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星》 重逢 婚礼还有三十分钟开始,宾客的位置大都已经就位。杭寻将一位中年男人带了过来,她已经提前在距离舞台几米不到的地方确定了一个不显眼但可以看清楚两位婚礼主角的最佳视角。 婚礼的风格是白绿色调,T台两旁布满了香槟色玫瑰。周遭人声鼎沸,杭寻在其中穿梭着寻找摄影师的身影。走遍会场,杭寻终于看见摄影师的背影出现在舞台旁。 他穿着牛仔外套和白色的球鞋,看起来很年轻,修剪得利落的短发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更加清爽。杭寻的心里忽地升起来一股熟悉感,她停在原地没有向前,只是盯着那道背影。直到对方侧过身子露出侧脸证明了杭寻心中的猜想,她豁然开朗般笑了出来,随后拿出手机找到一个三年前存在手机里的号码。电话拨出去之后,见他迟迟没有拿出手机,想来是婚礼即将开始,手机开成了静音。杭寻将手机从耳旁拿到一边,对着他喊道:“嘿。“两人之间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他几乎是在杭寻发出声音后立刻转过身来。 和三年前相比,杭寻的头发长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成熟,但江虞还是一眼认出她。他露出笑容,眉眼弯弯地隔着五米距离看着她。杭寻指了指右手的手机重新拨通了他的电话,江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接通。 想亲眼看看她,确实是这次回国他想要做的事情之一,但在好友的婚礼上遇见她,的确有些命运的加持。杭寻看到他的第一眼先是愣在原地,随后便抑制不住笑容超和他挥手,紧接着小跑到他面前,“我好..好久不久。”在“我好想你”四个字脱口而出之前,杭寻克己守礼遵守起男女间的某种界限,反观江虞,一边欣慰着她与三年前截然不同的状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说道:“好久不见。”杭寻深呼一口气克制住心脏的剧烈跳动,几乎是要落泪一般借着他的手劲蹭了蹭他的手心。 杭寻一米六五的个子和一米八五的江虞面对面的时候便不得不仰头看他。“你是婚礼摄影师?” 江虞点了点头,就着低头的姿势问道:“参加婚礼?“ 杭寻年摇摇头:“工作,婚礼策划。“说到这里杭寻年才想起正事,”对了。“来不及接着叙旧,她拉着他指着入口处说,”待会新人进来的时候,那里会站一个中年男的,你可以给他和新人拍一张合照吗?我会站他旁边。“ “新娘爸爸?“ “你怎么知道?“ “猜的,新郎是我朋友。“ 离婚礼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尽管还有许多想说的话,当下还有许多要紧的事。 “仪式结束之后,酒店门口见。“江虞说,杭寻点点头,两人便分头去忙各自的事情 新娘是和新郎牵着手一起出场的,台上的婚礼没有父亲的角色。而台下,却有一位望着女儿出嫁而红了眼眶的父亲。是新娘的母亲找到了贺年为他在婚礼上安排一个特殊的位置。他今天穿的是新娘母亲准备的黑色西装,和贺年在照片上看到的形象相去甚远。照片里的他是上个世纪的摩登一族,三七分油头、墨镜、花衬衫、喇叭裤、皮鞋和摩托车。就是这样一个似乎看起来就很花心的男人在新娘七岁的时候便离开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知道新娘母亲是怎样坚持没有再婚把新娘独自抚养长大的,也不知道新娘母亲费了多大力气找到新娘父亲,又是怎样劝说自己要让孩子父亲来参加婚礼的。杭寻只是觉得,有的爱自发生开始便决定和未卜的前路抗衡,抵抗一切,坚持所有,爱到最后。而有的爱,会迷路,会消失不见,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较为深刻的萍水相逢。后者或许也会在离开后的人生缠绕上只有自己知道分量的牵挂。去找,便得以见到;不去找,也不过成为生命弥留之际的多种遗憾之一消散成烟而已。 新娘爸爸在仪式结束之后便离开了。 席间不断有人要求和新人拍照,仪式结束后江虞还是忙了很久,杭寻站在酒店门口耐心地等。忽地忽然下起了太阳雨,来势汹汹,杭寻索性靠在墙上,双脚交织着欣赏起来。江虞匆忙赶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架起了一道彩虹。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杭寻便指着天空让他看。 别跳 三年前,春末。杭寻独自前往梵山看日出。 杭寻约了网约车到山脚下,车上还有同是到梵山看日出和她拼车的江虞。两个人在车后座各占据一侧,江虞在左边,杭寻在右边。杭寻的心情非常糟糕,因此没能发现一同拼车的是个清爽帅气的男生。她靠着车窗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司机很健谈,但一路上应和的都是江虞。杭寻肉眼可见的颓废让车里的另外两个人没有打扰她。虽然行驶在高速路上,司机像是有意配合杭寻失落的情绪一般开得不算快。快要入夏,天气不算太冷,于是司机在征求两人意见过后打开了后座的车窗,想着杭寻吹吹风心情也许会好一点。 车程过半的时候赶上了日落,太阳光从杭寻靠着的那一侧打了进来。光照在江虞的右手的时候,他下意识望向了右边的车窗。杭寻浴在阳光里,可以看到脸颊上细细的绒毛。脸庞忽然升起的温度将杭寻游离的思绪拉到窗外,天色像是铺满橘色的海洋。即使落日每天都在发生,此时的杭寻却轻易陷进美景易逝的难过里。又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悲伤在美好的事物面前更加容易无所遁形,她甚至开始为此流泪。在江虞准备递出手里的纸巾之前,杭寻伸手抹了抹脸,朝着窗外抬起了头,倒退回还没来得及溢出的眼泪。过去长年累月的旅行经历当中,江虞遇见过很多同在旅途上的人,一开始就这么伤心的人,杭寻是第一个。 没有人拥有能够看见素未谋面的人身上发生过什么事的能力,惟一能感知的就只有情绪。 五一过去没有多久,避过了旅游热潮,最近去梵山看日出的人不算多。天刚黑的时候便开始上山,可以在人比较少的时候到达山顶,再搭好租来的帐篷便可以在日出之前睡上一觉,以便下山时有更加充足的体力。从当下的情况看来,杭寻和江虞的打算都是如此。尽管是基建设施完善用作景区的山峰,但是深夜将人置于危险的因素太多。忽的想起杭寻在车上流泪的样子,他保持着和她的距离走在她后面。让人觉得安全的公众距离是3.7到7.6米,江虞离她大概五米远,匀速前进。若是一刻不停歇的话,到达山顶的路程,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这个运动量对常常爬山的江虞来说算不得什么,杭寻虽然看起来有些吃力,但她没有停下来长时间休息过。尽管上了半山腰后开始有些气喘吁吁,也只是偶尔停一停,拿出背包里的水喝一口之后便继续。每到这时候,江虞便会跟着停下来。 从决定自己一个人来梵山看日出的时候,杭寻便想好了一定要一鼓作气爬到山顶。这对平时运动量不大的她来说尽管有些累人,不过山间清爽的风,泥土和树叶自然的味道,抬头明亮的星星,让整个过程不算太过难熬。直到走到山顶的时候,江虞加快了速度走到了杭寻前面。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疲惫地坐在了最后一阶台阶上,侧身而过的时候,他听见了她笑的声音。汗水似乎蒸发了一些不开心的情绪,抵达山顶的时候,杭寻爽朗地笑出了声音。深呼一口气之后,她从地上站起来,蹦蹦跳跳的走向不远处租帐篷的地方。 直到在商户,杭寻才注意到店里的江虞。白T黑外套,短发高鼻梁,内双冷白皮,喉结平地起,身高一八几。妥妥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小帅哥。 “小姑娘,这是你的帐篷。”老板笑嘻嘻地向杭寻递过去帐篷,这小姑娘看着江虞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杭寻拿着帐篷走出门,不禁感慨道,人生苦短,果然得多看看美好事物愉悦身心。 到了观景台,杭寻没有发现她和江虞搭帐篷的位置只隔了几米远。 杭寻穿了鹅黄色的针织衫和白色的裤子,扎了高马尾。蹲在地上摆弄怀炉的时候像一棵小豆芽。等因为登高而升高的体温散去,杭寻便穿戴上了冲锋衣和围巾还戴上了帽子,手里拿着怀炉坐在帐篷跟前看起星星来。 尽管到山顶的时候杭寻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江虞看她一个人忙忙碌碌,看着手机上的图片指示一步一步地搭帐篷,摆弄怀炉,穿好衣服。 记得小时候,杭寻人生最大的烦恼是外公家院子里的那颗枇杷树她怎么也爬不上去。后来开始烦恼的便是总是解不开的数学题、高考时没能发挥好的某一场考试、没能去到的某所大学、考不上的研和找不到的工作还有那位怎么也追不到的人。 人好像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走向更大的遗憾的。不知道是不是聪明一点,烦恼就会少一点。新的遗憾总是如约而至。 就像过去新一轮的遗憾总是如约而至一样,难过的情绪在杭寻开始有时间发呆思考的时候准时涌入脑袋。她想到了考研失败那天睡不着时泛白像是鱼肚的清晨,想到了那些发来拒绝她的邮件,想到了正犹豫不决要不要踏上的后天的飞机。杭寻向后躺下去,调好日出之前的闹钟,和衣强迫自己睡一觉。这一觉睡得并不顺利,她梦见自己在北京迷路找不到出口,尝试过所有路线还是回到原地。 杭寻在凌晨四点醒来,坐起来深呼吸。她喝了口水后便起身走到观景台边,观景台建在悬崖边,可以看见垂直而下的风景。不过在凌晨可没有什么风景而言,除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往下看去如黑洞一般可怖。往下看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你在凝视深远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据说靠近黑洞的人会被吸进去扯碎,杭寻没来由地踩上台阶,附身朝下看,想要离那个”黑洞“更近一点,想要被吞噬,想要被融为一体。 不多时有个人出现在她身旁拉住她的左臂。江虞在帐篷内看了一夜书,没有入睡。杭寻踩上台阶的时候,他心里忽然一紧,走到杭寻身旁紧紧拉住她的手臂。 “离日出只有一个小时了。先别跳。” 古镇 杭寻认出是在租帐篷的店里遇到的帅哥,愣了愣神,江虞在她站直了身子过后放开了手。江虞突然的出现有些吓到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杭寻,她将双手撑在围栏上平复心神。 “心情不好?“江虞偏过头问道。 杭寻仍旧目视着前方,点了点头。 江虞凑近了些,语气比起刚才更加柔和了一些问道:“遇到什么事了吗?” “刚毕业,人生过渡得不太顺利。”杭寻语气平静地说道。