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洞》 恐怖情人1 反救赎文学 --- 庞宜恩的眼睛长得很美,开扇形状的眼皮,一对瞳仁黑亮湿润,就连常常被人忽视的下睫毛也格外纤长细密,犹如幽谷石隙中一簇簇疏密得宜的素洁兰花,美得沉静,美得淡然。 你们刚刚熟悉彼此时他就爱用这双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了,像是某种仍处于童蒙时期的幼兽,带着探究和疑惑,细细端详你的一举一动。 每每如此,你总强装淡定,腰背却不自觉挺直。 手握的黑色中性笔出水流畅,在习题册上滑出一行横平竖直的答案。 一连几日的梅雨泡透了老旧的墙皮,从墙角的裂纹中悄无声息游进教室,空气流通速度变得缓慢低沉,潮湿的霉味侵蚀着一排排铁皮桌椅。 大课间休息时间,算上你和昏昏欲睡的庞宜恩,教室里零零散散不超过五个人,这个年纪的少年好动,骨子里洋溢着不懂停歇为何意的热情,他们是燃在雨季中的火红花朵,肆意而张扬地盛放着。 劣质油墨印刷的题册储存残留的化工臭气,粗糙的纸面藏着不平的洞眼和死去的植物纤维。 你的视线飘忽,将一切无关紧要的细节纳入眼底,唯独不敢用余光打量身旁的他。 “填错了,你不专心。” 庞宜恩伸出指头按住笔头,动作轻柔,如同徐徐擦过水面后又立在荷叶上的蜻蜓尾端,你的心湖随之荡开小范围的涟漪,笔一顿,晕积出丑陋的墨点。 他抽出你手里的笔随意丢进自己的笔筒里,在清脆咣当声中移动椅子,越过两张课桌间并不拢的界限。 庞宜恩将脸枕到双臂交叉的凹陷中,露出一只眼睛斜望你隐在校服衣领的马尾尖,从衣领到后颈,最后滑向你毛绒碎发都掩盖不住的绯红耳廓,他短促地笑了一下,鼻翼微微翕动。 他在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面容清秀的少年眯眼,修长的指节有意无意拨弄袖口的褶皱,拉链被拉到顶,发育青涩的身体光裸着,委身于不合尺寸的校服之下。 这是你的校服外套。 六月中旬,屋内闷热异常,庞宜恩的桌洞却潴蓄丝丝凉意,湿漉漉窝着一团看不清原貌的校服短袖。 你抿唇,身体仍然正对黑板,重新在书包夹层里摸出一根笔继续写题。 “你对我真好。” 少年道谢的话让你的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你胡乱点头,像在回应他的谢意,又像在掩饰自己鼓胀蓬发的懵懂感情。 笔尖戳破了薄脆的纸面,握笔的手指在颤抖。 庞宜恩亲了你的手背。 恐怖情人2 --- 西方人出于社交衍生了贴面礼和吻手礼。 男士亲吻女士的手背也有服从和尊重的意思,不过这个动作仅仅局限已婚妇女,并且要距离一至两厘米的距离…… 笨重的台式电脑缓缓运作,后壳已烫得惊人,你咬着指头,一下一下敲击键盘,逐字逐句阅读关于吻手背的相关词条。 微机室偏僻背阴,不穿外套还有些冷,你婉拒了朋友的邀请,选择独自坐在角落。 庞宜恩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前后左右空出一圈,大家不愿意挨着他,仿佛他身上有什么烈性疫病,多靠近一步就会被传染,也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野孩子。 他没做错什么,只是不爱说话,不过也没人跟他说话,甚至连你也不愿意在人多时候跟他搭腔。 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性纯粹,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为了不被集体排斥,你小心的践行这条隐形规则,附和自己讨厌的事,贬低自己喜欢的人。 悄悄帮助庞宜恩,其中的善意也夹带虚伪,你享受他对你投来的有情绪波动的眼神,动动手指略施恩惠就能换得在一个人心里与众不同的地位。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服从和尊重,你默念着,不禁自鸣得意起来。 你家里是做秤砣生意的,所以你比一般人要分得清轻重。 你喜欢他,可你更喜欢自己。 – 事情的演变在你的意料之外。 桌肚里的蓝白校服外套迭得整整齐齐,散发皂角的清香,你捏住外套一角,拧头快速瞟了一眼发呆的庞宜恩,内心怅然若失,袖子上乱画的涂鸦浅到微不可察,一看就是被搓洗过好多遍的,你妈都没有这样的好耐性。 应该高兴的,他这么上心,但是你隐约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又远了,那天试探般的亲昵和讨好的越界吻仿佛不存在一样。 事实就是你进入不了他的世界。 懊恼、沮丧,你不希望自己半途而废,可此后无论再怎么偷偷摸摸帮助他,庞宜恩都没有对你表露半分可以让少女动心的神色。 甚至连谢谢都吝啬起来。 于是你放弃了,你开始和其他人一样讨厌他了。 – 靠窗和靠墙的是两人一位,中间是三人一位,每过三周班主任就会重新排列。 今天周一,晚修过后就开始拉桌子推板凳,装满书本的沉重铁块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狰狞刺耳的噪音。 你和庞宜恩的露水同桌做到了尽头。 除了你的新同桌王颂撸起袖子接过你费力拖拽的桌子时庞宜恩抬头盯了你几秒,此后再无交集。 说不失落是假的,不过也仅限失落了。 阴雨连绵,所有淋过的人,五脏六腑都悄无声息霉变,结上一层掏不净的白网菌丝。 闷湿的雨季快些结束吧,你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最近后脖颈总是感觉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有次王颂眼尖,竟然从你的衣领里捉出来一只蜗牛,不知道爬了多久,一想细想就犯恶心。 晚上降温得再冷你也决意不穿校服外套,谁知道又会掉进什么虫子,钻进内衣里和皮肤来个亲密接触才让你崩溃呢。 