重点),因为它不虐啊,反而很治愈(也许吧(。’▽’。)?)。 雾梦(1) 早餐依旧是意大利面,不过这个时间就不叫早餐,该叫午餐了。 温染有一丝怒气。 她像在吃仇人的肉一样,狠狠咬着肉丸。 刚起床时,她显然是有点慌张的,意识到了昨天的混乱,只是静静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整理着行李箱的衣物。 走出卧室,刚好就撞见了来这里做饭的厨师,她正一丝不挂,手里除了少许衣服就没有能遮的了,温染立刻瞥见坐在一旁的顾且。 他却连头也没抬。 她慌慌忙忙地跑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肌肤上没有一丝人为痕迹,依旧是牛奶般的肌肤。 昨天说来,还真像一场梦。 温染突然觉得有一滴热泪划过脸颊。 怎么还哭了呢。 自己都很疑惑。 洗完澡,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时,顾且正坐在客厅,沉默。 温染走过客厅,看着一言不发的顾且,没说话。走进餐厅,攥紧叉子狠狠插了个肉丸。 于是一直沉默至今。 良久良久,无话的房子里,总算有了声音。“昨天到底为什么?” 顾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如同昨天一样,喝着咖啡,声音并不大,但声色特殊而有穿透力。或者说,攻击性。 多说几个字会死吗。温染正卷着盘子里的最后一点面,沾了沾一旁的生鸡蛋,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好,都猜不出他想问什么。 “昨天你不问,现在问,”温染把面一口吃掉,嘴边沾了番茄酱,小巧的舌头自然地勾了一下唇边的红色,卷进唇内,“我还不答了。” 顾且表情微微一变。 “谢谢款待。”温染突然起身,去卧室,穿好了厚衣服,提起行李箱和包,走得极快。 “我的荣幸。” 她唇角勾起。看向顾且,眼神空洞,没有一丝感情。 嘭的一声,门关,人走。 原来,当她的炮友是这样的。 还真是……毫无感情。 顾且看着咖啡杯,在沉思。 他想到的一切都联系不到一起。 她的右腿,她的性冷淡,她的毫不知情,到底是什么将他困在了这里。那个秘密又会是什么,而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他必须要爱上温染。 顾且想不通,但他却懂得如何让温染爱上自己。他拿起手机。 “Pronto per iniziare.”(意大利语:准备开始。) 他目色里一片漆黑,让人生惧。 想到她那天说,他人生的味道是冷淡的、辛辣的,那正需要一剂起死回生的药来拯救他混沌的人生。 她连做个爱都要问些关于“喜欢”的问题,真是甜得让人想要快点吃了她。 他又低头尝一口咖啡,欲望的味道,甜的生腻,可他就是喜欢。 焦糖充盈喉头,轻轻咽下,是甜香。 温染放下咖啡杯,她喜欢喝黑咖啡,不加一颗糖。她是日常戒糖户,有时候连续六七个月不吃糖也没关系。 许久未登网络的温染在网站上看着一则设计,眯着眼,在思考着什么。 拿起了手机。 “Ricci,”温染不自觉地开始叫巴拉克姓氏了,“你看我发给你的文件了吗?这个设计师抄袭我的设计。” “我看了,我觉得……” “这个人以前可是我们公司的,他——” “你静一静,我们可以……”巴拉克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一句都没有说到重点上。 温染毫无感情地直言:“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是,我把你的设计买给别人了。”她没有一点感情地说出这句话。 温染真没有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了当,怒意一下窜上大脑,“你有什么资格!公司会处罚你!就算不会,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整个设计圈都把你拒之门外。” “小姐,你两个星期前就已经被公司开除了。你已经被整个设计圈拒之门外了。”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有真的把我当过朋友吗?”温染猜到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这话竟然是她说出来的。 “小姐,从来都是你单方面这样认为的。” “好,真好。你不把我当朋友最好,那样我也可以不带任何感情地,让你在整个设计圈颜面扫地!” “你随便,你现在在整个圈子里,就是个废物。你的设计啊,扔进垃圾桶都没人要。还有,别装了,想哭就哭,我还是早早挂了电话,让你痛快地哭一会儿吧,哈哈哈哈。” 随后,电话那头是空洞的一切。 她的语气犹如机器,冰冷。 笑声犹如鬼屋里的老太婆,阴森而恐怖。 可真的好冷。 视频结束了,又是昨天的巴拉克安慰她的地方,甚至三明治都是相同的味道,温染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成冰锥刺痛着她的心。 荒诞。 刺痛。 温染看向电脑屏幕。 壁纸上是一句话。 身处凛冬,终知,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可是,俄罗斯最北部几乎没有夏天。 她的生日都是在冬天。 她的生日是一个满是希望日子,她的生日是一个满是绝望的日子。 那年的圣诞节是个无比欢欣的日子,那年的圣诞节是个无数人心碎绝望的日子。 犹如。 她的生活一地鸡毛。 温染看着一边想要给巴拉克惊喜的设计稿,冷冷一笑。 “哈哈。” 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抬手,又放下,自己竟然为了那些人而哭。 哈哈哈…… 温染自己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却无法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 好冷。 像那年的圣诞,是那么冷。 - 我好像对自己写的文章没有宏观上的认知,我小学五年级就写无限流了,当时都完全不知道这个词语,就后来无限流开始火的时候,我想到这篇小说都没有感觉到它是无限流。 所以采访一下读者们,你们觉得这是虐文吗? 雾梦(2) “Continuare.” 顾且的身后是一间漆黑的房间,灯光微弱,只能勉强看清里面有两张脸,双面镜上还残留着一道窄长的殷红色血迹。 房间里皮革制品抽向皮肤的声音越来越重。 男人的粗哑嗓音在房间里回旋,如同用锯子拉大提琴般刺耳。 他拿出手机。 位置显示,她在纳沃纳广场,也许现在去见她是个好时候。 “Yue。” 抽打声停止。 一个衣服浸满血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脸上布满沧桑感,但皱纹却增添了他的男人气息。 他优雅地拿出手帕,轻轻擦拭脸上的血。 “去见她。” “好的,Salva。我要去处理一下,希望她不会被我吓到。” 想起她对禁欲系的东西这么喜欢,看见Yue她恐怕会两眼放光。 Yue换了一身新衣,开着车,载着顾且来到了纳沃纳广场旁。 到了路旁,顾且走下车,在偌大的广场上寻找着她。 现在已是黄昏,柔和的光铺在罗马大地上,欧罗巴人白而立体的脸上闪烁着橘黄色的光。 顾且在人群中寻到了她。 她脖子上围了围巾,是酒红色的,黑色长发散乱的披散在外面,围巾尾部带着厚厚的流苏,看起来柔软极了,好像足够扫过之前的斑斑血迹。 天在飘下大片雪花。 人群更加激动,几个孩子开始边跑边伸手去接雪花,撞到了一旁安静不动的温染。 顾且跑了过去,她踉踉跄跄的,身子又纤细单薄,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他连忙抓住了她的手。 “没事吧。” 琥珀色的眼睛望过来,闪着些许白色的碎屑,就像昨天初见时,睫毛上落着斑斑玉尘,楚楚可怜而又动人。 又一次出现在面前,这次没有喝酒,脸上也没有天边的云霞。 染。 这个名字,是谁为她起的呢。 总让他想起天边的云霞,染透她的脸颊。 而她的眼睛好似浸染了整个春天,满目春色。 明明生得一副凉薄的样貌,却有双装满整个森林里眼睛。 像只鹿,像狐狸,又像兔子,像极了动物,而没有人类的伪装。 她没有惊讶,也没有寒暄,倒在顾且的肩膀上,将脸埋在顾且的黑衣里。 像只温驯的绵羊。 哭声幽幽地从两人紧抱的温热中传来。 顾且轻拍着温染的背,轻缓的节拍像摇篮曲,似乎在哄孩子。 “顾且,顾且,他们不要我了。所以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个地方,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美丽、没有伤害的地方,你能不能爱我,你能不能让我爱,你能不能好好对我,你能不能……不像这个世界,不要抛弃我,收留我一次好吗?” “你能不能答应……” 她喝醉了,只是这次喝的不多。 