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Part14》 第1章 《烈火青春14》 作者:左晴雯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 第1话最爱东邦“神赌”兼“专任占卜师”南宫烈有段不为你知的过去——他是名门贵公子,是上流社光圈争相邀请的风云人物他天生“万人迷”,不只是女人,对男人也很有效他要别人唤他“艾伦”,从不肯别人叫他“烈” 他是哈佛高材生,他的“第六感”、“占卜术”鲜有人知他态度总是从容,即使身体受伤旁人也不会发觉他优雅得体、处世圆滑,对众多友人始终保持“安全距离” 一旦有人想越雷池一步,便会突然就永远遇不上他——直到有一天,他在k.b大学是遇上了“最爱”…… 第2话无怨的青春(10) “我一定会让那小子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与杰克碰面的陌生男予是……? 小扬扬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坏事? 还是…… 第3话风云展家——展令扬的“娘家”,外公“展爷”主控的中国世家展令扬神秘的过去——展令扬在“展家”的日子——初。登。扬! 左晴雯—烈火青春part14第1话最爱——1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神医”曲希瑞、“神赌”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种偷”以农、“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扬今天的“异人馆”和往常一样热闹、充满欢笑,且弥漫着一股邪恶的恶魔气息。 “烈,你确定今晚要去参加宴会吗?”主掌异人馆民生大事的“东邦大厨”曲希瑞一面做派皮,一面问刚踏进餐厅的南宫烈。 “嗯!”南宫烈优雅的坐在自己的专位上,开始享用日本风味的早餐。 “那今晚的怀石料理就不准备你的份喽?”为了计算该准备的食材份一量,曲希瑞向他做最后的确认。 南宫烈突然发怔出神。 “烈?” “嗯……不必……”南宫烈回神笑答。 落日余晖洒满大地时分,南宫烈步出异人馆,若有所思的沿着人行道施施而行。 今天不知为何感触特别多,总是不经意的想起未和东邦伙伴们邂逅的岁月里,所发生的种种情事。 蓦然回神时,人已走到和外公约定的地点,上了外公派来接送他去参加宴会的劳斯莱斯。 当车子稳定移动,他的思绪再度澎湃起来、愈飞愈远,不知不觉间又飞回尘封许久的过去。 那段周遭的人都唤他为“艾伦”的过去—— 亚顿家族占地两千多坪的巴洛克豪宅主屋大门前,停了两辆名贵的跑车——蓝宝坚尼和法拉利。 偌大的豪宅除了举办宴会外,大部分时间都显得过分安静。 今天下午一楼大厅却意外热闹,但并不是开了宴会,而是咆哮争执的怒吼声。 相对于一楼大厅的喧嚷,二楼的图书馆还是和往常一样十分僻静。 “威利到底在吵什么?都已经骂了半个多小时还在闹。”亚顿家二少爷雷利终于无法听而不闻。 “那小子一向如此,都快二十岁人了还不懂得自制,别管他。”亚顿家大少爷莫利冷淡的应了一声,便继续埋首桌案的杂志。 雷利不以为然,说:“话是没错,可是威利平时虽很会耍脾气,但今天的情况和平时耍少爷性子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我还是下去看看好了。” 雷利方起身,三少爷威利已来势汹汹的踹开门冲进图书馆,怒气冲天地吼嚷:“大哥、二哥,你们说气不气人?” “威利,火气别那么大,有话坐下来慢慢说。”身为二哥的雷利,是三兄弟中性情最温和的一个。 “否则就滚出去,别打扰我看杂志。”大哥莫利不改一贯的冷淡语气宣告。 威利怒瞪了大哥莫利一眼,若是以往,依照他的火爆脾气,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拂袖而去,绝对不会留下来受窝囊气。 但今天不同,他忍下来了,因为他有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急需两位哥哥帮忙。 威利粗鲁地坐下来,虽然按捺满腔怒气,但语气还是咄咄逼人:“你们知道母亲明晚要在家里开宴会的事吗?” “当然知道,她还特别三番两次的亲自提醒我们,明晚的宴会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参加呢!”雷利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家里开宴会是常有的事。 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母亲格外重视这次的宴会罢了。 “就是这样我才更生气。”威利气愤难平的重拍桌案。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类型的宴会,但以往也不曾看你这么生气过,反正你都是露个脸就溜掉,有什么关系?”雷利试着安抚他。 “我气的是母亲居然是为了那个臭小鬼,才特地举办明晚的宴会!”说到气处,威利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说的臭小鬼该不会是指安道尔的外孙,好像叫艾伦什么的……” “就是那个臭小鬼!” “怎么?你见过那个外孙了?”雷利意外十好奇的问。 “鬼才见过他!”威利一脸露骨的嫌恶。 “那你干吗讨厌人家?” “我刚刚不是说过:因为母亲居然是为了那个臭小鬼才特地举办明晚的宴会,所以我才生气吗?”每说一遍,威利就更气一些。 雷利不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安道尔家政商关系良好,那个外孙听说又是安道尔最属意的未来接班人,母亲会想和那小鬼认识、建立良好关系是天经地义的事。据我所知,自从半个月前,那小鬼在珍妮公爵夫人的宴会上露脸后,这半个月来,其他人也都争相举办宴会邀请那小鬼出席呢!” 威利语带讥诮的问:“那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争相开宴会邀请那小鬼的全都是些名流贵夫人?”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听你一说,好像是这样没错。不过那又如何?以夫人们的名义开宴会,在我们这个上流社交圈里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啊!”雷利完全搞迷糊了。 眼看自家兄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威利已经没有耐性和他们穷磨菇,索性直接把话说白:“我告诉你们,那些贵夫人开宴会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包括我们的母亲大人在内,全都是冲着讨好那个臭小鬼而来的,而且不是为了什么政商利益,纯粹是自己想独占那个臭小鬼当自己的小情人之故。那些色鬼夫人还偏为争夺那小鬼而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呢!” “威利,你说得太离谱了,好像那些夫人是什么女色魔一样,还把自己的母亲也一起骂进去了……” “你以为我会为子虚乌有的无聊事大发雷霆?” 瞧威利一脸认真,雷利才修正了态度,变得稍微正经一些:“可是那小鬼好像才十六七岁,哪来的本事让那些贵夫人为他争风吃醋呢?” 威利不屑的嗤哼:“哼!你知道约翰吧?” “你说的是你那个父亲是众议员的哥儿们?” “没错。他今天早上告诉我,昨天他母亲开宴会也邀请了那小鬼,而且还费尽心机的偷偷将那小鬼带到花园独处,私下送了那小鬼一对钻石袖扣呢!” “真的假的?约翰又怎么会知道?” “他是偷溜到花园和女生幽会结束后,回程时无意间偷听到的。从他母亲口中,还知道有很多夫人也都私下送过那小鬼东西。你们说那个臭小鬼厉不厉害?” 雷利不可思议的吹了一声口哨:“看来那个小鬼确实很不简单,我愈来愈期待明晚的宴会了!” “我才不想看见那个该死的臭小鬼。想到自己的母亲将会偷偷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情人名贵的东西还百般讨好他,我就恶心火大,恨不得痛扁那个臭小鬼一顿!”这就是他大大发标的原因。 “别乱来,明晚先看看情况再说。”始终未曾开口的莫利,对自家小弟提出强烈警告。 这个举动却是火上加油:“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母亲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丑事,却吭也不吭一声?” 他本来的目的是要说服两个哥哥一起合作,在明晚的宴会之前干掉那个臭小鬼的,没想到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雷利温和的打圆场:“威利,你先别冲动。大哥的意思是要你稍安勿躁,等明晚见了母亲和那小鬼的相处情形再随机应变不迟。” “很抱歉!我没你们那个好修养!既然你们不肯帮我,我就自己干!”威利负气地起身走人。 “威利,”莫利唤住他,再一次发出强烈警告:“不准你胡来!” “哼!”威利不为所动的重重带上门离去。 雷利轻叹一声,没辙的说:“大哥,你认为威利会乖乖听话吗?” “罢了!反正替他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莫利不以为意的说,继续看他的杂志。 “说的也是。” 威利开着红色法拉利,七窍生烟的往前直冲,心中不爽至极。 他太天真了! 居然会以为那个八面玲珑的二哥和只对赚钱有兴趣的大哥会帮他! “该死——” 干脆就这样杀去找那个臭小鬼,狠狠的痛扁他一顿好了。 好,就这么办! 第2章 先去找约翰,要他带路。 心意既定,威利便猛力急踩煞车,猛地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 哪知车子突然打滑,害他误踏油门,车子因此失控加速,撞毁车道旁的护栏,如猛虎出闸般冲下斜坡草皮,一路俯冲急下。 威利大为慌乱的想重新掌控车子却徒劳无功,眼看车子就要冲入河中,情急之下,他只好跳车避难。 运气不错,来得及在车子落水前最后一秒逃出车外。 可却扎扎实实地撞上伫立河畔的无辜倒霉鬼,把人家当成肉垫,压倒在地。 威利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倒霉鬼,左手衣袖沾染一片红色的污渍,他连忙起身道歉:“是我不好,连累你受伤!” 威利紧张的抓住倒霉鬼左手,扯开人家已破烂的衣袖,急于确定伤势有多严重。 老天! 居然擦掉了一大块皮! 威利看得心惊胆颤,连忙说:“我立刻带你去看医生!” 眼尾余光正巧瞄到在河上载浮载沉的爱车。 “糟了!我的手机、证件和皮夹全都放在车子里!” 这下完了! 本来车子没了,他可以打手机叫家里派部车来,或者掏出皮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夹里的钱招计程车送倒霉鬼到医院。 问题是,现在他的手机、皮夹都和车子一起在河里泡澡,他根本束手无策。 一时之间,威利感到十分困窘无助,只能连声抱歉。 “对不起……” “没关系,请不要自责。这只是个意外,而且接我的人快来了,我请他送我到医院就可以了。”受伤的倒霉鬼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反过来安慰威利。 “可是我——”威利心情更加沮丧恶劣到极点。 受伤的倒霉鬼继续劝解他:“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你的车子、证件。手机和皮夹!我刚好也没有随身携带手机,不过我有电话卡,我记得马路对面有公共电话亭,你快去打电话请人来处理你的车子吧!” “这……”威利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个有着一张俊秀东方面孔的少年,面对他这个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不但没有半点怪罪,还替他担心有的没有的。 他明明最该担心自己的伤才是! 这少年左手臂上的伤口一定很痛——以前他也受过相同的擦伤,而且还没严重到擦掉这么一大块皮,就已经痛得头皮发麻,所以他知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打电话。你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威利说做就做。 没错! 现在不是发呆沮丧的时候,他应该赶快去打电话求援,好带这个好心的倒霉鬼去就医才对! 然,等威利打完电话回到原地,受伤的少年已经不知去向。 “怎么会这样……” 左晴雯—烈火青春part14第1话最爱——2觥筹交错、冠盖云集的宴会在月光皎洁的静夜里更形纷闹活络。 宴会的主人海蒂夫人招呼宾客时,视线不时飘向大厅入口,殷殷等待的心情写满脸上。 伫立在二楼护栏边,由高处俯视着一切的雷利,不禁对身旁的大哥莫利道:“看来母亲大人真是非常期待那个小鬼的到来了。不止母亲,与会的夫人少说有一半都和母亲大人有同样的举止。这种情况让我愈来愈想一睹那小鬼的庐山真面目了。” 他实在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小鬼有这样的魅力,能把一海票趾高气昂、养尊处优的贵夫人们哄得服服帖帖? 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还比较能想象其魅力何在,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凭什么? “大哥,你对那个小鬼一点都不好奇吗?” 莫利不改一贯的冷淡,道:“我该对有钱有闲的夫人们,一时兴起所豢养的小情人感兴趣吗?” “说的也是。”雷利未再多说什么。 他很了解自家大哥的喜恶。 这世界上,除了和赚钱有关的事以外,想引起他的注意? 难了! “艾伦少爷到!” 门口通报的侍者一声高呼,宴会大厅便应声起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原本散立于人群各处的贵夫人们,瞬间化身为抢夺食物的非洲饥民,一个个见猎心喜的齐向大厅入口蜂拥而去,目标一致的团团围住甫进门的年轻男人。 雷利真是开了眼界了:“好壮观的场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那小鬼的长相,不过身高挺高的……” “东方人的面孔。”莫利插播。 “耶——?!东方人?!你怎么知道?” “刚刚有几个夫人推挤出一瞬间的空隙,我正好捕捉到他的脸,不过看不清楚长相,只知道是东方面孔。”莫利据实以告。 “这就更稀奇了!我们母亲大人对东方人是没什么偏见,但据我所知,那一团夫人军里,有几个是对东方人感冒出名的,居然也会在那一团狂蜂浪蝶里,那个小鬼实在太神奇了……不行!我要下去瞧个清楚!” 雷利才说着,人已开始往楼梯移动。 莫利也跟着动。 “你干吗跟下来?” “奇景难得。” 幸好今晚的宴会主办人是他们母亲大人,否则想穿越波涛汹涌的贵夫人海,只怕得先去找伟大的摩西借那枝神奇的拐杖来开路才成! “母亲,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很习惯周旋于人群中的雷利,想当然尔是兄弟俩之中负责开口的那个。 海蒂夫人非常高兴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孩子——来得好!正好用来当阻挡这些花痴色魔夫人的防波堤! “莫利、雷利,这位是安道尔先生的外孙艾伦少爷。” 海蒂夫人看起来比平时妩媚,连声音都比平常来得高一些、嗲一些、恶心一些。 头皮微麻的莫利和雷利霎时有相同的疑问——眼前这拿肉麻当有趣的女人真是他们亲爱的母亲大人? “幸会!我是艾伦。” “幸会!我是雷利。”啧啧啧!真是不得了,浑然天成、一点也不矫作,那分优雅是与生俱来的,可说是天生的贵公子哪! “我是莫利。” “我们到那边聊聊好吗?”雷利很积极的提出邀请。 这小鬼比威利说的还危险!绝对不能让母亲大人有机会和他两个人私下独处! 哪知雷利话才出口,便被夫人军团群起围攻——“我说海蒂夫人哪!你家雷利公子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可以插队抢人,太没规矩了吧?” “就是说呀!明明是我们先和艾伦约的,怎么你家二公子一来就想把人给带走,莫非这是海蒂夫人您想妨碍我们和艾伦聊天的计谋?” “我看八成是这样,否则宾客这么多,干嘛母子三人都抢着招呼艾伦呀?” 夫人军团你一句我一句的轮番上阵,攻得海蒂夫人和雷利穷于应付。 至于莫利,早已趁乱逃逸得无影无踪。 在社交圈向来游刃有余的雷利,终于深深体会到何谓“众怒难犯”! 眼看责难戏码愈演愈烈,南宫烈开口替海蒂夫人和雷利母子解围了:“各位夫人实在很抱歉,由于我的突兀到访让你们如此不愉快。不如我自请处罚,就罚我先行告退,作为打扰夫人们雅兴的惩罚,请夫人们息怒好吗?” “艾伦,你不可以回去!”南宫烈话方敛口,夫人们便争相拉住他,惟恐他会离开。 “可是我在会害夫人们起争执——”南宫烈去意甚坚。 “我们哪有起争执?” “是啊!根本没有什么争执。” “对对对!绝对没有!” “但是我确实给海蒂夫人、雷利公子和各位夫人添了麻烦,才会害你们不愉快……”南宫烈相当坚持是自己的错。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麻烦!” “是嘛是嘛!” “我看这样好了,就让雷利公子尽尽地主之谊,招呼你四处走走,我们先和海蒂夫人在这儿聊聊天。待会儿,我们再一起去玩牌。”其中一位夫人急中生智的提议。 “就这么办!”她的提议立即获得夫人军团的一致通过。 这样就好了! 既可以阻止艾伦提前回去,又可以防止海蒂夫人仗势自己是主办人,而趁机独占艾伦——她们宁愿艾伦和雷利在一起! “既然各位夫人不怪罪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终于改变心意,接受夫人军团的提议。 一场原本盛况可期的激烈争执,在他的巧妙介入周旋下,不伤和气的迅速化为乌有。 厉害! 目睹一切的雷利打心坎里佩服南宫烈的能耐。 果然有当万人迷的天分! 在柔和的月光下,南宫烈那分独特的俊逸优雅更形凸显,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他、为他所吸引。 同样一个举手、一个投足,如此单纯的肢体动作,别人做起来没什么差别奇特之处。 可是南宫烈不论多简单的一个举手、一个投足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吸引周遭人的目光。 看得出他不是刻意引人注意,是不经意、自然而然散发出来,所以更令人移不开眼睛。 “刚刚谢谢你。”雷利愈来愈能明白那些花痴夫人的心情。 “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南宫烈温和的浅笑,不会给人虚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伪应酬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真心话? 第3章 还是太过于擅长掩饰?雷利暗自琢磨着南宫烈所说的话。 “陪那些夫人很累吧?”雷利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他的反应,无论多小的动作都不放过。 “不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阅历,所以和不同的人相处都会有不同的乐趣。”南宫烈极其自然的说。 这小鬼当真这么想?雷利很难相信这番话的真实性,可是从这小鬼的言行举止又看不出半点虚假的破绽…… 不经意地,雷利发现触目惊心的一幕——“你受伤了?” “呃?” “左手衣袖上沾有血迹!” “咦?” “我看看!”雷利抓起他的左手,不由分说的将衣袖往上拉开。 赫然入目的是缠满绷带的前臂,绷带上有好几处沁出红色的血迹。 “你这伤是……” “一个小小的意外,不要紧。”南宫烈若无其事的笑容依旧。 雷利回想起先前在大厅里,那些花痴夫人的争夺拉扯,这些血迹一定是那些花痴夫人抓抢他的手臂时造成的! 令雷利惊讶的是,这小鬼居然完全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众人的眼睛——包括他的。 若非偶然发现这血迹,他会一直和大厅里那些花痴夫人一样,压根就没发现这小鬼受伤流血的事! 雷利突然有点愠怒。 “跟我来!”说着便强迫的拉走南宫烈。 南宫烈倒是没有反抗,只是以一贯的温和问:“我们要去哪里?” “重新包扎伤口!” “咦?不、不用了。”南宫烈突然慌了起来,开始出现拒绝反应。 雷利将他抓得更紧,不让他挣脱:“你在我家受伤,我理应负责照料,否则事情闹大了对你外公更不好交代。” 这番话让南宫烈不再挣扎,只说:“别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我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至少要让那些夫人知道,免得她们又抓伤你!”这点雷利很坚持。 “不行,我自己会多加小心。”南宫烈也很坚持。 “明明是她们弄伤你!” “夫人她们不是故意的,如果让她们知道我因此受伤,她们会过意不去的,何况我本来就受伤在先了。” “你有必要如此替她们着想吗?”为什么这么想讨好那些花痴夫人?! 南宫烈一派理当如此的口吻道:“大家出席宴会的目的虽然不尽相同,但不可否认的,每个人都希望宾主尽欢,才不枉费今晚走这么一遭。现在如果因为我受伤的事,而惊扰了其他宾客的兴致,那我就是罪人了。况且那么做也不能改变我受伤的事实,只会造成更多人的心理负担,身为宴会主办人的令堂也会自责,得不偿失,何必?” 这、这小鬼…… 雷利很难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会有这般见解! 面面俱到又处处替人设想…… 尤其这小鬼又是衔着金汤匙出生、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长大的天之骄子,又正处于是非不分的叛逆期,照理说应该骄纵任性又自私自利才对——像他们家威利,都已经快二十岁的大人了,还是又冲动又火爆、经常惹是生非,让他们疲于收拾。 “我明白了,我不说就是了。”虽然心底依旧怀疑南宫烈一番话的真诚度,但雷利不否认自己有些动容。 “谢谢你。”南宫烈总算松了一口气。 雷利更加注意他的反应。 这小鬼是刻意如此做?还是天生的? 如果是刻意的,以这般年纪来说,未免城府太深、太过可怕! 若是天生的,那…… 雷利一面拆卸绷带,一面忖度着。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南宫烈打断了雷利的思绪。 雷利很坚持的说:“还是让我尽地主之谊吧!” 南宫烈未再反对,静静的让雷利取下伤口上的纱布。 揭开伤口的一刹,雷利心头大大一震——皮擦掉了一大块! “这伤口很痛吧?” “还好。” “说谎,一定很痛!”雷利记得半年前,威利也曾经受过类似的伤,擦掉一块皮,不过没这么大。 那时,每回换药,威利都痛得又吼又骂,搞得天翻地覆、全家鸡飞狗跳,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而这小鬼居然一脸平静! 从伤口的状况看来,应该刚受伤不久。这样的情况下,被那些花痴夫人那样拉扯,伤口一定非常痛,这小鬼居然能忍住不喊痛,还能瞒天过海,只为顾全大局…… “好了。” “谢谢。”南宫烈唇角勾勒出一弧优雅的上翘曲线。 “应该的。”雷利对他的笑容印象很深刻。 威利在夜色里匆匆赶回自家府邸。 都怪昨天发生车子落河的意外,害他没有时间赶在今晚的宴会之前,把那个该死的臭小鬼解决掉! 不过没关系。 根据约翰的说法,他母亲今晚一定会想办法把那个臭小鬼带到花园独处,趁机把东西送给那个臭小鬼。 所以他只要埋伏在花园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等到那个臭小鬼接受了母亲的馈赠,他就冲出去痛殴那臭小鬼一顿,恫吓那个臭小鬼以后不可再打他母亲的主意,如此一来便大功告成! 不久,海蒂夫人和南宫烈果然双双来到花园。 “艾伦,这对耳环非常高雅,和你的气质很搭配,你收下来好吗?”海蒂夫人把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拿出来,强迫推销的急欲送给南宫烈。 快收下,好让我揍扁你,臭小鬼! 躲在暗处的威利,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男方的脸,但那无关紧要,光是由母亲说的话,他就可以确定是那个天杀的小情人没错! 南宫烈温柔的说:“夫人,我不能收你的礼物。” 耶——?!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不喜欢耳环?”海蒂夫人受到不小的打击,“还是你只肯收其他夫人送的礼物,却不肯收我送的?” “不是的,请夫人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收其他夫人送的礼物。”南宫烈连忙澄清。 “为什么?”听到这儿,海蒂夫人总算好过些——至少艾伦不只拒绝她! 南宫烈语气依旧温柔,话却说得很坚定:“我跟每位夫人都说,如果她们一定要我收下礼物,那我跟她们的友谊就到此为止。如果夫人觉得这样也无所谓,那我就收下你的礼物。” “不!不必了!”海蒂夫人闻言赶紧把耳环藏到身后去,深怕给拿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南宫烈满意的笑道:“好了,我们回大厅里去,其他夫人都在等我们呢!” “等一下……”海蒂夫人不想这么早回大厅去。 “怎么了,夫人?”南宫烈关心的问。 迎着南宫烈那扣人心弦的笑容,海蒂夫人便情不自禁的芳心悸悸,双颊不觉燥热起来。 “……我……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吹吹风,待会儿再进去?”其实她身体好得很,只是想多一些时间独占眼前的优雅少年。 南宫烈风仪洒落的褪下外套,动作轻柔、进退得宜地披在海蒂夫人肩上,以磁性嗓音低低的道:“如果撑不住就告诉我,嗯?” “艾伦——”海蒂夫人忘情的投入南宫烈怀抱,紧紧依偎,不肯放手。 “夫人?”仅管被抓住的左手臂很痛,南宫烈还是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 “我站不太稳,就让我这样靠一下好吗?艾伦。”海蒂夫人像小女儿般撒娇。 “嗯。”南宫烈显得十分绅士、没有半点逾矩的动作,完全是骑士作风。 反倒是海蒂夫人愈来愈大胆的愈靠愈紧,得寸进尺的娇嗔:“艾伦,我觉得自己愈来愈站不稳了,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紧一点?” 说话时,已经自动自发的拼命往人家怀里贴靠。 躲在暗处的威利被弄得满身鸡皮疙瘩,再也看不下去,决定冲出去揍人! 就在他急欲起身时,有人从身后猛地拉他一把制止他,捂住他的嘴在他耳畔低声劝道:“别乱来,你应该都看得很清楚了,全是母亲主动投怀送抱、吃人家豆腐的,艾伦才是受害者!” 原来制止他的人是同样躲在暗处的雷利。 “那小鬼的左手臂伤得不轻,擦掉了一大块皮,现在伤处又被母亲死命抓住,一定非常痛,我得去帮他解围。你先别乱来,乖乖待在这里,有事待会儿再说。”雷利交代完便走了出去。 威利果然没有动,但不是因为被雷利说服,而是因为惊讶——左手臂擦掉一大块皮? 那耳熟的声音…… 难道——“母亲,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找得好急哪!”雷利装出匆匆赶到的样子接近他们。 海蒂夫人一见到儿子,连忙心虚的从南宫烈怀里跳开——虽然心中万分不舍。 “夫人?” “我好多了,你不必担心。”海蒂夫人妩媚娇柔的为自己突然身强体壮,向南qi書網-奇书宫烈加以解释后,旋即转身面对儿子。 “找我什么事?”带点愠怒的语气。 竟敢坏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就给我走着瞧! 雷利岂会不知道母亲眼中的怒气所为何来? 不过他刻意忽略,假装没看到,以平常心说:“是这样子的,我刚刚一直被布朗先生他们埋怨,说母亲你都没过去招呼他们,害他们有种受到冷落的感觉,所以我赶快来知会母亲,你最好赶快过去招呼他们一下,毕竟是生意上的重要伙伴。” 第4章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海蒂夫人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去。 “那艾伦你——” “母亲,你赶快过去吧!艾伦我会负责招呼。”雷利明白她是想把南宫烈一起带走,聪明的先下手为强、加以阻挠。 海蒂夫人确实想带走南宫烈,但在儿子面前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尤其刚刚又被儿子撞见她贴靠在南宫烈怀里那大胆的一幕! 不得已之下,海蒂夫人只好把外套还给南宫烈,自己走人:“那好吧!艾伦,我们待会儿再聊。” 海蒂夫人前脚才走,雷利便急着关切南宫烈的伤势:“你的手伤还好吗?” “不碍事。”南宫烈一派优雅的把外套重新穿上。 “果然是你!”威利从暗处窜出来,正面盯着南宫烈的脸孔加以确定。 南宫烈先是有些愕然,旋即温和的朝威利笑道:“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雷利戒备着,防范威利趁机攻击南宫烈。 威利不理会雷利的问话,一心只想确定南宫烈的伤势:“手伤真的不要紧?” “嗯!”南宫烈云淡风轻的回答。 听到这儿,雷利产生了一连串联想,突然顿悟了其中奥妙:“难不成艾伦的伤是你造成的?我记得昨天下午你打电话给我,说你的车落河,要我去载你,难不成艾伦的伤和那件事有关?” 既然被猜中了,威利也不否认:“是我造成的没错。发生车子落河的意外时他正好在旁边,所以就被我连累,惨遭池鱼之殃。只是我没想到,他就是艾伦。” “我怎么了吗?”南宫烈一脸疑惑。 威利和雷利互看一眼,决定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这样对南宫烈也比较好,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像威利一样,因为误会而想教训南宫烈的人出现。 威利坦率的说出来龙去脉:“本来我以为你是专门讨好贵夫人、好从她们手中骗取昂贵礼物的小白脸,所以才会想痛扁你一顿。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自然就没理由打你。” 根本就是那些贵夫人一厢情愿的倒追、死缠烂打——看他母亲刚刚那丢人现眼的样子就可闻一知十了! “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我想有这类误解的人应该不在少数。”雷利出自一番好意的提醒南宫烈。 “我明白了,既然有这样的传言,那我今后就不再接受夫人们的邀约!”南宫烈很干脆的下了决定。 “咦——?!”雷利、威利兄弟俩都大吃一惊。 “真的吗?”太、太干脆了吧! 南宫烈很笃定:“嗯!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可是……”话是没错。可是一般而言,如此深受异性青睐,突然说断就断,是男人多少都会不舍吧? “那我这就先回去了,麻烦两位跟夫人转告一声,晚安!”南宫烈优雅的告别后,便潇洒的离去。 威利看着南宫烈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身旁的雷利:“你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是真心话,还是为了应付我们而随便说说的?” “是怕麻烦吧!”雷利说出自己的看法:“以他的条件,在年龄相近的圈圈中一定也很受异性青睐,没必要为了一票老女人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倒也是。不过若是因异性惹麻烦这件事,以他的情况而言,在年龄相近的圈圈中也会有吧,而且可能更麻烦,毕竟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嘛!”威利愈想愈不对。 “说的也是。”那么受异性欢迎,想在同性间安然无事根本是天方夜谭。 “算了,反正观察后续发展就知道了。”雷利懒得再想。 “也对。” 左晴雯—烈火青春part14第1话最爱——3莫利坐在五星级大饭店的咖啡厅里,一面阅读金融理财杂志,一面等待约会的好友。 看了看手表,已超过约定的时间很多,莫利不禁昂首环顾四周。 突地,他眼睛一亮,搜寻到约会的对象——好友卡尔,但卡尔身边还有别人。 是那个小鬼? 卡尔怎么会和艾伦那个小鬼在一起? 心中虽有疑问,但莫利没有追过去。静静留在原地,待会儿再向卡尔探问比较符合他的个性。 须臾,他看见卡尔目送南宫烈搭车离去,然后朝他走来。 “嗨!莫利,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卡尔带点歉意的坐在莫利对面。 莫利劈口就问:“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鬼是艾伦吧?” “你看到了?” “大律师你怎么会和那个小鬼在一起?莫非安道尔家最近有人惹上官司是非?” 卡尔摇摇手,笑道:“不是那一回事,是我有事找艾伦。” “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会有事主动找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难不成你最近接了未成年情杀之类的案件,而他正好是情杀的关键人物?”以那个小鬼那么深受异性喜爱,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就跟你说不是那一回事。”卡尔笑骂好友。 啜了几口蓝山咖啡,心有戚戚焉的感慨:“也难怪你会这么想。那小鬼真是个万人迷,光是和他约会的那一个小时内,投向我们那一桌的爱慕眼光就不计其数,甚至还有人自行点了饮品,特地请服务生送过来请那小鬼喝哩!” 莫利闻言淡笑一声:“我实在想象不出,你和那个小鬼不谈情杀案件,还能谈些什么?” 说起这个,卡尔话就多了:“你有所不知,艾伦年纪虽轻,却已是个大学生,明年就要从大学毕业,而且还是哈佛法律系的高材生呢!” “你说什么?!”莫利显然相当意外。 卡尔理解好友的反应:“我刚知道时也很惊讶,不过那小鬼凭的是实力,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律天才。据我所知,包括我在内,已经有很多联合法律事务所和他接触过,都极欲拉拢他、把他纳入自家旗下。” “这就怪了,那小鬼的外公不是很属意他当接班人,怎么会允许他去攻读法律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好了,谈我们的生意吧!” “正合我意。” 卡尔似乎想到什么又说:“莫利,你最近还玩不玩牌?” “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兴趣,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那我给你一个忠告:如果碰上了艾伦,绝对不要和他玩牌!” “怎么?那小鬼不但是个天才律师,还是个玩牌高手不成?”莫利打趣的戏言。 卡尔认真的说:“我不会玩牌,所以不知道他牌技好不好,不过他很邪门,至少在我看他玩牌的那个晚上,我从来没看他输过牌!” 听好友这么一说,反而更挑起莫利的兴趣。 “瞧你把那小鬼说得那么神,看来我还真得找个机会和那小鬼切磋切磋牌技才行呢!”他才不信那小鬼有多厉害! 拥有优异的头脑并不等于他就很会玩牌。 “莫利——” “好啦!不聊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了,谈正经事吧!” 参加完友人婚礼返家的雷利,一进门先撞见唉声叹气的母亲,上了二楼后又看到脸孔很臭的三弟威利。 雷利忍不住调侃自家兄弟:“怎么?母亲大人因为艾伦已经都不接受夫人们的邀约,两个星期没看到艾伦而意志消沉、愁眉不展,这个我能理解。不过你没事干嘛也成天板着一张臭脸,该不会是打架打输了?” 能让这个冲动好斗的弟弟闷闷不乐、心情恶劣的事,多半都和打输架有关。 不过这场景不常见,上一次见着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少罗嗦,别诅咒我,谁那么倒霉?”威利口气极差的咆哮。 “原来不是打输架,那你干嘛臭着一张脸?”雷利喝了佣人端进来的矿泉水。 威利没有回答,转移注意力问:“你刚刚说艾伦已经不接受那些花痴夫人的邀约?” “是啊!那小鬼还真是说到做到。自从我们家开宴会那晚之后,他就真的未再出席过任何贵夫人主办的宴会了,而且这两个星期来也未和任何一位夫人联络,害那些贵夫人们哭翻了天,连我们家母亲大人也是成天失魂落魄的模样。你不也瞧见了?” “那艾伦这两个星期都去了哪里?” “放心吧!凭那小鬼的条件绝对不会寂寞,光是天天和同年龄的女孩约会就够他忙翻天了,说起来还真教人羡慕呢!那么吃香。” “这么说来你最近也没见过艾伦了?”威利问道。 “是没有,你有再见过那小鬼吗?” 威利干脆挑明说:“没有,不过我是想找他没错。毕竟是我害他受伤的,总不能都不闻不问吧?” 雷利有点莫名:“想找那小鬼,直接到他外公家问不就好了,你又不是母亲大人,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就是去找过了,却始终联络不上人才生气的!”威利踹了一下桌脚泄愤。 雷利终于明白,有点意外的吹了声口哨:“原来这就是你摆臭脸的原因呀!这么说起来你是真的很想见那个小鬼喽?” 威利有种心事被拆穿的心虚感,恼羞成怒地拍案大吼:“我只不过是不想因为他的伤而落人话柄罢了,否则我干嘛找那个臭小鬼?” “你们说的如果是艾伦,我倒是有看到他。”不知何时进门的莫利,插播了一句。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威利霎时精神振奋的追问。 “今天下午在我和卡尔约会的饭店里,他和卡尔刚好也有约会。 第5章 不过我只有远远看到他,没和他打照面。”莫利熄掉了手上的香烟。 “那小鬼怎么会和卡尔那个大律师约会?难道那小鬼卷入了什么情杀案件?”雷利讶道。 以那小鬼而言,是极有可能的事! “真是这样吗?大哥。”威利想法和哥哥如出一辙,紧张的问。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一回事。说出来,你们一定会吓一跳。那个小鬼居然是哈佛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明年就要毕业了!” “什么?!”雷利和威利果然都大吃一惊。 “所以威利,你想找那小鬼的话,可以到哈佛大学去找。好了,我晚上还有应酬,不陪你们聊了。”莫利为摆臭脸的自家兄弟指点迷津之后便先行离开。 威利也跟着走人:“我今晚不回来睡了。” 他要赶到哈佛大学去守株待兔!“耶——” 因为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才临时决定到友人的生日派对来凑热闹,哪知会是这么无趣的派对! 一点也不好玩! “还是回去算了。”雷利无聊到决定打道回府睡觉。 “等等,雷利,先别急着走,待会儿会有很好玩的节目呢!”几个发现他动向的伙伴唤住他。 “什么好玩的节目?”雷利暂时停下离去的脚步。 听听无妨,如果真的好玩他就留下来。 “你知道今天的寿星班杰明那家伙最喜欢赌马了吧?” “那又怎样?那家伙总不会要在这个别墅里设个跑马场吧?”雷利夸张的玩笑。 “那怎么可能?不过今晚会有一场扑克牌大战倒是真的,等班杰明把最重要的关键人物接来就会开始。” “是吗?那我还是先告辞了。”他不像大哥莫利那般爱玩牌,甚至可以说是兴致缺缺。 “等一下啦!”朋友们又拦住雷利。 “干嘛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玩牌没什么兴趣。”雷qi書網-奇书利开始不耐烦。 “先别发火,我话还没说完。我不是要你玩牌,而是要你下注。” “下注?” “对,事情是这样的:班杰明找来了一伙玩牌高手,包括他自己一共十个人,等一下要在赌桌上联手对战另一位高手,我们全都在赌哪边会赢,总赌金已经累积得十分惊人了,你要不要也下注赌一下?” “赔率哪边高?”雷利对玩牌是没什么兴趣,但对在场边压注输赢倒挺感兴趣的。 “目前赌班杰明他们赢的人比较多,不过赌另外那家伙会赢的也不在少数。” “耶?这可有意思了。一般而言,应该都会赌班杰明赢吧,毕竟同是玩牌高手的对战,就算另外那家伙牌技再好,想要连赢十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在太困难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居然还会有那么多人赌对方会赢?”雷利按常理判断分析。 “没办法!谁教对方是艾伦那小鬼。” “艾伦?”雷利很意外,“你说的可是安道尔的外孙?” “就是那个超有女人缘的小鬼没错。” “他牌技很好吗?”雷利不太相信。 “该怎么说呢?像艾伦那种情况,我不知道是该说他牌技好还是牌运好。还是……反正那小鬼不管手上的牌有多糟,到最后还是都会化险为夷、反败为胜!我到现在还没听说他曾输过牌。总之一句话就是:很。邪。门!” “真有这种事?会不会是那小鬼作弊耍老千?”雷利觉得这种机率不小。 “抱歉得很,那小鬼完全没有作弊要老千,全是靠实力赢牌的,所以我才说很邪门!” “真是这样的话,那小鬼也未免太神了!不但家世好、长相出众、超有女人缘、还是个法律天才,连玩牌都高人一等?”雷利愈说愈觉得不可思议。 “最神的是,那小鬼也很受同性欢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一海票男男女女追着跑呢!我也挺喜欢那小鬼的,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心情会变得很好。班杰明也是因为自己很喜欢那个小鬼,才会老是缠着那个小鬼不放。” “……”这番话雷利颇有同感。 虽然他和艾伦只在上次晚宴聊过,可那次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本来对疑是母亲小情人的艾伦,他是没什么好感的,但亲眼看到那小鬼时,整个人却完全被吸引住,和他谈过话后就更欲罢不能…… “怎么样,要下注吗?还是依旧决定打道回府?” 雷利思索片响,道:“我赌艾伦赢。” “ok!看样子你也挺喜欢那小鬼的。” 雷利当没听到,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果这小鬼牌技真的很好,他就回去告诉莫利,莫利应该会很高兴多了一个牌技高超的牌友。 在众人殷殷企盼下,南宫烈总算在班杰明陪伴下姗姗来迟。 这实在是很奇妙的情景! 南宫烈就像一盏亮度超强的聚光灯,当他一走进室内,他的四周霎时便大放光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只有他四周是亮的,其他地方都暗淡无光般耀眼。 而周遭的人就像飞蛾扑火似的,全向他蜂拥群集。 和他家开宴会那晚完全一样的情形——只是今晚的狂蜂浪蝶由贵夫人军团变成一海票青年才俊罢了。 雷利实在想不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魅力,连在同性友人的圈圈里也一样吃得开? 然而,就在他匪夷所思的当儿,自己的视线也是不自觉紧锁南宫烈身上! 一阵热络的喧闹后,扑克牌大战便正式登场。 雷利挑了一个不坏的位置观战。 随着牌局的进行,周遭的气氛也愈来愈热烈沸腾。 怪怪! 真的很邪门…… 最后,南宫烈果然保持不败纪录的连赢十局,赢得大战。 牌局一结束,南宫烈便打算走人,班杰明却不肯放人的死缠烂打,一路追到屋外去。 “艾伦,你今晚就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这个寿星好不好?”班杰明硬是想拖住南宫烈。 “可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我只能陪你玩牌不过夜的,班杰明。”南宫烈不改温和优雅的行径,好声好气的和他说理。 “反正都这么晚了,你就留下来,大不了明天我起个大早送你去学校,如何?”班杰明很明显的是存心耍赖,打定主意今晚不达他回去。 “但是我答应过我外公,今晚一定会回去。” “这不是问题,我把电话借你,你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就好了。”不管南宫烈说什么,班杰明都有办法硬拗。 南宫烈有点伤脑筋的笑道:“我不喜欢临时毁约。” “别这样,你就看在我为了你开的条件,连一个女生都没有邀请的分上留下来陪我,好吗?”班杰明为达目的不惜装可怜。 南宫烈闻言有些动容。 当时他开出这样的条件是想要班杰明知难而退,没想到班杰明居然照做了,所以他只好兑现支票依约前来。 瞧班杰明那一脸可怜相,实在不该出现在寿星脸上,南宫烈没辙的说:“那好吧,请把电话借我。” 班杰明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就往屋里冲:“我马上去拿!” 班杰明前脚才走,雷利便从暗处走出来:“晚安,艾伦。” “雷利?你也来了,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南宫烈连讶异的神情都比别人多了几分飘逸。 “你一直都被班杰明缠住,自然很难注意到在场所有的人了。”果然,一和这小鬼说话心情就会变好…… “原来是这样。” “很抱歉,我本来只是出来外头吹吹风的,却不巧听到你和班杰明的对话。”雷利不打自招的说。 “没关系。” 雷利把握时间说出特意招供的目的:“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送你。” 南宫烈浅浅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既然已经答应班杰明要留下来,就没理由又反悔,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让你对班杰明不好交代。” 雷利还没回话,班杰明就冲出来把南宫烈截走了。 “艾伦,外面蚊虫多,我们还是到里面打吧!雷利,你也别一直待在外头喂蚊子,快进来。” “我抽根烟再进去。” 雷利静静的点了烟,慢慢抽,一直到抽完才重返屋内。 方踏进门,雷利就捕捉到南宫烈那醒目的优雅身影。 令雷利意外的是,南宫烈并没有和班杰明在一起,而是坐在另一群人之中和大伙儿聊天说笑。 这可奇了! 那个缠人的班杰明好不容易把那小鬼留下来,怎么会轻易放手让那小鬼和别人玩在一起? 难道班杰明正好去上厕所不成? “与其站在这里看,怎么不过去加入他们,直接和艾伦畅谈?”来到他身旁的班杰明好意建言。 雷利见到他很意外,冲口问:“你不是去洗手间吗?” 班杰明会意的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纳闷,既然我强行留下艾伦,为什么反而不再缠着他?” “不……我……”心事被本人猜中让雷利 有些尴尬。 班杰明却自顾自的继续说:“我真的很喜欢艾伦。” “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女人。” 也难怪雷利会这么说,因为班杰明的花心风流在上流社交圈里是很出名的,而这个性好女色的男人,居然肯为了邀一个小鬼出席自己的生日派对,不惜牺牲和女人狂欢的乐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班杰明了解的解释:“女人归女人。女人随时找都有一大票,但艾伦不同,他只有一个,无法取代。 第6章 你知道我为了约艾伦可是费了很大的苦心哩!这家伙人缘实在太好了,永远有一大票男男女女等着约他。所以好不容易约到人了,当然列为第一优先考量!” “既然是好不容易才约到,为什么还任由他和别人嬉闹?”这就是雷利搞不懂的地方。 班杰明无奈的轻叹:“就是喜欢才任由他去!” “怎么回事?” “你如果有机会和艾伦多相处一段时日,你就会发现这个道理。”班杰明燃起一根烟,吞吐几口才接着说:“那家伙看起来和任何人都处得很好,事实上也是如此,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班杰明一番话点燃雷利旺盛的好奇心。 “艾伦他看似温和却不会和任何人深交,只要有人想和他有更进一步的交往,他就会巧妙的和那个人保持距离。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就会刻意和你疏远,当然也是很巧妙的,不过等你发现时,你已经连一般朋友也不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怕黏得太紧反而失去,所以才刻意保持适度距离?”真的假的?! “就是这样。”班杰明又加以补充道:“和艾伦走得比较近的人都有发现这一点,大家虽然都感到意外又遗憾,可是大伙儿还是都很喜欢和艾伦在一起的感觉,再加上艾伦是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所以大伙儿也就接受了、习惯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一种共同的默契了。” “居然会有这种事……”雷利还是半信半疑。 “这世界上本来就什么人都有了。”班杰明倒是很坦然接受这样的无奈。 “我不信!” “那你不妨试试,不过到时后悔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哦!” “……”雷利看看班杰明,再看看被人群簇拥的南宫烈,对南宫烈的印象更加深刻…… 左晴雯—烈火青春part14第1话最爱——4威利翘课到哈佛大学守株待兔三天,却始终没有等到南宫烈。 出乎意料的漫长等待让威利从满怀期待转为失望、再转为沮丧,最后转变成极端的愤怒。 那个臭小鬼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居然让他像个笨蛋般,空等三天! 简直岂有此理——如果那个臭小鬼现在出现在他眼前,他铁定二话不说的痛扁一顿! 很不巧地,南宫烈偏就选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威利眼前:“你是威利?” “你欠扁!”威利当真二话不说就挥拳相向。 怎奈事与愿违,不知情的威利无论重新发动多少次攻击,就是揍不到南宫烈,反而把自己搞得又累又气。 会有这种傻事? 这两年来打架都没输过的他,费了那么大功夫和气力,却连这个臭小鬼一根汗毛也没够着?! 这个臭小鬼也太会闪躲了吧? 摸不到人的挫折和愤怒让威利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小鬼居然敢这么嚣张,简直可恶至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拿翘!” 南宫烈虽被骂得很是莫名,依旧修养到家,不温不火、优雅笑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让我空等三天,还敢装出一脸无辜?”威利气上加气。 南宫烈愈听愈摸不着头绪,很不确定的再问:“你确定我和你有约吗?” “你——”威利顿时语塞。 没……有…… 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跑来找这小鬼的…… 可,一时失控把事情搞到这般糟糕的地步,威利实在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 总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厚着脸皮硬拗,说一句:“我是开玩笑的!”就随便带过吧? 但要他坦承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又做不到! 这可怎么办?也不能就一直这样不吭一声呀…… 眼看威利仓皇失措、六神无主,南宫烈体贴的主动打开僵局,替威利找了台阶下:“你可能是太累了才会情绪失控,不如我们先去坐下来喝杯咖啡喘口气,等舒服一些,我们再慢慢聊。” 威利暗自窃喜,有千百万个愿意顺势走下南宫烈好意为他铺好的台阶:“嗯!” 不论是端咖啡、喝咖啡,还是放下咖啡杯,南宫烈的动作都是那般优雅而吸引人。 威利喝着咖啡、看着南宫烈,怒气渐渐消褪、心情愈来愈好。 威利不想提起口出恶言、挥拳相向的事,南宫烈也就善解人意的当没那回事,只字未提。 威利一直注视着南宫烈的左手臂,很想知道覆盖在衣袖里的伤势如何,却迟迟开不了口,心里偏又很在意。 人神交战半晌,话终于迸出双唇:“手伤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了。”南宫烈笑道。 “那我们去玩!”威利兴致勃勃的说。 突兀的邀约让南宫烈颇为意外,但他还是以一贯的温和态度问:“一共有哪些人?去哪儿?” “就我们两个,到佛罗里达州去度假!”他本来就计划南宫烈若伤口复原良好,就提出度假邀约。 南宫烈没有马上反应,从容不迫的啜饮一口咖啡,才以悦耳的音调婉拒:“真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课得上,还有很多已排定时间的约会,所以我恐怕没办法接受你的邀约。” 威利早料到可能会如此,有备而来的说:“我知道你约会多,所以我们只去三天,而且是我们搭我家的私人飞机去。这么一来机动性就很高,可以完全配合我们的时间,随时去回,你就不必担心了。” 推拒邀约几乎是南宫烈每天必做的功课,南宫烈早已练就一套出神入化的婉拒功夫。 只见他游刃有余的说:“恐怕还是不行,我一直到下个月底的行程qi書網-奇书都已经排得满满的,无法变动,所以还是无法与你同行。” 度假不成无所谓,威利立即改弦易辙提出另一个邀约:“那我们今晚去狂欢!” “我已经说了,一直到下个月底我都有约会了。” 威利一点也不气馁,再接再厉的问:“那你等一下有没有空?” “我有课。” “好,我跟你去上课!” 南宫烈闻言一脸疑惑:“我们同校?而且你也攻读法律?”那他怎么没见过他去上课? “不,我就读于艾菲尔大学,主修企业管理。” “那——” “我想去旁听看看喽!”其实威利只是想和南宫烈在一起罢了。 “可是我待会儿要上的课不开放旁听。”南宫烈防堵得滴水不漏。 然,威利却不是普通的难缠:“既然这样,那我在教室外等你下课。” “我下课后还得和同学留下来讨论下次的报告议题,结束之后还有另一个约会,一直到晚上都排满了。” “那我先到你的住处等你好了。”反正威利早已打定主意,赖着不走。 不过南宫烈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死缠烂打的赖皮鬼,早司空见惯,驾轻就熟的继续防守:“很抱歉,我今晚不会回住处去睡,所以恐怕没办法留你过夜,不如你去找别的朋友玩。” “那怎么行,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否则他干嘛像个傻瓜似的,翘课来这里空等三天? 南宫烈不为所动,丝毫不松口的婉拒到底:“我还是只能对你说抱歉。”旋即优雅地飘然起身,准备走人,“不好意思,我得去上课,不能陪你了,后会有期。” 威利虽然反应很快的跟着起身,打算继续纠缠南宫烈。 南宫烈却道高一丈,加入一群同学之中,以人海战术防堵威利的继续纠缠,顺利摆脱了威利。 被抛下的威利不死心地窃笑:“艾伦,你跑不掉的!” 他决定到南宫烈下课必经之路去埋伏堵人! 可惜南宫烈棋高一着先行开溜,让威利扑了个空。 “可恶——别想轻易摆脱我!”威利铁了心多留几天。 他就不信堵不到艾伦的人! 只是威利做梦也想不到,他连续埋伏了三天还是堵不到南宫烈的人,根本完全碰不到面! “该死——怎么会这样?!” 威利决定展开长期抗战,他就不信他堵不到南宫烈! poor威利! 他压根不知道他真的永远堵不到南宫烈。 就算他再等上一个月也一样徒劳无功! 因为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会让他永远堵不到人——除非南宫烈愿意见他…… “你。说。什。么?!” 喧天的暴吼震响苍穹。 不幸路过,给威利逮着的可怜呆书生,被威利狰狞宛如鬼刹的模样惊吓得七魄只剩三魄。 “我……我……是说……艾……艾伦他昨晚离开学校了……暂……暂时不会回来……” “那家伙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我就不……不知道了……”倒霉的呆书生趁隙挣脱威利的掌握,逃命去也。 “可恶——”威利气得浑身剧烈颤动。 简直岂有此理! 他堵那个家伙的路整整七天,非但都没成功,现在居然还让那家伙落跑了?! “该死——” 威利终于放弃,心中满是怨恨、怒不可遏的离开哈佛大学。 即使在冠盖云集、衣锦光鲜的高级私人俱乐部里,南宫烈依然是最抢眼的焦点。 若非和他同桌进餐的外公事先表态过,不希望闲杂人等打扰他们祖孙两人单独用餐的难得时光,只怕南宫烈的周遭已围满了想亲近他的男男女女。 安道尔老爷对这个人中之龙的宝贝外孙简直宠上了天,恨不得将南宫烈天天带在自己身边。 第7章 怎奈这小兔崽子闪避功夫一流,他绞尽脑汁就是无法摄络这个宝贝外孙,怕把他给逼急了,这小兔崽子会像两年前那样,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他老人家足足半年连个影子也够不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为了确保宝贝外孙不会又突然自他眼前消失,他老人家聪明地不敢把宝贝外孙黏得太紧——当然也不能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不过这点得偷偷来,要是被南宫烈发觉就糟糕也! “烈,今晚的菜色还合你胃口吗?” 为了取悦宝贝外孙,今晚的菜单全是他亲自和这家饭店的首席大厨讨论的呢! “爷爷,你又违反我们的约定了,要叫我艾伦,不可以叫我烈。”南宫烈语气虽温和,却让人轻易的感受到他屹立不摇的坚持。 安道尔很识趣的连忙示好更正:“是爷爷一时疏忽,你这次就别和爷爷计较了,艾伦。” 南宫烈回给安道尔一记迷人的浅笑,表示同意。 安道尔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忍不住问:“为什么你那么讨厌让人叫那个名字呢?” 这一直是个令全家族上上下下百思不解的谜! “不是讨厌,是不愿意。” “你不喜欢那个中国名字?” “不,我很喜欢,所以不愿让人随便叫。” “那……谁才可以叫那个名字?”难得宝贝外孙肯透露这么多,安道尔贪心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秘密。”南宫烈又是一副没有转圜余地的决绝。 安道尔见状只好聪明的就此打住。 “爷爷手上是不是有add的股票?”南宫烈天外飞来一笔的问。 “是有没错。” “明天一开盘就把它们全数卖掉,如果能顺便配合选择权的买卖一起操作更好。” “耶?!”安道尔旋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打电话知会手下照办。” 和他们比邻而坐的莫利,把他们祖孙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惊讶。 那个咤叱美国政经界的超重量级大人物,居然因为外孙随口一句话,就做出如此重大的决策?! add股票可是当红炸子鸡,股价正在持续爬升的看涨阶段,所有财经投顾专家一致看好add股票的前景,根本没有任何指标显示add将有利空因素,安道尔老爷竟会这般盲目的听信一个小鬼的一面之辞,就轻率地做出重大的决议?! 莫利不懂! 从他们祖孙的对话,他清楚的知道安道尔加外传般非常宠爱南宫烈,且极力在讨好宝贝外孙。 可,再怎么溺宠也不该拿庞大的利润开玩笑吧? 这个讨好的代价也未免太高了…… 像安道尔那样精明厉害的老狐狸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事?! 翌日,add旗下的一艘油轮在印度洋和另一艘法国籍油轮意外相撞,引起原油大量外泄、污染的海域正持续扩大,且两艘油轮都随时有爆炸的可能,情势非常危急。 由于此桩意外的起因已确定是add的油轮偏离航道,又误打错误讯号给法国籍油轮所引发,因此大部分的责任归属将落在add身上。 根据初步估计,此次油轮意外相撞事件将令add损失不赀,甚至会引发add的财务危机。 此消息惊爆的时间是在美国华尔街股市开盘一个多小时后。 意外消息一传到美国华尔街股市,立即引发与add有关的股票全部惨跌,让看好add的全球投资人都震惊得傻了眼、欲哭无泪。 只有听信南宫烈所言,一早add开出亮丽的高盘时,便立刻脱手全数股票、并搭配选择权买卖操作的安道尔幸运逃过大劫,且还反过来大赚一笔! 一早就到俱乐部个人贵宾室看盘的莫利,一开盘便特别注意add的股价波动,面对这样出乎意料的发展相当震惊。 那个小鬼昨天随意的一句话,居然救了安道尔! 怎么会这样?! 油轮相撞是不可预测的意外事件,不像一般人为的内线消息可事先知道,为什么那小鬼昨晚会凑巧说了那一番话?! 安道尔又为什么会凑巧相信那小鬼的一番话而逃过一劫?! 为了让自己紊乱的脑袋冷静下来,莫利暂时离开个人贵宾室,到咖啡厅点了咖啡,坐下来小憩。 人方坐定,视线便在景观树旁的意外身影停格。 艾伦? 莫利不假思索的走过去,稳健的在南宫烈眼前驻足。 “很意外会在这儿遇到你,艾伦。我们见过一次面,还记得我吗?” 南宫烈缓缓抬眼,态度十分闲适,淡淡一笑:“你是莫利,梅蒂夫人的长公子。” “我可以坐下吗?”很奇怪,这小鬼记得他居然会让他心情莫名的飞扬起来。 “欢迎。”南宫烈以一贯的优雅应对。 莫利开门见山道:“其实我昨晚就看到你了,你和安道尔先生一齐共进晚餐,我正好坐在你们隔壁桌。你我的座位是背对的,所以可能没有发现我。我本来要和你们打声招呼,可是安道尔先生事先说过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我自然不好冒昧行事,没想到今天早上会在这里再次和你碰面。” 南宫烈善解人意的说:“如果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莫利便顺水推舟的挑明:“昨晚你们祖孙的对话我全听见了,不过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地理位置使然。” 南宫烈了解的微微颔首,没有责怪的意思:“然后呢?” “我很意外,今天add的股票真如你所言大跌了。”莫利一针见血地说。 “我记得我并没有说add的股价会跌。”南宫烈加以澄清。 “你是没说,可是你却要安道尔先生今天一开盘就卖掉全部的add股票,而安道尔先生也毫不迟疑的照做,因此逃过一劫。”莫利二心想弄清楚故事的真相。 “那只是凑巧。” 莫利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安道尔先生没道理毫不怀疑的因你随意一句话,便做下那般重大的决策,我想以前必定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安道尔先生才会对你所说的话无条件信任。我没说错吧?” 这是他彻夜苦思加上大胆假设所得出的惟一可能答案。 南宫烈并未回答莫利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你相信直觉吗?” “直觉?” “我爷爷相信我的直觉,所以莽撞的做出重大的决定,因此幸运逃过一劫;反过来说,他有更大的可能会因为相信我的直觉而损失惨重,不是吗?” “如果我和安道尔先生一样相信你的直觉,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投资股票?”莫利说出了连自己都吓到的荒唐话。 不可思议地,他并无意收回荒谬的发言,反倒是姑且一试的欲念增强了! 南宫烈深深地凝睇他半晌,不改温和优雅的表态:“似乎挺有趣的,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说说看。”莫利愈来愈期待。 “第一、我们的合作关系不可以让第三者知道。第二、你一定要照我的直觉进行投资策略。只要你违反其中一个条件,我们的合作关系就立刻终止。” 连莫利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我答应。” 左晴雯—烈火青春part14第1话最爱——5接获威利友人的偷偷通报:说威利近月来跷课跷得很凶、经常酗酒滋事,而且情况愈来愈恶化。 身为二哥的雷利,为免事情愈闹愈大搞到难以收拾,决定亲自跑一趟,去看看三弟威利的情况。 见到满身臭酒味、刚打完架,浑身狼狈不堪的三弟威利,雷利着着实实地吓了好大一跳。 和这家伙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兄弟、为这个爱惹是生非的三弟收拾过无数烂摊子,可他从来不曾见过三弟像现在这般邋遢狼狈、情世嫉俗…… “威利?”雷利几乎不敢确定眼前这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真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三弟。 “滚!”威利连看都不看一眼,大嘴一张就赶人。 “威利,我是二哥!”威利如野兽般的咆哮让雷利清醒,看清眼前呈现的是现实,不是一场未醒的噩梦。 威利似乎也认出了来人,态度收敛了些不再赶人,反而说:“二哥,你来得正好。陪我去喝酒,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他说着便踉跄的走向雷利,粗鲁的拉扯雷利的手臂。 雷利用力甩开他的手,语带薄责的质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一点也不像你。” 是的! 他所熟悉的三弟威利是狂了点、傲了点、任性了点,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威利绝对不会把自己搞成这般邋遢狼狈。 威利高人一等的自尊不容许自己这么难堪! “全都是那家伙的错!那个该死的可恶家伙!”威利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嘶嚷。 那个家伙?“威利,你说的是谁?” 虽然让他三弟看不顺眼、讨厌,甚至结怨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都是些意气之争的小厌、小怨罢了。 他怎么不知道有让威利这般恨之入骨的人物? “除了艾伦还有谁?”一说到这个可恨的名字,威利便不由得怒火攻心。 “艾伦?”出乎意料的人选,雷利狐疑地加以确定:“你说的可是安道尔那个外孙?” “除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有谁?”威利面目狰狞的咆哮。 “不会吧?” 第8章 那个优雅而擅长交际的贵公子会做出让人如此怨恨的事? “不会?你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威利两眼冒火,像要吃人般可怖。 雷利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威利对艾伦恨之入骨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所以他勉强挤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理由:“该不会是你喜欢的女人爱慕着艾伦,虽然艾伦已经婉拒那女人,可是那女人还是不肯死心把注意力转向你、接受你的追求,所以你因而对艾伦怀恨于心?” “你在说什么鬼话?”雷利的推敲对威利无异是火上加油。 “不是吗?”雷利倒是不意外,“我想也是……” 那小鬼做事一向面面俱到,不可能把事情处理得如此糟糕。 可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艾伦那小鬼会做出什么让人憎恨至此的事了。 “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放我鸽子!”一想到他在哈佛大学整整堵人七天,最后还是让南宫烈轻易逃离他,威利心中的怒火便愈烧愈旺。 “艾伦放你鸽子?会不会是误会?他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呀。”雷利压根就不相信。 威利听得更气,像吞了一吨炸药般,漫天开骂:“我为了配合他的时间,不惜在哈佛校园里整整空耗了七天,为的就是逮住他微乎其微的空闲时间。我都这般委曲求全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最后竟还留下枯等他七天的我离开了哈佛,简直欺人太甚!” “有这种事?”雷利不相信南宫烈会有如此恶劣的行径,但更令他惊讶的是,他这个心高气傲的三弟竟然会干堵人这等蠢事,而且一干就是七天?! 威利愈说愈气,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那家伙的可恶还不只这样!那家伙……” 威利把他到哈佛大学守株待兔开始的一连串事情细说从头。 虽然威利说得火冒三丈、捶胸顿足,可是雷利却听得哭笑不得、暗叹连连。 “二哥,你评评理,那家伙可不可恶?” 看着自家三弟双眼满愤怒的红丝,雷利是很想迎合他的想法,不过isuu書网最后还是选择就事论事:“我想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艾伦一点错也没有。因为这一连串的事都是你一厢情愿在蛮干,艾伦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你任何事情,反而从一开始就对你说得一清二楚。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根本不夫艾伦的事,不是吗?” 威利被说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迁怒:“你居然偏帮外人!” “我是就事论事。”雷利不以为杵地更正自家兄弟偏颇的言论。 雷利做梦也没想到!他的三弟会为一个仅有数面之谊的小鬼闹成这样! “够了,你给我闲嘴!”威利怒气更甚。 雷利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天外飞来一笔的说:“看来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小鬼。” “我见鬼了才会喜欢那个臭小鬼!”威利矢口否认。 “那你干嘛跷课跑到人家的学校去等人家?还为了约人家花了足足七天堵人?” “这……那是……”威利给问得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半天。 雷利自顾自的说:“我也很喜欢艾伦。不只我,见过艾伦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喜欢他,想和他进一步交往,你也是吧?” “……”这回威利不再否认也未发怒,但也没承认。 雷利继续说:“我听和艾伦走得比较近的人说过:艾伦这个人和任何人都可以愉快的交往,不过如果有人想和他发展更深入的交情,他就会开始不着痕迹的疏离那个人,等到那个人发觉时,往往已经连最普通的朋友关系也谈不上了。还有一种人,艾伦从一开始就会极力疏远,就是紧迫盯人、强迫中奖的类型。” “我不信!哪有这种荒唐事?”威利嘴巴上虽说不信,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十分认真。 雷利知道他有把话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费唇舌:“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继续酗酒滋事,一旦传入艾伦耳里,让他知道缘由的话,只会让他更加疏远你。” “够了!你走吧!”威利极度不悦,下起逐客令。 事情既已解决,雷利也无意多作停留:“那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威利整个心思都陷在雷利说过的话里——艾伦真的像雷利说的那样? 不! 他不信…… 重新振作的威利,为了赶上颓废荒唐期间所耽误的课业,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 好不容易最近课业已衔接上了,便趁着空档跷课回久远的家。 仅管一个多月没回家,家中成员各自习惯的行程依旧没有改变。 父亲依旧忙于事业不在家。 母亲依旧乐于社交活动不在家。 大哥莫利依旧热中于赚钱不在家。 二哥雷利依旧流连于朋友圈中,也不在家。 威利也没打算在家多作停留,上楼换套衣服就要出门享受暂停一个多月的狂欢之乐。 经过大哥莫利私人书房时,发现门扉微敞,里面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出。 “原来大哥在家呀!真是难得……”威利决定进去打个招呼。 正要悄悄进门,给自家大哥一个surprise的威利,因鱼贯入耳的话而及时踩了煞车——“艾伦,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手持话筒的莫利,语气和平时的冷淡有些不同,多了一点热情的温度。 “你真的认为str的股价会再持续大涨?”充满质疑的口吻。 (我的直觉是这么说,信不信由你了。)电话彼端传来南宫烈无所谓的回答。 莫利没有忘记两人之间的约定,讨好的澄清:“我们都合作投资股票一个多月了,我哪一次不是按照你的直觉建议去投资股票,这么相信你的我怎么可能质疑你的直觉?我明天一定会按照你的建议,再追加买进str的股票,ok?亲爱的烈。” (如果你不想就此中断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别让我听到你叫那个名字第二次。) 莫利连忙息事宁人、全力灭火:“别生气,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连安道尔先生都不许叫的名字,我不会那么不识趣的。这样吧!我们待会儿在你外公家附近的地铁站入口碰个面,一齐去吃宵夜、兜兜风,算是我向你赔罪,你意下如何?” 电话彼端的南宫烈沉默片晌,给了友善的回应:(也好。) “那待会儿见。” 收了线,莫利赫然注意到伫立在门边的人影。 “威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一阵子不见了。”莫利暗叫糟糕。 看样子他这三弟是听到他和艾伦之间的对话了,也就是说,威利已经知道他和艾伦有合作投资股票的关系。 这可是违反他和艾伦约定的游戏规则哪! 怎么办? “原来大哥和艾伦已经熟到有合作投资股票的关系,看样子你们很志同道合了?” 莫利没有注意到三弟眼中的妒怒,一心只想封住他的嘴巴。“我说威利,咱们是好兄弟吧?所以你能不能当做没听到刚才的电话,ok?” “大哥经常和艾伦在一起?”二哥不是说,艾伦从不和人走得太近,对于想和他建立更进一步交情的人都会疏远? 那艾伦又为什么会和大哥走得这么近?! 想再接再厉说服三弟的莫利被程咬金般的手机铃声阻挠,只好先接电话。 此时威利已经像一阵风般拂袖而去。 莫利本想追出去,但手机那头传递的信息却让他停下追逐的脚步。 “强森,你不是在唬我吧?明天股市收盘后,str真的会发结束五家海外分公司的大利空新闻?”强森是莫利的密友,也是专门透露内线消息给莫利,做为投资股票重要参考指标的重要人物。 (这可是我刚刚才收到的最新内线消息。我知道你手上有很多str的股票,才赶快打电话通知你。你如果不想亏大钱,记得明天收盘前一定要获利了结,知道吗?) “可是str的总裁上星期接受n记者访问时,才对着电视向全国观众澄清,有关str将结束五家海外分公司的传闻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不是吗?” 这也是他决定采纳南宫烈的直觉建议,明天继续买进str股票的重要关键。 换句话说,莫利并非全然相信南宫烈的直觉。 他总是把南宫烈的直觉建议加以各项投资分析研判,确定各项投资分析的结果和南宫烈的直觉建议不谋而合,才按照南宫烈的直觉建议去投资股票。 (拜托!你想想看,天底下有哪个企业会在公司真正倒闭前,诚实的告诉投资大众说:“我们公司就要倒闭了,请大家别再买我们公司的股票,免得赔钱。”?哪一个不是先澄清谣言,重建投资大众的信心,好争取时间和资金让自已全身而退,然后再让倒霉的发言人站出来,一脸遗憾的宣布公司不幸倒闭的噩耗?) 莫利愈听愈相信最新内线消息的可靠度。 “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会卖出全部的str股票,获利了结。谢啦!再联络。” 挂断电话之后,莫利便开始埋首于明天str股票的卖出策略,以及获利的计算。 果然直觉那种玩意儿是不能尽信的…… 至于和南宫烈的约会,早在金钱之神的诱惑下。被莫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地铁站入口外等人的南宫烈,从刚刚便一直感到心绪不宁,总觉得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事般。 第9章 倏地,他感觉到身后袭来一股暴戾之气,便像往常一般凭借敏锐的直觉,脱兔似的矫健闪躲。 可惜这回运气不佳,闪躲时正好撞上匆匆跑过的路人,身后那只充斥暴戾凶气的手,趁机牢牢逮住他。 南宫烈想甩开钳制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紧抓住、硬拖离地铁站入口处,不容反抗的将他塞进车里,车子便迅雷般呼啸上路,且由驾驶座上了车窗和车门的安全锁,完全不给南宫烈逃脱的机会。 “好久不见了。”确定南宫烈已无法逃离自己,坐在驾驶席的威利才出声。 南宫烈静默一秒,才淡淡的应了声:“还好吧!” 就是知道抓住他的人是威利,南宫烈才极欲挣脱,无奈还是白费力气、徒劳无功。 “你在躲我,是不是?”恶意的憎恨充斥言语间。 南宫烈没有回答。 威利恨意更甚:“你刻意躲我,却和我大哥交往甚密,还和我大哥合作投资股票,是不是?” 南宫烈很意外他知道合作投资的事,但依然没有反应。 威利愈想愈气愤难平:“为什么?为什么大哥可以,我就不行?” 南宫烈依旧保持缄默。 “你说话!”威利重捶方向盘恫吓。 南宫烈依然不发一言。 面对南宫烈的相应不理,威利气极,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说话!”他决定再给南宫烈一次机会。 可惜南宫烈不领情。 “我叫你说话!”他决定网开一面,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怎奈南宫烈还是不领情。 无计可施之下,威利急踩煞车淬停于路边,怒火滔天的暴吼:“你到底想怎样?” “回家。”南宫烈总算说话了。 “然后再去赴我大哥的约会?休想!”此刻的威利,无论是自尊亦或傲气都受到相当大的创伤。 他出身豪门世家,是天之骄子,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伤害别人,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伤害过! 这个可恶的臭小鬼竟敢三番两次的拒绝他、让他遍体鳞伤! “我要下车。”把威利的话当耳边风,南宫烈相当坚持己见。 “别想!”存心唱反调般,威利重新上路,切进车道。 南宫烈抓准时机,冷不防地抓址方向盘。 威利没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气急败坏地大吼:“你干什么?别乱来——” 砰——磅——话吼一半,已经和隔邻车道的车子发生擦撞。 出乎意料的交通事故,迫使威利不得不停车下车。 南宫烈趁乱逃离出事现场,等威利顿悟时,南宫烈早已不知去向。 “该死——”居然让那小鬼给逃了! 左晴雯—烈火青春part14第1话最爱——6莫利今天特别起了大早,且提早出门。 为了避开和南宫烈碰面的机会,他今天不到常去的俱乐部看盘,而换了另一家俱乐部。 南宫烈知道号码的手机也刻意关机,改用南宫烈不知道号码的手机作为对外联系之用。 在今天收盘前,他绝对不能和南宫烈有所接触,他得在收盘前出脱手上所有str的股票才行。 他已经都想好了:等收盘后,再主动打电话给南宫烈,先向他解释昨晚失约的理由,是因为接获str即将在今天收盘后,开记者会对外发关厂噩耗的机密内线消息。 接着再告诉他今天的股票买卖,并未按照他的直党建议行事这个既成事实。 若能刚好配合上str开记者会的时间就再好不过了! 经过解释,如果南宫烈还是执意终止双方的合作关系,那就拉倒。 反正他也不是非和那小鬼合作才赚得到钱。 很好,就这么办! 一天的忙碌之后,莫利总算如愿在收盘前,以希望中的价格出脱所有str的股票,赚了不少。 稍微享受了一下获利了结的快感之后,莫利便按照计划主动打电话给南宫烈,向他说明一切。 听完莫利的解释,南宫烈自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话:(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对我的直觉半信半疑,却一直对我假装完全相信,是不是?) “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白?难道你就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吗?”莫利没想到南宫烈和一般小鬼一样会耍小孩子脾气。 (我明白了,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 “这样也好,本来我决定和不成熟的小鬼合作就是一种错误——” 莫利话还没说完,南宫烈已经挂断电话。 “算了,这样也好,果然小鬼就是小鬼!”是他自己太过高估那个小鬼了! 此时,电视正好开始播放str召开的记者会——很意外,是str的总裁亲自出面说明。 在简单的客套寒暄之后,便开始进入正题:(首先要向全球的投资大众宣布,str将关闭五家经营不善的海外分公司……) 看吧!他的决策果然是正确的! 莫利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南宫烈的荒唐直觉迷惑,失去正确的判断力。 (根据我们的评估,关闭这五家海外分公司虽然会对str造成一些冲击,但是我们同时决定了新的投资案,成立了另外五家新的海外分公司。总而言之,巴出经过这一番重大整顿之后,获利率将会持续往上攀升,更胜现阶段的成长……) 什么?! 莫利吃惊得连手上的电视遥控器滑落地上也没发觉。 怎么会有这种傻事?! 他的耳畔倏忽扬起南宫烈昨天说过的话——根据我的直觉,str的股价会持续攀升,明天是再度加码买进的好时机,建议你好好把握。 “……难道……是真的……” 那小鬼的……直觉…… 看完str的记者会,南宫烈关掉电视,打了一通电话给安道尔。 “爷爷,我想暂时离开美国。” (什么?!)安道尔的震惊即使透过电话,威力依然不减。 “我希望爷爷帮我保密行踪。”南宫烈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爷isuu書网爷不帮我,那我就找别人帮我。” (帮!爷爷当然帮你!爷爷怎么会不帮你?爷爷这就去找你,你可千万别找别人帮你呀!艾伦。)安道尔才不肯把这样的机会拱手让人,万一他这个宝贝外孙因此找到比他这个外公更加亲近的靠山,那还得了? “我知道了,我等爷爷。”南宫烈太清楚如何应付自家外公了。 美国真的有些待倦了,就到国外去走走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莫利和威利都积极的想联络上南宫烈,可惜双双都白忙一场,完全找不到人,手机也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打到安道尔家,总是没有下文。 而南宫烈在哈佛大学附近的住处,根本没有安装室内电话,一个星期来都大门深锁,没有人进出的迹象。 跑到哈佛大学去也找不到人,认识南宫烈的人都说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看见南宫烈,不过这是屡见不鲜的常事,所以他的朋友们虽然感到无奈,却也已经习以为常。 两个星期后,雷利给自己的大哥和三弟带来相当出人意表的消息:“我刚刚听说,艾伦已经在三天前离开哈佛大学了。” “什么?!”莫利和威利都大吃一惊。 只有雷利还是一脸平静:“这是哈佛的校长和教务长亲口对我说的,所以应该错不了。” “怎么会这样?!”威利踉跄地倒退数步,脑袋瓜乱轰轰一片。 “那你知不知道艾伦现在在哪里?”莫利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利看了脸色铁青的三弟威利,再瞧瞧样子比平常更形冷漠的大哥莫利,云淡风轻的说:“据我所知,艾伦人已经不在美国境内。至于他的去向,除了安道尔老爷之外,似乎没人知道。” “你说谎!我不相信——”威利完全拒绝接受雷利所说的事实。 不可能! 不会的! 莫利则是紧闭双眸,不再多发一言。 他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雷利万分感慨自行下了结论:“那小鬼终究还是逃离了我们。所以才说,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呀!” 他以为只要保持适度距离就不会失去那小鬼的,到头来还是不行…… 之后,再也没人听过南宫烈的消息。 “艾伦”这个名字,就这么凭空消失在美国上流社交圈中! “少爷,少爷!” 司机的频频呼唤,终于唤回南宫烈神游的魂。 “少爷,到了,您该下车了。”司机毕恭毕敬的说。 “哦……”南宫烈这才发现已经来到宴会地点。 钻出车外之际,他的心情更显得沉重。 面对富丽堂皇的豪宅,南宫烈不觉有些目眩。 此刻,那几个家伙应该在“异人馆”里打打闹闹、快快乐乐的吃着怀石料理吧! 光是想象那熟悉的欢乐情景,南宫烈一颗心便不由得飞扬起来,唇边跟着漾开由衷的笑意。 可,蓦然触及眼前豪宅,又将他拉回现实,大好的心情再度沉入汪洋,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深渊。 南宫烈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优雅地走进宴会大厅…… 他的出现永远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只是今晚多了三双来自不同方向的意外视线——虽然南宫烈完全没有发觉。 那是亚顿家族三兄弟:大哥莫利、二哥雷利和三弟威利。 他们三兄弟也没有主动接近南宫烈,似乎都刻意回避正面和南宫烈接触,全都躲在隐蔽之处,暗地观察南宫烈的一举一动。 第十章 果然不出展今扬料,炎狼一到赤虎武馆就找沙法尔单挑,沙法尔见逃避不了只好被迫应战。 同行的鬼面和尤金为免节外生枝,一直紧跟在旁观战,严阵以待。 展令扬于是如愿地溜出他们的“视力范围”,寻找被监禁的王子雷君凡去也。 没花多少功夫,展令扬便来到监禁雷君凡的房间门口。向以农早日等在那儿,双手交抱的斜倚门边笑道:“你迟到o.五秒钟。” “知道了,无聊老头儿。”展令扬懒得理向以农,一脚踹进向以农已事先打开锁的房门。 向以农老大不服气的跟进,顺便穷极无聊的抗议:“我说扬扬,你也太偏心了吧? 人家可是昨夜陷害完夜行鬼大叔,就立刻赶来赤虎武馆助阵耶,你不褒奖人家也就算了,还说我是无聊老头儿?” “爱斤斤计较就是老头儿的特征啰!”展令扬懒懒的瞟了向以农一眼,便把注意力锁在房内的雷君凡身上,打了个大呵欠道:“我说小凡凡,你干嘛故意失手输给咱们沙法尔大叔啊?” “你知道我是故意输的?”雷君凡就是喜欢东邦人之间这股不言而喻的相契。 “当然啰!否则那个野兽大叔哪能那么轻易就制伏你?没被你定住当雕像就上天保佑啦!” “你真的对我的本事这么有信心?”虽然早已心知肚明,但雷君凡就爱听展令扬夸他。 “我是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展令扬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雷君凡和向以农闻言只有翻白眼的份儿——就知道这浑小子的便宜没那么好占,啧! “好啦,时间有限,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你既然故意输给法尔大叔,好趁机待在这儿卧底,那应该有眉目了吧?”展令扬不待雷君凡解说,就已完全掌握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这点一直是东邦五人对他心服口服的原因之一。 “我当然是查得水落石出才敢要你们来接应啰!”性情冷漠寡言的雷君凡只有和东邦人在一起时,才会变得温和多话又不正经。 “很好,那就马上展开‘a计划’!”所谓“a计划”是指——a走别人东西的计划是也! 而这会儿,他们的“a计划”内容是:盗取炎狼组织的逃漏税资料,顺便向炎狼组织要“一小笔”零用钱。 “你们快去把该a的东东全部a走,我回那几个大叔身边去牵制他们。”展令扬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使唤人。 “知道啦!”雷君凡和向以农倒是一百个心甘情愿被展令扬任意驱使。 正要各自展开行动时,展令扬突然挡住雷君凡的去路,盯住雷君凡的左肩不放。“那家伙伤了你!” “不碍事的。”雷君凡暗叫糟糕,他以为已经顺利瞒过令扬了说。这下子代志大条了,不好好处理不行!“听我说:是我故意让沙法尔伤我的。你是知道的,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不受点小伤想钓他上当是不太可能的事。我的伤完全在预计之中而且只是皮肉小伤,所以你别放在心上,我会多a一些零用钱回去当医疗费的。” “是呀!令扬。君凡的伤真的没想到大碍,我们还是赶紧办好正经事,我和君凡就能早些离开这里,一离开我保证立刻带君凡去疗伤,ok?”向以农也忙着为雷君凡帮腔。该死!这小子的眼睛干么这么利?害他们费神隐瞒的苦心付诸流水;更糟的是,只怕大事不妙了! 就在雷君凡和向以农严阵以待时,展令扬意外的没发飙,维持平常的不正经样对他们笑道:“知道啦!你们穷紧张什么劲?还不快去干活,记得在预定时间内离开这儿哪!” “noproblem!”雷君凡和向以农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双双执行“a计划”去。 展令扬也返回了炎狼和沙法尔比斗的现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悚然的可怕杀气。 “换手啰!炎狼大叔。”展令扬老实不客气的撞开正在和沙法尔缠斗的炎狼,强占了战斗位置。 “你——”炎狼方要出声抗议,展令扬已经杀气逼人的对沙法尔展开一连串猛攻,攻得沙法尔疲于招架,节节败退。 第一次看见展令扬如此反常的行径,令炎狼、鬼面和尤金全看呆了。 没错!展令扬唇边依然挂着笑容却是令人背脊发凉、心脏发麻的邪魅冷笑。而且他浑身散发出极欲致对手于死地的致命杀气,招招狠绝、毫不留情,像极了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最美丽迷人的死神!相较之下,同样招招狠绝毒辣的沙法尔,气势反而被展令扬压了过去,处境渐趋不利。 另一方面,已顺利完成“a计划”,准备离开赤虎武馆的雷君凡和向以农突然想到什锦,双双脸色骤变,“糟了!” 他们二话不说齐往道场方向狂奔,希望能来得及阻止可怕的惨剧发生。 他们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令扬那小子会轻易放过伤害他们的人。 在长软剑漫天舞动交织出的金属闪光中,沙法尔已冷汗涔涔疲于应付,先前的霸气早已消失无踪,只能任展令扬宰割。 “你惯用的是左手对不对?”展令扬从交手中明白了沙法尔的习性。 在众人还猜不透展令扬为何突出此言时,展令扬已经自行宣告答案“那我就要你的左臂!” 霎时,众人才知道展令扬的企图,但已无法改变沙法尔失去左臂的命运,沙法尔自己也认命的闭上眼等着逃不掉的劫数。 “住手——”就在众人都认定大势已去之际,雷君凡闪入众人眼中横挡在沙法尔身前,“住手,别这样——眼看长软剑的剑锋就要伤及雷君凡,展令扬及时振臂收手。雷君凡险象环生的毫发无伤,向以农则和雷君凡配合得无懈可击,在展令扬收手时及时从身后制住了展令扬。 雷君凡疾奔上前,把展令扬的脸埋进自己的右胸,低切的反复安抚:“冷静点。我没事,真的没事。我不会骗你的,相信我,嗯?来,把剑收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好不好?” “我当连带保证人,君凡真的没事,嗯?我立刻带他上医院,我发誓。”向以农也帮着安抚展令扬。 展令扬在死党的柔情安抚下,渐渐回复惯有的不正经样。 “事情办完了就快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行啦!”眼看展令扬又开始说些惹人嫌的废话,雷君凡和向以农才松了一大口气,安心的走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阻止。 炎狼和鬼面目睹一连串的戏剧性演变后,心中皆起了重大的变化。但他们都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有丝毫破绽…… ☆☆☆ 自赤虎武馆返回桑亚那斯堡后,炎狠和鬼面不约而同的在流金水榭碰头。 两人相觑良久,皆未发一言。 “你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身老大的炎狼先开口。 “和你想的一样。”鬼面笃定的说。 “你认为我在想什么?” “或许姓展的小鬼比想象中好掌控多了,因为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要我们能证明那个弱点成立,就不见得要杀了他。”鬼面十分干脆的直言。 “那就来做个实验。”炎狼淡道。 鬼面很有默契的拨了电话给此次行动的总策划诸葛计,下达最新的变更命令。 达成共识后,鬼面旋即离开流金水榭,炎狼也无意阻止,彼此很有默契地保有自己的空间,各打各的算盘。 ☆☆☆ 诸葛避接获组织两大龙头的紧急变更命令后,立即着手修正全盘计划。 对素以精明睿智的他而言,这并不是很大的挑战。 经过彻夜悉心研拟,修正计划已漂亮的出炉,“实验计划”也安排妥当。诸葛避反覆斟酌后向炎狼和鬼面报告,结果如他所料——无异议通过。 于是,诸葛避便开始着手布局,他第一个找上的便是南宫烈。 “这么十万火急的把我约出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刺激有的事可以玩了?”南宫烈一接到诸葛避的电话便二话不说的前来赴约。 “那天到纽约皇帝踢馆玩得过瘾吧?”诸葛避不动声色的问。 “没错,现在不夜城已是纽约最大的赌场,你的愿望达成了,真是可喜可贺。” “确实可喜,不过我今早接到了一通更令人狂喜的电话。”诸葛避举手投足都十足的展令扬味道。 “谁打来的?”南宫烈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猜呢?” 南宫烈沉思片刻,打趣问道:“不会是纽约皇帝的后台老板炎狼组织吧?” “正是炎狼。” “炎狼的目的是什么?想报仇想恨不成?” “他们约我们两人后天到桑亚那斯堡作客。”诸葛避不着痕迹地进行拟定的计划。 “桑亚那斯堡不是炎狼老大的私人别墅吗?” “去不去?”诸葛避知道南宫烈一定会点头。 南宫烈的答案果然不出他所料,“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那我们后天见。”计划顺利进展,诸葛避心情相当愉快。 他已经等不及想看展令扬惊讶沮丧的可怜模样。 然,一想到南宫烈发现他真正身分时错愕受伤的神情,诸葛避大晴天的心情不禁飘进几朵阴郁的乌云。可能的话,他并不想以这种形式向南宫烈揭露自己真正的身分,怎奈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罢了,反正烈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今后他有的是时间重新鸁取烈的信任和友情。 诸葛避唇逸满胜在屋的笑意。 ☆☆☆ 南宫烈回到异人馆立即向伙伴们通风报信,详实报导。在他的大力传播之下,炎狼组织邀他前往桑亚那斯堡作客一事,其它五个伙伴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另一方面,曲希瑞也被蓝洛请到柳园相见。 “刚刚唐纳森来过,和我约定后天要偕同你们家小姐来柳园拜托呢!”蓝洛脑海里浮现的尽是“珊曼莎”飘逸的黑色长发。 “那很好啊!”曲希瑞陪笑道。本来他希望蓝洛见展令扬是为了牵制炎狼,但目睹蓝洛对黑发几近偏执的癖好之后,他反而不大想让他们见面了。 令扬那头黑色长发可是以农的精心杰作,乌黑亮丽、飘逸梦幻自不在话下,万一蓝洛当真迷恋上令扬——的长发,事情只伯会演变得更麻烦哪……曲希瑞突然有点后悔游说蓝洛见展令扬。 反正他的任务明天就可顺利完成,不如要令扬明天就撤离桑亚那斯堡,如此令扬便不必赴后天的柳园之邀,省得徒惹麻烦。 曲希瑞立即去找展令扬,提出明天撤离的建议。 “不,既然柳园之邀和对烈的邀约会订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又同在这座城堡里,可见这绝非巧合而是有预谋的。而这背后最可能的阴谋必是和詹森老爷爷家的婚事有关。 咱们这回陪这些个大叔玩游戏的目的,本来就是要解决詹森老爷爷家的问题,这会儿这些大叔既然有了新的动作,想必是改变了策略,决定速战速决;咱们不如就顺水推舟的陪他们玩到底,提前在后天做个了结。”展令扬早就算准一旦夜行鬼被捕的事发生,炎狼组织必会修正计划,改采速战速决策略。 事实证明,果不期然! 曲希瑞想想也是,便同意了展令扬的决定,虽然他心中还是不太愿意令扬和蓝洛见面。 既然已决定于后天做个总结,展今扬便开始向伙伴们一一说明接下来的计划和每个人该干的活儿…… ☆☆☆ 在流金水榭里,炎狼、鬼面、尤金和诸葛避也在紧锣密鼓地共商后天的全盘行动计划。 总策划人诸葛避头头是道的分析:“我相信凭展令扬的程度,必会从南宫不和柳园之约的巧合警觉到事有蹊跷。依照我的判断,他必定会顺水推舟的在后天全面摊牌,和我们把詹森家的婚事做个彻底的了结。” “那个臭小鬼只怕作梦也没想到,我们打从一开始就已识破他的乔装和计划。”鬼面心情愉快的冷哼,恨不得立刻见到展令扬惊愕挫败的吃鳖相。 “我认为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尤金睇了诸葛避一眼直言道:“夜行鬼失风的殷鉴不远。” 尤金希望“实验计划”能顺利成功,如此一来展令扬便能免去一死,进而可能如他所愿地成为他的搭挡,所以才会格外小心谨慎,而非存心令诸葛避难堪。 身为第一谋臣不容折损的强烈自尊让诸葛避立即为自己的计划辩护:“夜行鬼的失败在于他太过轻敌,就连沙法尔也是一样。他明明可以轻易制伏功夫高手雷君凡,没道理会败在展令扬手上。依我判断,沙法尔八成是因展令扬以女装模样出现,误把那小鬼当成女人才会轻敌失手。” 夜行鬼之事炎狼和鬼面认同诸葛避的论点,但关于展令扬的部分两人皆持保留态度。 诸葛避继续为自己的论点举证:“同样对付十八岁的小鬼,南宫烈就被我制得服服帖帖,完全被我的演技所骗,浑然不知我真正的身分,直把我当成好搭挡般信任对待。 史蒂夫也是完全掌握住安凯臣,此时安凯臣不就被史蒂夫下药,处于绝对服从史蒂夫的情况吗?此外那个曲希瑞也被蓝洛先生驯得像只小猫,不但积极的想把姓展的介绍给蓝洛先生做朋友,还致力为蓝洛先生医治‘海拉’后遗症,对蓝洛先生一点防备心也没有,根本已经完全被蓝洛先生的风采吸引,成为蓝洛先生忠实的倾慕者了。” 一提起蓝洛,尤金不禁有所顾忌的抢白:“有关‘实验计划’的内容,我想安凯臣和南宫烈的部分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关于曲希瑞那边,看蓝洛先生的样子似乎是真心喜欢曲希瑞,我怕诸葛避的实验计划想在曲希瑞身上顺利进行会有困难……” “我二哥由我来应付,你们只管放手去做。”炎狼冷绝的扛下最棘手的难题。 “那我们就等着好戏上演吧!”鬼面觉得这种胜利女神从一开始就站在他们这边的游戏,鸁得实在有点没意思,也不够刺激。 罢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那六个小鬼只有十八岁。他不否认这六个小鬼是比一般同龄小鬼厉害许多,但也就只是多了点小聪明罢了;遇上了他们炎狼组织就像孙悟空遇上如来佛一样,任是有通天本领,也翻不出他们炎狼组织的手掌心! 诸葛避好整以暇的轻哼:“我正有此意。说实话,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六个小鬼,后天究竟要拿什么筹码来和我们谈判詹森家的婚事呢!” “别欺负小鬼嘛!让他们好好领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两句成语怎生书写就行啦!”鬼面痛快的大笑,“何况他们也缴了很贵重的‘学费’了哪!” 鬼面说的“学费”指的自然是东邦五人将被他们炎狼组织吸收一事啰! “说到学习成语,我想身为头头的展令扬还可以多学到一句。”诸葛避和鬼面一搭一唱,相当愉快。 “哪一句?” “赔了夫人又折兵啰!”诸葛避刻意模仿展令扬的口吻讥诮。 “说得好!”鬼面纵声大笑。 流金水榭的秘密会议便在鬼面和诸葛避的笑谈声中落幕。 ☆☆☆ 这天,微风送暖、晴空万里,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南宫烈准时和诸葛避相会,双双前往桑亚那斯堡。 “我有预感,似乎会有很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发生。”南宫烈俊逸迷人的脸上,盈满兴奋与期待。 “我也有相同的看法呢!”诸葛避完全同意的笑道。 “你想我们见了炎狼之后,能安然无恙的顺利离去吗?”南宫烈又问。 “你认为呢?”诸葛避巧妙的拒答。 南宫烈亦未回答,只是和诸葛避互视,一个劲儿的猛笑。 进入桑亚那斯堡后,负责迎接他们的尤金笑容可掬的道:“两位是杰先生和南宫先生吧?请随我来,我们老大和副老大已在柳园等着接见你们。” 即将踏入柳园之际,诸葛避突然语带玄机地对并肩齐行的南宫烈道:“有件事我想先声明一下,待会儿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希望你记得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论是当朋友或合作搭挡。”这倒是诸葛避的肺腑之言。 “我也正想跟你说这句话呢!”南宫烈礼尚往来的道。 诸葛避闻言笑意更深:“我们真有默契。” “就是说嘛!”南宫烈亦是笑意满盈。 南宫烈和诸葛避一踏进柳园,尤金便把柳园的入口关上,一海票警卫随后出现,把柳园入口防守得涓滴不露。 “你就是南宫烈?”一见南宫烈,鬼面便率先开口。 如此一来,这六个小鬼的庐山真面目他们就全看过了。 “没错,我就是南宫烈。”南宫烈态度从容不迫,顺便替诸葛避自我介绍,“而我身旁这位就是杰。”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有个外号叫‘诸葛避’,好象就是我们组织里赫赫有名的第一谋臣哪!”鬼面心里实觉得这种和小鬼玩的幼儿科游戏乱没意思的。 不过能瞧瞧姓展的臭小鬼一脸错愕还算得有点乐趣啦!鬼面聊以自慰的忖着,好整以暇地移动视线,准备好好欣赏展令扬的挫败沮丧,想必精彩可期。 哪知展令扬依旧是一张天下太平的惹人嫌笑脸,没好气的对鬼面埋怨道:“唉呀呀!我说鬼面大叔,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戏才开演,你就急着把主菜上桌,也不先来点餐前酒和开胃小菜,真是没有情趣的家伙,所以我说老头子就是老头子。” 鬼面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警弁着推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展令扬耸耸肩,笑而未答。 诸葛避见状,警觉事有蹊跷,逼视着不知何时走到展令扬身边的南宫烈问道:“你知道我真正的身分?” 这怎么可能!?他的真面目在炎狼组织一直是个谜,除了两位主子和少数高层外,根本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分是炎狼组织第一谋臣,这些小鬼怎么可能知道!? “你说呢?”南宫烈慵懒的俯趴在展令扬肩上,迎着诸葛避潇洒的笑道。 诸葛避眼色一沉,敛起展令扬式的笑容恢复原本面目,冷静沉着的求证:“你从一开始就对我心存质疑?”这怎么可能!?他的演技是那么完美精湛! 南宫烈坦率的说:“你确实把死党的神韵风采仿真得微妙微肖,但就是太像了反而成为你的败笔。因为在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两个不相干的人如此神似。”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分,为何不会怀疑我以不夜城老板的身分出现很可疑?”他早料准展令扬一定会派南宫烈去招惹不夜城,以便利用不夜城来牵制炎狼组织旗下的纽约皇帝,好让他们自顾不暇没空西进拉斯维加斯;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抢先一步接收不夜城,以不夜城老板的身分等着南宫烈的自己送上门来。 他这招“将计就计”的高招一定让展令扬始料未及才是!诸葛避十足自负。 南宫烈却击碎了诸葛避这分自负。“不夜城从一开始就已纳入炎狼组织,你又是炎狼组织的人,出现在不夜城合情合理,我想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吶!” 什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一直和我周旋?” “当然是为了牵制你的行动啰!”南宫烈把玩着展令扬的长发,闲话家常的说破玄机,“咱们家扬扬从一开始就算准你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将计就计的等着我自动送上门,所以就冲着你的将计就计来个‘反将计就计’,让你认定我已经上当,来把你牵制于纽约啰!” “荒唐!”素以冷静沉着著称的诸葛避,此刻失控得低吼起来。 鬼面制止诸葛避,企图扳回一城的瞪着展令扬得意地揭露另一个真相:“姓展的,你一个大男人一直穿着女装,乔扮詹森的孙女不累吗?” 吓到了吧?哼! 哪知展令扬不但没有表现出鬼面预期的错愕,还好整以暇的礼尚往来:“我是还好啦!倒是大叔你一直带着面具还比较累呢!该不是那天在街上被我甩下机车后觉得老脸无光,无颜见江东父老、耻于见人,所以才戴上面具以示反省吧?” “你——”鬼面震愕得拍案起身,凶神恶煞得仿佛随时都会扑向展令扬,将他大邱八块。 展令扬连闪也没闪躲一下,吃定鬼面不会当真动粗。 诸葛避不想副老大在人前失态,挺身相护转移展令扬和鬼面的冲突:“你既然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你的乔装和身分,为什么还要继续演下去?”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技重施! 诸葛避突然惊悟。 展令扬很好心的证明诸葛避的质疑,“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样,另一个‘反将计就计’啰!” 什么!?炎狼、鬼面和诸葛避实在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唉呀呀!我就好人做到底,买一送一的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啰!各位大叔从一开始想对付的人就是我们,詹森老爷爷不过是你们用来引我们上勺的饵罢了;也就是说,詹森家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是问题,对不对?”展令扬一面吃南宫烈喂他的饼干,一面笑嘻嘻的欣赏炎狼一行人的吃惊表情。 “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堂堂全美最大的黑帮组织,干嘛大费周章的去对付六个素不相识的小么?简直无聊!”诸葛避故做镇定的强笑。 “你们当然有充分的理由,因为沙皇的秘密藏宝图,因缘际会的被我们拿走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到别人手上,你们自然咽不下这口鸟气啰!” 炎狼、鬼面和诸葛避至此不得不对展令扬重新评兵、刮目相看。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 但诸葛避第一谋臣的头衔也不是浪得虚面,马上就发现展令扬的破绽,回复冷静的断言:“你既然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还是明知故犯地往陷阱里跳,硬是下海蹚这消浑水。这只有一个解释:詹森和曼姬夫人果然是牵制你的好棋!” “嗨!我说阿杰,你未免把这个浑小子想得太伟大了。这小子根本是假义助詹森老爷爷之名,行玩乐之实。今天若非你们是很有挑战性的游戏对象,这个懒出名的浑小子肯演什么义助友人的戏码才是天下奇闻。”南宫烈虽是一副贬损的口气,一只手却猛喂展令扬点心,心甘情愿得很。 目睹南宫烈对展令扬那般自然亲昵,再回想南宫烈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温柔客气,诸葛避心中不禁妒光横生,极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力持平静的冷哼威胁:“这么说来,不论我们对詹森那老头如何都无所谓了?” “那就要看看你们自己有没有所谓啰!”展令扬语透玄机的邪笑。 “怎么说?”诸葛避就不信自己斗不过这小子。 “就是这么说啦!”南宫烈把预藏的资料取出,递到他们面前。 这是——!?怎么可能!?炎狼、鬼面和诸葛避全受不小的冲击。 那份资料上打印的全是炎狼组织的逃漏税证据,不但数字详实,连来龙去脉和相关单据都钜细靡遗。 诸葛避赫然顿悟的怒瞪展令扬低吼:“是雷君凡!是你让姓雷的到赤虎馆假诈降之名,行卧底之实所剽窃的,对不对?” 他才觉得纳闷,能一招降伏赤虎的雷君凡,怎样可能在面对沙法尔时,那么快就受伤败阵?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阿杰,你离题啰!”南宫烈好心的指指些逃漏税资料提醒他。 诸葛避这才又重新坐定,回复冷静的和展令扬周旋:“你以为单凭这份玩意儿就能保住詹森?”不急,他手上还握有更具杀伤力的王牌! 展令扬只是耐人寻味的猛笑,不置可否。 诸葛避决定执行“实验计划”——虽然第一个实验对象南宫烈已失败,但他手上还有安凯臣和曲希瑞这两张王牌。 鬼面很有默契的出声给诸葛避撑腰,对尤金下令道:“去把姓安的小鬼带来!” “不必麻烦了,我有手有脚,自然来就行啦!”真是说人人到、说鬼鬼到,安凯臣就是那么刚刚好的适时现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鬼面失控的惊吼。不可能的事!这小鬼明明被史蒂夫下了孳,完全在控制之中,怎么可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实现对令扬的承诺了。”安凯臣缓缓的走近展令扬身边,执起展令扬的手背轻吻一记。 尤金不禁大彻大悟的大胆推测:“原本你们那天是在演戏!你藉由那个吻事先喂了安凯臣解毒剂!?” 展令扬轻轻拍掌,对大加赞计:“还是尤金大哥厉害,一下子就悟出其中奥妙来啰!” 天杀的浑蛋!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他们的“实验计划”都未执行,实验对象就已经失去掉了两个!?眼看情势对自己愈来愈不利,鬼面不禁浮躁了起来。 不行!他非扳倒这个可恨至极的臭小子不可!鬼面实在咽不下全军覆没的乌气,对尤金下了第二道命令:“去把蓝洛先生请出来见见咱们的‘珊曼莎’小姐。”鬼面已暗下决定,如果连曲希瑞这最后一个实验对象他失利,他就维持原议,当场格杀展令扬! 在暗潮汹涌的诡谲中,蓝洛和曲希瑞双双来到众人面前。 完全不知情的蓝洛显得相当兴奋,迫不及待的问:“珊曼莎小姐在哪?” 然,就在他瞥见展令扬的笑脸时,原本温和的笑脸霎时转化成狰狞的鬼剎,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曲希瑞的颈子,用枪抵紧曲希瑞的太阳穴,冲着展令扬恶声威吓:“不准动,否则我一枪毙了这小子!”就是这张脸!即使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这个六年前用“海拉”打伤了他的臭小鬼! 出乎双方人马意料的演变,让气氛变得更加诡谲难以掌握。 展令扬不动声色的问:“这位大叔,我们见过面吗?” “你竟敢忘记!?”蓝洛恨得想将他生吞活剥,“六年前,海拉,我右肩的枪伤,你敢再说一次你忘了我就毙了这小子!” 什么!?六年前以“海拉”打伤蓝洛的罪魁祸首就是展令扬? “你想怎样?”展令扬收起戏谑的神情,难得正经的直视浑身恨意与杀气的蓝洛。 展令扬出人意料的老实令炎狼和鬼面重新确信这小子是可以操控在投掌中的——只要抓住他的“致命弱点”! 曾是炎狼组织第一谋臣的蓝洛,也立即发觉展令扬的“致命弱点”,且善加利用。 只见他阴沉的对展令扬冷笑道:“不怎么样,只是想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磕头谢罪。” “行!”展令扬二话不说就走过去。 “令扬——”安凯臣、南宫烈和被制住的曲希瑞齐声制止。 展令扬却置之不理的走到蓝洛面前,毫不迟疑的曲膝下跪。 然而,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可就没那么干脆,肯眼睁睁见展令扬接受蓝洛的要挟。就在展令扬正要曲膝下跪之际,他们三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行动——曲希瑞以暗藏于手表的迷你毒针瞄准蓝洛的大腿发射,安凯臣和南宫烈在蓝洛哀声低叫的剎那,一个开枪打掉蓝洛手中的枪,一个以特制扑克牌攻击蓝洛持枪的右手。曲希瑞在挣脱制伏后,立即以手术刀反攻蓝洛,却被鬼面开枪拦阻而失败。蓝洛旋即趁隙反击,瞄准曲希瑞的心口开枪,企图让展令扬后悔莫及。 展令扬却料事如神的抢先一步挺身挡在曲希瑞面前,并将曲希瑞撞倒于地不让他有机会妨碍他。安凯臣和南宫烈见情况危急连忙出手相救,怎奈为时晚矣! 就在众人皆认定展令扬吃子弹之际,一颗子弹在蓝洛扣下板机的剎那击中蓝洛的枪身,原本瞄准展令扬的子弹因而射偏,展令扬于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只是开枪的人大出众人意料,竟是未发一言的炎狼唐纳森! “唐纳森……你——”蓝洛不敢置信的怒瞪炎狼,他作梦也没料到阻碍他报仇雪恨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弟弟! 炎狼不但阻碍蓝洛,还把展令扬扯到自己身后,以不容抗拒的强势,冷酷决绝的表明立场:“这小子的命是我的,谁敢抢在我之前杀他,我就先杀谁!” “你——” “好了!一切到此为止。”一个兀然介入的朗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小叔!?”炎狼和蓝洛惊愕。 “米歇尔先生!?”鬼面、诸葛避和尤金也惊愕。 “在蔚蓝海岸向令扬搭讪的变态大叔!?”南宫烈、安凯臣和曲希亦惊愕。 米歇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眼神暧昧却没有敌意的对展令扬道:“你另外两个朋友已经来了,你们快走吧!”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有一架战斗型直升机由远而近地飞到众人上头,且缓缓的放下了攀梯。 然后机上的雷君凡探出头对下面的展令扬、南宫烈、安凯臣和曲希瑞唤道:“下面的四只乌龟,你们还不快点上来,动作慢吞吞的干嘛!?” 负责驾驶直升机的向以农则保持高度警戒,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掩护下头四个好伙伴登机。 “站住!”鬼面大吼。 “让他们走!”米歇尔厉声斥退鬼面。 炎狼、鬼面和蓝洛皆不服气的争相向米歇尔理论,诸葛避却出面阻止他们,莫测高深的笑道:“稍安勿躁,先让他们走无妨,真正的王牌还在我手中!” 炎狼、鬼面和蓝洛闻言不禁面面相觑,真的以退为进,未加拦阻的任展令扬一行人一一登上攀梯。 最后登上攀梯的是展令扬,他和米歇尔擦肩而过时,米歇尔冷不防的问道:“你和展初云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小舅舅。”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回答米歇尔之后,便身手矫健的攀上攀梯。 随着直升机渐飞渐远,詹森风波亦随之落幕。而新的战端正如火如荼的迅速蔓烧、方兴未艾!但对东邦六人而言,那已是之后的事了。 此刻的他们正在直升机上尽情的狂欢作乐、胡搞瞎闹,为鸁了和炎狼组织第一回答的交战而大肆庆祝。 别数落他们的年少轻狂、别责难他们的胆大妄为,因为他们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共同许下的青春誓愿——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摘录自己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part8 第一章 说起“炎狼”在美国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它是美国第一大黑帮组织,传言总部设于纽约,却没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所在。 关于炎狼组织还有几项传说广为世人津津乐道:★炎狼组织的历代龙头老大外号都和组织同名,叫“炎狼”。 ★现任副老大外号叫“鬼面”,是个终年戴着鬼刹面具的神秘角色,据说除了老大炎狼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现任老大炎狼有幢城堡位于纽约郊区,叫做“桑亚那斯堡”,它的神秘不下于炎狼总部,除了少数高层干部,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所在。 此刻桑亚那斯堡阴霾密布,四处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烟硝味,尤其是正在进行秘密高峰会议的“流金水榭”里气氛更加诡谲凝重,怒气恨意交错,暗潮汹涌。 在场的现任老大炎狼、现任副老大鬼面、上一任首席谋臣蓝洛和上一任老大米歇尔各据一方,想着各自的心事,无人出声。 身为炎狼心腹手下的尤金与现任第一谋臣诸葛避目睹此景,亦只能识趣的静候一旁,未敢妄言。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副老大鬼面第一个打破沉默。 但却没有人回应他。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鬼面戴着面具,但从他愠怒的吼嚷,任谁都听得出他的震怒不满。 在场的人也都知道鬼面的矛头是针对蓝洛和米歇尔,只是碍于身份立场,不好直言发难。 现任老大炎狼虽未开口,阴鸷森冷的眸光却透着对二哥蓝洛与小叔米歇尔的强烈不满。 蓝洛和米歇尔互视良久,身为晚辈的蓝洛终究先做出了回应。 他环视张张各有所思的怒颜,想压抑心中的恨意,恨意却反而愈加泉涌。 “那个姓展的小鬼就是六年前以‘海拉’伤了我的仇家!” “不会吧?”鬼面语气充满质疑与诧异。 六年前姓展的小鬼才十二岁,如何伤得了当时贵为他们炎狼组织第一谋臣的蓝洛? 蓝洛撇下自尊,把六年前的耻辱挑明说出:“不怕你们笑话,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这般荒唐的事。”蓝洛心知唯有交待清楚,组织才不会阻碍他的报复行动:“六年前,我为了开拓亚洲的势力,亲赴马来西亚了解状况,在那里偶遇了那个十二岁的小鬼。说来可耻,当时的我竟被他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蒙骗了双眼,没有戒心地在他面前展示装填着组织新研发完成的子弹‘海拉’的枪,并存心炫耀地告诉他海拉的神奇威力……我做梦也没想到,后来在紧要关头上,居然会栽在那个小鬼手上!” 仅管已过了六年,往事重提,依旧清晰如昨日刚发生般令蓝洛深切愤恨。 “那小鬼不知何时把‘海拉’交给前来向我寻衅的仇家,结果,那一票仇家虽被我全数歼灭,我却也在枪战中为海拉所伤!” “你为何那么肯定那小鬼有海拉,还把海拉给了仇家?”鬼面质疑的问。 这点令蓝洛恨意更切。 “因为外流的海拉只有一发,就是我送给那小鬼当项链的那一发!” 炎狼和鬼面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心有戚戚焉的涟漪,感触良深。 那小鬼就是有着那样的魅力,很容易让人忘了对他设防。 蓝洛立即提出下达格杀令的要求:“我已经交待清楚,现在炎狼组织应有足够的理由向那姓展的小子下全面格杀令了吧?” “不行!”米歇尔脱口反对。 “不行?”三双质疑的厉眼齐逼向他。 “我正好有事要问您,”鬼面再也按捺不住,咄咄逼人的卯上米歇尔,“您和展令扬何时认识的?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米歇尔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动静。 鬼面正要发火,蓝洛阻止了他亲自对上米歇尔,语带玄机的质问:“难道对小叔你而言,我的仇比不上姓展的?” 姓展的?蓝洛耐人寻味的口吻让炎狼和鬼面嗅到他言语中的古怪。 米歇尔却依然文风不动。 蓝洛见状,冷哼一声,恨恨地加强语气威胁米歇尔:“我说小叔,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相信你心知肚明,我指的姓展的是另有其人,或者你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挑明说?” 这话果然令米歇尔有了反应——“我不明白你所指为何,我只能说我放走那几个小鬼,尤其是那个展令扬是为了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蓝洛几乎是用鼻子冷笑。 米歇尔不以为忤的就事论事:“我不知道也不想过问你们和那几个小鬼之间的恩怨,但我希望你们就此收手,否则组织里的长老们绝不会坐视不管。” 炎狼组织的长老是由退隐的历任炎狼组织高层领导阶级所组成,在组织里地位崇高,极具影响力。这些长老们平时不会干涉组织运作,唯有发生极重大的事时,他们才会出面干涉。 这亦是蓝洛、炎狼和鬼面闻言色变之故。 “少拿长老来压我,我才不信那些狠角色会为了一个小鬼出面干涉组织的事!”蓝洛嗤之以鼻的推敲米歇尔那一番话的虚实。 米歇尔深知在场晚辈的心态,若他不挑明说只怕这事会没完没了,愈来愈麻烦。 “唐纳森,我问你一句,你对展令扬的事要如何处置?”米歇尔把目标指向拥有决策权的炎狼现任老大。 始终未曾出声的炎狼倒是快人快语:“吸收他!” “绝对不行!”米歇尔一反优雅冷静的否决。 “你无权干涉,即使你是小叔,上一任炎狼老大!”炎狼毫不留情。 “那小鬼是展爷的人。”米歇尔轻叹一气。 米歇尔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众人侧目。 “荒唐!别以为那小鬼姓展,你就混水摸鱼的把他和展爷扯在一起!”蓝洛完全不信,“如果姓展的就是展爷的人,那全世界姓展的华人岂不全是展爷的人马?” 鬼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荒唐事! 蓝洛的反应完全在米歇尔的预料之中,他不以为意,按部就班的再问炎狼:“你们对那六个小鬼的调查报告书中,完全查不出展令扬的来历对吧?” “那并不能证明您的话成立!”副老大鬼面亦不客气的直言。 “他是展爷最宠爱的外孙,如假包换的。”米歇尔掀开了底牌。 什么!?这话震得炎狼、鬼面和蓝洛全说不出话。 嘎——啦——炎狼闷不吭声的突然离席走人。 “等等,我们事情还没谈完,你要去哪?”米歇尔唤住他。 炎狼并未回眸,只是冷漠决绝的丢下一句:“我不会改变决定,就算长老们出面。” 砰——磅——沉重锵铿的关门声像是在向室内的人宣示炎狼坚石难摧的决心般撼人肺腑。 炎狼前脚才走,鬼面也旋踵准备离开。 “你怎么说?”米歇尔唤住了鬼面,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鬼面的态度是比炎狼友善些,但语气一样坚决:“我身为副老大,当然是支持老大的决定。”语毕,亦绝尘而去。 “马尔斯——”任凭米歇尔如何叫唤,依旧唤不回渐行渐远的笃定跫音。 见大势已去,米歇尔只好改弦易辙,转向一旁静候的诸葛避和尤金,面色凝重的下令道:“你们快下去想办法改变唐纳森和马尔斯的决定。还有,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准泄露出去!” “是!”诸葛避和尤金恭敬地领命退下。 当流金水榭只剩蓝洛和米歇尔两人,蓝洛才淡淡的开口:“为什么你能查到炎狼组织情报网查不出来的事?” 米歇尔闻而未答。 蓝洛轻笑两声,自顾自的冷哼道:“该不会是因为你有不同于组织情报网的情报管道吧?例如展初云。” 米歇尔给蓝洛的回答是一道冷冽的杀人目光。 接着,米歇尔也旋踵离去。 “我劝你不要过问不属于自己该干涉的事,免得无端惹来杀身之祸。”米歇尔寒气逼人的冷声警告。 “彼此彼此。”蓝洛礼尚往来的回敬。 窒人的杀气回荡在互睇的两人之间,愈演愈烈。 当米歇尔带上门的沉冷响声划破寒冽的空间之际,他们彼此深知,一场避免不了的风暴已来势汹汹的席卷而至…… 这实在是个有趣的画面。 赌城拉斯维加斯的最大黑帮教父詹森,和叱咤美国政坛的“九尾狐”老约翰居然会并肩作战,坐在“异人馆”里,对着东邦六个怪胎同心协力的发飙——“你们别一个个嘻皮笑脸的,快给我说清楚,你们和炎狼组织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约翰快急死了,尤其看东邦人一个个无关紧要的神情他就更火冒三丈。 开玩笑!这六个小鬼可是他先相中,将来要把他们全数网喽进白宫的超级菁英,怎么能让炎狼组织中途插队、强行抢人? 詹森也面色凝重的帮腔:“孩子们,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要知道,炎狼组织和你们之前遇过的对手完全不同。他们的目的是吸收你们,经过这一连串的交锋后,他们更不会轻易放弃你们。再不想办法,你们今后都会被他们纠缠不清,直到你们加入炎狼组织为止,你们知不知道这严重性?” 詹森懊悔极了!如果他早知道炎狼组织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吸收这六个小鬼,说什么他也不会让这六个小鬼去招惹他们,唉! 不过现在说这些业已枉然,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消弭炎狼的企图。 可这谈何容易? 他太了解这六个怪胎的魅力了。凡是和他们六人交锋过的对手,没有不想把他们六个弄到手的!他自己亦是如此,所以他深切明白炎狼组织绝不会轻易罢休! 本来东邦六个好伙伴是打算让老约翰和詹森说到嘴酸、自动消音,哪知这两位老爷爷老当益壮得令人叹为观止,好像永续电池一样,丝毫没有歇口的迹象。 为了自家耳朵的清静着想,展令扬只好懒兮兮的开启金口,以哄小孩的口气对两位老爷爷哄道:“两位老爷爷别担心,我们会尽快和炎狼组织的大叔们做个了断,而且断得一干二净。” “真的?”老约翰和詹森同感狐疑,毕竟这小子的素行太过不良,即使说起谎来也是一副“我不是放羊的小孩”的乖宝宝神情,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的受骗上当。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在说谎吗?”展令扬装乖宝宝的功夫一把罩。 是很像!尽管心里这么想,老约翰和詹森还是聪明的没说出口。 “唉呀呀!我说两位老爷爷,你们想想看!等着我们去玩的新鲜事那么多,谁有那个闲工夫和炎狼组织那几位大叔瞎耗啊?简直浪费青春,对不起生命。”南宫烈搭靠在展令扬肩上,头头是道的帮腔。 “就是说嘛!何况和手下败将还有什么好玩的?”向以农头点得像捣蒜。 这些话倒是很像这六个小浑蛋会说的!老约翰和詹森渐渐被说服了。 “好了啦!两位老人家就别瞎操心了,你们残存的头发已所剩无几,若再无事惹烦忧,只怕离全秃的闪亮岁月不远矣!”雷君凡好像很好心的关心。 “呸呸呸!谁秃头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老约翰和詹森谁也不肯服老。 眼看两位老爷爷依旧无自动归去的迹象,安凯臣决定使出杀手锏,不怀好意的和曲希瑞交换了眼色,曲希瑞旋即朝厨房走去。 少顷,曲希瑞笑意满盈的端了两杯冻饮回到客厅,置于老约翰和詹森面前,古道热肠的道:“两位老爷爷,人家‘特地’为你们调制了两杯‘非常特别’的果汁,你们快尝尝看,我保证你们毕生难忘、回味无穷。” 老约翰和詹森闻言不由得背脊发凉,争相起身、抢着逃命。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话还没敛口,两位老爷爷已逃得无影无踪,连影子亦不复见。 驱逐成功令东邦六个好伙伴相视而露出会心的坏心眼笑意。 他们当然知道老约翰和詹森的心意,但他们东邦人行事作风自有一套游戏规则,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改变。 “好啦。我和别人还有约会,先走喽!”詹森和老约翰前脚才走,展令扬便跟着动身,自以为迷人的给了伙伴们一个飞吻。 “快滚吧!”五个好伙伴和往常一样笑骂着送展令扬出门。 确定展令扬走远,五个好伙伴旋即开起紧急秘密高峰会议——“看到没?”曲希瑞、南宫烈和安凯臣异口同声。 “看到什么?”雷君凡和向以农齐声问。 “炎狼那几个大叔果然对令扬心怀不轨!” “最糟的是,那个蓝洛大叔还是令扬的仇家!”曲希瑞轻叹一气,把他从蓝洛那儿得知的“海拉事件”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那几个大叔本身就已有不同立场了。蓝洛大叔想必主张格杀令扬,炎狼和鬼面大叔是倾向吸收令扬,至于那位变态大叔米歇尔则是立场暧昧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目前不至于对令扬不利。”雷君凡整合情报加以归纳分析。 “那我们就兵分三路,三管齐下。”南宫烈提议。 “附议!”转眼,南宫烈的提案已全数通过。 “蓝洛大叔那边就由我负责。”曲希瑞自告奋勇的自行发派。 “那位变态大叔的事就交给我,我可以向曼姬夫人打听。”南宫烈抢出任务不落人后。 “那么炎狼和鬼面大叔就由我们三人负责。”安凯臣、向以农和雷君凡争相道。 “很好,就这么办。咱们随时保持联络,找机会召开秘密会议、速战速决。最重要的是——” “不能让令扬知道!”五个好伙伴同声一气。 确实,他们东邦人本该没有秘密的,但唯独这件事例外——谁也别想夺走他们的伙伴、拆散东邦! 充满中国风的庭园建筑里,飞瀑涧泉随处可见,琼花瑶草争相怒放,整个空间美得脱俗、美得出尘、美得梦幻、美得遗世独立,在在显示出主人的卓绝品味。 “怎么有空来找我?”展初云轻搂怀中的展令扬,满眼的温柔宠溺。 “想你喽!”展令扬摆明把人家当成沙发,一点也不知收敛的撒懒磨蹭。 “少来,不过你若是来向我道谢,我可是会把你赶出去。” “你有做什么需要我道谢的事吗?”展令扬一脸莫名的反问。 展初云眸底的笑意更加深刻满足,轻吻了他的脸颊一记,喃喃的道:“就是这样,不许对我见外,我们之间不需要虚伪的客套。” 展令扬谈笑间并未忘了正事,“我不会打破对外公的诺言,你不必担心。” “我不会担心,因为你一旦破誓,我也会实现承诺——亲手杀了你。”展初云那柔得像水的神情说起这番话来一点也不像认真的,却令人印象深刻。 展令扬听而不闻,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把话锋一转,扯到米歇尔身上:“在想那种无聊事之前,先想办法处置那个变态大叔如何?” 难得展初云能懂得他所指何人,笑意盈然的保证:“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 此行目的全数达成,展令扬便准备离去。 “我该走了。” “不陪我吃晚餐?”展初云极不舍的又吻了他的颊一记。 “如果你不任性的进一步要求我留下来过夜。”展令扬一派“一言为定”的口吻。 “没问题。”展初云心情极佳,优雅的轻轻按了腰间的摇控器。 须臾,一名侍从毕恭毕敬的前来候命。 “立即准备直升机,通知‘海上璇宫’,预订两个位子。” “是!” 为了不受米歇尔和蓝洛干扰,炎狼、鬼面、诸葛避和尤金换了一个地点秘密聚会。 “你所说的真正王牌是指什么?”鬼面一来就劈口质问诸葛避。 “在回答马尔斯先生之前,请容属下先问清楚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的意向,因为这将会影响属下接下来的行动方向。”诸葛避不卑不亢的道。 “继续对付那六个小鬼,直到事成!”鬼面代替炎狼下达两人共同的命令,“好了,快说清楚真正的王牌是指什么?” “南宫烈。”诸葛避莫测高深的自负浅笑。 “南宫烈?” “请听属下接下来的计划……”诸葛避流利的说明自己的谋略。 “很好,果然是真正的王牌,就这么办!”鬼面对诸葛避的计划满意得赞不绝口。 “属下遵命。”诸葛避有一千个愿意去执行这计划。 等着瞧,姓展的,还有烈…… 一旁的尤金踌躇半晌,还是决定挑明提出心中的顾忌:“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关于蓝洛先生和展令扬之间的事该如何处置?” 好不容易两位主子改变了心意不杀展令扬,尤金可不希望又杀出个想置展令扬于死地的阻碍。 诸葛避抢着请命:“如果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信得过属下的实力,请把蓝洛先生的事交给属下一并处理。” “行,就交给你办!”鬼面立即授命诸葛避。 “是,属下一定竭心尽力。” 炎狼微忖,冷漠的对尤金下令:“派人暗中监视我二哥和小叔的行动,随时回报。” 他绝不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禁脔! “是,属下这就去办。”尤金十分乐于从命。 尽管米歇尔曾下令诸葛避和尤金设法说服炎狼和鬼面就此收手,放弃对付东邦六人。 然,对诸葛避和尤金而言,无论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希望和东邦六人之间的纠葛到此为止,所以他们都毫不迟疑的选择服从两位现任主子的命令。 “总之,不论南宫烈或蓝洛先生的事都务必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鬼面慎重其事的再三向诸葛避和尤金耳提面命。 “属下遵命!” “要走了?”炎狼对准备先行离去的鬼面问道。 “没办法,今晚有个非赴不可的约会。”鬼面以只有他和炎狼意会的口吻道。 “原来如此。”炎狼果真了然于心,未再追究拦阻。 这是炎狼和鬼面之间的默契与秘密:在炎狼组织里,总是带着鬼刹面具出现的副老大鬼面的庐山真面目只有身为老大的炎狼知道,因此也只有炎狼知道鬼面真正的身份。 而每当鬼面去赴“非赴不可”的约会时,便是鬼面摘下鬼刹面具,恢复原本身份行事的时候…… “海上璇宫”是一艘足以媲美英国伊莉莎白女皇所拥有的皇家游轮之私人巨型邮轮。 它是一个闻名遐迩的会员制高级私人海上俱乐部,出入的会员皆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巨贾之辈,一般市井小民根本没有机会一睹风采。 尽名管出入海上璇宫的全是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各型俊男美女不在少数。 然,展初云和展令扬的双双出现,依旧成了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 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对周遭视线视而不见,谈笑风生的移往法国餐厅“巴黎香榭”。 服务生正要引领展初云和展令扬进入包厢,一名擦肩而过的棕发女子一个闪神扭了一下,眼见就要摔个大跤,当众出糗。 展令扬即时英雄救美,“小姐,别跟地板过不去呀!” 棕发女子困窘、惊惶交错,但更多的是芳心悸悸。 “谢谢……”棕发女子惊慌羞窘的匆匆离去,一气呵成的奔回自己的包厢。 “怎么了?雪莉。”坐在包厢里的银发男人关心的问。 “没事……没什么事……”雪莉倏地想到什么,不禁失声惊呼:“哎呀!讨厌……我居然忘了问他在哪个包厢,叫什么名字……” “怎么回事?”难得见教养出众、端庄娴静的妹妹如此失控,鬼面不禁感到好笑。 “事情是这样的……” 雪莉索性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托出。 “马尔斯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找到那位帮我的先生,是不是?” “何必多此一举呢?反正你已经跟他道过谢了。”鬼面故意调侃雪莉。 “那哪算道谢?我是那么失礼……不管啦!马尔斯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邀他和我们共进晚餐,好让我亲自正式的向他致谢。”雪莉会如此执着,一方面是出自名门的淑女教养使然,一方面是想再多看那俊逸少年几眼。 鬼面岂会不知她那么一点儿单纯的心思,不再促狭的成全了雪莉的心愿。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人,你乖乖待在包厢等我的消息,可别再乱跑了。” “我知道,谢谢马尔斯哥哥。”雪莉喜不自胜的笑应。 鬼面于是带着笑意“出征”去。 在整个家族中,他就只疼这个妹妹,也只有这个妹妹和他亲近,所以只要能令雪莉开心的事,他都会尽力去完成——除了回家! 坐在包厢里和展令扬共进晚餐的展初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欣赏展令扬的吃相,帮他夹菜的时间远比自己进餐多,心情却好得不得了。 “你的胸前沾到口红了。”展初云注意到那红色的污渍。 “可能是刚刚沾到的,我去洗洗就来。”展令扬说着便离席前往盥洗室。 展令扬踏进盥洗室之际,鬼面正好欲从里面出来,两人因而正面交会。 这小鬼怎么会在这里!?鬼面心底暗叫,极力保持冷静不让脸上露出惊愕和愤怒,尤其不能上前一把揪住展令扬。 展令扬依旧笑脸迎人,对挡住入口的鬼面道:“先生,可以让个路吗?” 鬼面连忙闪身,本想若无其事的离开,偏又忍不住关上门驻足。 “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来上厕所了。”展令扬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和谁来海上璇宫?”鬼面忍住怒气道。 这小鬼不论男装、女装都一样擅长惹毛他。 “亲朋好友喽!”展令扬倒是有问必答。 废话!“我是说——”鬼面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而决定离开,方要旋身却又被展令扬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你在做什么?” “刚刚扶了一位小姐一把,胸前沾上了口红,所以想把它弄掉喽。” “你说什么!?”鬼面发觉音量过大,立即克制自己,维持平板的语调探问:“那个女子是不是有一头棕发?” “没错。” 该死……这世界还真小……鬼面在心里连番低咒。 事情至此,鬼面自是不可能如雪莉所愿的邀展令扬共进晚餐。一来是不想宝贝妹妹和这个臭小鬼有所瓜葛;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得预防身份被这小鬼识破曝光! “能借过一下吗?”展令扬洗好准备离去,挡在门口的鬼面再次成为“路障”。 鬼面连忙让路。 擦肩而过之际,展令扬在鬼面耳畔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哦!” 鬼面心头一震,才想问清楚,展令扬已绝尘而去。 为免节外生枝、徒增疑窦,鬼面并未再跟上前纠缠,心中却疑云丛生。 难道…… Part8 第二话 下午三点多,曲希瑞上完今天最后一堂课,快快乐乐的步出k.b大学校门,准备回异人馆换装,出门去为那几个饿死鬼投胎的伙伴采购晚餐材料,准备烧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料理。 光是想像那几个挑嘴伙伴的馋相,曲希瑞便打心坎里漾起满眼笑意。 步出校门时,一阵扑鼻花香猛地袭来,紧接着落入眼帘的是花束的持有者——蓝洛。 “道歉的花束。”今天的蓝洛又是曲希瑞熟悉的翩翮贵公子,优雅温和。 “理由?”曲希瑞不动声色的问。 他还没去找这位危险大叔,这位危险大叔就自己找上门来了,也好! “那天拿你当人质。”蓝洛意外的坦率。 曲希瑞轻叹一气,直话直说:“如果是这件事你毋需道歉。” “怎么说?” “你只是把自己的仇看得比对我的情谊重要,所以你会那样做是理所当然。”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生我的气。”蓝洛苦笑的下了结论。 曲希瑞无意努力去改变蓝洛根深蒂固的认定,索性将错就错的试探:“好吧!正如你所说,我是在生气没错,问题是你真的希望我消气?” “当然。”否则他没必要纡尊降贵的亲自走这趟。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收下花。” “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除了格杀姓展的事外。”蓝洛先下口为强的划出底线。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曲希瑞已探知蓝洛对展令扬一事的坚定态度,不想再做无谓的争论。 蓝洛态度转为强硬,轻执曲希瑞的右腕,笑里藏刀的威胁:“你还是收下花吧!否则我可不保证下一步会不会做出令你更不悦的事来。” “你这是在逼我就范?”曲希瑞不动声色的轻笑。 “不,我只是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蓝洛的视线情不自禁的锁在曲希瑞随风飘逸的黑发,修长的手指按捺不住地穿梭其间,与发共舞。 曲希瑞并未闪躲亦未表现出喜怒,平板的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邀我共进晚餐?” “你就是这么善解人意。”蓝洛眼中饱含赞许。 曲希瑞思忖片晌,有了结论:“饭可以吃,但花就免了。我没有兴趣收男人送的花。” “只要你高兴就行。”蓝洛当真收回花来,“上车吧!” 白色的蓝宝坚尼达成目的后便迅速消失在k.b大学校门口。 ★★★曲希瑞没料到蓝洛会带他到“臻园”来。 伫立在偌大的日式庭园造景里,曲希瑞不觉笑意满盈。他一向对日式建筑有强烈的偏好,闲暇之余,涉猎不少有关日式建筑的书籍与相关资讯。 此刻置身的“臻园”是纽约最有名的高级和风私人俱乐部。它之所以有名,除了会员年费高得令人咋舌外,还有一个最受青睐的特色——典雅卓绝的设计、不落俗套的造景,将日式建筑的精华之处表现得淋漓尽致,堪称和风建筑的经典杰作。 “喜欢吗?”蓝洛欣赏着曲希瑞被黑发轻拂的俊逸侧脸。 “嗯!”曲希瑞衷心的赞叹。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你是特地带我来此?” “你说过你喜欢日式建筑,不是吗?”蓝洛唇边勾起宠溺的笑意。 “你记得?” “我喜欢的人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蓝洛热情坦率的直言。 “看来你是个对喜欢的人相当慷慨的人。”曲希瑞渐渐抓住了蓝洛的性格。 “你发现了?”他更加喜欢这个黑发的俊美少年了。 曲希瑞但笑不语,转而说道:“这么说来,六年前你应该是很喜欢令扬的,所以才会把被列为最高机密的‘海拉’送给令扬当玩具,对吧?” 蓝洛闻言,原本柔情满布的表情霎时化为狰狞阴鸷。 “谁会喜欢那个该死的小鬼!”他粗声否认。 “那你为什么送他‘海拉’?” 蓝洛无言以对,浓烈的恨意鲜明地镌刻在阴沉的冰颜上。 曲希瑞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进一步推敲:“其实你本来是很喜欢令扬的,所以才会大方的以海拉相赠。可是后来却遭到背叛,所以你因爱生恨,才对令扬恨之入骨——” “住口——”蓝洛恶声恶气地咆哮。 曲希瑞不加理会,天外飞来一笔的唐突道:“令扬真的有背叛你吗?” “够了,你不必费心替那小子脱罪,无论你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心!”蓝洛摸清了曲希瑞的企图。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这不像令扬的作风。令扬虽然喜欢捉弄人,以整人为乐,但对真心待他的人,就算无法接受也不至于反咬一口的背叛。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曲希瑞愈想愈相信如此。 蓝洛静默数秒,忽地连声冷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愈想替那小子脱罪,愈会加速那小子的死亡,听懂没?” 曲希瑞不吃他那一套的继续自说自话:“在你追杀令扬之前,何不先找他当面问清楚背叛的原因?” “不必!” “万一令扬真的没背叛你呢?”曲希瑞从来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不要再说了!”蓝洛拒绝接受的震声怒吼。 曲希瑞见投下的石子已激起了涟漪,便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也好。我们进去用餐吧,我肚子真的饿了。”曲希瑞友善的笑道。 迎着曲希瑞的笑脸,蓝洛的愤恨顿时褪去不少。 “嗯……” ★★★东邦人的根据地“异人馆”来了个不速之客——诸葛避。 诸葛避甫进门便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我想我们双方都希望彼此间的恩怨能速战速决,对吧?”不待东邦人回答,诸葛避便径自往下说:“我这边有个提议,可以一次解决所有的恩怨纠葛。” “说来听听。”南宫烈代表发言。 “牌桌上见真章。三战两胜,由我和烈代表双方比赛。如果烈赢了,炎狼组织从今以后不会再和你们有所交集。反过来是我赢了,你们六个就得全数加入炎狼组织。”诸葛避慢条斯理的阐述解决方法。 他相信这样的交易条件定能打动这六个小鬼。 可惜事与愿违。东邦的谈判代表展令扬笑着一张可爱的脸,送了他一记软钉子。“我说大叔,你想和小烈烈在牌桌上一分高下,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啦!可是你开出来的条件实在太没有意思了,一点也提不起我们的玩兴耶!” “愿闻其详。”诸葛避认定这是展令扬的心理战术,决定按兵不动的看看这小鬼究竟要耍什么把戏再见招拆招。 展令扬当真老实不客气的挑三拣四起来:“首先呢!你说假如小烈烈赢了你,炎狼组织就不会再来对我们‘哥哥缠’,问题是我们不必做这种交易,就可以让你们不会再来‘哥哥缠’了耶!” “那你想怎样?”诸葛避不置可否的问,一双眼睛凌厉地在展令扬身上搜寻,想找出破绽掌握他的心思。 展令扬故做伤脑筋样,磨菇了半晌才笑嘻嘻的开出条件:“听说你们组织有个海上秘密总部叫‘月光岛’,对吧?” “没错。” “这样好了,如果小烈烈赢了你,你就招待我们到月光岛去观光旅行一趟。” “行!”诸葛避相当干脆。 反正南宫烈是注定要栽在他手上的,呵…… 展令扬吹了一声口哨,潇洒的一个弹指“称赞”有加,“够爽快,不愧是狐狸级的大叔。” 诸葛避佯做未闻展令扬的贬损,顺势问道:“这样行了吧?” “当然不行。”展令扬的难缠可是东邦名产之一哩! “不是谈好条件了吗?”这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大叔,你不会是‘人老多忘事’吧?我们的条件只谈好一半而已耶!”展令扬才不管对象是谁,反正有种和他交涉的人,就要有提供他免费娱乐的奉献精神。 “莫非你对输了得加入炎狼组织的交易条件也有意见?”诸葛避修养到家,不愠不火的就事论事。 展令扬不答反问:“如果你是我们,你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吗?大叔。” 诸葛避未料到展令扬会有此一问,顿时语塞。 展令扬乘胜追击的下了决断:“瞧!大叔你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条件有多么没水准、没智慧、没品味、没气质,以致于连大叔你都不肯接受,我们又怎么可以答应,那岂不太对不起我们的智慧了吗?” 这小子怎么废话连篇,烦得他心浮气躁,愈来愈难以保持冷静。诸葛避不想情绪失控,决定加快脚步、速战速决。 “开出你们的条件。”罢了!只要能让这小子点头答应比赛,什么条件都无妨,反正结果一定会按他的计划发展。 “我们可以委屈一点纡尊降贵的到桑亚那斯堡小住一阵子,不过你们不可以妨碍我们的行动自由。” “可以。”诸葛避差点笑场。 他还以为这小子会开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条件,结果居然是个自投罗网的愚蠢决策。 姓展的,你或许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可是你做梦也想不到,一旦比赛结果出现,你们便永远也逃不出炎狼组织的掌控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眼见计划顺利推进,诸葛避十分大方地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在曼姬夫人的赌场一较高下,如何?” “行!” “那就三天后,拉斯维加斯见!”诸葛避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展令扬挫败震愕的丧家犬模样,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 临去之际,诸葛避回眸对南宫烈温和的笑道:“我们很快就会再交手,这回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彼此彼此。”南宫烈依旧一派万人迷的潇洒风流。 诸葛避就是喜欢南宫烈这股调调儿。 觉悟吧,烈!你很快就会永远属于我了…… ★★★皓月千里的夜,不禁令诸葛避忆起第一次邂逅南宫烈的情景。 尽管出入“不夜城”的人形形色色,不乏俊男美女。然,那夜南宫烈风仪洒落的走进不夜城时,他却在汹涌的人海中一眼即捕捉到那个气质高雅出众的俊逸东方少年。 诸葛避知道那无关组织的命令,而是南宫烈身上那股全然缺乏黑道色彩的潇洒风采吸引了他的视线。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南宫烈是那种一看便知道出身上流名门的翩翩贵公子,混在龙蛇杂处的赌城里竟不会有格格不入之感,反而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强烈地吸引着周遭人群的目光,仿佛在他身边是属于另一个空间,无瑕纯净,一点也没有被赌场的杂秽空气玷污一分一毫。 诸葛避深吸一口气,双眸迸射慑人心魂的笃毅光辉。 他一定会赢得和烈之间的赌局,然后烈便会永远伴随在他身边,如影随形…… “谁?” 门外不寻常的诡谲虽然只有一丁点异动,却逃不过诸葛避敏锐的感应。 阒黑中传来一阵沉冷的轻笑——“你还是那么机警,不愧是炎狼组织的第一谋臣哪!”随着扬高的朗声,自黑暗中走出一条颀长的人影。 “是你!”幻夜!诸葛避虽力持沉着,内心却暗叫不妙。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早料到我会来找你才是。”男子笑得邪魅,令人不寒而颤。 “有事?”他是料到幻夜会来找他,却没想到这么快。 “给我陷害夜行鬼的人的相关资料。”幻夜直截了当的挑明来意。 “然后呢?” 幻夜莫测高深的看了诸葛避一眼,薄抿的唇逸泄出阴冷的森邪。 “如果那家伙有夜行鬼的素质就吸收他,否则就干掉他。” 诸葛避静凝幻夜片晌,脑海已有了定夺,便把早已备妥的资料递给幻夜:“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满意。” “向以农,十八岁?”幻夜眸底透出诡谲的光采。 “千真万确。” 幻夜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一声,旋即挟带向以农的相关档案消失于夜色。 “替这小鬼祈祷好运吧!” “我会的。”诸葛避云淡风轻的目送幻夜离去。 这样就行了,幻夜一定能搞定向以农…… ★★★难得东邦六个怪胎今天都很乖,全数到校没有翘课。 哪知一到学校就被理事长急召至理事长室。 “令扬……你一定要救我……”理事长一见展令扬便一副世界末日降临的衰脸扑上去。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一闪,躲过理事长的奋力一扑,站在展令扬身后的雷君凡便倒霉的代替展令扬给理事长扑个正着。 “唉唉唉!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展令扬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雷君凡投射过来的抗议视线,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我完蛋了……”雷君凡好不容易才摆脱理事长,让理事长安分的坐定沙发说话,“我那个想抱孙子想疯了的老爸,居然自作主张的帮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宴,而且还威胁我非出席不可,否则就运用一切关系势力把我逮回家继承家业,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就去相亲!” “去了问题就更大条了!你们以为对方是什么来头?那女的可是出身自叱咤学术界的名门世家千金耶,万一我搞砸了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否则他何必伤透脑筋?“令扬,你一定要帮我逃过这一劫,令扬——” 展令扬存心急死他的大说风凉话:“这样也不错啊!虽然我对同性恋没什么偏见,不过你这些年来在同志圈里也混够了,不如乘机‘从女’,换换口味也不坏!”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日子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不会厌倦。不管不管,令扬,你一定要帮我,你知道要我和女人绑在一起一辈子,我可是真会一命呜呼的!”理事长苦苦哀求,就只差没有嚎啕大哭。 “你——” “我们帮你就是了!”向以农和安凯臣封住展令扬的嘴,古道热肠的代为应允相助。 “真的!?”理事长宛如绝地逢生般喜出望外。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南宫烈、曲希瑞和雷君凡齐声大合唱。 开玩笑,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错过? “太好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理事长转眼已破涕为笑,精神好得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眼见木已成舟,安凯臣和向以农才还展令扬“言论自由”。 展令扬难得大方的没有加以反击伙伴们的陷害,乖乖的接棒道:“好啦!快把对方的大名报上来吧!” “她叫雪莉。霍普斯金,是号称全美学术界第一名门的霍普斯金家族的千金小姐。” 理事长有问必答,动作迅速确实。 “学术名门霍普斯金家族的小姐?”雷君凡吹了一声口哨。 “那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南宫烈替对方感到可怜惋惜。 “对啊,而且这坨牛粪还是出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变态牛身上呢!”向以农和南宫烈一搭一唱,活像唱双簧。 “这么说来我们非英雄救美不可了。”安凯臣煞有介事的说。 “当然,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当然不能让那位小姐为’红颜薄命‘做见证。“曲希瑞一本正经的大发善言。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说?”理事长见他们愈说愈荒腔走板,不禁心急的出声问道。 展令扬笑脸迎人的道:“放心,虽然大伙儿说的都是事实,也都比你说的精彩有趣,但我还是一视同仁的给你发言权,你就说清楚想要我们怎么帮你吧!” 理事长无视展令扬的贬损,很认真的大谈正经事:“我已经想过了,最保险的方法是让对方主动拒绝,但原因不能是我是同性恋,或者我故意丑化自己、缺乏诚意之类的理由,最好是对方觉得我条件不够好、构不上她的择偶标准。” “我明白了,相亲时间呢?”展令扬不愧是鬼点子王,一下子就已成竹在胸。 “明天晚上!”理事长连忙报上答案。 “行了,你明天只要准时出席,努力表现良好就成了。” “好!”理事长心情high得冲破九重云霄。 他知道他得救了——虽然不知道这些小鬼究竟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为了共商义助理事长一事,东邦六个好伙伴约好下午三点在异人馆集合。 这会儿已两点多,安凯臣、向以农和展令扬正好上完同一堂课,便偕伴一道回异人馆。 三人有说有笑的步出自k.b大学校门不久,便遭人暗中突袭——“小心!”安凯臣拉了展令扬一把躲过一劫,哪知第二波袭击便紧接而来,目标很明显都是对准展令扬。 安凯臣和向以农立即警觉到这点,很有默契的联手保护展令扬。 在一连串猛烈的袭击之后,敌方突然神速的撤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搞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凯臣环顾四周,毫不放松的戒备着。 “会不会是炎狼大叔或鬼面大叔派来的人马?”向以农朝最可能的人选抽丝剥茧。 “不是,那两位大叔都心高气傲得像傻瓜,不屑干这种事,真要对付我一定会亲自出马。”展令扬一点也没有危机四伏的紧张感,悠游自在的好像在说不相干的人事般轻松。 “那是诸葛避大叔了?”安凯臣提出另一个可能人选。 “也不是,那家伙的自尊比天还高,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袭击好让我们笑他没脑筋。” 展令扬理由充分的推翻。 “那就是蓝洛大叔了!”向以农和安凯臣异口同声。 果然是那个变态大叔的可能性最大! “但愿是他。”展令扬语带玄机的浅笑。 已认定是蓝洛的安凯臣和向以农没好气的齐睨了展令扬一眼,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令扬,你老实说,你和那个蓝洛大叔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凯臣抢先诘问道。 虽然他们已从曲希瑞口中知道了大概,原本也有了默契把这件事交给曲希瑞全权处理。 但这会儿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猛烈的突袭事件,所以他们临时动议,决定当场问清楚。 展令扬倒也爽快,有问必答:“哪有怎样呀?是那位大叔自己没智商、小心眼、胡乱栽赃,人家好无辜的耶!” “此话当真?”安凯臣和向以农审犯人似的。 “当然当真。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是把他当成萍水相逢的大叔,更不知道他为‘海拉’所伤一事,这样还不叫无辜吗?”展令扬唱作俱佳的装出一副引人发噱的无辜模样。 “可是那位大叔声称他送了你一发‘海拉’耶!” “是有那么一回事没错。” “那发子弹现在在哪儿?”太好了,只要还在令扬身上就能证明令扬是无辜的。 “用掉啦!” “什么!?” “你们得了健忘症啦?”展令扬一副看痴呆蠢蛋的欠扁样,“那回詹森老爷爷的心腹手下为海拉所伤时,为了让小瑞瑞尽快研究出根治方法,我不是拿了一瓶药剂给小瑞瑞吗?” “难道那里面装的就是那发海拉的装填成分?”安凯臣和向以农恍然大悟的齐吼。 “宾果!” 眼看展令扬笑得天下太平,安凯臣和向以农却啼笑皆非,替他紧张毙了。 这下麻烦大了!令扬果然如他们所料是无辜的,问题是最有力且唯一的证据已经用掉了,这下子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罪嫌了——除非那位自以为是的笨大叔肯信令扬的话。 不过他们相信那将是比登天还难的神话! “安啦!‘天下无难事,只怕无心玩’。”展令扬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打紧的悠哉样。 