“爬上来的时候,山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哪怕累的要死,但是我知道等天一亮,我就会看见只有在山顶才能看见的风景。可是反观人生,我连正在经历的和即将踏上的路程会不会等到天亮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山外是怎样的风景。“ 江虞其实本是不爱多管闲事的性格,没说什么劝她向上的说辞。想起自己上一次管别人的事情后,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的那个人。也许还是有些担心杭寻不想让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对她的生活有过多的干涉所以没有说出真实的想法。他对杭寻说,离开这里之后,他还会去更多的地方,如果杭寻愿意给他邮箱号码的话,他可以和杭寻分享那些风景。 杭寻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认识几个小时的人,他的“热心肠“和冷峻帅气的外表形成的反差让她忍俊不禁,好人难遇。她解释说“我刚刚没想死,再说了,失恋有什么好想死的,我就是看着底下黑黑的,和我脑海里最近总是出现的场景好像,我就特别想融入进去,” 等鱼肚白渐渐消退,天边升起朝霞,云海将整座山缠绕,大家在日出时分惊叹过后便开始静静享受风景。 “一起下山吗?”杭寻问江虞。 山下有古镇,江虞和杭寻一起到镇上吃了早餐杭寻异常疲惫。杭寻预备去这附近的酒店开间房间先好好睡一觉,她困得不想说话,进房间之前昏沉着脑袋和同样决定到酒店休息的江虞说了句晚安。便进入房间昏天暗地地睡了起来。 杭寻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坐在在床上清醒片刻后决定出去逛逛,收拾打扮一下再吃个晚饭正好能赶上古镇的夜景。听说这里的夜景很美,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也不影响杭寻的兴致。不对,准确地说也不算一个人,对门不就有一个刚认识的人。 江虞打开门的时候,应该是刚沐浴过,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气息,穿着白色短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清爽。杭寻浅浅犯了一下花痴,抬着脑袋问,“我准备出去逛逛,要一起吗?”江虞点点头,侧过身子问:“我换个衣服,进来等?” 杭寻没有扭捏,进了他的房间。江虞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杭寻走到窗边坐下。房间的窗帘没有被拉开,只有床头的灯亮着,桌上的电脑还没关,有个相机放在旁边。杭寻看了眼桌面,是在传照片。江虞突然接了个电话,似乎是个工作电话,他在用英语交流。等待的时间比预计的要久,杭寻便拿出手机翻看起来。 杭寻的视线定格在一条朋友圈上片刻后赌气一般移开了视线,抬头看着还在打电话的江虞。杭寻沉下心来自己观察江虞,他这会背对着她,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说话的声音,她发现这个人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是轻微的电流在敲打耳朵。修长好看的手拿这手机放在耳后,黑色的头发称得肤色更白。杭寻转了转眼珠,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江虞挂掉电话后和杭寻说抱歉,杭寻摇摇头说没关系,拉着他出了门,和江虞有了肢体接触。杭寻将头发绑成了丸子头,连衣裙外披了一件开衫,脖子至肩颈这一块空荡荡的,让江虞瞧见了一点她转身时脸上露出的有些狡黠的小表情。 杭寻的家离这里不远,她对这边的风土人情有些或多或少的了解。她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同江虞介绍。她话很多,十分善谈,但说话的语速总是平缓的,让人听着舒服,一点也不聒噪,江虞认真听着,甚至有些喜欢。不知不觉的,两个人竟然有些亲近了起来。古镇里可以在船上坐着喝酒游城,杭寻站在河边看了一会后转过头盯着江虞,江虞微微偏过头示意她要去吗,杭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杭寻喜欢偏甜一点的酒,江虞表示可以跟着她的口味来,所以杭寻点了两壶果酒。江虞看了下一壶就可以两人喝的分量问杭寻确定要两壶吗,杭寻非常笃定地说她可以喝完,江虞便随她了。 吻 在以往的每一个阶段,杭寻羡慕乌龟的壳和刺猬的刺,觉得那会带来安全感。从今天清晨在高山上看过日出之后开始,这样的羡慕却让她感到有些轻微的压抑,安全的象征变得更像是束缚,让她感到不自由。她决定开始喜欢更加轻盈的生命,就算是莽撞的飞蛾,也能让她在目睹扑火时产生一瞬间的快感。 杭寻的酒量并不算好,几杯下肚,意识虽然清醒,但是她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浑身热热的,她将双手靠在围栏上向后倒去,想要吹吹河风。她闭着眼睛,感觉到碎发随着微风摆动,杭寻不自觉笑了起来,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别人存在。她甚至开始断断续续哼起了歌,江虞被她不受拘束的状态感染,也放松了起来。他这时还没有注意到杭寻通红的脸颊,更加没有意识到信誓旦旦说自己可以把酒全部喝完的杭寻有多么不胜杯酌。 直到杭寻坐直了身子,江虞看见她比之前红了数倍的脸才意识到不对劲。杭寻伸手准备再来一杯时,江虞的大手盖住了酒杯阻止了她。她邹起眉头看他,“你不能再喝了。”江虞说道。杭寻握住他的手腕,一边将他的手拿开,一边说:“七九六十三,八九五十四。”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后接着说:“我没喝醉。”江虞并不知道有没有能够背乘法口诀表的醉汉,只是看出杭寻很开心,便又由着她去了。 等到结束游船活动的时候,杭寻已经有七八分醉了,但她酒品不错,没有借着酒劲发疯。只是下船的时候晃了两下,被江虞扶着才不至于摔跤。古镇里没有交通工具能坐着回酒店,杭寻只能晃晃悠悠地自己走,江虞在旁边走得笔直的样子突然让她升起好胜心,硬要强撑着走出完美的姿势。江虞似笑非笑的表情被她捕捉到,杭寻突然停了下来,表情严肃且认真地对他说:“你自己走吧,我不走了。你嘲笑我。” 江虞跟着停下来,站在她面前笑着解释没有嘲笑她,只是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可爱,杭寻抿了抿嘴,重复说了一遍这两个字,“你夸我。”江虞彻底没再掩饰自己的笑意,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前走,“对,我在夸你。”江虞手心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杭寻因为酒精而有些发烫的脸颊更加灼热。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过多久便要走到酒店。 江虞在电梯口松开了握住杭寻手腕的那只手,而杭寻在进了电梯后,牵住了他的手。江虞微微一愣,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拉着杭寻的手腕,此刻也并没有下意识地甩开她的手。他低下头,见杭寻的脸还通红着,问道:“不舒服?”杭寻摇摇头,另一只手也握住他的手臂,锁骨间的起伏暴露出她似乎很紧张,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电梯却突然打开了。江虞就着杭寻牵着的手将她牵出电梯,一直到房间门口,杭寻还是没有把手放来。 “六七?” “四十二。” 按照杭寻能背乘法口诀表就是没醉的逻辑,江虞可以默认杭寻没有喝醉,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男人,他当然明白杭寻的意思。走廊上不算很久的拉扯在两人都进入江虞的房间后结束。 随着房间门的关闭,江虞搂着杭寻的腰垂头向她靠近,杭寻的后背靠在墙壁上目光直视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你确定吗?”江虞的手有意无意地在杭寻的腰间摩挲着,原本集中在脑袋的注意力朝着那里分了神。不知道是不是氛围所致,杭寻觉得他的声音变得有一些低沉,他想起不久之前她在这件房间里静静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杭寻的睫毛闪了闪,原本搭在江虞双臂上的手转而交缠在他的颈后。杭寻踮起脚尖,嘴唇在江虞的唇上轻轻碰了碰,然后就着这个姿势眼神直白地看着他,她用行动回答了江虞。 江虞在杭寻吻上来的时候,下腹便像是有一簇火苗窜上来一般,又或许,这簇火苗比他想象的来的更早。于是他不再克制,他揽过杭寻的腰,让她更进一步靠近自己的怀里,低头攫住她的唇。 前戏(微h) 这样的接吻体验对杭寻来说还是第一次,鼻尖充满了在船上喝的果酒气息,江虞勾着她的舌头一再缠绕,嬉戏一般调动着她的情绪。江虞过了很久还是没停,杭寻本就发热的身体此时更是受不了身上的外套,她微微动着身子试图将它挣脱掉,江虞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帮她脱掉了外套。接着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抱了起来,杭寻的裙子不是贴身的款式,让她能够张开双腿勾住江虞精瘦的腰。原本需要仰头才能进行的接吻动作,此时只需要靠近就能继续。杭寻变得主动了些,杭寻凑过去给了他一个深吻过后抵在他的额头上喘息,她的一只手还抚在江虞的脸颊上。 江虞笑了笑,就着这个姿势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后抬手开了床头灯,接着褪去了上身的衣物。杭寻看到了他的腹肌,江虞再次吻上来的是后杭寻忍不住摸了一把。“好摸吗?”江虞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问道,杭寻凑近他的耳边回答还不错。江虞的手伸到裙子的拉链处说道:“那现在该我了。“杭寻身上只剩下成套的白色内衣,此时看起来和白皙的肌肤快要融为一体,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散落在床头,加上她望着江虞时不是故意却十分迷离的表情形成了一幅有些情色的画面,只有江虞可以看到。 “你可以随时喊停。“江虞的手指放在杭寻的内衣扣上对她说道,杭寻微微起身在他的喉结下方吮吻,直到泛起粉色的痕迹,江虞再一次明白了她的回答。杭寻彻底光裸上半身之后,江虞的动作开始有些急切了起来。他从嘴唇,耳朵吻到脖子。一只手扶着杭寻的脑袋不让她因为怕痒而乱动,一只手则揉捏着她滑腻的乳。