两人在喷泉前面抱了好久,温染就只是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细微的抽泣声,顾且都会以为她睡着了,顾且问,“怎么了?”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而温染酒突然就醒了,话是突如其来的冰冷,“你这种无情的人根本不配听。” 顾且知道她在意什么,他为她低一次头其实也没关系,“早上的事情,对不起。” 温染心头微颤。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只是炮友关系,用的着说对不起吗?” “嗯。” 明明如此冰冷的回答,却暖得温染心窝烫。 一瞬间,像有二氧化碳气泡从冰凉的气泡水中炸裂。 温染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松开顾且的身体,仰视着他。 “我想要顾且……” “嗯?”顾且没听清后面的话。 一片冰冷的雪花划过耳朵,冷中洋溢着疯狂。 “我想要你。” “……” 又是这么直白又含蓄。 “我想要你填补我的身体。” 温染仰视着顾且,那双野性的眼睛里满是清纯。顾且低身凑近温染的鼻梁,吻着温染。 舌尖采撷着蜜糖,湿润的空气扰乱着脸颊的云霞,呼出的白雾润湿着温染的眼睛,一滴滑落,又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 他抱起她,向前走着,没有多余的动作。温染紧抱顾且的脖子,在他耳边徐徐:“附近就好。” 她身上一直很香,那是一种晨雾的味道。 儿时的记忆,两人拥抱过,自此之后,他一直在找那抹香。他曾经在芝加哥的房子旁种了五公顷的花海当做花园。 然而即使有一片花海,也找不到这朵他想要的灵魂。 低头吻向颈。 香气扑来,晨间的雾清新如故。 - 作者君不是设计师,也没有听过锯子拉大提琴的声音(谁会听到啊!!),所以文如果有错误,请原谅。 阿里嘎多大姨妈死! 小剧场来喽 (并不是凑字数!(..??_??..) 温染:网上冲浪看看小说。 (突然在网上看见了一篇网文是写设计师的) 嘿嘿!刚好可以看看有关设计师的文! o(* ̄▽ ̄*)o (看ing)唔—— (眉毛皱起)额额 (思想混乱) 我们设计师才不是这样的!(生气甩桌子) (提刀对准作者君)就是你吧!就是你让我不仅朋友没了,工作没了,整天被顾且骗,还抹黑设计师!给我去shi啊!!(挥刀) 作者君卒,全文完。 ——不对不对!!!得接着写啊! 那么接下来—— 作者君复活,杀死温染,顾且追杀作者君。 温染复活,调查发现顾且是幕后凶手,而作者君已经被顾且杀死,温染机关算尽终于杀了顾且后,然后穿越空间,复活作者君,结果被作者君所杀,创造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什么都有,却意外发现这不过就是个一维世界,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鸟笼,只是在向读者们展示自己的故事,最终被自己所创造的温染所杀。 鼓掌!都给我全体起立! 哼哼哼!这么写似乎还有点意思,有没有想看的,举个手,我给你们写。(哈哈哈哈,皮一下开心。) 琉梦(1) 走入狭窄昏暗的小巷,无人又安静。 黑暗似乎可以隐匿所有人的欲望,寂静不自觉勾起人心底淫秽的贪念。 偶然吹来阵阵料峭的冷风,冻得温染发抖。 顾且把她抛在巷子里的杂物堆上,毫无怜惜,撞在墙上。 “啊——” 温染感觉肋骨疼,还没嗔怒顾且,随后,屁股下一凉。 顾且粗暴地扒下了她的短裤,坠在脚腕上。 她下半身只穿了过膝的靴子和底裤,没有任何衣料保护的大腿冻得已经冰冷,皮肤也透出不正常的淡红。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把她不多的衣物一件件剥下。 “冷吗?”顾且又是这样不带感情地说着本该温柔的话。 “我就要在这里。”温染绕开问题,回答答案。 喜欢打野战……顾且突然想起某人的脸来,差点性状全无。 “臭味相投。” 他把冰冷的手指刺入蜜壶,里面热而烫,没有一丝生气,像昨日没被男人滋润过。 温染全身打颤,嘴犟,“谁臭?” “……”顾且听了这话,手在穴里顿了一下,冷气溜进窄小的空间中,温染闷哼,不自觉扭动着屁股。 