反倒是安凯臣和向以农看起来更像大难临头的当事人。 爱说笑!他们岂能坐视令扬无辜的遭人怨恨寻仇? 在视线交会间两人已私自达成默契,回异人馆后立刻找机会和其他三个好伙伴密商解决之计——当然是瞒着当事人展令扬。 ★★★回到异人馆,安凯臣注意到信箱有信件,顺手抽了出来。 “给你的。”安凯臣把一封款式高雅的信交给向以农。 “谢啦!”向以农漫不经心的把信放入口袋了事。 对他们东邦六人而言,收到情书是天天上演的例常戏码,不足为奇。 甫进门,电话适巧作响,离电话最近的安凯臣又顺势接了起来。 “哪位?” (刚刚的‘街头礼物’还满意吗?) “是你!?”史蒂夫!“你似乎过得很惬意。” (我是过得很快意,而且接下来的日子会更惬意。)史蒂夫字句间尽是危险与不友善。 “见个面如何?”安凯臣明白史蒂夫真正的目的,顺他心意的提议。 (聪明的决定。) “明天晚上。” (行!) 达成协议之后,安凯臣很快便挂了电话。 “是咱们亲爱的史蒂夫大叔打来忏悔刚刚那桩街头暴行的电话,对吧?”展令扬料事如神的笑道。 “就是那个家伙没错。”安凯臣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好生对付史蒂夫。 “可别漏气哪!”展令扬一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惹人嫌口吻。 “只要你不乌鸦便成。”安凯臣乐得和他瞎扯抬扛,“不过这么一来,明晚的相亲宴我就去不成啦!” 安凯臣不住地大叹可惜。 向以农却幸灾乐祸的大说风凉话:“兄弟,你就别怨叹了,鱼与熊掌本来就很难兼得,除非你有像我一样的好运。可惜你没有,可惜哦……不过你放心,我回来后会日行一善的为你做实况重播,让你感受一下你没机会掺一脚的盛况,给你一点小小的安慰。不必太感谢我,这对善良的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不劳费心。”安凯臣才不上当,好让这小子诡计得逞,大享吊他胃口的乐趣,“倒是你那封香喷喷的情书最好快点解决掉,我可不许异人馆的纯净空气被那种呛鼻的脂粉味玷污。” “知道啦!”为了确保接下来的日子不必在b.b弹随时会突击的威胁中度过,向以农决定从善如流,迅速解决香味呛鼻的情书。 他熟练的拆开封口,旋即因映入眼帘的景像大吹了一声口哨。 出乎意料的,信里装的不是情书,而是一张合成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警察手持“维多利亚女皇”钻链,最重要的是那警察的脸和他一模一样。 向以农不动声色的把照片翻面,背面果然留有字迹:明晚八点老地方见愿者上勾! “怎么了?内容太过热情火辣,让咱们向大少无福消受吗?”甫进门的南宫烈一闻到浓烈的香水味,便会意的大加调侃。 “确实是很火辣热情的内容,不过写信的人好像不是女的,瞧!”向以农秉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东邦精神,大方的和伙伴们分享“情书”的内容。 大伙一看,果然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你们猜会是咱们那位倒霉的夜行鬼大叔吗?”安凯臣第一个发表高见。 “应该不是,那位倒霉的夜行鬼大叔这会儿应该还在和警方打得火热,没那个闲工夫来找我谈情说爱。”向以农回应安凯臣的话。 “我投以农一票。”和南宫烈一道回来的曲希瑞高谈阔论不落人后。 “照这么看来是有新角色出面来替咱们倒霉的夜行鬼大叔出头喽!”展令扬又是一副懒人架式,赖皮鬼似的粘上向以农。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令扬的推论是正确的。”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昭告天下。 大伙儿一听,眼珠子全部透出璀璨的光辉——事情愈来愈好玩喽! 展令扬也不负众望的动起了尊口——“既然人家那么热情,那咱们也不好太辜负人家——” “所以明晚我就准时赴约!”向以农接腔道。 “让小瑞瑞和小凡凡陪你去吧!”展令扬一派“我说了就算数”的口吻。 同伴间的浓烈默契让向以农和曲希瑞了解展令扬的安排必有其道理,所以很合作的无异议通过——连同尚未回来的雷君凡那份也代答了。 “那明晚就我们两个去赴理事长的相亲宴了。”南宫烈半挂在展令扬身上。 “nonono,相亲宴我自己去便成,你去支援小臣臣。” “可是——” 不待伙伴们接腔,展令扬便极具说服力的分析道理:“你们觉得理事长那边的事和炎狼组织的大叔们,哪边比较具游戏价值啊?” 四个好伙伴豁然顿悟的齐声合奏:“知道了,就这么办!” Part8第三章 眼看三点将届,雷君凡不觉加快回异人馆的脚步,怎奈事与愿违,中途遭人拦路寻衅。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炎狼组织的武训总长沙法尔。 沙法尔来者不善,一来便是一连串的猛攻,势逼雷君凡出手应战。 雷君凡深知此役难免,便决定速战速决。 同为中国功夫高手,认真卯上自然战况激烈、惊天动地。 然,雷君凡迎战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沙法尔一较高下,而是探知沙法尔攻击背后的真正目的。 “你究竟想怎样?”雷君凡直捣黄龙,不愿浪费无谓的唇舌。 “你竟敢骗我!”沙法尔恨得咬牙切齿。 “有吗?” “装蒜!”沙法尔怒斥,旋身一个狠劲十足的猛踢。 雷君凡从容不迫的一闪便破解了沙法尔的攻击。 沙法尔正中下怀的低咒:“你今天能如此轻易破解这一击,为何上回却败在同样一招?” “当然是输了之后努力钻研——” “不准愚弄我!”雷君凡话未竟,便被沙法尔怒发冲冠的打断,“你我都知道,这一招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练成破解招数,除非他本人也会此招!”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不觉得无聊吗?”雷君凡冷淡的轻哼。 沙法尔被雷君凡的漠然惹恼,咧嘴讪笑道;“的确无聊,我应该找些不会无聊的活来干。例如:全面阻杀姓展的小子。不不不,一下子就杀了他还是太无聊,应该先断他右手、左手、右脚然后左脚,这么一来就不会无聊了,你说是不是?” “你敢?”雷君凡声音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那再加一个姓曲的,如何?” “你——” 雷君凡盛怒之际,沙法尔逮着破绽扎扎实实地一记手刀重击雷君凡旧伤未愈的左肩,雷君凡顿感一阵剧烈疼痛,沙法尔遂趁隙制服他。 “这回我确定你不是故意败阵的。”沙法尔在雷君凡耳畔讥诮。 “哼!”雷君凡倨傲冷漠依旧。 然,他的冷傲并未惹恼沙法尔,反而大大地加烈沙法尔的征服欲,粗鲁的强迫挟持雷君凡上车。 “你想做什么?”雷君凡使劲挣脱却徒劳无功,于是转而以静制动,待上车后再趁隙逃逸。 怎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雷君凡方要自另一扇车门逃脱之际,沙法尔便朗声大加威吓:“你如果踏出车门一步,我就去抓你那几个伙伴来代替你!” “下流!”雷君凡深知眼前这男人是认真的,于是有所忌惮的放弃了逃脱。 “你措辞不当,应该叫‘兵不厌诈’才对。”沙法尔很得意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雷君凡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劈口直问:“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要带你到‘月光岛’小住一段日子。”月光岛是炎狼组织的海上秘密总部,除了极少数高层领导干部外,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 “听起来像绑架。”雷君凡冷哼。 “也有这种说法没错。” 雷君凡思忖片晌,平板的道:“借一下电话。” 沙法尔摊摊手,可恶的扬扬嘴角,无意成全雷君凡。 雷君凡沉声冷哼:“我若无故失踪,令扬他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或者你偏爱节外生枝的游戏?” “我正巧不好此道。”沙法尔终于肯把手机借给雷君凡。 电话很顺利的打回异人馆,接电话的是展令扬——“令扬吗?我有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突然来访,他有重要的私事非要我帮忙不可。由于事出突然,我必须马上和他离开美国,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后续的情况等事情稳定些,我会再和你们联络好好交待清楚。我不在这段期间,学校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雷君凡若无其事的闲话家常,刻意隐瞒被劫持一事。 (我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去吧!不过不可以移情别恋哦!) “这是我要说的话,如果我回来发现有人占了我的窝,我敢打包票他一定看不到隔天的太阳!” (唷唷唷……人家好怕哦!) “那就安分一点。” (知道啦!) 雷君凡又和展令扬叽哩呱啦的聒噪了半天,几乎把手机的电池全耗光了才心甘情愿的收线。 在一旁饱受噪音摧残的沙法尔算是开了眼界。“我以为聒噪长舌是女人的专利。” “你放心,你就是想要也没机会。”雷君凡转眼又是冷漠不友善的讥讽,和方才的谈笑风生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面对雷君凡如此鲜明的喜恶转变,沙法尔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满愠怒的火种迅速在心坎引燃。 雷君凡却无视他的感受,把脸转向车窗外,摆明拒绝和他再有任何接触。 沙法尔气得以蛮力扣住雷君凡的身体,威胁着要再次攻击雷君凡左肩的伤处,“我警告你,不准再用这种态度对我,否则……” “哼!”雷君凡摆明和他硬碰硬到底,完全不受威胁。 沙法尔气极,说到做到的再度攻击雷君凡左肩的伤处——不过力道不大。 “这是警告,你再敢造次,下回我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好小子,居然吭也不吭一声。 虽然他减低了攻击力道,但那样的伤口就算再小的力道也足够让人痛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这小子却面不改色,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带种! 沙法尔内心深处对倔傲难驯的雷君凡更加激赏,驯服他的欲望亦随之节节升高。 他是个“以暴制暴”的绝对强硬主义者,面对的猎物愈是顽强难驯就愈会挑起他旺盛的征服斗志。 这会儿,他的斗志正因雷君凡的桀傲不驯而方兴未艾…… ★★★在异人馆苦等不到雷君凡归巢的东邦五人,直到展令扬接获雷君凡的来电才打消了好生伺候迟到大王的临时动议。 “咱们家小凡凡和突然来访的老朋友出游去了,所以咱们的游戏就改为第三种玩法喽!”展令扬收线之后,便从容不迫的调动接续的计划。 “来,赌金拿来。”理所当然的东邦庄家南宫烈,洋洋得意的向赌输的安凯臣和曲希瑞索讨赌金。 曲希瑞没好气的连番抱怨道:“那位沙法尔大叔那么猴急干嘛?害我赌输了钱,啧!” “说起来我们自己也不好,早该想到老人家的通病就是性急、沉不住气,只好愿赌服输了。”同为输家的安凯臣好心的安抚曲希瑞。 赌赢的向以农可就非常不可一世的耀武扬威了一番:“唉呀呀!你们两个没听过‘做人要甘愿’这句话吗?胜败乃赌家常事,何必那么在意,谁教你们‘智不如吾’呢?哦呵呵呵!” 曲希瑞和安凯臣很有默契的齐向向以农射了手术刀和b.b弹,向以农虽闪躲成功,姿势却狼狈不堪,曲希瑞和安凯臣满意的回他一记“好拙”的贬损级笑容,出了一口鸟气。 向以农不甘就此败阵,马上重振旗鼓的反击,安凯臣和曲希瑞很够义气的奉陪到底。 于是三个好伙伴便在大厅里大演百玩不厌的追逐战。 展令扬和南宫烈则是不动如山的坐在沙发上闲聊,顺便欣赏三位伙伴免费提供的“娱乐动作片”。 原来展令扬早算准炎狼组织的武训总长沙法尔一定会找上门来对付雷君凡,所以南宫烈就以沙法尔会在他们赴诸葛避之战前出现或之后出现设了这一桩赌局喽! “君凡这会儿应该在前往‘月光岛’途中吧?”南宫烈挺羡慕雷君凡能第一个踏上炎狼组织的海上秘密总部。 “追踪器上是这么显示没错喽!”展令扬老神在在的吃着东邦大厨曲希瑞特制的摩卡咖啡派,心情愉快极了。 南宫烈突然同情起沙法尔,如果那位大叔知道自己又上了相同的当,不知会做何感想…… ★★★“第凡尼”是个高级会员制俱乐部,也是k.b大学理事长和雪莉。霍普斯金相亲的地点。 该说是世界太小,还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陪宝贝妹妹雪莉出席相亲宴的鬼面,一见着和理事长并坐在对座的展令扬,一连串的暗叹便不曾在心中停歇。 这小子究竟有何企图?居然女装模样陪那个碍眼的男人前来相亲,难道这小子已发现端倪,刻意前来伺机证实他的身份!? 鬼面心里疑云丛生,但最令他深感不妙的却是妹妹雪莉的反应! 打从女装的展令扬就座,雪莉就满面酪红,饱含倾慕的双眼不时出神地锁在展令扬颠倒众生的笑脸上,对相亲的对象反而一眼也不曾看过。瞧她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从旁人眼里观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像极了只爱女人不爱男人的女同性恋。 这怎么得了? 虽然鬼面觉得理事长配不上雪莉,但他更不愿雪莉迷恋上女装的展令扬! “雪莉,雪莉,你还没自我介绍。”鬼面努力不懈的试着拉回妹妹出窍的魂儿,怎奈硬是徒劳无功。 理事长见状,认定机不可失的开口道:“不知雪莉小姐的沉默是不是对我拒绝的暗示?” 雪莉早被展令扬迷得七荤八素,哪听得到凡夫俗子的乌鸦叫声? “雪莉——”鬼面快气炸了,却又莫可奈何。 理事长正中下怀的继续说:“如果雪莉小姐继续保持沉默,我就当雪莉小姐是在拒绝我了,那我将识相的立即离席。” 雪莉依然未有动静,理事长乐得赶紧告辞离去,免得途中生变。 “雪莉——”鬼面真想海k这个花痴妹妹一顿。 “那我也失陪了。”既然他尚未出手事情就意外的顺利解决,展令扬便打算尾随早已溜得不见人影的理事长离去。 “等一下,别走——”一见展令扬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雪莉便慌乱得当众嚷嚷,急急忙忙冲上前拦人。 “雪莉——” “通通不准动,否则就乱枪打死!”像狂风暴雨般突然入侵的一票蒙面恶煞,一下子便掌控了全场。 雪莉吓得双腿发软,眼看就要摔倒昏厥,幸好展令扬及时扶了她一把。 “别慌,不会有事的。”展令扬在她耳畔柔声安抚,鬼面却毫不领情的夺回宝贝妹妹,不想让他们有所接触。 此时,已顺利控制全场的蒙面恶煞们有了下一步行动,拉开嗓门对四周的惊弓之鸟大吼:“炎狼的鬼面,我知道你置身在这些人之中,识相的最好自动出来赴死,否则我们就大开杀戒、轰掉这里,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听到没有?带种的就快现身,别再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躲藏藏。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考虑,三分钟后,我们就乱枪扫射全场,听到没?” 如果是平时,依照鬼面的行事作风,一旦得知这票蒙面恶煞是冲着他前来寻仇,铁定二话不说的大开杀戒,将这票见不得人的不知名仇家杀得片甲不留。 怎奈此刻有妹妹在场而令他有所忌讳,动弹不得。在这世上,鬼面唯独不想让他最重视的宝贝妹妹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杀人不眨眼的炎狼组织副老大鬼面! 可再这么瞎耗下去,只怕会连累妹妹命丧黄泉。 就在鬼面人神交战时,展令扬已经采取了行动——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缠在腰际的长软剑,在众人还来不及搞清楚状之下,朝蒙面歹徒的头头振臂一挥,随着长软剑的金属闪光划过众人眼前,蒙面歹徒的头头也手到擒来的落入展令扬手中,成了展令扬的“人肉挡弹盾牌”。 展令扬一连串的动作是那么流畅漂亮又迅速突然,以致于一帮蒙面歹徒完全来不及反应,全然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头头被展令扬当众挟持、扭转情势。 “别冲动,否则你们头头这粒见不得人的大头可是会找不到身体的唷!”展令扬笑得像索魂摄魄的死神,令一帮蒙面歹徒不敢轻举妄动。 展令扬算准他们的反应,气定神闲的继续发表高论:“我是不知道你们和那个什么炎狼组织有什么恩怨过节,不过现在在这里的可全是一些达官显贵、政商名流,你们如此莽撞不怕引起公愤,被黑白两道联手围剿?” 展令扬做事深得要领,十分清楚该从何处下手才能给对手致命重击。 他一番话果然令一帮蒙面歹徒慌乱起来,被挟持的头头见大势不妙,立即设法稳定军心,故做不屑的大声嗤哼:“别给这女的耍了!在场的人根本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如何围剿我们?何况他们马上就要全变成死人了!” “这话成立的前提是:你们得有十足的把握能确实杀光所有的人,无人幸运逃脱,而且警方不会在你们撤离之前赶来,最重要的是你们得确信这里的闭路电视不会拍到你们的庐山真面目耶!”展令扬头头是道的分析,说得一帮蒙面歹徒人心惶惶。 歹徒头头不甘示弱的反击道:“别听这女人胡扯,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我们的真正身份!” “这还不简单。只要把你的面罩拿掉,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展令扬就等着他“自掘坟墓”的这一刻。 霎时,包括头头在内的一帮蒙面歹徒全都深切认知到大事真的不妙,开始为有勇无谋的莽撞骚动起来。 展令扬眼见心战喊话成功,乐得卖起顺水人情道:“我看你们还是趁警方人马未到之前快点鸣金收兵,逃命去吧!” 说着,他便还蒙面头头人身自由。 蒙面头头并未立即走人,而是正视展令扬问道:“就这么放开我,不怕我反过来杀了你?” 展令扬自信笃定的笑道:“你不是笨蛋,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蒙面头头算是服了展令扬过人的胆识,轻笑两声便下令手下撤退。 “我会记住你的,大美人!” 蒙面头头丢给展令扬这句临别赠语后便火速消失于现场。 一场惊心动魄的致命危机至此终于有惊无险的落幕。 正当众人想向单枪匹马解除众人危机的“英雌”展令扬致谢时,展令扬和鬼面兄妹却已不见人影,徒留满室的赞叹和歌功颂德。 ★★★鬼面把昏厥的妹妹交给忠仆载送回家后,便面无表情的逼视着身旁的展令扬问道:“刚刚为什么出手?” “你能出手吗?”展令扬不答反问。 鬼面面色一沉,更加森冷的咄咄逼人:“少自以为是!”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长年带着面具,把一张斯文俊雅的脸蛋藏起来?”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鬼面顿时杀气横生。 “是你演技太差,害我想假装没发现都觉得很侮辱自己的智商。”展令扬时时不忘力行“损人为快乐之本”的生活哲学。 “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杀我灭口喽!”展令扬像在说笑话似的不正经。 鬼面微微愕愣,大感纳闷的问:“你确定你知道?” “当然喽!”展令扬投给他一个一○一号笑容。 “那你还敢悠悠哉哉的站在我眼前?”这小子的脑神经构造究竟是怎么生的? 展令扬自有一套独到的见解:“我说大叔,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又不是什么气量恢弘的人,既然你非杀我不可,我逃有用吗?反正逃不逃结局都一样,我又何必浪费时间逃?那多累啊!” “你——”鬼面敢发誓,他绝对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连逃命都懒的怪胎! 霎时,泉涌的杀意褪得无影无踪。 罢了,杀这小子只会浪费他的力气。 “你走吧!”鬼面懒得再和展令扬瞎耗下去。 “那你呢?” “干你啥事?” “也对。”展令扬说着便大剌剌的在鬼面身旁赖定。 “你干嘛不走?” “干你啥事?”展令扬礼尚往来的回敬。 “你——哼——”鬼面索性把脸转向另一侧,当展令扬是不存在的空气。 夜风徐徐,月影横斜,惹得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一股脑儿的浮上心头,让鬼面心情变得十分凝重。 “去喝杯酒如何?”展令扬的声音不请自来的造访鬼面的双耳。 “谁要——”鬼面突地敛口,态度骤变的颔首:“走吧!” 展令扬乐得喝免费的酒去。 ★★★“醉梦一生”是一家风格淡雅出尘的古典钢琴pub,也是鬼面卸下面具以本来面目现身时,最常流连驻足的私人秘密空间。 鬼面习惯性的走到窗边的位子坐定,自作主张的开了一瓶xo,替自己和展令扬各斟了一杯。 “喝!”鬼面霸道的下令。 “好。”展令扬当真照做,而且是一口气喝个精光。 鬼面不禁暗叫:那是烈酒哪! “喝那么急不怕醉,或者你是海量?”好小子,满杯xo下肚居然面不改色!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回道:“我只是体质特异,愈醉会愈清醒罢了。” 这小子果然是个超级怪胎!鬼面算是开了眼界了。 不知怎地,面对这样的展令扬,鬼面不知不觉地卸除了心防,人也跟着多话起来——“为什么去念k.b而不是哈佛?凭你的聪明才智,啥佛应该很欢迎你才是。” “和大叔一样喽!” “我?” 展令扬转眼又是满杯xo入喉,“你明明出身自全美学术界第一名门霍普斯金家族,为什么要加入炎狼组织成为黑帮副老大?凭你的聪明才智想在学术界占有一席之地应非难事才对。” 鬼面听得微怔,旋即打心坎里漾起会心的深刻笑意,难得幽默的举杯敬展令扬,“这就叫人各有志是吧?” “没错!”展令扬报以粲粲笑颜。 两人皆很豪气干云的将满杯xo一气呵成的畅饮而尽。 谈笑间,鬼面感到无比的满足。最令他意外的是,他发现在这世界上最贴近他内心深处的居然是这小子! 莫非这小子也有和他相同的心境…… 渐渐地,鬼面凝睇展令扬的神情有了转变,不再那么愤恨交织,多了几分难言的柔情…… 适巧路过的炎狼,已在隐没的车内瞪视于“醉梦一生”谈笑对酌的两人多时,每每见鬼面和展令扬举杯共饮一次,他眸底的森冷寒光便又森冽些,脸上的神情亦变得更阴晴不定些…… Part8第四章 在同样的夜色下,安凯臣和南宫烈准时赴了炎狼组织的武器研发狂史蒂夫之约。 “我以为你会一个人来。”史蒂夫依旧一副温文儒雅的学者风范。 “这家伙是我的死党,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不必在意这家伙,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安凯臣指着搭趴在他肩上的南宫烈,难掩同伴间深厚情谊的道。 “原来如此。”史蒂夫睇了南宫烈一眼。 虽然史蒂夫优雅温和未减分毫,但那一睇却让南宫烈深切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寒。 “可是我有些私事想和你两人私下谈谈呢!”史蒂夫朝安凯臣为难的苦笑。 “我说过了,有话直说无妨。”安凯臣坚持原意。 “这样好吗?”史蒂夫语带玄机的淡笑。 “你究竟想说什么就快说,否则我要走人了。” “别急,你是不是有个死党叫南宫烈?”史蒂夫不愠不火的问。 “就是我。”南宫烈抢白道。 史蒂夫的神情变得诡谲莫测,连说话的口气都是明显的话中有话。 “那就更教我为难了,这事究竟该不该当着当事人的面挑明说呢……” 安凯臣闻言,静忖片晌,态度有了转变。“我过去你身边就行了?” “没错。”史蒂夫微微领首。 “凯臣——”南宫烈欲加阻止,安凯臣却不给他机会,笔直走向史蒂夫。 “说吧!”安凯臣眼神变得冷冽骇人。 史蒂夫见状,轻笑一声才道:“附耳过来。” 安凯臣踌躇一下,为了弄清南宫烈的事还是照做了。 史蒂夫很满意的倾身贴近安凯臣的耳畔,低声喃道:“事情就是——” 话方起头,史蒂夫便冷不防地以右手戒指上暗藏的毒针猛力刺入安凯臣的侧颈。 “凯臣——”南宫烈立即朝史蒂夫射了一张特制扑克牌,趁史蒂夫受伤自顾不暇之余,夺回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安凯臣。 史蒂夫无意抢夺,也无意拦阻南宫烈带走安凯臣,只淡淡的说了句:“朋友,你若坚持带凯臣走我是不反对,不过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如果你发现束手无策,奉劝你在七十二小时内将凯臣送回来还我,过了时效,我可就不敢做任何保证了。” “你究竟给凯臣下了什么药?”南宫烈极力压抑想扑上去将史蒂夫大卸八块的冲动,力持冷静的问。 史蒂夫却无意为他指点迷津,只是轻笑着说;“你们死党之中不是有个医学天才吗?” “我明白了,失陪!”南宫烈确定史蒂夫不会给他任何答案之后,便匆匆带着昏迷的安凯臣赶回异人馆求救。 目送火速远离的两人,史蒂夫眸中尽是残酷的胜利笑意。 亲爱的凯臣,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永远属于我的…… ★★★同样在夜色中赴约的向以农和曲希瑞,提前抵达对方指定的“老地方”——维多利亚女皇钻链的展示会场。 向以农可以理解对方挑中这个地点的理由,因为炎狼的首席神偷“夜行鬼”就是在这里误中他的陷阱被抓的。 “你觉得他会上当吗?”易容成向以农的曲希瑞看着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问道。 “看他的功力深浅而定喽!”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轻笑道。 他是有备而来的!既然对方能易容成他,代表这号神秘人物也是个易容高手。为了测试对方的易容功力如何,向以农才费心设计了这个“实验”——把自己和曲希瑞的脸互换。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从对方的反应测知对方的实力。 “你来早了。”夜风拂来清扬的嗓音。 月华半掩的阒黑中,走出了一袭颀长的人影——居然是展令扬,而且他完全忽略拥有向以农面孔的曲希瑞,笔直的走到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眼前。 在视线交会之际,彼此的心思已了然于心。 “你似乎很了解我对长相的喜好。”向以农按兵不动的道。 “你也很有心。为了讨我欢心,特地玩了这么个‘变脸游戏’。”幻夜的声调如行云流水般悦耳。 向以农挑挑眉,开门见山的直言:“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和夜行鬼是什么关系说清楚如何?” “幻夜,夜行鬼的师父,至于目的嘛……”幻夜眼色诡谲的稍作停歇才又道:“全视你能带给我的满意度而定。” “满意度?”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幻夜莫测高深的扬扬唇角,旋身便要离去。 向以农有点意外,不动声色的问:“你要走了?” 幻夜并未回头,只是语带玄机的轻道:“今夜这样就够了,我们定会再见面,很快!” 语毕,他居然在向以农和曲希瑞视线中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向以农和曲希瑞顿感诧异,更深切体认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是个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负的家伙,才会在他们眼前如此夸示自己的能力。 “现在怎么办?”事情的发展和他们事前的预估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曲希瑞的玩兴不觉提高数倍。 “当然是奉陪到底了。”向以农斗志高昂的笑答。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具挑战性的对手了,岂可轻易喊停? ★★★鬼面在晨雾氤氲中与展令扬分道扬镖,为彻夜的畅谈划下利落的休止符,重新戴上鬼刹面具,回复炎狼组织副老大的身份,飙车返回桑亚那斯堡。 在车屋停妥宝贝爱车,鬼面旋踵步出车屋便迎上一袭意外的人影。 “刚回来?”在晨雾中,炎狼冰雕似的侧脸更像罩了层寒霜。 “嗯!”鬼面微诧,旋即以平常心应对:“有事?” 他相信必定发生了重大情事,否则炎狼不会特意在此守株待兔。 炎狼静默片晌才答非所问的道:“陪宝贝妹妹彻夜狂欢?” “是啊……”鬼面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刻意隐瞒展令扬的事。 “原来如此。”炎狼冰眸霎时冻结,但鬼面并未察觉。 “有事?”鬼面公事为重的又问。 “没事。”炎狼口吐寒冰的丢下简短两字便自顾自的拂袖而去。 鬼面并未阻止。他了解炎狼的个性,问了也是徒劳,只要组织没事便成。他倏地想起大事,急切唤住炎狼:“唐纳森!” 炎狼闻声驻足但未回眸。 鬼面习以为常的把全副心力集中在正事上:“昨夜我在‘第凡尼’遭到一群蒙面仇家寻仇。” 炎狼猛然回首,完全是组织老大的口吻问道:“知不知道对方来历?” 炎狼和鬼面都深切体认到这事非同小可! 鬼面的真正身份只有炎狼知道,除了炎狼,不该有人知道鬼面昨夜到“第凡尼”,更遑论前去寻仇这种荒唐事!足见对方绝非泛泛之辈,不能等闲视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机会确认。”鬼面把昨夜发生在“第凡尼”的危机简述一遍,且很巧妙的掩去了和展令扬有关的部分。 “我会尽速查清楚对方来历!”炎狼语毕便迅速消失。 鬼面亦展开了追查行动。 行进间,心头不禁浮现展令扬的形影和昨夜的长谈,令他心绪澎湃翻搅,久久难以平息。 不,别想了!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仲夏夜之梦…… 鬼面敛起泉涌的激情,全心投注于揭露蒙面仇家庐山真面目的迫切正事。 ★★★“狂影”是欧洲最大的国际恐怖组织。 此刻,组织总部的第一会议室森冷阴霾满布。 单膝跪地请罪的葛夫头垂得老低,鼓不起勇气抬眼直视副老大“邪煞”。 “昨夜的行动全是属下思虑欠周详、莽撞行事所致,请副老大降罪。” 葛夫便是突袭第凡尼的蒙面歹徒头头,他真正的身份是狂影的中阶干部,直属于副老大邪煞旗下。 他原本是奉邪煞之命负责揭露炎狼组织副老大鬼面的庐山真面目,想不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全盘大计。 “鬼面有发现你们的身份吗?”邪煞不带感情的问。 “我相信没有。”葛夫笃定的回答。 “你认为那个意料外的大英雄是什么来历?”邪煞又问。 “很汗颜,属下完全没有头绪。像她那么漂亮的东方美人本事又那么高超,如果是道上混的角色,早应该闻名遐迩才是,除非她是初出茅庐或者不属于黑暗世界的人。”虽然展令扬乔扮的女人是导致葛夫转胜为败的罪魁祸首,但一想起展令扬那令人喝采的高竿本事,葛夫便掩不去满心的赞叹与佩服。 女的?邪煞心湖一沉。 他最讨厌和女人有关连的事。 “那女的还有什么特征?”邪煞决定尽速解决,不想被女人的秽气玷污。 “她有相当深厚的中国功夫底子,且手执一种极罕见而神奇的中国古兵器长软剑。” “长软剑?”这词引起邪煞的强烈重视。 “对,而且那女的还挥洒自如,像韵律体操选手耍彩带般驾轻就熟。”葛夫是中国功夫迷,所以对中国功夫和兵器颇有研究,他知道长软剑是极难操控的武器,所以才会更加佩服展令扬。 “那把长软剑是不是黑色的,而且那女的约莫一百八十多公分高?”邪煞像极了铁口直断的半仙。 “对!”葛夫肯定后才感到纳闷,“副老大认识那女的?” “哼!”邪煞冷哼一声,未置是否旋即又问:“昨夜他和谁在一起?” “这——”葛夫面有难色的支吾半天,终于吐实:“属……属下不知……” “算了,你下去吧!” 遣走葛夫,邪煞立即下令心腹手下调查展令扬的近况。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扯上关系了,令扬…… ★★★今早,异人馆的气氛有点异于往日,原因是安凯臣昏迷不醒人事。 “凯臣的情况如何了?”和安凯臣同行的南宫烈自责甚深,紧抓着替安凯臣诊治的曲希瑞频频追问。 曲希瑞很想给伙伴们一个可喜可贺的答案,怎奈天不从人愿,他只能实话实说:“情况很不乐观。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却很难在短时间里正常的苏醒。”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烈一听更加自责。 虽然曲希瑞的诊断结果和他的第六感预警的一样——安凯臣没有生命安全之虞。但这并未能稍稍舒解他的自责。 曲希瑞沮丧的低咒:“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凯臣体内的药剂可能含有‘无瑕’的成分而引发急性麻药中毒,不管它的话,凯臣会像植物人一样,一直昏迷不醒;如果要让凯臣醒来,必须再注射相同成分的药剂。不过如此一来,凯臣就会永远受控于那种药剂,因为一旦停止注射,凯臣便会再度昏迷不醒。” “没有其他医治方法吗?”南宫烈和向以农齐声追问。 “依据我在无瑕研发中心所了解的情况,目前炎狼组织并未研发出解毒方法,他们研发无瑕的目的本来就是用来控制人,好从中图取暴利。”曲希瑞据实以告。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些年来虽然不断研发出无瑕的各式药剂,却未曾开发出解毒的方法?”向以农但愿不是这样。 “正是如此。”曲希瑞无奈的给了肯定的回答。 “可是你在桑亚那斯堡期间不是已经研发出解无瑕毒性的方法了?”南宫烈心急如焚的又问。 “我是研究出解无瑕毒性的方法没错,但只能解第一型药剂和第二型药剂的毒性,因为那时第三型无瑕药剂还在研发阶段,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突破瓶颈研发成功了。”曲希瑞也因此强烈意识到蓝洛的过人本领,那家伙不愧是炎狼上任首席谋臣,能力果然不容小觎。 “对你而言,研发出第三型无瑕毒性解法应该不是问题,对吧?”展令扬对曲希瑞的本事深具信心。 “是没错,但却有时间上的困难。”曲希瑞轻叹一气,“而且我无法保证凯臣在昏迷期间会不会再有其他变化。另外一个难题是:要研究解毒方法得先取得第三型无瑕药剂,才能分析它的成分和化学结构。” “这简单,我去偷来就行了。”向以农自告奋勇的说。 “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展令扬出声打断伙伴们,“这应该是出自诸葛避的‘连环计’。一开始先以甫研发成功的第三型无瑕对付凯臣,如此一来,我们便会采取行动。 而他们认定的行动就是以农去偷药剂,或者希瑞光明正大的去找蓝洛大叔要。不论是哪一种,诸葛避一定已设好陷阱等着我们踏进去。“ 经展令扬分析,三人顿时恍然大悟的体认到一个重要的事实——“看来这些大叔们相当认真,非把我们一网打尽不可!” “就是这样喽!所以小烈烈你就别再自责了,换做咱们任何人陪小臣臣去赴约,结果都是一样的,懂吧?”展令扬粘在南宫烈身上,拿人家的面皮当玩具,东拉西扯的大玩鬼脸游戏。 “可是我——” “与其在这里自责,不如今晚好好的杀杀诸葛避的威风来出口鸟气,如何?”展令扬很了解如何让自家伙伴们重新振作。 “就这么办!”南宫烈果然精神大振,杀气喧天。 “那就……”展令扬对三位好伙伴勾勾食指,三人旋即默契十足的凑向前倾听他的锦囊妙计。 三个好伙伴愈听愈眉飞色舞,跃跃欲试的齐声催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快出发到拉斯维加斯去吧!” ★★★拉斯维加斯东邦一行人抵达曼姬夫人的赌场之后,展令扬趁着南宫烈和诸葛避正式对决前的空档,到盥洗室周游一番。 方进门,炎狼便尾随闯入,以不容抗拒的强势扣住展令扬的手腕逼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马尔斯的真面目?又为什么会和马尔斯彻夜对酌?”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了解的点点头,以发现新大陆的口吻笑道:“原来大叔你有偷窥癖呀!” “少跟我装迷糊,说!”他绝不允许他们背着他秘会。 “好,我说,我想尿尿!”展令扬正色的朗声道。 炎狼未料到他会有此一答,不觉呆愣当场,片晌才回神怒道:“我不是指这个,说!” 展令扬大装无辜的道:“我实在想不出来耶,到盥洗室来不是如厕就是整装,还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吗?” “不准愚弄我!”炎狼把展令扬的右臂完全钳制,语带威胁的大喝:“说,否则我折断它!” “别这样,唐纳森!”比他们早一步进盥洗室的鬼面不想连累展令扬,及时打开门现身。 炎狼面无表情的冷瞪意外出现的鬼面,未发一言。 展令扬则从容不迫的挣脱炎狼的钳制,拍拍屁股走人。 “好了,你们自个儿慢慢谈吧!” 只剩炎狼和鬼面的空间变得极为安静,静得令人胆寒。 鬼面深睇炎狼冰雕似的侧脸片晌才主动解释:“我并不是故意隐瞒和令扬见面一事,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见炎狼未有负面反应,鬼面才往下说:“这事说来巧合,我妹妹这回的柜亲对象正好是k.b大学的现任理事长,至于令扬为何会女装和那个理事长一齐出席相亲宴,我就不得而知了。” 鬼面开诚布公的坦言一切,不想为这事和炎狼有了疙瘩,毕竟他们一直是默契十足的好搭档——虽然彼此个性南辕北辙。 “我并未告诉令扬我的真正身份,是他自己识破的,这点连我也很意外。不过,相信你也很清楚那小子的能耐,我只能说那小子很有一套。” “发生蒙面歹徒突袭事件时,那小子正好在场且主动出面替你解危,事后,你便和那小子一齐去共酌,是吗?”炎狼替鬼面把接续的话说完。 “是的,不过我——” “够了!”炎狼不想再多加追究的打断鬼面的话,“对赌时间到了,走!” “嗯!”鬼面确信炎狼已不再对他存有心结,终于大松一口气,把注意力全数转向即将上演的赌局。 经过那夜的长谈,他更想要令扬加入炎狼组织,所以这场赌局非赢不可。 而他相信只要诸葛避的“真正王牌”切实发挥效用,他们便稳赢不输! ★★★在曼姬夫人亲自下海发牌、詹森负责监督下,南宫烈和诸葛避的对赌正式展开。 “这次赌局的输赢以双方筹码为基准,有一方输光所有赌金比赛便宣告结束,若无异议,比赛便正式开始。”曼姬夫人深睇了南宫烈一眼才专心发牌。 除了赌桌上的主角南宫烈和诸葛避之外,东邦和炎狼双方各有三名观赛者。 东邦这边是:展令扬、向以农和曲希瑞,至于昏迷的安凯臣则在詹森与曼姬夫人的人马保护下沉睡。 炎狼组织列席的有:老大炎狼、副老大鬼面和炎狼心腹尤金。 在众目睽睽下,南宫烈和诸葛避分别拿到第一副牌。 然,南宫烈却在拿到牌之后渐渐感到头热发胀,全副神经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怎么回事?发烧了吗? 南宫烈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的症状似乎并非只是发烧那般单纯…… 注意到展令扬投射过来的关怀视线,为了不让他瞎操心,南宫烈遂抛给令扬一个“没事”的笑容。 事实上他古怪的不适状况却是愈来愈严重。冷汗涔涔,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自内心深处迅速窜升,侵蚀全身。 “怎么了,烈?”将南宫烈的不适尽收眼底的诸葛避,饱含森邪笑意的假意关心道。 “没事……”南宫烈竭力佯装若无其事的抬眼回应诸葛避。 却在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之际心头猛然一震,所有的强装更在瞬间溃决,令南宫烈无法自制的浑身颤抖不止。 诸葛避相当满意南宫烈的“表现”,云淡风轻的催促:“该你了,烈。” 南宫烈闻言又是惊心动魄的一震。 “烈?”诸葛避见状又刻意再唤。 这回南宫烈已经完全确定他的不对劲必和诸葛避有绝对关系,否则不会在诸葛避每多唤他一次,他的恐惧感便随之增强几分。 “要叫牌吗?烈。”诸葛避知道南宫烈已濒临全面崩溃,于是打落水狗似的一路穷追猛打。 “我……”南宫烈拼命命令自己不要紧张,但一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一听到诸葛避的叫唤,他便不由自主的感到莫名恐惧,无法以平常心去面对诸葛避,更无法以正常的情况去玩牌,每次一触及扑克牌,脑海便一片空白、冷汗直流,无法思考。 “你是不打算叫牌了吗?烈。”诸葛避苦苦相逼,完全不给南宫烈喘息的机会。 “我……” “卡!”就在南宫烈即将崩溃昏厥之际,展令扬介入了赌局来到南宫烈身边,温柔的搂抱着全身发凉、抖颤不止的南宫烈,以自己的体温支撑着他。 “令扬……很抱歉,我……”南宫烈自责甚深。 展令扬阻止他往下说,柔情似水的在他耳畔低喃:“什么都别说了,先下去休息让小瑞瑞帮你看看,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嗯?” “令扬说的没错,我们先离开,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曲希瑞和向以农合作无间的搀扶全身抖颤、摇摇欲坠的南宫烈回座,并不停地安抚满心歉疚的南宫烈。 “嗯……”在伙伴们的温情簇拥下,南宫烈心头盈满氤氲热气,虽然冷汗依旧潸流不止,内心却温暖洋溢。 “慢着,烈,我们的赌局怎么办?”诸葛避乘胜追击。 展令扬抢着代答:“别那么紧张嘛,以后有空再切磋不就得了?” “这怎么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随时保持最佳状况应战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相信在场的人都会认同我的说法。”诸葛避就事论事的驳斥展令扬。 “说来说去,大叔就是非要在今天分出高下不可了?” “对。” “那好吧!你赢了。”展令扬相当干脆。 诸葛避有点意外,稍后才又道:“我不喜欢不战而胜,这样赢得一点也不光采。” “这么说来,你非得当众赢了事先被你下了催眠暗示的烈,才符合你所谓的光采是吗?”展令扬挑明道破诸葛避的阴谋。 催眠暗示!?众人皆感惊诧。 诸葛避刻意忽略南宫烈受创的责难视线,理直气壮的笑道:“这叫兵不厌诈,是烈自己疏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不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烈压抑心中的莫名恐惧,无法置信的追问诸葛避。 他一直小心翼翼,这家伙不该有机会对他下手才对,不可能! 诸葛避咀嚼着迟来的胜利滋味,不疾不徐的道破玄机:“记得你在不夜城初次见到我的情景吗?”诸葛避提醒南宫烈。 南宫烈努力回想着早已沉淀的记忆,突地睁大眼睛,难道——诸葛避读透南宫烈心思的抢白:“没错,当你诧异于我与展令扬的神似那一刹那,便已吸入我房中足量的麻醉瓦斯而昏迷,接下去的不必我再明说了吧?” “你……”南宫烈听得张口结舌,虽然痛恨自己一时疏忽、误中敌计,却也不得不承认诸葛避不愧为炎狼组织的首席谋臣,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别瞪我,我可是很大方的。如果你希望,我还可以告诉你解开催眠暗示的关键。” 一想到南宫烈已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诸葛避便不觉心花怒放。 “不必!”南宫烈更加懊恼自责。 “可是我想知道耶!”展令扬指指自己的鼻尖道。 诸葛避诡谲的冷笑道:“很简单,只要烈杀了你,催眠暗示就会解除。” 什么!?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同感震愕。 炎狼和鬼面的神情却和东邦人大异其趣,心里都相当佩服诸葛避的足智多谋。南宫烈真是一张作用神奇的“真正王牌”哪! “不……”南宫烈激动得几近狂乱,幸好曲希瑞和向以农及时安抚他,才不致于愈演愈烈。 诸葛避饱含恶意的对展令扬笑道:“有句话说:”最后笑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我相信此刻的你应该十分认同这句话才是。“ 他终于扳倒这小子了,诸葛避心中痛快至极——尤其是当着南宫烈面前。 展令扬依然一张一○一号笑脸猛点头道:“我确实十分认同。” 诸葛避更加得意的嗤哼:“现在,你可以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牺牲小我,解放好友。另一种是:贪生怕死,置好友于不顾,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永远活在对我无条件服从与莫名恐惧之中,而且再也上不了牌桌。” 这便是他对南宫烈所下的催眠暗示:永远对他感到莫名恐惧并绝对服从,且对玩牌产生强烈恐惧感,无法再上牌桌。 “谢谢大叔的好意,我会列入考虑。”展令扬聪明的拒绝正面回答。 诸葛避却紧咬不放的对南宫烈朗声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口中的死党对你的情义。” 他早料到展令扬终究是会选择对自身有利的结果,所以才刻意安排这场公开赌局,好让南宫烈亲眼目睹展令扬的薄情寡义。如此一来,南宫烈便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痴傻的无条件信任展令扬,他们之间的情谊势必会出现裂痕。然后,南宫烈便会渐渐走向他身边。 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三人才没那个闲工夫听诸葛避自鸣得意,他们正严阵以待的准备阻止不知何时会发飙的展令扬。 真是会找麻烦的大叔,自掘坟墓也就算了,还拖他们下水! “令扬……”南宫烈和曲希瑞、向以农取得共识后,立即发出“依赖招”,用力偎进展令扬臂弯中缠定展令扬,以牵制展令扬让他无法顺利抽出腰上的长软剑,挥洒自如的对付诸葛避。 “可以就让我这样靠着吗?”南宫烈和其他伙伴一样,都很清楚展令扬在乎他们的弱点。 “随时欢迎。”展令扬轻搂着南宫烈依旧紧绷的身躯,深邃的双眸流泄着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柔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这才暗松一口气——这下可以不必提防这小子随时发飙了。 冷眼旁观的炎狼和鬼面因沙法尔伤害雷君凡而遭展令扬报复的殷鉴不远,所以全然了解南宫烈缠住展令扬的理由。 然,不明究里的诸葛避可就妒意横生,百般不是滋味的恨道:“烈,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难道你还看不清这小子对你的态度?他根本是个只顾自己、不顾你死活的自私家伙……” “不要再说了……”南宫烈三人真想缝死诸葛避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乌鸦嘴。 诸葛避却浑然不觉危机四伏,反而因南宫烈出声维护展令扬更为妒恨的变本加厉道:“不要我说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是不是?其实你心里非常明白——” 笨驴!快闭上你的笨嘴行吗?南宫烈三人在心里急得跳脚。 幸好鬼面及时出面制止诸葛避:“够了,别净说些无聊话,快办正事!” 诸葛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严重失态,连忙敛起私情言归正传:“姓展的,咱们不如干脆一点。一句话,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愿赌服输喽!”展令扬倒是出乎意料的落落大方。 诸葛避请示了炎狼和鬼面的意向才又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会到桑亚那斯堡作客了?” “当然。”展令扬干脆极了。 炎狼、鬼面和诸葛避虽然都对展令扬的意外爽快颇为诧异,但他们的目的既已顺利达成,便无意多加追究。 “那就快走,立刻!”炎狼终于打破沉默,以不容抗拒的强势下令。 “烈……”眼看东邦将随炎狼一行人离去,曼姬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忧心忡忡的上前唤住南宫烈。 她实在担心南宫烈的情况。 展令扬闻声扶搂着南宫烈折返曼姬夫人面前,笑容可掬的对曼姬夫人保证道:“请夫人放心,烈不会有事,我发誓!”展令扬轻吻曼姬夫人的手背做为保证。 然后,在曼姬夫人和詹森老爷忧心忐忑的目送下,东邦和炎狼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拉斯维加斯的天空中。 Part8第五章 桑亚那斯堡把东邦五人安顿好之后,炎狼、鬼面和诸葛避便在“流金水榭”庆功。 炎狼和鬼面自然对负责总策划的诸葛避赞赏有加。 “不过,南宫烈的事究竟能牵制那几个小鬼多久实在是个未知数。毕竟那六个小鬼都非等闲之辈,其中那个叫曲希瑞的还是个催眠高手。何况还有令扬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危险人物在,很难保证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最好能加强牵制他们的羁绊才是上上之策。”鬼面可不想让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六个生力军轻易飞走。 “请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放心,属下已有了一连串的万全计划,就算他们六个再神通广大也绝对逃不出炎狼组织的控制!”诸葛避胜券在握的笑道。 “很好,那六个小鬼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鬼面再一次肯定诸葛避的实力。 “属下定尽力而为。”诸葛避衷心领命,既是为了组织,也是为了他自己和南宫烈的未来。 “对了,那六个小鬼中有一个叫雷君凡的,不是被沙法尔囚困在月光岛吗?现在其他五个都待在堡里了,你打算如何处置雷君凡?”鬼面又问。 “这事请容属下和沙法尔联络商议之后再向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报告。” “也好。” 始终未吭一声的炎狼心情极为高扬,不下于鬼面。 一想到今后他随时可以和展令扬大打出手,炎狼便兴奋得全身烫热起来。 他等这一天已等得够久了…… ★★★“闲云山庄”是展初云最钟爱的私人别苑,亦是米歇尔初次邂逅展初云的地方,因此米歇尔每次踏进山庄心情都十分激扬,久久难以平复。 “好久不见了。”米歇尔瞬也不瞬的凝眸着展初云白色颀长的身影,每见这飘逸贵公子一次,米歇尔愈是发现这男人又更俊朗了些、更迷人了些。 展初云并未回应亦未正眼瞧他,专心于修剪眼前盆栽的枯枝朽叶,开门见山的道:“听说我宝贝外甥正在桑亚那斯堡作客?” “是……”米歇尔就知道这男人会主动找他必有要事,果不其然哪! 然而明明是早已了然于心的事,米歇尔心坎里还是掩不去落寞惆怅之感。 “听着,当道上开始出现令扬加入黑帮的谣言时,便是我向炎狼组织正式宣战之日。” 展初云的语调依然轻柔悦耳,脸上的神情也依然优雅迷人,可,在轻柔优雅中却逸泄出毫无转圜余地的决绝。 “初云——”米歇尔像给吓着,失控的痛楚低嚷。 “不想变成如此就设法阻止,我的决心不会改变。”对展初云而言,伤害展令扬的人绝对罪无可赦,没有任何例外。 米歇尔相当震愕。认识初云这么多年,除了组织的事外,他从未见过初云为任何人、事执着过,如今竟为了一个外甥不惜和他干戈相向…… “我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般糟的地步,我一定会设法阻止,一定!”米歇尔对展初云发下重誓。 他深知初云可以随时和他反颜,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和初云兵戎相向,否则当年初云成为展爷的接班人时,他就不必坚辞炎狼老大的头衔了…… ★★★炎狼组织的海上秘密总部“月光岛”本是个宁谧出尘的世外桃源,海风徐徐、百花争妍,鸟语啁啾、生意盎然。 然,自从雷君凡被沙法尔劫到岛上来囚禁之后,月光岛便自蓬莱仙岛转化成“活火山岛”,成天阴霾满布、火药味十足,“沙法尔火山”更随时都有可能因雷君凡的态度而剧烈爆发。 不过今天,沙法尔有绝对的自信将要受创变脸的不会是他,而是雷君凡。 “谁准你进来?”和往常一样,沙法尔方踏进软禁雷君凡的房门,雷君凡便赏他一句极不友善的逐客令。 “这儿是我的地盘,我高兴进来就进来。”每每面对雷君凡冷漠得足教人窒息的神情,沙法尔便难以自制的怒火横生。 这小子非摆张冰块脸气他不可吗? “据说你那五个同伴这会儿都在桑亚那斯堡作客呢!”沙法尔幸灾乐祸的嗤哼,拭目以待雷君凡惊愕担心的狼狈表情,好挫挫这小子的傲气。 哪知雷君凡却未如他所愿的表现出挫败仓皇,依旧是无动于衷的冷漠。 “那又怎样?” “何必惺惺作态,担心就老实表现出来如何?”沙法尔才不信这小子当真一点也不在乎。 雷君凡的回答是不再吭声,背对着沙法尔躺下去呼呼大睡。 沙法尔见状火山再度爆发的怒声吼嚷:“谁准你背对着我?给我起来!” 雷君凡充耳不闻,不动如山。 沙法尔气得上前粗鲁地拉扯雷君凡,“我叫你起来——” 雷君凡像对待传染病病毒般,嫌恶地甩开沙法尔的拉扯不让沙法尔得逞。沙法尔气上加气的再一次纠缠,雷君凡还是顽强的反抗到底,硬是不给沙法尔碰触自己一分一毫。 沙法尔绝对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男人,猎物愈是顽强抵抗只会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和支配欲,令他更志在必得。 一如往常的激烈缠斗便在一来一往中,火爆十足的再度上演。 沙法尔一心想降伏雷君凡,雷君凡则采一贯的战略:发挥潜在的破坏潜能,籍打斗之名行摧毁房间之实。 一想到这房间再过不久将会落得和先前的房间相同下场——繁华落尽化做断垣残壁,雷君凡的干劲便又提升不少,乐在其中的衡量着自己今天能不能再创破坏速度的新高纪录…… 没办法喽!一个人独自在月光岛上执行任务实在有点无趣,在令扬来讯指示准备回去会合之前,他自然得找些乐子打发时间、调剂身心了。 眼前这个暴躁易怒的沙法尔大叔显然就是雷君凡最中意的最佳玩具,自然得克尽取悦他的义务喽…… ★★★在炎狼的安排下,展令扬五人住进了“琉璃香榭”。 琉璃香榭顾名思义是座以玻璃为主要建材所构筑的玻璃屋。晶亮剔透的玻璃屋四周花团锦簇、香气馥郁,浪漫梦幻得仿若人间仙境。 但这如梦似幻的琉璃香榭却是炎狼用来软禁重要人质的地方。 那透明的玻璃屋设计真正的目的是:便于监控住在玻璃屋内的人质一举一动。 安置好依旧昏迷不醒的安凯臣后,展令扬、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四人便齐聚起居厅,讨论计划进行的成果。 大嘴公展令扬自然话多不落人后的抢得第一发言权,叽哩呱啦的强聒不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如咱们预计般的进行,真是可喜可贺,所以咱们就‘自褒不避嫌’的来大肆庆祝一番喽!” “附议!”向以农和曲希瑞一面附和展令扬,一面动作迅速确实地自冰箱中搬出一堆零食、饮料浩浩荡荡的摆了满桌,像极了野餐阵势。 只有南宫烈万分自责的低吼:“为什么你们都不责备我?明明是我搞砸了一切,为什么不责备我?” “你有搞砸什么吗?”展令扬三人齐声问道。 “我没有按照计划刻意放水诈输,而是——”南宫烈懊恼沮丧得说不下去。 展令扬轻叹一气,不以为然的说:“那又如何?反正我们还是达到原定目的,进驻桑亚那斯堡来了,不是吗?” “就是嘛!做人要懂得变通,别那么死脑筋,条条大路通罗马!”向以农和展令扬同一个鼻孔出气的道。 曲希瑞也是一面倒的和展令扬站在同一阵线发表自家高论:“拜托!如果每件事都和预计的完全吻合、毫无误差,那多无趣?还是你已经退化成喜欢玩一成不变无趣游戏的老头子啦?” “你们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不觉得奇怪吗?像诸葛避那么骄傲自负的大叔,怎么可能在吃了败仗之后便轻易罢手,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逃离桑亚那斯堡?”展令扬老神在在的点破玄机,“他会那么大方想当然耳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手中还握有让他依恃无恐的王牌喽!” “我就是那家伙自负的王牌!”南宫烈闻言立即恍然大悟,更加痛恨自己的疏忽愚蠢,“我居然给了那家伙机会对我下手而不自知——” “那不是你的错,那位大叔和小瑞瑞一样是个催眠高手,你想想:今天若是小瑞瑞有心对你施以催眠暗示,你防得了吗?”展令扬很清楚如何对症下药。 “我——”南宫烈无言以对。 “所以说又不是你的错,如果你再笨下去,我可要k人了。”展令扬当真笑着舒展十指。 “你早就知道今天的赌局会是这样的结果?”南宫烈突地领悟其中玄机。 展令扬坦率的承认:“那位大叔明知道你在赌桌上从不曾输过,又有强烈的第六感支援,却还是大摇大摆的找上门来向你单挑;而且我所开出的条件不合理得离谱,他却依然照单全收、全数应允,这代表他绝对有十成十胜券在握的自信,而这也意谓着其中必有蹊跷。” “你认定那家伙在我身上动手脚的机率最大,所以才刻意要我放水诈输,是不是?” 同伴间的相知互解,让南宫烈豁然明白展令扬设计他诈输的这着祺,是为了不让他落得因被施以催眠暗示而当真赌输的下场。如此一来,便可让他受到的伤害和冲击降到最少,说穿了就是不让他有机会自责。 遗憾的是,他发作的时间比预估的早,所以才让令扬的一番苦心付诸流水,他还是知道了真相。 既然被识破玄机,展令扬便坦然招认。 “是我错算,不该让你和那家伙对赌的。” “不是这样的……”南宫烈大声驳斥。 比起来自诸葛避的挫败,展令扬的用心良苦更令南宫烈深感震撼。 有朋友如此为自己劳心费神,他还能再奢求什么? “好啦!你们两个少在那边一搭一唱的互恶了。”向以农就是爱凑热闹的掺上一嘴。 “就是嘛!看得人家的鸡皮疙瘩都‘闻恶起舞’了。”曲希瑞搭靠在向以农肩上,一样坏嘴的聒噪不止。 南宫烈给他们两个一闹又更振作了些,极感窝心的叹道:“行啦!我不会再穷极无聊的沮丧下去了,看着吧!我一定会凭自己的意志力战胜催眠暗示,活活气疯那个心术不正的阴险家伙!” “这才对!”向以农重重地打了南宫烈一掌以示肯定。 曲希瑞也乐见其成的热心跨刀:“我会帮你的,有本神医在,那家伙休想得意太久。” “不过,”南宫烈三人齐把炮口对准展令扬警告道:“你这小子不准擅做主张,自己当起破解催眠暗示关键的英雄!” 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一点!这个浑小子只要遇上对他们五人有利的事,不管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就像他绝不会轻饶伤害他们五人的人一样。 “你如果敢设计我杀你,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听到没?”南宫烈郑重的告诫展令扬。 “行啦!人家可是很惜命的那!”展令扬两手支颐的故做可爱状笑道:“而且老是让诸葛避大叔称心如意岂不太对不起天下苍生了?” 他眼底掠过的邪恶光芒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三个好伙伴全勾向了他。 在展令扬面授机宜后,南宫烈三人的眼神也全迸射出恶魔般的邪恶光芒。 看样子只怕又有人要遭殃了…… ★★★欧洲最大国际恐怖组织的副首领邪煞,一向以冷漠绝酷著称,然而,在听完关于展令扬近况的简报后,邪煞却一反冰砖风范,激动得有如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此事当真?”邪煞语气像索命阎罗般冷冽冻人。 “是。展令扬和其同伴目前确实暂住在炎狼老大的私人城堡桑亚那斯堡里,而且据可靠的内线消息显示,炎狼组织的正、副老大都极力想吸收以展令扬为首的六名东方少年。” “够了,下去!” “是。” 呼!呼!呼!心腹手下方告退,邪煞便举枪对文件上的炎狼照片连打三枪,且枪枪命中眉心。 敢动令扬的脑筋?带种!不过,只要有他邪煞在的一天就休想得逞! 邪煞阴鸷的眸光中迸射着绝不容情的冷酷杀气…… part第六章 尽管身处敌境、麻烦不断,琉璃香榭里的东邦人依旧处之泰然、有说有笑,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紧张感。 这会儿,除了正在替安凯臣复诊的曲希瑞之外,展令扬、向以农和南宫烈三人全聚在起居厅里喝茶、吃点心、闲磕牙兼干正经事。 南宫烈忙着占卜,向以农制做易容用面具,展令扬坐在电脑桌前,利用“展氏专用密码语言”和正在月光岛作客的雷君凡网上热谈:亲爱的小凡凡,岛上生活还算惬意吧? 马马虎虎喽!虽然有沙法尔大叔可以欺负,还是不及你们在桑亚那斯堡好玩。 别急嘛!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归队加入我们喽! 我会祈祷那天快快到来。 放心,我相信诸葛避大叔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愿如此。 对了,你那边的事进展得如何?哈啦完毕,展令扬开始进入正题。 相当顺利,只要再几天就能把所有的资料搜集完整。雷君凡对自己的任务执行成果相当自傲。 记得把图书画详细一点呀! 知道啦! 原来雷君凡诈输和沙法尔到月光岛,是为了调查月光岛的内部情报,包括:地形路线、人员配置、建筑结构、武器布置、警备系统……等等。 雷君凡因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独门神技,所以成为这项差事的最佳执行人选。 好了,沙法尔大叔造访你的时间又快到了,咱们就下一段热线时间再聊喽! 行啦! 别太早把沙法尔大叔气病了,否则你就会少了个调剂生活的玩具喽! 我知道。 如果炎狼一行人知道他们天天会如此自由自在的保持密切连系,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展令扬结束和雷君凡之间的热谈不久,曲希瑞便返回起居厅来。 “凯臣的情况如何?”向以农抢得第一发言权,代表问道。 “还是没什么起色,而且有可能会再发生更糟的变化。”曲希瑞据实相告。 “该死……难怪那天史蒂夫会自信满满的对我放话,要我三天内把凯臣送回他身边。” 南宫烈忿忿不平的低咒。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称了史蒂夫那卑鄙大叔的心意,把凯臣交出去吧?”向以农真想把史蒂夫千刀万剐之后丢到太平洋喂鲨鱼去。 “当然不能,把凯臣交给那家伙只会恶性循环,让凯臣永远受制于第三型无瑕的药力。”曲希瑞也想痛宰史蒂夫,“唯今之计,还是尽快把第三型无瑕弄到手研发出解药才是治本之道。” “如果蓝洛大叔肯跨刀,那事情就好办了。”展令扬天外飞来一笔的笑道。 “那家伙肯才是奇迹。”向以农绝非故意打击士气,而是按常理推论。 蓝洛是“无瑕”研发中心的主要负责人,掌控无瑕的一切研发和使用,没有蓝洛的准许,即便是现任炎狼老大也拿不到无瑕,更无法自由运用。 因此,史蒂夫用来攻击安凯臣的第三型无瑕必经蓝洛之手。 换句话说,攻击安凯臣这事蓝洛一定有份。 “说不定真会有奇迹发生哦!”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道。 “我不管什么奇不奇迹,只要告诉我,史蒂夫那家伙在哪里便成!”一个充满危险杀气的声音突兀地介入他们。 “凯臣,你醒了?” 向以农又惊又喜,正要跑过去,却给安凯臣的咆哮骇住脚步——“你是什么东西?我可不记得我有允许你直喊我的名字!”安凯臣表现得极不友善,斜睨向以农的视线是对待陌生人的冷漠。 “凯臣?”不只向以农,在场的东邦人都意识到事有蹊跷。 “不准乱叫我的名字,说!谁知道史蒂夫在哪儿?”安凯臣不耐烦的再一次粗鲁咆哮。 此时,东邦伙伴们已有了个谱——大事不妙,凯臣的老毛病“双重人格”又现世了! 曲希瑞第一个上前查探虚实:“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谁管你们是谁?够了,少在那边废话,如果知道史蒂夫的下落就快说,不知道就闪边凉快去别挡路!”安凯臣暴躁不耐久候的吼嚷。 “你找史蒂夫做什么?”南宫烈接棒问道。 “当然是宰了那家伙!居然敢暗算我,我就让他去向阎罗王报到。”安凯臣杀气腾腾的冷绝低咒。 “不可以!”向以农、曲希瑞、南宫烈齐挡在安凯臣面前吼道:“你不可以杀人!” 他们知道安凯臣是玩真的,所以一个比一个紧张。 “滚开!否则我先杀了你们!”安凯臣边说着边掏出枪对准他们三人。 “那你就杀吧!”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走出琉璃香榭去杀史蒂夫、犯下杀人重罪。 “别以为我不敢!”安凯臣说做就做,毫不迟疑地拉开保险扣住扳机。 正当双方气氛凝重、危机一触即发之际,展令扬突地蹦进双方中间,横挡住安凯臣的枪口笑道:“哈喽!安兄,你这枪还真酷,不过你真以为用b.b枪就可以干掉史蒂夫大叔吗?” “我没那么蠢!我会先去夺取‘闪电’再去找那家伙算帐!”闪电是炎狼组织最新研发成功的超强战力枪械。 “你也知道闪电?”展令扬露出夸张的吃惊表情,一脸崇拜的问。 “那当然,闪电可是在我手中研发成功的!”安凯臣自负的嗤哼。 “安兄好厉害哦!”展令扬像崇拜偶像明星的小女生般,故做可爱的拼命击掌称赞。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展令扬一行人终于确定安凯臣的现况:现在的安凯臣知道原始人格的安凯臣许多事,但不包括他们这群死党。 “知道就别挡路,给我闪边去!”安凯臣觉得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多嘴公实在碍眼极了,但不知怎地就是不会有拳头相向的想法。 “可是人家想告诉你史蒂夫大叔的下落耶!”展令扬完全没有让路的打算。 “那就快说!”安凯臣不耐的催促。 “告诉你是没问题啦,不过安兄应该知道,天下可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唷!” “你究竟想怎样?”安凯臣怒眸冷瞪。 展令扬视而不见的悠游自在依旧。 “也没什么啦,只是想和安兄较量较量罢了。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史蒂夫大叔的下落,如果你输了就得乖乖待在这儿陪我们,如果你怕输没胆子和我较量那就当我没说。” “谁怕输?要比划尽管放马过来,我奉陪到底!”安凯臣给展令扬一激,立即斗志高昂的接下战帖。 “那就到外面去喽!”展令扬以大拇指指指屋外姹紫千红的花园。 安凯臣一马当先的就战斗位置,摆好架势喊战:“来吧!” “令扬——”曲希瑞三人不放心的忙着阻止。 展令扬笑颜粲粲的阻止他们往下说,小声的抛下一句:“你们快准备好,待会儿我一打昏凯臣,希瑞就速速给他打一针镇定剂让他乖乖入睡,烈和以农负责把凯臣扛进房里去,好好看住凯臣,绝对不可以让凯臣踏出琉璃香榭半步。” “知道了!”三人立即合作无间的接下任务。 东邦人之间的强烈默契,让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安凯臣极可能因第三型无瑕的副作用而产生了第三人格,而且这第三人格极为好斗嗜杀、血腥暴力,和桀傲不驯的第二人格“凯”又迥然不同,危险多了! 最糟的是:第二人格的“凯”还认得他们五人,而这第三人格的暴戾家伙并不认得他们,却记得和仇家史蒂夫有关的事,一心只想杀人报仇。 所以他们绝对要阻止安凯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凯臣在没有自我意识下成了杀人犯! “你还在磨菇什么?还不快点滚出来!怕了不成?”安凯臣不耐久待的催促屋里的展令扬。 “就来喽!”展令扬这回很合作,一闪眼已来到安凯臣面前。 安凯臣目睹身轻如燕的展令扬腾空翻飞而下,斗志更旺的嗤哼道:“很有来历嘛!” “好说。”展令扬谈笑间已抽出缠在腰际上的长软剑准备随时开打。 安凯臣一见长软剑更加兴奋的道:“相当有意思的武器。传言它快得可挡下子弹,我就来试试它的能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坏了长软剑的威名。” “何不试试便知?”展令扬轻震右臂,那长软剑便像有灵性和生命般,服服帖帖的任展令扬使唤。 安凯臣吹了声口哨,迫不及待的大喊开战:“来吧!” 在一声喊打下,宛如龙争虎斗的激烈缠斗于焉展开。 展令扬招招难缠且挑衅味道浓烈,全是极易引发对手旺盛斗志的打法,照理对现在这个好斗暴力的安凯臣应该极具煽风点火之效,但不知怎地,安凯臣却无法集中精神全力以赴。 最令安凯臣匪夷所思的是:面对出手毫不留情的展令扬,他居然狠不下心出招。 他明明可以用百发百中的神射绝技对付展令扬,但每每瞄准展令扬后,在扣下扳机的刹那他便会下意识的射偏,几乎是竭尽所能的避免射伤展令扬。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傻事? 安凯臣索性丢下枪徒手攻击展令扬,展令扬也收起长软剑空手迎战。 原以为赤手空拳的对打便不会再有所顾忌,哪知依然下不了重拳。尤其是面对展令扬那张气定神闲的笑脸时,安凯臣便更加犹豫,莫名的就会减轻力道放水。 然,展令扬却是一点也不客气,趁安凯臣闪神分心空隙一拳揍昏他。 南宫烈和向以农立即上前扶住昏厥的安凯臣,让曲希瑞顺利的给他打了一针安眠药剂,然后动作迅速确实的将安凯臣送回房里歇息。 展令扬方轻吐一气,炎狼和鬼面便自身后欺近他。 “相当精采的打斗嘛!”炎狼双眸有两簇火焰剧烈跳动着。 “大叔下一句该不会是想说:”咱们也来打一场吧!‘“展令扬连问句也懒得用,直接以肯定句对炎狼笑道。 “知道就快把家伙亮出来!”炎狼转眼已摆好战斗架势。 展令扬当他是街头卖药的跳梁小丑,双臂交抱、动也不动的直打呵欠道:“我说大叔,你该不会是闲闲没事吃饱撑着了,还是自律神经出了问题?否则干嘛有事没事就找人单挑,不怕辛苦维持的冷酷形象毁于一旦?” “废话少说,出招!”炎狼满脑子都是展令扬方才和安凯臣比斗的精彩画面,体内的好战因子早被激烫到最高点。 展令扬却当他在和空气说话,充耳不闻。 可,炎狼不会每次都拿他没辙。只见他森邪的冷哼:“你可以继续对我视而不见,如果你不在乎你那几个伙伴遭到不测的话。” 果然如炎狼所料,这话让展令扬有了动作。 “看来我是非奉陪不可喽!” “你最好别敷衍了事。只要你输一招,你的同伴就会有人受你连累而遭殃。”炎狼放出狠话,硬是把展令扬逼到毫无退路,好迫使展令扬全力以赴的和他较劲。 展令扬自然明白炎狼的心思。 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认真和这男人交锋,因为他十分了解这男人激烈好斗的性格。 击败这男人并无法断绝他继续纠缠的意念,反而会令他愈挫愈勇、愈是纠缠不休。 但不击败这男人,他可爱的伙伴们便安全堪虞。 无奈之下,展令扬只有全力应战一途。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就这么受制于炎狼。 “要打可以,不过得先把战利品谈好。” “说!” “如果我赢了今天的比划,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踏进琉璃香榭半步,这当然是包括所有炎狼组织的人。”其实展令扬开出这个条件真正的目的是:禁止诸葛避和史蒂夫现身琉璃香榭,以保护受催眠暗示控制的南宫烈和一心想杀史蒂夫的安凯臣。 “岂有此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爱来就来,谁也无权干涉——” “大叔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只要赢我不就成了?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没开打就已认定必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既然如此又何必执意开打,在鬼面大叔面前丢人现眼?”展令扬一副门缝里瞧扁人的恼人神态。 “你——”炎狼明知展令扬是用激将法激怒他,却无法不受挑衅的应允了展令扬的要求:“行!只要你够本事。不过你若输了一招半式就等着向你的同伴们忏悔!” “那就来吧!大叔。”展令扬谈笑间,闪着金属光辉的长软剑已挥洒自如地操控在手中,随时都可展开攻击。 炎狼满意极了展令扬的听话,二话不说地便发动一连串的猛攻,完全沉浸在激烈缠斗的刺激兴奋之中。 此时,老天爷不知是存心帮谁,居然淅沥哗啦的骤降倾盆大雨。 然,大雨却未洗去炎狼火焰般的旺盛斗志分毫,反而令他更乐在其中,愈打愈忘情,完全没有停手的迹象。 一旁观战的鬼面算是开了眼界。 打从认识炎狼以来,在他印象中的炎狼一直是个冷酷寡言的冷漠家伙,喜怒哀乐几乎不形于色,像座万年不化的大冰山。 没想到这座大冰山的真面目居然是外冷内热的超级火山,他此刻的模样非但和炎狼一直给人的冷静冷酷形象南辕北辙,而且还激烈偏执得令人难以置信。 眼看展令扬略嫌纤细的身影在滂沱大雨中湿透,却还无奈地被迫应战,鬼面心底不禁掠过一丝不忍。 他是很高兴把令扬拉进自己的世界,但并不是为了让令扬像现在这般时时处于争斗的局面。他想要的是令扬的相伴相随,像那次彻夜对酌畅谈般的相知相契,而不是永无止境的比武较劲。 “够了,快住手!”鬼面终于按捺不住的对着炎狼大吼。 炎狼给他的回应却是更加猛烈的攻击展令扬。 “别这样,唐纳森,快住手,别再打了!”鬼面不死心的继续劝阻,怎奈回应他的只有频鸣不息的雷声和震耳欲聋的雨声。 “没有用的,大叔就不必再白费唇舌了。”一样在滂沱大雨中观战的曲希瑞,好心的劝阻鬼面。 鬼面难以接受的对曲希瑞咆哮:“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只会在这里说风凉话?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令扬的死活?” “大叔你呢?难道你不出手阻止也是因为你一点也不在乎炎狼大叔的死活?”曲希瑞不以为忤的反问。 “我——”鬼面顿时无言以对。 他心里明白自己对曲希瑞的怒斥是无端迁怒,他更明白如果这场激战是他和曲希瑞介入便能解决,他们早就不由分说的出手,不会只是呆呆地忤在一边干着急。 “令扬不会输的,无论面对多强的对手,令扬都不会输!”曲希瑞虽说得温和平淡,气势却极震撼人心。 “你对自己的同伴相当有信心嘛!”鬼面虽不屑的冷哼,心底却偷偷希望事情如曲希瑞所言,因为他不想看到令扬受伤的脸。而他心知肚明,一旦令扬败阵,炎狼必会言出必行的伤害其他几个小鬼,作为对令扬战败的惩罚。 曲希瑞无奈的苦笑两声才叹道:“应该说我是不希望令扬输了!因为令扬一旦输了,接下来就是炎狼大叔的死期!” 鬼面闻言心头一颤,但依旧故做轻松的强笑道:“你太扯了吧!或者你以为我那么好唬?” “你应该亲眼目睹过令扬对付伤了君凡的沙法尔大叔那副绝不留情的狠劲吧?”曲希瑞提醒他。 “那是——”鬼面实在不想去回忆那刻骨铭心的一幕。 “我不知道你们了解令扬多少,但我给大叔一个良心的忠告:绝对不要把令扬当成可以掌控在手中的泛泛之辈,尤其不要打利用我们来牵制令扬的主意。若你们执意招惹令扬,一旦真把令扬惹火,就算我们五个伙伴联手都没把握能牵制住令扬发飙,到那时候谁都没有好处。如果你爱惜炎狼大叔、诸葛避大叔或者炎狼组织其他人的性命,奉劝你三思而行。” “你——” 鬼面方启口想说些什么,展令扬突地背对着他撞进他怀里。鬼面眼明手快的扶住展令扬,以防他因猛力撞击而受伤。 在触及展令扬的身体时,鬼面不禁全身一震,“你——” 正在发高烧! “不要碰我!”背对着鬼面的展令扬以一种令鬼面背脊发凉的语调说道。 “可是你——” “我没事。”展令扬挣开鬼面的掌握,湿透的背写着鲜明的拒绝。 鬼面明白他的意思——不许揭露他正在发高烧的事实! 一时之间,鬼面没了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展令扬重返战场,和炎狼继续缠斗。 正当他按捺不住,想不顾一切道破真相好令炎狼停手之际,另一个声音比他抢先了一拍——“唐纳森先生请住手,米歇尔先生正在流金水榭等候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说是有非常重要的大事相谈。”说话的是炎狼的心腹大将尤金。 鬼面逮着千载难逢的良机趁势对炎狼喊道:“唐纳森,别玩了,办正事要紧。” 炎狼依旧充耳不闻,醉心于打斗。 鬼面见状,加重语气吼道:“唐纳森,别忘了你是炎狼老大!” 这话总算对炎狼起了作用,令炎狼住了手。 鬼面和尤金这才暗松一口气。 “走吧!”鬼面几乎是用拖的把炎狼拉离琉璃香榭。 他知道曲希瑞会照顾展令扬,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快将炎狼带走。 “令扬——”曲希瑞才想上前探询展令扬的状况,展令扬已先一步溜出了琉璃香榭。 “我很快就回来,你先回屋里守着凯臣。”语毕,展令扬便以曲希瑞来不及制止的速度消失在大雨中。 曲希瑞自知奈何不了展令扬,只好望雨兴叹,乖乖的返回屋内和南宫烈、向以农会合,合力守着沉睡中的安凯臣。 part8 第七章 凝睇着屋外愈下愈大的雨,蓝洛不禁陷入记忆瀚海的深处。 那天……他初次邂逅展令扬也是在雨势滂沱的大雨里…… 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却有一双神秘难以捉摸的深邃眼眸,像磁石般深深迷惑他的心,让他放纵自己被一个少年吸引,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蓝洛紧闭蓝眸,试图再次沉甸那段记忆,然而却适得其反,记忆中的少年影像愈形清晰。 真是误会吗? 蓝洛心底一直搁着曲希瑞说过的话。 为什么?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亦想找借口原谅展令扬? 蓝洛猛力摇首,想甩去黑发少年的形影,展令扬长发飘逸的女装模样却大摇大摆的闯进他的心扉,盘踞不去。 “该死……” 为什么他就是对黑发没辙? 雨,愈下愈大。 蓝洛恍恍惚惚走进雨中,在雨中漫步沉思。 沿着柳园外的林荫曲径彳亍徐行,愈走心情愈是矛盾复杂。 忽地,他发现前方树下有一袭黑发形影,下意识地便加速上前去一探究竟。 凝睇咫尺前的湿濡黑发,蓝洛几乎着迷得出了神,忍不住伸手去抚触,轻轻拨开黑发男子披散额前的发丝,赫然明白对方的身份。 “是你?”展令扬! 霎时,蓝洛心情复杂激动得无以复加,恨意和迷醉激烈交错擦出火花。 展令扬倒是很率性大方的勾扬唇角浅笑:“又见面了。” 蓝洛蓝眸轻寒,不发一言的冷瞪展令扬。 这张曾令他迷醉不已的笑颜,如今魅力更胜六年前,让他无法不被吸引,因此也更令他憎恨,恨到想立即掐死他! 蓝洛当真探出手勒住展令扬湿凉的颈项。 “你在发高烧!?”指尖传递的烫热抹去了蓝洛的杀气,转化成紧张关切。 展令扬却一副没事人的轻松神情笑道:“好像每次见到你我都在发烧,莫非你是导热器?” “你这小子身体这么烫还有心情说笑!”蓝洛已顾不得其他,不假思索地便将展令扬猛力抱起,疾步奔返柳园。 没变!这小子还是和六年前一样,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蓝洛一反平日的从容优雅,气急败坏地将展令扬抱回柳园已引起侍从之间的大骚动,他破天荒的拒绝他人插手,坚持亲自照顾展令扬更令柳园上下目瞪口呆,暗叫不可思议——当然,没人敢对主子的异常举止有所异议。 蓝洛极其温柔的替展令扬褪去湿透的衬衫,拭干身上湿冷的水气,替他穿上自己精挑细选的丝质衬衫,再以轻柔的羽被包裹他的身体保暖。 “别动,我帮你把头发吹干。”蓝洛完全乐在其中,手指在展令扬湿濡的黑发中恣情穿梭,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吹风机,怕一不小心会伤着漆亮细柔的黑色发丝。 蓝洛无意传唤医生,他知道这小子不会乖乖就诊——六年前就是这样。 “我要喝鲜奶。”展令扬不论身处何处都和客气守份绝缘。 这小子……蓝洛顿时哑然,最后还是对侍从下了命令:“送一杯鲜奶过来,立刻!” 侍从转眼已端来满杯鲜奶,蓝洛才想伸手去取,展令扬已“捷手先登”的抢先一步取走鲜奶,喝得既开心又满足。 蓝洛呆愣良久,不禁在心中没辙的连番暗叹:还是没变,这小子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嚣张跋扈,一样令他无法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静凝着展令扬那一脸幸福满足的笑容,蓝洛心情难以遏抑的飞扬起来。 “不是你对不对?你并没有背叛我对不对?” “可是我听说有个白痴六年来一直声称人家是叛徒耶!”展令扬惹人嫌功夫一把罩。 “那是——”蓝洛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他早该想到这小子绝不会是伤他的帮凶,因为这小子真要对他不利根本不必大费周章的假他人之手,光是靠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坏嘴就足以气掉他半条命! “那是什么?”展令扬坏心眼的穷追猛打,存心戏耍蓝洛,让蓝洛提供他“每日一乐”。 “没事——”蓝洛一下子就明白展令扬的坏心眼,有气发不得的别开怒颜。 这小子还是一样气死人,明明知道他心高气傲,最痛恨自己犯下愚蠢的错误,偏故意紧咬他的痛处不放。 绝对不是这小子,他早该知道不会是这小子!该死…… 霎时,累积了六年的浓烈恨意被嫌恶自己愚蠢的怒气摧毁殆尽。 “不过我现在真的想杀你。”展令扬促狭间,冷不防地冒出骇人高论。 蓝洛闻言眉稍微挑,拨弄着展令扬的黑发问:“理由?” “因为你下流。” “这词应该跟我绝缘才是。”蓝洛倨傲的嗤哼。 “你是‘无瑕’研发中心的主导人,没有你的允许,炎狼组织任何人都碰不得无瑕对吧?” “没错。” “那我家小臣臣被人注射第三型无瑕的帐找你算不冤枉吧?” “不可能的事!第三型无瑕才刚做完活体实验,我还没正式下达准用令,根本不可能外流——”蓝洛倏地话锋一转,怒发冲冠的咄咄逼问:“你当我是那种会用下流手段报复你的卑鄙小人?” “你上次不就这么做?拿小瑞瑞当人质威胁我,还记得吧?”论记仇功夫,他可是超级专家,而且是连本带利一起记着的那款。 “那是……那不算数……那……总之不是我!你该明白我的作风,我才不屑利用药物控制别人!”蓝洛相当激动,极力为自己澄清嫌疑。 “问题是你是可能性最高的头号嫌疑犯耶!”展令扬极其无辜的瞅着蓝洛笑道。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揪出真正的犯人!”蓝洛杀气奔窜的咒誓。 他绝对不会轻饶破坏他名声、犯到他头上的混帐家伙! “我相信你一定会,而且会很快。”展令扬极度肯定蓝洛的发言,顺便敲锣打鼓的喝采一番。 蓝洛旋即悟透展令扬的居心,没好气的求证:“你从一开始就认为主谋不是我,却又故意激我好让我主动彻查主谋、替你卖命是不是?” “大叔果然宝刀未老、聪明过人,不错不错。”展令扬十分大方的鼓掌嘉奖蓝洛一番。 “哼!”蓝洛自负的哼嗤,心里却对展令扬的睿智大加褒赏。 他——就是喜欢才气过人、聪明绝顶的黑发美少年。 “希瑞也在堡里吧?”蓝洛问道。 “大叔想找小瑞瑞来一起研究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展令扬料事如神的道。 “哼!”蓝洛又是趾高气昂的一阵哼嗤,然态度却是明显的肯定展令扬的推测,眸着展令扬的双眸盈满更多的惜才之情。 展令扬深懂“化敌为友”的高级艺术,而且运用得宜,眼前的蓝洛就是最新出炉的最佳典例。 最重要的目的完成,展令扬便体力透支的全身虚软倾倒。 “小心!”蓝洛眼明手快的轻扶住他,触及展令扬苍白烫热的身躯,蓝洛不禁心疼不已,自责照顾不周,于是更加小心温柔的打点一切。 高烧让展令扬没有多余的力气挑三拣四,难得温驯的任蓝洛摆布,这使得蓝洛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愉悦与满足。 “好好睡一觉吧!”蓝洛一言一行都流泄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展令扬当真老实不客气的大享蓝洛的温柔,舒舒服服的准备见周公去。 在阖眼之际,展令扬突地道:“大叔可以喜欢小瑞瑞,但是不可以把小瑞瑞拉进黑道世界。” “因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王子。”蓝洛发誓,除了自家兄弟外,这世上就只有这小子胆敢如此理所当然的对他下命令。 “果然是聪明的大叔。” “你呢?展爷的外孙。”蓝洛刻意加重语气。 展令扬面不改色的笑道:“一样不行。” “因为——” “因为我承诺过我外公,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加入黑道帮派,包括我外公自己的组织。”展令扬开诚布公的表明立场。 “原来如此。”蓝洛语重心长的沉沉一叹,不免深感惋惜。 不过他和炎狼、鬼面不同,不会强迫中奖。与其强留无法属于自己的宝贝在身边,无时无刻担心会失去,他宁愿放任他们自在的飞翔,做一个能经常吸引他们留连停歇的港湾。 静凝着展令扬沉睡的俊逸睡颜,蓝洛的心情是激昂而满足的。 该是他为这小子尽点心的时候了…… ★★★炎狼和鬼面方踏进流金水榭,等在里面的米歇尔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听说你们抓了展爷那个外孙和他那几个伙伴,此事是真是假?”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炎狼冷中带刺的讥诮,“你不就是从展初云那里得知这事,才赶来桑亚那斯堡向我兴师问罪的吗?” 早在尤金知会他时,他便已猜着米歇尔的来意,本想置之不理,但回心一忖,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未尝不好。 “说话小心点!”米歇尔蓄着危险味道的警告炎狼。 炎狼无动于衷,挑明的和米歇尔正式摊牌:“我就趁今天把话说清楚。我一定要把展令扬为首的六个小鬼纳入炎狼组织,就算会为此而和长老们起冲突,甚至和展爷正面宣战也在所不惜!” “我不准!”米歇尔失控的怒斥。 “你凭什么?”炎狼立刻反击,“别忘了我才是组织的当家老大!” 米歇尔这才惊觉自己的无状,连忙收敛起激动,竭力维持贯有的冷静问:“你为什么非要那六个小鬼不可?” “他们有要的价值。” “即使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也值得?” “愈有价值的东西通常取得代价就愈高。”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炎狼耐人寻味的冷笑两声,才冲着米歇尔道:“如果你和展初云之间的关系有转圜余地,我想或许我会考虑。” “你——”米歇尔蓝眸转寒的冷瞪炎狼半晌,才把矛头转向鬼面,“身为副老大的你怎么说?” “我上回就说过,我绝对支持老大的任何决定。”鬼面立场和炎狼一样笃定。 虽然曲希瑞的忠告言犹在耳,虽然和长老们及展爷起冲突并非他所乐见,但他真的想要展令扬。 所以再高的代价他也愿意付! 米歇尔最耽心的结果终究还是出现了…… 难道他和展初云之间的对决当真是命定的劫数,逃不了? ★★★“紫园”是桑亚那斯堡的客居之一,也是诸葛避驻留堡内时的落脚处。 握着满杯透明液体,诸葛避显得抑郁寡欢。 他明明如愿击败了展令扬,顺利地把南宫烈拉到自己的世界来了,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完全没胜利者应有的喜悦? 尤其想到南宫烈那怨怼而充满敌意的眼神,诸葛避一颗心便愈加沉甸甸。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这么做是为了拥有烈,不是让烈离他愈来愈远哪!然,现在的他却有种咫尺天涯的失落感。 “不该是这样的……”诸葛避掷碎酒杯,疾步前往“琉璃香榭”。 方踏进琉璃香榭,远远地便捕捉到南宫烈潇洒的身影。 他正和向以农神采飞扬的谈笑风生。再笨的人也能强烈感受到洋溢于他们之间那股不言而喻的熟稔情谊,那是南宫烈在他面前不曾有过的神情。 诸葛避不禁拳头紧握,以不速之客的气势闯入其中。 “看来你已经很适应堡里的生活了。”诸葛避斜倚门边朝南宫烈温和的浅笑。 南宫烈的笑容却在发现诸葛避时自唇边掩去,翩翩潇洒不再,摸上的是冷凝僵硬的表情和充满敌意与不谅解的眼神。 “你来做什么?”向以农横挡在南宫烈身前护着同伴,极不友善的瞪视诸葛避,不让诸葛避有机会接近南宫烈。 诸葛避见状十分不悦,语气跟着转硬:“与你无关,让开!我有事和烈谈。”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南宫烈虽然在强烈的催眠暗示下,无法自己的对诸葛避产生无端恐惧,但他不甘就这样受制于催眠暗示,以超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竭力克服无谓的恐惧。 “我倒觉得我们之间可谈的事多着呢!过来。”诸葛避恨极南宫烈的拒绝,更气南宫烈对他的生疏恐惧。 “不——”南宫烈虽已冷汗涔涔,却硬是不肯妥协。 “过来!”诸葛避加重语气喝道。 南宫烈心头一颤,眼看意志力将被强烈的催眠暗示吞噬,迫使他服从诸葛避的命令,一颗b.b弹冷不防地拂过南宫烈的耳际,擦伤诸葛避的颈侧。 “凯臣……”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同时升高戒备。 虽然安凯臣那一枪及时助南宫烈挣脱催眠控制,阻止南宫烈对诸葛避言听计从,但安凯臣的苏醒却带给东邦人另一项危机。 “下流小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保证下一枪会是你的右眼。”安凯臣浑身散发兽性的危险味道,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是玩真的。 诸葛避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自然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很识趣的闪人。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会再来找你,记住了,烈!” 诸葛避贪恋的再睇南宫烈一眼才打道回府。 琉璃香榭此刻的气氛却愈发紧张诡谲——因为意外苏醒的安凯臣。 曲希端、南宫烈和向以农严阵以待,迅速交换视线达成共识:一旦安凯臣想离开琉璃香榭去向史蒂夫寻仇,他们便三人合攻安凯臣,就算打伤他也要阻止他去找史蒂夫算帐、犯下杀人罪行!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宁愿相信发生了奇迹,安凯臣已恢复原本的人格,所以才会出手替南宫烈解危。 因此南宫烈心存侥幸的迎上前笑道:“凯臣,刚刚谢谢你。” 哪知换来的却是安凯臣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语:“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看不惯那家伙的嚣张气焰才出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闪边去,别挡路!” 安凯臣虽矢口否认相助,但他出手攻击诸葛避确实是为了替南宫烈解围,只是他不愿承认。 他没道理帮助眼前这些家伙才是,所以他不肯接受自己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不合理行为。 “你想去哪?”向以农已挡住门口,曲希瑞守住落地窗,南宫烈则在安凯臣身边戒备着。 只要安凯臣硬闯,他们手下绝不留情。 “找史蒂夫算总帐!”安凯臣并不认为有告知这三个碍眼家伙的必要,但他的嘴硬是自作主张的通风报信。 “不可以!”三人齐吼。 “干卿底事?”安凯臣果真硬闯。 琉璃香榭转眼陷入混乱的激战,在双方都有所顾忌下,这场争斗打来格外诡谲费神。 向以农三人不忍重伤安凯臣的心态合情合理。 然,安凯臣对自己狠不下手全力对付向以农三人可就纳闷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他干嘛对这三个碍眼的挡路家伙心软?上回对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也一样,简直没道理! 可他就是下不了重拳,更无法硬起心肠对他们祭出百步穿扬的神射绝技。 该死!该死!该死! 正当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一张熟悉的一○一号笑脸介入了他们之间。 “哈喽!休息一下再打如何?” “令扬!”曲希瑞和南宫烈一见超级救兵归来,不觉如释重负的齐唤。 安凯臣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依然下意识的一愣,向以农逮着机会一拳揍昏了他。 曲希瑞旋即合作无间的替安凯臣打了安眠药剂,再和南宫烈合力将安凯臣移回床上休息。 两人方返回起居厅,便听见向以农不怎么友善的对展令扬道:“朋友,敢情你是自认长相丑得天地不容,否则干嘛老是剽窃我们家扬扬的脸?” 什么!?曲希瑞和南宫烈这才明白向以农不友善的原因。 易容成展令扬的幻夜轻击数掌,连声赞道:“果然如我所料,你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可造之村。” “多谢赏识。不过阁下想必搞错了,本人又不是树木怎么可能是可造之‘材’?或者是阁下目不识丁、滥用成语?”向以农最讨厌易容成展令扬或其他东邦人,企图借此解除他防心的小人。 “看来我犯到你的禁忌了。”幻夜聪明的发现到关键症结而当场撕下易容面具,恢复庐山真面目。 向以农依然怒气不减的挖苦嘲讽:“果然是张未老先衰的大叔面孔,怪不得要借咱们家扬扬的俊美脸蛋充当门面,不简单,居然还有点智商。” 难得幻夜修养功夫到家,一点也不以为忤,依旧风度翩翩的对向以农赞不绝口:“我想我是挖到宝了,你比找预估的更优秀,不但易容本领高超而且还眼力过人。” “既然知道我眼力过人干嘛还藏首藏尾,以幻影和我交谈?”向以农索性道破玄机。 幻夜微诧,旋即以实体现身相见。 “你懂忍术?”幻夜对于向以农连他以忍术中的幻影术藏身都能识破相当意外。 “哼!”向以农不屑回答,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的咄咄逼人:“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以为我上回已说得很清楚明白,我尚在权衡是要杀你还是留你。” “我很乐意帮你尽早做出决定。”向以农态度突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极其友善。 “当真?”幻夜不明白向以农为何态度改变得如此神速,不过他已得到想要的回答便不再追究。 “这不正是你今天前来的另一个目的吗?”幻夜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测试他的眼力了。 幻夜笑着默认,“夜行鬼曾经答应帮我偷一样东西,如果你能代替他完成任务,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什么东西?”向以农知道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否则这邪魅的男人一定会易容成他其中一位伙伴,以他对付夜行鬼的方式报复他。 “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 “这——” “你就答应他喽!小农农。”正牌展令扬笑咪咪的在这节骨眼上归队,从身后抱住向以农。 “你这浑小子死哪里去了?害我担心得要命!”向以农恨不得给展令扬一拳,偏又舍不得下手,精神倒是振作不少。 “想打情骂俏待会儿再来不迟,咱们先解决幻夜大叔的问题喽!”展令扬提醒向以农。 “嗯!” 不只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见到展令扬归来也都松了一大口气。 “我说幻夜大叔,你要咱们家小农农替你偷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啦!不过据我所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一共分为八份,不知你手上现在握有几份?”展令扬“地下情报大王”的封号绝非浪得虚名。 “包括你们手上那份一共有四份。” “那就是还差一半喽!”展令扬又问:“那大叔知道其他四份的下落吗?” “那是你们的责任。”幻夜快人快语的道。 “原来如此。那——时间呢?” “尽力便是。不过若有敷衍情事,我自有另外的定夺。”幻夜笑里藏刀的威胁警告。 “安啦!为了咱们东邦人自家的招牌,我们一定会尽速完成大叔的请托。” “不是请托,是你们的保命王牌。”幻夜心高气傲的更正。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又道:“那我可以要正在月光岛作客的伙伴归队吗?”他指的自然是雷君凡。 “我会转告诸葛避。”这个要求在预计之中,所以幻夜答应得很大方。 之后,他再一次施以忍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我们当真要帮炎狼组织取得完整的宝藏图?”确定幻夜走远,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便迫不及待的争相向展令扬求证。 “当然喽!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展令扬一副大善人的神态笑道。 “有道理!‘助人’确实是件义不容辞的好事。”一听到“助人”,三个好伙伴便很有默契的大加认同。 “所以咱们不能独漏小凡凡喽!”展令扬双眸早已盈满邪门的光辉。 “嗯!”三个好伙伴连连点头附议。 想到等雷君凡归队,高危险又刺激的“夺宝游戏”便要展开,东邦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孤魂野鬼见了都会退避三舍的邪恶笑容。 ★★★返回“紫园”的诸葛避心中妒恨难平。 “觉悟吧!烈,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诸葛避阴鸷的冷笑。 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南宫烈抗拒怨怼的面孔。 “该死……”诸葛避失去冷静,拍案低咒。 他要的不是这样,不应是这样! 他想要的是烈在他身边,像对展令扬那群人那般自然亲昵的待他,而不是充满敌意和恐惧的抗拒他。 一阵发泄之后,诸葛避又回复惯有的冷静,思绪也跟着沉淀下来。 不急!来日方长,他有把握定能化解烈对他的敌意。 反正烈是不可能摆脱催眠暗示的,除非他狠下心杀了展令扬。 诸葛避眸中迸射令人胆寒的照耀光辉。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幻夜随着一片花海幻影现身诸葛避眼前。 “你的心情看来也不差。”诸葛避礼尚往来。 幻夜不加否认的淡笑:“那几个小鬼答应我的条件了。”他指的是沙皇秘密宝藏图,“而且也如预料般要求我们放回雷君凡。” “阁下果然有一套,佩服佩服。”既然会想要回雷君凡,就表示那几个小鬼对夺宝一事是玩真的了。很好,全在他预料之中。 “你这话听来像是在间接称赞策划这事的自己呢!”幻夜轻哼。 “哪儿的话。虽然是我的计划,但若不是你,那些个小鬼也不可能乖乖答应。”诸葛避虽说得谦虚,言语间却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赞许。 “罢了!反正网已顺利撒下,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勾便成。”幻夜一想到这事达成后,向以农那个比夜行鬼更深得他心的出色小鬼就会完全属于他,唇角便难以自制的微扬。 “没错,就算那个姓展的有通天本领,知道另外四份藏宝图的下落,还是一样要栽在我手里。”诸葛避得意极了。 事实上,另外四份藏宝图中有三份的去处他早已掌握:其中一份在欧洲第一大国际恐怖组织“狂影”手中,一份在美国cia手中,一份在前苏联最大地下组织手中,只有一份迄今仍下落不明。 凭展令扬的本事,或许能查出狂影、前苏联和cia手中那三份,然,一旦他们去偷得这三份藏宝图,等于是把黑白两道的超级势力全给得罪光了;届时,东邦势必成为黑白两道共同追杀的仇家,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唯一的退路只有加入他们炎狼组织,接受炎狼组织保护一途。 反之,只要东邦一天未能完成这项任务,就得一直受制于他们炎狼组织,无法脱身。 尤其还有一份藏宝图至今还下落不明,想完成这项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 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将殊途同归——摆脱不了他们炎狼组织。 “我会在暗中好好监视那六个小鬼的行动。”临去前,幻夜重申与诸葛避之间的协定。 “有劳阁下了。”诸葛避相信展令扬六人绝对无从发现他派幻夜去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 就算他们真的发现了,也拿擅长以忍术隐身的幻夜莫可奈何。 “你只要记住我们的约定,把向以农留给我全权处置便成。”幻夜绝不是那种肯替人做白工的简单角色。 “那当然,我诸葛避说到做到。”有幻夜跨刀,对诸葛避简直是如虎添翼。 姓展的,这回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接招! 诸葛避得意地勾起一抹森邪的冷笑…… part第八章 离开诸葛避所在的紫园之后,幻夜立即履行协定重返琉璃香榭,以隐身术潜入室内暗地监视展令扬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他相信这几个小鬼没那个能耐发现他这个忍术高手的潜入,光是看他们浑然不觉有异,聚在起居厅里毫不设防的闲扯淡便是最有力的证明,尤其为首的展令扬更是聒噪至极,而且尽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幻夜不禁怀疑主子和诸葛避是不是太过高估这个姓展的小鬼? 展令扬确实不改多嘴公本性,自归队之后,一张吵死人不偿命的大嘴几乎没有闭阖过。 不过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对他所制造的噪音污染却甘之如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总之而言,总言而之,咱们的‘寻宝游戏’就等小凡凡回来后,再来分配各自任务喽!”展令扬舒舒服服的赖在向以农怀里,让曲希瑞替他打退烧针,顺便张嘴品尝南宫烈喂他的葡萄柚汁,一点也不知什么叫客气的大享病人的特别待遇。 “知道啦!你就不能安分的表现出发烧病人该有的安静虚弱吗?”曲希瑞虽这么埋怨,言语间却很庆幸展令扬依然如此生龙活虎、没啥大碍。 “人家的虚弱已经在蓝洛大叔那边表现过了。”展令扬说着又啜了一大口香醇鲜美的葡萄柚汁。 “蓝洛大叔!?”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齐声惊诧。 “没错。对了,小瑞瑞,蓝洛大叔要我转告你有空就到柳园去走走,他想和你共同研发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喽!”展令扬乐得免费欣赏伙伴们的惊讶神情。 “此话当真!?”东邦三人更加震愕,同时也确信展令扬在雨中消失后必定遇到了蓝洛。 “当然喽,而且蓝洛大叔还向人家拍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尽快掀出擅自用第三型无瑕伤了小臣臣的元凶呢!你们说这话当不当真?”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笑道。 “这么说来,蓝洛大叔已经相信你不是叛徒、不再对你记恨寻仇了,是不是?”这可是天大的意外惊喜,曲希瑞三人全部在乎得紧,尤其知道蓝洛不是幕后主谋更令他们如释重负。 “那是理所当然的喽!你们想也知道,这世上有谁当真忍心伤害超级无敌可爱的人家呢!”展令扬死性不改的自吹自擂了半天。 三个好伙伴很有默契的当他是在“练肖话”充耳不闻。 不过蓝洛和展令扬前仇尽释,还反过来替他们跨刀一事实在可喜可贺,这便是他们佩服展令扬的地方。这个浑小子就是有那种通天本领化敌为友,且任意驱使人家心甘情愿的为他奔波卖命。 “我这就去找蓝洛大叔。”曲希瑞说做就做,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隐身监视的幻夜尾随曲希瑞离开了琉璃香榭,赶往紫园向诸葛避通报这件出乎意料的大事——“真有这种荒唐事!?”听完幻夜的简报,诸葛避受到不小的冲击。 上天未免太厚待姓展的小鬼了,居然安排蓝洛在这节骨眼上和那小鬼前赚尽释,而且还一反立场为那个小鬼跨刀!? “蓝洛先生的意外动向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幻夜只在乎这点。 “蓝洛先生的行动确实在预料之外,但不会有什么大碍。我比较在意的反而是安凯臣遭受第三型无瑕攻击一事。”诸葛避面色凝重的道。 “难道不是你暗中唆使的吗?”幻夜对诸葛避的说法心存质疑。 “难道你忘了无瑕的负责人是蓝洛先生、‘擅自使用无瑕者,死’这条帮规了吗?换做是你,会为了对付那几个小鬼而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诸葛避反问幻夜。 幻夜思忖片晌,笃定的下了结论:“这么说来是史蒂夫擅自行动了?” “史蒂夫确实是嫌疑最大的犯人,但他未必就是主谋。” “你的意思是组织里可能另有叛徒?” “极有可能。”这才是诸葛避最在乎的。因为“无瑕”研发中心戒备森严,又是上任炎狼首席谋臣蓝洛亲自主导,所以能瞒过蓝洛擅用无瑕的绝非等闲之辈。 “看来那个姓展的小鬼想法和你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才会要求蓝洛先生追查真正的幕后主谋。”幻夜这才对展令扬较为另眼看待。 诸葛避语带不悦的冷笑:“那小鬼的确有点能耐,不过他是道高一尺,而我是魔高一丈,所以他永远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幻夜对别人的恩怨不感兴趣,就事论事的问:“这事要不要立刻呈报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 “不急,我自有定夺。”诸葛避想起了另一件好事,不觉绽露得意的笑容,“不过这件事也证明那六个小鬼完全没发现你的潜入,否则就不会毫不设防的高谈阔论这么重要的机密大事。” “那几个小鬼想识破我的隐身术?早八百年呢!”幻夜自负的哼嗤。 ★★★为了早一步探知展令扬的“寻宝计划”为何,诸葛避依约让雷君凡自月光岛返回,住进琉璃香榭和东邦五人重聚。 不甘心就这么放开雷君凡的沙法尔也跟着返回桑亚那斯堡暂驻,打定主意非驯服雷君凡不可。 幻夜隐身监视东邦的行动在雷君凡进驻琉璃香榭之后,变得更加紧迫盯人。 他和诸葛避都深信这六个小鬼一旦齐聚,很快便会有所行动。 东邦也的确没令他们的期待落空,这会儿,展令扬便当着四个好伙伴发表意外的重大宣言——被迫当睡美男的安凯臣自然缺席。 “这几天我经常在想,或许我们加入炎狼组织也不坏。” “我赞成。这里的大叔们都很有当玩具的天份,待在这儿铁定不会无聊。”雷君凡第一个附和展令扬。 “也算我一份。”曲希瑞说着便起身离开琉璃香榭,前往柳园与蓝洛会台,继续研发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 曲希瑞离开之后,向以农不禁愁眉苦脸的叹道:“我也很想加入炎狼组织,可是我大概不行了……” “怎么说?”雷君凡好奇的问。 向以农无奈的苦笑道:“我对幻夜大叔的恶劣态度你们是知道的,何况我和他还有夜行鬼之仇未了,你们想幻夜大叔会真心接纳我吗?” “你干嘛讨好他?就像对付夜行鬼那样干掉幻夜大叔,再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不是更有意思?”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的发表高见。 “这点子我喜欢!”向以农一个弹指,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味道,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说令扬,你就好人做到底,顺便提供计划如何?” 展令扬出乎意料的好商量,未多加刁难便当起大善人,提供向以农锦囊妙计:“要干掉幻夜大叔不难,只要栽赃他是策划擅用第三型无瑕的幕后主谋就行了。” “这个好。方法呢?”向以农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对你来说不难。你只要潜入无瑕研发中心偷取一些第三型无瑕,再将它们交给我,我就有办法让幻夜大叔吃不完兜着走。”展令扬邪门的笑道。 “就这么办,我立刻去偷。” “别急,先让小烈烈占卜一下最佳偷取吉时喽!”展令扬把关爱的视线转向了始终未发一言的南宫烈。 南宫烈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他也毫不掩饰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占卜没问题,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绝不加入炎狼组织!” “烈?”雷君凡和向以农相当意外。 南宫烈态度更为强硬,咄咄逼人的质问展令扬:“你当真要加入炎狼组织?即使和我一刀两断也在所不惜?” “有这么严重吗?”展令扬聪明的拒绝正面回答。 “不要和我打哈哈。我告诉你,在诸葛避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南宫烈索性和展令扬挑明摊牌。 “原来你不肯加入的最大症结是诸葛避大叔。”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好了,废话少说。一句话,你选谁?” “这事咱们待小农农干掉幻夜大叔之后再来谈如何?”展令扬巧妙的转移话题。 “这就是你的答案?”南宫烈神情变得阴晴不定,诡谲难测。 “你不满意?” “我不予实评。不过你既然如此待我,我也自有盘算!”南宫烈高深莫测的冷笑,之后便未再多发一言的替向以农占卜良辰吉时。 隐身窃听的幻夜对此出乎意料的发展相当振奋,尤其是向以农想干掉他一事更让幻夜斗志激昂。 想取代他?带种! 幻夜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向以农一败涂地的狼狈相,不过在对付向以农之前,他还是决定先到紫园去向诸葛避通风报信一番…… ★★★这天,桑亚那斯堡来了位稀客——狂影副老大邪煞。 炎狼和鬼面对这号有名的狠角色突然造访自是竭诚欢迎——表面上。 毕竟炎狼组织和狂影素来表面关系不差,还曾有过数次合作之谊,保持良好关系对彼此都是明智的抉择,何况狂影手中还握有沙皇秘密藏宝图的其中一份,所以更该保持友善关系,以利藏宝图的取得。 虚以委蛇的寒喧客套之后,鬼面便直捣黄龙的问:“阁下今天前来想必有要事相告?” 邪煞睇了鬼面和不发一言的炎狼一眼,才坦白表明来意:“老实说,我并没什么要事相告,只是专程来探望一位老朋友,听说他目前正在贵堡作客。” 炎狼和鬼面心中旋即有数,按兵不动的推敲:“不知阁下口中的老朋友是指谁?” “展令扬。” 果然是那小子、炎狼和鬼面文风不动的神情下,已筑起高高的警戒城郭。 “阁下和令扬很熟?”鬼面不动声色的探问。 根据他们组织的情报所载,展令扬和邪煞确实交锋过,但就一次,而且似乎是敌对的立场,绝不像邪煞所说的朋友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和那小子算得上朋友关系吗? 邪煞拒绝回答,进一步问道:“我可以见见令扬吧?或者你们有什么特殊理由不愿我们老友重聚?” “哪里的话,阁下稍待。”鬼面立即示意尤金去知会展令扬。 炎狼和鬼面自有自己的盘算,想由邪煞和展令扬的会面确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消多时,展令扬便在六只眼睛齐瞪下现身。 “哎呀呀……是邪老兄耶!”展令扬一见邪煞便理所当然的粘了过去,大剌剌地靠躺在人家怀中,邪里邪气的大加促狭:“怎么?又在想我的身体了?” “谁在想你的身体!?”邪煞冷淡不再,没好气的怪叫。 展令扬一副“你就别装了”的顾人怨神情又道:“哎呀呀!食色性也,坦承何妨?难道你不是忘不了咱们那段朝夕共处、夜夜共床的美好时光才来找人家的吗?” “谁跟你夜夜共床了?”邪煞气极却又没辙,这小子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对哦!我们不是共床,而是上下相叠。”展令扬故意把话说得嗳昧极了。 炎狼和鬼面听得目瞪口呆——这两人是这种关系!? “什么上下相叠?是上下铺!”邪煞急于洗清同志嫌疑的大吼。 哪知却换来展令扬一记白眼外加贬损:“哎呀呀……我说邪老兄,你还是一样没有幽默感耶!” “你管我!”邪煞忘情的和展令扬吵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一旁有炎狼和鬼面存在。 炎狼再也看不下去邪煞和展令扬之间的其乐融融,冷不防地伸手去抓展令扬。然而邪煞却眼尖的快一步将展令扬拉到自己身后,不让炎狼得逞。 “阁下有话尽管大声说,何必动手动脚?”邪煞摆明是和炎狼卯上了。 “你管太多了吧?”炎狼对邪煞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再度攫捕展令扬,邪煞一样从中作梗到底。 霎时,两人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鬼面不想炎狼和邪煞无端起冲突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双方和气,于是上前打圆场。 展令扬却阻止了鬼面,存心看好戏的笑言:“我说鬼面大叔,你就别多事了,不如咱们来赌赌看那两座冰山碰撞摩擦的结果孰胜孰负如何?” “你这小子……”鬼面真替炎狼和邪煞感到可悲,“人家为你大打出手,你居然事不关己的要拿人家开赌局?” “有什么关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展令扬自有一套说辞。 “这是哪门子歪理?”鬼面虽嚷嚷不止,却已伸手取出皮夹掏钱,“想赌多少?” “看你的诚意喽!” “一千如何?”鬼面见展令扬和平常一样神采飞扬,暗自安心许多。 他实在不想再遇上像那次在雨中遭展令扬拒于千里之外的情况。 “你们在做什么!?”邪煞和炎狼一见展令扬和鬼面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便不约而同的出拳攻击,迫使他们分开。 “看你们打无聊的架喽!”展令扬答得铿锵有力又自然。 “你——”给导火线的当事人这么一说,炎狼和邪煞同时住了手,各掳一方。 “哼!” 高傲的自尊不许他们招出打架的原因是争风吃醋。 一场无谓的争斗这才宣告落幕。 “好啦!邪老兄,咱们到相思村约会去吧!”展令扬自顾自的拉着邪煞便往外走。 邪煞自然一千万个愿意,怎奈炎狼不肯放人。 “我也要去,否则就不准去!” 展令扬轻叹一气,一副“你真碍事”的神情斜睨炎狼道:“你跟来干嘛?” “你就尽管去吧!”适时介入的蓝洛,好心的替展令扬解围。 “谢啦!”展令扬抛给蓝洛一个飞吻,便趁炎狼和鬼面呈呆愣状时,与邪煞翩翩离去。 炎狼回神想阻止邪煞和展令扬时,为时已晚。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极度不满的怒瞪自己的二哥蓝洛。 鬼面也想搞清楚状况遂静观其变——当然,他很乐于见到蓝洛不再仇视展令扬。 “令扬不是叛徒。”蓝洛简洁有力的表示。 “所以你和他前嫌尽释的重修旧好!”炎狼咄咄逼人,像只随时会攻击人的狂狮。 “没错。” 炎狼闻言冰眸更加森寒,挑明放话:“你爱怎样我不过问。不过你最好别犯到我头上,否则我绝不轻饶,即使你是二哥。” 语毕,炎狼便拂袖而去。 “蓝洛先生不会是特地来替令扬解围的吧?”确定蓝洛不会再不利于展令扬后,鬼面的态度变得温和不少。 “我确实是有要事找你和唐纳森谈。”蓝洛言归正传,“组织里有叛徒。” “愿闻其详。”一提及组织的事,鬼面便跟着严肃起来。 “有人瞒着我擅自使用第三型无瑕伤人。” “真有此事?”这的确是项罪无可赦的严重背叛。 “千真万确,而且遭殃的人是那六个小鬼其中一个叫安凯臣的。” “什么!?”鬼面失控的惊吼。 “为了亡羊补牢,我已经承诺令扬尽速研发出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希瑞也一起参与了研究,我相信你也希望这事尽快解决才是。”蓝洛不愧是上任首席谋臣,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让人无从反对。 “那就有劳蓝洛先生了,至于揪出叛徒的事就交给我处理!”鬼面誓言严惩叛徒。 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吸收东邦六人的计划,引发不必要的变局! 话说好不容易摆脱炎狼的纠缠,有了独处机会的邪煞和展令扬,才想在相思林里好好的叙旧一番,哪知炎狼已经紧追而来。 他寒眸冷瞪的重申立场:“我说过,不准瞒着我私会!” 邪煞方要有所动作,展令扬便巧妙制止他,轻叹一气的对炎狼白了一眼:“行啦!算我怕了你了。” 炎狼以为展令扬已妥协时,展令扬却勾抱住邪煞的颈项,神情暧昧的贴在邪煞耳畔大说耳边细语:“你先回去,我会和你联络。” “当真?”邪煞虽质疑,语气却难掩惊喜。 “信我者得永生。”展令扬以一○一号笑脸答道。 “一言为定。” 邪煞和展令扬取得默契后,便潇洒干脆的离开桑亚那斯堡。 邪煞前脚才走,炎狼便攫住展令扬的手腕诘问:“你们刚刚谈了什么?” “你猜呢?”展令扬肯有问必答才是天下奇闻。 炎狼加重钳握的力道,森冷的警告:“你休想离开堡里半步!” “我暂时是没这打算啦!” 展令扬的话令炎狼脸上的寒霜消褪了些许,语气也少了几分凌厉冷冽:“不是暂时,是永远不许!” 展令扬的回答是朝炎狼打了个大呵欠,不费吹灰之力的挣脱他的掌控,身轻如燕的跳离他几步笑道:“我要回琉璃香榭去了,大叔别跟来,别忘了蓝洛大叔和鬼面大叔还在等你归队呢! 或者你以为蓝洛大叔真的那么穷极无聊,是特地跑去和邪老兄说哈喽的?“ 这话果然阻止了炎狼的穷追不舍,让他悻悻然的打道回府。 毕竟他是组织的老大,不会忘了身为老大该有的作为。 不过蓝洛的来访最好是有足够重大的事件,否则……炎狼冰眸迸射骇人的目光。 part8第九章 近来,柳园除了草木扶疏、飘逸闲雅如昔外,又凭添了几许盎然生意与不时传出的朗笑声。 这些改变的制造者正是经常出没柳园的曲希瑞和展令扬,尤其是天天到柳园报到、与蓝洛共同研究第三型无瑕解毒方法的曲希瑞。 “你那边进行得如何了?”蓝洛温和的问研究伙伴曲希瑞。 “差不多了。”曲希瑞很庆幸研发的成果比预计顺利神速。 同为医学天才的两个高人合作果然不同凡响。 “那么可以开始进行临床实验了。”蓝洛对研发成果如此惊人和曲希瑞一样满意。 “我正有此意。”曲希瑞总算放心了些。 只要临床实验顺利,安凯臣复原的希望便指日可待。 “喝杯茶休息一下吧!”蓝洛一向是个很懂得过生活的男人。 “我来砌茶。”曲希瑞东邦大厨的习性不觉跳了出来。 在微风徐徐、绿柳垂扬的湖畔共饮下午茶,实在是一种享受,有种与世无争的恬淡。 “只要临床实验顺利完成,你就可以拿去替凯臣注射了。”蓝洛衷心的道,对于安凯臣遭第三型无瑕所伤一事,他心底一直有股歉意。 “不急,令扬说由你亲自替凯臣注射更好。”曲希瑞按照展令扬的叮嘱道。 “你们又在搞什么把戏了?”蓝洛立即嗅到隐约的特殊氛围。 “也没什么啦!只是——”曲希瑞突地贴近蓝洛,附耳悄声道:“令扬说这样可以促使幕后主谋加快行动。” “令扬是不是也交待要我大肆宣传第三型无瑕解毒方法已经研发成功这档事呢?”蓝洛依样画葫芦的对曲希瑞悄声咬耳朵。 “大叔果然聪明。”曲希瑞以笑代替回答。 蓝洛的玩兴渐渐被挑了起来,在好奇心驱使下,忍不住又问:“令扬打算如何回敬诸葛避?” “那?” “别对我装迷糊。诸葛避伤害了烈,依照令扬那小子的个性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不是吗?”蓝洛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大叔果然聪明,难怪令扬会算你一份。”曲希瑞暗自佩服展令扬的好本事,蓝洛的反应全在那小子的预计中呢! “少假意吹捧了,要我帮什么忙就尽管说吧!”蓝洛快人快语,相当干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曲希瑞顺水推舟的附耳对蓝洛说明展令扬的反攻计划。 蓝洛听得连连点头,更加赏识展令扬的足智多谋。 “那么就请大叔多担待了。” “把全盘计划全数告诉我,不怕我背叛?” 曲希瑞自信满满的笑道:“大叔不会。而且令扬说了,大叔一向最讨厌偷鸡摸狗的行为,是吧?” 蓝洛闻言不禁连声轻笑,算是默认了。 令扬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他总是拿他没辙…… ★★★当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已研发成功的消息在炎狼组织迅速蔓延之后,果然引起了幕后主谋的严重关切。 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已开发完成!?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不是一向只着重毒品本身的开发,从不钻研解毒方法的吗?为何突然改变策略? 莫非是史蒂夫的事让炎狼起了疑心? 无论如何,事不疑迟,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变更计划、提前行动方为上策。 原本他长年在炎狼组织卧底的目的有三:一是窃取无瑕,二是盗取闪电及其设计蓝图,三是夺取沙皇秘密宝藏的藏宝图。 不过现在无瑕已有了解毒方式就失去窃取价值了,所以他决定尽快窃得闪电和藏宝图撤离桑亚那斯堡…… ★★★今夜的桑亚那斯堡显得格外生意盎然,不论是琉璃香榭里的东邦人、紫园的诸葛避和幻夜、柳园的蓝洛或者是流金水榭的炎狼和鬼面,心情都十分飞扬。 因为今晚正是向以农潜入无瑕研发室偷取第三型无瑕的预订时间。 “你就尽管放手去做,我会到柳园外的树林里和你会合。”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对即将出任务的向以农笑道。 “知道了。”向以农手一挥便消失在夜色中。 向以农不愧是神出鬼没、本领超强的妙手神偷,就如他所自恃的般,不消多时便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第三型无瑕,比预定时间提早前往树林和展令扬会合。 “令扬,你在哪儿?如果已经来了就快现身吧!”向以农以熟稔的口吻呼唤死党。 “我不就在这儿吗?”展令扬一派懒人模样现身——不过是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扬。 他有绝对的把握这回向以农再厉害也无法识破他的易容,更何况向以农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知道他们的计划,捷足先登的前来拦人。 躲在隐匿处的诸葛避、炎狼和鬼面全都屏气凝神的静观这关键的一刻——如果向以农没看穿幻夜便稳输无疑,而他们都深信向以农没那个能耐。因为幻夜这次使用的易容技巧更胜上回,几乎无懈可击,加上现在又是在漆里的树林里,辨识度自然便低;再者,上回是向以农对幻夜早已存有防心,这次却压根儿不知会有幻夜介入;况且他们还故意松懈无瑕研发中心的警备,好让向以农比预定时间提前完成任务,前往树林里来和“展令扬”会合。 所以,无论从任何角度研判,向以农都不可能看穿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扬。 向以农果然毫不起疑的把第三型无瑕交给“展令扬”:“拿去吧!接下来就看你表现了。” “呵!”幻夜确定手中的确实是第三型无瑕后,便准备摊牌好给向以农一个“意外惊喜”。 幻夜话尚未来得及出口便意外出现一个程咬金——南宫烈。 “别动!”只见南宫烈杀气腾腾地将枪口瞄准幻夜的心口,以毫无转圜余地的强势口吻命令道:“把第三型无瑕给我!” “烈——”向以农和紧追而来的雷君凡见状,不禁双双大叫。 “谁都不许动,否则我一枪毙了令扬!”任谁都看得出南宫烈的杀气是真的,说的狠话也是真的。 “烈——”雷君凡和向以农不敢冒然行动,只能站在原地对反颜相向的南宫烈猛喊,希望能制止他。 怎奈南宫烈无动于衷,摆明是吃了秤跎铁了心,语气更加决绝的逼迫幻夜:“快把无瑕交出来!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你们谁也别想背叛我加入炎狼组织!” “烈,别这样——” 南宫烈拒绝给雷君凡和向以农打圆场的机会,断然打断他们的话,斩钉截铁的对幻夜下达最后通牒:“把无瑕给我,否则我就开枪。” “烈——” “与其把你让给诸葛避那家伙,我宁愿杀了你!”南宫烈一派宁愿玉碎,不愿瓦全的气势逼瞪幻夜。 面对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幻夜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忤在当场等待黑暗中的诸葛避展开行动。 同样藏身暗处的炎狼和鬼面亦等着看诸葛避会如何处理这意外的变局。 诸葛避才要有所行动,雷君凡和向以农已经抢先一步展开动作——只见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扑向南宫烈,打算抢夺南宫烈手上的枪引开南宫烈的注意力,好解除幻夜的危机。 幻夜见机不可失,立即潜入暗处以隐身术藏身,逃过一劫。 南宫烈见幻夜自视界消失,勃然大怒地高举手枪,对空连鸣两枪吼道:“令扬,你给我出来,不准逃!” “我干嘛逃呀?”正牌的展令扬适巧赶至,气定神闲的笑道。 “令扬,小心!”雷君凡和向以农对重返现场的展令扬大声叮咛。 南宫烈森邪的冷哼:“没逃最好,快把无瑕交出来!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顺利陷害幻夜成功,风风光光的加入炎狼组织。” 诸葛避和幻夜此刻心情极为亢奋,他们压根没想到在几经峰回路转之后,居然会演变成南宫烈和真正的展令扬对决。 炎狼和鬼面可就一点也不乐见此情此景了。 为了避免展令扬受伤,炎狼和鬼面双双下令诸葛避立即摆平南宫烈。 诸葛避虽然恨不得南宫烈当真一枪毙了展令扬,不过这么一来,他加诸在南宫烈身上的催眠暗示亦将宣告解除。而现在还不是解除催眠暗示的适当时机,所以就算炎狼和鬼面不下命令,他也打算出手制止南宫烈。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诸葛避还来不及出手,悲剧便惊天动地的发生了——“住手,烈——” 在雷君凡和向以农的惊呼声中,响彻云霄的枪响声震地而起,划破了宁谧的夜空,也射穿了展令扬的心口。 霎时,鲜红色的血液肆无忌惮地争相自展令扬的心口泉涌而出。 诸葛避加诸在南宫烈身上的强烈催眠暗示,于南宫烈亲眼目睹展令扬身上的鲜红时解除。 “令扬——”南宫烈无法置信地松落手上的枪,面无血色的冲向展令扬。 炎狼和鬼面抢先一步上前一探究竟,深怕展令扬就此一命呜呼,却意外扑了个空。 “令扬!?”炎狼和鬼面匪夷所思,大为惊诧。 南宫烈也莫名所以的瞪大双眼。 展令扬的声音却从他们右边传来——“不必叫那么大声,我不就在这儿吗?” 炎狼、鬼面和南宫烈反射性的寻声望去,居然看见展令扬安然无恙的搭靠在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曲希瑞肩上,气定神闲的朝他们猛笑。 “令扬!?”面对毫发无伤的展令扬,炎狼、鬼面和南宫烈不敢置信的齐声喊道。 “就是我喽!”展令扬笑得更加迷人。 “可是——”炎狼三人不约而同的齐转向展令扬受伤的方向。 这一看,三个人的眼睛不禁瞪得更大——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居然是解除隐身术现身、右肩一大片鲜红的幻夜。 “这是怎么回事!?”这回不只炎狼三人,连诸葛避也无法再保持冷静的齐声吼嚷。 迎着一双双大惑不解的惊诧眼眸,曲希瑞古道热肠的挺身替他们解惑:“唉呀呀……大家别这么紧张嘛,放轻松点如何?其实这件事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个令扬为了解除烈身上的催眠暗示,顺便干掉老是躲在暗处窥视我们的幻夜大叔,特别策动的连环计罢了。” 什么!? “你们知道我隐身监视你们?”幻夜不敢置信的喘着气问。 不可能的事,他的隐身术是那么天衣无缝,这些个小鬼没道理发现,不可能! “当然喽!”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喽!” “不可能!”幻夜拒绝相信。不会有这种荒唐事,他不信! 曲希瑞轻叹一气,好心的提醒幻夜:“我说幻夜大叔,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受伤啊?” “那是凑巧,我恰巧隐身站在姓展的身后才会遭受连累。”幻夜相信如此。 “那为什么该受伤的令扬没受伤,就只有你受伤呢?”曲希瑞又问。 “这——”幻夜不觉哑然,这点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揭露真相:“其实这只是个很简单的物理原理。令扬在确定你隐身的位置后,利用光线折射的原理,让自己的幻影出现在大叔和烈之间,而且心口正好和大叔的右肩重叠,所以当烈开枪射击幻影的心口时,大叔你的右肩才会遭殃喽!” “荒唐!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隐身的真正所在?更甭说精确的重叠心口和肩膀的位置!”那可是要计算精准无误才能办到的超高难度神技哩! “大叔你也未免太孤陋寡闻了。要知道你隐身的真正位置还不简单?只要咱们小凡凡出马就搞定啦!”向以农不甘让曲希瑞一个人出尽风头,“捷口先登”的抢了曲希瑞的发言权。 雷君凡!? “关那小鬼什么事?”幻夜完全不信。 向以农摇摇食指笑道:“大叔不可以狗眼看人低哦!咱们家小凡凡可是中国功夫高手,只要你的呼吸和心跳尚存,在咱们家小凡凡面前便无所遁形喽!” 什么!?幻夜一行人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大震愕。 “听起来你们的意思似乎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隐身监视你们,才故意将计就计的说什么想加入组织、干掉我之类的事来引我上当受伤,好让我无法再继续用隐身术监视你们是吗?”幻夜实在不想相信会有这等荒唐事,然,事实如此吻合的横亘眼前,逼得他不能不接受。 “大叔怎么这么慢才悟出这么简单的事来呢?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说了吗?还有啊,大叔可别厚脸皮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除掉你不过是我们附带的目的,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解除烈的催眠暗示哦!”向以农义正严辞的更正幻夜的错误。 “你们——”幻夜因失血过多无法再开口,只能饮恨于心。 诸葛避比幻夜更无法接受所听所闻,他怎么可能再一次败于展令扬之手!? “你们接下来该不会是要说:从幻夜窃听开始,你们让幻夜看到、听到的全部是在演戏吧?”诸葛避语带讥诮地冷哼。 别的小鬼是在演戏他相信,但受制于他的南宫烈不可能是在演戏,他们休想诓他!何况若南宫烈是在演戏,根本不可能解除催眠暗示。 这回回答他的是雷君凡:“我们不会这么说啦!至少我们之间的烈并不是在演戏。他和大叔们一样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小羔羊喽!” 果真如他所料!不过这么一来,问题便回到原点:南宫烈为什么会假戏真做? “大叔是不是在纳闷烈为什么会真的和我们反目成仇、对我们大打出手啊?”雷君凡惹人嫌的说破诸葛避心中的疑问。 “哼!”诸葛避碍于自尊不肯坦率承认,但也未加否认。 雷君凡大人大量不和诸葛避斤斤计较,自顾自的继续揭开谜底:“其实这也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令扬只是要希瑞也对烈做了催眠暗示,烈就乖乖的假戏真做喽!” “不可能!我对烈下的催眠暗示具有排他性,烈不可能再接受别人所施予的催眠指令!”诸葛避早算到东邦中有人也擅长催眠术,所以早做了防范措施,不让这些个小鬼有机会以催眠术妨碍他。 “我说大叔,你也未免太死脑筋了吧?难道你没听过‘穷则变、变则通’这句谚语吗?”雷君凡投给诸葛避“真是孤陋寡闻”的一睨。 “愿闻其详!”诸葛避按捺着满腔愤怒道。 他倒要看看展令扬是如何破他这不可能被破的局! 雷君凡好心的把关键发言权交还执行催眠的曲希瑞,曲希瑞也很大方的接收发言权,朗声的宣布标准答案:“这一切该归功令扬的一语惊醒梦中人。令扬说:”既然无法再施以另外的催眠暗示,那就把它加进原来的催眠暗示中喽!‘我一听便深觉有理,所以就立即着手尝试,结果就真的成功啦!“ “荒唐!”怎么会有这种傻事!?诸葛避实在不愿承认,可南宫烈的催眠暗示被解除偏是不争的事实。 冷眼旁观的炎狼和鬼面至此,更加肯定展令扬的聪明才智。 这小子居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击败诸葛避和幻夜,反败为胜! 光是那天衣无缝的连环计便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会想到反过来利用擅长隐身术和易容术的幻夜,替南宫烈解除催眠暗示——先设计幻夜易容成展令扬,再配合双重催眠好让南宫烈当真对幻夜乔扮的展令扬开枪。如此一来不但能确实解除南宫烈身上的催眠暗示,又不会让南宫烈在暗示解除后因误杀好友而痛不欲生,同时又可顺便解决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幻夜。 怎么算都是一举数得的良谋巧计,真亏那个浑小子想得出来! 也因此,炎狼和鬼面对展令扬的独占欲又增加了不少。 受到过度冲击的当事人南宫烈,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未曾从展令扬脸上移开。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南宫烈瞬也不瞬的深睇展令扬。 “嗯!”展令扬回给他的是熟悉的笑容。 “你为了解开催眠暗示而设计我对你开枪?” “不是对我,而是易容成我的幻夜大叔。”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南宫烈指的是自己一旦杀了展令扬便会自尽一事。 “当然没忘,所以才让幻夜大叔代替我挨子弹喽!” “可是我在开枪的那一瞬间却认为自己杀的是你!” “那是希瑞给你的催眠暗示造成的错觉,而且人家就是要你相信不疑,如此催眠暗示才能顺利解除喽!” “你知不知道我解除催眠暗示后目睹满身鲜血的你时,心里是什么感受?”说到这儿,南宫烈几乎是用吼的。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笑道:“当然是觉得人家很可爱喽!” “你这个大浑蛋居然还敢给我开玩笑——”南宫烈终于火山爆发的掏出一大叠特制扑克牌,怒发冲冠地朝展令扬猛射。 向以农眼看他最宝贝的令扬脸蛋就要遭殃,赶紧拉开嗓门对南宫烈大声叮嘱:“你要射哪里都行,就是不可以射令扬的脸!听见没,烈?” “我就偏要!”南宫烈负气的瞄准展令扬的脸怒道。 展令扬却无关紧要的一个劲儿朝南宫烈猛笑,根本没有闪躲之意,甚至连做个欲闪躲的样子都懒。 南宫烈见状为之气结,怒火更旺地漫天咆哮:“你这个大浑蛋还敢笑得那么惹人嫌?看招!” 南宫烈虽然毫不留情的对展令扬掷射了许多扑克牌,却没有一张伤了展令扬分毫。倒是旁观的一票人对他的扑克牌神射本事大为佩服、啧啧称奇。 不消多少工夫,南宫烈手上的扑克牌已空空如也,他索性抡起拳头朝展令扬怒吼着冲过去:“你这个大浑蛋——” 就在众人以为展令扬这记拳头挨定了之际,南宫烈紧握的拳头却停在展令扬的鼻尖前不动。 “你这个该死的大浑蛋,简直可恶该死至极……天杀的大浑蛋……”南宫烈在一连串怒吼声中敛起拳头,紧紧的抱住展令扬。 渐渐地,漫天怒咒化为激动的庆幸:“太好了……我没伤到你……真是太好了……大浑蛋……” 展令扬极其温柔的拥抱着浑身颤抖的南宫烈,满怀柔情地不停哄着他、安抚他:“乖乖,没事了,没事了……” 曲希瑞、向以农和雷君凡三人早已知道一定会演变成这般结果。因为南宫烈和他们一样,总是对展令扬没辙、狠不下心扁他,所以面对南宫烈的发飙,他们连做个出手拦阻的样子都省了,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反倒是不明究里的炎狼和鬼面看得心惊胆战,替展令扬虚惊一场。 “你这个小坏蛋,居然连自己的伙伴也欺负,真是太没良心了。”藏身暗处欣赏了一连串精彩好戏的蓝洛,终于按捺不住的现身,戏谑的数落展令扬。 “天大的冤枉哪!大叔,难道你没看见从头到尾被欺负的人都是人家耶?”展令扬可怜兮兮的抗议——不过眼睛和双唇都呈笑字型。 “你还敢喊冤!”其他东邦人全连成一气的合攻展令扬。 “有什么关系?言论自由喽!”展令扬的字典里只怕是没有“反省”这个字眼。 “这也叫言论自由?”东邦人齐声怪叫的以眼白部分瞅瞪展令扬。 蓝洛早已因东邦式的“吵架”而笑不可抑。 炎狼可就见不得蓝洛和展令扬之间那种熟稔说笑的情景,冷声对蓝洛问道:“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好戏,顺便赴令扬的约。”蓝洛倒是有问必答。 “莫非今夜的事,蓝洛先生也有一份?”诸葛避顿悟其中奥妙的抢白。 蓝洛也很大方坦率的正面回答诸葛避的问题:“我是凑了一脚没错,不过贡献不多,只是让以农顺利偷走无瑕罢了。”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诸葛避言语间充满对蓝洛的不满与不谅解。 “因为我讨厌偷鸡摸狗的事,这点我想你不会不清楚。”蓝洛挑明立场。 诸葛避自然明白蓝洛所指为何,顿时搭不上话。 炎狼立即接腔,声音更为沉冷的追问蓝洛:“谁准你们私下相约?” “别反应过度,唐纳森。我和令扬今夜的约会可是为了公事。”蓝洛不想无端和自己的亲弟弟起冲突。 “公事?”炎狼质疑的冷哼。 蓝洛索性趁机执行计划,取出口袋中的试瓶,朗声道:“我是特地送第三型无瑕解毒药剂来给凯臣的。” 展令扬马上回应道:“我们也正好把凯臣带来了,大叔不如就亲自替凯臣注射解毒药剂如何?” “我正有此意。”蓝洛说做就做。 当蓝洛按计划替熟睡的安凯臣注射解毒剂之后,展令扬今夜的所有目的便全告达成,所以也就到了收场回家睡觉的时候。 “好了,没事的话,我们要回去梦周公了。”展令扬夸张的打了个好大的呵欠便当真要走人。 炎狼却出声拦人:“谁准你走?” 他不是笨蛋,眼下诸葛避用来牵制这小子的王牌南宫烈已经失效;幻夜也因右肩重伤,暂时无法再对付这些个小鬼;这会儿,连他的二哥蓝洛也偏帮这小子,替安凯臣注射了第三型无瑕的解毒剂。 换句话说,此刻他们炎狼组织已没有任何足以牵制这小子、迫使这小子继续留在堡里的筹码了。 展令扬善解人意的主动表明立场:“大叔别妨碍人家上床去梦周公行吗?人家已经和蓝洛大叔约定好了,在凑齐八份藏宝图之前不会离开这里。这样大叔可以放行了吧?” 哪知炎狼还是不肯放人。 展令扬轻叹一气,冷不防的上前勾抱住炎狼,神情极度暧昧的在炎狼耳畔轻声低喃一番,最后又朗声笑道:“这样行了吧?” 不待炎狼反应,展令扬已自顾自的领着伙伴们大摇大摆地返回琉璃香榭去也。 炎狼当真未再多加为难,任他们走人。 “我也要回柳园去了,晚安。”蓝洛说着也旋踵离开。 “唐纳森先生——” 诸葛避才想追问展令扬方才的悄悄话内容为何,炎狼便沉声打断他:“先带幻夜去疗伤,然后立刻到流金水榭去。” “是!”诸葛避立即领命照办。 鬼面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二话不说的便和炎狼先行移往流金水榭…… ★★★夜半,沉睡中的琉璃香榭被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惊醒,接着便应声化为一片火海。 罪魁祸首史蒂夫趁乱潜入安凯臣的房间,劫走了沉睡不醒的安凯臣。 早就算准史蒂夫会来的展令杨一行人并未出面拦阻史蒂夫带走安凯臣,而是悄悄地尾随于后,打算趁机揪出幕后主谋,把他和史蒂夫一网打尽。 史蒂夫动作矫捷的扛着安凯臣一路疾奔前去和同伴会合,打算趁乱撤离桑亚那斯堡。 虽然提前撤离桑亚那斯堡是迫于情势,非史蒂夫所愿,但能按照预定计划带走安凯臣,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来迟了。”在约定地点“落英崖”等史蒂夫前来会合的幕后主谋一见史蒂夫便出声薄责。 “我倒是不觉得迟!”黑暗中突地扬起鬼面的声音。 接着,阗黑的落英崖在瞬间变得璀灿光明,不但映照出幕后主谋的庐山真面目,也映照出早已埋伏在此守株待兔的炎狼、鬼面、蓝洛、尤金、诸葛避和沙法尔。 这便是展令扬先前对炎狼所说的悄悄话重点——要他们先来落英崖埋伏。 尾随史蒂夫而至的展令扬五人则趁史蒂夫错愕之际,轻轻松松的夺回安凯臣。 “居然是你?”鬼面相当意外。没想到幕后主谋是在组织里待了十多年的现任长老之一:鲍伯。 既然东窗事发,鲍伯也就豁出去了,不再躲躲藏藏的坦言:“咱们是各为其主,何必多言?” “不知阁下口中的主是何方神圣?” 鲍伯知道他即使不说,以炎狼组织的实力也会很快查得水落石出,所以便大方的招供:“德国新纳粹党的首领。” “原来是德国最大的恐怖组织哪!卧底的目的呢?”鬼面又问。 “无瑕、闪电和沙皇的秘密藏宝图。”鲍伯倒也干脆。 “原来如此……” 鲍伯自知在劫难逃,便引燃预绑在身上的炸药冲向炎狼一行人,打算来个同归于尽。 随着一声震天巨响,鲍伯被炸得粉身碎骨,遗憾的是没有人陪他共赴黄泉。 “别过来!否则我炸了这小鬼!”史蒂夫趁乱再一次挟持安凯臣得逞。 本来鲍伯是要史蒂夫趁爆炸逃脱的,怎奈史蒂夫不甘心眼睁睁见已到手的安凯臣得而复失,非要把安凯臣一起带走不可,因而辜负了鲍伯的美意。 史蒂夫抵紧安凯臣咽喉的手榴弹让展令扬和炎狼两方人马都不敢轻举妄动。 史蒂夫很满意的又喝:“通通退后,快!” 众人虽万般不愿,也只能先顺了史蒂夫的意后退。 史蒂夫洋洋得意的咧嘴笑道:“你们还不算笨嘛!” 语毕,史蒂夫便挟持着安凯臣往预停在崖边的直升机移动,准备逃脱。 哪知要登上直升机之际,早已清醒而未动声色、一直静待良机反击的安凯臣挣脱了史蒂夫的掌握,并夺走了史蒂夫手中的手榴弹。 史蒂夫见大事不妙,狠狠地将安凯臣踹倒于地趁隙逃上直升机,迅速启动直升机驾着它去冲撞安凯臣,打算把安凯臣逼坠落英崖。 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接收! “凯臣,危险!”眼看安凯臣就要坠崖,东邦人不禁失声齐喊。 在心急如焚的呐喊声中,展令扬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欺近安凯臣,并于千钧一发之际,以长软剑勾缠住安凯臣,救了安凯臣一命。 史蒂夫见状又对准他们两人猛烈攻击,打定主意要让他们两人一起落崖见阎王去。 炎狼再也无法坐视,抢了沙法尔手中的“闪电”瞄准直升机连开了数枪,打得直升机失衡而剧烈震动,眼看就要坠崖机毁人亡。 史蒂夫不甘心自己独赴九泉,拼上最后一口气,驾着随时都可能坠落爆炸的直升机俯冲向炎狼、将炎狼逼向崖边,然后再一次加速冲向崖边的展令扬、安凯臣和炎狼三人,打算把他们撞落山崖、替他陪葬。 “小心——” 在众人大惊失色的呐喊声中,展令扬在和安凯臣双双坠崖之际用力的击了安凯臣一记重掌,将安凯臣推回崖上自己独自坠落。 “令扬,不要——”安凯臣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不顾一切地又往崖边一跳,打算下黄泉去陪展令扬。 可惜被东邦其他人及时制止。 “放开我,我要去陪令扬,快放开我——”安凯臣痛不欲生的嘶声厉吼,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因为令扬一伙人的努力,他身上的无瑕之毒解了、第三人格也跟着消失,顺利回复到原来的自我,但却失去了令扬。这让安凯臣完全无法接受,他——情何以堪? 在展令扬坠崖时,炎狼也同时坠崖,及时赶至崖边救人的鬼面还是迟了一步。但鬼面却不肯放弃,在众人来不及阻止下尾随跳下落英崖,紧追着展令扬和炎狼去也。 接着,崖壁一隅传来史蒂夫机毁人亡的剧烈撞击声与爆炸声,终至起火燃烧。 猎捕卧底叛徒的行动至此完全达成目的,划下了休止符。 然而,伫立在崖边的众人却一点也不开心。此刻占据他们全副心神的是生死未卜的坠崖三人…… part8第十章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桑亚那斯堡全面封锁炎狼、鬼面和展令扬坠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事。 现在的桑亚那斯堡是由蓝洛暂为指挥,他已下达寻找炎狼三人下落和向新纳粹党展开全面报仇的两大命令。 安排好所有的事之后,蓝洛立即去探望东邦五人的情况。然,桑亚那斯堡却在此时来了个意外的贵客——展初云。 米歇尔闻讯便十万火急的赶来确定虚实。 “初云……”真的是他!?米歇尔心中激动万分。这些年来,无论他如何邀请,初云从未允诺过来堡里作客,今天居然主动前来…… 展初云不想徒增不必要的冲突,十分友善温和的对代理老大蓝洛说明来意:“我今天是以私人名义前来造访,唐突之处请蓝洛先生多所包涵。” “哪里,能接待你这么优雅俊逸的客人,我十分荣幸。”蓝洛对展初云的第一印象不坏,除了展初云有一头他喜欢的黑发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这男人是展令扬的小舅,无形中产生了爱屋及乌的情愫。 展初云在客套之后,立即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不瞒蓝洛先生,我今天是为了我外甥令扬的事而来,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蓝洛早就知道展初云突造访的目的,以相对诚挚坦言:“很抱歉,虽然我已全力动员搜寻,但令扬、唐纳森和马尔斯至今仍是下落不明。” “凶手是谁?” “德国的新纳粹党。”蓝洛简明扼要的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本来是我们炎狼组织和新纳粹党之间的恩怨,却连累了无辜的令扬他们,我实在很过意不去。不过我保证一定极尽所能的找回令扬,初云先生不妨暂时留在堡里作客等候令扬的消息,顺便会会令扬那五个伙伴。” “不了,我还有事必需马上离开,还是请蓝洛先生一有令扬的消息便通知我吧!”展初云说着便起身告辞。他一言一行虽然温和优雅,却流泄着属于王者的决绝,让人无法反对他。 “也好。请慢走,后会有期。”蓝洛和展初云彼此心知肚明展初云来去匆匆之故——他要回去调度人马对新纳粹党展开全面报复,替展令扬报仇。 展初云向蓝洛客套的话别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向直升机准备打道回府。 米歇尔忍不住上前唤住他:“初云——” 展初云并未回眸,正确的说,应该是打从踏进桑亚那斯堡,他便对米歇尔视而不见,未曾正眼瞧过米歇尔,此刻亦然。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展初云淡淡的道。 “初云——”米歇尔当然知道他是指若传出展令扬加入炎狼的谣言,便与他反目一事。 “我的立场不会改变,你看着办吧!”语毕,展初云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米歇尔的视线中。 米歇尔心中百感交集。对初云而言,他除了是上任炎狼老大之外什么都不是,无论他怎么做,初云就是对他相应不理、视而不见。 这样冷漠的男人居然对一个十八岁的小鬼如此在乎、为一个小鬼处处破例! 霎时,米歇尔心底窜起一抹深沉的恨意……足以毁天灭地的恨意…… 蓝洛无意过问展初云和自家小叔米歇尔之间的事,送走展初云之后他便前往探望东邦五人的情况。 原以为展令扬下落不明会令这五个小鬼受到严重创击,尤其是安凯臣更会自责甚深,没想到映入蓝洛眼里的东邦五人却个个生龙活虎、神采飞扬。难道——“你们有令扬的消息了!?”蓝洛迫不及待的追问。 “嗯!令扬刚刚有联络来了,他和两位大叔都平安无事,我们正想去告诉大叔你呢!” 曲希瑞喜形于色的对蓝洛笑道。 “太好了……那他们现在在哪儿?”蓝洛难掩兴奋之情,笑得合不拢嘴。 “令扬没说耶!那小子只说该回来的良辰吉时到了,他自然就会回来喽!”曲希瑞模仿展令扬的语气道。 欣喜之余,蓝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突地惊觉道:“你们是如何联络上的!?”这几个小鬼究竟是如何躲过桑亚那斯堡的传讯系统,自由自在的保持密切联络的!? 曲希瑞卖定关子的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蓝洛识趣的未再追究——这几个小鬼古灵精怪得很,他们不想说的事就算再如何穷追猛打也没有用,只会自讨没趣甚至还会被整。 所以蓝洛聪明的略过,注意力旋即又被东邦五人的古怪行径吸引住:“你们现在在做什么?看起来像是要外出的装扮。” 他不会像炎狼那样禁止他们踏出桑亚那斯堡,纯粹是好奇心使然。 “令扬叫我们干活去喽!”曲希瑞虽然一副“真歹命”的口吻,动作可是迅速又确实,一点也不像被打鸭子上架。 其他四个伙伴也是同一个样。 “干活?”蓝洛突地想到,“难道是去偷藏宝图?” “宾果,大叔果然有智商。” “哪一张?cia手上的?还是狂影手上的?或者是前苏联地下组织手中那份?”蓝洛掩不住好奇的问,他实在好想知道这几个小鬼究竟会怎么把那三张藏宝图通通弄到手。 “cia手上那份喽!” “那其他两份呢?” “令扬说另外那两份自然有适当的人去a喽!” “适当的人?”究竟会是谁呢?蓝洛好奇毙了,转眼已陷入“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谜团里,猜得不亦乐乎。 “好啦!我们干活去喽!大叔。” “小心点,有事就知会我。”蓝洛俨然已成了东邦的“后援补给站”。 “知道啦!”东邦五人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的收下蓝洛的好意。 目送五个黑发俊帅的天才少年离去,蓝洛眼中尽是满足的笑意。 ★★★正和展令扬在一起的炎狼和鬼面,目睹展令扬凭着手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就能瞒天过海、畅行无阻的和桑亚那斯堡里的另五个东邦人自由联络,都感到又惊又气。 “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利用这种方式,瞒着我们暗地和另外五个小鬼保持密切连系?”鬼面代表追问。 展令扬无意继续隐瞒的笑言:“是大叔们自己没本事发现,怎能怪人家瞒着你们呢?” 这个臭小鬼……鬼面实在很想k他一拳,偏又下不了手。 “好啦!既然两位大叔毫发无伤又这么老当益壮,不如就来活动活动筋骨吧!”展令扬无论身处何处、面对什么人,都能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使唤人家替他卖命,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炎狼可没那么好说话,当场就寒霜罩顶的拒绝合作:“我干嘛听你的?” “那大叔就回堡里去,我和鬼面大叔留下来就行了。” “不准!我说过不许你瞒着我和别人私会!”炎狼重申立场。 展令扬夸张的喔呵呵两声,才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斜睨炎狼,自吹自擂个没完:“我说大叔你还真是个大醋桶耶!不过也难怪啦!谁教人家这么迷人可爱、颠倒众生呢! 所以说,人太红也是一种罪过,更是一种麻烦哪!“ “你给我闭嘴!”炎狼忍无可忍的大吼。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恶心巴啦的废话!?炎狼和鬼面咸感百思不解。 展令扬肯乖乖听话才有鬼,只见他一脸顾人怨的惹人嫌表情娇声嗲气的又道:“炎狼大叔,你这是不是就叫‘妒夫’啊?” “你别想故技重施,我说过我不吃那一套!”炎狼力持冷静的嗤哼。 “原来如此,可是大叔额际的青筋一直在剧烈暴跳耶!”展令扬笑得好无辜。 炎狼气极,诉诸暴力的强扣住展令扬的手腕下令:“立刻和我回堡里去!” 展令扬并未有挣脱的动作,唯一动的还是只有嘴巴:“可是人家有更想去的地方耶!” “不准!”这回是炎狼和鬼面齐吼。 “难道两位大叔一点也不想亲自向新纳粹党报仇雪恨吗?”展令扬就像撒旦派去失乐园诱惑夏娃的蛇般,十分擅于挑拨人家潜藏的邪心。 炎狼和鬼面给他一挑拨果然心动起来。 展令扬打铁趁热的加把劲煽风点火:“两位大叔该不会是老大当久了,早已忘了亲手痛宰仇家的刺激快感了吧?或者你们已经老得胆小如鼠,只敢派手下去寻仇不敢亲自出马啦?” 炎狼和鬼面被蛊惑得愈来愈心动,不禁面面相觑,彼此征求对方的意向。 展令扬知道已胜券在握,自作主张的跳过征求人家意向的步骤,直接高谈阔论起复仇大计:“那咱们就这么办喽……” 展令扬使坏的样子实在太有魅力,以致于炎狼和鬼面都心甘情愿的听他颐指气使,而且愈深入了解展令扬的计划就愈沉醉其中、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 计划宣布完毕之后,三个超级战将便以光速飞向新纳粹党位于大西洋海域的主要弹药库“宙斯岛”去也。 在同为电脑天才的展令扬和炎狼联手合作下,宙斯岛的各种情报档案犹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转眼,三个人已经顺利潜入宙斯岛。 岛上的电脑警备系统对展令扬和炎狼形同虚设,一下子就全数被破解光光,任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畅行无阻。 许久没有尝到这种刺激快感的炎狼和鬼面显得格外兴奋,处处展现出大显身手、大干一场的浓烈意图。不消多少工夫,他们已来到机关重重的武器库前。 根据情报显示,这武器库里分成两间大库房,一间放的是各型枪械,另一间摆的是子弹火药。 想进入两间库房都得一连解破十道密码,每组密码都陷阱密布稍有闪失便会失败;而且只要其中一组密码解错,岛上的警报器便会全面作响,整个武器库将全面封锁密闭与外界完全隔绝,到时入侵者便会成为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怕了吗?”展令扬挑衅意味十足的斜睨炎狼和鬼面。 “才怪!”炎狼和鬼面恨不得能更刺激些呢! “那咱们就各负责破解一间库房密码喽!”展令扬又理所当然的对炎狼下起命令了。 炎狼一点也不介意被展令扬驱使,反而斗志高昂的对展令扬撂下战帖:“来比赛谁先破解完毕如何?” “我正有此意。”展令扬深谙炎狼好斗的性格,顺水推舟的称了炎狼的心愿。 于是两个旗鼓相当的电脑高手便开始过关斩将,一一破解十组密码。 “完成了!”炎狼乐在其中的抢着向展令扬示威。 “人家也好了喽!”怎奈展令扬就是不让他专美于前,硬是和他同时完成。 “不赖嘛!小鬼!”面对平手的结果炎狼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更加赏识展令扬的过人才能。 展令扬两手支颐的故作可爱状回道:“那是理所当然的。” 一旁观战的鬼面也乐不可支,摩拳擦掌的笑道:“好了,接下来该我大显身手了。”鬼面擅长的是神射和爆破,所以被展令扬点名负责把武器库的枪械弹药摧毁殆尽,顺便炸掉半个宙斯岛当陪葬。 “加油喽!大叔!”展令扬只差没拿两个啦啦球替鬼面加油助兴。 “等着瞧吧!”鬼面神气活现得很。 他们都已经发现一个事实:只要这小鬼在身边,他们就会斗志格外高昂,而且和这小鬼之间的默契无懈可击,宛如已合作了几十年的老搭挡般心灵相契,令他们行动更加自在不受拘束,无后顾之忧。 鬼面果然不负狂名,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布署好全数的炸药,并一一设定好定时摇控器。 “好了,咱们走吧!”鬼面把玩着手上的摇控引爆器对炎狼和展令扬笑道。 顺利离开武器库重返逃脱路线途中,展令扬突然冒出一句:“两位大叔是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还是再活动活动筋骨、轰轰烈烈的大打一场后再走人?” “我选后者!”炎狼和鬼面不约而同的抢答道。 “那就来吧!”展令扬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不久,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大战便在宙斯岛轰轰烈烈的引爆。 炎狼、鬼面和展令扬三人皆游刃有余的各自对付一大票敌军,顺便比赛谁最快摆平对手、干掉最多敌方人马。 炎狼和鬼面即使是在亲自上战场拼斗的时代,也不曾像今天这般尽情尽兴的大打出手过。两人仿佛着了魔似的完全沉浸在激烈战斗所带来的刺激快感中,愈打愈乐不思蜀,直到引爆炸药的时间将届,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收手,和展令扬撤离打斗现场。 三个人如展令扬的计划般,从容不迫地登上预藏的直升机起飞,直到飞离宙斯岛的攻击范围外,鬼面才按下手中的摇控引爆器,按计划炸掉整个武器库和半座宙期岛。艳红色的火焰将夜空下的大海点缀得比平常瑰丽璀灿,令人移不开视线。 展令扬、炎狼和鬼面欣赏够了那片火红之后,才身心舒畅的远离宙斯岛、飞返美国大陆。 “好了,游戏结束,咱们该回堡里去喽!”展令扬这会儿居然当起了乖宝宝,自动自发的高唱“小小羊儿要回家”来。 反倒是炎狼和鬼面有点不想这么快返回桑亚那斯堡了。 他们实在很想像这几天这样,和展令扬三人四处胡搞,天天过着轰轰烈烈的冒险生活直到永远。但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梦,所以不约而同的将不想回去的想法深埋心底,谁也不曾提起。 只要令扬一直待在他们身边,这就够了…… ★★★当展令扬、炎狼和鬼面返回桑亚那斯堡时,他们三人联手干掉半个宙斯岛的丰功伟业早已传得人人皆知,炎狼组织上下经过这事,对炎狼和鬼面这对正副老大更加崇拜推崇、誓死效忠。 至于东邦五人则是见怪不怪,反倒是有点埋怨炎狼和鬼面抢去他们的游戏机会。不过他们五人都十分清楚展令扬这回会单枪匹马去闯宙斯岛的原因:因为身为新纳粹党员,却潜入桑亚那斯堡卧底的史蒂夫伤了安凯臣,所以展令扬才会抓狂的找上新纳粹党,连本带利的讨回这笔帐。 这是令扬一贯的作风,也是令扬对他们五人极度在乎的表现。 东邦五人除了再一次感受被在乎重视的感觉,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展令扬话多得永远说不完,转眼又开始聒噪起来:“cia那张藏宝图到手没?” “当然到手啦!”东邦五人齐声合奏。 “很好,接下来只要等某人亲自奉上另外两张藏宝图就大功告成喽!”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道。 “某人?”东邦五人脸上都打了个“?”。 展令扬秉持“好东西与好朋友分享”的东邦守则之一,向五个好伙伴勾勾食指,五个好伙伴便齐凑向他聆听天机。 不一会儿,六双眼睛都流窜过令人坐立难安的恶魔笑意,且愈来愈加深…… ★★★翌日,展令扬口中的“某人”便按照展令扬的计划出现在桑亚那斯堡。 这位“某人”不是别人,正是“狂影”的副老大邪煞。 炎狼和鬼面一见邪煞再度造访桑亚那斯堡,便心生大事不妙之感,双双对邪煞产生了强烈的警戒心。 邪煞不动声色的对炎狼和鬼面笑道:“两位别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好吗?我今天来访只有一个目的而已。” “什么目的?”炎狼和鬼面心中的不妙之感愈发浓烈。 “把一样东西交给两位。”邪煞说着便自口袋中取出两张泛黄的旧纸,亲手交给炎狼、鬼面各一张,“这是另外两份沙皇秘密宝藏图。” 什么!?炎狼和鬼面大感意外。 两人才要说什么,邪煞已对着他们身后的展令扬高喝:“看见没?我已经实现对你的承诺,取得前苏联地下组织手中那份藏宝图,把它和我们狂影手中那份一齐送给炎狼组织了。现在,该你履行对我的承诺和我一齐离开这里了吧?” “当然的事。人家可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展令扬说着便蹦到邪煞面前。 然,在经过炎狼身边时却被炎狼牵制住:“不准过去!” 邪煞立刻上前抢夺展令扬,森冷决绝的对炎狼道:“令扬并不属于你、更不属于炎狼组织,请阁下自重。” “听阁下之意,难道令扬就属于狂影?”炎狼反唇相讥。 “nonono,人家只属于东邦喽!”展令扬自行插嘴道。 这话让邪煞和炎狼一齐消音闭嘴——事实喽! 一旁的鬼面出声声援炎狼,跟展令扬理论道:“你自己说过在八张藏宝图未凑齐之前不会离开桑亚那斯堡的,而现在藏宝图只凑齐七张还缺一张,不是吗?” “不,八张藏宝图都已在你们手上了。”展令扬笃定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鬼面大感意外的提醒展令扬,“众人皆知最后一张藏宝图一直下落不明的,是吧?” “那是因为它一直藏在月光岛的某处喽!” 