杭寻躺在他身下,异样的感觉让她如溺水一般快要窒息,她的手各自放在耳朵两侧,呼吸越来越重,腿心磨蹭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江虞的手开始往下移动,指尖如羽毛一般划过杭寻的腰腹来到最私密的领地。意识到江虞即将要摸哪里,杭寻害羞地收紧双腿,埋进他的肩膀嘤咛一声。”湿了。“江虞在她耳边“情况汇报”道。 江虞的手指在抚摸她的阴蒂,杭寻在脑袋里闪过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的双手,此刻正在她最隐私的部位作乱,杭寻的呼吸又重了些。随着江虞动作的加快,喉间忍不住溢出一些在她自己听来也十分陌生的声音。殊不知这声音听得江虞的动作都跟着顿了顿,他侧过头要了咬了咬杭寻的耳朵。江虞的手指又移到穴口附近,在杭寻放松的时候入了一根进去,突如其来的异物感没有让杭寻感到不适却万分紧张起来,她加紧双腿几乎让江虞动弹不得。 “乖,把腿打开。”江虞亲昵的称呼像是有魔力一般,杭寻闻言缓缓松开双腿,任他“宰割”。杭寻下面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江虞把亮晶晶的手指拿出在杭寻眼前晃了晃,杭寻不好意思地别开眼。江虞立起身子脱掉下身的所有遮蔽物回到杭寻身上后便握住她的手带领着她熟悉自己的隐秘地带。 烫烫的,和杭寻的脸颊一样,“它也喝酒了吗?”杭寻没头没脑地问道。江虞笑了一声,反问到,“你说呢。“ 江虞握住杭寻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拉到身子两侧。过程中蹭过杭寻的阴唇,两个人的性器第一次有了亲密接触,杭寻忍不住激灵了一下。江虞俯下身子撬开她的双唇和她湿吻,试图在细密的吻里完全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操哭你(h) 江虞进到一半发现了杭寻异样的神情,她的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秀气的眉毛紧紧凝在一起,加上下身传来的过分的紧致感,江虞意识到了什么,停下动作问:“第一次?“杭寻埋在她怀里缓缓点头。随后她便像害怕江虞撤出一般双腿将他夹得更紧,然而正是这一夹将江虞完全送了进来。江虞无奈笑笑,轻轻捏了捏杭寻的后颈安抚她。 “疼就告诉我。“江虞亲了亲杭寻薄薄的眼皮,随后开始动作了起来。杭寻只在他彻底进入的时候感受到一股撕裂的疼痛,随后便被一股酸胀感取代,江虞一边动作着一边吃她的双乳,杭寻被这上下齐发的奇异感觉折磨得愈加不知所措,歪着脑袋大口呼吸。杭寻感觉自己是一门手拉乐器,江虞是使用她的乐手,她被拉扯着,被抚摸着,弹奏着不成调的曲子。 或许是因为开始时得知杭寻是第一次,江虞保持着一个姿势结束了第一次性爱。杭寻看着他将灌满精液的避孕套打结扔到垃圾桶里。杭寻侧躺在床上喘着气,江虞拂过她湿漉漉的背,刚才抽离时带出了血丝,江虞问她有没有不舒服。杭寻摇摇头,回味起高潮时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尾椎骨流窜到心脏的感觉。江虞的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朝着浴室走去。浴室有浴缸,江虞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坐着,拿出一次性的泡澡袋套上之后才将她抱进去。浴缸不算很大,将将可以容纳他们两个人。 杭寻几乎是躺在江虞身上,虽然和江虞刚认识不过一天,大概是因为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杭寻对他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信任和亲密感。她舒服地靠在江虞的胸膛,身后的江虞闭着眼,仿佛在小憩。她似乎不纠结关于江虞的任何问题,这会似乎也并不打算问些什么。 一次性爱满足不了江虞什么,但想到杭寻是第一次,即使两人现在赤身裸体一起泡澡,江虞也克制着并不打算再对他做什么。但杭寻想要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在拥挤的浴缸里动作着想要看见他的脸。江虞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怀里,轻声说:“别动。“杭寻不满他的禁锢,用了更大的力气和他周旋,”为什么不能动?“江虞将身下的坚硬抵了抵她,试图发出警告,但杭寻没有懂他的暗示仍然自顾自动作着。江虞只好在她耳边说:”再动我就继续了。“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江虞全程都很温柔,杭寻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吓人的事情。但她听出了江虞言语里的警告意味,挑衅地说道:“就这事有什么好怕的,继续就继续呗。“杭寻似乎一直在给江虞不用克制自己地理由,江虞看着她毫无所谓的侧脸,狠狠捏了一把杭寻触感几号的乳,将她从浴缸抱起放到洗手台而不是床上时杭寻叫道:”你干嘛。“ 江虞的嘴角弯了弯,亲了亲她的耳垂说道:“操哭你。” 新一轮的性爱从浴室便开始,杭寻的薄背抵在玻璃上,江虞的力道重得可怕,她时不时得产生镜子会被撞碎的错觉。不多时,杭寻便开始嗯啊求饶,“回..嗯..回床上好不好…”杭寻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江虞见她快带着哭腔,便不再磨她,将她抱回床上。杭寻刚趴在床上,江虞便从后面又操了进来。 直到后面,杭寻真的被操哭了,数不清高潮了多少次,只知道后来床单似乎被打湿得不能睡了,江虞从她的包里找出她房间的房卡,给两人穿上浴袍后抱着她到对面的房间入睡。 建立关系 “你下一站去哪?” “英国,工作。” “工作?” “嗯,很久以前就想加入团队。你去哪。” “过段时间去京州。那我们萍水相逢就别花时间相互牵挂了。” 江虞笑着挑了挑眉说好。 杭寻想了一会后,又对江虞说:“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她在江虞的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后拨通,然后拿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对着江虞接着说:”这是暗号。如果有一天,我们还能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遇到的话,就打对方的电话。“ “不是去京州了吗?” “不是去英国了吗?” 两个人中间隔着火锅同时开口问道,杭寻笑着抢先说:“你先说。”江虞边打开汽水拿给杭寻边接着说:“之前想要做的事告一段落,朋友结婚,正好回来做一做别的事。“杭寻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说着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找出很久之前存在手机里的照片,她把屏幕对着江虞:”我想问这个照片是你拍的吗?“ 那大概是半年以前,杭寻在室友白伊的书架上看到的一本旅游专书,她拿着翻看了一下。团队介绍里写着拍摄这本专书的人里有一位华人摄影师,里面的一张日出的照片她怎么看都觉得熟悉,于是将它用手机拍了下来存在手机里。 江虞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是我拍的?“ “日出,这张照片和三年前我在你电脑里看见的风格很像。书里有介绍团队里有华人摄影师,名字写着 Yu Jiang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你。真的是你吗?“杭寻确认了一下。 江虞点点头:“嗯,是我拍的。” 杭寻止不住地感到惊讶和神奇,张大嘴巴说:“真的是你。好神奇哦。”于是杭寻开始对江虞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她又接着说道:“所以你这三年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吗?” “对,一些是很久之前就有的个人计划,一些是工作需要,和团队的人一起去的。” 杭寻仍旧有些吃惊,说:“我想象中的那种专门拍景的摄影师肯定是那种野性、粗狂、不修边幅的,可不是你这样细皮嫩肉的。” 关于杭寻的“刻板印象”,江虞抿了抿嘴,“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夸我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在夸你。“杭寻拿起汽水,笑嘻嘻地要和他干杯。 “你呢,去京州了吗?“江虞问。 “去了,待了两年。年初刚来蓉城这边。“ “在那里也做的和这里一样的工作?“江虞问。 杭寻摇摇头,“其实在去北京之前,我突然得到了可以不追求稳定的底气。就好像突然转了运吧。但我还是选择去京州做了两年和专业相关的工作,拿下了原本计划要考的这些证书。然后就决定开始过自己喜欢的人生了。“ 江虞没有进食地认真听杭寻说话,听她整个塑造自己,抛弃自己,又重塑自己的过程。 整顿饭,杭寻喋喋不休地同江虞说起现在这份工作,婚礼策划,可以分享的事情似乎很多,和过去江虞在国外拍摄旅行专书的工作一样有趣。江虞安静的听着,不时认真给出反应,让杭寻的分享欲更甚。中间的火锅升起白色的雾隔在两人中间,搞得在杭寻眼中江虞那张好看的脸偶尔有些模模糊糊,杭寻忽然歪过头看他,江虞学者她的动作问道:“怎么了?”杭寻不加思考地直白说道:“好看,想近距离看看。”江虞笑笑,不动声色地问她吃好了吗,杭寻点点头,于是两人起身离开。停车场,杭寻正在系安全带,一旁的江虞却没有着急发动车子,他将一双仿佛精心雕刻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身看她,等她扣上扣之后忽然凑到她面前,杭寻被这突然拉近的距离搞得有些茫然,待看清他眼里透露出的清澈又有些暧昧的情绪之后,她便明朗起来,双手绕过他的肩膀交缠在他的脖子上,大方地直视他。见她只是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眼睛,江虞低沉的声音问道:“不是说要近距离看看?”杭寻笑出声音,其实从她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我好想你开始,他便一直在接住她因为思念和重逢的雀跃快要溢出的情绪。所以她也丝毫不扭捏,轻轻落进他的怀里环抱着他,回答道:“这会想要抱抱。”江虞伸出手回抱着她,埋进她的肩颈呼吸她的气息,感受她的生命力。片刻,江虞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拉开两人的距离,低着头问:“可以接吻吗?”是不是有点快了?