外套揉成一团,闷进黑洞洞的书包深处,皂角的香气被耗死,堆积着温吞的朽烂味道。 – 王颂一身黑皮,黑得健康有光泽,小时候跟父母跑船跑多晒的,每当他打趣自己浑身上下只有屁股蛋子是最白,大家都笑,氛围好不热闹。 早早见识过人情世故,这让他在半大毛孩子当中颇有话语权。 时间一点点流逝,你的生活充实又快乐,算起来已经有好久没想起过庞宜恩了,他又成了班里最不起眼的透明人。 课间休息,你和王颂玩手心打手背游戏,他跟女生玩不图好胜心,有故意让你的嫌疑,打在你手背的力道也轻轻柔柔的,薄纱网抚过一样。 你连说这样就没意思了,让王颂发挥他的真正实力。 他笑了,坚毅的下巴努了努,初具男人雏形的粗犷五官松弛下来,你顺着他示意你的地方看去,紧实的肌肉卧在手臂上,打爆沙袋都不是什么问题,你泄了气,王颂笑着伸手揉乱你的发顶。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都在起哄,你臊红了脸,王颂没说话,摸头的手顺势收回。 啪的一声,你遗落在庞宜恩笔筒里的笔从桌面滚到书立旁。 他立在过道里,校裤连同大腿一齐抵住你的课桌边缘,靠得很近,大家顿时噤声,无趣地四散开,谁也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王颂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露出让你害怕的凶相,对着庞宜恩吐出滚字。 风雨欲来,庞宜恩眉眼淡漠,没反应,固执地从你眼前拿起笔,端正夹进课本里才离开。 上课铃打响,你摸着凸起的书脊愣神。 都忘了还有只笔放他那了…… * 庞小子 往我女衣服里放蜗牛 【人外】wolf 男主是狼,不是狼人,也不会变成人 ————— 我必须要记录下这一切,尽管它听起来像reddit怪谈板块中一抓一大把的,夹杂部分色情情节以便打趣时间的荒唐故事,但它的的确确发生在我身上,我的精神因此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害,意识也出现解离症状。 奄奄一息的肉体奋力逃出,可我的灵魂似乎依旧留在噩梦般潮湿阴暗的洞穴中,被那头可怕的畜生疯狂占有。 整日将自己泡在浴缸中,我的身体吸饱了干净的热水,皮肤起皱发白,像与水接触后飘散成絮状的面包片。 我用这种蠢办法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清洁自己。 腰间的暗红爪印仿佛一种逃脱不开的诅咒烙印,我曾经想用刀剜去这块肉,可血珠跳出皮肤的瞬间我的四肢就不可控制地发软,颤栗感从后颈开始顺着脆弱的脊柱一路啃咬下去,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尾椎处酥麻的触感竟然跟那头畜生强迫我和它交媾时的感受别无二致! 浑浊而贪婪的幽绿兽瞳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 事实就是——我完了,我逃不掉了。 * 时间发生在2010年10月27日,一个阴雨连绵的不详日。 我收到ghost探险俱乐部的邀请,收拾行囊前往弗吉尼亚州的蓝岭山脉,据说那里曾经有印第安人出没,他们举行盛大的血祭仪式,献给深深崇拜和敬畏的自然神灵,也有非官方的报道表示近期高空作业观察到一系列诡异现象:体型庞大的熊朝向太阳升起的高坡跳舞,在夜晚时有比熊还要大的黑狼穿梭于山林间……总之许多各种妖魔化的版本层出不穷,吸引一批批探险爱好者们,不过我对这些无聊的编造故事并不感兴趣。 真正让我心动的是那里壮美震撼的自然景观,落叶林和常绿林在白天时呼吸吐气,像数个拿着烟枪吞吐不息的土着居民,为这块古老山脉表面轻盖了一层雾蓝色烟纱,烟纱下则是斑斓的绿,大片橡树和胡桃木作底色,山月桂、马利筋、槭树、郁金香还有星星点点的雏菊丛丰富了这幅绝美的自然画卷。 我热爱自然和冒险,可正是这样无知无畏的性格为我招惹了不必要的灾祸。 到达蓝岭山脉的第二日,我早早醒来,一番简单洗漱过后就开始托起胸前的摄像机进行拍摄,为我此行的要写的博客记录图片素材。 清凉湿润的山雾温柔抚过我的面颊,根本不需要调试滤镜,我脚下的景色具备任何文艺片电影都无法企抵的朦胧梦幻的质感。 走之前我回望一眼身后的帐篷,帐内的人仍在酣睡,做着香甜的美梦。 这次俱乐部来的人除了我和刀疤脸尼克,其余的三个小伙子都是新鲜血液,他们年轻稚嫩,拥有结实的肌肉以及充足的活力,是一群很可爱的大男孩。 不过我这个人离群索居惯了,别人一和我搭讪我就说不出话来,所以男孩们的风趣幽默在我这常常讨不到什么好。 留了张纸条给尼克,我准备早去早回,尽量不耽误团队的正常行程。 一路边欣赏边做标记,回归原始的路程让我的心灵一步步重回平静,每一棵树都有它独特之处,带着些许泥土和蕨类植物的湿绿气息,将我圈养在自然的怀抱中。 不过内心平静的同时一些本能的身体反应却提醒着我这地方不太对劲。 汗毛竖立,后颈发凉。 我的指腹停留在快门键上,只犹豫了一瞬间,随即做出决定,抬腿继续前进。 不确定的事情不如当做没发生过,疑神疑鬼的浪费时间不如干脆一点做出选择,恐惧本身的可怕程度远不及胆小鬼对自己下达的“应该害怕”的心理暗示。 如果是我坐在红皮椅上面对墨菲斯摊开的掌心,那么我一定会在确认过两枚药丸的功效后,微笑着要一杯纯净水,然后尽量优雅地吞下红色那颗。 (《黑客帝国》台词:“如果选择蓝色药丸,故事就此结束。你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继续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一切。如果你吃下红色药丸,你将留在奇境,我会让你看看兔子洞究竟有多深。”) 我讨厌虚伪的社交,衷爱一切真实的事物,所以我此时没办法说服自己停下继续探索的脚步。 * 太安静了,实在太过于安静了,仿佛头顶上倒扣了一只真空的玻璃器皿,甚至连自己制造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深入腹地,我终于意识到诡异的点在哪了,一路上没有遇到一只活的动物,哪怕死的也没看到。 我往前走,脊背上似乎附着着一双不知名的眼睛,也跟着我前行。 ……被暗地里窥视的滋味可真恶心。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速度非常快,我追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任何踪影了,那绝对是个大家伙,我估算着它得有一栋两层小楼那么高。 难道是棕熊? 我迅速掏出背包里塞的前膛枪,扣动扳机,小心翼翼地在黑影消失的地方踱步,这把枪只能击杀一些中小型猎物,譬如郊狼、野兔、狐狸和鹿之类的。 面对这么大的目标,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把握,用枪声延缓一些逃脱时间还差不多。 端枪的手心沁出细密的汗液,我知道它就在我的身边,虽然我手里有猎枪,但同时我也是它的猎物。 心脏搏得非常剧烈,如同一支不停歇的气球打气筒,在与它正式对峙之前,我要先感谢一下我的肾上腺激素,因为有了你们,我不至于在看到那只威严神秘的巨型狼兽的瞬间就大小便失禁腿软倒地,绝望等待被一口吞掉的命运。 天哪,它可真……美。 这是我对那头畜生的极不成熟的第一眼印象。 时间像熔化的蜡油一样凝固,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时间一起,齐齐封死在烛火燃尽的蜡块里。 我呆住了,目不转睛看着距离我大概10英尺远的巨狼,它静静地卧在地上,体积却比直立的棕熊还要大,在它面前,我有股摆脱不开的窒息感,自然的伟大杰作再次衬托了我的渺小。 柔顺油亮的黑色皮毛铺满它的全身,掩盖住充满爆发力的强壮肌肉,它姿势优雅地俯卧着,双耳挺立,压在一丛叫不出名字的洁白小花上,幽绿的狼瞳将我钩在原地动弹不得,见鬼,我竟然从中读出来一些对我的轻蔑和不屑。 已经两分钟过去了,它竟然还没有咬断我的喉管。 我试着缓慢移动我的右腿,向后悄悄挪动……它仍旧直直盯住我,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慈悲1 一对疯批的故事 诡异阴暗的养神传统 迷途知返的因果报应 ————— “气身恼命?我哪会拢无要无紧” ——《万千花蕊慈母悲哀》 · 莆仙儿这名乍看俊俏,嘴唇一碰,喉咙一顶,就从口里溢出,叫起来好不轻快;可莆仙儿这人的命却比掺过烂泥的死鱼虾还贱。 软骨头,火性子,偷懒取巧,坑蒙拐骗,他如愿长成一个贫民窟人该有的样子。 是了,婊子肚里爬出的种生得再有鼻子有眼,也比清白肚里的要多些乞头赖脸。 即便莆仙儿不喝酒,那些清白人也灵如狗鼻,得憋火绕远路走,还要不经意唾唾沫到他脚边,念叨着,平天白日躲醉汉似的晦气。 生他长他的贫民窟不叫贫民窟,叫康乐区。 康乐区的人们信神信佛,信一切可以叩拜许愿的东西,每家每户没床没筷子也不能没神龛没供香。 他们这属于热带城市,一年一季,夏季。于是,一股混合汗臭、垃圾恶臭、鱼虾腥臭和浓浓的有如实心具象的檀香味从康乐区的头贯穿到康乐区的尾。这小地方台风频繁,可总也冲刷不淡一股子闷湿阴暗的味道。 莆仙儿还有个妹妹,大概十四五,但不知是不是他为了给自己续种偷的女人(众人促狭哄笑,调味般日日拿出来揣测一番),小姑娘到岁数可没这岁数该有的营养,她哥是排骨,她就是配菜黄豆粒。 不过黄豆粒不面黄肌瘦,反而十分白净,或许是她哥尽心养她,上供一样供奉她,倘若黄豆粒吃不上饭了,莆仙儿都有可能割自己的肉给她吃,疼的简直没边了。 黄豆粒是大家调笑时候叫顺嘴的诨名,可没一个人敢当着莆仙儿的面喊他妹妹黄豆粒,哪个不长心的这样做了,就相当于是把恶红了眼的狗绳给松了,不皮开肉绽不见血见泪都是他莆狗留人情。 他妹妹当然有名字,他妹妹呀,叫阿菩。 可是从来不见莆仙儿连名带姓喊她,因着这个由头大家才有那样淫秽龌龊的揣测,怎么能怪大家伙呢,都怪莆仙儿把柄多,他做过落人口舌的事比康乐区供的神仙品种还多,当然不怪大家。 还有一件事。 莆仙儿家是康乐区唯一一家没有神龛的。 不过,他家里摆很多镜子。 他养的神要求着他傍着他才能活。 他爱看祂乞怜摇尾,奴颜媚骨,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慈悲2 —— 棉棒沾过酒精往小臂绽开的皮肉消毒,你敷衍着剔出一些粘在肉上的沙砾。 你侧坐在吱呀晃的铁板床边,莆仙儿双腿并拢,没受伤的手试探着也想搭在你的腿上,被你打苍蝇似的阻开,空气中划愣两下,最后手掌丧气地夹在自己两腿缝中。 他长手长脚,此刻坐在矮脚马扎上,背都快弓到门外了,明明看起来一副让人觉得说话都细声细气的白面书生样,可行为举止却始终透露流氓气息。 就比如此时,莆仙儿不死心,悄悄往前移,闭拢的腿缓缓打开,慢慢穿进你不曾合拢的腿缝,猪笼草觅食般慢慢夹住你裸露的小腿。 他腿上的汗毛犹如猫尾尖,来回蹭过你的皮肤;他的手则像囊内的消化液,贴上你紧实的小腿肚时,那种被他吃得死死的想法再次浮上心头。 你被他蹭湿了,你能感觉到下体一股一股往外吐出淫荡的透明的体液。 莆仙儿突然将身体前倾,胸膛顶着你的膝盖。 你到大腿的睡裙陷进去一个三角形的褶,他细细盯着你尴尬地方的褶皱,随后猛得拽住你的腿往他的方向扯。 床单由着他的动作变得不再平铺规整,你后撑着手保持稳定,冷眼瞧着他像一条狗在你腿间耸动鼻子嗅来嗅去。 漆皮斑驳的暗红木桌上摆着崭新的鱼缸,身边的电风扇还在扭头转动。 每片扇叶都有搓不掉黄黑污垢的电风扇用一根裹着红橡胶的铁丝固定在床头,屋外屋内都一样潮湿闷热,吹不起风来,就算吹起来也是死风。 又来了,那种仿佛摸查猎物习性的窥探又来了。 残忍玩味,你就是那只羊入虎口的羊。 你摸到身后的棉棒盒,深呼一口气,往莆仙儿头上甩,棉棒立刻天女散花,可莆仙儿不为所动。 他用鼻子嗅还要用鼻尖顶,受伤的手护着你不磕到铁床杆,完好的手顺着你的腿肚捏到脚踝。 “汪,我是阿菩的狗。”