什么!?炎狼、鬼面和诸葛避全都震诧不已。这怎么可能!? “荒唐!” “nonono,是千真万确的。如果大叔们不信,不如我把月光岛的地图交给邪老兄和cia,让他们去替大叔们把那张藏宝图找出来,如何?”展令扬邪门的笑道。 “你怎么会有月光岛的地图!?”诸葛避失控的咆哮。 “当然是咱们家小凡凡到月光岛度假时亲手画的喽!”展令扬好心的揭开谜底,“大叔们可别小觑咱们家小凡凡的本事哦!小凡凡他可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才,所以小凡凡所画的地图保证正确无误。如果大叔们还是不信,不如我就把地图借你们瞧瞧喽!” 展令扬相当大方的呈上月光岛的地图——复制版的。 炎狼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好家伙,居然当真画得分毫不差。 沙法尔倏地脸色大变的对着在一旁看好戏的雷君凡怒吼:“你又骗我了!你为了潜入月光岛,才故技重施的再一次诈输欺骗我,对不对?” 他居然上相同的当两遍!?该死#◎※&…… 雷君凡偏还老实的肯定沙法尔的猜测,顺便小贬人家一顿:“谁教大叔你那么好骗?害我玩得一点也不起劲哩!” “你——” 沙法尔才要继续发飙,蓝洛便现身制止他,对炎狼一行人道:“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既然令扬他们实现了承诺凑齐了八张藏宝图,咱们也该遵守约定,让他们离开桑亚那斯堡了,对吧?” “我——” 炎狼一行人才想反对,蓝洛便抢先一步提醒他们:“难道炎狼组织可以言而无信?或者你们觉得让月光岛的位置曝光,和狂影、cia为敌会比较刺激有趣?” 炎狼一行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到这时才彻底明白展令扬打的居然是这等如意算盘。 诸葛避不肯相信展令扬如此神通广大,忿恨难平的加以求证:“你为了摆脱我们,暗中和狂影及cia谈妥条件,利用他们来牵制我们,再拿月光岛的地图当护身符,迫使我们不得不认同第八张藏宝图在月光岛上这种荒唐事,如果我们不认同地放走你们,你们就把月光岛的地图公诸于世,对不对?” 展令扬完全不否认的朝诸葛避笑道:“所以我在拉斯维加斯时不就说过了?我非常认同大叔你说过的那句话哦!‘最后笑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果真不假!” “你——”诸葛避闻言脸色丕变,很明显是受到相当大的创击。 他居然再度栽在这个小鬼手里!? 在场的人都明白展令扬在临去之前,特地给诸葛避这一记重击的原因。 这是诸葛避伤害南宫烈应付的代价! “好了,令扬,该算的帐应该都算完了,你们就快点离开桑亚那斯堡吧!免得守在堡外那些cia的干员们不耐久待的闯进堡里来,我可无意招待那些cia的干员哪!”蓝洛朗声的提醒在场所有人。 不用说,堡外那些cia干员全是老约翰和贝多芬少将派来的。 “知道啦!我这不就要走了吗?”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回道。 接着,他朝五个好伙伴勾勾食指,赏了炎狼一行人一记飞吻,六个人便动作迅速确实的在邪煞护航下,从容不迫地离开桑亚那斯堡。 炎狼和鬼面想追上前拦阻,蓝洛却眼明手快的截住他们,条理分明的劝解:“冷静点,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们和我一样清楚,想要那六个小鬼的人不只我们,如果再继续对那六个小鬼纠缠下去,光是展初云、cia和狂影就不会再保持沉默、坐视不管,是不?” 炎狼和鬼面被问得无言以对,不觉停下追逐的脚步。 他们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情势已演变得不容他们再和那六个小鬼纠缠下去。 可是,他们的心里实在万千不舍,尤其和展令扬一起轰掉宙斯岛的画面依然清晰的刻在脑海里哪! 蓝洛完全了解炎狼和鬼面此刻的心境。 他又何尝愿意放手呢? “罢了!就如邪煞说过的:”来日方长!‘。“蓝洛只能以这话安慰自己和炎狼、鬼面。 炎狼和鬼面相觑半晌,终于冷静下来接受了失去展令扬的事实。 “说得好,来日方长!” 他们相信邪煞对这句话的诠释和他们一样,是意谓着——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而此刻正在飞返异人馆途中的东邦六人早已呼呼大睡,且他们正在做着相同的美梦——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摘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至于第八张藏宝图真正的下落为何,只好等展令扬醒来后再问他。但他会不会乖乖回答,只有天知道了…… part9 第一话 降龙记ⅰ 棋逢敌手 正文part9第一话降龙记1棋逢敌手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神医”曲希瑞、“神赌”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神偷”向以农、“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扬共同宣誓 (摘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 金发飘逸的年轻男子凝睇案头的相片已足足三十分钟之久。 那是一张两个男人的合照。 严格说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男人蓄著一头火焰色的头发,人和发一般的桀傲不驯,少年脸上则是挂著一张牲畜无害的笑容。 男人一看便是“冰河级”的冷漠酷哥,从头寒到脚,可唇边却意外逸泄一抹隐约的笑意,和笑得爽朗大方的少年相映成趣,令人印象极为深刻。 然金发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因此蒙上诡谲的阴霾,阴晴不定中潜藏著杀气。 他拨了电话,优雅地对著话筒彼端的收话人朗声道: “外公,我是伊恩,今晚我想和你共进晚餐。” ☆☆☆ 太阳老兄虽然精力旺盛的大放热情之光,对大地万物表示友善,但纽约的天空下偏有六个不领情的年轻小伙子,居然在日正当中,约人在阴森恐怖的鬼屋里见面。 六个小伙子很有默契的皆把自四面八方传来的鬼哭神号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做著嘴皮运动哈啦著超没营养的话题。 “神医”曲希瑞看看时间,话锋一转,道: “我说约翰老爷爷的宝贝外孙早该来了才对,怎麽还不见人影?” “我看八成是吓昏在前来的途中了。”“神愉”向以农虽然口气极度同情,然脸上呈现的却是等著看好戏的神情。 “神赌”南宫烈轻叹一气道: “唉唉唉!我就说不能把约会地点定在这座鬼屋的终点站里的嘛!” “说的也是,这间鬼屋经营至今,还没人顺利来到这终点站过呢!”“神算”雷君凡言语间,尽是吹捧自家人的得意,完全听不出有一丝丝是在替人家抱不平。 毕竟,他们六个人可是创纪录闯关成功的头号人物哩! “神枪手”安凯臣满脸虚情假意的点头表示认同雷君凡的话,但也不忘发表一下自家高见: “不过话说回来,是约翰老爷爷那个叫什么伊恩的宝贝外孙,自个儿说要找个人烟罕至、适合谈事情的地点见面,若就这点来说,这儿确实很符合他的要求。”没人有那个大胆本事抵达罗! “由此可见选这个地方当约会地点的人是多麽高瞻远瞩、真知灼见、令人崇拜景仰哪!”“怪胎之最”展令扬只差没把这段歌颂词编成赞美歌用唱的来歌功颂德。 “是是是!你是世界伟人、宇宙难得一见的超级天才,行了吧?”为了不让展令扬继续发挥“恶心吧啦功”戕害他们五人的耳朵和心灵,东邦五人炮口一致、眼白也一致的齐指向展令扬。 不用说,这个“鬼点子”正是展令扬提议的。 展令扬方要礼尚往来的回应五个好伙伴,陌生的男声抢先一步占据了发话权: “这的确是最好的谈话地点。” 随著声音出现在东邦六人眼前的翩翩贵公子正是老约翰最宝贝的外孙——伊恩本人。 “好胆识,不愧是约翰老爷爷最宠爱、最引以自豪的宝贝外孙。”展令扬一张一○一号笑脸道。 “好说。我倒不是胆子特别大,只是凑巧是个无神论者,从不信那些个牛鬼蛇神罢了。反倒是你们六位果然如我外公所说的那般厉害,如此一来,我就更非请你们答应帮忙这事不可了。”伊恩说著说著便把话锋转向今天约会东邦的正题。 东邦六人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又爱闹,但绝非不懂人情世故的顽劣之徒。一见伊恩不苟言笑、眉头深锁,他们便知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暂停嬉闹,配合著进入正题——但,只是不再嬉闹,可别期望他们会因而立正站直、一本正经的听伊恩说话。 严格说来,站得笔直的只有雷君凡。不过那是因为他长期练武,习惯成自然之故。 至於主张“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靠著站,能靠著站绝不自己站”的大懒人展令扬,这会儿自然还是展现出“趴趴族”的特性,舒舒服服的趴靠在雷君凡身上。 而展令扬身上又趴著属“趴扬科”的向以农。 安凯臣、南宫烈和曲希瑞虽然没个站相,但至少和“站”字沾上了边,脱离了“趴趴族”。 伊恩不愧是出身政治名门的贵公子,修养极佳,完全不计较东邦六人的戏谑举止,优雅温和依旧的继续说著正经事: “我就直接说了,你们可听过艾菲尔大学?” “你是说位於大西洋上,那座艾菲尔岛上的学校?”这回说话的不是东邦的“人工资料库”雷君凡,而是安凯臣。 因为隶属美国的艾菲尔大学虽然在平民百姓中鲜为人知,但在全球上流社交圈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简单的说,艾菲尔大学就是贵族世界里的哈佛大学,素有“贵族的哈佛”美称。 不论师资、设备、学生素质各方面,艾菲尔都和哈佛不分轩轾。最大的不同在於:艾菲尔只收有贵族血统或授勋封爵的政商名流之类上流阶层的子女。 “是的。我就是艾菲尔大学的现任理事长,同时也是艾菲尔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伊恩云淡风轻的表露身分。 原以为会在东邦六人眼中看见他早习以为常的惊叹目光,出乎意料的,东邦六人完全无动於衷,好像他这番表白再平常不过般。 不过伊恩反而对东邦六人更为印象深刻,不多停滞的续说正事: “最近两、三个月来,艾菲尔大学的学生三番两次遭到不明攻击,为避免事情闹大,我一直暗中调查,但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攻击是集中在特定学生身上,还是随机的?”展令扬问道。 “这点我无法确定,因为攻击的方式都是以巧妙的手法制造意外事件,所以我无法判断哪些是自然意外、哪些是人为意外,因此也无法判断是不是攻击特定学生。”伊恩愈说,眼中的愁绪愈浓郁。 “既然是意外,又如何确定是遭人攻击?”雷君凡问。 伊恩轻叹一气道: “这两、三个月来,意外发生的次数比起以往高出了少说十倍,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认为这全是自然意外。” “你何时接任理事长之职的?”展令扬笑意不减。 “大概...[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part9 第二章 安凯臣循著房号一间间找,终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3o6室,门上的名牌写著马汀和自己的名字。 安凯臣吹了声口哨,礼貌性的敲敲门。 不料,手方触及门板便因触电而收回,带电的门自动敞开,门内迅雷不及掩耳地飞射出流星雨般的飞镖群,笔直射向安凯臣。 换作别人,早因措手不及而中镖倒地。 然,安凯臣硬是了得,在触电刹那便已矫捷的闪到墙边,摆明是已预知之後会发生的攻击。 那些飞镖因而全数射向对面的门板,算一算,少说有二十支。 安凯臣冷哼一声,明显的瞧扁此等小儿科把戏。 他眼睛一转,向门内扫射了一遍,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发现三个蓄势待发的机关。 安凯臣从容不迫的取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型红外线热熔枪,瞄准三个机关的要害各射了一枪,让三个机关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收场下台一鞠躬。 扫除了门口的进入障碍,安凯臣便昂首阔步的登堂入室。 一进房门,旋即又梭巡到六个机关。 安凯臣不禁嗤哼一声。 看来他这位准室友老兄十分偏爱埋设机关,连欢迎室友也如此大费周章的以十道机关来向他“示好” 既然人家这麽“热情”,他自是该报以相同热情的回应才不会愧对人家的“善意”! 只见他当下收起手上的热熔枪,打消摧毁六个机关的念头,双眼散发的尽是令人背脊发凉的邪气…… ☆☆☆ 出了电梯,雷君凡步伐稳健的直抵410号房门前,门牌上自然是写著:亚瑟和雷君凡。 和安凯臣的先礼後兵作风不同,雷君凡十分经济,自动省了敲门的步骤,直接旋转门把。 运气不坏,房门没上锁,表示他的准室友亚瑟应是在房里。 果不期然,一开门便见著起居室有个人影。 若没意外,这个静坐在沙发上阅读杂志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室友亚瑟。不过这位“可能是亚瑟”的男子并无任何反应,全然把进门的雷君凡当成无色无味无形的空气,一脸冷漠与拒人千里的专注於自己膝上的杂志。 雷君凡也无意主动表示善意,一样把“可能是亚瑟”的男子当成客厅中的摆饰雕像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张罗起自己的行囊。 只见他默不作声的把行囊放到空著的床上,默不作声的将房里每个角落梭巡了一遍,默不作声的进入盥洗室“解放”之後,又默不作声的走出盥洗室。 然後默不作声的带上门离开。 自始至终,雷君凡都不曾正眼瞧过沙发上“可能是亚瑟”的男子一眼。 当门阖上後,坐在沙发上“可能是亚瑟”的男子反而因雷君凡不逊於他的冷漠和无视於人,而注意到这个一点也不受他欢迎的意外室友。 不过生性冷漠、对别人不感兴趣的他,倒也无意有所动作,他采取的是:静观其变。 ☆☆☆ 向以农的动作又是截然不同的作风。 虽然方到风云楼时就被告知他这个拥有宿舍长头衔的准室友罗德不在,不过他还是礼数周到的敲了房号119的门。 向以农不愧为业馀拳王,敲起门来惊天动地,幸好门板是红桧制成,否则只怕已不堪承受他老兄这般“重量级”的厚爱而碎裂身亡。 除了神拳,向以农还有一身和大嘴公展令扬不相上下的聒噪本领,此时自然也派上阵来了。 只见他大嘴一张,拉开嗓门,以浑厚的洪钟之声发表宣言: “住在119室的宿舍长老兄,本大爷我,也就是你的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室友来了,照理你该欢欣鼓舞的开门迎接我这个魅力非凡的室友大人才对。不过你既然自惭形秽的躲起来不敢见我,我就看在你这麽有自知之明的份上,大人大量的原谅你的缺席吧!不过你大可不必如此自卑,毕竟这世上能和本大爷匹敌的帅哥实在有如凤毛麟角,不单是你一人,反正“此处不如人,自有如人处”,比上不足,总是还有比下有馀的机会嘛!” 性属夜猫一族,正在房里睡觉补眠的罗德,被震天价响的敲门声和难以入耳的疑似“自我介绍”吵得自睡梦中醒来,心情极端恶劣,不禁连番低咒: “该死的臭小鬼,鬼叫个什麽劲,不都说人不在了吗?#◎-☆……” 忍无可忍想吼人当儿,房门随著砰的一声巨响被重重踹开,向以农嚣张的身影随之出现。 “原来老兄你在啊!那太好了,本大爷再给你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快过来重新迎接我吧!”一见坐在床上的罗德,向以农便不由分说的将人家硬拖出被窝,强迫中奖地将人家塞进沙发,自己也跟著坐在对面,理当如此的大声道:“来吧!本大爷特别网开一面,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快点载歌载舞来迎接我吧!” 罗德却相应不理,闷不吭声。 他是那种喜恶极为分明的类型。对於喜欢的人,他会十分健谈;对於讨厌的人,他会惜字如金,连吭一声都嫌浪费。 对於聒噪的向以农,罗德可说是打从心坎里讨厌,所以决定彻底漠视向以农的存在,来个相应不理,好让向以农自讨没趣,知难而退。 可惜罗德错估了向以农唱独角戏的好本事,他完全不受罗德刻意漠视的影响,继续他登峰造极的聒噪: “我说罗德老兄啊!听说你是学长,不过我这个人啊,是不在乎那些个年级什麽的,人在一起嘛,本来就该平等相处,怎麽可以用年级来区别什麽学长、学弟呢?那实在太庸俗了。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既然我觉得以年级来分学长、学弟很庸俗,为麽还称呼你为老兄,而不只叫你名字吧?这可就是另一番大学问了!若以实际年纪来说,老兄你铁定大我很多岁,如果我叫你名字,那好像在说自己和你一样老似的,这麽一来,我可就亏大了,而且还可能会害老兄你被人误以为是lkk还想装小骗人,对你也不公平。本大爷素以宅心仁厚闻名,最讨厌的就是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勾当,所以才称你为老兄,以表示你是“老扣扣”而我还很幼齿,懂了没?还有啊……” 双耳饱受超高分贝噪音摧残的罗德,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麽厚睑皮又长舌的人,而且还和他一样是个男的。 居然可以自言自语了三十多分钟还没有闭嘴的迹象。 他实在很想出声制止这个超讨人厌的长舌公,可是这麽做有违他对讨厌的人惜字如金的作法,他可不想为一个让他彻底讨厌的长舌公破例,那只会使他更加嫌恶自己的无能。 几经权衡下,罗德决定继续保持缄默。他就不信这个无聊的长舌公还能在那儿自言自语多久。就算他嘴不酸、说不累,也会口乾舌燥到无法继续,哼! 向以农的聒噪一转眼又是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反倒是罗德已被疲劳轰炸得濒临崩溃边缘,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作风原则,满腔的怒咆即将冲口而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向以农先一步起身,罗德见状心中大喜,及时住了嘴。 哼!我就不信你不累!长舌公!! 罗德心中为自己终究赢得最後胜利而得意不已。 可,下一秒钟,他的心不禁一悸: 那个长舌公在干什麽?他不是说累了,发觉自己一直唱独角戏很无趣,所以决定出去了吗? 怎麽映入他眼帘的景象却是:那个长舌公大剌剌的走到他的冰箱前,大剌剌的打开他的冰箱,大剌剌的拿了一瓶他的气泡矿泉水,大剌剌的打开,大剌剌的喝个精光!? 当罗德还在诧愕中,向以农已经又返回他的对面坐定,继续聒噪: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件事我必须跟老兄你说清楚,我这个人可是……” 向以农话才重新开始没多久,罗德已经忍无可忍的起身,默不作声地迅速走向门边,重重带上门走人。 关门声方落,向以农便露出胜利的笑容,得意极了。 驱逐成功!嘿…… ☆☆☆ 来到522室门口前的曲希瑞,看著门上那写著安格斯和自己名字的名牌,伸出手在胸前划了个“十”默祷: 但愿上苍赐给他的室友会是一个“优质实验体”,阿门! 默祷结束,曲希瑞掏出随身携带的迷你听诊器戴上,贴著门板听取房里的动静。 渐渐地,他听见窸窸窣窣的水声,暗忖了一下,决定进门一探。 於是他取出伊恩给他的房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锁,悄声进入。 愈靠近浴室水声愈大,曲希瑞唇边勾起肯定的笑,把握时间展开行动。 幸运的,他发现离浴室不远的茶几上,的水,想必是他亲爱的室友老兄出浴後要喝的。 天助我也!曲希瑞几乎窃笑出声,动作俐落的取出“实验饮料2o1号”的浓缩液,滴了几滴在水杯里。 他近期方研制完成的2o1号实验饮料是无色、无味、无臭的,加入水中後完全不会被发现。 现在就只剩观察实验体喝下後的反应了。 曲希瑞另外取出几个机械炮弹研发天才安凯臣所研制的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大小通吃5号”,这款迷你针孔摄影机最大的优点就是:安装简单迅速,体积极小不易被发觉。 熟练的在房间各重要据点装设好“大小通吃5号”後,曲希瑞刻意留下行囊,然後趁著亲爱的室友老兄安格斯尚未出浴前,悄悄地带上房门离去,兴奋的寻找最佳观赏地点坐定,等著好好欣赏监视器上所拍摄到的“实验成果”。 约莫十分钟後,安格斯终於从浴室走了出来,守株待兔的曲希瑞这会儿精神全集中在监视器上,准备开始边看边记录实验体身上产生的实验成果。 出浴後的安格斯,如曲希端所期待的,把茶几上的“2o1号实验饮料”一饮而尽。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曲希瑞计时到八秒钟时,安格斯突然表情怪异的往浴厕里直冲。 嗯!超过五秒才发作,还不够完美,需再研究,曲希瑞在实验记录本上,记下实验体的第一个反应。 数分钟後,安格斯走出了浴厕。但,很快地,他又再度冲进浴厕。 曲希瑞见状,在实验记录本上记下实验体的第二个反应: 第一次腹泻约莫五分二十秒,间隔约八秒後,第二大腹泻。 数分钟後,安格斯再度走出浴厕,但不久之後又返回浴厕,如此重复著来去浴厕的动作,曲希瑞也一次不漏的详实记录下实验体安格斯的每一次反应。 该死!这是怎麽回事!?腹泻得快去掉半条命的安格斯,来去浴厕间不停的低咒,百思不解自己为何会突然严重腹泻? 可怕的劫难在历经一个半小时的凄凄惨惨悽悽之後,终於划上休止符。 然,一直悠悠哉哉的观察记录实验成果的曲希瑞,见大势底定,却语带失望的一叹。 “怎么才一个半小时药效就结束了?照理应该有两个小时药效才对呀!唉!看样子还得再好生研究改良才行。” 劫後馀生的安格斯最後一次步出浴厕,想回床上调养生息途中,不经意地发现曲希瑞留下的行囊。 本来安格斯决定视而不见,可却被行囊上的留言惹恼: 此乃曲希瑞之所有物,非本人请勿任意拿取,除非你自认是无耻鼠辈。 “什麽东西!”安格斯迁怒的狠狠踢了那行囊一脚。 被踢中的行囊霎时窜出一阵白色烟雾,安格斯猝不及防的吸入了一大口,之後便猛打喷嚏,久久未歇。 哈啾!哈啾!哈啾! 该死!莫非方才他的腹泻也是姓曲的杰作!? 怎麽可能!?安格斯心中风起云涌,无法停止的喷嚏加深了他的愤怒,却也让他更执著於寻求解答。 是那杯水! 一定是那杯水被动过手脚! 哈啾!哈啾!哈啾! “该死……” 姓曲的,这笔帐我记下了! 哈啾!哈啾!哈啾! 在监视器前观察第二项研发药剂[哈啾7号”药效的曲希瑞,才没多馀的时间搭理安格斯的愤怒,眼下他所关心的是计时器上的数字。 加油!再一些时间就可以达到三十分钟的预定药效了。安格斯老兄啊!你既然踢了本少爷的行囊就得争气点,用力的多打些喷嚏,鞠躬尽瘁的完成本少爷第二项人体实验哪! ☆☆☆ 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凭著过人的直觉一气呵成的抵达211室房前,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室友尼尔老兄,也就是那个稍旱缺席的学生会长此刻并不在房里。 因此南宫烈把敲门省了,直接取出钥匙开门入内。 果然,房里安静无声,空无一人。 南宫烈很满意这个情况,乐得眉开眼笑。尤其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尼尔老兄今天都不会回房,更是令他心情飞扬。 “尼尔老兄,真希望你一直都如此善解人意,或者得了失忆症,永远都别回房来。”南宫烈半认真半玩笑的随口戏谑。 “嗯!找令扬那个浑小子去吧!”当然,他会遵守这次的游戏规则——制造初识的气氛,然後迅速制造一见如故的情境。 想到自家死党,南宫烈眼中笑意不觉加深,心情愉快地旋身出门交展令扬那个“初识之友”去了。 ☆☆☆ 和伊恩来到8o2室的展令扬,不待伊恩开口邀请便自动自发的长驱直入。 “你应该很习惯与人合宿吧!或者只限於你那几位死党?”伊恩阖上门问。 展令扬笑而未答。 伊恩进一步解释: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仅管按自己的意愿行动,不必迁就我,我自认应不是难相处的人。” “我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思行动,老兄你大可不必为**心。”展令扬拍胸脯保证——自我中心、我行我素可是他展某某的看家本领哪! “那就好。”伊恩释然一笑,旋即又过意不去的歉然,“真是抱歉,为了帮我,害你们几个死党得佯作皆是萍水相逢、在来艾菲尔的直升机上才认识的陌生人。” “老兄你不必在意这种小事,一切顺其自然吧!”展令扬一面毫不在意的说著,一面往房门口走去。 “你要出门?”伊恩旋即跟上。 “想去喝杯下午茶,可以推荐一下地点吗?”说穿了就是懒得自己找,要人家当导游就是了。 伊恩倒是很古道热肠: “艾菲尔最有名的下午茶在“爱丽丝庭园餐厅”,跟我来吧!包君满意!” ☆☆☆ 艾菲尔大学不愧是贵族名门子女就读的大学,闲闲没事到“爱丽丝庭园餐厅”来吃下午茶的人多不胜数,几乎已全数客满。 幸好老天爷够眷顾,展令扬和伊恩获得了最後一桌位子得以顺利坐定,悠闲的享受下午茶时光。 发现展令扬只向服务生点了一杯拿铁咖啡,伊恩体贴的热忱推荐: “爱丽丝的组合甜点极具特色,口味众多可任君挑选,要不要来一份?” 贪吃的展令扬意外的回绝: “不急!待会儿再点就行了。” “可是你……” “抱歉,我可以和你们共桌吗?”南宫烈毫不客气的抢走伊恩的发言权,展现杀手级万人迷笑容俯睇著展令扬。 展令扬以一○一号笑睑道: “你都把椅子拉开准备坐下了,会希望我们说不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坐定的动作极为优雅却暗藏不容拒绝的霸气。 一坐定便招呼服务生过来点餐。 “来,为了感谢你们的好心,就卖个面子让我请客吧!请你们再加点一些东西,ok?”南宫烈一派潇洒的表示友善。 伊恩这回率先回应: “我的份量已够了,倒是令扬你不妨点份爱丽丝的招牌名点“组合点心”来吃,正好配你的拿铁咖啡。” “就来份组合点心如何?”南宫烈的注意力大半时间都停留在展令扬身上。 “可是得自己挑口味很麻烦耶!”言下之意就是要南宫烈代劳。 南宫烈为了迅速建立彼此的友谊,可是求之不得的抢著张罗: “我来帮你挑吧!”说著便凭著奇灵的第六感,从琳琅满目的各式点心中,挑选了六种口味最独特的点心给展令扬。 服务生见状,不由得惊叹: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光,挑选的六种全是今天的点心中最具特色的,想必先生一定是位对点心极有研究的美食家吧!” 南宫烈得意之馀立即把握机会,对展令扬笑道: “怎么样?有我这样的朋友不坏吧?包你天天有最好吃的点心可吃。”要笼纳这个贪吃鬼,祭出“食诱法”准没错。 “如果你天天替我打点下午茶,我就交你这个朋友。”展令扬幸福的吃著南宫烈为他挑选的点心,理所当然的占定人家便宜。 “没问题,交给我吧!”若在异人馆,南宫烈才不会做此等蠢事。不过此时此刻情况截然不同,为了合理的迅速拉近和展令扬间的感情,他可是千百万个愿意侍候这个大懒人。 静观他们两人互动的伊恩,不确定的小声求证: “令扬,你刚才不急著点东西,是不是认定烈会来找你,才特地留著等烈帮你挑选点心?” “这还用说吗?”南宫烈抢著代答,言行间充塞得意之气,“这就是心有灵犀罗!” “你又怎么知道我和令扬在这儿?”伊恩提出第二个疑问。 南宫烈答得耐人寻味: “不论令扬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他。”他的第六感可不是唬人用的。 “原来如此。”南宫烈的回答,让伊恩识趣的未再追问下去。 三个醒眼至极的不同典型帅哥共桌喝下午茶,自然吸引了无数倾慕的目光,不过无动於衷似乎是他们共同的默契。 part9第三章 下午茶结束时已是落日馀晖时分。身为学长的伊恩极为照顾学弟展令扬、南宫烈,好心的提议: “差不多已是晚餐时间,艾菲尔里有各型餐厅共十间,今晚我们先去尝尝地中海口味的“爱琴海餐厅”菜色如何?” “要走很远吗?”大懒人展令扬只关心这点。 伊恩了解的笑言: “我就是注意到你不喜欢走远路,所以才挑中爱琴海餐厅。它离这儿只有八分钟路程,绕过前面的学生活动中心就到了。” 展令扬也以笑容回应: “我喜欢了解我的人,伊恩老兄,你有天份。” 南宫烈闻言,强行挤进伊恩和展令扬中间,勾搭著展令扬的肩膀道: “晚餐要不要也让我帮你点?” “随你高兴。” “那就这么办。”南宫烈有意无意的稍微加快些脚步,让伊恩稍稍落後於他和展令扬。 虽然他的动作极为优雅不著痕迹,但细心聪明的伊恩还是嗅到了潜藏在南宫烈此番举动下的心思。 那是独占欲,一种对於死党的独占欲。 伊恩识趣的未跟上体贴的尾随於後,顺便观察南宫烈和展令扬之间的你来我往。 学生活动中心最顶层的学生会办公室窗前倚著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皆低凝著地面上正好路过的展令扬三人。 男的——学生会长尼尔笑容可掬的对著女的——副会长黛安娜说: “我是不是弄错了?你十万火急的硬要我赶来学生会,居然是要我陪你偷窥男人?” 副会长黛安娜冷若冰霜的澄清: “我确实是约你来谈一个男人,不过他此刻会路过学生会纯属巧合。” 学生会长尼尔一派潇洒的吹了声口哨: “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向厌恶男人的冰山公主居然会对男人有兴趣?是那三个人中的哪一个?若是伊恩,你不会等到今天才说,那就是勾肩搭背的那两个生面孔之一了?是搭著人家肩膀、一脸风流相的那个,还是笑眯眯的那个美少年?” “是前者。” 尼尔又吹了声口哨。 “他叫南宫烈,是你的室友。”黛安娜一本正经的说著正事。 尼尔总算明白她约他来的目的了,“所以你特地把身为室友的我找来,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不需要军师,你只需帮我制造见面的机会就行。” 尼尔相当好商量的点头: “我明白了,今晚我会回房去会会我这位室友。” 能让讨厌男人出了名的冰山公主黛安娜心动的男人,这可是空前第一人,他怎好错过好生端详的机会呢? ☆☆☆ 虽然伊恩说到爱琴海餐厅只有五分钟路程,但大懒人展令扬还是嫌远,况且这五分钟路程全是上坡路,更别想展令扬肯乖乖的自个儿走。 “我累了。”说著便驻足不前把身边的南宫烈当成大沙发,整个人往人家身上靠过去。 这个浑小子该不会趁火打劫,得寸进尺的要我背他走吧?如果在异人馆,南宫烈才不理这个老爱占人便宜的浑小子。 可这会儿是“非常时期”,不能以平常模式处理…… 正当南宫烈人神交战之际,展令扬突然高举右手向朝他们方向过来的骑士挥手寒暄: “这位有车阶级的酷哥,能不能搭个便车?” 很巧的,骑士正是安凯臣,只见他爽快的指指後座: “想搭就上来。” 话未敛口,展令扬已跳上後座坐定,“走吧!” 伊恩对著安凯臣的“车”愈看愈是纳闷: 这“车”左看右看都是脚踏车,可却有引擎动力,不必自己费力踩踏,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安凯臣和展令扬才没闲功夫管伊恩的纳闷,已经双双先行前进。 “烈,还有伊恩老兄,你们慢走,我们先去餐厅里等你们罗!”展令扬回首送给他们一记飞吻。 南宫烈挺感谢适时出现的安凯臣,否则只怕他真得背展令扬那个浑小子到餐厅去了。 那个该死的浑小子,老是爱趁人之危占人家便宜,啧, “你不是和我们同班机来的转学生南宫烈吗?好巧,又碰面了。”尾随而至的曲希瑞,有点意外的主动和南宫烈打招呼。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三个的名字是:曲希瑞、向以农和雷君凡。”南宫烈默契十足的和眼前三位“初识之友”完美配合演出。 “正是。我们是在走出风云楼时不期而遇的,没想到相偕来吃晚餐途中又遇到你,看来咱们几个转学生真有缘。”演戏天才向以农演起戏来逼真自然极了,不论谁看了都会相信他们几个是初识。 不过若非不想引起未明的敌人疑窦、打草惊蛇,向以农才不想演这种初识的无聊戏码,他还是比较喜欢像以往那般,和彼此熟稔至极的好伙伴们一起行动较有意思。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四个人既然如此有缘,不如就交个朋友,一块儿去用餐吧!”雷君凡友善的邀约南宫烈。 南宫烈也很乾脆的允邀: “我正有此意。等一下到了餐厅,还可以见到也是和我们同班机前来的另外两个转学生。” “你是说展令扬和安凯臣?”雪君凡假意的问。 “嗯!刚刚令扬搭凯臣的便车先过去了。”南宫烈也作戏的回答。事实上,他们早就透过手表型超迷你通讯器,事先掌握彼此的行踪了。 “那我们也快过去。”向以农催促著。 “伊恩老兄,你不必招呼我们了。人家说转学生感情通常都会特别好,你不必担心我们,我们会自行料理。身为学长的你老跟在我们身边,反而更容易引人疑窦,所以你还是个别行动,别再和我们走在一起了。”曲希瑞此番话虽合情合理,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不想要外人太过介入他们六个好伙伴之间。 伊恩想想有理便配合的做出决定,“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南宫烈四人比他更先走,转眼已在远远的大前方。看著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伊恩眼中掠过一抹嗳味不明的光芒。 ☆☆☆ 东邦六人原本就很醒眼,聚在一起更是魅力四射,尤其他们六个又都是转学生,所以在爱琴海餐厅里格外引人注意。 当伊恩刻意稍晚三十多分钟进餐厅时,共坐一桌的东邦六人已经混得十分融洽,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伊恩虽明白太过接近东邦六人易让躲在暗处的敌人生疑,还是忍不住选了东邦旁边的餐桌坐定,而且还主动和展令扬打招呼。 “令扬,你也来这儿用餐呀?真巧。”他作戏的扫了其他五个一眼,“咦?你们六个已经混熟,约好一齐来用餐了?不愧是同一天转来的转学生,果然比较容易建立感情!那我就放心了。” 伊恩自顾自的向展令扬招手: “对了,令扬,你过来一下。” 展令扬挺听话的,当更换了桌,过去和伊恩共桌。 “有事?”展令扬慵懒的笑问。 “是这样子的,我今晚可能不回房过夜了,所以你自己……危险——” 伊恩话说到一半,天花板的吊灯突地断裂坠落,眼看就要砸中他和展令扬。在大惊失色之馀,伊恩不顾危险的扑救展令扬,以自己的身体保护展令扬。 怦——! “令扬——” 结果,受伊恩舍身保护的展令扬安然无恙,可伊恩本身就没那麽好运了。他双脚被碎裂的吊灯砸中,痛得直冒冷汗无法动弹,接著便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伊恩……”展令扬六人将他团团围住。 神医曲希瑞替伊恩做了紧急处理後,道: “快把他送到医疗室去。” “还是交给我处理吧!”副会长黛安娜适时介入,“紫苑苑长身体本来就有点虚弱,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还是送到城里的医院去较妥当。” 不久,医疗人员便抬来担架,将昏迷不醒的伊恩送上直升机。 黛安娜阻止想同行的东邦六人,“你们不必跟来了,一切交给我处理便成。就算没有今晚的意外,我平时也经常送体弱多病的紫苑苑长进城就医,你们就安心留下来吧!” 第六感告诉南宫烈,黛安娜不会危害伊恩,便示意伙伴们不要坚持。 最重要的是,他们更在意展令扬的反应。他们很了解展令扬的为人,这小子虽然超级浑球,却最受不了别人为了他受伤。 “没事的,那是意外不干你的事。”和展令扬一样擅长安抚人心的南宫烈极力地安抚展令扬。 曲希端也上前助阵: “我的本事你最清楚,我说那位老兄没事就没事,他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展令扬不想同伴为他操心,笑容依旧的重振精神: “别紧张,我没事,倒是——“意外”果真发生了!”他聪明的转移同伴们的注意力。 六个好伙伴各有所思的互相交换著眼色。 此时,周遭亦耳语不断: “怎么又发生意外了?” “这回轮到紫苑苑长中奖了?但愿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不过最近几个月好像意外特别多。” “对呀,像昨夜才倒了两幢宿舍,今天马上又发生餐厅吊灯断裂,真是怪透了。” “不管如何,只要遭殃的人不是我就行了。” “说的也是。” …… 此刻,东邦人挺感谢艾菲尔大学“自私自利、我行我素”的校风,它让一连串的意外不致於引起学生们更大的骚动和疑窦。 不过,他们决定加快行动找出真凶——事情愈来愈刺激了,慢慢玩岂不浪费? ☆☆☆ 晚餐过後,东邦人就全数聚集在展令扬的8o2室哈啦瞎掰,直至夜深人静才散会,各自回房就寝:除了南宫烈。 “刚刚你赌输了,愿赌服输,今夜必需让我在这儿留宿。”南宫烈可得意了。 “行啦!”展令扬明白死党的心意,未加阻止。 其他四人这才放心离开。 率先回到522室的曲希瑞,一开门就闻到扑鼻花香,接著便猛咳不止,足足咳了三十分钟才停止。 这是怎麽回事!? 仿佛听到曲希瑞内心的疑问般,室友安格斯老兄适时回房,好整以暇的说: “这叫礼尚往来。” “原来如此。”曲希瑞终於确定眼前这位亲爱的室友老兄和他一样,是个对药剂很有研究的高手。 “阁下似乎对药剂也很在行?”曲希瑞不动声色的和安格斯打招呼。 “彼此彼此。”安格斯一样按兵不动。 “今後我们或许可以互相砌磋。” “乐意之至。” 各怀鬼胎的两人,表面上若无其事的闲聊,心中却都在算计著对方,等著逮住最佳时机给予对方一击,取得最後胜利。 可是旗鼓相当的两人瞎扯淡了三十多分钟,仍然未让对方有机可乘。 曲希瑞当下决定改弦易辙,以退为进: “似乎很晚了,先睡吧!有空再聊。” “我也这么想。”安格斯打了个呵欠。 “晚安。”两人同声互道晚安,同时转身,却又同时再度旋身给对方一记回马枪——互喷了对方一脸烟雾。 “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方要开口便双双昏睡於地,一起去向周公报到。 ☆☆☆ 回到410室的雷君凡和也正巧回房的室友亚瑟在房门前撞个正著。 可两个人都未正眼瞧对方一下,亦未吭声。 先取出钥匙的雷君凡,兀自开了门入内又随手关上了门上锁,硬是把亲爱的室友老兄给锁在门外,摆明要人家自己再开一次锁。 亚瑟微微愕愣,但未多表示什麽,也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不改冷漠的自行取出钥匙开门入内。 共处一室的两人,一直到各自上床就寝都不曾搭理过对方。谁也没正眼瞧过对方,谁也没吭过半声。 倒是熄灯得很有默契——几乎是同时! ☆☆☆ 安凯臣和向以农因为室友都不在,乐得独享一人空间,悠悠哉哉的梳洗之後,便悠悠哉哉的上床,舒舒服服的酣睡入梦。 ☆☆☆ 难得在门禁前回房的学生会长尼尔,一直待在房里等著会会室及南宫烈。 怎知等了又等,等过了大半夜还是不见南宫烈归来!不过尼尔倒是很能理解南宫烈夜不归营的原因: 凭南宫烈那张颠倒众女的万人迷脸蛋,想要他孤枕而眠实在是很困难的事,就算南宫烈无意,那些女人也不会轻易放走他。 他自己也有相同的切身难题,所以很心有戚戚焉! “罢了,看样子那小子今夜是不会回来了。”尼尔决定结束彻夜的等待。 不过他也无意留下独眠,换了件衣服,便大刺剌的离开寝室,找女人解闷去了。 ☆☆☆ 翌日一早,展令扬房里的电话便像催魂似的急促作响。 (令扬,我是伊恩。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医生基於职责要我住院观察三天,三天後我就会返回艾菲尔了,你们尽管做自己的事,不必挂念我,三天後见。) “知道了。”展令扬收了线又重新躺回床上,枕著南宫烈的手臂补眠。 电话彼端的伊恩,在收了线之後,眼神变得阴惊骇人。 他低凝著手中的照片,盯著照片上的展令扬诡谲的冷笑。 再三天,你就跑不掉了…… ☆☆☆ 性属夜猫族的风云楼宿舍长罗德,照惯例一直到早上才回房准备就寝。 那个多嘴公应该还在睡觉,所以他应该不会像昨天那样遭受噪音残害才是。这个想法让罗德心情飞扬几分。 进了房门,果然不见向以农那个长舌公,可房间四处却贴满了符咒似的字条。 这是怎麽回事!? 罗德迅速将房间搜寻一遍,想查清楚那些字条究竟写些什麽。 哪知不看还好,愈看就愈怒火上升。 该死的长舌公,居然反客为主的订起“共同生活公约”! 左贴一张: 此区系以农专用区,罗德老兄你不可侵入! 右贴一张: 冰箱冷冻库全数归以农专用,罗德老兄你不可使用! 那大字报似的“共同生活公约”更是荒谬,光是前三条就足以让人气爆。 生活公约第一条: 以农对浴室和厕所有绝对优先使用权,罗德老兄不可以抢先。 生活公约第二条: 房里的两张床都是以农的地盘,罗德老兄睡沙发或者外宿即可。 生活公约第三条: 罗德老兄一天在房里待的时间不可超过六小时,其馀时间房问归以农专用。 “搞些什么呀!”罗德气炸的撕掉了好几张字条泄恨。 反客为主也就罢了,居然全是一些只对那小子自己有利的“不平等条约”! 在盥洗室梳洗的向以农正好梳洗完毕出来,一见到罗德使擂鼓似的大喊: “罗德老兄,你回来了。正好,趁我还没出门前告诉你:关於咱们的共同生活公约和一些要遵守的要项,我已经把它们全写好贴在房间四周了……” 向以农大嘴一张,又开始聒噪。 疲累不堪的罗德可不想再被疲劳轰炸,又不肯打破原则对自己讨厌的人出声开骂。不得已之下,只好悻悻然的自动退出房外,再度把房间让给向以农独享。 嘿!再度驱逐成功!向以农得意极了。 赶走闲杂人等之後,他也快快乐乐的出门去和死党们相会,共进早餐去也。 ☆☆☆ 双双昏睡在地板上的曲希瑞和安格斯,在阳光重返大地的早晨,又双双不约而同的醒来。 一对上眼,彼此都想起昨夜的情景,两人又都不约而同的想趁其不备,再一次攻击对方。 结果在彼此都视破对方的行动下作罢。 可是存在於彼此间的战火却不曾停歇:为了不让对方有机会暗下毒手,曲希瑞和安格斯一直互相监视著对方的一举一动。也因为要互相监视之故,两个人几乎都是一起行动。 刷牙、洗脸是两个人一起来,连刷牙、洗脸速度也一样;换衣服时也是互盯著对方换,动作也差不多一致;倒开水、喝开水的动作也是并肩而行…… 反正无论做什么,曲希瑞和安格斯都一起行动,防守得涓滴不漏,谁也不肯给对方有机会越雷池一步。 “真有耐性。”安格斯率先打破无言的较劲。 “彼此彼此。”曲希瑞也不吝回话。 “不过我一向对自己的好耐性相当自豪,毕竟能像我有这般修养的,这十年来我还没遇到过。”安格斯自豪的下马威。 曲希瑞却不吃那一套,泼他冷水的下战帖: “那是你孤陋寡闻、见识狭小,才会夜郎自大的沾沾自喜。结识我是你三生有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原来你自负的耐性修养遇上我是多么小巫见大巫。” “只会耍嘴皮子吹牛不算实力。”安格斯不以为意的哼嗤。 “我也赞成事实胜於雄辩。”曲希瑞的自负不下於安格斯。 正当两人你来我往,舌战得正激烈时,曲希瑞身上的“大嘴鸟通讯器”突地扬起了展令扬的声音: “小瑞瑞,咱们要去吃早餐了,你再不来就自己凉快去罗!” “死没良心的,我马上到,不准丢下我!”曲希瑞回了话之後,不由分说的便以超光速冲出房间,一阵风似的消失无踪。 被留下的安格斯对曲希瑞此一举动相当意外。 这小子居然为了早餐就这麽轻易弃守,抛下与他之间的较劲对抗!? 安格斯因而对曲希瑞印象更加深刻…… part9第四章 虽然东邦六人已经尽量低调行事,怪只怪他们都太过出色,所以一齐出现在“华格那露天餐厅”共进早餐时,还是成了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对此东邦人并不意外,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和往常一样,把众人的目光当成无色无味的大气层一部分,继续自我中心的自转式行动。 “伊恩老兄今天一早就来电扰人清梦,说他老兄没有大碍,三天后就会回到艾菲尔来啦!”和展令扬共宿一夜的南宫烈把最新消息告知伙伴们,意思就是不必再管伊恩的事。 安凯臣马上身体力行,排除伊恩受伤带给展令扬的冲击,谈起好玩的正经事: “你们觉得吊灯断裂是人为还是自然意外?” “是人为。”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一语定江山。 “那要调查吗?”就因认定是人为,安凯臣才会如此积极。 “呆子都知道要调查,”展令扬就是时时不忘损损人、占点小便宜,“而且要快。明天早餐时间我就要有全数‘意外’的调查结果,自认能力欠佳、无法担当这项重责大任的三脚猫现在就勇敢的举手。” “你在说哪门子没营养的笑话?”五个伙伴齐用下巴看他,表示向他说的蠢话示威。 展令扬就是喜欢看到伙伴们这副跩样,才会三不五时就说说蠢话: “不过不能太过张扬,所以不能全数翘课,也不能全数夜不归营。” “那就分两段进行。今晚先讨论白天行动的成果,明早讨论今夜行动的成果如何?”雷君凡很有成人之“嘴”的,叉起自己盘中那片展令扬觊觎已久的培根,送入展令扬口中。 “我就知道小凡凡最了解人家的心意。”展令扬一语双关的吃掉培根。 雷君凡扬扬眉,打心坎里漾起笑意。 向以农语气酸不溜丢的瞟了雷君凡一眼: “别那么容易就被这小子的甜言蜜语给骗去了,那只是这小子骗取培根的手法罢了,你啊……唔……” 向以农掰得正起劲,雷君凡不慌不忙的塞了一大块汉堡肉进他的大嘴,封住他那无聊又聒噪的大嘴: “这样行了吧!”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宜,几个爱闹的伙伴早就像在异人馆一般,全都加入混战了。 “对了,你们如果遇到我那个叫安格斯的室友,最好闪远一点。”曲希瑞提醒伙伴们。 展令扬极感兴趣的推测: “那位安格斯老兄该不会和你一样,是个随身带著药物到处找人试吃的同类吧?” “对,而且那家伙是我目前遇到的对手中,最有挑战价值的一个。”曲希瑞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毫不吝啬的褒奖,这也是东邦人难能可贵的好器量。 他们虽然自负又爱闹,却不会英雄相妒,对于真正有实力的对手会很大方的大加赞扬。 东邦人闻言,吹了声口哨。 安凯臣凑热闹似的也插上一嘴: “我那个室友也挺有两把刷子的。” “我记得你刚刚才说过,你还没见过你那个叫什么马汀的室友老兄,不是吗?”雷君凡提醒好友。 “我这不是要说了?”安凯臣没有展令扬那么坏心眼,只是小吊一下伙伴们胃口就说了,不像那个坏到骨子里去的坏胚子:“我昨天虽没见著我那位室友老兄,却一开门就遭到那位老兄事先埋伏的机关一连串攻击。” “结果呢?”大伙儿感兴趣极了。 “天纵英才如我,怎么可能中箭落马?”安凯臣几乎是用鼻子哼嗤,“而且我还把那些机关稍稍改良了一下,好给我那位室友老兄当见面礼的回礼呢!” “到时记得把拍到的照片给我们瞧瞧哪!”根据经验法则,安凯臣在埋设机关时,都会顺便装设相机替那些倒楣鬼拍照留念,所以他们经常有免费的“欢笑一箩筐”照片可看。 “行啦!”一想到亲爱的室友可预见的惨状,安凯臣不禁露出邪恶的笑意。 “咱们亲爱的马汀老兄埋设机关的道行如何?”展令扬相当积极。 “不差,不过还有待查证。”安凯臣实话实说。 “都听到了吧!调查时可得小心机关和药物埋伏。”展令扬两眼闪烁著十分兴奋的光芒。 安凯臣和曲希瑞见状双双发飙: “臭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你可以对那些无聊老兄感兴趣,但不可以超过对我们,听见没?” “我像喜新厌旧的薄情郎吗?”展令扬捧著自己的双颊,好无辜的问。 其实安凯臣和曲希瑞对自己在展令扬心中的份量很有自信,只是喜欢证实一下,让自己乐乐罢了。 “嗯!快上课了,谁要去上课?”展令扬问。 “抽签吧!”否则保证没有自愿者。 抽签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烈、君凡和我先去上课,凯臣、以农和希瑞晚上留宿。”展令扬代表宣布。 “就这么办。” 早餐于是在六个人的笑声中愉快地结束。 ☆☆☆ 世上最恶劣的事莫过于和最不想见的人特别有缘。 这句话对亚瑟绝对是成立的。 突然多了雷君凡这个室友已够令亚瑟心情恶劣,没想到连上课都和这个多余的室友同堂。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必要为了多余的室友而破坏了上课的情绪,只是那个冷漠和他不相上下的冰小鬼听说是一年级生,怎么会来上三年级的课? 这是不是意谓著那个冰小鬼和他一样,有著可观的脑袋瓜? 这层想法让亚瑟对从一进教室就冷著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雷君凡多了点兴趣。 第一堂课正好是那个“魔鬼教授”的课,马上就有好戏瞧了。但愿你不会辜负我的期待,冰小鬼!亚瑟扫了雷君凡一眼,眸底浮掠著兴味。 对人有兴趣?于他,可是生平头一遭呢! 雷君凡一点也不管周遭的同学如何看待自已,这当然包括亚瑟。 对他而言,艾菲尔和k.b是截然不同的。 k.b是他和东邦死党们颠覆作乱的地盘,有著属于东邦人的气息,所以身在k.b,他很自然的就会表现出属于东邦人特有的爱闹性格。 但艾菲尔不是。 这所贵族中的贵族名校,属于他在未结识东邦人之前所处的世界,有那个奢华虚浮的上流世界强烈气息,置身其中会让他彷佛回到从前,那个没有东邦人的原来世界。 所以他原有的冷漠性格便自然而然的重新浮现,那种冻彻心骨的森冷,吓退了所有想接近他的人。 不久,上课钟声扬起,人称“魔鬼”的教授踱步进了教室。 这位教授之所以有“魔鬼”的封号,原因有二—— 其一:他是跳级就读的天才,年仅二十五岁便已当上教授。 其二:他因自恃天资过人,最喜欢在课堂上刁难资质优异的学生,以重挫资优生为乐。 和往常一样,魔鬼教授一上课就出了道超级艰深难题,一样点名他一直无法顺利打击的眼中钉: “亚瑟,你上台来解这题。”语气中有著露骨的挑衅味道。 亚瑟也和往常一样如他所愿的上台解题。 “今天的题目可是在今年全球大学数学竞试中,没人解出的超级难题,你解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劝你可别死要脸的硬撑,不会解就坦白说不会解,我又不会笑你……” “解好了。”魔鬼教授的风凉话才说一半,亚瑟已解完题,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趾高气扬的回座。 一如往常般遭受挫败让魔鬼教授气得脸色发青,把矛头转向今天第一天来上课的转学生雷君凡。 他打定主意把怨气发在雷君凡身上,挑了一题更上层楼的难题,指名雷君凡上台解题: “这题也是今年全球大学数学竞试中,没人解出的超级难题。听说今天班上来了一位一年级的转学生,一年级就能修三年级的课,应该有点实力才是,我们就请这位转学生雷君凡上台来解这题吧!”臭小鬼,算你倒楣,活该当炮灰。要怪就去怪那个气死人的亚瑟吧! 除了亚瑟,同学们莫不对雷君凡抱以同情的眼神。 才第一天来上课就倒楣的碰上魔鬼教授而被当众恶整,可怜哪! 雷君凡完全无视魔鬼教授满是恶意的嘴脸和同学们无济于事的同情,默默的上台开始解题。 魔鬼教授痛快至极的在一旁大声冷嘲热讽: “我看你恐怕是连题目都看不懂,这是理所当然的。记住这个教训,别以为自己有一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一年级就乖乖的修一年级的课,千万别虚荣爱现的上修三年级的课,这只会让你自取其辱……唔……” 雷君凡把白板笔笔盖丢进魔鬼教授喋喋不休的大嘴,迫他消音。 “你的乌鸦叫声令我不悦,不想再多解,所以只写两种解法,想要我继续写第三种解法就给我闭嘴。”雷君凡用下巴睨他。 “依我看,这题少说还有两种解法。”亚瑟在目睹雷君凡展现的优越实力之后,斗志霎时高张,不知何时已上了台,把错愕不已的魔鬼教授挤到一边去,自己站到雷君凡身边,理所当然的开始写下第三种解法。 雷君凡不屑理他,转身就想走人,亚瑟却出声制止了他: “走人表示你不过尔尔。”想不到他居然是在这等情况下,主动开口和这个冰小鬼说话,有趣! 雷君凡被亚瑟的语气和神态激起斗志,如他所愿的留下接受挑战。 两个人就这么霸占了讲台和白板,解完魔鬼教授出的题目后,欲罢不能的改换战线,互相出题挑战对方。 教室里的同学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被挤到一套凉快的魔鬼教授早已激愤得变成名符其实的魔鬼——只差头上没长出角。 “你们两个——”魔鬼教授气得双唇发抖说不出话,而雷君凡和亚瑟根本早把他当成不存在,为了保住最后的自尊,魔鬼教授选择当识时务的俊杰——自动走人。 “哼!”重重关上门是魔鬼教授最后的还击,遗憾的是,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时间在雷君凡和亚瑟的较劲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同堂的同学有的留下来继续看热闹,有的已先行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随著较劲的时间愈久,雷君凡和亚瑟丢给对方的题目也愈来愈艰深,可两人却都没有吃力的样子,依然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面对此种战况,亚瑟是满意而兴奋的。他对始终不发一言的雷君凡,更是愈来愈欣赏。 他——从没遇到过如此合他心意的人类…… 正当亚瑟沉浸在和雷君凡较劲的愉悦之际,教室门被惊天动地的打开,宛如春雷的洪钟声震地而扬: “君凡,我肚子饿了要吃饭!”展令扬饿死鬼投胎似的发出“催饭今”。 霎时,亚瑟目睹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直冷得像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雷君凡,居然褪去了一身千年不化的寒霜,眼神放柔的对著兀然出现在门口的俊美少年道: “现在才十一点耶!” “你的意思是我是大胃王?呜~~哇~~你笑我,你居然这样欺负我,我好可怜,呜~~哇哇~~”展令扬像遭遇什么惨绝人寰的不幸般,有够夸张的哭闹——当然是假哭。 早已习惯展令扬这套把戏的雷君凡只得没辙的讨饶: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为了赔罪,午餐我请,行了吧?” “还要喂我。”展令扬“吃人吃够够”的得寸进尺。 “行啦!”雷君凡虽然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旁人却能一眼看清他是快乐而甘之如饴的。 “那就走吧!”诡计得逞,展令扬便扒住人家的手臂催人家立即付诸行动。 “是是是。”雷君凡毫不在意的丢下手中的白板笔,旋踵就和展令扬走人。 亚瑟见状出声制止: “等等,你题目才解一半!” 雷君凡没有回头,只是满不在乎的丢下一句话: “算我输。”这也是雷君凡第一次开口对亚瑟说话。 雷君凡的乾脆认输非但没有令亚瑟获得胜利的快感,反而使他原先大好的心情瞬间坠落谷底。 好戏落幕,看戏同学自然散场,亚瑟思寸片晌,决定追上去瞧个究竟。 ☆☆☆ 尾随展令扬和雷君凡进入“四季餐厅”的亚瑟,选了一个容易窥视展令扬和雷君凡,自己却不会被他们瞧见的位子坐定。 那个冰小子当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喂食那个俊美少年? 亚瑟宁愿相信那不过是句玩笑话。 可,下一秒钟发生在他视线里的景象却令亚瑟目瞪口呆。 他、他、他……那冰小子居然真的当众喂食那个俊美少年!? 而且呈现在雷君凡脸上的宠爱和温柔,和他所知道的千年冰块脸简直判若两人! “差别就这么大吗……”亚瑟喃喃自语,口气寒森森的、眼神阴侧侧的。 亚瑟阴森的瞪视著展令扬和雪君凡,突然多个南宫烈的身影走进他的视线中,拉开雷君凡身边的椅子大刺刺的坐下,加入雷君凡和展令扬的谈笑风生。 “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意外出现的学生会长尼尔在亚瑟身边坐下。 “你又怎么会舍那些美人军团来和我这个臭男人共桌?”亚瑟不答反问,语气是一贯的冷漠。 尼尔大方的坦言相告: “老实说,我是看到我那个尚未正式见过面的室友走进四季来,才跟著进来瞧瞧的,才进门就看见你,所以就过来和你叙叙旧了。” “你尚未谋面的室友是哪一个?” “就是后来加入你盯著直瞧的那桌,一脸风流相的那个。” “那另外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家伙是谁?” “他叫展令扬,是紫苑苑长伊恩的室友。”尼尔虽然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毕竟是大权在握的学生会长,会知道转学生的资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至于那个酷哥就不必我介绍了,正是你的室友嘛!” 答完问话,尼尔反过来催促亚瑟了: “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你是在偷看哪一个?” “别瞎扯。” “俗话说:瞒,不瞒相识。你明明就用一种怨妒的眼神瞪视著那一桌。” “无聊。”亚瑟冷冷的丢下简短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尼尔并未留亚瑟——反正留不住,反而把注意力全放在南宫烈身上。 他要不要主动上前去会会那个风流小子? 不、不、不! 何必长他人威风?反正晚上回风云楼就自然而然会见面了。 ☆☆☆ 在展令扬、雷君凡、南宫烈乖乖上课,安凯臣、向以农、曲希瑞翘课调查“意外”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已是华灯初上的夜晚。 东邦六人的晚间会议在向以农的大力游说下,敲定在向以农和宿舍长罗德共住的119室召开。 几个好朋友一进向以农的房间,便看见四处张贴的字条,不禁津津有味的品头论足起来。 不过说笑归说笑,大伙儿还是不忘关心自家兄弟———— “我说以农,你别太欺负罗德老兄了,当心他哪天趁你熟睡时偷袭你,砍了你泄恨。”雷君凡好心提醒好友。 “要不要我帮你埋设机关?”安凯臣古道热肠的建议。 曲希瑞也义助自家兄弟不落人后: “或者我给你几剂护身用药剂,包准罗德老兄无法靠近你半径一公尺以内。” 当事人向以农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胸有成竹的道: “你们别瞎操心,那位罗德老兄不会干偷袭这档子事的。那家伙是属于那种讨厌一个人就彻底漠视他,竭尽所能把人家当成空气的个性,所以他老兄正在努力的对我视而不见呢!” 演戏天才的向以农,对人观察的敏锐度自不在话下。 既然识人专家本身都这么说了,大伙儿自然不再浪费时间担无谓的心。 “不过如果我们讨论一半,罗德老兄就回房怎么办?”南宫烈问。 “放心,我保证罗德老兄不会是问题!”向以农高深莫测的邪笑。 “行啦!还是快来谈咱们的正经事吧!”难得这句话是出自平时最会瞎闹的展令扬口中,不过几个死党为了加速游戏进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他计较了。 “调查得如何?”展令扬这话当然是问负责在今天白天时展开行动的安凯臣、曲希瑞和向以农。 “发生在a、b、c三区的意外果然都是人为的,不过手法都极为巧妙,没有留下丝毫破绽,也无法判定是不是同一种手法所为。”安凯臣代表发言。 为了便于调查,展令扬把调查范围分成了a、b、c、d、e、f六区,指派一人各负责一区。 “有没有办法查出设计者使用的手法特色?”展令扬进一步问。 只要确认设计手法,他就可推断出嫌犯擅长的功夫,如此便能锁定特定族群追查,还可以判定是不是特定人所为。 “技术上没问题,不过a区的‘意外现场’正好在学生活动中心前的广场,附近人来人往极为频繁,连续两天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久待,很容易引人疑窦。”负责a区的安凯臣道。 “明天我会设法把阿猫阿狗们都从那一带移开。”展令扬热心的自愿扮演“清除垃圾”的义工。 此时,房门外有了动静,门被轻轻打开,罗德的身影随之出现在东邦六人眼前。 一见到自己的房间无端被六个外人占据,罗德不由得怒火中烧。 该死的小鬼,居然敢得寸进尺! 罗德气得想大声吼人,把六个不知分寸的碍眼家伙轰出自己的房间。可,这么一来又违反他对讨厌之人视而不见的一贯作风,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相较于罗德的矛盾挣扎,向以农的反应可就直接而明确多了。罗德一进门,他就拉开嗓门大嚷: “罗德老兄,你忘记我们的共同生活公约了吗?你在进门前怎么没有先敲门请示就随便跑进来?简亘是朽木一根!现在立刻退到门口关上门,重来一遍!” 可恨的小鬼~~~~罗德真想当场掐死向以农!但这么一来又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会让他有种吃败仗的挫败感,更令他难以忍受。 “喂!罗德老兄,你是重听还是智障?或者你根本是伪装成人类的猴子,所以听不懂人话?”向以农吃定罗德的坚持,完全不知收敛为何物的尽情欺负“有口难言”的罗德。 罗德忍无可忍,终于忿忿的拂袖离去。 可恶的臭小鬼,我不会再让你得意太久的! 三度驱逐多余物成功,向以农洋洋得意的对伙伴们炫耀: “我不是说了,罗德老兄不是问题!” 展令扬五人目睹方才那一幕后,终于确信向以农身上不会发生来自罗德的危机。 “好了,该我和烈、君凡去调查d、e、f三区了,你们三个就留宿当个安分守己的乖宝宝,记得准时上床睡觉罗!”展令扬话落,便和南宫烈、雷君凡纷纷翻出窗外,出任务去也。 负责留宿的三人也有了动作,“我们也散会吧!” “凯臣,待会儿我去你那边睡。”向以农先打了声招呼。 “没问题。”即使他尚未谋面的亲爱室友今夜回来也不成问题,他在房里布下的机关自会替马汀老兄另外安排住处,呵! “那我先回房了。”一想到自己的室友极可能在房里等著继续和自己较劲,曲希瑞不觉加快脚步。 今晚,他一定会撂倒和他一样擅长下药的安格斯老兄! 尚留在自家房里的向以农,悠悠哉哉的游走于满地的垃圾之间,毫不受阻的打点要带到安凯臣房里的东西,至于他们六人合力打造的“垃圾地毯”就让它保持原状了。 准备就绪,向以农背起行囊,脚步轻快的打开门出发。 很巧的,门一打开正好和再度重返的室友罗德迎面对上。 然,这回向以农很友善而明理的说: “根据咱们的共同生活公约,从现在起,一直到明天早上为止,房间就让给你自由使用吧!” 语毕,向以农十分乾脆的让出房间离开。 原以为此回重返自己的房间,还是得经历一场大战的罗德,面对向以农出乎意料的爽快作风,心中怒火稍梢舒缓了些。 那小鬼还有点良心嘛! 罗德打开门入内。 ○.一秒钟后,房里窜出响彻云霄的怒吼: “可恶——” ☆☆☆ 特地提前结束和美人的约会,回到房里等著见自家室友南宫烈的学生会长尼尔,和昨天一样等了又等,左盼右待了半天,就是盼不到南宫烈回房。 “那个风流小鬼该不会又要外宿了?”好家伙,风流程度几乎和他不相上下!敢情那小鬼想打破他夜不归营次数的最高纪录? 有趣! 尼尔想得出神之际,门外扬起了敲门声。 呵!总算回房来了!而且还很懂礼貌知道先敲个门,不错! 尼尔抱以相对热忱的上前开门。 “借我住一晚!”哪知进门的不是南宫烈,而是风云楼宿舍长罗德。 尼尔虽感遗憾,但脸上还是维持温和的笑意问道: “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跑来和我过夜?唷唷唷!好狰狞的脸,敢情是哪个无知者招惹你了?” “你最好管好你的室友,他也是帮那个臭小鬼招意我的帮凶之一,如果你不想见你的室友遭殃,就警告他别再当帮凶,否则日后就别怪我把他一并作掉!”罗德咬牙切齿的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如何?”尼尔对向以农是如何惹得对人喜恶分明的罗德这般暴跳如雷,实在是很好奇、很感兴趣。 尼尔是罗德交情不错的朋友,所以罗德才肯向他大吐苦水,发泄这两天来所受的鸟气。 对于罗德的抱怨,尼尔听得很有意思,不过南宫烈的部分令他有点意外。 原来那个风流小鬼今天不是去和美人约会,而是和转学生联谊。 不过,这还是没有改变那风流小鬼今晚又窝到美人窝去缠绵、彻夜未归的事实。 “难道我和那风流小鬼特别无缘?”然,愈是这样,尼尔便愈想和南宫烈打个照面、亲自会会他。 好吧!如果一直到明晚依然未见那风流小鬼,他就主动出击吧! part9第五章 黑夜中,雷君凡和展令扬、南宫烈分道扬镖,独自摸黑进入d区调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庞大建筑里,他凭著向以农偷来、经安凯臣改造的夜视镜,以及练过功夫的特有敏锐,穿梭自如。 雷君凡的运气不坏,调查行动屡有斩获。 在进行最后一层楼的搜查时,雷君凡赫然感觉到,暗黑中闪过了一条无声无息的人影。 神秘人影的动作虽快,但雷君凡的眼睛更快,已捕捉到那稍纵即逝的黑影。 那人是——!? ☆☆☆ 翌日一早,曲希瑞便兴致勃勃的把大伙儿召集到湖畔绿荫下共进早餐。 “来,大家尽管吃,这可是咱家那位室友请咱们吃的呢!”曲希瑞把亲自料理的总汇三明治、鲜橙优格,外加一箱的气泡矿泉水全分给了死党们。 “你亲自料理的?”向以农谨慎的问,他不会忘记曲希瑞的室友安格斯,可是和这小子不相上下的下药高手,其他人在获得曲希瑞的答案之前,自然也恪道“非礼勿食”的原则。 “对,所以你们大可放心的享用安格斯老兄的一番盛情。”曲希瑞拍胸脯保证。 有了专家的保证,大伙儿再也无所顾忌,蝗虫过境似的大开“吃”戒。 “真好吃,不愧是出自咱们东邦名厨之手的料理。”来到艾菲尔虽然还三天不到,但平日已经被东邦大厨养刁嘴的东邦人,却像已经三个星期没尝到了般。 “这位安格斯老兄可真会享受,连矿泉水都要喝法国名牌。”安凯臣说著便喝掉一大口。 “安格斯老兄可不只喝矿泉水挑名牌,连你们现在吃的吐司、培根、火腿、起司也全是高档名牌货。啊!还有,夹在中间那一层的可是珍贵的松露唷,你们好歹也有点气质,稍微品尝一下松露这极品珍馐的美味,别一口吞下去呀——安格斯老兄如果知道你们这么暴殄天物,可是会抓狂的。”曲希瑞说是这么说,自己一样是狠吞虎咽。 南宫烈忍住好奇的问: “我说希瑞,你回房后不是一直在和安格斯老兄斗法,哪来的闲暇料理早餐?”他不会笨到以为曲希瑞是因为干掉了安格斯,否则这小子早就大肆宣传自己的丰功伟业了。 曲希瑞有点遗憾的轻叹一气: “那个没胆的老兄昨晚根本不敢回来睡,我才会无聊到把他老兄冰箱里的珍馐美馔全拿出来打发时间呀!”不用说,安格斯一定在所有的自家食物上全下了“保护药”,可惜曲希瑞一样反掌折枝的打通关。 “你该不会把安格斯老兄冰箱里的食物都一扫而空了吧?”雷君凡假好心的问。 只见曲希瑞贼贼的笑答: “不是我,是我们。” 大伙儿已可以想见安格斯回房后,发现自己冰箱里的名牌珍馔全给搬个精光时,那表现会是多么深具可看性。 难得“惦惦”的展令扬,在吃饱喝足后,便开始差遣人家干活: “好了,动作别慢吞吞的,又不是老头子,快干活去,免得人家以为你们只是‘会走路的饭袋’,那可是会连累到和你们在一起的我,万一人家误把我当成丐帮里的‘五袋长老’,那我岂不冤枉?” 他这个人一天不捉弄人就会全身不对劲。 五个好伙伴实在很想海扁这个坏胚子一顿,可又担心展令扬为了帮安凯臣清除a区“垃圾”,所策划的游戏会胎死腹中,只好大人大量,不和没品的浑小子斤斤计较。 欢乐的湖畔早餐,在邪恶的笑声中结束。六个好伙伴也随之解散,各干各的活儿去。 ☆☆☆ 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宿舍的马汀,风尘仆仆的带著一身阳光返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门一开,宛如流星雨般的飞镖便齐射向他,他机警的全数闪过,正松口气之际,迎面又飞射来数只细箭。 由于事出突然,遂不及防的马汀终于难逃此劫: “啊!”一声哀号循著微敞的窗户投奔出去,飞向蔚蓝的天空。 ☆☆☆ 再一次进入c区调查的曲希瑞,忙里偷闲的顺道“观照”一下昨天打过照面的校犬兄们。 可六只英姿飒飒、训练有素的名贵纯种杜宾犬,聪明的感受到自己的小命儿正受到强大的邪恶力量威胁,争先恐后的发出悲怆的哀呜—— 汪呜……汪呜……救命……汪呜…… 曲希瑞一点也没注意到六只犬兄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一厢情愿的直逼近六只犬兄。 “我知道你们很高兴认识我这位气质出众、人品一流的高贵朋友,为了回报你们如此盛情的热烈欢迎,请接受我特地准备的见面礼吧!别急!狗狗有份。”曲希瑞取出两个装著不同药丸的小瓶子,眼里盛满邪恶的笑意。 六只很有生命危机意识的犬兄见状,吓得哀呜声更形凄厉。 汪呜……救命……汪呜呜…… 响彻云霄的哀呜,终于寻得了知音。 路经附近的安格斯被凄厉的狗吠声吸引,改往悲呜发射源移动。 远远的,安格斯便捕捉到曲希瑞那熟悉的身影。 是那小子? 安格斯当下决定藏身瞧个究竟,想证实曲希瑞是不是如他所想,是…… 曲希瑞动作俐落熟练的一一喂食六只犬兄一颗药丸,六只犬兄虽拼死挣扎,不想吃那可怕的药丸。 无奈曲希瑞喂食经验老道,六只犬兄还来不及挣扎就给强迫喂下小药丸,乖乖的当起曲希瑞的实验品了。 曲希瑞和往常一样,替六只犬兄戴上了实验名牌,以便观察记录。 瞥见名牌上的字样:犬兄1号、犬兄2号……犬兄6号,掩息藏身的安格斯忍不住笑场,人也跟著现身。 “你在这儿干嘛?”安格斯抢先打招呼。 “你又来这儿干嘛?”曲希瑞不动声色的反问。 此处地处偏远,又被校方列为禁止进入的意外发生地点:且是发生有人险些丧命的意外。 一般人不会无聊到跑来如此不祥的地方游荡,尤其艾菲尔的学生全是出身名门贵族之家,比一般人贪生怕死,更没道理来此闲晃。 所以安格斯出现在此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 这家伙是“意外”的嫌疑犯! 相对的,安格斯对于曲希瑞会出现在此地,必然也心存质疑。曲希瑞自然不会忽略这点,决定见机行事。 “我是到水上餐厅吃早餐,回程经过附近,听到校犬们叫声古怪才过来瞧瞧的,你呢?”安格斯的理由合情合理,“该不会是特地来欺负校犬的吧?” 曲希瑞以瞧扁人的口气答道: “如果你是明知故问,那代表你是个穷极无聊的米虫;如果你连看到这样的情景,都还看不出我在干嘛,那就代表你智商过低,近乎笨蛋。” 和展令扬那个老是损人不带脏字的浑小子混久了,自然也修得了几成损人的功夫。 臭小鬼~~~~安格斯心里气极,怎么答都吃亏,不回答还是闷了一肚子气。 但这个臭小鬼和他相同的“嗜好”著实令他大感兴趣,他不想就这么被气走。几经权衡后,安格斯决定听而不闻的跳过,若无其事的又问: “你在做什么实验?” “对犬兄们而言,究竟是得圆形脱毛症或是胃痉挛,体重会减轻得比较快。”曲希瑞坦言相告。 安格斯微愣片晌,随后笑不可遏。 这小鬼,有意思! “没想到你有和我相同的兴趣,不如一起研究。”安格斯难得主动向人伸出友谊之手。 “喂喂喂!不要看人家做的实验很有创意,就脸皮厚兮兮的吹嘘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好不好?要吹牛也先打个草稿吧,真是太无耻了。”确定安格斯没对他出现在此的真正动机起疑,曲希瑞乐得做做嘴皮运动,帮助唾液分泌。 可恶~~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房!安格斯很想k人,可这臭小鬼又著实合他脾胃,于是乎,只好端起有容乃大的修养,不和他计较。 “我可以马上证明我不是在吹嘘。瞧,这六只杜宾犬刚才还在大声的呜吠,但自从我近身之后,它们就未再吠过一声,全安静无声的缩在一边发抖。你想,找的功夫是不是比你更胜一筹呢?”安格斯提醒他。 曲希瑞这才注意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这家伙…… 不过他不想让安格斯太过得意,故意以刺耳的声调嘲讽道: “唉唉唉!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犬兄们是因为你长得太抱歉,但又不想伤害你的自尊,所以才保持沉默的。” “你——” “不过看在这六位犬兄这么有同情心的份上,我也不能太过铁石心肠,就勉为其难的让老兄你参与我的实验吧!”曲希瑞一副大恩不言谢的跩样。 臭小鬼~~安格斯气极,可看在曲希瑞没有拒绝的份上,也就不多加计较了。 ☆☆☆ 为了深入调查,好证实昨天初步调查时所做的假设,进入b区的向以农,决定潜入位于医学院地下室的“低温冷藏中心”调查。 这低温冷藏中心是医学院保存各种尸体器官的地方,也是曾经发生意外的地点。 向以农之所以会选择此处入口作为潜入之处,是因为整个低温冷藏中心除了这个入口是以传统锁锁住外,其他出入口都是电脑密码锁,处理起来比较耗时,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开锁行家的他,三两下就打开了门上的传统锁,轻轻阖上门进入探查。 路过低温冷藏中心的宿舍长罗德,正巧目睹自家室友向以农溜进门的一幕,灵机突然一动,小心翼翼的上前从外面将门上锁,并将原本定于“弱”的控温器,调高成“中”,心中痛快至极的窃笑不止。 一旦无法从这个出口出来,就得在阴森冰寒的低温冷藏中心里绕全区一周,且连开十道电脑密码锁才能重见天日。 之所以叫电脑密码锁,自然就是拥有密码和磁卡的人才能自由进出,否则就得和满中心的冷冻尸体器官为伍,直到有别人进入才能重获自由,偏偏这中心是连医学院的学生也能不来就尽量不来的“冷宫”,嘿…… 而他又很好心的把中心温度调低一些,想必那个臭小鬼一定会在里而待得十分惬意才是。 “好好享受一室清凉吧!放心,我会在你冻成冰棒或者吓死前,前来解救你的。”报了一箭之仇的罗德痛快至极的大笑离去。 ☆☆☆ 为了把在学生活动中心附近游走的闲杂人等全数清除,好让安凯臣能顺利继续昨天的调查,展令扬一手策划的“清除垃圾”计划就在距学生活动中心约莫一百公尺距离的网球场热热闹闹的展开了—— 光是展令扬、南宫烈、雷君凡三个超级大帅哥,连袂出现在网球社专用的网球场上已经够惹人注目了。 更何况他们三个还是来踢馆的。 风流倜傥的南宫烈,花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就打败了网球社第一好手,冷酷俊挺的雷君凡也在三十分钟内打败名列第二高手的网球社社长。 光是这两个爆炸性的号外,便已在最短的时间里,吸引了一海票前来凑热闹的芸芸众生。展令扬还在众目睽睽下摆设赌局好让看热闹的闲人们公开下注;另一方面又以重金号召网球好手们,前来单挑南宫烈和雷君凡。 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不变定理下,单挑者几乎是蜂涌而至、络绎不绝。反正输了也没损失,幸运赢了,不但立即扬名全校,还有一大笔赏金可拿,何乐而不为? 重金加赌金果然魅力无穷,凑热闹的人潮不到中午,已经挤得寸步难行。 传遍艾菲尔的网球单挑战,没有差别待遇的也传进了亚瑟、尼尔和黛安娜耳中。 一向对周遭人事漠不关心的亚瑟,在听到其中一名风云人物是自家室友雷君凡后,破天荒的第一次翘课,前往网球场观战去也。 早已大唱空城计的学生活动中心,仅剩的两位守城人——学生会长尼尔和副会长黛安娜,也不再满足于远观的方式,相偕前往网球场瞧瞧他们同感兴趣的风云人物南宫烈。 安凯臣则是确实把握展令扬替他“清场”挣来的宝贵时间,针对昨夜发现的心疑之处,做深入的研究。 果然是用机关巧妙设计的“意外”!安凯臣自负的扬扬唇角。 无意间,安凯臣触动了残留的未启动机关。幸而他反应够快,本事又到家,抢在被触动的机关引发爆炸之前破解了机关,有惊无险的免除了可怕的爆炸“意外”。 逃过一劫的安凯臣,一点惊惶之色也没,还摆酷的拨拨额前的散发,睥睨被他及时破解的机关,彷佛是在向机关设计人示威般。 突地,他意外发现了决定性的关键证据! 这是—— ☆☆☆ 网球单挑战在人气鼎沸下,进入最后决战——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南宫烈和雷君凡的对抗。 全场赌金,也是这场压轴战最高。目前下注南宫烈赢和雷君凡赢的各一半,算是五五波。 凭著学生会干部特权而进入贵宾席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都未实际付诸行动去下注,但尼尔还是免不去好奇心的问身边的两位同志: “如果两位下注,你们会赌谁赢?” “一定是南宫烈!”黛安娜笃定的说。目睹南宫烈飒飒英姿和优雅高超的球技之后,她对这个奇特的男子好感更甚了。 “你呢?”尼尔看著亚瑟。 “我对下注没兴趣。”亚瑟冷漠的拒绝回答,不过在观赏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是追逐著雷君凡。 尼尔耸耸肩,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黛安娜倒是反过来问他: “尼尔,你的看法呢?” 尼尔语带玄机的说: “很难说。这可是‘神力’和‘潜力’的交战哪!不过我是信仰神的,所以我选神力会赢。” “神力是指谁?潜力又是指谁?”黛安娜对尼尔喜欢打哑谜的习惯向来最为感冒。 这次尼尔笑而未答,“要开赛了,看戏吧!” 对身为庄家的展令扬来说,不论赢的是南宫烈或雷君凡都一样——他都会是赢得最多赌金的最后赢家。 不过南宫烈和雷君凡网球单挑的这档子精采好戏,他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识到了,趁这个机会饱饱眼福,让两位好友努力来娱乐娱乐自己也不坏,呵! “烈,君凡先说好了,输的人今晚要负责洗锅碗瓢盆哪!”展令扬把握开赛前的一点时间,对球场上两只蓄势待发的斗鸡宣告。 南宫烈、雷君凡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问: “赢的人呢?”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笑道: “当然是负责进城去采购今晚的大餐罗!” 果然如此!南宫烈和雪君凡没力的齐声抗议: “你这个浑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大战之后,还要赢的人进城去采购?” 这回展令扬很明理的点点头道: “说的也是,那——我去采购好了。”难得他这么自动自发的自愿服务死党。 哪知南宫烈和雷君凡闻言却像活见鬼般大惊失色的同声否决: “不必!就维持原议,由赢的人去买!” 爱说笑!这个浑小子虽然是无可挑剔的美食家,却是超级采购白痴耶! 只是白痴就罢了,最令人胆战心惊、百思不解的是:这浑小子不知哪来的好本事,只要经他手采购的材料,必能成就一桌“泻肚大餐”! “可是……” “说不必就不必!”为了身家性命安全奢想,南宫烈和雷君凡炮口一致,十分坚持。 “我——” “好了!开赛了!”南宫烈和雷君凡不再给展令扬说废话的时间,齐吆喝裁判吹哨子,正式捉对厮杀。 为他们方才意外的争吵错愕的人潮,注意力很快就被高潮迭起的球赛吸引,现场气氛一下子便high到最高点。 贵宾席上的尼尔、亚瑟和黛安娜虽然也被球赛吸引,但却都将方才那判若两人的争吵搁在心头上。 黛安娜坦白的说出心中的奇异感觉: “没想到优雅的南宫烈也会有如此激动的一面。” 尼尔以笑回应,亚瑟依旧默不作声。 面带笑容的尼尔饶富兴味的扫了庄家展令扬一眼,一脸冰霜的亚瑟也看了展令扬一眼——不同的是,他的是厌恶的瞪视。 东邦人都知道,南宫烈打网球的优势在于:得天独厚的奇灵第六感。 每每在对手击出球之前,他的直觉便已预知了球落地的地点,所以他总能游刃有余的轻松应战。 而雷君凡打网球的优势在于:精于计算的优异头脑和练家子特有的敏捷身手。 他虽没有预知能力,却能在对手击出球的刹那,精确的计算出球的最可能落点,以及自己还击的最佳落点,加上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球技的搭配运用,几乎无往不利。 即使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遇上了精于计算的雷君凡也不见得讨得了多少便宜。因为能准确的预知球的落点,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完美的回击,尤其是遇上像雷君凡这种擅长打技术球的高手。 精采的比赛令观众痴迷忘我,压注的赌金也在南宫烈和雷君凡一来一往的攻守中,迅速累积。 而关键的胜负,则是在安凯臣出现于展令扬身边后上演。 最后的赢家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轰动全校的网球单挑赛和赌注也在欢声雷动中落幕。庄家展令扬自然是荷包满满,眼福也满满。 “好了,快进城去采购吧!那家超市的限时抢购五点就结束了。”展令扬催促著香汗淋漓的赢家南宫烈。 南宫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著过乾瘾: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没看到我一身汗吗?” 展令扬无辜的说: “所以我才说我去罗,” “不必,”不只南宫烈,安凯臣和雷君凡也齐声反对。 “我载烈去吧!”为了身家性命安全著想,安凯臣义不容辞的自愿当南宫烈进城采购的直升机驾驶。 “那就快出发罗!”展令扬正中下怀的赶人。 “知道啦!” “请等一下。”尼尔挡住了南宫烈和安凯臣的去路。 “室友老兄,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室友南宫烈,我很想和你多聊,不过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无法久待,失陪了,后会有期。”南宫烈一口气把客套话全数托出,然后就打算走人。 尼尔却依然未让路,看似温和的举止潜藏著坚石难摧的强硬: “十分钟就好,和我对打一盘。” 在场的东邦人都发现了尼尔难缠的本性,和这种人碰上了,不耗点时间是很难摆脱的。 “就十分钟。”展令扬照惯例,代表东邦人做出决定。 “行啦!就十分钟,一秒也不能多。”南宫烈决定速战速决,懒得和无聊人类瞎耗。 “没问题。”尼尔笑得莫测高深,旋身走向球场一端。 一旁的亚瑟和他擦肩而过时,小声的问: “这位是神力还是潜力?” “你说呢?”尼尔依旧未答。 倒是南宫烈在开赛三分钟后就知道了答案—— 这个男人难道…… 为了证实心中的臆想,南宫烈不著痕迹的进一步旁敲侧击。 继续对打数回后,南宫烈已完全确定心中的猜想。 “果然如此,尼尔老兄和烈一样,有敏锐的第六感。”场边闲闲没事的展令扬讲笑话似的随口说道。 雷君凡和安凯臣闻言—吹了声口哨。 “这么一来,这场比赛就更有看头了。” 一旁听闻的亚瑟恍然明白尼尔所说的“神力”是什么了。虽说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第六感很令他意外,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雷君凡。 尤其在得知南宫烈和尼尔一样拥有“神力”之后的现在——这个冰小鬼居然能和拥有第六感的人打得势均力敌! 然而,对南宫烈而言,得知尼尔和自己一样有第六感之后,反而想故意放水,快快结束无聊至极的比赛:再给这个无聊人类纠缠下去,铁定没完没了。 注意到南宫烈意图的尼尔,球拍一挥,击出的球赫然自展令扬肩旁呼啸而过。 “抱歉,失手了。”尼尔面带微笑的道歉。 “没关系,不完美不是可耻的罪过。”展令扬笑著接受尼尔的道歉。 尼尔闻言内心微愣,又向展令扬点了个头便走回球场。 可,才重新发球,尼尔又失了手,而且这回是直击展令扬的右肩!幸好南宫烈未卜先知的从中拦截还击尼尔的右肩,尼尔则是不慌不忙的挡下预料中的一球。 “你这个该死的小人~~~~”南宫烈瞪视著一脸笑容的尼尔。 尼尔正中下怀的说: “想报仇就拿出真正的实力来。” “小烈烈,别理那位老兄。”展令扬扯扯南宫烈的衣角。 但一旁的雷君凡和安凯臣态度可就完全不同了: “干掉他,烈!”该死的王八蛋! “我正有此意!”南宫烈显然是和雷君凡、安凯臣站在同一阵线,大有把尼尔大卸八块之势。 “烈……”展令扬想阻止。 他可以为东邦两肋插刀,却不愿东邦为他赴汤蹈火。这点,东邦五人早就心知肚明。 所以他们更不会轻饶对展令扬不利之人! “乖乖别吵,只要再十分钟就好。”南宫烈在展令扬颊上轻吻一记,极其温柔的安抚。 每当面对南宫烈这般举止,展令扬就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放弃的退而求其次: “真的只能十分钟。” “知道啦!”他会用这十分钟给尼尔难忘的教训! 眼看攻击展令扬的策略奏效,尼尔相当满意的备战,“开球了。” 当球飞向南宫烈时,只见南宫烈一反优雅,杀气腾腾的展开快攻,而且球的落点都是死角,又一下子吊极左边、一下子极右边,一下子短球、一下子长球。 尼尔面对南宫烈出乎预计的凌厉快攻,愈来愈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直觉可以告诉他球的落点,但如何漂亮的把球击回让它落到希望的落点,可就不是他可以完全随心所欲的了。 再加上南宫烈是个左撇子打者,专攻左边,对右打者的尼尔而言,更是吃力的对手。 最令尼尔意外的是:如果他想以长短球交替的战略,南宫烈一定会以跳跃杀球破解他的战略。 渐渐地,尼尔移动速度赶不上直觉的情况愈来愈明显。 尼尔万万没想到南宫烈会出此极招来对付他,这种集中火力急速快攻的策略,在球场上可是兵家大忌,尤其对网球这种耗时又极耗体力的运动更是致命大忌。 为了长期抗战著想,尼尔小心的防守,等南宫烈体力大量消耗后,就是他反败为胜的时机了。 可事与愿违,尼尔满心期待反败为胜的时机来到的当儿,展令扬突然大喊: “烈,剩不到一小时了,再不去采购就赶不上限时抢购了。”因为光是从艾菲尔搭直升机进城这段路程就得花费三十分钟。 “知道了!”霎时,南宫烈一记跳跃急杀,球便像子弹般快速击向尼尔的左臂。 尼尔的直觉虽告诉自己球会击中左上臂,但身体却来不及移动而被扎扎实实的打个正著。 “噢……”剧烈的刺痛分尼尔闷叫一声。 然后,南宫烈便毫不眷恋的离开球场,拥著展令扬的肩,神采飞扬的绝尘而去。 尼尔这才恍然明白,南宫烈之所以会采兵家大忌的急攻策略之故。因为南宫烈从一开始便只是想报一箭之仇,根本无心和他对打。 看来他失策了!攻击展令扬只能激起那个风流小子的愤怒,而不是斗志。 南宫烈,我记住你了! 冷眼旁观的亚瑟,突然语出惊人的道: “他们几个的关系真的只是同一天前来艾菲尔报到的转学生吗?” “你想说什么?”经亚瑟一提,尼尔也对这个问题注意起来。 “你不觉得他们几个不太像才认识几天的交情吗?” “原来如此,我会调查看看。”其实真正令尼尔在乎的还是只有南宫烈。 part9第六章 罗德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他那个长舌公室友应该快冻成冰棒了,再不去救他,只怕真的要变成冷冻猪肉了。 一想到向以农可预见的惨状,罗德便忍不住笑咧开嘴。 臭小鬼,受到教训了吧?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哼! 罗德神情愉快的拾级而下,慢吞吞的把低温冷藏中心的温度设定,从“中”再调整回“弱”;接著又慢吞吞的打开从外面反锁的门,然后迅速的藏身暗处,等著欣赏窜逃而出的向以农的惨状。 可等呀等,十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向以农的踪影。罗德忖了忖,重返敞开的大门重踹了门一声,让它发出巨响,旋即又转身躲起来。 以为这声巨响可以引起冻僵在里头的向以农注意,但又过了十分钟,门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罗德心生不妙。 难道那小鬼已经冻昏在里面!? 有了这层想法,罗德决定进去瞧个究竟,以免当真发生意外。 只是罗德万万没想到,他人才进门,身后的门便被重重的关上,从外面上了锁。 “是谁!?”罗德发现情况有异,旋身想阻止已经迟了一步。 向以农充满邪气的声音在门外如春雷般响起: “罗德老兄,你就在里面参观参观吧,我要回去吃晚饭了。放心,我不像某某人那么黑心肠,不会让老兄你在里面过夜,在我熄灯睡觉前会来接你回家的,晚点见罗!对了,为了怕你在里面太热,我已经帮你把温度调整到‘强冷’,你就保持心情愉快的四处逛逛罗!” 语毕,向以农便吹著口哨、踩著轻快的脚步朝宿舍“风云楼”迈进。 稍早,展令扬和他通过话,说今晚要在他的房间吃海鲜大餐,而且是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负责采购,东邦大厨曲希瑞亲自烹调的哩! 想到令人垂涎的美味大餐,向以农忍不住加快归去的脚程。 被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的罗德,脑袋瓜像刚被一队轰炸机轰过般,一片紊乱。 怎么可能!?那个长舌公怎么可能出得去!? 他已经查过中心今天全天的人员进出资料,从他把那小鬼反锁在里面一直到他来打开门之前,根本没人进出过这低温冷藏中心——除非那小鬼自己破解了那十道电脑密码锁! 罗德心头一震,很不想接受最可能的猜想: 难道那小鬼是个开锁行家!? ☆☆☆ 今晚的风云楼119室,不时传出阵阵香味。 窝在里头大吃大喝的东邦人,一个个有说有笑,气氛极为融洽。 而在谈笑吃喝中,每个人自然也不忘把自己一天下来的战果说出来和好友们分享: “知道吗?我已经解出a区意外的手法,而且有特定人选了!”安凯臣迫不及待的抢著炫耀自己的大发现。 曲希瑞不让安凯臣专美于前的宣告自己的丰功伟业: “话别说得太满,我这边也有重大的突破,而且也是有特定人选的唷!”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两个说的会不会是同一种手法、同一号人物?”展令扬一面吃著大龙虾,一面聒噪的把气氛吵得更热。 “直觉告诉我,不是同一个人。”南宫烈不忘把握机会小sho一下自己的第六感。 给大伙儿一哄抬,安凯臣和曲希瑞都抢著证实: “a区的意外是一连串巧妙设计的机关,配合炸药造成的。而且机关排设的手法和我那位室友老兄在我房里埋设的机关系出同门。”安凯臣迫不及待的宣布。 “那我们说的果然不是同一个人。”曲希瑞接著说:“我那区的意外全是药物造成的,而且下药的人手法很巧妙,几乎不著痕迹。能做到那种段数的,恐怕要有我那位室友安格斯老兄那种程度的道行才成。” “也就是说,这些‘意外’的嫌犯不只一人,而且已经有两个锁定目标。”展令扬一面整理、一面问向以农:“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向以农摇了摇头,“不过被罗德老兄反锁在低温冷藏中心时,倒是发现了三具今人印象深刻的尸体。” “说说看。”展令扬表现得极感兴趣。 向以农受到鼓舞,相当起劲的手舞足蹈: “那三具尸体都是男的,看起来都只有二十出头,三具尸体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身上都有多处遭殴打的瘀紫,不过真正的死因是不最那些伤,我就不知道了。” 展令扬闻言立即差遣起人来了: “希瑞、君凡,你们两个待会儿就去瞧瞧那三位老兄的伤和死因;以农,你负责带路外加开门。” “不如现在就去吧,顺便替罗德老兄开个门。那位老兄运气真不赖,本来我是打算把他关到熄灯时间呢!”虽然就这么放过罗德太便宜那位黑心肝老兄了,不过为了玩眼前这个更有意思的游戏,向以农决定舍小取大。 “快走吧!”曲希瑞和雷君凡按捺不住满心好奇的催促。 “以农,你们找到罗德老兄后,记得把他带回来,咱们今夜的另一个游戏得用到他哦!”展令扬提醒即将出发的三人。 “知道了!” 向以农三人方要起身,房门突然被重重的踹开,凶神恶煞似的罗德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臭小鬼,你给我死过来!”他指的自然是亲爱的室友向以农。 展令扬意外热心地挺身替向以农解围,笑脸迎人地上前,柔声细气地碰触罗德的手,突地惊讶的叫道: “哎呀!罗德学长你的手好冰,来,快跟我过来坐下,我盛一碗热汤给你暖暧身子。” “不必!”罗德正在气头上,毫不领情的甩开展令扬的手。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意,热情未减的又道: “不然这样好了,我端过来给学长喝,有什么话等身体暖了再说不迟嘛!”展令扬说著就当真走回去盛汤,而且还细心的把汤吹凉些了 罗德感于展令扬的一番盛情,未再拒绝,向以农却老大不高兴的连声抗议,表示不满: “我说令扬你就别管罗德老兄了,把汤给他喝多浪费啊?不如让我帮他喝了吧!” 说著,便顺手接收了展令扬方盛好吹凉的汤。 曲希瑞连忙出手阻止向以农,好言相劝道: “以农,你别这样,快放手,让令扬把汤端给学长。” “偏不要!”向以农更加不悦的拒绝。 罗德见状,存心和向以农唱反调的上前把汤抢了过去,摆明气死向以农的说: “既然学弟们这么热情,我就喝了吧!” “不准喝!”向以农冲上前想抢回来,曲希瑞和雷君凡赶紧阻止他。 罗德趁隙,大口大口的把已吹凉的汤给喝光光。 喝完后,罗德还示威的朝向以农可恶的一笑。 只是,笑意尚留在唇边,他人已经昏倒于地,不醒人事。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上前稳稳的接住即将坠地身亡的汤碗,吐了一口气庆幸道: “好险,差点摔破了。” 第二个开口的是曲希瑞: “罗德老兄真是好骗,难怪会被你锁在低温冷藏中心当冷冻猪肉。”他阻止向以农的动作事实上是在汤里下了药效迅速的安眠药。 向以农假好心的替罗德说了句公道话: “罗德老兄是笨了点没错,但开锁功夫倒是不赖,我还没去替他开门,他就自力救济的逃出来了。” 也就是说,方才的盛汤一事根本是一桩东邦人良好默契下的“阴谋”罢了。 这么看来,宿舍长办公室门口的电脑密码锁有可能是出自罗德老兄自己的干罗!”展令扬语带夸奖的道。 “那锁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很难得听见展令扬如此褒奖东邦以外的人,向以农不禁吃味的进一步追问。 展令扬语气中的赞美味道更加浓郁: “那道电脑锁一共有三道关卡:第一道是密码,第二道是指纹,第三道是视网膜扫描记录,防护得极为严密,可以说,没有他本人在场是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那间办公室的。”这也是他先的叮咛向以农要把罗德带回来的原因。 “那现在不就轮到我上场了?”催眠大师曲希瑞自动自发的站出来。 “不,先让罗德老兄睡一会儿,等你们从低温冷藏中心探险回来,再来给罗德老兄催眠就行了。”展令扬已经盘算好一切计划。 “知道了。” ☆☆☆ 向以农三人动作之快,果然不辱东邦人美名,不消多少时间便“探险”归来。 负责检定伤势的雷君凡第一个报告结果: “那三位老兄身上的场都是泰国拳所伤,不过那些伤并不是致命的原因。但我可以笃定的说,那个出拳的人功夫非常好,招招都打得恰到好处,却都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可说是以折磨人为乐的作法,再说白一点,就是被施以残酷的私刑。” 曲希瑞接著说: “那三位老兄真正的死因是服毒自杀。但有件事很令我意外,就是那三位老兄的脸都整型过,而且是在死后才动整型手术的。” “这么说来,很难查出那三位老兄真正的身分了?”安凯臣有点惋惜的轻叹。 “无妨,咱们先到罗德老兄的办公室瞧瞧去罗!”展令扬示意曲希瑞给仍在昏睡中的罗德施以催眠。 被施以催眠的罗德很合作的带著东邦六人前往宿舍长办公室,服务到家的帮他们打开有三道关卡的电脑密码锁。 进了办公室之后,又古道热肠的帮忙打开设有密码的电脑。任务完成后便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主人曲希瑞的下一道命令。 展令扬坐在电脑前,俐落的操作著键盘和滑鼠,进入艾菲尔的资料库搜寻想要的资料。 “果然,在艾菲尔的学生资料中,就属学生会为首的那七个风云人物背景最有来头。”展令扬一面分析一面解说,“也就是:学生会长尼尔、副会长黛安娜、紫苑苑长伊恩、宿舍长罗德、风纪长马汀、财务长亚瑟、监察长安格斯这七个。” “换句话说,擅长机关的马汀老兄和擅长下药的安格斯老兄,铁定和意外的主嫌脱不了关系了。”安凯臣下了结论。 “这么说来,那位泰国拳功夫了得的不知名高人,很可能也是这七位风云人物中的一个?”向以农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位功夫了得的高人是这几人其中之一没错。”南宫烈肯定的打包票。 雷君凡不动声色的问: “还在医院住院观察的伊恩老兄真的身体虚弱吗?”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啦!就算你是胡说八道我们也不会笑你的。”曲希瑞催促著自家兄弟。 雷君凡定定的看了展令扬一眼,才一本正经的道: “昨夜我在d区调查时,有个无声无息的人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张脸的确是伊恩没错。” “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是伊恩本人,其二是:他是嫌犯易容。”展令扬闻言旋即提出可能的假设。 安凯臣按常理判断道: “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高,若伊恩是主谋,他很清楚咱们的本事,没道理找我们来砸自己的脚;再者,他是新一任的理事长,光是治理好艾菲尔,好交出漂亮的成绩单就够忙了,干嘛还自己搞破坏,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我赞成凯臣的说法。”向以农附和。 “这么一来,主嫌之一可能是易容高手了?”曲希瑞打趣的说:“那个易容巧手该不会凑巧就是那边那位也是开锁专家的罗德老兄吧?” 如果是,那就更具有挑战性了。 身为罗德室友的向以农立即否决: “就算罗德老兄可能是那位易容高手,但昨夜君凡看见的应该不是罗德老兄本人,按照君凡所说的时间推断,昨晚发现伊恩时,罗德老兄正好回到房里陪我玩‘气爆’游戏,所以不会是他。” “去掉伊恩后,已确定可能是主嫌的马汀和安格斯,以及尼尔、黛安娜、亚瑟和罗德这六个人都可能是功夫高手和易容高手了。”雷君凡做了一下整理。 “等等,你漏了一个整型高手。”南宫烈提醒雷君凡。 “小瑞瑞,你说呢?”展令扬徵词东邦的医学天才高见。 曲希瑞笃定的断言: “那家伙的整型功夫相当高明,一般人很难看出破绽,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展令扬点点头,进一步分析: “具备高超医术,又是在艾菲尔校内进行,而且是那种需要精密设备的高阶整型手术,那就一定得在医学院里进行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个可以自由进出医学院手术室、对医学院的设备了若指掌,且进出医学院不会引人侧目的人物。另外,这家伙一定也对低温冷藏中心相当熟悉,才能把尸体藏在中心的死角不被发现。” “最符合这些条件的就是医学院的学生了,不然就是医学院的教授。”曲希瑞提出自己的看法。 展令扬把死亡时间和手术时间输入电脑,调出所有医学院师生名单,以各个角度做交叉分析,得出最后结果: “符合所有条件的只有伊恩和黛安娜。” 意外的结果让东邦五人面面相觑。 “伊恩不可能,那就只剩黛安娜了。可是黛安娜是女人,不可能抬得动三个大男人。”安凯臣愈想愈纳闷。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道: “抬尸体不一定要本人,可以交给共犯代劳就行罗!” “共犯是指那位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了?”向以农重新整理出最新的结论,“刚刚的六位功夫高手人选再去掉黛安娜的话,就只剩:尼尔、亚瑟、马汀和安格斯了。” 雷君凡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离题的伙伴们: “即使黛安娜是给那三位老兄动整型手术的高手,而且有一个擅长泰国拳的功夫高手共犯,但这和咱们正在调查的‘意外’没什么关联吧?反倒是那位跟踪我的易容高手比较值得探讨,不是吗?” 展令扬轻摇右手食指,邪里邪气的勾挑人心: “nonono,一次玩两个游戏比一次只玩一个游戏更有意思,对吧?” “没错。”给展令扬一点,五个好伙伴立即会意,很上道的附和。 “那接下来就重新分配一下任务罗!”展令扬食指一勾,五个好伙伴便一拥而上。 为了争取时间,展令扬难得不吊人胃口的宣布方出炉的新计划: “大家各自盯哨自家室友老兄。对于嫌疑确切的马汀和安格斯,自然要进一步探出他们的动机。至于亚瑟、罗德、尼尔、马汀和安格斯五个人的共同调查重点则是:易容、功夫高手,还有他们是不是‘意外’的共犯。黛安娜这位大美人就交给小烈烈负责了。” “你呢?”这浑小子该不会又想偷懒了吧! “人家会负责查出那三位尸体老兄被扁外加整型的原因啦!”展令扬两指支颐的装可爱。 这还差不多,五个好伙伴满意的放他一马。 既然任务重新分派完毕,该调查的资料也查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有继续待在宿舍长办公室的必要,于是东邦六人便把等在一旁的罗德一道带走了。 ☆☆☆ 解散后,雷君凡显得异常沉默。 注意到这点的南宫烈跟了过去,关心的追问: “怎么了?”每当雷君凡异常沉默时,就代表他心里有事。 雷君凡吐了口气,不确定的说: “或许是我多心。” “那也无妨,我当笑话听完就算了。”东邦人之间一向是百无禁忌的。 雷君凡释怀一笑,正色的道: “我不认为昨夜的伊恩是别人易容。” “可是伊恩没有动机。” “这就是我保持沉默的原因。”雷君凡无奈的叹道:“如果昨夜看到他的人是你就好了。” “无妨,我有亡羊补牢的方法。”南宫烈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牌当下占卜。 “你在卜什么?” “‘伊恩’下一次会出现在何时何地。” “然后呢?” “随你高兴,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啦!”雷君凡心口升起一股氤氲热气。 南宫烈眨了一下眼睛,占卜的动作未曾停歇,“结果出来了,明晚十二点到两点之间,e区的意外现场。” ☆☆☆ 返回自家寝室的安凯臣,人才接近门边,三把飞镖便从身后袭来,安凯臣及时转身闪躲,然,第二波攻击随之自门的上方袭来。 幸好安凯臣反应快又事先有了提防,才能化险为夷,逃过两劫。 人方站稳,门倏地自动打开,又是一连串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安凯臣在闪躲间,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自制雷射枪,在迅速移动中,百发百中的将攻击他的装置各个击破,解除警报。 不具诚意的掌声顿时扬起,不具诚意的赞美也自房里的马汀口中脱出: “好身手,难怪……” 不想听他往下说,安凯臣截断他的话,抢白: “难怪我连续两次都顺利逃过不怎么样老兄你的不怎么样埋伏,不怎么样老兄你却被我动过手脚的机关刮伤了脸颊,果真是人上有人!不怎么样老兄你实在太佩服我了,是吗?”言语间,还特别指指自己的脸颊。 “你——”脸上贴著ok绷的马汀目露凶光!额上浮现暴跳的青筋。 “不服气就凭实力打败我啊!”嗯!把尼尔老兄对烈说的话借来用用也不错。 好斗又好胜的马汀本来就有此打算,给安凯臣一激,斗志更加旺盛: “我会的,而且会让你败得一塌胡涂,心服口服!”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怎么样的马汀老兄。”安凯臣满不在乎的说完便丢下初次见面的室友,自顾自的沐浴去也。 沐浴完后,安凯臣就自顾自的上床睡觉,那闲适优游的神态是那么自然不造作,没多久就鼾然入睡了。 盛怒的马汀看得有些愕然,气跟著消褪许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瞪著呼呼大睡的安凯臣。 这该说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把他下的战帖当一回事? 不论是哪一个,这小子已经勾起他的兴趣了…… part9第七章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连睡觉也要拖累别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正把雷君凡的肩膀当靠枕,在人家课堂上光明正大鼾然大睡的展令扬。 最令同堂上课的同学张口结舌的是:对别人老是冷得像冰山且不发一言的雷君凡,居然就这么任他赖在自己身上,甚至已严重影响自己听课。 堂堂和雷君凡同堂的亚瑟远远看见这情景,视线几乎凝结成冰。 又是那小子! 为了不让自己火气上升,亚瑟主动挑衅魔鬼教授,上台去解题,解完后又自行出了道难题,回眸对雷君凡下战书: “没把握就不必上台来了。”他相信雷君凡会撇下那个无赖,和往常一样上台来接受他的挑战,一较高下。 雷君凡的确上台接受亚瑟的挑战,同时也出了道难题给亚瑟,不过不是撇下展令扬,而是带著半挂在他身上睡觉的展令扬同行。 亚瑟一见展令扬那副理所当然、死缠住雷君凡的模样就觉得刺眼,没好气的对雷君凡建议: “你不觉得让你背上的朋友待在座位上,对你、对他都比较好?” 雷君凡完全不领情的给了亚瑟一记钉子: “干卿底事?” 亚瑟狠狠的瞪了趴在雷君凡身上的展令扬一眼,不再作声的专心解题,使劲的写板书发泄无处宣泄的怒气。 倏地,一辆机车自窗外飞冲进了教室,后头又跟著跳进十几个携带凶器的恶徒,分别占领了每个出口,不让教室内的人有机会逃出去。 带头的机车骑士脱下安全帽,态度极为嚣张恶劣的指住魔鬼教授放话: “书呆子,你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的看,我要把这教室的学生都打成重伤,看学校还会不会要你这个问题教授!” “你——你——”魔鬼教授吓得躲到讲桌后面,敢怒不敢言的直抖个不停。 “给我打!”嚣张的骑士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便一视同仁的殴打教室里的学生。教室里顿时陷入一片紊乱,只有三个人无动于衷的置身事外——雷君凡、展令扬和亚瑟。 雷君凡和亚瑟继续解题较劲,展令扬继续挂在雷君凡身上睡大头觉。 骑士见状示意三名手下突击雷君凡三人。 “去死吧!”三名手下杀气腾腾的分别攻击雷君凡三人。 亚瑟头也不回的把左手手肘向后猛力一撞,就把袭向他的打手撞飞得老远。雷君凡的情况比较不利,得一个人应付两名打手。 只见雷君凡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腾出闲著的左手,蜻蜓点水似的在两名打手身上各点了一下穴,两名打手便乖乖的定住不动。 亚瑟惊讶得冲口追问: “你会点穴功!?” 雷君凡老话一句:“干卿底事?” 远远见著三名手下三两下就给人撂倒的骑士,聪明的自动将讲台上的三个人除外,不敢再去招意他们。 他看得出来,撇开赖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不算,亚瑟和那个一脸酷相的转学生都是属于我行我素之流,只要别犯到他们头上,他们根本不会管周遭的人死活。 亚瑟的确是漠不关心别人的人,但面对一样冷漠自我的雷君凡,却忍不住问: “有那样的好功夫,不去帮帮同学?” “多事!” “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是上同一堂课的同学。” “要去你自己去。” “这可怪了,你愿意帮你背上那个,却不肯救其他同学?”亚瑟怎么看展令扬怎么不顺眼。 “你功夫也不差,干嘛不自己去?” “我哪会什么功夫?只是学过点防身术罢了。” 亚瑟话未敛口,雷君凡便冷不防突击他,亚瑟反应极快的闪躲过去,雷君凡随手抓了一个被定住不动的打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亚瑟,亚瑟情急之下,一记又狠又重的泰国拳便猛打向身不由己袭向他的打手,倒楣的身不由己打手就这么无辜的给揍飞了出去。 雷君凡确定心中的揣测之后,便不再搭理亚瑟。 然,眼看好兄弟遭人揍飞倒地,其中两名打手不听骑士命令合攻雷君凡背后的展令扬,企图为兄弟报一箭之仇。 雷君凡一个转身,抓住另一个被定住的打手,替展令扬挡下那一拳一踢,然后轻拍了展令扬的手,把他安置在讲桌旁的教授休息椅上,道: “你先坐在这里别睡,欣赏一下我的英姿。”话落,人已箭步冲进混乱的人群。 雷君凡相当俐落,每一个打手都赏他们一拳一踢,然后点他们的穴,把他们通通定住不动。 来来回回不过捻指之间,包括骑士在内的十来个闹事者便已全数被迫当起不动如山的人肉雕像。雷君凡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冷漠的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学们道: “你们可以尽量打他们报仇雪恨,三十分钟内,这些木头是看不见也动不了的,如果担心就拿布条蒙住他们的眼睛再k。” 不给同学们说话的时间,雷君凡转身便回到展令扬身边,冷漠的神情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放柔许多。 “我表现得如何?” “请我吃午餐就给你一百分。”展令扬贼兮兮的敲竹杠。 “行啦!”雷君凡完全不把班上同学的道谢声和赞美声当一回事,自顾自的拥著展令扬的肩拂袖远去。 只有冷眼旁观的亚瑟知道,雷君凡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助班上同学脱险,他只是不能饶恕那些打手向展令扬出手的行为,而展开报复行动罢了。 愈发现雷君凡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亚瑟对他便愈发萌生好感,相对的也愈发讨厌被雷君凡另眼看待的展令扬。 那个只会傻笑耍无赖的蠢蛋究竟哪里好? ☆☆☆ 转学三天,第一次没翘课的安凯臣,一进教室就感受到几十只眼睛不寻常的关怀光芒。 又来了!这种格格不入的氛围,让安凯臣重温未邂逅东邦之前的世界,心情顿时阴郁起来,脸色也沉了下去。 “转学生有这么稀奇吗?”安凯臣对几十只眼睛的主人们表现出露骨的不友善,挑明了无意与他们打交道的拒绝态度。 怎奈世界上就是有脸皮“厚”比南山的族类,明知道不受欢迎还是对人家死缠烂打,一屁股热的轮番上阵,对脸上清楚写著“生人勿近”的安凯臣百般示好—— “转学生在艾菲尔是不稀奇啦,不过刚转来就连续翘课三天的转学生,在艾菲尔的纪录里,就挺稀奇的了。” 另一个“厚皮族”接著说: “但你还算好,我们班上还有一个从开学至今,都不曾来上过这门课的超怪人物呢!” “很巧耶!那位超级大牌正好就是你的室友,艾菲尔的风纪长马汀。”第三个厚皮族接棒道。 “很鲜吧?马汀那家伙,自己身为学生会的风纪长,却带头干翘课这档子事,而且还是翘得最凶、最夸张的一个。知道吗?那家伙从一年级开始,不管是不是必修课,只要他不想上就全学期都翘课,像现在这门课,那家伙就是从开课至今,都不曾来上过半堂。” “不只这门课,其他还有几门课也是这样。” “你才刚转学三天就翘课翘得这么凶,该不会是受室友影响,或者想效仿那家伙吧?” “那家伙是指我吗?”马汀的声音像地狱来的催魂声似的出现在教室,吓得围在安凯臣周遭七嘴八舌的各家八卦电台全数撤离,人人自危的躲得老远。 一个个都怕惨遭马汀报复,因为马汀擅长机关陷阱早已不是新闻。早在他一年级时,用机关对付因为他全学期翘课而坚持当掉他的教授,害那位教授住院三个月之后,他的大名便在艾菲尔扬名立万。 从那件事后,整个艾菲尔大学,上从理事长、教授,下至全校学生,都没人敢招惹他、过问他的事。 安凯臣对马汀倒是没什么兴趣,反倒觉得碍眼极了,口气极差的赶人: “你不是从不上这门课?干嘛不贯彻始终,保持全学期翘课的纪录,无端跑来碍我的眼、破坏我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作啥?” 安凯臣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班上同学噤若寒蝉躲得更远,唯恐战事一旦爆发,会惨遭殃及。 当事人马汀倒是没生气,反而对安凯臣的胆识过人感到十分有意思。 “你很合我的胃口。” “你却令我很反胄。”安凯臣毫不客气的赏马汀一记钉子碰,意在要马汀知难而退,少来烦他。 怎奈事与愿违,马汀不但文风不动还纵声大笑,似乎非常愉快。 被损还那么高兴,变态!安凯臣索性自动撤离,免得身心继续受到变态戕害。 马汀偏又跟了上去,安凯臣口气极差的吼嚷: “你不是要上课,干嘛跟屁虫似的黏著我?” “我有说我是去上课的吗?”马汀一点也不在意安凯臣的恶劣态度,反倒是安凯臣愈表现出嫌恶,他就愈感兴趣。 在知道他的丰功伟业之后,还敢肆无忌惮的对他摆出露骨嫌恶的,这小鬼绝对是第一个! 安凯臣极不耐烦地下起逐客令: “你要去哪里是你家的事,不过别跟著我,污染了我呼吸的空气。和你同房已够倒楣,我不希望出了宿舍还得和你有任何瓜葛,听到了就快滚!” 马汀无动于衷的笑言: “怪了!我是艾菲尔的学生,走在艾菲尔的校园里乃天经地义的事,你若不高兴,干嘛不自己离开?” 安凯臣闷不吭声的丢下一颗烟雾弹,随著一阵白色烟雾消失在马汀面前。 马汀吹了声口哨,啧啧称奇,赞美不已。 “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这样就想摆脱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话落,他也丢掷一颗烟雾弹,同样消失在一团烟雾中。 摆脱马汀纠缠的安凯臣,决定去找展令扬解解闷气。一想起死党,他不觉眉开眼笑。 然,下一秒钟,安凯臣再度扳起了冷峻的酷脸,对著横亘在眼前的障碍物马汀冷言大吼: “你究竟想干嘛?”好家伙,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了! 马汀见安凯臣一脸不变的嫌恶,心情愈发兴奋的笑道: “不想干嘛,只是想表示身为学长对学弟的友爱之情罢了。” “不必!快滚!”安凯臣一点也不领情。 他本来就是独行侠,东邦死党们是唯一的例外,他无意也不想为其他闲杂人等破例。 马汀挑衅的道: “想摆脱我就凭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很难缠就是……唔……” 话未竟,安凯臣已经再度消失在他眼前,不过,这回安凯臣不是靠烟雾弹,而是赏了马汀一颗麻醉弹。 望著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自己眼界里的安凯臣,暂时动弹不得的马汀更加兴致勃勃。 好小子!这回是我太过轻敌,就先放你一马,但是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 由于南宫烈占卜“伊恩”会在今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现身,所以雷君凡和南宫烈提前在十一点多便先到现场做了埋伏,打算给“伊恩”来个“瓮中捉鳖”,捉他回去验明正身。 埋伏好后,雷君凡和南宫烈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调查意外现场,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破绽,好尽早解开“意外”的真相。 “自从来到艾菲尔,你似乎就不太对劲。”细心体贴的南宫烈,趁著空档关心自家兄弟。 雷君凡也无意隐瞒的轻叹: “我是不太喜欢这里,感觉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生活,让我觉得十分不对味、不自在。”以往东邦都是一起行动的,虽然也会有因任务而个别行动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回一般,连晚上睡觉都得和别人共处一室。 而且是六个人全数被拆散,各自都得面对不同的室友,感觉极差。所以,雷君凡很急于速战速决,好早日回到异人馆那个属于东邦人的窝,属于他所熟悉、深爱的世界。 南宫烈心有戚戚焉的轻拍好友的肩膀,互相打气道: “同感。我想凯臣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感受,所以我们就加点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真相大白,咱们明天就能回异人馆去了。” “说的对。”这也是雷君凡对捉“伊恩”势在必得的主因。 接近一点时,“伊恩”果然如南宫烈占卜般现身了,并如雷君凡和南宫烈所愿的被预先埋伏的陷阱给捉住。 雷君凡想亲自证明“伊恩”是不是易容,“伊恩”阻止了他,主动招供道: “不必多此一举了,那天你看见我时,不就已经认定我是伊恩本人了吗?” “够乾脆,现在就请老兄你和我们回去风云楼好好解释解释。”南宫烈先礼后兵的道。 这家伙果然是“意外”的主嫌之一,什么身体虚弱果真是幌子! “和你回去是可以,不过令扬未必会相信你们的话。”伊恩语带玄机的冷笑。 果然目标是令扬!雷君凡和南宫烈自从认定“伊恩”不是易容时,就已经料到这家伙的可能动机。 “你的意思是令扬会相信你而不相信我们?”雷君凡当伊恩是在说天方夜谭。 伊恩笑得诡异: “我相信那小子绝对会相信你们,不过那是在你们有机会说的前提下才成立。” “什么意思……唔……” “你……”南宫烈和雷君凡发觉情况不对劲时已双双昏倒于地,不醒人事。 伊恩居高临下的睨视脚边的南宫烈和雷君凡,冷笑道: “我不是说过,前提是你们得有机会说吗?” 伊恩神色诡谲的静睨昏睡的两人半晌,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他眼神复杂的瞪视著照片良久,才把照片重新收好,蹲下身躯对昏睡的南宫烈和雷君凡施以催眠: “你们会在十分钟后醒来,醒来后你们会忘记今夜的事,也会忘记对‘伊恩’的怀疑,你们将会……” 月色蒙胧,时隐时现,就像伊恩此刻的神情——阴暗不定,难以捉摸…… ☆☆☆ 深夜三点,东邦六人全都准时出现在向以农的寝室,准备开第n次的秘密高峰会议。 向以农的室友,倒楣的正主儿罗德,不用说又被驱逐出境也。 经过三天的努力,东邦人大有崭获,得出三个结论: 一、确定“意外”是人为,且主嫌是尼尔、罗德、马汀、亚瑟、安格斯和黛安娜六人,也就是掌控学生会最高权力中心的六人。 二、低温冷藏中心的三具尸体,确实和黛安娜、亚瑟两人有关,不过尚未确定尸体老兄们的身分。 三、“意外”和尸体老兄有无交集,还是未定数。 其实“意外”的六个主嫌中,黛安娜是无辜的,应是伊恩才对。可惜知道这个真相的雷君凡和南宫烈已遭伊恩催眠,湮灭了真相…… “接下来的事,就等伊恩今天早上从城里的医院返回艾菲尔来再说了。”展令扬夸张的打了个呵欠,靠著向以农的肩就舒舒服服的睡起觉来。 东邦人知道这也就是散会的宣告,全都就地躺下便准备入睡,“是该睡了。” 来艾菲尔这三天,六个好伙伴都在忙著追查“意外”的真凶和真相中度过,回房后还得应付多余的室友,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睡觉。 这会儿,好不容易事情暂告一个段落,才能舒舒服服的躺下来睡个好觉。 安凯臣看了身边触手可及的伙伴们一眼,既安心又满足的衷心道: “这是咱们来到艾菲尔后,第一次窝在一起睡觉呢!” “是啊!” 感觉好像回到了异人馆般。这话谁也没有说出口,却彼此知道此刻彼此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心事。 这般不需言传只需意会的心灵相契,一直是东邦人内心深处最最珍藏、最最在乎的宝贝。 而让他们几个独行侠聚成相知相借、密不可分的死忠兼换帖的死党的,正是展令扬——虽然那个浑小子已经呼呼大睡,且睡得很欠扁。 东邦五人不约而同的睇了展令扬一眼,视线因而交会。五人不觉莞尔,彼此的心情不言而喻。 但愿这份感觉能永不改变! ☆☆☆ 被驱逐出境的罗德,又到尼尔的寝室借宿。 尼尔是不会拒绝,却忍不住奚落老朋友几句: “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宿舍长,老是被一年级的学弟弄得有家归不得,不会觉得太丢人现眼吗?” 罗德不甘示弱的连声抱怨: “在说这话之前,先管管你家这个室友吧!我应该说过,他也是害我有家归不得的帮凶之一。” “烈又窝到你家去了?”尼尔颇感意外。 上一次听罗德提起时,他以为那是同为转学生的聚会,南宫烈才会跑到罗德家去串门子。不过现在听起来,烈似乎经常和那几个转学生厮混在一起。 他还以为那个风流小子是去找女人,才夜夜不归营呢! “看来亚瑟说的没错。” “亚瑟说了什么?”罗德问道。 “他说这六个转学生很可能不是萍水相逢,而是转来之前便已互相认识,交情甚笃了。” 罗德闲言下了决断: “我想,得找伊恩那家伙好好谈谈了!” part9第八章 接近中午的时候,伊恩果然返回艾菲尔来。 “令扬!”一见到展令扬,伊恩便很热络的上前寒暄,不著痕迹的在展令扬身边站定。 “伤好了没?”展令扬笑容依旧。 “没事了。”伊恩话才敛口,人便一阵量眩,重心不稳的倒向身边的展令扬。 展令扬适时撑扶著他,温和的关心询问: “还好吧?” 伊恩虚弱的靠躺在展令扬身上,微喘著气道: “没事,我身体一向不太争气,老毛病了,肩膀借我靠著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一旁的东邦五人目睹这一幕,心中都不太舒服。虽说伊恩曾救过令扬,但这家伙对令扬的独占行为未免也太明显了! “我来帮你看看吧!”曲希瑞首先发难。 “我来帮忙搀扶。”向以农和南宫烈很有默契的和曲希瑞一搭一唱。 伊恩却当场拒绝了曲希瑞三人的好意,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道: “不必了,我说过我这个已经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休息一下就行了。”说著就把曲希瑞三人甩在一边,对展令扬提出请求,“令扬,扶我到沙发坐下,可以吗?” “没问题。”展令扬意外的体贴。 这情景看在东邦五人眼里更不是滋味。令扬那小子一向懒得登峰造极,这会儿居然对伊恩那家伙这么言听计从、服务到家?简直岂有此理! 救命恩人又怎样?啧! 可,心里再不舒服,东邦五人还是未多说什么。他们很了解令扬如此做的原因:伊恩不但是为救令扬而受伤的,又是老约翰最宝贝的外孙,于情于理,以令扬的个性会破例待伊恩并不令他们意外。 只是伊恩的态度实在太令他们恼火了。 忍耐!尽早把“意外”解决,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地方,回到可爱的异人馆了! ☆☆☆ 本来东邦五人还心存期待:伊恩身体转好就会收敛一点,不再缠住展令扬。 可,他们的期待落空了。 伊恩身体转好后,还是黏在展令扬身边,霸占著原本属于东邦人的位置,东郊五人不想在谈正事的当儿节外生枝,只好眼不见为净,大人大量的当没这回事儿。 展令扬倒是一派悠游自在,挂著一○一号招牌笑容把三天来的调查结果告知伊恩。 伊恩闻言,先是惊讶旋即垮下脸,无奈的重重一叹: “没想到主嫌居然是艾菲尔最高的权力中心,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联手所为。为什么?他们是针对我这个新上任的理事长而来的吗?” 伊恩愈说愈激动,转眼又是一阵晕眩倒进展令扬怀中,轻喘著气,啼笑皆非的幽幽苦笑: “我以为学生会的六个核心成员,是艾菲尔中最能信任、最可能认同我、支持我的,没想到……” 东邦五人见状,不禁有点同情伊恩的处境——只有向以农除外。 “接下来,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展令扬温和的徵求伊恩的意向。 伊恩静忖片刻,有了决定: “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看看,三天后,我会做出决定。” “也好。”展令扬客随主便。 伊恩突然紧握住展令扬的手,热烈的恳求: “令扬,这三天,你可以陪著我吗?” “你别——” 东邦五人话才起头,伊恩便抢白,先下手为强的对他们祭出哀兵姿态恳求道: “不好意思,我实在打击太大了,心头很乱。以为最能信任的人却全都背叛了我,此刻的我,真的需要一个可以信任谈心的朋友,希望你们大人大量,暂时把令扬借给我三天,可以吗?” 给伊恩这么可怜兮兮的一说,东邦五人再不愿意也不好当面拒绝——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反对,令扬也不会就这么丢下沮丧无助的伊恩。 伊恩见计谋奏效,打铁趁热的自行下结论: “你们默许了,是不是?谢谢你们,外公说的没错,你们果然是好人!!”说著便又光明正大的挽住展令扬的手臂、霸住展令扬。 东邦五人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伊恩斤斤计较,没想到伊恩却得寸进尺的对他们下起逐客令: “我有点不舒服,想安静的休息一下,麻烦你们先离开好吗?令扬,你留下来陪我。”为防展令扬拒绝,他紧紧抓住展令扬的手不放。 “那就先失陪了,”向以农第一个走人,其他四人也如伊恩所愿的跟了出去。 离开伊恩的房间来到风云楼前苑的喷池边,向以农使火药味十足的开骂: “那家伙根本是在演戏,什么身体虚弱、遭受打击,全都是装出来的!” “此话当真?”曲希瑞抢先追问。 向以农闷著气反问: “我的眼睛曾错看过吗?”他是演戏天才,相对的,也就拥有著过人的识人本领。 无论是多精湛的演技或易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令扬没发现吗?”安凯臣不认为精明聪颖如展令扬会没注意到。 “那个浑小子就算注意到什么异状,依照他的个性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是不会轻易对伊恩起疑的。毕竟伊恩曾奋不顾身的为救令扬而受伤,又是老约翰的得意外孙。”南宫烈无奈的轻叹。 这点五个人倒是很有共识,否则向以农早就当场揭穿伊恩了。 “那现在怎么办?”雷君凡点出最实际的问题。 五个人互看一眼,全案早就了然于心—— “只好先静观其变啦!” 他们只希望在逮到伊恩的确切破绽前,他们五个不会先被伊恩嚣张而带著挑衅的行径给气到得内伤。 那家伙的真正目的最好不是独占令扬,否则就是找死! ☆☆☆ 午餐时间,东邦五人已经退让了一步,让伊恩如愿以偿的独占展令扬,没想到到了晚餐时间,伊恩还是一派理所当然的霸住展令扬,对同样来“水上餐厅”用晚餐,想和展令扬共桌的东邦五人下起逐客令: “很抱歉,现在的我,除了令扬之外,无法信任任何人。再说,你们全部和我们坐在一起用餐也太过醒目,很容易引起主嫌们的注意,所以你们还是到别桌去用餐吧,别和我们共桌。” “令扬,你怎么说?”东邦五人已经火到引爆的临界点。 只见展令扬无关紧要的说: “就照伊恩老兄的话做罗!” “很好!”东邦五人有“气”难伸,一个个怒容满面的如伊恩所愿走人。 伊恩见东邦五人怒气冲冲的离去,无辜的问展令扬: “我的话害他们对你产生不满了吗?” “不必担心,以农他们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展令扬满不在乎的笑道。 “那就好。”说这话时,伊恩的眼中掠过恶意的诡谲光芒。 ☆☆☆ 大大扫兴的东郊五人,咬牙切齿的共进晚餐之后,便早早解散,各自行动。 回到自己房里的安凯臣,本来是为了独自静静,哪知门一打开,马汀的身影便跃然入眼。 安凯臣眉头深皱,毫不犹豫的倒退出门外,用力想关上门。马汀却快他一步挡住门板,把安凯臣拉进了房内,阖上门上锁,站在门前防止安凯臣再度脱逃。 “难得我们两人都回房来,何必又急著走人?或者你是怕斗不过我,所以才想不战而逃?”马汀挑衅的道。 安凯臣背对著他,笔直走向沙发坐下,警告意味极度浓烈的下最后通牒: “我现在心情很差,少来惹我!” 马汀偏不识相的猛踩人家的痛处: “好朋友被伊恩霸占,所以吃味了?” 安凯臣回眸赏了马汀一颗红漆bb弹,教训他的多嘴。 马汀虽然闪躲过去,还是被打中身后门板的红漆殃及,溅了一身红渍。不过马汀并未学乖,依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中了。” 安凯臣再度回眸冷瞪,不过未见出手攻击,只是静静的盯视马汀片顷,然后高傲的侧开头看向窗外,似乎是默认了马汀的话。 安凯臣意外的老实让马汀又惊又喜,谨慎戒备著欺近他。 “不准靠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安凯臣像只戒心极高的野生猛兽,竖起全身的毛发拒绝别人的欺近。 然,他愈是这样便愈激起马汀的斗志,步步为营的逼近。安凯臣对于马汀的愈靠愈近并没有任何攻击行动,只是不断放话警告: “我叫你不准靠近我!” 此时,马汀已经在他身旁坐定。安凯臣依然毫无动静,只是维持侧开脸不搭理他的不友善态度。面对此情此景,马汀大有征服珍奇猛兽的满足感,戒心不觉降低。 安凯臣抓准时机,赏了他一发麻醉弹。马汀一阵错愕,来不及看安凯臣一眼便昏睡过去。 “我不是说不准靠近我吗?”安凯臣俐落的起身,把不醒人事的马汀当成大型垃圾弃置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带上门离去。 ☆☆☆ 同样回到山自己房里的曲希瑞,和安凯臣一样倒媚的也和室友安格斯撞个正著。 安格斯见他进门,意外主动和曲希瑞打了声招呼: “你今晚回来得真早,难得。” 曲希瑞默不作声,人倒是疾走到安格斯面前,在安格斯还未决定如何反应时,对安格斯伸出手,有气无力的命令: “给我一颗吃了立刻入睡的安眠药。” 曲希瑞异于平常的反应,让安格斯提高了警戒和注意,“你要安眠药干嘛?” “心烦想好好睡一觉。” “你自己应该就有。” “我对自己研发的药都有免疫力,没效。” “原来如此。”安格斯话锋一转,又问:“为什么心烦?” 曲希瑞不答反问: “你给还是不给?”曲希瑞一副“不给他马上离开”的威胁态度。 安格斯不想曲希瑞就这么离房,所以取出了一颗自制安眠药给他。 “药效够强吗?” “保证五秒内见效。” 曲希瑞方伸手去拿,安格斯又收了回去,问道: “不怕我趁机报仇,拿你当新药的实验体?” “随便你,拿来!”曲希瑞毫不在乎的催讨。 安格斯更加觉得事有蹊跷,终于挑明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对劲。”难道姓展的那家伙那么重要? 曲希瑞定定的静凝安格斯片晌,眼神茫然飘忽的说: “我想离开艾菲尔,这里不适合我。” “因为你是王子,过惯王族的生活,所以不习惯平民式的生活吗?或者因为这里和k.b.大学、异人馆不同?”一听到曲希瑞想转学,安格斯心头一紧,不觉脱口说出了一堆不该说的话,想敛口却为时晚矣。 曲希瑞警戒心大起,寒眸一瞪: “你调查我?” “我是学生会的核心干部,自然会知道每个学生的身分来历。”难得有机会和曲希瑞这般和平相处,安格斯不希望就此破坏,息事宁人的据实解释。 曲希瑞一双蓝眸这才由暴风雨袭海般的深沉暗蓝,淡化为蔚蓝,只是蔚蓝中仍轻染著淡淡阴郁。 “那你也很清楚伊恩的来历了?” 果然还是为了姓展的!安格斯心口一阵醋意翻搅,但仍按捺著起伏的情绪道: “你想问的应该不是伊恩的来历吧?” “什么意思?” “关于伊恩的身分背景,你该早有了底,否则今天中午在喷池边,你和你那几个同样来自k.b.的朋友,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话说完,安格斯才警觉再度失言,想挽救已来不及。 “你偷听我们谈话?”曲希瑞充满敌意和防心的倒退数步,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战火就要爆发,安格斯连忙力挽狂澜的消弭战争: “我无意偷听。是你那位朋友嗓门太大,正好往附近小憩的我想不听到都很困难,但我绝不是刻意的。”都怪他一时失去理智才会祸从口出,安格斯心里十分懊恼。 幸好曲希瑞接受了他的解释,敛起一身的刺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之前的对话: “就如你所听到的,我们的确知道伊恩的身分,但也仅止于知道他的身分,彼此并无交情。第一次见面是他邀我们转来艾菲尔念书,我们被他口中的艾菲尔吸引,才会被说服转来这边玩玩,没想到……”曲希瑞愈说愈忿恨难平,“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来了!” “说来说去就是好朋友被伊恩抢走了,所以你在闹情绪。”安格斯说得很酸——虽然他极力掩饰。 曲希瑞避而不答,迅速转移话题: “伊恩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吗?看似温和优雅,实际上却喜欢强抢别人的东西?” 安格斯云淡风轻的坦言: “伊恩真正的个性如何我并不清楚,我对他的了解仅止于:他并不像表现出的那般温和亲切、容易相处。” “也就是说那家伙不太会迁就别人,很自我中心了?”曲希瑞闻言振作了些。 安格斯见状,心情更差,意有所指的暗喻: “如果朋友之间的相处关系是建立在单方面的迁就上,那种朋友不要也罢,因为他根本不是真心对待你,只是在利用你对他的好罢了。”一想到曲希瑞对姓展的百般迁就,安格斯便很难平复心中的妒意。 “你究意想说什么?”曲希瑞愠怒的瞪视他。 这一瞪令安格斯更为恼火,语气更冲: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我可是出于一片好意。朋友相处,本来就该建立在互相尊重、互相珍惜的基础上,不懂这层道理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与其把心思放在一个无心待你的人身上,不如另外结交真正在乎你、关心你的朋友。” “我要睡了!”曲希瑞倏地起身,直走向自己的床一倒,背对著安格斯不再说一句话。 安格斯暗叹一声,知道多说无益。眼下就先到此为止吧,以免打草惊蛇。于是也早早就寝,熄灯睡觉。 和曲希瑞如此和平的共眠是第一次,安格斯心情不坏,很快便鼾然入睡。 ☆☆☆ 与伙伴们分道扬镖后,雷君凡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独自往湖畔走去。 在四下无人的湖畔,雷君凡松开了几颗上衣衣扣,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起中国功夫,发泄心中的郁闷。 一直在暗处跟踪的亚瑟,目睹他漂亮的拳法,几乎是著了迷意看愈兴奋,全身渐渐热了起来,终于按捺不住现身和雷君凡打照面。 “好功夫。”亚瑟拍拍手想引起雷君凡注意,怎奈雷君凡却和往常一样对他不理不甩。 亚瑟实在太想和雷君凡交手切磋,一点也不气馁的再接再厉、主动出击: “一个人练拳是很有意思,但有对手互相切磋也别具逸趣,你觉得呢?”能引起冷漠、讨厌与人接近的他注意的,只有具有挑战价值的对手,但他也从未因个人意愿而主动对人如此示好或者下过战帖,对雷君凡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雷君凡闻言停顿下来,冷瞪亚瑟一眼,问道: “你会什么功夫?” “泰国拳和空手道。”亚瑟全身细胞都跃跃欲试。 “那就来吧!” 两个功夫高手就这么一来一往的比试起来。交手数招后,亚瑟便被雷君凡比预期中还精湛的武术吸引,愈打愈起劲,几乎是乐在其中。 一向独来独往的亚瑟不觉萌生了一种“有个志同道合、旗鼓相当的搭档,其实也不坏”的念头。 然,雷君凡在出拳间所传递的怒气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姓展的究竟哪里好?为什么君凡这么在乎他? 不打紧,时间将会改变一切…… ☆☆☆ 同样刚和伙伴们分手,南宫烈和向以农却不约而同的找上了彼此。 “我正要回头去找你。”南宫烈率先淡道。 “我也是。”向以农轻叹一气,“就这么回房去,我铁定会闷出病来,所以想去找你玩牌。” “我也有这个意思,咱们再去找两个牌友来玩吧!”南宫烈兴致不比向以农低。 “我们可以加入吗?”学生会长尼尔和宿舍长罗德双双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 “我先声明,我和罗德是一起去用餐回来,看你们在这边所以顺道过来打个招呼,才会刚好听到你们的对话,绝对不是故意偷听。”难得有机会和南宫烈再度交锋,尼尔可不希望又胎死腹中。 南宫烈和向以农互相交换了眼色,向以农开口道: “两位学长对玩牌在行吗?我们可不想被人说以强欺弱。” “试了就知道。”罗德一直想找机会好生教训向以农,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没有自动放弃的道理。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下注如何?”向以农兴致盎然的提议。 “如何下法?” “两位学长一组,我和烈一组,来赌梭哈,哪边赢了就可以要求对方一件事,对方得无条件答应。”向以农简洁明快的说明游戏规则。 烈在赌桌上可是所向无敌,所以这赌局他们可说是胜券在握,否则他才懒得陪这两位铁定输的老兄玩。 “一言为定。”尼尔爽快的接受。 失礼了,小鬼,你们的底细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以为你们那边有位“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就赢定了是吗? 只可惜遇到我,他的纪录就要在今夜划下休止符了! ☆☆☆ 802室里的展令扬,优闲自得的窝在窗台上喝著香味四逸的曼特宁咖啡,把玩著手中的奇怪玩意儿。 躺在床上歇息的伊恩,纳闷的问: “你手中把玩的是什么东西?” “凯臣的新发明,不过这是半完成品,还有很多地方得再改良。” “你在想凯臣他们?” “我在想你会如何处理制造这些‘意外’的人。” “我现在心绪还很乱,无法静下来思考。”伊恩愁眉轻锁。 “没关系,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慢慢考虑。”展令扬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像身手矫捷的猫咪般,无声无息的从窗台上轻跳下来,准备就寝。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展令扬和伊恩互看一眼,展令扬笑脸依旧的铁口直断: “看来又是桩‘意外’。” 话方落,腕上的迷你通讯器便响了起来,响声极为短促特殊,展令扬闻声立即往房外冲。 “失陪。” “你要去哪里?”伊恩追问。 “凯臣受伤了!” 原来那急促不寻常的特殊响声,是东邦人遇难时,紧急通知伙伴们自己所在位置的暗号。 part9 第九章 当展令扬赶到安凯臣的发讯位置时,目睹的是炸成一个大窟窿的网球场和浑身是血、倒地不动的安凯臣。 “凯臣!”展令扬立即冲到安凯臣身边,可是安凯臣已失去了意识。 “凯臣——”纷纷赶至的其他四个东邦伙伴,全都触目惊心的一拥而上。 稍后赶过来的尼尔、罗德、亚瑟和安格斯眼见事态严重,不约而同的想上前帮忙,雷君凡和向以农却齐声喝阻他们。 “不准过来!”放话时,两人已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曲希瑞则是在展令扬和南宫烈的帮忙下,对昏迷的安凯臣展开急救。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早先被安凯臣以麻醉剂迷昏的马汀也赶至现场,瞥见安凯臣满是鲜血、不醒人事的侧脸时,脸色霎时变得极为恐怖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说著便要冲上前一探安凯臣的状况。 “不关你的事!”雷君凡威胁著要出拳,赏了马汀一鼻子灰。 马汀存心和雷君凡杠上自腰际掏出手枪,亚瑟眼明手快的出手阻挡马汀,眼里清楚的散发著“不许碰雷君凡”的警告光芒。 “你们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身为学生会长的尼尔旋即出面排解马汀、亚瑟和雷君凡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峙。 罗德和安格斯也帮著尼尔灭火。 “你们既然都赶来了,怎么不帮忙处理意外维持现场秩序,全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到围观的人潮已经愈来愈多了吗?”和伊恩一起赶到的副会长黛安娜,一来就不满的数落尼尔一行人。 尼尔五人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状况,围观人潮已愈来愈多,不赶快处理不行,于是纷纷休战,扛起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职责动了起来。 只有脸色彷如夜叉的马汀和不属于学生会干部的伊恩无动于衷,仍把注意力放在安凯臣身上。 “令扬,让我看看凯臣的伤势,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就读医学院的伊恩说著使上前。 展令扬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有希瑞在就行了。还有,我就趁现在跟你说清楚,因为凯臣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艾菲尔,回去我们原有的世界了。” “令扬!?”突如其来的骤变令伊恩十分错愕。 尼尔五人也一样震愕,只是碍于立场不便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五个人之间倒是已有了默契——待会儿一定得找伊恩谈谈! 当意外现场秩序完全为学生会掌控之后,以伊恩为首的六个男人便先后离开现场,只有毫不知情的副会长黛安娜继续坚守岗位,继续执行学生会的职责。 而东邦六人早在混乱中,消失于汹涌的人海。 ☆☆☆ 齐聚在理事长室的尼尔六人,个个面色凝重,室内气氛几乎是冰点的寒度。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脸色最难看的马汀,只见他口气极差的怒问伊恩: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凯臣会成为今晚意外的受害者?”他设计那些机关可不是为了炸伤那个令他充满兴趣的小鬼! 亚瑟立即附和马汀,咄咄逼人的质问伊恩: “我也希望你做个交待,为什么在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故意找来那六个小鬼?” “别说他们只是一般转学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六个小鬼和你那个政治名人外公交情匪浅,全是k.b.大学的风云人物,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尼尔说这番话的目的意在提醒伊恩别想敷衍了事。 “你可别推说那六个小鬼的事你不知情,我已经从希瑞口中证实,是你邀他们六个人转来艾菲尔的,而且在这之前,你完全没和他们碰过面。我希望你交待清楚,你突然在这个‘非常时期’把他们找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安格斯也加入质问伊恩的行列。 罗德自然也是逼供的一方: “还有一点你最好也能自圆其说:既然人是你找来的,为什么把人找来后又要强行介入他们之间搞破坏?你这种行为很难教人不想成你只是为了某种私人因素,才会把他们六人找来艾菲尔。” 迎著五双不谅解的眼睛,伊恩依然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人的确是我找来的没错,不过今夜安凯臣会成为意外的受害者,确实不在我的预计之中。至于找他们来的理由,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是眼下,我希望先设法说服令扬打消明早离开艾菲尔的念头。” “就算你说服了姓展的又如何?”亚瑟实在很不愿提到展令扬。 伊恩冷哼一声,笃定的道: “你们都看过那六个小鬼的资料,应该知道令扬是他们的头头,只要他决定留下来,其他那五个就不会有异议!” 尼尔五人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至少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那五个小鬼确实极度在乎姓展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们之间的帐就很难善了了。”马汀对伊恩撂下狠话。 “附议!”亚瑟、尼尔、罗德和安格斯也和马汀站在同一阵线。 ☆☆☆ 翌日一早,展令扬和伊恩在理事长室单独会面。 “凯臣的伤势如何?”伊恩率先开口表示关心。 “大难不死,吉人天相。”展令扬不论走到哪里都吃得下东西,这会儿向自然也不例外,神情悠哉的喝著伊恩递给他的蓝山咖啡。 “那——还是非走不可?”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展令扬把喝光的空杯递到伊恩面前,脸上写著“再来一杯”。 伊恩会意的又替他倒满一杯蓝山,重新递回展令扬面前,回到正题: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委托我们调查的‘意外’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展令扬说著又喝掉半杯咖啡。 “什么时候的事!?”伊恩相当意外,但仍故作镇静。 “昨夜。”相对于伊恩的按兵不动和谨慎戒备,展令扬则是一派懒散、坐没坐相的猛打呵欠道:“不过在公布真相前,还是请双方人马都现身坐定再来慢慢谈不迟。” “你在说什么?”伊恩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展令扬抬眼对著偌大的理事长室里的空气朗声点名: “躲在浴室的尼尔老兄、门后的亚瑟老兄、屏风后的安格斯老兄、窗帘后的罗德老兄、更衣室里的马汀老兄,还有你们五个通通出来罗!” “ya!”东邦五人闻言齐蹦出来,自动自发的抢著在展令扬两边一字排开坐定。 先后现身的尼尔五人则神情各异的在伊恩两侧各自坐下。 双方隔著长长的会议桌,壁垒分明的面面相对。 “你没受伤?”找了安凯臣一整夜的马汀,见到对座毫发无伤的安凯臣,心情极为复杂。 “你看我像有受伤的样子吗?”安凯臣难得给了马汀好脸色。 马汀心情更为复杂。因为他知道安凯臣的好脸色,是因为和几个死党凑在一块儿才展现的。 坐在安格斯对面的曲希瑞,很好心的对一直盯著展令扬看的安格斯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令扬喝了那么多下过你的药的咖啡,还是没事的活蹦乱跳?” “你——”安格斯眉头一凝,恍然大悟。 曲希瑞还是捷口先说: “你没猜错,答案就是:令扬已经事先服了我特制的独门解毒剂罗!” 尼尔不禁轻笑一声,冲著伊恩道: “看来人家早就对你有防心了。” “不可能!”伊恩极感意外,但事实偏又摆在眼前。 “因为我和君凡都被你施以催眠,所以令扬不可能发现你有嫌疑而提防你,是吗?”南宫烈好整以暇的欣赏伊恩千变万化的诧愕。 “你真的干了这种事?”亚瑟不敢置信的当场质问伊恩。 南宫烈如何不关他的事,但动到雷君凡他就非过问到底不可。 “他的确干了。只是他低估了希瑞的能耐,认定希瑞不可能识破他对我们施行的催眠术。”雷君凡难得肯主动替亚瑟解惑。 “你们究竟是何时知道伊恩干了这档子事的?”罗德不动声色的问。 向以农了解的笑道: “你是不是认为至少到昨天中午,你们五个人在喷池边偷听我们谈话时,我们应该还不知道伊恩对烈和君凡催眠的事,否则就不会有那样的对话,早就把展令扬从伊恩身边拖走了,是吗?” 尼尔五人恍然明白的求证: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暗处,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怎么可能!? 南宫烈笑容可掬的安慰尼尔五人: “诸位老兄也不必太受打击,咱们家以农可是天生的演员,能识破他演技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哪!”这话同时也等于肯定了尼尔五人的质疑。 马汀很不想承认脑中推揣的事,但几经挣扎后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喷池边偷听,那么昨晚的反常行为就是有预谋的了?” 安凯臣吐了一口气,好人做到底的点破五个自觉吃瘪的老兄: “就算没有喷池边的事儿,光是你们五个人昨晚全都留在风云楼的‘巧合’,就足教人起疑了,诸位老兄。” 亚瑟听至此,虽然心中依然讨厌展令扬,可他仍旧想证实姓展的究竟是不是像尼尔的调查所言那般高竿,或者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你们五个早就对伊恩生疑,但姓展的还是相信伊恩、陪在伊恩身边,所以你们五个才会那么生气、那么排斥伊恩吗?”向以农或许是在演戏,但另外四个的不悦可是千真万确的,所以亚瑟才会有此推论。 坐在展令扬右边的雷君凡,一面玩弄著展令扬的头发,一面喂他喝咖啡的笑道: “我说亚瑟老兄,你可能搞错了吧?令扬这小子可没说过他相信伊恩老兄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哦!” “不可能!”伊恩抢白,断然否定雷君凡的言论。 “因为你为了救令扬而受伤,所以令扬没道理怀疑你是吗?”雷君凡几乎是用鼻子哼笑。 “你——”伊恩顿时哑然。 展令扬叹了口气,舒舒服服的躺进雷君凡怀里,懒洋洋的笑道: “伊恩老兄,我记得我只答应你,要帮你查清楚‘意外’的真相和主嫌而已哦!”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了?”伊恩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烈带点恶意的笑道: “一直是老兄你自己太过一厢情愿的吧!” 伊恩拒绝回应,转移话题,冷瞪著展令扬问道: “说了这么多废话,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你说你昨夜已查出意外的真相和主嫌,那就说说看,我要证据,不是凭空推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公布答案: “意外是人为的,主嫌就是在座六位老兄共谋,真相是为了查出入侵艾菲尔的不明组织来历和目的,证据是低温冷藏中心里那三具身分未明的尸体,以及三具尸体上,被亚瑟老兄以泰国拳逼供所留下的瘀青,体内留有安格斯老兄特制的药剂反应,身体几处还有被马汀老兄的机关炸伤的伤口,还有被伊恩老兄整型过的脸,啊,对了,那三具尸体原来的长相,尼尔老兄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比对,想查出他们的真实身分,但至今仍然未果,对吧?而那三具尸体的调查报告是锁在只有罗德老兄本人才能打开的宿舍长办公室里。至于黛安娜,不过是诸位老兄用来模糊焦点的幌子罢了。” 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什么笑话?天方夜谭吗?”伊恩一副看傻子说笑的神情。 “你们很清楚我不是在说笑话。否则我昨夜就不必要凯臣演出误踩马汀老兄埋设的机关而受重伤的戏码,来促使诸位老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罗!”展令扬好整以暇的欣赏著对座六位帅哥忽晴忽阴的表情,心情愉快极了。 向以农特地把昨夜偷拍的录影带拿出来献宝: “我们还有诸位老兄在这理事长室里秘密集会的录影存证哦!” 眼看伊恩六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展令扬连叹了三气,又道: “唉唉唉!我说诸位龙兄们,你们就别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快点想办法留住我们吧,否则吃亏的可是你们哦!诸位‘青龙门’的龙兄们。” “你——”以伊恩为首的六个帅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邦六人则个个一脸坏相。 展令扬打了个呵欠,懒得再和六个已呈现石化的雕像穷磨菇,作状要离开: “看来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那咱们就走人罗!” 其他五个东邦人也默契十足、行动整齐划一的佯作要离开。 伊恩见状,当下下了决断: “留下来吧!我以‘青龙门’的名义,重新邀请你们留下!” 其他五只龙也无异议支持伊恩的最新决定。 东邦人这才重新坐定,一个个神采飞扬的露出胜利的微笑,齐声道: “早说嘛!” 呵呵!更好玩的游戏眼看就要展开了! 东邦人个个心中画满了刺激有趣又轰轰烈烈的游戏蓝图。 “青龙门”的六只龙也各自盘算著自己的如意算盘—— 和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重新打交道?有趣!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马,在尔虞我诈中重新订定全新的游戏规则。 接下来究竟会如何演变? 等东邦和青龙开完高峰会议就会知道罗! 稍安勿躁。 第十章 无怨的青春(5) 正文第十章无怨的青春(5) 浑身散发著叛逆气息的少年,简短的质问坐在桌子前斯文俊秀的少年道: “.转来了个日本鬼子?” “你是指伊藤忍?”俊秀斯文的少年明知故问。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叛逆少年一把飞刀笔直的射入斯文少年身前的桌面上,那是一种警告,也是恫吓。 斯文少年面不改色,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场面: “你希望我怎么做?” “.,用最不名誉的理由。”叛逆少年邪恶的冷笑。 斯文少年定定不语。 “你不肯帮我?”叛逆少年怒目远问。 “不是不肯。我只是希望赶走他的方法由我决定,你不要干涉。”斯文少年极有主见,不是会被人牵著鼻子走的类型。 叛逆少年也未再坚持,冷冷的下了结论: “随便你。不过你要是没有在一个月内赶走那家伙,那我就会亲自动手,到时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看著办!” 摆明是威胁斯文少年的说法,而且话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无意听取斯文少年的回答——他断言斯文少年没胆违逆他! ☆☆☆ 展令扬闲闲没事的在街上晃,晃呀晃的,突然发现对街的露天速食餐店推出了限定份数的“招牌蟹肉派”。那是展令扬一直想尝尝的拉丁风味点心,所以展令扬毫不犹豫的便飞越马路,造访露天速食餐店去也。 糟的是,摸摸口袋,才想起今天出门闲晃时,穿的是没有口袋的衣服又懒得带皮夹,所以现下根本身无分文。 可,等他回去拿钱再来,只怕蟹肉派早已卖光——况且超懒族的他也无意做这等得和汗水打交道的蠢事。 嗯嗯嗯!除了吃霸王餐之外,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呢?展令扬一双不安份的眼睛,邪里邪气的向四周客人溜转不止,似乎在寻找什么。 啊哈——找到了! 展令扬悠悠哉哉的往目标移动。经过三桌之后,在墙角只有一人独坐的那桌停下脚步,不待人家反应就脸皮厚兮兮的在人家对面坐定。 “滚!”桌子的主人显然一点也不欢迎展令扬这个不速之客。 然,展令扬不但没动一下,还进一步把两肘撑在桌面,托著下巴对人家笑嘻嘻的说: “人家想坐这里嘛!”说话时,眼睛一直盯住人家那盘刚切好还没吃的蟹肉派不放。 对方索性不理他,叉起一块切好的蟹肉派迳往自己嘴里送,打算速战速决,早早离开。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抓住人家叉著蟹肉派的手,不慌不忙的拉向自己,又不慌不忙的送进自己嘴里,幸福的咀嚼著。 “嗯,果然又香又酥又好吃。” 对方有几秒钟几乎是呆愕在那儿,难以置信的在心里暗叫: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展令扬接下来的动作更令他目瞪口呆——居然恬不知耻的对他张开大嘴,理所当然的讨食: “啊——我还要。” “要吃不会自己点?” “笨!我要是有钱早就自己点了。” 嘿!没钱还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而且还骂他笨!?少年冷漠的双眼几乎冒出了红色的火焰。 展令扬还不知死活的继续加油添醋: “我说这位仁兄,身为男人不该这么贪吃又这么斤斤计较,这样是很没出息的,说出去可是会给人笑话的唷!” “你立刻给我滚!”对方显然已火到最高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可是人家肚子饿。”展令扬装可怜的瞅住人家。 “干我屁事?” “呜~~哇哇哇~~”展令扬突然握拳捂住双眼,放声大哭——当然是假哭。 “哥哥凶我……哥哥不但不分我蟹肉派还凶我,呜~~哇哇哇~~” 展令扬惊天动地的可怜哭声立刻引来其他桌客人和店家老板的同情,以及对少年的责难不谅解。 少年真是开了眼界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无耻的人,为了吃蟹肉派,竟然当众大哭还陷害他!? 正在少年不知如何反应是好时,店家老板端来一份热腾腾的蟹肉派给展令扬,极为温柔的安慰他: “好了,小兄弟,别哭了。这份蟹肉派是阿姨请你吃的,你快趁热吃,别再哭了。还有这位哥哥,你也别再骂弟弟了,做哥哥的要对弟弟好一点嘛!好了,赶快和好,别再吵了。” “谢谢阿姨,你真是好心。”展令扬破涕为笑的在店家老板脸上亲了一记,以示感谢。 店家老板这才发现展令扬是个十分俊秀的美少年,顿时兴奋得心花怒放,忘情的回吻了展令扬好几下,又加送他一杯柳橙汁后,才意犹未尽的回去招呼客人。 少年几乎是看傻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小子居然无耻到利用假哭和美色骗取蟹肉派和柳橙汁!? 展令扬才没闲功夫搭理少年的反应,只是心满意足的吃著蟹肉派、喝著柳橙汁,自在写意极了。 吃饱喝足后,展令扬便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临走前,他还笑容可掬的送了少年一个飞吻: “那我先走了,蟹肉派哥哥!” 直到展令扬消失在自己眼界,少年才回过神,一肚子闷气的低咒: “这算什么跟什么?简直是莫名奇妙!” 本来他是想趁著空档吃点东西再去和人决斗,哪知却遇上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耻之徒,搞得他食欲全无还无端遭人白眼! “该死~~~~” 臭小子,下回再给老子遇到,铁定要你好看! ☆☆☆ 一场一对一的少年帮派械斗,在桥墩下的河堤上激烈的展开。械斗的两个人都是出手毒辣的狠角色,所以厮杀起来格外令人胆战心惊。 不过实力的差距在十分钟后立即显现,只见手操蝴蝶刀的少年以连续两记飞快的猛剌,撂倒了手持蓝波刀的少年。 持蝴蝶刀的少年,无情的猛踩住倒躺于地的蓝波刀少年那血迹斑斑的右手下令: “照约定:从现在起,不准你们‘蛇帮’的人在河堤这一带走动,听到没?” 被踩住伤口的败战少年强忍住右手的刺痛,咬紧牙根道: “既然输了,我自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可以放我走了吧?布拉德!” “滚!”手持蝴蝶刀,名唤布拉德的少年不带感情的赶人。 待败战的一方走远,布拉德的一名手下便以崇拜的口吻道: “老大,恭禧你大获全胜,顺利帮咱们‘赤焰’夺得河堤这一带的地盘。我只知道老大一定会赢,所以特地去买了老大喜欢的点心蟹肉派来。老大请吃!” 哪知布拉德一听到“蟹肉派”三个字便反常的大发雷霆: “谁说我要吃蟹肉派?立刻给我丢掉!你们给我听好,今后谁敢在我面前提起蟹肉派,我就剁了谁的手指,听见没?” 没错!蟹肉派原是他的最爱,可托那个无耻之徒的福,现在只要一看到蟹肉派,他就会想到那张可恶至极的脸,怒火就跟著爆发! 不知所以然的赤焰帮手下们,面对老大的喜怒无常只好自认倒楣的猛赔不是: “是!老大,是小的错了!小的下次绝不会再犯,请老大原谅!” “够了!通通给我滚!” “是!” 倒楣的赤焰帮手下扪,无端成了出气包。 ☆☆☆ 今天,天气十分清朗,很适合去学校上课,.报到。 “小忍忍,你要不要跟我去上课?”.的同居人伊藤忍。 “改天吧!今天你自个儿先去。”伊藤忍一口回绝。 他是很乐于成为展令扬的同居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改变自己的到课情形。 人各有志,所以展令扬倒也无意勉强伊藤忍,只不过有件事非要伊藤忍帮个小忙不可—— “你不去是无所谓啦!可是人家的机车还没修好,.至少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我载你去。”不待展令扬说完,伊藤忍便很乾脆的说。 展令扬一派理当如此的笑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咱们就走人罗!”语毕便抓起安全帽往屋外走,完全不管伊藤忍是不是打算动身了,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伊藤忍倒是一点也不以为件,顺著展令扬的意尾随动身。 .校门口,展令扬跳下机车后座,脱下的安全帽顺手就丢给了伊藤忍,笑眯眯的说: “嗯!就下午四点吧!记得准时来接我下课哦!” “知道了。”伊藤忍一样爽快的应允,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奔驰而去,.校门口。 那是——远远站在三楼学生会长室窗边的人影,居高临下的远眺校门口所发生的一切。 展令扬脸上挂著一○一号招牌笑容,完全不在乎四周投射的古怪视线,自在逍遥的轻步前往办理报到手续。 办好所有报到手续后,一名斯文俊逸、衣冠整齐的高年级学生出现在展令扬面前: “你是转学生展令扬吗?我是学生会长杰克。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校园环境。” “那就麻烦你罗!杰克学长。”展令扬的表现像极了中规中矩的乖宝宝。 “这是我的职责,你不用客气。我们走吧!”杰克态度相当温和,但温和中却流露著优等生特有的距离感——典型的高岭之花。 杰克很尽责的替展令扬解说,两人沿著西侧的篮球场往操场的方向走。杰克结束化学实验大楼的介绍后趁著空档问: “听说你帮另一位叫伊藤忍的转学生办了报到手续?” “是啊!” “你们认识?” “学长,你没发现吗?我们的基本资料上,通讯地址是同一个耶!” “你们住在一起?”杰克瞄了手上的两份资料表,语带诧异的低叫。 “有什么不对吗?”