这样的想法在杭寻心里闪过,又因为对象是江虞她红着耳朵点了点头。得到允许过后,江虞先是轻啄了下她刚吃完辣的饱满却有些灼热唇,然后立刻被这如触电一般极好的触感勾的吮吸,抵开她的双唇溜进去缠住她的舌头,杭寻被这奇妙的触觉刺激出一声嘤咛,江虞仿佛被这一声打开了什么开关,右手从后面轻轻捏住杭寻的脖子摩挲,在她唇间辗转反侧,还不忘偶尔退出让她换气。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装满整个车厢,夹杂着嘴唇和嘴唇分开又碰上的有些清脆的啵叽声,杭寻逐渐从他的吻里找到回应的技巧,学着他的样子描绘他的唇线,两人你来我往,吻了不知有多久。 结束时,杭寻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肩上休息。两人似乎走错了流程,没有表白,没有正式在一起,怎么就亲在了一起。不过水到渠成,好像不需要那么多规矩。再说了,一定要走流程的话,三年前就该走了。江虞轻轻拍着她的背,似安抚,又像是在帮她顺气。 本来杭寻以为江虞会带她回家,或者去酒店。没想到江虞问了她的住址之后,在导航里输了地址,将她送到了小区门口。车停下以后,杭寻同他说了再见。等电梯的时候,微信弹出好友申请,是江虞。杭寻笑笑,好像这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建立了关系,虽然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帮忙 策划所的工作也是弹性制,不用出外勤的时候下班时间都很早。杭寻早早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上次之后,他和江虞没再见面,江虞忙着安顿下来要做的各种各样的事。今天是他正是在朋友的工作室工作的第一天,杭寻主动说要过去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同事兼室友白伊叫住她问:“去哪?晚上一起吃饭不?“ 杭寻晃晃手机,说:“不了,有约了。“ 白伊走到她跟前:“帅哥哦?“ 杭寻转了转眼珠,点头:“嗯。“ 白伊立马凑近问:“谁啊?“ 杭寻挑了挑眉,说:“下次再介绍你们认识。“ 杭寻按着江虞给的地址准备打车过去ONE工作室,杭寻开始做策划的工作之后对蓉城的摄影工作室了解得挺多的,这几乎是最出名的一个,还有不少明星会找到这里拍写真之类的,杭寻默默对江虞这个朋友肃然起敬。正在等网约车的时候,江虞打电话给杭寻问她要不要换一个时间,“郑启,也就是我朋友遇到了点事。“杭寻在电话里听见了咒骂的声音,大概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杭寻追问了一下是什么事情,从江虞简短的介绍和咒骂的声音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性质,出于江湖义气,准备过去帮忙。 她想了想,打了电话给白伊。 ONE工作室内,赵家仪坐骂走了所有客户,坐在会客室内对着郑启骂了又骂。 “我女儿死的时候,郑信尧自己给我说的以后我有什么事儿,尽管找他儿子。合着我还没死呢,郑启你这小子就想不认账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就是躲到天涯地角,我也给你找到。” 按照郑启的经验,他说话只会引起赵家仪变本加厉的辱骂。用钱虽然能暂时摆脱她,但也会加深她对郑启的依赖,不断来找他。所以两年前郑启从别的城市逃一般地来到蓉城,没想到现在还是被她找到了。在他正准备像以前一样给她钱的时候,江虞叫住他让他再等等。 不一会儿,杭寻便带着打扮隆重的白伊来到工作室。白伊推门进到会客室后便不客气地但动作优雅地将手里的包拿到郑启怀里,对他使了使眼色。她坐在赵家仪对面:“听人说有人跑来工作室问我老公要钱,就是您啊,老太太?” “你是郑启的媳妇儿?”赵家仪半信半疑地问。 白伊淡淡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扬了扬下巴说:“老公,我要喝水。”郑启入戏很快,立刻起身,毕恭毕敬地说了声好,去给她接水。 “我俩两年前结的,准确地来说,是郑启入赘到了我们家。”正在接水的郑启闻言身体一僵,瞪大双眼望向杭寻,杭寻和江虞并排站在一起,用口型对他说:淡定淡定。 白伊的气势和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增强了她胡编乱造的说服力,她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郑启以前有的,基本上都给你们赵家刮干净了。现在有的,都是我们白家给的。这工作室也是我们家开的。你问他要钱,就是问我们白家要钱。我们白家的钱可没那么好拿。” 门外站着偷听的杭寻快要忍不住鼓掌了,她看了看旁边同样听得很认真的江虞,凑在他耳边悄悄说:“怎么样?我说了我有办法吧?“ 赵家仪许是没想到会遇上一位不好惹的主,有些慌了阵脚。只好拿出张嘴就来胡搅蛮缠的功夫:“你可不知道他们郑家可是害死过人,我女儿就是被他爸害死的,父债子偿,我一把年纪没了女儿,郑启可不得负责我后半辈子。你是他老婆,那他欠的债也是你欠的债,你也得替他还。” “照您的逻辑,我爸我妈,我们全家是不是也欠着您呢?“见赵家仪默认的样子,白伊继续道:”得,既然您这里真是这么个理。我给你个地址,你去问我爸要。不过我可提醒你,我们白家可不是什么正经发家的富贵人家,什么都沾的暴发户罢了。“ 一时之间赵家仪看起来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了,白伊立刻乘胜追击,叫了一声“阿寻“,杭寻闻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个信封送到白伊桌子上。白伊拿着信封说:”这里有三万块钱现金,我可以给你,就当是你来回的路费。不过,你得把这份再也不来找郑启的保证书签了。你签,钱就给你。你要是不签,我就和郑启离婚,毕竟谁也不想身边留个定时炸弹,我和他离婚,我两就没关系了,他的事也不关我的事。我的钱也不再是他的钱,包括这间工作室,也不是他的了。“ 赵家仪在白伊咄咄逼人的说辞下拿着钱走了。 郑启立即向白伊道谢:“谢谢女侠,钱我马上转你。“ 杭寻在一旁举手说:“人是我找来的,厉害吧。“ 郑启摆摆手说:“厉害厉害,都是女侠。” 事情结局了,郑启决定晚上请大家吃饭。一行人准备出发前,杭寻跑到门口将来的时候带来的两盆绿萝,拿给江虞说:“入职礼物。” 郑启在旁问道:“我的呢。“ 杭寻理直气壮地回答说:“帮你这么大个忙,还要礼物。 去吃饭的路上,江虞负责开车,郑启坐在副驾,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杭寻和白伊默契的没有提从赵家仪口中听到的关于郑启的那些事。 “话说,我和江虞这么多年哥们,他这几年也不在国内,你两怎么认识的?”郑启问江虞和杭寻。 杭寻沉默了,她觉得很难形容自己和江虞之间的关系。正在开车的江虞看起来一脸坦荡,解释道:“驴友。”这两个字莫名戳中了杭寻的笑点,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接着江虞的话说:“对,我们之前旅游认识的。” 讨论爱情 从饭店出去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雨,江虞叫她们在门口等着他去把车开过来。杭寻和白伊看了看雨,笑着对视一眼后坚决地要自己回去,不用他俩送。杭寻和白伊住在一起。白伊是个小富婆,杭寻来到公司两个月后,白伊觉得自己和她很聊得来,于是便把哄着杭寻推掉了原来租的房子,把她拐到了自己原本一个人在住的房子里。 后来,江虞和郑启在车里看到杭寻和白伊打着伞脱掉了鞋子光脚走在人行道上。在江虞的视角中,杭寻撒着脚丫子踩水踩得很开心,笑声几乎要穿过车窗玻璃传进他的耳朵里。她看起来,活得很开心。一旁郑启拿着手机对着她们拍照,有些可惜地说应该把相机放在车里的。 杭寻和白伊在工作上一直都配合得很默契,一起策划的几次案子都是婚礼或者求婚,现在公司接到的关于这方面的策划都会交给两人。这次两人接到的是很急的案子,两位新人要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举办一场婚礼。原本两人觉得太赶不想接,了解了婚礼之所以如此仓促的原因之后决定接下来。 新郎叫林茂森,新娘叫李婉。 李婉罹患了恶疾,医生确定了她剩下的生命长度。林茂森做了她很久的思想工作,才有了这场为了相爱的人不留遗憾的婚礼。李婉生命已至弥留,这时恋人却不离不弃甚至对她做出走进婚姻殿堂的承诺。从不想连累对方到被打动接受,她心里也是做过十分艰难的挣扎的。这些让她感受到自己被爱着的美好让她不惧死亡,决心用此生从未有过的对待生命的认真的态度走向结束。李婉的家人也被林茂森的举动打动,她的父母不仅拿出一套房子作为两人的婚房,还为她准备了一笔丰厚的嫁妆。 “这应该是我们职业生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案子之一了。”白伊说道,杭寻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新人对婚礼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几乎所有的流程杭寻和白伊都可以按照过往经验按部就班地完成就好。在摄影方面,两个新人没有拍婚纱照的打算。白伊希望可以用到最好的把他们这场婚礼记录下来,于是想到了郑启的工作室。白伊打电话给郑启商量的时候,杭寻正在花店确定婚礼当天要用的花。 杭寻出花店的时候,遇到了等在外面的江虞,她走上前去问:“怎么在这里。”江虞看她两手空空,并没有白伊说的要拿很多东西,于是说道:“路过,看到你在里面,就在这等你,见见你。” 杭寻憋住了要溢出嘴边的微笑,:“嗯,见到了,那走吧。拜拜。”边说边看着他往后退,笑着作势和江虞再见。江虞笑着从衣服口袋伸出手拉住她,“诶,专门来找你的。”杭寻轻轻将他的手从手臂上面拿下来,笑嘻嘻地说:“我就说没有这么巧吧。”杭寻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带你去走走。 十一小长假刚过,快要步入十月中旬。 秋天是树叶被阳光炙烤过后冷却又混合着桂花的味道,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可以给身体安全感的季节。 杭寻和江虞走在种满银杏树的人行道上,杭寻和江虞说起李婉的事。杭寻发自内心的说:“林茂森真是一个好人,或者说,他很爱李婉。”江虞平视前方,很是温柔地点了点头,“至少在李婉的角度,她的爱情至死不渝了。” 是啊,溘先朝露又至死不渝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讨论爱情。杭寻对她和江虞的关系还没有最准确的界定,或者说还不敢去明确,怕有些东西确定了,她会觉得两个人之间是一个糟糕的开始。尽管不知道,一直暧昧着又是好的吗? 暴打 “你相信爱情有至死不渝的?