莆仙儿不嗅了,仰起脸来朝你吐舌头,一截鲜红湿润的舌头在唇间糜艳缩动。 他的眼里分明清醒理智,不过声音却兴奋到夹杂颤音,痴痴笑着:“阿菩……阿菩……” 他一口一个阿菩,叫得你心烦。 康乐区的人愚昧歹毒,但是他们对莆仙儿的评价却句句属实。 你不属于这里,或者说你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被他哄着骗来,原本他想掏你的器官拿去换钱,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斯斯文文的学生模样,细软乌黑的头发顺从搭在额前,礼貌客气,问你需不需要帮助。 或许是他符合你对好人的判断,也或许是你初到这个陌生地方走投无路的恐慌,总之你选择相信他。 他对你很好很好,久而久之你把他的好当成理所应当,你们以家人的名义生活在一起。你恢复理智后,发现真的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你郁郁寡欢,突然就理解了客死异乡的悲哀。 孤寂的,无力的悲哀。 于是你越来越依赖莆仙儿,这种依赖反而让他甘之如饴,甚至变得不合常规。 可你扪心自问并没有给过他什么好处。 陪伴?尊重? 你不觉得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值得他把你捧在心头,这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相处最基本的东西。 当你问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时,他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牢牢关严所有门窗,然后紧紧从背后搂着你,滚烫的泪水掉落在你锁骨上。 昏暗的屋内,他委屈又害怕的念叨你是不是要离开他了。每每如此,你的疑虑为了安抚他没用安全感的脆弱性格而打消。 你毫无愧疚寄生于他,他心甘情愿供养于你。 这段关系畸形却也挑不出大错。 “阿菩,手还是疼。”莆仙儿又恢复正常了,满怀期待催促你。 你懒散瞥了他一眼,他连忙捡起地上的棉棒,浸透了酒精,不眨一下直接往最中间最深的口子摁下去,眼睛湿漉漉的,不盯伤口,只一心盯着你。 “啊嗯……阿菩……” 莆仙儿嘴里哼叫着,不像疼痛的隐忍声,到像自慰时快到顶点的呻吟声。 受虐的快乐。 这个小疯子有受虐倾向,你早就知道。 明目张胆求你勾引你给他一些身体上的疼痛,他手臂上的伤就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他叫得那样放荡,每一个起伏的音调都昭示他身处极乐,你安静地看他脱光了在你面前玩自己的乳头,心中升起荒唐的念头——回应即回报。 莆仙儿的精液沾满你一手,你发现他那副文弱模样还能如此邪气,他永远清醒理智的眼神掺进了情欲,他的眼尾烧起来,像对镜描红的戏子,把眼尾描得上挑又糜红。 跪在你的身前,拼命将胯下那物什往你手心顶,汗珠和口水黏着在他并不细腻的皮肤上,“阿菩、阿菩、我把我的真心给你,我都给你,我、我呜呜嗯……我真的离不开你。” 你用指甲划过他的龟头,刚射过精还处在高潮的他,身体一下子就软了,安抚莆仙儿的话你已经很熟稔了,你们相拥,他看不见你的表情,当然看不到你的心不在焉,只是幸福的将这一刻当做永远。 小疯子。 可怜没人爱。 慈悲3 最近莆仙儿总不着家。 他在你伸手就能够到的床边支了张小桌子,你每天醒来就能直接吃到不重样的水果。 今天是西瓜。 里边的冰已化了一半,切成小块的瓜瓤浸了水,吃起来不再脆甜。 睡裙吊带歪过肩头,你揉着惺忪的睡眼,吐出口里热得发软的西瓜,果盘一推,再次平躺凉席上。 小臂和大腿内侧的肉挤压摊开,黏在凉席表面,陷进细长竹条之间的缝中,好像蒸屉里无法连根拔起的一层包子皮。 舌面碾碎残留的西瓜尸体,淡淡的甜津味堵在牙根后来回打转。 他只晚上回来挨着你睡会,鼻尖顶在你颈窝处,运出绵长弛懈的鼻息。 拿他自己疲惫的身体做原料,罗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压在你胸前,叫你喘不过气,逃也逃不掉。 莆仙儿淫欲重,和他乖顺文弱的外表很不相符。 卷起你睡裙的手是粗鲁急躁的,抚摸你的后腰的手却不徐不疾,他将你的腰身当做钢琴的白键,指腹流转轻按,相对应的悦耳音符就会从你娇嫩的喉咙里发出。 娇嫩。 他常常小声埋怨你不肯让他往深处顶,只是稍稍含住你就受不了了。 眼角泛出泪花,捂着脖子发出破碎的声音,拼命用舌头向外抵出让你不适的异物,摆出一副明明没做什么就快要被操坏了的窒息模样。 他把错都怪在你头上,怪你的嘴唇太软,口腔太过温暖,牙齿不小心擦过也能让他兴奋无比,所以手掌才会情不自禁扣住你的后脑勺,朝他的方向,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 酥麻的心脏和他的分身一齐跳动,灵魂试图从头顶开始剪开他的皮,想要把身心都嵌入你的身体里,成为你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 ——要全部吃进去才能睡觉。 恶劣至极。 · 你翻身侧躺了一会,双目呆滞,鱼缸里两条金鱼的生命力都比你的旺盛。 再试一次,或许这次就能走出去了。 你之所以不离开莆仙儿,还有一个原因——你走不出康乐区。 只能鬼打墙似的在方寸大小的康乐区打转。 甚至仅仅走出莆仙儿的房子,你都会感到虚弱乏力,恍惚中指尖也渐渐透明,近乎消失。 是鬼困住了你,还是你就是鬼? 这种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你的的确确发生了一些奇怪诡异的变化。 对正常的食物不再感兴趣,它们在你嘴里味同嚼蜡,只有在吃一些水果时才能找回被削减了一半的味觉。 