展令扬笑脸迎人的问。 杰克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旋即敛起诧异,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只是觉得很凑巧。莫非你们本来就认识了,而且很要好,所以才会住在一起又一起转学?” “nonono!我和忍刚认识不久,也才刚住在一起不久耶!”展令扬好心的纠正杰克。 杰克不以为然的道: “不会吧?如果你们才认识不久,伊藤忍怎么会和你住在一起?刚刚又怎么会特地载你到校门口?” “听起来学长好像认识忍,同时还很神通广大,所以忍并没有拿下安全帽,学长就知道载我来的人是忍了。” “不……我……”杰克发现自己透露太多,但已无法自圆其说,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招供:“老实说,我的确事先已知道伊藤忍这个人了。不过并不是见过他,而是因为他的名号在这一带实在太过响亮。有这么一号‘问题人物’.来,校方自然会提前知会身为学生会长的我,要我特别注意。我就是因为看了伊藤忍的相关资料,才会对他有同居人感到诧异……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只见展令扬两手支颐的笑道: “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可爱,忍特别喜欢我,才会对我另眼看待吧!” 杰克先是一愣,旋即轻笑数声,放柔语气道: “你真开朗。”这小子确实与众不同,虽然大言不惭,但著实是个极为出色的俊美少年,给人的印象特别深刻。 尤其他又和伊藤忍同为东方人,伊藤忍若真对他另眼看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令扬!?真的是你!”一个兴奋的声音强行介入了展令扬和杰克之间。 展令扬一个弹指,想起了来人,朗声道: “你是被野狗兄追得跌进公园里的池塘,又不小心咬死池里的锦鲤而被罚扫公园一个月的路易士。” 路易士原本大笑的脸尴尬的僵了一下,转而没辙的叹道: “你这小鬼,每次见面都非要把我的糗事拿出来大肆宣传一遍不可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罗!何况这也可以帮你打打知名度嘛!”展令扬一副“不必太感谢我”的神情。 路易士自知斗不过展令扬,立即举白旗投降: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都行。咱们有好一阵子没聚聚了,到餐厅去吧!我请你喝可乐,如何?” “还要一份鸡肉三明治。”展令扬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行啦,”这小鬼还是没变,啧,不过他就是喜欢这小鬼,没法度。 主意既定,展令扬回眸对一旁的杰克道: “杰克学长,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接下来有路易士带我就行了。” “也好,那我先失陪了。”语毕,杰克便识趣的独自离开。 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那个路易士对他这么另眼看待? ☆☆☆ 到了学生餐厅点好餐后,路易士特地挑了窗边最具**的一桌坐定。 路易士待展令扬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谈起正经事。 “令扬,你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叫伊藤忍的家伙走得很近?” 展令扬无意隐瞒,轻吐一气: “真不愧是警官的儿子,消息还是一样灵通。” 路易士泄气的吐了一大口气: “果然是真的,唉~~~~”他本来还希望传言有误哩! “怎么了?”展令扬一副天下太平的神情。 路易士真希望展令扬能有一点紧张感。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喜欢上这小子这种凡事无关紧要的个性。 “你应该知道伊藤忍那家伙是‘蓝影’的老大吧?.这一带是属于哪一个帮派的地盘?老大又是谁?” “赤焰帮罗!老大好像叫布拉德。” “那你知不知道赤焰帮老大布拉德和伊藤忍交恶的事?”路易士不知道这话谈不该说。 “交恶?”展令扬眼眸迸射出极度兴奋的光辉,那神情像极了挖到宝的小恶魔。 唉!果然是不该说!不过不说又不行。路易士在心中划了一个“十”,上帝保佑!但愿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不会又闯出什么大祸让他疲于奔命才好。 “令扬,你听我说,这事可不是闹著玩的。听说那个布拉德对伊藤忍是恨到骨子里去了,我怕你和伊藤忍走得太近会遭受牵连,也成为布拉德攻击的目标。虽然我很清楚你的本事,可是你一向主张不在校内闹事,这对你会非常不利。因为布拉德和伊藤忍一样不会管地点时间,只要遇上仇家,即使在校园里也是照打不误。最糟的是:.的学生。这会儿,.来,他们的对决是迟早的事。你若想保有你的主张,最好别和伊藤忍走得太近,更别让布拉德知道你的存在。”路易士苦口婆心的好言警告。 “行啦!我会看著办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展令扬还是一派无关紧要!还反过来安抚满面愁容的路易士,好像路易士才是大难临头的那一个。 路易士早知结果一定是这样,心情显得十分复杂。一方面是佩服展令扬依旧未变的过人胆识,一方面是替他担心得坐立难安。 “说真的,令扬。为了你好,你还是在布拉德还没有发现你的存在之前赶快转学吧!学校方面包在我身上,好吗?” “可是人家很喜欢这个学校耶!”展令扬捧著双颊,极其无辜的表示。 “每个学校都有值得喜欢之处,你还是快转学吧!”路易士极力说服他。 “可是人家想和你同校罗!” “你是想把我拖下水吧!”路易士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展令扬贼兮兮的佯作呼天抢地一番: “唉呀呀~~你怎么说得这么没品嘛?朋友之间本来就是要互添麻烦的罗!”当然只限于他添别人麻烦。 “罢了罢了!反正好说歹说,.了,是吧?”路易士点也不意外,会劝这小子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不愧是路易士,还是这么了解我。”展令扬吃掉最后一口鸡肉三明治。 “行啦!反正我注定要帮你挡刀挡剑就是了。”路易士虽然一副自认倒楣的无奈模样,心里倒是挺期待今后将会发生的事。 因为只要跟著展令扬,就不怕遇不上轰轰烈烈、刺激又好玩的鲜事儿。 躲在窗外墙边偷听他们谈话的杰克,心底又是另一番盘算—— 展令扬的事要不要告诉布拉德?还是…… ☆☆☆ “展令扬?”布拉德皱著眉头,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道上有这号人物。 几经思虑,还是决定知会布拉德的杰克,结论和布拉德一样: “我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是吗?”布拉德不屑的冷哼。 “他和伊藤忍走得很近,而且是伊藤忍的同居人……”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布拉德杀气腾腾的逼问。 杰克不疾不徐道: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他不但是伊藤忍的同居人,.来了。” “很好,那家伙死定了!”布拉德眼眸中掠过残酷阴鸷的杀意。 “我还有话没说完……” “快说!” “姓展的靠山不小,正好是路易士那家伙。” 布拉德闻言冷笑数声,以宛如来自地狱般的恐怖声调下了结论: “那么,那个姓展的就更该死了!” ★奸子说:“下回的‘无怨的青春’篇幅保证会加量。” 不信?那……奸子请扬扬帮人家背书。(笑) 展令扬的背书: 信我者得永生! 本书完 注:《大老奸播报站》 1.喜欢“降能记1棋逢敌手”这个话题吗?想不想知道“青龙门”东邦将会是什么新鲜好玩的情景?!那……就期待一下咱们的part1o罗! 2.嗯!有扬扬背书的“无怨的青春”这个话题,在part1o会有意外的发展。哦!期待一下吧!(笑) 全书完 Part 10 第一章 无怨的青春(6) 第一节 展令扬人还没进门就闻到屋里传来阵阵炸鸡香。 可,门一打开,等着他的却是伊藤忍比平时还难看的脸。不过展令扬还是和平常一样,天下太平的对他笑一笑,迳自拿起餐桌上的炸鸡吃得津津有味,间或喝了几口可乐解渴。伊藤忍也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怒瞪着他,耐心十足的等到展令扬吃饱喝足了,才开口问:“刚刚进门时,有人打电话知会我,你今晚和赤焰帮的老大布拉德那家伙在一起。” 这个人不用说,一定是毒蝎帮的老大。 唉唉唉!所以说太讲义气的朋友,有时也是一种麻烦哪!展令扬暗暗一叹,不动声色的坦承:“是有这么回事儿,有什么不对吗?” “那家伙他有没有——”伊藤忍话说到一半,想到什么便住了嘴,“没事!” 这小子就算真和布拉德那家伙有什么事,也不会老实招供的,问也是白问,只会气死自己而已。 看样子,只有他自行采取行动了! “明天我会去学校,等我一道走。”伊藤忍带着强迫性的道。 “知道罗!”展令扬随口应允,人便旋身进浴室洗澡去了。 独自留在餐厅的伊藤忍,心中有太多未解的问号,却又苦无答案。 布拉德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他并不担心布拉德已经对展令扬动手,因为那家伙不动非道上人的作风在道上非常有名,在情势未完全明朗前,那家伙应该不至于做出败坏自己名声的蠢事。 真正让伊藤忍在意的是:布拉德对展令扬所抱持的想法和心态。 令扬那小子不知怎么搞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为特别的吸引力,让人很难不被他吸引。 但被令扬吸引的人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极度喜欢令扬和极度憎恶令扬! 无论布拉德对展令扬是抱持何种心态,都不是伊藤忍所乐于见到的。 “该死~~”后,他就一直希望展令扬不会和布拉德碰面,没想到不但事与愿违,他们两人还比预估的更快遇上! 为免夜长梦多,他一定得赶快想出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可…… ★★★ 杰克正准备就寝时,布拉德一脚踹进门,摧毁了一室的宁静。杰克早就习以为常,一点也不在意。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了。”杰克重新穿好睡袍,神情是愉快的。 布拉德自行斟了一杯酒,大剌剌地躺进沙发,双腿放肆地交叠在沙发上。 “我见到姓展的了。” “何时?”杰克也斟了一杯酒,在单人沙发坐定。 “今晚。” “结果呢?” “替我修理那小子。” “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那小子不是道上的人。” “原来如此。交给我吧!”杰克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布拉德目的达到便打算走人,走了两步又回眸道:“你只能动姓展的,伊藤忍我自己对付!” “这和原先的约定不同。”杰克提醒他。 “我改变主意了。”布拉德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强硬。 杰克知多说无益,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可以告诉我,你改变主意的原因吗?” 怎奈布拉德偏赏他个钉子碰:“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对付姓展的便成,别做多余的事!” “我知道了。”眼见布拉德就要走人,杰克出声留他:“夜深了,何不就留在这儿过夜?” “不必!”布拉德一点也不为所动,转眼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杰克躺进被窝,陷入沉思。 要他修理展令扬?这表示姓展的一定做了什么让布拉德深恶痛绝的事。 既然如此,他会好好的修理姓展的,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杰克唇边浮现一朵如蛇蝎般阴毒的冷笑。 ★★★ 俗话常说:冤家路窄。 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拿来形容展令扬、伊藤忍和布拉德此刻的情形,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话说一早,。伊藤忍在东车库把机车停妥,便和展令扬双双往东车库出口走。 的布拉德,把机车停在西车库后,也往西车库的出口走。 结果双方人马便在隔着车道相对的东、西侧出口遇上了。 展令扬率先出声对布拉德打招呼:“哈罗!蟹——” “你给我闭嘴!”布拉德一听到“蟹”字就厉声制止展令扬。 这回展令扬倒很合作,当真乖乖闭上嘴。布拉德这才暗松一口气,暗地咒骂:该死的臭小子! 此时,伊藤忍的手已紧紧地搂住展令扬的肩,宣示势力范围的味道不言而喻。 布拉德是明白人,自然不会不明白伊藤忍的用意,心里也因此有了个谱。 看样子,伊藤忍这家伙似乎真的很看重这个讨人厌的臭小鬼了。 晚些到校,刚刚在西车库停好宝贝爱车,一面吃着汉堡、一面走向西车库出口的路易士,目睹出口的对峙,险些给方入口的汉堡噎死。 “令——咳咳咳——”路易士太过吃惊,连噎两下,呛咳得厉害。 展令扬却天下太平地调侃一副狼狈相的路易士:“我说路易士老兄,我知道你一向自诩嘴大,但也犯不着这么猴急的狼吞虎咽呀!咱们这厢是在美国,又不是非洲的饥民,你这种吃法不怕害你老爸、老妈出去给人看笑话,说他们八成是长年对你施虐,让你吃不饱、穿不暖,所以你才会一见到食物就怕给人抢去似的活像天狗吞月?唉唉唉!可怜哦!你老爸、老妈的一世英名就这么给你这个不肖子毁于一旦,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你良心何在?你能心安吗?你对得起阴曹地府里的列祖列宗吗?你……” 展令扬废话特多,随便一说至少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管他的话。 “你给我闭嘴!”好不容易能说话的路易士,气得直跳脚。 这个浑小子~~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闲功夫促狭他! 伊藤忍早就习惯了,而且甘之如饴。第一次见识到的布拉德,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心湖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布拉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长舌的人,而且说的全是没营养的废话。 糟!仇敌当前,他居然还在胡思乱想!布拉德赶紧回神集中注意力应敌,对于与仇敌对峙却心不在焉的自己感到极不谅解。他从没这么失误过,全都是这个长舌公害的~~布拉德冷瞪笑颜依旧的展令扬,转眼,又被正在捉弄路易士的展令扬夺去了注意力。 “令扬,拜托你正经点好吗?我的心脏快给你吓出毛病来了!”路易士拼命对展令扬挤眉弄眼的猛打暗号,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大大,深怕刺激大眼瞪小眼的伊藤忍和布拉德。 展令扬偏气死人的问路易士:“你的眼睛抽筋了吗?怎么一直眨个不停啊?哎呀!总不会是在向我送秋波吧?”放做夸张的惊讶之余,还装出一副“你真讨厌”的表情。 “谁在送秋波了?我——你——”路易士终于失控的火山爆发。 展令扬却笑嘻嘻的装可爱,柔声细气的对路易士撒娇:“别生气罗!人家只是和你闹着玩嘛!对不起罗!”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意外老实的装乖道歉,弄得路易士呆愣当场无法招架,张大一张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接什么话、做什么反应。 眼见捉弄人的恶作剧又得逞,展令扬乐得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旁观者清的伊藤忍和布拉德,实在有点同情被展令扬耍得团团转的路易士。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已经快上课了唷!”一个高亢清朗的声音,自玄关处接近四人。 “查理斯老师,早!”唯一向走近他们的成熟男子打招呼的只有路易士。 “早。”查理斯温和的回应,但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放在展令扬身上。 “你是转学生?”查理斯目不转睛的盯着展令扬直瞧个没完。 “嗯!他也是。”展令扬指指伊藤忍。 查理斯却无动于衷,倒是伸出手去抚触展令扬的脸颊,像在鉴赏艺术品般赞叹的低呼:“好漂亮的脸蛋……” 展令扬身后的布拉德见状,猛拉展令扬一把,把他丢进伊藤忍怀里。横过查理斯面前时,还刻意以前臂撞开他,口气极差的嚷了一句:“别挡路!”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易士忙着打圆场,过去关心为人师表的查理斯。伊藤忍则早在路易士注意到前,便把展令扬拉走,不知去向。 那么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凶恶对峙,能有惊无险的收场,路易士已经谢天谢地了。就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运,唉…… ★★★ 伊藤忍并不是把展令扬拉进教室上课,而是拉到校园里隐密的一隅私谈。 “你和布拉德那家伙究竟……”伊藤忍话到一半便问不下去。 过问别人私事一向不是他的兴趣,但他实在无法不介意存在于展令扬和布拉德之间那种暧昧诡谲的气氛! “放心啦,没事的。至少在上课期间不会遇到他。”展令扬铁口直断的说:“我们是高中部二年级,他是三年级,所以我们还是去上课吧!” “不去!”伊藤忍宁愿去找布拉德单挑,速战速决。 “可是人家想和你一起上课。”展令扬死扒住人家的手臂,“咱们是同班同学耶!” 这话倒是动摇了伊藤忍的决定。 “好嘛,一起去罗!”展令扬要赖功夫一把罩。 迎着展令扬的笑脸,伊藤忍投降了,顺了展令扬的意,被拉进教室去了。 ★★★ 展令扬、伊藤忍和布拉德绝对是冤家,否则绝不会连在不可能遇到的教室也遇上了。 展令扬见着布拉德还是很友善的打招呼:“啊!我们真有缘,蟹——” “闭嘴!”布拉德对展令扬射出两道杀人目光,严重警告。 他发誓,只要这小子敢把“蟹肉派哥哥”当众说出来,他一定让他当下血溅五步。 革好展令扬很合作的没往下说,不过这并不代表展令扬会就此闭嘴。只见他大嘴一张,又是气死布拉德的话:“你被留级啦?哎呀,好丢脸哦,一定是翘课翘得太没技巧,被抓到太多次了,大笨蛋!” “你……” 眼看布拉德就要扑上去咬死展令扬,伊藤忍连备战姿势都摆好了,杰克却即时阻止了布拉德。 “学弟,你搞错了,这堂课是二、三年级合上,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同一间教室里。你们也快找位子坐下吧!别耽搁老师和其他同学上课。”杰克不愧是学生会长,说起话来四平八稳又有说服力。 “我明白了。”展令扬倒是很配合的开始搜寻座位。 可是放眼整间教室,有座位的地方已都坐满了人——除了布拉德的右边还空了两个座位。 展令扬拉着伊藤忍往仅剩的两个座位走,伊藤忍实在很不想过去,可是看样子展令扬是上定这堂课,留下他一个人——尤其又有布拉德那家伙在,伊藤忍又不放心,只好按捺住满心的不愿,跟了过去。 布拉德果然故意刁难展令扬和伊藤忍,故意把脚举起来横搁在两个空置的座位上,任凭坐在另一边的杰克怎么劝都不为所动。 伊藤忍见状眉梢一挑,冲上前打算k人,展令扬却比他快一步,不慌不忙的走近最靠近布拉德的座位,一屁股往布拉德的大腿膝盖给坐下去,巨大的冲击让布拉德的腿筋和膝盖受到不小的创击,痛得抽了回去。 展令扬若无其事的拉了伊藤忍一把,“忍,你也快坐下罗!” 伊藤忍顺从的默默坐定,心情挺愉快的。一想到布拉德方才的狼狈样,他就有种想大声嘲笑他的冲动。 其他同学中想捧腹大笑的人比比皆是,可全惧于布拉德的暴力没人敢吭一声,只能闷在心里偷笑。 布拉德本想当场发飙,杰克即时压低声音在他耳畔提醒:“克制点,你想让大家看你笑话吗?还是要让人认为你比伊藤忍浮躁、沉不住气?” 这话切中布拉德的要害,让布拉德强压下所有怒气维持冷漠形象,不动如山的坐定。 他才不会让人看他笑话,更不会在伊藤忍那家伙面前失态! 见布拉德冷静下来,杰克才暗松一口气,示意向他求援的老师可以开始上课,课也就在战事暂息的情况下得以顺利进行。 课上到一半布拉德感到右肩重重的,于是以眼尾余光一扫——瞧见的居然是展令扬的大头。 这个臭小子居然把他的肩膀当靠枕,还如此光明正大的打瞌睡!?这可是他的特权哩! 布拉德才想用力撞开展令扬,伊藤忍快一步将展令扬拉向自己,让他改靠在自己肩膀睡。 看着伊藤忍的低调动作,布拉德决定视而不见当没这回事,省得让人认为伊藤忍行事作风比他沉稳成熟。 可,不到一分钟,展令扬的身体一倾,又倒向布拉德的肩头。伊藤忍又在布拉德做出反应之前,迅速的把展令扬拉回自己身边。 偏偏过不了三分钟,展令扬又倒向布拉德了。 为了永绝后患,伊藤忍这回索性搂着展令扬,以免他又向布拉德靠过去,那可不是伊藤忍所乐见。 展令扬蠕了蠕身子,在伊藤忍肩上睡得更加香甜。伊藤忍深凝着他俊美的睡颜,眸光不觉放柔,唇边微微勾勒出一丝令人印象深刻的笑意。 瞥见这一幕的布拉德,眼神变得变化多端、阴晴不定。 这家伙难道…… 他将目光微移,展令扬的睡颜即刻入眼而来。布拉德不禁发怔起来,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这个臭小鬼,醒着的时候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没想到睡着的时候居然像个天使似的,啧!看来这个世界真的乱过头了! ★★★ 午餐时间,路易士自掏腰包买了三个便当,跑来找展令扬和伊藤忍一道儿吃午餐。 “我们到教师大楼的顶楼阳台去吧!那儿空气好、景色佳又没什么人走动,保证能安安静静的吃一顿午餐,顺便睡个午睡。”最重要的是绝对不怕遇到布拉德,可以避免伊藤忍和布拉德再次对峙。 “那就走罗!”展令扬自然知道路易士如此殷勤的目的,乐得做顺水人情给他,慰劳他的用心良苦。 展令扬既然答应了,伊藤忍自然就跟着走——虽然他觉得没有碍眼的路易士更好,不过总比让展令扬和路易士两人独处好。 怎奈上苍似乎存心和路易士过不去。原本应该没人的教师大楼顶楼阳台,这会儿居然已有人捷足先登在那儿吃便当,而且要死不死,正好就是路易士纹尽脑汁要避开的布拉德——附带的杰克就是问题外了。 “学弟、路易士,你们也来这儿吃午餐呀?真是有志一同呢!”杰克率先打招呼,虽然他脸上蓄着笑意,心里却和路易士有着相同的憾慨:世界真小,唉! 路易士虚应杰克一下,立即催促着展令扬和伊藤忍离开现场:“既然这儿有人了,我们就另觅他处吧!” 展令扬偏偏立地生根,文风不动的笑道:“可是人家想留在这儿耶!这儿视野好、风又凉,杰克学长他们那边又还有很大的空位,咱们过去和学长一块儿用餐就好了嘛!我想学长应该很欢迎我们才对。” “滚!”布拉德立刻表态。 展令扬这才故做方发现他一般的夸张惊叫:“啊!原来是蟹——” “闭嘴!”布拉德额际上浮现明显青筋,且正在剧烈起伏。 谢!?路易士莫名所以,不过现在不是探讨无关紧要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灭火! 于是路易士紧紧拉握着展令扬的手腕,几近哀求地附耳急切的道:“求求你,我的小祖宗。天下已经够乱了,你就行行好,别再加油添醋了好吗?难道你真的希望那两只猛兽当场捉对厮杀吗?” 展令扬却无动于衷的乘机捉弄路易士:“要我走也行啦!可是人家脚酸走不动了,这样吧!你抱我,我就走。要像新郎抱新娘那样抱哦!” “啥——?!”路易士当下脸垮了一半。 一旁的伊藤忍却二话不说的一把抱起展令扬,一言不发的走人。 路易士虽然对伊藤忍会干这种荒唐事大感错愕,但能因此平息战火他倒是很开心。 被抱着的展令扬虽然得寸进尺的一路挑三拣四,但总算是乖乖的让伊藤忍给抱离了“超级战区”。 留在原地的杰克啧啧称奇的道:“真教人惊讶,传闻中冷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蓝影-老大,居然肯做那种事。” “没出息的家伙,简直丢尽帮派老大的脸!”布拉德眼神极端不屑,口气极端恶劣。 伊藤忍那家伙真的变了!和上次交锋时,那种浑身血腥味与冷冽杀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伊藤忍根本激不起他的斗志! 杰克一直静静地察言观色、旁敲侧击地探问:“看到这样的伊藤忍,你已经不太想找他单挑了是吗?” “关你什么事?”布拉德极不友善的又给杰克一记钉子碰,“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 “对付展令扬吗?放心吧!我已经在进行了。”杰克笑得很阴沉。 此时,地面传出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加油声:“路易士,加油!转学生,加油!” “吵死人了!在搞什么鬼?”布拉德跳起来走到护墙边打算吼人,这才发现噪音源头是篮球场。 路易士和展令扬正在进行双人斗牛,伊藤忍在场边静观。球场四周围了一群观众,那些噪音就是那群观众制造的。 “原来是路易士和姓展的在玩双人斗牛啊!”杰克也跟着来到护墙边观战,“嗯,看来是势均力敌。这么说来,姓展的实力不差,除非路易士有放水。” “那条子的儿子篮球很行?” “路易士是篮球校队,曾入选为州代表队的成员,你说他实力如何?”何况斗牛比五人制的正规篮球赛打起来更费力。 “哼!”布拉德不屑的冷哼,视线倒是没离开过正在激烈缠斗的两人,而且注意展令扬的时间多过路易士。 那小子居然还是一脸笑容!布拉德不禁想起昨晚,展令扬单挑毒蝎帮六大天王时,也是从头到尾都挂着一张无关紧要的笑脸。 “姓展的也真不是盖的,面对路易士那般的高手竟还笑得出来。”杰克吹了一声口哨。 “我要你毁了那小子那样碍眼的笑脸!”布拉德不带感情地下令。 “我会的。”杰克笑意更加阴沉。 第一章 无怨的青春(6) 第二节 激烈的斗牛后,展令扬和路易土双双进淋浴间淋浴。 等在外头的伊藤忍,逮着机会叫住先出浴的路易土问道:“布拉德和今天早上在车库遇到的家伙有什么过节?”他不认为布拉德会无端做出猛拉展令扬一把,推向他的突兀举动。 路易士佩服道:“果然逃不过你的法眼。那位是教摄影的老师查理斯,布拉德的确和查理斯有过摩擦,至于是怎样的摩擦就没人知道了。” 伊藤忍闻言便不再说话,他脑海里在盘算着什么,路易士从他罩着寒霜的冰脸完全猜不透。 “忍!”一个充满焦急的声意自不远处介入他们。 “你来干嘛?”伊藤忍一见到不速之客宫崎耀司,已经结冰的表情变得更为冷峻。 宫崎耀司一反平常的冷静,面色凝重的直视着伊藤忍道:“请先跟我走,这里不方便说。” 伊藤忍是聪明人,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他沉默数秒,回眸对路易士下令:“送他回去!”他,自然是指还在沐浴中的展令扬。 伊藤忍方和宫崎耀司走远些,展令扬便像幽魂似的冒出来,从后面按住路易士的嘴,小声的道:“小声点,咱们跟踪去。” “唔--”路易士发出惊讶的唔唔声,硬被展令扬给拖着走。 展令扬和路易士走了一下子,藏身暗处的布拉德也尾随而去…… ★★★ 宫崎耀司把车子开进隐密的树林停妥,示意随车保镖向四周确认安全无虞、立定站哨之后,才转向伊藤忍。伊藤忍不愿和他独处车内,钻出了车外,宫崎耀司只好跟着下车。 迎着伊藤忍一脸冷漠,宫崎耀司燃起一根菸,抽了一口才声调平板的道:“南美有个毒枭集团叫‘虎鲨’,我们‘双龙会’和虎鲨曾有过一点过节,前阵子,我们趁机对虎鲨展开报复,顺利的给了虎鲨一记重创。虎鲨自然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向双龙会展开攻击报复,我们也早有了充分的准备。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宫崎耀司又抽了一口菸,眼色比方才暗沉了些,”虎鲨攻击的目标居然是‘蓝影’……” 伊藤忍闻言立即走人,宫崎耀司连忙差遣保镖拦住他,大声的道:“你现在到蓝影总部去也无济于事,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我的手下在哪里!?”伊藤忍想挣脱保镖们的纠缠,怎奈六个保镖全是训练有素的专家,很难摆脱。 宫崎耀司沉默两秒才避重就轻的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目前还无法确定实际的死伤情况。不过你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虎鲨把长濑当成你给干掉了。” “你说什么?!”伊藤忍受到不小的创击。 长濑是蓝影的副老大,也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他对长濑自是有身为帮派老大对手下的情义。 宫崎耀司自顾自的继续说:“不过你还是得立即跟我走,到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我想虎鲨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还没干掉你而继续追杀你,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虎鲨帮的事,不会让你受限太久。” “长濑人在哪儿!?”伊藤忍只在乎这点。 宫崎耀司知道伊藤忍的个性,不交待清楚伊藤忍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伤得很重,虽然已送进医院加护病房,不过伤势过重、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已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你去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让你去。”因此他绝对不会告诉伊藤忍,长濑在哪间医院。 “放开我!”伊藤忍摆脱不了保镖,只好改对宫崎耀司下令。 宫崎耀司充耳不闻,态度十分强硬的表态:“带上车!”事关伊藤忍的生命安全,他决不会轻易妥协。 伊藤忍也知道这点,所以也祭出杀手锢:“要我跟你走也行,我们就回东京去!” “你--”宫崎耀司眉头深凝,大为动摇。 他知道伊藤忍说回东京代表的意思手刃亲生父亲,双龙会的现任总老大伊藤龙之介。 “放开我!”伊藤忍再一次下令。 宫崎耀司知道伊藤忍是玩真的,只好妥协的放软态度,和伊藤忍交换条件:“你不和我走也行,不过在虎鲨帮的事未解决之前,你必须答应我暂时不在道上走动也别去学校,还有,不准去找长濑或其他蓝影的手下。” “哼!”伊藤忍完全不合作。 宫崎耀司耍狠的下最后通牒:“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先派人把长濑和蓝影其他的残存者通通干掉,永绝后患!” “你敢?” “你知道我敢。”为了伊藤忍,他可以杀尽天下人也不会皱一下眉。 这点伊藤忍倒是自小就十分清楚,因此他只能妥协:“如果在这段期间,我的手下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一言为定。”宫崎耀司这才让保镖放开了伊藤忍。 “滚!立刻!”伊藤忍立即下起逐客令。 宫崎耀司知道此时此刻再待下去只会节外生枝,把枪给了伊藤忍,便识趣的走人。 “保重。”上了车,车子才开动不久,他便对跟在后面车子里的保镖下令:“暗中保护少主,但不准让他发现!” ★★★ 独自留在树林里的伊藤忍背脊挺得直直的,双肩极为紧绷,静静的低着头动也不动,像头受了伤却依然孤傲离群的野兽。 “谁!?”来自身后的动静,让伊藤忍拔枪旋身瞄准来人的心口,眼看就要扣下扳机,手指却在关键的刹那放松了,”令扬?” 展令扬示意同行的路易士留在暗处待命,自己独自现身来找伊藤忍。 “都听到了?”因为跟踪的是展令扬,所以伊藤忍并未动怒,换作是别人,早就命丧当场。 “都听到了。”展令扬倒也坦白。 “那就快滚。”这话伊藤忍说得很没气魄。事实上,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展令扬留下来的,可又不希望展令扬受牵连而陷入和他一样的危险之中。 展令扬不但没走人,还比之前更加靠近伊藤忍,展开双臂绕过伊藤忍僵硬的双肩圈住他硬直的颈项,极为诚恳的直视着伊藤忍的双眼道:“可是我想留下来。” “不行!”伊藤忍竭力克制自己,不准自己接受唾手可得的温暖和安慰。 “为什么?” “太危险了。”只要面对展令扬,他就无法说谎。 “所以我才更要留下来罗!”展令扬投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圈抱他的手臂也更为温柔。 伊藤忍再也把持不住,用力紧抱着展令扬,诅咒似的沙哑低吼:“我要报仇--毁了蓝影、伤了我手下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我知道。” “你不知道!”伊藤忍痛苦不堪却又强迫压抑的吼嚷。 “蓝影是证明你存在的证据,也是你精神的寄托,而且你对跟着你的蓝影成员有身为老大的情义,所以你绝对要亲自报仇。”展令扬柔柔细细、清清楚楚的把伊藤忍此刻内心的感受,全盘说出。 “你--”伊藤忍受到相当深的震撼。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总是轻易的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这种人对他而言正是最危险的存在,他应该立刻杀了他,永绝后患。 可是他却强烈的想要留住他,明知危险也在所不惜的想要拥有他。 展令扬轻拍伊藤忍僵硬的肩,温柔得像一阵最温暖的春风般,柔柔的道:“眼前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虎鲨一个致命的迎头痛击,如此才能把对蓝影残存成员的威胁和损伤降到最低,对不对?” “我明白了。”展令扬一席话,转眼便让激动不已的伊藤忍冷静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路易士从和展令扬相识以来,就一直很佩服展令扬这等本事。 展令扬见伊藤忍重新振作起来,便又回复不正经的态度笑道:“既然要报仇,帮手就很重要了。出来吧!路易士老兄。” “知道了。”路易士从刚刚就眼皮直跳,大有不妙的预感,果然,转眼不妙的预感就应验了。 不过这回的忙,他很乐意帮就是了。 “你--”伊藤忍一见路易士便警戒心大起。 展令扬立即弭平战火道:“路易士是最有用的帮手。”老爸是警官罗! 反正展令扬一向是说了就算数,所以伊藤忍也就不再反对和追究。 展令扬话锋一转,马上进入对付虎鲨的正题:“蓝影总部毁了,所以咱们就先回我那儿去集合。” “可是机车只有一部,我们有三个人……”路易士话说到一半,瞥见展令扬恶魔般的微笑,即刻心知肚明自己又是最倒楣的那一个,很认命主动说:“我知道了。你们先骑我的车回去,我先回我家去骑另一辆机车,再赶过去和你们会合。” “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们带晚餐,我要八盎司的菲力牛排,七分熟,要加黑胡椒酱,忍和我一样就行了。”展令扬不论在何时何地,永远都不忘使唤别人。 “知道啦!”路易士真的非常认命--自从结识展令扬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居然有”认份”这项人格特质。 待展令扬三人全数走远,跟踪展令扬而来的布拉德才从树林里现身。 他静立片晌,亦骑着机车离开树林。 ★★★ 在展令扬的运筹帷帐之下,反攻虎鲨的计画顺利地诞生,接下来的工作便是按照计画,进行各项”前置作业”。 路易士负责的,自然是和警方有关的部分兼--跑腿。 伊藤忍因为不便现身,所以被展令扬下令禁足于家中,其他的工作就全由展令扬自己张罗了。 “好了,在分头进行任务之前,路易士,我记得你有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姊姊,对吧?”展令扬笑眯眯的问。 “你还记得?”路易士相当高兴,因为他只在和展令扬第一次相遇时,随口提过一次罢了。 展令扬笑意不减的对路易土道:“麻烦你去向她借一套洋装、一顶长发的假发和化妆用品,反正女孩子用得到的都借来就对了。” “你借女孩子的东西干嘛?”路易士莫名所以。 “当然是我要穿了。”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尖,说得很理所当然。 伊藤忍险些给方入口的矿泉水呛着,路易士则是两眼发直地瞪着展令扬,久久无法动弹。 ★★★ 眼看着展令扬由俊秀的美少年,渐渐蜕变为纤细漂亮的美少女,参与现场全程转播的伊藤忍和路易士都看得目瞪口呆,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展令扬却依然故我的起身,笑道:“好了,我要出门罗!” “你--要出门!?用这副美少女的模样?”明知眼前的美少女是展令扬乔扮的,但面对那张绝俗的花颜,路易士还是不自觉地放柔了说话的语气。 “对呀!”展令扬笃定的笑道。 路易士下巴差点因过度吃惊而掉下去,他把视线移向伊藤忍,只见伊藤忍一副故作镇静、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样子也受到不小的震撼。 展令扬才不管他们两个要吃惊到什么时候,打开门就要出去了。 “好了,我先走罗!” “你要去哪里?”伊藤忍比路易士抢先一步问。 “探长濑的病,顺便探探其他兄弟的状况罗!” “令扬--”伊藤忍想阻止他。 展令扬以不容反对的强势,软中见硬的安抚伊藤忍:“别穷紧张,我的本事你应该很清楚,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伊藤忍知道反对也没用,只有放弃说服,目送美少女展令扬离去。 ★★★ 在展令扬住处巷口监视的布拉德,眼见展令扬家大门里走出一个穿洋装的女子,认定是慕名去找展令扬搭讪的无聊女子,便不放在心上。 那小子倒是艳福不浅,里那些色女的有色视线就知道这小子是如何迷煞众女了,要不是伊藤忍那家伙如影随形的紧跟在那小子身边,害那些花痴不敢轻举妄动,只怕那小子身边早围了一圈”粉味大气层”。 “蟹肉派哥哥--” 讨人厌的熟悉叫声把心不在焉的布拉德唤回现实,回眸就是横眉竖眼的怒吼:“你给我闭嘴--” 尾音未竟,布拉德已因眼前意外的“景象”提前消音。 展令扬欣赏够布拉德的错愕之后,才抬头微倾十五度角,装出我见犹怜的模样笑道:“可以载我一程吗?蟹肉派哥哥!” “你--”布拉德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连气也忘了生。 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展令扬已经自动自发地上了人家的机车后座,还是极为淑女的侧坐,然后很理所当然地搂抱着跨坐在前座的布拉德的腰,轻声细语地发号施令:“我坐好了,咱们可以走了,蟹肉派哥哥!” 布拉德给他这么讨人厌的一叫才又回神,可……为时晚矣,一切已成定局。 “你--”他想大声吼人、赶展令扬下车,可是迎着展令扬那张如梦似幻的绝色容颜,已到嘴边的粗鲁漫骂便又出不了口。 展令扬又先下手为强的语出威胁:“蟹肉派哥哥你再不出发,人家就要大声召告天下说你非礼我哦!” “你--”这个天杀的小恶魔~~布拉德真想一掌劈死这个害人精,替世人除害! “快走罗!蟹肉派哥哥!”展令扬胜券在握的催促布拉德。 布拉德在权衡利害得失之后,再有多少不愿也只能乖乖照办,否则这个该死的臭小鬼万一当真大喊非礼,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就算跳一百次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他深信这个臭小子真会这么做--上回在露天速食餐厅,这小子不就厚颜无耻地当众放声假哭、骗取免费的蟹肉派和柳橙汁了吗? 布拉德长得人高马大又酷劲十足,。的机动跑车在街上奔驰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更何况这会儿,他的身后还载了一个令人怦然心动、如梦似幻的小美人儿,自然就更加显眼而万众瞩目了。 尤其入夜之后,正是道上各帮派兄弟最为活跃的时候,所以”赤焰帮老大布拉德载着一位超级美人儿”的传闻,一夕之间便传遍了各大小帮派-- “真的假的!?赤焰的布拉德和蓝影的伊藤忍一样,在道上皆是以讨厌女人出了名的,不是吗?”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说的也是,再臭再硬的石头也会有转性的时候。” “对对对!” ★★★ 当了展令扬一整夜义务司机的布拉德,好不容易才摆脱展令扬的纠缠,回到自己的住处。正想好好洗个澡,好把全身香水味去掉,哪知门一打开,客厅里却坐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杰克。 “你总算回来了。”杰克少说已等上两个小时。 “你来干什么?”平时,布拉德就觉得这家伙很碍眼,今夜更觉碍眼。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直扑杰克,杰克叹了口气,笑道:“看来今晚在道上如火如荼盛传的谣言是真的了。” 见布拉德爱理不理,杰克提高了一点音量道:“今晚道上盛传:赤焰帮的老大载了一个大美人四处兜风……” “你说什么!?”布拉德像要吃人的恶鬼般狰狞。 杰克笑得诡异:“难道传言有误?” “不关你的事!如果你只是来嚼舌根就立刻滚!”布拉德愈想愈光火。 他被那个可恶的臭小鬼使唤了一整夜,这会儿又累又气,道上居然还传出这种气死人的荒唐谣言?! 什么他载了一个大美人? 那些白痴不知道他毕生最厌恶的东西就是女人吗!? 不想被赶出门,杰克很识时务的提出正事:“你明天来不来学校?” “干嘛?” “我打算明天解决姓展的,为了撇清嫌疑,你明天最好别到学校。”之所以决定连战速决,是不想节外生枝。尤其经过今天课堂上和教师大楼阳台的事,更坚定他速战速决的决心。 布拉德闻言一阵沉默。 “怎么?”杰克凌厉的察言观色。 布拉德不带感情的开口:“这事先压后几天。” 他的过分冷漠让杰克完全猜不着他此刻的心态。 “为什么?”杰克不动声色的问。 “不要过问不该你问的事!”布拉德又赏了杰克一颗大钉子。 “我明白了。”杰克果然识趣。 “没事就滚!”布拉德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晚安。” 杰克很合作地不再逗留,如他所愿的走人。 姓展的果然留不得…… 第一章 无怨的青春(6) 第三节 上课了。 伊藤忍、上课了。 第八天,道上传出了惊天动地的超猛新闻—— 摧毁蓝影总部的虎鲨帮特攻组组长,因走私海洛英,罪证确凿而被警方逮捕收押,且特攻组遭蓝影老大伊藤忍报复,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能亲自报毁帮之仇,伊藤忍心头之恨总算平复许多。尤其长濑死里逃生和残余蓝影成员都平安无事的消息,对伊藤忍而言更是报仇成功的最佳贺礼。 伊藤忍知道除了自身的实力外,展令扬的搏命相助、运筹帷帐,才是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报复成功的决定性关键。 若无展令扬的支撑,他知道自己不会那么迅速重振,更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给予仇家如此漂亮的迎头痛击。 更无法这么快就开始重建蓝影总部、重建蓝影声威。 “在想什么?”展令扬递了一罐海尼根给静坐在客厅沉思的伊藤忍。 “想你。”伊藤忍打开海尼根,一口气喝掉半罐。 “想我什么?”展令扬就爱听人家对他歌功颂德。 “你……”凝睇着展令扬被啤酒沾湿的唇瓣,伊藤忍突然一阵心悸,心口不觉烫热起来。 糟!又来了! 伊藤忍急着移开视线,可眼睛硬是不听令,贪恋地死瞅住令他心口发烫的唇瓣不放。 该死~~伊藤忍愈想控制自己,脑袋瓜偏是愈紊乱空白一片。 “忍,你怎么了?”展令扬见他不太对劲,更加贴近他关心地问道。 别再靠过来了!眼看令他心口发烫的唇瓣就在他咫尺前,伊藤忍几乎连气也不敢用力吸吐。 “忍?”展令扬温柔的浅笑。 伊藤忍再也把持不住的把展令扬按压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不放。 “忍?你究竟怎么了?”展令扬眼看他愈来愈反常,认定必是出了什么事,关心之情完全滥于言表。 “没事……”伊藤忍费力的挤出了这么一句,“就这样别说话,让我这样一下,一下就好……” 展令扬闻言,以为他是为了复仇成功和重建蓝影的事过度兴奋而失控,于是便体贴的顺了他的意不再说话,安静乖巧的任他紧紧拥抱。 展令扬未起疑让伊藤忍暗松了一大口气,可,内心的汹涌波涛,却因紧密的拥抱而更加澎湃。 然,他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怀中的友人,如果可以,他但愿能就这么一直紧紧拥抱着展令扬,永远不放手。 令扬…… ★★★ 这天,天空下着滂沱大雨,成了翘课最佳的理由。 所以这天展令扬依旧缺席,伊藤忍也缺席,。第二、三堂是二、三年级合上的课,所以布拉德迳走进合班的教室。他很快扫射了教室一周,只见杰克的人还有一票他视而不见的同学,就是不见展令扬和伊藤忍的身影。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杰克主动对布拉德示好。 布拉德却毫不领情的调头走人,。 雨势愈来愈大,几乎已到寸步难行的地步,布拉德被迫转往附近的树林小径,虽然不能完全挡雨,但在茂密树丛的掩护下雨势确实小了点,视线也较佳。 但满地的积水和泥泞反而更碍事,几乎让布拉德寸步难行,一个不小心,前轮深陷泥泞坑中,布拉德终被迫暂时熄火。 “该死~~#@☆※~~”布拉德不停地咒骂,发泄心中的不爽。 约莫是等累了,他索性抬起头欣赏一下周遭的雨景,打发时间。 不经意地,他的视线被树林深处偶然发砚的一幕紧紧抓住——展令扬和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雨这么大,那小子在干嘛!?布拉德丢下机车,往树林深处悄声逼近。 倏地,布拉德惊见令人震愕的画面—— 那个陌生男人高高举起马鞭,狠狠的往展令扬的胸口抽了一鞭,展令扬则是毫不反抗地承受那一重鞭。 陌生男人似乎意犹未尽,重新高举马鞭,再度狠狠的往展令扬胸口抽下去。 不过这回展令扬及时抓住了陌生男人握鞭的手,没让他得逞。但男人并未就此罢手,改以空着的另一只手重重的掴了展令扬一巴掌。 展令扬因而放开男人握鞭的手,男人趁机又高举马鞭,狠狠的抽向展令扬。 这回展令扬未再出手阻挡,不过马鞭还是被人从空中拦截,未能得逞地抽上展令扬的胸口。 “对不抵抗的人出手这么狠,太说不过去了吧?”挡住鞭子的布拉德,双眼迸射骇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陌生男人见状,收敛了一点气焰,极度恶劣的吼嚷:“你是什么东西?” “看不惯下流行径的人!”布拉德大有大打出手的企图。 反倒是陌生男人无意动武,略过布拉德,神情冷峻、充满嫌恶地对布拉德身后的展令扬厉声放话:“下次再敢碍着我,我就扭断你的头。” 布拉德本想追上去海扁男人一顿,展令扬却制止了他。 瞧着展令扬的胸口,布拉德眉头不觉皱成一团,没好气的骂道:“你白痴啊!干嘛毫不反抗地任人鞭打?” “你怎么会来这里?”展令扬不答反问。 “凑巧路过。”布拉德转口又道:“我去叫你的同居人来!” “别了,忍若知道这事铁定抓狂。”展令扬阻止他。 “如果我硬要说呢?” “你们是仇敌,你没理由特地去告诉忍。” 布拉德顿时哑然,旋即又怒气冲天的道:“你到底想怎样?总不会白痴到放着胸口的伤不管吧?”一想到方才那令人光火的画面,布拉德就更在意展令扬衣服下的伤势。 展令扬淡淡的笑道:“你别管我了。” “谁要管你!”布拉德嘴巴这么说,行动却不是这么回事。 只见他冷不防的打横抱起展令扬,不容反抗的疾步走向自己的机车,将展令扬固定在机车前座,自己立即紧贴在他身后坐定,防止展令扬逃下车。 “坐好!”布拉德迅速的发动机车,强迫中奖的将展令扬限制在两手和身体之间,往自己的住处方向呼啸奔驰。 他不愿把展令扬一个人丢在那片深林中,万一那个下流的男人重返深林,岂不又旧戏重演? ★★★ 布拉德敢发誓,他从来没有看过像展令扬这般不知分寸、得寸进尺的浑球! 打从进他家家门就是他抱他进来不打紧——他也不想他逃跑,口渴要他替他倒水不打紧——尽地主之谊;肚子饿要他准备食物不打紧——叫外送就行;要他帮他把淋湿的衣服洗好烘干不打紧——反正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代劳;吃的送来了,要他帮他弄好,甚至喂他不打紧——他可以当他是伤残人士行动不便;一下子要他弄点音乐来听、一下子又要他开电视来看,这些都不打紧——他可以把它总括在待客之道中。 可是这小子居然敢开口要求他讲笑话给他听,讲完笑话还得跳一场猛男秀助兴!? 简直过分得天理难容!布拉德真想把展令扬一脚踹到南极大陆去面海思过。 “伤呢?”看在这小子受伤的份上,布拉德决定展现身为帮派老大的泱泱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 “你想看?”展令扬笑得很贼,尤其那副慵懒得像无骨生物般,懒在长长的沙发上的德性,更助长他给人的懒人印象。 “谁要!”可是人却走过去坐到沙发边,用力扯开展令扬胸前的衣襟。 一道瘀紫焦黑的鞭痕触目惊心的跃然入眼,布拉德因而大皱眉头。 该死的下流角色,居然毫不留情! “啊呀呀!偷窥狂、变态,人家好害羞哦!”展令扬夸张的装出受伤惊慌的欠扁样,好像存心挑战人家的忍耐上限般。 布拉德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和他生没营养的气,索性视而不见,从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中拿出消毒液,打算帮展令扬处理伤处。 “会有些刺痛,忍耐一下。”下次再有机会给他遇上那个下流家伙,他绝对会连本带利的以牙还牙! 展令扬的温驯,让布拉德很顺利的替他上了药。在医疗中,最令布拉德印象深刻的是,展令扬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毫不反抗的任人鞭打?”一向对别人漠不关心的布拉德,第一次破例的追根究底。 展令扬一副“你真笨”的口吻轻轻叹道:“并不是每家的哥哥都像你家那位杰克哥哥一样爱护自家兄弟的。” “那个下流家伙是你哥哥!?”展令扬说这话的样子实在太像在开玩笑,布拉德很难不心生疑窦。 展令扬还是像在说笑话般的口吻:“虽然不像杰克和你是孪生兄弟,但有血缘关系是千真万确,表兄弟罗!” “表兄弟又怎样?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该……”布拉德突然惊觉大事,“你怎么知道杰克那家伙是我的孪生哥哥?” 基本上,他和杰克是异卵双胞胎,形象、外貌、气质、个性、给人的印象全都十万八千里,很少人知道他们是兄弟,更少人知道他们是双胞胎,而这小子居然会知道? “杰克那家伙告诉你的?”明知不可能,布拉德却只能想出这个可能性。 展令扬不答反问:“你觉得你家那位大哥像是会告诉我这档事的人吗?” 布拉德就知道不是杰克那家伙,不过他也无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眼下,他最在意的不是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是那位下流表兄打人的原因:“你那个下流表哥干嘛鞭打你?”布拉德自己心里很纳闷,他明明不是会过问他人闲事的个人主义,怎么偏对这档事反常的执着? 展令扬倒是有问必答,而且还不忘把布拉德的“跟踪”旧话重提:“就如你跟踪我的所见所闻,虎鲨那档事是基于向双龙会报复。问题是,我家那位表哥正好也和虎鲨有生意往来,这回虎鲨的特攻组长被抓,连带影响了我家那位表哥一笔即将敲定的大生意。煮熟的鸭子凭空飞了,任谁都会气到抓狂罗!” 布拉德刻意忽略跟踪被识破的话——反正在这小子女装缠上他时就已被知道了。 占满他脑海的反而是和展令扬邂逅以来的种种。 这小子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就老是惹得他又惊又怒,连作梦都想将这小子大卸八块。 可,不能否认的,这小子确实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人之中,最不可思议、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怪胎。有着一张俊美出色的漂亮脸蛋,唇边老挂着一张迷惑人心的笑脸,一张嘴却聒噪又坏到令人抓狂,举手投足尽是顾人怨的坏胚作风,本事偏又强到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偏偏性格又恶劣到令人不敢领教! 如此矛盾的综合体,堪称生物界的奇迹。 “你——”布拉德回神时,展令扬已经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睡去。 望着他那毫无防备的天使睡颜,布拉德只有轻叹摇头的份儿。他轻轻的俯倾身躯,小心奕奕的将展令扬抱到床上睡,连呼吸也刻意放轻,以免惊扰沉睡在臂弯中的“睡天使”——醒来就会变恶魔。 ★★★ 翌日醒来,布拉德发现展令扬早已人去楼空,只在他的冰箱外留下一句话:鲜奶属我,奶盒归你,不必言谢,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就会掉! 布拉德打开冰箱发现:奶盒依旧在,只是内容空。 “这小子~~”布拉德已经没有气力生没营养的气了。 他忖了忖,看了眼墙上的钟,快速梳理一番,便拿起桌上的机车钥匙出门,奔驰。 ,布拉德便开始搜寻展令扬的身影,而他第一个找的地方是学生餐厅。 果不期然,那个贪吃的臭小子正在餐厅一隅吃得一睑幸福。 布拉德刻意梭巡展令扬的胸前,正如他所料,这小子今天穿的是高领的无袖上衣,不但潇洒帅气,还可以不着痕迹地掩饰胸前的鞭伤。 第三眼才看见和展令扬并肩而坐的伊藤忍。 那小子果然还是和伊藤忍那家伙在一起…… “真稀奇,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杰克一听到布拉德今天有到学校来,便前来消息所指的地点找人。 “罗嗦!”布拉德没好气的转身走人,连看杰克一眼都不屑。 杰克并没追上去,直往餐厅里边一探,似乎确定了什么之后也离开了学生餐厅。 ★★★ 布拉德闷在校园里,愈待愈无趣。不知怎地,心情一直很郁闷,猛抽了一包香菸还是未见改善。 “老大……”的一名赤焰成员,战战兢兢的找上满脸愠怒的布拉德,胆怯的报告来意:“刚刚有人要我转交这封信给老大你。” 布拉德取走信后,赤焰成员必恭必敬的行了大礼便溜之大吉,布拉德瞧了未写发信人的信封一眼,随手拆阅。里面简短的打了两句话:下午一点,荒谷空地一战。 伊藤忍 布拉德唇边勾起正中下怀的冷笑:“来得好,老子正想和你干一架!” 另一方面,和展令扬如影随形的伊藤忍在独自如厕时,也有手下送来一封信。伊藤忍一脚踹进单间男厕关上门,俐落的拆阅没有发信人署名的信件,信上打了简单两句:下午一点,落川坡地一战。 布拉德 伊藤忍静静的收起战帖,眸底迸射骇人寒光。 来得好!他正想找人发泄一下不正常的心悸和思绪,布拉德这家伙正是最佳的出气包! ★★★ 中午和展令扬用完餐后,赴布拉德的战约去。布拉德则比他早一步出发。身为篮球队队长的路易士,为了即将到来的全美大学联杯篮球赛,接受了学生会长杰克的好意,从今天中午开始加强战前特训,正在体育馆里挥洒着汗水,卖力的训练篮球队队员。 展令扬难得独自一人,决定溜到教师大楼的顶楼阳台,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 主意既定,他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往教师大楼前进。 正要进入教师大楼后门,教摄影的查理斯老师正好从后门走出来。 “你是那个漂亮的转学生。”查理斯笑得极友善,“好巧,老师正想去找你。” “有事?”展令扬也以友善的笑容回应。 查理斯决定“动之以食”:“我在摄影研究室的冰箱里,有一份学生早上送给我的樱桃派和冰凉的薰衣草茶,还有冷气可吹,不如我们到研究室边吃点心边谈。” “好啊!”展令扬果然一口答应。 到了摄影研究室,查理斯便猛献殷勤的大开冷气,又是倒冰凉的薰衣草茶——还加了冰块,又送上外型漂亮的樱桃派,把展令扬侍候得舒舒服服。而且还极有耐心的决定等展令扬吃饱喝足,才开始谈正事。 展令扬乐得一口樱桃派、一口冰薰衣草茶,吃得津津有味。 约莫是吃饱喝足了,总算肯主动问人家:“可以说罗!” 哪知话才说完,便感到一阵晕眩,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你……” 查理斯温和友善的笑脸,霎时转为淫欲满盈的色胚相…… ★★★ 在荒谷空地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布拉德,愈等愈光火,愈等愈想杀人。 那家伙在搞什么鬼?自己约人决斗却迟迟未到,耍人不成!? 可,气归气,布拉德却直觉这不像伊藤忍一贯的作风。他虽和伊藤忍互为仇敌,但却知道伊藤忍有个和他相同的特质:信守重诺,所以才肯空等这么久。 究竟是怎么回事? 倏地,一个念头闪进布拉德的脑际—— 莫非…… 只见布拉德脸色一沉,匆匆跃上机车,。 ★★★ 在摄影研究室里,查理斯坐到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展令扬身边,轻轻托起他微凉的手啄吻把玩,色眯眯的笑道:“漂亮的小东西,放松心情别紧张,先让我好好疼疼你,顺便帮你拍些激情的裸照,之后,你便会完全属于我,直到你毕业为止,我也会好好的疼爱你。嗯!” 查理斯正要拉下展令扬领口的拉链,上锁的门却被重重的撞开。布拉德凶神恶煞的闯入,杀气腾腾的怒道:“你胆敢再动一下,我就砍掉你那只污秽的淫手!” 查理斯当下吓得不敢动一下。布拉德不由分说的冲上前,打横抱起意识朦胧的展令扬,以阎罗王似的恐怖音调对查理斯下最后通牒:“我知道是谁唆使你的,这次,我放你一马,再有下次,我保证让你见不到隔天的太阳!” 放话完毕,布拉德便抱着展令扬,旋风似的消失在摄影研究室。 布拉德冷着一张足以吓退孤魂野鬼的怒脸,抱着展令扬找上了刚解散篮球队特训的路易士。 “人先寄放在你这儿,不准通知伊藤忍那家伙,这小于若有闪失,回头我唯你是问!”布拉德面目狰狞的撂下狠话,才把展令扬小心翼翼的交到路易士手上。交递间,还不忘下令:“用抱的,不准用扛的!”那会刺激胸口的鞭伤。 路易士打鸭子上架的抱住展令扬,话还没来得及说上半句,布拉德已经杀气腾腾的走人。 “这是怎么回事?”路易士望着人早已消失在眼界的远处半晌才回过神,旋身打算把展令扬抱到阴凉处歇着,再好好问问是怎生个状况。 哪知一旋身,就给不知何时欺近他身后的伊藤忍堵住去路,路易士的魂儿险些给吓掉。 “人给我!”伊藤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走路易士怀抱中的展令扬,疾步离去。 一连串的惊讶错愕让路易士来不及反应,待回神时,。 “完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路易士双脚一软,没力的跪坐在地上,等着世界末日到来。 布拉德不准他知会伊藤忍,偏偏从他手中劫走展令扬的就是伊藤忍,而展令扬的情况又好像极为不妙…… 他实在不敢想像,可脑袋瓜里却清晰的响着一个极可能的事实——展令扬的反应很像是吃了某种强力春药哪…… ★★★ 坐在学生会长室里的杰克,满面春风,看来心情十分愉快。 一想到再过十几分钟,查理斯便会传来捷报,他便无法自己的笑出声音。 提早对付姓展的是正确的,今后他就不必担心夜长梦多。 此时,内线电话铃声倏然扬起,杰克唇边的笑意更加深刻——看来捷报提前传来了! 他正要拿起话筒,门便被重重的踹开,布拉德杀气腾腾的身影赫然映入杰克眸底——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一节 很难想像,矗立在大西洋上的艾菲尔岛,拥有“贵族中的哈佛”美称的艾菲尔大学,居然是“青龙门”旗下六条龙的根据地。 而且这六条龙正是以年轻理事长、学生会核心干部为主的艾菲尔六大风云人物。 他们分别是:幻龙——伊恩,艾菲尔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理事长兼紫苑苑长。 邪龙——安格斯,学生监察委员会的监察长。 恶龙——马汀,学生会的风纪长。 狂龙——尼尔,学生会会长。 魔龙——亚瑟,学生会财务长。 隐龙——罗德,风云楼宿舍长。 这会儿,东邦六人正和青龙门六龙在艾菲尔大学理事长室的会议桌旁,一字排开的对坐,面对面的共商大事——表面上。 同为情报专家,尼尔不相信展令扬有那个本事知道他们六龙的身分,一心想问清楚展令扬的情报来源:“你凭什么认定我们是什么青龙门的六龙?” 展令扬依旧一副老大不正经的态度笑道:“青龙门总部戒备森严,十分神秘,想进总部的最高权力中心‘青龙阁’更是难如登天,只有拥有‘青龙令’的人才能进入。而这传说中赫赫有名的‘青龙令’,说穿了就是一把开启青龙阁大门的钥匙。只是这钥匙是由主机和晶片两个部分所组成,缺一不可。根据情报,主机是由青龙门的四大‘守门人’保管,晶片则有六片,分别由六龙持有。诸位龙兄手中应该都有一片青龙晶片吧?” 尼尔故作缜定的轻轻拍掌,吹了声口哨戏谑道:“展学弟想像力真丰富,如果往界发展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崭获。” 展令扬满不在乎的回应尼尔:“尼尔老兄喜欢当放羊的小孩我是没意见啦!毕竟人各有所好嘛,不过那三位尸体老兄和他们的同伴可是冲着六片青龙晶片而来的唷!所以不想宝贝被偷,最好小心一点罗!” “你已经知道不明攻击者的目的?”伊恩瞪视展令扬的视线中,潜藏著令人困惑、难解的复杂情愫。 只见展令扬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人家才不只知道那些见不得人老兄们的目的,不久之后也会知道见不得人老兄们的身分唷!” 早就看他不顺眼的亚瑟,忍不住泼他冷水:“要吹牛最好先打好草稿,免得将来找不到台阶下,难看!” 坐在亚瑟对面的雷君凡马上出声替展令扬说话:“我说亚瑟老兄,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这个浑小子虽然大嘴巴、超爱现又臭屁,却从来不吹嘘自己办不到的事哪!” “听起来好像你很了解他嘛!”亚瑟很不是滋味的酸道。居然迫不及待的替姓展的出头?啧!姓展的究竟哪里好?不过是虚伪浮夸之徒罢了! 雷君凡扬扬眉,老实不客气的夸下海口:“我是自认很了解这个浑小子没错!” 刺耳的宣告令亚瑟心情更加恶劣。 伊恩只在乎展令扬说过的话,抢回发话权追问到底:“不久之后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在这点上,尼尔和伊恩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爱说笑! 他们六龙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尚无法查出不明攻击者的目的和来历,姓展的不过来到艾菲尔三天,就夸口真相已水落石出,真是这样,他们六龙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道:“不久之后就是——” 展令扬话才说一半,窗外便传进来由远而近的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最靠近窗边的安凯臣和马汀,动作一样迅速确实的冲向窗户旁一探来者何人。 结果,两人的反应大异其趣—— 安凯臣没辙的瞟了展令扬一眼,没好气的嚷嚷:“你这个浑小子是吃饱撑着了吗?好端端的干嘛把那两位比牛鬼蛇神还难缠的大叔给找来?” 马汀则是面色凝重的直接指出来人身分:“是‘炎狼’的老大炎狼和副老大鬼面。” “是你找来的?”这话同时出自双方人马口中。 在场的人如此激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炎狼”可是赫赫有名的美国第一大黑帮哪! 不过东邦针对的对象是展令扬,龙兄们针对的是“幻龙”伊恩。 伊恩举止优雅的澄清:“不是我。”说话时,注意力一直锁在对坐的展令扬身上。是他找来的?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指天立誓:“真的不是人家,人家可以对天发誓,假如是人家,那——” 展令扬的誓才发一半,自窗外传来的叫嚣声就像存心拆他台似的震天价响:“令扬,你再不现身,当心我拆了理事长办公室!”从戴着鬼面面具的鬼面那叫嚣内容,就可以确定他们很笃定展令扬身在何处。 五双眼睛同时以眼白部分瞪视展令扬,有志一同的逼问:“你说你发誓怎样啊?” “真的不是人家叫来的啦!”展令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迳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头对地面上的炎狼和鬼面爱理不理的嚷道:“两位大叔干嘛不请自来,太闲了不成?” 鬼面不以为忤的昂首仰视展令扬,语气是促狭的:“唷唷唷~~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啦?我们可是为了你,特地大老远跑来的呐!” 展令扬完全不领情的连声抱怨:“人家可没要两位大叔亲自来,我只说打个电话给人家便成,还记得吗?有老年痴呆之虞的两位大叔。” 对于展令扬的放肆,鬼面一点也不在乎,反而以一副很怀念的热烈口吻说明亲自造访之由:“小鬼!你以为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吗?” 展令扬轻叹一气,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道:“我当然知道两位大叔绝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慈善家,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两位大叔会平白帮人家,不过这个代价有必要两位大叔亲自出马来索取吗?” “你应该说,这个代价得我们亲自出马才要得到。”鬼面语带玄机的更正。 不待展令扬回应,一直闷不吭声的炎狼开口了,而且一出声便是毫无商量余地的下最后通牒:“你给我立刻下来,否则我马上走人!” “行啦!人家这不就下来罗!”说着,展令扬便自窗台上一跃而下。 “令扬——”楼上的东邦五人来不及阻止他,转而争先恐后的冲下楼去一探好友安危。 留在理事长室的六龙则一清二楚的目睹炎狼和鬼西如风驰电掣般齐步上前,合作无间地稳稳接住从天而降的展令扬。 “臭小鬼,找死啊?”炎狼和鬼面炮声隆隆的齐轰。 展令扬从容不迫的站定,睁大清澄无邪的眼眸道:“是炎狼大叔要人家立刻下来的,人家当然就立刻下来罗!” “你——”该死的臭小鬼,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吃亏,去! 炎狼和鬼面没辙的赏他一记白眼了事,聪明的不再和这浑小子计较,否则铁定没完没了,正中这心术不正的坏胚子下怀。 “令扬——”此时,赶下楼来的五位好伙伴见他毫发无伤、一派熟悉的顾人怨样,总算松了一口气乐得在一旁纳凉,等着看好戏。 展令扬不想在两位不速之客身上瞎耗太多时间,很干脆的直言:“好了,开出大叔们想要的代价罗!” “和我比斗一场!”炎狼迫不及待的开口。 展令扬脸上清楚的写著“我就知道”四个字,没力的说:“一定要这个代价吗?” 他企图向鬼面求援,可惜鬼面摆明看好戏的态度置身事外。 展令扬知道这场比斗是势在必行了,于是退而求其次的和炎狼讨价还价起来:“十分钟,行吗?” “不行,要一个小时!”炎狼立刻否决。 “拜托!不要嘛,人家没那个体力啦!”展令扬佯作弱不禁风的楚楚可怜模样削价。 “五十分钟!”炎狼很阿莎力的退了一步。 “五十分钟四舍五入之后还是一个小时,太长了啦,现在可是夏天耶!人家很娇弱的,一定会中暑啦!”展令扬耍赖功夫一向无人能及。 “四十分,不可以再少了!”这已是炎狼可以容忍的最后底限。 “二十分好不好?”展令扬还是不知足。 “不行!”炎狼态度转为强硬:“你再讨价还价就拉倒,回复一个小时!” 展令扬见大势底定,只好勉为其难的妥协:“好嘛,就四十分。” “出招吧!”炎狼当下亮出家伙,准备大打出手。 为了早点打发走两个累人的大叔,展令扬破例在一开打时便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以电光石火之势展开一连串快攻。 炎狼虽然有点意外却极为痛快,斗志顿时更加高昂,完全乐在激烈的缠斗中。 一旁观战的东邦五人也没闲着,照惯例以南宫烈为庄家下注起来,还不忘向一样是观众的鬼面招揽生意。 “鬼面大叔,你要不要也来赌一把令扬和炎狼大叔的比试?”东邦的首席庄家南宫烈一切向‘钱”看的大加游说。 “你们赌的是什么?”鬼面挺感兴趣的问。 “赌令扬会不会偷懒放水。” 鬼面闻言,不觉轻笑数声:“你们还真是了解那小子的脾性哪!” “不了解怎么够格当死党?”说到这点,东邦五人可得意了。 “说得好!那……我赌那小子不会!”鬼面下了一千美元的赌注。 南宫烈颇为好奇的道:“鬼面大叔能说说理由吗?”可惜!本来想趁机捞这个阿呆大叔一笔赌金的说。 鬼面倒也大方,有问必答:“那小子一反平常的奸诈狡猾不正经,从开打就打得有模有样,足见那小子一定想尽快打发我们走人,自然没道理偷懒放水。” “大叔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南宫烈惹人嫌的大加肯定。 臭小鬼~~不愧是令扬那个浑小子的死党,说起话来同样的顾人怨,啧!鬼面翻翻白眼,懒得和没品的小鬼们生没水准的气。 转眼,他的注意力再度被展令扬和炎狼的精彩打斗吸引住。 留在理事长室的六龙也看得津津有味,尤其对展令扬手中那把挥洒自如的黑色长软剑印象极为深刻,但更令他们不敢置信的是——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中,展令扬脸上居然一直挂着那朵一o一号笑容。 尼尔忍不住发表高论:“那个姓展的果然像我调查的资料上所说的那样,擅长操控长软剑,而且是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那又如何?”亚瑟就是不喜欢展令扬。 没想到姓展的真有两把刷子,这就是君凡喜欢那家伙的原因? 马汀感兴趣的部分又和尼尔有所不同:“我一直以为美国第一大黑帮的老大炎狼,是个冷到骨子里去的冷血动物,对人除了万年不化的冷漠就是寒霜罩面,不会有零度以上的情绪反应。没想到其实不然,那座万年冰山骨子里居然有这么激烈的一面,真是太教人意外了。” “好了,别说废话,该下去瞧瞧炎狼那两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了!再怎么说,这儿可是我们六龙的地盘,岂容别人来去自如的撒野?”伊恩冷淡的打断方兴未艾的话题,率先离开理事长室。 另外五条龙互看一眼也跟着下楼看热闹去。 ★★★ 眼看约定的四十分钟将届,展令扬眸底掠过一抹邪气的光芒,身轻如燕的腾空一个转身,漂亮的袭向炎狼;炎狼赞叹展令扬此招绝妙的同时,也全力以赴的应战,志在完美的破解妙招。 不料,展令扬却在攻击的刹那倏地收手,迅速地将长软剑重新缠回腰际,气定神闲的对满脸错愕、尚摆着接招架势的炎狼,坏坏的邪笑道:“四十分钟到罗!”吊人家胃口、扫人家兴的企图不言而喻。 “你——”炎狼又惊又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鬼面忍俊不住,当场放声大笑,即使炎狼的寒冰视线彷佛乱箭袭来也遏止不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浓烈笑意。 耍了人的展令扬并未就此善罢干休,讨人厌的蹦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炎狼面前,一派纯洁天使的模样,微倾着头、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水汪汪大眼,故做可爱状的说:“炎狼叔叔,代价人家已经付清了,现在该你兑现了,不可以黄牛哦!” “你这个——”小王八蛋!炎狼气到消音,直接伸出双手掐捏住展令扬纤细漂亮又毫无防备的颈项。 展令扬居然还无关紧要的火上加油,怪声怪气的嚷嚷个不停:“哎呀!炎狼叔叔好色哦,老是喜欢吃人家豆腐,不要脸,羞羞羞!”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连做做样子挣扎一下也没,只顾着在那儿尽说些刺激人家爆发点的废话。 炎狼氛却又没辙,一双愤怒的手怎么也狠不下劲掐死眼前的小恶魔。 该死——@#$$@—— 鬼面则在一旁笑得人仰马翻,险些笑岔了气。 展令扬完全没把炎狼搁在他脖子上的手当一回事,更没把炎狼恨得牙痒痒的狰狞怒容看进眼里,眼珠子邪里邪气的一个溜转便转到大笑不止的鬼面身上:“我说鬼面大叔,虽然说笑声难听或者笑到下巴歪斜都是你的自由,不过你也稍微考虑一下别人听的权利好吗?若是下巴笑掉了倒还好,反正大叔你脸上戴着面具,正好可以派上用场遮丑,不致于造成太严重的公共伤害;可是你那连猪公被杀之前的惨叫声都自叹弗如的笑声,不堪入耳不说,简直已经严重损及上帝造人的信心。虽说上帝造人偶尔也难免会有瑕疵品出现,但像大叔你这般惊世骇俗的瑕疵笑声,绝对是上帝始料未及的大失败。为了上帝的颜面着想,大叔你还是快快闭上你的尊口,别一直用你的瑕疵笑声去提醒上帝难得犯下的天大过失,这样实在太不人道了,而且——” “你给我闭嘴!”鬼面一声大吼,音量之浩大震得脸上的面具险些掉落。 这个该死的小王八蛋,一张讨人厌的大嘴还是一样厉害,损人不带脏字,可恶——#@#¥—— 经过展令扬这一闹,本来一肚子气的炎狼差点当众笑场,害他为了维持冷漠的形象,暗地里费了不小的劲儿。 “够了,别再废话。鬼面,把那件事告诉这小鬼!”炎狼毕竟是美国第一大黑帮的老大,装腔作势起来果然有模有样,酷劲十足:其实是怕再闹下去,自己真会把持不住笑场,破坏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冷血形象。 “是。”身为副老大的鬼面,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本分,旋即敛起个人恩怨,一本正经的说出展令扬托他们调查的正事:“那三个来历不明的入侵者,很可能是-屠龙帮-养的一批死士中的成员。” “屠龙帮的死士?”展令扬吹了一声口哨表示惊叹。 “对,那个‘青龙门’的宿敌‘屠龙帮’。”说这话时,鬼面刻意扫了稍早赶至的六龙一眼。 “此事当真?”伊恩面无表情地上前追问。 炎狼这才注意到伊恩的存在,冷漠的冰眼霎时迸射一道诧异的光芒。伊恩捕捉到他的惊讶,知道炎狼发现了他,便云淡风清的向炎狼打了声招呼:“久违了。” 炎狼却连吭一声也没,倒是飞箭似的将身旁的展令扬拖离当场,闪到一边说悄悄话去,全然没注意到伊恩眼中那昙花一现的诡谲光芒…… “你给我老实说,为什么你会和那家伙在一起?”那家伙自然是指伊恩。 展令扬明白炎狼如此在意伊恩的原因,一针见血的回答:“这和约翰老爷爷无关啦!” 原来炎狼认定美国政坛九尾狐老约翰有意将东邦纳入cia旗下,所以才会派最为宠爱的外孙伊恩前来当说客。 同样一心一意想把东邦收归己有的炎狼,自然不会坐视这码子蠢事发生。 “你要我凭空相信你的鬼话?”炎狼冷瞪展令扬。 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笑言:“信我者得永生!” “你——”炎狼几经权衡之后,只有暂且相信展令扬的话。 不过他绝不是省油的灯。临走之际,当着东邦和六龙的面,向展令扬高分贝放话:“听着,一个月后如果你还在这座岛上鬼混,我一定会把这座岛夷为平地!” “附议!”对于这档子事,鬼面是完全站在炎狼一边的。 展令扬不置可否的以笑代答,举起右手向炎狼和鬼面挥呀挥的话别:“两位大叔慢走罗!” 一旁的东邦五人只有这一次和炎狼、鬼面如此志同道合,举双手双脚赞成他们把这座艾菲尔岛夷为平地的行动。 待炎狼和鬼面搭乘的直升机消失于天际,展令扬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六只龙兄身上。 “好了,这么一来见不得人老兄们的身分就大白罗!” 六龙对于出自炎狼口中的情报准确性,自然无从怀疑起。反而是展令扬能说动美国第一大黑帮的两大龙头人物跨刀,令他们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尤其炎狼和鬼面竟然还亲自来见展令扬,更令人震愕的是,那两个素以冷酷狠辣闻名国际黑道的极权型超狠角色,居然对展令扬的放肆嚣张百般纵容! 姓展的究竟有何能耐,凭什么如此神通广大? 虽说擅长操控长软剑的人屈指可数,连打斗时也笑容可掬的人难得一见,但这只能证明姓展的是个怪胎罢了! 六龙心中全对展令扬产生了较劲的心态,差别只在于程度的深浅和隐藏自身情绪的功夫好坏…… “诸位龙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展令扬才不管人家对他抱持什么心态,反正在他我行我素的世界里,太阳绝对是绕着他转的错不了。 亚瑟一脸不友善的率先表态:“眼前除了来犯敌方的身分证实外,其他的结论都是毫无根据的个人推揣,我们没有必要因为某些人自以为是的假设,而立刻采取任何行动!” 言下之意就是不认为屠龙帮来袭的目的,真如展令扬先前推论那般:是来偷取他们六龙身上持有的六片青龙晶片。 尼尔支持亚瑟的决定:“我附议。等到掌握住更进一步的情报之后再付诸行动不迟。” 他就不信凭他的情报收集能力,真会输给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小鬼! 其他四只龙虽未表示意见,但从他们的态度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四人也是站在亚瑟和尼尔那边的。 展令扬无所谓的耸耸肩,自行下了结论:“看来眼前的情况是:诸位老兄不再否认自己是‘青龙门’的六龙,见不得人老兄们的身分证实是‘屠龙帮’的死士,其他的都还在‘有待商榷’阶段,是吧?” “就是这样。”伊恩唇边虽然挂着微笑,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所以今天就先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等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再说。” “等等!”雷君凡强行插播:“既然大伙儿把事情都摊开来说白了,我们几个就没必要再搞-萍水相逢-的无聊戏码,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们六个要住在一起!” 雷君凡的话立即获得伙伴们一致的支持。 六龙可是一点也不赞同东邦的最新决议,争相反对却被伊恩全数制止,以理事长的身分代表发言:“这件事牵涉到艾菲尔的住宿规则,我不能马上答应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我保证明天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今晚就先维持现状,可以吗?” “行!就这么办!”展令扬相当干脆,一口就答应伊恩。 其他五只龙兄这才暂且按捺下各自的意见,打算待会儿再关起门来和伊恩好生算帐。 然,东邦五人可就当场发飙了:“令扬——”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祭出法宝:“咱们好久没有夜游了,不如今晚就进城去玩个通宵罗!” “赞成!”东邦五人全数通过,先前兴师问罪的气势早被抛到外太空去自生自灭。 顿时,现场气氛逆转。东邦一个个雀跃万分,六龙却是一张张阴暗不定的面孔……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二节 在星月交辉的夜空下,东邦一行人搭着自家直升机回到睽别三天的美国本土,逍遥快活的四处溜达,当然也不忘回兴风作浪的根据地“异人馆”去探探瞧瞧。 本应在艾菲尔开会的六龙,则是一个个缺席不到,各自跟踪东邦人离开了艾菲尔——除了伊恩仍留在艾菲尔之外。 独自在理事长室思索明天如何应付东邦住宿问题的伊恩,心绪极度紊乱,始终无法平复,满脑子装的全是稍早炎狼和鬼面意外造访艾菲尔时的画面,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盘算正经事。 幸好其他五龙今夜没有如预计般前来兴师问罪,否则他真正的心思可能会在心绪极度紊乱中被窥知,那——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伊恩怔忡半晌,不觉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凝睇照片的眼神又比以往更为矛盾复杂,经常平静无波的无俦俊颜,蒙上了爱憎激烈的色彩。 “属于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谁也不许夺走!”破斧沉舟般的坚毅镌刻在瞪视着照片的眸底。 静寂的夜色蓦然染上一片刺眼的光亮,稍后,响彻云霄的爆炸声紧接着震地扬起,划破宁谧的夜。 又发生“意外”了! 伊恩机警的熄灯拉上窗帘,制造室内无人状态迅速离开理事长室,以学生的身分赶往出事的现场。 “苑长,原来你在学校里!太好了!”学生会的干部一见到伊恩,彷佛见到救星般如释重负的迎上前。 “别慌,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伊恩温和冷静的安抚凄惶不安的学生会干部。 学生会干部努力的保持缜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明原委:“是这样子的,今晚我们和副会长在这儿主持社团联欢晚会,谁知晚会刚刚开始十分钟,舞台便突然起了一阵浓厚的烟雾。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舞台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那时正在舞台上主持晚会的副会长便被炸伤倒地不起了。会场霎时陷入一片恐慌混乱。我们一方面要照顾受伤的副会长、一方面又要维护现场秩序,根本忙不过来,偏偏其他的学生会核心干部全都不见人影……幸好苑长你来了……” 伊恩掌握大概情况后,便披挂上阵,扛起意外现场指挥的职责。 在他沉着从容的坐阵指挥下,现场的惊慌人群渐渐被安抚疏散。待人群全数散去,伊恩才有空回过头来关照受伤的副会长黛安娜。 “要不要紧?”伊思想替黛安娜检视伤处,却遭讨厌男人的黛安娜拒绝。 “只是些皮肉外伤,不碍事。”黛安娜以贯有的冰霜面孔冷道。 伊恩还是不放心的游说:“我陪你进城住院详细检查一下好吗?” “不必了,我没苑长那般娇弱。这点伤只要自个儿擦擦药,过个几天就好了,不劳苑长费心。”黛安娜断然拒绝伊恩的好意。 “黛安娜——” “你我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我自信我的医学素养不会比苑长逊色,我说没事就没事。”黛安娜语毕便甩开伊恩,打道回“男宾止步”的女生宿舍,不再让伊恩有机会干扰她。 伊恩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识趣的放弃,留在意外现场调查出事原因。 这手法——又是屠龙帮的死士! 此时,伊恩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展令扬稍早说过的话:屠龙帮来袭死士的目的是诸位龙兄持有的青龙晶片! “不会有这种傻事的……”就算屠龙帮的死士目的真是窃取他们六龙持有的青龙晶片,谅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偷着,毕竟他们六龙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伊恩对这点极有信心。 然,脑海中的回荡偏是挥之不去。为了让心里踏实些,伊恩决定去确认自己持有的晶片安然无恙。 怎奈事与愿违。 当伊恩赶至晶片藏匿地点检视时,赫然发现自己的晶片不见了! “怎么可能!?” ★★★ 被伊恩十万火急召回艾菲尔的其他五只龙,在检视自己的晶片安全状况后,个个都大惊失色—— 六片晶片全都不见了! 一直玩到日出东方才意犹未尽返回艾菲尔的东邦怪胎,知悉六片青龙晶片在一夕之间全数遭窃一事后,并没有六龙意想的幸灾乐祸反应,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是一脸急于大显身手的邪恶神情。 “据我所知,十天后就是诸位龙兄返回青龙门总部,和青龙门主于-青龙阁-举行月会的日子,没错吧?”展令扬不动声色的看着六龙。 一番话让六龙本已够难看的脸色更雪上加霜。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问题! 月会意谓着他们六龙必须进入“青龙阁”。想进青龙阁就得要有开启阁门的钥匙,那把钥匙就是传说中的“青龙令”。而青龙令诚如展令扬昨天所说般,是由两个部分组合而成的,其一是由总部四大“守门人”保管的主机,另一部分是他们六龙手中的六片青龙晶片,缺一不可。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无法在十天内找回遭窃的晶片,那么十天后的月会就会不得其门而入! 届时,晶片遭窃的消息就会不迳而走,传遍青龙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事关颜面自尊,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等奇耻大辱发生。 十天!一定得在十天内找回遭窃的六片晶片! 六龙心中存在强烈的共识。 问题是:毫无头绪,如何找起? 在六龙大伤脑筋的当儿,展令扬闲闲没事的又开始差遣起自家死党:“小烈烈,占卜一下罗!” “知道了。”南宫烈立即照办。 凭着东邦人之间特有的默契,展令扬不必多言,南宫烈亦无须多问,传递的讯息便被正确无误的执行——占卜晶片遭窃的关键人物。 东邦人一个个满心期待南宫烈的占卜结果——这可关系到接下来游戏的好玩程度哪! 不明就里的六龙,对于东邦在这种非常时期,还在胡搞无关紧要的占卜迷信皆感到十分不满。而且他们的不满都集中在始作俑者展令扬一个人身上。 看不惯展令扬理所当然地使唤南宫烈的尼尔,针对展令扬讥诮道:“展学弟这是在干什么?莫非你认为占卜这种不科学的迷信能够用来解决问题,或者帮你收集情报吗?” 连带的,尼尔对于负责占卜的南宫烈评价也是大打折扣,怀疑自己高估了南宫烈的能耐。 亚瑟和尼尔英雄所见略同的加入讽刺展令扬的行列:“不会吧?如果那种怪力乱神的荒诞把戏能用来解决问题,或者收集情报的话,那警察就不必费劲的抓犯人,记者也不必辛苦的跑新闻了,甚至美国总统也该请个占卜师当他的国策顾问,或者干脆美国民众直接选个占卜师当总统更完美。”他对展令扬此番举止相当不屑,几乎是轻鄙。 如果姓展的都是靠占卜这种荒唐的迷信把戏解决问题,那传闻实在太言过其实,太过于将姓展的能耐神奇化了! 就在尼尔和亚瑟一搭一唱的当儿,南宫烈的占卜结果已经出来了:“关键人物是咱们的大美人学姊黛安娜。” “果然是她。”展令扬立即下了第二道圣旨,“那咱们就去探病罗!小烈烈,你当代表慰问咱们亲爱的黛安娜学姊,小农农,快打点好探病所需的见面礼。” 神偷向以农拍胸脯夸下海口:“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回来。” 不用说,展令扬会指定东邦的偷a专家向以农当见面礼负责人,而不是东邦的财务总管雷君凡,自然就是打算以“a”的方式准备探病礼物了。 向以农说到做到,五分钟后,真的不负所托地捧了一大束华丽灿烂的花束归队,将大把花束交给探病代表南宫烈当探病礼物。 “拿去,万人迷。” 南宫烈潇洒的一笑,吆喝着伙伴们出发:“咱们这就探病去吧!”目标自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办公室。 冷眼旁观一切的六龙也跟着移师学生会,想瞧瞧姓展的究竟在玩什么无聊的花样? 沿途上,尼尔发现罗德行径有点古怪,不禁加以探问:“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烈手中的花束猛瞧?可别告诉我你最近迷上玩花花草草的游戏了。” 尼尔虽然因占卜一事对南宫烈有点失望,但发现有人也对南宫烈感兴趣时还是防守得密不通风,不许其他人比他更接近南宫烈。 罗德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烈手上的花束猛瞧:“我总觉得那束花很眼熟,似乎在哪儿看过……” 听罗德这么一说,尼尔也仔细的端详起设计极为出众、令人印象深刻的华丽花束,这一看也跟着纳闷起来。 “的确是很眼熟……” 倏地,尼尔薄抿的性感唇瓣吃惊地扯成了o字型,期期艾艾的语无伦次:“那……那花是……今天清晨才刚从法国巴黎空运到艾菲尔来……预计今晚要献给莅临艾菲尔开校园巡回演奏会的名钢琴家莎拉的花束……” “没错!就是那束花!”罗德顿时大彻大悟。 因为黛安娜的坚持,他特地商请巴黎最有名的花艺设计大师设计了这花束,一切的接洽事宜皆是他一手包办,难怪他会觉得眼熟。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以农这浑蛋居然偷了那束花来借花献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档事?”罗德低声问尼尔,在此多事之秋,他不想再把这事闹大。 尼尔似笑非笑的说:“还能怎样?你自个儿瞧,烈已经把那花束送给黛安娜了,总不能冲过去抢回来吧?” 看着黛安娜对捧在手中的花束爱不释手的模样,罗德当下决定成人之美不再追究:“罢了!不过是一束花,我再要学生会的干部从城里订一束来充数便是。反正这花束是黛安娜自己收下的,相信到时她也不好说我办事不力。” “这倒也是,那就这样了。” 尼尔和罗德达成共识后,便把花束的事抛诸脑后,注意力全锁在正和黛安娜相谈甚欢的南宫烈身上。 从没见过黛安娜对男人如此温柔友善的罗德,往尼尔身边一靠,啧啧称奇的赞道:“你家那个小鬼还真是魅力无穷呢!居然能让对男人冷得像冰的黛安娜笑得如此妩媚多情,同样身为男人,我可是佩服之至哪!” “别吵!情况好像有了变化。”尼尔注意到黛安娜因为南宫烈一句话,敛起了愉悦的神情,回复贯有的冷若冰霜。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黛安娜冷眼逼视南宫烈。 南宫烈不改风流潇洒的笑容,神态依旧温柔得令人迷惑:“别这样,美人不适合生气的面孔。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们家扬扬一不小心,正好知道你是-屠龙帮-的一员,所以才想向你探问六片晶片的下落罢了。” 展令扬就是料到黛安娜极可能是屠龙帮的卧底人马,才会要他占卜的。 六龙闻言一阵惊诧,皆争着上前质问黛安娜,尼尔及时阻止了同门的冲动,示意大伙儿先听听黛安娜怎么说再伺机行动不迟。 若面对的是别的男人,黛安娜铁定否认到底。然,不知为什么,迎着南宫烈那双令她心花怒放的温柔眼眸,她便不想撒谎,意外老实地招供了:“大概在三个多月前,-屠龙帮-获得了可靠的情报,确定宿敌-青龙门-赫赫有名的六龙全隐身在艾菲尔大学,所以我们帮主就派了一批死士入侵艾菲尔,藉机确定六龙的真正身分,并窃取六龙身上的青龙晶片。昨天早上,我偶然确定了六龙的身分,便知会我们帮主,我们帮主于是下令一批死士于昨夜再次入侵艾菲尔,要我配合以声东击西的策略窃取晶片。” 言及此,黛安娜带点嘲弄的讪笑:“不知是天意还是意外,我们帮里的死士确实顺利窃得了六片晶片,但万万没想到,得手的晶片却在撤离艾菲尔的过程中不翼而飞,至今六片晶片仍然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你以为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谎话可以蒙混得了我们?”六龙之中的马汀充满敌意的冲着黛安娜嗤哼。 “黛安娜说的全是实话。”南宫烈挺身替黛安娜说话。 黛安娜语调平板冷淡的直视南宫烈:“是你的第六感告诉你我没说谎吗?” “不,是我的心告诉我,美人是不会说谎的。”说这话时,南宫烈的眼神深邃而盛满真诚,唇边的笑容性感而今女人芳心悸悸。 那是让女人心甘情愿被骗的鬼魅,更是迷惑女人芳心的致命吸引力。 黛安娜虽冷得像座冰山,但终究有颗女人的心,是女人就抗拒不了南宫烈与生俱来的致命吸引力。 所以,她相信了南宫烈的话,再次展露难得一见的妩媚风情。 “好了,该说的我全说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她的眼中只有南宫烈,其他的人都和看不见的空气归于同类。 南宫烈笑意更加深刻的道:“如果你能暂时离开艾菲尔,以养伤为由出国旅行一阵子,直到晶片一事落幕再回来,我会更感谢你。” 黛安娜先是微微愕愣,旋即意会南宫烈一片美意,笑允:“既然学弟这么关心我,那我就采纳学弟的提议了。”她明白南宫烈是不想她遭到连累,导致屠龙帮对她的忠诚起了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才要她以养伤为由出国避嫌。 送走黛安娜之后,展令扬又开始聒噪了。 “接下来诸位龙兄打算怎么办?” 尼尔直当展令扬是在幸灾乐祸,口气充满敌意的放话:“你不必在那里虚情假意,晶片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不劳你多事费心!” “尼尔,你别胡说,令扬没有那个意思。”伊恩抢在东邦之前替展令扬出头。 “是吗?”亚瑟和尼尔一样对展令扬成见极深。 一看到姓展的赖在雷君凡肩上恣意撒懒的现在进行式画面,亚瑟的火气便不由自主的上升。 不过以展令扬为首的东邦怪胎,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听几位龙兄在那儿大吃无聊的飞醋。这会儿,他们正包围住占卜大师南宫烈,等着他占卜出六片晶片的去处。 展令扬闲闲没事,穷极无聊的黏在南宫烈背上猛催:“我说小烈烈,你到底算出来了没?该不会是年迈体衰,行动变迟缓了吧?你难道没听见,连路过的海风老兄都在嘲笑你的龟速耶,海风老兄还要我告诉你,既然动作这么慢,不如改名-南宫慢-好了,这样比较名副其实,你看如何?” 虽说早已习惯展令扬的促狭,不过南宫烈还是很想k这个超没口德的浑小子一拳。只可惜两只手都忙于占卜中,实在分身乏术,只好任这个浑小子尽在他耳边说些顾人怨的超没营养废话。 东邦其他四个伙伴心里是很同情南宫烈的处境,不过若置身事外的话,听展令扬这浑小子损人着实是一种无上的乐趣——只要被损的不是自已便成,所以他们也就顺水推舟当起“观卜不语”的君子了。 南宫烈岂会不知死没良心的伙伴们这层心思——当被损的人不是他时,他也是他们那一国的嘛!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的加快占卜速度,好及早结束提供展令扬每日一乐的“义务”。 “全卜出来啦!”十分钟后,南宫烈终于完成伟大神圣的占卜使命,“六片晶片的下落分别是:法国罗浮宫、英国白金汉宫、瑞士银行、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摩纳哥的赌城蒙地卡罗和中南美大毒枭虎鲨的地盘。” 六龙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在黛安娜事件之前,他们的确全然不信占卜这种怪力乱神、没有科学根据的迷信,但经过黛安娜事件后,他们渐渐对先前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看透六龙心思的展令扬,内举不避亲地大加吹捧自家人的神奇本事:“诸位龙兄可别不信邪,咱们家小烈烈的占卜之灵验,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差池的唷!反正还有十天的时间,咱们不如就来验证一下小烈烈的占卜灵验度,诸位龙兄意下如何?你们如果拒绝也无所谓啦,我是不会因为你们怕这一玩会不够时间去找回失物,而嘲笑你们能力不足,毕竟万物生而良莠不齐,不够聪明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啦!” “少瞧不起人,我奉陪到底!”受不住展令扬的激将法,率先接下战帖的是亚瑟。 “我也可以陪你们玩玩。”尼尔第二个加入战局。 少顷,其他四龙也纷纷表态,决意同行。 展令扬眼见事情如他所愿般进展,便打铁趁热的对南宫烈示意:“小烈烈,选出第一个目的地罗!” “没问题。”南宫烈再度展露占卜神技,“第一个目的地是赌城蒙地卡罗。” “那就出发罗!”展令扬一声令下,东邦人便有志一同的朝同一个方向移动。 “你们要去哪儿?”突如其来的发展让马汀掌握不住节奏,唤住争相竞速离去的东邦人。 看在曾是室友的份上,安凯臣勉为其难的充当发言人,回眸丢下一句:“蠢!当然是去蒙地卡罗。” “等等,你们休想捷足先登!”马汀瞄准东邦人射了一发含有麻醉剂的小型炸弹,阻止他们的行动。 安凯臣一见敌弹来袭,立即展开防守,向目标马汀射了一发自制诱导弹,将袭来的炸弹导往马汀所在的方向,轻轻松松的解除危机。 “有本事就跟上来吧!”安凯臣对闪躲过炸弹反击的马汀挑衅。 “谁怕谁?”冲着安凯臣的挑衅,马汀当下打消单独行动,前往蒙地卡罗的原订计画,斗志高昂地疾步跟上东邦,决定和他们同行好和安凯臣再较高下。 尼尔和亚瑟见状也效法马汀放弃各别行动的计画,破例决定和东邦同行,不约而同地齐跟上前。 尚留在原地的罗德也开始向东邦移动,且难得有心的询问动向尚未明朗的伊恩和安格斯:“你们不一起走?” “我正有此意。”安格斯也有了动作。 最后跟上的是始终不发一言的伊恩。凝睇著有说有笑、打成一片的东邦人,伊恩的眼神极为复杂。 他们六龙个个都是独行侠,谁也不服谁,一向都各自为政、单独行动。像今天这般有志一同的共同行动可说是破天荒头一遭。然,看东邦的样子,集体行动对东邦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行为模式…… 伊恩不相信个性南辕北辙的人成天混在一起都不会有摩擦!平时也就罢了,这会儿可是有正事要干,东邦这六个小鬼又全是我行我素的类型,完全没有适合集体行动的人格特质——和他们六龙一样! 根据他的推断,再要不了多久,东邦就会因意见不合而起内哄,他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三节 欧洲摩纳哥 由于这趟蒙地卡罗之行,六龙是以验证南宫烈的占卜结果灵验与否为目的,因此一路上都很有默契的未发一言,让展令扬主导一切,以防展令扬西洋镜被拆穿时,狡猾的借口说是他们搞破坏,所以南宫烈的占卜才会失灵,来为自己圆谎。 一行人即将抵达豪华赌城蒙地卡罗时,展令扬突然结束以噪音凌虐死党自娱的娱乐,开始谈起较有建设性的话题:“咱们的目的地赌场,今夜正好有一场扑克牌争霸战,最后的赢家不但可以赢得高额的赌金,还可以要求赌场老板千金身上穿戴的任何一样东西耶!” 东邦人一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全把关爱的目光投向“赌桌上的东方不败”南宫烈。 南宫烈义不容辞地给了伙伴们期待中的答案:“知道啦!我今夜会负责赢得那笔-零用钱-,行了吧?” “等等,”伊恩觉得有必要提醒东邦,“我们是来验证晶片下落的吧?” “是啊!”东邦齐声合奏。 “那你们怎么——” “反正晶片一定在咱们今夜要去的赌场里跑不掉,诸位龙兄又都在场,凭诸位龙兄的能力,从赌场中找出晶片这等小事实在是轻而易举,根本用不着我们几个小学弟!”展令扬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找晶片的无趣活儿让六龙自个儿去干,他们东邦乐得趁机大捞一笔“零用钱”,充当这趟赌城之行的战利品。 绝顶聪明的狂龙尼尔一下子就参透展令扬的“诡计”,“恐怕那笔赌金不见得会属于诸位学弟哦!”同样拥有敏锐第六感又是赌博高手的他,摆明是冲着东邦来的。 姓展的,你甭打“我们卖力,你们获利”这等如意算盘,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南宫烈大方的接受尼尔所下的战帖:“只要尼尔老兄你有能耐,我不介意双手奉上赌金。” “彼此彼此。”尼尔已经等不及黑夜的来临。 虽然和展令扬过不去是他决定加入赌局的导火线,但和南宫烈在赌桌上较劲才是他真正的企图。 ★★★ 入夜,踏入赌场的东邦恶魔党,注意力全集中在扑克牌争霸战的高额赌金上,晶片一事早给打入冰天雪地的冷宫里去冻起来。 六龙的态度可就截然不同。他们虽然仍对南宫烈的占卜心存怀疑,但一进入赌场便开始不着痕迹的搜寻晶片的下落。毕竟能真个在此寻得晶片下落的话,还是很值得喝采的幸运事——立刻解除六分之一的警报,且另外五片的去处也随之底定,省去四处探查的麻烦。 再者,若寻得的正好是自身持有的那片晶片,那自己的警报马上得以解除,从此便可高枕无忧,相当划算,所以六龙都很用心搜寻晶片的下落。 不消多时,罗德锁住了特定目标:“你们看,晶片挂在赌场老板千金颈子上。” “那是我的晶片!”尼尔循着罗德所说的方向望去,立即笃定的道。 “那尼尔老兄就得在赌桌上好好加油了。”南宫烈好心的提醒他。 “我会嬴的!”确定自家晶片在赌场老板千金身上后,尼尔对即将展开的扑克牌争霸战更加志在必赢。 一旦赢了,不但代表他胜过南宫烈,还可光明正大的拿回晶片,又有一笔为数可观的进帐,如此一石三鸟的好事,放弃的是傻瓜! “如果你够本事。”南宫烈两臂交抱的潇洒一笑。 开战之后,两人便各自上了不同组的赌桌,目标:成为该组的最后赢家。 因为这个争霸战分成三组进行,只有三组的最后嬴家可以参加赌金争夺战。 东邦推派了向以农和安凯臣代表观战,展令扬、雷君凡和曲希瑞早就四处逍遥快活去了。 特地留下来观战的向以农,眼明手快的拦住正准备各自散开的五只龙,讨人厌的炫耀道:“诸位龙兄,这下子该相信咱们家烈的占卜功夫不是胡掰臭盖的吧?” 五龙心里虽已相信南宫烈神奇的占卜本事,但给向以农这么臭屁的当面提及,浑身都不舒服,故意充耳不闻,当没这回事儿地撇开向以农各自走人。 向以农才想再接再厉地纠缠诸位龙兄时,安凯臣冷不防强迫他把脸转向,往赌桌方向瞧:“别理那几个老年健忘症患者,快看看那位大叔是谁?” 向以农一看,不觉低嚷一声:“耶——!?那不是诸葛避大叔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炎狼的“第一谋臣”诸葛避!?向以农的嚷嚷阻止了欲往各方散去的五龙。 安凯臣想当然尔的推断:“那家伙好歹也是赌桌上的常胜将军,赌场老板为了增加这场扑克牌争霸战的水准和可看性,自然会去函邀请诸葛避大叔出席今夜的争霸战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在意的是:那个目空一切的大叔,会无聊到为了一笔赌金特地应邀前来参加吗?”这才是向以农惊讶的原因。 “白痴也知道不可能,”如果安凯臣相信诸葛避的目的是这么单纯,就不会特地强迫向以农注意他了,“那家伙一定另有目的!” “你们和炎狼有过节?”马汀忍不住问安凯臣。 炎狼和鬼面出现在艾菲尔时,他们以为只是姓展的个人问题,毕竟炎狼组织是堂堂美国第一大黑帮,不会把几个小鬼放在眼里,更不会和小鬼有什么交集。 可这会儿安凯臣和向以农的反应,却又不像只是姓展的个人问题——因为炎狼的第一谋臣诸葛避鲜少以真面目示人,更极少出现在公开场合,所以即使是混国际黑道的,见过诸葛避的人也少之又少。而安凯臣和向以农却都认得诸葛避,连诸葛避是赌场高手的事也知道,所以马汀才会推翻先前的想法。 安凯臣答得巧妙:“你看我们像和大叔们有过节的样子吗?” 马汀并未接话。 虽然他觉得安凯臣他们可能和炎狼有过什么恩怨,可安凯臣和向以农看诸葛避的神情又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甚至是有点陌生的。 此时,安凯臣和向以农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突然振动起来,那是东邦之间传递暗号的途径之一。 安凯臣和向以农立即解读暗号,那是展令扬传来的行动指示:提高戒备,当心炎狼组织的人马抢晶片、搞破坏! “失陪了。”安凯臣和向以农兴致勃勃立即展开行动,他们相信其他伙伴也已收到相同讯息而采取行动了。 瞧!雷君凡已经潜伏至赌场老板千金的身边,不着痕迹的当起贴身保镖,曲希瑞也进入紧急逃生口的地盘守备。 “你们要去哪儿?”马汀和罗德同时出声追问。 “玩更刺激的游戏,有兴趣就一道去。”安凯臣和向以农分别对马汀和罗德提出难得的邀约。此时此刻,自然要懂得运用“人尽其才”的策略:不用说,这也是展令扬的“提示”罗! 马汀和罗德有点受宠若惊,在好奇心驱使下,踌躇o.1秒便跟了上去。 扑克牌争霸战三组的赢家已先后产生,没有意外的分别是:诸葛避、尼尔和南宫烈。 展令扬就是会挑时间,算准南宫烈胜出时现身,发挥强力胶神功黏在南宫烈身边,状甚亲昵的耳鬓厮磨,大说耳边细语。 同样目睹的尼尔和诸葛避,不约而同的接近南宫烈和展令扬。 “一阵子不见了,烈。”诸葛避抢在尼尔之前,热络地跟南宫烈寒喧。 即使睽违了一段时日,他还是觉得像八爪章鱼般缠住南宫烈的展令扬很碍眼,不过修养功夫一流的诸葛避依旧掩饰得很好,毫无破绽。 南宫烈报以潇洒的万人迷笑容:“就算咱们有一阵子不见,大叔也不至于想念我想念到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今夜会来这里,特地跑来见我一面吧?” 诸葛避倒也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如果我顺利取得那位金发美人颈子上的-项链-,你是不是愿意到我那儿叙叙旧、小住一阵子呢?” “那得要你够本事!”尼尔强行介入诸葛避和南宫烈之间,充满敌意的卵上诸葛避。 不论是晶片或烈,他都不会让这家伙如愿! 南宫烈怕诸葛避搞不清楚状况,温吞吞的补充说明:“大叔如果想要那条-项链-,应该和这位尼尔老兄商量才对,找我可是弄错对象了。” “我明白了。”诸葛避莫测高深的浅笑,巧妙地撇开碍眼的尼尔,又对南宫烈道:“如果要你下注,你会赌我赢,还是青龙门的-狂龙-?” “这话等赢了我再问不迟!”尼尔当下接受诸葛避的挑拨,决定和他在牌桌上一较高下。 诸葛避正中下怀,再度对尼尔挑衅:“就怕阁下没那份能耐阻止我问。” “试了就知道!”尼尔狂妄地撂下豪语。 旁观的南宫烈也很有成仁之美,发挥“孔融让梨”的崇高美德,礼让两位“年事较高”的“长者”:“大叔和老兄就慢慢较量吧!我先到旁边休息休息。”话落便和展令扬双双退下,把比赛用的赌桌留给蓄势待发的两只斗鸡。 和南宫烈一样第六感奇灵的尼尔,与在赌桌上从未有过败战纪录的诸葛避,自比赛一开始便展现出势在必得的强烈企图心,谋略、绝招尽出,战况之激烈精采赢得满场的赞叹,令观众看得目不转睛。 展令扬代表东邦观战,舒舒服服的坐在场边欣赏尼尔和诸葛避精彩绝伦的赌技,直到南宫烈和雷君凡双双来到他身边。 “比预定的时间还快就搞定了?”展令扬并不意外,纯粹是无聊想做做嘴皮运动才会如是说。 南宫烈炫耀着手中的“项链”,自吹自擂的扬扬眉:“没办法,那位金发美人姊姊比我预想的还热情大方嘛!” 原来在尼尔和诸葛避较量期间,南宫烈已经按照展令扬的指示,施展“美男计”接近赌场老板千金,逗得老板千金心花怒放,热情大方地主动将颈子上的“项链”赠予南宫烈,作为有缘邂逅的纪念。 既然“项链”已顺利得手,负责充当老板千金临时保镖的雷君凡,自然就和南宫烈一起撤离岗位了。 展令扬悠悠哉哉的起身离席:“既然东西到手了,咱们就走人吧!” “可是赌金——” “安啦!尼尔老兄或诸葛避大叔不久之后,就会亲自把那笔零用钱送来给咱们了。”展令扬邪恶的点通两位好伙伴。 “原来如此。”南宫烈和雷君凡很上道,一下子就悟透展令扬的高招。 礼貌周到的展令扬,特地向在赌桌上战得难分难解的尼尔和诸葛避说拜拜:“老兄、大叔,咱们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罗!” 南宫烈很有默契的特意高举“项链”和他们俩挥手。 那是——晶片!?尼尔和诸葛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惊讶之中,两人霎时悟透个中奥妙——烈居然趁着他们两个在赌桌上大战时,施展美男计捷足先登取走晶片! 展令扬好心的告知两位像误吞了大鸭蛋的青脸大将:“如果两位喜欢烈手上的东东,我们一定割爱,放心!代价不高,只要谁付给我们今夜的赌金,东西就归谁罗!等你们哦!” 语毕,展令扬还送给目瞪口呆的尼尔和诸葛避一记飞吻,然后在南宫烈和雷君凡的护航下与另外三位伙伴会合,从容不迫地消失在赌场的人群里。 ★★★ 为了怕游戏对手太笨,找不到他们的落脚地点,东邦特地选在蒙地卡罗西方十八公里的法国度假胜地尼斯下榻。 “你们猜,是六位龙兄还是诸葛避大叔会先赶到?”即使在饭店的私人海滩上做日光浴,曲希瑞也没让嘴巴闲着。 远远看到六龙身影的向以农,一口气喝掉半瓶海尼根,热情的回答伙伴:“我想朝咱们疾速逼近的六位龙兄会帮我们解答吧!” “把东西还来!”尼尔把一张支票递到南宫烈面前,充满火药味的怒嚷。 南宫烈并未伸手接收支票,只是吹了声口哨问道:“尼尔老兄赢了诸葛避大叔?” 伊恩代替尼尔回答了南宫烈的问题:“你们离开后不久诸葛避收到一通电话,收线后他便宣告弃权,匆匆离开了赌场。” “这么说来,尼尔老兄你是捡到便宜,胜之不武了?”南宫烈的惹人嫌乃得自展令扬真传,气炸人的威力自是不可小觑。 尼尔青筋暴跳,神情更加森冷逼人:“快把东西还来!”说话时,粗鲁的把支票塞进南宫烈手中,藉以宣泄怒气。 既然人家都这么有诚意的把“零用钱”塞进自己手心里了,南宫烈也不好再多加为难,恪遵“拿人手短”的游戏规则,把晶片交还尼尔。 “好好收着,下次再丢掉,代价可要加倍了。”南宫烈促狭道。 “哼!”尼尔不屑的冷哼。 他绝不会让这等蠢事再度发生——除非他亡! 展令扬转眼又语出惊人的发表自家高论:“接下来,诸位龙兄是要和我们一起行动,还是等我们取得晶片,再卖给你们和炎狼之中,出价较高的一边?” “你——”该死!居然敢用这等下流的手段威胁他们、逼他们就范!? 六龙很想目空一切的冲口骂:“想都别想!”,但他们毕竟还有理智,不会笨到拿晶片开玩笑。 因此在冷静的协商之后,选择了妥协,忍气吞声地做出和东邦合作的共同决定。 ★★★ 根据南宫烈的占卜指示,东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第二片晶片的藏匿地点——法国首都巴黎的罗浮宫。 位于巴黎丽弗里街区的罗浮宫,是世界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馆内珍藏的古物、艺术品高达三万件,入口又有贝聿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壮大门面,终年吸引来自全球各地的无数观光客到访。 游客多、宝物多,自然雅贼也多,所以罗浮宫的防盗警备系统之严密自然也不在话下,尤其想在三万多件大大小小奇珍异宝之中寻得小小的晶片,简直和大海捞针无异。 何况那晶片又不可能放在醒眼之处,因此想寻得它的芳踪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东邦和六龙虽然已下榻在罗浮宫附近的饭店,却还在商讨如何迅速取得晶片的方法。 “我们除了得应付罗浮宫的防盗警备系统外,还得戒备炎狼的入侵,又得在有限的时间内从三万件奇珍异宝中找出小小的晶片,这可是相当高难度的工程。”身为罗浮宫晶片的持有人“隐龙”罗德,一想到横亘在眼前的重重障碍,便不觉眉头深锁。 南宫烈古道热肠的拔刀相助:“我说罗德老兄,你就把心放宽吧!我会运用第六感帮你缩小搜索范围,省去无谓的时间耗损。” 机关高手安凯臣为善不落人后的自告奋勇:“我会负责应付那些防盗警备系统。” “我负责带路,保证让你畅行无阻、来去自如,绝对不会迷路。”雷君凡也凑上一脚,凭藉的当然是“过目不忘”的好本事。 擅长催眠的曲希瑞爱现的程度自然也毫不逊色:“我会搞定那些警卫,不会让闲杂人等去碍你们的好事。” 开锁专家向以农热情如火的和罗德勾肩搭背,一厢情愿的说:“罗德老兄,你就放心吧!我会帮你搞定所有锁兄锁弟,必要时还可以帮你鉴定-目标艺术品-身在何处。” “我会负责在车子里吃宵夜。”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子,充分表现出和伙伴们同进同退的气慨。 早习惯展令扬胡说八道的东邦五人,自动把这浑小子的无用发言筛选掉,拒绝它们造访自己的耳朵。 可一旁的五龙就对展令扬的发言感到极度反感与轻蔑了——虽然他们并未出声表示意见。 只有“幻龙”伊恩了然于心的对展令扬道:“我陪你一起负责外头的支援行动。” “只要你别妨碍我吃宵夜,我是不反对啦!”意思就是不可以觊觎他的宵夜。 “没问题。”伊恩伸出手,以指尖轻轻的摩挲展令扬的脸颊。 “别乱碰!”雷君凡毫不留情的挥开伊恩的手,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伊恩有点莫名的为自己澄清:“我没有恶意。” “最好是那样!”雷君凡的强硬态度完全没有软化的迹象,毕竟令扬这小子太容易招惹变态觊觎,他不能不从严防范。 眼看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接受雷君凡的保护,亚瑟心里便很难平衡。不过经过几次的经验,他学会了改弦易辙,主动义助同门的伊恩:“君凡,你别反应过度。伊恩是个翩翩贵公子,不会做出违反绅士风范的事,让伊恩陪展学弟只会有正面的帮助,不会有什么负面的影响。这样好了,我也会在车子里陪伊恩和展学弟,如此一来你就不必担心了。” 虽然他对展令扬的嫌恶有增无减,但他更明白:排斥展令扬只会让雷君凡对他愈加敌视疏远。所以他改采怀柔策略,聪明地掩饰对展令扬的反感,表现出善意。 二来,伊恩和姓展的交情愈好,姓展的今后能和君凡相处的时间相对就会变少…… 其他五龙对心高气傲又孤僻的亚瑟这番反常的表现都相当意外,不过都没有表示什么——他们六人皆是自扫门前雪的独行快,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去管别人家的瓦上霜。 亚瑟的新策略很快就获得希望中的回报—— “好了,君凡,人家亚瑟老兄都替自家同伴作保了,你就别再瞎操心了。”展令扬非常了解如何安抚自家死党。 果然,没几句话就说服了雷君凡,不再追究伊恩的“罪行”。 不过伊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亚瑟道谢,因为他心知肚明,亚瑟会帮他纯粹是为了一己私利。 其他四龙悟出亚瑟的企图后,也如法炮制的异常热心:“我们也在车子里待命,担任支援工作吧!” 正好可以趁机向姓展的打听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事…… 正文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四节 正文第二章降龙记ii第四节 入夜,东邦五人和罗德按照预定时间整装,准备潜入戒备森严的罗浮宫内。 待在车子里负责支援的展令扬,聒噪不减的对临行伙伴们道:“记得保持通讯畅通,否则就听不到人家宛如天籁的美妙声音了。” “知道啦!”东邦五人一面检视装备,一面没好气的应付大嘴公展令扬。 “动作别慢吞吞,一定要在预定时间内完成,不然人家就要回去饭店睡觉,不等你们了。”展令扬再接再厉地挑战死党们被他磨出来的非凡修养。 “行啦!”要不是怕之后会换得加倍的“回报”,五个同仇敌忾的伙伴发誓:早就挖个坑,把这个噪音污染源给埋了。 “到底好了没呀?”不到一秒钟,展令扬又闲来没事的催促同伴,打发时间。 “好了啦!” “太好了,那就帮人家准备好宵夜再出发。”展令扬脸皮厚兮兮的抓住东邦大厨曲希瑞撒娇。 “想吃什么?”令人意外的,曲希瑞态度十分温柔,宠溺完全流泄在言语间。 “好吃就行罗!”展令扬难得这么安份,不挑食。 “ok,一下子就好了。”曲希瑞说着,便到车里的小厨房料理宵夜。 伊恩热心的走向曲希瑞道:“正好我也想喝点东西,不如就把宵夜交给我负责,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还是赶快出发吧!” “不必多事!”雷君凡和安凯臣同时伸手拦住伊恩,不让他接近曲希瑞。 “我是好意。”伊恩试着解释。 南宫烈态度和善的代表回应:“我们明白,不过令扬这小子嘴挑得很,还是让希瑞替他张罗就行了。反正还有一点时间,不差这么一下下。” “不过诸位老兄的宵夜就请自力救济了。”向以农特地向一样在车里待命的五龙声明,省得这几位龙兄天真的以为自己能顺便分杯羹。 对于展令扬的要求,看在六龙眼里都觉得太过任性无理。同伴历险在即,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尽在那儿制造麻烦,要人家准备宵夜再走,实在太自私、欺人太甚。 然而,东邦五人的心态可就和六龙迥然不同了。 他们很乐见令扬此番行径。这代表令扬只信任他们、依赖他们。 否则令扬大可使唤车上的五龙帮他代劳即可--凭这个浑小子差遣人的本事,那绝不是问题。 另一方面也表示令扬对他们执行任务的能力十分信任,有十足把握这点小事不会碍着他们办正事。因为这个浑小子虽爱胡闹,却比谁都懂得拿捏分寸,不会真的做出令他们为难的事情。 “好了。”如南宫烈所言,曲希瑞不消一会儿功夫就打点好了令人垂涎的宵夜,服务到家的端到展令扬面前摆好,“特制曲氏巧克力牛奶一壶,希瑞口味的总汇三明治一份。” “谢啦!”展令扬一脸满足的投给曲希瑞一朵令人心旷神怡的笑容。 “行啦!”曲希瑞随性地磨蹭他的头发数下,眼里写满温柔的溺宠。 看看时间,正好是出发的时候,东邦五人和罗德便按照预定计画,离开车子没入夜色中,朝罗浮宫进攻。 东邦和罗德前脚才走,留在车子里的亚瑟就忍不住薄责展令扬:“身为朋友,你不觉得你刚刚的行为太过任性了吗?” 展令扬不以为然的笑答:“怎么会?人家觉得自己很体贴又善解人意耶!” “你--”亚瑟回心一忖,当下住口,“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万一姓展的对君凡乱嚼舌根,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干,反正刚刚姓展的找麻烦的对象又不是君凡。 既是曲希瑞的室友又同样擅长下药的“邪龙”安格斯,端详了展令扬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半天,禁不起肚子里的好奇虫宝宝蛊惑,开口问道:“你们似乎经常吃希瑞做的东西?” “对呀!希瑞可是咱们家的大厨哪!”展令扬幸福地喝着香喷喷的特制曲氏巧克力牛奶。 “你们都不会担心吗?”眼看展令扬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大口牛奶,安格斯更加纳闷不已。 “你是说担心希瑞会在食物里下药,拿我们当实验体吗?”展令扬替他把真正的意思直接了当说破。 “难道他不会?”安格斯就是认定曲希瑞有可能干这种事,才会对展令扬的毫不犹豫感到不解。 展令扬又喝了一大口牛奶才说出故事的真相:“我说安格斯老兄啊,你实在太不上道了。住在咱们\异人馆\里,如果成天怕被希瑞下药的话,不是会饿死就是会渴死哦!你也和希瑞当了几天室友,应该很能体会这层道理吧?” “这……”安格斯被问住了。 事实确实如此。 不过比起乏味无趣地过日子,他宁愿选择刺激好玩的生活方式。 霎时,他顿悟了东邦的心态必也和他相去不远。 “你们几个是怎么认识的?”安格斯又问。 展令扬相当配合,有问必答:“简单的说就是:人家和希瑞先认识,凯臣和以农本来就认识,后来发现君凡和烈也已经认识,又后来,人家和希瑞先认识了本来就认识的凯臣和以农,然后人家和希瑞,还有本来就认识的凯臣和以农又一起认识了原来已经先认识的君凡和烈,然后就变成咱们六个都认识了。” 说实话,安格斯自认组织力和理解力都不差,可展令扬这番话却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 究竟是他的组织力和理解力退化了,还是展令扬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自诩聪明过人的“魔龙”亚瑟认定展令扬是故意含糊其辞,愚弄安格斯,于是存心较劲的插播:“我看过你们的基本资料,你们六个资质都不差,为什么会去念k.b.大学?”姓展的,你如果想以敷衍安格斯的手法应付我,下一秒钟你就会知道你错得有多么离谱! 展令扬一样毫不考虑的就滔滔不绝起来:“是我先决定要念k.b.的,然后问君凡他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念k.b.,君凡、凯臣、烈和希瑞就说愿意,以农是最后一个决定的。” 亚瑟抓住重点又问:“你为什么要念k.b.?” “因为我高兴!”展令扬答得天经地义。 亚瑟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一时之间接不下话。 不过他不会轻易败阵,立即开启另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不和君凡他们一起行动?” “我们是一起行动啊!”展令扬很认真的回答。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和君凡他们一起进去?”别想模糊焦点,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展令扬一副“你真呆”的口吻道:“总要有人在外头接应吧?” “的确该有人在外头...[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五节 顺利a得战利品后,东邦终于肯和罗德告别罗浮宫,返回车上和留守的五龙会合。 一见展令扬,伊恩便冷不防的高举右手掴了他一记耳光。所幸向以农眼明手快,快一步横挡在展令扬面前,稳稳地制住伊恩挥掌的手。 “伊恩老兄,你听清楚了:这小子的漂亮脸蛋是我的专利品,谁敢随便伤他一根寒毛,我保证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今天,看在约翰老爷爷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不再追究;不过你若敢造次,最好先把棺材备妥!”白痴都听得出来,向以农一番火药味十足的宣告是百分百认真的。 伊恩却不为所动的坚持己见:“面对一个莽撞、不知轻重的轻视生命之徒,身为朋友的,难道不该打醒他?” “少往自己睑上贴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这个浑小子!”向以农老实不客气的赏了伊恩一鼻子灰。 伊恩并未因而打退堂鼓,反唇相讥道:“我不认为让朋友为自己出生入死地涉险是对的,那只是想证明自己在朋友心中有多少分量,一种自私心态罢了!” “你——” “我不觉得耶!”展令扬抢在向以农之前发表自家高论:“像我就很喜欢看小农农他们为我出生入死的抢购好吃的食物,即使小农农他们得冒着被龙虾刺到、被螃蟹夹到等等的危险,人家还是很想吃到好吃的东东呀!可是人家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叫做自私,人家可是一片好心,随时随地都在努力的替小农农他们制造表现的机会耶!”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展令扬这么天外飞来一笔的瞎搅和,暴戾之气霎时自向以农身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想海k展令扬一顿的强烈冲动:“这个和龙虾、螃蟹没关系啦!” “可是人家肚子又饿了,想吃东西。”展令扬一脸无辜的瞅住向以农——用向以农没辙的那种表情。 向以农果然高举白旗,弃甲投降的点头答应:“行啦,咱们这就去吃点宵夜。” 眼看好不容易挑起的战火就这么无疾而终,伊恩不肯轻易死心,又要展开第二波的挑衅攻势,展令扬却抢先堵住了他的嘴:“伊恩老兄,我知道一个人受到过度的惊吓会产生歇斯底里的症状,不过这并不代表你有胡言乱语的权利哦!而且我相信身为约翰老爷爷最引以自豪的外孙的老兄你,应该不会连一点小小的惊吓都承受不住才对。” 展令扬非常了解该如何善用人性的弱点制敌。 自视甚高的伊恩自然不愿被贴上无能的标签,很识趣的闭上嘴暂时休兵,打算再另找机会。 ★★★ 东邦恶魔党不愧是兴风作浪的高手,才刚结束罗浮宫的惊险游戏,这会儿又精力旺盛的为下一个游戏催生,一点也不知道“累”字如何写。 南宫烈在伙伴们殷殷企盼下,终于卜出了下一个目标—— “怪怪!下次的最佳行动时间一共有三个目标哪!” “哪三个?” “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瑞士银行和中南美洲的大毒枭虎鲨。” “那咱们就分三组行动罗!”展令扬马上做出结论并加以分组,“君士坦丁堡那边可能得动用到武力,而且必定机关重重,所以由小巨臣和小农农去;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不适合武攻,咱们又是那边的客户,采光明正大的正攻法即可,所以由小瑞瑞当代表就行了;至于那只大毒枭,咱们只消利用巴布达的国际赌博网站和他们做现金交易,就可以搞定,不过这需要高竿的赌技和上乘的洗钱功夫,所以自然非小烈烈和小凡凡联手不可了。” “那你呢?”东邦五人虽然对自己的新任务都很满意且跃跃欲试,可绝不会因此就放任这个浑小子在一边撒懒纳凉。 “我——” “令扬就陪我到白金汉宫去吧!”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再度降临,伊恩赶紧把握良机,适时介入东邦人的交谈之中。 不待几只小恶魔回应,伊恩便以取回自己的晶片为由,一厢情愿的抒发己见:“我想你们都注意到了:炎狼组织对于夺取晶片的事相当积极,辜且不论罗浮宫里意外出现的炸药是何人所为,光是在蒙地卡罗现身的诸葛避就足以证明,炎狼确实有意染指晶片。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前到白金汉宫去埋伏。我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让炎狼组织捷足先登的取得晶片。不过,若令扬肯跨刀,我想效率会更高就是。” 南宫烈觉得有必要向伊恩解释一下:“我说伊恩老兄,我的占卜结果显示在白金汉宫的晶片五天后才适合取回的意思是:在这之前,那晶片不见得会在白金汉宫里。所以你即使提前去也不见得有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或者,你口中的炎狼本来可能不知道有晶片在白金汉宫里,你这一去,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反而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伊恩老兄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你说的我都想到了,我说过我有自信不会让炎狼来碍我的事!”伊恩态度虽像个谦谦君子,眸底却透着不领情的光芒。 “既然伊恩老兄心意已决,又有十足的自信,那就单独行动好了。”南宫烈一副极度为伊恩设身处地着想的模样道:“令扬这个浑小子,成天除了撒懒耍赖之外,就只会制造噪音污染,让他和你同行只会扯你后腿、降低你的行事效率罢了,不会有老兄你以为的加分效果。所以为了你自己好,还是打消要令扬帮你的傻念头比较妥当。” 展令扬才要喊冤,曲希瑞适时喂了他一片饼干,巧妙的让他封口:“这是刚出炉的咖啡饼干,好吃吗?” “嗯!”展令扬吃得好满足。 “那就再来一片。”展令扬才刚吞下第一片饼干,曲希瑞就又喂了他第二片。 第二片方入口,向以农便拿来一瓶鲜奶,打开插好吸管送到展令扬嘴边,体贴极了的道:“来,喝口鲜奶,别给噎着了。” “嗯!”展令扬照单全收地大享死党的殷勤侍候,幸福极了。 曲希瑞和向以农就这么一口饼干、一口鲜奶的交替喂食展令扬,反正就是不给展令扬有多余的闲功夫说话,好让南宫烈无后顾之忧的打发伊恩。 伊恩一下子就看穿东邦人的企图,抬高音量对南宫烈身后的展令扬嚷嚷:“令扬,你怎么说?” “好吃。”展令扬不愧是大嘴公,在饼乾和鲜奶交替的短暂间隙中,居然能善加把握的发声。 不过曲希瑞马上又封他的口:“那就再来一片吧!” 伊恩不死心的想造次,这回南宫烈先下手为强的从中拦截:“莫非伊恩老兄不相信我的忠告?” 伊恩避免正面回答的表示:“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有把握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那就更没必要令扬陪你了。反正你根本不需要帮忙,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何必自讨苦吃?”南宫烈水来土掩的应付自如。 眼看让伊恩缠住展令扬的美事就要胎死腹中,亚瑟再度挺身替伊恩跨刀:“其实伊恩只是想要有人陪,好有个伴罢了,不如就让展学弟陪他吧!” “既然如此,那你陪伊恩老兄好了。你们两个同样出自青龙门,应该比和令扬更有话聊才是。再者,亚瑟老兄能力好又负责,对伊恩老兄而言可说是如虎添翼,百利无一害。”雷君凡也很热心的回应亚瑟的美意。 “这——”还好亚瑟脑筋转得快,马上祭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我得找回自己的晶片。” “这事亚瑟老兄不必挂心,有我和烈出马,保证万无一失。”雷君凡胸有成竹的保证,南宫烈也猛点头助阵。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假他人之手取回自己的晶片!”亚瑟的说法既合情又合理。 “也对。”雷君凡点点头表示了解。微忖片顷,有了新的主意:“那这样吧!我来陪伊恩老兄好了,反正要上网哪里都可以,没差。” “不行!”面对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亚瑟情急之下,断然否决。 他帮伊恩说话的目的是想支开展令扬,替伊恩制造机会加强和展令扬之间的关系进展,以便坐收渔翁之利,增加自己和雷君凡相处的时间。 可现下却完全走样,不但支开展令扬的目的未成,反而让自己失去和雷君凡搭档合作的大好机会。 这怎么可以?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行?”雷君凡莫名的问。 “那是——”一时之间,亚瑟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较为完满。 正当亚瑟左右为难之际,吃饱喝足的展令扬开口了:“我看这样吧!既然伊恩老兄坚持要先前往白金汉宫,那咱们就请君凡、烈他们一起到英国去吧!反正君凡和烈要办的正事,全是透过网路就可大功告成,到哪里上网都没差。而且他们成天都守在电脑前,不会有多余的闲暇去干扰伊恩老兄你的行动。这么一来,万一情况有变需要援手时,又随时有帮手可就近助阵,可说是皆大欢喜,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雷君凡和南宫烈立即举赞同票。 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要让展令扬和伊恩单独行动,展令扬的提议正中他们下怀,他们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这样也不坏。”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转寰的余地,亚瑟见机不可失,立刻就举双手赞成——虽然他心里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但总比失去和君凡合作搭档的机会来得好。 伊恩眼看木已成舟,只好妥协的点头:“就这么办吧!”无妨。他有的是办法。 想碍他的好事?门都没有! ★★★ 按计画前往瑞士的曲希瑞和晶片所有人安格斯,原木预定搭飞机直抵目的地,却因气候不佳而改搭火车。 “排他性”一样强的两人都无意和闲杂人等并坐于开放式的车厢内,所以买下整个包厢的座位,给自己独立的空间。 安格斯凝睇着咫尺前的曲希瑞,心情不知不觉便飞扬起来。 “你们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就要回k.b.去了吧?” “对!”曲希瑞说得极为笃定。 他是不知道令扬那浑小子会怎么做,不过他和其他四个伙伴已经取得共识,等这档事告一段落,非说服令扬搬师回k.b.不可! “艾菲尔不好吗?”安格斯试探着。 “不好!” “哪里不好?” “全都不好!” 曲希瑞的冷淡和说话方式在在透露着他无意多谈的拒绝,安格斯却假装没发觉,自顾自的猛找话题:“听说你是某王国的王子?” “何必明知故问?”曲希瑞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很难接续。 安格斯不死心的纠缠到底:“听展学弟说,是他邀你到k.b.念书的,是吗?” 这回曲希瑞索性拒答,但安格斯一点也不气馁,继续大唱独角戏:“你为什么要去念k.b.?凭你的实力,念k.b.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 曲希瑞还是沉默以对。安格斯眼看掰不下去了便又换个话题再接再厉:“你们似乎都很讨厌伊恩,为什么?” 这回曲希瑞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不怀好意的戏谑:“我也很讨厌老兄你的聒噪,所以请你闭上尊口,ok?” 安格斯虽然不在意的略过,可横生的酸意却涌上心头,今他失控的讥诮:“你应该很喜欢别人在你耳边聒噪才对,不是吗?”他指的不外乎是展令扬那个吵死人的大嘴公。 “令扬是特别的,你比都没得比。”曲希瑞挑明直说。 “他到底哪里好?”安格斯冲口恨道。 “那个浑小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一说到自家死党,曲希瑞便不自觉的眉飞色舞起来,“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安格斯闻言,心中更加妒恨难平。尤其曲希瑞那一脸幸福满足,看进他眼里更是刺目不已。 不急!他会用时间和行动向希瑞证明,和他在一起会比和姓展的在一起快乐十倍以上。因为他们志趣相投、能力又旗鼓相当,俨然是最志同道合的伙伴。 姓展的绝对无法带给希瑞这种“同类”的契合感觉,只有他能! 他会慢慢让希瑞体会到这一点…… 前来敲门查票的查票员中断了曲希瑞和安格斯的对话,当查票员开门进入包厢的刹那,曲希瑞和安格斯同时有了动作—— 像是事先说好了般,安格斯上前给查票员下了迷魂药,曲希瑞不疾不徐的接手了查票员暗藏却来不及扣扳机的枪。 在药力作用下,查票员全身酥软的瘫坐在座位上,两眼涣散无神的呆坐着。 曲希瑞立即对阿呆查票员施以催眠,安格斯则守在包厢门口护航。 “是谁派你来的?”曲希瑞问阿呆查票员。 “我们老大。” “你们老大是谁?” “屠龙帮的瑞士西区老大。” “他的目的是什么?” “阻止青龙门的-邪龙-取得瑞士银行里的青龙晶片。”“邪龙”就是门边的安格斯罗! “你们老大除了你,还安排了哪些埋伏?” “你们进入瑞士西区后,一路上都会有我们老大的人马出手攻击,目的地瑞士银行里也设有暗棋。”屠龙帮手下乔装的查票员在催眠使然下相当合作,有问必答。 “在瑞士银行里的暗棋是什么身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曲希瑞又继续诘问一些相关问题,护航的安格斯则是一面严守,一面回想着方才和曲希瑞完美合作的画面而心情激荡不已。 希瑞应该也发现了,他们两个是多么心有灵犀,不需事先知会就能天衣无缝地联手出击,如此的默契绝非姓展的能相提并论! 他不禁偷瞄了正在催眠问话的曲希瑞一眼,心情更是振奋飞扬。 就像这样慢慢来,希瑞一定会一点一滴的发现,和他在一起远比和姓展的厮混更新鲜有趣…… ★★★ 在问完所有“口供”后,曲希瑞立即和正前往英国途中的展令扬联络,互相讨论、交换意见。 然后在展令扬一句:“擒贼先擒王”的指示下,来到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附近,准备夜袭擒“王”。 同行的安格斯趁着攻击前的空档,尽量保持平常心的闲话家常:“其实在问完-口供-之后,我们一起讨论因应对策就行了,我相信凭我们两人的能力便可讨论出最佳行动方案,你实在不必大费周章地舍近取远,和正赶往英国白金汉宫的展学弟联络。毕竟展学弟也有自己的任务,既然是分组行动,那就应该分工合作才对,你说是不是?” 呃?二人呢? 安格斯自我陶醉的口沫横飞半天,才赫然惊觉曲希瑞早已不知去向。 他赶紧环顾四周搜寻曲希瑞的身影,终于如愿的捕捉到已经走到大前方的曲希瑞。 安格斯连忙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会合。 “你干嘛不声不响的先走人?”一追上曲希瑞,安格斯便顺口问。 “我说过我讨厌你的聒噪!”曲希瑞不改冷淡排斥的态度。 “原来如此。”这回安格斯不再多言,因为他心里已有了另一番有别于先前的想法。 经过火车包厢一事,希瑞心里一定也受到不小的冲击,只是事发突然,一时之间无法坦然去接受那股前所未有的心灵洗礼,才会极力排斥,陷入人神交战中。 相对的,也就难免会强装依旧排斥他、拒绝他,事实上希瑞是因为已经受到他的吸引了,所以才会刻意表现出敌意。 因此他不急于乘胜追击,他相信随着愈来愈频繁的搭档合作,希瑞的心便会自然而然的愈倾向他! 安格斯愈想就愈笃定事情会如此发展,心情不觉愈来愈快活。 一旁的曲希瑞心里却是猛犯嘀咕: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一脸超变态的诡异神情,有够恶心! 罢了!还是别管他,尽快完成任务赶去英国和令扬他们会合才是上上之策! ★★★ 入夜,曲希瑞和安格斯便按照预定计画潜入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 两大用药高手,凭着登峰造极的下药功夫,一下子就摆平了西区老大豪宅庭院里的保镖警卫。至于屋内的人,早就透由通风口以安眠药摆平了。 眼下,就只剩十二只正朝他们猛吠狂奔而来的大狼犬。 一见到心仪的优质实验物种,曲希瑞不禁心花怒放,当下决定改变策略,以较“特别”的方法伺候大狼犬兄们。 “你负责左边那六只,右边这六只交给我。”曲希瑞对安格斯说道。 太遗憾了,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绝不会将优质实验物种轻易的拱手让人。 “我知道了。”安格斯心情正high,转眼已一马当先的上前对付左边的六只大狼犬。 曲希瑞则是以逸待劳,等着右边的六只大狼犬兄自己送上门来。 快快投奔我吧!优质实验犬兄们! 随着大狼犬愈来愈靠近,曲希瑞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便愈加灿烂。 哪知大狼犬们与生便俱有极度敏感的生命危机潜能,一查觉前方有超危险放射源,便机警的紧急煞车不再前进,改以保持距离的方式向曲希瑞吠叫。 曲希瑞大叹可惜之际,只好改变策略,自己主动向大狼犬兄们示好。 而他示好的方式当然不会是自己接近大狼犬兄们——根据经验法则,他只要向前推进,犬兄们便会向后大撤退,徒劳无功也! 所以曲希瑞聪明地采取有距离感的手枪射击方式向大狼犬兄们示好—— 赏了左边两只大狼犬兄各一颗“418型笑弹”,中间两只大狼犬兄各一颗“102型变声弹”,右边两只大狼犬兄“080型醉弹”。 在药效强力作祟下,大狼犬兄们纷纷显现出药效:中了笑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吠声变成:“汪呼呼——汪呼呼——” 中了变声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吠声由原先的铿锵宏亮,渐渐变成博美狗的秀气叫声。 中了醉弹的两只大狼犬兄则慢慢消音,站不稳的东倒西歪,间或还会打嗝的“※¥——※¥——”怪叫。 摆平大狼犬回来和曲希瑞会合的安格斯,一见到六只怪里怪气的大狼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又在做什么实验了?” “我想知道犬兄们是不是也会笑?还有,犬兄们是不是也有变声期?另外就是,犬兄们会不会喝醉?”曲希瑞以随身携带的笔记手册,速记下实验犬兄们的各种反应,待回去后再好好整理建档。 安格斯饶富兴味地待在曲希瑞身旁,欣赏他的兴奋神情当做自己的战利品。 怎么样?姓展的,你绝对没机会感受到我这种愉快的经验,这可是只有和希瑞搭档行动的我才有机会独享的“专利”呢! 曲希瑞完成所有的记录后,才肯采取下一步行动:“进屋里去见睡丑男老大吧!” 安格斯自然是全力配合。 “你怎么摆平那六只犬兄的?”曲希瑞“爱犬及犬”的关怀成为遗憾的另外六只无缘的优质实验物种。 “杀了它们!”这就是动物一见到安格斯便会噤若寒蝉的原因——嗅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这和动物对曲希瑞的恐惧是:看似相同,实际上却截然不同的。 曲希瑞蓝眸一冷,语带遗憾的说:“你不必杀它们的。”他虽然喜欢拿动物当实验品,但从未心存杀害实验品的想法,也从不曾这么做——只是都把人家整得死去活来,险些去掉半条命而已。 “我下次会注意。”安格斯不想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和曲希瑞起争执,连忙息事宁人地保证。 曲希瑞也未再追究,他只想尽快和这个志不同、道不合的家伙分道扬镖! 进入屋内,曲希瑞在安格斯的掩护下顺利找到睡丑男老大,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要他下令取消所有对付他们的行动。 之后,两人便在有幸成为曲希瑞萍水相逢的实验品犬兄们,那“汪呼呼——汪呼呼——”和“※¥※¥”,以及“博美犬”秀气的叫声中,挥别了屠龙帮瑞士西区老大的豪宅。 翌日一早,他们便畅行无阻的进入瑞士银行,神不知鬼不觉的自保险箱中顺利取走了安格斯的青龙晶片,朝英国飞去。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六节 土耳其的名城君士坦丁堡里有一座名闻遐尔的宫殿——托普卡匹皇宫。 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四周被城墙和海墙重重包围,是有名的城中之城,典型的易守难攻建筑。 不过这对擅长机关的安凯臣及万能神愉向以农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这回还有一样精于机关的“恶龙”马汀、神偷“隐龙”罗德这两个跟班同行,想潜入托普卡匹皇宫里边取回马汀的晶片犹如采囊取物,太简单了。 所以,安凯臣有的是时间听展令扬隔着手机,对他进行疲劳轰炸—— (小巨臣,你离开土耳其时,要记得帮人家带一些好吃的特产回来哦!) “我知道。” (不论吃的、喝的都要哦!) “我知道。” (不只吃的、喝的,人家还要一套充满民族风味的民族服装哦!) 展令扬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适可而止”这句话。 难得的是,安凯臣修养功夫到家,一脸酷相的任他予取予求:“我知道。” (还有还有,人家还要托普卡匹皇宫的纪念品哦!) 言下之意,就是要同行的东邦神偷向以农也加入替他张罗“礼物”的阵线。 “我知道。” 安凯臣的好耐心,让“恶龙”马汀大感意外。他以为像安凯臣这样的酷哥,一定没什么耐性:至少和他相处时,安凯臣表现得很没耐性。 是他错看了这个酷小子,还是这小子对姓展的特别例外? 即使君士坦丁堡此刻的天气,热得快让人脱层皮,安凯巨依然心静如水的把展令扬的噪音污染当成天籁般看待,甘之如饴,完全没有半点火气,彷佛展令扬的聒噪是清凉退火的冰镇椰子水。 正在冷气房里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喝着冰凉柠檬汁的展令扬,摆明是吃定自家死党的好定力,毫无休口迹象的继续滔滔不绝:(我说小巨臣啊,你们动作可别慢吞吞的,当心在烈日下待太久,会给太阳公公烤成人干。人家小凡凡和小烈烈已经搞定大毒枭老伯,这会儿只等大毒枭老伯把亚瑟老兄的晶片送达指定地点再去拿就ok了耶!) “我知道。” (还有啊,人家小瑞瑞也已经搞定一半了,预计明天早上就能顺利从瑞士银行取得安格斯老兄的晶片,赶来英国和人家会合了哩!) “我知道。” (那就快一点呀!) “我知道。” 马汀算算时间,不觉暗吃一惊—— 怪怪!已经说了一个多小时还不收线? 这个酷小子也未免定力太过惊人了吧?都汗流浃背了,居然还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情。 马汀真是愈来愈佩服安凯臣了,不经意的,他瞥见了安凯臣冷酷的眸底,那抹出乎意料的温柔。 这小子—— 霎时,马汀的神情不再那般愉悦,一朵阴沉的乌云转眼罩顶而至。 这小子和他在一起时,又冷又酷又超没耐性,总是急着摆脱他,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无药可医的恐怖传染病似的,却肯在炎炎烈日下,忍受高温和汗水煎熬,听姓展的说些没营养的废话,还满眼柔情! 那个姓展的真那么重要? 好不容易在历时一小时五十五分之后,展令扬终于肯闭上尊口,乖乖收线。 眼看安凯臣一脸满足,马汀心头一酸,大吃飞酷的冷哼:“你可真有耐心!” “那是因人而异。你的话,门都没有!”面对东邦以外的人,想要安凯臣和颜悦色相待,怕是比要猫头鹰倒立还困难。 马汀不怒反笑的道:“我知道你很重视和展学弟之间的情谊,所以愿意百般迁就他,不过……” “我从来不觉得我在迁就令扬。”安凯臣提出严正的声明。 马汀以为自已听错了,讪笑:“难不成是他在迁就你?” 安凯臣鄙夷的冷瞪着马汀道:“你会开口闭口都是迁就,代表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朋友。” 一番话打了马汀一记闷棍,他的脸瞬时满布寒霜:“这么说来,姓展的就很懂了?”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令扬?”不只马汀,他们五个人先前就已经发觉,这来自青龙门的六位龙兄,个个都对展令扬不怀好意。 这正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让展令扬,和任何一只龙独处的原因。 “我有吗?”马汀装傻的淡道。 “有!” 马汀不再回话及时岔开话题,把注意力移转到正事上:“托普卡匹皇宫就在前面了。” 安凯臣也不屑再继续和话不投机的无缘龙有所瓜葛,扳起一张冷漠的酷脸办正事,早早把任务完成,想早早和这碍眼的讨厌鬼分手。 ★★★ 展令扬、南宫烈和雷君凡顺利取得亚瑟的晶片,返回下榻的饭店不久,曲希瑞和安格斯便双双自瑞士凯旋归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安凯臣、向以农和马汀、罗德也从君士坦丁堡飞来英国伦敦和他们会合。 在重逢的高分贝哈拉结束后,展今扬便宣布最新战果:“现在就只剩下明晚到白金汉宫,把最后一片晶片拿回来就大功告成了。”也就是伊恩的晶片。 伊恩问道:“明天取回我的晶片后,你们就要回异人馆了吗?”本来他是想趁东邦有三个不在的期间,把握机会进行自己的计画。怎奈留下来的雷君凡和南宫烈防他像防什么病虫害似的,守得滴水不漏,让他连接近展今扬都成问题,更遑论进行计画。 这下好了,他处心积虑的把东邦弄到艾菲尔去,哪知还没来得及进行他的“阴谋”,这几个小鬼就把“意外”的真相解开了,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 接着还屋漏偏逢连夜雨,“青龙令”的晶片居然离奇失踪,更是彻底打乱了他苦心安排的棋局。 搞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东邦就已经要飞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天空! 伊恩愈想就愈懊恼,他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背? “对!”东邦五人大声合奏,代替展令扬回话,“取得最后一片晶片,我们就打道回府!” 伊恩把五人的合奏当耳边风,再次向展令扬确认:“是这样吗?” 这回展令扬捷“口”先登了:“烈他们说了就算数罗!” 话一出口,五个好伙伴如释重负的眉开眼笑,六龙却是个个一张屎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 次夜,展令扬一行人按照预定时间离开饭店,前往目的地——位于伦敦西敏区的白金汉宫。 身手不凡的“幻龙”伊恩本想单独行动,独自潜入白金汉宫内取回自己的晶片。 偏偏天不从人愿。车子开到一半,伊恩突然全身发冷、直冒冷汗,脸色奇差。东邦见状,便说服他先返回饭店歇息,由他们代劳去取回晶片。 伊恩虽老大不愿意假他人之手取回自己的晶片,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根本力不从心。 在权衡轻重利害后,伊恩终于让步放手让东邦代劳,自己先返回饭店休息,以免误了正事。 临时代打的东邦,一样是展令扬在外支援指挥,其他五人潜入白金汉宫的合作模式。 在完美的默契下,最后一片晶片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 “可以回异人馆去了!”除了展令扬之外的东邦五人,像中了彩券般,神采飞扬的齐声欢呼。 如此露骨的喜悦看进同行的五龙眼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个小鬼就这么急着和他们划清界线? “咱们去庆功吧!”特爱热闹的向以农雀跃万分的提议。 展令扬却轻摇食指道:“咱们还是先把晶片交给伊恩老兄再去庆祝比较尽兴。” “就这么办!”这么一来,就不必担心伊恩那存心不良的家伙耍什么花招。 五龙只是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各有各的盘算,尤其马汀的神色最为诡异…… ★★★ 兴冲冲返回饭店的一行人,发现应该在房间里的伊恩居然不见踪影,正在纳闷之际,门钤赫然作响。 离门最近的雷君凡就近去应门。 出现在房门外的是态度得体、面带职业笑容的客房服务生:“请问哪位是展令扬展先生?” “我就是。”展令扬蹦到雷君凡身边。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呈上手中的礼盒和花束道:“这是刚刚送到柜台,指名要送给展先生的东西,请展先生签收。” 展令扬旋即照办,收下礼盒和花束。 “你们猜这礼盒里面是什么?是谁送的?”一阖上门,东邦几个好伙伴便好奇心大起的玩起我猜我猜猜的游戏。 五龙则按兵不动的等在一旁。 眼尖的雷君凡瞥见花束上卡片的签名,不禁轻叹一气,知会伙伴们:“甭猜了,是炎狼大叔送的啦!”他晃晃手中的卡片。 大伙儿一听,玩兴全无,炮口一致的对展令扬道:“快拆!” 在好奇虫宝宝的驱使下,展令扬从善如流的当众拆开包装纸,里面居然是一卷超迷你录影带和一架专用放影机。 机械专家安凯臣自动自发的将录影带放进专用放影机中播放。 当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时,室内霎时鸦雀无声—— 这带子拍摄的居然是东邦五人稍早潜入白金汉宫的全程录影! 带子播完后,炎狼的影像继而出现,依然酷劲十足的道:(想要这卷带子,明天晚上十点,老地方见!)老地方指的自然是炎狼位于美国的豪宅:桑亚那斯堡,(如果你准时,我可以把“幻龙”附赠给你。)“别去!”东邦五人齐声阻止展令扬。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好,你们别去。” “令扬——”明知道此时此刻,展令扬是不可能放弃赴约,东邦五人还是不放弃希望,争相说服他。 展令扬笃定的重申决定:“我要去!” 每当展令扬用简洁的肯定直述句型说话时,就表示事情已没有任河转寰的余地。 深谙此点的东邦五人不得不放弃说服的天真念头,退而求其次的说:“我们也要一起去!” “没问题罗!”展令扬倒是答应得很干脆——反正他就算反对,这几个死党还是会千方百计的偷偷跟去。 五龙适时的表态:“这事伊恩也牵连在内,所以我们也要同行!”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跟去看热闹。 展令扬倒是没反对:“那就一起来吧!” ★★★ 美国桑亚那斯堡星月交辉的夜空下,坐着三个男人。 一个是炎狼组织的老大炎狼,一个是带着面具的副老大鬼面,一个是青龙门的幻龙伊恩。 “你们真的认为令扬会来?”伊恩这话是冲着炎狼问的。 回答他的却是鬼面:“会!那小子一定会来,而且是准时抵达。不过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另外那五个小鬼。” 伊恩不以为然的冷笑:“聪明人都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你我都知道令扬是个聪明人,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来赴这个鸿门宴!”他依然是冲着炎狼发言。 然,回答他的依然是鬼面:“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那小子是很笨的。” “听起来阁下似乎很了解令扬。”伊恩总算把视线转向鬼面。 “绝对比你了解,不过这也是你还能活着坐在这儿说废话的原因。”鬼面语带戏谑的讥诮。 他可不是唬人的——即使不是他自己动手,炎狼也不会让这家伙活着见到隔天的太阳。 就在鬼面和伊恩一来一往中,展令扬一行人已远远的朝他们直逼而来。 “嗨!两位大叔和一位老兄,晚安。”展令扬人未至,声音已先行报到。 待人走到桌边,便大剌剌的在炎狼对面的空位一屁股坐定,然后自动自发的伸手抓了摆在桌子中心的咖啡壶,斟满放在自己眼前的空杯,然后自顾自的喝得津津有味,且很快就喝完又续杯——当然也是自己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炎狼总算开了尊口:“我不是特地请你来喝咖啡的。” “我知道,可是这咖啡很好喝耶!”才说着,又斟了第三杯。 强忍住笑意的鬼面终于忍不住大笑,炎狼当没听到,不过凝睇展令扬的视线却绽露著令人印象深刻的柔情。 展令扬喝完第三杯想斟第四杯时,发现咖啡壶里已空空如也。炎狼见状,一个弹指,随待在侧的首席心腹尤金旋即意会的上前。 不待尤金近身,展令扬便理所当然的使唤起人家:“尤金大哥,人家已经喝够咖啡了,下一壶换个口味,改成巧克力牛奶好了。还有啊,人家肚子饿了,想吃些好吃的宵夜。” 尤金不但不以为忤,还心花怒放地照单全收:“没问题。” “谢谢尤金大哥。”展令扬笑得像个天使。 “跟我还客气什么!”好一阵子没听到展令扬左一句尤金大哥、右一句尤金大哥的叫了,尤金开心得有点忘形,忍不住就习惯性的溺宠起展令扬,“稍等一下,我马上送过来。” 说着便当真火速替展令扬张罗宵夜和巧克力牛奶去也,早已忘了主子炎狼原意是要他再续一壶咖啡。 炎狼和鬼面早已习惯展令扬的厚睑皮,倒是没说什么,摆明是纵容他的嚣张。 一旁静观的六龙却暗吃一惊—— 姓展的居然连炎狼老大的首席心腹也敢随意差遣!?那家伙的心高气傲可不输他的主子,居然肯放下身段、心甘情愿地伺候姓展的? 伊恩尤其不悦,心中对展令扬充满怨恨。 来到桑亚那斯堡后,炎狼始终未曾正眼看过他一眼,连方才他主动和炎狼攀谈,炎狼都充耳不闻、置之不理。面对展令扬时,炎狼不但肯开尊口还百般纵容姓展的。 即使是现在,炎狼依然眼中只有姓展的。 这算什么!?他究竟哪点比姓展的差? 奈何炎狼和鬼面依旧把伊恩当成不存在的空气,注意力全集中在展令扬身上。 “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炎狼终于主动提起正事。 展令扬一副瞧扁人的神情,口无遮拦的笑道:“笨!人家又不是大叔你,怎么会知道大叔你想要什么?” 炎狼不受影响的开出条件:“把沙皇秘密宝藏的最后一张藏宝图下落说出来,带子就全数归你所有。”他确信这个小恶魔一定知情。 “成交!”展令扬毫不考虑地爽快应允。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莫不震惊错愕——沙皇的秘密宝藏可是难以计数的庞大财产耶! “令扬——”东邦五人终于忍不住争相想出声阻止,却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及时猛踩煞车敛口,继续静观其变,以免碍着自家死党。 鬼面吹了声口哨,炎狼则面不改色的冷哼:“那五个小鬼有这个价值?” “当然,他们是无价之宝!”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宣示。 炎狼并不意外他的答案:“在哪儿?”他指的自然是第八张藏宝图的下落。 “维那斯花园。”展令扬据实以告。 炎狼闻言,冷眉挑得老高。鬼面则是惊愕地确认:“你说的可是白虎门主的-禁地-?” “宾果!” “没道理!藏宝图怎么会无端跑到那家伙手上去!?”那个“白虎门门主”可是超级棘手的难缠角色哪! 可是那家伙对这档事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怎么可能——莫非—— “当然是我寄去给他的罗!”展令扬两指支颐,自以为可爱的说。 “果然如此~~”鬼面没力的低咒,这个专找麻烦的小恶魔—— “你什么时候寄去的?”炎狼面不改色的问。 “上回离开这儿之后就寄去罗!”展令扬有问必答,顺便好心的安慰炎狼和鬼面:“不过两位大叔大可放心,那位白虎大叔听说对钱字辈的俗物没啥兴趣,应该不会把人家寄放的藏宝图据为己有才是。” “所以你就把人家的-禁地-当成万无一失的-保险箱-来用是吗?”鬼面一语道破展令扬如此做的原因。 “对呀!那里比瑞士银行还好用呢!”展令扬笑得好迷人。 这个小恶魔——炎狼和鬼面更加确信这小子铁定和魔王撒旦有血亲关系! “好了,把带子交出来罗!”展令扬言归正传。 炎狼也很干脆,示意鬼面把母带拿出来,当着展令扬眼前销毁。 展令扬旋即起身打算走人。 炎狼似笑非笑的问:“不怕我食言?或许还有其他带子。” 展令扬回眸一笑,笃定的说:“你不会!” 这话让炎狼绽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把一切看进眼里的伊恩在瞥见炎狼的笑容时,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妒恨,当众爆发:“姓展的有哪里好?为什么你们都对他这么另眼看待!?” 炎狼依然连看他一眼都不屑,鬼面则是语带讽刺的回道:“难道你这个恩将仇报之徒才叫好?” 恩将仇报?其他五龙纳闷不已。 鬼面好人做到底地公布故事的真相:“这家伙在去白金汉宫途中装病落跑,其实是为了赶在你们之前,先进入白金汉宫埋伏,好拍摄那五个小鬼偷取晶片的全程记录,以便事后用来威胁令扬继续留在艾菲尔。只可惜却大意失荆州的栽在比他更早进入埋伏的我们手里,落得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下场。” “伊恩,你——”五龙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耍这种下流卑鄙的小人手段。 伊恩倒是坦承不讳:“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 此时此刻若非展今扬示意在前,东邦五人早卯起来海k卑鄙的伊恩一顿。 “好了,其他的事就请诸位龙兄自个儿慢慢谈吧!咱们先走一步罗!”展令扬说着,便对五个想将伊恩大卸八块的好伙伴投怀送抱,轻轻松松的就把伙伴们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你干嘛拿藏宝图去换那卷带子?”东邦五人的焦点立即转移到切身问题上。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们是无价之宝罗!”展令扬说起恶心吧啦的话来,还是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真的?”五个好伙伴像在比谁的嘴张得比较大似的,一张比一张笑得还像大碗公。 展令扬爱理不理的说破伙伴们的企图:“行啦!明明就是想听我说这话还装模作样。” 东邦五人心事被说破,索性就“化暗为明”的直接提出要求:“既然知道就多说几次来听听吧!”虽然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展令扬心中的份量,但偶尔还是想亲耳听听这浑小子亲口说罗! 展今扬难得老实的如他们所愿:“听好了。”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嗓门惊天动地的大吼:“你们是无价之宝!” “再说一次!” “你们是无价之宝!” “再说一次!” 机会难得,东邦五人自然不会轻易让它成为“过去式”罗! 目睹这意外一幕的炎狼、鬼面和尤金三人,看得兴致盎然,唇边尽是笑意。 同样目睹这意外一幕的六龙,反应则是各异其趣,尤其是马汀…… 第二章 降龙记II 第七节 东邦玩够“感性戏码”之后,总算又回归正题。 只见展令扬开门见山的对六龙道:“我想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后,诸位龙兄对当时在艾菲尔岛上,从屠龙帮手中夺走六片晶片的人,都心里有数了吧?” 六龙但默不语。 展令扬又精力旺盛的自说自话:“既能从艾菲尔岛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晶片,还能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带到六个困难重重的棘手之地藏匿,又能确切掌握我们的行踪、放消息给炎狼和屠龙帮,计诱他们加入这个游戏的幕后黑手,除了艾菲尔岛的岛主,也就是你们青龙门的门主大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不可能!”