“杭寻对江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江虞停顿了好久,好像在思考,好像在犹豫。在现代社会,这似乎是一个类似于绝症有药可医的罕见奇迹,是一个在大部分人眼中都懒得讨论的问题。杭寻没有催促江虞回答,只是暗自接话说道:”应该是有的,我见过算得上这四个字的。“ 她将话题就止于此,没有讲述她见过的是什么样的。 在原本约定好的婚礼日期的前三天,李婉的家人打电话给白伊要求取消婚礼。杭寻担心地以为是不是李婉的身体状况出问题了,她想起之前配李婉去试婚纱的时候,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出于担心,杭寻给李婉打了电话。李婉告诉杭寻她的身体状况没有恶化,接着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李婉给杭寻完整地讲述了婚礼被取消的原因。 两天前,在两人的住处。深夜被疼醒的李婉看到林茂森没有在身边,起床后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她心疼他这么晚还要工作,于是热了一杯牛奶给他拿到书房里。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出来的林茂森的母亲的语音让她愣住了。 “反正说什么你也不准和她领证,我们同意你和一个快死的人办场婚礼已经觉得很晦气了,可别最后再落下个鳏夫的名声。” 李婉瘦弱的手指在杯子上紧了又紧。自从她们决定结婚,林茂森都以家里都理解且相隔太远,等到婚礼的时候再出席为由拒绝她和她们见面。想来是他的家人们并不认可这门婚事,就在她以为或许林茂森正为了她承受来自家里的压力的时候,他接下来的话却给了她生命里最后一场爱情重重一击。 “妈,这事儿你别管了。你以为人家里面人傻啊?她们家人这时候问我什么时候办理结婚证的事就是在试探我呢。就算我和她扯个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能活几天,你也不想想,等她一死,我得拿钱呐?” 李婉默默离开书房,她走到厨房把手里的牛奶倒进水槽。回过身双手靠在桌子上,她深吸了口气后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自己姐姐拨了电话:“姐,你现在来我家。” 然后她拿出家里的行李箱放到衣柜旁,再从衣柜里和洗手间把有林茂森的东西都扔到了同一个地方。林茂森进来的时候只见到一地狼藉和坐在床上的李婉。“婉婉,你这是….”李婉抬头冷漠地看着他:”婚不结了,东西收拾好,滚出去。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林茂森意识到她听见了自己在书房说的话,情绪一时激动了起来,”婉婉,你听我解释…我···· ”可是存心做出伤害人的事的人,又怎么能够立刻为自己找到开脱的借口。 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是林茂森能给自己的最后的体面。直到姐姐进了家门和她一起看着林茂森离开,李婉才抱着姐姐的腰哭了起来。 常听人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家人的事儿。爱本没有必要计较得失,但李婉没想到林茂森在这段感情里充满算计,甚至算计到了自己家人头上。健康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毫无保留地相爱,生病了之后,爱怎么就要那么多附加条件了呢。所以,爱时而昂贵。时而廉价。 白伊听说事情的原委之后,恨不得去把林茂森的老巢掀翻。杭寻也是既生气又无奈,她理智地拦下非要去找林茂森算账的白伊。没有武侠小说里惩奸除恶的大侠大概是法制社会的一大遗憾。 李婉约了杭寻和白伊两人在咖啡厅见面。婚礼筹备的所有损失,李婉家都独自承担了下来。杭寻想起原本准备在李婉婚礼上使用的捧花是她和白伊精心挑选的。花店老板听说李婉的情况,更是亲手设计了捧花。即使不能在婚礼上用了,但它汇集了很多人对李婉的祝福。杭寻给花店打去电话,让她们将原本的手捧花改成花束,下班之后她去取来和李婉见面。 李婉见两人走进来,站起身和她挥手。杭寻走到她跟前和她拥抱过后把手里的花拿给了她,李婉抱在怀里看了看,眼神闪烁地笑了笑,“很好看,谢谢。” 她们知道李婉找她大概是想找人倾诉一下,于是她坐下之后便等着李婉主动开口说话。 “最近,这世界应该很少有人有我这么倒霉吧?”这是李婉坐下之后对杭寻说的第一句话,她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最近你的守护神上班的确是有够不认真的。”杭寻觉得这是她最近说的最烂的安慰,等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她隐隐害怕这样的话在沉重的气氛里显得不合时宜。不过李婉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终于有人,允许我承认现在的我真的很糟糕很糟糕了。”此时的李婉看起来轻松了很多。 白伊开车先把李婉送到小区门口,李婉坚持自己上去。看到李婉快进小区的时候有人突然出现跟在她身后。杭寻认出来那是之前要和李婉结婚的林茂森,于是两个人个人连忙下车追上前去。 李婉正要进小区的门的时候,被林茂森一把拉住问:“婉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还生着病,怎么不照顾好自己。” 他的关心没有让李婉感受到半分暖心的感觉,李婉将他手从自己手臂上拉开,一字一句地说:“和你有关系吗?我可没有打算花钱让你关心照顾我。“ “婉婉,我还要解释多少遍,当时那些话我真的是说来哄我妈的。她一开始连恋爱都不让我和你谈了。“林茂森不依不饶地握住李婉的肩膀说。 “林茂森,我是要死了,不是要傻了。“李婉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也并不想要相信他的任何一个字,只是觉得所剩无几的人生已经太短了,不想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浪费一个眼神。说着她开始挣扎着让他放手,只是自己的身体机能大不如前,几下挣扎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她开始越发激动和难受。 白伊和杭寻走向前推开他,恶狠狠地对他说:“你有病啊,快滚。“ 林茂森并没有被两人震慑住,只是说了句‘关你什么事‘后继续越发用力地纠缠着李婉。林茂森一手拉着李婉,杭寻用尽力气也没办法将他推开,于是直接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下去。林茂森最终吃痛放开,白伊顺势将李婉拉了过来。他动了动牙齿抑制不住涌上来的怒火,准备挥手向杭寻打下去。杭寻趁其不备拿着包冲过去对着他一顿暴打,李婉和白伊在原地想起刚刚的场景,也拿起包冲过去和杭寻一起锤打起来。 回你家(微h) 杭寻和白伊因为暴揍渣男携手第一次进了警察局。还未等白伊自己打电话叫人来捞人,便有熟识的人传话到了她家里,家里安排了人将她接回家,少不了一顿收拾,摸不准要几天之后才能回她和杭寻的小屋子。在离开之前,她坚持打电话给江虞来将杭寻接走以后才愿意跟着司机回家,杭寻抢先一步拿出手机说她来打就好。把手机放回包里后,杭寻劝白伊先回家,白伊看了看司机着急和为难的表情,便先上车离开了。 杭寻没有打电话,她想一个人走走。她先去便利店买了点酒,像喝饮料一样边走边喝。她吹着风,步伐看起来轻巧地落在地上,一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用三根手指拿着易拉罐,不时放在胸前发呆。 走到单元楼门口时,杭寻的门禁密码还没输完,便感到有一股力道从背后钳制住了她的腰,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巴也被一只手捂住。在杭寻准备采取更激烈的措施反抗之前,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怕了?“ 是看到白伊的微信之后便在楼下等她的江虞,杭寻松了口气。江虞调转她的身体让她和自己面对面,“如果是林茂森蓄意报复,跟踪你怎么办。“ 杭寻有些微醺,笑了笑,双手抱住江虞的腰,“那我就再揍他一顿。“ 杭寻有些想起第一次认识江虞的那个夜晚,她故意喝了很多酒,比这会的状态要醉很多。她的头从江虞的怀中抬起,说道:“去你家好不好?” 她的眼神清明,像是在同相恋很久的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江虞低头和她离得更近,杭寻甚至看清楚了他长长的睫毛,“确定吗?”江虞问,杭寻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抵达江虞的住处之前,他将车停在了一个便利店前面,独自下了车。他提着袋子返回的时候杭寻便知道了那是什么,原本是自己主动的,这会却莫名的害臊起来。 进门之后,两人站在玄关,江虞正准备给她拿拖鞋,杭寻却突然勾着袋子小声问他:“你家…没有这个吗?” 江虞闻言,抬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拉到跟前,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又亲了亲,“想什么呢。” 对,杭寻在脑袋里重复问了一遍自己在想什么呢。江虞会带别的女人回家又怎么样,或者只带她来过这个房子,又怎么样。他们之间的开始,本来就注定了没有必要关心和过问这些事。她莫名其妙的问题反而会打破这个本该约定俗成的规则。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江虞突然将她按在门后,一手扶住腰,一手仍旧搭在她的脖子上,热烈地吻她。 这一次和上次在车里那个吻少了很多克制。杭寻很快动情,搂住江虞的脖子回应他。杭寻今天穿了皮质短裙和藏青色卫衣,江虞的手轻易地从大腿滑到两腿之间,他的大拇指还按在大腿上,无名指和中指感受到了湿意,他的嘴唇故意移到杭寻的耳后,让她听见了从鼻息间传出的几乎不可闻的笑意,“这么快?” 杭寻皱起眉头瞪了瞪他,右手也伸到下面,隔着江虞的裤子摸到了一团坚硬,她使坏捏了捏,听到江虞的吐息加重,狡黠说道:“你也不慢。” 沙发(h) 杭寻的鞋子被扔在了玄关,江虞让她的双腿夹在腰间将她抱起时杭寻感觉到他往上顶了顶,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江虞把杭寻抱到客厅的皮质沙发上,杭寻的脊背落下时,江虞的吻在她的锁骨上。但从性这件事上来说,江虞给杭寻的感觉是一个好的对象,他对杭寻所做的一切都有一种超越“合作伙伴”的缠绵。 杭寻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探入,摸住他精瘦的腰,大概是痒,脖子缩了缩。