不过你不会因为不吃东西而消瘦,只是看起来体型更加娇小些,常常被认为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除此之外,你还迷恋上了焚香的味道,不含有任何动物香料成分,闻起来却像长在尸堆上的一群腐败的百合丛。 这让你上瘾,这让你疯狂。 康乐区的人向来慈悲,从不杀生,他们只焚烧自己的贪婪和欲望,将恶意转告给缥缈的神像,借神的手,完成阴险毒辣的仪式。 慈悲4 果然走不出去。 身体被一种莫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双腿的皮肤像风干的泥塑般簌簌掉落,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新生长血肉。 这次你走得太远了,细碎分散的疼痛遍布全身,仿佛一只碎掉的人形瓷器。 没有鲜红的血液流出,你弯折腰身,捂住诡异生长的小腿。 你不熟悉的面孔讥讽着走过,他们自认为伪装得很好,许多用手臂或者鬓间头发若有若无遮挡住的,看热闹的阴险眼神针似的密密扎向你的狼狈。 他们并没有对你身上的异常现象感到奇怪,这点让你感到奇怪。 被围观,被讨论,被当做笑料……莆仙儿不让你出门或许是正确的,你绷紧眼周的皮,从下往上凶狠瞪着每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黏腻的红棕色泥土裹住一枚尖锐石头,你朝他们扔过去,人群立刻躲晦气般散开,刺耳刻薄的谩骂声却聚集起来,正中你的脊背。 …… 莆仙儿回来了。 木门老旧且无用,上面附着丑陋斑驳的绿漆,合不拢,还有类似被斧头咬过的齿印。 你靠在铁架床的一头,静静看他撩开一串串吊死鬼一样垂坠向下的塑料珠帘,满脸谄媚卑微地走到你身边。 “阿菩,我好想你。” 他亲吻你每一根手指,虔诚地、小心地将舌尖嵌入你手心代表气运的纹路中。 先是靠近指根的爱情线,他弱弱地抬头看了你一眼,握紧你的手,濡湿红艳的舌尖轻缓横向滑移 ……然后是蜿蜒向下的生命线,他舔得用心且仔细,秉持着绝不逾出线的原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条柔软但韧性十足的舌头上,操控这条急于献媚的肌肉在你的手心反复滑动。 莆仙儿夹紧双腿跪在地上,头颅谦卑低垂,几乎要在你的手心立碑。 你烦不胜烦,抽回手,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他的左脸上,玳瑁框眼镜也随之飞倒。 莆仙儿笑出声,扶正眼镜,痴迷看向你,“阿菩手疼不疼?我知道了,是嫌我的口水太脏了对不对?我来帮阿菩擦干净。” 说着,他直起身,一只膝盖攀附到床沿,用自己的衣领蹭你的手。 他像一株雨后悄然生长的渗出绿汁的脆弱藤蔓,刚开始能与你这棵不甚强壮的树共同抵御灾害,你以为会一直和平共处下去。 可他有着可怖的贪婪。 你快要被他绞死了。 “你今天出去了对吧。” 冰冷的质问,献祭过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索取,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你的口中出没。 身体被撑开,莆仙儿又想着和你合成一体。 “阿菩……嗯呃……不要让我拔出来……求求你了,求你了……” 你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与木门一样老旧的铁架床发出痛苦的嚎叫,两具赤裸的肉体扭在一起,远处的潮音从你们交合的下身涌出。 “我是你的狗,我是阿菩的狗,我们永远不分开。” 分开? 你想都不要想。 阿菩,你需要一场仪式驱赶邪祟。 莆仙儿伏在你的身上,亲吻你汗津津的双乳,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扭曲淬毒的眼神和今天见到的康乐区的男人女人别无二致。 ————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 【父子盖饭】小妈 烤得焦香的吐司从凹槽中自动弹出,酷似轻敲三角铁的清脆提示音将你从放空状态“叮”回现实。 倒鲜橙汁的手一晃,部分溢到你固定杯身的虎口处,开放式厨房里摆放的厨具干净整齐,即便开玩笑说这里是商场售卖厨具的模拟厨房也毫不夸张。 你恍惚端起两杯橙汁放到餐桌上,杯底落桌的一瞬间,卧室门从内向外被推开。 充满性魅力的成熟男人不紧不慢扣齐衬衫纽扣,这种稀松平常的事由他做起来就成为了一种诱惑,他注视着餐桌前的你,喉结滑动,有力的指节十分灵活,先是领口,只需一眼就能令人视觉上分泌多巴胺的身体在轻薄的布料中撑出挺括的弧度。 一条深蓝色领带滑下肩头,樱井岸弯肘稳稳夹住,顺势抬臂扣上手腕处纽扣。 这双有力的手臂昨晚轻松将你抱起,他用那种体位在你身体里…… 脑子不由自主回忆,你的脸有些发烫,不再理会樱井岸占有欲十足的灼热视线,挂在墙壁上的电子表清晰显示今日是周六。 时间已经过了两周。 你来到这个平行世界,充当日本人妻角色竟然有两周了。 经过他的一打岔,未来得及擦净的橙汁已经半干涸,黏在虎口处很不舒服,你快步到水槽前冲洗,掩饰情绪般背对着樱井岸,可下一秒后背就贴到一具温热的胸膛,你下弯的腰惊然挺直。 樱井岸极具荷尔蒙的气息在你的耳后作乱,正如他本人对你的欲望般,侵略性十足想钻进你每寸皮肤上,男子特有的宽厚手掌按到你的小腹上左右揉动,他拧开水龙头,另一只手包裹住你的手背,像保育员对待小学生一样仔细帮你洗手。 两只手都被照顾到了,他认真搓洗你的手背、手指、指尖,甚至指缝也挤进他揉搓的手指。 “岸君……不用那么认真,只沾到一点点橙汁而已。” 樱井岸从背后压弯你企图挺直的脊背,脑袋靠在你的颈边,作乱的手隔着衣服你的小腹附近按压。 听到你小声的辩解后,他却故意般用认真的口吻回答:“嗯?可是京子这双手昨天沾到很多我的东西呢。” 说着,他转为轻拍你的小腹,“京子小姐好厉害,这里还能顶出我的形状呢,真是爱死了呐。” 明明男女性事再正常不过,况且你们是合法夫妻,但是被他这样直白说出,你觉得自己羞耻浓重得都能具象化了。 