六龙异口同声的否定。 “你们不是觉得不可能,而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展令扬一针见血地道破。 六龙果然无言以对,算是默认了。 展令扬该说的话都说完后,便无意再继续聒噪:“好了。其他的,诸位龙兄待明天回青龙门总部和你们家门主大人开会时再当面问清楚吧!咱们就奉陪到此,拜拜!” 话落,六个好伙伴便登上东邦专用的直升机,飞离了桑亚那斯堡。 这回,炎狼没有阻止展令扬一行人,一来是因为他一向一言九鼎,二来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见他寒霜罩顶地对尚留在原地的六龙放话:“回去转告青龙门主:少打那六个小鬼的主意,否则炎狼会对青龙门全面宣战!” 终于到了青龙门门主和六龙面对面开会的日子。 一早,龙兄们便带着自己的晶片先后赶回青龙门的总部,等着六龙全数到齐,好把晶片全数嵌进青龙令的主机里,组合成完整的“青龙令”,以便开启青龙阁的阁门,进入其中和青龙门主会面。 不到十点,六龙便回来了五龙,独缺恶龙马汀。 五龙以为恶龙马汀是临时有事耽搁了,所以慢一点到,哪知等到和青龙门主约定的时间将届,依然不见马汀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事关面子问题,五龙开始骚动起来。 “我联络看看!”魔龙亚瑟说着就打手机给马汀,这才发现马汀的手机根本没有开机。 “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邪龙安格斯气得不停咒骂。 就在五龙不满的骚动中,约定的时间到了! 这是六龙第一次没及时组成“青龙令”,一时之间,五龙全没了主意。 此时,青龙门主意外现身五龙面前。 “门主?” 五龙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主子的心思,青龙门主已经先行开口:“方才马汀打专线告知我,他人现在在他的住处,要我们立刻赶过去,说是有精彩好戏请我们欣赏。” “什么!?” “先去看看再说吧!” 青龙门主一声令下,五龙不便再多加置喙听令行事,和主子一同飞往马汀的住处。 ★★★ 青龙门主和五龙抵达马汀的住处后,赫然发现迎接他们的不只马汀,还有被铁链链铐在墙上的安凯臣。 “你最好快放开我,否则绝对会后悔莫及。”安凯臣对马汀好言相劝。 “你绑走我家的孩子,我能不来吗?”在场的人都发觉展令扬现在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东邦其他五人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神情。 怎么回事? 马汀吹了声口哨,笑道:“你真的肯救这小子?”他用枪口指指安凯臣的额际。 “开出你的条件!”展令扬一反平常的不正经,显得相当认真,唇边的笑意也和平时大异其趣,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森寒凉意。 东邦五人最怕看到展令扬这种笑法,那代表他已经火到最高点,随时都有抓狂杀人的可能——而且每次展令扬出现这种反应,一定都和他们五人的安危脱不了关系! “令扬,我没事,你别乱来!”安凯臣一面脸色大变的对展令扬心战喊话,一面拼命使眼色,要其他四个伙伴赶快想办法安抚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实在不明白东邦五人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姓展的不过是神情和平常不太一样罢了,反而一年到头都是一成不变的傻笑才比较奇怪哩! 恶龙马汀也属于“七月半烤鸭”一族,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朗声对展令扬开出条件:“和我比斗一场,你嬴,凯臣就归你,你输,就留下你的小命!”他深信展令扬没那个骨气! 毕竟钱少了事小,反正沙皇的秘密宝藏本来就不属于姓展的,没了也不算失去。但命只有一条,姓展的肯为安凯臣送命,那才是天下奇闻! “我们代替令扬和你打!”同行的东邦四人死命制住展令扬,不让他有机会抽出腰上的长软剑。 瞧!几个傻瓜马上就抢着替姓展的赴死了!马汀鄙夷的冷哼一声。 “展令扬啊展令扬,你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能骗到一群呆子争相替你赴死,实在太令人佩服了!”马汀存心激他。 死呆子!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啦!东邦五人恨不得能一拳揍昏拼命火上加油的马汀。 “可惜我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言下之意就是非逼展令扬亲自出战不可。 “你最好不要改变主意!”展令扬一个超高级假动作,骗过四个制住他的同伴,以电光石火之势抽出缠在腰际上的黑色长软剑,杀气腾腾的袭向马汀。 “令扬,快住手!不可以杀人!”东邦五人见大事不妙,争相大叫。 “放心,我不会杀人,我只会让这粒可恶的头找不到身体罢了!”展令扬像极了阿修罗的化身,浑身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杀意。 “令扬,别这样,快住手——”能自由活动的东邦四人,立刻采取行动。 一方面营救安凯臣,一方面伺机制止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终于知道东邦五人脸色大变的原因,尤其一下子就被展令扬打得节节败退、无力招架的马汀,更是彻底明白展令扬的可怕! “令扬!住手——”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安凯臣,快马加鞭的赶到展令扬身边,绞尽脑汁想化解展令扬的杀气,“把这家伙让给我,我要亲自报仇!” “行!”意外的,展令扬十分干脆的放手。 东邦五人虽有些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 然,更可怕的危机却马上从天而降—— 只见干脆放弃马汀的展令扬,一路杀向始作俑者青龙门主。 “门主!”六龙失声大叫。 “令扬——”东邦也嘶声大叫。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恐怖画面是—— 展令扬以长软剑缠住青龙门主的颈项,只要展令扬一使劲,青龙门主的人头马上落地! 任谁都知道,展令扬浑身的杀气不是假的。 “住手!不准伤害门主,要杀就杀我!”马汀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们也愿意代替门主受死!”其他五龙也表现出难得的义气。 对各自为政的六龙而言,这世上能教他们心甘情愿卖命的,就只有顶头上司——青龙门主。 哪知展令扬却笑得像个恶魔似的道:“我就是知道你们肯替这家伙赴死,所以才要杀他!” “你——”一直到此刻,六龙才真正体会到展令扬的可怕之处。 “卑鄙!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马汀和亚瑟不约而同的咒骂。 展令扬唇边的笑意更形邪恶骇人:“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从不期望自己会是什么英雄好汉哪!诸位龙兄。” “你——”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六龙像遭五雷轰顶般,呆楞不动。 “令扬,快住手!别这样。”东邦五人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展令扬右手一不小心使劲,那就玩完了!万不得已下,只好使出杀手锢,“令扬!你再不住手,我们就集体自残!” 这话果然对展令扬造成决定性的威胁,让展令扬大为动摇,杀气锐减。 东邦五人见威胁奏效,打铁趁热改采温情策略,出自肺腑的发出恳求:“放手吧!令扬,我们回异人馆去,这就回去,好不好?” “你给我听清楚:不要来招惹我家的小孩,再有下一次,我保证送你下地狱去向阎王忏悔!”展令扬撂下狠话。 始终未曾开口的青龙门主此时终于表态了:“我答应不会再去碰你那五位朋友,以青龙门主的名号保证。”他的态度沉稳冷静、语气是平板友善的。 展令扬这才肯收回缠在青龙门主脖子上的长软剑,丝毫不让步的放话:“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保证!” 青龙门主再次保证:“我一向说到做到!” 展令扬总算把长软剑缩回腰上,让它重做腰带。 “令扬……”东邦五人战战兢兢的,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解除警报了。 展令扬应声旋身,又是一副贯有的不正经样,以一o一号笑脸道:“你们几只乌龟还在那里慢吞吞的干嘛,想和蜗牛比赛谁走得比较慢不成?回家了啦!” “嗯!”一见到熟悉的招牌笑容,东邦五人才敢大胆的确定警报已能完全解除。 六个好伙伴又开始打打闹闹起来,彷佛方才的恐怖事件根本不曾发生过般的和乐。 青龙门主跟上前去,向东邦恳切的提议:“我亲自送你们回异人馆去吧!” 六龙闻言全都大吃一惊。因为能让青龙门主亲自接送的人,在这世上只有四个——白虎门门主、朱雀门门主、玄武门门主和麒麟门门主。 而现下,他们至高无上的主子居然为东邦破例! 展令扬却只当青龙门主是自已送上门的柴可夫——司机,一视同仁的差遣道:“想当人家的司机,动作就快一点,别只光说不练!” 青龙门主不以为忤的当真加快步伐。 被主子示意留下的六龙,再也说不出什么。 望着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背影,伊恩终于较为释怀—— 当初,他会想设计展令扬,是起因于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本来能让目空一切的炎狼,正眼看待的只有他一个。那张炎狼对展令扬微笑的照片却破坏了他专享的优越感,再加上叱咤美国政坛的外公老约翰又老把东邦挂在嘴边,几乎多过他这个自小备受宠爱的外孙,展令扬尤其最常被外公提到。 所以他才会对展令扬心生妒意,而设法把展令扬弄到他的势力范围艾菲尔大学去,想在艾菲尔证明自己是优于展令扬的! 他始终深信自己一定优于展令扬,直到经历方才那件事之后,他的心态才有了一些改变——或许展令扬的实力和他是在伯仲之间! 同样一直对展令扬心存成见的亚瑟、马汀、安格斯、罗德和尼尔,在经历过方才的恐怖事件后,对展令扬的看法也改观许多,不若先前那般自信满满地笃定自己绝对比展令扬更重视东邦五人。 用青龙门主专机亲自送东邦恶魔党回异人馆的青龙门主,脑海中尽是不久的将来,和东邦再度交锋的种种景象,不过他很小心的没有让东邦恶魔党的六只小恶魔发现他的企图。 而东邦六个怪胎,早依偎着彼此,不约而同的进入相同的梦中,在梦中许下相同的心愿: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本书完) 注:<大老奸播报站> 1、诸位看倌对part10的“降龙记2峰回路转”、“无怨的青春(6)”这两个话题可还满意?下回的partll会有哪些话题?在此就让奸子先卖个关子吧!不过若没有意外,应该会有“无怨的青春(7)”以及有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这五门的话题。至于其他的,就请诸位英雄美女自个儿先猜猜看罗! 2、有关东邦和炎狼组织交手的话题,请参阅——f330《烈火青春part7》和f500《烈火青春part8》 东邦玩够“感性戏码”之后,总算又回归正题。 只见展令扬开门见山的对六龙道:“我想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后,诸位龙兄对当时在艾菲尔岛上,从屠龙帮手中夺走六片晶片的人,都心里有数了吧?” 六龙但默不语。 展令扬又精力旺盛的自说自话:“既能从艾菲尔岛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晶片,还能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带到六个困难重重的棘手之地藏匿,又能确切掌握我们的行踪、放消息给炎狼和屠龙帮,计诱他们加入这个游戏的幕后黑手,除了艾菲尔岛的岛主,也就是你们青龙门的门主大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不可能!”六龙异口同声的否定。 “你们不是觉得不可能,而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展令扬一针见血地道破。 六龙果然无言以对,算是默认了。 展令扬该说的话都说完后,便无意再继续聒噪:“好了。其他的,诸位龙兄待明天回青龙门总部和你们家门主大人开会时再当面问清楚吧!咱们就奉陪到此,拜拜!” 话落,六个好伙伴便登上东邦专用的直升机,飞离了桑亚那斯堡。 这回,炎狼没有阻止展令扬一行人,一来是因为他一向一言九鼎,二来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见他寒霜罩顶地对尚留在原地的六龙放话:“回去转告青龙门主:少打那六个小鬼的主意,否则炎狼会对青龙门全面宣战!” 终于到了青龙门门主和六龙面对面开会的日子。 一早,龙兄们便带着自己的晶片先后赶回青龙门的总部,等着六龙全数到齐,好把晶片全数嵌进青龙令的主机里,组合成完整的“青龙令”,以便开启青龙阁的阁门,进入其中和青龙门主会面。 不到十点,六龙便回来了五龙,独缺恶龙马汀。 五龙以为恶龙马汀是临时有事耽搁了,所以慢一点到,哪知等到和青龙门主约定的时间将届,依然不见马汀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事关面子问题,五龙开始骚动起来。 “我联络看看!”魔龙亚瑟说着就打手机给马汀,这才发现马汀的手机根本没有开机。 “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邪龙安格斯气得不停咒骂。 就在五龙不满的骚动中,约定的时间到了! 这是六龙第一次没及时组成“青龙令”,一时之间,五龙全没了主意。 此时,青龙门主意外现身五龙面前。 “门主?” 五龙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主子的心思,青龙门主已经先行开口:“方才马汀打专线告知我,他人现在在他的住处,要我们立刻赶过去,说是有精彩好戏请我们欣赏。” “什么!?” “先去看看再说吧!” 青龙门主一声令下,五龙不便再多加置喙听令行事,和主子一同飞往马汀的住处。 ★★★ 青龙门主和五龙抵达马汀的住处后,赫然发现迎接他们的不只马汀,还有被铁链链铐在墙上的安凯臣。 “你最好快放开我,否则绝对会后悔莫及。”安凯臣对马汀好言相劝。 “你绑走我家的孩子,我能不来吗?”在场的人都发觉展令扬现在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东邦其他五人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神情。 怎么回事? 马汀吹了声口哨,笑道:“你真的肯救这小子?”他用枪口指指安凯臣的额际。 “开出你的条件!”展令扬一反平常的不正经,显得相当认真,唇边的笑意也和平时大异其趣,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森寒凉意。 东邦五人最怕看到展令扬这种笑法,那代表他已经火到最高点,随时都有抓狂杀人的可能——而且每次展令扬出现这种反应,一定都和他们五人的安危脱不了关系! “令扬,我没事,你别乱来!”安凯臣一面脸色大变的对展令扬心战喊话,一面拼命使眼色,要其他四个伙伴赶快想办法安抚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实在不明白东邦五人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姓展的不过是神情和平常不太一样罢了,反而一年到头都是一成不变的傻笑才比较奇怪哩! 恶龙马汀也属于“七月半烤鸭”一族,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朗声对展令扬开出条件:“和我比斗一场,你嬴,凯臣就归你,你输,就留下你的小命!”他深信展令扬没那个骨气! 毕竟钱少了事小,反正沙皇的秘密宝藏本来就不属于姓展的,没了也不算失去。但命只有一条,姓展的肯为安凯臣送命,那才是天下奇闻! “我们代替令扬和你打!”同行的东邦四人死命制住展令扬,不让他有机会抽出腰上的长软剑。 瞧!几个傻瓜马上就抢着替姓展的赴死了!马汀鄙夷的冷哼一声。 “展令扬啊展令扬,你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能骗到一群呆子争相替你赴死,实在太令人佩服了!”马汀存心激他。 死呆子!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啦!东邦五人恨不得能一拳揍昏拼命火上加油的马汀。 “可惜我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言下之意就是非逼展令扬亲自出战不可。 “你最好不要改变主意!”展令扬一个超高级假动作,骗过四个制住他的同伴,以电光石火之势抽出缠在腰际上的黑色长软剑,杀气腾腾的袭向马汀。 “令扬,快住手!不可以杀人!”东邦五人见大事不妙,争相大叫。 “放心,我不会杀人,我只会让这粒可恶的头找不到身体罢了!”展令扬像极了阿修罗的化身,浑身散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杀意。 “令扬,别这样,快住手——”能自由活动的东邦四人,立刻采取行动。 一方面营救安凯臣,一方面伺机制止展令扬。 旁观的五龙终于知道东邦五人脸色大变的原因,尤其一下子就被展令扬打得节节败退、无力招架的马汀,更是彻底明白展令扬的可怕! “令扬!住手——”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安凯臣,快马加鞭的赶到展令扬身边,绞尽脑汁想化解展令扬的杀气,“把这家伙让给我,我要亲自报仇!” “行!”意外的,展令扬十分干脆的放手。 东邦五人虽有些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 然,更可怕的危机却马上从天而降—— 只见干脆放弃马汀的展令扬,一路杀向始作俑者青龙门主。 “门主!”六龙失声大叫。 “令扬——”东邦也嘶声大叫。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恐怖画面是—— 展令扬以长软剑缠住青龙门主的颈项,只要展令扬一使劲,青龙门主的人头马上落地! 任谁都知道,展令扬浑身的杀气不是假的。 “住手!不准伤害门主,要杀就杀我!”马汀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们也愿意代替门主受死!”其他五龙也表现出难得的义气。 对各自为政的六龙而言,这世上能教他们心甘情愿卖命的,就只有顶头上司——青龙门主。 哪知展令扬却笑得像个恶魔似的道:“我就是知道你们肯替这家伙赴死,所以才要杀他!” “你——”一直到此刻,六龙才真正体会到展令扬的可怕之处。 “卑鄙!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马汀和亚瑟不约而同的咒骂。 展令扬唇边的笑意更形邪恶骇人:“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从不期望自己会是什么英雄好汉哪!诸位龙兄。” “你——”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六龙像遭五雷轰顶般,呆楞不动。 “令扬,快住手!别这样。”东邦五人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展令扬右手一不小心使劲,那就玩完了!万不得已下,只好使出杀手锢,“令扬!你再不住手,我们就集体自残!” 这话果然对展令扬造成决定性的威胁,让展令扬大为动摇,杀气锐减。 东邦五人见威胁奏效,打铁趁热改采温情策略,出自肺腑的发出恳求:“放手吧!令扬,我们回异人馆去,这就回去,好不好?” “你给我听清楚:不要来招惹我家的小孩,再有下一次,我保证送你下地狱去向阎王忏悔!”展令扬撂下狠话。 始终未曾开口的青龙门主此时终于表态了:“我答应不会再去碰你那五位朋友,以青龙门主的名号保证。”他的态度沉稳冷静、语气是平板友善的。 展令扬这才肯收回缠在青龙门主脖子上的长软剑,丝毫不让步的放话:“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保证!” 青龙门主再次保证:“我一向说到做到!” 展令扬总算把长软剑缩回腰上,让它重做腰带。 “令扬……”东邦五人战战兢兢的,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解除警报了。 展令扬应声旋身,又是一副贯有的不正经样,以一o一号笑脸道:“你们几只乌龟还在那里慢吞吞的干嘛,想和蜗牛比赛谁走得比较慢不成?回家了啦!” “嗯!”一见到熟悉的招牌笑容,东邦五人才敢大胆的确定警报已能完全解除。 六个好伙伴又开始打打闹闹起来,彷佛方才的恐怖事件根本不曾发生过般的和乐。 青龙门主跟上前去,向东邦恳切的提议:“我亲自送你们回异人馆去吧!” 六龙闻言全都大吃一惊。因为能让青龙门主亲自接送的人,在这世上只有四个——白虎门门主、朱雀门门主、玄武门门主和麒麟门门主。 而现下,他们至高无上的主子居然为东邦破例! 展令扬却只当青龙门主是自已送上门的柴可夫——司机,一视同仁的差遣道:“想当人家的司机,动作就快一点,别只光说不练!” 青龙门主不以为忤的当真加快步伐。 被主子示意留下的六龙,再也说不出什么。 望着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背影,伊恩终于较为释怀—— 当初,他会想设计展令扬,是起因于那张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本来能让目空一切的炎狼,正眼看待的只有他一个。那张炎狼对展令扬微笑的照片却破坏了他专享的优越感,再加上叱咤美国政坛的外公老约翰又老把东邦挂在嘴边,几乎多过他这个自小备受宠爱的外孙,展令扬尤其最常被外公提到。 所以他才会对展令扬心生妒意,而设法把展令扬弄到他的势力范围艾菲尔大学去,想在艾菲尔证明自己是优于展令扬的! 他始终深信自己一定优于展令扬,直到经历方才那件事之后,他的心态才有了一些改变——或许展令扬的实力和他是在伯仲之间! 同样一直对展令扬心存成见的亚瑟、马汀、安格斯、罗德和尼尔,在经历过方才的恐怖事件后,对展令扬的看法也改观许多,不若先前那般自信满满地笃定自己绝对比展令扬更重视东邦五人。 用青龙门主专机亲自送东邦恶魔党回异人馆的青龙门主,脑海中尽是不久的将来,和东邦再度交锋的种种景象,不过他很小心的没有让东邦恶魔党的六只小恶魔发现他的企图。 而东邦六个怪胎,早依偎着彼此,不约而同的进入相同的梦中,在梦中许下相同的心愿: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本书完) part11 第一章 伏虎记 正文part11第一章伏虎记 【东邦宣言】 整人是风气造反看天气被整是福气生还靠运气神医曲希瑞、神赌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神偷向以农、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扬(共同宣誓) 湛蓝的爱琴海畔,孤傲的峻岭岩峰上,矗立着一幢孤高的白色城堡--布兰登堡。 白色城堡的主人,就像白色城堡给人的感觉一般:冷淡、孤高、不理世事、难以捉摸。 被来人允许自由进出城堡的外人不多,算来只有:青龙门主、朱雀门主、玄武门主和麒麟门主。 今天,造访布兰登堡主人,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正是少数被允许出入的幸运者之一--青龙门主。 “帮我一个忙。”青龙门主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他知道和这个冷淡的家伙客套寒暄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落得唱独角戏的下场。 白虎门主毫无反应。青龙门主由已习惯,不痛不痒的往下说:“听说有人把沙皇的秘密藏宝图擅自寄放在你的“维纳斯花园”,我希望你物归原主。” 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位于布兰登堡里的“维纳斯花园”,是白虎门主的“禁地”。 白虎门主依然毫无动静,青龙门主递了一张字条给白虎门主:“这是那个“原主”的名字和地址,我只要你寄张通知函给那小子,要他亲自来取回那张藏宝图就行了。事情就这么单纯,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的目的是要展令扬重新拿回好不容易摆脱的“烫手山芋”--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再次卷入夺宝纷争。 “你可以走了。”吝于开口的白虎门主终于有了反应。 “谢了!”既然这冷淡的家伙肯吭声,就表示同意帮忙,所以青龙门主满意的立即走人,免得节外生枝。 青龙门主一走,白虎门主便召来首席心腹--执身总长肯。 他看也没看字条一眼,就把它交给肯,公式化的交待:“寄张通知函给这字条所示之人,叫他亲自来布兰登堡取回擅自寄放的东西。” “门主要亲自接见他?”肯心知不可能,但基于职责,肯还是问道。 白虎门主果然丝毫不感兴趣:“没那个必要。” “属下明白了。”肯马上知道如何处置,识趣的告退。 肯带上门走得不久,门再度被推开。 进来的不是肯,也不是其它人,而是一只身躯庞大的白色西伯利亚老虎。 “黑帝斯,你来了。”面对爱虎,白虎门主的眼神比面对人类时多了一点温度和感情。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和主人一样孤高冷淡,不卑不亡的走到主人脚边趴下。 白虎门主没抚摸它,它也不希望被抚摸,主人与宠物之间,以一种无形的羁绊牵系着--冷淡而确实存在。 ∮∮∮∮∮∮ 今天的“异人馆”显得比平常更精力旺盛。 原因是住在里头的六只小恶魔,决定到中国一游--当然是翘课去的。 这个提议是结束和“青龙门”的孽缘,重返异人馆大门时,怪胎之最展令扬提出的。 其它五个东邦怪胎立即附和。 明天就是“中国之旅”的出发日,六个好伙伴自然进入紧锣密鼓的最后准备阶段,连晚餐都叫外送披萨了事。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像鸡、像鸟、又像蛙的鸣叫声凑热闹似的响遍异人馆一楼。 “大概是披萨送来了。”东邦大厨曲希瑞自动自发的应门去--只要异人馆势力范围内的食物都归他管辖。 原来那像鸡、像鸟、又像蛙的鸣叫声,是机械发明狂安凯臣最新安装的门铃声。 不久,曲希瑞捧了一堆餐点进门,除了晚餐,还有额察的赠礼--一封白色的通知函。 “令扬,是署名给你的。”曲希瑞把白色的通知函交给展令扬。 在五双好奇宝宝的眼睛围绕下,展令扬拆开了没有寄件者名字和住址的神秘通知函。 里头也是高雅的白色卡片,以计算机字体俐落的打印着:展先生,请于╳月╳日,亲自只身前来布兰登堡领回擅自寄放的藏宝图。 逾时得果自行负责。 地址如下:…………白虎门执行总长肯“这日期不就是明天吗?”雷君凡眉头微皱。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赴这个约会吉凶参半。” “可不赴约的话,绝对是大凶,是吧?”展令扬替好伙伴把后半投的话接续。 “没错。” “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出发赴会去,然后再转往中国。”安凯臣希望速战速决,省得影响快乐的中国之旅。 “就这么办。”其它几个同伴全投赞成票。 “可是人家写明要我亲自‘只身’前往耶!”为了怕伙伴们中文修辞能力欠佳,展令扬体贴的特地加重“只身”的音量,还好心的找来枝红笔,把“只身”二字圈着来示众。 “我反对”向以农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声的,哪知伙伴们太有默契,一开口便是五人大合奏。 展令扬不会不明白伙伴们的心意,他好言安抚着自家死党们:“安啦!那个白虎门主是个冷淡又不理世事的怪人,会选在这时候寄来这通知函,八成是受那个顾人怨的青龙大叔之托。只要我如期赴约,他不会为难我的,而且那个冷淡的怪人绝对不会亲自见我。反倒是不赴会才会后患无穷。” “君凡,你怎么说?”他们东邦六人,除了地下情报大王展令扬之外,就属人工资料库雷君凡情报最精广,所以大伙不约而同的向他求证展令扬这番话的可信度。 不是他们不相信展令扬,而是因为展令扬在面对会危及他们五人安危的事时,就会脸不红气不喘的隐瞒事实,只手遮天的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瞒天过海,所以他们得机灵点儿才行。 不过这回雷君凡的答案和展令扬如出一辙:“那个白虎门主确实如令扬所说那般,所以令扬只身赴约应该不会有问题。问题怕是出在拿着藏宝图走出白虎门主的地盘之后。” 经伙伴一提点,曲希瑞顿悟道:“这绝对是那个讨人厌的青龙大叔的阴谋没错!那第八张沙皇的秘密藏宝图,可是黑白两道虎视眈眈的头号猎物,这会儿是因为它在那个白虎门主手上才没人敢轻举妄动。一旦藏宝图重回令扬手上,光是cia、fbi、炎狼和狂是这几路的人马就够难摆平了,只怕咱们这趟中国之旅也会被那些讨人厌的大叔们搞得乌烟瘴气呢!” 对他们东邦六人而言,偶尔陪那些难缠的大叔们玩玩是不坏的休闲娱乐,但老和那些讨厌鬼纠缠不清可就有违们东邦人的游戏规则了。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放心,我不会让那张碍事的藏宝图,有机会跑来干扰咱们自在写意的逍遥生活的。” 他眼里那熟悉的邪恶光芒像有着强大魔法般,一下子就把五个好伙伴吸了过去…… ∮∮∮∮∮∮ 展令扬依约,准时来到爱琴海岸的白色城堡布兰登赴会。 正如展令扬所料,白虎门主并未亲自接见他,而是由发函给他的执行总长肯出面招呼他。 执行总长肯没有多余的废话,十分公式化的验明正身。 “你是展令扬本人?” “我是。”展令扬报以一o一号笑容,难得安分合作的端坐在沙发上。 肯依旧不苟言笑,公事公办:“我这就派人送来你擅自寄放的东西,请你带回。” “没问题。”展令扬十分干脆,无意和肯穷磨菇,摆明也想速战速决,早早离开这白色城堡。 此时,肯随身携带的手机凑热闹的响了起来,他应声接通,倾听之后回了一句:“我立刻过去。”然后收线。 他不苟言笑的知会展令扬:“我有要事先去处理,恐怕得请你在这儿稍候。” “无妨,不过我要打个电话知会等我消息的伙伴们。” “请便。”肯旋身之际加以警告:“别擅自踏出这会客室,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平安无事的回去。” 语毕,不待展令扬应声便带上门走人。 展令扬也无意“观光”这幢白色城堡,打电话知会伙伴稍候之候,便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打起盹儿来。 睡着睡着,不知何时,门被悄悄的打开。 一道白色的身影大剌剌的穿梭入内,是只身躯庞大的白色西伯利亚虎。 进门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用尾巴甩上门,关门声吵醒了熟睡的展令扬。 展令扬慵懒的伸展筋骨,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扰他清梦的不是肯,也不是其它人,而是一只白色的老虎。 它安静的站在门边不动,浑身散发着属于猛兽特有的骇人气息,看似安静,却随时有扑上来将展令扬大卸八块、拆吞入腹的恐怖胁迫感。 一般人面对此等场面,能忍住惊叫、不吓昏已属难得。 展令扬偏是一派无关紧要的闲适,继续懒在沙发上,笑嘻嘻的对门边猛兽打招呼:“哈啰!小白,你也是来睡觉的吗?那就过来吧!别客气。”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像是听懂人话般有了动静,但它不是慢慢走向展令扬,而是猛地扑向展令扬。 展令扬却处变不惊,贯彻始终的懒在那儿。 反倒那白色的猛兽,意外的不是扑上展令扬袭击他,而是在沙发旁着地,傲慢不理人的趴在少发旁的长毛地毯上,长长的尾巴,嚣张的在展令扬身上甩呀甩的,存心吓死人。 展令扬还是一派悠然,兴致盎然的猛打近在咫尺的白色猛兽主意,邪里邪气的笑道:“我说小白呀!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你的身体趴起来好象比沙发舒服,人家可不可以借趴一下?” 不知是凑巧,还是白色的老虎当真听懂人话,在展令扬话落之际,白色的猛兽正巧有了动作--只见它倏地起身,咬住展令扬的衣角,力大无穷的将展令扬扯下沙发,安置在自个儿脚边,然后重新趴下,以长长的尾巴甩打身边的展令扬。 展令扬不怕死的当做这是虎兄的善意邀约,就这么喜孜孜的赖上人家,趴住人家的庞大身躯不放:“哎呀呀!小白呀,你的身体趴起来果然比沙发舒服多了耶!”展令扬舒舒服服地不停蹭呀蹭,白色老虎则是不断以尾巴拍打展令扬的身体,看起来像极了哥俩好。 约莫是玩累了,一人一虎不约而同的入睡,室内再度归于沉寂。 ∮∮∮∮∮∮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人一虎所在的会客室门再度被打开。 “原来你在这儿。”话是对着白色老虎说的。 十分冷淡的声音在门边扬起,熟睡的白色老虎闻声猝醒。 进门的白虎门主第二眼才发现:白色老虎身上趴了一个陌生人。 霎时,他更形冷淡的下令:“过来!黑帝斯。” 白色老虎将头抬得更高些,但并未起身。 这阵骚动倒是弄醒了趴在白虎身上酣睡的展令扬,他睡眼惺忪、慵懒的出声:“小白,你睡饱啦?好吧,好吧,我也该起来床了……” 持展令扬慢慢吞吞、懒兮兮的重回沙发坐定,白色的老虎才起身回到主人身边。 此时,展令扬总算注意到一言不发的白虎门主。 “大叔是来知道我不必等了,还是来物归原主、或者只是来找宠物凑巧路过?”一听就是他知道来者何人的语气。 白虎门主无意回答,反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听说你曾被催眠,因而和自己死党反颜相向、大打出手?” “是有这回事。”展令扬坦率的承认。 白虎门主又问:“听说你曾答应你外公绝不加入任何黑道帮派?” “没错”展令扬无意隐瞒。 白虎门主以更形冷淡的语调道:“如果这两件事同时发生一定很有趣。” 展令扬维持不变的一o一号笑容,语出惊人的轻叹:“你在生气,针对我生气。” 白虎门主眼神冰寒的冷言:“有必要吗?” “因为小白亲近我,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展令扬维持己见的说。 白虎门主沉默一秒,口吐寒冰冷道:“如果我说,你现在真的惹火我火呢?” 展令扬不疾不徐的轻叹一气,坦言:“那我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他无意招惹这个危险的男人,可眼下的情况似乎已不是他能一厢情愿的掌握。 白虎门主未再多言,兀自带着爱虎离去。 稍后,执身总长肯终于重回展令扬眼前,把沙皇的第八张秘密藏宝图交给展令扬,然后不假辞色的下起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展令扬亦无意多留,一阵风似的潇洒离开白色城堡,和久候伙伴们会合去也。 六个好伙伴一会合,便依计把第八张藏宝图分割成五份,分别寄给“炎狼”、“狂影”、“cai”、“fbi”和“青龙门”。 先前的计划中,展令扬本来只打算分割成四份,分别寄给“炎狼”、“狂影”、“cai”、“fbi”。可回心一想:既然青龙大叔那么兴致高昂,擅做主张的把他拖下水,他自然得知恩图报、礼尚往来的寄一份给青龙大叔,好让他也掺一脚玩玩,省得那个青龙大叔闲闲没事干,成天只想找他们东邦麻烦。 古人不是说:“小人闲居为不善吗?” 那个青龙大叔就是不折不告的小人,所以绝对不能让他闲着去危害世人啰! 甫回到手上的烫手山芋,就这么轻轻松松又丢了出去,真好。 “好了,咱们这会儿可以快快乐乐的飞往中国度假去啰!” 六个好伙伴终于如愿以偿的搭着神偷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又经神枪手安凯臣改造的私人专机“九宫鸟1号”,满载笑声的飞向中国的天空。 part11第二章 结束快乐的中国行后,东邦六人开开心心的返回位于美国的可爱小窝“异人馆”,暂时收起玩过头的心,当起偶尔不翘课的安分学生,努力增加在k.b大学出没的次数。 可,安分的学生生活只维持了三天──展令扬发现五个死党不寻常失踪,是在第三天的晚上。 展令扬心生不妙,火驰前往造访亲爱的小舅舅展初云。 眼看展初云一副“我正是在等你”的神情,展令扬正加笃定自己的揣测无误──他的五个好伙伴被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抓走了! “你应该分得出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招惹不得才是,为什么去招惹不该招惹的白虎门主?”展初云一开口便一反平日的疼宠,眼神冷峻的薄责。 展令扬无奈的轻叹:“我无意招惹他。” “那他为何找上你?” 他们都不会笨到把藏宝图的事当成原因。那个白虎门主不是会在意那等俗事的人,真在意就不会等到事过境迁的今天才找上门来算这笔陈年旧帐。 他们也相信青龙门主绝对无意设计展令扬去招惹白虎门主。青龙门主确实只是托白虎门主将藏宝图物归原主,且是认定此事无伤大雅,才会有此一着。他的目的不过是要将藏宝图这烫手山芋,重新丢回展令扬手中罢了。 展令扬轻笑一声,推揣出唯一可能的荒唐理由:“或许是因为一只老虎。” “你是说那只和他形影不离的白色西伯利亚虎?” “恩!我和那只老虎在一起,他看见了,然后就生气了。” “这没道理!”展初云断然否定,“养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当宠物,是历代白虎门主被传为美谈的传承,白虎门还为此立下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被白虎选中的人,就是白虎门的贵宾’。换句话说,白虎门绝对不会与白虎选中的人为敌。这会儿你既然被白虎所接纳,白虎门主没道理为此生气,且还进一步找你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可他确实生气了,而我除了那一次的短暂接触,根本没有见过他。”展令扬一字不假的重申,“如果真要我再归结出一个理由,那只能说我惹他厌,他一见到我就敌视我了。” 这倒是极有可能。 初次见到他的人,总是不出两种极端的反应:极度喜欢和极度厌恶。 以白虎门主的情况看来,绝对是后者。 展初云看法一致,无奈的下了结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打探这个。 展初云毫不保留,据实已告:“目前我掌控的情报是:你那五个同伴确实在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手上。” 他们会对白虎门主感到如此棘手,是因为白虎门主有着“特异功能”──移情术。 说白了,就是他拥有“操控人心”的天生异能。 那“移情术”最麻烦的一点是:它具有和催眠一样的效力,却不向催眠可藉破除关键语来解开暗示。除非施以“移情术”的人主动放弃操控人心,否则被施以“移情术”的人会永远被操控而浑然不觉。 这也是黑白两道对白虎门主敬而远之,不想去招惹他的原因。 “那个大叔曾提过两件事,一是我被催眠,和凯臣他们反颜相向;另一件是我向外公发誓绝不加入黑道帮派。”展令扬刻意提起这档事。 展初云旋即明白他的心思:“你担心赫尔莱恩会对你那五个同伴施以‘移情术’,让他们五个效忠于他,在和我旗下的组织为敌,然后看你是会为了那五个同伴,违背不加入黑道帮派的誓言;还是为了守住誓言而舍弃五个同伴,眼见他们死于和我的手下恶斗之中,是吗?” “果然没有一件事能瞒过你。”这确实是展令扬最担心的事,也是他火驰来见展初云的主因。 展初云决绝表态:“你应该很清楚:对于敌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使敌人是中了移情术的你那五个同伴。另外一点,如果你感违背誓言,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承诺──亲手割下你的脑袋,然后自断右臂,从此归隐。” 展令扬很清楚展初云对这两件事绝不会改变立场,他也很清楚,白虎门主打的主意一定和他所料相去不远。 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要他在亲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其一! “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展令扬笑得莫测高深。 “说。”展初云把他搂近怀中──极其温柔的。 “就是……” ****** 希腊布兰登堡“禁地”维纳斯花园西隅是“从虎园”。 维纳斯花园是采古希腊风的设计,光从外头看便掩不去那浓郁的希腊式古典浪漫。 西隅的“从虎园”则处处洋溢神秘的东方色彩,一景一物都逸泄着中国唐风韵味。 从虎园的入口处有块立地奇石,镌刻着醒目的“从虎园”三字,旁边则提了句中国古词:风从虎,虎啸而风生。 走进大门,映眼而入的是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在往里头走会遇着成放射状的五条路径。 五条曲径交会的中心处有座轩阁,轩阁上头的横匾题着:虎啸风生五风阁轩阁的中央矗立着大理石碑,上头镌刻了一首中国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八竹万竿斜“五风阁”的周围立着五个路牌,分别指向五条曲径,依序是:傲风阁、狂风阁、御风阁、冽风阁、擎风阁。 通往“傲风阁”的曲径深处,传来划破宁静的玻璃破碎声──“太烫,重泡!”傲风阁的新任阁主曲希瑞,一双湛蓝的眼睛饱含倨傲的怒意,差遣奉命呈上伯爵茶侍候的内侍。 内侍面色一沉,按捺下满腔怨怒,领命退下。 “慢着!”曲希瑞傲慢的唤住他,“你不必为失职表示歉意吗?” 内侍怒眉一挑,眼看就要火山爆发,曲希瑞抢白,恶劣的冷哼:“怎么?想造反?以下犯上?行!我也正想复习一下久违的白虎门门规威力呢!” 一听到门规,内侍明显的一阵犹豫,气焰霎时消褪不少,忍气吞声的赔不是:“属下知错,请阁主原谅,属下这就立刻去为阁主重新泡一杯伯爵茶。” 若非白虎门门规森严厉峻,他才不受这种鸟气。 少顷,内侍必恭必敬的重新呈上一杯热腾腾的伯爵茶:“阁主,请用。” 曲希瑞高高在上的端起伯爵茶啜了一口,旋即将茶杯猛力摔掷于地,热腾腾的茶又溅湿一地,也烫着了来不及闪躲的内侍。 而曲希瑞只唯我独尊的冷冷一句:“太烫,重泡!” “你别──唔~~~~”内侍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可才开骂两个字,嘴里就给丢进一粒黄色的小药丸。 曲希瑞唇边勾勒一抹恶意的诡谲笑意,好整以暇的问道:“我别怎样?” “~~~”浑身颤抖、腹肚剧烈绞痛、冷汗直沁的内侍,痛苦得无法言语,甚至走路都有问题,几乎是半爬半跄着逃走的。 曲希瑞并未多加拦阻,取出随身携带的pda,专注的纪录下最新研发完成的黄色小药丸的药效和症状。 ****** 傲风阁的冲突以大势底定,狂风阁的战火却方兴未艾。 “你别以为门主偏宠你,就洋洋得意,跩得二五八万!我告诉你:门里的兄弟没一个服你这个空降的狂风阁主,大家服膺的是门主的命令,你这个狗仗人势的空降部队,说穿了不过是门主身边的一条贱狗罢了!”被新任的狂风阁主向以农激得怒发冲冠的内侍,再也咽不下鸟气的发飙。 向以农一副正中下怀的狂傲,哼笑道:“你这可是以下犯上,想必是豁出去了?” “没错!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个狐假虎威的人渣!”他一定要狠狠修理这个仗势欺人的纸老虎,就算触犯门规也在所不惜! 向以农百般挑衅为的就是逼他干架,火上加油的贬损:“说大话谁都会,真有种就放马过来,否则就老实承认自己是没种的鼠辈龟孙子,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我心情若好,说不定会考虑替你向门主求情。” 内侍完全被激怒,愤怒的拳头不顾一切的飞向向以农的鼻梁,怒声咆哮:“臭黄鬼,纳命来!” 只见向以农轻轻一闪,便让内侍的狠拳扑了空,他从容不迫的来个回马枪,对准内是没有防备的下巴,毫不留情的挥了一记猛拳。 “哎~~~噢~~~”随着颚骨碎裂的声响,内侍发出一声惨叫,痛得弓下身躯,气势顿减泰半。 向以农轻蔑的睥睨,冷言讥诮:“才一拳就不行了?真逊!连被揍的资格都不够,快滚!” 向以农目空一切的倨傲,让下巴碎裂的内侍咽不下鸟气,强忍痛楚,趁其不备的偷袭向以农。 哪知向以农是佯做轻忽,实则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不慌不忙的踢出脚猛绊了内侍一着,内侍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在地,已经碎裂的下巴又朝地面一个直击,雪上加霜的剧烈痛楚让他当下昏厥。 同仇敌忾的其它三个内侍,本想上前支持同伴,但目睹此情此景之后,全都不敢妄动,唯恐自个儿下场更惨烈。 向以农吝于看痛昏的内侍一眼,没有丝毫同情冷言下令:“在你们下场和那家伙一样之前,快带着那家伙滚!” 三个内侍闻言心头一颤,谁也不敢多加耽搁,扛起下巴碎裂、痛昏于地的同伴,争先恐后的逃出狂风阁。 骚动平息,向以农的心情更为恶劣,劲步出走,骑上的银黑色重型机动跑车,呼啸离开狂风阁,上街飙车去也。 车速之快,让在后面跟监的两人组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深怕一闪神就把人跟丢,回去就难以对门主交待了。 在他们两人之前,已经有两组同门因跟丢向以农而遭门规严惩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 自狂风阁逃出的三名内侍──附带一名昏迷不醒的,不是到医护部去疗伤,而是到参谋长监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面前告状。 惊魂未定的三个内侍,把下巴碎裂昏厥的同伴当成有力人证,争相向那瑟西斯告状诉苦,告发新任狂风阁主向以农上任以来的种种恶劣行径。 “参谋长,您是门主跟前的大红人,放眼整个白虎门里,就只有您能和那个空降阁主抗衡了,请参谋长一定要替我们作主,那个仗势欺人的臭黄鬼实在欺人太甚了!光是这个星期内,被那家伙打断鼻梁、肋骨、下巴、肩胛骨而送医的门人就有十个,属下句句属实,绝无虚夸,请参谋长明鉴!” 那瑟西斯四平八稳的安抚群情激动的手下们:“先送伤者就医,这事我记下了。” “是!谢谢参谋长!”三个告状内侍如获至宝,一谢在谢才心满意足的扛着受伤的同伴退下。 该死的臭黄鬼,你嚣张的日子不多了,咱们智勇双全的参谋长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再也放肆不起来,哼! 遣走手下,那瑟西斯随后去造访执行总长肯。 肯脸上明显的写着“你还是来了”的表情,让进门的那瑟西斯更加确信白虎门主钦点的五位新任五风阁主绝对有问题。 “看来你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即使同为白虎门主跟前的心腹红人,那瑟西斯对肯还是有较劲的竞争心态;只是擅于掩饰的他,从未让人窥见他这层心思。 肯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的进入正题:“你是想问我对五位门主钦点的新任五风阁主看法是吗?” 那瑟西斯却不明确表态道:“如果是,你准备回答我吗?” 虽同为白虎门主的首席心腹,但肯和那瑟西斯的性格却大异其趣,光是说话的习惯便有天壤之别。 那瑟西斯喜欢拐弯抹角,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轻易表态,也不正面表明自己真正的意向,说起话来总是模棱两可。 肯性格刚毅,行事一板一眼,说起话来一针见血,极少废话,说一是一,不喜欢拖泥带水瞎耗时间。 “既然五风阁主是门主钦点的,身为执行总长的我自然听命行事。”肯态度十分明确。 那瑟西斯轻笑两声:“难道你不觉得悬宕五年的五风阁主,如此唐突的由五个来路不明的黄种小鬼接任,实在是太过抬举那五个黄种小鬼了吗?毕竟有色人种的能力是无法和我们优秀的白人相提并论的。” “你若对门主钦点的人选有意见,大可直接去向门主建言,不必来向我嚼舌根。”肯最讨厌那瑟西斯凡事要拖他下水这点。 那瑟西斯自然不会就此打住乖乖走人,依然故我的自说自话:“若有必要,门主那边我自然会去说。你知道我一向是个敢言之人,只不过在直言之前,我有必要先查明真相,免得门主以为我是妒才而乱嚼舌根、搬弄是非。” “既然如此,你不如去亲自验明真相。”肯务实的建议。 “我正有此意。”话落便优雅的旋踵准备走人,转身之际,他又问了一句:“听我的手下说,你那些调派到‘傲风阁’侍候的手下,也受了傲风阁主不少气,送医救治的人不比我那些调派去‘狂风阁’侍候的手下少。难道说你的手下都不曾向你抱怨过新任傲风门主的不是?或者你对手下的抱怨不当一回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肯知道不给予满意的答复,那瑟西斯是不会轻言罢休,决定速战速决打发他走。 “抱怨的手下不是没有,但既是门主交付的命令,即使受再多冤气委屈,还是应该任劳任怨,忠于职守!” “原来如此。”确定肯在针对新任五风阁主这事上不会和他起舞后,那瑟西斯不在多言干脆走人。 他就亲自去查证后再行定夺吧! ****** 沿着曲径往“冽风阁”走,一路上幽静异常,且愈是接近冽风阁愈感觉不到人气,也确实没看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不禁心生纳闷,但仍继续向冽风阁挺进。 真的太不寻常,他都走进大厅了,还不见任何下属上前来迎接侍候。平时,若是知道门主跟前大红人的他来了,手下们早在曲径上列队迎接他的大驾光临。 今天却是他人都自己进大厅了,还不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虽心生不满,但他仍不动声色,打算先查个水落石出在来追究失职不迟。 没人、没人、没人!整个一楼都没人! 那瑟西斯心生不妙,想传唤手下前来查探究竟之际,赫然发现二楼楼梯口有个人影,于是他暂缓传唤手下的念头,朗声问二楼楼梯口的人影。 “你知不知道见着参谋长不出声问候是有违门规的吗?” 他很在意对他不敬之事。 二楼楼梯口依然毫无动静。那瑟西斯心中大为不悦,决定上楼惩罚明知故犯的门人。 有种!居然文风不动,待在原地! 但这份胆识只是加强那瑟西斯惩处的决心。 “你胆子挺大的嘛……”那瑟西斯上了楼,定睛一瞧,发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带种的手下居然张着嘴不动,也不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说!”等了半晌,张嘴不动的手下依然毫无动静,到是那瑟西斯从他惊恐无奈的眼神,自行归结出答案:“你不是不想动不出声,而是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他抬眼向前望去,霎时傻了眼──长长的回廊上,居然出现六尊雷同的“活人雕像”! 那瑟西斯不敢置信的上前一一确定,愈看心里愈吃惊。 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部的人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此时,最接近楼梯口的张嘴手下适巧回复行动自由,连忙上前对那瑟西斯下跪,磕头申冤:“属下参见参谋长,求参谋长为属下们申冤报仇!” 那瑟西斯高高在上的授意:“说!” 获得申冤机会的手下,义愤填膺的状告新任“冽风阁主”雷君凡:“启禀参谋长:请参谋长奏请门主收回成命,解除新任冽风阁主的职权,将他严惩治罪!这绝非属下一己之见,而是侍候冽风阁主全体属下们共同心愿,参谋长有所不知,这位新上任的冽风阁主雷君凡,仗势自己是门主钦点,目空一切,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尽心侍候的属下当人看待。自己成天闷不坑声便罢,他却命令属下们也要和他一样,成天不动不说话,若稍有违逆,他就对属下们施以‘点穴功’,强迫属下们像参谋长所见一般,定在一处,不能出声也不能动作少说两个小时──” “点穴功?”那瑟西斯对这陌生名词唯一的印象,是来自好莱坞电影拍摄中国古装功夫片时的特效场景。 告状的属下热心的加以解说:“听说‘点穴功’是一种极神秘的中国功夫,就像电影拍摄那般,能让人定住不动数分钟、数小时、甚至数天。那个黄种臭小鬼似乎身怀此等中国功夫绝技,成天以点穴功对属下们施虐、任意惩处,动不动就让属下们‘罚站’,根本不把属下们当成人看待,我们不要侍候这般喜怒无常的黄鬼阁主,请参谋长替属下们作主!” 那瑟西私欲听愈对这个“冽风阁主”雷君凡的“神威”感兴趣,决定亲自一探。 “你先下去,本长自有主张。” “是!” 遣退手下,那瑟西斯便往雷君凡所在的“藏书阁”移动。 甫进藏书阁,雷君凡的形影便入眼而来。 睇着伏案埋首的雷君凡侧脸,那瑟西斯一时之间有点意外。 十七岁少年竟会有此等慑人的威压感?! 何况这黄鬼少年看起来比同龄的白人少年还小了几岁,哪来令人无法忽视的王者气势? 然,那份惊愕不过数秒便成为过去式,那瑟西斯等不到雷君凡主动示意招呼后,反被动为主动道:“我是白虎门参谋长兼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阁下是新任冽风阁主雷君凡吧?” 臭黄鬼,本长肯主动自我介绍以是给足你面子,你最好识相点,立刻迎上前来逢迎本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雷君凡偏就不买他的帐,五分钟过去了,依然埋首书中,没有任何反应。 这无异是犯了那瑟西斯的忌讳,他加重语气严厉警告:“你别以为自己是门主钦点,就可以无视白虎门门规,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本长可是门主的首席心腹,信不信?只要本长一句话,门主就会将你罢职,严加惩处!” 雷君凡依然无动于衷,明显地把那瑟西斯视而不见。 那瑟西斯最恨人家不把他放在眼里,怒气高张的欺近雷君凡,一只手掌嚣张的按压住正要翻页的书本,口气极差的质问:“本长在和你说话,你竟敢充耳不闻?简直……” 就在那瑟西斯气焰高张的发飙时,雷君凡有了动作──以风卷残云之势,点了那瑟西斯颈子间的穴,迫那瑟西斯中途消音,定住不动。 然后自那瑟西斯定住不动的手掌下,轻轻松松的抽出书本,带着那本书走人,独留那瑟西斯一人在藏书阁里“罚站”。 该死的臭黄鬼!你给我站住! 站住! 被点了穴的他,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只能在心中漫天怒咒。 part11第三章 执行总长肯接获潜伏在“擎风阁”的眼线传来的严重讯息后,便火驰赶往擎风阁一探究竟。 假如那个新任擎风阁主安凯臣,真如他的眼线所言,在擎风阁里擅自制造威胁布兰登堡安全的危险武器,他一定会先斩后奏宰了那家伙,事后再向门主负荆请罪! “你在做什么?!”肯赶至擎风阁时,安凯臣正好接上最后一条引线,准备按下手中引爆器的激活开关。 安凯臣正想找人一起见证他最新研拟设计完成的爆破技术威力如何,心情十分高昂的回了肯的话:“我刚按照最新设计的爆破技术,装置好爆破实验,你来得正好,可以给我最新装置的爆破威力做个评语。” 话落,便顺手按下手中的爆破按钮。 “住手──”肯出声阻止已来不及──轰──隆──震天价响的惊人爆炸就在肯的眼前轰轰烈烈的上演,映在肯瞪大的惊愕双眼中的画面是:布兰登堡的冽风阁里,历史悠久、曾留下无数国际名人签名的“从虎钟楼”,在一瞬间夷为平地! 若非那爆炸声响太过惊天动地,让肯无法不面对现实,肯真希望自己骗自己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恶梦。他们白虎门引以为傲的地标之一“从虎钟楼”,依然孤高的矗立在冽风阁的东隅,没有丝毫毁损,更没有毁于一旦、夷为平地。 可,太过震撼的现场迫使肯无法当它只是一场梦……***** 正在“御风阁”里做客,接受新任“御风阁主”南宫烈招待的唯一女性长老葛丽丝姬,对擎风阁方向传来的不寻常巨大爆炸声十分在意,全副心思都给吸引了去。 “夫人想去一探究竟?”南宫烈以性感的嗓音问道。 魅惑人心的声调一下子就勾回了葛丽丝姬的注意力,再次迎向南宫烈那一双威力无边的电眼时,擎风阁的爆炸声已被抛诸脑后。 “不,没那个必要。”真有什么事,下面的人自然会来向她通报,她没必要为那些烦人俗事,耽搁了她和烈之间的浪漫午茶时光。 南宫烈温柔优雅的为杯中紫罗兰已空的葛丽丝姬,重新斟茶:“夫人请小心,别给烫着。” “恩!”葛丽丝姬完全迷醉在南宫烈风流倜傥的魅力之下,不时绽放数十年来罕见的妩媚笑容。 她作梦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居然邂逅了如此撩拨她那冰封心弦的优雅美少年──让她情不自禁天天往这御风阁跑的烈……***** 翌日上午,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两位首席心腹──肯和那瑟西斯联袂晋见主子,还慎重其事的把唯一的女长老,也是门主的大姨葛丽丝姬给请来做见证。 难得首先发难的是性喜拐弯抹角的那瑟西斯道:“启禀门主,葛丽丝长老。原谅属下斗胆,属下希望门主力即将钦点的新任五风阁主全部撤职,并下令将他们五人捉拿严惩以端正视听,请门主明鉴!” “属下也请门主恩准属下和那瑟西斯的请求!”难得和那瑟西斯意见一致的肯,这回可是百分之百和那瑟西斯站在同一阵线。 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尚未表示什么,女长老葛丽丝姬便先有了牢骚:“我知道你们两位对白虎门尽心尽力、处处设想周到,又敢于陈言直谏。但你们所提的五风阁主一事,本座有点意见。其它四位阁主该如何惩处,你们依门规处置便是,只要能公平服众,本座定全力支持,但有关傲风阁主的事,你们不该一概而论!烈他不但无任何不是之处,还很有心的陪伴本座这个以呈半退隐状态的长老,本座十分感激他。所以你们两个给本座听着:除非你们有如山铁证,否则本座不准你们妄动烈一根寒毛!” 那瑟西斯不以为然的反驳:“请长老容属下说句不客气的话:虽然就目前言之,御风阁主较之其它四位阁主,尚无什么大害,不过光是就御风阁主让长老如此破例为他护航这点来说,御风阁主就是个留不得的祸害了!” “放肆!”葛丽丝姬怒拍桌案,厉声斥喝那瑟西斯。 那瑟西斯一点也无所惶惧──除了白虎门主赫尔莱恩,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足以叫他惧怕。 葛丽丝姬也知道这点,但该说的话她一样照说不误:“如果深得在上位者欢心便是祸害,那你和肯身为门主的首席心腹,不就是更大的祸害,本座应该建议门主当下惩处你们,永绝后患了?” “这──”那瑟西斯没料到一向对他的跋扈十分容忍的葛丽丝姬,会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黄种小鬼,当着门主和肯的面给他难堪,一时之间既错愕又愤恨难平。 那个南宫烈果然是个祸害,留不得! 难得肯会出面打圆场,替那瑟西斯解围:“长老请息怒,那瑟西斯并无意忤逆长老。他是因为太过气愤擎风阁主安凯臣昨日的作为,才会如此愤恨难平。就连属下现在也是满腔愤怒。毕竟我们白虎门引以为傲的‘从虎钟楼’被毁于一旦,非同小可,让人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请长老明鉴。” 一番合情合理又能引发葛丽丝姬同仇敌忾的话,果然让葛丽丝姬不再追究那瑟西斯先前的失言,注意力全放在其它四位阁主的嚣张行径上。 “其它四位新任阁主的恶行恶状我也有耳闻,这确实是件不容小觑的大事。尤其他们仗势自个儿是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恃宠而骄、为所欲为、目无法纪的恶劣作风,很容易引起门人不满,门主确实该谨慎处理,不能等闲视之。” 葛丽丝姬的发言令肯和那瑟西斯十分满意──这就是他们特地请她列席之故。 放眼天下,除了他们俩人,对门主发言有效的人就只有:青龙门主、朱雀门主、玄武门主、麒麟门主和葛丽丝姬了。 但另外的四位门主再怎么说都是外人,五风阁主的事纯属白虎门的家丑,实在不适合四处张扬。所以葛丽丝姬便成了除他们俩人之外,最适合的建言者了。 在三双眼睛的殷殷期盼下,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依然毫无动静,默不作声。 约莫十分钟过去,才淡淡的开口:“传唤五风阁主立即前来晋见。” 肯抢着上禀:“启禀门主,门主之令属下自然乐于领受。就怕五风阁主不会乖乖领命前来晋见门主,反而变本加厉的残害前去通报的同门,是门主之令为粪土。如此一来,属下怕会引发门人更大的不满,又有损门主的威权。” 赫尔莱恩笃定的道:“不必杞人忧天。只要对他们说是我亲喻下令,他们一定会立即前来晋见,快去!” 主子说得这么胸有成竹,肯和那瑟希斯自是不敢再有意见,乖乖领命照办。 不过两人心中各有盘算──肯心中想的是:那五个狂妄小鬼胆敢抗令,他铁定大开杀戒,图个杀鸡儆猴之效。 那瑟西斯想的是:那五个臭黄鬼最好骄纵到底,激怒门主下令格杀他们,到时,他一定会主动争取执行权,痛宰那五个臭黄鬼。 尤其是那个点了他穴的雷君凡! 一想到在冽风阁发生的事,那瑟西斯便难以释怀,他绝对不会轻饶羞辱他,冒犯他高傲尊严的人。 可,出乎肯和那瑟西斯意料的,五风阁主真如赫尔莱恩所言,很快便前来晋见。 “属下参见门主。”更令肯和那瑟西斯大开眼界的事发生了──五风阁主居然一反平日的狂妄嚣张,对赫尔莱恩毕恭毕敬、尊严有加。 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的对曲希瑞五人直言:“你们似乎玩过火了。” 五人皆不以为然,争相为自己辩白──“傲风阁主”曲希瑞如是说:“我对侍候不周的手下施以薄惩有错吗?” “狂风阁主”向以农如是说:“我惩处出言不训的手下不行吗?” “冽风阁主”雷君凡如是说:“我只是要手下安静,别碍我的眼罢了。” “擎风阁主”安凯臣如是说:“我只是做了新的爆破实验,没有危及任何人。” “御风阁主”南宫烈如是说:“如果陪夫人喝下午茶是种忤逆,那我愿意受罚。” “烈,你别胡说,这些是和你无关,是我要你陪我喝下午茶的,他们谁敢给你妄加罪名,我绝不轻饶!”葛丽丝姬一方面是心疼南宫烈受委屈,一方面是替他打抱不平,才会一反平日作风急急表态,警告肯和那瑟西斯。 “谢谢夫人。”南宫烈对葛丽丝姬报以感谢的笑容。 “烈本来就是无辜的嘛!”迎着南宫烈性感迷人的笑,葛丽丝姬心神荡漾不已,不知不觉间便以妩媚的口吻娇嗔发言,完全忘了身旁还有身为门主的侄子和两名手下。 赫尔莱恩没啥反应,肯和那瑟西斯可就暗地吃了一惊──好小子,居然能降服白虎门出名的“冷血冰姬”! 赫尔莱恩再度开口,冷淡依旧,却不容反抗的对肯和那瑟西斯下令:“你们两个都听到了,希瑞他们根本没做错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提起。” “可是‘从虎钟楼’──”肯和那瑟西斯万万没料到主子会一味偏私五风阁主。 赫尔莱恩右手一挥,拒绝在听,只对安凯臣道:“下次做爆破实验注意一点,别找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建筑下手,懂吗?” “我下次会注意。”安凯臣意外温驯的服从。 赫尔莱恩又转向肯和那瑟西斯:“都听到了?我再说一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是!”肯和那瑟西斯虽心中极度不满主子的偏私,但基于对主子的服从,还是应声领命。 无妨! 只要他们日后抓到如山铁证,一样可以将这五个臭小鬼歼灭! 趁着心腹和自家大姨都在场,赫尔莱恩当众对曲希瑞五人问道:“我要你们勤加自我训练、加强战斗实力,你们可有照办?” “有。”曲希瑞五人异口同声的回话。 “很好。你们可是我对付展初云的秘密武器,绝对不可以让我失望,否则即使我如此偏宠你们,也不会轻饶你们的办事不力。”赫尔莱恩惯有的冷淡中,透着无情的威权。 “请门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若办事不力,就算门主不惩罚,我们也会自请处分!”曲希瑞五人齐声表示。 那瑟西斯逮着机会,便道:“很好,够气魄,难怪门主会对你们五位另眼相看。既然你们如此信誓旦旦,不如就让我和肯,还有葛丽丝姬长老为你们今天说的话做个见证!” “成!”曲希瑞五人也十分爽快,以至于葛丽丝姬没能来得及替南宫烈护航。 赫尔莱恩不置可否的下了驱逐令:“若没事,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 待人去楼空,仅剩赫尔莱恩独处时,白色的西伯利亚虎推开门入室。 它和往常一样,与主人保持距离的待在主子身边,不让主子抚摸;而赫尔莱恩也和往常一样,没有伸手去抚摸爱虎。 睇着爱虎,赫尔莱恩眼里多了一点属于人类的温度。 展令扬,你也该来见我了吧! part11第四章 面对再度造访布兰登堡的展令扬,肯的态度依然向初次见面般,一脸陌生的公事公办。 “阁下可有本门的邀请函?” “没有。”展令扬配合肯的俐落,一样俐落回答。 “那阁下是来寻仇?” “也不是。” “那就请回,本门不是观光胜地。”肯吝于久留,下起逐客令。 展令扬轻叹一气,笑道:“我是很想打道回府,可我非见你们门主一面不可。” “放肆!你以为白虎门门主是何许人,岂是你这个黄种小鬼要见就可以见着的人?”适巧来找肯的那瑟西斯,一见着也是东方人的展令扬,便“恨屋及乌”的斥喝。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忤,只是很顾人怨的笑道:“这位面有菜色的大叔似乎对东方人有所偏见,该不会是吃过东方人的亏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瑟西斯便新仇旧恨泉涌齐至,掏出上膛的手枪瞄准展令扬的右腿,恐吓咆哮:“再不走,我就打瘸你的贱腿!” 知道他是当真,肯出声制止:“别和小鬼一般见识,有损名声。” 那瑟西斯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肯的话,咧嘴嗤哼:“轻饶这个臭黄鬼才真有损名声!” 眼见那瑟西斯就要扣下扳机,白色的西伯利亚虎赫然出现,强行介入紧绷的气势之中,横阻在展令扬膝前,面向那瑟西斯发出警告的吼叫。 “小白,你来了。”展令扬一点也没有身处危机的紧张感,一派闲适的自顾自和白色的西伯利亚虎打招呼,还伸手去抚摸白色老虎的头,白色老虎也毫不抗拒的任他抚摸。 此情此景看在肯那瑟西斯的眼里,皆万分惊愕。 白虎看上展令扬以够令他们讶异,但最令他们暗叫不可思议的事:白虎居然肯让展令扬抚摸,这可是破天荒的奇事哪! 这只白色的老虎十分高傲,从不让人抚摸它,即使是身为主人的白虎门主也不例外。 眼下,白虎孤高依旧,却肯让来历不明的陌生东方小鬼抚摸他!? 那瑟西斯恨上加恨,不顾一切的硬要扣下扳机,肯眼尖的加以警告:“凡是被白虎选上的人,便是本门的贵宾,白虎门上下皆不得伤害之。你忘了吗?” 那瑟西斯闻言有所动摇,但真正促使他放下枪的事稍后出现的白虎门主赫尔莱恩。 他冷漠如昔的声明:“这小子不是白虎门的贵宾,是要加入白虎门的慕名者。” 展令扬当下表态:“不好意思,我并无意加入贵门,我只是来和你谈事情的,白虎门主阁下。” 赫尔莱恩摆明为难的拒绝:“我不和既非本门贵宾,又不是本门门人的外人说话。” 展令扬语出惊人的笑言:“如果我说我是我小舅舅展初云派来卧底的间谍,你还是不和我谈谈吗?” 那瑟西斯闻言不觉轻蔑的讥嘲:“世上会有笨到自曝身份和目的的间谍吗?如果你真是展初云派来的,那展家怕是后继无人了!” 那瑟西斯就是喜欢抓住时机展现自己的受宠和与众不同--即是妄自发言,也不会惹怒主子的特权。 赫尔莱恩的确没看在眼里不当一回事,只是针对展令扬再度赏他一个闭门羹:“回去告诉展初云,有事相谈就自己出面,我不和代理人谈。” 他就是要为难他! 却见展令扬没有丝毫为难的轻叹一气,笑道:“看来我们之间当真毫无谈话机会,那我就告辞了,拜拜!”说罢,人便干脆的旋身,潇洒离去。 第一个阻止他的是迅速扑上前,将他扑倒于地,压制制服的白色老虎。 第一个发出警告的则是那瑟西斯:“放肆!你以为白虎门市你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他趁势对赫尔莱恩请命:“门主,请下令让我毙了那个黄种小鬼以召白虎门声威!” 肯连忙劝谏道:“门主,我们若草管人命,对象又是素无冤仇的小鬼,只怕会落人口实!” 赫尔莱恩不在给两人争谏的机会,直接下令:“这小子是自己送上门的人质,是对付展初云的王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不过他若企图潜逃,就将他乱枪射杀,不必留情!” “是!”同样领命退到一旁,肯和那瑟西斯的心境却大相径庭。 被白色老虎扑倒于地的展令扬,一面把玩它的白色毛发,一面笑嘻嘻的说:“我说小白呀!看样子你家主人是打算留我作客了,这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是作客,是人质。”赫尔莱恩朗声更正。 白色老虎当真放开展令扬,让他起身,不过它还是跟在展令扬身边警戒着。 展令扬不以为意的问:“不过是用字遣词的不同,何必斤斤计较?”他留在布兰登堡的目的已达成,“人质”这身份也在预计之中,这会儿会和白虎门主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为的是混淆视听,不让白虎门主发现这个结果正中他下怀,省得这个难以捉摸的冷淡家伙又中途变卦。 白虎门主相当坚持的欺近他:“作客和人质当然不同。我不会让本门的贵宾戴上这个,却会让我的人质戴上它。” 说这话时,赫尔莱恩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白金颈饰,戴在展令扬颈项上。那白金颈饰分毫不差,完全贴合的扣住展令扬的颈子。 那白金颈饰外观相当十分夺目、设计出众,却不是单纯的颈饰,暗藏玄机。 展令扬既然毫不抵抗的任赫尔莱恩将白金颈饰套到自个儿颈子上,这会儿也就不会那么勤劳的把它取下。 “看来白虎门对人质很大方,居然大手笔的相赠白金颈饰。” “那里头装有追踪器、监听器、和传呼器,以及温度感应器和控制器。你走到哪里都会被‘追踪器’充分掌控;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监听器’全数监听;我会透由‘传呼器’单向传令于你,你必须随传随到;若你擅自取下这颈饰,‘温度感应器’就会作响,然后你不希望的惩罚将会降临在你不希望降临的人身上。如果没有随传随到,也比照办理。”他指的自然是被他施以“移情术”的曲希瑞、南宫烈、安凯臣、向以农和雷君凡五人。 “那‘控制器’是干什么用的?”展令扬纯粹是好奇。 这回赫尔莱恩只莫测高深的回了一句:“该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 “原来如此。”展令扬聪明的推敲道:“照这情况看来,我似乎会是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人质。” 赫尔莱恩加以肯定的宣布:“你不但可以自由行动,也可以任意接近任何你有兴趣的人,没有人会阻止你。不过,你必须每晚和我共进晚餐。” “想必晚餐列席的有旁边两位大熟,还有你最近的新宠,五风阁主是吧?”展令扬地下情报大王的美称绝非浪得虚名。 赫尔莱恩并不意外,进一步声明:“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是我的人质,一切游戏规则则皆由我定。你若无法遵守游戏规则,我就处决那些你不希望被处决的人。”他指的自然又是曲希瑞他们五人。 展令扬无所谓的摊摊手,以一0一号表情笑道:“我上回便说过:‘悉听尊便’。” 赫尔莱恩不再说话,转身对依旧待在展令扬身边的白色老虎下令:“走了!黑帝斯。” “暂时拜拜啰!小白。” 展令扬笑容可掬的对白色老虎挥挥手,白色老虎也礼尚往来的用尾巴轻轻甩打他的腿示意,然后才回到主人身边,和主人一道离去。 这一幕看进肯和那瑟西斯眼里又是一阵不可思议的暗叫,只是他们都掩饰得很好,不想被人识破。 重新剩下原来的三人组时,肯正色的问展令扬:“展初云当真是你的小舅舅?” “你们家主子都没否定了,你想假的了吗?棺材脸大叔。”展令扬对肯的态度和对赫尔莱恩截然不同,马上照惯例给人家取了个外号,而且依然是他叫了就算数。 肯自动略过不适合入耳的话语,自顾自的再问:“你究竟是怎生开罪我们门主,让他这般厌恶你?” 他是第一次见着主子对特定一个人,表现出如此露骨的嫌恶。 这点那瑟西斯也一样,不过他的心态可就和肯全然不同了,一个劲儿的大说风凉话:“我说肯呀,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向这种黄鬼会让我们具有白俄罗斯贵族高贵血统的门主嫌恶,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我也身有同感。就像蟑螂头大叔你之所以适合蟑螂头大叔这称号也是极其天经地义的事一样。”展令扬罢那瑟西斯和肯同等视之,自然也就不例外的给他取了个说了就算数的外号。 “臭黄鬼,你说谁是蟑螂头?!”那瑟西斯气极,若非主子有令,他早毙了这放肆的臭黄鬼! 展令扬偏还顾人怨的挑衅道:“笨!当然是指你啰!蟑螂头大叔,这么有特色的封号,舍你其谁呀?” “你--” 那瑟西斯气得不顾一切的重新掏枪,肯及时制止他。 “别和小鬼一般见识,传出去有损你的威名。” 这话起了不小作用,那瑟西斯总算把枪重新收好,不再和展令扬一般见识。 罢了!反正这臭黄鬼这么惹主子嫌恶,未来的日子怕没那么好过。他就大人大列别和他计较、放他一马,把时间和精力留下来对付那五个深受主子宠爱的空降五风阁主,才是聪明的作法。 主意既定,他便吝于多待的走人。 “肯,这个臭黄鬼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先走一步。”也不管肯愿不愿意,他便自顾自的走掉了。 肯并不意外处理展令扬的工作到最后会落在自己身上,他在意的还是先前那件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展令扬倒也干脆的笑道:“大概我生了一张讨你家主子厌的脸吧!”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 “不可能,门主不会以貌取人。”肯断然否决。 “那你就自己去问你家主子啰!”话落,展令扬无意再作停留,撇下肯,大剌剌的独自晃进布蓝登堡四处闲逛去也。 肯亦未再上前纠缠,心中自有盘算:这是铁定大有文章,他一定得暗中查清楚来龙去脉……—— 和往常一样,狂风阁又传出熟悉的惨叫骚动。 这回的起因是狂风阁主向以农骑上银黑色机动跑车,准备上街狂飙时,两个不长眼睛的内侍不小心挡在他的飙车路径上,他照样视而不见的飞车穿梭而过,来不及逃窜的两名内侍便给擦撞于地,一个折了手臂,一个断了腿骨,哀嚎惨叫声便由此而生。 “王八蛋!臭黄鬼,你最好横尸街头!” “臭黄鬼,你定会遭天打雷劈--” 向以农对循环带般的咒骂声充耳不闻,猛加油门往前飞冲,想尽早远离充满猪猡叫声的狂风阁势力范围。 展令扬慵懒闲散的走走停停,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就是不肯安分的看前面。 远远呼啸逼近展令扬的向以农,眼看飙车路径上又出现一个碍眼的猪猡,决意一视同仁,加速向前飞冲,撞到一个算一个,谁叫这些猪猡不长眼睛专门碍他的路! 主意既定,他便加速直冲,笔直冲向挡路猪猡展令扬。 由远而近的扬天噪音总算让东张西望的展令扬把脸转向前方,一探究竟。 极速迫近,眼看就要迎面冲撞展令扬之际,向以农被赫然入眼的容颜大大震撼,在千钧一发之际,弃车飞扑向前,猛地攫住挡路的展令扬,翻滚到路旁边。 而且在翻滚之中,向以农还格外费心的保护展令扬那张令他震撼的脸蛋,不让那张漂亮的脸蛋受伤。 遭主弃之之不顾的机车失控的往前直冲一小段路之后,便失去重心的倾倒于路边,遭路边大石撞击油箱而爆炸,起火燃烧。 十分喜欢那辆机动跑车的向以农,此时此刻没那个时间去悼惋阵亡的爱车,全副心智皆倾集于被他压在身下,那张令他震愕的俊俏脸蛋。 他双手紧紧捧住展令扬的脸蛋,强迫中奖的加以固定不动,瞪大眼睛活像要吃了人家般,看得瞬也不瞬。 “你--”向以农心情十分昂扬,爱极了眼前这张容颜。 这种长相正是他最最欣赏的理想脸蛋哪! 没想到在那群烦人的猪猡之中,居然会藏有一张如此令他爱不释手的漂亮脸蛋。 展令扬充满邪气的双眼一勾,没辙的轻叹一气,埋怨道:“这位仁兄,你别一直抓着我的脸行吗?好热耶!还有啊,你可不可以别一直压在我身上,两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剌剌的互贴着躺在路边,很容易遭人误解的耶!”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好讨人厌的音调和说话方式,但声音却十分悦他的耳。 展令扬礼尚往来的笑答:“笨!我哪会知道你是谁?” “你讨打!”向以农不改狂暴,拳头一挥就要揍向展令扬的脸。 展令扬压根儿没打算闪躲,把向以农高举的拳头视为看不见的空气的一部份,笑得好讨人厌的反问:“去死--”展令扬语毕之际,向以农的拳头正好落下。 可拳头却不是落在展令扬的脸蛋上,而是他那很讨他喜欢的脸蛋旁边的草地上。 该死!都怪那张脸太讨他喜欢,让他狠不下心揍这嚣张讨人厌的小子! 展令扬偏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得出言相讥,存心惹爆人家:“唉呀呀!莫非阁下眼斜目歪,所以连在咫尺距离间,拳头也对不准目标而挥拳落空?” 向以农下定决心,非要痛惩这个气爆人的臭小子! 既然他舍不得揍他这张漂亮的脸蛋,就改为掐死他,让他无法再尽说些惹人嫌的话吧! 向以农说做就做,双手立即锁定展令扬的颈子打算狠狠的掐下去,让他无法呼吸、痛苦的挣扎,以稍解心头之气! 锁定目标颈子时,才注意到展令扬颈子上,那条耀眼夺目的白金颈饰--“你是门主的人质,展初云派来的人,展令扬!” 门主说过:近日内,布兰登堡会有个来自展家的人质,名叫展令扬。门主再三告诫过他们五风阁主,想对这家伙如何都无妨,就是不准弄死他,因为这家伙是门主对付展初云的重要王牌。 眼看自家死党喊着自己的名字,眼里看着依旧令他爱不释手的脸蛋,神情语气却是如此陌生,没有半点似曾相识的疑惑,展令扬更加确信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一定对自家死党使用了“移情术”! “不好玩,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我就不陪你玩了,拜拜!”展令扬滑不溜丢的一闪身,便轻轻松松的摆脱制住他的向以农,回复自由之身,不在搭理向以农的走人。 “你给我站住!”向以农暗吃一惊--刚刚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是如何自他掌控中挣脱的?!怎么他一点印想也没?! 不过他并未执着于解答,火驰追上展令扬一把攫住他的肩,继续纠缠不放:“我叫你给我我站着,听到没?” 展令扬没好气的一叹,爱理不理的道:“我这不就是站着吗?” “你--”向以农一阵错愕,旋即又恫吓力十足的吼道:“你少给我耍嘴皮子,当心我打断你的双脚!” 展令扬闻言,极度无辜的揪住向以农的怒脸,佯做可怜兮兮的说:“你真的想打断人家的双脚?” 迎着展令扬那张极讨他欢心的脸蛋,向以农居然硬不起心肠来继续撂狠话,改以尚有转寰余地的说法:“如果你不忤逆我,乖乖顺从我,我会考虑饶你双脚一条生路!” 对了!还有此等妙招!向以农灵光霎闪,心头有了新主意……展令扬当真老实的卖乖起来--虽然眸底依旧流窜着露骨的邪气。 “我会乖乖听话。” 明明看到展令扬眸底的邪气,向以农还是明知故纵的佯做相信他所说的谎言,顺水推舟的下令:“很好。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形影不离的侍候我。” 不知为啥,这样做令他有种难言的快感! “全天候的吗?”展令扬一脸认真的问道。 “废话!”这样他就能随时看到这张讨他欢心的理想脸蛋。 展令扬讨价还价的说:“可不可以改成parttime的(兼差的)?” “不行!” “可是人家想四处逛来逛去,不想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呀!” “不准!”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当人家的侍从还赶讨价还价? 展令扬太了解如何降服自家死党,俊脸一仰,以向以农最爱不释手,最最没辙的理想角度,十分坚持的道:“别这样小气啦,否则就拉倒!” “放肆!” “不然你打断我的双脚好了,如此一来,咱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之后,咱们就各过各的桥,各走各的路,这样也不坏。”展令扬热心的推销另一个方案。 向以农气极的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宁愿被我打断双脚,然后和我分道扬镳,也不愿意成天侍候我?” 该死!不知为何,他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震怒! 展令扬不怕死的吊人胃口,邪里邪气的笑道:“你希望我回答‘yes’吗?” 此时,向以农一反盛怒的冷笑:“原来如此……你想激我上当,称了你的心意放你自由?真是不巧,我这个人最爱和人过不去,我决定接受你先前的请求,你可以做parttime的,不过要随传随到!” “那好吧!”展令扬一副勉为其难的无奈口气,心理却贼兮兮的为达成预定目标而窃笑。 向以农相当得意的立即以主子的身分自居,理所当然的下令:“跟我来!” “知道啰!”展令扬装乖的亦步亦趋。 这情况让向以农极有快感,不决绽露出来到白虎门后的第一朵发自内心的笑容:“我是狂风阁主向以农,记住了!” part11第五章 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在钦点出新任五风阁主:曲希瑞、向以农、雷君凡、安凯臣和南宫烈的同时,曾颁布另一道新的命令:首席心腹肯和那瑟西斯,以及新任五风阁主,得天天晚上八点和白虎门主共进晚餐,增进同门情谊。 命令颁布之后,不论是肯、那瑟西斯或曲希瑞五人,都不曾迟到或缺席过,今晚亦不例外。 七个人和往常一样提前五分钟列席坐定,等候白虎门主到来,以示对主子的敬重。 餐桌是长方形的,呈南北纵摆。南、北两端,各有一个座位:东、西两侧各设置四个座位。 位于北端,面南而坐的是最尊位──白虎门主之味。 他的对坐,南端之位从缺,以示尊敬主子。 坐在东侧和西侧最靠近白虎门主的位置分别是:肯和那瑟西斯。 东侧以肯为首,依序坐了:向以农、雷君凡和曲希瑞。 西侧以那瑟西斯为首,依序坐了:南宫烈和安凯臣,最后较靠近南端的位子从缺。 赫尔莱恩和平日一样,准八点到场,正巧在入口处遇上同样准时到达的展令扬。 赫尔莱恩淡道:“你很准时。” “不是你透由我颈子上的‘传呼器’,命令我得准时列席晚餐的吗?”展令扬不改一○一号笑容的响应。 “传闻中的你,并不是个会乖乖听令于人的人。” “你抓住我的痛处当筹码,我能不听话吗?总不能要我眼睁睁看自家死党遭池鱼之殃吧!”对于自身的弱点,展令扬从来无意掩饰。 这点倒是颇令赫尔莱恩纳闷──纳闷这家伙明明从未掩饰自己的弱点,为什么和他交锋过的人,仍无法善加利用他的弱点自由操控他? 赫尔莱恩不再出声,自顾自的先行进入餐厅列席,展令扬尾随出现在众人眼前。 肯和那瑟西斯早知道他会列席,漠不关心的当没见着他。 曲希瑞、安凯臣和雷君凡虽不知今晚会有新人加入,但基于个性使然,全都没有抬头看展令扬一眼,摆明不感兴趣,浑身还散发出“生人勿近”的不友善讯息。 南宫烈则是个性使然,随和的向展令扬点了一下头示意,之后也未再搭里展令扬。 只有稍早已和展令扬邂逅的向以农,暗吃一惊的盯住展令扬那张讨他喜欢的脸蛋,端出主子的架子,不悦的吼嚷:“是谁准你和门主同行?还不快过来我身边侍候我!” 他内心存在着未解的疑问:此刻令自己不悦的是这小子和他敬爱的门主走在一起?还是这小子和他以外的人交往之故?或者两者兼有? 反正事实就是他很不悦! 展令扬还真听话,乖乖的朝向以农走去,嘴巴也没闲着:“你又没叫人家来侍候你用晚餐,人家哪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人家服侍你呀!” “你给我坐到最南端的位置去。”已经就坐的赫尔莱恩,冷淡却不容反抗的对朝着向以农欺近的展令扬下令。 展令扬闻言,笑意未减的当下改变行进方向,如赫尔莱恩所愿在最南端的位子坐定。 眼看自己喜欢的漂亮脸蛋本已近在咫尺,下一秒中却已远去,向以农脸上有掩不去的失望,但他敬爱的门主既已下了命令,他也不好违逆,只好作罢,任展令扬来了又去。 接着赫尔莱恩开始进餐,曲希瑞五人便和往常一样,把全副心神咸放在他身上,五双眼睛皆紧紧追逐着赫尔莱恩,随时留意他的需求,好主动侍候,完全把对坐在赫尔莱恩另一端的展令扬,冷落在乏人问津的南端冰窖中。 一脸冷淡的接受曲希瑞五人服饰的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的端详着展令扬面对此情此景的反应。 却见展令扬完全未受影响,一脸幸福的吃着自个儿盘中的美馔佳肴,顺手偷袭右邻曲希瑞餐盘中的明虾沙拉。 赫尔莱恩暗地一楞,认定是自己一时眼花看到幻觉。 可,下一秒钟,展令扬又理所当然的打劫了曲希瑞盘中另一只明虾。 这小子居然明目张胆的偷夹自家死党的菜,还吃得津津有味、一脸幸福!? 待曲希瑞把注意力自赫尔莱恩身上移回,低凝自家沙拉餐盘的表情显得有点古怪--他明明记得,方才他盘中尚有两只明虾,怎么这会儿却不翼而飞飞? 是他记错了? 曲希瑞很快对“明虾失踪事件”做出自己已食却忘了的结论,并不放在心上,继续进食。 他的左邻展令扬也若无其事的继续用餐。 稍后,主厨亲自呈上下一道佳肴--碳烤牛肉。 主厨熟练的将尚未切片的一大块碳烤牛肉切成一片片,依序分配给每一个人,然后退到一旁侍候着。 曲希瑞五人再度忙碌起来,争相为赫尔莱恩递上各种口味的淋酱和黑胡椒罐。 展令扬又独自一人被冷落在未分到半点关爱视线的南端冷宫。 不过他一样没有闲着,也没有丝毫落寞之感,反而善加把握良机,让自己手上的叉子再度光明正大的造访曲希瑞的餐盘,将尚未淋上酱汁的两片香嫩碳烤牛肉收归己有,劫回自己的餐盘中,不疾不徐的淋上酱汁,不疾不徐的一口接一个吃掉。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赫尔莱恩,心中翻腾不已--他生平头一次见着像展令扬这般对待自家死党的人。 打劫友人之食算是对死党有情有义的表现? 曲希瑞再次收回注意力时赫然发现:继两只明虾之后,自己盘中的两片牛肉片亦宣告失踪! 怎么回事? 这次他记得很清楚,他是在未动分毫的情况下,先行侍候赫尔莱恩,所以他的牛肉片没道理无故失踪! 除非他不发一言的看向吃得一脸幸福的左邻展令扬。 在今天之前,餐桌上未曾发生过此等玄疑离奇的晚餐失踪怪事,今晚却连续发生两次。 而今晚唯一的变量就是--多了眼前这个正张开大嘴吃掉一大片碳烤牛肉的家伙! 曲希瑞尚在琢磨着要不要试探展令扬时,紧闭的餐厅门被俐落开启。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大刺刺的入内,目标明确的笔直朝展令扬所在的方自唗去,接近曲希瑞半径一公尺,它特别绕了一大圈,很明显的避开了曲希瑞,绕到展令扬的左侧坐定。 展令扬习惯性的伸手摸摸白色老虎的头跟它寒暄:“小白,你也来吃晚餐啦!” 才说着,便喂了白色老虎一片烤牛肉,白色老虎未加拒纳的吃掉展令扬喂食的烤牛肉。 “好吃吧?再来一片,啊~~~~”展令扬又喂了白色老虎第二片烤牛肉,白色老虎也一样照吃不误。 如此画面看进在座众人眼里,各自心中都十分惊诧--这只孤傲不理人、从不接受别人喂食的白色猛兽,居然会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展令扬喂食的烤牛肉片!? 一旁的曲希瑞因而更为注意展令扬。 或许他可透由这个家伙,得到那只他觊觎已久的“超优质实验体”! 打从第一眼见瞧见这只漂亮的白色猛兽,他便认定它是最便质实验体,只可惜这极有灵性、聪明孤傲的白色猛兽超难应付,彷佛看透他的企图般,总是很露骨的对他保持距离,让他毫无下手的机会,只能大叹可惜。 眼下,说不定他又有机会可一偿夙愿“黑帝斯,过来!”赫尔莱恩对正和展令扬玩得起劲的白色老虎下达身为主人的命令。 白色老虎因而停顿了一下,直视赫尔莱恩片晌,用尾巴轻轻甩打展令扬数下,才离开展令扬走到赫尔莱恩身边,保持不会被摸着的距离趴下,孤傲不理人的整理自己的毛发。 主厨随后呈上新菜色--奶油焗鲜鱼。 安凯臣、南宫烈、雷君凡与向以农四人,和先前一样,新的佳肴一呈上桌,便优先侍候敬爱的主子赫尔莱恩。 只有曲希瑞不然。 这回,他文风不动的坐在原位,“紧迫盯鱼”的盯住自己餐盘里的奶油焗鲜鱼,想确定盘中的奶油焗鲜鱼会不会像明虾和牛肉那样,自他眼前凭空消失。 一分钟过后,奶油焗鲜鱼果然没有消失,完整无缺的留在自己的餐盘里。于是曲希瑞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他决定不着痕迹的证实心中疑云,抬头直视左邻展令扬,正打算开口时,展令扬比他快一步,把自己的奶油焗鲜鱼,连盘带鱼推送到曲希瑞面前,脸皮厚兮兮的笑道:“帮我剥除鱼皮、剔去鱼剌。” 曲希瑞先是一阵惊愕,旋即怒即微挑的拒绝:“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懒得自己动手。”展令扬倒是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那就别吃!”居然有这种人,懒得如此理所当然! “可是我喜欢吃鱼。” “干我啥事?”高高在上的他,向来只接受别人的侍候,除了敬爱的门主,休想他侍候别人! 展令扬步就此罢手才是怪事,他不安份的双眼,邪园邪气的盯住曲希瑞手上,用来代替餐刀和叉子的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道:“俗话有云:‘能者多劳’。你既然能操控自如的把手术刀和暂学用镊当成目叉来使用,表示你的双手很灵巧。而且,比起餐刀,你的手术刀锋利多了,拿来剥除鱼皮肯定俐落又漂亮;你那医学用镊子更是灵敏度绝佳,最适合用来挑鱼刺了。所以你说,剥鱼皮、挑鱼刺的工作,放眼这餐桌上,舍你其谁?你就别再谦虚推却了,快展现你的绝活大显身手一番,让人家见识见识你的过人本事啰!你应该听说过:‘过度的谦虚是一种虚伪’这句话吧?所以你就别再ㄍㄧㄥ了,快快动手吧!” 曲希瑞算是开了眼界了! 世界上居然有此等厚颜无耻至极的人! 不但废话超多,求人家帮忙居然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还祭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口沫横飞的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稍不留神,准会给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给唬过去可这小子居然不像别人一样,对他以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当刀叉的诡异行径,刻意视而不见,省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反而活灵活现的把他的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说得出神入化,好象他的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是这世界上最神奇的目叉一般--虽然他知道这小子极尽歌功颂德之能事的目的,是为了说服他替他剥鱼鱼、挑鱼刺! 不过,他不否认自己并不讨厌这小子对他手上这副“刀叉”的“奉承逢迎”──这表示这小子始终是正视着他手上的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的,而且并未因此对他敬而远之或刻意忽略。 这是他用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当刀叉使用以来,第一次遇着的反应。 最令他心生佩服的是:这小子居然能理所当然的掰出一大篇“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是最佳剥鱼皮、挑鱼刺搭档”的废话! 冲着这一点,曲希瑞破例接受展令扬的要求,当真替他剥起鱼皮、挑起鱼刺来。 当然,曲希瑞还是另有盘算的:这小子和那只白色猛兽关系极佳,藉此和这小子打好关系有利将来商借那只“超优质实验体”哪! 况且,他还可以趁此机会,拿这个聒噪小子实验一下他最新研发完成的抗便秘药药效如何……展令扬不愧为大嘴公,连看着人家替自己剥鱼皮、挑鱼刺也不能安份闭嘴,大嘴一张又是一长串的聒噪:“唉呀呀,你真的是好厉害喔,手术刀往鱼兄的皮肤一划,就‘入皮三分’却一点儿也没伤及鱼皮下的鱼肉,轻轻松松的就把鱼兄那层角质层肥厚的粗皮给剥去了,真是太好了。不瞒你说,人家一直觉得这款鱼兄的鱼皮,斑斑点点的又厚兮兮,看起来好象得了长年不愈的白癣和角质层硬化症似的,让人看了就食欲下降。角质层粗厚、长白癣也就算了,剥掉就没事了,可这款鱼兄还是属于多刺一族耶!不但刺多又密密细细的分布再肉身各处,吃起来好麻烦,还会让人家觉得:这款鱼兄铁定是长了骨刺,否则哪来那么多又密又细的鱼刺?一想到这款鱼兄,不但长有白癣又有角质层硬化症、外加长骨刺,就会让人家觉得──” “你给我闭嘴!”对食物十分神经质的那瑟西斯,忍无可忍的当众发飙,瞠目怒瞪展令扬,语带恫吓的斥喝展令扬:“你胆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一枪毙了你!” “言论自由,你有意见大可别吃!”向以农立即出声反击那瑟西斯。 那瑟西斯有点意外向以农会替展令扬帮腔,但他旋即找到答案──黄鬼自然帮黄鬼! 因此便一视同仁的骂道:“本长教训微不足道的人质,你插什么嘴?” “令扬是我新收的侍从,人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当着我的面斥喝我的侍从,摆明是不给我面子,我自然要提出抗议!” 该死的浑球!胆敢骂他的令扬?找死! 不知怎地,一见那瑟西斯怒骂展令扬,他就莫名震怒。若非他敬重的门主也在座,他早就对该死的那瑟西斯大打出手,哪容得他在那儿撒野狂吠! “你──” “够了,全给我闭嘴。”赫尔莱恩冷淡的下令。 剑拔弩张的向以农和那瑟西斯,虽心有不甘但又不能不听令闭嘴,于是改以无言的互瞪。 赫尔莱恩对他们的争斗一点也不感兴趣,倒是展令扬的反应让他不可思议──人家在替他打抱不平、怒起争执,他居然不痛不痒,只专心一意的盯着那盘尚处在挑鱼刺状态的奶油焗鲜鱼猛瞧? 不过,正在挑鱼刺的曲希瑞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对向以农和那瑟西斯的争执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了,吃吧!”曲希瑞不愧是东邦大厨,又是“操刀”──手术刀和“用叉”──医学用镊子高手,不但动作迅速确实,还把鱼皮剥的一干二净,鱼刺挑的一根也不剩。 “谢谢!你对我真好。”展令扬喜孜孜的接受人家的好意,重新把奶油焗鲜鱼收回。 “好说。”曲希瑞满心期待即将在展令扬身上出现的药效,但愿这回能达到预计的药效……展令扬叉起一口鱼片,即将送入大嘴中。向以农的咆哮声就选在这个节骨眼造访展令扬:“你给我住手!” 才吼着,人已冲到展令扬身边,强行介入展令扬和曲希瑞之间,硬把两人隔离,师出有名的数落展令扬:“你是我的侍从,没侍候我就罢了,居然还自个儿在这儿吃吃喝喝,完全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一看到展令扬和曲希瑞那么亲密,他就一肚子气。 意外的,展令扬居然坦率的认错:“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太应该,不过人家是第一次当别人的随从,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原谅我,别气了,好不好?” 他以自家死党最没辄的角度仰起俊美的脸蛋,笑嘻嘻的瞅着怒气满盈的向以农,带点撒娇示弱的道。 给他这一搅和,向以农果然气势去了泰半,连要继续开骂都有太过温和之处。 展令扬又进一步灌他迷汤:“好啦!别生气了嘛!来,这鱼给你吃,当作是赔罪,好不好?” “哼!”向以农虽一脸不屑,心情确实已好转许多,根本已气不起来。 展令扬破天荒的好心,叉起鱼片,温驯至极的对向以农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请让我喂你。来,张嘴。” 老实说,向以农有些受宠若惊,更有满腹狐疑──他一点也不认为这小子会这么温顺。可迎着展令扬那张迷惑他理智的漂亮笑脸,向以农实在无法多想,感情比理智快了一步的接受了展令扬的服务,大口吃掉鱼片。 “好吃吗?”展令扬笑意更深。 “不算差──”向以农话才起了头,突然全身发冷,腹部剧烈绞痛,不由分说的飞奔离开,直冲盥洗室去也。 展令扬故做不明所以然的在那儿虚情假意的大放马后炮:“主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跑走了?赶着去投胎吗?” 一旁的曲希瑞不再保持沉默,开门见山的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鱼里下药?” “对呀!否则人家干嘛那么好心的把挑好鱼刺的鱼让给小农农啊?”展令扬笑得像天使一样,说起话来更是一派理直气壮。 这个小恶魔──曲希瑞突然同情起无端遭池鱼之殃的向以农。 他本来是要整这小子的,哪知这小子如此机警难以应付,看来他是太低估这个嘻皮笑脸的小子了。 想修理这小子,只怕得从长计议才行……展令扬一副牲畜无害的笑容,笑问曲希瑞:“那药是你自己研发的吗?” “是又如何?”这小子想干嘛? “你有顺便研发这药的中和剂吗?” “干你啥事?” “是不关人家的事啦!只是人家很好奇,假如你没有研发中和剂,万一你自个儿不小心误吞自个儿研发的药,那可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事!”曲希瑞几乎是用鼻子哼嗤,优雅的举杯浅酌几口杯中红酒。 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般,道:“可是人家刚刚不小心从你口袋里a到一颗粉红色的小药丸,又一不小心地把它丢进你的红酒里去了,就是你刚刚喝了好几口的那一杯耶!” “你──”曲希瑞才想骂人,肚子已经开始绞痛,迫使他不得不飞快离开餐桌,直奔盥洗室和向以农相见欢去。 展令扬笑得像弥勒佛般,对扬长远去的曲希瑞轻轻挥挥手,然后又是事不关己的继续进餐,吃的既开心又满足。 安凯臣和雷君凡依旧埋首进餐,不痛不痒。 始终不动声色,做壁上观的南宫烈,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小恶魔! 赫尔莱恩则是愈来愈感到怀疑:曲希瑞五人真是展令扬如致命弱点的死党吗? part11第六章 新加坡锦龙占地万坪的中国庭园式建筑深处内苑里,弥漫着危险诡谲的肃杀之气。 高坐在上位者是浑身逸戾血腥味道的展御--人锦龙年轻的当家主子。 在下面战战兢兢的是展御人的首席心腹吴忠。 “此事可是当真?”展御人眉宇间的杀气比平时来得浓郁。 “回禀锦爷,千真万确。展令扬目前确实在白虎门地盘上的布兰登堡当人质。” “你确定展初云也知道此事,却不闻不问?”这点展御人很难置信。 毕竟展初云对展令扬的极尽宠爱,在展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若展令扬成为白虎门主的阶下囚一事属实,展初云没道理毫无动作。 “回禀锦爷,吴忠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云爷绝对知情。” 展御人冷瞪手下半晌,唇边系勒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笑意,当下做出决断:“很好,我这就去找我亲爱的小叔当面问个明白!” *** 自从四年前和展初云决裂之后,这四年来,展御人不曾造访过展初云座落于美、加交界的“闲云山庄”。 今天是他四年来第一次踏进闲云别庄──为了极其深远重大的理由。 见到久违的小叔,展御人连基本的客套寒暄都省了,劈口就问:“听说令扬现在人在白虎门主的地盘布兰登堡里,而且是人质的身份,真有此事?” “是有这回事。”展初云云淡风轻的肯定。 展御人饱含肃杀之气,冷眉一挑,道:“你果然知情!” “那又如何?” “你不打算出面和白虎门主交涉,要回自己亲爱的外甥?”展御人语气间充满质疑。 “没那个必要。”展初云极为冷淡的轻描淡写。 “不会吧?”展御人邪恶的冷哼,“谁都知道你最宠那小子了,你怎么可能对他见死不救?” “疼宠是一回事,但我不会因为疼宠就为他破例,策动展家的力量去救一个不展于展家门下的“外人”。”展初云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冷漠得教人无法相信他可能是在装腔作势。 他完全不像佯装出来的冷酷无情态度,惹怒了暴戾霸气的展御人:“你这番话可是当真?” “不但当真,而且我稍以展家现任当家的身份宣布命令:禁止展家人干预此事、涉入其中,无论是基于任何理由。违令者,杀无赦。”从展初云那张俊美无俦的俊逸脸庞看来,实在很难想象他哪来如此迫人的压迫感,教人很难不慑于他的威权。 即使霸气狂妄如展御人,也不得不有所忌讳。 “你还是老样子,小叔。”展御人语气间,充斥着极深的怨怼和不满,‘为了不让我们接近那小子,你宁愿玉石俱焚对那小子见死不救,是吗?” 展初云无意隐瞒,正面肯定的表态:“既然知道就别轻举妄动,也别靠近布兰登堡。” 展御人愤恨难平,却又发作不得的咬牙切齿:“如果那小子一直是个人质,我自然不会妄动,不过他的身份一旦有所改变,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话落,他便头也不回的踏出闲云山庄。 *** 希腊布兰登堡“从虎园”的御风阁里,此刻又在葛丽丝姬的主导,举办盛大的宴会。 随着对南宫烈的宠爱与日俱增,葛丽丝姬便前发积极的举办各种大小型宴会,不遗余力的把南宫烈介绍给白虎门里,拥有影响力的各方长辈和长老们,替南宫烈打通人脉、巩固后台,以确保南宫烈在白虎门的地位。 宠爱保护之心,让白虎门上下皆为之侧目。 而让素有“冷血冰姬”之称的女长老葛丽丝姬,如果爱护有加的“御风阁主”南宫烈,也因此成了白虎门的焦点明星。 尤其南宫烈的擅长交际、风流倜傥,更让他在白虎门里话题不断,是白虎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中,最深得人心的一位。 可和南宫烈接触频繁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个风仪洒落的优雅贵公子,虽然和谁都能相处甚欢,却从不和人深入交往。 只要接近他的人想和他成为更进一步的密友,南宫烈便会巧妙的避开,始终和任何接近他的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让任何人接触真正的他,更不让人窥见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只是他十分擅长掩饰,所以极少人会发现这点,就算被发现,也不曾因此而招致周遭人的不悦。 然,此刻的南宫烈却满脑子尽是昨夜晚餐时出现的小恶魔──展令扬的种种恶形恶壮。 他第一次遇见那般不可思议的生物:外表像天使般纯真诱人,却满肚子坏水,邪门恶劣得像恶魔投胎。 在他的世界里,不曾出现过这般集矛盾于一身,却令人印象十分深刻的奇妙生物,彷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般。 会再见到那个异世界的小恶魔吗? 这是南宫烈第一次产生想主动接近某人的念头。 南宫烈倚在衔接露邰落地窗前想得出神。 突地,一张放大的人脸特写赴然从天而改,倒挂在南宫烈咫尺眼前,害南宫烈险些吓掉手中的白兰地酒杯。 南宫烈定神一看──倒挂人脸的主人居然就是他想再见到的小恶魔展令扬! “哈啰!可以借我躲一下吗?”展令扬一个漂亮的腾空翻转,便上下交换,回复正常的立地站姿。 但他很快便闪躲到南宫烈身后,藏身于南宫烈身旁的窗幔之中,小声的对南宫烈笑道:“待会小农农和小瑞瑞找上门来时,你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千万别做出引他们疑窦的笨事哦!” 才说着,曲希瑞和向以农便横眉竖目的赶至。 南宫烈很好心的移身挡住藏身窗幔里的展令扬,悄声叮嘱:“别再说话,他们来了。” 南宫烈不用想也知道,曲希瑞和向以农铁定是为了昨夜晚餐的事寻仇而来。 展令扬肯就此安分的听话闭嘴才有鬼。他虽然说自己是来躲人的,可浑身上下却嗅不到一丝怕被找着的紧张感,反而像在玩捉迷藏似的乐在其中,在替他掩护的南宫烈正边强聒不休:“你猜小瑞瑞和小农农会注意到这边吗?如果他们注意到了,会发现什么破绽吗?如果他们发现什么破绽,会对你产生怀疑吗?” 南宫烈真佩服展令扬的肺活量,居然能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没啥营养的废话都不必换气。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找着你的。”这是南宫烈的真心话。 此刻,他心里产生一股想和这个聒噪小子独处,不想被人打扰的独问欲望,所以他绝对会掩护得毫无破绽,不让向以农和曲希瑞找着这小子。 浑小子,你快给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快滚出来受死,听见没?”向以农凶神恶煞的对着四下无人的庭园,高分贝放话。 曲希瑞也不甘示弱的接开嗓门大吼,摆明是和向以农互别苗头──“姓展的浑小子,识相的就乖乖出来负荆请罪,本阁主或许会看在你敢做敢当的份上,从宽量刊。如果你再不出来自首,一旦给本阁主逮着,就别怪我连本带利的从重量刊。听到没?快滚出来!” 怎奈,任凭向以农和曲希瑞如何争相叫嚣放话,展令扬就是没有现身。 最后,两人只好转移阵地,赶往别处逮人去。 确定向以农和曲希瑞不会再折返之后,南宫烈才对身后窗幔里的展令扬道:“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谢啦!那我先走一步啰!”展令扬说着,便头也不拂袖而去。 “等一下!”眼看展令扬来去匆匆,南宫烈情急之下出声唤住他。 “有事吗?”展令扬闻声回首问道。 “我──”一向能言善道的他,这一时之间,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不想展令扬就这么离开,情急之下才出声叫住他,然,这会儿要他老实招供,他可做不到。 好不容易,南宫烈时想到不坏的说辞:“里头正在开宴会,要不要留下来玩玩?” “不要!”展令扬毫不考虑的拒绝,转身又要离开。 这回,南宫烈居然伸手攫住他,阻止他离去。 这出乎自身意料的举动,让南宫烈自己也愣住了,更甭论开口自圆其说。 反倒是展令扬主动开口问道:“我要到街上去遛达遛达,你要和我一道去吗?” “好!”回答之速,连南宫烈自个儿都颇为诧异。 他很少在人前如此坦率,表现出自己真正心意的。 “那就走啰!” “嗯!” 可当展令扬的右手食指朝他一勾,他旋即将这份不寻常的意外抛诸脑后,心情飞扬的随展令扬上街兜风去也。 *** 跟着展令扬在人声鼎沸的跳蚤市场里穿梭,所见所闻皆让南宫烈暗叫惊奇。 出身巨富名门的他,自小出入的场所不是富豪别墅,就是高官华邸,不然就是各种年费吓人的会员制高级俱乐部……等等奢华场所。 从来不曾见识过像跳蚤市场这般吵杂混乱、龙蛇杂处的脏乱场所。 更令南宫烈惊讶的是:看似脏乱无序的跳蚤市场里,居然到处充满惊奇,意外的新鲜有趣。 尤其展令扬很会找乐,玩起来既疯狂又刺激,让南宫烈像吃罂粟般爱不释手。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便在跳蚤市场里玩了一个下午。 离开跳蚤市场,展令扬懒洋洋的说了句:“我肚子饿了。” “那就去吃点东西吧!”南宫烈立即体贴的提议。 “你请客我就去。”展令扬一派他说了就算数的无赖。 南宫烈一点也不以为忤,很大方的一口答应:“没问题,走吧!” “那就走啰!” “我们要去哪里吃?”南宫烈掩不住好奇的追问。 虽然他贫乏的想象力,无法像即将到达的地方会有怎生稀奇古怪的鲜事儿在等着他。 可一个下午的相处下来,他对展令扬找乐子的能耐百分之百信服!只要跟着这小子,不怕没新鲜好玩的事可玩! “跟我来就知道了。”展令扬不改邪气的吊足人家胃口。 “嗯!”南宫烈却是百分之百心甘情愿的领受。 *** 在新鲜好玩的“监狱餐厅”里,关在牢房里头,载着手铐、脚镣,穿着囚犯装模拟坐牢的人吃饱喝足后南宫烈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心情极度飞扬。 “已经六点半了,咱们该回布兰登堡去啰,否则会赶不上八点的晚餐时间。” 展令扬虽然玩起来既疯狂又天翻地覆,但他不会忘记和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约定。 反而是南宫烈意犹未尽的不想这么早打道回府。 “一定得这么早回去吗?”他好想和展令扬两个人继续这么一路玩下去哪! 展令扬拍拍他的肩,笑道:“我每天都会到街上来遛达,你如果有兴趣,明天我再去邀你一块出来逛,如何?” “好!”听展令扬这么一说,南宫烈总算不再坚持逗留。 脑子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快快到来。 可是当两人要结帐离开时,南宫烈赫然发现身上所剩的现款不足支付眼下的帐单。 他一向都是签帐消费,身上所带现金本来就不多,今天下午又跳蚤市场里玩掉了大部分的现款──跳蚤市场不接受签帐消费的啰! 而他却忽略了这点以致没留意到身上现款已所剩无几,更没料到会少到不足以支付这张帐单。 “这儿可以刷卡的吗?”南宫烈心存侥幸的问展令扬。 “你有听过监狱可以刷卡的吗?”展令扬不答反问。 果然不行!南宫烈几经人神交战之后,还是困窘的开了口:“那……你那边还有钱吗?” “如果有,我还会要你请客吗?”其实就算有,他还是会耍赖的吃定人家的。 “那就糟了──”南宫烈不禁沮丧的垮下了脸。 “钱不够是吗?”展令扬一猜就中。 南宫烈老实的点点头,满怀歉意的连声抱歉:“都是我不好……我在进来用餐之前,应该先确认身上现款数目的。” 展令扬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想确定现况:“还差多少?” “我这儿只有总价的八成左右。” “那好办,只要老板娘肯给咱们打个八折就ok了。” “可是墙上贴着:“恕不打折”啊!”南宫烈怕他没注意到,好心的提醒他。 展令扬却另有高见:“无妨,凡事总有例外。咱们只要成为那个例外就行啰!” “你有法子?”南宫烈喜出望外。 他喜的不是展令扬想到法子,而是急着见识这回展令扬又会祭出什么怪招来──一个下午的相处,他可是对这小子的鬼头鬼脑既佩服又好奇哪! “当然。不过成不成得看你的表现。”展令扬故弄玄虚的笑道。 “我?”南宫烈不明所以的指住自己的鼻子。 虽然不知道展令扬葫芦里究章在卖什么药,可他知道铁定不会无聊。 展令扬坏兮兮的传授真经:“待会儿,我会把老板娘找来。你见到她,就立即对她施展法力无边的魅笑。等我自打暗号时,你再说一句“夫人,你真美!”就行了。其它的就交给我来办。” “真的这样就行了!?我是说不需要我再多做些什么?”南宫烈怎么也想不透,光是笑和说一句“夫人,你真美!”如何能解决现款不足的问题? “没错!”展令扬胜卷在握的笑道,“顶多在老板娘决定给咱们八折优待时,再说一句“谢谢夫人!”便成。” 眼看展令扬笑得那么有把握,南宫烈当真不再怀疑,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 南宫烈因为太过期待即将上演的精彩好戏,以致没有注意到展令扬唇边那一朵邪气的笑意。 不久,老板娘来了。 南宫烈立刻尽责的朝着老板娘绽露“杀手级”的性感魅笑。 老板娘果然如展令扬所料,一下子就给南宫烈法力无边的性感笑容电得神魂颠倒,说起话来比平时妩媚嗲气许多。 展令扬见老板娘给电得差不多时,便开始东拉西扯的漫天胡掰,搞得老板娘晕头转向,完全没听法楚他在说什么,脑袋瓜里想的是南宫烈的魅笑,眼里看见的还是南宫烈的魅笑。 眼看大势即将底定,展令扬便偷偷给南宫烈打了暗号,南宫烈旋即尽责的对老板娘笑道:“夫人,你真美!” 这句话果然如展令扬手愿,促使老板娘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难得咱们如此投缘,阿姨今天就破个例,给你们八折优待好了。” “谢谢夫人!”这话是南宫烈和展令扬共同合奏。 于是乎,展令扬和南宫烈便化险为夷的安度难关结完帐,快快乐乐的打道回布兰登堡。 一路上,南宫烈满脑子都是对展令扬料事如神的佩服和赞叹。 只不过这回,他多了一种感觉──自己好象是利用“美男计”骗吃骗喝的小白脸……不过他并不在意,下一秒钟,整个人又给淹没在好玩新鲜的新奇体验之中,不由自主的一路笑着返回布兰登堡去。 part11第七章 晚上八点。 赫尔莱恩准时进入餐厅。 迎接他的不是如昔的肃静尊重,而是喧天争闹。 造成失序吵杂的正是坐在南端座位的展令扬。 赫尔莱恩发现:餐厅不但吵杂,位子也有了变动──原本应坐在那瑟西斯右边的南宫烈,这会儿居然移居到最接近展令扬的南端空位上。 原本坐在肯左边的向以农,索性连人带椅搬去和展令扬并肩而坐。 餐桌座位于是变成了另一种排列:最北端独坐的依旧是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最靠近他的左右两个位置依旧是两位心腹:那瑟西斯和肯。 但那瑟西斯和肯的旁边皆空了一个座位,接着才又有人,坐分别成了:肯、(空位)、雷君凡和曲希瑞。 那瑟西斯、(空位)、安凯臣和南宫烈。 最南端则是展令扬和向以农并坐。 不明就里的旁人看来,餐桌座位变成北端三人和南端六人隔着两个空位分成两群,南北分界、壁垒分明。 看进赫尔莱恩眼里,却成了:白虎门和东邦六人南北对峙、泾渭分明局面。 面对新的局面,赫尔莱未动声色,维持贯有的冷淡静静入座开始进餐。 雷君凡和安凯臣还是如往常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赫尔莱恩身上,随时留心他的需求、主动侍候。 隔着空位聚集在展令扬身边的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三人,则是暗潮汹的较劲着──原来要向展令扬寻仇,而提前到餐厅来守株待兔的向以农和曲希瑞,一见到有说有笑、并肩嬉闹着一齐进入餐厅的展令扬和南宫烈,态度立即有了转变。 他们当下决定暂时把算帐的事搁在一边,先搞清楚展令扬和南宫烈为何才经过一天,就突然变得如此熟络? 一开始,南宫烈是不愿意和向以农、曲希瑞分享他和展令扬共有的快乐时光的,怎奈展令扬大嘴一张,便如滔滔江河,一泻千里,把今天下午共游跳蚤市场的事情全抖光光。 眼看展令扬说得口若悬河、不亦乐乎,渐渐的,南宫烈憋不住,开始炫耀自个儿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和新鲜有趣的经历。 向以农和曲希瑞听得好生羡慕,终于忍不住争相嚷道:“我也要去!” “不要。”这话同时出自南宫烈和展令扬之口。 南宫烈颇为意外。 他以为展令扬会在向以农和曲希瑞面前大肆炫耀,表示他并不反对和他们同游,没想到却不是这么回事。 莫非展令扬心里也和他一样,只想两个人一齐出游? 这个想法让南宫烈不觉沾沾自喜、甜在心头,不过下一秒钟他便发现,好象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为什么?”向以农和曲希瑞都无法接受展令扬的拒绝。 应该说:一直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两人,从来只有他们拒绝别人,遭人拒绝可是生平头一遭。 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笑道:“因为你们两个会找我麻烦。” 言下之意就是:想和我出去玩,就得放弃报仇,否则一切拉倒! 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向以农曲希瑞立即明白展令扬所打的如意算盘,双双陷入报与否的人神交战中。 展扬才没那个闲功夫搭理陷入天人交战的两人,一下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南宫烈身上,存心让向以农和曲希瑞更加难以抉择,和南宫烈讨论起明天的“快乐游”行程──“小烈烈,你明早有空吗?” “有。”南宫烈立即回答。 其实明天早上,葛丽丝姬早已替他安排了饭局。 不过不打紧,他待会儿回御风阁后,知会葛丽丝姬延期便成。 “那咱们明天……”说这话时,展令扬是倾身贴附在南宫烈耳畔悄声耳语的。 南宫烈听得眼睛为之发亮,十分兴奋的再三确定:“真的要去那里?你去过那个地方!?” “当然。”展令扬笑得像极了诱拐良家妇女成功的坏痞子。 “真的要带我去?我真的可以去?” “除非你不想去。” “我要!”就算刮大风、下大雨,南宫烈也非去不可。 “得耗上一整天哦!你行吧?” “没问题!”其实明天一整天,葛丽丝姬都已替他排满了节目,但那些都不重要,他会要葛丽丝姬全数延期。 “那明天一早,我就去御风阁找你啰!”展令扬以101号笑容道。 南宫烈有了更好的主意:“不如你待会儿就和我回御风阁去,今晚就睡在我那儿。” 主动邀人共宿,这对总是人保持距离的南宫烈而言,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 哪知展令扬却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说:“如果你把你的床让给我睡,我就去。” “没问题!”这又是一次破例。 为了保有隐私权和私人空间,南宫烈是从不让人接近他位于御风阁三楼的卧室的,就连要上到三楼,都非经他首肯放行不可。 也就是说:御风阁三楼等于是南宫烈的禁地。 这件事在白虎门是很有名的,因此一旁的肯听到南宫烈对展令扬主动邀约,相当意外。 “我也要去!”向以农和曲希瑞再也忍不住,争相表达意愿。 南宫烈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绝:“我拒绝。我的御风不是观光胜地,不对外开放参观。” “你少臭美,谁要去你的御风阁!”向以农口气极差的嗤哼。 打从今晚见着南宫烈和展令扬有说有笑的进餐厅,他就很不爽他了,听完他们下午的共同经历他就更不喜欢他,刚刚见他独占展令扬、旁若无人的制造两人世界,就更加的不爽他。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曲希瑞的不友善,虽不若向以农表现得那般露骨,但他心中也是不爽南宫烈的。 凭什么好事都给这小子占尽了? “那就太好了。”南宫烈也不甘示弱的反攻,“不过,我也不欢迎你们明天和我们同行!” 他一点也不含糊:既然不是要造访他的御风阁,那就是想当跟屁虫了! 向以农立即又卯上南宫烈,礼尚往来的讪笑:“我也没打算让你欢迎,你不高兴大可退出不去!” “我附议。”在这点上,曲希瑞是站在向以农这边的。 “你们──” 南宫烈才要反击,展令扬便抢快一拍,一副“真受不了”的口吻道:“我说小农和小瑞瑞呀!你们连人家要去哪儿不知道,在那儿穷搅和个什么劲儿呀!” “你们要去哪儿?”向以农和曲希瑞立即问。 展令扬却坏兮兮的邪笑着吊人胃口:“秘密。” 南宫烈闻言暗爽在心里。 向以农和曲布瑞却横眉竖目的大吃飞醋。 不过他们两个很快就抓到重点,重新展开对谈:“我们放你一马,不再追究昨天的烂帐,行了吧?” “不行。” “为什么?”该死的臭小子,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展令扬一脸顾人怨的嫌东嫌西:“因为你们两个派不上用场,让你们跟去,只会坏了人家和小烈烈的玩兴,一点儿也不划算。”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心我扁你!”向以农气呼呼的抡着拳头,作状要k人。 展令扬却不怕死的昂仰俊脸,煽风点火的大加挑衅:“动手啊!不必客气。” “你──”面对展令扬那张超合他胃口的漂亮脸蛋,向以农揍得下去才是怪事。 莫非这小子已经发现这点!? 有鉴于向以农的前车之鉴,一旁的曲希瑞改走柔性路线,一派温和的问道:“你们明天究竟要去哪里?说来听听无妨吧?” 先探出目标地点,再对症下药不迟。 “赌场啰!”展令扬总算肯泄露天机。 赌场!?这词儿让向以农和曲希瑞眼睛为之一亮,非跟不可的意志更加坚石难摧。 为了达到目的,向以农也改弦易辙,敛起暴躁的脾气改以言攻的自吹自擂:“不是我自夸。若是要到赌场去,我绝对比你旁边那个翩翩贵公子适合百倍以上,咱们两个去玩,铁定比你和那个贵公子去好玩上万倍!” 曲希瑞也自我吹捧不落人后的游说展令扬:“我同意向以农的说法,比起这个家世显赫、不解世事的大少爷,我们两个可是远比他适合赌场那种龙蛇杂处的是非之地了,保证不会有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扫兴之虞。” 南宫烈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听说两位的出身之显赫,可都不会比在下我逊色,全都是名门贵族哪!向以农听说是欧洲某航空大亨一族的少爷。至于曲希瑞你嘛,就更不得了了!不但出身名门,还是某国的王子呢!我没说错吧!两位?” 这些“听说”自然是出自葛丽丝姬之口。 “你──”万万没料到南宫烈会有此一着,向以农和曲希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腔。 南宫烈则是乘胜追击道:“说穿了,咱们都差不多。若我是不解世事的贵公子,你们两个就是不知民间疾苦的皇亲国戚,彼此彼此罢了。” 正因为三人都是出自名门的大少爷,长这么大从没去过赌场,所以三个人才会对那个只有在电影上瞄过的是非之地大感兴趣。 就在三人对峙、僵持不下时,展令扬说话了:“你们要跟也行啦!只要你们能达成我的要求。” “说!”向以农和曲希瑞争相追问,浑然未察已误中敌计。 展令扬存心吊人胃口的笑道:“可是人家肚子好饿,想吃晚餐。” “你──”向以农和曲希瑞为之气结,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异口同声的催促:“快吃!” 展令扬很配合的说:“好。” 可是,向以农和曲希瑞很快就发现他的言行完全背道而驰──居然是以龟速进食。 “你不能吃快点吗?”向以农耐着性子,皮笑肉不笑的问。 这小子铁定是故意的! 展令扬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不慌不忙的轻叹一气,极其无奈的说:“我是很想啊!可是这鱼兄的鱼皮和鱼刺好麻烦,那盘鸡兄的鸡翅又全是皮,人家最讨厌吃鸡翅的皮了,你说人家如何快得了?” 曲希瑞不待他聒噪完,就自动自发的展现绝活,亮出招牌“餐具搭挡”──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神勇无比的替他剥鱼皮、挑鱼刺。 不一会功夫,一盘去皮无刺的鱼便被送到展令扬面前:“可以吃了。” “谢了,小瑞瑞,你真好。” “你快吃就行了。”曲希瑞并未就此闲着,转眼又自动自发的替展令扬处理鸡翅料理。 他俐落熟练的除去鸡翅的皮、挑出翅里的骨头,再把可以直接吞咽的翅肉送回去侍候展令扬。 “谢谢小瑞瑞。” 明知展令扬是踩住他的弱点善加差遣他,可很奇怪的,曲希瑞并不讨厌展令扬此等嚣张行径,反而有点儿乐在其中。 换作是别人胆敢如此差遣他,他早就给对方下了一整年份的各式实验药剂,给对方一个毕生难忘的惩罚。 眼看展令扬吃东西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向以农忍无可忍的想了一个加速的方法:“来,我喂你。” 他叉了一块鸡翅肉,送到展令扬嘴边。 展令扬当真大嘴一张就把它吞掉,“谢谢小农农。” 在咫尺前迎上展令扬那令他爱不释手的理想笑颜,向以农不觉心花怒放,兴致勃勃的又喂了展令扬第二口:“来,吃鱼。” “谢谢。”展令扬又照单全收,然后投给向以农爱极了的笑容。 “再来,别客气。”向以农当下决定继续喂食。 本来,他只是想加快展令扬的进餐速度,这会儿却兴致高昂、千百万个愿意,甚至不希望太快结束这喂食之乐。 好不容易展令扬吃饱喝足了,终于肯开口宣布条件:“你们两个只要各自完成一件事,人家就答应让你们同行。” 他先对曲希瑞差遣道:“如果你能准备一种人畜通用、无色无味,吃了以后会立即昏睡二个小时以上的安眠药约莫两大瓶,我就让你同行。” “行!”曲希瑞为自己的幸运暗自庆幸。 这件事在别人看来,确实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因为安眠药这东西需要医师处方,一夕之间想大量取得根本是天方夜谭。但对擅长研发制造各种药剂的他而言,这拑事简直是易如反掌,如鱼得水。 不要说两大瓶,就算要一大箱,他也有办法在一个晚上生出来! 不过他很小心的没让展令扬发现他的窃喜,省得节外生枝。 眼看展令扬对曲希瑞开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的条件,向以农心中也有了主意──不论这小子如何刁难,明早他都跟定了──偷偷跟踪。 展令扬转而对向以农开出条件:“如果你能在明早之前,帮我准备好一架海、陆、空三用的私人小飞机,我就让你同行。” “成交!”向以农一口答应。 虽然海、陆、空三用的私人小飞机很罕见,但还难不到他……向以农和曲希瑞一样,很小心的没让展令扬发现他如鱼得水的窃喜。 不知道曲希瑞和向以农有“特殊看家本领”的南宫烈,认定展令扬开出这两个比登天还难的条件,是存心要曲希瑞和向以农知难而退。 虽然曲希瑞和向以农都一口答应展令扬开出的条件,但南宫烈相信他们是基于面子问题使然。 说到最后,令扬还是只想他两人同行哪……想到这儿,南宫烈便难掩心中的喜悦。 “那咱们就明天早上八点,在御风大门外集合啰!”展令扬下了结论。 坐在赫尔莱恩身边的那瑟西斯偏挑在此时大扫其兴的讥诮:“我这才知道,原来五风阁主全是一些仗势着门主的偏宠,不干正事、只知纵情玩乐的人渣哪!” pat11第八章 始终不发一言的雷君凡立刻替自己撇清关系:“不要用总括词。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安凯臣跟着说:“也不关我的事。不要随便把我概括进去,真是不科学。” 那瑟西斯最讨厌别人瞧不起他优异的智商,很不悦的冲着安凯臣道:“听擎风阁主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对白虎门很有贡献了?” “所以说你真不科学。有没有贡献不应该问当事人,该问他的顶头上司才对!”安凯臣并无意和那瑟西斯斗嘴,基本上,除非必要,他根本不想说多余的话。 有那么多闲功夫的话,他宁愿拿去搞爆破、发明机械和枪炮弹药。 那瑟西斯才要再反攻,向以农已冲到他面前,一副要海扁人的架势瞪着那瑟西斯,咄咄逼人的逼供:“你说谁是人渣?” 那瑟西斯吃定向以农不会在赫尔莱恩面前动粗,才十分嚣张的翘高下巴嗤哼:“看谁心虚动怒,谁就自己承认是人渣啰!” “你──” 展令扬从容不迫的喝了半杯咖啡,从容不迫插嘴道:“我说小农农,你就别和水仙花大叔一般见识了。水仙花大叔就是因为只看得到自己,所以才会叫做水仙花大叔嘛!” “你说谁是水仙花!?”那瑟西斯立刻矛头指向展令扬。 展令扬如法炮制的照样造句:“看谁心虚动怒,谁就自己承认是水仙花大叔啰!” “你这个阶下囚!谁准你和本参谋这样说话?”那瑟西斯阴毒的贬损展令扬。 展令扬不以为忤,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笑道:“水仙花大叔,你可真笨,当然是你老爸、老妈准人家这么叫你啰!” “你说什么!?” “莫非你的名字不是你老爸、老妈给你取的?”展令扬以“你果然很笨”的同情眼神睇视那瑟西斯,存心气爆那瑟西斯。 “好了,全给我闭嘴。”白虎门主赫莱恩最讨厌别人在他眼前做无谓的争执。 那瑟西斯十分清楚这点,所以虽正在气头上,也只好先按捺下去,乖乖消音。 姓展的,这笔帐我记下了! 其它人也很配合的消音,包括展令扬。 赫尔莱恩有意无意的淡扫展令扬一眼,才冷淡的当众道:“君凡、凯臣,你们拳脚功夫练得如何?” “门主不妨试试。”雷君凡孤高的道。 “算我一份。”只要有大显身手、好生测试自家发明的机会,安凯臣是不会拒绝的。 “很好,那明天你们两个就出第一个任务。” “门主,那我呢?”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齐声发问。 “你们明天不是另有节目吗?” “那是──”这确实是个两难的大问题。 和展令扬游赌场是他们非去不可的既定目标,但对主子的敬爱和忠诚,又是他们无法轻言忽视的坚持……就在他们人神交战时,展令扬又自顾自的发表自家高见了:“工作优先。我看小烈烈你们就先把正经事办完,咱们再去玩啰!” 连局外人展令扬都这么说了,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自然也不再挣扎,一致决定:先工作,后玩乐! 于是三个人纷纷向赫尔莱恩请命。赫尔莱恩一样冷淡的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明天就和君凡、凯臣一道行动吧!” “门主要我们做什么?”雷君凡只想速战速决。 赫尔莱恩又有意无意的淡扫展令扬一眼,才当众宣布:“我曾提过展家吧?” “门主!”那瑟西突兀的插嘴,“这儿有个展家人,若要谈展家的事,是不是该先支开那个阶下囚?” 那瑟西斯的话未对展令扬造成任何影响,倒是让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重新注意到展令扬的身份──他是门主的人质、展家的一员,和他们白虎门是立场对立的两方! “不必。”赫尔莱恩淡凝着展令扬,回答那瑟西斯。 接着,赫尔莱恩又往下说:“根据情报,展家旗下的‘锦龙’现任当家展御人,明天会抵达他位于爱瑟海上的私人岛屿,和意大利黑手党希腊分支的首领进行密谈,我要你们去加以破坏。” “要亮出白虎门的名号,还是匿名行动?” “明着来。”赫尔莱恩一直不着痕迹的端详着展令扬的反应,却见展令扬始终维持101号笑脸。 那瑟西斯又有意见了:“门主,我建议立刻将在场的阶下囚禁足、加强坚控,以免这个阶下囚向展御人通风报信,坏了我们的好事。” 赫尔莱恩右手一挥,以示拒绝那瑟西斯的建言,且进一步道:“君凡,你们把我的人质一起带去。必要时,可以把他当成王牌使用,若他企图逃脱就杀了他。还有,如果你们未达成破坏密谈的任务,或者让我的人质中途逃走,我将采连坐处置且从严惩处,绝不宽待。” “门主放心,我们一定不负所托。”雷君凡率先提出保证。 “我也没问题。”安凯臣第二个开口。 一想到他最新发明枪破弹药,这么快就等到绝佳的实地测试机会,安凯臣便心情飞扬,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 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三人虽然也觉得能大显身手很好,但一看到展令扬,心情便变得十分矛盾复杂。 倒是展令扬一派事不关己的对赫尔莱恩问道:“你一定要挑展御人,不能换个对象吗?” “放肆──”那瑟西斯才开骂,赫尔莱恩便令他闭嘴。 “你和他有过节?”赫尔莱恩不动声色的问。 展令扬轻叹一气,童叟无欺的坦言:“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展家上一任和现任当家,都曾当着所有展家人面前下过禁令:不准我和我那个亲爱的二表哥擅自见面啰!” “你非去不可。如果你不肯自己走,我会要君凡点你的穴,让他把你绑去。”赫尔莱恩不留丝亳商量余地宣告。 “那好吧,就维持原议啰!”展令扬又轻叹一气,不再多说什么。 赫尔莱恩交待完任务,晚餐也随之结束。 那瑟西斯和肯尾随先行离开。 雷君凡和安凯臣也不发一言的准备走人。 展令扬又有话说了:“我说小农农、小烈烈、小瑞瑞,你们的拳脚功夫到底行不行啊?人家那位表哥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耶!你们的功夫如果属于三脚猫级的,明天可是会给打得落花流水的唷!”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的态度露骨到让人家很轻易就看出他有企图。 “要不要来比划比划?”展令扬像在说笑话般。 向以农不觉轻笑两声,当下拒绝:“我不想和你交手。” 一来,胜之不武。 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他怕一个不小心伤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展令扬以101号笑脸道:“要说这话,等你确实赢了我再说不迟。” 话落,他右手顺势一扯,便一气呵成的将系在腰上的“黑色皮带”抽出来,腾空旋转一圈,然后缠在自己的右臂上。 即将踏出门的雷君凡,因瞥见这一幕而地驻足。 那是--他不发一言的折返,一心只想尽快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错看……待他定睛一瞧,不禁惊愕得出声低叫:“真是黑色的长软剑!” 雷君凡突然变得很认真,逼视着嬉皮笑脸的展令扬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极为罕见的中国神秘兵器?” 这种兵器十分难以掌控,就算有深厚的中国功夫底子,也未必能操控得很好,而这个老是傻笑的漂亮小子居然能耍得那么俐落漂亮!? 眼尖的他把方才那一幕,涓滴不漏的尽收眼底。 正是那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不可思议,促使他驻足回首的! 一样把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武器狂安凯臣,也因而留下来看戏。 展令扬存心挑衅雷君凡,笑道:“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我打赢你,我要你手上那把黑色长软剑。”雷君凡志在必得。 “成交。” “那就放马过来吧!”雷君凡立刻摆好开战的架势。 在展令扬亮剑之前,他认定展令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绣花枕头,他一点也没兴趣和他单挑──胜之不武。 但看见那一幕后,他的态度完全改观──这个漂亮小子实力绝对不差,否则绝对玩不来长软剑这种难驯的兵器! 既然这小子实力不凡,他就有兴趣了! 展令扬偏在那儿穷磨菇,悠悠哉哉的道:“等一下,我要先下个注。” 说着便转向一旁的南宫烈,对人家颐指气使的差遗:“小烈烈,你当庄家啰!” “我?”南宫烈有些受宠若惊,但旋即欣然接受,“好!” 展令扬立即蹦到南宫烈面前道:“我要下注一千元,赌我会打赢。” “你拿和我的比试下注?”雷君凡相当詑异。 在他的世界里,比武是一种极崇高的武术切磋行为,而这小子居然拿比武来下注!? “你不也挑明要我的长软剑当战利品?”展令扬理所当然的回话。 一句话问倒了雷君凡,让他不再异议。 展令扬绝不是那种肯平白卖力、取悦别人的人,所以他话锋一转,便对属于旁观一族的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三人宣告:“我说三位仁兄,常言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依此类推,天下自然也没有白看的好戏,你们要嘛过来下注,吝啬成性的就请走人,别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占空间。” 向以农和曲希瑞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下注:“我赌冽风阁主雷君凡赢,一千元。” 聪明人都会压雷君凡赢──尤其他们都很清楚雷君凡的本事。 没办法,这个爱笑的浑小子实在长得太过漂亮,就算是说谎,也很难让人说服自己说:像女人一样漂亮的展令扬会打赢一脸酷相、绝不留情的功夫高手雷君凡。 为了不被驱逐出境、失去看好戏的机会,安凯臣也很识趣的遵守游戏规则,上前下了注:“我也赌冽风阁主赢,一千元。” 他的理由和向以农、曲希瑞如出一辙。 展令扬倒是不以为意,又把注意力移转回雷君凡身上:“就剩你还没下注啰!” “我!?”雷君凡一脸不愿。 “嗯!就剩你还没下注啰!” 展令扬的态度让人很清楚的明白:雷君凡若不肯乖乖下注,他是不会开打的。 这点雷君凡自然也十分清楚。 本来,他打算放弃比试算了! 为了一场比斗要他违反原则,拿自己另眼看待的武术下注,实在没有必要。 偏偏方才展令扬亮出黑色长软剑的那一幕,是那般清晰的刻划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激发了他全身的武术细胞,让他有股强烈的意念,非和展令扬交手比划不可。 几经权衡之后,雷尹凡还是决定破例──“我压一千元,赌我会赢。” 下完注,雷君凡更势在必行,斗志高昴重新摆好架势,向展令扬下战帖:“快亮招!” 他要亲自试试,这家伙实力究竟如何? 此时,白虎门主赫尔莱恩重返餐厅,跟在他身边的是白色的西伯利亚虎黑帝斯。 “门主?”除了展令扬,其它五人都有点意外他的再度出现。 “别管我,做你们自个儿的事。” 本来曲希瑞五人还在担心展令扬会不会要赫尔莱恩也下注,幸好展令扬没有。 于是,雷君凡和展令扬的比试便正式正演──“点到为止,三战两胜。”展令扬一向是说了就算数。 雷君凡来就属意如此,所以两人很快达成共识──开打。 只见展令扬如行云流水的一个振臂,缠在右臂上的黑色长软剑便像有生命般重新活跃起来,在展令扬的支配下,彷佛天上仙女的彩带般,腾空翩翩起舞,充份展现出使剑者的深厚功夫底子。 然,最令在场所有人惊讶的却是──这个漂亮的小子居然始终维持着101号笑脸。 原本斗志高昴、抱持非胜不可心态的雷君凡,在和展令扬交手数招之后,心态起了重大转变──他开始觉得胜负不是那么重要,像这样各显神通的互相切磋反而令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和快感。 正当雷君凡和展令扬打得精采绝伦,观众一族看得十分过瘾时,赫尔莱恩偏扫兴的喊停:“够了,比试就到此为止。” 意犹未尽的雷君凡,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但又不想违抗自己敬重的主子命令,只好敛起满心遗憾收手。 展令扬倒是一点儿也不感到遗憾,反而很高兴能提前休息──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比试一结束,赫尔莱恩便无意再多做停留,不发一言的带爱虎转身走人,让留下来的曲希瑞五人搞不清楚他究竟所为何来? 不过他们敬爱的主人一向令人捉摸不定,根本没人搞得清楚他真正的心思,所以他们也无意多想,全以平常心视之。 而展令扬根本不关赫尔莱恩的去留,眼下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哎呀呀!比试突然终止,那这些赌金怎么办呀?” 不待别人反应,他又自顾自的抢话:“我看这样吧!咱们把它当成共同资金,溜到街上去吃宵夜如何?” “我们不是才吃饱吗?”曲希瑞反射性的说道。 “那你可以选择不要去啰!”展令扬摆明“不吃拉倒不勉强”的态度。 曲希瑞当下做出决定:“我去!” 结局是──六个人一起浩浩荡荡的上街去! part11第九章 一向我行我素、独来独往的安凯臣和雷君凡,照理是不会和展令扬一行人起舞,在出任务前夕跟着上街来鬼混的。 可刚刚在餐厅时,也不知道为什幺,莫名其妙的就被展令扬给归到‘要上街”一边去。 然后在还没来得及拒绝之前,就莫名其妙的给拱上车。 于是,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和他们上街来鬼混了。 不过展令扬并没有带他们到餐厅去,而是在便利超商买了一袋零食和一打啤酒窝回车里去。 一开始,雷君凡五人对于这种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模式都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们都习惯独来独往,最讨厌的就是配合别人行动。 可,很快的,他们的不自在便给大嘴公展令扬的聒噪踹到大后方的冷宫去也。 南宫烈忍不住问:“令扬,我们明天是要去对付你们展家,你──” “我当然要去,而且还要掺一脚。”展令扬十分干脆的表态。 可其它五人却各有所思的面面相觑。 雷君凡立刻表明自身立场:“我是白虎门的人,这任务是门主亲自派任,我一定会尽力完成绝不会放水,更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改变立场。” 就武术而言,他很高兴有展令扬这样的对手。 但也就仅止于此! 他不会也无意因而对展令扬另眼看待,甚至破例。 “我也不会改变立场。”安凯臣和展令扬素无冤仇,也无意和展令扬有更进一步的交往。 今夜他会出现在此,纯粹是当时情况所致,并不具任何意义。 感到为难的是:曲希瑞、向以农和南宫烈三人。 向以农很不想证实展令扬的立场和他们是对立的,但他还是问了:“明天,你会帮着你表哥来和我们对打?” 明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却有种被背叛的沮丧。 “不!明天,我会帮着你们和我亲爱的二表哥对战。”展令扬语出惊人的笑言。 “当真?” 在场五人都强烈质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当真。”展令扬肯定道。 “没道理,为什幺?” 曲希瑞追问道──虽然他很希望是真的。 只见展令扬一脸牲畜无害的笑容发表自家高论:“你们不觉得,偶尔有那幺一次机会,能站到敌方阵营和自家人较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在五双詑愕的眼睛瞪视下,展令扬继续自顾自的滔滔不绝:“就拿白虎门来说吧!这幺大一个组织里,不用说一定是人才济济,各有所长,可因为同处一个组织,所以即使有很想一较高下的对手,也会因为彼此是同门而有所顾忌、有所保留,不太可能完全放手去打个你死我活,是吧?” 事实。所以其它五人皆未反驳。 于是展令扬又接着聒噪不休:“所以啰!只要彼此的身份是同门,就永远不可能真正一较高下的。但,如果对方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误以为你是宿敌的一方,那情况可就完全改观了。为了歼灭敌人,对方一定会尽全力和你大打出手,绝不会留情。如此一来,是不是就可以如愿以偿的和对方一较高下了?” 言之有理。五个人有点被说服。 展令扬喝了几口啤酒补充口水之后,又开始聒噪:“另外一种情况是:组织里有自己很看不顺眼的人,很想海扁对方一顿,却因为对方是同门而不能尽兴。这种时候,假装成敌方的人就更棒了,不但可以肆无忌惮的海k对方,而且又不必怕对自家人不好交待,一举两得,多好,不是吗?” 所言甚是!这点东邦五人深表同意。 听君一番高论后,东邦五人少说被说服了八、九成。 向以农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想和你那位表哥较量是基于前者?还是后者?还是两者兼有?” 展令扬又开始吊人家胃口了:“你真的想知道?” “嗯!” 展令扬邪里邪气的笑道:“如果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要嘴对嘴的哦!” “这──”向以农先是一惊,但很快便发现展令扬眼中的邪恶光芒,霎时顿悟,喝道:“你耍我?” “有点文学涵养好吗?这不叫耍啦!人家可是好心的提供你娱乐我的机会,你该心存感激是。”展令扬极其无辜的更正。 “你──” 安凯臣不想浪费无谓的时间,起身打算走人:“如果没事,我要先回去了。” “可是人家等会儿想请你帮忙炸船耶!” 展令扬一句话就让安凯臣重新就座──“说!” 展令扬笑嘻嘻的公布答案:“明天,那位黑手党大叔可能搭的船有两艘。一艘走的航线经过的岛屿不多,另一艘则正好相反。你可不可以轰掉经过岛屿不多的那艘船?” “为什幺要这幺做?” “因为这幺一来,那位黑手党大叔就一定会搭另外这一艘啰!” “他不一定要搭船吧?”雷君凡有不同见解。 展令扬铁口直断:“那位大叔一定得搭船。因为人家那位表哥是不让外人的飞机降落在自家岛上的。” “你希望我做到什幺程度?”安凯臣兴致勃勃。 他爆破过许多陆上建筑,但搞船却是头一遭。 光是新鲜感就让他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 尤其他们安家是欧洲有名的船业大王,他对船的构造再清楚不过了,玩起来铁定更尽兴。 展令扬随口道:“只要不伤及无辜,随你爱怎幺搞就怎幺搞。” “成交!” 安凯臣已经开始运筹帷幄,设计起爆破的装置。 然后,他立刻遇到一个棘手难题:“我没有那艘船的相关资料和结构图。” “这个简单,我立刻找给你。” 展令扬说着,便打开顺手带出来的笔记型计算机,弹钢琴似的在键盘上俐落熟练的敲打起来。 不久之后,完整的资料和结构图便手到擒来,打印成一清二楚的文件,交到安凯臣手上。 “这样行了吧!” “你侵入人家的数据库系统?”安凯臣不敢置信的怪叫。 其它四人也是一脸诡异。 特别是:展令扬居然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破解了复杂难缠的密码,如入无人之境的大剌剌入侵,剽窃人家的资料。 展令扬一点罪恶感也没的笑道:“不入宝山,焉得宝乎?” 给他一说,其它五人也深有同感。 展令扬又继续差遣人了:“小农农,你会“易容术”吧?” “你知道?”向以农有点意外,这事目前在白虎门只有赫尔莱恩知道,因为他还没在人前展露过。 展令扬以笑代答,然后继续按照自己步调行事:“那等小事,咱们以后再研究。当务之急,是你快点打造十张“面子”哪!名单在这儿。” “没问题!”向以农百分之百乐于效命,接下名单。 当他瞧见名单内容时,不觉讶道:“这是──” “明天会用到的人啰!” 展令扬好心的为他指点迷津。 “我一定办到!”向以农闻言更有干劲儿了。 明天一定会很好玩……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眼看安凯臣和向以农都有了好差事,曲希瑞为“乐”不落人后的问:“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当然,而且非你不可。” 出征前夕,展令扬绝不会让能力非凡的自家死党们闲着纳凉的。 “快说!”曲希瑞掩不住兴奋的问。 展令扬立即满足他的期待:“把咱们稍早说的两瓶东东,在明早以前生出来。” “知道了。” 曲希瑞虽然很乐意,但仍不忘记问:“你真的认为我造得出那些药丸?” “当然,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 “我明白了,看我的。”确定展令扬说的是真心话,让曲希瑞十分受用──这小子是真的信任他的能力哪! 一旁的南宫烈闻言有些惊讶──他以为展令扬先前对曲希瑞开出的条件,是存心让曲希瑞知难而退。不过照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幺一回事……于是,南宫烈有了较劲的心理,主动问道:“我可以帮什幺忙吗?” “可以,而且这差事非你莫属。” “是什幺事?”南宫烈十分好奇。 展令扬随手出方才在便利超商一块儿买的扑克牌,把它交到南宫烈手上。 “这个。” “这个?”南宫烈纳闷的看着手中未拆封的扑克牌。 “占卜啰!” “占卜?”南宫烈更加迷糊了。 “你先拆封,把牌拿出来就知道了。” “耶──!?” 南宫烈虽然搞不清展令扬葫芦里在卖什幺药,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照做。 待他取出全新的扑克牌,握在手心把玩时,奇妙的事真的发生了:一股难言的熟悉感,迅速的贯穿全身每一个细胞。 他会占卜,而且相当精通! 这个想法一飞进脑海中便深植不移,让南宫烈深信自己真有这种神奇本事。 展令扬见状便顺理成章的发号施令:“快算好明天的最佳行动时间和最佳登地点啰!” “没问题。”南宫烈如鱼得水般,专心一意的埋首于占卜之中。 冷眼旁观的雷君凡不禁问道:“你早就知道御风阁主有这等特殊本事?” 这小子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只有他和门主才知道的事? 展令扬没正面回答他,而是开出条件:“如果你背好这份名单上的人和长相还有他的特长,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这家伙莫非也知道他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雷君凡因而对展令扬愈来愈另眼相看。 “拿来。”冲着这点,他接受了展令扬的“邀约”。 眼看五个忘了自己的死党,像往常一样齐聚自己身边,为即将开始挑战的“游戏”而努力,展令扬心中十分满足。 他轻取下戴在胸口的坠子,放在手心里把玩,眼神极其温柔的抚触着坠子上镌刻的句子,那是他和五个死党们共同许下的心愿: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带着自家死党,返回可爱的“异人馆”……第二话无怨的青春(7) 迎着布拉德那双充满愤怒与憎恨的冷眸,杰克不动声色的收回正要拿起话筒的手,冷静自持的以平常口吻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里是学校里的学生会长室,我是学生会长,。的学生,所以你得遵守校规,进门前要先敲门,不可以这般粗暴的乱来——” “为什幺擅自动手?”布拉德口吐寒冰的打断杰克的独角戏。 “你在说什幺?”杰克一脸莫名。 布拉德冲到办公桌前,俯下身躯迫近杰克,眼透杀气的挑明质问:“为什幺未经我允许就唆使查理斯做这种下流勾当?” 杰克依然面不改色的装迷糊:“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幺?查理斯又是怎幺回事?” 布拉德沉默两秒,决绝的向杰克下最后通牒:“如果你要继续和我打哑谜,咱们兄弟间的情份就到此为止。今后,我们不再是兄弟,咱们各走各的!” 这项宣告对杰克几乎更胜核弹爆发,迫使他改变态度,据实招供:“是你要我对付姓展的,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什幺不对吗?” “我应该说过暂时别动他!” “我应该也没答应你会暂不动他。”杰克不甘示弱的反攻。 “为什幺?”布拉德重拍桌案,额际青筋暴跳不止。 杰克一派冷然友问:“我才想问你为什幺?一开始,明明是你主动提出要我对付展令扬的,为什幺到后来你却反反复覆、出尔反尔?” “不要过问你不该过问的事!”布拉德怒喝。 这回杰克十分固执的纠缠到底:“我是你哥哥,我关心你,所以才会过问你的事,这有什幺不可以?”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为什幺擅自动手对付令扬?”如果眼前的不是他的亲哥哥,他早一刀劈了他! 杰克哼笑两声,语带讥诮道:“你对那家伙的称呼,已经从“姓展的”变成“令扬”了是吗?” 布拉德懒得和杰克穷磨菇,索性一股脑儿的把话说清楚:“我不想再去对付令扬,是因为他既非黑道中人又和我去素无冤仇,只是因为他正好和伊藤忍走得很近,甚至住在一起,就把他卷进我和伊藤忍的仇恨中,对令扬太不公平,也违反我一贯的行事作风,所以我才决定放弃对付令扬。” “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对他另眼相待?”这话杰克说得有点酸。 布拉德眼神一寒,不带感情的道:“就算我真的喜欢令扬、对令扬另眼看待、想交他这个朋友,又有何不可?” “伊藤忍不会答应的。”杰克心中暗涛汹涌,不过他掩饰得极好。 “我和令扬交朋友干嘛要那家伙答应?”他不是没长眼睛不会看,伊藤忍对展令扬有着强烈的独占欲,但展令扬对伊藤忍却不是那回事,而且也未受制于伊藤忍。 在他看来,反倒比较像是伊藤忍一厢情愿的紧抓着展令扬不放。 杰克始终暗地端详着布拉德的每一个反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伊藤忍对展令扬十分看重,而你和伊藤忍却有着深仇大恨,你想,伊藤忍会坐视你接近展令扬而没有任何行动吗?” “笑话!我布拉德想干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干预而放弃!现在,我自然也不会因为伊藤忍来改变我自己想做的事。” “看样子,你是交定展令扬这个朋友了,而且是不惜任何代价,即使这会造成你和伊藤忍之间更大的冲突?”姓展的果真是留不得,他该更早动手的!遗憾哪……‘你为什幺——” 布拉德话方起头,门边忽地们入的说话声便打断了他。 “布拉德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路易士神情诡异的在门边说道。 一发现来人是路易士,布拉德立即丢下杰克,用力将路易士拉出学生会长室外头问话:“你怎幺会来这里?令扬人呢?” “令扬他……他……”路易士就知道布拉德铁定第一句话问这个,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心一横,豁出去了的坦白招供:令扬被伊藤忍带走了……” “你说什幺!?”布拉德一副要将路易士生吞活剥、拆吃入腹的恶煞样。 幸好路易士不是被唬大的,胆子也不算太小,所以才没给吓死当场,还能继续往下说:“那真的是不可抗力因素。你把令扬交给我,前一脚才走,我一转身便和伊藤忍撞个正着,然后伊藤忍就硬把令扬要走了,我还能怎样?” “你能让我剁成八块,丢到后门喂狗去!”布拉德不像在说笑。 该死!这幺一来,只怕令扬胸口那道鞭伤是瞒不了了! 路易士警戒心大起的防备着,虽然很不想说另一件事,但不说又不行……“你先别动手动脚,我还有件更糟的事要告诉你。” “快说!” “你发现没?令扬他好象吃了某种春药哪……” “你说什幺!?”布拉德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往外飞冲。 他要宰了查理斯!他非痛宰那个变态不可! 但那是之后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展令扬! 路易士尾随跟上布拉德,好心的告诉他:“你不必反应过度,令扬现在和忍在一起,忍会带他回家好生照顾,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不明白布拉德怎幺反常的关心起令扬那小子来了? 布拉德闻言脸色更差的更加加快脚步:“愚蠢!就是和伊藤忍在一起才更糟!” 老天!但愿他赶得及……“耶——!?”路易士愈听愈迷糊,可布拉德超乎寻常的紧张又让他在乎得紧,于是不由分说的跟着布拉德飞奔去找展令扬,好一探究竟…… ∮∮∮∮∮∮ 自路易士手中接收展令扬时,伊藤忍就觉得展令扬有些怪怪的,不太对劲。 但当时的他,。、离开布拉德那家伙,所以伊藤忍并未特别去注意展令扬的不太对劲是怎幺回事。 直到踏进住处大门,他才赫然惊觉——令扬吃了春药! 在伊藤忍过来不及消化此等出乎意料的惊人讯息时,展令扬便眼神摇荡的朝他猛笑。 伊藤忍赶紧移开视线,火驰将他抱到床上去安置。 展令扬却不肯离开伊藤忍,赖在伊藤忍怀里,两手圈住伊藤忍的脖子,昂仰着浅醉般的脸,一个劲儿的笑。 那笑容较之平时少了几分邪气,添增了几分妩媚;一双没有距焦的眼睛,眼神晃晃荡荡的、迷迷蒙蒙的,流泄着蛊惑人心的魔魅。 “令扬,醒醒!”伊藤忍抓着他的双臂轻轻摇晃,想摇醒他。 怎奈展令扬毫无反应,像无骨生物般,软绵绵的直往他怀里赖。 伊藤忍无计可施之下,重新抱起展令扬劲步走进浴室,把展令扬放进浴缸里,将水龙头旋到最大,于是莲蓬头以最浩大的水势洒向展令扬。 沁凉的水果然让展令扬有了反应——他像大梦初醒般怔忡了片晌,然后倏地起身离开浴缸。 伊藤忍准备十足的丢了一条浴巾给他。 “好些了吗?”伊藤忍稍微松了一口气。 等处置好令扬后,他会找出罪魁祸首,将之碎尸万段! “嗯!”展令扬随手撩拨淋湿的乱发,十分潇洒的甩了一地水花,便抓着浴巾往外疾走。 伊藤忍尾随离开浴室。 以为展令扬会就此安份的擦拭一身湿,哪知不然。 只见展令扬随意擦拭三、两下,便丢下浴巾往门口走,打算出门去。 伊藤忍箭步上前,在门被打开前拦阻他:“你不可以出门!” 让他以现在这副模样到外头去不出事才奇怪。 “让开。”展令扬眼神迷蒙的笑着道。 伊藤忍不动如山的挡在门板前,一点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回床上睡觉去!” “不要!我要出门!” 眼看用说的行不通,伊藤忍决定直接将展令扬抱到床上去。然,展令扬却比他快一步,先下手为强的制住伊藤忍将他逼退回门边,双手搭在门板上,把伊藤忍限制在两臂之间,语带威胁的笑道:“再不让开,我可要吻你了!” “不要胡来——”伊藤忍像给什幺毒蛇猛兽吓着般,用力挣开展令扬那双修长好看的手臂。 展令扬冷不防的再次袭向伊藤忍,使劲钳住伊藤忍的双腕,迫他再一次贴回门板上,笑得令人意乱神迷的道:“啊——哈——又抓到了,我要吻你啰……” 迎着呎尺前,愈来愈迫近、愈来愈放大的笑脸,伊藤忍霎时全身血液逆窜,力大无穷的反制展令扬,指关节泛白的紧紧钳住展令扬比他纤细的双腕斥吼:“不要乱来——清醒点,令扬!” 他重喘着气,十分费力的才勉强留住理性。 双手被制住的展令扬索性整个人贴上伊藤忍。幸好伊藤忍眼明手快,动作更快的用力推开展令扬。 “不要乱来!” 展令扬一个重心不稳,踉跄的跌坐于地。 伊藤忍很后悔自己太过用力,想上前看看是否伤着了展令扬,可又有所忌惮的举足不前,最后还是留在门边不动,保持适度距离的探问:“令扬,你没事吧?” 展令扬没有回答也没有起身,就坐在原地开始拉开高领无袖上衣胸口的拉炼……★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part12 第一话 伏虎记Ⅱ意外发展 正文part12第一话伏虎记2意外发展 第一话 伏虎记2 意外发展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尽管身为“五风阁主”的东邦五人都认为敬爱的白虎门主派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太过简单,说不客气一点,根本就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侮辱,若非敬爱的门主亲自派任,他们根本不屑执行如此简单的任务。 不过这个原本令人提不起劲的无聊任务,因为白虎门主的人质--展令扬的加入,不再无趣了! 安凯臣光是想象炸船时的壮观情景,就难掩兴奋地跃跃欲试,巴不得天快点亮,好让他能早些大显身手。 曲希瑞、向以农、南宫烈三人也没闲着,他们和安凯臣一样万分雀跃的进行展令扬要他们完成的前置工作。 努力制造足以让一海票人昏睡的安眠药的曲希瑞、聚精会神占上最佳行动时间和地点的南宫烈、卯起劲打造“面子”的向以农,虽然嘴巴上皆末多说什么,然而,三人心里都有着相同心声--比起门主指派的任务,展令扬这小子要他们做的事显然有趣多了,做起来也比较带劲、合他们的胃口。 一旁等着炸船的安觊臣世是相同的想法。 雷君凡虽然也不否认展令扬要他背记一拖拉库的数据文件是件很有挑战性、很对他脾胃的事,但他无意与展令扬起舞,因此始终维持着冷漠的扑克脸。 偏偏展令扬老爱招惹他,一直黏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吵死人不偿命的聒噪个没完没了。 最令他生气的是:他虽然故意不理这小子、假装对这小子很不耐烦,可心里却一点也不讨厌这小子在他身边拚命制造噪音公害--否则他早就像对待“冽风阁”里那票手下般,点这小子的穴迫他“闭嘴罚站”,马上可以图个清静。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最厌恶有人缠他、在他旁边聒噪,为什么独独对这小子例外?愈是明白自个儿真正的心情,雷君凡便愈感到光火……“闪边去!”雷君凡终于发飙了。 “好!” 意外地,展令扬十分配合,马上闪人。 雷君凡愕愣一下,心情一沉更为火大,正想开骂,展令扬那张一o一号笑脸突地又蹦进他眼里。 “你在搞什么鬼?”雷君凡虽语气依旧充满嫌恶,心情却再度飞扬起来。 展令扬笑嘻嘻的说:“你不是教人家闪边去?所以人家就听你的话,从你的右手边闪到你的左手边来啰!” 这……这小子……“怪怪!是因为这边风水比较好吗?”展令扬一向是自己说了就算数。 耶──!? 雷君凡才想说什么,展令扬却快一步抢得发言权,继续他方兴未艾的高谈阔论:“我说小凡凡啊,不是人家爱说你,你也未免太迷信了,人家好端端的待在你右手边也很好啊,干嘛因为风水什么的就硬要人家闪到你左边来呀!就算你是为人家好,不希望人家待在风水欠佳的位置,可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相信风水、处处顾忌风水,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耶!人的命运应该靠自己去掌握、去创造才对,什么风水之类的东东,只能偶而参考参考,不能尽信,如果要尽信还不如不信,你说对不对呀,小凡凡?” 雷君凡敢百分之百打包票──这个满嘴废话的臭小子绝对不是地球人! 至少不会是和他住在同一个星球的人类──可,他并不讨厌他! 这就是所谓的“异类相吸”吗? 定神一看,展令扬那张一o一号笑脸又肆无忌惮地映入他眼帘。 才想反应,展令扬已又先发制人地自下定论:“啊哈!不说代表默认!