江虞脱掉她的外衣,俯身对着她的胸又亲又咬,在酒精的催化下,杭寻忘记害羞,才刚开始不久,便有细细的呻吟声从喉间溢出来。江虞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双腿间,握住在玄关时就又硬又烫的性器,上下套弄。和手里的东西睽违三年的亲密接触,似乎在手里比在身体里更能直观地感受它的大小和形状。没过多久,杭寻下巴微抬,说道“手酸,太大了。” 江虞闻言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侧过身子抱着她,阴茎从她身后插入大腿缝缓慢磨着花穴,手指按压着她的阴蒂,双重刺激下,杭寻很快就高潮了一次。但她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江虞便翻身压着她猝不及防的整根没入,大开大合地抽查起来。 “慢点,太快了江虞。”接连的刺激让杭寻忍不住握住江虞的手臂说道。 江虞并没有慢下来,只是在她耳边回应她,“快点更爽。” 杭寻今晚是一时兴起,而江虞的反应像是忍耐了很久,慢不下来,轻不下来。沙发上的液体没办法被浸入,杭寻的臀部反复在那一块摩擦,有一些黏腻。杭寻忍不住往前倾,于是更方便了江虞的动作,在杭寻的呻吟逐渐不受控制,皱着眉毛像是想哭的样子的时候,江虞调换了两人的动作,抱着杭寻坐在沙发上。他停下让杭寻缓了缓,可才停不到一会,杭寻又开始怀念刚刚他在自己体内抽插时的感觉,心里感到空空荡荡,了解的那处又感觉痒痒的,需要动作起来才能缓解,于是她忍不住自己小幅度动了起来。 江虞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乳,问:“试试自己来?”还没等杭寻答应,他便向后倒去,靠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握住杭寻的腰。 杭寻跪坐在他两侧,也不扭捏,两只手抵在江虞的腹部,开始动作起来。大概是江虞的鼓励作用,杭寻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节奏。但没动多久,杭寻便在新姿势的刺激下再一次高潮了,她趴在江虞怀里任他怎么哄也不愿意再动弹。于是还没射出来的江虞,只好抱着她转移战场,去到浴室。 烟雾缭绕里,热水打在两人之间,杭寻被抵在墙上,一直腿被抬着方便江虞继续顶弄。在水声的掩盖下,杭寻的叫声更加开放,刺激着江虞的耳膜,他沉重的喘息声和有规律的拍打声接连在浴室回荡。 除了杭寻的叫床声,两个人目前做爱时都属于话少的类型。他们用接吻来代替沟通的欲望,舌头相互缠绕,用最温柔的力道,下身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狠戾。 郑启 po18.asia 结束的时候,杭寻喊饿,江虞用浴巾包裹着杭寻将她放到床上拿出手机点了外卖,接着给她吹头发。杭寻趴在江虞的大腿上,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江虞对待自己头发的动作比自己温柔许多,他人真好,杭寻这样想。江虞察觉到她直白的视线,放好吹风后问:“在想什么?”杭寻从他身上爬起来,握住快要掉下去的浴巾摇头,“想穿衣服。”合身的衣服是没有了,杭寻将就着穿江虞的短袖,在浴室想了想,还是把内衣裤洗好烘干之后穿上了。等忙活完出去,江虞已经在饭厅摆好餐食。 杭寻和江虞面对面坐着认真吃东西,吃到一半,江虞放下餐具,看着杭寻正色道:“杭寻,如果你想,我们。“ “不想。“杭寻了然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你情我愿的,别有压力。“说完便继续用餐,潇洒的很。江虞像是顿住,有一会没有什么反应,随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之后,说了一个好字。 饭毕,江虞想到两人没有清醒时同床共枕的经历,于是准备去把客房的床铺收拾一套干净的出来供杭寻选择,没想到这家伙洗漱完便大大方方地躺到他的床上,自己的想法倒是显得交情了些。 江虞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杭寻已经睡得很熟,一只腿在外面夹着被子。江虞矫正了她的睡姿上床躺在另一侧,不一会原本平躺着的杭寻侧过身换了姿势继续睡。江虞看着她的脸,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模样还是在照片里。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zy.com 那时他在出国前去见高中就是好友的郑启,郑启那个和他关系并不好的父亲逼着他相亲,郑启不耐烦得连他发过来的照片都懒得看。江虞看了一眼郑启扔在桌子上的手机,照片里的女孩虽然稚气未脱的样子,但是白净,眉眼精致,笑容舒展,不具攻击性,但也很抓眼。江虞很容易记住了杭寻的长相,几乎只用了一眼。 白伊在家关了几天,对家人再三保证不再惹事之后,周末就回到了和杭寻一起住的房子。他约杭寻去李婉家看一看她,上次的事情之后,白伊和郑启熟络了起来,竟然还叫上了他一起,郑启又顺便叫上了江虞,四个人就这么通过人传人的方式凑齐了。 李婉白天去了医院,晚上才回来。李婉给四人都泡了热茶,客厅亮着一盏落地灯,五个人都围着沙发前的矮桌坐在地上。李婉不好意思地说道:“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白伊摆摆手说道:“如果只是场普普通通的婚礼的话,那你对我们来说就只是顾客,但是既然我们是你人生的这一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的参与者和见证者,那我们就是朋友。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大家纷纷点头赞同白伊的话。忽地,李婉抑制不住地红着眼睛问道:“你们说,生老病死是不是就是人性的照妖镜。” 杭寻一边摩挲着白伊的手,一边想该怎么安慰她。郑启喝了口热茶,缓缓说道:“不要用一段失败的感情不计成本的地伤害自己。 郑启说起了赵家仪的来历。 三岁的时候,郑启的亲生母亲因病去世。郑信尧把他送到爷爷家生活,爷爷家境殷实,奶奶温柔慈爱,家庭氛围也不错。即使没有父母在身边,到变成一个少年之前,生活得都还算幸福。 陆蓉嫁给郑信尧那一年,郑启14岁。 “我不想你们这么大年纪了还为我承担养育子女的责任,郑启也不小了,该和我一起生活,培养一下感情。我现在虽然结婚了,但郑启会是我唯一的孩子,陆蓉会一心一意照顾好他的。”郑信尧和江爷爷说这些的时候,江虞正在和陆蓉进行第一次见面。听说她只有三十岁,比郑信尧小了整整14岁。 她给郑启带了一台带了一台单反作为礼物。她以平等的姿态,坐在郑启面前同他说:“我是你爸爸的新太太。你可以叫我阿姨。我保证会照顾好你的。”郑启虽然有些拘谨,还是为了表示亲切而笑了笑,他对眼前的女人并没有敌意。 陆蓉是个医生,嫁给郑信尧的时候辞职做了主妇。 郑启和他们离开了老宅去了润苑的一栋新房子,但没过多久,房子里常住的人从三个人变成了两个。郑信尧几乎不回家。陆蓉像是不在乎郑信尧是否回家一样只知悉心照顾郑启。从小的时候开始,郑启养成了对除了爷爷奶奶以外的其他长辈冷冷淡淡的性子。习惯了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日子,他也从来不问爸爸为什么不回家。对于陆蓉,可能是因为相遇的时间有些晚,他对她没有很亲近,但在心底也是有感激在的。 陆蓉照顾他那几年,总是笑脸相迎。只有偶尔路过露台的时候,会看见她没有表情地在那里坐很久。 郑启上高三的时候,陆蓉可以说得上是严阵以待。生活上把郑启照顾得更加事无巨细……晚上的时候,她照常去郑启的房里送去了水果。郑启说完谢谢之后,难得地叫住了她。“阿姨,我…我想去国外念大学,已经和爷爷奶奶商量过了。”陆蓉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没有愣住多久便立刻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商量过了?这样,挺好的。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记得把它带上。”她指了指那台放在书架上的相机。 郑启考过雅思后,便顺利申请上了国外的大学。因为不用参加高考,所以距离出国有很长一段假期。他决定用这段时间在国内旅行。出发那天,陆蓉的家人,她的母亲赵家仪第一次来了这个房子。郑启下楼的时候,不知她们在聊些什么,陆蓉连忙打断了赵家仪。 陆蓉给伸手给郑启理着衣服,“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郑启点头说好,推着行李箱准备出门。刚走几步,他便停下来,拿着装在包里的相机对她说:“我会拍照片给你。“ 陆蓉欣慰地送他出了门。 回到座位上,赵家仪接着之前地话题,用严厉的语气对她说:“不过就是见不到男人,你现在过着这么好的日子。你弟的工作才解决多久?我们一大家子人指着你,你要是离婚了,以后谁来贴补我们?” 她想反驳她自己可以工作,但是她知道在赵家仪的这套逻辑里,她能挣到的钱在郑信尧能给他们的利益面前就是杯水车薪。结婚这四年来,他和郑信尧在一起的时间光是靠回忆就能够计算出来。他不让他工作,她可以照顾郑启,等郑启出国了,她一个人在这栋房子里,又能做什么呢? 郑启在国外读书那几年,放假的时候总是先回爷爷家。但每次都会在假期结束以前去润苑住一段时间,算是陪陪陆蓉,期间郑信尧总是只回去一两次和他吃个饭。郑信尧对郑启的付出体现在每个月雷打不动的一笔巨额生活费,而感情上的付出近乎寥寥。虽然对父爱长期缺乏,但是爷爷奶奶几乎满溢的爱把他的成长过程浇灌得很好,他从不因为郑信尧的漠不关心而觉得自己缺失什么。 但是陆蓉,却不能够接受得了郑信尧情感上的缺失。郑启被郑信尧将他撇开之后的光鲜亮丽的人生所蒙蔽,在郑启心里,陆蓉是属于郑信尧人生当中的一部分的,郑信尧会带给陆蓉最适宜的安置和最优越的生活。每年一次的相聚,是为了和陆蓉之间关系的延续,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对陆蓉那几年的照顾的报答。 然而,郑启在无数个瞬间里设想过,如果自己更加设身处地一点,如果自己对陆蓉的人生更加关心一点,如果自己不总想着在这个他觉得奇怪的家庭组合置身事外的话,陆蓉人生的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陆蓉的葬礼过后,郑启问郑信尧:“你看到那张割腕的照片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回家。” 郑信尧喝了一口酒,又抽了一口烟,等到胸腔和脾胃一样充满浓烈的滋味后回答道:“因为她是医生。” 郑启觉得自己某一程度上,和郑信尧是一样的人的。被自己给别人所设定的表象迷惑,而对他人真实的内心漠不关心。 后来,郑启被郑信尧当成交代推到了陆蓉家人面前。开始的时候出于对陆蓉的愧疚,郑启定时汇给赵家仪一笔钱,偶尔买些东西放在她家门口。