刚想转身反驳他,下巴就被湿漉漉的手钳住了,湿热的吻黏着你的双唇上,背部仍然与樱井岸的胸膛相贴,你扭转脖颈,以别扭的姿势享受唇舌带来的快意。 “手、手不要。”你无力阻止他钻进衣服的手,唔唔发出抗议,却被樱井岸顶到你上颚的舌尖驳回。 下体早已湿润,什么时候?或许是一开始看到他时就不可自拔产生生理反应了。 樱井岸的手真的很灵活,你此时脑中只有这个念头,内裤底部被他绞成一条线拨到花唇一侧,阴蒂在不同力道刺激下快要化成一摊淫靡的水。 你有些腿软,想要夹紧却被樱井岸强硬顶开。 水龙头哗哗流水,但也掩盖不住你下体和口腔同时发出的水渍声。 你们太过忘我,当看到穿着连帽卫衣的阴郁少年拿着装有吐司的盘子经过时才如梦初醒。 不同于你的慌乱愧疚,樱井岸只是有些不悦,埋在你下体的手还没拔出,就开始训斥这个不速之客。 阴郁少年充耳不闻,继续从冰箱拿出牛奶,然后坐在桌前自顾自吃早餐。 你咬着下唇推开樱井岸,梳理几秒情绪后,以态度端正的后妈语气打圆场,笑着把果酱摆到他的面前。 这个不速之客就是樱井岸还在上国中的儿子樱井明世。 你阴沉无比,整日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继子。 尴尬的早餐后岸君要去公司加班,樱井明世瞥过一眼正在为丈夫整理西装的你,转而回到自己的房间,你听到上锁声毫不意外,你的继子总是一副和你划清界限的模样,可说实话你根本没有做恶毒后妈的天分,你甚至还有些怕这个总是臭脸的少年。 公寓中只剩下你和没有存在感的樱井明世了。 你将盘子放到水槽里,没有管它们,一会有家政阿姨上门清理,你非常不擅长处理家务,连做饭也是用简单方便的速冻食品应付,遇到樱井岸后他并没有像传统日本男人一般要求你改变,反而自己选择动手,迎合你的生活习惯。 话说成熟男人就是棒啊,你感叹。视线飘到樱井明世紧闭的房门,你露出微笑,顺便也免去生子的烦恼,双重棒! — 屋内 昏暗的房间只有樱井明世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淡淡的光,阴郁俊美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岔开双腿,脖颈后仰,未发育完全的清瘦身体一丝不挂,刚才板板正正穿在身上的衣服都堆迭到了脚下。 跨间的肉棒高高立起,屏幕里放着受众群体非青少年的av,樱井明世回神,面无表情点击鼠标,两男一女立刻开始上演大尺度性爱。 他眼睛不眨一下,面无表情看着av中被前后夹击的女优,正经的模样像是在研究一道函数题,即便性器肿胀不堪,樱井明世依旧不伸手抚慰,只是固执点击一部又一部片子。 无一例外都是两男一女。 他这种近乎凌辱自己的念头并非突然产生,一墙之隔,刚开始会不经意撞见你与父亲亲热,后来他逐渐变得不像自己,会用心留意你的一举一动,晚上只有听到你被抽插的呻吟声后才能正常入眠。 他睡得很好,没有一日失眠。 这全部得益于他那个性欲旺盛的父亲和不会拒绝的你。 父子是继承和遗传的关系,幸又不幸,他也有远超常人的渴望。 下贱惦记自己的后母还远远不够,他没有底气能带给你像父亲一样充满技巧和力量的快感,所以另一种畸形的感情出现了,他想和父亲一起,狠狠地肏你。 在房间每个角落,让你的肚子里灌满同属一脉的精液,日日夜夜不停歇。 樱井明世冷淡平静的面容在女优的菊穴和花穴都被塞满的时候变得极其疯狂。 他慢慢抚摸阴茎前端的马眼,喃喃自语:“都要留给她,全部都要留她,把她射饱成怀孕的样子。” 射饱她。 你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上午电视,早上那种尴尬的气氛下你只喝了两口橙子,此时肚子有些饥饿。 思索再三,你用温柔的语气询问你的继子:“小明,岸君中午不回来了,午餐就我们俩解决,我点外卖,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回应。 你起身,轻扣樱井明世的房门:“小明,你有什么想吃……” 只是稍微施力,门被敲开一道缝隙。 诶这孩子,不是锁门了吗?你抱着疑惑推开门,准备尽后妈的义务再询问一遍。 “小明,你……?!” 你握着门把手,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幕。 【追妻火葬场】你也是来恩将仇报的对吗?( 1V2 搞点追妻火葬场和“不爱我就发疯给你看”元素 ————— 她救了一位仙门中人。 仙长以天地灵气修行,不食五谷,因而生得格外清俊,白发雪睫,凡胎不能与之自比。 仙长喜静,也不大爱讲话,烧退醒来只向她道过谢便不再言语,他没有问一问她姓甚名谁,又或者问一问她这是何处的山郊野岭,他睡了几日等诸如此类的琐碎问题。 仙长甚至没有向她讨口水喝的意愿。 枉费她在他昏睡时苦思冥想该如何斟酌字句才能让自己显得更与众不同些,不过修仙之人往往耳聪目明,不用她急冲冲邀功,也能用话本中所写的仙法和天眼窥得来龙去脉吧。 她还是喜欢刚捡到仙长的日子,那时她可以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只支起脑袋趴在床沿边,有大把的时间将他的脸深印脑海中。窗外有细雪飘落,鸟兽不见踪影,大地也白茫茫一片,她想着要是仙长在这种天气玩捉迷藏肯定谁也找不到他,想着想着便扑哧笑出声,笑过后又静静垂头看他,总也看不够似的。 可仙长如今清醒了,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不能像之前那般没脸没皮窥视,试图帮他换药的手也被不动声色拂开,她局促地将手背到灰旧的布裙后,随意扯了个理由就出门了。 天色渐晚,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结上薄冰的湖面发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与仙人打交道,山下战火连天终日不宁,死的死逃的逃,娘说世间是有神灵的,他们有仙术,会救人,好人坏人都救,因为活得太久所以看人都像看一只只蚂蚁、看一块块石头。 