小凡凡果然超迷信的,不过肯承认自己迷信表示还有自觉,知道自己如此迷信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这就表示小凡凡还有救,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哪!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凡凡能及时觉悟真是太好了!” 谁……谁来把这个聒噪小子的大嘴给封起来……不!他应该自己来!只要轻轻点这小子哑穴就ok了! 好!说做就做! 偏一触及展令扬那张不讨他厌的笑脸时,雷君凡又怔忡了一下──硬是下不了手。 该死的──他干嘛纵容这小子? 最令雷君凡生气的是:展令扬居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小子凭什么这么笃定? 无名怒气驱使下,雷君凡一言不发的走出车外。 如他所愿,展令扬立即跟了出去。 “你跟出来干嘛?” “人家就是喜欢跟着你嘛!” 展令扬意外的老实让雷君凡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答不上腔,少顷才蓄着怒气道:“你喜欢我?” “对呀!”展令扬坦率依旧。 雷君凡却更加生气:“听着!我讨厌和人共享,也讨厌和人共同行动,你如果真喜欢我最好记住这一点,否则就离我远远的,不要来招惹我!” 话落,他便自顾自的疾走。 “小凡凡,你要去哪里?” “实践我方才说的话!”雷君凡未回头,只是远远的抛来一句。 他倒要看看展令扬会怎么抉择? 就在此时,雷君凡身上的手机不识趣的响了起来──雷君凡眉头微皱,还是按了──因为这是白虎门主的专机。 “有事?” 电话那边传来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一如往常的冷淡声音:(取消任务。) “门主?”是他错听? (取消任务!)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的重申。 “为什么?”虽然他觉得这个任务太过简单,但他也不喜欢莫名的突然被取消。 (情况有变,所以取消。) “我明白了──”雷君凡不再多言,随手便要挂电话。 (等等!务必带回展令扬。)赫尔莱恩特别提醒他。 “知道了!”即刻挂断电话。 “怎么了?”才收线,展令扬的声音随即在耳边扬起。 雷君凡冷睇他一眼,道:“任务临时取消了。” 很难解地,触及展令扬那张脸,他使很自然的说了,言语中逸泄着无意掩饰的沮丧。 “你说的可是真的?”追出来的曲希瑞、南宫烈、向以农和安凯臣争相向雷君凡确认。 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有事找五风阁主,一定知会“冽风阁主”雷君凡代传,已是不成文的默契,由于是敬爱的门主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所以其它四人才会无异议的遵循,并不是因为他们四人心服雷君凡...[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part12第二章 “你说什么!?” 休旅车里爆出五人合奏的喧天惊愕。 发言人展令扬从容不迫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又说一遍:“人家是说咱们去把圣罗伦斯号给炸沉。” “你说的可是举世闻名的豪华私人邮轮圣罗伦斯?”曲希瑞怕是自己错听,谨慎的重复确定。 “bingo!就是那般超有名的阔船兄没错。”展令扬朗声的加以肯定。 不会吧!? 那般“圣罗伦斯号”在国际上流社交圈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哩! 据说船主是欧洲某王国的贵族,船上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美食、名酒、豪赌、性派对、舞会、名画古董拍卖会……等等极尽奢华的玩意儿应有尽有。 不过它是会员制的私人海上俱乐部,想上船得先拥有一张vip卡,否则一切免谈。 然,“圣罗伦斯号”的vip卡并非有钱就买得到,船主为了让会员们能放心的纵情玩乐,不必担心隐私曝光的问题,所以对会员的资格筛选甚严,以防有心人混上船,破坏玩家们的雅兴。 “圣罗伦斯号”极负盛名的还有一点,就是:船上的任何消费一切皆以银行美金帐户当场转帐支付,不接受赊帐或信用消费。 因此,能上得了“圣罗伦斯号”的,不是大权在握的政商名流,就是富可敌国的巨商富贾,一般平民百姓只有凭空幻想的份儿。 “你是在开玩笑吧?”雷君凡忍不住发表高论,“圣罗伦斯号因为政商名流、皇亲国威齐聚一堂,所以不只船上警备森严,连空中警备也是天罗地网,可说海空两方都防御得滴水不漏,光是顺利混上船就非易事,更遑论a画和炸船!”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耍他们吧? “就是不简单才好玩啰!”展令扬像在说笑话般,却很奇妙的让人知道他是在玩真的,“不过你们要是没胆玩就算了,人家不会勉强你们的。” 话是这么说,但却是一副瞧扁人的欠扁神情。 给他一激,五个人争相表态──“算我一份!” 展令扬正中下怀地朝五个死党勾勾食指,坏坏的发出恶魔的召唤:“把耳朵凑过来啰!” 不用说,又有人要倒大楣了……布兰登堡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两位首席心腹──执行总长肯和参谋长兼执行副长那瑟西斯,连袂晋见主子。 一见到主子,那瑟西斯便抢着问:“门主,为什么要临时取消五风阁主今晚的行动?” “因为展御人今夜不会亲自赴会。”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淡漠的回答。 “展御人有没有亲自赴会和取消行动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说要取消行动,我只说要取消君凡他们五人的任务。” 那瑟西斯会意的自动请缨:“门主,这件事就交给属下办吧!” 不愧是他英明的门主,终究还是信任他胜过那五个实力不明的臭黄鬼,呵! “事成后记得放出风声,说是展令扬献的计。”赫尔莱恩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瑟西斯旋即告退办正事去。 原来门主打算让他们自家人窝里反,真是太好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个姓展的臭黄鬼,被自家人追杀的美妙情景了……留在赫尔莱恩身边的肯不确定地问:“门主认为展御人临时取消亲自赴约和展令扬有关,怕其中有诈,少不经事的五风阁主会误中陷阱,所以才取消五风阁主今晚的任务?” 他和那瑟西斯的看法不同──那瑟西斯认定主子是信不过五风阁主的能力才临时取消他们的任务,他则认为主子是基于爱护之心,不愿爱将们首次出任务就铩羽而归,所以才临时取消他们的任务。 赫尔莱恩未置可否,又下了一道命令:“加强跟监展令扬,如果他有逃走的企图,伤了他也行,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是!”肯必恭必敬的领命,忍不住问:“门主很重视展令扬?” 他会这么问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他的主子向来对任何人、事、物都不执着,说白了就是对世事毫无兴趣、漠不关心。 他侍候主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着主子如此明显的针对一个人! “我讨厌他。”赫尔莱恩直截了当的表态。 “门主讨厌展令扬?”肯内心一惊──这是他的主子生平第一次表现出如此人性化的态度呢! “非常讨厌。” “属下明白了!”肯不声不响的旋身准备离开。 “你想做什么?”赫尔莱恩唤住他。 “杀了展令扬!”会令冷漠不理世事的主子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气愤,表示展令扬一定犯了天地不容的滔天重罪,他当然要那小鬼以死谢罪! “站住!不必你多事。” 肯拒绝从令:“属下绝对不饶恕冒犯门主之徒,等属下杀了那家伙再回来向门主负荆请罪!” “他没有冒犯我。”赫尔莱恩冷淡的道。 “门主?”意外的发言让肯驻足。 “我不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他就非常讨厌他。” “那就更留他不得!”肯很高兴,这是主子第一次自发性的表现出喜恶,所以他一定要把碍主子眼的“罪源”除去,好让主子宽心。 “不准多事!”赫尔莱恩严厉的制止,“我要亲自对付他,谁也不许插手!” “是……”肯十分惊诧,他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像人的反应,同时也很纳闷:“属下不明白,门主既然如此讨厌展令扬,为什么还要留他在世上碍自己的眼?” 按常理,对于讨厌的人应该是能不见就不见才是……“让他痛快的死去太便宜他,我要他活着受折磨,看他夹在亲情和友情之间左右为难,我就十分快意,所以我不要他死。”说这番话时,赫尔莱恩显得十分兴奋,和平时的冷淡大相径庭。 肯看得眼界大开,霎时,他突然希望展令扬能长命百岁,因为只要有那小鬼在,他的主子就会表现出较贴近人类的反应。 “属下明白了,属下绝对不会让展令扬逃离白虎门的掌控!”为了他誓死效忠的主子! 敲门声突然扬起,随后传来敬畏的人声:“执行总长,属下有要事禀报。” 白虎门上下关系非常严格,越级报告会受到严惩,所以禀报之人不敢踰矩入内。 肯打发手下后,向赫尔莱恩回报:“圣罗伦斯号来电邀请门主光临,说门主一直想要的那幅画今晚会出现在船上的拍卖会。” “回话说我会去。” “是。” 朔月夜的地中海比平时来得黑,把光华璀璨的“圣罗伦斯号”衬托得更加耀眼夺目,像颗海上夜明珠。 船上的贵族名流一点也不受夜色影响,自顾自的纵情享乐,大把大把钞票就在名酒珍馔入口间恣意挥霍,在赌桌上一掷千金已是司空见惯的画面。 正如传言般,船上警备森严,但展令扬六人还是顺利的混上船了。 “接下来咱们就按照计画行动啰!”易容成船上服务生的展令扬还是一张一o一号笑脸。 展令扬分派给五个死党的任务分别是──“神赌”南宫烈易容成阿拉伯的沙特亲王,负责在赌桌上赢钱。 “神枪手”安凯臣易容成机械工程师,负责在游戏时间内完成爆破装置,好顺利炸船。 “神偷”向以农场容成警备队员,负责a船上名画和古董。 “神算”雷君凡易容成金库的财务控管成员,负责把玩家转入圣罗伦斯号帐户里的美金,神不知鬼不觉的改转进展令扬指定的帐户去。 “神医”曲希瑞也易容成船上服务生,负责将有碍游戏进行的“碍人”全数催眠,省得碍手碍脚。 “彼此的联络就用小臣臣制造的手表型通讯器啰!”展令扬指指腕上的手表。 它的外型和普通手表无异,里头却暗藏玄机,装有超迷你型通讯器,可避过绝大多数的通讯拦截侦测,是安凯臣的得意发明之一。 “它真的管用吗?”曲希瑞有些质疑。 “当然!小臣臣的发明天才可不是唬人用的,保证和你制造的药剂一样可靠!”展令扬拍胸脯保证,好象是自己发明的般。 “你当真对我这么有信心?”不知怎么搞的,安凯臣很喜欢被展令扬无条件信任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向都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当然啰!”展令扬装可爱的笑答。 “凭什么?” “凭人家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哼!”安凯臣虽不屑的冷哼,心坎里却有股莫名的快感。 曲希瑞心里也是甜丝丝的,因为依照展令扬的说法,表示他的能力也是被展令扬无条件信任的。 难以言喻的,他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展令扬心中的定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呀……“好了!别再穷磨菇了,该行动了!”雷君凡不耐的催促。 他并不在乎安凯臣的通讯器是不是真的那么神,眼下,他只想尽快大显身手,让展令扬大开眼界,好好见识见识他的真本事。 “你们就快点干活去吧!可别搞砸了唷!”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展令扬都不会忘记把握时机损损自家死党。 “行啦!我办事哪回漏气过?”向以农一副受不了的口吻,话方敛口,旋即发现自个儿的话十分唐突莫名。 然后,更令他在意的是:展令扬眼中那抹因他一番唐突话语而飞掠过的惊喜与感伤。 他倏地上前攫住展令扬的双臂,咄咄逼人的试探:“这番话我并不是第一次对你说。对不对?我们以前就认识了,是不是?” 虽然这小子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感情,但逃不过他一双法眼的! 展令扬从容不迫的伸出双臂环抱住向以农的颈项,蜻蜒点水般的轻啄了他的颊一记,云淡风清地道:“答案在你心中。” “不许敷衍我!” “忘记的人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哟!” “你──” 向以农还想说什么,展令扬却巧妙的阻止了他:“先办正事啰!” 一句话便把大伙儿的注意力拉回即将展开的游戏。 临行前,雷君凡郑重的警告展令扬:“听着!这个游戏最好不是你逃走的障眼法,一旦我发现你有逃走的企图,我一定会执行门主的命令,一枪毙了你,听到没?” “听到啰!”展令扬还是一派玩笑般的口吻。 曲希瑞可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他语气决绝的保证:“放心!我会负责监视令扬,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走!”在这一点上,他的立场是和雷君凡一致的。 差别在于:雷君凡是基于门主的命令,他虽也是,但不想失去展令扬的成份显然更甚。 在曲希瑞的保证下,大伙儿终于各自散开,玩自个儿的游戏去也……位于爱琴海上的“幻月岛”是“锦龙”当家龙头老大展御人的私人岛,戒备森严自不在话下。 不过幻月岛的主人展御人今夜显然无意留在自家岛上。 “锦爷!您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亲自去赴黑手党的约?”展御人的贴身心腹吴忠极为纳闷──他的主子一直以来都对这档事一为重视,为何约会在即,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展御人神情愉快的说:“稍早,圣罗伦斯号来电,说我一直想弄到手的那幅画会出现在今夜的拍卖会上,所以找决定出席今夜圣罗伦斯号上的拍卖会。” “属下明白了!请锦爷放心赴宴,属下会顺利完成和黑手党今夜的约会。” 虽然他始终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对那幅画如此执着,但他却知道:只要扯上那幅画,他的主子就会不顾一切的优先处理。 目送展御人的直升机离岛之后,吴忠也动身代替主子赴黑手党之约。 part12第三章 圣罗伦斯号今夜的扑克牌赌桌可说是全船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原因是今夜的赌桌上出现了无败战纪录的超强赌客──沙特亲王。 不服输的第十三位挑战者再度加码,硬是要和南宫烈易容乔扮的沙特亲王斗到底。 “再来一轮!本公爵就不信胜利女神会整夜都只眷顾你一人!” “看来我只能选择奉陪到底啰!”南宫烈愈玩愈起劲、愈玩愈掌控自如。 他很讶于自己居然有赌博的天份,不但一玩便得心应手,而且不管对手多强,他都不会输,他明明是第一次玩牌呀,可不知为何愈玩就愈有种熟悉感,好象以前就常玩似的……而指派他这个任务的是展令扬。 那小子说过:他绝对不做没把握的事。 假设那番话是那小子的真心话,那就表示那小子早就知道他有玩牌的天份? 这不禁让他想起稍早向以农质问展令扬的话──我们以前能认识了,对不对? 莫非他和令扬也是以前就认识了? 拜南宫烈如展令扬所计划般,吸引住全船宾客注意力之赐,雷君凡、向以农和安凯臣都很顺利的混进各自的目标地点,游刃有余的执行自己的任务。 曲希瑞也轻松自在的进行自己的任务,且因易容乔扮成服务生之故,令他能和掌控全局的展令扬一样,三不五时就有空闲可欣赏南宫烈神乎其技的赌技。 对于南宫列有这般特别的才能,曲希端先是惊讶,之后是佩服,然后便产生英雄惜英雄的情愫,有种强烈的念头想和南宫烈进一步深交。 这是继展令扬之后,他再次破天荒的主动想和人交朋友……赌桌上的游戏随着筹码愈加愈高,战况亦随之高潮迭起,观战的宾客们亦愈来愈兴奋,个个屏气凝神,连眼睛都不敢随意开阖,就怕会错失精采的镜头。 由于整船宾客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南宫烈的超强牌技吸引去,再加上赫尔莱恩行事一向低调,因此他和肯步入娱乐大厅时,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而赌桌上的南宫热和观战的曲希瑞及展令扬都易容乔扮成别人,所以肯并未视破他们三人的身份。 倒是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一双冷淡的寒眸,打一进门便锁定易容乔装成服务生的展令扬。 “门主遇到熟人?”肯注意到主子的异状。 赫尔莱恩并未回答,只是淡漠的下达驱逐令:“去办你该办的事,我想一个人独处。” “是。”肯全面戒备地环顾周遭一番,确定无任何异状后才向自家主子告退,“属下去向罗蓝打探那幅画的情况,请门主稍候。” 罗蓝是圣罗伦斯号上拍卖会的主持人,也就是知会赫尔莱恩今夜前来的人。 赫尔莱恩的视线依旧锁住展令扬不放。 同一时刻,另一位意外的贵宾也悄悄进入娱乐大厅。 远远地,他就发现赫尔莱恩的身影,于是他刻意回避,不让赫尔莱恩察觉,径自去找罗蓝。 他不是别人,正是“锦龙”的老大──展御人! 先一步离开的肯眼尖地捕捉到展御人的身影,他聪明的等展御人消失在娱乐大厅后,才以耳机通讯器向赫尔莱恩通风报信:(门主,锦龙的老大展御人刚到。) 这倒是出乎赫尔莱恩的意料! 难道……“监视他的动向,随时向我回报。” (是。) 那个男人如果是为了画而来赫尔莱恩倒不意外──展御人一直在找一幅画的传闻早已不是新闻。 然,如果是因为……赫尔莱恩锁住展令扬的视线霎时转寒,并朝着展令扬所在的位置移到玩牌玩得正兴致高昂的南宫烈和看得入神的曲希瑞,完全没有注意到赫尔莱恩渐渐逼近。 掌控全局的展令扬则因为正专心于和负责装置炸药的安凯臣通讯,才未及时发现赫尔莱恩。 待他警觉时,赫尔莱恩已经无声无息的在他身后站定。 “很意外。”赫尔莱恩不改淡漠的语气。 展令扬装迷糊,笑问:“你是指我没落跑?” “我是指你竟会因沉醉于和自家死党的交谈,而没发觉我的接近。”赫尔莱恩挑明说。 既然人家挑明说了,展令扬也无意否认:“所以我不是说过,他们是我最大的弱点啰!” 赫尔莱恩不予置评,风马牛不相及地话锋一转:“你知道展御人也在这艘船上吗?”说这话时,他特别端详展令扬的反应。 展令扬展露出相当意外的神情,让人读不出他真正的心思轻笑两声:“我说门主阁下,你不是在说笑吧?我那位亲爱的二表哥这会儿应该在他的私人岛上,等着和黑手党希腊分部的老大见面才是,你说对不对?” “你以为装蒜对我行得通?” 展令扬霎时顿悟了一件事:“这就是门主阁下突然下令取消君凡他们任务的原因?” 赫尔莱恩根不不管他说些什么,他提到展御人的目的只有一个:“你听清楚了:我不管展御人出现在这艘船上是意外、是偶然、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只要你敢有逃跑的企图,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后悔莫及的代价。” 展令扬在意的又完全不同:“我说门主阁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为了不曝光身份,向以农特地费了一番心思,也为他颈子上的白金项饰做了“易容乔装”,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所以展令扬断言赫尔莱恩不是从他颈子上的白金项饰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赫尔莱恩沉默片晌,淡淡的冷哼:“你以为易容乔装就能够瞒过我的眼睛?” 展令扬闻言大伤脑筋,一连叠轻叹:“这也就是说,我那位亲爱的二表哥也可能看穿我的易容乔装了!”虽然不可能,但他宁愿赫尔莱恩告诉他的答案是因为他颈子上的白金项饰,唉唉唉! “你不必在我面前作戏。” “谁有那个闲功夫跟你作戏?我可是认真的。你没看到我真的很伤脑筋吗?”问题是他那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怎么看都看不出有大伤脑筋的样子。 “是吗?” “……”展令扬自行下了结论:“我忘了你的兴趣就是看我伤脑筋。” 赫尔莱恩并未答腔,也未再多言,人亦未稍离展令扬半步。 片刻沉默过后,赫尔莱恩冷不防地又问:“你为什么会以另一张面孔出现在这船上?” 展令扬不答反问:“对世事毫无兴趣的白虎门主今夜又为何会出现在圣罗伦斯号上?” 赫尔莱恩冷淡的下令:“你只有回答我问话的义务,没有质问我的权利。” “别误会,我并不是在质问门主大人。” “回答我的问话!” “玩游戏啰!”展令扬很合作的回答。 “什么游戏?” “我一定得回答吗?” “你是我的人质,我不许你对我有秘密,回答!”冷淡的语气中,饱含不容反抗的强硬。 展令扬再度轻叹一气,讨价还价的说:“可以等游戏结束再回答吗?否则游戏会变得不好玩耶!” “这个游戏的名称不会正好叫逃走吧?” “你会让我逃走吗?” “哼!”赫尔莱恩并未回答,只是冷哼一声,同时也未再穷追猛打的追问。 “门主!”肯办完正事回到赫尔莱恩身边复命。 “说!” 肯不禁微愣,侧目瞟了展令扬易容的服务生一眼,困难踌躇的支吾着:“可……可是……” 赫尔莱恩对他的暗示视而不见再次下令:“说!” “是……”这回肯不敢再抗令,只是内心十分意外主子会一反常态地和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如此贴近,且毫不避讳让这个陌生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蓝说的那幅画确实就是门主想找的那幅,另外……”肯犹豫的又瞟了展令扬一眼,才语带无奈的接着禀报:“展御人确实是为了画而来,这也是他临时取消亲自赴约的原因。” “他找的画当真会出现在今晚的拍卖会上?”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地端详着展令扬的反应。 “属下向罗蓝确认过,罗蓝亲口说有,且知会展御人而来的也是罗蓝本人。”肯一五一十的报告。 此时,展令扬有离开的动作,赫尔莱恩立即攫住他的肩制止他。 “不许离开!” 他的举动令肯十分惊讶,这个服务生究竟和主子有何瓜葛? 为什么主子的态度如此反常?简直和对待展令扬如出一辙……“可是人家想尿尿。”展令扬一脸无辜的瞅住赫尔莱恩。 周遭的气氛霎时冻结。 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话!这小鬼居然敢对门主说这般令人尴尬的俗事! 他很替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庆幸这回那瑟西斯没有同行,否则只怕这小鬼已血溅五步。 赫尔莱恩万万没想到展令扬会来这一着,着实愣了一下。 “你──” “或者门主阁下要护送我去尿尿?”展令扬又抢白道。 赫尔莱恩态度终于软化:“五分钟。五分钟后你若没有回到我身边,后果自行负责。”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故意乱跑让我找不到人?”展令扬又话出惊人的发出不平之鸣。 赫尔莱恩又愣了一下,“你究竟想怎样?” “十分钟。” 赫尔莱恩未再出声,攫住展令扬的手倒是收回去了。 展令扬径自当作赫尔莱恩默许了,大摇大摆的溜离赫尔莱恩身边。 “跟上去监视他。”赫尔莱恩对肯下令。 “是。”肯立刻照办。 在展令扬旋身离开之际,他灵光一闪,霎时顿悟了展令扬的身份。 其实展令扬和赫尔莱恩彼此都心知肚明,展令扬绝对不是去如厕,他真正的目的是和分散于船上各个角落的死党们联络。 虽说展令扬颈项上那“易容乔装”过的白金项饰,依然能让赫尔莱恩完全掌握展令扬的行踪,但却无法百分之百保证治得了那个贼兮兮的小子,加上又有展御人这个变量存在,因此赫尔莱恩不得不提高警觉。 奉命跟监展令扬的肯,一闪眼就把人跟丢了。 肯心头一惊,那小鬼跑哪里去了? 东张西望了半天还是寻不着展令扬的身影,肯有点受到打击。 他把人跟丢了? 不会吧?他的跟监本领可是独步白虎门,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从来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法眼,这会儿他居然跟丢了区区一个小鬼? 震惊之际,展令扬的身影忽地又进入了他的视力范围,肯像见着猎物的猛兽般,立即跟了过去。 他的自尊心不许他再度失误! 耶? 他没看错吧?那小鬼居然大摇大摆的进了女生厕所? 肯不禁踌躇不前,经过一番人神交战,他还是选择跟过去! 虽说是为了执行任务,可堂堂一九0公分高的魁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冒然闯进女生厕所,还是让肯极为犹豫。 因此他决定先在厕所入口外探探情况,再决定要不要长驱入厕。 哪知他才贴壁侧头想斜窥女厕内的状况时,颈侧突然袭来一阵诡异的酸麻,之后他便动弹不得──他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了!? 这艘船上竟有会“点穴功夫”此等罕见本事的高人?莫非是──肯想证实心中的推揣,奈何在点穴功的威力下,他“眼”不由己。 不过好心的展令扬仙子听到了他的心愿,自动自发地实现他的愿望──让他见着了已易容成另一张面孔的点穴高人雷君凡。 果真是冽风阁主!虽然雷君凡已“改头换面”,肯仍识破眼前此人的真正身份,因而心底一阵暗诧。 冽风阁主居然帮助门主的人质!? “唉呀呀──这不是棺材脸大叔吗?你怎么跑到女生厕所来了,难道棺材脸大叔你原来是女儿身?”展令扬仙子眼里装满戏谑的在斜睨着眼、动弹不得的肯面前晃呀晃。 身旁的点穴高人雷君凡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冰脸,和展令扬仙子一搭一唱的调侃肯:“鬼扯!世上哪有这么壮的女人?这老头分明是个色情偷窥狂,老不羞!瞧,那对不安份、斜窥着女生厕所的色眼,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才觉得纳闷,这小子为何临时知会他改变会合的地点,而且是改在女生厕所大门外? 原来……不过肯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圣罗伦斯号上? “也对。那……”展令扬仙子有了不错的提议:“不如咱们来实现棺材脸大叔的心愿吧!” 雷君凡不屑的怪叫:“干嘛替这种伤风败俗的老不羞实现偷窥的变态心愿?” 展令扬自有其独到的见解:“唉呀呀呀──我说小凡凡。你冷静的想想看:棺材脸大叔之所以会不惜冒着身败名裂、丢尽老脸的风险也要跑到女生厕所来偷窥,足见棺材脸大叔是多么喜欢偷窥这档子事。既然如此,咱们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帮棺材脸大叔一偿宿愿,反正这对咱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雷君凡想想也对:“那好吧!不过咱们该怎么帮这老不羞?别期望我进女生厕所,我可没这老不羞的变态兴趣。” 雷君凡把条件先闻在前头。 “安啦!人家没那个打算,而且也没那个必要。”展令扬也只有在享受整人乐趣时,说起话来才不会拖泥带水、吊人胃口,“咱们只要把棺材脸大叔稍稍移动一下,好让棺材脸大叔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女生厕所大门入口,光明磊落的享受偷窥乐趣就成了!” “这好办。”雷君凡说做就做。 “等等!”展令扬却阻止他,“虽说咱们帮棺材脸大叔这个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棺材脸大叔却没有一点高兴的神情,害人家帮得有些不来劲耶!” “那你想怎么办?”雷君凡当真挺感兴趣的。 展令扬一脸“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神情道:“俗话不是常说:乐自心中来、相由心生吗?可棺材脸大叔的老脸却无法确实表露出心中的快乐,足见棺材脸大叔的面部神经一定严重受损,所以咱们得借助外力来帮棺材脸大叔诚实表达内心的喜悦。” “怎么个借助外力法?”这点雷君凡也很好奇──这小子哪来这么多整人的鬼点子? 展令扬坏兮兮的笑道:“只要小凡凡指尖轻轻一弹,点一下棺材脸大叔的笑穴,让棺材脸大叔眉开眼笑,然后再停格,如此一来便能帮助棺材脸大叔达到表里如一的完美境界啰!” “好主意!”雷君凡立刻动手替肯“制造笑容”。 不──!斜睨着眼、动弹不得的肯只能在心中大叫反对! 只可惜展令扬和雷君凡都不谙“心音传话”那等神奇的功夫,所以没有听到他真正的心声。 雷君凡蜻蜒点水似地轻点肯的“笑穴”,肯虽极力反抗,奈何徒劳无功,面部肌肉全都一面倒的听令于雷君凡,很配合的呈现“笑”字型。 雷君凡抓住最满意的画面迅速“定格”,于是乎,肯便顺利的达到“表里如一”的境界。 “好了!”雷君凡微侧着脸,相当满意地欣赏自己抓取的“画面”。 “太好了!接下来只要把棺材脸大叔移到女生厕所大门口,就大功告成啰!”恶魔般的笑意,在展令扬眸底熠熠生辉。 于是两人合作无间的把肯移到女生厕所大门口“罚站”,然后两个好伙伴便以人类逃跑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脱离现场,独留呈“笑”字脸、斜睨着女厕入口、动不得也说不得的肯,在女生厕所大门前“享受”偷窥的乐趣。 救命!来人啊~~噢!可怜又无辜的肯……玩完“实时乐”,离开“偷窥”现场后,雷君凡立即追问展令扬:“为什么肯会在船上?” 此时,受展令扬之托,联络向以农和安凯臣前来会合的曲希瑞,三个人适巧到来,个个脸上都有着和雷君凡相同的疑问。 “不只棺材脸大叔在,连门主阁下和人家那位亲爱的二表哥也都在这艘船上哩!”展令扬童叟无欺,据实以报。 雷君凡闻言,杀气浮现钳住展令扬的右腕,口吐寒冰地撂下狠话:“你在玩什么把戏?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敢打逃走的主意,我一定会把你逮回白虎门去!” 在这一点上,一旁的向以农、安凯臣、曲希瑞也是和雷君凡站在同一阵线的。 只有展令扬一脸无关紧要,悠悠哉哉的以一o一号表情笑道:“安啦!对人家来说,你们比人家那位二表哥有魅力多了。而且不是人家爱自吹自擂,凭人家的本事,真要逃走早就不在船上喽!” 事实! 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消褪泰半。 向以农第一个释怀,问:“门主和你表哥到船上来干嘛?” “人家也不清楚,不过根据肯和门主阁下的谈话内容判断:门主阁下和人家的二表哥都是应这圣罗伦斯号上的拍卖会主持人罗蓝之邀而来,两人的目的好象都是买画。”这也是展令扬将他们全召来开临时高峰会议的原因。 安凯臣匪夷所思的是另一件事:“门主有认出你吗?” “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才会派棺材脸大叔跟监人家啰!”说到这里,展令扬顺便提醒伙伴们:“人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所以咱们得快点讨论一下咱们的游戏才行。” “为什么只有十分钟?”向以农提防着。 “因为门主阁下有令,所以人家得在十分钟后准时回到他身边报到啰!” “门主人在哪里?”雷君凡问。 “在赌场看烈玩牌。”曲希瑞代答。 先前收到展令扬的暗号,抬眼瞥见赫尔莱恩时,他着实暗吃一惊。 “那展御人呢?”雷君凡又问。 “不知道。”展令扬耸耸肩,“不过,既然门主大人能认出人家,难保人家那位二表哥没认出来,所以你们得把人家看紧一点才行,免得人家一不小心被劫走啰!” “你果然还是在打逃走的主意!” 眼看雷君凡就要点自己的穴,展令扬不慌不忙的怪叫:“我说小凡凡,你也有点创意好不好?人家真和二表哥共谋的话,干嘛还特地提醒你们呀?” 雷君凡未再多言,算是认同展令扬的说法。 向以农伤脑筋的是自家任务:“如果门主真是来买画的,那我那部份的游戏不就变得不好玩了?” 向以农不禁在心中猛犯嘀咕:门主闲闲没事跑到圣罗伦斯号来凑什么热闹呀?真是扫兴,啧! 至于展御人想买的画就完全在问题外──照a不误! “这就是人家找你们来共商大计的理由之一喽!”展令扬一副早有安排的得意神情。 向以农迫不及待的催促:“有法子就快说出来听听!” 这回展令扬也很干脆,满脸邪气的向伙伴们勾勾食指,四个人立刻默契十足的凑了过去。 展令扬小小声的透露玄机:“就是……” 四个好伙伴一听,一双双眼睛都跟着散发出兴奋邪恶的光芒,一致通过达成共识:“很好!就这么办!” 虽然有点对不起敬爱的门主……不过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相信他们敬爱的门主一定能体谅他们“两害相衡取其轻”的“苦衷”。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人家得回赌场去向门主大人报到了。”展令扬临走前还不忘差遣伙伴们:“你们也把握时间速速回去完成自家任务啰!” “我和你一起走。”曲希瑞立刻跟上。 走了两步,展令扬突然良心发现唤住雷君凡:“我说十凡凡,你顺道去女生厕所外关照一下棺材脸大叔,免得大叔他纵欲过度,乐极生悲就不好啰!” “知道了!” 女生厕所外?一板一眼的肯?纵欲过度?乐极生悲?一连串完全不搭调的字眼让安凯臣和向以农满心好奇的跟着雷君凡看好戏去也! 曲希瑞也很想跟去,但又不放心让展令扬独处,因而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展令扬善解人意的主动说:“小瑞瑞快跟过去凑热闹无妨,人家会多加小心防范,顺利回去向门主大人报到,你看完好戏再回自家岗位就行喽!” “那我走了!”“看”完“好戏”三字让曲希瑞当下做出决断──一溜烟的追雷君八三人去也! 展令扬神情愉快的欣赏死党渐行渐远的身影片晌,便往赌场方向移动,完全没有发现来自暗处的诡谲视线…… part12第四章 “我回来啰!” 展令扬一秒不差的回到赫尔莱恩身边。 早已从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饰里的窃听器,知道肯一番凄惨遭遇的赫尔莱恩,关于肯的事一句话也没提,反而说:“看来我的阁主们对你的保证都十分放心,才会放任你单独行动。” “因为人家真的很值得信任啰!”展令扬回答得极为理所当然。 赫尔莱恩不予置评,又问:“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门主阁下不会感兴趣的凡俗游戏。”回话时,展令扬的注意力已投向一直尽忠职守、在赌桌上奋战不懈的南宫烈。 赫尔莱恩无意继续追问,但也没有放松对展令扬的监防。 稍后,曲希瑞和肯先后返回赌场。 曲希瑞对展令扬打了“一切顺利”的暗号,便继续欣赏南宫烈出神入化的牌技。 一想起肯的狼狈样,曲希瑞便忍不住眉开眼笑,久久无法抑制……肯的反应可就大异其趣了! 只见他一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死命瞪住害惨他的罪魁祸首展令扬,恨不得当场将他大卸八块! “门主……” 他一开口,赫尔莱恩便示意他消音。 君命难违之下,肯只好乖乖闭上嘴,继续以瞪功对付展令扬,遗憾的是,展令扬“好象”没看见。 一直到最后一位挑战者认输喊停,盛况空前的赌局才划下完美的休止符。 保持整晚零败纪录的南宫烈可说是功德圆满的完成了展令扬分派给他的任务,同时又过足了牌瘾。 经过这次大战,南宫烈已经完全确信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玩牌,只是因为某种缘故使他暂时忘记了,至于是何种缘故所导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展令扬那小子绝对知情! 所以等游戏结束后,他一定会找展令扬问个明白。 就在他准备离开赌桌去和展令扬会合时,才赫然发现敬爱的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和展令扬一起站在观战人潮里。 门主? 他何时上船的?又为何会上这艘船? “咦?赌局已经结束了吗?”展御人不知何时已大剌剌的在赌桌边坐定。 他的意外出现对南宫烈无疑又是一大震惊──展御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莫非令扬他……“沙特亲王请留步。”展御人唤住急于离座的南宫烈,“咱们来赌一局如何?” “很抱歉,赌局已经结束了。”南宫烈无意奉陪,一心急于脱身。 “那正好,我们就另开新赌局,来点新鲜的。不赌钱,改赌人如何?”展御人笑得莫测高深。 赌人? 南宫烈尚未做出响应,展御人便又先发制人的指住围观人潮中的展令扬:“我赌他!” “我反对!”南宫烈冲口拒绝。 这家伙想干嘛? 展御人无所谓的道:“看来沙特亲王对赌人没兴趣,那我就不勉强阁下,另寻志同道合的同好对赌便是。” “你──” 南宫列明白展御人不是在说笑,圣罗伦斯号上的赌注的确不限金钱,只要想得出来又找得到赌友的赌注都成──包括船上的服务生。 展令扬才想替南宫烈解围,赫尔莱恩便抢快一拍响应展御人:“有意思,算我一份。”话落,人已在牌桌边坐定。 门主!?南宫烈斟酌片晌,也重新坐定,加入赌局。 展御人见状,朝展令扬笑道:“看来你十分抢手哦!服务生。”他的言行举止没有丝毫破绽,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真正的企图。 就连展令扬本身也无法确定展御人是不是已经看穿他真正的身份,只能按兵不动的应对:“好说。” 这不像记忆中,展御人看到他时会有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没认出他? 展御人极为自我中心的宣布游戏规则:“赌法很简单,谁是最后赢家服务生就归谁,如没有异议我们这就开始。” 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展御人和展令扬之间的互动,想从中找出故事的真相,以便做出最佳的应对策略。 南宫烈的想法就单纯多了。 他的企图十分明确易懂──赢得赌局。 眼神交会间,南宫烈收到展令扬所打的暗号──无妨!拖住他们,三十分钟后结束赌局就行啰! 南宫烈收到暗示后,心情再度振奋起来,不再受突发状况影响,悠哉自然的把这起突发事件纳入他们的游戏之中。 看我的!南宫烈信心满满的以暗号打了一个“v”给展令扬,展令扬礼尚往来的回赠他一记飞吻──当然也是以暗号,接收到的南宫烈不觉莞尔。 怪胎!即使情况生变还是老神在在的照开玩笑,啧!可……他却很喜欢……在此同时,展令扬也以暗号知会来到他身旁的曲希瑞,先去知会不在场的雷君凡、向以农和安凯臣这个意外事件,顺便要大伙儿集合召开第二次临时高峰会议。 曲希瑞的心情和南宫烈一样,千百万个愿意地执行任务去也! 少顷,赌局正式展开。 展令扬看看时间也准备脱身去和其它几个死党会合。 赫尔莱恩紧迫盯人出声唤住他:“身为赌注擅自离开牌桌好吗?” 展令扬耸耸肩,无意留下的笑言:“我在不在并不重要吧?反正你们之间赢的人一定会来找我啰!” “我无所谓,不过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不必太过严肃。”展御人落落大方地表示不在意展令扬的去留。 他的态度让展令扬和赫尔莱恩各有所思。 南宫热的态度倒是和展仰人一致:“我也没差,决胜负的的确是赌桌上的我们,赌注在不在场不会影响最后的胜负。” 他知道展令扬离开是为了确保好玩的游戏能顺利进行,自然站在同一阵线护航。 而留下来周旋的他当然也会尽全力牵制住展御人和赫尔莱恩。 失礼了,门主! 我只是不想有趣的游戏被破坏,所以这个赌局我非赢不可。 南宫烈的表态让赫尔莱恩未再对展令扬的去留表示意见,但也没忘记再一次示意肯尾随跟监。 肯很高兴这么快就有洗刷前耻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掉以轻心,让这个可恶的臭小鬼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看展令扬又朝厕所的方向走去,肯在心中恨恨的想道:想故技重施? 臭小鬼,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同样的陷阱,你以为我会再次上当? 正当肯气愤难平,决定正面接下展令扬的战帖之际,展令扬意外地转进男生厕所里……肯见状愣了一下,反应极快的飞驰跟进男生厕所去。 哪知一进男厕大门就被守株待兔的雷君凡再一次“定”住。 糟──!! 肯这才惊觉自己又上了展令扬的当,可为时晚矣……负责“定”住肯的雷君凡有点埋怨的对展令扬抗议:“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不要每次会合的地点都选在厕所好吗?一点品味也没有。” 和雷君凡一起等在厕所里的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也深表同感。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喊冤:“人家也不喜欢呀!可棺材脸大叔偏对厕所情有独钟,人家也是无奈被迫降低水准的耶!” “那咱们就先离开厕所再说。”向以农和安凯臣虽然也都不想碰肯,但更不想待在厕所里密谈,因此牺牲小我的合力把肯搬到外头去。 其它几个乐得跟进。 一出厕所,展令扬就很有效率的问身旁的曲希瑞:“我说小瑞瑞啊!人家记得在医学上,对于行为和心理方面有所偏差的病患,有一种治疗方法是对病患施以催眠治疗,对不对?” “没错!”曲希瑞倏地眼睛一亮,很兴奋的抢着问:“你该不会是要我给棺材脸大叔施以催眠吧?” “小瑞瑞果然和人家心有灵犀!”展令扬一逮着机会使开始滔滔不绝:“人家觉得到厕所偷窥虽是棺材脸大叔的特殊兴趣,可一般人是很难接受棺材脸大叔这种怪癖的,这样下去不管是对别人或棺材脸大叔都不是好事。但棺材脸大叔一定是无法自制,才会一直这么做,所以咱们应该用科学的方法来帮助棺材脸大叔修正偏差行为才是。” 曲希瑞已经等不及,跃跃欲试:“你要我怎么帮棺材脸大叔治疗?”和这小子在一起果然不会无聊! “来个强迫改变兴趣,小瑞瑞觉得如何?” “是可以,就不知你希望我帮他培养哪种替代兴趣?” “当众跳脱衣猛男秀如何?” “这个好!”曲希瑞举双手赞成。 “那就请小瑞瑞秉持仁心仁术的崇高医德,拯救棺材脸大叔于水深火热之中吧!”展令扬仙子一脸善心小天使的模样。 “没问题!”曲希瑞说做就做。 不!不要啊──噢!可怜又无辜的肯。 他再次使出“心音传话”这部博大精深的功夫求救,怎奈在场的善心人士虽比先前多了几个,遗憾的是:依然没人懂得“心音传话”的功夫。 曲希瑞在伙伴们邪恶的期盼中,大显身手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兴趣是跳脱衣猛男秀,等我数到三,你就会自己走到娱乐大厅正中央去大跳脱衣猛男秀,直到拍卖会开始为止。一、二、三!” 催眠完毕,雷君凡便替肯解穴,让他回复行动自如的最佳状态,于是可怜又无辜的肯便在深度催眠支配下,乖乖的朝娱乐大厅迈进! “好了!咱们就趁棺材脸大叔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时候,把握时间尽快完成自家任务,ok?”展令扬提醒死党们。 “知道了!” 直到此刻,雷君凡四人才发觉──原来展令扬整肯除了阻止他跟监外,还有转移注意力这层考量。 于是他们更加喜欢展令扬,玩兴也随之水涨船高……展令扬时间掌控得十分得宜,在三十分钟将届时重返赌场,对尚在和展御人及赫尔莱恩玩牌的南宫烈打了“结束赌局”的暗号。 南宫烈一收到暗号,立即打出决定性的王牌。 展御人一见他打出的牌,不禁哼笑两声:“看来这场赌局已大势底定,最后赢家非沙特亲王莫属了。” 说着便很干脆的收手。 “承让了。”南宫烈风度翩翩的响应。 赫尔莱恩虽对展御人的干脆心存质疑,但在最后赢家笃定是南宫烈之下,他也很潇洒的收手。 于是南宫烈如时轻轻松松地结束以展令扬为赌注的意外赌局。 “两位失陪了。”南宫烈风仪洒落地礼貌客套之后,便匆匆离开赌场不再和他们周旋。 赫尔莱恩并未阻止南宫烈离开,令他在意的是尚留在赌桌边的展御人──“我很意外锦爷有以人当赌注的嗜好,而且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人。” “这么说来,一向不理世事的白虎门主会奉陪到底也很奇怪了。”展仰人礼尚往来地回敬赫尔莱恩。 赫尔莱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无波下了结论:“看来今晚我们两个都很奇怪,才会做这种无聊的赌注。” “确实无聊。”展御人附和赫尔莱恩的结论。 两人都注意到拍卖会即将开始,于是不约而同起身,背道而驰的各自离开赌场前往拍卖会场。 对一直在娱乐大厅跳脱衣猛男秀,跳得浑然忘我的肯而言,今夜最值得庆幸的事,莫过于在赫尔莱恩经过娱乐大厅之前先从催眠中清醒,赶得及躲起来“遮丑”,没让主子见着自己的狼狈相。 该死的臭小鬼──这笔帐他记下了! 肯前脚才逃离娱乐大厅,赫尔莱恩便尾随而至。 眼见展令扬又是独自一人待在娱乐大厅里,赫尔莱恩不发一言的走近他。 “看样子我亲点的五风阁主真的都很有把握你不会落跑,才会老是如此放心的放任你单独行动。”赫尔莱恩站在展令扬身后旧调重弹。 最令赫尔莱恩不解的是:被他施以“移情术”的东邦五人,没道理无条件相信展令扬不会逃走。 可事实偏就摆在他眼前──展令扬确实总是独自一人。 “因为我真的没有打算逃跑啰!”展令扬不厌其烦的重申。 “你只是等着展御人来把你劫走罢了。”赫尔莱恩冷哼。 “既然门主阁下有这等想法,那就把我看紧一点啰!”展令扬好心的给他建议。 赫尔莱恩未再搭腔,也没离开展令扬身边。 “和我进拍卖会场去。”赫尔莱恩以不容反抗的强硬下令。 “是,门主阁下。”展令扬无意忤逆他。 就在此时,船上的紧急铃乍然大作。稍后,船长透过扩音器向全船发布骇人消息:(各位圣罗伦斯号的嘉宾请注意:由于不明原因造成船上有辐射外泄的疑虑,为求慎重起见,本人在此要求全员即刻撤离,请各位嘉宾保持冷静,依照船员们的指示离船,谢谢合作!) 船长话方敛口,圣罗伦斯号立即陷入兵慌马乱之中,名流权贵们全都争先恐后的逃离险境。 “门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听闻恶耗的肯,马上赶回主子身边护驾。 赫尔莱恩抓住展令扬的手腕下令:“走!” “yes,sir!” 他们三人离开船舱,来到甲板上的停机坪时,雷君凡、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安凯臣五人已知计划般,在那儿等候多时。 展令扬一见到死党们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赫尔莱恩却加以拦阻:“你得搭我的直升机。” “可是门主阁下的直升机限乘四人,驾驶老兄、保镖大叔、棺材脸大叔再加上门主阁下刚好满座了耶!”展令扬提醒他。 赫尔莱恩还未做出响应,雷君凡已加入说服他放人的行列:“门主,请你放心,我们五风阁主一定会把令扬带回布兰登堡去,除非门主信不过我们。” 赫尔莱恩冷冷地对展令扬发出强烈警告:“但愿你不会做出令人遗憾的事来。” 话落,人便头也不回的登上直升机,不再干涉展令扬的行动。 先一步起飞的展御人,自夜空俯瞰甲板上的展令扬,眼神极为诡谲复杂……你以为易容乔装能瞒过我的眼睛?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见,你就变得如此天真。 你难道还不知道?就算你化成灰也别想瞒过我的双眼! 记住了,令扬!只要让我逮着你背叛展家的确切证据,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目送赫尔莱恩登机后,东邦六人也不多耽搁,朝沙特亲王南宫烈的私人直升机前进──不用说,这架直升机自然又是“偷a高手”向以农的杰作。 担任“柴可夫──司机”的安凯臣绕过机身,准备登上驾驭座,就在此时,南宫热的第六感突然发出强烈警讯,中国功夫底子深厚的雷君凡也感应到强烈的杀气疾速袭来……忽地,暗处飞来一颗子弹,眼看就要射中安凯臣──“危险──”南宫烈和雷君凡同时大喝。 只见展令扬抢先半拍把安凯臣推开,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振臂一挥──“铿!”的一声,硬是以黑色长软剑把子弹挡掉。 安凯臣稳住身子,从容不迫的准备以双枪神射反击,奈何杀气已消失无踪,双眼触及的尽是争相逃逸的画面。 “咱们先离开再说。” 展令扬一声令下,伙伴们全都有志一同地登机起飞。 他们很兴奋的在夜空中等待让圣罗伦斯号沉船的良辰吉时到来,尤其是爆破装置的设计大师安凯臣。 在等待的空档,长舌公展令扬一张大嘴照样全年无休地制造噪音:“我说小凡凡,咱们的零用钱你可有全数存进咱们自个儿的户头去?” 所谓的“零用钱”自然是指雷君凡从圣罗伦斯号的帐户里,神不知鬼不觉“借”走的那些美金存款啰! 雷君凡十分自负的回道:“你不就是认定我会做得天衣无缝,才会要我帮这个忙,事到如今又何必明知故问?” 言语间不忘提醒展令扬:别忘了,这件事算是我帮你,所以你欠我一份人情! 遗憾的是,他似乎忘了展令扬一向有“选择性失忆症”。不过无妨!他有的是机会重新体认……倒是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谜团一直驻留在雷君凡心坎里──为什么他事先就知道展令扬所提的自家户头并不只一个?而且对那些户头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在展令扬未告诉他那些帐户的进入密码前,他的十指就未上先知的先行在计算机键盘上敲进一组组长达15码的密码? 展令扬把噪音污染的目标转向向以农:“小农农,咱们那些名画和古董呢?” “当然与我们同在啰!”向以农洋洋得意的模仿展令扬惯有的调调回答。 从不怎么争气的警备系统a走猎物,对有“神偷绝技”的他而言比反掌折枝还容易,简直有辱他过人的才能,害他a得有些不屑。幸好猎物全是价值连城的真品,多少补偿了a得太过容易的“受辱感”。 “船长的直升机撤离了!”曲希瑞和南宫烈雀跃万分的召告同伴──这代表炸船的良辰吉时到也! “太棒了!”驾驶座上的柴可夫──司机,安凯臣忘情的欢呼。 按下遥控引爆钮的美妙时刻终于到了! “小农农,你抓好最佳摄录角度没?”展令扬明知故问的聒噪不休。 “行啦!” “那么小臣臣,你就别再穷磨菇,快把船老兄炸了啰!” 展令扬话未敛口,安凯臣已迫不及待的按下摇控引爆钮──不久,圣罗伦斯号在一声爆炸巨响后,化为一片火海,炽烈的火焰将阒黑的大海与夜空烘托得光辉灿烂,十分壮观。 在第二声爆炸巨响划破天际时,燃烧的圣罗伦斯号开始往下沉,惊起气势万千的巨大漩涡,最后船身与漩涡一起消失于海面上。 夜空与大海再次披上阒黑的面纱,一切又重归原有的平静,彷佛方才的惊天动地只是南柯一梦。 然,梦境的制造者──东邦六人可没那个闲功夫陪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公贵族们继续耗下去! 他们早已飞离已成“过去式”的游戏场,在机舱里开香槟、享用美馔珍馐大开庆功宴了──不用说,那些名酒佳肴全是向以农顺便从圣罗伦斯号上夹带出来的。 六个好伙伴便在满机欢笑声中,快快乐乐的朝布兰登堡飞去…… part12第五章 顺利返回布兰登堡时,已是旭日东升时分。 六个仔伙伴约定稍事修身养息,再到外头去采购“续摊”游戏所需的各项补给品。 互相击掌表示同意之后,几个好伙伴便东倒西歪的睡成一地,争相找周公叙旧去也,不论太阳公公如何施展万丈热情的魅力,都无法挣得他们一丁点儿的眷顾。 凉风徐徐,轻轻拂过布兰登堡的每一个角落,彷佛在庆贺布兰登堡近日来难得的宁和安详……怎奈平和的日子未能持续很久,很快就被第一个醒来的安凯臣给歼灭殆尽──只见他精力旺盛、动作迅速叉有效率的从擎风阁开来一辆亲手改造的吉普车,分毫不差的停在尚未完全告别周公的展令扬五人面前,催魂似的按下响彻云霄的喇叭:叭──叭──叭──“回魂了,快上车吧!咱们该出发了。”安凯臣拉开嗓门大声催促。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着手改装刚a回来的直升机,所以需要外出去采购一些零件。 “知道啦!”伴随回答一起拜访安凯臣的是一把手术刀、一张特制扑克牌和前轮一记重踹。 这是曲希瑞、南宫烈和向以农联手回赠安凯臣的“谢礼”──人家那么好心叫他们起床,他们自然得答谢人家啰! 不过安凯臣早料到他们会在此一着,轻轻松松一闪就躲过了。 雷君凡就光明正大多了,他不屑偷袭直接采正攻法,赏了安凯臣一拳,可惜还是没能得逞。 “起床操”做完之后,五个好伙伴便纷纷上车就座,准备出发。 只有展令扬文风不动的站在原地,仔细端详吉普车半晌,挑三拣四的大加批评:“这辆车好没内涵哦!” “废话少说,快给我上车!”安凯臣自驾驶座车窗伸出手去抓展令扬,展令扬却从容不迫的向后退了一步,闪躲而过。 “人家不要搭这种没格调的车,有失水准。”展令扬挑剔半天就是不上车。 安凯臣耐着性子间:“这辆车哪里没内涵、没格调了?” 该死的浑小子!居然挑剔他辛苦改装完成的杰作! 要不是急着改装那架直升机,他才不肯和这个浑小子慢慢耗呢! “因为它没有冰箱、没有冷气、没有魔术车窗也没有名字。”展令扬一气呵成地数落完毕。 车上五个伙伴全听傻了眼。 “你这个浑小子再不给我乖乖上车,我就来硬的了!”安凯臣掏出装有麻醉弹的枪向展令扬示威。 他看过这小子和雷君凡过招,功夫底子不差。赤手空拳,他或许拿这小子没可奈何,不过用枪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他对自己的神射本领可是百分之一千自信。 哪知展令扬居然当场放声假哭:“呜哇哇──小臣臣不要脸、强欺弱,羞羞羞!知道自己枪法比人家准就欺负人,好过份哦!哇~~呜呜呜……人家好可怜哦……哇~~呜呜呜……” 这……这小子要不要脸啊!?安凯臣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只安凯臣,车上其它四人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不知怎么搞的,总觉得好象不是第一次见着这样丢人现眼的画面,究竟在哪里曾经见过……第一个投降的是向以农:“好了啦!别哭了,我去a架冰箱和冷气机来总行了吧?”反正白虎门里多的是“乐善好施”的捐赠者,不愁a不到。 向以农跳下车,欺近展令扬身边,万般宠爱的哄他。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张脸蛋,见不得他受委屈,唉唉唉! “还要魔术车窗。”展令扬占了便宜还卖乖,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行行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什么叫做魔术车窗?”这个向以农倒是有点好奇。 “就是可以防弹、遮阳,从车里看得到外面,从车外看不到车内的强化玻璃车窗啰!”展令扬就是有那个好本事,继绩装可怜假哭的同时,居然还能咬字清晰的把该说的话说得清清楚楚。 “这个好!我一定会a到手。”向以农笃定地保证。 眼见目的达成,展令扬便不再假哭,眉开眼笑地抱住向以农,像个小天使般猛灌他迷汤:“我就知道小农农最好了。” 向以农明知道这是展令扬惯用的技俩,上回和上上回他都上了当,这回绝对不可以再上当,可一看到那张超合他胃口的漂亮脸蛋,他就心甘情愿的再一次受骗上当。 “好好好!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带回你要的东西来。”语毕,人已经飞快的奔回狂风阁,骑上全新的第二辆机动跑车,“寻宝”去也! 尚留在吉普车上的四个伙伴,面对眼前的情况,只有没辙暗叹,心知在“新配备”未加装完成之前,肯定是出不了白虎门了。 “咱们不如趁这个空档来给这辆车取个名字,如何?”雷君凡很有效率的提议,省得待会儿还得再浪费无谓的时间。 “赞成!”曲希瑞和雷君凡看法一致。 “那就开始想吧!”南宫烈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叫斑点海龟1号,你们觉得如何?”安凯臣随口胡诌。 哪知展令扬却大为赞赏地举双手赞成:“好!好名字!有格调又有深度!就叫斑点海龟1号啰!” 耶──!?安凯臣四人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斑、点、海、龟、1、号叫有格调又有深度的好名字!? 车上四个伙伴都十分质疑展令扬的品味和鉴赏能力。 罢了!只要这家伙喜欢就好,他们还是别鸡婆多嘴,省得又节外生枝,横生无谓的波澜,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和气力。 曲希瑞在周遭气氛推波助澜下,话匣子一开,也说出自己的看法:“说真的,这辆吉普车的配备确实是阳春了点,真加上冰箱、冷气和那种有趣的车窗后,的确会变得比较舒适又好玩。” “我同意这个说法。”南宫烈附和。 “确实如此。”在这一点上,雷君凡也投同意票。 听完身边伙伴们的想法后,安凯臣有点被说服了:“这么说起来的确是少了许多配备……那好!我这就立刻加强装备。” 安凯臣说做就做,当下倒车打算开回擎风阁去二度改装。 开动前,安凯臣不忘对唯一没有在车上的展令扬吆喝:“快上车,否则你就自个儿走到擎风阁去!”该死!他干嘛对这个臭小子这么好? 这回展令扬倒是很合作,二话不说乖乖上了车,不过还是讨人厌的不停怨叹:“唉唉唉!看在路程不远的份上,人家就委屈一下下吧!” 安凯臣突然后悔刚刚太过好心──他应该别管这个臭小子,丢下他让他自己用走的才对! 由于事不关己,其它三人乐得置身事外,在一旁观赏免费的好戏。 因为他们发现:只要受苦受难的人不是自己,看展令扬“欺负”人实在挺有趣的哩! 吉普车浩浩荡荡的开回擎风阁前院。 停好车,安凯臣便从仓库搬出机械工具大全,开始对“斑点海龟1号”进行第二次改造工程。 算起来,这是雷君凡、南宫烈和曲希瑞第一次造访安凯臣的擎风阁,一般而言,应该会好奇的四处走走看看、参观参观。 雷君凡、南宫热和曲希瑞也不例外,只是令他们感兴趣的地方似乎是同一处──只见三人有志一同的走近“从虎钟楼”的“遗迹”参观。 “这就是那座被炸毁的古钟所在地吗?”呈现在曲希瑞眼前的其实只是一个大窟窿。 “不是古钟,是钟楼。”雷君凡啧啧称奇道:“居然炸得如此彻底,连一小根柱子的残骸也没留下,怪不得肯会气得抓狂,冲去跟门主告状。” 南宫烈倒是可以理解肯的悲愤:“我听葛丽丝姬说,肯那家伙对从虎钟楼被毁,会反应格外激烈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上任白虎门主夫妻是在这座钟楼前举行婚礼的,咱们现任门主的继任大典也是在这儿举行,还有他被受任为门主的首席心腹也是在这儿。所以这座钟楼对肯别具意义,再加上肯的个性又一板一眼,因此从虎钟楼被毁时,他的反应才会特别激烈。” “肯好可怜哦!不如咱们替肯再造一座钟楼吧!”展令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插上这么一句。 “地主”安凯臣闻言大加反对:“别想!我就是嫌那座钟一天到晚吵死人,才故意把它炸掉,你们休想再搞一个来扰我清梦。要盖就到别处去盖,别打击风阁的主意!” “那我们就把它填平,拿来当飞天猪2号的专用停机坪吧!”展令扬又有新的提案。 “飞天猪2号?”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雷君凡灵光一闪,没力的求证:“你该不是指改装一半的那架直升机吧?” 雷君凡很不希望自己蒙对了──那表示他和这小子的品味是属于同一等级的,所以才会英雄所见略同。 展令扬偏就宣告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答对啰!小凡凡果然有水准、有格调!” “……”安凯臣、曲希瑞和南宫烈威对雷君凡投以古怪诡谲的注目礼。 雷君凡岂会不知他们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他很聪明的忽略,假装没看见,以改变话题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想把偷来的赃物大剌剌的摆在光天化日下?” “nonono!此言差矣!改头换面后的它叫飞天猪2号,是咱们专用的空中交通工贝,哪是什么赃物?自己没学问就不要胡乱卖弄,省得太阳老兄笑你没内涵,不懂得说话的艺术。”展令扬一天不损人就会浑身不对劲。 “你──”雷君凡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则和这小子吵那种没营养又低水平的架。 何况旁边那三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全等着看好戏,他才不会笨到让他们称心如意看他笑话,哼! 欣赏够雷君凡有气难伸的愉快神情后,展令扬径自下了结论:“嗯!就这么敲定了!这儿就是飞天猪2号的地盘。”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其它四个倒也没反对──有染可随时自由使用的专属直升机也不坏啰! 南宫烈左顾右盼了半天,就是看不到应该存在的东西,忍不住问:“为什么这儿连半个碍眼的手下都没有?” 葛丽丝姬明明说,五风阁主的住处都配置了二十名手下。 “不是没有,而是在我把车开进前院来的一分钟前,他们就全都躲到后院去了。”安凯臣一面努力改装“斑点海龟1号”一面回答。 曲希瑞一听,好生羡慕的追问:“你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你这边的手下会这么自动自发地躲得远远的?”哪像他那边的手下,简直就是蟑螂部队,怎么赶也赶不走。 说到这点,安凯臣可得意了:“因为他们都是人。” “我那儿的也是人啊!” “是人就会怕死。”安凯臣洋洋得意地畅谈自己的丰功伟业:“自从从虎钟楼在他们眼前被夷为平地后,他们就很惜命的和我保持距离。只要我不在屋内,他们绝对没胆待在屋里,深怕会有和那幢屋子一起成为废墟的一天。如果我在前院,他们一定会躲到后院去避难,好象是怕我会拿他们当试枪的活靶。” 曲希瑞听得好生羡慕,心生一计道:“我把我的傲风阁借给你当爆破的实验场,你意下如何?” “心领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这个擎风阁。”安凯臣不假思索当场回绝。 他才不会笨到去帮人家赶苍蝇。 曲希瑞不死心,再接再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这回安凯臣索性连吭声也省了。 倒是展令扬很有意见:“我说小瑞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家的害虫就该靠自己消灭才对,人家小臣臣又不是开清除病虫害的除虫公司,自然没道理帮你除虫了。” 这番话听进安凯臣耳里挺舒服的──这个聒噪的家伙偶而还是会说些象样的人话嘛! 曲希瑞可就挺不是滋味的了:“我也不想靠别人,可是我那儿的蟑螂部队韧性十足,不管怎么赶都赶不完,就算赶走了几只,马上又会有新的蟑螂递补进来,我都快给他们烦死了!” 令扬居然帮着凯臣说话而不是帮他……“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得要领。”展令扬铁口直断地指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比如说:你家的害虫明明是蟑螂,你用的杀虫剂却是杀蚊子的,那效果自然就会大打折扣了,既然要杀蟑螂,就应该用除蟑专用的杀虫剂才有效。” 眼看展令扬说得口沫横飞、陶醉不已,曲希瑞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我所说的蟑螂部队不是真的蟑螂,而是门主派给我的手下,youkno?” “人家当然知道呀!人家的意思是说──” 展令扬的话才起个头,注意力便给由远而近传来的螺旋桨声夺去。 “你们在干嘛?”正巧完成“寻宝”之行归队的向以农才说着,也开始注意不寻常的直升机噪音。 很快的,他们发现布兰登堡的领空出现一架陌生的直升机。 几个仔伙伴开始议论纷纷──“我记得擅闯白虎门领空的不速之客,会被毫不留情的轰下来,这架居然安然无恙。” “笨!那就代表这架直升机的主人是白虎门的客人。” “可是葛丽丝姬说过,门主最讨厌这个时间破人骚扰,所以白虎门有项不成文的游戏规则,就是!除非发生极重大的特殊情况,否则访客一律不准安排在这时段到访。” “那眼前的情况不就表示有极重大的特殊情况发生?” 这话让大伙儿眼睛为之发亮──莫非又有好玩的事即将降临? “那咱们就去瞧瞧喽!” 展令扬的提议立即获得全体一致通过,于是乎六双雀跃的脚便迅速的朝停机坪移动……神秘的直升机霸气十足的降落在停机坪,直升机的主人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青龙门主”安德烈。 直升机方停稳,等不及赶来迎接的那瑟西斯招呼,安德烈已怒气冲冲的踹开机门,凶神恶煞的跳下机舱,惊天动地的喧天咆哮:“姓展的臭小鬼快给我滚出来!” “青龙门主,我奉门主之命前来侍候你,请青龙门主先入内歇息,有什么事再慢慢谈不迟。”那瑟西斯应对得体地客套。 安德烈却一点也不买帐,怒火更甚地继续叫嚣! “臭小鬼,我知道你人在这里,带种的就给我站出来!” 躲在暗处的东邦六人小小声的交头接耳──“那个嚣张的怪老头是谁?”向以农有种想海扁他的冲动。 “青龙门主安德烈,门主的故交。”雷君凡曾在白虎门的档案室瞄过这张脸,“过目不忘”的好本事让他记得这家伙。 “你得罪过那老头?”南宫烈比较在乎这点。 展令扬轻叹一气,说笑话般道:“咱们昨夜不是炸沉了圣罗伦斯号吗?那个怪叔叔就是圣罗伦斯号投保的保险公司老板啰!” “这么说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了。”曲希瑞下了结论。 “那老头怎么会认定是你干的?”安凯臣的疑问也是其它四个伙伴共同的疑问。 “我去收拾他!”雷君凡才说着就打算展开行动,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第一眼就讨厌安德烈。 “我奉陪。”向以农很高兴有人和他志同道合。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阻止伙伴们:“唉呀呀~~别那么冲啰!整人要慢慢来才有趣,不是吗?” 充满邪气的发言,旋即产生强力磁场,将伙伴们全吸了回来。 “快说!” 连日来的相处,南宫烈五人已经成了识途老马,心里全是相同的想法──又有好玩的事可以玩了! 基于“玩”不宜迟的原则,展令扬难得不钓人胃口说道:“咱们的飞天猪2号不是缺了好引擎,还有一些些配件吗?” “是没错。”改装大师安凯臣点点头现在的引擎虽然也不差,但只能让他的改装效能发挥五成的功力,因此而要更好的引擎,所以他才急着出去采购。 “你看怪叔叔那架直升机的引擎够不够格?”展令扬坏坏的提点死党。 安凯臣顿时意会地仔细端详评估,诊断报告很快便出炉:“很好,正合理想,其它的配备也挺合用的。” “那就请小农农出马啰!”展令扬转眼又理所当然的差遣起自家死党。 “这样好吗?我是说,这家伙毕竟是门主的朋友……”事关敬爱的白虎门主,所以曲希瑞才会有点过意不去。 其它四个也基于相同的考量而有所顾忌。 展令扬大大不以为然,一派天经地义的口吻道:“怪叔叔的直升机是不是降落在这儿?” “嗯!” “这儿是哪里?” “布兰登堡。”曲希瑞不明白展令扬为什么没头没脑的问起理所当然的事来? “换句话说就是隶属于白虎门对吧?” “没错!” “白虎门不是有条门规说:凡是白虎门地盘上的东西都归白虎门所有吗?” “嗯!” “那不就结了?” “耶──!?”大伙儿还是转不过来。 展令扬头头是道的继续开解伙伴们:“怪叔叔的直升机停在白虎门的地盘,所以自它降落那一刹那起,那直升机老兄就属于白虎门所有,咱们只是让同为白虎门的东东互通有无,有何不妄?” “可是……” “不是有句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吗?”展令扬太了解如何诱拐死党们了。 一连串的歪理把伙伴们哄得服服帖帖。 “那就事不宜迟!”向以农和安凯臣立即动身。 曲希瑞古道热肠地跟上:“我替你们把风。”必要时,他可以使出独门绝活“催眠术”对付跑来碍事的闲杂人等。 “等等!”展令扬又唤住人家好心地提点道:“无论怎么说,那怪叔叔终究是门主阁下的贵宾,所以咱们要a得漂亮一点。” “放心,我a东西保证万无一失,绝对不会留下把柄让门主为难。”向以农拍胸脯保证。 “人家当然知道小农农的本事,所以人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展令扬附耳对向以农轻侬细语。 向以农听得眼睛为之一亮,十分认同的频频点头:“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那人家也该出去会会怪叔叔了,免得他老人家继续制造高分贝的噪音污染,危害世人。”展令扬一副去欺负人的坏心眼模样。 不过其它五个好伙伴都心知肚明他是去引开注意力,好让安凯臣三人组的偷a计画能顺利执行。 “我也去!”雷君凡打定主意和展令扬同行。 不知为什么,他看青龙门主极不顺眼,不想展令扬单独照会那家伙。 南宫烈也不想让展令扬单独见青龙门主:“我也去会会那家伙。”他的第六感频频发出警讯,告诉他这位不速之客是个麻烦人物,尤其是对展令扬!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兵份两路,展开行动。 part12第六章 青龙门主安德烈非逼出展令扬不可,锲而不舍地漫天咆哮。 “臭小鬼,快给我滚出来,你上回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哪里去了?”安德烈改弦易辙用起激将法。 适时现身的展令扬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埋怨道:“我说这位大叔,你就算再怎么想人家、迫不及待的想见人家也不要表现得如此露骨猴急嘛,人家这不就来见你了吗?” 青龙门主安德烈一见到展令扬便像饿虎扑羊似的冲了过去:“你这个臭小鬼──” 雷君凡眼明手快的挺身横挡在展令扬面前,不让安德烈接近展令扬。 “你想干什么?” 青龙门主安德烈先是一愣,然后没头没脑地哼笑道:“人的潜意识真不可思议,即使已经不复记忆,反射动作还是不变。” 雷君凡按兵不动,亦未放松戒备探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德烈没有回答他,把注意力转向雷君凡身后的展令扬笑道:“看来无论情况如何演变,你对你这群死党都一样魅力无边哪!” ……?雷君凡表面未作反应,却把安德烈的话清清楚楚的刻在心里。 展令扬不动声色,礼尚往来:“看来无论情况如何演变,大叔你还是一样从头到脚都惹人家的死党嫌哪!” 安德烈不以为忤的又道:“此一时彼一时。譬如说:我以说出你这群死党们遗忘的过去作为筹码,说不定你的死党们会改变对我的态度哦!你说是不是,护花骑士?” 他刻意问雷君凡。 “我没有回答你任何问题的义务。”雷君凡面无表情的赏他一记铁板。 “说的也是……”安德烈一点也不以为意,他知道雷君凡已把他的话听进心坎里去了。 为了怕安德烈年老体衰,有严重健忘症,已忘了此趟前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展令扬特别好心的提醒他:“大叔怒气冲冲跑来,应该不是特地来和人家闲话家常的吧?” 安德烈得意地哼笑:“我不会忘记我是来找你算帐的,我现在就是在和你算帐,而且我发现我果然下对了药,你说是吧,小鬼?” 他就不信没办法摧毁这小鬼的一o一号笑脸。 奈何展令扬依旧面不改“笑”,语气暧昧地天外飞来一笔:“怎么?我说大叔你这厢是在吃醋吗?” “吃醋?好鲜的词,你倒是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吃醋?”安德烈绝非省油的灯,自然不会三言两语就被煽动。 展令扬笑得像个小天使:“当然是吃白虎门主的醋。因为大叔你一直想把我们弄到青龙门去,可却一直苦无机会,白虎门主却轻轻松松就办到了,所以你心里很不是滋味,才借题发挥跑来找喳。事实上大叔你不过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待在可爱的人家身边罢了,然后再静观其变,伺机把人家和人家的死党们从白虎门拐到青龙门去,对吧?”他是刻意说给赫尔莱恩听的──他相信那个面无表情的冷淡家伙此时一定透过他额上的窃听器,监听他们的对话。 “小鬼,你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吧?青龙门人才济济,我有必要为你们这几个小鬼如此大费周章吗?”安德烈也知道赫尔莱恩一定有听到,而且也知道展令扬是刻意离间他们,不过他依然面不改色的冷哼。 “你敢说你一点也不想要我们?”展令扬直捣黄龙,逼宫。 “你不必挑拨,这等雕虫小技对我没用。”安德烈狡猾的拒绝正面回答。 “不肯正面回答代表大叔心虚啰!”如果安德列有一百种回避的方法,展令扬就能想出一百零一种方法来追击。 安德烈神色自若地一语道破:“你以为刻意歪曲事实就能扰乱我的注意力,让我忘了和你算帐?” “大叔不必虚张声势,这样只会欲盖弥彰罢了,人家本来就人见人爱,大叔就算老实承认喜欢人家,人家也不会笑你,你又何必硬要撑到底呢?”展令扬就是一口咬定不放,“否则大叔倒是说说看,你想找人家算什么帐?” “为什么炸了圣罗伦斯号?”是你自己把话转到正题上来的,我就奉陪到底。 他倒要听听这个诡计多端的小鬼如何回答! “人、家、炸、了、圣、罗、伦、斯、号!?”展令扬一脸无辜的指住自己的鼻尖,表现出极度不可思议的诧愕。 一旁的南宫烈挺身而出,正气凛然的营展令扬说起公道话:“青龙门主,你这个指控实在太荒唐了,令扬根本没上过圣罗伦斯号,怎么可能炸了圣罗伦斯号?” 安德烈讪笑道:“这小鬼不必在场,更不必自己动手,他只要差遣那个姓安的小鬼去干就行了。” “青龙门主如果指的是我们五风阁主中的擎风阁主,那就更荒谬了!没错,擎风阁主的确擅长爆破,可他没道理受令扬差遣。一来,令扬是我们门主的人质;二来,五风阁主全直属于我们门主指挥,除非门主下令,否则我们没道理听令于任何人,更遑论是门主的人质。何况凯臣那天也没上圣罗伦斯号──”南宫烈风度翩翩地瞒天过海。 安德烈强势的打断南宫烈的话:“你们不是没在圣罗伦斯号上,而是易容乔装成别人了,别说你们不懂易容术这种笑话,这可是姓向的那小鬼的拿手绝活,你们几个有什么本事,我可是和赫尔莱恩一样清楚,你们别想蒙混我!”一听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 “照青龙门主的说法,只要会易容术的人都有嫌疑了,青龙门主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们?这分明是栽赃!”雷君凡也加入战场。 但安德烈没那么容易打发:“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站出来替这小鬼说话,他不过是你们门主的人质罢了;或者,你们这番举动是你们门主的命令?” “我们只是看不惯堂堂青龙门主如此是非不分、以大欺小罢了!我相信只要有一点正义感的人都会挺身出来打抱不平。”南宫烈云淡风清地还击。 “这更令人匪夷所思了!谁不知道白虎门新任的五风阁主个个都是我行我素的独行侠,这会儿居然一个个跳出来替微不足道的人质说话,这不是人引人疑窦了吗?莫非你们全是一丘之貂?”对付少不经事的小鬼,对他而言有如反掌折枝。 雷君凡冷笑一声道:“在我看来,青龙门主这番行径才真是引人遐思。据我所知,圣罗伦斯号的船主并不是青龙门主你,你却如此大张旗鼓的营圣罗伦斯号捉拿犯人,这才引人疑窦呢!” “圣罗伦斯号的船主虽然不是我,但它的承保公司老板是我,你说我该不该关心犯人是谁?”安德烈难缠得很。 “原来如此。”雷君凡理解的点点头,“不过青龙门主还是另寻线索吧!青龙门主有所不知:昨夜圣罗伦斯号炸毁时,我们门主恰巧也在船上,难道我们会帮着人质来危害自己效忠的门主?至于令扬一样不可能有嫌疑,因为那夜展御人也在那艘船上。” 雷君凡一席话虽说得合情合理,对安德烈却未起作用,他还是坚持己见,下最后通牒:“废话少说!快把你身后那个小鬼交出来,否则就代表你们真是一丘之貉,那么基于朋友之谊,我将向你们门主揭发你们的罪行,让你们按白虎门的帮规论处,我相信肯和那瑟西斯会很乐于执法。”如何?小鬼们!你们打算如何抉择? 安德烈相当兴奋地等着看好戏。 雷君凡不为所动,横阻在安德热和展令扬之间的身躯动也没动一下:“好吧!既然青龙门主硬要编派令扬是主谋、我们是共谋,想必是有充分的证据;那就请青龙门主把如此有力的证据拿出来,好让我们心服口服、百口莫辩,如何?” “君凡说得没错。”南宫烈也是一副打死不退的态度,硬是护着展令扬。 安德烈啧啧称奇的轻轻拍掌,以充满挑只和戏谑的眼神睇着展令扬道:“好感人的友情哪!小鬼,你的魅力还真是所向披靡哪!不过,容我提醒你一点:凭我和赫尔莱恩的交情和本事,你想我非得要拿出证据才能让赫尔莱恩下令惩治你这几个护着你的死党吗?或者你打算隔岸观火,眼睁睁看着你的死党为你受罚也无所谓?” “堂堂青龙门主居然搞起屈打成招的卑鄙手段,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你就不怕传出去有损声名?”雷君凡不屑的讥诮。 “我是在和你身后的小鬼说话,不关你的事。”安德烈摆明针对展令扬,“小鬼,你怎么说?” 他已经等不及看展令扬对他卑躬屈膝,他笃定展令扬一定会妥协──因为死党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只见展令扬一脸无辜的说:“好吧!既然大叔非这么认定不可,那就算是人家炸的好了。” 雷君凡和南宫烈想护航,展令扬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为什么?”这才是安德烈真正想知道的事。 这同时也是雷君凡五人想知道的事──原来令扬是在知道青龙门主安德热和圣罗伦斯号的利害关系下,提议丢炸圣罗伦斯号的,足见他绝对有冲着青龙门主而来的企图……“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我讨厌大叔你啰!”展令扬天经地义的笑言。 展令扬的过分坦白有些出乎安德烈意料,“我有做什么令你如此反感的事吗?” “因为大叔说话不算话。” “我有吗?” “大叔承诺过不会再来招惹我们的,可却毁约的设计人家回收那张藏宝图。” “此话差矣!我可没有毁约哦!那时,我只承诺不会再去招惹你的死党,并没有包括你哟!”安德烈两手交抱,撇得一干二净。 “狡猾、老奸、卑鄙、无耻、下流、没品、滑头、老狐狸、黑心肝、没良心、不要脸、没有格、好小人、大欺小、羞羞脸、丧心病狂、无血无泪、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冷血动物、任为灵长类,难怪人家讨厌你。”展令扬一气呵成的数落。 “你这小鬼就是这点讨我喜欢……”安德烈轻叹一气,不觉伸出手想抚捏展令扬漂亮的脸蛋……雷君凡眼明手快地截住他不安分的手,冷着一张足以吓退一海票孤魂野鬼的阎王脸道:“你想干嘛?” 安德烈想抽同被制住的手却未能如愿,于是改以威权恫吓雷君凡:“区区五风阁主可以这样对待贵为青龙门主的我吗?你不怕遭门规惩治?” 雷君凡没有丝毫畏怯,无所谓的冷道:“我一向只做我想做的事,不劳青龙门主替我费心。” 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展令扬笑答:“或许你自己无所谓,可有人却非常有所谓呦~~” 展令扬没好气的提醒安德烈:“我说大叔,你没忘记自己的承诺吧?” 安德烈自有一套说法:“小鬼,你可要看清楚,不是我毁约,而是你的死党自己来招惹我助!这可就不在我的承诺范围内了。” 算算时间,安凯臣、向以农和曲希端的偷a任务差不多已顺利完成了,他没必要再和安德烈瞎拜下去,于是开门见山的说:“我说大叔,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截了当开出来吧!” 安德烈正中下怀直言:“我要你补偿我。” 展令扬插播道:“人家话可说在前头:人家现在的身份是白虎门主的人质,所以大叔要求的补偿如果和白虎门主的游戏规则有所抵触,那就恕人家难以从命了,除非大叔自己去和白虎门主打商量,ok?” “没问题。” “那就快说吧!”目的已达成,展令扬懒得继续和他穷磨菇。 “我要你替我办三件事。”安德烈一点也不客气。 “行!”展令扬也十分干脆。 “我不许你离开布兰登堡半步。”适时到来的自虎门主赫尔莱恩以一贯的冷淡口吻下令。 展令扬朝青龙门主安德烈摊摊手,一派情非得已的遗憾轻叹:“大叔你自己看着办啰!” 意思是说:不是他不肯实现承诺,而是“身不由己”。 安德烈早料到展令扬打的是这等如意算盘,从容不迫的说:“小鬼,你不必遗憾,我会暂时留在白虎门作客,你不会没机会补偿我的。” 展令扬闻言,露骨的埋怨道:“我说大叔,你实在很顾人怨耶!难道你没看见人家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讨厌你’四个字吗?” 安德烈乐得和他抬杠,故做惊讶的说:“有吗?可是我看见的是‘你很佩服我’耶!” “nonono!大叔不可以逃避现实哦!被人家讨厌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不肯面对现实,脸皮厚兮兮的睁眼说瞎话,自导自演的骗自己说:其实自己是很伟大、很受人欢迎的。这种跳梁小丑般的逃避行为,只会更加显示出自己是多么幼稚无知,有点头脑的人类绝对不会做此等愚蠢之事,因为那只会更加证明自己任为灵长类的高等生物,还会连累所有灵长类生物全因大叔一人的愚昧而蒙受不白之冤,大叔将会遭到所有灵长类生物的唾弃和怨恨,更会成为灵长类生物进化史上的可耻罪人,遗臭千古! 想想,人家华盛顿老伯因为勇敢面对现实,承认自己是砍倒樱桃树的杀‘树’凶手,而成为人人崇拜的美国开国总统;大叔你却因为逃避现实,不肯承认自己是顾人怨的讨厌鬼,而成为所有灵长类生物唾弃的全民公敌。这岂不可悲、令人惨不忍睹? 所以大叔还是勇敢面对讨人厌的现实,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佛家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古圣先贤也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人愈老会愈顽固,大叔还是趁还没有老到冥顽不灵的现在,把握时机及时改变自己吧!免得落得老大徒伤悲的凄惨下场,那就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啰~~” ……! 在场的安德烈、雷君凡和南宫烈都听得目瞪口呆,暗自佩服展令扬的肺活量和损人不带脏字的骂人功夫,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的是:他损人时居然始终维持着一o一号笑脸,说话速度不疾不徐,又轻声细语得极为悦耳,但说话的语调和内容却十分惹人嫌,可偏是魅力十足,让人无法不被吸引、讨厌他! 安德烈不禁快意的纵声大笑,久久不止。 展令扬语带同情的叹道:“敢情大叔有病,来日不多?唉唉唉!真是如此就太可怜了……不过也好,世上从此少了一个祸害也算是遗爱人间,大叔应该可以走得了无遗憾了。” 这一说,非但没让安德烈止住笑,反而让他笑得更加前俯后仰,不可收拾。 “小鬼,你果然有意思。如果你是女人,我就算不择手段也会把你抢回去当老婆,可惜哪……”安德烈似认真似玩笑地频频摇叹。 雷君凡才不管安德烈是认真是玩笑,寒霜罩顶的森冷警告:“你真敢有非分之想,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轻率行事。” 安德烈才想再说什么,赫尔莱恩便抢先一步淡道:“我不记得有邀请你来。” “我是来找这小鬼算帐的,原因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才是。”安德烈睇着展令扬脖子上那条内嵌窃听器的白金项饰回道。 赫尔莱恩不改冷淡,下起逐客令:“我对你们的恩怨没兴趣,也无意留你作客,你走吧!” 安德烈深谙赫尔莱恩说一不二的个性,强求只会使情况更糟,因此聪明地以退为进,决定先走人再另谋他计重新到访。 “ok!那我就另择良日再来造访了。” 就在安德烈旋踵走人之际,擎风阁方向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响,展令扬闻声即火驰飞奔而去,一面开启手表型通讯器大声嚷嚷:“凯臣,住手!以农、希瑞,快阻止凯臣!” 这是继圣罗伦斯号沉船那天之后,雷君凡和南宫烈再次目睹展令扬罕见的正经神情,心里有数地跟了过去。 眼见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展令扬,当着两位门主的面擅自落跑,那瑟西斯心中大为窃喜,认为机不可失地举枪瞄准展令扬的背,扣了他一大顶帽子,朗声威吓:“姓展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两位门主面前擅自落跑,简直无法无天!快给我立刻滚回来,否则我就开枪──” 那瑟西斯话末敛口,一张带着杀气的特制扑克牌已不偏不倚的射伤他举枪瞄准展令扬的右手。 扑克牌的主人南宫烈自远处回眸,蓄满敌意的抛来严重警告:“你敢动令扬一根汗毛,明年的此刻将会是你的忌日!” “那就来试试!”一直想对展令扬除之而后快的那瑟西斯,决定趁势干掉眼中钉,毫不犹豫地拍下扳机──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色西伯利亚虎,自那瑟西斯右侧扑倒他,安德烈同一时间出手打掉了那瑟西斯手上的枪,共同解除了展令扬的危机。 白色西伯利亚虎撂倒那瑟西斯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追逐展令扬去也。 自地上跃起的那瑟西斯极不谅解地怒瞪安德烈质问:“为什么阻止我?” 如果眼前的安德烈不是青龙门主,他早一枪毙了这个坏他好事的碍事者! “那小鬼和我还有帐没算清楚,在那之前,谁也不准动那小鬼。否则即使是身为赫尔莱恩首席心腹的你,我也不会轻饶!”安德烈正色表态。 “你──”碍于身份,那瑟西斯不得不有所忌讳,因而转向自家主子寻求声援,“门主──” 怎奈赫尔莱恩的响应令他大失所望──“我说过,令扬是我的人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 自家主子都表态了,这下子任凭那瑟西斯再呕,也只能乖乖从命:“属下明白了!” “你送青龙门主登机。”即使经过一阵骚动,赫尔莱恩还是不忘初衷。 “是!”那瑟西斯立即将功折罪照办。 安德烈虽想去探东邦六人之事,但赫尔莱恩已表明要他立刻走人了,他只能强忍心中好奇地照办,免得惹火了赫尔莱恩,从此被列为拒绝往来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瑟西斯和安德烈前脚才走,赫尔莱恩便往骚动之源──擎风阁移步…… part12第七章 展令扬、雷君凡和南宫烈赶到擎风阁时,安凯臣因为被向以农和曲希瑞制伏,无法如愿试飞,正在发飙。 一见到罪魁祸首展令扬到来,立即朝他开炮:“臭小子,你是存心找碴吗?我不过是想试一下新引擎的性能罢了,你干嘛阻挠我?” “人家以为你要自个儿飞出去兜风,人家也想去,所以才要小农农和小瑞瑞阻止你,好等人家来嘛!”展令扬装可爱的撒娇。 安凯臣挣脱向以农和曲希瑞的钳制,开门见山直言:“够了!别再和我装迷糊,你给我老实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是因为圣罗伦斯号上那颗子弹?” “没错。”展令扬正面肯定。 “那只是凑巧。” “那才不是凑巧,枪是瞄准你射击的。” “就算如此,对方针对的也不是我,而是我易容的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才是,你不必反应过度。” “不!我事先调查过了,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和人素无冤仇、交往单纯,而且对方的目标如果是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那么那个人早该蒙主宠召了,可是那个人现在还毫发未阳地活着,足见对方的目标不是那张面孔真正的主人,而是小臣臣你。”展令扬极具说服力地分析。 “但我昨夜是易容成别人,就算对方发觉我不是本尊,也不可能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所以他的目的应该只是要除去冒牌货,而非针对我真正的身份而来。”展令扬的心意让安凯臣很窝心,但就因为如此,他不要他担不必要的心。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令扬的顾虑是正确的,对方的目标确实是凯臣没错。”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已获得公认,因此他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态度全都变得认真起来──包括安凯臣本身。 “你自己有谱吗?”雷君凡问道。 “没有。”安凯臣自己也很纳闷。 “那这样吧!由我易容成凯臣到外头去晃晃,把敌人引出来,你们觉得这个主意如何?”向以农提议道。 “小农农果然和人家很有默契,人家也是打算这么做耶!不过诱饵由人家来当,小农农帮人家化装就行了。”展令扬一向是自个儿说了就算数。 但这回向以农却很强势,力争到底:“不!还是由我当诱饵比较恰当。不是我自吹自擂,本山人可是演技天才,要论演技,我敢说没有人比得上我,所以我才是诱饵的最佳人选。” 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很在乎安凯目的安危──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在圣罗伦斯号那次一样。 可,另一方面,他也不愿让展令扬去冒险。一想到令扬那张漂亮的脸蛋有可能会受伤,他就受不了。 他宁愿自己浑身是伤,也不愿意令扬少一根头发。 展令扬自然不可能放行:“nonono!小农农的脚程是咱们六人之中最快的,万一要追犯人非得小农农出马不可,所以咱们还是分工合作,由人家来当诱饵比较适合。” “追捕犯人和当诱饵并不冲突。再说,以常理论之,犯人的目标定是诱饵,所以最接近犯人的正是诱饵,因此由诱饵的位置去追犯人最容易得手,所以还是我最适合当诱饵。”无论如何,向以农就是不让展令扬去冒险。 展令扬也是相同心态,当然也不会轻易让步:“可是人家──” “你们都不必争了!我决定亲自去钓犯人。”当事人安凯臣打断他们的争执。 “不行!”居然是五人合奏。 霎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在六人之间澎湃流窜,那种触动内心深处的莫名熟悉感令人心醉,却又夹杂着无从形容的酸楚。 曲希瑞忍不住脱口问:“令扬,你老实说,我们几个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而且是像现在这般常常腻在一起?只是我们几个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那段记忆,但你全记得,所以你才会对我们几值的一切都极为熟悉,对不对?” 虽然以他独行侠的个性言之,这是个极为荒唐的推揣,可不知怎地,最近他心中却乱没道理地产生这样的想法,而且还愈来愈强烈! 曲希瑞这份不合理的揣测,同样存在向以农、雷君凡、南宫热和安凯臣四人心中,而且同样是与日俱增,只是谁也没说出口罢了。 展令扬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以难得的认真口吻道:“我认为我们以前认不认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和引力。如果我们彼此间的感觉和引力依然存在彼此心中,那么,就算我们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忘了彼此,我相信只要有缘再次相遇,我们还是会互相吸引而聚在一起。 无论忘记多少次,只要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和引力不变,我们永远都会互相吸引、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友谊。 反过来说,如果记不起以前的事就无法重新打造出让我们彼此珍惜的情谊,那就表示我们之间的感觉和引力已经不复从前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使我们都记得昔日的交情,终究还是会因为志不同、道不合而渐行渐远,终至分道扬镳。 真演变成那样的话,记不记得又有何差别?你们说是不是?” 不可思议的,他们五人居然很理所当然地认同了展令扬的看法,而且没来由的笃信彼此的想法都一样! 谁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很自然的这么深信……“唉呀呀~~别净说些严肃的话,咱们还是来讨论究竟要用什么法子捉犯人,玩起来会比较有意思,如何?”一转眼,展令扬又是满眼邪气的心恶魔样儿。 “赞成!”五票全数通过。 于是,六个志同道合的小恶魔便合作无间地开始打造全新的游戏……不知何时来到附近的一人一虎,始终静静的待在暗处,无意现身介入他们也无意离去。 不请自来的急促脚步声和喧天怒吼却打破了原来的局面──“臭小鬼,你们通通给我滚出来!”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已离开布兰登堡的青龙门主安德烈。 奉命送行的那瑟西斯亦尾随追赶而至。 不待东邦六人响应,暗处的一人一虎──赫尔莱恩和宠物黑帝斯──便先行现身安德热和那瑟西斯眼前。 “你又折回来干嘛?”赫尔莱恩冷淡中透着不悦。 那瑟西斯相当兴奋的抢着告状:“启禀门主──” 谁知才起了话头便被赫尔莱恩截断:“我是在问安德烈,退下!” “是……”自家主子难得如此露骨的表示不悦,那瑟西斯惊讶之余,极识时务的立刻退到一边去。 安德烈倒是处变不惊,理直气壮的回答赫尔莱恩:“我是被迫折回来找那六个臭小鬼算帐的!” “敢问大叔,你这回又想把什么栽赃给无辜的我们呀?”展令扬装出一副小羔羊般的神情,眸里却闪烁着显而易懂的邪恶光芒。 安德烈没好气的道:“少给我装蒜,快给我从实招来!为什么我的直升机会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机壳,其它的组件配备全都不翼而飞?” 老实说,他挺佩服这几个小鬼的,居然这么好本事,在短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架直升机的组件偷得那么彻底! “此事当真?”赫尔莱恩抢在东邦六人之前,出声向安德烈确定。 安德烈虽然很意外赫尔莱恩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但还是按兵不动地回答他:“当然是真的,你那个为我送行的首席心腹就是最好的证人。” “你如何确定是君凡他们干的?” “你和我一样清楚,有这等好本事又有天大胆子干这等好事的,除了这几个臭小鬼还会有谁?” “你想怎样?” “当然是要他们负责──” 安德烈话才说一半,赫尔莱恩便下了决断:“我明白了。” 话方落,他已展开惩罚行动──只见他轻触右手腕上的白金腕饰,展令扬脖子上的白金项饰便倏地急剧收缩,紧紧勒住展令扬的脖子,令他完全无法呼吸! “门主──”东邦五人见状,争相开口替展令扬求情。 可赫尔莱恩却先发制人封住他们五人的口:“谁敢开口求情,我就立刻勒毙他。”这话有一半是说给安德烈听的。 想挺身替展令扬解危的安德烈听赫尔莱恩这么一说,果然有所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令人难以捉摸的赫尔莱恩真个当场勒毙展令扬──那可不是他所乐见的结果! 对被施了“移情术”的东邦五人而言:移情作用让他们对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有着无法形容的敬爱──他们过去对展令扬的喜欢有多强烈,移情之后对赫尔莱恩的敬爱就同等强烈──所以他们无法违抗赫尔莱恩的任何命令。 另一方面,他们对重新认识的展令扬那份一见如故的难言喜欢,也是与日俱增,所以他们亦无法坐视展令扬遭受伤害。 然,他们却十分清楚自己敬爱的门主言出必行的作风,因此面对此情此景,他们和安德烈一样不敢冒然采取任何行动,只能心急如焚的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 在众目睽睽之下,赫尔莱恩以不变的冷淡睇了身旁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一眼,白色西伯利亚虎便似和主人心灵相契般有了行动──它动作敏捷的扑向即将因缺氧而昏迷倒地的展令扬,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口衔住展令扬,将已然不省人事的他用到自己背上安置,那动作竟出乎众人意料地轻柔,未伤及展令扬分毫。 确认昏迷中的展令扬无摔落之虞后,便敏捷依旧地默着他走回赫尔莱恩身旁。 之后,赫尔莱恩冷淡而不留转圜余地的对安德烈道:“直升机这档事我会全权惩处,以示负责。”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安德烈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是“借题发挥”──一则可再向展令扬要求“补偿”,二则可顺便堂而皇之的留在布兰登堡作客。 赫尔莱思不待安德烈说完,便又先发制人地堵住他的口:“若是这样还无法令你消气,我就当下勒毙这个陷入昏迷的主谋。” “犯不着如此严厉!这档事就由你全权处理即可。”赫尔莱恩话一出口,安德烈旋即感受到五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齐袭上身。 不过他并非惧于可怕的杀气才放弃争取惩处权,而是出自自身的意愿──他想要的是活生生的展令扬,不是冷冰冰的尸体。 赫尔莱恩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后,立即又对安德烈下起逐客令:“那么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安德烈却拖三延四,硬是不肯马上走人:“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直升机才刚刚报销,至少也得让我待到我的手下前来接我吧?” “不必如此麻烦,我让那瑟西斯立即送你回去。”赫尔莱恩摆明不愿留人。 “这主意倒也不坏,不过现在是落日余晖时分,而且经过这一番折腾下来,我着实有些累了、饿了,你应该不至于连留老友吃个便饭、借宿一晚都不肯吧?”虽然赫尔莱恩不好应付,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或者……你有什么非要立刻把我赶走的特殊理由?” 最后一句话虽也是用来促使赫尔莱恩让步的手段之一,但安德烈确实愈来愈有这种感觉。 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的睇了安德烈一眼,态度终于有所转变:“明天一早,我就让那瑟西斯送你回去。” 语毕,他便示意驮着展令扬的黑帝斯走人。 于是一人一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众人眼界。 因自家主子的命令而被迫封口的那瑟西斯闷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等到赫尔来恩离开,立刻对东邦五人发飙泄愤──然,那瑟西斯万万没想到他方才张开嘴,连话都还来不及说,雷君凡便先下手为强地点了他的穴道,迫使他当下定住,动弹不得也无法出声说话。 “这是你举枪威胁令扬的惩罚。”雷君凡一副欲将他大卸八块的气势──若非碍于这家伙是赫尔莱恩的得力助手,雷君凡绝对不会这般略施薄惩就轻易绕过他。 雷君凡的发言旋即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制药高手曲希瑞算帐不落人后的在那瑟西斯颈子上打了一针。 “你给这家伙注射了什么,会不会死人啊?”演戏天才向以农故意在那瑟西斯面前问曲希瑞。 “安啦!死不了的。那是我最近刚开发完成,正在进行临床实验的玛丽莲梦露3号药剂。”曲希瑞默契十足的和向以农一搭一唱。 “玛丽莲梦露的号药剂?那是干嘛用的?” “简单的说就是丰胸药。” “丰胸药?”向以农刻意拉高声调以加强惊讶效果地怪叫:“拜托!这家伙虽然自恋到以水仙花为名,但好歹还勉强算是个男人,你给他注射丰胸药干嘛?难不成这家伙有当人妖的打算,所以拜托你助他一‘剂’之力?” “喂喂喂!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格调吗?谁会接受这种家伙的拜托呀!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好不好?至于这家伙有没有当人妖的打算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倒很期待玛丽莲梦露3号的人体实验能顺利成功。”曲希瑞雀跃万分的说着。 “怎样才算实验成功?” “以我给这家伙注射的剂量来说,能变成bcup就算成功了!” “那要多久才会知道?” 曲希瑞一脸认真的算了一下,才道:“差不多是明天早上吧!” “真的?那我们就等到明天早上再来验收实验成果吧!”向以农下了结论。 曲希瑞附和道:“我正是这么打算。不过……”他刻意轻轻一叹,“就不知道实验体有没有办法原地不动的保持到明天早上……” 雷君凡闻叹立即自动自发的为曲希瑞排除不必要的担忧:“你大可放心,我给这家伙点的穴要到明天中午才会自动解穴,所以你只要别赖床睡过头,我保证这家伙明早一定还是会坚守岗位的在这儿恭候你的大驾光临,乖乖地等着你来验收实验成果。” “原来如此,那我就安心了!”曲希瑞听得眉开眼笑。 “好了!别再为那种会污染视力的废人类费神了,真是浪费生命!我要走人了。”安凯臣说走就走。 “你要去哪?”南宫烈警戒心大作地追过去。 他没忘记有人想对安凯臣不利一事! 很奇妙的,安凯臣发现自己居然明白南宫烈的心思──他一向不懂、也不想懂别人在想什么的。 “别穷紧张行吗?我是要去找令扬。”难得安凯臣肯开尊口向人交代自己的行踪。 南宫烈闻言释怀笑道:“那就跟我来吧!” “你知道令扬现在在哪里?”安凯臣眼透惊喜。 “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第六感会让我找到。”南宫烈笃定地保证。 “那就快走吧!”安凯臣发现竟有人为他这句话“和音”,而且还是三个! 不用说,那三个“和音天使”就是雷君凡、向以农和曲希瑞。 当五个好伙伴齐步动身时发现多了一个顾人怨的跟班──青龙门主安德烈。 “老头,你干嘛跟着我们?”向以农脸上露骨的写着“不准跟”三个大字。 可是安德烈却有看没有到的照跟不误:“当然是跟去看那小鬼的情况了。” “不必你多事!”向以农老实不客气地赏了安德烈一大块铁板。 安德烈不以为忤地哼笑道:“我堂堂青龙门主想做什么有必要经你们批准吗?” “你──” 雷君凡出面阻止向以农的拳头:“犯不着和废人类的同胞多费气力。”才说着便手口并用地袭点安德热的穴道。 安德烈牢料到雷君凡会故技重施,却动也未动一下,抢在雷君凡的指尖吻上他之前,从容不迫的语出威胁:“谁敢以下犯上,我就让姓展的小鬼吃不完兜着走。” 这话果然让雷君凡投鼠忌器,及时踩了煞车。 曲希瑞挺身声援伙伴:“你们尽管放手做无妨,我待会儿再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让他忘记就行了!” 安德烈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江湖老旧,非但未见动摇,还老奸巨猾的反过来挑拨他们:“你们该不会是忘了你们周遭随时有肯和那瑟西斯的眼线,在暗中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吧?或者你们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所有的眼线都一网打尽、一起催眠,不会有漏网之鱼逃走去通风报信?” “……”安德烈一番合情合理的话果然起了牵制作用,令东邦五人不敢轻举妄动──若按他们以往我行我素的作风,安德烈的话不应起不了作用。 可眼下不同:事关展令扬的切身安危,他们不愿轻言冒险,以免弄巧成拙陷展令扬于更糟的处境──方才门主在他们眼前毫不留情地惩罚展令扬的可怕画面犹历历在目,令他们无法天真的说服自己说:下回门主会对展令扬手下留情。 “你果然和令扬说的一样:‘狡猾、老奸、卑鄙、无耻、下流、没品、滑头、老狐狸、黑心肝、没良心、不要脸、没有格、好小人、大欺小、羞羞脸、丧心病狂、无血无泪、入神典愤、天地不容、冷血动物、任为灵长类。’”记忆力超强的雷君凡,一字不差的把展令扬曾说过的话搬出来,对安德烈复诵一遍。 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不怒反笑的对雷君凡称赞有加:“了不起!真不愧是那个臭小鬼最在乎的死党之一。” 南宫烈冷静的提醒大伙儿:“我们还是快去找令扬吧!” 权衡轻重缓急之后,双方达成共识暂时鸣金收兵,尾随南宫烈探寻展令扬去…… part12第八章 一直到进了面海的“迎曦厅”,赫尔莱恩才淡漠的对白色西伯利亚虎背上的展令扬道:“你还想在黑帝斯背上赖多久?” 他的语气很清楚的显示他知道展令扬早就清醒了! 展令扬闻言总算肯移动尊躯,懒洋洋的离开黑帝斯舒服的“背床”,改靠在它身侧,圈抱着它的脖子蹭呀蹭的玩在一块儿。 “谢啦!小白。” 白色西伯利亚虎好脾气的任展令扬磨蹭,间或悠闲的用尾巴轻轻甩打展令扬陪着他玩。 赫尔莱恩淡凝玩得像哥俩好的一人一虎,没什么表情地问:“既然在途中就醒了,为什么假装未醒?” 展令扬答得天经地义:“你和小白都知道我那时就醒了,却都没有反对我继续趴在小白背上,小白的背又那么舒服,我又何必急着离开?” 他也毫不隐瞒的表现出他知道赫尔莱恩和白色西伯利亚虎,都在路途中就发现他早已清醒一事。 赫尔莱恩未再继续相同的话题,改口盘问另一件事:“为什么刻意招惹安德烈?” 展令扬一派大受冤枉的加以澄清:“门主阁下搞错先后顺序了吧?是大叔他不守信用先跑来招惹我们,我才不得不被迫展开驱虫行动的。所以我是受害者,大叔他才是加害者耶!” “炸船、将直升机解体都是吓退行动?”赫尔莱恩语带质疑。 展令扬却答得再坦荡荡不过:“当然!否则谁要浪费生命和那个怪叔叔穷耗?”说着,佯作赫然想到,试探:“门主阁下不会是要让那个怪叔叔加入阵营来为难我吧?” 可能的话,他希望不是。 青龙门主安德烈的难缠不下于“狂影”和“炎狼”,加上其盟友除了眼前这个白虎门主外,还有“朱雀”、“玄武”和“麒麟”三位门主,他无意和这些麻烦人物牵扯不清。 他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尽早和自家死党们结伴重返他们东邦可爱的窝──异人馆! 赫尔莱恩未予置评,继续问第三个问题:“凯臣遭到攻击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这回展令扬没有马上响应。 “回答!”赫尔莱恩立即下催促令。 展令扬轻叹一气,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以为难我为乐,可能不能打个商量:凯臣这件事请门主阁下高抬贵手,别阻碍我找凶手行吗?” 赫尔莱恩虽冷淡依旧,但态度却十分清楚:“凯臣是白虎门现任的擎风阁主,你以为我会让招惹白虎门的犯人逍遥法外?” 赫尔莱恩的表态让展令扬明显释怀,“得寸必进尺”的本性马上重现江湖:“我可以再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人家还没反应他就自动自发的当人家是默许,自顾自的往下说:“可不可以请门主阁下也把为难我的肚子排除在外?” “说清楚!” “我肚子饿了。”展令扬非常合作,真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得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赫尔莱恩没有任何反应──正确的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敲门声适时响起,肯的请示随后隔着门扉传入迎曦厅内:“门主,是否要准备用晚餐了?” 赫尔莱恩一声不响的走向门边,直接开门对候在门外的肯正向示意,肯旋即领命先行告退,前去张罗晚餐事宜。 “小白,咱们吃饭去啰!”展令扬相当主动的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尾随赫尔莱恩步出迎曦厅。 哪知赫尔莱恩却突地止步不前,害他来不及煞车整个人贴上赫尔莱恩的背。 “令扬──” 在南宫烈第六感引导下,前来迎曦厅外静候半天的东邦五人,一见到展令扬毫发未伤、和平常一样精力旺盛的重现他们眼前,全都喜出望外,争相上前口口围住展令扬,把他围得密不通风。 原本待在展令扬身退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一见曲希瑞接近便很明显的避开他,闪到远远的一旁去歇着。 赫尔莱恩没有阻止东邦五人的举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和他们同时到来的青龙门主安德烈身上。 “这里不是餐厅。”赫尔莱恩露骨的表现出不悦。 安德烈不以为意对答如流:“我当然知道,所以特地来邀你一道去餐厅用餐。” 他虽是和赫尔莱恩说话,视线却一直往展令扬身上飘。 “不必。”赫尔莱恩完全不领情。 意料中事,多年的交情让安德烈早习惯赫尔莱恩的冷漠。 开场白都讲完了,安德烈便理所当然地进入正题:“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姓展的小鬼?” “你很闲?”赫尔莱恩天外飞来一笔。 “这要视情况而定。”安德烈答得模棱两可、不清不楚。 “帮我。” 帮他?安德烈心中相当震惊——当然表面上未露丝毫破绽。 结识这冷淡的家伙这么多年来,这可是这家伙第一次亲口向他求助哩! 不,不只对他。 在他记忆中,这家伙根本没求过人……基于多年来的交情,他自然没道理拒绝,可这家伙提的时机太过敏感,他不得不有所提防:“只要不是要我立刻走人,或者放姓展的小鬼一马、取消算帐这两件事,任何事我都义不容辞。” 赫尔莱恩以冰点的口吻道:“尽快找出偷袭凯臣的犯人。” “有人敢偷袭白虎门的擎风阁主?”此穹非同小可,安德烈认真起来,“是冲着白虎门而来,还是那些小鬼自己结下的私人恩怨?” 如果是前者,事情就不能等闲视之了──那意味着对白虎门的挑衅!而“白虎”、“青龙”、“朱雀”、“玄武”、“麒麟”五门有同盟之谊,一向站在同一阵线,挑衅任一门都等同与他们四门为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从未有人敢轻易挑衅他们五门。因此这个挑衅者必定来头不小,且摆明是向他们五门下战帖,打算和他们正面冲突! 真是这样,他们五位门主近期内就得齐聚一堂,举行久违的高峰会议,共商大计了。 如果是那些小鬼自己结下的私人恩怨引起又另当别论──他们会视情节轻重,斟酌定夺。 “尚无头绪。”赫尔莱恩淡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沉船前,在船上。” 安德烈思忖片晌又间:“姓展的小鬼是什么反应?” “找出凶手。”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采取行动。”安德烈当下表态。 “你要走了?”赫尔莱恩三句不离初衷。 安德烈亦无意改变行程:“当然不是。”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湿地听进东邦六人耳里。 展令扬小小声问:“我睡着期间,怪叔叔和门主阁下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雷君凡代表发言:“简单说就是:门主希望那家伙走人,那家伙硬是赖着不走,最后门主决定明天一早就要那朵自恋的水仙花送他回去。” “那朵自恋水仙后来哪里去了?”展令扬随口问问。 五个好伙伴互看一眼,个个一副痛快的神情,秉持“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的原则,压低音量把他们对那瑟西斯做的好事说给展令扬分享……展令扬听得赞不绝口:“不错,有创意!不如咱们再多给那朵自恋水仙表现的机会,顺便替门主阁下分忧解劳。” 邪气弥漫的发言依旧很轻易地挑起死党们的玩心,“快说!” “就是……”展令扬耳语呢喃地传授这回的游戏规则……赫尔莱恩和安德烈都注意到他们的鬼鬼祟祟,安德烈率先出声介入:“小鬼,你们在开什么秘密会议?如果是要找犯人一事,我会很乐于帮忙,不如我们一起去用晚餐,再边吃边讨论。” 展令扬当场拒绝:“不要!” “为什么?” “理由有三:第一,人家讨厌和大叔开会;第二,人家讨厌让大叔帮忙;第三,人家讨厌和大叔共进晚餐。”展令扬有条不紊一一明言。 安德烈点点头,乐得和他唱反讽:“如果我偏要呢?” 展令扬摇摇头轻叹一气,道:“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开会、吃饭,以及巴望大叔你帮忙的芸芸众生多如过江之鲫,大叔干嘛非要讨厌与大叔做这三件事的人家为大叔做这三件事呢?” “我就是喜欢让你为我做这三件你所讨厌的事。”安德烈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惹人嫌神情。 “何必为难人家呢?”展令扬带点埋怨的味道,一脸伤脑筋的瞅着安德烈。 “我高兴!”见他伤脑筋安德烈心里就有一种快感,愈想欺负他、让他更加伤脑筋。 “大叔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你如果不乖乖屈服,我会让你见识我更与众不同的兴趣。”眼看自己就要赢得这场舌战,安德热的嘴角忍不住就得意至极地上扬。 展令扬耸耸肩,老大不愿意地让步:“大叔和门主阁下真不愧是好朋友,都以为难人家为荣。好吧好吧!人家答应帮大叔你办这三件令大叔高兴的事,行了吧?” 如愿驯服展令扬的安德烈可得意了:“行行行!只要你立刻乖乖兑现就行。” “是是是!大叔这边请,人家这就侍候大叔到餐厅共进晚餐啰!” 展令扬真的很听话的挨到安德烈身边去,亦步亦趋地侍候着,乐得安德烈一路痛快的大笑不止……向以农、曲希瑞、安凯臣和南宫烈尾随跟上,只有雷君凡和白色西伯利亚虎未跟进。 赫尔莱恩冷淡的问:“有事?” “是有事。”为了让展令扬策划的最新游戏能顺利进行,雷君凡特地留下来照会敬爱的门主──必要时负责说服自家主子。 该说的话全说完后,雷君凡最在乎的便是赫尔莱恩接下来的反应。 意外的,赫尔莱恩的反应相当干脆:“只要不触犯门规,你们要搞什么我都不管。” 语毕,人便孤高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往餐厅方向移步。 “谢谢门主!”雷君凡跟着到餐厅和伙伴们会合。 伙伴们在等他到齐以展开精彩好戏呢! part12第九章 “我回来啰!” 展令扬一秒不差的回到赫尔莱恩身边。 早已从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饰里的窃听器,知道肯一番凄惨遭遇的赫尔莱恩,关于肯的事一句话也没提,反而说:“看来我的阁主们对你的保证都十分放心,才会放任你单独行动。” “因为人家真的很值得信任啰!”展令扬回答得极为理所当然。 赫尔莱恩不予置评,又问:“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门主阁下不会感兴趣的凡俗游戏。”回话时,展令扬的注意力已投向一直尽忠职守、在赌桌上奋战不懈的南宫烈。 赫尔莱恩无意继续追问,但也没有放松对展令扬的监防。 稍后,曲希瑞和肯先后返回赌场。 曲希瑞对展令扬打了“一切顺利”的暗号,便继续欣赏南宫烈出神入化的牌技。 一想起肯的狼狈样,曲希瑞便忍不住眉开眼笑,久久无法抑制……肯的反应可就大异其趣了! 只见他一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死命瞪住害惨他的罪魁祸首展令扬,恨不得当场将他大卸八块! “门主……” 他一开口,赫尔莱恩便示意他消音。 君命难违之下,肯只好乖乖闭上嘴,继续以瞪功对付展令扬,遗憾的是,展令扬“好象”没看见。 一直到最后一位挑战者认输喊停,盛况空前的赌局才划下完美的休止符。 保持整晚零败纪录的南宫烈可说是功德圆满的完成了展令扬分派给他的任务,同时又过足了牌瘾。 经过这次大战,南宫烈已经完全确信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玩牌,只是因为某种缘故使他暂时忘记了,至于是何种缘故所导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展令扬那小子绝对知情! 所以等游戏结束后,他一定会找展令扬问个明白。 就在他准备离开赌桌去和展令扬会合时,才赫然发现敬爱的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和展令扬一起站在观战人潮里。 门主? 他何时上船的?又为何会上这艘船? “咦?赌局已经结束了吗?”展御人不知何时已大剌剌的在赌桌边坐定。 他的意外出现对南宫烈无疑又是一大震惊──展御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莫非令扬他……“沙特亲王请留步。”展御人唤住急于离座的南宫烈,“咱们来赌一局如何?” “很抱歉,赌局已经结束了。”南宫烈无意奉陪,一心急于脱身。 “那正好,我们就另开新赌局,来点新鲜的。不赌钱,改赌人如何?”展御人笑得莫测高深。 赌人? 南宫烈尚未做出响应,展御人便又先发制人的指住围观人潮中的展令扬:“我赌他!” “我反对!”南宫烈冲口拒绝。 这家伙想干嘛? 展御人无所谓的道:“看来沙特亲王对赌人没兴趣,那我就不勉强阁下,另寻志同道合的同好对赌便是。” “你──” 南宫列明白展御人不是在说笑,圣罗伦斯号上的赌注的确不限金钱,只要想得出来又找得到赌友的赌注都成──包括船上的服务生。 展令扬才想替南宫烈解围,赫尔莱恩便抢快一拍响应展御人:“有意思,算我一份。”话落,人已在牌桌边坐定。 门主!?南宫烈斟酌片晌,也重新坐定,加入赌局。 展御人见状,朝展令扬笑道:“看来你十分抢手哦!服务生。”他的言行举止没有丝毫破绽,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真正的企图。 就连展令扬本身也无法确定展御人是不是已经看穿他真正的身份,只能按兵不动的应对:“好说。” 这不像记忆中,展御人看到他时会有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没认出他? 展御人极为自我中心的宣布游戏规则:“赌法很简单,谁是最后赢家服务生就归谁,如没有异议我们这就开始。” 赫尔莱恩始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展御人和展令扬之间的互动,想从中找出故事的真相,以便做出最佳的应对策略。 南宫烈的想法就单纯多了。 他的企图十分明确易懂──赢得赌局。 眼神交会间,南宫烈收到展令扬所打的暗号──无妨!拖住他们,三十分钟后结束赌局就行啰! 南宫烈收到暗示后,心情再度振奋起来,不再受突发状况影响,悠哉自然的把这起突发事件纳入他们的游戏之中。 看我的!南宫烈信心满满的以暗号打了一个“v”给展令扬,展令扬礼尚往来的回赠他一记飞吻──当然也是以暗号,接收到的南宫烈不觉莞尔。 怪胎!即使情况生变还是老神在在的照开玩笑,啧!可……他却很喜欢……在此同时,展令扬也以暗号知会来到他身旁的曲希瑞,先去知会不在场的雷君凡、向以农和安凯臣这个意外事件,顺便要大伙儿集合召开第二次临时高峰会议。 曲希瑞的心情和南宫烈一样,千百万个愿意地执行任务去也! 少顷,赌局正式展开。 展令扬看看时间也准备脱身去和其它几个死党会合。 赫尔莱恩紧迫盯人出声唤住他:“身为赌注擅自离开牌桌好吗?” 展令扬耸耸肩,无意留下的笑言:“我在不在并不重要吧?反正你们之间赢的人一定会来找我啰!” “我无所谓,不过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不必太过严肃。”展御人落落大方地表示不在意展令扬的去留。 他的态度让展令扬和赫尔莱恩各有所思。 南宫热的态度倒是和展仰人一致:“我也没差,决胜负的的确是赌桌上的我们,赌注在不在场不会影响最后的胜负。” 他知道展令扬离开是为了确保好玩的游戏能顺利进行,自然站在同一阵线护航。 而留下来周旋的他当然也会尽全力牵制住展御人和赫尔莱恩。 失礼了,门主! 我只是不想有趣的游戏被破坏,所以这个赌局我非赢不可。 南宫烈的表态让赫尔莱恩未再对展令扬的去留表示意见,但也没忘记再一次示意肯尾随跟监。 肯很高兴这么快就有洗刷前耻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掉以轻心,让这个可恶的臭小鬼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看展令扬又朝厕所的方向走去,肯在心中恨恨的想道:想故技重施? 臭小鬼,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同样的陷阱,你以为我会再次上当? 正当肯气愤难平,决定正面接下展令扬的战帖之际,展令扬意外地转进男生厕所里……肯见状愣了一下,反应极快的飞驰跟进男生厕所去。 哪知一进男厕大门就被守株待兔的雷君凡再一次“定”住。 糟──!! 肯这才惊觉自己又上了展令扬的当,可为时晚矣……负责“定”住肯的雷君凡有点埋怨的对展令扬抗议:“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不要每次会合的地点都选在厕所好吗?一点品味也没有。” 和雷君凡一起等在厕所里的曲希瑞、向以农和安凯臣也深表同感。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喊冤:“人家也不喜欢呀!可棺材脸大叔偏对厕所情有独钟,人家也是无奈被迫降低水准的耶!” “那咱们就先离开厕所再说。”向以农和安凯臣虽然也都不想碰肯,但更不想待在厕所里密谈,因此牺牲小我的合力把肯搬到外头去。 其它几个乐得跟进。 一出厕所,展令扬就很有效率的问身旁的曲希瑞:“我说小瑞瑞啊!人家记得在医学上,对于行为和心理方面有所偏差的病患,有一种治疗方法是对病患施以催眠治疗,对不对?” “没错!”曲希瑞倏地眼睛一亮,很兴奋的抢着问:“你该不会是要我给棺材脸大叔施以催眠吧?” “小瑞瑞果然和人家心有灵犀!”展令扬一逮着机会使开始滔滔不绝:“人家觉得到厕所偷窥虽是棺材脸大叔的特殊兴趣,可一般人是很难接受棺材脸大叔这种怪癖的,这样下去不管是对别人或棺材脸大叔都不是好事。但棺材脸大叔一定是无法自制,才会一直这么做,所以咱们应该用科学的方法来帮助棺材脸大叔修正偏差行为才是。” 曲希瑞已经等不及,跃跃欲试:“你要我怎么帮棺材脸大叔治疗?”和这小子在一起果然不会无聊! “来个强迫改变兴趣,小瑞瑞觉得如何?” “是可以,就不知你希望我帮他培养哪种替代兴趣?” “当众跳脱衣猛男秀如何?” “这个好!”曲希瑞举双手赞成。 “那就请小瑞瑞秉持仁心仁术的崇高医德,拯救棺材脸大叔于水深火热之中吧!”展令扬仙子一脸善心小天使的模样。 “没问题!”曲希瑞说做就做。 不!不要啊──噢!可怜又无辜的肯。 他再次使出“心音传话”这部博大精深的功夫求救,怎奈在场的善心人士虽比先前多了几个,遗憾的是:依然没人懂得“心音传话”的功夫。 曲希瑞在伙伴们邪恶的期盼中,大显身手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兴趣是跳脱衣猛男秀,等我数到三,你就会自己走到娱乐大厅正中央去大跳脱衣猛男秀,直到拍卖会开始为止。一、二、三!” 催眠完毕,雷君凡便替肯解穴,让他回复行动自如的最佳状态,于是可怜又无辜的肯便在深度催眠支配下,乖乖的朝娱乐大厅迈进! “好了!咱们就趁棺材脸大叔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时候,把握时间尽快完成自家任务,ok?”展令扬提醒死党们。 “知道了!” 直到此刻,雷君凡四人才发觉──原来展令扬整肯除了阻止他跟监外,还有转移注意力这层考量。 于是他们更加喜欢展令扬,玩兴也随之水涨船高……展令扬时间掌控得十分得宜,在三十分钟将届时重返赌场,对尚在和展御人及赫尔莱恩玩牌的南宫烈打了“结束赌局”的暗号。 南宫烈一收到暗号,立即打出决定性的王牌。 展御人一见他打出的牌,不禁哼笑两声:“看来这场赌局已大势底定,最后赢家非沙特亲王莫属了。” 说着便很干脆的收手。 “承让了。”南宫烈风度翩翩的响应。 赫尔莱恩虽对展御人的干脆心存质疑,但在最后赢家笃定是南宫烈之下,他也很潇洒的收手。 于是南宫烈如时轻轻松松地结束以展令扬为赌注的意外赌局。 “两位失陪了。”南宫烈风仪洒落地礼貌客套之后,便匆匆离开赌场不再和他们周旋。 赫尔莱恩并未阻止南宫烈离开,令他在意的是尚留在赌桌边的展御人──“我很意外锦爷有以人当赌注的嗜好,而且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人。” “这么说来,一向不理世事的白虎门主会奉陪到底也很奇怪了。”展仰人礼尚往来地回敬赫尔莱恩。 赫尔莱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无波下了结论:“看来今晚我们两个都很奇怪,才会做这种无聊的赌注。” “确实无聊。”展御人附和赫尔莱恩的结论。 两人都注意到拍卖会即将开始,于是不约而同起身,背道而驰的各自离开赌场前往拍卖会场。 对一直在娱乐大厅跳脱衣猛男秀,跳得浑然忘我的肯而言,今夜最值得庆幸的事,莫过于在赫尔莱恩经过娱乐大厅之前先从催眠中清醒,赶得及躲起来“遮丑”,没让主子见着自己的狼狈相。 该死的臭小鬼──这笔帐他记下了! 肯前脚才逃离娱乐大厅,赫尔莱恩便尾随而至。 眼见展令扬又是独自一人待在娱乐大厅里,赫尔莱恩不发一言的走近他。 “看样子我亲点的五风阁主真的都很有把握你不会落跑,才会老是如此放心的放任你单独行动。”赫尔莱恩站在展令扬身后旧调重弹。 最令赫尔莱恩不解的是:被他施以“移情术”的东邦五人,没道理无条件相信展令扬不会逃走。 可事实偏就摆在他眼前──展令扬确实总是独自一人。 “因为我真的没有打算逃跑啰!”展令扬不厌其烦的重申。 “你只是等着展御人来把你劫走罢了。”赫尔莱恩冷哼。 “既然门主阁下有这等想法,那就把我看紧一点啰!”展令扬好心的给他建议。 赫尔莱恩未再搭腔,也没离开展令扬身边。 “和我进拍卖会场去。”赫尔莱恩以不容反抗的强硬下令。 “是,门主阁下。”展令扬无意忤逆他。 就在此时,船上的紧急铃乍然大作。稍后,船长透过扩音器向全船发布骇人消息:(各位圣罗伦斯号的嘉宾请注意:由于不明原因造成船上有辐射外泄的疑虑,为求慎重起见,本人在此要求全员即刻撤离,请各位嘉宾保持冷静,依照船员们的指示离船,谢谢合作!” 船长话方敛口,圣罗伦斯号立即陷入兵慌马乱之中,名流权贵们全都争先恐后的逃离险境。 “门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听闻恶耗的肯,马上赶回主子身边护驾。 赫尔莱恩抓住展令扬的手腕下令:“走!” “yes,sir!” 他们三人离开船舱,来到甲板上的停机坪时,雷君凡、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安凯臣五人已知计划般,在那儿等候多时。 展令扬一见到死党们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赫尔莱恩却加以拦阻:“你得搭我的直升机。” “可是门主阁下的直升机限乘四人,驾驶老兄、保镖大叔、棺材脸大叔再加上门主阁下刚好满座了耶!”展令扬提醒他。 赫尔莱恩还未做出响应,雷君凡已加入说服他放人的行列:“门主,请你放心,我们五风阁主一定会把令扬带回布兰登堡去,除非门主信不过我们。” 赫尔莱恩冷冷地对展令扬发出强烈警告:“但愿你不会做出令人遗憾的事来。” 话落,人便头也不回的登上直升机,不再干涉展令扬的行动。 先一步起飞的展御人,自夜空俯瞰甲板上的展令扬,眼神极为诡谲复杂……你以为易容乔装能瞒过我的眼睛?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见,你就变得如此天真。 你难道还不知道?就算你化成灰也别想瞒过我的双眼! 记住了,令扬!只要让我逮着你背叛展家的确切证据,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目送赫尔莱恩登机后,东邦六人也不多耽搁,朝沙特亲王南宫烈的私人直升机前进──不用说,这架直升机自然又是“偷a高手”向以农的杰作。 担任“柴可夫──司机”的安凯臣绕过机身,准备登上驾驭座,就在此时,南宫热的第六感突然发出强烈警讯,中国功夫底子深厚的雷君凡也感应到强烈的杀气疾速袭来……忽地,暗处飞来一颗子弹,眼看就要射中安凯臣──“危险──”南宫烈和雷君凡同时大喝。 只见展令扬抢先半拍把安凯臣推开,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长软剑振臂一挥──“铿!”的一声,硬是以黑色长软剑把子弹挡掉。 安凯臣稳住身子,从容不迫的准备以双枪神射反击,奈何杀气已消失无踪,双眼触及的尽是争相逃逸的画面。 “咱们先离开再说。” 展令扬一声令下,伙伴们全都有志一同地登机起飞。 他们很兴奋的在夜空中等待让圣罗伦斯号沉船的良辰吉时到来,尤其是爆破装置的设计大师安凯臣。 在等待的空档,长舌公展令扬一张大嘴照样全年无休地制造噪音:“我说小凡凡,咱们的零用钱你可有全数存进咱们自个儿的户头去?” 所谓的“零用钱”自然是指雷君凡从圣罗伦斯号的帐户里,神不知鬼不觉”借”走的那些美金存款啰! 雷君凡十分自负的回道:“你不就是认定我会做得天衣无缝,才会要我帮这个忙,事到如今又何必明知故问?” 言语间不忘提醒展令扬:别忘了,这件事算是我帮你,所以你欠我一份人情! 遗憾的是,他似乎忘了展令扬一向有“选择性失忆症”。不过无妨!他有的是机会重新体认……倒是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谜团一直驻留在雷君凡心坎里──为什么他事先就知道展令扬所提的自家户头并不只一个?而且对那些户头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在展令扬未告诉他那些帐户的进入密码前,他的十指就未上先知的先行在计算机键盘上敲进一组组长达15码的密码? 展令扬把噪音污染的目标转向向以农:“小农农,咱们那些名画和古董呢?” “当然与我们同在啰!”向以农洋洋得意的模仿展令扬惯有的调调回答。 从不怎么争气的警备系统a走猎物,对有“神偷绝技”的他而言比反掌折枝还容易,简直有辱他过人的才能,害他a得有些不屑。幸好猎物全是价值连城的真品,多少补偿了a得太过容易的“受辱感”。 “船长的直升机撤离了!”曲希瑞和南宫烈雀跃万分的召告同伴──这代表炸船的良辰吉时到也! “太棒了!”驾驶座上的柴可夫──司机,安凯臣忘情的欢呼。 按下遥控引爆钮的美妙时刻终于到了! “小农农,你抓好最佳摄录角度没?”展令扬明知故问的聒噪不休。 “行啦!” “那么小臣臣,你就别再穷磨菇,快把船老兄炸了啰!” 展令扬话未敛口,安凯臣已迫不及待的按下摇控引爆钮──不久,圣罗伦斯号在一声爆炸巨响后,化为一片火海,炽烈的火焰将阒黑的大海与夜空烘托得光辉灿烂,十分壮观。 在第二声爆炸巨响划破天际时,燃烧的圣罗伦斯号开始往下沉,惊起气势万千的巨大漩涡,最后船身与漩涡一起消失于海面上。 夜空与大海再次披上阒黑的面纱,一切又重归原有的平静,彷佛方纔的惊天动地只是南柯一梦。 然,梦境的制造者──东邦六人可没那个闲功夫陪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公贵族们继续耗下去! 他们早已飞离已成“过去式”的游戏场,在机舱里开香槟、享用美馔珍馐大开庆功宴了──不用说,那些名酒佳肴全是向以农顺便从圣罗伦斯号上夹带出来的。 六个好伙伴便在满机欢笑声中,快快乐乐的朝布兰登堡飞去……甫踏进餐厅门口,赫尔莱恩便瞧见预期中的画面──安德烈和展令扬并坐在一起。 他没什么反应地径自走到主座坐定,一声不响地开始进食,摆明不想理会任何人。 在座的不论是安德烈、肯或东邦六人都早已习以为常,没人会自讨没趣的去招惹赫尔莱恩──根据经验法则:“井水不犯河水”是最佳餐桌相比之道。 至于东邦人的游戏则在雷君凡就座后正式开跑──展令扬依然是一副可爱小羊咩咩样,十分温驯的待在安德烈身边实践那三件讨厌的事。 “我说大叔,现在就让咱们共进晚餐吧!”说着就自顾自的端起自己的餐前酒酒杯,轻碰一下安德烈还未来得及端的酒杯,接着又自顾自的浅啜一口。 安德烈方端起酒杯,展令扬又自顾自的说了第二句话:“大叔,这黑胡椒牛柳很好吃呦!”一面说一面自安德热的餐盘中叉起一片。 这小鬼挺上道的嘛!安德烈心情大好的等着展令场喂他。 哪知展令扬叉起黑胡椒牛柳是送进自个儿口中幸福满足的咀嚼后吞下,然后赞不绝口的说:“嗯!真的很好吃,大叔你快尝尝!”一面说一面很自然而然的又从安德烈的餐盘中叉了一片,然后又很自然而然的送进自己口中。 在安德烈尚呈微愣状态时,展令扬又自顾自的有了新的动作:“大叔,咱们这就开始一面进餐一面开会,请大叔帮忙帮忙啰!”说完马上向在座的五个好伙伴吆喝道:“我说你们几个别只顾着吃,人家大叔这么好心的帮忙咱们,咱们应该心存感激的认真开会,以回报大叔的好心帮忙才对!” “肯叔叔,你说人家说得对不对?”展令扬不忘向同样在座的肯征求支持。 肯叔叔?不再是“棺材脸大叔”?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知书达礼了? 虽不知这小鬼何时转了性,可这一声“肯叔叔”叫得实在很中听,所以肯便不计前嫌的说起公道话来:“难得青龙门主如此盛情帮忙,诸位阁主的确该多用点心开会才是。” 有了肯的助阵,展令扬更加不可一世的对死党们说教:“都听到了吧?专心点,现在咱们就来请大叔帮忙出主意,看看凯臣的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语落还轻轻鼓鼓掌,以示欢迎安德烈的发言。 安德烈在展令扬的掌声中,非常得意的发表高论:“当然是先把犯人揪出来,然后再──” “多谢大叔的帮忙!”展令扬自顾自的打断安德烈方兴未艾的高见发表会,理所当然的取回主控权朗声宣布:“好了!咱们的晚餐会议就到此结束。” 耶──!? 安德烈开始觉得不太对劲,才要说什么,展令扬又先声夺人的夺走发言权:“我说大叔,人家答应要帮你办的三件事至此都已完成,从现在起,人家就不欠你啰!所以麻烦大叔哪边凉快闪哪边去,别黏在人家旁边妨碍人家胃肠的消化能力,ok?” “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又惊又气,伸手去抓展令扬问个明白。 哪知探出的手连展令扬一根汗毛都还没构着,就给及时介入的雷君凡给拦截下来,凶神恶煞的再度发出严重警告:“我说过不许碰令扬!” 展令扬则事不关己的在雷君凡背后,舒舒服服的让曲希瑞和向以农侍候他吃香喝辣,既闲适又写意。 安德烈深知“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的难缠,不想硬碰硬改以口头质问展令扬:“臭小鬼,有种就别躲在死党背后,给我滚出来说清楚!否则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 这小鬼如果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这回他绝不轻饶他! 展令扬一丁点儿紧张感也没有,连装出一点点受威胁的样子也懒,气定神闲的慢条斯理道:“唉唉唉!我说大叔,你年纪都一大把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地学年轻小伙子耍血气方刚的把戏啦!当心画虎不成反类犬,学得四不像还不打紧,顶多自曝己短让世人嘲笑大叔你资质惊钝、学习能力和扶不起的阿斗同等级罢了!那也算是一种取悦大众的公益活动,搞不好还会因而蒙到一个热心公益的匾额什么的,也没什么损失反而是占了便宜。 “可若是一不小心学过了头,当心会因血压急遽上升而提前蒙阎罗王召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叔绝对不可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会蒙主宠召,快快乐乐上天堂去,学人家耶稣基督一样坐在天父的右边,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大叔可别好莱坞电影看多了,就天真得以为自己是汤姆克鲁斯第二,那可是会惹得连在冰河时期就冻在千年冰雪中长眠的长毛象老兄,都特地从厚厚的冰块中爬出来嘲笑大叔你的无知哦! “这可是非常显而易懂、连三岁童蒙都不屑说的浅显道理呦!因为凭大叔你作恶多端的行径,主啊、上帝啊之类的伟大神明,就算一时不慎罹患眼疾,也绝对不可能宠召大叔你的,会召见大叔你的铁定只有负责惩凶罚恶的阎罗大王啦! “说起来这阎罗大王也真倒霉,他老人家一定一点儿也不想收留大叔你去污染自个儿的眼睛和住家环境卫生,搞不好他老人家还会因而遭到阎罗地府的环保署严重抗议、甚至开张罚单给他老人家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因为职责所在就得活该倒霉的遭受大叔连累,好可怜的阎罗大王哪!真是让人忍不住为他老人家抱屈、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呜呜呜~~‘所以说大叔你还是安份守己一点,别学人家年轻小伙子演血气方刚的戏码来害人害己啦!” 展令扬再一次展现“长舌公”和损人不带脏字的好本事,而且和往当一样不疾不徐、咬字清晰、声调悦耳、神情怡人,不失水准。 听得原本一肚子怒火的安德热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该死!他偏就是喜欢这个臭小鬼的这副调调!真是造孽呀~~☆#@%……一旁的肯对安德烈的心态感同身受,心有戚戚地在心里偷偷同情他的矛盾,但表面上可是聪明地烙遵“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游戏规则,明哲保身的坐壁上观。 “少给我东拉西扯,快给我说清楚!”安德烈用力维持极度生气的表情──否则就太没有立场了! 展令扬这回也很合作的讲清楚、说明白:“大叔不是因为擅自把圣罗伦斯号被炸和自家直升机报销的帐,全栽赃到人家身上来,趁机黑心肝的向人家要求帮大叔办三件事吗?现在人家三件事都帮大叔办完了,自然就再也和大叔毫无瓜葛啰!” “你什么时候帮我办宗三件事了?”怎么他都不知道? 展令扬一脸“你是大老奸”的表情道:“大叔不可心存装蒜赖皮的歹念,人家这回可是人证、物证皆备哦!” “是吗?”安德烈愈听愈深感不妙……展令扬乐得发挥长舌公的天职,口若悬河地召告天下:“人家方才不是委曲求全的帮大叔办了:共进晚餐、一起开会和让大叔帮忙三件事了吗?” “鬼扯──” “人家说过大叔这回不可再心存装蒜赖皮的歹念,小臣臣,快把物证亮出来给大叔自己听听。”展令扬笑得好邪门。 “收到!”安凯臣默契十足的按下自制超迷你数字录音机“回音谷6号”的播放键,音质清晰的原音旋即重现──“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开会、吃饭,以及巴望大叔你帮忙的芸芸众生多如过江之鲫,大叔干嘛非要讨厌与大叔做这三件事的人家为大叔做这三件事呢?” “我就是喜欢让你为我做这三件你所讨厌的事。”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俐落地按下“迥音谷6号”的停止键,暂时停止播音。 “听见没?这可是大叔自己说过的话呦!”展令扬十足小恶魔的笑容,甜蜜蜜的说。 “这哪算数──” “当然算数啰!听!”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再度按下“迥音谷6号”的播放键,继续播音──“何必为难人家呢?” “我高兴!” “大叔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你如果不乖乖屈服,我会让你见识我更与众不同的兴趣!” “大叔和门主阁下真不愧是好朋友,都以为难人家为乐!好吧好吧!人家答应帮大叔你办这三件令大叔高兴的事,行了吧?” “行行行!只要你立刻乖乖兑现就行。”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再度俐落按下“回音谷6号”的停止键,暂时停止播音。 “如何呀,大叔?你明明很高兴的强人家所难,非要人家帮你办那三件事不可,这样还不算数的话,那不就是摆明想赖皮占人家便宜?”展令扬一副“你是赖皮鬼”的欠扁神情。 “你这个臭小鬼居然耍诈!”安德烈气得面色发青,嘴角直抽搐。 展令扬大不以为然的轻摇食指,正气凛然地说:“大叔你不可以借题发挥想趁机赖帐,这样太奸诈了……” “诈的是谁!?”处于抓狂边缘的安德烈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劈口就打断展令扬才说到一半的话。 “当然是大叔你啰!”展令扬说得理直气壮。 “你──”安德烈不愧是老姜,很快就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决定采正面反击和展令扬斗到底,“你说你已帮我办完三件事是吧?” “嗯!”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点点头。 “很好。那我倒要问问你究竟帮我办完哪三件事?” 展令扬语带疑惑道:“我说大叔,你是真的健忘还是要老奸的假装忘记呀?人家刚刚不是说过了,而且也让小臣臣播给你听过吗?或者人家再让小臣臣回放一次给大叔听,如何?” “我正有此意!”安德列等的就是这一着。 展令扬也很干脆的示意安凯臣:“我说小臣臣,既然大叔想再听一遍,你就好人做到底,再播一次啰!” 安凯臣很配合的又按下“回音谷6号”的播放键,让原音再度重现──“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开会、吃饭,以及巴望大叔你帮忙的芸芸众生多如过江之鲫,大叔干嘛非要讨厌与大叔做这三件事的人家为大叔做这三件事呢?” ……“停──!”安德烈一听到想听的部份便喊“卡”。 展令扬真的就要安凯臣“卡”。 安德烈来势汹汹的提出质疑:“我怎么听不出是哪三件事?” “大叔真是爱说笑!那三件事自然就是指和大叔共进晚餐、开会以及让大叔帮忙啰!”展令扬脸上露骨的写着“大叔你真笨”五个大字,外加一个很大的“!”。 安德烈视而不见,重炮还击:“原来如此……共进晚餐我可以同意,但开会和让我帮忙指的是什么?”他倒要听听他如何自圆其说! 展令扬回答前不忘先损人家一番,“原来大叔是真的资质驽钝,不是装出来的耶!没关系,人家不会因此而嘲笑大叔的,喔呵呵呵……” 安德热的火气又渐渐被他顾人怨的挑拨给煽动起来了……不!不能生气!一气就会上这奸诈小鬼的当! 安德烈强力告诫自己,但迎着展令扬那欠扁至极的神情,他的怒火指数便像脱疆野马般,不受控制地极迈上升! 展令扬却不痛不痒的继续自说自话:“开会就是指刚刚嘛!” “什么叫刚刚?” “唉!”展令扬没辙地轻叹一气,顺变又损人不带脏字地亏了安德烈一句:“难怪中国的古圣先贤会发明朽木不可雕也这句箴言,真是真知灼见、未卜先知,令人家好生佩服哪……” “你──” “幸好未卜先知的古圣先贤同时预知了,后世将会有像人家这般闻一知十的后生晚辈诞生,所以十分欣慰的事先发明了另一句至理名言后生可畏,来预贺人家的诞生!”展令扬自吹自擂的说得十分陶醉,“我说小臣臣,你就把大小通吃3号拍摄到的珍贵画面播出来让大叔瞧瞧吧!” 安凯臣立即照办,当下现出自制超迷你数字摄录放影机──“大小通吃3号”,当众播放展令扬指定的影像。 好家伙!居然连摄录放影机也派上用场了! 安德烈愈来愈确信展令扬是有备而来存心诓他的!不过他会让这个臭小鬼知道他没那么好应付……只见画面上出现展令扬邀安德烈一起开会那幕,接着是展令扬薄责伙伴,然后是询求肯的意见──展令扬示意安凯臣在肯回答那幕按下暂停键,振振有词的说:“大叔,你这回看清楚也听清楚了吧?人家可是真的有开口邀你开会,还为此教训了小臣臣他们耶!而且人家还有棺材脸大叔这个人证哦!” 肯闻言心生不妙,才想为自己辩解,展令扬偏又先声夺人:“大叔用力听清楚人证:“棺材脸大叔的证词啰!” 为了不让安德烈借口听不清楚来搪塞,安凯臣特地把音质调到最清晰、加大音量并放慢播音速度,回放肯说过的话:“难得青龙门主如此盛情帮忙,诸位阁主的确该多用点心开会才是。” “听见没?棺材脸大叔亲口证明大叔你有和咱们开会也有帮忙呦!”展令扬指证历历。 肯终于知道展令扬稍早为什么会突然对他那么尊敬了──可恶狡猾的小鬼,居然把他拖下水! 安德烈才不会如此简单就放弃,他恨恨的说:“好!我就让你占点便宜,开会这件事不和你计较,但让我帮忙这件事绝对不成立!所谓帮忙是要有真凭实据,不能光凭你所谓的证人随便说句话就算数。” 他就不信这小鬼连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也能有证据! 哪知展令扬照样理直气壮地宣称:“大叔的确有帮上忙啊!” “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大叔是如此淡泊名利、为善不欲人知的人,或者大叔只是年纪大所以健忘忘记了?没关系,不管是哪种原因都好,反正人家有大叔帮上忙的证据,瞧!” 安凯臣和展令扬搭配得天衣无缝,适时将证据呈现在众人眼前──(都听到了吧?专心点,现在咱们就来请大叔帮忙出主意,看看凯臣的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语落还轻轻鼓鼓掌,以示欢迎安德别的发言。 安德列在展令扬的掌声中,非常得意的发表高论:“当然是先把犯人揪出来,然后再──” “多谢大叔的帮忙!”展令扬自顾自的打断安德烈方兴未艾的高见发表会,理所当然的取回主控权朗声宣布:“好了!咱们的晚餐会议就到此结束。” “哪!大叔你真的有帮忙哦!人家还因为大叔的帮忙而向大叔道谢呢!”展令扬一口咬定。 “我帮了什么忙?” “出主意啰!” “有吗?” “嗯!”展令扬用力的点头以示强烈肯定,“大叔出了先把犯人揪出来这个好主意,且咱们因为大叔这个重量级的高见而得以提早结束会议。所以说大叔真的帮了我们好大一个忙哪!” “……”一时之间,安德烈真是无言以对。 一旁的肯实在很同情安德烈,又很气展令扬──害他憋笑憋得这么辛苦! 赫尔莱恩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淡漠,置身事外。 安德烈却没打算让他继续闲着:“你不说句公道话吗?” 赫尔莱恩事不关己的维持初衷:“我对你们的争执没有兴趣。”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安德烈还是有些埋怨赫尔莱恩的无情。 展令扬偏还存心气炸人家地兴风作浪:“喔呵呵呵~~大叔吃瘪了!” 安德烈失控的重捶餐桌,一副要痛扁人的鬼刹样,东邦人见状,全都有了应对动作──安凯臣双枪瞄准安德烈的双肩──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射穿他的双肩! 曲希瑞两把手术刀瞄准安德热的双手──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射穿他的双手! 南宫烈两张特制扑克牌瞄准安德烈的双腕──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挑断他双腕的韧带! 向以农双拳已蓄势待发,随时都可扎扎实实的打断安德热的鼻梁和下巴! 雷君凡把身后的展令扬防护得更密不通风,随时准备‘定”住安德烈! 连不知何时到来的白色西伯利亚虎都凑上一脚,将安德烈纳入有效攻击范围内,随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 只有当事人展令扬依旧老神在在,一点紧张感也没有,连做个有所防备的样子都懒,幸福满足的继续吃着他的俄式沙拉。 面对此情此景,安德烈真不知该做何反应……“狡猾!”几番斟酌后,安德烈决定采最省气力的骂功。 “好说。” “耍老奸!” “冤枉哪!” “卑鄙透顶!” “那是大叔。” “还敢耍嘴皮?” “人家哪有啦?” “该死的臭小鬼──” “黑心的怪叔叔~~” “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叔果然小心眼。” “你──” “够了!”赫尔莱恩终于有了反应,“不许在我的餐桌上吵没有水准的架。” 主人都说话了,安德烈心里再呕也只能暂时鸣金收兵──省得变成布兰登堡的拒绝往来户,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一肚子气不设法发泄发泄铁定会自爆,于是他开始猛喝闷酒。 一连几杯醇酒下肚总算消了些气,安德烈难以自制的又把目光投向令他又爱又恨的展令扬。 嘿!这个臭小鬼居然也在猛喝酒! 安德烈“斗志”因而死灰复燃,充满挑衅的再度对展令扬下战帖:“小鬼头学人家酗什么酒?” “人家这才不叫酗酒,像大叔那样才是。”展令扬说着,杯中物也随之一气呵成的入喉。 安德烈见状,存心较劲的重新斟满酒杯也一饮而尽,之后露骨的挑拨道:“我是海量,千杯不醉。” “大叔真了不起,哪像人家很容易就醉了。”才说着又喝掉一大杯。 “会吗?我看你酒量挺好的嘛!”那动作更让安德烈认定他是在和他较劲,斗志因而愈加高昂。 “nonono!人家真的酒量不好。”话未敛口又是满杯下肚。 “酒量不好能一杯接着一杯?这可是xo,不是白开水”这个特爱自我吹捧的臭小鬼竟和他玩起谦虚的把戏? “事实上人家已经开始醉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真心话。 “那是因为大叔你有所不知,令扬这小子一直都是愈醉愈清醒、愈醉愈一本正经。“这话本来是展令扬自己要说的,曲希瑞却自然而然的代言。 语毕,连曲希瑞自己都大感惊讶──他知道!? 意外的发展让安德烈玩兴更炽:“好特别的酒癖啊!”他知道曲希端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因此打定主意要让展令扬更醉。 怎奈天不从人愿,雷君凡冷不防的正面攻击,以飞燕穿帘之势点了安德烈的穴,让安德烈呈奸笑状定住不动。 肯才想有所动作,不知何时挨到他身后的曲希瑞,无声无息的扼住他的颈子,一支装填着药剂的注射器针头毫无缝隙的抵紧他的颈侧,威胁道:“你只要敢再动一下,我就当你是大叔的同党,同等处置。” 肯非常识时务,果真未再动一下──若是他的主子有难,他说什么也会硬干,可换作青龙门主的话,意思到了就行了。 当然,若主子有令那又另当别论。 不过据他研判,他的主子根本无意干涉五风阁主和青龙门主之间的恩恩怨怨。 “为什么提前行动?咱们不是说好等大叔回房后,再去突袭吗?”因为醉酒,展令扬与平常游戏人间的戏谑有所不同,语气里多了几分正经。 “反正大叔这厢也是坐姿,和预定一样,没差。”雷君凡代表宣告东邦五人默契下的共同决议。 才说着,展令扬又举杯想照例一饮而尽。 南宫烈捷足先登夺走酒杯制止他:“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们面前喝醉。” “那不一样!”向以农心里极度不“大四ㄨ”的说出五个人共同的心声:“这里有外人!” 虽然记不得从前的事,也不知道凭什么,反正他们就是理所当然的想独占这个秘密,不愿让他们五人以外的人分享。 提前行动正是基于这种心态。 安凯臣更直截了当,走过来霸道的架起展令扬,打算强迫中奖的将他架离现场:“少跟这小子啰嗦,走人了!” 展令扬倒是没有反抗,很老实的让安凯臣牵着鼻子走,只有一张大嘴依旧不安份的聒噪个不停:“小臣臣,你喜欢人家吗?” “喜欢。” “你在敷衍人家。” “真的很喜欢,行了吧?” “你说谎!你分明在敷衍了事!”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在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这总行了吧?” “嗯!我就知道小臣臣最好了。” 不知为啥,面对展令扬的无理取闹,安凯臣不但不觉得烦,还很自然而然的就说了一堆平常就算打死他也说不出口的恶心话,而且他还有一种自己从以前就常对这家伙做这类事的强烈感觉……向以农和南宫烈不约而同的跟过去护航,目的有二:一是,随时支持安凯臣应付喝醉的展令扬。 二是,保护安凯臣的安全。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也尾随跟进,雷君凡意外出声阻止它:“不许跟!” 就算对方是一只老虎,他也不愿意让它分享只属于他们五人独享的“特权”。 白色西伯利亚虎尚未做出反应,赫尔莱恩已先发制“虎”:“黑帝斯,你和肯去把我的人质带回来。” 门主!?雷君凡和曲希瑞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赫尔莱恩又要惩罚展令扬! 于是曲希瑞以壮士断腕的气势,更强硬的制住肯,让肯动弹不得:“请门主别再伤害令扬,我愿代令扬受罚。” 雷君凡在同时腾空翻越白色西伯利亚虎,以后空踢踹上门板关上门,然后降落在门前挡住出口,硬是把白色西伯利亚虎关在门内,严阵以待的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对峙着。 肯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怒吼:“放肆!你们这是在造反?” “不是!是在求门主。”雷君凡透着刚毅的视线,决绝地直射向面罩寒霜的赫尔莱恩。 如此低声下气的话竟会出自孤高自负不下于那瑟西斯的雷君凡口中!?肯心中相当诧异。 赫尔来恩说话了:“你们为我的人质向我求情,你们以为我会如何处置让你们这样做的罪魁祸首?” “门主──” “让肯和黑帝斯去办他们该办的事,趁我还没更生气之前。”赫尔莱恩威胁着要按下白金腕饰上的机关。 雷君凡和曲希瑞见状,咸都投鼠忌器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离开餐厅去执行赫尔莱恩的命令。 无奈留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偷偷打pass给安凯臣、向以农和南宫烈,知会他们别轻举妄动,免得火上加油。 不久,安凯臣、向以农、南宫烈三人果然护着展令扬,乖乖的随着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回到餐厅来。 “门主阁下又想为难我了?”展令扬主动起了话头。 面对有些不同于往的展令扬,赫尔莱恩依旧面不改色淡道:“我在想,如果我在你面前惩罚我任命的五风阁主,你会如何反应?” “他们有做什么惹门主阁下不悦的事吗?”展令扬不动声色的问。 “你想我任命的五风阁主为我的人质向我求情,我该不该惩罚他们?”赫尔莱恩走到展令扬面前,和展令扬短兵相接。 “当然不该!门主阁下该罚的应是虫惑他们如此做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身为人质的我。” “我就是要惩罚你,所以才要处置他们,这也是对你最好的惩罚。”赫尔莱恩冷漠的等着看展令扬究竟会怎么做。 有所忌惮的东邦五人只能安份守己的在一旁戒备着,免得弄巧成拙帮了倒忙,害了展令扬。 “门主阁下非这么做不可吗?”展令扬依然表现得相当沉稳,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这点赫尔莱恩也一样:“你说呢?” 展令扬轻吐一气,正色地表态:“门主阁下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他们毫发无伤对我才有牵制作用,如果他们受了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赫尔莱恩不为所动继续逼宫:“我就是想知道会怎么个另当别论。”他转向一旁的东邦五人下令:“希瑞,你过来。” 曲希瑞闻令千百万个愿意地疾奔到展令扬与赫尔莱恩身旁报到。 ‘你方才说你愿意替我的人质受罚是吗?”赫尔莱恩当着展令扬的面问曲希瑞。 “是!”曲希瑞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用你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挑断你自己右手腕的筋。” “不行!”展令扬立刻出手去抓曲希端的右手。 怎奈曲希瑞早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抢快一拍躲过展令扬的手,自顾自的问赫尔莱恩:“这样门主就不会伤害令扬?” 赫尔莱恩淡道:“我会考虑。” “我知道了。”虽无法确定这么做赫尔莱恩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展令扬,但曲希瑞还是决定赌了! “我说不行!” 这回展令扬比曲希瑞快半拍,他用左手抓住曲希瑞右手的同时,自己的右手冷不防的袭向咫尺前的赫尔莱恩,猛力压下赫尔莱恩白金腕饰上的机关不放──霎时,一道鲜红色的血痕自展令扬颈上那白金项饰的边缘沁出,淌下展令扬纤白漂亮的颈子。 “令扬──”东部五人全数反射性的齐声惊吼,较远的四人全冲过来展令扬身边。 “这样的反应你还满意吗?门主阁下。”抓住赫尔莱恩的手执着地没有稍微放松,‘不许伤害希瑞他们,不然我会……” 话未竟,人已气绝昏迷。 “令扬──” 第十章 无怨的青春(8) 正文第十章无怨的青春(8) 正文第十章无怨的青春(8) 眼看展令扬胸口的拉链缓缓的、一寸寸的往下拉开,伊藤忍的心跳随之愈来愈狂乱失序……停止!快停止……伊藤忍急喘着气在心中呐喊,他已经分不清楚他希望停止的是展令扬的手,还是自己过剧的心跳? 不!不!都不对! 为什么眼前的情景会令他心跳紊乱失序? 这没道理……乱没道理……可他的心脏几乎要自口中蹦出--只要他一开口! “……住手……快住手……令扬……” 伊藤忍厌恶这般莫名的情愫……它让他不安、恐惧。//.78无弹窗更新快// 自懂事以来,遇到再危险、再艰困的挑战,他都不曾胆怯--大不了横死街头。 “……别这样……住手……” 他想制止,却不敢靠近! 他想逃走,却无法动弹! 他想移开视线,眼睛却定格不动! 他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无助、怯懦。 濒临疯狂之际,他瞥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那是--骇人的发现给了伊藤忍爆发性的动力,让他畜着杀气冲向展令扬,先前的恐惧已被急欲求证的迫切覆盖。 就在他探出手想确定展令扬胸口是否真有伤痕时,门被重重的端开,一马当先闯入的是布拉德,他不由分说的便一拳袭向伊藤忍,将伊藤忍逼离展令扬身边。 尾随进门的路易士,在布拉德绊住伊藤忍的护航下,动作迅速确实地偷偷抱走展令扬。 哪知才走到门边,伊藤忍随身佩带的武士刀便划过路易士眼前,充满肃杀之气的刺入门板,阻止路易士逃脱。 “把人留下上”伊藤忍寒气逼人的下令。 “快走!”布拉德摆明和伊藤忍杠上,硬是替路易士护航到底。 伊藤忍冷不防的突破布拉德的防卫,布拉德早料到他会硬闯,眼明手快的再一次阻挠,哪知伊藤忍是采声东击西之策,虚晃一招,将布拉德骗向右边防卫,自己再从左边穿越布拉德,直扑向抱住展令扬的路易士。 路易士心头一惊,拔腿就想跑,怎奈前有武士刀挡路,后有伊藤忍直扑而来,让他心急如焚却进退维谷。 被伊藤忍晃过的布拉德反应极快,立即亡羊补牢地再次出手攻击伊藤忍。 如果是平时,依照伊藤忍的个性,面对像布拉德这样的百般挑衅,早就大打出手,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眼前他有比教训仇家更重要的事,不想浪费时间在闲杂人等身上,所以对于布拉德的再次攻击,他还是闪而不攻,只想尽快摆脱布拉德的纠缠。 布拉德偏偏纠缠不休,还出言相讥:“堂堂蓝影的老大居然不敢和我正面单挑,该不是怕打输了回去罩不住手下吧?” 这话确实让伊藤忍有了反应:“像你这种三流角色凭什么让我怕你?要干架我一定奉陪到底,不过不是现在。” “借口!这分明是你怕输给我的借口!”布拉德字字刺耳,存心激煞伊藤忍好迫他上旬。 怎奈伊藤忍硬是不上当地冷哼:“如果你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就省省气力吧!我不会被你这种无关紧要的垃圾挑拨,而误了重要的事。” 眼见激将法行不通,布拉德改弦易辙的讪笑:“原来如此……那我倒是很好奇,蓝影老大所谓的重要事是指什么?居然能让咱们蓝影老大如此费神,甚至不顾一切?” “干卿底事?”伊藤忍语气冷,眼神更冷。 发现此计奏效,布拉德便再接再厉的继续玩老虎嘴边拔毛的游戏:“该不会是和令扬有关吧……” 话末敛口,布拉德的左额已被刀子划出一道血痕--“谁准你叫这个名字?”饱含杀气的黑眸里,藏着一份隐隐约约的恨意。 “干卿底事?”布拉德礼尚往来的回赠伊藤忍一记软钉子。 “说!”伊藤忍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刀。 不过这回没能得逞,布拉德俐落地躲过了。 伊藤忍未再攻击,改以不容拒绝的语气下令:“把人放下,立刻滚出去!” 布拉德完全不买帐和他大唱反调! “我们马上走,但人也要一起带走。” “行!把命留下来。”伊藤忍死神般的无情,让布拉德和路易士无法天真的当他是在开玩笑。 路易士眼看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不再保持沉默试着说服伊藤忍:“哈啰!听我说,令扬误食了春药,所以--” “我知道,所以把人放下!”