可是后来,小到赵家仪小痛小病,大到她家房屋修葺,甚至陆蓉弟弟的孩子生病也要叫郑启带去看医生。每当他不及时赶到,他们便会找到郑启当着别人的面闹。在很长的时间里独自面临赵家仪近乎勒索的索取。 所以他逃跑了,但还是会按时给他们汇钱。 “所以她会这么容易被我们弄走,是因为知道郑启还是会每个月给她汇钱。所以见好就收。“杭寻说道。 西装 白伊好几天没有住在和杭寻的房子里,从李婉那里回来想着要整理一下。两个人平时每天都会一起喝的原浆数量竟然和她离开时一样,家里的吃的喝的一点也没有减少。她看向窝在沙发里撑着脑袋看手机的杭寻,抱着双手走到杭寻旁边,“不对劲。”杭寻闻言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她,白伊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越靠越近,盯着杭寻的眼睛接着说道:“你这几天不在家。” 杭寻心虚地别开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不喜欢撒谎。 “据我所知,你在蓉城没有能一起过夜的朋友吧,除非,你谈恋爱了?”白伊的眼神笃定地看着杭寻,杭寻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她说了一句没有,慌张地想从沙发上起来,白伊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伸手抱住她,“我们阿寻这么好看 ,到底是谁辣手摧花。” “真的没有。”杭寻僵硬地笑了笑,拿过白伊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说着困了朝卧室走去。杭寻从不骗人,所以她说没有恋爱应该是真的。白伊突然抬头朝杭寻的卧室门看去,反应到:她否认了恋爱,但是没有否认在外面过夜。秉着不过度干涉对方隐私的原则,白伊没有向杭寻追根究底,但鼓励自己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杭寻和江虞连着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工作也不忙,她每天看书,追剧,运动什么都干,没有主动去关心江虞的事情。倒是白伊,最近和郑启走的越来越近,杭寻在瑜伽垫上运动,白伊在沙发上追剧时突然说道:“郑启最近真是要忙冒烟了,咱们这里这么闲,要不我去帮帮他,还能赚两份工资。” “你能弄明白那些相机吗,可让他两省省心吧。” “两?现在可没有两了,江虞没在郑启工作室了呀。你不知道吗?” 杭寻停下回过头看她,白伊看她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解释道:“听说去接管他家在蓉城的生意了。”白伊家境殷实,对这种放弃自己的爱好回到家族产业的事情见怪不怪。 江虞是蓉城人,作为江家的独子,在他从英国回来之前,父母已经极尽可能地让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在英国的时候,他也是一边接着读商科,一边做自己喜欢的事,虽然奔波了些,但也充实。他和郑启在国外读本科的时候便认识了,后来郑启继母去世,他便回国了,在他受不住陆家的勒索之后,江虞让他去了蓉城。英国的学业结束之后,江虞回到蓉城,本以为还能有时间加入郑启的工作室。直到上次回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母亲抱怨道和父亲的旅行计划又推迟了。回到自己的公寓之后,他想了想,是时候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从接手公司要熟悉的事情太多,不过退居幕后对江父来说也减轻了很大的负担。收到杭寻的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里,最近几乎每天都是昼伏夜出的日子。 杭寻像是问候一般,给江虞发了一条问他新工作还习惯吗的微信。江虞隔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直接回了一个电话,杭寻接起电话,江虞说他在杭寻小区外面。杭寻简单换了身衣服,给在客厅的白伊说她有事出去一下。白伊还没来得及细问这么晚了是什么事,她已经套上鞋出了门。他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人靠在车旁。杭寻第一眼的时候有些恍惚,工作性质变了,他穿的也变得正式。他和杭寻家里的男性长辈一样穿着西装,杭寻的步履停了停,直到看见江虞有别于别人的笑容,这才小跑过去。 杭寻已经洗过澡了,刚洗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江虞鼻尖呼吸到她身上的幽香。“回公司上班,是家里要求的吗?”杭寻问道,江虞摇头说不是,杭寻便没再接着问原因,她认为只要是自己愿意的就行。江虞看起来有些疲态,杭寻问他吃饭了吗。他说没有,于是杭寻便拉着他准备陪他去吃完饭。 江虞的手腕感受到杭寻手心的温度,他反手将杭寻拉近怀里,倾身,额头抵在杭寻的肩膀上,像是在休息。他的呼吸喷洒在杭寻的肌肤上,杭寻微微有些发痒,微微动了动,从远处看,像是在蹭他,两个人好似亲昵。 白伊在树后瞪大了双眼。 纾解(微h) 江虞的车停在了杭寻小区附近的隐秘位置,车上的两个人都在后座。杭寻坐在江虞的大腿上,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她原本打算陪他吃个晚饭之后就回家的,江虞却突然开始亲她,在她耳边用蛊惑的声音说:“去我家。”杭寻不想被白伊发现他们的关系,双手撑在他胸前说不要。江虞用力揽过她的腰,杭寻的小腹便触碰到一处坚硬,“那我怎么办?”杭寻的脸蛋开始发热,她怎么知道怎么办,“帮帮我好不好。”杭寻紧张得掐了掐手指,然后就被江虞带上了车。 江虞故意直视着她,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杭寻的抿了抿唇,主动打破僵持的局面,仰头亲亲他的嘴巴。江虞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杭寻啄吻几下之后伸出舌头碰了碰他,江虞便微微张唇将她放了进来。杭寻还没缠绕两圈便想退出来,偃旗息鼓,江虞便反客为主,这个吻也变得强势起来。杭寻的呼吸都被他控制着,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过了好一会江虞才放开她,杭寻在他肩头微微喘着气问:“可以了吗?”她细细的声音打在江虞耳朵里,听得更不想放她走了。杭寻感到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你说呢?” 杭寻的指甲轻轻扣着江虞肩头的布料,趴在他耳边问:“那怎么办。”江虞解开杭寻针织衫的扣子,手指绕到背后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双乳跳脱出来之后便亲了上去。杭寻的双肩颤动了一下,呼吸加重起来。江虞的唇从胸前往上移,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颈。他抓住杭寻的一只手隔着布料覆在性器上,“揉揉它。” 杭寻跟着他的手动作一会之后,另一只手也伸到他的腰腹处试图打开他的腰带。江虞欣慰似的吻了吻她的头发,配合着她将它拿了出来。隐秘狭窄的空间似乎更好地调动了杭寻的热情,她变得主动了起来。一边和他接吻,一边套住他的性器,上下动作着。杭寻突然想起自己一直不回家的话白伊会担心,但手里的东西却越来越硬,没有要结束的迹象。江虞感受到她的分心,咬了咬她的唇。杭寻感受到痛感,皱了皱眉,轻哼一声,“还要多久?”江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托起她的身子,轻轻地将她放到座位上。江虞的手撩起杭寻身穿的白色半身裙,摸了摸她的私处,一片滑腻。他笑着问她:“什么时候湿的?” 杭寻同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原本在努力克制住的欲望硬生生被他逼了出来。杭寻突然无比渴望被他填满,双腿不自觉的合拢起来,欲盖弥彰。江虞微微用力掰开了杭寻的双腿,指腹隔着内裤上下摩挲,杭寻的脖子微微上扬起漂亮的弧线,江虞吻了上去,没忍住弄出了痕迹。 江虞没有打算做到底,他用性器挤在杭寻的双腿之间,轻声哄着他夹紧,磨着穴让杭寻到了高潮,然后又拉过了她的手,用手让自己射了出来。他在射之前在两人之间垫了纸巾,两个人的衣服和身下的座位都幸免于难。 杭寻到家的时候,距离出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客厅没有人,想来白伊已经回房间睡了。杭寻刷牙的时候看见了脖子上被江虞留下的痕迹,明显得不行,庆幸没有和白伊打上照面。 大伯 杭寻和白伊早晨都是一起去上班,今天先出门的人是白伊,杭寻弯着腰还在穿鞋的时候听见她说:“你好,请问找谁?”谁会一大早就守在她们家门口,杭寻纳闷抬头。门外是个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杭寻停下动作,点头叫了声:“大伯。”白伊闻言,连忙说了声叔叔好。杭寻让白伊帮她请了个假,将黎廷谦请进了门。 “家里没有茶。”杭寻将一杯温水放在了黎廷谦面前,坐下没有说话。 “你哥哥之前来找过你,他回来之后说你不愿意见他。” 杭寻在心里腹诽道,也挺不想见你的。但毕竟是长辈,她语气温和,开门见山问:“大伯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杭寻离开家已经三年,看得出来她成长了很多,至少感觉比以前好沟通了很多。黎廷谦欣慰不少,便提到:“爷爷很记挂你。” 杭寻皱了皱眉,冷静地说道:“我不怎么记挂他。” 黎廷谦神色微微动了动,看来还是操之过急,改变策略道:“那大伯想你了嘛,大伯母,还有哥哥,都很想你。” 杭寻的脸色变得柔软了些,大伯一家对她的确是不错的,离开黎家以后,她有想过她们,只是开不了口主动联系,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黎廷谦看了下腕表的时间,说道:“还是别耽误工作的好,先去上班,晚上和大伯一起吃饭?”杭寻应下了,和他一起出了门。他开车来的蓉城,顺便将杭寻送到了公司。 下午的时候,杭寻准备提前下班,她给白伊交代一声后便先行离开了。 大伯还是将杭寻当做小孩,什么也不要她安排。杭寻到包间时,黎廷谦已经将菜点好了。杭寻把自己提前去商场准备的一些礼物一一向他介绍,有他的,有大伯母的,甚至还有堂哥黎原诚的。但是没有准备爷爷的,黎廷谦没有在这上面询问些什么,还笑着说她长大了。 黎廷谦一直过问着杭寻这三年生活的种种,两个人迟迟没有动筷。杭寻看着桌上远远超过两个人分量的饭菜,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还要来什么人。