修仙的人会有感情吗? 她不知道,也许娘说的对,仙长看她就像看一只蚂蚁、看一块石头,这样想着,她觉得胸口不再闷闷发痛了。 乱世萍水相逢罢了,何必多生念想。 她拍落肩头的雪,抖抖衣袖,踏过素白皎洁的月光回了家,湖边只留下未来得及盛开就萎败的少女心事,静静枯坐石块之上。 “你要走了?!可你身上的伤……”她没说完就收了声,仙门中肯定有许多她闻所未闻的灵丹妙药,也会有其他和仙长一样的仙人们在惦念他。 “是,已并无大碍。”仙长顿了顿,眉宇中似有淡淡困惑,可最后也没问出声。 “可否得知仙长尊名,我、我……唔。”她尽力让自己讲出口的话文雅些,却不小心咬了舌头。 “李元景,这是我的本名。”仙长颔首示意,说完便消失了,她捂着嘴,急忙追出门外,地面仍旧白茫茫一片,是仙术,他连脚印都没留下,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没来过。 舌头被咬破的疼劲蹿起,眼泪绕过指尖往下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喉咙就是发紧发痒,想说的话太多了,想问的也太多了,她甚至没赶得上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烛火微弱,映照着简陋的家具,屋内空无一人,屋外也安静得可怕,徒留她一人倚靠门框流泪。 湖边吹了一下午冷风,夜晚又受了寒,第二日果不其然发高烧,端凉水的手都在打颤,端不稳险些打翻。 无人照顾,她只能艰难挨过。 “娘,我好想你,娘,你去了哪里呀……” 她烧迷糊了,嘴里含糊不清念着死去的娘,或许是娘在天有灵,也或许是她命硬,烧了几日后身体逐渐好转起来。 又是一年春。 万物复苏,她熬过了这个冬天。 – 不该救的。 她摇头走了两步,又咬牙折返回去,搁下背篓,拖起面色苍白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纤细,实则背起来并不轻松,将他安置在床上后,她擦去脑门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开始检查少年身上有没有什么致命伤。 这种事,熟能生巧。 但她的心境已大不如前,不投入太多,不奢求回报,不去想有的没的,她默念为自己定下的准则,眼观鼻鼻观心脱去少年沾泥的外衣,他没受什么重伤,貌似只是昏睡过去。 但她最终还是面红耳赤为少年盖上被子,他穿得过于清凉,布料好虽好,可这镂空的地方也太多了,稍一斜视就能知晓少年轻薄的衣物下有多么的细皮嫩肉。 少年没过多日就醒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迟迟赖着不肯走,她不免苦恼起来。 少年的性格不像仙长,他的话太密了,也总是乱动,经常帮她一些倒忙。 少年竟然也是修仙的人,他说自己来自合欢宗,她微笑着点头,心里泛起嘀咕,仙长是不是也在合欢宗? “曲子玉,我叫曲子玉,你是我的恩人,我要报答你。” 眉骨高,驼鼻,嘴唇薄而红润,她记得这是异邦人才有的面部特征,异邦人大都美得雌雄莫辨,当今圣上也是被异邦来的美女勾得无暇顾及朝政。 报答她。 她万万没想到曲子玉报答她的方式竟然是下药。 你也是来恩将仇报的对吗?(2) 春雨淅沥,青草冒出尖尖角,远处几只燕子飞入屋檐泥窝,呢喃不止。 她坐在檐下,面前摆一张竹簸箕,正专心致志分拣药草,曲子玉着一身孔雀蓝的袍子,背手立在她身旁,偶一走动,脚腕和大臂间的金玲便随之晃动,铃声清脆悦耳,她听后有几分失神,君药和臣药的主次之分都险些搞混。 忽的,曲子玉俯身,俊秀的脸凑过来,一手指着燕窝,一手将她鬓间垂发撩到脑后,笑嘻嘻问她听没听过一首词,名唤?衔泥燕?。 明丽的颜色衬得曲子玉肤如白玉,讲话时他薄而红润的唇似乎下一秒就要点上她的鼻尖,她匆匆别开脑袋,却不经意看到了曲子玉深深敞开的衣领里面嫣红的两点。 曲子玉含笑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丝毫没有恼意,“乳首罢了,人人都有,何必拘泥男女大防,我修行入门第一课便是要学会平等欣赏男人与女人的身体。” 他语气轻快,还往边上拨了拨衣襟,少年白嫩的左乳一闪而现,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身体快要蜷缩成球,滚进竹簸箕里。 这不一样,她是凡人,没办法按照曲子玉所说,心无杂念地欣赏男子的身体,她还是很害羞的。 见她避讳这个话题,曲子玉幽幽叹气,半蹲着,捻起晒干的药材,嘴里嘟囔不停,“罢了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首词,我说与你听可好?” 她说好,重新抬头直视曲子玉。 “衔泥燕,飞到画堂前。” 雨丝溅到脚边,屋门前的石板新冒出鲜绿的苔藓,脆生生的铃铛一下接一下晃动,时间的流速似乎变慢了,她觉得脑子发钝,身体也提不起力气,是又生病了吗? 按上额头测温的手被曲子玉柔柔地拉下来,贴到他的胸前,那枚心脏搏动得又快又密,犹如晚间春雷轰鸣。 曲子玉有些兴奋过头了。 他还在念。 “占得杏梁安稳处,体轻唯有主人怜,堪羡好因缘。” “堪羡好姻缘……成双成对的燕子真叫人羡慕,恩人你说是吧?……呀睡着了,男女情事,这其中的美妙滋味,让我带你尝尝可好? 捡好的药材散了一地,半梦半醒间,她被曲子玉抱到床上。 可怜她还以为是冬天时留下的病根,身体持续发烫,她眯眼握住曲子玉解她衣带的手,哑声嘱咐:“橱子里有药,你帮我拿来,再打盆凉水放床边,我睡一觉就好。” 曲子玉不为所动,随意摆弄几下,束在腰间的衣带便松散开来,他不仅解她的,也解自己的。 “不可,我说过要报答你,我们宗门有一法,能让你彻底痊愈。” “什么?” “交合,你与我行床榻之事,阳ii物抵入女阴,抽插几下便能脱胎换骨,很舒服的……不要跑,试一试,嗯?” 