路易士话才说一半,便被伊藤忍打断。 路易士再接再厉:“可是令扬需要医生--” “或者是女人!”这回打断路易士的是布拉德。 伊藤忍条地转向路易士,掏出一叠钞票强迫塞进路易士胸前的口袋,气势骇人地道:“带这家伙去看医生,不准找女人,如果有半点差池,你将会知道死无葬身之地是什么意思。” “我立刻就去!”话落,抱着展令扬拔腿就跑。 “慢着!”伊藤忍又唤住他,在他手臂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随时向我报告这家伙的状况。” “oproblem!” 这回伊藤忍终于放行。 路易士一走人,布拉德便跟着要离开,伊藤忍却拦住他的去路--“下药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 “不说我就当做是你的手下干的好事!” “别给我的手下乱套罪名。”布拉德太了解伊藤忍报复手段的残酷,身为老大,他不能让无辜的手下惨遭毒手。 “那就给我招出犯人!”他要把那个天杀的人渣碎尸万段! 那是杀人的眼神!如果让这家伙知道真正的犯人,他真的会毫不留情的宰了犯人……布拉德定定的看了伊藤忍片晌才道:“即使对方是女人?” “说清楚!” “我是说即使下药的是女人,你也打算大打出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悲剧发生,布拉德决定隐瞒事实。 可惜伊藤忍不相信:“女人没理由给那家伙下药。” “她们当然有,而且还有十分充足的理由……”虽是说辞,但确实有这样的风声,所以他才加以运用。 伊藤忍很不情愿的说:“独占欲!” “你也很清楚嘛!没办法,怪只怪令扬这小子太受女人欢迎,所以才会有人出此下策好捷足先登……” “够了!”伊藤忍不想再讨论和女人有关的事,否则他一定会忘了犯人是女人,决意报复到底。 他不会怀疑布拉德所言的真实性是很正常的。因为他知道爱慕令扬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只是他从不曾去正视过这个问题罢了。 “没事我走了。”布拉德说走就走,他得去找路易士把令扬带走,没时间在这里瞎耗。 伊藤忍也未再阻止布拉德,他知道布拉德是要去找路易士,所以他才故意按兵不动,降低布拉德的戒心,然后赶在布拉德之前去把令扬抢回来,让布拉德措手不及。 各怀鬼胎的两人眼看就要分道扬镳,布拉德和伊藤忍的手机偏巧都在此时响起--(令扬不见了--)两通电话都是路易士打的,为了两厢都不得罪,所以他聪明的两边一起打。 “你说什么!?”震耳欲聋的合奏,险些连不小心飞过的小鸟也给吓掉了。 (我为了招出租车,先让令扬坐下来,哪知等我招到车转身时,令扬已不见踪影了--)他会死!他一定会被这两个凶神恶煞合力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会等确定令扬平安无事后再回头来他。 “你现在人在哪儿?” “7号公园附近……” 路易士话才说一半,伊藤忍和布拉德已双双挂断电话,争相骑上自己的爱车,狂飙上路找人去! 伊藤忍和布拉德两人有志一同的动员自家旗下组织力量,全面搜索展令扬的下落;并且不约而同的命令手下找到展令扬后,不准靠近展令扬,只要看住他等他们去处理。 同时,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彼此都在找展令扬,所以谁也不想被对方捷足先登。 另一方面,路易士也运用警官父亲的关系,请求警方的支持。 毕竟令扬是他的好朋友,人又是在他手上弄丢的,加上令扬又吃了春药,不赶快找到人真的会出问题哪……伊藤忍力持冷静的努力回想展令扬可能的去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采取地毯式搜寻。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抢在布拉德之前找到了展令扬。 他静静的坐在河畔,仰望天上的星星,聆听淙淙流水声。 调皮的夜风吹乱了他柔软的黑发,平添了几分性感;多情的月光吻上了他俊雅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妩媚。 许是春药作祟,让他的唇瓣显得格外红润诱人,足教人意乱情迷……看得伊藤忍两眼发直、呼吸紊乱急促,心跳也再度失序狂热。 ……不行……他得离开……立刻逃开……可是他不能把令扬留在这里,他得带他去看医生,然后回家。 可恨的是,他居然没有勇气走近令扬身边!他怕……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就是没来由的害怕可能发生的事,然,他又说不出是怎样可怕的事。 “小忍,你也来了!”正当伊藤忍陷入天人交战之际,展令扬发现了他,眼神依旧迷迷蒙蒙,唇边的笑意也依旧魅惑人心。 伊藤忍不自觉的倒退两步,想要开口说话,声音却不合作的临阵脱逃。 展令扬见他动也不动,又道:“小忍,你不要呆呆的在那里罚站,过来陪人家聊聊天嘛!” 如果是平时,即便前面有多少险阻,伊藤忍都会克服万难的冲到展令扬身边,可是今夜不行!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靠过去! “小忍忍,你怎么还不过来?咬呀呀!人家知道了,你又在闹别扭了,是不是?没关系,人家过去接你好了。”展令扬说着便当真起身。 “不要过来!”伊藤忍像给什么毒蛇猛兽吓着般,脸色骤变的大喝,人又跟着连退数多。 “人家偏要。”即使意识朦胧,展令扬喜欢为难人、和人唱反调的性子依然没变,甚至还变本加厉。 踉跄地踏出右脚时,身子晃动得厉害,一不留神便跌入河里--“令扬--” 伊藤忍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其它,卯起劲便跟着跳河救人。 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实不为过;今夜正逢满潮,而此时正是退潮期间,所以河水流得比平时湍急,增加了救人的难度。 不过再如何湍急骇人的水流都阻止不了伊藤忍救人的决心,他脑中想的、心里念的都只有一件事--尽快救展令扬上岸! 费了一番工夫,他终于把展令扬救回岸边。 “有没有受伤?”伊藤忍完全无视自己,一心只在意展令扬的状况。 展令扬轻轻摇头,轻叹一气道:“人家没事,反而是你的颈子受伤了。来,让人家帮你瞧瞧。” 说着便把脸凑过去。 伊藤忍想推开他,却怕会害他向后翻倒受伤;想闪开他,又怕他向前扑倒受伤;因此只好保持原状,任由展令扬凑向自己。 “人家果然没看错,你的脖子真的有伤口,还好不是很严重,让人家帮你吹吹风、舔舔伤口就没事了。” 什--么--!? 伊藤忍震惊得叫不出来也动不了。 正当他动弹不得之际,展令扬已经开始朝他颈子的伤处轻轻吹风,接着伸出舌头,准备舔他的伤处……不--★ part13 第一话 伏虎记Ⅲ最终回 正文part13第一话伏虎记3最终回 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让赫尔莱恩更加冷酷地对团团围住展令扬的东邦五人下令:“离开我的人质!” 亢满杀气的威吓并未使雷君凡五人屈从,反而激挑他们打死不退的决心。 “如果门主非要处死令扬不可,那就连我们五人一起处死吧!” “放肆!你们胆敢以下犯上,威胁门主?!”肯怒不可遏地喝斥。 “不是威胁,而是表明决心,就算门主不成全,我们也会自行了断!” 五个好伙伴的神情都是那阋逦薹垂恕20前闶铀廊绻椋吹每隙偈庇锶ぉに鞘峭嬲娴摹斩乘既床晃溃骸澳忝且晕饧一锘嵯m忝钦饷醋觯俊? “没差,反正我们都做了,令扬也只能接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那个小鬼不过是门主的人质,而你们是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居然如此偏帮外人,这象话吗?”他们对展令扬的情义虽令肯动容,但更令肯气愤难平。 五风阁主该效忠的人应是他们的主子赫尔莱恩,而不是那个惹主厌的展家小鬼! 不待东邦五人回答,赫尔莱恩便森冷无情地表态:“你们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不会让这家伙死得这么轻松愉快,我会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却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门主──” “知道人质通常会被怎么对待吗?”赫尔莱思冷血地继续道:“他们通常会被肢解,然后一块块送还谈判对手作为迫使对手妥协的筹码……” “门主,求你别这样做!”东邦五人闻言,不约而同地齐声下跪讨饶。 “起来,求情只会加强我如此做的决心。”赫尔莱恩态度极为强势,完全不留商量的余地。 雷君凡五人知道赫尔莱恩是言出必行的男人,因此以退为进听令先行起身,末敢再多言,但也未完全放松戒备。 不知何时来到展令扬身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将淌血昏迷的展令扬驮上背,不许任何人跟随独自离开餐厅。 一人一虎消失后,赫尔莱恩再度冷硬地下令:“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肯,看好他们。” 话落,不待任何人回话,人已一阵风似的离开餐厅,留下异常安静的东邦五人、领命戒备着的肯和被雷君凡“定”住不动的安德烈。 白色西伯利亚虎把展令扬驮进赫尔莱思的华寝,小心翼翼地安置于柔软舒适的白色大床,静静地守在床沿不肯离开。 赫尔莱恩随后进门,闷声不响地欺近床幔后的展令扬。 他无声无息地在昏迷的展令扬身旁坐下,面无表情地淡凝着他颈项上的血痕,久久未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赫尔莱恩才以嵌在白金腕饰里的钥匙,开启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饰的锁,将沾染血渍的白金项饰取下。 展令扬颈上的伤痕更加清晰地映入赫尔莱思眸底。 赫尔莱思睇着那道伤痕微怔半晌,缓缓俯首,修长的身躯渐渐贴近展令扬。 缺乏温度的唇瓣轻轻地触点染血的伤痕,久久未曾移开……为什么? 他是喜欢为难他,但从未想过伤害他! 他只是喜欢看他伤脑筋、在他的视线里左右为难,为什么他不明白? “为什么不求我?” 赫尔莱恩在展令扬耳畔低喃,像是在问不省人事的展令扬,又像在自问。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反应。 他想要的是──赫尔莱恩缓缓起身,自床边的隐藏式置物柜里取出护理用品,亲自为展令扬清理伤口、上药、缠上绷带,然后为他盖上轻柔的羽被。 他伫立床沿静凝展令扬的睡颜半晌,再度俯倾修长好看的身躯,在枕边低喃:“早点醒来,你还欠我一个请求。” 转身离开之际,他对一直趴在床沿守护扩展令扬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下令:“黑帝斯,看好他。” 白色西伯利亚虎彷佛听懂他的话,起身看了赫尔莱恩一眼才又重新趴下。 赫尔莱思又回眸睇了展令扬的睡脸一眼,才带上门离去。 走了两步,便开启通讯器对肯下令:“全面调查在圣罗伦斯号上偷袭擎风阁主的犯人,若有人怠忽迟延,-律按门规从严论处。” 事关白虎门威权,肯自然不可能等闲视之。 “属下一定尽快查出犯人!只是……五风阁主他们的监视工作……” “可是他们──” “他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要移情术未解除,他们永远不可能背叛他。 “属下明白了!” 肯前脚才走出餐厅,雷君凡马上有了动作一一点了已被“定”住不动的青龙门主安德烈的聋穴,让他暂时失聪。 “我点了那家伙的聋穴,一个小时内他都听不见,你们可以任意处置他。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别跟来,不过也不准妨碍我──” 雷君凡话未竟,安凯臣比他更快-步走到门边,插播:“不好意思,我也另有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曲希瑞又打断安凯臣:“姓安的,你先给我站住!你们知道吗?方才若非姓雷的捷足先登点了那家伙的聋穴,我本来是打算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让他忘了我此刻所要讲的活。姓雷的只是比我快一步,否则方才他所说的那番话应该是我现在要说的才对!” 南宫烈也忍不住插嘴:“我有预感我们五个人正在想同-件事!” 眼看就要偷偷从落地窗开溜的向以农,闻言忍不住回眸挑明说:“喂喂喂!我说你们几个该不会也在想偷偷带令扬逃走的事吧?” 向以农一句话让五个好伙伴霎时全都安静无声,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的,谁也忘了开口说话,却又莫名相信流窜在彼此间,那份无声胜有声的默契与相知……“你们别意气用事,我可是豁出去厂──”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 “我说你们可别一时冲动乱逞英雄,违背门主的命令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哩!” “既然你如此清楚严重性,又何必自找麻烦?” “所以我说你们都该留-下来,我自己干就好!”“要留你自己留!” 不知是谁先起头争执,也不知是谁先划下休上符,争执在五分多钟后结束了。 经过一番争执,五个好伙伴更加确认彼此那分坚石难摧的决心。 “既然咱们都有志一同,不如来合作共商对策,成功率会比较高。”雷君凡率先提议。 “我附议。”另外四个几乎是同时表态。 于是雷君凡再点了青龙门主安德烈的聋穴,延长他暂时失聪的时间,五个好伙伴便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小声商量大计,以防隔墙有耳……入夜,赫尔莱恩重返自己的寝宫探视展令扬的状况,白色西伯利亚虎依旧趴在床边守护。 确定展令扬仍处昏迷状态,到明早之前无醒来之虞后,赫尔莱恩再次对白色西伯利亚虎下令:“黑帝斯,继续看牢他。”之后便离开主寝宫,移往隔壁的第二寝宫歇息。 同一时间,布兰登堡另一隅的东邦五人也展开劫人潜逃的计划──在易容高手向以农的巧手下,青龙门土安德烈的脸顺利换成厂展令扬的面孔。 “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把这家伙和令扬调包就行了。”若非不得已,向以农才不随便替人打造展令扬那张深得他欢心的漂亮脸蛋呢! “那就该我上场了。”曲希瑞接棒后给已解了聋穴但仍动弹不得的安德烈施以深度催眠。 “从现在起,你将成为展令扬的替身,随我们去交换展令扬,然后你将以展令扬的身份沉睡,一直到明天中午十二点才会醒来。 好了,我数到三,你就会进入被催眠状态。“一、二、三!” 曲希瑞轻吐一门气,对雷君凡道:“好了,可以解开他的穴道了。”之所以改以催眠,而不继续定住安德烈是为免引人注意。 在夜半三更搬运重型垃圾不但麻烦费力,万一遇上突发状况还会碍手碍脚,所以还是让这重型垃圾自己移动较为妥当。 至于他们五人自己的替身,稍早向以农和曲希瑞便已合作无间地完成了──自然也是易容术催眠术啦! “那我们就动身吧!”雷君凡看看时间道。 临行前,安凯臣再一次向南宫烈确认:“你确定令扬在门主寝宫里?” “我的第六感和占卜结果都是那里,而且那里还有两股非常难缠的阻力防守。”南宫烈很笃定。 “那两股难缠的阻力一定是门主和那只老虎!”这话雷君凡也说得极为笃定:“能进入门主寝宫的人本来就不多,我想 得到的只有肯和那瑟西斯,那瑟西斯被我定住,所以不可能是他;肯的行踪也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也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那只老虎和门主本人了。” 虽然雷君凡的推判合情合理,可安凯臣还是觉得怪怪的:“那只老虎我没什么意见,可门主那么讨厌令扬,怎么可能亲自看守?光是把令扬安置在自己寝宫这点就很令人质疑了……你们想这会不会是个陷阱?或者寝宫里另有我们不知道的麻烦高手埋伏?” 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因为今夜的劫人潜逃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南宫烈针对安凯臣的疑虑提出自己的看法:“虽然我心里有和凯臣一样的疑虑,可是我的第六感却告诉我,君凡的推判无误,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第六感,那咱们就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也罢!反正不管对手是谁,碰上我特制的安眠药都得乖乖睡到明天早上。”曲希瑞自信满满。 “就怕我们还没抵达门主寝宫入门,就被埋伏的伏兵发现包围。”向以农说出大伙儿心里最担心的事──这东窗事发、他们被惩罚事小,让他们在意的是赫尔莱恩事后真的会将令扬肢解! 雷君凡有了新的法子:“希瑞,你那剂无色无味的气态安眠药对老虎有效吗?”“当然有!”那可是他得意的发明之一呢! “那有没有可事先预防的解药?” “也有。”曲希瑞敏锐地问:“你该不会是想重拾已否决的那个从空调系统下安眠药的计划吧?” “正是。” “不成!这法子虽不差,但无法确保无人警觉,将计就计地对咱们来个守株待兔。“安凯臣立刻否决──先前他们就是顾虑到这层风险才弃之不用的:“除非你已想到消除这层风险的办法。” “我们可采正攻法。待会儿我假装去找门主谈事情,一方面可以确认实际埋伏的状况,另-方面又可分散门主的注意力,你们接获我传的暗号后,再从空调系统释放安眠药。之后等我再确认现场情况无虞后,你们再把那家伙带进来偷天换日,如此便能万无一失。至于我,只要希瑞先把解药给我服下就行丁。” “不行!万一门主发现破绽,你的处境会十分危险。”安凯臣反对。 雷君凡试着说服伙伴们:“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冒险是在所难免,或者你有更好的方法?” “……”安凯臣尤言以对。 向以农率先表态:“好吧!就照君凡的方法行动,不过万一东窗事发,大伙儿就留下来一“起面对。” “等──” 雷君凡才想反对,向以农不给他机会。“你别想自己逞英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是演戏天才,而擅长演戏也代表他精于洞悉人性:“你想万一事情败露时,自己留下来断后,替我们护航,对不对?” 既然被识破,雷君凡只好老实承认,试着说服伙伴们:“凡事总有万一……” “你太天真了!”曲希瑞打断他:“第一,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走。第二,你以为令扬事后知道真相会怎么做?” “那个笨蛋会跑回来自投罗网!”南宫烈铁口直断地提出警告:“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谁也不要打自我牺牲的主意,否则只会白忙一场。” 雷君凡差点忘了最重要的这点,顿时醒悟改口承诺:“我明白了,不过咱们还是依计行事,我保证一定设法全身而退,ok?” “那就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能以敏锐直觉研判谎言实话的南宫烈都这么说了,大伙儿便不再质疑雷君凡。 于是劫人潜逃行动继续推进……夜深人静时分,雷君凡来到赫尔莱恩的寝宫门外,一路畅行无阻让雷君凡安心又内疚一一这代表他们所敬爱的门主对他们五人非常信任,压根儿没想到他们会违背他的命令。 可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回头! 为了救令扬,他只能选择欺骗信任他们的门主! 雷君凡深吸一口气,整理整理心绪后便意志决绝地敲门:“门主,我是君凡,我有事想向您请示。”他也是能接近赫尔莱思寝宫的少数人之一。 门内久久无任何响应,于是雷君凡进一步道:“门主,我是为在”迎曦厅“外说的那件事来向您作最后请示确认的。” 这活终于让赫尔莱思有了反应:“进来。” 打开的是第二寝宫的门,而不是展令扬所在的第一寝宫。 雷君凡在进入前以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打了“开始行动”的暗号给接应的伙伴。 “启禀门主,关于门主交待那瑟西斯明早送青龙门主回府一事,我们可以让它提前发生吗?”雷君凡慎重地问道。 “我稍早已说过:只要不触犯门规,你们要搞什么我都不管。”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维持原议。 “谢谢门主!” 赫尔莱恩挑明问:“你今夜特意宋谒见,只是为了向我确认这件事?” 预料中事,雷君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道:“我确实是来向门主重新确认这件事的,毕竟稍早发生过意外的变量,我小确定门主的答案是否还是未变。” “你们是怕我会借题发挥把这笔账又算到展令扬头上是吗?” 雷君凡顺水推舟坦承:“请门主原谅我的冒犯。” “哼……” 赫尔莱恩突感一阵睡意袭身,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已全身酥软、不省人事。 顺势搀扶他的雷君凡再一次道:“所以说请门主原谅我的冒犯。” 没有丝毫犹疑地将赫尔莱恩安置于床上后,雷君凡便步步为营往隔壁的第一寝宫靠近……他全面戒备地旋开门,确定除了趴在床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之外,没有其它伏兵,雷君凡便放胆踏进第一寝宫。 他刻意释出浓烈杀气测试白色西伯利亚虎是否清醒着──假如它此刻是装睡,那么这股浓烈的杀气绝对足以唤起它猛兽的攻击本能! 半晌过去,白色西伯利亚虎依然毫无动静,雷君凡于是放心地欺近大床。 不过他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仍谨慎戒备着,发送暗号示意向以农前来接应──他们得先让向以农确认躺在床上的是真正的展令扬才行! 向以农不久便潜入第一寝宫和雷君凡会合,一双犀利的法眼立即辨山真伪:“是令扬没错。” 于是两人便通知曲希瑞带着易容成展令扬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前来调包。 再三确认没有伏兵之后,三个人便合作无问地带着易容成青龙门主安德烈的展令扬迅速逃离,和负责把风接应的南宫烈会合。 “走这边!”南宫烈凭着超强的第六感,引领伙伴们避过天罗地网的守备,前往停机坪和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凯臣会合。 至于真正的那瑟西斯早成了安凯臣的替身,乖乖地在安凯臣的擎风阁里呼呼大睡。 “快上来!”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凯臣,坐在机舱驾驶座上催促伙伴们。 南宫烈四人默契十足,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青龙门主”展令扬安置于驾驶座旁的座位上。 之后四人也跟着登机。 霎时,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和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同时惊觉异状──有人! 肯随之像魑魅魍魉般,白暗处无声无息地现身:“几位阁主在干吗?” 雷君凡示意南宫烈二人先行登机,自己一对一应付肯:“送青龙门主回去。” “我记得这任务门主是交待给那瑟西斯。” “所以那瑟西斯坐在驾驶座上,你没看见吗?” 肯当然有看见,就是看见了才觉得古怪──那瑟西斯这家伙死也不可能和这几个小鬼合作也不可能乖乖驾驶,所以铁定是这几个小鬼动了手脚,一旁动也不动,睡得不省人事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就是最好的证据! “门主可知道这事?” “当然,我们已事先请示过门主了。” “是吗?”肯未置是否,冷哼两声。 向以农傲慢地自机舱探出头助阵:“你有什么疑问就自己去问门主,少在那儿碍手碍脚,俗话说”好狗不挡路“,给我闪边去!” 幸好肯修养够到家,不以为忤下了结论:“我相信你们不会乱来,毕竟姓展的小鬼在门主掌握中,生死未卜──” 雷君凡顺水推舟佯怒地点厂有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 “你太多话了,罚你在这儿罚站忏悔到天亮!” 话落,便大摇大摆地登机,关上舱门。 然后,一行人就这么当着肯的面,堂而皇之地劫走展令扬,趁夜飞离布兰登堡…… part13第二章 曲希瑞仔细替展令扬诊断后,松了一大口气向伙仟们宣布喜讯:“令扬的伤无大碍,只是皮肉外伤,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会不会留下疤痕?”向以农掩不住心中的担忧,急急地问。 他可见不得展令扬身上有一丁点儿瑕疵,那会令他抓狂,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拳头,会不会失控得擅自去“拜访”赫尔莱恩的下巴!“应该不至于。”曲希瑞了解向以农的心情,轻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向以农回握曲希瑞友善的手,交握间,-股熟悉又陌生的暖意流窜其中:“我们要去哪里?”驾驶座上的安凯臣征询伙伴们的意见。 顿时,五个人全陷入沉默。 他们一心只想把令扬带离险境,压根儿就没想到离开布兰登堡后该藏身何处。 如今静下心来一想,才发现他们竟无处可去! 光是白虎门的势力就让他们无所遁形,何况白虎门还有四个强大有力的同盟组织──青龙、朱雀、玄武、麒麟四门。 别说五大组织联合起来,只要其中之一发动全面搜索,不出半天就可以找着他们! 他们五人被抓回去事小──打从他们计划将令扬带离布兰登堡那一刻起,他们就彻底觉悟了。 可,令扬被带回去就非同小可了! 当此危急时刻,他们最需要的是寻求一个足以和五大组织抗衡的强人势力庇护,而且那个强人势力必需是会不惜任何代价来保护令扬才行……“别告诉我,你们想去找展初云,我不会答应的!”雷君凡先一步表态。 他相信眼前的伙伴想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也不赞成”安凯臣出乎雷君凡意料,附议:“我不相信那个男人”虽然他没亲眼见过展初云。 “没错!一个明知自己的外甥沦为敌方的人质,却始终不闻不问的无情男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了向以农也投反对票。 “那找展御人如何?”曲希瑞虽然心中极不愿意,但为了展令扬的切身安危,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那更不行!”没想到他忍痛割爱的提议居然遭到伙伴们一致的反对。 南宫烈语气决绝,明言:“虽然我不信任冷血无情的展初云,但我更不相信会以年轻男子当赌注的变态!”他不会忘记展御人在圣罗伦斯号上的所作所为。 走投无路让他们再度陷入沉默。 向以农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不服气,终于忍不住爆发:“难道我们一定得靠别人?难道我们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令扬?我们就这么没用、这么窝囊吗?”爆发完毕,赫然发现四双饱含古怪的眼睛齐看向他──”你这个偷a大王,难道连人家心里的想法也能偷a不成?否则怎么会捷足先登地把我们要说的话偷a去,抢先说了?”向以农闻言又惊又喜、带点儿不敢置信,喃语:“这么说你们也──”“什么叫‘也’?明明是你这个小偷偷了我们的心思耶!”雷君凡不满地抗议。 南宫烈打铁趁热:“既然咱们有志一同,那我可不可以建议一个地方?”风仪洒落的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派贵公子的模样。 “说来听听无妨。”对人不感兴趣的安凯臣破例主动开口。 南宫烈逡巡伙伴一遍,迟迟没有明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拥有演员敏锐观察力的向以农替他打气:“你有什么活就尽管说吧!反正我们不会对你的发言有过多的期望,你就不必高估自己,在那儿庸人自扰了”南宫烈回赠向以农一记白眼,自动筛选掉不适合入耳的字眼,保持泱泱大度,不屑和野蛮人斤斤计较。 但不能否认的,向以农那一番讨人厌的话的确是一剂强心剂,让他变干脆了些,不再有过多的顾忌,爽快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第六感给了我一个方向,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地方,可是我很想去看看,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第六感,咱们就去瞧瞧! 因为是毫无根据的发言,所以他才会迟迟难以启齿。 “我该转向哪个方向?”柴可夫──司机安凯臣以行动支持南宫烈。 南宫烈有点儿不能适应,甚至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错听。 向以农不耐烦地催促:“你就快给凯臣飞行方向吧!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女人! 虽然向以农的话一样不中听,可南宫烈却挺爱他这副调调的,有种很久以前就习以为常的感觉。 “真的可以吗?”兹事体大,南宫烈谨慎地征询雷君凡和曲希瑞的意愿:“如果我反对就不会等到你问才说。”雷君凡一副瞧扁人的倨傲神态,那昂扬的下巴好象在说:姑姑笨得到现在还不知道本大爷的脾性吗? 南宫烈聪明地视而不见,转向欧洲王子曲希瑞──这家伙贵为王族相信会比较优雅一些,南宫烈满怀期待地问:“希瑞,你怎么说?”哪知曲希瑞的态度和雷君凡是有过之无不及,只见他用鼻孔看南宫烈,以浓浓的鼻音嗤哼:“你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刚才君凡不是才赐教予你吗?怎么你就是学不会察言观色呀?”南宫烈翻翻白眼,大大推翻先前的假设。什么优雅的欧洲王子?啧!等。”雷君凡自告奋勇。 这档事对他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一指便能定乾坤。 “我也会帮忙。”曲希瑞为善不落人后──当然是用他的催眠术和自制药剂哕! 向以农用手肘撞了安凯臣的背一记,天不怕地不怕地说:“就降落吧!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有我扛着,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那就降落了!”安凯臣说着便停止盘旋,目标朝后院全速下降。 “为什么开往后院,不直接降落在正下方的前院里就好?”雷君凡眼尖地问。 这话问倒了安凯臣:“我也不知道,就是本能地往后院方向开──” 安凯臣话未竟,向以农便大大地吹了一声口哨,啧啧称奇:“哇塞!你真神,居然知道后院有个停机坪,难怪你会往后院开!” “我是很想吹捧自己很神,可惜我并不是未卜先知后院有停机坪才开过来的。”安凯臣自己也对这个意料外的偶然感到纳闷。 虽说他事先不知道如此不起眼的后院有停机坪,可是发现时,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反应不是“怎么有”而是“果然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相信自己应该是头一遭光临这幢破屋-一这么破的房子如果他曾来过,不应该会忘记才是。 当直升机下降一半时,南宫烈脑中倏地警铃大作──“小心,有危险!” 才说着,他们已经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击! 幸好安凯臣反应够快,及时攀升至攻击范围外才逃过一劫。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打趣地戏谑:“这破屋外观看来其貌不扬,没想到居然暗藏玄机。”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屋子对咱们是最安全友善的。”这话说得连南宫烈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 他们分明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占呀!难道是他的直觉出厂问题? 雷君儿注意到安凯臣的异状:“怎么了?”安凯臣认真得有些骇人:“我想下个赌注!” 雷君凡摊摊手不置可否,安凯臣并不在乎雷君凡的反应,自顾自地讪笑:“如果我说我知道解除来自破屋攻击的方法,你们信不信?” 曲希瑞四人互睇一眼,挑明道:“你想冒险就管放手去做,我们奉陪到底便是。” 安凯臣酷酷地微扬唇角:“坐好了!” 但觉一阵剧烈震动,直升机便疾速下降,再次挑战破屋的防卫攻击! 触动破屋警戒之际,安凯臣从容不迫地在随身携带的自制万能摇控器上,输入一组密码,朝破屋屋顶的雷达发别讯号。 结果他们真的完全未遭攻击,顺利地降落在后院的停机坪上。 危机解除,曲希瑞忍不住凋侃安凯臣:“我说‘大功臣’,你什么时候也练就了第六感神功啦?” 安凯臣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定不信,我觉得这屋子的警备防卫系统是我没计的。”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惹恼了安凯臣:“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解除攻击的密码长达十五个数字,我却一次就输入正确,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寻常的发言引起伙伴们的注意,向以农也认真起来,不再蛮不正经地吹口哨。 “这的确值得好好研究,不过咱们老是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令扬需要在舒适的床上静养,咱们也该稍事歇息养足精神以便应付接下来的挑战,所以我建议咱们先进屋子里休息,由我来烧-桌好菜祭祭五脏庙,诸位意下如何?”曲希瑞摇晃握在手中的一把菠菜,充满善意地笑道。 “你哪来的菜!”雷君凡问。 “你确定你会烧菜?王于殿下。”向以农也问。 “菜当然是刚从那边的菜圃拔起来的,瞧,很新鲜呢——” “你怎么知道那边有菜圃?”雷君凡敏锐地打断曲希瑞。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是我亲自栽培的实验菜圃耶!而你们吃的菜有一大半都是出自那个菜圃,且全是我烧的,你们说我会会烧——菜……”曲希瑞陶醉不已地说了一大串话后,才意识到自己-番话的古怪。 向以农不禁低咒一声:“老天!难不成这幢破屋有什么魔法,咱们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离奇事件?” 安凯臣双手各执-枪,准备攻坚:“管它什么魔法,攻进去便是!” 明智的提议马上获得伙伴们一致通过,凝聚成共识。 不用说,横阻在他们眼前的”路障”就是门! 南宫烈自告奋勇地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人口附近还有机关,所以由我来闯关,凯臣,你帮我护航。” “还是由我来吧!若论开锁,我相信我的开锁技术铁定比你的第六感管用。”“开锁专家”向以农硬是把风度翩翩的南宫烈挤到一边去。 他野蛮不讲理的霸气迫得南宫烈不得不让贤。 于是在安凯臣严阵以待的护航下,向以农步步为背地挑战“门关”。 手拿菠菜的曲希瑞和让贤的南宫烈也没闲着,两人负责把风注意周遭的动静。 雷君凡则守在直升机旁,保护睡在里头的展令扬。 原以为等着他们的会是不下于空中袭击的战斗,出乎意料,他们并未遭受任何攻击门便自动开启了! 倒是要踏进室内时,里面飞来一只外形像驼鸟的机器鸟,在他们眼前一面盘旋一面不停地重复道:“说出通关密语,否则将遭天罚!喔呵呵呵!” 照理面对敌人应该小心应战,可这只驼鸟形机器鸟顾人怨的说话语气实在像透了展令扬──一样那般惹人嫌却不讨人厌──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了戒备。 向以农凌厉的鹰眼,在驼鸟形机器鸟肚子捕获了意外的线索:“哇靠!我说凯臣,没想到你的演技如此精湛,连我这个演戏天才都被你唬过去了,佩服佩服!” “没事不要乱发癫,难看!”安凯臣简洁有力地回道。 “你就别再假了,瞧!机器鸟肚子上写了什么,“火鸟12号,凯臣制造于x年x月x日x时x分x秒”,你怎么说?” 安凯臣比向以农还吃惊。 “我才想问哩!” 曲希瑞提出了不错的主意:“有个方法可以马上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陷阱,解开通关密语。” 安凯臣斟酌厂一下,决定接受曲希瑞的建议。 -静下心来,脑海便自然而然地浮现一长串文字,原本斗志高昂的安凯臣突然没力地重重一叹:“我可以改变主意,不要解开通关密语吗?” “是不是和令扬有关?”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再度发挥作用。 安凯臣以面无表情代表默认:“这里八成是令扬那小于的势力范围……” “这番断言等你;顺利解开通关密语冉下定夺,毕竟在浑沌未明的状况下掉以轻心是兵家大忌。”曲希瑞提醒伙伴们,再怎么说,他们现在是处于潜逃的状态,凡事小心准没错! 安凯臣被说服了,重新提振斗志尝试解开密语,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沉淀自己的心绪后,才朗声背诵刻印布脑海里的那一长串令人没力的文字:“宇宙无敌超级可爱的令扬,我最最爱你了!” “喔呵呵呵!别尽说些人尽皆知的事实,快进来!”驼鸟形机器鸟丢下这么一句讨人厌的回答后,便一路“喔呵呵呵!喔呵呵呵”地飞走,不再搭理他们。 答案出来了!可是安凯臣却被好几道古怪的视线包围。 安凯臣没好气地低咒:“所以我才说放弃解开密语的!” “不过这至少证明你和令扬那小子确实以前就认识了,且交往甚笃、经常出入这幢屋子,否则依你的个性不会轻易替人做这些“特别服务”,不是吗?”这番话向以农说得有点酸,语气里有更多的不是滋味。 曲希瑞了解地拍拍向以农的背,说道:“咱们先进屋子里再谈吧!该是我替令扬做第二次诊疗的时间了。” “那就进去吧!”雷君凡不知何时已把展令扬抱到门口和伙伴们会合。 方踏进屋内,五个好伙伴便全都呆住了这……这是…… part13第三章 呈现在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看得东邦五人目不转睛、久久无法言语。线条明快却洋溢着温馨感的客厅采光非常好,靠近后院的是一‘大片玻璃墙,相邻的两面墙,一面摆放着音响、dvd、喇叭和一架超薄屏幕的电浆电视,另一面墙上则挂着一帧超大型照片。 照片里的主角正是他们六个人! 每个人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满不在乎的笑容里,逸泄着年轻特有的狂放潇洒,围绕在他们周遭的是互信互爱、惺惺相惜的深厚情谊以及层羡煞外人却打不进去的心灵相契。 向以农静静地走进客厅,凭借着内心深处的感觉碰触音响边的壁面,被碰触的壁面开始缓缓移动,展露出潜藏于墙壁后的另一片洞天。 不可思以地,墙壁后居然满是dvd向以农随手取出一片播放,呈现在屏幕上的画面再一次震撼了他们。 画面里的主角依然是他们几个-- 他们是在动物园里,曲希瑞正在对-只红毛猩猩进行催眠实验,南宫烈在-旁替他把风,雷君凡偷溜到大象的栅栏里,对着大象的皮猛地搓呀搓的。 替他把风的安凯臣忍不住问:“你真的相信令扬那个浑小于胡乱瞎掰的浑话,认为利用搓大象坚韧的厚皮可以提高点穴的功力吗?”“一开始不信,不过玩-阵子后发现当真管用耶!”因此雷君凡更加乐此不疲地猛搓不休。 “可是你的行为看起来好象在虐待无辜的温驯动物呢!”雷君凡大大不以为然地反驳:“你看清楚点,像老兄他看起来有什么不舒服或不悦的反应吗?没有!你自己瞧瞧,像老兄舒服愉快得很,当我是在替他做指压按摩哩!所以我和象老兄是各取其‘乐’1“浑小子你居然趁我拍摄的时候,把我的炸鸡偷吃光光!”随着向以农的怒咆起舞的是画画的剧烈振动。 此时画面出现展令扬的一o一号笑脸,一脸无辜地道:“人家才不是偷偷地吃,而是在光天化口、大庭广众之下正大光明地吃耶!”说话时又不慌不忙地咬了一大口炸鸡。 “你还吃!”向以农气极。 “不用吃的,难道用吞的?那会消化不良耶!小农农真是没常识。”“你--”画面再-次剧烈震荡,“喂!你们几个!谁准你们拿我和这个贪吃的浑小子下赌注?你们一定又赌我会让步对不对?”“只答对一半,我们是赌你会在第几分钟让步。”东邦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好心地加以修正。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别跑!全给我站住!”至此,画面上已完全看不到南宫烈几人的身影,因为v8被向以农抛弃在地上,只能孤孤单单地拍摄懒在原地继续吃炸鸡的展令扬自得其乐。 不过声音依旧继续收录着-- “以农!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挥v8,你知不知道光是这个月,你已经摔坏几架v8、浪费多少冤枉钱了?”高分贝嚷嚷的是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 “冤枉啊!我哪一次让你花过修理v8的费用啦?”“你是没有直接让我花费v8的修理费用,因为你每次都死皮赖脸地要凯臣帮你修好,可就是因为你老是要凯臣帮你修,所以凯臣老是向我要精神补偿费,你说这笔账我该不该找你算?”“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你要炸鸡被令扬那个浑小子偷吃掉的精神补偿费?”“不要把那个问题外的浑小子和摔坏v8的事混为一谈!”“偏心!”电池没了,紧接着画面和声音也全数消失。 “……该死的浑小于……什么叫做忘记多少次都无所谓……我就是有所谓、这么美好的记忆我一次也不想忘记呀……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向以农激动得哭了,声音异常沙哑,听得出他在极力地压抑心中的痛苦和悲愤。 雷君凡把怀中的展令扬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发上,无言地走到向以农身边,瞬也不瞬地逡巡满墙的dvd。 “你在找什么?”向以农哽咽地问。 “刚才播放的dvd是半年前录制的,我想知道最后录制的dvd时间是什么时候、什么内容,说不定可以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雷君凡虽然极力保持音调平稳,但他抖动厉害的双肩却泄露了他真正的感受。 “我也来帮忙!”这话不约而同地出自其它四个伙伴口中。 “我的想法和以农一样!”安凯臣一面找一面说。 “那还用说!我的记忆是属于我的‘智能财产权-,世上许多国家对智能财产权的保护可是在当事人死后五十年都还有效耶!怎么可以让人擅自剽窃盗取我的东西!”南宫烈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才生,三句不离本行。 “没错!这世上只有我a别人的东西、没有我的东西被别人a的道理!我身为神偷的自尊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向以农化悲愤为力量,咬牙切齿地咒誓。 “既然咱们有志一同就快点达成共识,这个浑小子快清醒了。”替展令扬诊疗的曲希瑞提醒情绪激昂的伙伴们。 室内倏地陷入一片沉默。 “找到了!”雷君凡抽出-片dvd“最新的录制时间是两个星期前。” 向以农以飞燕穿帘之势,蜻蜒点水地劫走雷君凡手持的dvd,放入播放匣播放。 画面上的主角依旧是他们六人,背景是中国上海--他们六人从浦东享负盛名的地标之一--东方明珠电视塔,一路玩到浦东国际机场的实录。 雷君凡又找了时间相近的几天,结果都是在中国各地游玩的纪录。于是他又把时间往前推。 “你想找什么资料?”向以农发现他是有特定目标,不是漫无目的乱找。 “我们到中国玩之前的资料,:“雷君凡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加入白虎门、什么时候和门主认识的,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对于有关白虎门的记忆,真正想得起来的只有最近这两个多星期的事。之前,白虎门的医生说我是执行任务时脑部受了伤,导致部分记忆丧失,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 “那时,因为对门主有强烈的印象,门主又劝我凡事向前看,不必拘泥于已发生的过去,我想也是,所以我对失去的记忆并不会很积极地想要想起来,反正八成和眼前差不多无趣。可那是因为我没想到在我失去的记忆中,会有这么多我不想忘记的回忆--” 安凯臣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插断雷君凡的话。 “你不是在说笑吧?你现在说的情况和发生在我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哩!我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所以对重拾忘记的记忆没什么兴趣……” “不会吧?我-直以为遇上这等倒霉事的只有我自己耶!”向以农不敢置信地怪叫。 “那是我要说的话。”南宫烈一改潇洒优雅激动吼嚷。 若非手指真实的感觉到展令扬的体温,曲希瑞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咱们五人的经历都一样呀……” 密布的疑云加速了众人“搜证”的动作。 不经意地,雷君凡瞄到一片标题为:“中国之旅前夕”的dvd,他立即抽出来交给向以农。 “播这片看看,依它的标题推断,应该会有更进一步的资料。” “ok!“新的画面很快呈现在五人眼前--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 像鸡、像鸟又像蛙的呜叫声凑热闹似的响遍异入馆一楼。 “这时候会有哪个不速之客跑来按门铃?”向以农一面整理旅行用品,一面不耐地低咒。 同样在整理行囊的安凯臣道:“如果是带来好玩的鲜事倒是无妨。”“如果不是呢?”忙着check机票的雷君凡忙中不忘哈啦。 “那就教他自己提供咱们娱乐!”展令扬把雷君凡的背当成靠垫,舒舒服服地靠躺着,俊美的脸蛋上挂着充满邪气的笑意。 “例如?”邪恶的魅力对东邦人一向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连在茶几边占卜的南宫烈都忍不住,暂时抛下满桌扑克牌凑过来。 正要去应门的曲希瑞好心地告诉伙伴们最可能的事实:“不是我爱泼冷水,可是最可能的访客是帮我们送披萨来的服务生,ok?咱们明天就要出发去中国玩,为了整理行囊所以今晚没自己开伙,而叫披萨外送来当晚餐,记得吗?”稍后,曲希瑞捧了一堆餐点进门,除了晚餐,还有额外的赠礼--一封白色的通知函。 “令扬,是给你的。”曲希瑞把白色的通讯函交给展令扬,人也跟着凑过去。 在五双好奇宝宝的眼睛环视下,展令扬拆开了没有寄件者名字和住址的神秘通知函。 里头也是高雅的白色卡片,以计算器字体利落地打印着-- 展先生,请于x月x日,亲自只身前来布兰登堡领回擅自寄放的藏宝图。 逾时后果自行负责。 地址如下……白虎门执行总长肯“这日期不就是明天吗?”雷君凡眉头微凝地低咒。 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率先发表自家预言:“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赴这个约吉凶参半。”“可不赴约的话绝对是大凶,是吧?”展令扬替好伙伴把后面的话接续。 “没错。”“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出发赴会去,然后再转往中国。”安凯臣希望速战速决,省得影响快乐的中国之旅。 “就这么办。”其它几个同伴全投赞成票。 “可是人家写明要我亲自”只身”前往耶!”为了怕伙伴们中文修辞能力欠佳,展令扬体贴地特地加重”只身”的音量,还好心地找来一支红笔,把”只身”二字圈起来示众。 “我反对!”向以农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声,哪知伙伴们太有默契,开口便是五人大合奏。 展令扬明白死党们的心意,好言安抚相劝:“安啦!那个白虎门上是个冷淡又不理世事的怪人,会选在这个时候寄通知函来,八成是受那个顾人怨的青龙大叔之托。只要我如期赴约,他不会为难我的,而且那个冷淡的怪人绝对不会亲自见我。反倒是不赴会才会后患无穷。”“君凡,你怎么说?”他们东邦六人,除了地下情报大王展令扬之外,就属人工数据库雷君凡情报最精广,所以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向他求证展令扬这番话的可信度。 “唉呀呀呀!人家就这么没有信用吗?”展令扬无辜地叫屈。 “你还敢说!”向以农气呼呼地破门大骂,“要不是你这个浑小子每次遇到可能会危及我们五人安危的事时,就会脸不红气不喘地隐瞒事实,只手遮天地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瞒天过海,我们需要玩这种无聊的间谍游戏吗?”雷君凡很想替向以农帮腔,不过这回他的答案和展令扬如出一辙,“那个白虎门主确实如令扬所说的那般,所以令扬只身赴约应该不会有问题。 问题怕是出在拿着藏宝图走出白虎门主的地盘之后。”经雷君凡一提点,曲希瑞顿悟道:“这绝对是那个讨人厌的青龙大叔的阴谋没错!那第八张沙皇的秘密藏宝图可是黑白两道虎视眈眈的头号猎物,这会儿是因为它在那个白虎门主手上才没人敢轻举妄动。一旦藏宝图重回令扬身上,光是cia、fbi、炎狼和狂影这几路人马就够难摆平了,只怕咱们这趟中国之旅也会被那些讨人厌的大叔们搞得乌烟瘴气呢!”“一定是这样没错1安凯臣完伞认同曲希瑞的说法,浯带愠怒地道,“偶尔陪那些难缠的大叔们玩玩是不坏的休闲娱乐,但如果老是和那些讨厌鬼纠缠不清,可就有违咱们的游戏规则了1“小臣臣说得对极了!所以人家不会让那张碍事的藏宝图,有机会跑来干扰咱们自在写意的逍遥生活。”展令扬气定神闲笑道。 池眼里那熟悉的邪恶光芒彷佛有着强大魔力,一转眼就把五个好伙伴吸了过去……画面在交头接耳中结束。 “这是怎么回事?!”向以农的脑袋瓜像刚发生过大地震般,乱哄哄一片:“照dvd所说,我们在两个多星期前根本就还没认识门主,更没进过白虎门……可是我对门主确实足打从心里敬爱,那绝非一朝一夕能造就的感情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该不会是我们脑部受伤失忆之前的任务,都是到令扬身边卧底,假意和令扬成为好朋友,然后在奉门主之命带令扬回白虎门时发生意外,因而失忆吧广雷君凡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样最为合情合理。 我不相信是这样!”南宫烈羞愤地吼嚷,拒绝接受最可能的事实:“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太差劲了……我不想相信……” “难道没有别种可能性了吗?”曲希瑞双眼布满红丝,像只濒临发狂的猛兽。 你是因为拒绝面对自己曾做过如此卑鄙的事,所以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雷君凡冷冷地说。 “不是的……”曲希瑞满眼酸楚、不是滋味地说:“我不想相信的是我们六个在dvd里所共同拥有的那份情谊竟是建立在卧底监视令扬的不纯基础上……我希望那是一份没有任何杂质的情谊……我……” “那你给我证据、给我证据呀--”雷君凡失去费力维持的冷静,咬牙切齿地发标。 他又何尝不希望有更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凯臣,你在找什么?”南宫烈注意到他从看完dvd后,就一直不停地东找西寻。 “推翻君凡论调的证据。”安凯臣凭着潜意识里残存的直觉,致力寻找连自己都不知名的东西。 虽然大伙儿都觉得几率渺茫,但却没有人阻止安凯臣,也没有人出声戏谑--在他们心里始终期盼着奇迹出现……安凯臣摸呀摸的,当真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从挂照的框架里,找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超迷你针孔录象机的镜头,我制造的。”安凯臣笃定地说。 这个发现让大伙儿悲喜参半。 悲的是他们五个人果然是奉命来卧底,欺骗令扬的感情;喜的是或许他们会发现可以驳倒现下推论的证据--虽然他们觉得这个机会十分渺茫……一般人若无特殊目的,会大费周章地在住家里装设如此精巧的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吗? “既然有镜头,应该就有录制结果才对。你们不要杵在那里发呆,快帮忙找,尤其是烈,你的第六感都没有半点动静吗?”安凯臣始终没有停止搜寻的动作:“你们给我听好:再多的推揣都无济于事,不如看到内容再说不迟!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对我的自尊有绝对的自信,我不是那种为了任务就能轻易和人称兄道弟的人!” 他的话让其它四人相觑而各有所思。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想找的东西在二楼。”南宫烈终于把稍早就已经预知的答案说出来。 他迟迟不肯说就是怕真相令自己心中最后的希望破灭。 可安凯臣一番话鼓舞了他--要论自尊心,他有自信绝对不下于安凯臣! 冷静一想:依他的个性,或许会为了达成任务而和令扬虚与委蛇,但绝对不会深入交往!可是在dvd里的他是那么真情流露、毫不设防,那不是演出来的,他有绝对的把握。即便认识令扬和君凡他们的最初原因是缘于任务,但他和凯臣一样相信自己对那份感情的付出是出自真心的! 所以他不该逃避,他要找出证据! 在南宫烈直觉的引导下,安凯臣和向以农随他一起上了二楼,雷君凡和曲希瑞则留在一楼客厅守护展令扬。 “依据你对催眠术的了解,我们遭到集体催眠的可能性有多高?”雷君凡问。 曲希瑞满心遗憾地苦笑:“我很想说很高,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判断,我们完全没有被施以催眠暗示的迹象。” “也就是说我们确实是出自自主意识骗取了令扬的友谊,令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和他的邂是建立在不纯的动机上,所以他一直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雷君凡白嘲地低咒。 这正是他们五人最害怕、最不愿面对的结果--万一令扬知道了故事的真相,那……曲希瑞紧握住雷君凡的手,道:“先别往坏处想,等烈他们找到其它证据再说不迟,我相信只要我们五个人有志一同地合作无间,一定可以想出解决之道,就像我们把令扬带出白虎门一样。 雷君凡在曲希瑞眼中看到和自己相同的情愫,令他冷静了不少:“说得也是……” “君凡、希瑞,快上来!”向以农从二楼的护栏探下头知会他们。 雷君凡和曲希瑞立即抱着展令扬上二楼和伙伴们会合。 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录制结果是存在一架计算器里,安凯臣凭直觉一连输入三组密码,才得以进入里面自由操作。 “运气不错,拍摄的时间是在中国之旅结束后。”安凯臣备受鼓舞地按下播放键。 计算器屏幕上第一个出现的画面是展令扬去应门,来访的客人是展初云。幸运地,他们就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一定要到布兰登堡去?”展初云开门见山地问。 “你在人家出发前夕深夜来访,不会是为了向人家确定已成定局的事吧?”展令扬以一o-号笑容回道。 “我是很想要你别去,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改变主意。”展令扬大刺刺地躺在人家大腿上,不改笑意地说:“别这样,我一定会带着君凡他们回到这个异人馆来,继续只属于我们六个人的逍遥生活,你应该最清楚我的本事了,对不对?”展初云眉锁轻愁,低叹:“你的本事我当然知道,可是赫尔莱恩并不是有本事就能应付的对手。 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赫尔莱恩确实已经对你那五个伙伴施以‘移情术’,把他们对你的感情全数移转到自己身上,而且还钦点他们五人为白虎门新任的‘五风阁主’。赫尔莱恩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就如我们先前担忧的一样,要让你那五个伙伴和我为敌,然后看你会选择亲情还是友情。”展令扬难得认真地说:“君凡他们五个人是我主动去结识的,在认识之初我就知道他们会和忍一样,成为我最在乎的死党。所以我当时做了一个赌注:如果他们放弃哈佛,选择和我一起到kb来念书,那我再也不放手,要和他们做一辈子的朋友。结果他们全跟来了,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我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来!”“就算他们把你当成赫尔莱恩的敌人?”“君凡他们不会。”“别忘了他们现在已经被赫尔莱恩施以‘移情术’,根本完全不记得你这个人了,除非赫尔莱恩愿意解除他们五人身上的移情术,否则就算赫尔莱恩死了,他们五人还是无法恢复,只要他们无法恢复,你在他们心中就永远只是赫尔莱思的敌人。而且他们以前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厚,今后他们就会对赫尔莱恩有着一样深厚的感情,这点你和我一样清楚,你的胜算几乎是零。”“不必那么悲观,我只要让君凡他们比以前更爱我就行了。”“我同意感情可以重新累积,也相信他们有可能会比以前更爱你,可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永远记不起你们曾经共有的过去,更不会想起你们曾是生死与共的挚交--”“无所谓!”展令扬决绝地说,“只要君凡他们回到我身边就行了,至于过去,我会连同他们的分一起记住,所以没关系。”展初云面色变得十分凝重,“如果赫尔莱恩硬要你在亲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其一,你怎么办?”“我会选择消失。”“不行1“不行!”五个人居然和影带中的展初云异口同声。 影带里的展令扬笑得十分迷人,“这是最好的结局。既然白虎门主是针对我来,那只要我从这个世上消失,他就不会再为难任何人了。”“与其让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宁愿现在就亲手掐死你!”展初云说动手就动手,修长漂亮的十指已深陷展令扬的颈子。 展令扬未作任何反抗,只是直视着展初云道:“然后你再自断右臂,从此归隐,用-生的时间来折磨杀死我的自己?”“既然知道就不许轻言生死!”展初云终于松开了手。 “我当然不会,我说过我要和君凡他们当一辈子的朋友,要让你宠我一生-世,这样的我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去见阎王?”“漂亮话就省了,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们的约定是你不可以受伤!如果你违约,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去把你带回来!听懂没?”“知道1……始料未及的真相让雷君凡五人一时之间无从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曲希瑞率先打破沉默,提醒伙伴们:“咱们得快决定怎么做,令扬就快清醒了。” “我要杀了那个卑鄙下流的家伙!”向以农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南宫烈斩钉截铁地泼丁向以农一大盆冷水。 “我可以不要以前的记忆--“ “不是那个问题,而是你杀不了他!”南宫烈面色凝重地说:“葛丽丝姬曾经跟我说过,以前有一个到白虎门当卧底的间谍,因为被赫尔莱恩施了移情术而背叛自己的主子,后来他知道真相便去行刺赫尔莱恩,哪知到了赫尔莱恩面前,却因移情术使然下不了手,反而又被赫尔莱恩施了第二次移情术,这回赫尔莱恩是把他对赫尔莱恩的恨意移转到他自己的主子身上,结果演变成他亲手杀了自己最在乎的主子。赫尔莱恩在他杀了自家主子后解除他身上的移情术,于是他便在万念俱灰下饮弹自尽了。 “这也就是说,我们现下虽然因为知道真相而憎恨赫尔莱恩,可在恨着赫尔莱恩的同时,却也因为移情术作祟,依然敬爱着他而无法下手杀他。 相反,赫尔莱恩却可能因为我们已经知道真相而故伎重施,再次对我们施以移情术,把我们对令扬重新累积的喜欢,再一次转移到他身上去,却把对他的恨意移转到令扬身上,如此一来,我们就极可能再一次忘记令扬而亲手误杀令扬,你想变成这样吗?”雷君凡有条不紊地分析利害得失。 “该死--“向以农猛拳重击墙壁泄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安凯臣算算时间道,“此时此刻,赫尔莱恩应该已经发现我们干的好事了,再加上安德烈那个难缠的家伙,找到我们是迟早的事。” “我有一个主意,就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配合?”雷君凡道。 “说吧!” “就是……” part13第四章 布兰登堡今天的阳光比平日来得温暖,可赫尔莱恩的冰脸却比往常来得森寒。 青龙门主安德烈倚在门边静观许久才出声:“不派人去把你的五风阁主和人质抓回来?” “不必!” “你玩腻了,想放他们走?” “君凡他们一定会回来。” “因为‘移情术’?”“……”赫尔莱恩以沉默取代肯定的答案。 明知可能会吃闭门羹,青龙门土安德烈还是忍不住问:“我有一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你对那五个小鬼施行移情术之后,他们会连彼此之间也变得互不认识?” 幸运地,赫尔莱恩居然肯开金口为他指点迷津:“因为我把他们彼此间的感情也一并转移了。” 安德烈颇为诧异——这个冷淡的家伙居然做得如此彻底!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几个小鬼?” “……”果真福无双至,这回赫尔莱恩连吭声也省了。 多年的交情让安德烈早已习惯赫尔莱恩的难以捉摸,他很识趣地未再迫问,捡了不相干的事说:“我可以多待几天吗?” 赫尔莱恩还是没有吭声,不过安德烈知道这代表他默许了——否则一定当下回绝! 为了不让赫尔莱恩有机会反悔,安德烈聪明地选择立刻脱离现场。 “我去调查姓安的小鬼遭受攻击那档事,不叨扰你了。”除此之外,他更在乎的是重新掌控那六个小鬼的动向! 安德烈前脚才走,肯便尾随而至。 “启禀门主,五风阁主方才主动传来以下信息:“给敬爱的门主,我们正在回布兰登堡途中,展令扬完全在我们掌控之下,请门主放心。“门主—— “他们一回来就带他们来见我。”赫尔莱恩以绝对的强势下令。 “门主!请听属下一言,五风阁主这回的作为简直跟背叛无异,请门主务必按照白虎门门规严惩五风阁主以服攸攸众口。”肯出于职责所在,公事公办地上谏。 “这事我自有主张。” “门主一一” “烈不会背叛你的!”闻讯匆匆赶至的葛丽丝姬一心护着南宫烈,就怕赫尔莱恩真会处罚她的烈。 “我知道君凡他们没有背叛我。” 葛丽丝姬喜出望外地加以确定:“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怪罪烈了?” “门主——" “够了!我想独处。”赫尔莱恩拒绝再给旨劝谏的时间。 “……”肯深谙此时此刻多说无益,无奈之余只能识趣地走人,“属下告退……” 葛丽丝姬才想再替南宫烈多说些好话,赫尔莱恩就先下起逐客令:“我说我想一个人独处。” 葛丽丝姬比肯更了解自己侄子的脾性,不敢多加勉强地准备离开,但临走之际,仍然不放心地再一次替南宫烈说情:“相信我,烈不会背叛你的,他只是太年轻,对自己视为朋友的人太过重义气,才会以身试法,绝对不是像肯说的背叛。如果烈真是背叛,这会儿又何必跑回来自投罗网?你说是不是?” 把想说的话说完,葛丽丝姬便很干脆地离去,以免惹怒赫尔莱恩落得节外生枝的下场。 室内终于回复昔日的宁静。 赫尔莱恩冷眺蔚蓝的晴空,唇边不觉浮现一抹诡谲难懂的笑意。 展令扬,你该怎么求我法外开恩呢? 东邦一行人的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布兰登堡停机坪。 在一旁虎视眈眈,打算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公报私仇,连本带利算总账的那瑟西斯,机门方开启便举枪瞄准机门中央准备扣下扳机。 青龙门主安德烈和葛丽丝姬双双出声喝阻那瑟西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一起出现的赫尔莱恩比他们两人快了一步—— “退下。”赫尔莱恩冷血地下令,他身旁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也极不友善地对那瑟西斯吼哮一声。 那瑟西斯的脸霎时垮下来,像吞了一大颗鸭蛋般,极不甘愿地从令:“是……” 在众口睽睽之下,率先下机的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安凯臣,走在他身后两侧的分别是把手术刀当飞刀用的神医曲希瑞,和以特制扑克胂当飞镖的神赌南宫烈。 之后是抱着展令扬的神偷向以农,断后的是中国功夫高手神算雷君凡。 “门——” “把我的人质交给黑帝斯,各自回自己的住处等待处置。”赫尔莱恩完全不给东邦五人说话的机会。 “是。”东邦五人毫不反抗地照办。 只见向以农小心翼翼地将仍处昏睡状态的展令扬安置在白色西伯利亚虎背上,便和其它四个伙伴一齐朝五风阁的方向走去。 “你们给他下了药?”赫尔莱恩问。 “不,是我点了他的睡穴,约莫再五分钟他就会醒来。”甫君凡解释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入。 葛丽丝姬默不作声地悄悄跟过去找南宫烈。 驮着展令扬的白色西伯利亚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恫吓气息,骇得没人胆敢挡住它的去路。 只剩安德烈和赫尔莱恩两人叫,安德烈忍不住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赫尔莱恩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留下一阵清风作为回答。 意料十的反应,安德烈未再迫问亦未跟过去,而是朝五风阁的方向移动。 静凝着即将转醒的展令扬,赫尔莱恩有种事受期待的快感。 须臾,如雷君凡所言,展令扬身上的睡穴一解,人便朦胧苏醒。 “你知道你那几个死党在你昏睡期间做了什么令人喝彩的事?”赫尔莱恩云淡风轻地说。 展令扬定定看着他,没有回答。 等不到回音的赫尔莱恩冉一次下令:“回答!” “你是谁?”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语气皆让赫“你在玩什么把戏?” “这里是哪里?” “在我面前做戏是没有用的厂展令扬身轻如燕地翻跃下床,径往门的方向走。 “站住!” 展令扬没有搭理他。 “我叫你站住!”赫尔莱恩按下遥控开关把门上锁。 困在房里的展令扬一脸笑意地回眸,“阁下不会刚好是人口贩于吧?” “……”赫尔莱恩犀利的审视他的言行举止,冷然地试探,“你再和我玩把戏,我就立刻下令严惩君凡他们犯下的大错!” 他知道只要和雷君凡他们五个人安危有关的事,展令扬就不会拿来开玩笑。 展令扬以一0一号笑脸道:“我说这位不知名的阁下老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没听到我方才说的话?那好吧!我再说一次: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不知道你口中说的什么‘君凡他们’。第三,我不想待在我不认识的地方。所以结论是:我要走人了,请把门打开,ok?”赫尔莱思淡淡地说:“你有个叫伊藤忍的死党。” 这回展令扬总算有了反应,“阁下该不会是小忍的仇家吧?” “……”赫尔莱恩沉默牛晌才说:“你不是要走人?” “唉呀呀呀!阁下何必这么小气,你这个地方这么宽广,摆饰却少得可怜,人家多待一下下可以充当高级活动摆饰,让这房间达到蓬荜生辉之效,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你说是不是?”反正他说了就算数,很理所当然地往真皮躺椅一塞,人就赖定不走了。 他的反应让赫尔莱恩心中有了谱。 “黑帝斯。” 趴在屏风后面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应声走出屏风,笔直地朝展令扬走过去。 展令扬一见着白色西伯利亚虎便双眼发亮,一副大野狼诱拐小红帽的神情朝它挥挥于,引诱它接近自己。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地扑向他,把他扯下躺椅,扑倒在地毯上,稳稳地压住。 展令扬——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是玩性高昂地埋怨起白色西伯利亚虎:“我说小白,你不觉得自己人胖了吗?人家的骨头都快给你压断了耶厂”你叫它什么?” “小白。” “你果然在演戏!” “演戏?”展令扬看看圈抱着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会意地推敲,”该不会小白的本名真的就叫小白吧?唉呀呀呀!可见小白的主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否则没那个本事和品味卓绝的和人家英雄所见略同。” “……”赫尔莱恩突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白色西伯利亚虎的主人。 “哈哕!阁下老兄,你会不会凑巧知道小白的主人是谁?” 赫尔莱恩当没听到,一言不发地旋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 “你以为呢?” 展令扬很想跟,可是却被白色西伯利亚虎压住动弹不得,不禁对白色西伯利亚虎发出埋怨:“小白,你这个胖子还不快起来,人家要站起来了。” 玩兴正盛的白色四伯利亚虎存心调皮地把他压得更牢,尾巴还优哉游哉地轻轻拍打他的脚,好象在说”你能奈我何”。 赫尔莱思冷冷地睇了玩在一起的一人一虎半晌,才发出命令:“黑帝斯。”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然停止磨蹭展令扬,回眸看了赫尔莱恩一眼,才缓缓离开展令扬,桀骜不驯地趴在一旁。 展令扬从中有了新发现:“小白的主人不会就是阁下老兄吧?” 赫尔莱思只是冷凝着他,没有回答。 展令扬倒是话很多,一派认真地问:“人家可以收回前言吗?” 赫尔莱思还是没有反应,展令扬却自顾自地滔滔不绝:“人家方才褒奖小白的主人很有品味,现在发现与事实不符,所以撤回前言,阁下老兄就当没听到人家方才的褒奖,ok?"赫尔莱思照旧听而不闻地走自己的。 回复自由之身的展令扬立刻跟上去,同时不忘呼朋引伴:“小白一起来呀!” 白色西伯利亚虎当真跟了过去,赫尔莱恩倒电没有反对。 展令扬很快就发现赫尔莱恩的目标不是门门,而是帘幕后的一幅巨型壁画。 “这是阁下老兄喜欢的画!” 赫尔莱恩还是以一贯的冷漠拒答。 就算人家不回话,展令扬还是能自说白话地说得舌灿莲花,不亦乐乎,这会自然也不例外,”阁下内心似乎很孤单呦!” 赫尔莱思冷瞪他一眼,森寒中央臧着若隐若现的憎恨。 展令扬见状旋即表态:“我无意冒犯。我知道阁下是招惹不得的类型,我保证绝对没有与你牵扯的企图。” 哪知这番声明换来的是赫尔莱恩更加浓烈的恨意。 眼看情况愈演愈恶劣,展令扬无奈地轻叹:“我该不会已经惹你生气了吧?” 赫尔莱思结冰的寒眸里有两簇火焰跳动,泄愤似的用力按下隐藏在画里的机关。 巨型壁画旋即开启了一条秘道。 赫尔莱思自行进入秘道,展令扬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尾随跟进。 待他们全数进入秘道,人口便自动关阖。 即使在昏暗的信道里,展令扬还是和身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玩得很开心。 意外地,秘道尽头连结的是一个十分幽静宁谧的空间。 纯白的幽谧中,四处飘逸着与世隔绝的倨傲孤高。 “这里感觉好神秘,有点像-圣域-之类的味道。”展令扬环顾四周,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忍应该不在这里吧?” “你却会布这里。”说这句话时,赫尔莱恩随手按下一个开关,两人之间旋即横隔一道强化玻璃屏障,,之后,赫尔莱恩便带着爱虎拂袖而去,把展令扬一个人关在白色的神秘空间里。 由于葛丽丝姬的要求,东邦五人全数聚集南宫烈所住的御风阁,不请自来的青龙门主安德烈也跟了来。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门主要我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待命,君凡他们却全跑到我这边来,门主一定会生气,认定我们是故意违抗他的命令,还是止君儿他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去比较妥当。”南宫烈温柔体贴地恳求葛丽丝姬。 葛丽丝姬被他瞧得心怦怦地跳,连说话的口吻都比平日来得有感情,”你不用担心,赫尔莱恩那边我会照会,诸位阁主还是留下来无妨。况且该不在这里吧?” “你却会布这里。”说这句话时,赫尔莱恩随手按下一个开关,两人之间旋即横隔一道强化玻璃屏障,,之后,赫尔莱恩便带着爱虎拂袖而去,把展令扬一个人关在白色的神秘空间里。 由于葛丽丝姬的要求,东邦五人全数聚集南宫烈所住的御风阁,不请自来的青龙门主安德烈也跟了来。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门主要我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待命,君凡他们却全跑到我这边来,门主一定会生气,认定我们是故意违抗他的命令,还是止君儿他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去比较妥当。”南宫烈温柔体贴地恳求葛丽丝姬。 葛丽丝姬被他瞧得心怦怦地跳,连说话的口吻都比平日来得有感情,“你不用担心,赫尔莱恩那边我会照会,诸位阁主还是留下来无妨。况且还有青龙门主可以帮你们作证。” 她特意睇了安德烈一眼,安德烈耸耸肩表示不排斥当证人。 虽然这儿个小鬼还欠他一大笔账没算,可在此非常时期,他决定大人大量地先不和他们算账,还是先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重要。 “既然大人这么说,那我若再反对就太伤夫人的心了,是不是?”他等的就是葛丽丝姬的承诺,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给赫尔莱恩多添一分猜忌他们的理由。 南宫烈的话止葛丽丝姬像喝了薄酒,心里微微醺醉,对他的心疼也随之更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得在赫尔莱恩前来兴师问罪之前先弄清楚状况才能替她的烈脱罪。 “人人觉得呢?” “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违背赫尔莱思的事!” 南宫烈无限感慨地重重一叹:“放眼白虎门上下,恐怕也只有夫人会相信我们没有违背门主的意思了。” “烈,你别这么想,快把真相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白虎门任何人胡乱编派你的不是!”不用想,她就知道会在赫尔莱恩面前乱嚼舌根的是谁!铁定是肯和那瑟西斯! 稍早,她才亲眼看见肯一个劲地怂恿赫尔莱恩惩罚五风阁主,幸好她去找赫尔莱思正好阻止了肯的阴谋。 刚才,那瑟西斯更嚣张地想对下机的五风阁主开枪。 “夫人真的会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当然!” 南宫烈定定凝睇她片刻才娓娓道来:“那夜,门主因为我们替令扬求情非常生气,于是对我们说,他要把令扬碎尸万段,一块块送回去给展初云当作谈判的筹码。夫人是知道的,我很喜欢令扬,把他当成朋友,所以我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令扬被门主分尸,可是我又无法违抗门主的决定,所以我在进退两难之下,只好偷偷把令扬带出布兰登堡。正好君凡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所以我们便达成一起行动的协议,以便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安德烈忍不住插嘴问:“你们既然已经顺利带着那小鬼离开,为什么又带着他跑回来自投罗网?” “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比较好,另-方面义觉得这么做很对不起门主,大家的意见开始出现分歧,于是举棋不定一直来回盘旋。”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他们曾来去美国,因为他们在这趟逃亡旅途中,为了甩掉追踪,换过十多架不同国籍、航向的私人飞机与直升机,且很巧妙地湮灭所有飞行纪录,又假造了计:多完美的塔台通讯纪录。 就算门虎门的本事再强,也查不出任何破绽。 “就在大伙儿僵持不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 “什么意外?”安德烈和葛丽丝姬一样急于知道。 “为什么我的人质会像得了失忆症-样?”无声无息到来的赫尔莱恩正巧赶上。 “赫尔莱恩,你先别发火,先听完烈的话好吗-我可以打包票,他们真的没有违背你的意思!还有,是我要他们全到这儿来的,你可别怪罪他们,以为他们有意违抗你!“葛丽丝姬先下手为强地替南宫烈护航。 赫尔莱恩没那个心思听她的解释和求情,他只想弄清楚展令扬的异状起因为何。 “回答!” “就是因为发生那个意外的缘故。”雷君凡接棒回答赫尔莱思。 一切都在他们的汁划之中——应付葛丽丝姬就由南宫烈出面,应付赫尔莱恩就由雷君凡当代表。 “什么意外?” “希瑞趁着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偷偷对令扬做了深度催眠,让令扬忘了门主和我们以及和白虎门有关的一切——" 不待雷君凡把话全部说完,赫尔莱恩便蕴含怒意地问曲希瑞:“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令扬如果忘记我们,就不会再做出为了我们而伤害自己的傻事。”曲希瑞如计划般回话。 “为什么让他连我和白虎门也一起忘记?” “令扬太聪明了,如果我不让他把和我们有关的人事物一起忘汜的话,他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事有蹊跷,所以让他全部忘掉是最保险的做法。” “解开!” “我没办法。” “解开!” “门主,希瑞是真的无能为力,因为他还对自己做了自我催眠。”雷君凡挺身替曲希瑞说话,”希瑞他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反悔,所以给令扬做完深度催眠后就自我催眠,让自己忘掉有关解开令扬催眠暗示的关键语。所以希瑞并不是有意违背门主的命令,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 高招!一旁的安德烈暗自佩服曲希瑞的做法——虽然他并不乐见展令扬忘了他! 雷君凡看看情况又说:“依我之见,令扬有没有失忆并不会影响他身为人质的身份,门主大可不必在意;而且我们电可以帮门主监视令扬。” “不必。”“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令扬的情况?” “不行。” “因为门主信不过我们?”他在怀疑他们? “不是。” “那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们再也看不到他。” “门主的意思是令扬他已经——“天!不会吧?” 东邦五人想立即求证,却动弹不得。 眼见南宫烈焦急不已,葛丽丝姬于心不忍主动替南宫烈打探:“赫尔莱恩,你杀了展令扬吗?” 赫尔莱恩冷着一张冰脸没有应声。 葛丽丝姬知道这代表展令扬人还活着,于是又问:“你剁下他的手指?脚趾?还是耳朵了?” 这话令东邦五人既紧张又心惊,却让赫尔莱恩怒意发酵,“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虽然葛丽丝姬和他讨论处置人质的方法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对像换成展令扬时,他便没来由地感到光火。 天才演员向以农眼尖地有了意外发现,不过他很聪明地按兵不动、继续观察……葛丽丝姬循序渐进地再问:“你监禁他?” “是又如何?” “那为什么不可以让五风阁主去看他?”葛丽丝姬在意的是赫尔莱恩不愿意的原因,如果真是因为潜逃的事对烈他们产生不信任感,那他惩罚烈他们的可能性就很高! 其它阁主如何她并不在意,可她知道她的烈会和其它几个阁主同进退,所以她得设法让赫尔莱思全都不惩罚才行! 赫尔莱思明白自己姑姑的心思,冷淡地澄清:“不是针对君凡他们,而是任何人都没办法看到他。” “什么意思?”葛丽丝姬真被弄胡涂了。 雷君凡五人倒是很安分地没有追问——免得赫尔莱思起疑。反正只要确定令扬安然无恙,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哼!”赫尔莱恩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赫尔莱恩!”葛丽丝姬唤住他问心中最在意的事,”你不会惩罚五风阁主吧?我和安德烈都可以作证,他们没有背叛你、也没有背叛白虎门,你——" “你希望我惩罚他们?” “不!” “那就别再提。”语毕,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人。 葛丽丝姬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十分开心地对南宫烈说:“没问题了,烈,你可以放心了!赫尔莱恩相信你们没有背叛他,所以不会惩罚你们。” 南宫烈衷心地道:“谢谢你,夫人,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无条件相信我、拚命维护我,门主才会法外开恩。” 其实他真止感谢葛丽丝姬的是:因为她的力挺,让他们轻易地过了赫尔莱思那关,没让赫尔莱恩对他们的一连串行动产生怀疑!迎着南宫烈那潇洒迷人的笑容,葛丽丝姬的心又开始悸动不已。 “别这么说,因为你真的没有背叛嘛……”不知不觉间,葛丽丝姬又展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一旁的安德烈看得暗自称奇一一这个小鬼迷女人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居然能让有“冷血冰姬”之称的葛丽丝姬展露出这般柔媚的神态! 佩服!佩服!南宫烈又道:“夫人今晚有空吗?我想和夫人共进晚餐,感谢大……” “当然有!”不待南宫烈话竞,葛丽丝姬便难掩雀跃地反被动为主动地说,“这样好了,我这就先回去张罗晚餐,你先和几位阁主聊聊,你晚一些再到我那儿去用餐。” 她已经有好些天没和她的烈好好聚聚了,所以非常期待今晚的晚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执起她的手,优雅地在她手背轻吻一记,“晚上见,夫人。”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今晚他会趁机向葛丽丝姬多打听一些和赫尔莱恩有关的信息,以达加己知彼之效。 葛丽丝姬在恋恋不舍中和南宫烈暂时话别,先行返回住处张罗晚餐也。 “我也想先回我的住处去了。”雷君凡态度冷漠而绝对强势,完全不给人挽留的空间。 东邦人都很识趣地没留他,青龙门主安德烈反倒有话说:“干吗那么快走人?” 雷君凡吝于做出任何响应,以冷漠孤高的背影赏了安德烈冷钉子。 知道雷君凡不会折返,安德烈不再白费工夫,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对留在御风阁的东邦人道:“那家伙的冷漠跟你们家门主还真有得拼,难怪会和你们家门主那么合得来……” 倏地,安德烈感觉四周袭来杀气 part13第五章 安德烈先声夺人地加以警告:“你们别想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可是不会再手下留情!” 向以农皮笑肉小笑地道:“大叔未免被害意识太重,你是门主的贵客,除非门主下令撵你走,否则我们怎么敢对你不敬?” “好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如果说我不希望姓展的那小鬼一直受制于赫尔莱恩,被迫留在布兰登堡,你们信不信?” “信!” 安德烈颇为意外,“老实说,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你们如此相信我。” “我们绝对相信你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令扬弄到青龙门去。”向以农老实不客气地戳破安德烈的春秋大梦,省得他梦醒时分徒留伤悲。 安德烈倒是不讳言地承认:“我是很想要那个小鬼,也很想要你们。”他想到什么又道,“你们一点都不会想知道你们和姓展的小鬼有什么样的牵扯和过去吗?像你们这么聪明,难道都不觉得姓展的小鬼对你们的在乎和重视太过不合常理,根本不像是对待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向以农不为所动,义正词严地表态:“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眼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门主和令扬,这就够了。” “如果只能选择其一呢?” “我会选门主厂向以农毫不犹豫地笃定道。 “原来如此。”好小子!居然回答得半点破绽也没有! 他原意是想套向以农的话。 虽然所有的追踪记录都显示这儿个小鬼潜逃这段期间,没有离开过欧洲,但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所以才特意设下圈尝试探,没想到居然无所获……真是他太多疑? 在完美的演技掩饰下,安德烈根本无从察觉向以农此刻心中正在不屑冷哼:想要套我话?回去修行几年再出来混! 不过他还是顺水推舟地向安德烈示好:“我倒是有件事想向大叔训教。” “你想问我姓展的小鬼被关在哪里吗?”安德烈打开天窗说亮话。 “该不会连身为门主挚交的大叔也不知道?”对付这家伙用激将法应该会有效,,”我当然知道,但那个地方除了赫尔莱恩和他那只爱虎,谁也不得进入,除非赫尔莱恩有特别允许。“小鬼,别以为你的激将法奏效了,若非我正好愿意告诉你们,你再如何激我都没用!”“大叔说的可是白虎门的禁地--维纳斯花园?”他没猜错!赫尔莱恩果然把令扬监禁在那里! 问安德烈不过是想更加确定罢了。 “没错!也就是当初姓展的小鬼内行寄放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的地方。”安德烈旧调重弹,再一次试探--他不信展令扬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他们。 “大叔为什么一再提到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演戏天才向以农出奇平静的脸上,让安德烈始终读不到任何信息。 他们的确知道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虽然所知有限,只有从异人馆那张dvd获悉的片面部分。 不过对他们而言够了! 他们已经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 这家伙就是造成这一连串事件的始作俑者!绝对不能轻饶的罪魁祸首! “你们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原因才是。”这样就想蒙混我?笑话! “我们如果知道就不用问大叔你了!” “你们以为我有这么好骗……”安德烈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全身失去力气,“你们……” 该死!他又栽在这几个小鬼手上了,@#¥%*……以第六感指点安凯臣和曲希瑞隐形人所在方位的南宫烈,好心地扮起兼差神父,虚情假意地替躺在地板上”睡觉”的八位无名氏默祷厂一下。 安凯臣没有闲着,把大型垃圾安德烈丢给向以农保管,拿出自制高性能侦测器”过敏太郎3号”--可想而知,命名者铁定是展令扬--做地毯式扫瞄,屋里的窃听器、针孔相机、监视器等,在”过敏太郎3号”的强大威能下,全都无所遁形地一一曝光。 安凯臣自是毫不留情地将它们全数歼灭! “看来里边也全数解决了!”本该已离开的雷君凡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门口。 “这么说来外头也全部料理完毕了!”大伙儿对雷君凡的重新出现都不意外,因为从一开始,雷君凡就是借故到外面去解决监视他们的人马。 “我让他们集体罚跪思过,如果他们心存悔意,跪个一天我就会让他们回去。”雷君凡冷血地嗤哼。 “那地上这八个能不能也让他们到外头去集体罚跪一天?”安凯臣最讨厌屋子里有碍眼的垃圾,那会让他很不自在。 “没问题。”雷君凡不吝跨刀。 向以农和曲希瑞也很够义气地充当清道夫帮忙把八件人形垃圾搬到外头去集巾丢弃。 重新在室内集合后,五个好伙伴都英雄所见略同,“一定是肯和那瑟西斯的人马1 意料中事,一定是趁他们带着令扬潜逃在外的”空巢期”搞的鬼! 既然人家那么礼数周到,他们当然也得回礼才是。 不过他们有志一同地决议先解决失神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回头再来对付肯和那瑟西斯。 看着失神的安德烈,大伙儿不忘赞美曲希瑞:“你这剂无色无味的气体迷魂药真不是盖的,效果真好。”他们是事先吃了解药才没事。 “好说!事不疑迟,我要对这家伙催眠了!”曲希瑞但求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在伙伴把风下,曲希瑞开始对安德烈施以催眠:“你突然非常想去环游世界,所以当你回神后,会抛下有关展令扬的事,立即离开白虎门,搭乘私人豪华游轮去作为期三个月的环游世界之旅。听到我击掌后,你就会醒来。”啪--安德烈应声回神。 他忽地想到什么,匆匆起:身打算走人。 “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问。 “我突然很想去环游世界,先走一步,你们替我跟赫尔莱恩招呼-声。” 在深度催眠的引导下,安德烈箭步如飞地离开御风阁、飞离布兰登堡。 送走一号麻烦人物后,大伙儿也随之解散,准备离开南宫烈的御风阁,按照协议好的汁划各自去执行自家任务。 “等等!”向以农唤住伙伴们,决定把最新发现和大家分享,”刚刚赫尔莱思前来兴师问罪时,我发现了一件重大的意外……赫尔莱恩他对令扬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安凯臣单手撑住失神的安德烈,另一手持枪往天花板四个角落连开四枪,、“噢--”伴随低低的闷嚎,四条隐形的人影分别白天花板四个角落现形坠地。 在同一时间,曲希瑞涂有剧烈麻药的手术刀也分别射向四个墙角,一样有四条隐形的人影现形。 “快脚拳王”向以农不负美名地在第一时间冲向中了曲希瑞剧烈麻药的人面前,锦上添花地各自赏了他们两拳,让他们带着脱臼碎裂的下巴去向周公哭诉。 “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这项发言果然引起伙伴们的极度关心。 “你们记不记得,先前我们替令扬求情时,赫尔莱恩非常冷血地说要把令扬肢解,可是方才葛丽丝姬问他是不是剁了令扬的手指、脚趾还是耳朵时,你们记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记忆力超强的雷君凡一字不改地背出来。 “没错,就是这句!虽然赫尔莱恩很擅于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在听到葛丽丝姬那句话时,他却泄了底,让我发现他那时是很生气的!”向以农愈来愈肯定自己的揣测无误。 “不对!我记得他一踏进门就一副不悦的样子了。”南宫烈回忆着。 “就是这样才奇怪!”向以农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误判,”他一开始就生气很正常,因为我们让令扬失忆等于是坏了他的好事,可是葛丽丝姬说的话他照理没有生气的道理。 按常理,他那么讨厌令扬,应该不讨厌听到那类的话才对!所以我怀疑他对令扬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讨厌了,否则他没有必要生气。” “这么说来,有一件事我也很纳闷……”南宫烈愈听愈觉得向以农的说法可能性很高,”既然赫尔莱恩那么讨厌令扬,为什么不对他施以移情术,让令扬把对我们和展初云的喜欢移转到他自己身上,命令令扬杀掉我们和展初云,然后再解开令扬身上的移情术,让令扬去承受手刃亲人好友的痛和打击,最后再给令扬致命一击,就像他对付别的敌人一样,如此才够痛快!” “是我就会这么做,赫尔莱恩对敌人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是人尽皆知,他更没道理不这么对待自己讨厌的人!可他就是没有,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面刘意外的新发展,雷君凡很快修正了原定的计划,“这样吧!我会把有用的资料全搜刮出来,赫尔莱恩那边我也会负责去套话,葛丽丝姬那边就交给烈负责,跟她多打听一些关于赫尔莱恩的事,如果能打听到‘移情术’的破绽更好,或者白虎门的弱点也不错。肯和那瑟西斯就交给希瑞负责,凯臣依旧负责监控令扬的行踪状况、铲除大伙住处四周的各种监视窃听装置.以农设法秘密去会见展初云。” 全体无异议通过,很有默契地各自展开行动……赫尔莱恩沿着秘道,若有所思地徐行,白色西伯利亚虎保持距离地尾随于后。 接近出口之际,白色西伯利亚虎忽地加速,穿越赫尔莱恩疾奔至出门处。 “黑帝斯?” 爱虎的异状让赫尔莱恩也跟着加快脚步去一探究竟,悠扬的乐音绵绵细细地鱼贯入耳,这是……赫尔莱恩放慢行进速度,竖直双耳,想确定乐音的旋律,:果然是改编的贝多芬《月光奏鸣曲》! 赫尔莱恩开启机关,隔着透明强化玻璃墙,看见了坐在白色钢琴前弹奏的展令扬。 他除去强化玻璃进入,无声无息地欺近白色钢琴,在白色钢琴右侧的白色沙发坐下。 白色西伯利亚虎的目标和赫尔莱恩不同,它直接走到展令扬脚边趴下,长长的尾巴和着旋律轻轻甩打地板打拍子。 展令扬朝脚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眨眨眼当作打招呼,继续未完的演奏。 赫尔莱恩静凝着白色钢琴前的修长人影,渐渐陷入尘封多年的记忆海中、浮浮沉沉……曲终琴静,赫尔莱思亦自褪色的回忆中朦胧转醒。 “没想到你会弹琴。” “没想到你会编曲。” 赫尔莱恩眸光一寒,似怀敌意、又像憎恨,却包含了更多难以理清的情慷,“为什么认为是我?” “感觉。” “……”赫尔莱恩复杂地冷瞪他许久。”谁教会你弹琴?” “我小舅舅。” “展初云?” “嗯!你认识我小舅舅?” 赫尔莱恩提防着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 “我?”不在预计中的答案止赫尔莱思一阵愕然。 “恩” “想我什么?” “你既然会改编曲子表示你也会弹琴,正好你自己改编的《月光奏鸣曲》第二部分是联弹曲,你何不过来凑热闹!”展令扬一双会勾挑人心的贼眼有种让人很难抗拒的吸引力。 即便对象是对世事毫无兴趣的赫尔莱恩,也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回神时,人已在琴椅上坐定。 “咱们开始哕!” 说不上来是什么力量驱使,看着展令扬的十指在键盘上游移,赫尔莱恩便不自觉地跟着弹奏。 很意外两人的琴音极为协调,交织出非常柔润婉转的旋律,赫尔莱恩的思绪渐渐地又飞向遥远的过去……那瑟西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下场! 他居然像只实验用的青蛙,被曲希瑞以麻醉剂麻醉神经,而且是很有技巧地麻醉--身体无法动弹却仍然有知觉。 曲希瑞双眸燃烧着实验狂的偏执,口齿清晰地为他解说:“我只麻醉你的运动神经,没有麻醉你的感觉神经,这也就是说,你虽然无法动弹,但仍然保有知觉,所以待会儿我切开你的皮肤时,你会有痛觉,却无法抵抗,只能任凭我宰割。” 为了增加那瑟西斯的临场感,曲希瑞特意在他眼前把玩刀锋锐利无比的手术刀。 那瑟西斯看得冷汗直冒却又莫町奈何。 曲希瑞侧坐在他身边,唇边勾勒着无情的戏谑:“你知道吗?那天,我听到门主要把令扬肢解时,因为对象是令扬,所以我很着急,可若撇开令扬的因素不谈,我倒是对这游戏很感兴趣,正好有你自愿捐躯当实验品,我想我们就来玩玩这游戏吧!” 那瑟西斯额角的冷汗愈冒愈多、愈来愈大颗,曲希瑞欣赏之余,一时兴起,全神贯注地数起他额角的冷汗数目。 “哇塞!你的汗腺十分发达耶!改天说不定我们可以来研究-下汗水多寡和毛细孔大小有什么关联。你一定很高兴听到这句话,这表示在今天的游戏结束时,你的头还会留在你的颈子上。” 虽然曲希瑞觉得自己的笑容很迷人,可在那瑟西斯的眼里却是魔鬼邪恶的狞笑。 “好了!咱们别多废话了,赶快开始游戏吧!” 曲希瑞离开床沿,清点一字摊开的手术用具。 “趁这个空档,我帮你解说一下今天预定游戏的部分。首先,是你的两个手掌,我需要把它们浸泡在生理食盐水里保持新鲜,然后我会把它们-掌-归原处。其次,我会对钧;的头部做手术,让你从显示器上欣赏一下自己大脑的’颅‘山真面目,安啦!我-’样会帮你把头盖骨装回去。 “以上就是咱们今天肢解游戏的主要内容。 你放心,我的专长正好是脑科,你只管放松心情,不会出问题的,除非你太过紧张导致血流过多,那就不在我的保证范围内了!” 那瑟西斯多么希望有人发现他的处境,赶来解除他的危机,可是他的手下全给曲希瑞施了催眠术,对外一律说他外出,所以就算他的死对头肯有事来找他,也会被他的手下打发走。 他完全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只能任曲希瑞宰割。 若说上天还有些垂怜他,大概就是曲希瑞又多补了一句人话:“瞧你那么紧张,待会儿真的会流血过多,那就麻烦了,我看这样吧!我用布帘隔开你的视线,别让你看到过程,这样可以减低你的紧张程度。” 那瑟西斯才稍微宽心些,曲希瑞又附注了一句:“不过你大可不必遗憾,为了弥补你无法亲眼目睹自己被肢解的精彩过程,我会为你做现场实况播报。” 不!不要! 他不要听! 那瑟西斯心中狂喊,怎奈曲希瑞没听到。 曲希瑞高高兴兴地拉上布帘,对那瑟西斯说:“好了!我们从右手掌开始。” 不要! “我现在要沿着你的右手腕关节划上几刀,把你的皮肤扒开,让神经血管显露出来,以便切开肌肉时能避开它们、不去伤到神经和血管,免得装回来时因为部分血管神经坏死而导致局部麻痹,” 右手传来的剧烈刺痛吓得那瑟西斯再也不能心存侥幸,以为曲希瑞只是在吓唬他! 救命-- “等等,我怕把你的手掌和别人的混淆,所以还是先在你的手背上刻上你的名字,再把它肢解下来,这样就不怕弄错了。” 曲希瑞说得口沫横飞,那瑟西斯却只感觉到来白手背的剧烈刺痛。 天啊!谁来阻止这个疯子……一想到自己的双掌就要毁在一个疯子手上,那瑟西斯真是后悔莫及。 他不该去招惹疯子的……千万不该哪……”哎呀--流了好多血啊--“曲希瑞惊叫一声,对布帘另一侧的那瑟西斯嚷嚷,”你是不是很紧张呀?否则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要保持心情愉快、冷静自持,不然失血过多我可不负责,我话可先说在前头,这儿没有血浆,所以你要是不合作而有个万-可不关我的事。” 那瑟西斯一听,心跳险些停止。 他告诉自己要保持情绪稳定,但手背不断传来的剧烈刺痛让他的神经无法控制地紧绷。 难道他真的会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不明不白地死去? 曲希瑞雪上加霜地一叹:“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好吧,为了不让你失血过多导致失明,或翘辫子,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把你腕部的神经切断,让你没有痛觉吧!” 不!不要-- 那瑟西斯只感到腕部-阵刺热的灼痛,接下来右手就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为什么他得受这种残酷的遭遇? 苍天不仁哪……曲希瑞又有新的主意了,”我想既然你的右腕神经已切断,那咱们就不必大费周章,直接把手掌砍下来比较快。” 不-- 曲希瑞说做就做。 那瑟西斯只见布帘被一阵风微微吹动,布帘后有黑影晃动,然后一声令人胆寒的砍物声震撼了卧床--”砍下来了!一刀两断,干净利落!我的技术果然不是盖的。” 虽然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曲希瑞还是不忘与君同乐:“你等等,等一下你可以仔细瞧瞧切口,切得好漂亮呢!” 不! 他不想看! 这不是真的……不是……任凭那瑟西斯再高傲,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倘落自怜的泪。 天妒英才啊……“来!这就是你的右手掌,瞧!手背上刻有你的名字,你慢慢欣赏无妨,我继续去砍你的左手掌,” 曲希瑞兴致冲冲地把浸泡着手掌的玻璃罐放在靠近那瑟西斯右侧的矮柜上,转身又回到布帘的另一边继续埋头苦于。 可怜的那瑟西斯看着玻璃罐上贴的卷标,清清楚楚地写着-- 那瑟西斯之右掌看着看着,泪水更加泉涌。 谁来告诉他,这只是一场噩梦,他的右手仍然安然无恙地连结着他的右腕,没有被砍下来浸泡在罐子里。 来人呀-- 祸不单行地,悲恸中,他的左手,腕划过熟悉的剧烈灼痛,很快便和右手一样失去知觉。 接着又是耳熟的砍伐声和震动! 他……他的左手……又过了不久,曲希瑞如法炮制地把装着他左手掌的玻璃罐搬到矮柜,和方才那罐并排放置。 那瑟西斯满溢泪水的双眼虽稍朦胧,仍清楚地看到第二罐玻璃罐卷标上的字-- 那瑟西斯之左掌完了!他变成双手残废的废人了! 他呼风唤雨的璀璨人生玩完了……曲希瑞这边倒是方兴未艾,”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进行第二部分的游戏一一切开头盖骨,” 不--- 救命-- 救命啊-- 就在那瑟西斯不断以心音求救之际,他眼尾余光瞧见一撮撮头发经过床沿掉落地面。 霎时,那瑟西斯脑袋一片空门! 耳边又传来曲希瑞的声音:“剃好头了,我要钻开头盖骨了。” 不……接下去的一秒钟,那瑟西斯已失去意识昏厥。 曲希瑞见状,老大不高兴地埋怨:“这样就昏过去了?真是没骨气,啧!扫兴!”不过他还是有始有终地以油漆笔在那瑟西斯剃掉头发的圆形范围内写下“你是小人”,而且是用英文和俄文各写一遍。 完成书写后,扯下布帘。 只见那瑟西斯的左右手依旧完好无缺,只是手背上各有些文字,一样是以英文和俄文书写。 左手背写着:你真卑鄙右手背写着:你真下流曲希瑞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装上安凯臣给他的窃听器,才抱起两罐装有手掌的玻璃罐,安步当车地去找肯。 part13第六章 在曲希瑞法力无边的安眠药“睡美人4号”的威力下,肯的住处就像睡美人童话里描述的那般——所有的人都睡着了! 只剩肯一人处于“众人皆睡我独醒”的状态。 “你想造反?”肯瞪着曲希瑞,出口就没好话。 曲希瑞蓄着寒意的冷笑,逸出浓浓的讥消:“照这个罗辑推论:你和肯趁我们五风阁阁主不在时,到我们的住处偷装各种监视器和窃听器,义派出会忍术的手下隐身跟监我们也是造反了?或者这全是门主的命令?” “……”肯没想到这几个小鬼厉害到一下子就视破他和那瑟西斯各自安排的跟监计划。 他正纳闷,装设在这儿个小鬼住处的监视器和窃听器,性能一直都十分良好,怎么会突然相继断讯? 埋伏在五风阁主各自住处跟监的手下都会定时回报,为什么也无故中断? 莫非—— 像是读透他的心思般,曲希瑞主动告诉肯故事的真相:“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的下流装置和无耻手下都没有响应?如果你够聪明,就该想象得到结果了!” “你们敢乱来,我就——” 肯威吓的话才起了头,就被曲希瑞当面横摆在他眼前的两罐玻璃罐骇得消音。 曲希瑞冷血地笑着解说:“你应该看清楚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卷标上写的又是什么。” “你这个丧心病狂——你居然敢剁下那瑟西斯的双手!”肯又惊又气。 虽然他一向和那瑟西斯合不来,可他从不否认那瑟西斯和他一样对他们的主子尽忠,加上虽淡薄却确实存在的同门之谊,全都足以够他愤怒的了! “接下来就是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手下。”曲希瑞附带一提。 “我要禀报门主,把你们几个全抓起来治罪!”肯恨恨地放话。 “去啊!我们也会把你和这双手的主人见不得人的勾当-五一十呈报门主,当然包括人证和物证。”曲希瑞无所谓地讪笑。 “你们——” “只是……根据白虎门的门规,你和那瑟西斯的行为该得的刑罚恐怕比我们还要重,这点你应该比我们还清楚才对厂不容转圜的强硬、残酷无情的杀意都让肯深切感受到来自骨髓深处的森寒。” 这不该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会有的气魄……“你在吓唬我!”他记起圣罗伦斯号的事,那时,他们也只是恶整他而已,没有伤害他、置他于死的企图。 所以,这回也不例外! 曲希瑞把他的心思摸得——清二楚,挑明搓破他的妄想:“你知道我生来就是-国的王子吧?就某种角度来说,我自小所受的教育和门主是异曲同工的。你知道是什么吗?”特别提高音量,“逆我者死!身为皇室的一员,从小到大总不免会遇到危及生命安全的状况,所以为了保护自己而击毙敌人对我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教育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对敌人心软,因为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听完这番话,你还会天真地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吗?”曲希瑞浑身散发的高傲气势、自尊白贵的绝对唯我独尊,在在显示出王子的高高在上、不容冒犯。 眼睛所及让肯确确实实地认知曲希瑞是王族,有身为王族与生俱来的特有骄傲与思考模式,那绝非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比拟,就像他的主子一样……“你和姓展的小鬼在一起时明明不是这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小鬼会判若两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和令扬在一起时没有需要表现出本性的场合罢了!”曲希瑞也是在说这话时才赫然发现如此状况。 原来如此,难怪和令扬在一起时,他总是感到特别自在……”令扬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把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没事,就算遇到再棘手、再不平的事,他总能以轻松悠闲的态度把它转换成好玩的游戏,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也没机会表现出这一面性格……,-这话虽是对着肯说,却有更多的成分是在加强自己的这层体认。 “我指的不是只有在白虎门这段期间,而是更早以前,你们在一起厮混那么久,难道都没遇到让你必要展露出这层性格的时候?” “你说我们以前就经常在一起?”这家伙也知道他们的过去?肯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有吗?” 他力图亡羊补牢,可是曲希瑞已经先下手为强地对他喷洒迷魂药剂,肯惊觉时已吸入足以失神的剂量而呈现恍惚状态。 曲希瑞把握时间地对他施行催眠:“把你手边有关我们六人过去的资料全数交出来。” 肯果然很合作地开启隐藏于壁柜后的保险箱,取出一只装满资料的文件袋,把它交给曲希瑞。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资料?” “我发现门主钦点来历不明的五个年轻人当五风阁主,之后又破天荒执意留下一个没有打算利用的人质时,暗中调查的。”在催眠术的魔力下,肯一五-十地全盘托出。 问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曲希瑞不忘也装上窃听器。 接着他便着手善后:“当你清醒后,你会忘记调查过我们的事和这份资料的存在与去处。我们今天的谈话只有关于跟监的事。” 肯回神时,曲希瑞若无其事地说:“你考虑得如何?” “考虑什么?”天!大敌当前,他居然还有时间发呆! “当然是去找门主评理的事。”曲希瑞很满意肯的反应。 经曲希瑞-说,肯总算重新掌握状况:“我明白了,我保证我和那瑟西斯今后都不会再犯!” 经过这次的挫败,肯深刻体认到这几个小鬼远比他预想的厉害,真的很不好惹! “你最好记住自己现在说过的话,也顺便转告那瑟西斯,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只有警告就了事!还有,青龙门主突然离去,他要我们转告,说他要去环游世界,暂时不会再来。” 目的一旦达成,曲希瑞便吝于多待片刻,一径拂袖而去。 青龙门主怎么会突然去环游世界? 罢了! 至少他相信门主不会讨厌听到这个消息,眼下,他还是先赶往那瑟西斯的住处,占探那瑟西斯的情况为要……经过缜密的考量,东邦五人决定全部都搬到南宫烈的御风阁去住。 一来,一起住要商量事情比较方便,合五人之力集中防范肯和那瑟西斯甚至赫尔莱恩的跟监也比较周详。 至于选定南宫烈的御风阁是冈为葛丽丝姬——她对南宫烈的偏宠在白虎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赫尔莱恩也对她有一定的敬重,肯和那瑟西斯虽嚣张,多少也会心存忌讳,不敢太过分。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忘不了上次误闯异人馆时的感觉。即使记不起过去六人同住异人馆的种种美好回忆,他们还是想凭着感觉重温旧梦。 而且五缺一的情况会加强他们尽快带着展令扬,重迥异人馆怀抱的决心! 坐在客厅里的五个好伙伴,看完曲希瑞自肯手中接收的资料后,久久都没人说得出话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激动,思绪紊乱如麻,无法归纳出具体想法。 脑海浮现的、占据心扉的、历历在目的,全是资料里、照片里记载的种种事迹。 一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过去的生活是那么逍遥惬意、那么多彩多姿、那么轰轰烈烈、那么欢笑连天、那么……. 每张照片里的他们都笑得那般真诚、那般开心、那般出自肺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非常享受、非常满意也非常珍惜那样的生活! 如今,照片里的人儿依旧笑颜灿烂,真实生活里的他们却已物是人非……尤其那张他们六个人高举着手,交握住六条同款坠子的照片最令他们震撼—— 镌刻于坠子上的文句像有魔咒般,紧紧扣住每-个人的心!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还来……把我快乐的生活还来!可恶——”安凯臣眼神狂乱地双手持枪,杀气腾腾地准备寻仇去! “不行——”最靠近门边的南宫烈和曲希瑞连忙阻止他。 本来大家都以为最先发作的会是脾气最冲的向以农,没想到竟是最沉默寡言、对人没啥兴趣的安凯臣。 “放手!我要毙了那家伙!” 眼看安凯臣就要摆脱南宫烈和曲希瑞,向以农赶紧跑到门前死守,一面向雷君凡寻求支持:“君凡,别动也不动,快想办法帮忙啊!” “知道了!” 哪知雷君凡应声后,却突然倒戈地点住南宫烈和曲希瑞的穴道,将他们两个“定”住不动,对安凯臣吆喝:“我们走!” 先是安凯臣,现在又加上他们之中最冷漠且冷静的雷君凡! 向以农震惊之余,终于无法扼抑地爆发出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会了解的——"此时的雷君凡已不复见往常的淡漠倨傲,现在的他就像只走投无路的负伤野兽,一心只想和敌人同归于尽! “我当然了解——”向以农情绪激动到两个肩膀剧烈地颤抖不止。 你不了解——“雷君凡不肯相信,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了解什么?装作感同身受、用心有戚戚焉的语气说些‘知己难求’、‘相识满天下,知心有几人’之类的漂亮话就叫了解?” “你才不了解!你根本不知道……我从在异人馆就好想杀人了……可是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杀了赫尔莱恩也换不回属于我们的从前……我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比起逞一时之快的报复,我更想要的是要回属于我们的世界……我相信大家想要的都是这个,只是大家都在努力地忍耐愤恨的煎熬,所以我告诉自己也要忍耐。只要我们合作尤间,我们一定会实现共同的心愿……原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没说错,我果然不了解你……”说到最后,向以农已经哽咽得浯不成声。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我相信这是我们共同的誓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再-次实现,谁也别想阻碍我!”雷君凡凄楚的语调中透着难以抹灭的执着。 在他替南宫烈和曲希瑞解穴时,安凯臣放下了手中的枪,回复酷劲十足的原状。 “我失态了,我保证不会再犯!” 守在门边的安凯臣见警报解除才告别门口,捶了安凯臣-拳,开玩笑地说:“我倒是很感谢你第-个发作,让我幸运地屈居第二。” “去!”安凯臣礼尚往来地以戏谑的冷哼回敬向以农。 之后,-伙人全笑开了! 不需过多言词的相互体谅、了解,在眼神交会问已确实传达至每一颗没有杂质的心中。 曲希瑞忽地又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 “我从那瑟西斯口里得知,赫尔莱恩突然取消我们的第-个任务后,是改派那瑟西斯去执行,而且他还命令那瑟西斯放出献计的人是令扬的假消息给展御人,奇怪的是,展御人至今都没有任何动作,其它的展家人也一样毫无动静。” 雷君凡斟酌了一下,作出结论:“展家那边我们先不管,我相信有展初云坐阵应该不会有任何不利令扬的举动,我们还是先集中全力对付赫尔莱恩!” “那我还要不要去找展初云?”向以农征询伙伴们的意见。 “我的第六感说你最好别去。” 既然直觉奇灵的南宫烈这么说了,众人自然是无异议通过此项变动。 南宫烈注意到时间,“我该去见葛丽丝姬了。” 向以农突然想到-个主意—— “我看我就趁着烈和葛丽丝姬共进晚餐时,偷偷潜入葛丽丝姬的住处探索一番,她既是白虎门的长老,又是赫尔莱恩的姑姑,一定握有很多白虎门的机密资料,对我们一定会有帮助。” “我和你去。”曲希瑞立刻跟进。 “那我就继续进行我的工作。”雷君凡在设计破坏白虎门的资金控管时,意外顿悟展令扬之所以选定圣罗伦斯号当下手目标,不单是为了报复青龙门主而已。 正确地说,应该是令扬用招惹青龙门主作为院子来掩护他真正的目的——把从圣罗佗斯号a来的钱栽赃给白虎门。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连环计! 既可以让身为圣罗伦斯号保险公司的老板青龙门主损失不少,又可以把白虎门也拖下水,让白虎门和圣罗伦斯号的老板结下梁子。 同时,又能让白虎门成为上流社交圈的众矢之的,光是各国政要、名流富贾一个个跑来向白虎门兴师问罪就足令白虎门忙翻了。 而白虎门又和青龙门、朱雀门、玄武门和麒麟门有同盟之谊,所以其它四门等于也间接开罪了世界各国的政商名流。 本来他还想不透令扬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刚刚看完希瑞自肯手中接收的资料后,他终于大彻大悟……那个浑小子真不是盖的! 如此高杆的连环计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想得出来了! 雷君凡想着想着不禁绽露出深刻的笑意。 “喂!这位仁兄,有什么好玩的事就说出来给好朋友分享,别自个儿在那里独乐,这样是会遭天谴的哦!” 所谓的“天谴”,就是枪、手术刀、特制扑克牌和拳头炮口一致对准他,蓄势待发。 雷君凡受宠若惊地妥协,“谁会做独吞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这不是要说了吗?“ 你来我往的抬杠间,一股难言的熟悉感在彼此心里悄悄萌芽,虽然谁也没挑明说些什么,可他们全心有灵犀地知道那一定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相处模式……雷君凡在愉悦的气氛中把自己的发现全盘托出和大伙儿分享。 如他所料,大伙儿都对展令扬的连环汁啧啧称奇、赞佩不已。 “如何?要不要完成令扬的连环计?”雷君凡相信答案会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一致通过。 “好了,你们快去干活,我会负责管好咱们的家,保证连一只苍蝇蚊子也飞不进来。”听完展令扬的连环计,安凯臣斗志更加高昂。 “ok,” 曲希瑞突然想到令人扫兴的事:“我们好象都忘记得和赫尔莱恩共进晚餐的规定了!” 南宫烈是没差,之前就有几次因和葛丽丝姬有约而缺席,葛丽丝姬必定会事先知会赫尔莱恩,所以今晚没出席也不会引起赫尔莱恩的疑窦。 可他们四个缺席就很难解释了。 正当他们大伤脑筋之际,装在那瑟西斯住处的窃听器传来令人高兴的信息—— “门主怎么突然取消今晚的晚餐,要我们各自料理?)那瑟西斯抱怨连连。 肯倒是很替那瑟西斯庆幸。 “这样对你不是更好。你可以免去戴假发吃饭的屈辱,以那几个小鬼的恶劣性格,搞不好还会故意在门主面前拿掉你的假发,让你当众出丑。)”他们敢!)”他们当然敢,否则你头顶正中央就不会有手掌大的秃块,活像日本河童的发型,秃块上还被那个姓曲的小鬼用油漆笔写了‘你是小人’的字样,且是英文、俄文各写一遍。连两手手背也是双语并用地写了‘你真卑鄙’、‘你真下流’的字样。)”“你这是在嘲笑我吗?”那瑟西斯恼羞成怒地吼道。 “我自己也被几可乱真的假手掌给耍得团团转,有什么资格笑你?“肯不想和他吵无谓的架。 或许是信了肯的话,那瑟西斯不在针对肯,咬牙切齿地咒骂不止:“我-定要让那几个臭小鬼好看!”肯叹了口气劝道:“算了吧!我们做的好事让那几个小鬼逮到把柄了,再闹下去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门主最近的行径比那几个小鬼更令我在意……”最后的一句话吸引了那瑟西斯的注意力,“我还以为只有我对门主的改变感到古怪呢!”两人性格虽南辕北辙,平常一点也合不来。 难能可贵的是遇到重大事件——特别是和赫尔莱恩有关时,彼此却都能摒弃成见,以大事为要。 “你会不会觉得门主对展令扬的态度很令人匪夷所思”肯单刀直入地讲重点。 “那根本不像是对待人质的做法,至少我过去从未见过门主对任何人质这么礼遇,居然把那个臭小鬼关在连我们都不能随便接近的”禁地”里!”这也是那瑟西斯格外讨厌展令扬的原因。 肯斟酌了一下才说:“你会不会觉得门主真正的目的就是如此?”“你该不会想说门主其实只是想把那小鬼留在自己身边吧?”那瑟西斯最不想承认的就是这点! “你会这么说表示你心里是这么想。”虽然合不来,倒是对彼此的个性都很了解。 “既然如此.干吗不直接对姓展的小鬼施以移情术就好?门主一直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强硬作风,为什么独独对那个小鬼例外?”“这也是我始终想不通的地方。”那瑟西斯很不情愿地问:“若门主真要长留那小鬼,你赞成吗?”“如果那是门主真正的心愿,我会赞成。”肯衷心地说。”该死!“咒骂是因为他的答案和肯一样,”难道就没啥办法转移门主的注意力了吗?”“办法我倒有一个!”“当真?”“你瞧,这是我从被那几个小鬼销毁的窃听器接收端里救回的部分录音资料。”肯说着便播放给那瑟西斯听—— 只闻传来东邦五人的声音:“你这剂无色无味的气体迷魂药真不是盖的,效果真好。” “好说。事不宜迟,我要对这家伙催眠了!”曲希瑞但求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接着曲希瑞似乎在其它伙伴把风下,开始对安德烈施以催眠:“你突然非常想去环游世界,所以当你回神后,会抛下有关展令扬的事,立即离开白虎门,搭乘私人豪华邮轮去做为期三个月的环游世界之旅,听到我击掌后,你就会醒来。” 啪—— 接着安德烈似乎应声回神打算走人。“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问。 “我突然很想去环游世界,先走一步,你们替我跟赫尔莱思招呼一声。” 听完,那瑟西斯非常得意,没想到报仇的机会这么快就降临了! “那几个臭小鬼终于露出马脚了吧?我要让那几个小鬼吃不完兜着走!我们现在就去晋见门主,让门主亲耳听听内容,再请门主亲自发落!”那瑟西斯说走就走,肯也尾随于后——他本来就是这个目的。 安凯臣相当兴奋地问伙伴们:“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去欣赏那两个自掘坟墓的家伙是怎么个死法了。”雷君凡摩拳擦掌等着让赫尔莱恩随传随到。 “你可别得意忘形地挡住摄影镜头,害我错失欣赏精彩实况转播的权利。”安凯臣替雷君凡做最后调整时,不忘再三“叮咛”。 摄影镜头嵌在雷君凡胸口上衣的第一颗钮扣里,是安凯臣自行研发的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小巫见大巫1号”。 “只要你的发明没有瑕疵,保证有经精彩实况可看。反而是你别自个儿看得忘我,忘了替烈他们录起来。”雷君凡礼尚往来地反过来“关心”安凯臣。 大伙正乐在唇枪舌剑中,赫尔莱恩的召见令便在众人期待下传来也—— “伙伴们!各自干活去!” part13 第七章 一切都如雷君凡所料肯和那瑟西斯一副等着看好戏、想对他们除之而后快的神情——尤其是那瑟西斯。 赫尔莱恩和往常一样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门主。”雷君凡照惯例向赫尔莱恩微微颔首致意。 赫尔莱恩干脆又直接:“有什么话就说。” “我确实有话要说,不过在说之前请门主先听听肯和那瑟西斯所谓证问的前半段。“ 说着便将自己带来的数字激光视盘,取代肯录的证词碟,放进那瑟西斯特地带来的播放器,按下播放键。 前半段?肯和那瑟西斯闻言心生不妙……很快地,影音并茂的内容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安德烈先声夺人加以警告:“你们别想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可是不会再手下留情!” “好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如果说我不希望姓展的那小鬼一直受制于赫尔莱恩,被迫留在布兰登堡,你们信不信?” “我们绝对相信你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令扬弄到青龙门去。”向以农老实不客气地戳破安德烈的春秋大梦,省得他梦醒时分徒留伤悲。 向以农不为所动,义正词严地表态:“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眼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门主和令扬,这就够了。” “如果只能选择其一呢?” “我会选门主!”向以农毫不犹豫笃定道。 安凯臣单手撑住失神的安德烈,另一手持枪往天花板四个角落连开四枪。 “噢——”伴随低低的闷嚎,四条隐形的人影分别自天花板四个角落现形坠地。 安凯臣没有闲着,把大型垃圾安德烈丢给向以农保管,拿出自制高性能侦测器“过敏太郎3号”——可想而知,命名者铁定是展令扬——做地毯式扫瞄,屋里的窃听器、针孔相机、监视器……在“过敏太郎3号”的强大功能下,全都无所遁形地一一曝光。 “这么说来外头也全部料理完毕了?” “我让他们集体罚跪思过,如果他们心存悔意,跪个一天我就会让他们回去。”雷君凡冷血地嗤哼。 “一定是肯和那瑟西斯的人马!” 安德烈应声回神。 他忽地想到什么,匆匆起身打算走人。 “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问。 “我突然很想去环游世界,先走-步,你们替我跟赫尔莱恩招呼一声。” 当影片播放完毕,雷君凡桀骜不驯地表态:“我没有想说的了,一切由门主定夺。“ 眼看肯和那瑟西斯如坐针毡、汗如雨下,雷君凡心里就很痛快。 “门……门主……”肯和那瑟西斯终于知道这是雷君凡他们设下的陷阱,但为时晚矣。 赫尔莱恩淡漠地睇着雷君凡,语气凛冽道:“你怎么说?” “我希望他们将功折罪,尽快查出偷袭凯臣的嫌犯。”雷君凡展现出泱泱大度,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赫尔莱恩冷瞪肯和那瑟西斯,“你们该说什么?” 肯和那瑟西斯心里再怄,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地向雷君凡致谢:“多谢门主和冽风阁主不罪之恩,我们定会尽快找出偷袭擎风阁主的嫌犯,将功折罪!” 该死——真是赔厂夫人又折兵!@#$%“你们都走吧,”赫尔莱恩已下起驱逐令。 雷君凡闻令很干脆地转身就走,肯和那瑟西斯却迟迟不肯离开。 “有事快说。”赫尔莱恩赶人的态势极为明显。 那瑟西斯把心一横,豁了出去,”请门主下令处置展令扬!” “我说过我的人质我会亲自处理。” “既然是人质就该善加利用,无利用价值的人质就该按门规——做掉!”那瑟西斯冒死上谏。 “请门主明鉴!”肯和那瑟西斯并肩作战。 赫尔莱恩浑身散发出阴鸷森寒的肃杀之气,唤住已开门准备离开的雷君凡:“君凡,你怎么说?” 雷君凡的回答出乎赫尔莱恩意料:“一切由门主定夺。” “你不求情?”赫尔莱恩气势更为骇人。 “我很想,可门主说过,求情只会加重门主惩处的决心,所以我不求情。”雷君凡孤注一掷趁机推敲赫尔莱恩对展令扬的心态。 “出去。”赫尔莱恩再次下驱逐令。 “门主……”肯和那瑟西斯为了逼主子表态,打定主意死谏。 “出去!” “门……” “君凡,带走!” “知道了。” 雷君凡已经印证心中所想的答案地顺水推舟“清场”——点了肯和那瑟西斯的穴左右手各抓一个,头也不回地一并带走。 门一阖上,赫尔莱恩旋即上锁,转身又往“禁地”维纳斯花园移动……虽然觥筹交错、绚烂华丽的宴会非常适合南宫烈的优雅潇洒,南宫烈也着实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可是葛丽丝姬发现他并不快乐! 至少不像和展令扬他们在-起时那般,打从心坎里笑。 “夫人,你累了吗?” 回神时,南宫烈已经像平时一样来到她身边,温柔地关心她。 “我没事……” “那就好。” 真诚的眼眸里潜藏着抹不去的孤寂,葛丽丝姬看了心疼。 “烈,你真的快乐吗?” “嗯!”南宫烈衷心地说。 可映入葛丽丝姬眼里的依旧是不变的孤寂。 “和展令扬他们在一起相比呢?” 霎时,葛丽丝姬发现那股浓浓的孤寂瞬间消失了!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能相提并论的。”一想到那几个伙伴,南宫烈的心窝就充满温暖的氤氲。 “说得也是……”葛丽丝姬心疼加剧。 不是因为发现能让南宫烈真正感到快乐的不是她,而是心疼南宫烈温柔得没有发觉自己只有在提到展令扬他们时,才不会感到寂寞。 南宫烈轻叹一声,满怀遗憾地说:“如果门主不要那么讨厌令扬就好了……” “烈——” “我不明白的是,门主既然那么讨厌令扬,为什么要把他监禁在不许任何人随意接近的-禁地-里?难道那里面是行刑的天牢吗?” “不是的!”葛丽丝姬若有所思,又改口说,”或许算是。” “那令扬不就被门主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其实他的第六感和安凯臣的监控报告都显示展令扬平安无事。 “烈,你先别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可是夫人明明说禁地算是天牢!” “那只是我的感觉和说法罢了……” “夫人?” 一提起赫尔莱恩,葛丽丝姬便有无限感慨。 “维纳斯花园就像赫尔莱恩的心牢,他把自己的心紧紧锁在那里面,不让任何人靠近、更不许任何人擅自闯入,所以连我也很惊讶他会把展令扬监禁在那里面。” 她想起来了!难怪她对南宫烈眼中的孤寂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因为那股抹不去的孤寂也一直长驻在赫尔莱恩眼底……“这么说来,门主并不讨厌令扬了?” “呃?” “因为照夫人的说法,禁地是门主的心牢,那门主把令扬监禁在那里面不就等于把令扬锁在自己的心里?一般而言,人们是不会把自己讨厌的东西像宝贝般,锁在自己不许别人碰触的圣域里才是。所以我才会认为门主或许并不讨厌令扬。” 事实上他已经很确定这个答案了。如果是这样,他就可以理解赫尔莱恩不对展令扬施行移情术的原因——那家伙不要移转得来的感情! 南宫烈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此一来,赫尔莱恩近日来一连串古怪行径就完全可以合理地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她居然都没发现!葛丽丝姬心中自责不己。 莫非赫尔莱恩他……整合连日来的各方探索,共住在御风阁里的东邦五人归纳出几个结论—— 赫尔莱恩并不讨厌展令扬。 赫尔莱恩不会对展令扬施“移情术”。 赫尔莱恩似乎想永远把展令扬监禁在“禁地”维纳斯花园里。 移情术是一种特异功能,除了施行的人肯主动解除之外,无法可解,就算施行者死了也不会自动解开。 移情术可对同一个人重复不断地施行,十分难缠。 赫尔莱恩不但把他们五个人对展令扬的感情全数移转到自己身上,同时也把他们五人彼此间的感情移转给自己。 催眠术对赫尔莱恩无效,所以无法用催眠术对付他。 “看样子还是只有正攻法,用令扬的连环计和赫尔莱恩硬碰硬,迫使赫尔莱恩交换条件这个方法了。” “现在还缺最后一项关键证据未到手。”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份关键证据在赫尔莱思的住处。” “只要把那份关键证据弄到手,我们就可以采取行动了。” “嗯!接着只要注意别在交易时,让赫尔莱恩有机可趁地对我们施行二度移情术就成了!” 然后,他们就能带着令扬回到他们可爱的窝——“异人馆”了。 悠扬的旋律回荡满室,弹奏者赫尔莱思十分忘我,聆听者展令扬也十分陶醉地靠着人家臂膀呼呼大睡。 已经习惯的赫尔莱恩-点也不以为忤,像往常-样,亲自把他抱到床上,白色西伯利亚虎也和平常一样跟到床边趴下。 瞧展令扬睡得那么香甜,赫尔莱恩也感染了睡意,跟着躺下小憩。 沉淀的记忆趁虚而人,像魑魅魍魉般占据了赫尔莱恩卸除防备的心房,将他推向熟悉的梦魇,紧紧扣住他的呼吸和每一根神经,令他无法呼吸、冷汗浃背却又醒不过来。 他像往常一样想伸出手求援,又怕遭到拒绝地放弃了愚蠢的念头,和往常一样选择独自承受。 意外地,有入主动握住他的手,给了他想要却不敢要的温暖,可却一下子又要移开,他不想失去温暖地抓住—— “不要拋下我……” 来自记忆深处那严厉的阻力让他话说-半就消音,人倒是因而转醒。 朦胧的视线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影,已被温柔地拥抱着。 “做噩梦了?” “嗯……”眷恋让赫尔莱恩维持现状。 “我小时候经常被绑架,刚开始时常会做噩梦,我小舅舅都是这样对我的,很有效哦!” 赫尔莱恩并不在意效果,只是单纯地喜欢现在的感觉。 “我的双亲都是钢琴家,在我小时候他们拋下我双双逃离这里,却在途中失事身亡……我爷爷不许我像父亲一样逃避责任,禁止我踏出布兰登堡半步。在他临终前仍然未曾解开禁令,反而要求我对他发誓,-直到我正式接掌白虎门前都不能走出大门……” “笨蛋!你该逃走的。” 逃走? “难道没人教过你这个方法?” 赫尔莱恩以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他。 展令扬满脑子坏主意地说:“不如咱们现在开溜吧!” “开溜?” “嗯!” “为什么要开溜?” “因为你没做过、因为好玩、因为我想这么做,难道你不想试试?” “我?你?” “对!我、你、还有小白。” “……” “干不干?” “……” “沉默代表同意,那咱们现在就溜!”展令扬兴致高昂,拉起赫尔莱恩的手对一旁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吆喝,“快过来,小白,咱们要溜出去玩!” 白色西伯利亚虎像听懂人话,旋即跟了过去。 “我们怎么出去?” “当然是从没有人知道,或者易容摆脱盯梢的溜哕!” 赫尔莱恩忖度片刻道:“我知道一条可以通往外面、不会被发现的秘道。” 展令扬闻言纳闷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以前怎么都不利用那条秘道偷溜出去透透气、散散心呀?换作是我铁定会那么做。” “……”他从没想到! 展令扬了解地拍拍他肩膀鼓舞他“没关系,现在开始不迟。” 赫尔莱恩一阵愕然。他有预感,他大概永远都会因为这小子出乎意料的言行感到诧异。 展令扬老实不客气地用手肘撞撞他的肚子,“咱们就走你说的那条秘道,所以换你来带路。” 赫尔莱恩在半推半就下当起了开路先锋。 沿途上,他不断匪夷所思地自问:眼下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是他带着自己的人质溜出自己的城堡呢? 接近出口时,赫尔莱恩突然停下来,走在他身后的展令扬剎车不及,贴上他的背,垫后的白色西伯利亚虎跟着粘上展令扬,压得展令扬忍不住抱怨: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很重耶!小心点嘛!想把娇弱的人家压成肉饼不成?”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恶作剧,白色西伯利亚虎更加用力地推压展令扬,害得展令扬支撑不住顺势推挤赫尔莱恩。 一只老虎加-个人的重量远远超过赫尔莱恩负荷极限,以骨牌效应原理-齐跌倒。 把赫尔莱恩当垫被的展令扬只顾着向压在他背上的白色西伯利亚虎抗议,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压在最下面的赫尔莱恩处境比他更糟。 “死胖子,你还不赶快起来,真想压扁我呀?” “你有资格说句话吗?”赫尔莱恩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展令扬却气死人不偿命地说:“你没事干吗傻傻地趴在地上当垫背,被压扁可是没人会同情耶!” 赫尔莱恩很想开骂,怎奈他的处境糟到连顺畅呼吸都有困难,根本无暇抗辩。 幸好白色西伯利亚虎良心及时发现,移开了极有份量的尊躯,赫尔莱恩的危机才得以解除。 赫尔莱恩从地上起身第一个动作不是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而是关照展令扬的状况。 “有没有受伤?” 展令扬轻指他左腕上的擦伤,道:“受伤的是你,老兄。” 展令扬掏出手帕替赫尔莱恩包扎,赫尔莱恩没有拒绝地任由他。 “我发现你似乎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难以招惹,意外地还挺有意思的耶!”展令扬随口话家常。 “是吗?”赫尔莱恩倨傲不屑地冷哼,神情看起来却比平常少了一些冷淡。 “是啊!虽然脸臭了一点、话少了一点、人笨了一点、个性别扭了一点、脾气怪了一点,不过基本l还算得l是个好家伙。” “……”赫尔莱恩久久才开口,”你确定你这番话是在赞美人?” “是啊!” 瞧展令扬答得那么顺口,赫尔莱恩-时之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该高兴还是生气,索性不去想它——至少他不讨厌,他知道。 “出口到了。” 人家活刚出口,展令扬就当人家是无知无感的挡路摆饰,猛地冲撞了人家-下,硬把人家撞到一边去纳凉,生龙活虎地抢先蹦到外头。 入眼而映的是-幢白色建筑,从落地窗望出去是浪花起落的湛蓝大海。 展令扬心情飞扬地打开落地窗,走出露台深吸一大口海风,快意地道:“原来秘道连结的尽头是一幢面海的海滩别墅,如果我是你,一定经常偷溜出来透透气,享受一下阳光碧海蓝天沙滩的快乐假期。” 赫尔莱恩静静地来到展令扬身边,满怀感触眺望着蔚蓝大海出神。 多少年了?自他上一次从秘道来到这儿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展令扬撞撞人家,鬼头鬼脑地问:“这儿有没有私人游艇?” “有。” “太棒了!咱们出海去玩吧!”展令扬说了就算数,完全不给人家考虑的时间,就拉着人家往外跑,”走了!咱们先去采购一些出诲的民生必需品和快乐用的东东,小白,你不可以撒懒,快跟过来载东西!” 他这个人一贯的游戏规则是:不可以有人比他更轻松! 真亏白色西伯利亚虎肯给他吆来喝去地跟前跟后。 part13第八章 自从发现赫尔莱恩和展令扬以及白色西伯利亚虎凭空自布兰登堡消失之后,整个白虎门便陷入兵慌马乱。 执行总长肯、参谋长兼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面对从未有过的重大状况,双双抛下彼此平日的成见,合作无间地联合坐镇指挥。 那瑟西斯立即前往白虎门的情报部门总指挥中心接掌白虎门的全球情报网的总指挥权,下令全面暗地搜寻赫尔莱恩的下落。 肯则赶至长老葛丽丝姬的住处禀报此事,共商大计。 照惯例聚集在御风阁的东邦五人,事实上比布兰登堡任何人都还要早就发现赫尔莱恩和展令扬失踪的事,且一直完全掌握着那两个人和一只老虎的行踪。 这是他们五人共有的最高机密-- 带着被曲希瑞施以催眠暗示的展令扬重回布兰登堡时,安凯臣在展令扬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里,偷偷加装了追踪与监听功能,以便随时掌握忘记他们的展令扬的行踪,以防万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可恶的浑小于,居然自己偷溜出去玩!”而且还是和拆散他们的赫尔莱恩! 虽然是他们自己协议让令扬暂时忘记他们,可是一听到令扬和他们以外的人要出海去玩,向以农就是很不是滋味。 曲希瑞心有戚戚焉,说起话来也是酸溜溜的:“有什么办法,自从令扬醒来至今,我们都还没有机会见着他一面,就算见了面,他也不认得我们,何况我们也没打算让他见着我们,而这种结果又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只好忍耐了!” 对令扬施催眠术暂时忘记他们,为的就是不要令扬再次为了他们而伤害自己。 所以打从他们决定执行雷君凡的计划,带着令扬重返布兰登堡时,他们就已经决定在计划成功前,绝对不再接近令扬!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赫尔莱恩会将令扬监禁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害他们连躲在暗处远远偷看的机会都没有。 “没错!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我们要冷静!”安凯臣恨恨地说这话时,已经朝人形枪靶连开了六枪,枪枪命中心脏部位。 这叫冷静?其它四个好伙伴我看你、你看我眼里都写满相同的疑问。 安凯臣再一次瞄准人形枪靶,又是-气呵成地连开六枪,一样枪枪命中心脏部位。不同的是刚刚是右手开枪,现在换成左手开枪。 “无论是像dvd里那样无拘无束地嬉戏,还是像在圣罗伦斯号上那般轰轰烈烈地大玩,都是我们独享的专利,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安凯臣话锋一转,直接切人重点,“所以谁也不准冲动地意气用事,一定要按照计划行动厂”我想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潜入赫尔莱恩的住处和禁地,说不定会大有斩获。”雷君凡势在必行! “我和你去,只要有我在,任何机关和锁都无济于事,保证让你畅行无阻,必要时还町以负责a东西。”向以农-派跟定了态度。 雷君凡倒是不反对:“a东西就免了,如果我们a走里面的东西,赫尔莱恩一定会发现,所以把它们copy在我脑海里最稳当。” 该是他发挥“-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好本事的时候了! “我去追踪令扬他们厂安凯臣说着就开始整装准备动身。 展令扬身上的监听和追踪器都有一定的有效范围,一旦他们出海,很可能就会超出监听和追踪的有效范围,所以他得做保持距离的动态追踪才行。 如此才能一直精准地掌握令扬的行踪,确保令扬安全无虞。 “我和你去,你开直升机时,我来负责监听追踪,必要动手时也多个帮手。”何况偷袭凯臣的凶手至今未找着,也就是说,凯臣本身也处在危险之中,所以曲希瑞不放心让安凯臣单独行动。 安凯臣明白曲希瑞的用心良苦,因此并未反对他一起行动。 “那我就到葛丽丝姬那边打探消息,一有状况,我会立即用手表里的通讯器知会你们。”南宫烈也没闲着。 “我看就算你不去,那女人也会派人来传你去。”向以农语带调侃地说。 “有人来了!”安凯臣从设在御风阁外一百公尺的自制监视器画面确定来人,”是葛丽丝姬的人。” “瞧!说人人到。” 不久,葛丽丝姬的人在东邦五人的默契厂,幸运地平安见着南宫烈。 “见过五风阁主,我是奉葛丽丝姬长老之令前来知会御风阁主,请立即前往面见葛丽丝姬长老。” 意料中事,南宫烈顺水推舟弛说:“我这就去。” 留下来的四人在南宫烈离开后也各自展开行动……两人一虎和老虎拖拉的一大箱采购晶浩浩蔼荡地登上白色的快艇。 展令扬发现赫尔莱恩虽然和平常一样安静,但又和平常有点不同,半是好奇半是关心地问:“老兄,你中暑了吗?还是晕船?不会吧?我们才刚上船,连开航都还没耶1“不是……”他只是为在港口码头的行径感到可耻……他堂堂白虎门主居然”仗-虎‘欺人”! 靠着黑帝斯恫吓店家,迫使店家自动降价甚至免费赠送他们东西,真是太可耻了……赫尔莱恩不禁汗颜。 相较于赫尔莱恩的自惭,展令扬可就自在快活极了,在他身上完全嗅不出一丝一毫的罪恶感,更甭说羞愧。 他十分满意赫尔莱恩的回答,转眼又开始差遣人家:“既然你没病,那咱们就来谈正经事。我说老兄,你会开游艇吧!” 赫尔莱思以沉默表示肯定,心里很佩服展令扬能活得如此任性,一点也不觉得“人”仗“虎”势是很丢人的事……展令扬很理所当然地就把开船的活儿丢给他,“那就快开航吧!” 赫尔莱恩微愣:“我开?” “不是你,难道还是小白开不成?”反正就是不会把自己算进去; 瞧他践得那么理直气壮,赫尔莱恩一时之间真有一种”理当如此”的错觉。 罢了!反正他也很久没自己开游艇,舒展舒展筋骨也好。 人家才开动,展令扬又有意见了“我说老兄,你可别太小儿科哪!时速至少要有-百一、一百二才叫开快艇,ok”赫尔莱恩以突然加速疾驰作为回答。 “呀呼!好耶!再快再快厂展令扬在乘风破浪中愈见快意地欢呼。 他原意是想吓唬-下展令扬,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正好他也不排斥疾驰的快感,所以就顺水推舟加速。 “呀--呼--”肯神色匆匆地赶去谒见葛丽丝姬,一进门便见着葛丽丝姬身边的南宫烈,虽然他不乐见,但也不意外。 况且眼下也不是在意那些芝麻绿豆之事的时候。 “长老!我有重要急事向您单独禀报。”这话是针对葛丽丝姬身旁的南宫烈而说。 葛丽丝姬无意遣走南宫烈:“烈又不是外人,有话尽管说。” “这……”肯虽老大不愿意,但兹事体大,权衡利害得失之后,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当着南宫烈的面说了:“刚刚我收到最新情报指出:约莫一小时前,有貌似门主和展令扬的人,带着-只白色老虎出现在港口码头-带--” “为什么没有马上通报?” “属下问过丁,情报部门的回答是:因为那两个男人虽然貌似门主和展令扬,可行为却让他们疑惑不敢妄加断定……那两个男人利用那只白色老虎当后盾,像流氓-样迫使沿街店家自动降价,甚至免费送他们东西,还把那只白色老虎当成载运货物的马车使唤,所以情报部门的人才会多花一些时间去确认……刚刚确定那两人一虎真是门主他们……属下…得知此消息就立即赶来请示长老该如何处理?” “那他们现在人呢?” “目前再度失去踪影了,不过我已经下令情报部门全面动员,那瑟西斯也在情报部门坐阵指挥,一有消息就立即回报!”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尤其是你和那瑟西斯,好端端的居然把人给看丢了,甚至连人什么时候离开布兰登堡的都搞不清楚!” “属下知罪,愿接受任何惩罚,不过请长老容属下找到门主、确定门主平安无事再负荆请罪!”肯完全不逃避地请命。 葛丽丝姬不是不明白手下的忠心,只是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让她心急如焚,才会大发雷霆迁怒一干手下。 “现在说这些废话都无济于事赶快把人找到,才是当务之急!”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南宫烈不忍心见葛丽丝姬黯然神伤,极其温柔地安慰她:“夫人不必尽往坏处想,依我之见,门主和令扬都非等闲之辈,加上又有门主的爱虎护驾.我想就算是存心招惹白虎门的人,想制伏他们两人一虎也绝非易事,况且,根据情报部门的资料研判,到目前并没有任何可疑势力介入,我的第六感也没有危险的预感,所以我相信门主和令扬他们目前应该是很安全的。” 迎着南宫烈的笑容、加上他合情合理的分析,葛丽丝姬冷静了不少,愈想愈有道理。 “门主和令扬他们在港口码头都买些什么?”南宫烈问肯。 “各种新鲜海产、牛肉、蔬菜、水果、面包和烧烤用具.还有许多钓龟和航海用品。”虽然肯很不愿意承认,不过还是无法否认南宫烈分析事理挺有两把刷子的:“你们不觉得这些东西在在告诉我们,门主和令扬极可能出海去了吗?” “出海?!”肯和葛丽丝姬的语气全都一面倒地认定不可能! 南宫烈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疾不徐地说服他们:‘如果是门主个人,当然不可能干那种事,但多了个令扬可就难说了厂一想到展令扬是和赫尔莱恩偷溜去玩,南宫烈好不容易抚平的醋意险些又打翻。 算了!凯臣说得对,现在不是计较吃味的时候,为了重拾属于他们的欢乐,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确实做好他负责的任务! “荒唐!门主才不会受一个展家小鬼影响!”肯强烈反驳。 “门主也从来不让人进入他的禁地维纳斯花园,却把令扬监禁在那里,不是吗?门主也从来不曾突然不见失踪,现在不就和令扬一起失去联络了吗?还是你认为令扬和门主的爱虎一起绑架了门主?”他愈来愈相信向以农的揣测--或许赫尔莱恩已经不像一开始时那么讨厌展令扬了! “无礼!门主是何许人,会让阶下囚绑架!” “所以说他们一起出海并不是不可能了!”南宫烈有条不紊地绕回正题。 笨家伙!还不快派人去保护令扬和赫尔莱恩,傻愣愣地杵在这里穷磨菇干吗? “这……”肯顿时语塞。 “夫人,门主应该有私人游艇吧?” “当然……”葛丽丝姬顿悟地对肯下令:“快去确定’听海别墅‘的快艇在不在!” “是!”肯片刻也不敢耽搁,飞也似的去办。 原来密道的出口叫“听海别墅”。南宫烈把这个消息偷偷传给伙伴们。 见葛丽丝姬仍是满面愁容,南宫烈于心不忍地给她打气:“夫人,你可以不用担心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其实他的第六感早就让他知道展令扬平安无事,安凯臣和曲希瑞也透过手表型通讯器知会他,展令扬的行踪完全在掌控之中,加上对展令扬自身本领的信任,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他比较担心的反而是趁赫尔莱恩不在,偷偷潜入禁地维纳斯花园探查的雷君凡和向以农,还有随时可能再次遭人袭击的安凯臣和负责保护安凯臣的曲希瑞--因为这两件事他到现在还无法预知吉凶! 不久,肯果然如南宫烈所言地带来好消息:“长老,那瑟西斯传来消息证实门主确实开着听诲别墅的私人快艇出航了,现在那瑟西斯已亲自率领亲信手下前去附近海域搜寻了。” “那就好。”葛丽丝姬一放心便马上转向南宫烈:“烈,这次多亏了你。” “夫人不必这么说,我是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之一,自然关心门主的安危。我倒是有点纳闷,那-听海别墅’似乎很神秘……” “不关你的事!”肯口气恶劣地送他一个大钉子。 葛丽丝姬见不得南宫烈受委屈地主动揭开谜底:“听海别墅的确是白虎门的秘密根据地之一,除了少数重要心腹之外,连和赫尔莱恩相交甚笃的其它四位门主也不知情,加上赫尔莱恩几乎不去那里,所以我们一时之间才会忽略那个地方。” “原来如此。” 忽地,南宫烈感到-阵剧烈心悸! 令扬--- “烈,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还冒冷汗--”葛丽丝姬话还没说完,南宫烈的手表型通讯器已发来紧急求援讯号! “该死--“南宫烈情急之下,对手表型通讯器大吼:“君凡、以农,快!” 在肯和葛丽丝姬尚呈错愕状之际,南宫烈已经完全消失在他们眼前。 就在此时,那瑟西斯来了讯息:(肯,门主有危险!我先和禁卫保镖赶过去,你快动员所有人马赶来支持!) --?! “知道了!” 晴空万里的爱琴海上正上演着激烈的海空大战。 大战的一边是赫尔莱恩和展令扬,以及一只白色西伯利亚虎。 另一边则是前来向赫尔莱恩寻仇的一票仇家。 “快走!”赫尔莱思不想把展令扬牵扯进血腥里。 “这里是大海中央耶!” “你会游泳,快游!” “不要。” “走!” “我不会抛下你和小白自己逃走的。”展令扬难得正经八百地表态。 赫尔莱恩定定瞪视着他,久久才说:“受伤我可不管。” “安啦!人家才没那么逊哩!” “你不可以杀人!”赫尔莱恩不容反对地坚持。 “知道!” 约法三章后,两个人和-?只老虎便开始并肩开战。 开战不久,安凯臣和曲希瑞的直升机匆匆赶至,加人大战。 “我们有援兵!”展令扬即使大敌当前照样气定神闲。 百发百中的安凯臣很快就有效地牵制住敌方的攻击,在敌船上空盘旋,瞄准目标投下装有曲希瑞自制的强力麻醉药弹的“趴趴熊2号”。 一阵白色烟雾散去后,敌船的甲板上多了十来只“趴趴熊”,敌人的战力因而削弱不少。 远远地,向以农、南宫烈和雷君凡的战斗直升机也赶来参战--战斗直升机当然是从白虎门擅自“借”来的。 在安凯臣和曲希瑞的护航下,雷君凡、南宫烈和向以农顺利降落在敌船上抢攻驾驶舱,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在赫尔莱恩和展令扬所在的快艇上空盘旋护卫,不让敌人有机会越雷池一步。 大势泰半底定后,那瑟西斯的人马、肯和葛丽丝姬也陆续率众前来支持。 经过一场拼战,白虎门大获全胜。 东邦五人率先准备降落快艇附近海面,突地,一名敌人伏兵从海里蹿出,瞄准赫尔莱恩开枪-- 却见白色西伯利亚虎护主心切地飞扑,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人挡子弹,展令扬又横挡在白色西伯利亚虎前,替它挨子弹。 “令扬--” 幸好安凯臣当机立断,瞄准伏兵的枪管连开三枪,迫使原本瞄准展令扬要害的子弹偏向。 不过子弹还是擦过了展令扬左臂。 曲希瑞脸色大变地冲到展令扬身边替他检查伤势。 安凯臣在一旁防卫,雷君凡、向以农和南宫烈负责监控快艇四周海域,以防敌人伏兵再袭。 他的伤让赫尔莱思眼冒怒火:“为什么这么做?” 展令扬却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小白是我的朋友。而且小白若死了,你会更寂寞。” 赫尔莱恩顿时语塞,理不出自己真正的感觉和想说的话。 曲希瑞松了口气,道:“还好,只是皮肉伤。”说着便开始包扎。 “你呢?”赫尔莱恩半晌才出声反问展令扬。 “我有希瑞他们,所以不会寂寞。”展令扬极其自然地回答。 赫尔莱恩和东邦五人都十分震惊! “你的记忆……”赫尔莱恩不确定地问。 “我前三天真的失忆,但第四天小瑞瑞的催眠术就解开了。”展令扬童叟无欺地昭告天下。 “不可能!我自己也忘了解除催眠的关键语,如何解开?”曲希瑞怎么也想不透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在此之前,你就已经对人家和小臣臣他们施过催眠术,内容差不多是:“‘不管今后谁对我们施以催眠,其效力都只有三天就会自动解除’之类的!”展令扬好心地还原真相。 “耶--?!“曲希瑞又惊又喜,一时接不上腔。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直装蒜?”赫尔莱恩眼里已不复见柔情。 展令扬却大呼冤枉:“人家哪有装蒜?只是没说而已啦!” “为了不让我为难你?” “才不是,是因为人家喜欢和你在-起的感觉。” 赫尔莱思没有响应,凝睇展令扬手臂的绷带片晌,意外地解开了东邦五人身上的移情术。 “回去属于你们这些小鬼的世界吧!” 梦……该醒了……面对意外降临的惊喜,东邦六人都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然,被迫遗忘的美好记忆是那般鲜明地重现脑海,让安凯臣、向以农、曲希瑞、南宫烈和雷君凡都深切体认到这不是梦,而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真实。 展令扬冷不防地扒住赫尔莱恩,大刺刺地在人家手心写了一组数字,然后状甚亲昵的附耳对赫尔莱恩悄声呢喃:“这是人家专机的手机号码,人家想一个月来看小白-次,和你一起弹你编的曲子,就这么说定!记得有空就call我哦!” 霎时,赫尔莱恩笑了--优雅依旧,却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寂。 原来梦是可以继续的!因为有人告诉他让梦永远延续的方法……这是一旁的葛丽丝姬第一次看见赫尔莱恩的眼底没有孤寂的色彩。 “夫人。”南宫烈以一贯的温柔轻唤葛丽丝姬。 葛丽丝姬阻止他往下说。她深吸一口气衷心地道:“你只要记得我就好了……快和你的伙伴回你们的世界去吧!你还是比较适合生活在阳光下……回去吧……” 她不能再说了,否则眼泪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我会每个月寄一封信给夫人,里面都会附上生活照给夫人。”南宫烈许下承诺。 “烈……”葛丽丝姬感动得眼泛泪光。 南宫烈体贴地替她拭去泪水。 “小白,你可别再胖下去了,当心找不到老婆。”展令扬摸摸粘在他脚边磨蹭的白色西伯利亚虎。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赫尔莱恩说:“凯臣遭袭的事我们回去后再自己想办法就好了。” “……”赫尔莱恩一脸不同意。 展令扬极力说服他:“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有趣!” 赫尔莱恩闻言终于让步:“如果和白虎门的仇家有关就另当别论。“他决不许沾满血腥污秽的凡夫俗子靠近他的梦。 “一言为定。” “你们怎么回去?”赫尔莱恩主动敲响离别的钟声。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展令扬莫测高深的以-o一号表情笑道。 赫尔莱恩毫无预警地紧紧搂抱了展令扬一下,在他耳畔低喃:“等我电话。” “嗯!” 之后赫尔莱恩便放开他,带着白色西伯利亚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肯、那瑟西斯和葛丽丝姬也率领白虎门手下跟随赫尔莱恩离开。 回程上,赫尔莱恩未吭一声,和他同船的肯、那瑟西斯和葛丽丝姬也很安静。 突然,前锋领队气急败坏地骑着水上摩托车飞冲而来禀报:“启禀门主、长老、执行总长、参谋长,那几个小鬼偷走一艘我们以天价添购的最新战斗快艇--” “什么?!”肯和那瑟西斯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却见赫尔莱恩出乎众人意料地开怀而笑。 这是众人第一次看见赫尔莱恩打心坎里笑出声来,大伙儿全看傻了眼。 不过肯、那瑟西斯和葛丽丝姬决定不追究战斗快艇一事--就算是送给那几个小鬼让他们门主开怀而笑的报酬吧! 那厢东邦人正逍遥快活地升着天价战斗快艇,一路乘风破浪地追逐海豚,载满-‘船笑声徜徉在蔚蓝的地中海上! 布兰登堡肯向赫尔莱恩报告完后续追击歼灭寻仇者的结果后,忍不住问:“门主为什么不对展令扬施以移情术,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赫尔莱恩没有回答,肯便知趣地告退。 为什么不对令扬施以移情术? 因为移情术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是无效的……不过已经没关系了。他看着压在桌案上的电话号码,唇边不觉染上笑意。 忽地,他脑海浮现灵感,旋即进入通往禁地的秘道:“走吧!黑帝斯,我们去谱新曲。” 为那几句誓言谱曲--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下回见面时,他就把它送给令扬当见面礼。 第九章 无怨的青春(9) 正文第九章无怨的青春 感觉到展令扬的吐息袭上颈子,伊藤忍不觉全身痉挛,沸血逆窜。 他困难地倒抽一口气,把心一横,以-记手刀击昏展令扬。 随后小心翼翼地抱着昏睡在自己臂弯中的展令扬,久久无法平息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激动情愫。 一直到情绪稍事平抚,他才敢低下头睇视怀中的睡颜。 可,一触及展令扬的睡颜,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心绪又开始沸腾起来。伊藤忍猛地甩甩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拚命想别的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怎奈却无济于事。 倒是昏迷中的展令扬一个哆嗦唤回了他的理智和注意力--落河让他们两人都湿透了! 他必须弄干令扬的身子帮他取暖,否则这小子会着凉。 问题是:他和令扬一样湿透,手边又没有干毛巾和衣服,如何替这小子擦干取暖? 想了半天,最后的决定是先搭出租车回家,帮令扬擦于身体、换上干衣服,替他取暖后再送他就医。 伊藤忍说做就做,抱着展令扬走上街道,招了一辆出租车把展令扬载回他们共有的窝去。 踹开门,伊藤忍不假思索的把展令扬往自己的卧房送。 轻轻将展令扬安置于床后,伊藤忍旋即找来两条干净的大浴巾,准备替展令扬擦拭湿透的身体。 为了不再引发自己奇怪的情绪,伊藤忍刻意侧开脸,不让自己的视线触及展令扬的身体任何一部分。 他手握浴巾,凭靠直觉接触展令扬的身体。 哪知浴巾方触碰到展令扬,整个人便像给电着了般,猛得缩手。 心律趁机作乱失序。 不行! 凭借直觉盲目行动太冒险了!万一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荒唐!令扬和他同样是男的,哪会有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不深思还好,这一想,心跳更是杂乱无章。 天!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得快点帮令扬擦干身体,否则令扬会感冒……忽地,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大事令扬的胸口是否有伤! 这份执着成功地吞噬紊乱的思绪,让他心无旁骛地直视展令扬,毫不犹疑地解开他衬衫的钮扣-- -道令人触日惊心的瘀紫赫然人眼! 霎时,天地变色,毁天灭地的愤怒与杀气弥漫伊藤忍全身,狂烧不止……是谁? 