黎廷谦看他这个随时拿了包准备要跑的样子,宽慰到:“爷爷没有来。”杭寻正松了一口气,黎廷谦便接着说道:“阿寻,大伯没有爷爷那样的想法,但是你一个人在这边,没有一个人能在我们联系不上你的时候向我们透露任何消息,这让我们实在难以放心,大伯的朋友的儿子,也在蓉城,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黎廷谦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小心翼翼,但杭寻还是皱起眉头,神色开始有些不耐。黎廷谦知道她以为三年前的事还是被安排了上来,语气变得更加温柔地加了一句,“大伯真的只是出于担心你。” 杭寻挣扎了一会,选择相信他的良苦用心,毕竟现在,也没有人能逼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正想着,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迎面走来的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被垂着头的杭寻错过了。等她抬头时,郑启和白伊已经恢复了神色,恭敬地和黎廷谦打起了招呼。 “黎叔叔好,这是我女朋友白伊。”郑启介绍到。 黎廷谦认出白伊是早上见到过的杭寻的室友,“这么巧,你是阿寻的室友,你的男朋友是我朋友的儿子。” 白伊神色尴尬,上次扮演郑启的老婆帮他赶走赵家仪的时候,她可以说是过足了戏瘾,这次郑启说他爸的朋友来蓉城见侄女,想找个靠谱的人关照一下,按照郑启的经验,他百分百认定这又是想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们这些长辈,撮合姻缘时,只在意是谁的儿子还是谁的女儿,从不在意本身的姓名。因此他并不知道今天要见的人就是杭寻,于是他故技重施,又拉着白伊来演戏,打算应付过去。 “女朋友。”杭寻回味了这三个字,伸出手和郑启握手,“你好,我是你女朋友的室友。” 黎廷谦倒是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他的本意的确是希望不愿意回家的杭寻能在外面有个照应。 冲动,犹豫 y uw angkongjian.c o m 饭后,杭寻送走黎廷谦。郑启说有人在等她,他给江虞发了消息说他出来相亲,相亲对象是杭寻。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等的,郑启一说,杭寻便猜到了是江虞。 杭寻走了之后,白伊没有马上和郑启离开。她问:“你知道江虞和阿寻的关系了?”郑启笑笑算是默认,他心里清楚就算没有正式在一起,这两个人之间也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白伊接着追问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郑启认真想想,他其实也没有同江虞求证过什么,只是从简单的相处方式上感受到了江虞对杭寻的不一样。 “阿寻是江帅哥的第几个女朋友?”白伊在车上还在继续八卦,郑启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回答,‘“应该是第二个吧。” “第一个是多久以前的,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俩大学时才认识。那女孩好像和他高中的时候就认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5 2 yzw. c om 郑启记得她的名字,单名和江虞的一个发音,那女孩叫陈鱼,有一次暑假回国,他来蓉城找江虞那段时间,正好是他们分手的时候。 “杭寻怎么和她大伯不一个姓?”郑启开启了新的话题,也准备八卦一下白伊的好朋友。白伊一下警惕起来,开始掂量什么可以透露什么不可以透露。 “她和妈妈姓。” “她父母…”还没等郑启说一句完整的话,白伊便开始打哈欠,“好累哦,送我回家吧。”语毕便向后靠着,假寐起来。 江虞在车里等杭寻,他好像在思考什么,杭寻敲了敲车窗,他才开始回神。杭寻上车坐到副驾,上车时看到熟悉的布局后,在熟悉的味道的干扰下,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上一次在这车里上演的旖旎场景,脸颊微微发热起来。 “相亲?”江虞没有说完整的句子,语气让杭寻感受出一些吃味。她回答:“郑启不是你朋友?不是他叫你过来的。”言下之意,江虞明明知道是什么状况,怎么像是她故意去相亲没告诉他似的。不过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个人要去相亲,另一方应该有知情权吗?杭寻思维发散这样想着,被江虞看作了不在意。江虞侧过身,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手还搭在方向盘上,他尽可能地想从语气里让接下来的话显得正式一些。“杭寻,我在英国本硕毕业,家境还算可以,独生子,父母恩爱,有过一段感情经历…” 说到这里,江虞停了下来,大概是一时还没想起还应该交待些什么,但因为心急,又想让他们之间走一些本该有的正常的,也许重要的程序。 杭寻认真的看着她,她的重点没有落在江虞刚刚交待的任何一句话上。爱只有在作为一种单一的情绪的时候是无条件的,要具体的爱,就是有很多条件,而这些条件归根结底,就是对别人有价值。江虞似乎是在践行这些条件。杭寻自以为面对江虞时,那颗清明的心有些慌乱起来。她对江虞,是有心动的,不管是做爱时能被他轻易勾起的情欲,还是两人相处时不自觉向他偏向的心脏,都能感受到江虞对自己的特别。杭寻之所以从没有想过将这些转化为爱情,是因为她不知道她能给出的条件,能否汇成江虞想要的爱。 性欲是冲动,而爱是犹豫。 沉默在空气里流动,江虞在等杭寻的回应,杭寻的声音过了良久轻轻响起:“江虞,你对我一无所知,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虞并不知道他应该了解多少,才能应该改变自己和杭寻的关系,他只知道,在奔赴梵山那场日出的过程里他有被试图自愈的她吸引,她醉眼朦胧吻他的时候,调动了他所有的冲动,分开之后的三年里,她总是不受控制地进入到他的梦里。 就在江虞以为杭寻又会想上次说“不想“一样洒脱的时候,杭寻继续开口说道:“我大伯特意来这里介绍我和郑启认识,是他希望我能有人照应,我没有父母。” 江虞正要开口说他不在意,杭寻突然凑了上来,亲了他的脸颊,“剩下的下次再告诉你。” 后入(h) “江..江虞。嗯,你先..我有话想跟你说。”杭寻为了说话,便躲着江虞的吻,亲不到她的唇,江虞便吻她的脖子,双手忙着脱她的衣服,“做完再说。”他的手在杭寻身上不停点火,杭寻的情欲已经被他挑起,理智在一点点逐渐击溃。杭寻使了些力气,沙发上的两人位置调换。杭寻的主动成功让江虞强势的动作停了下来。 杭寻跨坐在她的大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平复呼吸过后,杭寻平视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江虞,人有点经历很正常。随着时间的增加,我们会获得对彼此的过去有知情权,但是我想告诉你,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用替对方背负什么。”挺长的一句话落进江虞的耳里,但“知情权”三个字落进了他心里。 “好,可以继续了吗。“ 这人真是,在杭寻的设想里,她挑明对江虞的感情本来应该是一件挺煽情的事情,这家伙脑袋里竟然只有那档子事。江虞的嘴唇落在杭寻的眉毛上,试图通过吻将她皱起的眉毛抚平。同时捏了捏她的臀部,提醒她不要走神。杭寻却再次伸出双手推开他,“先洗澡。“ 杭寻是真的想要洗个澡,拒绝了他要一起的提议。等她穿着江虞的T恤走出浴室的时候,江虞已经在客卧洗完澡,抱着手臂坐在床上。 在杭寻洗澡的这段时间里,江虞暂时从情欲里抽离了出来,这才有时间思考。在他们的这段关系里,杭寻似乎一直是一往无前的那一个。杭寻会主动来安抚他的妒忌心,原本他只是觉得这样对杭寻不公平,他不想要不公平地对待她。可是仔细一想她从来不向江虞要什么承诺,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不知不觉地,江虞成了那个想要承诺的人。 杭寻面对面跪坐到江虞的大腿上,她没有问江虞在想什么,而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和他拥抱。衣服的领口太大,一边的肩膀漏了出来,白色的肌肤晃到了江虞的眼睛。杭寻感觉到他的唇在自己的肩颈上摩挲,有些舒服,她不自觉地往江虞身上蹭了蹭。江虞又咬住她的耳朵,他呼气的声音和杭寻离得不能更近,轻拢慢捻的触碰调动了杭寻所有的感知器官。想要回应些什么,于是她的唇慢慢移到江虞的喉结亲了亲。江虞的喉结再一吻之后上下滚动了一下,接着,杭寻又把手从江虞的衣服里伸进去,两只手指在他后腰的皮肤上轮流打着圈。 江虞稍一用力,便将杭寻放倒在床上。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杭寻的双腿在躺下的时候不自觉地夹紧了江虞的腰,江虞侧躺下来,将杭寻揽进怀里细密地吻,杭寻的舌头被吮得微麻时,他才放开。江虞今天晚上给杭寻的感觉比前两次温柔,总感觉他慢慢的,两个人面对着面像是睡觉的姿势。两个人赤裸相对,本应该干柴烈火,今天那把火却迟迟没有烧起来。没有他的吻,杭寻感觉空落落的,她轻轻握了握江虞的手腕,有些委屈地看着江虞。江虞嘴角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的手抓住杭寻的肩膀,用低沉又有些微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转过去”。杭寻听他的背对着他,江虞亲吻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握住她的胸不轻不重地揉捏,另一只手伸到下面插入花穴做着开拓。杭寻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他掌控者,因为看不到他的脸,索性闭上眼睛感受着。江虞放在下面的那只手沾满了蜜液之后,他便涂在性器上握着插了进去。原本只是控制不住地喘息着的杭寻在他进入的那一秒不受控制地叫出声音,江虞被她紧紧包裹着,在她的呻吟伴随下,开始动作起来。杭寻的两只手交迭着放在身体的一侧,瑟缩着肩膀,半张脸埋进被褥里,腰臀不自觉地前后动作着配合着江虞。 江虞在她的配合下,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柔,越来越狠地操着她。她的胸乳被江虞捏出形状,她转头说疼,在江虞听来却更像是娇嗔,他缠住她的舌头,不让她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