本还有点生气的他嗤笑,眉间舒展,突然不再那么冷冰冰。 她身上没有一点工业香水或是除臭剂的化学品味。 她酒红色的围巾,她脖颈间上满是香气,她凌冽又惹人怜惜的表情,美得像刚从魔幻现实主义画里走出来一样。他刚刚只是看到她,就已经控制不住躁动了。 “嗯,不臭,你身上比花园还香。”手下动作逐渐幅度变大,搅弄着层层软肉。 温染过惯了冷淡的日子,很少被人夸,躲避开他的眼神,不易羞红的脸颊显得清冷,也学顾且的样子,用冷淡的语气说:“会说你就多说点。” “……” 得寸进尺是温染的劣性品质。 他从来没有伺候过女人,按照平时,早就扒了裤子,肏的人嗷嗷连叫了。 顾且眯眼忍着欲望,舔着温染的耳朵,在她耳边,悠悠地说:“想让我肏就多流点水。” 她耳朵敏感,又听不惯荤话,被舔的差点颅内高潮,扭动着身体不让他碰耳朵。 她有时,像处子般好逗弄。明明是只纸老虎,很好欺负,又是总是装着强硬。 顾且突然抱起温染,让她悬在半空。 脱起她俏臀的手,顺便肆意妄为。 薄而硬的指甲挠着小珠上面的敏感地带,他一挠,她全身花枝乱颤,她是越娇羞,下面就愈发湿润。这澄澈的流水,如果酿造成美酒,定是香醇。 修长的手指,柔软的指腹,滑腻的液水,忍耐不住的呻吟,温染全身无力,连反抗都忘记了,觉得羞耻,悬在半空中的小人不仅身体难受,心理也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只觉得身体下面有一股清流将要涌出。 “啊啊呜呜……”温染实在憋不住,失禁感充斥身体,好似坠崖的前一秒,一旦抵制不住,定万劫不复。 热流喷出,浇在顾且的裤子上。 她潮吹了。 温染羞耻地说不出话来,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个……混蛋!” 顾且啃咬她的脖子,似乎要将自己的唇齿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温染拍打顾且的肩胛,发怒的举动反倒像欲求不满。 腰带声。 温染发怵,寒毛立起。 灼热感从身下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顶着,卡在穴口,火舌似乎下一秒就要缱绻上身体。 温染她条件反射求了饶,“不要不要,求求你。” 顾且唇角勾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 顺势提腰而撞,深深顶入。 温染红了整片脸颊,骄傲的性子顿时因刚说出的话而羞耻。 没入了半个,还有一半卡在外面。 喘息,梨花带雨,抽泣,紧箍着的身子,夹带着她的傲骨破碎声。 在耳畔,在面前,欣赏美景活色生香。忍不住喉头的烈火,只想肏她。 只是,哭得实在是凄惨。 顾且心疼。 又把她放在杂物堆上。温染正想跳下,顾且用身躯压制着她,把她又一次撞在墙上。 “混蛋!” 顾且笑,捧起温染放在他脖间的小手,放在手里凉凉的,像麒麟的角般,光滑而细长。把她的手放在了某个火热而膨胀的地方。 她立刻甩开,“别用你那脏东西碰我。恶心!” 眼神,像在看垃圾。 - 封面是我自己随便画的,哈哈哈,炒鸡棒吧!艺术感爆棚!嘿嘿嘿嘿嘿~(发出了加菲魔性的笑声)有时间我会把封面换一个的。 还有……我写的好烂(呜呜呜,就当黑历史练手作吧)。 琉梦(2) 精虫上脑,本就没多少理智的顾且突然掐住了温染的脖子,眸子里是阴鸷的云,昏暗,阴冷。 “我没多少耐心,别他妈给我装纯洁。” 语气平淡,但极具有攻击性的嗓音足够让人浑身颤抖。 像一个森林里称霸所有动物的万兽之王。 温染在莫斯科见过很多令人恐惧的人,他们有的血腥,有的疯狂,但只有现在的顾且,是让人从灵魂深处恐惧,脖间竖起寒毛,温染愣了一会儿,被吓到了,嘴贱地大骂,“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你放我下来!你变态!” 本以为自己难逃此劫。 顾且却又突然放下掐着她脖子的手,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 两人僵持着。 顾且看着她的眼神,像猎人看着猎物,浅蓝的海洋里色波荡漾,涌起的一层一层浪好像他喷发的欲望。 好一会儿只听见风声习习。 温染不敢惹顾且,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身体饥渴,也不能让这个恐怖的种猪帮她解决,自己去酒店冲个澡算了。 她镇定下来,伪装成自己能发出的最甜的声音说:“谢谢你的治疗,所以放我下来吧,顾医生。”