曲子玉跨到她的身上,捏了个诀,两条妖异的红线从袖口飘出,捆住了她的双手。 她惊恐万分,想要高呼求救,却发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所有谩骂的语句都变成了媚骨的呻吟,动弹不得,她只能绝望地看着曲子玉在她面前敞开衣袍。 他竟连亵裤也未穿,曲子玉捂嘴轻笑,孔雀蓝的薄纱覆住身下炙热的柱身,适才半遮半掩的乳首如今红翘挺立着,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眼前。 “来吧,让我来点拨一下恩人的身体,让我尝尝恩人胸前的莓果是不是和闻起来一样香甜。” …… ———— 被牛子控制的男人(指指点点) 【人外】异形大逃杀1 鱼鱼的黄暴乐园 为满足自己xp捏出来的怪物 小心点不要被它们抓到 否则怪物的杏玉根本不是一发就能敷衍过的 —————— 人对恐惧的反应有简单的两种:战或逃。 ——?美国恐怖故事:洛亚诺克? 「唐文玲,19岁,现居美国德克萨斯州,因涉嫌持枪射杀面包师liam以及46岁的石油钻井工人james被判处死刑」 「现在,你仅有唯一的机会向上帝赎罪,请进行一场逃杀游戏,在这之后所有都可以清零,我以神的名义起誓,所说绝非虚言」 「战或逃,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我只是提议者……和行刑者」 你穿着囚服,全身酸痛难忍,脚踝被沉重的铁铐磨掉一层皮,渗出模糊的血肉,脚背也压出青紫的环印。 不过正规监狱可不会动用私刑,这里是混沌的异世界。 一座充斥血腥与暴力的邪恶斗兽场。 你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或者说“被迫来到”,不仅如此,还要被迫接受面前手握巨斧生有六翼的高大骑士的审判。 除了雄伟的男性部位用一块镶嵌白银丝线的遮阴袋兜住,其余从头到脚都覆盖着完美贴合肌肉线条的板甲,背后圣洁的羽翼收拢垂下,但与布满松散沙土的地面仍保持距离。 鎏金的肩甲拓宽了英灵骑士的肩膀,饱满的胸盔上有着细小精致的浮雕和红宝石,火中淬炼的钢铁被驯服,在他的身上显得如此轻盈。 他庄严神圣,言谈举止间恪守一位骑士应有的礼仪,按照常理,你本应该仔细倾听,然后用畏惧的神色仰望这位不容置疑的行刑者,可是你没有。 倒映在你眼中的是骑士如黄蜂般妖娆收紧的腰肢以及可以媲美紧身裤的钢制腿甲。 无处不充满情趣和性诱惑。 看来这场游戏不仅仅是从暴力中求生,或许远比他说的要更加邪恶混乱。 巨斧停在距离你肩膀几厘米的位置,一缕黑发被切断,正缓缓飘落。 「请抬起头来听我讲话。」 他在警告你。 “抱歉,你太高了,长时间抬头脖子会很酸。”你从斧下钻出。 骑士沉默了一会,收回巨斧,慢慢俯下身体,用于视物的头盔缝隙后仍旧一片黑暗,你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他有没有眼睛都看不出来。 「请快速做出决定,你还有十秒钟思考时间……」 未等他说完,你开口:“好,我准备好了。” 让你的老师复活,让一切清零。 【女尊】酸眉醋眼1 *避雷谷六郎不洁(设定是克死过两任妻主 战损状态 黑皮大奈可产ii乳) 他是一个很悲情的角色 不过只有他不洁 暂定还有七个男主任挑选 ——————— 院中梨香清甜,斑驳的光影漏洒在鲜绿的芭蕉叶上,偶有几束斜斜透过窗棂,印有藻鱼戏水的屏风后,隐隐约约显出两个模糊的身影。 “回夫郎的话,家主她又去谷六郎那处了,要不要派奴去请家主,就说是您今日身子不爽利……” 沉稳老练的男声如是说道。 “不必多此一举,夫家若要贤良淑德,其一就要做到不以自己的私欲去干涉妻主的行踪。”被称作夫郎的人端坐圆凳之上,手握茶盏,他的声音较刚才那位更显轻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今立夏已过,天气越发燥热,宋蔤却仍穿着层层交迭的春衣,衣袖没过手腕,将那一截白皙的腕子严实遮住,乌亮的黑发半扎起,鬓角修得格外精致整齐,他的眉毛细致勾描过,脸颊和双唇中的胭脂色淡,不张扬,因而展露出一股清婉端庄的气质。 他如今是当家主夫,出嫁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自幼养在深闺,日日诵读《男训》《男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人人夸赞的良夫,才好不辱没母家的名声。 “荷衣,你去厨房吩咐下人取些窖冰,妻主害热,备几份酥山等妻主回来吃。”宋蔤轻刮茶盖,眉头一皱,叹息出声,“罢了,我亲自去,上次做的小菜妻主多吃了几口,我再做一些……等她回来一同用膳。” “是,您让莲瓣去布行取看好的料子,他迟迟未归,不知又在何处贪玩。” 荷衣接过茶盏,佝偻脊背,尽量让高大的身姿缩得再小些,他和莲瓣是主夫的家生仆,从记事起就开始服侍宋蔤。 “那好,你去催催他,早些回来,别叫我苦等。”宋蔤含笑,他的五官单个看都不出挑,合在一起就别有一番清丽韵味,“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用来形容宋蔤,也是极为形象的。 荷衣双手拢袖,小步退去。 他性子闷,没莲瓣活泼讨喜,二人一静一动,相侍宋蔤左右,已有十余年光景。 既是心腹,宋蔤言下之意他也是知晓的——催催妻主,早些回来。 不符合公子身份的话由他来说,公子不方便出面办的事由他来办。 荷衣冷着脸,出了侧门,没去布行,而是拐入一条巷子中。 那谷六郎仗着家主面善心软,竟缠着家主为他谋生计,克妻的灾星,还瞎了一只眼,如此丑陋又不知廉耻的男子,作出可怜姿态,他也配? 他恨谷六郎乡野村夫将家主魂儿勾去,如若不是这荡夫……他也能趁机多看几眼家主…… 公子的喜恶就是他的喜恶。 荷衣掸掸衣袖,抿了抿唇,想到一会可以与家主搭话,心中狂热肮脏的血液不由自主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