说完,莞尔一笑。 本想直接逃走。 顾且不接受,依旧锢着她,“让你走了?” 温染的身体向下一坠。 两人的性器近若咫尺。 “……”温染身下空虚,控制不住想渴求性高潮的身体本能,流下的蜜汁打湿了顾且的欲望。 顾且吻上她的唇舌。 红唇被尽数吞下,发烫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的,津液如同媚药,不断夺取人心头的理智,窒息感与酥麻感交织,一张蛛网,在心底察觉不到的某处,突然攻占擂台。 温染被这一吻吻得有点发懵。 他丝毫不乱地推入。 长驱直入,粗暴中爽快滋生。 甜蜜的汁液还做帮凶,缠着他进入。 像进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欲望,恶魔,尽数蚕食着理智。 低俗裹满他性器的周围,血腥的记忆充盈他的记忆。 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做的错事越来越多,他身上的血迹越来越难洗去。 想沉溺在她的围巾里。 他咬着她的舌。 她就是他的救星,他的美好,他的,可以暖化最深处冰冷的围巾。 他每次都顶进最深处,撞着最深处的花心。细蕊被撞得又麻又疼,痛与爱并存着。 他似乎想要嵌入她的身体,钻进她身体的每个地方。 充血肿胀的花受不起狂风暴雨的袭击,撕裂感,被碎成碎片的无助,全部被藏在舌尖,叫喊不出。 委屈。 秋波涟漪乱撞身躯各处,激起心中水花。 昏暗,腥乱,淫靡。稀乱的草丛遮盖着禁果,而腥臭的猎人偷取着性欲。 黑暗的街道,藏着一切一切的人性。 干涩的甬道,鲜嫩的肉,臀部上的两手禁锢住身躯,犯罪般的滑液,外物的向前挤撞。 唇舌不再纠缠。 温染大喘着,想把周围的空气都吸净般,“顾且!你不要脸,你不要脸!不准再继续了……” 看着他突然如此深情的眼睛,皱起了眉。 星屑零落到她脸颊一般。 每次抽插似乎许诺下次温柔,节拍越来越慢,舞台剧落幕,直到一切平息。 他停了下来。 托起她的屁股,停止了一切淫乱。 不可思议。 温染瞪大了眼睛,她身体还处在天雷勾地火的时刻,刚拔出来,身体正欲求不满。 “怎么?还想要?”他稍显疲惫,笑。 她强装镇定:“你滚!把我放下来!” 顾且把她放回原处,把她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好好……” 颇有些慵懒而厌世的嗓音,比管弦乐队的合奏曲还好听。 都足够让人忘记他刚刚那么恐怖的一面。 但人终究不是什么好人。 温染的两脚总算又重新踏在地球上,让人安心。她蹲下提起裤子,起身时,偶然瞥见顾且某处,没细看,轻啧了一声。 她其实还想要。 至少她的身体是这样说的。 但她还没这么厚的脸皮。 向闭塞的街道外走。 寒风一吹,让温染清醒了不少。 终于可以,大骂他:“种猪!” 顾且眉目间依旧,平缓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淡淡一句:“母狗。” “你!——”还没说完,顾且走到她面前,她的腰,盈盈一握,一下抱住了她。 “你放我下来!” “按照你的话说,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你要干嘛!” “回家。” 他低头看她,语气冷淡。 - 这次没有干了个爽,主要原因是来姨妈了……体谅。 绮梦(1) “我说了,你这是绑架!” 温染挣扎着就被顾且强行塞进车里。 “嘭”的一声。 撞头了。 顾且平静如他,不慌不忙地上车,问,“怎么了?” “呜呜……”温染很少哭,但最近几天哭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自己都觉得身体是不是犯了什么病。 刚刚撞得也不是特别疼,她对疼痛感没那么敏感,她硬过花岗岩的头盖骨以前甚至可以和重金属比个高下,但现在眼泪哗哗从眼眶里向下流。 “……”顾且也感觉到刚刚扔的力气有点大,但做为一位至今为止没有安慰过女性“好男人”,他有些束手无策。 一句诚恳的“对不起”也说不出口。 “我没哭。把这段给我忘掉!”温染抹抹眼泪。 顾且想,家里有冰袋,回去冰敷。 只是看着温染的头,半天没说话。 温染有点恼。 “喂喂!顾且你有点人性吗!我今天刚经历完职业失败,朋友背叛,又被你这种种猪骚扰,还在头上撞了个大包。这么倒霉,你就盯着我、嘲笑我?” “……”顾且面无表情。 “后面有医药箱,可以看看有能用上的吗。”Yue在前面,突然说话。 温染吓得魂差点回不去。 “顾且!!前面有鬼,啊啊啊!!!”温染紧紧揪住顾且的衣服,躲在他背后。 “……” “顾且,你打他!有鬼快跑啊!” 乳软软压上手臂。 顾且喉结上下微颤,沙哑地说,“他是司机。” “啊……” 温染羞愧得说不出话。 只感觉脸发烫。 大名鼎鼎的温染小姐害怕鬼。说出来怕丢人,一直伪装的很好,今天功亏一篑了。 不知道在这个种猪眼里,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形象。 她慌张地放开他的手臂。 黑暗中。 前面的人伸出手,用别扭的中文说,“小姐,你好。” 模糊中看清轮廓。 沧桑又禁欲的感觉。 “你长得好看哎。”温染握握他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让人很安心。 顾且微微皱眉,问,“为什么不开车?” “您没有关门。”Yue转身,知道他这个老大的脾气,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且有点怒意地关上车门。 车发动了,缓缓向前开着。 温染看着顾且的样子,噗呲一笑,抹掉眼角的泪,以为自己的笑可以被汽车发动的声音掩盖过去,但是顾且还是听见了。 他转过头看向温染,“我大可以把车开到荒郊野岭把你扔出去。” 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真幼稚。”温染从车后面拿出医疗箱,翻找着东西。 “你试试?” “你敢。” 问他,敢不敢? 挑衅他的人可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靠了上来,凉凉的触感,是她的手,有什么东西被贴在额头上。 “你流血了。” 温染从他在广场抱住她就发现了。 小小的一枚创可贴贴在伤口处。 她的头发蹭过顾且的脸颊,深邃的眼睛微微闪着光,路灯下繁密的睫毛像一把羽扇。 眼前的画面,如同被抽帧般。 她野性凉薄的眼睛垂着,微卷的发模糊她脸颊的边际线,将她融入黑暗的夜。 顾且把头扭向一边。 看着窗外。 景色却闯不进眼眸。 空气里弥漫的全是她的气味,她的香,她的液水。 是他的解药。 像吃了一颗蜜糖。 只是…… 为什么……这样甜。 他少年时为了化解痛楚,搞了一个小工程,专门,提取世界上最甜的糖。当时自己年纪还小,后来想起来都觉得幼稚,现在他明白那时的感觉,那种甜,真的可以化解一切在黑暗中蔓延的负面情绪。 顾且害怕自己还没让她爱上自己,自己会先爱上她。 他又不自觉地看向她。 她也正看着窗外。 酒红色的围巾,扫过心脏,像天使的羽毛。 散乱的头发,托起的腮,专注思考的神清,像是香槟色的云后藏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面还跳动着一只欢脱的小鹿,或是误入天上的花园,却发现善良的恶魔正浇灌着艳丽的玫瑰。 …… 温染现在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顾且身边,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 她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她也不管他是有怎样的居心,她都不会在他身边。 她是一只飞翔的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住她飞翔的欲望。 性爱也不可以。 她想终结掉和顾且的关系。 她完全不知道,那边的顾且,已然春心荡漾。 车开得不快不慢。 沉默是最好的音乐,无人打断它的演奏。 车灯照进终点。 - 这是小灯第一次发文,对自己的文笔没什么自信,我以前写文都追求自己的感觉,而不是速度和读者,真的写起来才发现,有点麻烦,不太能适应,可能自此之后的文质量略有下降,但我会在发文之前,尽可能修修改改个几十遍,最终肯定会给大家呈现出这个作品最美的样子的! 绮梦(2) 又是熟悉的地方,只是这次房子周围满是人,或者说原本藏着的人都光明正大的到了明面上。 没拿行李,顾且问她在什么地方,让他的人帮忙送过来的。 进了屋子,有几个女仆。 她没吃晚饭,意大利某某大厨亲自在顾且家做的夜宵。 温染痛痛快快的洗了澡。穿上了浴衣,正好看见他从另一个浴室里出来。 她睡不着,他陪她一起睡,也不过度碰触她。 给她唱歌。 《LONELY》 像沉醉在吹过苏州月亮的晚风里一样。 又温柔,又孤独寂寥。 一聊发现,两人都喜欢那些慵懒又颓丧孤独的冷门小调。 她问:“你平常都喜欢干什么?除了和女人那个。” “看电影。” “那……最喜欢哪一部电影?”温染侧身,两人对视,“我的话,是海边的曼彻斯特。” “海边的曼彻斯特。” 两人异口同声。 “真的?”温染瞪大双眼,极其惊喜。 “嗯。” “喜欢的导演呢?” “王家卫,你知道吗?” “中国人是吗?但我没看过他的电影。因为我太喜欢Nolan的电影了,每一部都看几千遍。” “这么喜欢?” “嗯,特别是The Dark Knight,让我心里一直住着一个Gotham,它美丽又罪恶,我真的好爱它。” “我就住在芝加哥,它确实很美。” 温染笑靥如花。 “那从此以后,你也住在我心里了。” 这话…… 像在调情。 但温染内心真是这么想的。 顾且没什么情感起伏,调情的手法他见得太多了,只是淡淡地说,“其实它也可以是纽约。” 温染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情谊旖旎,补救,“我是想说……”但自己已经口齿不清。 解释已经晚了。 她脸红了,想到小王子,又平静地说,“其实这样挺好的,以后我一想到Gotham,我就会想到你。” “……” 他想到苏州,苏州的那个女孩。 顾且少有的脸红了。 两人一起害羞。 两个昨天还是炮友的人,今天躺在同一张床上,纯洁的没有邪念,比孩子还羞怯。 沉默了会儿。 温染想转移着尴尬又奇妙的气氛,说,“那最喜欢的书呢?” “不冷门的话,是《百年孤独》。” 温染笑起,喊,“也是我最喜欢的!” 她不自觉地凑近顾且,两人距离逐渐缩小。 “不过这也够冷的了,我的朋友们没有看过的。” 两人又攀谈起书籍,从悬疑犯罪小说聊到天文地理,又到各国诗词,怒谈国家政治,还顺便交换了对各类哲学、世界观的看法。 简直就是世另我的存在。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史书,还有关注未来科技。”顾且说。 “啊,完全看不出来!” “……” “我以为你这一类人会是喜欢,听着唱片机里播放的二十世纪的爵士乐或是莫扎特之类的,没什么爱好的枯燥人士。结果……是我误会了。” “为什么?”顾且侧身躺着,颇有些慵懒地问。 “因为你很无趣啊。” “……”顾且默。 温染苦笑,说错话了。 还没有哪个人可以聊得让自己这么开心呢。 “对不起。” “没用。” 温染害怕他生气,又露出那个让人害怕的表情,立刻低头,装作可怜的样子。 “让我抱一下。” “……你好像很依赖我。”温染乖乖让顾且抱。 “嗯。”他并不否认。 顾且把温染抱在怀里。 “为什么?”温染抬起头看着顾且。 “不为什么。” 因为是你。 他的眼睛这样看,像克莱因蓝混入中象牙白,柔情似水、似浪、似天边的云。 温染耳边像被钟声一震。 她推开顾且,转过身,把手放在胸口上。 垂眸。 不能,不行。 她以为自己早就把世界看透了,不再把人放在心上,但是失去了,依旧是那么疼,那就不如不让他们进来了。 不能疑惑,都是假的。 他肯定有他的目的。 顾且看着她,想到自己不该靠得这么近。 “其实我不太能接受,一个人在三天的时间里和我靠的这么近。” “……”顾且眯起眼看着她,他知道,她是个比较慢熟的人。 只要你不走,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了解彼此。 “我们明天去旅游吧,我难得来一次罗马,你陪我看看吧。” “好。” 顾且的计划本就是明天带她去约会,正合此意。 而温染想的是在旅游的时候逃离他。 她的内心经受不住打击。她不了解他,也不能去了解他。 她必须逃去另一个地方。 和十一年前一样。 和九年前一样。 逃开意大利。 逃开九年。 也必须逃开这个看尽她柔软的顾且。 那既然这样,又何必聊这些没有必要的话呢? 终究控制不住的是内心的爱啊。 “我困了。” “嗯。” 顾且关掉了灯。 她最后轰然的暗沉也阻挡不了他的欢心。 他依旧是开心。 黑暗中,身边是她。 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香气让大脑中了毒瘾,很快盲了双眼,让他沉溺在温柔乡里。 在梦里,她亲吻他的鼻尖。 她脸上的云霞妩媚。 一切正温暖,她摇曳生姿,馥郁甜香,笑容拈花微颜。 - 小灯没有最喜欢的电影,但是最喜欢的电视剧是——《去他妈的世界》。我的宝藏! 我永远喜欢艾莉萨和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