杀!他要杀了那个该死的混账!死的混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要“该死----” 伊藤忍紧紧抱住展令扬不放,心口的灼痛让他苦不堪言,彷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不!他宁愿那道天杀的鞭伤是在自己身上。 自小的生活环境与多年来腥风血雨的日子,早让他对伤痛麻痹,即使身体承受再多的折磨,他都无知无觉,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可他却无法承受展令扬受伤的折磨!看着那道鞭伤,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化成了硫酸,强烈地侵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根神经、每一个细胞,让他痛苦得无以复加。 他一定要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带令扬去就医,除春药的药效,外加医治鞭伤。 强烈的执念让伊藤忍以最快的速度替展令扬擦干身体,换上新的衣裤。为了不再弄湿展令扬,他自己也迅速地擦干身体、换了衣服。 重新抱起展令扬时,伊藤忍比先前更加小心,就怕会扯动展令扬胸前的伤口。 当伊藤忍抱着展令扬钻入出租车往医院出发后,躲在暗处的布拉德随之发动机车,偷偷地跟踪。 他注意到展令扬身上的衣服换了。 那代表伊藤忍已经发现展令扬胸口的鞭伤……也就是说,麻烦大了! 杰克沉着-张怒脸,心情极度不悦。 可恶!就差那么一下,为什么会失败?而且还是被布拉德发现!就算我真的喜欢令扬、对令扬另眼看待、想交他这个朋友又有何不可? 布拉德的话让杰克如坐针毡。 “绝对不行!” 像展令扬那种来历不明的角色太过危险,尤其他背后还有一个难以掌控的伊藤忍! 他-定要设法阻止,绝对不能让布拉德和展令扬继续牵扯下去。 这事得暗中进行,不能再像这回般功败垂成,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布拉德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无懈可击呢? 正当杰克饬脑筋之际,电话声乍然响起。他不想接听,任其自动切换成浯音答录。“我知道你在,为了我们彼此好,我建议你快接电话。”杰克闻言立即关灯,冷静地走到落地窗边迅速拉上窗帘,再从窗帘的侧缝窥探外头的状况。 他一眼就看见大门口外停着一辆银色法拉利,只有驾驶座上有人。 杰克忖了忖,走回电话旁拿起无线电话筒再次走到门边,重新暗地窥视银色法拉利,接着才按下接听键。 “你是谁?” “和你有相同目的的人。”“我又谁?” “杰克,你不必怀疑。我找的人就是你,不是你弟弟布拉德。”杰克按兵不动,一心想先确定对方的身份:“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也该自我介绍一下?银色法拉利先生。”他想信正在和他通话的一定是车里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很抱歉,我不和身份不明的人打交道。”杰克刻意让对方很清楚自己即将挂断电话。 “你比我预想的难缠---”对方话未说完,杰克已经切断电话,不再和对方瞎耗。 过了一会儿,电话再度响起,杰克依旧任其切换成语音答录:“杰克会长,我本来是为了彼此好才不报姓名,不过似乎弄巧成拙了。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在这里自我介绍:我是宫崎耀司,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冲着宫崎耀司这名字,杰克再度接听电话:“转学生伊藤忍的监护人。” 也是日本关东最大黑道组织“双龙会”的重要干部! “有意思和我谈谈了吗?”“我不认为学生会长和学生监护人之间有什么交集,或许你去和校长或理事长谈更恰当。”**的黑道世界不是他惹得起的,他一向的原则是:不和自己无法掌握的人打交道。 “即使和你弟弟布拉德有关的事也和你没有交集?”杰克心头-震,但仍然处变不惊地试探:“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我都是聪明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这个人是你不想让你弟弟接近,我也不想让伊藤忍靠近的障碍者,所以我们有合作的空间,你说是不是?“宫崎先生可能搞错了。我虽然不喜欢我弟弟交些来路不明的朋友,但我不会因此去干涉他。 而且我弟弟特别警告过我,不许我再介入这件事,我也决定不再干预了。”他是要拆散布拉德和展令扬没错,不过他无意和人合作,尤其这家伙又是和伊藤忍关系密切的黑道人物。 “那真是遗憾。这样好了,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如果你改变心意,随时欢迎你打电话给我。”宫崎耀司留完电话号码就很干脆地挂断电话,-点都不拖泥带水。 而杰克一挂断电话就把电话号码烧掉,丢进垃圾桶毁尸灭迹。 虽然无意与宫崎耀司合作,不过他倒是因而想到一个好方法--借刀杀人! 要用这个方法,就得找个可靠的家伙来当那把刀! 经过深思熟虑.杰克有了最佳入选。 虽然那家伙也很不好侍候,但还在他可以掌握的范围内,比宫崎耀司妥当多了。 事不宜迟,他这就去会那个人! 布拉德一路从医院又跟踪伊藤忍返回住处,眼看伊藤忍把展令扬抱进屋里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布拉德愈想愈觉得不妥。 依照伊藤忍那家伙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干休,他应该是想等展令扬清醒、不会再胡来之后,再瞒着展令扬大开杀戒、展开疯狂报复! “看样子,我还是先知会令扬一声比较好……”布拉德旋即打了电话找路易士前来支持。 杰克相信可以在老地方找到那家伙--只要那家伙还在这一带出没的话。 不在?! “……”杰克站在门口往里面探了半晌,就是遍寻不着想见的目标。 最后他终于放弃,决定明天再来。 一转身,却给无声无息贴近的颀长人影挡住去路。 惊讶之余,发现挡路者正是他要找的人。 “是什么风把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稀客给吹来我这脏乱不堪的垃圾窝呀?” 杰克把对方的嘲讽听而不闻,单刀直入地说明来意:“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价钱让你满意就肯办事吗?” 对方点燃一根烟,吞吐了几口才说:“如果是和布拉德有关的事免谈,伊藤忍的事也免谈。” “……”这答案有点出乎杰克意料,”真教人意外,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也有把钱往外推的时候?” “就是不想把钱往外推才不接你的生意。顺便告诉你-个消息,这一带我都照会过了,没人会接你的生意,不不不!应该说,只要提出委托的内容和你相仿的都没人会接。”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在赌布拉德和伊藤忍什么时候会开战?开战后又是哪边会赢?睹金绝对远高于你可能支付的酬劳,识趣的就快滚,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这么说,别的生意你还是有兴趣接?”杰克改弦易辙再次进攻。 “那就要看你开的价格和委托的内容了。”本已踏人屋内打算把杰克关在门外的男子,一听到有利可图便暂缓请杰克吃闭门羹,姑且听之再作权衡不迟。 “我希望让一个人从布拉德身边消失。” “伊藤忍免谈。” “不是伊藤忍。” 男子吹了声口哨,又开出另一个条件:“对付女人免谈。” “不是女人。”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要那家伙从布拉德的周遭消失,愈快愈好,永远不要再出现,但不可以让布拉德发现或怀疑是我干的。”一想到布拉德为了展令扬和他反颜相向,杰克就无法扼抑对展令扬的恨意。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比伊藤忍更让咱们的高材生想除之而后快的人存在;真是令人好奇哪!” 杰克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继续加以说明:“那家伙目前和伊藤忍住在一起,和伊藤忍交情匪浅。” “展令扬!”杰克一提起这个名字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 杰克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展令扬!” 男子在一阵沉默后,问:“那家伙生得什么模样?” 杰克立刻把事先准备好的照片交给他,男子看了展令扬的照片一眼,就当着杰克面前把照片揉掉! 杰克这才发现男子的神色变得十分骇人。 “我接!” “你开价多少?” “不必!” “……”见钱眼开的钱奴居然不要钱?! “我-定会让那小子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电脑访问: 吉林.为您提供烈火青春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part14 第一章 最爱--1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 “神医”曲希瑞、“神赌”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种偷”以农、“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扬今天的“异人馆”和往常一样热闹、充满欢笑,且弥漫着一股邪恶的恶魔气息。 “烈,你确定今晚要去参加宴会吗?”主掌异人馆民生大事的“东邦大厨”曲希瑞一面做派皮,一面问刚踏进餐厅的南宫烈。 “嗯!”南宫烈优雅的坐在自己的专位上,开始享用日本风味的早餐。 “那今晚的怀石料理就不准备你的份喽?”为了计算该准备的食材份一量,曲希瑞向他做最后的确认。 南宫烈突然发怔出神。 “烈?” “嗯……不必……”南宫烈回神笑答。 ☆☆☆ 落日余晖洒满大地时分,南宫烈步出异人馆,若有所思的沿着人行道施施而行。 今天不知为何感触特别多,总是不经意的想起未和东邦伙伴们邂逅的岁月里,所发生的种种情事。 蓦然回神时,人已走到和外公约定的地点,上了外公派来接送他去参加宴会的劳斯莱斯。 当车子稳定移动,他的思绪再度澎湃起来、愈飞愈远,不知不觉间又飞回尘封许久的过去。 那段周遭的人都唤他为“艾伦”的过去——☆☆☆ 亚顿家族占地两千多坪的巴洛克豪宅主屋大门前,停了两辆名贵的跑车——蓝宝坚尼和法拉利。 偌大的豪宅除了举办宴会外,大部分时间都显得过分安静。 今天下午一楼大厅却意外热闹,但并不是开了宴会,而是咆哮争执的怒吼声。 相对于一楼大厅的喧嚷,二楼的图书馆还是和往常一样十分僻静。 “威利到底在吵什么?都已经骂了半个多小时还在闹。”亚顿家二少爷雷利终于无法听而不闻。 “那小子一向如此,都快二十岁人了还不懂得自制,别管他。”亚顿家大少爷莫利冷淡的应了一声,便继续埋首桌案的杂志。 雷利不以为然,说:“话是没错,可是威利平时虽很会耍脾气,但今天的情况和平时耍少爷性子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我还是下去看看好了。” 雷利方起身,三少爷威利已来势汹汹的踹开门冲进图书馆,怒气冲天地吼嚷:“大哥、二哥,你们说气不气人?” “威利,火气别那么大,有话坐下来慢慢说。”身为二哥的雷利,是三兄弟中性情最温和的一个。 “否则就滚出去,别打扰我看杂志。”大哥莫利不改一贯的冷淡语气宣告。 威利怒瞪了大哥莫利一眼,若是以往,依照他的火爆脾气,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拂袖而去,绝对不会留下来受窝囊气。 但今天不同,他忍下来了,因为他有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急需两位哥哥帮忙。 威利粗鲁地坐下来,虽然按捺满腔怒气,但语气还是咄咄逼人:“你们知道母亲明晚要在家里开宴会的事吗?” “当然知道,她还特别三番两次的亲自提醒我们,明晚的宴会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参加呢!”雷利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家里开宴会是常有的事。 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母亲格外重视这次的宴会罢了。 “就是这样我才更生气。”威利气愤难平的重拍桌案。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类型的宴会,但以往也不曾看你这么生气过,反正你都是露个脸就溜掉,有什么关系?”雷利试着安抚他。 “我气的是母亲居然是为了那个臭小鬼,才特地举办明晚的宴会!”说到气处,威利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说的臭小鬼该不会是指安道尔的外孙,好象叫艾伦什么的……” “就是那个臭小鬼!” “怎么?你见过那个外孙了?”雷利意外十好奇的问。 “鬼才见过他!”威利一脸露骨的嫌恶。 “那你干吗讨厌人家?” “我刚刚不是说过:因为母亲居然是为了那个臭小鬼才特地举办明晚的宴会,所以我才生气吗?”每说一遍,威利就更气一些。 雷利不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安道尔家政商关系良好,那个外孙听说又是安道尔最属意的未来接班人,母亲会想和那小鬼认识、建立良好关系是天经地义的事。据我所知,自从半个月前,那小鬼在珍妮公爵夫人的宴会上露脸后,这半个月来,其它人也都争相举办宴会邀请那小鬼出席呢!” 威利语带讥诮的问:“那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争相开宴会邀请那小鬼的全都是些名流贵夫人?”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听你一说,好象是这样没错。不过那又如何?以夫人们的名义开宴会,在我们这个上流社交圈里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啊!”雷利完全搞迷糊了。 眼看自家兄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威利已经没有耐性和他们穷磨菇,索性直接把话说白:“我告诉你们,那些贵夫人开宴会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包括我们的母亲大人在内,全都是冲着讨好那个臭小鬼而来的,而且不是为了什么政商利益,纯粹是自己想独占那个臭小鬼当自己的小情人之故。那些色鬼夫人还偏为争夺那小鬼而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呢!” “威利,你说得太离谱了,好象那些夫人是什么女色魔一样,还把自己的母亲也一起骂进去了……” “你以为我会为子虚乌有的无聊事大发雷霆?” 瞧威利一脸认真,雷利才修正了态度,变得稍微正经一些:“可是那小鬼好象才十六七岁,哪来的本事让那些贵夫人为他争风吃醋呢?” 威利不屑的嗤哼:“哼!你知道约翰吧?” “你说的是你那个父亲是众议员的哥儿们?” “没错。他今天早上告诉我,昨天他母亲开宴会也邀请了那小鬼,而且还费尽心机的偷偷将那小鬼带到花园独处,私下送了那小鬼一对钻石袖扣呢!” “真的假的?约翰又怎么会知道?” “他是偷溜到花园和女生幽会结束后,回程时无意间偷听到的。从他母亲口中,还知道有很多夫人也都私下送过那小鬼东西。你们说那个臭小鬼厉不厉害?” 雷利不可思议的吹了一声口哨:“看来那个小鬼确实很不简单,我愈来愈期待明晚的宴会了!” “我才不想看见那个该死的臭小鬼。想到自己的母亲将会偷偷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情人名贵的东西还百般讨好他,我就恶心火大,恨不得痛扁那个臭小鬼一顿!”这就是他大大发标的原因。 “别乱来,明晚先看看情况再说。”始终未曾开口的莫利,对自家小弟提出强烈警告。 这个举动却是火上加油:“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母亲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丑事,却吭也不吭一声?” 他本来的目的是要说服两个哥哥一起合作,在明晚的宴会之前干掉那个臭小鬼的,没想到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雷利温和的打圆场:“威利,你先别冲动。大哥的意思是要你稍安勿躁,等明晚见了母亲和那小鬼的相处情形再随机应变不迟。” “很抱歉!我没你们那个好修养!既然你们不肯帮我,我就自己干!”威利负气地起身走人。 “威利,”莫利唤住他,再一次发出强烈警告:“不准你胡来!” “哼!”威利不为所动的重重带上门离去。 雷利轻叹一声,没辙的说:“大哥,你认为威利会乖乖听话吗?” “罢了!反正替他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莫利不以为意的说,继续看他的杂志。 “说的也是。” ☆☆☆ 威利开着红色法拉利,七窍生烟的往前直冲,心中不爽至极。 他太天真了! 居然会以为那个八面玲珑的二哥和只对赚钱有兴趣的大哥会帮他! “该死——” 干脆就这样杀去找那个臭小鬼,狠狠的痛扁他一顿好了。 好,就这么办! 先去找约翰,要他带路。 心意既定,威利便猛力急踩煞车,猛地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 哪知车子突然打滑,害他误踏油门,车子因此失控加速,撞毁车道旁的护栏,如猛虎出闸般冲下斜坡草皮,一路俯冲急下。 威利大为慌乱的想重新掌控车子却徒劳无功,眼看车子就要冲入河中,情急之下,他只好跳车避难。 运气不错,来得及在车子落水前最后一秒逃出车外。 可却扎扎实实地撞上伫立河畔的无辜倒霉鬼,把人家当成肉垫,压倒在地。 威利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倒霉鬼,左手衣袖沾染一片红色的污渍,他连忙起身道歉:“是我不好,连累你受伤!” 威利紧张的抓住倒霉鬼左手,扯开人家已破烂的衣袖,急于确定伤势有多严重。 老天! 居然擦掉了一大块皮! 威利看得心惊胆颤,连忙说:“我立刻带你去看医生!” 眼尾余光正巧瞄到在河上载浮载沉的爱车。 “糟了!我的手机、证件和皮夹全都放在车子里!” 这下完了! 本来车子没了,他可以打手机叫家里派部车来,或者掏出皮夹里的钱招出租车送倒霉鬼到医院。 问题是,现在他的手机、皮夹都和车子一起在河里泡澡,他根本束手无策。 一时之间,威利感到十分困窘无助,只能连声抱歉。 “对不起……” “没关系,请不要自责。这只是个意外,而且接我的人快来了,我请他送我到医院就可以了。”受伤的倒霉鬼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反过来安慰威利。 “可是我——”威利心情更加沮丧恶劣到极点。 受伤的倒霉鬼继续劝解他:“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你的车子、证件。手机和皮夹!我刚好也没有随身携带手机,不过我有电话卡,我记得马路对面有公共电话亭,你快去打电话请人来处理你的车子吧!” “这……”威利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个有着一张俊秀东方面孔的少年,面对他这个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不但没有半点怪罪,还替他担心有的没有的。 他明明最该担心自己的伤才是! 这少年左手臂上的伤口一定很痛——以前他也受过相同的擦伤,而且还没严重到擦掉这么一大块皮,就已经痛得头皮发麻,所以他知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打电话。你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威利说做就做。 没错! 现在不是发呆沮丧的时候,他应该赶快去打电话求援,好带这个好心的倒霉鬼去就医才对! 然,等威利打完电话回到原地,受伤的少年已经不知去向。 “怎么会这样……” 第1话 最爱--2 正文第1话最爱--2 正文第话最爱--2 觥筹交错、冠盖云集的宴会在月光皎洁的静夜里更形纷闹活络。//.78无弹窗更新快// 宴会的主人海蒂夫人招呼宾客时,视线不时飘向大厅入口,殷殷等待的心情写满脸上。 伫立在二楼护栏边,由高处俯视着一切的雷利,不禁对身旁的大哥莫利道:“看来母亲大人真是非常期待那个小鬼的到来了。不止母亲,与会的夫人少说有一半都和母亲大人有同样的举止。这种情况让我愈来愈想一睹那小鬼的庐山真面目了。” 他实在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小鬼有这样的魅力,能把一海票趾高气昂、养尊处优的贵夫人们哄得服服帖帖? 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还比较能想象其魅力何在,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凭什么? “大哥,你对那个小鬼一点都不好奇吗?” 莫利不改一贯的冷淡,道:“我该对有钱有闲的夫人们,一时兴起所豢养的小情人感兴趣吗?” “说的也是。”雷利未再多说什么。 他很了解自家大哥的喜恶。 这世界上,除了和赚钱有关的事以外,想引起他的注意? 难了! “艾伦少爷到!” 门口通报的侍者一声高呼,宴会大厅便应声起了惊人的变化--只见原本散立于人群各处的贵夫人们,瞬间化身为抢夺食物的非洲饥民,一个个见猎心喜的齐向大厅入口蜂拥而去,目标一致的团团围住甫进门的年轻男人。 雷利真是开了眼界了:“好壮观的场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那小鬼的长相,不过身高挺高的……” “东方人的面孔。”莫利插播。 “耶--?!东方人?!你怎么知道?” “刚刚有几个夫人推挤出一瞬间的空隙,我正好捕捉到他的脸,不过看不清楚长相,只知道是东方面孔。”莫利据实以告。 “这就更稀奇了!我们母亲大人对东方人是没什么偏见,但据我所知,那一团夫人军里,有几个是对东方人感冒出名的,居然也会在那一团狂蜂浪蝶里,那个小鬼实在太神奇了……不行!我要下去瞧个清楚!” 雷利才说着,人已开始往楼梯移动。 莫利也跟着动。 “你干吗跟下来?” “奇景难得。” 幸好今晚的宴会主办人是他们母亲大人,否则想穿越波涛汹涌的贵夫人海,只怕得先去找伟大的摩西借那枝神奇的拐杖来开路才成! “母亲,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很习惯周旋于人群中的雷利,想当然尔是兄弟俩之中负责开口的那个。 海蒂夫人非常高兴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孩子--来得好!正好用来当阻挡这些花痴色魔夫人的防波堤! “莫利、雷利,这位是安道尔先生的外孙艾伦少爷。” 海蒂夫人看起来比平时妩媚,连声音都比平常来得高一些、嗲一些、恶心一些。 头皮微麻的莫利和雷利霎时有相同的疑问--眼前这拿肉麻当有趣的女人真是他们亲爱的母亲大人? “幸会!我是艾伦。” “幸会!我是雷利。”啧啧啧!真是不得了,浑然天成、一点也不矫作,那分优雅是与生俱来的,可说是天生的贵公子哪! “我是莫利。” “我们到那边聊聊好吗?”雷利很积极的提出邀请。 这小鬼比威利说的还危险!绝对不能让母亲大人有机会和他两个人私下独处! 哪知雷利话才出口,便被夫人军团群起围攻--“我说海蒂夫人哪!你家雷利公子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可以插队抢人,太没规矩了吧?” “就是说呀!明明是我们先和艾伦约的,怎么你家二公子一来就想把人给带走,莫非这是海蒂夫人您想妨碍我们和艾伦聊天的计谋?” “我看八成是这样,否则宾客这么多,干嘛母子三人都抢着招呼艾伦呀?” 夫人军团你一句我一句的轮番上阵,攻得海蒂夫人和雷利穷于应付。 至于莫利,早已趁乱逃逸得无影无踪。 在社交圈向来游刃有余的雷利,终于深深体会到何谓“众怒难犯”! 眼看责难戏码愈演愈烈,南宫烈开口替海蒂夫人和雷利母子解围了:“各位夫人实在很抱歉,由于我的突兀到访让你们如此不愉快。不如我自请处罚,就罚我先行告退,作为打扰夫人们雅兴的惩罚,请夫人们息怒好吗?” “艾伦,你不可以回去!”南宫烈话方敛口,夫人们便争相拉住他,惟恐他会离开。 “可是我在会害夫人们起争执--”南宫烈去意甚坚。 “我们哪有起争执?” “是啊!根本没有什么争执。” “对对对!绝对没有!” “但是我确实给海蒂夫人、雷利公子和各位夫人添了麻烦,才会害你们不愉快……”南宫烈相当坚持是自己的错。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麻烦!” “是嘛是嘛!” “我看这样好了,就让雷利公子尽尽地主之谊,招呼你四处走走,我们先和海蒂夫人在这儿聊聊天。待会儿,我们再一起去玩牌。”其中一位夫人急中生智的提议。 “就这么办!”她的提议立即获得夫人军团的一致通过。 这样就好了! 既可以阻止艾伦提前回去,又可以防止海蒂夫人仗势自己是主办人,而趁机独占艾伦--她们宁愿艾伦和雷利在一起! “既然各位夫人不怪罪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终于改变心意,接受夫人军团的提议。 一场原本盛况可期的激烈争执,在他的巧妙介入周旋下,不伤和气的迅速化为乌有。 厉害! 目睹一切的雷利打心坎里佩服南宫烈的能耐。 果然有当万人迷的天分! ☆☆☆ 在柔和的月光下,南宫烈那分独特的俊逸优雅更形凸显,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他、为他所吸引。 同样一个举手、一个投足,如此单纯的肢体动作,别人做起来没什么差别奇特之处。 可是南宫烈不论多简单的一个举手、一个投足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吸引周遭人的目光。 看得出他不是刻意引人注意,是不经意、自然而然散发出来,所以更令人移不开眼睛。 “刚刚谢谢你。”雷利愈来愈能明白那些花痴夫人的心情。 “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南宫烈温和的浅笑,不会给人虚伪应酬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真心话?还是太过于擅长掩饰?雷利暗自琢磨着南宫烈所说的话。 “陪那些夫人很累吧?”雷利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他的反应,无论多小的动作都不放过。 “不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阅历,所以和不同的人相处都会有不同的乐趣。”南宫烈极其自然的说。 这小鬼当真这么想?雷利很难相信这番话的真实性,可是从这小鬼的言行举止又看不出半点虚假的破绽……不经意地,雷利发现触目惊心的一幕--“你受伤了?” “呃?” “左手衣袖上沾有血迹!” “咦?” “我看看!”雷利抓起他的左手,不由分说的将衣袖往上拉开。 赫然入目的是缠满绷带的前臂,绷带上有好几处沁出红色的血迹。 “你这伤是……” “一个小小的意外,不要紧。”南宫烈若无其事的笑容依旧。 雷利回想起先前在大厅里,那些花痴夫人的争夺拉扯,这些血迹一定是那些花痴夫人抓抢他的手臂时造成的! 令雷利惊讶的是,这小鬼居然完全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众人的眼睛--包括他的。 若非偶然发现这血迹,他会一直和大厅里那些花痴夫人一样,压根就没发现这小鬼受伤流血的事! 雷利突然有点愠怒。 “跟我来!”说着便强迫的拉走南宫烈。 南宫烈倒是没有反抗,只是以一贯的温和问:“我们要去哪里?” “重新包扎伤口!” “咦?不、不用了。”南宫烈突然慌了起来,开始出现拒绝反应。 雷利将他抓得更紧,不让他挣脱:“你在我家受伤,我理应负责照料,否则事情闹大了对你外公更不好交代。” 这番话让南宫烈不再挣扎,只说:“别告诉其它人。” “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我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至少要让那些夫人知道,免得她们又抓伤你!”这点雷利很坚持。 “不行,我自己会多加小心。”南宫烈也很坚持。 “明明是她们弄伤你!” “夫人她们不是故意的,如果让她们知道我因此受伤,她们会过意不去的,何况我本来就受伤在先了。” “你有必要如此替她们着想吗?”为什么这么想讨好那些花痴夫人?! 南宫烈一派理当如此的口吻道:“大家出席宴会的目的虽然不尽相同,但不可否认的,每个人都希望宾主尽欢,才不枉费今晚走这么一遭。现在如果因为我受伤的事,而惊扰了其它宾客的兴致,那我就是罪人了。况且那么做也不能改变我受伤的事实,只会造成更多人的心理负担,身为宴会主办人的令堂也会自责,得不偿失,何必?” 这、这小鬼……雷利很难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会有这般见解! 面面俱到又处处替人设想……尤其这小鬼又是衔着金汤匙出生、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长大的天之骄子,又正处于是非不分的叛逆期,照理说应该骄纵任性又自私自利才对--像他们家威利,都已经快二十岁的大人了,还是又冲动又火爆、经常惹是生非,让他们疲于收拾。 “我明白了,我不说就是了。”虽然心底依旧怀疑南宫烈一番话的真诚度,但雷利不否认自己有些动容。 “谢谢你。”南宫烈总算松了一口气。 雷利更加注意他的反应。 这小鬼是刻意如此做?还是天生的? 如果是刻意的,以这般年纪来说,未免城府太深、太过可怕! 若是天生的,那……雷利一面拆卸绷带,一面忖度着。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南宫烈打断了雷利的思绪。 雷利很坚持的说:“还是让我尽地主之谊吧!” 南宫烈未再反对,静静的让雷利取下伤口上的纱布。 揭开伤口的一刹,雷利心头大大一震--皮擦掉了一大块! “这伤口很痛吧?” “还好。” “说谎,一定很痛!”雷利记得半年前,威利也曾经受过类似的伤,擦掉一块皮,不过没这么大。 那时,每回换药,威利都痛得又吼又骂,搞得天翻地覆、全家鸡飞狗跳,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而这小鬼居然一脸平静! 从伤口的状况看来,应该刚受伤不久。这样的情况下,被那些花痴夫人那样拉扯,伤口一定非常痛,这小鬼居然能忍住不喊痛,还能瞒天过海,只为顾全大局……“好了。” “谢谢。”南宫烈唇角勾勒出一弧优雅的上翘曲线。 “应该的。”雷利对他的笑容印象很深刻。 ☆☆☆ 威利在夜色里匆匆赶回自家府邸。 都怪昨天发生车子落河的意外,害他没有时间赶在今晚的宴会之前,把那个该死的臭小鬼解决掉! 不过没关系。 根据约翰的说法,他母亲今晚一定会想办法把那个臭小鬼带到花园独处,趁机把东西送给那个臭小鬼。 所以他只要埋伏在花园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等到那个臭小鬼接受了母亲的馈赠,他就冲出去痛殴那臭小鬼一顿,恫吓那个臭小鬼以后不可再打他母亲的主意,如此一来便大功告成! 不久,海蒂夫人和南宫烈果然双双来到花园。 “艾伦,这对耳环非常高雅,和你的气质很搭配,你收下来好吗?”海蒂夫人把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拿出来,强迫推销的急欲送给南宫烈。 快收下,好让我揍扁你,臭小鬼! 躲在暗处的威利,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男方的脸,但那无关紧要,光是由母亲说的话,他就可以确定是那个天杀的小情人没错! 南宫烈温柔的说:“夫人,我不能收你的礼物。” 耶--?!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好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你不喜欢耳环?”海蒂夫人受到不小的打击,“还是你只肯收其它夫人送的礼物,却不肯收我送的?” “不是的,请夫人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收其它夫人送的礼物。”南宫烈连忙澄清。 “为什么?”听到这儿,海蒂夫人总算好过些--至少艾伦不只拒绝她! 南宫烈语气依旧温柔,话却说得很坚定:“我跟每位夫人都说,如果她们一定要我收下礼物,那我跟她们的友谊就到此为止。如果夫人觉得这样也无所谓,那我就收下你的礼物。” “不!不必了!”海蒂夫人闻言赶紧把耳环藏到身后去,深怕给拿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南宫烈满意的笑道:“好了,我们回大厅里去,其它夫人都在等我们呢!” “等一下……”海蒂夫人不想这么早回大厅去。 “怎么了,夫人?”南宫烈关心的问。 迎着南宫烈那扣人心弦的笑容,海蒂夫人便情不自禁的芳心悸悸,双颊不觉燥热起来。 “……我……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吹吹风,待会儿再进去?”其实她身体好得很,只是想多一些时间独占眼前的优雅少年。 南宫烈风仪洒落的褪下外套,动作轻柔、进退得宜地披在海蒂夫人肩上,以磁性嗓音低低的道:“如果撑不住就告诉我,嗯?” “艾伦--”海蒂夫人忘情的投入南宫烈怀抱,紧紧依偎,不肯放手。 “夫人?”仅管被抓住的左手臂很痛,南宫烈还是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 “我站不太稳,就让我这样靠一下好吗?艾伦。”海蒂夫人像小女儿般撒娇。 “嗯。”南宫烈显得十分绅士、没有半点逾矩的动作,完全是骑士作风。 反倒是海蒂夫人愈来愈大胆的愈靠愈紧,得寸进尺的娇嗔:“艾伦,我觉得自己愈来愈站不稳了,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紧一点?” 说话时,已经自动自发的拚命往人家怀里贴靠。 躲在暗处的威利被弄得满身鸡皮疙瘩,再也看不下去,决定冲出去揍人! 就在他急欲起身时,有人从身后猛地拉他一把制止他,捂住他的嘴在他耳畔低声劝道:“别乱来,你应该都看得很清楚了,全是母亲主动投怀送抱、吃人家豆腐的,艾伦才是受害者!” 原来制止他的人是同样躲在暗处的雷利。 “那小鬼的左手臂伤得不轻,擦掉了一大块皮,现在伤处又被母亲死命抓住,一定非常痛,我得去帮他解围。你先别乱来,乖乖待在这里,有事待会儿再说。”雷利交代完便走了出去。 威利果然没有动,但不是因为被雷利说服,而是因为惊讶--左手臂擦掉一大块皮? 那耳熟的声音……难道--“母亲,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找得好急哪!”雷利装出匆匆赶到的样子接近他们。 海蒂夫人一见到儿子,连忙心虚的从南宫烈怀里跳开--虽然心中万分不舍。 “夫人?” “我好多了,你不必担心。”海蒂夫人妩媚娇柔的为自己突然身强体壮,向南宫烈加以解释后,旋即转身面对儿子。 “找我什么事?”带点愠怒的语气。 竟敢坏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就给我走着瞧! 雷利岂会不知道母亲眼中的怒气所为何来? 不过他刻意忽略,假装没看到,以平常心说:“是这样子的,我刚刚一直被布朗先生他们埋怨,说母亲你都没过去招呼他们,害他们有种受到冷落的感觉,所以我赶快来知会母亲,你最好赶快过去招呼他们一下,毕竟是生意上的重要伙伴。”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海蒂夫人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去。 “那艾伦你--” “母亲,你赶快过去吧!艾伦我会负责招呼。”雷利明白她是想把南宫烈一起带走,聪明的先下手为强、加以阻挠。 海蒂夫人确实想带走南宫烈,但在儿子面前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尤其刚刚又被儿子撞见她贴靠在南宫烈怀里那大胆的一幕! 不得已之下,海蒂夫人只好把外套还给南宫烈,自己走人:“那好吧!艾伦,我们待会儿再聊。” 海蒂夫人前脚才走,雷利便急着关切南宫烈的伤势:“你的手伤还好吗?” “不碍事。”南宫烈一派优雅的把外套重新穿上。 “果然是你!”威利从暗处窜出来,正面盯着南宫烈的脸孔加以确定。 南宫烈先是有些愕然,旋即温和的朝威利笑道:“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雷利戒备着,防范威利趁机攻击南宫烈。 威利不理会雷利的问话,一心只想确定南宫烈的伤势:“手伤真的不要紧?” “嗯!”南宫烈云淡风轻的回答。 听到这儿,雷利产生了一连串联想,突然顿悟了其中奥妙:“难不成艾伦的伤是你造成的?我记得昨天下午你打电话给我,说你的车落河,要我去载你,难不成艾伦的伤和那件事有关?” 既然被猜中了,威利也不否认:“是我造成的没错。发生车子落河的意外时他正好在旁边,所以就被我连累,惨遭池鱼之殃。只是我没想到,他就是艾伦。” “我怎么了吗?”南宫烈一脸疑惑。 威利和雷利互看一眼,决定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这样对南宫烈也比较好,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像威利一样,因为误会而想教训南宫烈的人出现。 威利坦率的说出来龙去脉:“本来我以为你是专门讨好贵夫人、好从她们手中骗取昂贵礼物的小白脸,所以才会想痛扁你一顿。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自然就没理由打你。” 根本就是那些贵夫人一厢情愿的倒追、死缠烂打--看他母亲刚刚那丢人现眼的样子就可闻一知十了! “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我想有这类误解的人应该不在少数。”雷利出自一番好意的提醒南宫烈。 “我明白了,既然有这样的传言,那我今后就不再接受夫人们的邀约!”南宫烈很干脆的下了决定。 “咦--?!”雷利、威利兄弟俩都大吃一惊。 “真的吗?”太、太干脆了吧! 南宫烈很笃定:“嗯!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可是……”话是没错。可是一般而言,如此深受异性青睐,突然说断就断,是男人多少都会不舍吧? “那我这就先回去了,麻烦两位跟夫人转告一声,晚安!”南宫烈优雅的告别后,便潇洒的离去。 威利看着南宫烈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身旁的雷利:“你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是真心话,还是为了应付我们而随便说说的?” “是怕麻烦吧!”雷利说出自己的看法:“以他的条件,在年龄相近的圈圈中一定也很受异性青睐,没必要为了一票老女人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倒也是。不过若是因异性惹麻烦这件事,以他的情况而言,在年龄相近的圈圈中也会有吧,而且可能更麻烦,毕竟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嘛!”威利愈想愈不对。 “说的也是。”那么受异性欢迎,想在同性间安然无事根本是天方夜谭。 “算了,反正观察后续发展就知道了。”雷利懒得再想。 “也对。” 第1话最爱--3 正文第1话最爱--3 正文第话最爱--3 第话最爱--3 莫利坐在五星级大饭店的咖啡厅里,一面阅读金融理财杂志,一面等待约会的好友。//.78无弹窗更新快// 看了看手表,已超过约定的时间很多,莫利不禁昂首环顾四周。 突地,他眼睛一亮,搜寻到约会的对象--好友卡尔,但卡尔身边还有别人。 是那个小鬼? 卡尔怎么会和艾伦那个小鬼在一起? 心中虽有疑问,但莫利没有追过去。静静留在原地,待会儿再向卡尔探问比较符合他的个性。 须臾,他看见卡尔目送南宫烈搭车离去,然后朝他走来。 “嗨!莫利,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卡尔带点歉意的坐在莫利对面。 莫利劈口就问:“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鬼是艾伦吧?” “你看到了?” “大律师你怎么会和那个小鬼在一起?莫非安道尔家最近有人惹上官司是非?” 卡尔摇摇手,笑道:“不是那一回事,是我有事找艾伦。” “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会有事主动找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难不成你最近接了未成年情杀之类的案件,而他正好是情杀的关键人物?”以那个小鬼那么深受异性喜爱,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就跟你说不是那一回事。”卡尔笑骂好友。 啜了几口蓝山咖啡,心有戚戚焉的感慨:“也难怪你会这么想。那小鬼真是个万人迷,光是和他约会的那一个小时内,投向我们那一桌的爱慕眼光就不计其数,甚至还有人自行点了饮品,特地请服务生送过来请那小鬼喝哩!” 莫利闻言淡笑一声:“我实在想象不出,你和那个小鬼不谈情杀案件,还能谈些什么?” 说起这个,卡尔话就多了:“你有所不知,艾伦年纪虽轻,却已是个大学生,明年就要从大学毕业,而且还是哈佛法律系的高材生呢!” “你说什么?!”莫利显然相当意外。 卡尔理解好友的反应:“我刚知道时也很惊讶,不过那小鬼凭的是实力,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律天才。据我所知,包括我在内,已经有很多联合法律事务所和他接触过,都极欲拉拢他、把他纳入自家旗下。” “这就怪了,那小鬼的外公不是很属意他当接班人,怎么会允许他去攻读法律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好了,谈我们的生意吧!” “正合我意。” 卡尔似乎想到什么又说:“莫利,你最近还玩不玩牌?” “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兴趣,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那我给你一个忠告:如果碰上了艾伦,绝对不要和他玩牌!” “怎么?那小鬼不但是个天才律师,还是个玩牌高手不成?”莫利打趣的戏言。 卡尔认真的说:“我不会玩牌,所以不知道他牌技好不好,不过他很邪门,至少在我看他玩牌的那个晚上,我从来没看他输过牌!” 听好友这么一说,反而更挑起莫利的兴趣。 “瞧你把那小鬼说得那么神,看来我还真得找个机会和那小鬼切磋切磋牌技才行呢!”他才不信那小鬼有多厉害! 拥有优异的头脑并不等于他就很会玩牌。 “莫利--” “好啦!不聊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了,谈正经事吧!” ☆☆☆ 参加完友人婚礼返家的雷利,一进门先撞见唉声叹气的母亲,上了二楼后又看到脸孔很臭的三弟威利。 雷利忍不住调侃自家兄弟:“怎么?母亲大人因为艾伦已经都不接受夫人们的邀约,两个星期没看到艾伦而意志消沉、愁眉不展,这个我能理解。不过你没事干嘛也成天板着一张臭脸,该不会是打架打输了?” 能让这个冲动好斗的弟弟闷闷不乐、心情恶劣的事,多半都和打输架有关。 不过这场景不常见,上一次见着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少啰嗦,别诅咒我,谁那么倒霉?”威利口气极差的咆哮。 “原来不是打输架,那你干嘛臭着一张脸?”雷利喝了佣人端进来的矿泉水。 威利没有回答,转移注意力问:“你刚刚说艾伦已经不接受那些花痴夫人的邀约?” “是啊!那小鬼还真是说到做到。自从我们家开宴会那晚之后,他就真的未再出席过任何贵夫人主办的宴会了,而且这两个星期来也未和任何一位夫人联络,害那些贵夫人们哭翻了天,连我们家母亲大人也是成天失魂落魄的模样。你不也瞧见了?” “那艾伦这两个星期都去了哪里?” “放心吧!凭那小鬼的条件绝对不会寂寞,光是天天和同年龄的女孩约会就够他忙翻天了,说起来还真教人羡慕呢!那么吃香。” “这么说来你最近也没见过艾伦了?”威利问道。 “是没有,你有再见过那小鬼吗?” 威利干脆挑明说:“没有,不过我是想找他没错。毕竟是我害他受伤的,总不能都不闻不问吧?” 雷利有点莫名:“想找那小鬼,直接到他外公家问不就好了,你又不是母亲大人,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就是去找过了,却始终联络不上人才生气的!”威利踹了一下桌脚泄愤。 雷利终于明白,有点意外的吹了声口哨:“原来这就是你摆臭脸的原因呀!这么说起来你是真的很想见那个小鬼喽?” 威利有种心事被拆穿的心虚感,恼羞成怒地拍案大吼:“我只不过是不想因为他的伤而落人话柄罢了,否则我干嘛找那个臭小鬼?” “你们说的如果是艾伦,我倒是有看到他。”不知何时进门的莫利,插播了一句。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威利霎时精神振奋的追问。 “今天下午在我和卡尔约会的饭店里,他和卡尔刚好也有约会。不过我只有远远看到他,没和他打照面。”莫利熄掉了手上的香烟。 “那小鬼怎么会和卡尔那个大律师约会?难道那小鬼卷入了什么情杀案件?”雷利讶道。 以那小鬼而言,是极有可能的事! “真是这样吗?大哥。”威利想法和哥哥如出一辙,紧张的问。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一回事。说出来,你们一定会吓一跳。那个小鬼居然是哈佛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明年就要毕业了!” “什么?!”雷利和威利果然都大吃一惊。 “所以威利,你想找那小鬼的话,可以到哈佛大学去找。好了,我晚上还有应酬,不陪你们聊了。”莫利为摆臭脸的自家兄弟指点迷津之后便先行离开。 威利也跟着走人:“我今晚不回来睡了。” 他要赶到哈佛大学去守株待兔!“耶--” ☆☆☆ 因为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才临时决定到友人的生日派对来凑热闹,哪知会是这么无趣的派对! 一点也不好玩! “还是回去算了。”雷利无聊到决定打道回府睡觉。 “等等,雷利,先别急着走,待会儿会有很好玩的节目呢!”几个发现他动向的伙伴唤住他。 “什么好玩的节目?”雷利暂时停下离去的脚步。 听听无妨,如果真的好玩他就留下来。 “你知道今天的寿星班杰明那家伙最喜欢赌马了吧?” “那又怎样?那家伙总不会要在这个别墅里设个跑马场吧?”雷利夸张的玩笑。 “那怎么可能?不过今晚会有一场扑克牌大战倒是真的,等班杰明把最重要的关键人物接来就会开始。” “是吗?那我还是先告辞了。”他不像大哥莫利那般爱玩牌,甚至可以说是兴致缺缺。 “等一下啦!”朋友们又拦住雷利。 “干嘛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玩牌没什么兴趣。”雷利开始不耐烦。 “先别发火,我话还没说完。我不是要你玩牌,而是要你下注。” “下注?” “对,事情是这样的:班杰明找来了一伙玩牌高手,包括他自己一共十个人,等一下要在赌桌上联手对战另一位高手,我们全都在赌哪边会赢,总赌金已经累积得十分惊人了,你要不要也下注赌一下?” “赔率哪边高?”雷利对玩牌是没什么兴趣,但对在场边压注输赢倒挺感兴趣的。 “目前赌班杰明他们赢的人比较多,不过赌另外那家伙会赢的也不在少数。” “耶?这可有意思了。一般而言,应该都会赌班杰明赢吧,毕竟同是玩牌高手的对战,就算另外那家伙牌技再好,想要连赢十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在太困难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居然还会有那么多人赌对方会赢?”雷利按常理判断分析。 “没办法!谁教对方是艾伦那小鬼。” “艾伦?”雷利很意外,“你说的可是安道尔的外孙?” “就是那个超有女人缘的小鬼没错。” “他牌技很好吗?”雷利不太相信。 “该怎么说呢?像艾伦那种情况,我不知道是该说他牌技好还是牌运好。还是……反正那小鬼不管手上的牌有多糟,到最后还是都会化险为夷、反败为胜!我到现在还没听说他曾输过牌。总之一句话就是:很?邪?门!” “真有这种事?会不会是那小鬼作弊耍老千?”雷利觉得这种机率不小。 “抱歉得很,那小鬼完全没有作弊要老千,全是靠实力赢牌的,所以我才说很邪门!” “真是这样的话,那小鬼也未免太神了!不但家世好、长相出众、超有女人缘、还是个法律天才,连玩牌都高人一等?”雷利愈说愈觉得不可思议。 “最神的是,那小鬼也很受同性欢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一海票男男女女追着跑呢!我也挺喜欢那小鬼的,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心情会变得很好。班杰明也是因为自己很喜欢那个小鬼,才会老是缠着那个小鬼不放。” “……”这番话雷利颇有同感。 虽然他和艾伦只在上次晚宴聊过,可那次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本来对疑是母亲小情人的艾伦,他是没什么好感的,但亲眼看到那小鬼时,整个人却完全被吸引住,和他谈过话后就更欲罢不能……“怎么样,要下注吗?还是依旧决定打道回府?” 雷利思索片响,道:“我赌艾伦赢。” “o!看样子你也挺喜欢那小鬼的。” 雷利当没听到,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果这小鬼牌技真的很好,他就回去告诉莫利,莫利应该会很高兴多了一个牌技高超的牌友。 在众人殷殷企盼下,南宫烈总算在班杰明陪伴下姗姗来迟。 这实在是很奇妙的情景! 南宫烈就像一盏亮度超强的聚光灯,当他一走进室内,他的四周霎时便大放光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彷佛只有他四周是亮的,其它地方都暗淡无光般耀眼。 而周遭的人就像飞蛾扑火似的,全向他蜂拥群集。 和他家开宴会那晚完全一样的情形--只是今晚的狂蜂浪蝶由贵夫人军团变成一海票青年才俊罢了。 雷利实在想不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鬼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魅力,连在同性友人的圈圈里也一样吃得开? 然而,就在他匪夷所思的当儿,自己的视线也是不自觉紧锁南宫烈身上! 一阵热络的喧闹后,扑克牌大战便正式登场。 雷利挑了一个不坏的位置观战。 随着牌局的进行,周遭的气氛也愈来愈热烈沸腾。 怪怪! 真的很邪门……最后,南宫烈果然保持不败纪录的连赢十局,赢得大战。 牌局一结束,南宫烈便打算走人,班杰明却不肯放人的死缠烂打,一路追到屋外去。 “艾伦,你今晚就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这个寿星好不好?”班杰明硬是想拖住南宫烈。 “可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我只能陪你玩牌不过夜的,班杰明。”南宫烈不改温和优雅的行径,好声好气的和他说理。 “反正都这么晚了,你就留下来,大不了明天我起个大早送你去学校,如何?”班杰明很明显的是存心耍赖,打定主意今晚不达他回去。 “但是我答应过我外公,今晚一定会回去。” “这不是问题,我把电话借你,你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就好了。”不管南宫烈说什么,班杰明都有办法硬拗。 南宫烈有点伤脑筋的笑道:“我不喜欢临时毁约。” “别这样,你就看在我为了你开的条件,连一个女生都没有邀请的分上留下来陪我,好吗?”班杰明为达目的不惜装可怜。 南宫烈闻言有些动容。 当时他开出这样的条件是想要班杰明知难而退,没想到班杰明居然照做了,所以他只好兑现支票依约前来。 瞧班杰明那一脸可怜相,实在不该出现在寿星脸上,南宫烈没辙的说:“那好吧,请把电话借我。” 班杰明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就往屋里冲:“我马上去拿!” 班杰明前脚才走,雷利便从暗处走出来:“晚安,艾伦。” “雷利?你也来了,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南宫烈连讶异的神情都比别人多了几分飘逸。 “你一直都被班杰明缠住,自然很难注意到在场所有的人了。”果然,一和这小鬼说话心情就会变好……“原来是这样。” “很抱歉,我本来只是出来外头吹吹风的,却不巧听到你和班杰明的对话。”雷利不打自招的说。 “没关系。” 雷利把握时间说出特意招供的目的:“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送你。” 南宫烈浅浅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既然已经答应班杰明要留下来,就没理由又反悔,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让你对班杰明不好交代。” 雷利还没回话,班杰明就冲出来把南宫烈截走了。 “艾伦,外面蚊虫多,我们还是到里面打吧!雷利,你也别一直待在外头喂蚊子,快进来。” “我抽根烟再进去。” 雷利静静的点了烟,慢慢抽,一直到抽完才重返屋内。 方踏进门,雷利就捕捉到南宫烈那醒目的优雅身影。 令雷利意外的是,南宫烈并没有和班杰明在一起,而是坐在另一群人之中和大伙儿聊天说笑。 这可奇了! 那个缠人的班杰明好不容易把那小鬼留下来,怎么会轻易放手让那小鬼和别人玩在一起? 难道班杰明正好去上厕所不成? “与其站在这里看,怎么不过去加入他们,直接和艾伦畅谈?”来到他身旁的班杰明好意建言。 雷利见到他很意外,冲口问:“你不是去洗手间吗?” 班杰明会意的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纳闷,既然我强行留下艾伦,为什么反而不再缠着他?” “不……我……”心事被本人猜中让雷利有些尴尬。 班杰明却自顾自的继续说:“我真的很喜欢艾伦。” “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女人。” 也难怪雷利会这么说,因为班杰明的花心风流在上流社交圈里是很出名的,而这个性好女色的男人,居然肯为了邀一个小鬼出席自己的生日派对,不惜牺牲和女人狂欢的乐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班杰明了解的解释:“女人归女人。女人随时找都有一大票,但艾伦不同,他只有一个,无法取代。你知道我为了约艾伦可是费了很大的苦心哩!这家伙人缘实在太好了,永远有一大票男男女女等着约他。所以好不容易约到人了,当然列为第一优先考量!” “既然是好不容易才约到,为什么还任由他和别人嬉闹?”这就是雷利搞不懂的地方。 班杰明无奈的轻叹:“就是喜欢才任由他去!” “怎么回事?” “你如果有机会和艾伦多相处一段时日,你就会发现这个道理。”班杰明燃起一根烟,吞吐几口才接着说:“那家伙看起来和任何人都处得很好,事实上也是如此,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班杰明一番话点燃雷利旺盛的好奇心。 “艾伦他看似温和却不会和任何人深交,只要有人想和他有更进一步的交往,他就会巧妙的和那个人保持距离。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就会刻意和你疏远,当然也是很巧妙的,不过等你发现时,你已经连一般朋友也不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怕黏得太紧反而失去,所以才刻意保持适度距离?”真的假的?! “就是这样。”班杰明又加以补充道:“和艾伦走得比较近的人都有发现这一点,大家虽然都感到意外又遗憾,可是大伙儿还是都很喜欢和艾伦在一起的感觉,再加上艾伦是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所以大伙儿也就接受了、习惯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一种共同的默契了。” “居然会有这种事……”雷利还是半信半疑。 “这世界上本来就什么人都有了。”班杰明倒是很坦然接受这样的无奈。 “我不信!” “那你不妨试试,不过到时后悔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哦!” “……”雷利看看班杰明,再看看被人群簇拥的南宫烈,对南宫烈的印象更加深刻…… 第1话最爱--4 第1话最爱--4 威利翘课到哈佛大学守株待兔三天,却始终没有等到南宫烈。 出乎意料的漫长等待让威利从满怀期待转为失望、再转为沮丧,最后转变成极端的愤怒。 那个臭小鬼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居然让他像个笨蛋般,空等三天! 简直岂有此理--如果那个臭小鬼现在出现在他眼前,他铁定二话不说的痛扁一顿! 很不巧地,南宫烈偏就选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威利眼前:“你是威利?” “你欠扁!”威利当真二话不说就挥拳相向。 怎奈事与愿违,不知情的威利无论重新发动多少次攻击,就是揍不到南宫烈,反而把自己搞得又累又气。 会有这种傻事? 这两年来打架都没输过的他,费了那么大功夫和气力,却连这个臭小鬼一根汗毛也没够着?! 这个臭小鬼也太会闪躲了吧? 摸不到人的挫折和愤怒让威利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小鬼居然敢这么嚣张,简直可恶至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拿翘!” 南宫烈虽被骂得很是莫名,依旧修养到家,不温不火、优雅笑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让我空等三天,还敢装出一脸无辜?”威利气上加气。 南宫烈愈听愈摸不着头绪,很不确定的再问:“你确定我和你有约吗?” “你--”威利顿时语塞。 没……有……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跑来找这小鬼的……可,一时失控把事情搞到这般糟糕的地步,威利实在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 总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厚着脸皮硬拗,说一句:“我是开玩笑的!”就随便带过吧? 但要他坦承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又做不到! 这可怎么办?也不能就一直这样不吭一声呀……眼看威利仓皇失措、六神无主,南宫烈体贴的主动打开僵局,替威利找了台阶下:“你可能是太累了才会情绪失控,不如我们先去坐下来喝杯咖啡喘口气,等舒服一些,我们再慢慢聊。” 威利暗自窃喜,有千百万个愿意顺势走下南宫烈好意为他铺好的台阶:“嗯!” ☆☆☆ 不论是端咖啡、喝咖啡,还是放下咖啡杯,南宫烈的动作都是那般优雅而吸引人。 威利喝着咖啡、看着南宫烈,怒气渐渐消褪、心情愈来愈好。 威利不想提起口出恶言、挥拳相向的事,南宫烈也就善解人意的当没那回事,只字未提。 威利一直注视着南宫烈的左手臂,很想知道覆盖在衣袖里的伤势如何,却迟迟开不了口,心里偏又很在意。 人神交战半晌,话终于迸出双唇:“手伤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了。”南宫烈笑道。 “那我们去玩!”威利兴致勃勃的说。 突兀的邀约让南宫烈颇为意外,但他还是以一贯的温和态度问:“一共有哪些人?去哪儿?” “就我们两个,到佛罗里达州去度假!”他本来就计划南宫烈若伤口复原良好,就提出度假邀约。 南宫烈没有马上反应,从容不迫的啜饮一口咖啡,才以悦耳的音调婉拒:“真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课得上,还有很多已排定时间的约会,所以我恐怕没办法接受你的邀约。” 威利早料到可能会如此,有备而来的说:“我知道你约会多,所以我们只去三天,而且是我们搭我家的私人飞机去。这么一来机动性就很高,可以完全配合我们的时间,随时去回,你就不必担心了。” 推拒邀约几乎是南宫烈每天必做的功课,南宫烈早已练就一套出神入化的婉拒功夫。 只见他游刃有余的说:“恐怕还是不行,我一直到下个月底的行程都已经排得满满的,无法变动,所以还是无法与你同行。” 度假不成无所谓,威利立即改弦易辙提出另一个邀约:“那我们今晚去狂欢!” “我已经说了,一直到下个月底我都有约会了。” 威利一点也不气馁,再接再厉的问:“那你等一下有没有空?” “我有课。” “好,我跟你去上课!” 南宫烈闻言一脸疑惑:“我们同校?而且你也攻读法律?”那他怎么没见过他去上课? “不,我就读于艾菲尔大学,主修企业管理。” “那--” “我想去旁听看看喽!”其实威利只是想和南宫烈在一起罢了。 “可是我待会儿要上的课不开放旁听。”南宫烈防堵得滴水不漏。 然,威利却不是普通的难缠:“既然这样,那我在教室外等你下课。” “我下课后还得和同学留下来讨论下次的报告议题,结束之后还有另一个约会,一直到晚上都排满了。” “那我先到你的住处等你好了。”反正威利早已打定主意,赖着不走。 不过南宫烈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死缠烂打的赖皮鬼,早司空见惯,驾轻就熟的继续防守:“很抱歉,我今晚不会回住处去睡,所以恐怕没办法留你过夜,不如你去找别的朋友玩。” “那怎么行,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否则他干嘛像个傻瓜似的,翘课来这里空等三天? 南宫烈不为所动,丝毫不松口的婉拒到底:“我还是只能对你说抱歉。”旋即优雅地飘然起身,准备走人,“不好意思,我得去上课,不能陪你了,后会有期。” 威利虽然反应很快的跟着起身,打算继续纠缠南宫烈。 南宫烈却道高一丈,加入一群同学之中,以人海战术防堵威利的继续纠缠,顺利摆脱了威利。 被抛下的威利不死心地窃笑:“艾伦,你跑不掉的!” 他决定到南宫烈下课必经之路去埋伏堵人! 可惜南宫烈棋高一着先行开溜,让威利扑了个空。 “可恶--别想轻易摆脱我!”威利铁了心多留几天。 他就不信堵不到艾伦的人! 只是威利做梦也想不到,他连续埋伏了三天还是堵不到南宫烈的人,根本完全碰不到面! “该死--怎么会这样?!” 威利决定展开长期抗战,他就不信他堵不到南宫烈! poor威利! 他压根不知道他真的永远堵不到南宫烈。 就算他再等上一个月也一样徒劳无功! 因为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会让他永远堵不到人--除非南宫烈愿意见他……☆☆☆ “你?说?什?么?!” 喧天的暴吼震响苍穹。 不幸路过,给威利逮着的可怜呆书生,被威利狰狞宛如鬼刹的模样惊吓得七魄只剩三魄。 “我……我……是说……艾……艾伦他昨晚离开学校了……暂……暂时不会回来……” “那家伙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我就不……不知道了……”倒霉的呆书生趁隙挣脱威利的掌握,逃命去也。 “可恶--”威利气得浑身剧烈颤动。 简直岂有此理! 他堵那个家伙的路整整七天,非但都没成功,现在居然还让那家伙落跑了?! “该死--” 威利终于放弃,心中满是怨恨、怒不可遏的离开哈佛大学。 ☆☆☆ 即使在冠盖云集、衣锦光鲜的高级私人俱乐部里,南宫烈依然是最抢眼的焦点。 若非和他同桌进餐的外公事先表态过,不希望闲杂人等打扰他们祖孙两人单独用餐的难得时光,只怕南宫烈的周遭已围满了想亲近他的男男女女。 安道尔老爷对这个人中之龙的宝贝外孙简直宠上了天,恨不得将南宫烈天天带在自己身边。 怎奈这小兔崽子闪避功夫一流,他绞尽脑汁就是无法摄络这个宝贝外孙,怕把他给逼急了,这小兔崽子会像两年前那样,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他老人家足足半年连个影子也够不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为了确保宝贝外孙不会又突然自他眼前消失,他老人家聪明地不敢把宝贝外孙黏得太紧--当然也不能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不过这点得偷偷来,要是被南宫烈发觉就糟糕也! “烈,今晚的菜色还合你胃口吗?” 为了取悦宝贝外孙,今晚的菜单全是他亲自和这家饭店的首席大厨讨论的呢! “爷爷,你又违反我们的约定了,要叫我艾伦,不可以叫我烈。”南宫烈语气虽温和,却让人轻易的感受到他屹立不摇的坚持。 安道尔很识趣的连忙示好更正:“是爷爷一时疏忽,你这次就别和爷爷计较了,艾伦。” 南宫烈回给安道尔一记迷人的浅笑,表示同意。 安道尔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忍不住问:“为什么你那么讨厌让人叫那个名字呢?” 这一直是个令全家族上上下下百思不解的谜! “不是讨厌,是不愿意。” “你不喜欢那个中国名字?” “不,我很喜欢,所以不愿让人随便叫。” “那……谁才可以叫那个名字?”难得宝贝外孙肯透露这么多,安道尔贪心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秘密。”南宫烈又是一副没有转圜余地的决绝。 安道尔见状只好聪明的就此打住。 “爷爷手上是不是有add的股票?”南宫烈天外飞来一笔的问。 “是有没错。” “明天一开盘就把它们全数卖掉,如果能顺便配合选择权的买卖一起操作更好。” “耶?!”安道尔旋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打电话知会手下照办。” 和他们比邻而坐的莫利,把他们祖孙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惊讶。 那个咤叱美国政经界的超重量级大人物,居然因为外孙随口一句话,就做出如此重大的决策?! add股票可是当红炸子鸡,股价正在持续爬升的看涨阶段,所有财经投顾专家一致看好add股票的前景,根本没有任何指针显示add将有利空因素,安道尔老爷竟会这般盲目的听信一个小鬼的一面之辞,就轻率地做出重大的决议?! 莫利不懂! 从他们祖孙的对话,他清楚的知道安道尔加外传般非常宠爱南宫烈,且极力在讨好宝贝外孙。 可,再怎么溺宠也不该拿庞大的利润开玩笑吧? 这个讨好的代价也未免太高了……像安道尔那样精明厉害的老狐狸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事?! ☆☆☆ 翌日,add旗下的一艘油轮在印度洋和另一艘法国籍油轮意外相撞,引起原油大量外泄、污染的海域正持续扩大,且两艘油轮都随时有爆炸的可能,情势非常危急。 由于此桩意外的起因已确定是add的油轮偏离航道,又误打错误讯号给法国籍油轮所引发,因此大部分的责任归属将落在add身上。 根据初步估计,此次油轮意外相撞事件将令add损失不赀,甚至会引发add的财务危机。 此消息惊爆的时间是在美国华尔街股市开盘一个多小时后。 意外消息一传到美国华尔街股市,立即引发与add有关的股票全部惨跌,让看好add的全球投资人都震惊得傻了眼、欲哭无泪。 只有听信南宫烈所言,一早add开出亮丽的高盘时,便立刻脱手全数股票、并搭配选择权买卖操作的安道尔幸运逃过大劫,且还反过来大赚一笔! 一早就到俱乐部个人贵宾室看盘的莫利,一开盘便特别注意add的股价波动,面对这样出乎意料的发展相当震惊。 那个小鬼昨天随意的一句话,居然救了安道尔! 怎么会这样?! 油轮相撞是不可预测的意外事件,不像一般人为的内线消息可事先知道,为什么那小鬼昨晚会凑巧说了那一番话?! 安道尔又为什么会凑巧相信那小鬼的一番话而逃过一劫?! 为了让自己紊乱的脑袋冷静下来,莫利暂时离开个人贵宾室,到咖啡厅点了咖啡,坐下来小憩。 人方坐定,视线便在景观树旁的意外身影停格。 艾伦? 莫利不假思索的走过去,稳健的在南宫烈眼前驻足。 “很意外会在这儿遇到你,艾伦。我们见过一次面,还记得我吗?” 南宫烈缓缓抬眼,态度十分闲适,淡淡一笑:“你是莫利,梅蒂夫人的长公子。” “我可以坐下吗?”很奇怪,这小鬼记得他居然会让他心情莫名的飞扬起来。 “欢迎。”南宫烈以一贯的优雅应对。 莫利开门见山道:“其实我昨晚就看到你了,你和安道尔先生一齐共进晚餐,我正好坐在你们隔壁桌。你我的座位是背对的,所以可能没有发现我。我本来要和你们打声招呼,可是安道尔先生事先说过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我自然不好冒昧行事,没想到今天早上会在这里再次和你碰面。” 南宫烈善解人意的说:“如果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莫利便顺水推舟的挑明:“昨晚你们祖孙的对话我全听见了,不过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地理位置使然。” 南宫烈了解的微微颔首,没有责怪的意思:“然后呢?” “我很意外,今天add的股票真如你所言大跌了。”莫利一针见血地说。 “我记得我并没有说add的股价会跌。”南宫烈加以澄清。 “你是没说,可是你却要安道尔先生今天一开盘就卖掉全部的add股票,而安道尔先生也毫不迟疑的照做,因此逃过一劫。”莫利二心想弄清楚故事的真相。 “那只是凑巧。” 莫利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安道尔先生没道理毫不怀疑的因你随意一句话,便做下那般重大的决策,我想以前必定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安道尔先生才会对你所说的话无条件信任。我没说错吧?” 这是他彻夜苦思加上大胆假设所得出的惟一可能答案。 南宫烈并未回答莫利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你相信直觉吗?” “直觉?” “我爷爷相信我的直觉,所以莽撞的做出重大的决定,因此幸运逃过一劫;反过来说,他有更大的可能会因为相信我的直觉而损失惨重,不是吗?” “如果我和安道尔先生一样相信你的直觉,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投资股票?”莫利说出了连自己都吓到的荒唐话。 不可思议地,他并无意收回荒谬的发言,反倒是姑且一试的欲念增强了! 南宫烈深深地凝睇他半晌,不改温和优雅的表态:“似乎挺有趣的,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说说看。”莫利愈来愈期待。 “第一、我们的合作关系不可以让第三者知道。第二、你一定要照我的直觉进行投资策略。只要你违反其中一个条件,我们的合作关系就立刻终止。” 连莫利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我答应。” 第1话最爱--5 正文第1话最爱--5 第1话最爱--5 接获威利友人的偷偷通报:说威利近月来逃课跷得很凶、经常酗酒滋事,而且情况愈来愈恶化。 身为二哥的雷利,为免事情愈闹愈大搞到难以收拾,决定亲自跑一趟,去看看三弟威利的情况。 见到满身臭酒味、刚打完架,浑身狼狈不堪的三弟威利,雷利着着实实地吓了好大一跳。 和这家伙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兄弟、为这个爱惹是生非的三弟收拾过无数烂摊子,可他从来不曾见过三弟像现在这般邋遢狼狈、情世嫉俗……“威利?”雷利几乎不敢确定眼前这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真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三弟。 “滚!”威利连看都不看一眼,大嘴一张就赶人。 “威利,我是二哥!”威利如野兽般的咆哮让雷利清醒,看清眼前呈现的是现实,不是一场未醒的噩梦。 威利似乎也认出了来人,态度收敛了些不再赶人,反而说:“二哥,你来得正好。陪我去喝酒,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他说着便踉跄的走向雷利,粗鲁的拉扯雷利的手臂。 雷利用力甩开他的手,语带薄责的质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一点也不像你。” 是的! 他所熟悉的三弟威利是狂了点、傲了点、任性了点,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威利绝对不会把自己搞成这般邋遢狼狈。 威利高人一等的自尊不容许自己这么难堪! “全都是那家伙的错!那个该死的可恶家伙!”威利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嘶嚷。 那个家伙?“威利,你说的是谁?” 虽然让他三弟看不顺眼、讨厌,甚至结怨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都是些意气之争的小厌、小怨罢了。 他怎么不知道有让威利这般恨之入骨的人物? “除了艾伦还有谁?”一说到这个可恨的名字,威利便不由得怒火攻心。 “艾伦?”出乎意料的人选,雷利狐疑地加以确定:“你说的可是安道尔那个外孙?” “除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有谁?”威利面目狰狞的咆哮。 “不会吧?”那个优雅而擅长交际的贵公子会做出让人如此怨恨的事? “不会?你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威利两眼冒火,像要吃人般可怖。 雷利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威利对艾伦恨之入骨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所以他勉强挤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理由:“该不会是你喜欢的女人爱慕着艾伦,虽然艾伦已经婉拒那女人,可是那女人还是不肯死心把注意力转向你、接受你的追求,所以你因而对艾伦怀恨于心?” “你在说什么鬼话?”雷利的推敲对威利无异是火上加油。 “不是吗?”雷利倒是不意外,“我想也是……” 那小鬼做事一向面面俱到,不可能把事情处理得如此糟糕。 可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艾伦那小鬼会做出什么让人憎恨至此的事了。 “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放我鸽子!”一想到他在哈佛大学整整堵人七天,最后还是让南宫烈轻易逃离他,威利心中的怒火便愈烧愈旺。 “艾伦放你鸽子?会不会是误会?他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呀。”雷利压根就不相信。 威利听得更气,像吞了一吨炸药般,漫天开骂:“我为了配合他的时间,不惜在哈佛校园里整整空耗了七天,为的就是逮住他微乎其微的空闲时间。我都这般委曲求全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最后竟还留下枯等他七天的我离开了哈佛,简直欺人太甚!” “有这种事?”雷利不相信南宫烈会有如此恶劣的行径,但更令他惊讶的是,他这个心高气傲的三弟竟然会干堵人这等蠢事,而且一干就是七天?! 威利愈说愈气,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那家伙的可恶还不只这样!那家伙……” 威利把他到哈佛大学守株待兔开始的一连串事情细说从头。 虽然威利说得火冒三丈、捶胸顿足,可是雷利却听得哭笑不得、暗叹连连。 “二哥,你评评理,那家伙可不可恶?” 看着自家三弟双眼满愤怒的红丝,雷利是很想迎合他的想法,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就事论事:“我想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艾伦一点错也没有。因为这一连串的事都是你一厢情愿在蛮干,艾伦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你任何事情,反而从一开始就对你说得一清二楚。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根本不夫艾伦的事,不是吗?” 威利被说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迁怒:“你居然偏帮外人!” “我是就事论事。”雷利不以为杵地更正自家兄弟偏颇的言论。 雷利做梦也没想到!他的三弟会为一个仅有数面之谊的小鬼闹成这样! “够了,你给我闲嘴!”威利怒气更甚。 雷利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天外飞来一笔的说:“看来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小鬼。” “我见鬼了才会喜欢那个臭小鬼!”威利矢口否认。 “那你干嘛逃课跑到人家的学校去等人家?还为了约人家花了足足七天堵人?” “这……那是……”威利给问得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半天。 雷利自顾自的说:“我也很喜欢艾伦。不只我,见过艾伦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喜欢他,想和他进一步交往,你也是吧?” “……”这回威利不再否认也未发怒,但也没承认。 雷利继续说:“我听和艾伦走得比较近的人说过:艾伦这个人和任何人都可以愉快的交往,不过如果有人想和他发展更深入的交情,他就会开始不着痕迹的疏离那个人,等到那个人发觉时,往往已经连最普通的朋友关系也谈不上了。还有一种人,艾伦从一开始就会极力疏远,就是紧迫盯人、强迫中奖的类型。” “我不信!哪有这种荒唐事?”威利嘴巴上虽说不信,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十分认真。 雷利知道他有把话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费唇舌:“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继续酗酒滋事,一旦传入艾伦耳里,让他知道缘由的话,只会让他更加疏远你。” “够了!你走吧!”威利极度不悦,下起逐客令。 事情既已解决,雷利也无意多作停留:“那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威利整个心思都陷在雷利说过的话里--艾伦真的像雷利说的那样? 不! 他不信……☆☆☆ 重新振作的威利,为了赶上颓废荒唐期间所耽误的课业,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 好不容易最近课业已衔接上了,便趁着空档逃课回久远的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话最爱--6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 正文第1话最爱6 第1话最爱6 莫利今天特别起了大早且提早出门。 为了避开和南宫烈碰面的机会他今天不到常去的俱乐部看盘而换了另一家俱乐部。 南宫烈知道号码的手机也刻意关机改用南宫烈不知道号码的手机作为对外联系之用。 在今天收盘前他绝对不能和南宫烈有所接触他得在收盘前出脱手上所有str的股票才行。 他已经都想好了:等收盘后再主动打电话给南宫烈先向他解释昨晚失约的理由是因为接获str即将在今天收盘后开记者会对外关厂噩耗的机密内线消息。 接着再告诉他今天的股票买卖并未按照他的直党建议行事这个既成事实。 若能刚好配合上str开记者会的时间就再好不过了! 经过解释如果南宫烈还是执意终止双方的合作关系那就拉倒。 反正他也不是非和那小鬼合作才赚得到钱。 很好就这么办! 一天的忙碌之后莫利总算如愿在收盘前以希望中的价格出脱所有str的股票赚了不少。 稍微享受了一下获利了结的快感之后莫利便按照计划主动打电话给南宫烈向他说明一切。 听完莫利的解释南宫烈自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话:(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对我的直觉半信半疑却一直对我假装完全相信是不是?) “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白?难道你就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吗?”莫利没想到南宫烈和一般小鬼一样会耍小孩子脾气。 (我明白了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 “这样也好本来我决定和不成熟的小鬼合作就是一种错误” 莫利话还没说完南宫烈已经挂断电话。 “算了这样也好果然小鬼就是小鬼!”是他自己太过高估那个小鬼了! 此时电视正好开始播放str召开的记者会很意外是str的总裁亲自出面说明。(好看的) 在简单的客套寒暄之后便开始进入正题:(先要向全球的投资大众宣布str将关闭五家经营不善的海外分公司……) 看吧!他的决策果然是正确的! 莫利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南宫烈的荒唐直觉迷惑失去正确的判断力。 (根据我们的评估关闭这五家海外分公司虽然会对str造成一些冲击但是我们同时决定了新的投资案成立了另外五家新的海外分公司。总而言之巴出经过这一番重大整顿之后获利率将会持续往上攀升更胜现阶段的成长……) 什么?! 莫利吃惊得连手上的电视遥控器滑落地上也没觉。 怎么会有这种傻事?! 他的耳畔倏忽扬起南宫烈昨天说过的话根据我的直觉str的股价会持续攀升明天是再度加码买进的好时机建议你好好把握。 “……难道……是真的……” 那小鬼的……直觉……☆☆☆ 看完str的记者会南宫烈关掉电视打了一通电话给安道尔。 “爷爷我想暂时离开美国。” (什么?!)安道尔的震惊即使透过电话威力依然不减。 “我希望爷爷帮我保密行踪。”南宫烈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爷爷不帮我那我就找别人帮我。” (帮!爷爷当然帮你!爷爷怎么会不帮你?爷爷这就去找你你可千万别找别人帮你呀!艾伦。)安道尔才不肯把这样的机会拱手让人万一他这个宝贝外孙因此找到比他这个外公更加亲近的靠山那还得了? “我知道了我等爷爷。”南宫烈太清楚如何应付自家外公了。 美国真的有些待倦了就到国外去走走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莫利和威利都积极的想联络上南宫烈可惜双双都白忙一场完全找不到人手机也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打到安道尔家总是没有下文。 而南宫烈在哈佛大学附近的住处根本没有安装室内电话一个星期来都大门深锁没有人进出的迹象。 跑到哈佛大学去也找不到人认识南宫烈的人都说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看见南宫烈不过这是屡见不鲜的常事所以他的朋友们虽然感到无奈却也已经习以为常。 两个星期后雷利给自己的大哥和三弟带来相当出人意表的消息:“我刚刚听说艾伦已经在三天前离开哈佛大学了。” “什么?!”莫利和威利都大吃一惊。 只有雷利还是一脸平静:“这是哈佛的校长和教务长亲口对我说的所以应该错不了。” “怎么会这样?!”威利踉跄地倒退数步脑袋瓜乱轰轰一片。 “那你知不知道艾伦现在在哪里?”莫利有种不好的预感……雷利看了脸色铁青的三弟威利再瞧瞧样子比平常更形冷漠的大哥莫利云淡风轻的说:“据我所知艾伦人已经不在美国境内。至于他的去向除了安道尔老爷之外似乎没人知道。” “你说谎!我不相信”威利完全拒绝接受雷利所说的事实。 不可能! 不会的! 莫利则是紧闭双眸不再多一言。 他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雷利万分感慨自行下了结论:“那小鬼终究还是逃离了我们。所以才说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呀!” 他以为只要保持适度距离就不会失去那小鬼的到头来还是不行……之后再也没人听过南宫烈的消息。 “艾伦”这个名字就这么凭空消失在美国上流社交圈中! ☆☆☆ “少爷少爷!” 司机的频频呼唤终于唤回南宫烈神游的魂。 “少爷到了您该下车了。”司机毕恭毕敬的说。 “哦……”南宫烈这才现已经来到宴会地点。 钻出车外之际他的心情更显得沉重。 面对富丽堂皇的豪宅南宫烈不觉有些目眩。 此刻那几个家伙应该在“异人馆”里打打闹闹、快快乐乐的吃着怀石料理吧! 光是想象那熟悉的欢乐情景南宫烈一颗心便不由得飞扬起来唇边跟着漾开由衷的笑意。 可蓦然触及眼前豪宅又将他拉回现实大好的心情再度沉入汪洋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深渊。 南宫烈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优雅地走进宴会大厅……他的出现永远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只是今晚多了三双来自不同方向的意外视线虽然南宫烈完全没有觉。 那是亚顿家族三兄弟:大哥莫利、二哥雷利和三弟威利。 他们三兄弟也没有主动接近南宫烈似乎都刻意回避正面和南宫烈接触全都躲在隐蔽之处暗地观察南宫烈的一举一动。 雷利眺着、睇着不禁暗赞连连那小鬼更加成熟迷人了! 不过……那种与人保持距离的疏离感却更胜以往……南宫烈在谈笑间不着痕迹地渐渐退到接近露台的落地窗前。 亚顿家三兄弟不约而同的朝落地窗移动。 自从邂逅“东邦”那几个坏胚之后南宫烈现自己愈来愈不喜欢出席这类的宴会了总是有种快要窒息的不舒服感! 认识东邦以前不曾有过这种感觉的……为免窒息南宫烈找了借口独自走出露台吹吹风。 抬头仰望夜空思绪不觉又飘迥异人馆去不知道那几个坏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晚安亲爱的小烈烈!” 咦一个熟悉的惹人嫌声音自南宫烈脚下传上来。 南宫烈不禁往下一瞧然后惊喜的低叫:“令扬?!” “正是可爱迷人的人家罗!”展令扬攀上护栏、翻过护栏然后悠然自得的靠坐着护栏。 “小心!”南宫烈怕他重心不稳摔下露台赶紧伸出手护着他。 “你怎么会来?”南宫烈心情相当激动。 “因为人家想小烈烈所以就来罗!”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道:“而且不是‘我’是‘我们’来罗!” 展令扬指指露台下面。 “呃?” 难道南宫烈俯一瞧果然瞧见了其它四个好伙伴安凯臣、向以农、曲希瑞和雷君凡以及一辆车顶全敞的休旅车“汉堡3号”、满车的食材和一个火锅?! 果然……南宫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向能言善道的他此刻居然不会表达心中的感受! “为什么?” “因为少了一个伙伴怀石料理会少一味罗!”展令扬笑嘻嘻的说。 “为什么?”南宫烈希望自己能表达得更详细偏就办不到。 可是展令扬还是听懂了他的问句回答了他的问句:“因为小烈烈在叫我们所以我们就来罗!” “令扬”南宫烈忘情的紧紧抱住展令扬双肩因过度激动而抖颤不止。 为什么这几个坏家伙总是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来到他身边对他诉说他最想要听到的贴心话语……“我说笨烈你们快点下来行吗?我肚子都快饿扁啦!”不耐久候的向以农率先标。 曲希瑞接着开炮:“就是说呀!要知道我可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准备好这六份怀石料理的食材耶!” “六份?”南宫烈有些意外。 曲希瑞一副“你真呆”的神情道:“咱们是六个人当然是六份喽!” 南宫烈听得更加激动心窝被暖暖的氤氲填得满满再也没有一丝空隙让他落寞和感伤。 “好了!别再穷蘑菇了!快点下来警卫伯伯要过来赶人啦!”安凯臣朗声催促着。 雷君凡索性使出杀手铜。 “上面两个给我听着:限你们一分钟内下来否则下个月的零用钱减半!” “行啦!” 这话果然立即见效只见南宫烈和展令扬不由分说地双双跳下露台。 六个好伙伴就这么载满一车欢笑浩浩荡荡地告别冠盖云集的豪华宴会。 完全没有觉三双目送他们远扬的视线一双装满惊鸷。 一双装满阴惊。 一双装满憎恨……★想知道三双眼睛的主人会对小烈烈和东邦做出什么事吗? ㄏxㄛㄏxㄛ!请待下回分解……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搜狗高速首发烈火青春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话最爱--6,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七章 无怨的青春(10) 正文第七章无怨的青春(10) 目达杰克离去的神秘男子,浑身迸射森寒杀气,双拳紧握、心绪激烈翻腾,宛如击向岸边的海浪般一波比一波高涨,终成席卷天地的万顷海啸。 令扬……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哪!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 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夜,回到家已是旭日东升的清晨。 伊藤忍动作十分轻柔地将沉睡的展令扬安置在床上,俯弯身躯替他盖好羽被。 打算直起腰身时,颈子冷不防被展令扬的双臂给缠住。 霎时,伊藤忍心跳漏了一拍--“……”他微启双唇,却吐不出声音。 天! 难道令他天人交战的惊乱挣扎得重来一次? “忍……”展令扬眼神清澄,已不再恍惚。 “……令扬?”伊藤忍一颗心七上八下、洒洒惶惶。 展令扬环顾四周,脑筋一片空白的问:“我怎么会躺在床上?” 他应该是在学校里,和教摄影的查理斯老师坐在摄影研究室里吃东西才对……虽然心里认志展令扬已经不再受春药药力控制了,但伊藤忍仍心有余悸,不敢乱动,更不敢看展令扬。 “昨天你在学校昏迷不醒,我正巧碰上了,所以就送你就医再把你带回来休息,结果你就醒了。” 伊藤忍避重就轻,概略描述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展令扬一面咀嚼伊藤忍的话,一面又问:“我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那是……”伊藤忍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里去。 展令扬追根究底的紧咬不放:“是什么?” 眼看伊藤忍神色紧张、眼神有异,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样子,展令扬更加确信在他昏迷期间,一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因此他更是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是……”伊藤忍发现自己心跳又开始加速了,连忙道:“你先放开我啦!” 继续维持这种姿势的话,他的脑袋又会变得不正常了! 展令扬闻言非但未放开伊藤忍,反而将他缠得更紧,趁机要挟:“你先说,我再放开你。” 该死--他的心脏--“是春药啦--”为了心脏健康和顾全大局着想,伊藤忍使劲地挣脱展令扬,跳离他数步之遥,彷佛床上的展令扬是什么毒蛇猛兽般。 欣赏够伊藤忍的惊慌失措,展令扬决定暂时先放他一马,让伊藤忍稍喘口气,另择良机再玩。 “我吃了春药?” 展令扬未再逼近自己,让伊藤忍暗松了一口气:“没错。” “我怎么不记得?”展令扬努力的回想着。 一提到这点,伊藤忍便不由得怒火中烧:“听布拉德说,是学校里那些偷偷爱慕你的女人趁你不注意时干的好事!” 也不知道布拉德那家伙说的是真是假,一时之间,他也无法查出真相,只好姑且信之。 “原来是这样……”展令扬心里另有盘算。 他相信故事真相应该不是如此,不过他无意让伊藤忍起疑,决定等伊藤忍不在场时,再私下找布拉德问个明白。 渐渐掌握状况的展令扬又问:“我应该不是一直昏迷不醒的吧?” “呃?!” 展令扬进一步说:“你说我是昨天在学校昏迷,现在已经是早上,这段期间里我不可能都没有醒来才对--” “你到底想问什么?!”伊藤忍低吼一声。 “忍?”伊藤忍不寻常的反应让展令扬心生疑云。 伊藤忍倒抽一口气,力持冷静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尽管问……” 不! 别再问了! 昨天的种种骇人画面又在他脑海中死灰复燃、蠢蠢欲动,加上彻夜未眠,他快失控了……见他回复正常,展令扬才又继续说:“我只是想,我吃的既然是春药,那醒来时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所以--” “不要再说了……你没给我添什么麻烦,什么都没有!所以别再说了!” 伊藤忍受不了,他必需在自己完全失控之前,阻止这小子继续说些该死的话、勾挑他内心深处的莫名恐惧才行! 展令扬静静地端详伊藤忍:“你看起来很疲累,好好睡一觉吧!” 对! 睡觉!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 只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他的脑袋就会完全清醒,不会再胡思乱想,心脏也不会再莫名地失序狂跳……“我回房间休息,有事就叫醒我。”伊藤忍走得跟蹈,和落荒而逃无异。 等等……他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事! 走出展令扬的房门外,伊藤忍突然想起鞭伤的事,决定再返回室内问清楚。 然,转身之际,展令扬在河畔对着他的颈子吐息吹气那一幕,赫然侵入大脑,让他胆战却步。 还……还是等睡醒,精神状态稳定之后再问吧! 伊藤忍连在展令扬的房门口多停留一秒钟的勇气也没有,匆匆逃进自己的房里,紧紧地锁上门,一头冲进浴室将水龙头旋至最大口径,让大量冷水灌顶而下,浇熄他的慌乱恐惧。 ☆☆☆ 独自坐在床上的展令扬,低首瞧了瞧身上穿的衣服。 他记得昨天不是穿这件……床头的手机突然作响,看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是布拉德。 太好了!他正想找那家伙。 展令扬按下通话键,对着手机笑道:“哈罗!蟹肉派哥哥。” (……)电话一端的布拉德,万万没想到才接通就听到这么惹人嫌的蠢话! 该死的浑小子--@#$﹡……“怎么不说话呀?蟹肉派哥哥。”展令扬一天不欺负人似乎就会浑身不对劲。 (听你说话的样子应该是完全恢复正常了!)布拉德已经懒得跟这小子生没有营养的气。 “我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无力,没办法过去找你,你可以过来一趟吗?”前实游戏玩完,展令扬便开始进入正题。 (去是没问题,不过伊藤忍应该也在吧!不要紧吗?)布拉德怕他刚清醒过来,脑筋还不够清楚,特地提醒他。 “忍刚刚回房去休息了,我们只要小声一点就行了。” (那好吧!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对了,路易士和我在一起,他和这次的事也有关系,我带他一起过去。)布拉德这么做是为了预防万一。 “ok!我等你们。” ☆☆☆ 布拉德和路易士来到展令扬的住处前,依约打了一通电话知会屋内的展令扬出来开门,而没有按门铃,省得惊动伊藤忍。 在展令扬的带领下,布拉德和路易士蹑手蹑脚、偷偷地溜进展令扬的房里,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没有惊动伊藤忍,才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上锁。 展令扬马上开门见山的对布拉德说:“你应该知道春药这件事的全部真相吧?那就全都招出来,这样我才能确实掌握状况,想出最妥善的理由来摆平忍。” “我知道了。不过路易士得发誓,对现在所听到的一切都会保密,尤其是对伊藤忍。”布拉德针对路易士道。 路易土二话不说的应允:“安啦!我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口风紧。令扬,你说是不是?” “那我说了……”在展令扬替路易士做保下,布拉德说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布拉德说完后,语带无奈歉意地又道:“虽然杰克是我的哥哥,这件事发生后,我也严重警告过他别再乱来,可是我无法保证杰克不会再犯,所以你们还是防着杰克一点的好,别让他优等生的外表给骗了,尤其是令扬。” 路易士听完拍拍布拉德的背,给他打气:“杰克做的事与你无关,而且若不是你即时发现救了令扬,现在事情就更大条了。” 展令扬也有话说:“就是啊!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你可不能虑这件事跟我讨人情,我是不会认账的唷!” “行啦!我又不是你。”布拉德总算较为释怀。 倒是查理斯的行径让路易士非常不屑,咬牙切齿的低咒:“没想到查理斯那家伙居然这么龌龊,改天,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海扁那家伙一顿!” “你要扁他我是举双手赞成,不过最好过一阵子再干,省得伊藤忍那家伙起疑。”布拉德怕路易士太操之过急会坏事。 “我知道啦!”路易士从没想到会有和布拉德像朋友般对话的一天。 他发现自己和这家伙似乎还挺合得来哩! 这全是托展令扬的福。和这小子在一起,总是有机会认识不同类型的好家伙,这也是展令扬吸引人的魅力之一。 “这件事说起来全都是因为令扬太贪吃才让人有机可乘的,你也该自我检讨一下,下次别再那么贪吃了!”布拉德针对展令扬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这小子没事了,他就想和这小子过不去! 展令扬一脸无辜的抗议:“人家哪里贪吃了?” “随便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就叫贪吃!”布拉德中气十足的说。 “可是人家吃了蟹肉派阿姨给的蟹肉派就没事,你说对不对啊?蟹--” “你给我闭嘴!”布拉德实时阻止他--几近恐吓。 这个该死的浑小子--居然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展令扬耸耸肩,以更加惹人嫌的口吻说:“不说就不说罗!” 谢? 又是谢? 路易士实在很好奇,可是给布拉德凶神恶煞的一瞪,为了身家性命安全着想,还是识趣的作罢没问。 布拉德想到另一件重要的大事,“对了,令扬,你得有心里准备,伊藤忍那家伙应该已经知道你胸口那道鞭伤的事了。” “这么说来,帮我换衣服的果然是忍了!”展令扬轻叹一气。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哪! “鞭伤?谁打伤你的?”第一次听到鞭伤一事的路易士,大吃一惊的追问。 “小声一点,笨蛋!”布拉德赶紧捂住路易士的大嘴。 三人很有默契的突然安静下来,静候数秒,布拉德无声无息的挨到门边,微启门扉自门缝窥探外头状况,确定没什么动静才重新锁上门,回到展令扬和路易士身边。 伊藤忍的房门却在展令扬的门上锁后,悄悄地开启……(待续) 第3话 风云1 空气和往常一样冷凝。 「拓!你去本家见展令扬,如果他对初云少爷有害就杀了他!」 「是。」不知是名字,还是代号为「拓」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接受命令。 「拓」冷漠无言的离开,周遭的窃窃私语不请自来地鱼贯入耳——「展令扬不就是展爷最疼爱的小小姐所生的私生子吗?」 「没错,听说还是个父不详的小杂种呢!」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那小鬼虽然来历不明,却深受展爷宠爱哪!」 「不只展爷宠他,连初云少爷也十分溺爱那小鬼哩!」 「这我就不懂了,既然初云少爷那么溺爱那小鬼,为什么铁长老还要拓杀掉那小鬼?」 「笨哦!就是展爷和初云少爷都溺宠那小鬼,那小鬼才更该死呀!」 「为什么?」 「这是必然的做法呀!是我也会这么做。」 「我还是不懂!」 「拜托!你是怎么混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你就告诉我吧!」 「哎!朽木不可雕,你还是自个儿慢慢想吧!」 「那我们要不要向展爷或初云少爷禀报这件事?」 「呸呸呸!想死你就自个儿去说,别拖我下水!」 ☆☆☆ 即使再久没回来本家,这个地方依旧充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拓」一点儿也不意外,他深信就算再过一百年,依旧是如此。 倏地,右侧矮树丛有了骚动,「拓」当下确定里面有人,旋即进入戒备状态。 他静静地等着矮树丛里的猎物冲出来自投罗网,再视情况决定如何处置猎物。 等了半天,矮树丛都未再有动静,倒是前方尘土飞扬,杂沓的脚步声和令人不悦的喧嚷,很快伴随十来个凶神恶煞来到他眼前。 凶神恶煞问「拓」:「有没有人经过?」 「拓」不语,凶神恶煞也未再问,掠过「拓」扬长而去。 「拓」继续静静等待矮树丛进一步的动静。 矮树丛依然没有进一步动静。 「拓」无所谓,他最擅长等待猎物! 不知何时,当空烈阳已日薄西山。 矮树丛依旧没有进一步动静。 「拓」依旧静静等待猎物出现。 不久,先前的凶神恶煞们悻悻而返,再度和「拓」遇上。 凶神恶煞又问「拓」:「有没有人经过?」 「拓」一样不语,凶神恶煞亦未再问,掠过「拓」渐行渐远。 「拓」继续静静等待矮树丛的进一步动静。 矮树丛依然没有进一步动静。 「拓」开始失去耐性。 从未有任何猎物能在他的监视下,躲藏三个钟头以上,眼前的猎物显然已经破了纪录,值得他破例转守为攻,采取主动! 就在此时,矮树丛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静——「呼噜——」 「拓」冷眸一寒! 这声音是——打呼声! 「拓」像一道冰冷的闪光划入矮树丛。 霎时,「拓」怔住了——猎物居然是个熟睡的天使! 一个拥有罕见绝色的绝美少女? 不,是少年! 虽然乍看之下是少女,但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是个比少女漂亮的少年。 然,令「拓」在意的不是容貌,而是——小鬼! 正在嚎陶大哭的小鬼——即便是在展家训练下长大的,光是听到「拓」,便会吓得立刻停止哭泣! 就算是大人,听到「拓」,会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也大有人在。 这小鬼却不! 居然在他的监视下躲得超过三个钟头,不但打破他的监视纪录,还胆大包天的在他监视下呼呼大睡,更甚的是还肆无忌惮地打鼾! 「拓」刻意散发浓烈杀气——只要是生物都能靠本能感受到的强烈杀气。 意外的是,眼前的小鬼并未吓醒,反而在睡梦中对着「拓」所在的方向甜甜一笑,然后睡得更加深沉。 「拓」再次发怔。 这小鬼究竟是谁? 「拓」决定继续静静等待。 漂亮的少年依旧呼噜噜的酣睡。 天,终于黑了! 「拓」依旧未动。 少年依旧未醒。 「拓」开始猜想:眼前的小鬼如何才会醒来? 稍后,「拓」得到了答案——「咕噜——咕噜噜——」 这是——肚子饿的叫声? 「晤嗯——」少年终于醒了。 准备起身时,终于正眼和「拓」对上。 「拓」很期待少年的反应,他竖直双耳准备欣赏少年害怕的惊叫——他从来不曾这么期待过惊叫。 可,少年没叫,而是用很惹人嫌的语气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这小鬼哪来这么多废话? 不过,这小鬼知道他一直在这里,居然还这般处之泰然? 「或者——」 还说! 「大叔要和人家一块儿吃晚饭?」 「好!」 「拓」很讶异,自己居然会二话不说的点头答应与人共进晚餐! 「那就跟我来罗!」 「拓」突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你!名字?」「拓」问少年。 「展令扬。」 什么?! 「大叔!名字?」展令扬以同样的句型反问。 「冷拓。」很奇怪,他居然会告诉这小鬼全名。 「这名字取得好!」 「是吗?」他倒是不曾注意。 展令扬非常用力的点头。 「拓」当场下了决定——他要宰了这个臭小鬼,一定! 见「拓」动也不动,展令扬变得老实起来,乖乖的离开「拓」,背对着「拓」,蜷缩着小小的身体抱膝坐地,不再纠缠「拓」。 这小鬼又在搞什么把戏? 展令扬小小声的说:「你走吧!」 「拓」依旧没动。 展令扬又说:「你走吧!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低凝着小小的背影,孤单无依的蜷缩在黑夜里,「拓」意外萌生不曾有过的怜悯之心。 「拓」绕到展令扬面前,背对着展令扬蹲下去。 这举动于「拓」又是破天荒头一遭! 他从不背对别人,即使对方是刚出生的婴儿。 「上来吧!」「拓」示意身后的展令扬上他的背。 展令扬楚楚可怜的瞅着「拓」,未有动静。 「上来吧!我带你到外面去吃饭。」「拓」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可是要到外面得闪躲许多关卡、翻过很多高墙……」展令扬怯怯的说。 「所以才背你,快上来。」「拓」宁愿看到他气死人的一面。 「好……」展令扬终于乖乖听话。 「抱紧我。」 「嗯!」 于是,「拓」背着展令扬,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地闪躲戒备森严的警备保全系统,和层层把关的护卫保镖。 经过一翻折腾,终于顺利脱逃。 「小拓拓,你好厉害哦!」背上的展令扬好生崇拜地赞叹。 小拓拓?「拓」眉心淡凝。 「你叫我什么?」 「小拓拓罗!这是人家专用的,只有人家才可以叫。」展令扬说得天经地义,好象本来就该这样。 「拓」不再说话,展令扬却话多得不得了,在人家背上一路聒噪到市区。 「想吃什么?」进了市区,「拓」终于再度开口。 「小拓拓吃什么,人家就吃什么。」 「拓」突然觉得背上的小鬼还是有可爱之处。 「我们去逛夜市。」 「夜市是什么?」展令扬天真的问。 「好玩的地方。」 第3话风云--2 正文第3话风云--2 由于展爷的命令,“拓”破例在西客厢下榻。 他知道自己今夜又将彻夜难以成眠。 过分阒黑死寂的空间,迫得“拓”喘不过气,刻骨铭心的残酷记忆像冲破堤防的海啸般朝他席卷而来,彷佛要将他淹灭、吞没。 他想逃开却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等着被残酷的过去吞噬。 所以“拓”最讨厌回来本家,尤其是这个西客厢! 倏地,“拓”全面戒备。 有人! “小拓拓,你睡了吗?”门外传来令“拓”光火的叫唤。 不! 是落地窗外?! “拓”的视线寻声锁定声音的主人--一个有着天使外貌的小恶魔! “我进来罗!” 展令扬对人家冷冽冽的瞪视视若无睹,大咧咧地推开落地窗,如入无人之境地蹦进阒黑死寂的室内。 霎时,“拓”感觉到时间终年停滞的空间里,有一股生气流窜进来……是风? 在“拓”出神时,展令扬已占据“拓”的怀抱。 “拓”心头一诧--他居然在人前发呆,让人直扑胸怀而毫无警觉?!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小鬼……“你来干嘛?”“拓”语气冷到冰点。 展令扬却一点也没感受到寒冷,“当然是找你罗!” “滚!” 话一出口,“拓”便对自己的失态讶异不已--他居然以下犯上! 展令扬倒是一口答应:“好。” 然后离开“拓”的怀抱,身手灵活的在地板滚了一圈。 “拓”不禁愕然。 回神时,展令扬已经重新占领他的怀抱。 “你睡不着对不对?” “拓”一双冷眸瞬间迸射杀气。 展令扬完全不把“拓”眼中的杀气当一回事,继续自说自话:“人家也是,所以咱们溜出去夜游吧!” “……”“拓”突然觉得和这个臭小鬼说话的自己是笨蛋。 展令扬突然问:“小拓拓,你会在这里待很久吗?” “拓”没有反应。 展令扬又问:“小拓拓是小舅舅的人吗?” “拓”还是没有反应。 展令扬云淡风轻的说:“如果小拓拓可以在这里待很久就好了。” 如果这小鬼知道他是来杀他的,还会这么说吗?“拓”暗自冷笑。 展令扬轻轻的叹息:“可是我知道小拓拓不会在这里待很久。” 这小鬼已经知道他的目的? “拓”心头一凛--虽然只是稍闪即逝,但在那一刹那,不希望被发现的沉郁确实是多过被发现的惊讶……“因为小拓拓讨厌这里。” 这句话重重地激怒“拓”--虽然他未怒形于色。 “你又知道了?”“拓”语气冷得像冰。 “我就是知道!”展令扬说得很不可一世。 “……”“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这小鬼臭屁的模样实在可爱。 这就是展爷和初云少爷溺宠这小鬼的原因? “我喜欢这里,也不喜欢这里。”展令扬自顾自的说。 “那不是很矛盾?”和他一样……“小拓拓不也一样?” 这小鬼--“你真想留我,只要求展爷下令就行了。”再讨厌这里,“拓”还是不会违抗主子的命令。 “才不要!人家要自己讨好小拓拓、留下小拓拓!”展令扬很坚决的表态。 有志气!但“拓”宁可展爷直接下令留他。 “我会留下,你不必讨好我。”“拓”郑重的说。 “真的吗?”展令扬喜滋滋的再次确定。 “是。”因为没那么多条命给你气! ☆☆☆ 杀气! “拓”倏地张开双眼、急欲起身,身体却被不明障碍物阻碍,害他迟了半拍,惨遭迎面正击--凶器是一只脚丫! 冷瞪着睡相极度欠佳的元凶展令扬,“拓”除了没力还是没力。 注意到落地窗外已是晨光和煦的情景,“拓”微微一震--他居然睡着了!在这个西客厢? “拓”回移视线,重新落在酣睡未醒的展令扬脸上。 霎时,又是杀气--落地窗外! “拓”像一道闪光,无声无息、风驰电掣地追出窗外院落,精准地攫获猎物。 “轻点,拓。是我,杭。”自称“杭”的猎物作投降状讨好。 “拓”未松手,冷冷的问:“你想杀我?” “岂敢,除非我活够了。”杭知道“拓”相信他无敌意,否则他早没命了。 “你来干嘛?”“拓”依旧未松手。 “我猜我们目的相同。”杭无意与“拓”为敌,“只是受命于不同的主使人。” “拓”终于松开杭,但并未响应杭。 杭倒是主动表态:“我是特地来向你确定我们目的是不是相同,如果是,那我就放手,反正我和那些想借此邀功的家伙不同。我是只要能达成任务,是不是我自己动手都无所谓。毕竟,我还没龌龊到能把‘杀无辜小鬼当成自己平步青云的错脚石’,这样的事视为理所当然。” “拓”问:“莫非想杀那小鬼的人很多?” “拓”相当意外,他一向只管执行命令,其余皆无兴趣。 “你不知道这件展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人尽皆知的事才更令我意外。”杭打趣的说。 “……”那小鬼也知道? 见“拓”不语,杭又继续说:“我看那些急于立功的家伙们,一定会加快暗杀那小鬼的动作。” “什么意思?” “当然是因为你回到本家来了,那些家伙知道你一旦出手,他们就没有机会立功了!所以那些想邀功想疯了的家伙们,一定会赶在你动手之前把握时间,先下手为强。” “也就是说,在我回来之前,暗杀那小鬼的动作就已经存在了?” “拓”想起昨天那些凶神恶煞,那八成就是在追杀那小鬼。 他不明白,真是如此,铁长老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授令于他? 杭古怪的看了“拓”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那小鬼自己知道暗杀的事吗?”“拓”问。 杭肯定的道:“知道吧!暗杀事件层出不穷又那么明显,有几次还险象环生,让人捏了好几把冷汗,再笨也知道,何况那小鬼一点也不笨!” “都没人帮那小鬼吗?”“拓”寒气逼人的问。 杭无奈地苦笑,“谁帮?怎么帮?光是展爷和初云少爷的溺宠就已经够教那小鬼万劫不复了,何况还扯上两位准东宫少主!” “这事似乎很复杂。” “反正你又不在乎那些,你一向只关心如何尽快完成任务。我想你的主使人就是看中你这点,才会派你来,不是吗?”杭铁口直断地下结论。 “你走吧!” “这么说,我可以放手了?”杭就是为了确定这点才肯和“拓”耗这么久。 “你说呢?”“拓”很冷地冷哼。 杭很满意地挥挥手离去,“那我走了。” “拓”静默数秒便回到室内。 “杭终于走啦?”展令扬满不在乎地对着“拓”打了好大一个阿欠。 这小鬼果然知道!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来杀你的?”“拓”问。 展令扬未答反说:“是铁心长老派你来的吧!” “我想铁心长老给你的命令多半是:如果人家对小舅舅有害就杀了人家之类的罗!” “既然知道还敢靠近我?”“拓”愈来愈搞不清楚眼前的小鬼究竟在想什么? 不对!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搞清楚过! 现在更糟,他连自己的想法也搞不清楚了! 第3话风云--3 正文第3话风云--3 正文第3话风云--3 第3话风云--3 “拓”和展令扬闲躺在西客厢的桧木地板上晒日光浴。//.78无弹窗更新快// 一支飞箭穿过敞开的落地窗,笔直射入两人之间,入地三分,箭身上系了字条。 “拓”在飞箭袭来瞬间推开展令扬,自己微侧身子便轻松闪躲快如闪光的飞箭。 “拓”取下字条打开一瞧究竟,接着拔起地板上的箭,准备出门。 “小拓拓--” “别跟来,留在这里等我。”“拓”丢下话,一个闪身便自展令扬眼前消失。 ☆☆☆ “拓”似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字条所示地点,吓坏约见他的三人。 “拓”把箭丢在三人面前,面无表情地冷道:“有事快说。” 三人之一提胆说出目的:“你我都是侍奉相同的主子,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联手,别让猎物落入其它人手中。” “拓”一言不发地旋身离去。 “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三人之一情急地唤住“拓”。 “拓”未停下脚步,仅冷冷丢下一句:“你们要搞什么我没兴趣,不过别妨碍我!” “拓”背后瞬间迸射的森冷杀气让三人胆寒,未敢再多发一言,只能屏息看着“拓”自他们眼前消失。 “拓”回到西客厢,却没见着展令扬的踪影。 不在? 他明明要那小鬼待在这里,居然落跑! “拓”突然惊觉自己不合理的反应--为什么他会叫那小鬼在这里等他? 那小鬼落跑才合乎情理,为什么他却心生不悦? 未及想透,已被院落墙外的打斗声引去注意力--“小杂种,受死吧!” 翻过高墙的“拓”,正好撞见展令扬被短刀划伤右臂、沁出鲜血的一幕! 眼看另一名暗杀者即将从展令扬身后再补一刀,“拓”实时出手挡下那一刀,钳制暗杀者握刀的手,将短刀刺向先前划伤展令扬的暗杀者,于相同的地方留下伤口,再反过来把短刀回刺握刀的暗杀者自己,一样是划伤右臂。 此时“拓”才松开暗杀者的手,寒霜罩顶道:“下次再动我的猎物就要有拿命来换的觉悟!” 各路暗杀者最不愿意见到的事终于发生了! 两名暗杀者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悻悻然地乖乖离去--究竟他们还是爱惜生命的。 ☆☆☆ 一接获宝贝外孙受伤的消息,展爷立刻暂停开到一半的会,匆匆赶往探视。 “人在哪儿?”展爷问随侍的萧。 “西客厢。” 西客厢? “伤势如何?”这才是最重要的! “还不清楚。” “不清楚?”展爷不悦地提高声调。 萧试着解释:“据报,拓亲自带走孙少爷又自己替孙少爷疗伤、照顾孙少爷,完全不假他人之手,也不让任何人靠近孙少爷,所以无从得知孙少爷的伤势。” “拓”? 展爷末再多言,沉默地赶路。 抵达西客厢,还没进门,关切之情已经透过叫喊先行人室,“令扬--” 踏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宝贝外孙的笑容。 “哈罗!外公。”展令扬朝他挥挥右手。 “你的伤--” “不碍事,只有右臂受了点皮肉伤。” “那就好……那就好……”展爷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他的视线移至展令扬身旁的“拓”。 “是你救了令扬?” “拓”立刻澄清立场:“不!我只是不许别人动我地猎物。” “我居然不知道你有替猎物疗伤的习惯。”展爷语带弦外之音地试探“拓”。 “拓”看透展爷的企图,存心教他死心挑明道:“没那回事。孙少爷和一般猎物不同,在孙少爷以猎物的身份死在我手中之前,他的身份是孙少爷、是主子。身为属下,见主子受伤没道理不侍候,如此而已。” 展爷了解地说:“这么说来,在你还没放弃或者解决你的猎物之前,谁都不能动你的猎物了?” “拿命来换就行!”展爷的话让鲜红的染血画面更形清晰地浮现在“拓”眼前,凝聚成绝不留情的杀气。 “原来如此。”展爷笑得诡谲,直直点头。 转眼又把矛头指向“拓”,令人难以捉摸地问“拓”:“如果有比你更厉害的超一流出现呢?” “不会有那种事!”“拓”断然否定。 他身为第一流的自尊心不允许发生这等蠢事! 展爷莫测高深地笑道:“自负是很好,不过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 “小拓拓唷--” 展令扬和平常一样聒噪地闯进西客厢。 “你不是正在和展爷下棋?”“拓”已经习惯他不定时的“强迫骚扰”。 “没错,所以咱们快走罗!”展令扬邪里邪气地催促。 “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继续陪外公下棋罗!别慢吞吞的,否则会错过精彩好戏。”展令扬双眼装满令人不安的邪恶,硬拖着“拓”匆匆赶路。 这小鬼又在使什么坏心眼了? “拓”被展令扬一路拉去见展爷。 “外公,不知你下好棋招了吗?” “别吵,我已经快想出反败为胜的招数了,只要再等一下……”展爷非常执着,聚精会神地紧盯棋盘不放。 展令扬打了一个阿欠,道:“你下哪一步棋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干脆就大方的认输好了,反正不管怎么拗,最后还不都是输给人家。” “这回不同,这回我真的找到赢你的棋招了!”展爷愈说愈兴奋。 “是是是,那就请外公大人快下吧!人家已经好累了、想休息了!”展令扬完全不把展爷的话当一回事,一心只想早早结束地催促着。 “兔崽子,你到底懂不懂敬老尊贤啊?就跟你说别吵,再等一下就好了。今天这一盘,我一定会反败为胜的!”展爷斗志高昂地嚷嚷。 展令扬点点头了解地说:“看样子,外公是非常自信能在这盘一洗‘东方必败’的耻辱了?” “没错!”展爷胸有成竹地说。 老谋深算的他,没道理下棋永远下输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宝贝外孙! 展令扬一副瞧扁人的态度,极为自负地宣告:“这样吧!如果今天外公真的赢了这一盘,那未来一个月,我就乖乖当外公专用的小仆、任凭外公差遣!” 展爷闻言,几乎窃笑出声:“此话当真?” “当然,只要外公有这个本事赢我罗!”一听就知道他压根不信展爷会赢。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萧、拓,你们两个当证人!”展爷快乐昏了,但依然没忘记找随侍在旁的两名属下作证,以防自家外孙输了赖皮! 小兔崽子,你这次栽定了! 嘿嘿嘿……就在展令扬等到打吨儿时,门外扬起禀报声:“属下是广,有要事启禀展爷。” 等候片响,未获得任何响应的广再次透过门扉朗声禀报:“展爷,我是广,有要事面禀。” 展爷正理首最重要的关键棋招,根本没那空档搭理门外的广。 随侍于侧的萧,基于本身职责,还是硬着头皮打扰主子:“要不要属下先让广进来候命?” “你处理就是,别吵我!”展爷不耐烦地打发萧。 “是。” 获得主子授意,萧旋即对门外的广高喊:“广,你先进来。” “是。”门外的广立即旋开门入内,朝展爷的方向移动。 萧和“拓”都发现广刻意忽略展令扬的存在,但自展令扬面前经过时,却又刻意展露出明显的敌意。 “拓”因而全面戒备。 只要广敢动展令扬一根汗毛,他会让广当下血溅五步! “成了!我赢定了!”历时三个多小时的苦思之后,展爷终于得意洋洋地下了致胜的一着。 然后,迫不及待地催促自己的宝贝外孙:“小兔崽子,该你了,快下!” 展令扬还是爱理不理的,当自家外公是在耍宝:“就来罗!” 应答间,他刻意挑了一个萧和“拓”看得一清二楚、展爷却看不见的角度,冷不防地绊了广一脚。 广未料到展令扬会耍此“贱招”,加上他一心都放在杀气迫人的“拓”身上,疏于防范被绊个正着,扎扎实实地向前一跌,撞翻了棋盘--“啊--” 不用说,划破天际的震天惊吼是出自险些气掉下巴的展爷。 ☆☆☆ 在踏出室外、关上门之前,“拓”一直高度警戒着,防范遭陷的广自背后扑上来! “为什么这么做?”离开危险地带后,“拓”开口问。 “这叫礼尚往来罗!” 他向“拓”摇晃还缠着绷带的右臂。 “拓”顿时会意地低叫:“难道他就是上回那两个暗杀者的主使人?” “宾果!” “萧也知道广的事?” “那当然,萧可是外公的首席心腹耶!” “……”如此一来,“拓”就完全明白了。 为什么这小鬼要刻意让萧和他目睹那一幕? 对擅长“借刀杀人”的广而言,再也没有比被用那种“贱招”阴了、因而触怒展爷却投诉无门、偏又被同侪的萧和他目睹,更加凄惨屈辱的事了! 很显然广当初绝对没有料到,“借刀杀人”这一招,这小鬼会用得比他还更上层楼! 不过“拓”倒是很感谢广--托那家伙的福,让他目睹一场精彩的“小恶魔复仇记”。 “小拓拓,咱们趁现在偷溜出去溜跶溜跶好不好?”小恶魔又有了令人头痛的新要求。 又、来、了! 不过这次,“拓”意外爽快地答应:“走吧!”只见他利落地背起展令扬,再一次挑战本家森严的警备防卫系统去也! “拓”有预感,他这辈子大概都会和这个小恶魔牵扯不清……《本书完》 part15 第一话 最爱Ⅱ 由于南宫烈的关系,雷利和班杰明这一年多来已经成为交情甚笃的好朋友。 今夜,班杰明正是为了南宫烈而十万火急地在深更半夜跑来亚顿家找雷利。 一见到雷利,班杰明便迫不及待的说出骇人听闻的天大消息: “我有艾伦的下落了!他现在在k.b.大学攻读法律硕士!” “不会吧?”雷利十分震惊。 堂堂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居然会去那个烂出名的k.b.大学念研究生!? 班杰明完全了解雷利的感受: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凭艾伦的实力,任何一所名校都会抢着要他入学,再怎么样也没道理去念那所烂出名的k.b.呀!难怪这一年多来,我们查遍了全球的一流名校都没有艾伦的下落。” “这消息你是怎么得来的?”雷利决定先搞清楚状况再采取行动。 班杰明轻叹一气道: “这件事说起来完全是机缘巧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家今晚举办家族联谊会吗?我一位就读k.b.的表妹今晚正好也有出席。她不小心掉了皮夹,我正好捡到,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放着一张艾伦的照片,而且拍照日期是上个月!” “结果呢?”雷利愈听愈认真。 “我当然是趁机向我表妹打探有关艾伦的消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重大而出人意料的讯息。” “你表妹和艾伦在交往?” “没的事!他们只是同校,我表妹连和艾伦打过照面也没,那张照片是花大钱向偷拍的同学买的。”这码子事早在南宫烈未突然消失前就已司空见惯,所以班杰明和雷利都不意外。 雷利不禁莞尔赞佩: “那小鬼真不愧是万人迷,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迷倒一海票男男女女哪!” 班杰明深有同感的笑着附和: “就是说呀!”突然敛起笑容,语气也变得严肃些,“我表妹说的几件事倒是比较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 班杰明注视雷利片晌才又开口: “她说艾伦是k.b学生会的一员,而且和五个死党同住在一幢名唤‘异人馆’的房子里,那五个死党也全是学生会的成员,而且他们六个人总是腻在—起,同进同出……你相信吗?” 雷利听得—愣一愣,干笑两声,完全不信的否定: “开玩笑的吧?艾伦那个小鬼不可能和别人深入交往,别说什么死党或是和人住在一起了,连要他当学生会或社团之类的干部都不可能!” 否则那时哈佛那一海票追着拉南宫烈当干部的男男女女,也就不会徒劳无功了! 班杰明的想法和雷利如出一辙: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表妹却又说得活灵活现,完全不像是瞎掰出来的,连艾伦他们六人同居的住处地址都抄给我了,所以应该是假不了,而且她也没有对我编派那些谎言的必要……”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不可思议,却又理不出个所以然! “这……怎么可能……”雷利突然想起今晚出现在宴会外头,中途带走南宫烈的那些冒失鬼。 “难道你表抹所说的死党是指今晚那几个冒失鬼?” “你在说什么?”班杰明听得莫名其妙。 “我本来就打算明天一早去找你,告诉你今晚宴会这件事的。事实上,我稍早在出席的晚宴上,意外见着了睽违一年多的艾伦,不过艾伦并没有发现我就是了。”接着,雷利便把今晚在宴会上的所见所闻详细告知班杰明。 班杰明听完更加紊乱,不过他并未因此而忘了另一项重要的讯息: “我表妹还说:‘艾伦有另一个中文名字叫做南宫烈。’但艾伦从来不让人唤他那个中文名字,除了和艾伦住在一起的那几个死党例外!” 班杰明的一番话让雷利想起自家大哥说过的话: “这事我曾听大哥提过……听说艾伦连他外公安道尔老爷也不许叫他那个中文名字,至于为什么似乎没人知道……” 一连串的意外迫使班杰明不得不试着去正视,自家表妹所说的那些“不——可——能——发——生”的滑稽事: “照这么说来,那几个传说中的同居人的确有些不寻常,不过……说是死党的话……我还是很难相信……” “我明天一早就亲自到k.b.去看看。”雷利心里有了主意。 不亲眼看到,他是怎么也无法相信南宫烈会去念那所烂学校的! 班杰明清楚雷利的个性,知道阻止不了雷利——也不想阻止,只是善意的提醒他: “你要去我是没有意见,可是要适可而止,好不容易才又见到艾伦,可别一下子又把他给逼逃了!还有,别太接近艾伦的住处据我表妹的说法,那幢叫‘异人馆’的房子的保全警备系统防卫范围很大,靠太近的话会被攻击,相当危险!” “我知道该如何拿捏。”这回他会更小心,不会让遗憾重演一次! “那就保持联系。”若非他明天有非要办的要事暂时脱不了身,他一定会和雷利同行。 雷利想起最重要的一点: “有关艾伦人在k.b的事,绝对不能让我那个三弟威利知道!” “就算你拜托我,我也不会干那种蠢事!艾伦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这一点上,班杰明和雷利全然是有志一同。 雷利会心地拍拍班杰明的肩膀: “那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兴奋的心情了! jjxcjjxcjjxc 雷利风尘仆仆的抵达东邦小窝“异人馆”一带时,是在炎朗的午后。 “异人馆”那宛如废屋的外观给了雷利一个好大的意外! 那幢够格列为“危楼”的破屋就是“异人馆”!? 气质高雅的贵公子艾伦和人同居的地方!? 雷利实在很难把南官烈和眼前的破屋划上等号! 骗、骗人的吧……?…… 待他自惊愕的深渊清醒时,已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在他呆愣的三十分钟内,破屋……不,姑且称它为“异人馆”,并没有人进出,所以雷利决定转移阵地,到k.b大学里去碰碰运气。 果真“大‘吓’之后,必有后福”! 雷利才在k.b的校园里晃了三十多分钟,便幸福的捕捉到南宫烈那优雅飘逸的身影。 南宫烈还是和一年多前—样,被一海票男男女女所包围,他还是一派风流潇洒地周旋在热情的狂蜂浪蝶之中,游刃有余。 和他记忆中的艾伦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这样的艾伦会有班杰明他表妹说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昨晚的宴会又让雷利决定再多观察一些时间,之后再下结论不迟…… 雷利想了想,决定正面出击,上前去和南宫烈打个照面、叙叙旧—— “好久不见了,艾伦!”但愿他还记得他。 南宫烈静凝雷利三秒.显得有些困扰,雷利见状,接着说: “我是雷利亚顿。” 南宫烈闻言绽露雷利熟悉的温和笑容,友善的寒喧: “你是来找人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谢谢!是班杰明,你还记得班杰明吧?他托我帮他来探望在这边就读的表妹,我和他表妹告别打算回去时意外看见你,所以就跟你打个招呼。”雷利把事先想好的说辞,照本宣科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此时,围绕在南宫烈身旁的同学都已识趣的离开。 迎着南宫烈那更胜以往的迷人风采,雷利眷恋的心情又增加了些: “如果你有空,我们聊聊好吗?” 南宫烈并未拒绝: “我们去喝个下午茶吧!” “嗯!”南宫烈的言行间完全没有久违的陌生感与不自然,使得雷利心情非常好。 仿佛这一年多的空白根本未曾存在过。 微风徐徐的意外下午茶时光,南宫烈对往事只字未提,雷利也刻意不去论及。 其实对雷利而言,聊些什么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很享受和南宫烈在一起的那份愉悦感。 然,和谐的气氛却被突兀介入的不速之客打断: “烈,快一点!”向以农—**坐在南宫烈旁边的空位,十万火急的催促。 烈? “又怎么啦?”南宫烈一副“受不了你”的神情白了向以农一眼——那是雷利从未见识过的生动表情! 向以农老实不客气的接手南宫烈端起,准备入口的茶,咕噜噜的大口喝光,才大吐苦水: “凯臣那小子刚刚对我下了最后通牒,说我如果没有在今天结束之前,把他托我的那样东东a到手,就会让我吃不完兜着走耶!” 南宫烈一脸幸灾乐祸的大说风凉话: “那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你也不是第—次被凯臣整了,我看你也挺乐在其中的嘛!” 向以农夸张的呼天抢地: “话不是这么说!平时还无所谓,可是今天绝对不行!希瑞说今晚要吃法国大餐,还有香槟可以喝,所以我一定要在晚餐开动前,把东东a回去向凯臣交差才行,否则就没办法好好大块朵颐啦!” “那又关我啥事?”南宫烈事不关己的拿回向以农手上的茶杯,又斟了半杯熏衣草茶。 准备入口时,向以农再度打劫,不过这回向以农没能得逞,南宫烈凭借奇灵的直觉,抓准时机闪躲,从容不迫的喝下手中的茶。 “当然关你的事!”打劫未成的向以农重拍桌案。 雷利吓了一跳,南宫烈却早习以为常,神色自若的提醒死党: “出手别那么重,当心弄坏了什么,君凡扣你下个月的零用钱,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南宫烈的提醒立即见效,向以农的动作明显的收敛一些,不再有过激的肢体动作,改以言语表达: “菩萨心肠的烈,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往哪个方向走所花的时间最短,ok?” 他指的当然是去替安凯臣a东西,最不需花冤枉时间的方向。 “西北方。”南宫烈根据奇灵的第六感,给伙伴指了一条明路。 向以农如获至宝,眉开眼笑的起身: “谢啦!记得告诉希瑞,晚餐一定要等我回去才可以开动,千万要记得说啊!” “行啦!”南宫烈虽然一副爱理不理的口气,可是雷利注意到他眼底尽是毫不设防的笑意。 “朋友?”雷利不动声色的探问。 “同居人。”南宫烈倒是回答得很爽快。 雷利心头一惊—— 这小鬼真的和人同住!? 雷利才想再说什么,又有程咬金报到—— 这回来的是雷君凡。 “烈!” 又是烈? 那——又是……同居人……? “咦?你今天下午不是没课,怎么会跑到学校来?”南宫烈放下喝光的茶杯,顺势再斟茶。 一样我行我素坐在南宫烈身旁的雷君凡,接手帮南宫烈斟了半杯茶,再送到南宫烈手上。 “我是特地来学校找你的。”雷君凡摆明无事不登三宝殿。 “干嘛?”他就知道这小子没事不会那么好心的替他斟茶! “帮我占卜!” 南宫烈闻言,没好气的一口回绝: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的占卜是很崇高高尚的,绝对不是用来替你算出今天哪里有超低价抢购那等俗事的,ok?” “不是那一回事,事关一万美金耶!”雷君凡不愧是东邦的“财务大臣”,一说起钱就神采奕奕。 “一万美金?”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最近不是有家大酒商在大打一万美金大奖的香槟促销活动吗?” 那个促销活动挺有意思的! 酒商把一个印有“恭喜您幸运获得一万元美金”的软木塞,封在促销的众多香槟酒其中一瓶里,只要买到有那个幸运软木塞的人,就可以凭那个软木塞向酒商换取一万美金的奖金。 “如果要到名酒专卖店去买香槟,只要叫令扬去就好了,和占卜有什么关系?”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当然大有关系!你知道吗?那个一万美金的促销活动到今天截止,可是到目前为止,都还没人买到有一万美金那瓶香槟,所以——” 南宫烈不待雷君凡说完就打断他,自行下了判断: “你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打那一万美金的主意吧?” 这小子绝对是! “当然,所以才要你占卜喽!如果占卜的结果,那瓶香槟不会出现在这一带的店家,我就放弃;相反的,如果那瓶香槟幸运的正好会出现在这一带的店家之中,那肥水何必落入外人田里,你说是不是呀,烈?” 雷君凡精得很,不在这一带的话,得花费额外的交通成本和跑路费用,这么一来,以机会成本的观点考虑,跑到大老远去获得那一万美金就不见得合算了。 所以如果那瓶香槟不会出现在这附近的店家,他就会放弃! 雷君凡的话挑起南宫烈的兴趣: “我这就算算看。” 南宫烈掏出随身携带的特制扑克牌,这才重新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雷利。 他旋即漾起一抹雷利所熟悉的温和笑意,语带歉然的说: “很抱歉,可能还得花些时间……” 雷利一点也没有不悦感的笑言: “没关系,我没见过人家占卜,正好乘机观摩观摩。” 雷利说的是实话,但最重要的是—— 他很讶异南宫烈会占卜术,且在他眼前不断呈现出他从未见过的多重面貌,这一切全都深深的吸引住他! 雷利的体贴让南宫烈很快就重新专注于扑克牌占卜上。 不久之后,占卜结果出来了! 南宫烈惊叹的吹了一声口哨: “怪怪!真的在这一带耶!” “那我们快去!”雷君凡一听就抓起南宫烈的手臂。 南宫烈提醒好伙伴道: “你没看见我正在和朋友约会吗?” “那就一起去,你们在车子里一样可以聊。”雷君凡随口道。 “好啊!”雷利抢着一口答应。 来者是客,既然雷利都答应了,南宫烈也就主随客便了。 “那就走吧!” 上了车,雷利便忍不住好奇问坐在驾驶席上开车的雷君凡: “为什么买香槟需要艾伦一起去?” 雷君凡避重就轻的大打太极拳: “当然是因为我希望烈陪我去!” 这是东邦人之间奇妙的默契—— 雷君凡本能的了解南宫烈并不想让雷利知道太多事情,这其中包括了第六感一事! 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回答。 “原来如此。”雷利心里明白雷君凡有所隐瞒,不过他很识趣的没有追根究底。 南宫烈突然想起另一个伙伴: “不回去接令扬那小子一起去吗?” 那个“懒氏教主”这会儿八成是窝在“异人馆”里,一面吃着“东邦大厨”曲希瑞帮他准备的下午茶和茶点,一面舒舒服服的上网到处乱逛。 雷君凡断然回绝: “别开玩笑了!你是要我到那边去大展‘赶苍蝇功’吗?” 虽然让令扬那小子跟去铁定会有很多额外收获,但代价是他得负责赶一堆觊觎令扬的“变态苍蝇”! 所以他今天不想太贪心,只要把那—万美金带回家就好了! “说的也是。”南宫烈了解的点点头。 令扬那小子很容易遭男人纠缠,问题是令杨对那档事偏偏特迟钝,所以他们五个好伙伴只好充当“护花骑士”,个个练就一身“赶苍蝇”的好功夫。 他们五人之中,又以君凡的“赶苍蝇功”练得最为炉火纯青,所以只要君凡在场,“赶苍蝇”的重责大任大部分都是由他一手包办。 雷利趁隙向和他同坐后座的南宫烈问道: “我想班杰明知道我和你巧遇后,—定也会很想见见你,不如我们改天约个时间,三个人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你意下如何?艾伦。” 南宫烈很巧妙的回答: “如果我们三个人的时间能配合得来就没问题。” 雷利知道这是南宫烈惯用的社交手法,其中预留了将来见机婉拒的空间;不过这回答比起“未来三个月约会已经完全排满”好太多了,因此雷利已经很满意了。 “那我和班杰明先把我们两人的时间谈好,再和你确定你的时间。” “好。”南宫烈以雷利所熟悉的温和态度回答。 一直暗中仔细打量南宫烈的雷利已经隐隐约约发现一件事—— 艾伦对唤他“烈”的少数人和唤他“艾伦”的大多数人交往时,其中是有极大不同的…… jjxcjjxcjjxc 在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领路下,雷君凡顺利把车开到有一万美金软木塞香槟的名酒专卖店。 “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促销活动截止时间是六点,一定要拿到六点以前结账的发票。”雷君凡所说的拜托,当然是要南宫烈进卖场,凭借奇灵第六感的协助,找出那瓶封有一万美金软木塞的香槟。 “ok!”南宫烈义不容辞的进卖场完成重大任务去了。 留在雷君凡身旁的雷利,闲话家常的旁敲侧击: “你是艾伦的同居人?” “嗯!”雷君凡冷淡简短的应了一声,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干卿底事?”雷君凡冷眸一寒,言语间尽是露骨的不友善。 这小鬼的态度怎么这么恶劣,和方才与南宫烈哈啦时的热络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雷利暗地咒骂,不想再自讨没趣的闭上嘴巴。 真搞不懂,翩翩贵公子的艾伦怎么会和这个怪里怪气、冷得像冰块的臭小鬼是同居人? 才想着,先前南宫烈和雷君凡极其自然生动的对话与相处画面,赫然浮现脑海,历历在目,不禁让雷利哑然。 恍惚问,惊讶的发现不应该出现在此的身影—— 大哥!? “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办,先走一步,请转告艾伦,我会再和他联络。”雷利匆匆交待雷君凡,便以光速离开,前去拦截自家大哥。 理不出个道理,他就是不想让大哥莫利和南宫烈碰头! 话说回来,莫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一带? 难道他也知道南宫烈在这附近,所以才特地跑来!? 不!不可能! 雷利决定先搞清楚再说: “大哥,好巧,居然会在这一带遇见你!” 大哥莫利也很意外在这一带遇到自己的二弟: “我是听强森说,有一位相当厉害的投资客,这阵子经常在这一**没,所以特地过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机会遇到,认识认识。” 雷利听完暗松一口气: “大哥,你还是老样子,只对赚钱有兴趣。” 果然不是来找南宫烈的,幸好! 莫利反过来问: “你呢?你又怎么会跑到这—带来?” “我是帮班杰明那家伙到这一带来办点私事的,正好办完要回去,远远看见很像大哥的身影.才姑且叫叫看,没想到真的是大哥你。”雷利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所以莫利不怀疑有他。 “你该不会是想搭我的便车回去吧?”莫利想到自家二弟特地和自己打招呼最可能的原因。 “不愧是大哥!”雷利顺水推舟的迎合自家大哥的说法。 其实他自己有开车来,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尽速把莫利带离这个“危险地带”,他的车子只好明天再过来开回去了! “我就知道。好了,我也正好要回去了,走吧!我的车在前面的停车场。”莫利如雷利所愿的往南宫烈所在店家的反向移动。 “好!”雷利有千百万个愿意,“对了,大哥,你今天有顺利碰到你要找的人吗?” “没有,哪有那么好运!” “那你还会再来试试吗?”这可不妙!如果大哥常来,那难保不会碰见南宫烈! “不了!这种傻事做一次就太够了,除非强森能确定对方的模样再说吧!”他这个人最讨厌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有多余的空闲,他宁可回家研究投资组合。 “果然是大哥的作风。”太好了!这么一来他就不必担心大哥会和艾伦碰头! 快速驶过十字路口后,莫利突然话锋一转,轻描淡写的问: “你昨晚有出席母亲特别叮嘱的那个宴会吗?” 雷利心头一凛,不动声色的反问: “大哥有去吗?”奇怪!他怎么没看见? 那也就是说—— “我有去,威利也有去。” 什么!? 莫利停顿了一下,才又说: “昨晚我看到了艾伦,我想威利应该也有看到。” “不会吧?”雷利脱口而出。 大哥和威利都有出席,那他怎么都没看见他们两个? “雷利?”莫利注意到他古怪的反应。 雷利为自己的失态掩饰: “我的意思是说:我昨晚也有去参加那个宴会,怎么我都没有看到大哥和威利,也没有遇到大哥所说的艾伦?” “可能是你太慢到了,艾伦只待了一会儿就和—群人先行离开了。”他昨晚站的角度,正好把去接南宫烈的东邦五人看得一清二楚。 雷利愈听愈感不妙: “那大哥和威利有没有和艾伦打招呼?” 大哥还好,威利才是问题! “我没有,我想威利也没有……那小鬼还是没变……我本来以为没变……不过后来……” 莫利语焉不详的嘀嘀咕咕半晌,又突然消音。 “大哥?”莫利怪异的反应让雷利有些担心。 “没什么……”莫利不再说话。 雷利也不好追根究底,只好把满腹疑云搁在心里。 莫利陷入自己的思潮中—— 一定是他听错了! 艾伦那小鬼不可能让别人叫他“烈”! 一定是他看错了! 那小鬼也不可能和一群来历不明的平民小混混厮混在一起、更不可能坐上一辆奇型怪状的诡异破车和宴会警卫大玩飞车追逐混战…… 配得上那个气质高雅的贵公子的应该是家财万贯的权贵名流,以及气派豪华的顶级名车! part15第二章 今晚的“异人馆”比平常又热闹了一些。 原因自然是南宫烈真的在香槟促销活动结束前,买到那瓶封有一万美金的香槟,确确实实地将无中生有的高额奖金手到擒来! 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高兴之余,便多买了好几瓶香槟回来庆功助兴。 向以农很庆幸自己能在晚餐开动前,顺利的a到安凯臣交待的东东,及时赶回来交差,没有错过美酒佳肴笑声一应俱全的快乐晚餐。 所以他特别敬了“指点迷津”有功的南宫烈: “烈,今天下午谢啦!” “好说,你只要记得你欠我一份人情就行了!”南宫烈既是东邦的一员,自然也不会呆呆的做白工喽! “行啦!”向以农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啧!“对了,今天下午和你在一起那个大叔是谁?” 他指的当然是雷利。 “一个偶然巧遇、久未往来的旧识喽!”很奇怪,和东邦这几个伙伴谈那些尘封在记忆里有“旧识”,就不会像自己独自想起时那么般,感到沉沉郁郁,闷闷不乐。 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的雷君凡也凑上一脚: “难怪我觉得眼生,不记得有见过那位大叔。”南宫烈本来就交游广阔,走到哪里都有一票迷哥迷姐包围上来,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所以向以农和雷君凡的探问纯粹是好奇+无聊罢了。 “对了,君凡,你明天不是要到市区去吗?”向以农忽然想到正经事。 “没错,好一阵子没到那边走走了,也该去晃晃了。”雷君凡说的是和股票投资有关的事。 平时他虽然习惯在自家地盘做投资决策,但偶尔到证券交易所晃晃也挺有意思的,顺便处理一些必要的手续。 “那我们一起去。” “咦?” “我不是说过,有人邀我去鉴定稀世宝石的真伪吗?就是明天喽!”向以农是天生的“宝石鉴定家”,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颗宝石的真伪,优劣和价值。所以经常有很多政商权贵,千方百计的透过各种关系,想邀请向以农去帮他们做宝石鉴赏与鉴定。而向以农总是很随性,视自己当时的心情,喜恶决定接不接受邀约。像这回他会接受鉴赏之约,就是因为那颗宝石本身引起了向以农的兴趣。 “那就一起走吧!”雷君凡顺问了其他伙伴:“还有没有谁明天也要进市区?” “我pass!我最新研制的药剂,正进入最重要实验阶段。”每当到了最后的实验阶段,曲希瑞就是这副德性,几乎把心力全投注在新药上,只要一有空就会关进实验室“练功”去。 “我也pass!好不容易以农今天帮我a到最重要的组件,我要趁势一气呵成的完成最新的改造工程。”安凯臣和曲希瑞一样。每当热中于手边的机械、枪炮或弹药改装、改造时,就会一头栽进去,不到完成决不会轻易罢手。 “人家和小烈烈可能会进市区。”展令扬笑嘻嘻的说。 “你说什么?”向以农、曲希瑞、安凯臣和雷君凡四人大为紧张的齐声追问。 这两个超级大公害要进市区!? 爱说笑! 那未来又会有好长一段日子,得过着大战狂蜂浪蝶的混战生活了! 展令扬抱住南宫烈,一脸幸福的进一步说明: “刚刚小烈烈答应人家,明天要陪人家出去溜达一天,既然是到处溜达,自然就有可能会进市区喽!小烈烈,你说对不对?” “是呀!”南宫烈心里明白展令扬是发觉他心情有些忧郁,刻意邀他出游去散散心的。 他也确实希望展令扬能陪陪他,所以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这点雷君凡、安凯臣、向以农和曲希瑞四人自然也知道,因此才刻意制造让他们两个单独出游的机会。 不过,散心解闷和制造公害是两回事,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为了确保未来的宁和生活,安凯臣、向以农、曲希瑞和雷君凡四人。煞有介事的齐对展令扬和南宫烈耳提面命—— “听好!绝对不可以到人多的地方!” “绝对不可以随便响应向你们搭讪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不行!” “绝对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你们的资料,不论名字、电话号码、住址、身份、就读学校都不可以!“ “一定要注意左右周遭,一定要确定没有被跟踪才可以把车子开回来!“ “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进市区!” “听到没有?” “听到喽!”南宫烈和展令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只有他们两个一起出门时,其他几个好伙伴就会紧张万分、如临大敌般。 真是太奇怪了,难道他们两个还会迷路不成? jjxcjjxcjjxc 看到展令扬坐在驾驶席上的难得景象,南宫烈呆愣了数秒钟。 “快上车喽!”展令扬以一0一号笑容示意。 “噢!”南宫烈还是有些恍恍惚惚。 他居然能搭到“懒氏教主”开的车,这——该不会是天要下红雨的前兆? 惊讶归惊讶,倒是神情愉快的上了车。 当车子四平八稳地行驶时,南宫烈一双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展令扬俊美的侧脸猛瞧。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每当情绪低落的时候,他就会习惯性的盯住令扬的脸不放。 看着令扬那张早已看惯的笑脸,他就会没来由的感到安心,情绪不再那么低落。 “咱们到河堤公园去走走,这个时间那里没什么人,别有一番宁谧的调调,感觉很不错,如何?”展令扬以悦耳的声音提议。 “嗯!”这小子永远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而且总是在他最想听到的时候说出来……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很开心而坦然的接受了! 这不像他! 一直以来,每当他情绪低落的时候,总是习惯一个人躲起来独处,不让任何人接近自己、也不想接近任何人。 曾几何时,他变了! 他变得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总会想要有人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渡过低潮。 可,不是随便的人都可以! 能让他有想要在一起、陪在他身边这种想法的,只有东邦这几个伙伴,尤其是令扬! 为什么? “令扬……你有没有不是讨厌……看到了却会感到心情郁闷,不想见到的人?”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唐突的话,就是想知道令扬的答案。 “当然有啊!不过我只要再看看你们的脸,郁闷就会一扫而空了!”展令扬不假思索的坦率回答。 “真的?”这小子的反应和他一样…… “怎么?不信?” “不,只是很意外,因为你对谁都很好,所以我常常会有这世上没有你讨厌的人的错觉。”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因为这小子对人总是笑嘻嘻的,因此不只他,他们几个东邦伙伴都常常会有这种错觉。 “那怎么可能!任何人都会有讨厌的人,我当然也有,而且还很多耶!光是被我整过的仇家就多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完,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他们,可是那些讨厌鬼总是阴魂不散,像雨后春笋般,一个一个的冒出来,想到就烦呀!”展令扬大嘴一张就是如江河滔滔的抱怨。 “说得也是!”给他一提,他就想到对付那些死缠烂打的讨厌鬼早已成了他们东邦人生活的一部分。 就是因为早已成了家常便饭,所以他们总是很容易忘了这码子事。 “我倒觉得烈看起来比较像没有任何讨厌的人。” “呃?” “不过主要是因为烈天生的温柔和体贴所造成的错觉。”展令扬极其自然的说:“不管是谁,一定会有喜欢和讨厌的人,烈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烈因为与生俱来的温柔体贴,所以总是不自觉的对人好,很难意识到自己对人的喜恶。可是不喜欢和讨厌的感觉却不受你的意识控制,很诚实的在你心中堆积起来,久而久之,烈就会感到心情郁闷、情绪低落,想要逃开别人,一个人独自躲起来,静静舒解心中不自觉所累积的压力。那是你已经受不了,由本能所发出来的一种警讯喽!” “你又知道了?”南宫烈有点愠怒。 这小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随便的三言两语,就解读出他真正的感受!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也曾经是这样的喽!” 耶——!? “但是在遇到你们之后就不会了,烈也是这样的,对吧!”展令扬说得再自然不过。 这、这小子…… 展令扬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只有在你们面前才会这么坦率的说出心里的话喔!别人就不行了!“ “你这个浑小子——”南宫烈紧紧抱住展令扬,内心是澎湃激荡的,“为什么总是抢先说出我心里想说的话!” “所以我们才会变成死党喽!”展令扬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 南宫烈微微一愣,忽然有种恍然顿悟的释然: “……嗯……说得也是……”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情绪低落时,总是特别喜欢接近令扬…… jjxcjjxcjjxc 虽然说雷君凡、安凯臣、向以农和曲希瑞四人再三叮嘱过,要南宫烈和展令扬能不到人多的地方,就尽量不要。南宫烈和展令扬也很想如他们所愿,可是现在是午餐的尖锋时间,不管他们怎么避,就是无法避开“人多”的地方。所以南宫烈和展令扬决定随心所欲,毕竟这是自然环境因素,非他们两人的绵薄之力可以改变的喽! “烈,我们去前面那家露天餐饮店吃意大利煎饼好不好?”展令扬最喜欢开发新口味了。 “ok!”南宫烈也有一阵子没尝尝意大利料理了,所以一口就答应。 两个一样抢眼俊逸的超级帅哥,才在露天餐饮店坐定不久,餐饮店和餐饮店邻近的周遭,凡是可以瞄到两位俊美帅哥的地方,全给汹涌的人潮淹没,挤得水泄不通,连带造成邻近一带的交通瘫痪。 一早就相偕到k.b大学去把车子开回来的雷利和班杰明,本以为会有机会再和南宫烈碰面,结果却大失所望,心情已经不是特别好了,没想到在回程的路上还碰到大塞车,心情就更恶劣了! “怎么搞的?这个地方居然也会塞车?”班杰明口气极差的低咒。 “可能前面发生什么交通事故吧!看样子可能还会再塞好一会儿,不如我们先去吃个午餐再上路。”雷利想到不坏的权宜之计。 “也好。”班杰明心里还是很不爽! 要塞车哪条路不好塞,偏塞在他们回程必经的唯一道路上,啧! 停好车,四处觅食的雷利和班杰明走啊走的,居然来到塞车的源头。 面对眼前黑鸦鸦的一片人海,雷利顿悟的说: “班杰明,我看会塞车可能不是发生什么交通事故,而是有什么大明星之类的重量级人物到这一带来了,所以引来蜂涌的慕名人潮塞路,因而造成交通瘫痪的。” 班杰明也发现了雷利所说的情形: “看样子是这样没错,不过到底是哪个大明星来了?” “有没有兴趣去瞄一眼?” “如果挤得过去,瞧瞧也挺有意思的。” 在好奇心趋使下,两个大男人也卯起来去和人家挤沙丁鱼。 不知是他们钻挤有道,还是运气够好,居然很顺利的一起挤到最前面去。 满身大汗的定眼一看—— 耶——!? 居、居然是—— 艾伦……还有另一个俊美不下艾伦的陌生小鬼……!? “艾伦!”班杰明率先上前打招呼,雷利只好敛起惊讶跟过去。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是班杰明。”南宫烈习惯性的展露温和迷人的笑容,说话时顺便向雷利点头招呼。 “我们路经此地,想找个地方吃午餐,没想这么巧就看见你坐在这边用餐,所以就过来跟你打个招呼。”班杰明刻意环顾四周,才轻叹一气道:“看样子这家店已经客满了,我们可以坐下来和你、以及你这位朋友共桌用餐吗?” 其实他并不特别喜欢意大利料理,不过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吃什么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趁机和南宫烈聚聚。 南宫烈看看班杰明和雷利,然后把视线转向身旁的展令扬,他方要开口,展令扬就抢先表态: “我无所谓喽!” “你这小子——”总是抢先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南宫烈很自然的以手指轻敲展令扬的头一记,唇边勾勒起幸福满足的笑意,和班杰明、雷利所看惯的温和优雅笑容截然不同。 班杰明和雷利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把惊讶放在心底,没有表现出来的静观其变。 南宫烈再次转向他们两人时,脸上又是温和优雅的笑容: “两位请坐,这位是我的同居人之一展令扬,令扬,他们是班杰明、雷利。” 同居人!? 又是—— “两位大叔好!”展令扬以一0一号笑脸、极为友善的向他们打招呼。 “你好……”大叔?他们有那么老吗? 南宫烈善解人意的加以说明: “你们别介意,令扬对年纪比自己大的,一律称为大叔。” “原来是这样……”班杰明和雷利都对展令扬印象十分深刻。 这个一直笑嘻嘻的漂亮小鬼还真讨人喜欢,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却和艾伦一样魅力十足,让人很难不被他吸引。 “大叔们尽管和烈聊无妨,不必顾虑我。”展令扬当真安份守已的坐在一旁,完全不打算加入的继续享用快乐的午餐。 这小鬼挺懂事的嘛! 班杰明和雷利很满意展令扬的识趣。 “听我表妹说,你现在是k.b大学学生会的干部?”班杰明突然很庆幸自己有一个念k.b大学的表妹。 “是呀!” “老实说,我有点惊讶,我记得你在哈佛念书时,对担任学生会、社团之类的干部一向是敬谢不敏的,怎么现在竟然会……”班杰明的个性比较率性,凡是喜欢直截了当说清楚。 “纯粹是心情上的转换罢了。“ “那——我现在如果邀请你到我的私人俱乐部担任干部,你会答应吗?”班杰明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碰碰运气。 只见南宫烈毫不考虑的笑着婉拒: “可能没有办法,我现在每天的时间几乎都已满档,恐怕是排不出时间了,所以没办法答应你。” “如果是非常韧型的干部呢?或者纯粹挂个名呢?”班杰明退而求其次的继续游说。 南宫烈还是不假思素的婉拒: “恐怕还是没办法,另外,我也不习惯徒占虚名的事,所以你还是另外找更合适的人比较妥当。” 果然还是拒绝!班杰明一点也不意外: “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你,这事当我没提好了。”如果把艾伦逼得太紧,被列入拒绝往来户名单之中,那就划不来了! 他瞥了展令扬一眼,把主意转到展令扬身上: “那令扬意下如何呢?” “绝对不行!”南宫烈斩钉截铁的当下否决。 这倒是让班杰明和雷利非常意外!他们所认识的南宫烈虽然经常拒绝别人,但总是像刚才对班杰明那样,很温和优雅的婉拒,从未曾像这般强硬,不留余地的断然回绝,而且还是为了与他自己无关的事! “艾伦?”会不会是他们听错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南宫烈态度更加强硬。 他一点也不放松的转向展令扬,理直气壮的下令: “令扬,你绝对不准答应,听到没?” “听到喽!”展令扬温驯的像只最听话的小猫咪。 南宫烈这才态度软化的重展笑容,接手展令扬手上的叉子替他叉起一块干贝,送到他嘴边:“来!” 展令扬很习惯被侍候的张大嘴吃掉,然后很理所当然的差遣人家:“接下来人家要吃虾仁。” “好。”南宫烈有求必应的又叉了虾仁送入展令扬口中。 眼看他们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不亦乐乎的沉浸在两人世界中,班杰明和雷利不觉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应。 最令他们震惊的大发现是—— 原来这个万人迷也是有独占欲的,而且非常强烈…… 南宫烈再度转向班杰明和雷利时,又是平常的温和模样对待班杰明,仿佛刚刚的强硬回绝根本不曾发生过般:“总之令扬也没办法接受你的邀请,抱歉了!”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迎着南宫烈一如往常的友善,班杰明心里颇为诧异—— 这小鬼对让自己有强烈占有欲的人,和对自己一视同仁的大多数人,态度居然有着如此明显露骨的差异!他——真的没有发现!?还是刻意隐瞒!? 雷利脑海一直盘旋着自己家兄弟的事,索性趁机说出口:“艾伦,你前晚是不是有出席一个晚宴?” “嗯!”南宫烈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说来很巧,我大哥莫利和三弟威利也正好有出席那个晚宴,我是昨晚听到我大哥提起才知道的,原来他们两个都有在宴会看到你,不过听说你很快就离开了,所以他们没有机会跟你打招呼。” 虽然这番话和事实有些出入,不过该点的都点到了。 雷利只是把和自己有关的部分抽离罢了。 南宫烈闻言胸口不禁郁闷起来,不过从他善于掩饰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我那晚确实只待了一下就走人了,所以没有发现他们。” 糟糕!心情愈变愈恶劣了…… “那天晚上烈是被我们几个同居人硬带走的喽!” 展令扬笑容可掬的插播。 “还和警卫大叔大玩追逐战呢!”一看到展令扬的笑脸、想起那夜他们几个好伙伴干的好事,南宫烈沉郁的心情不觉又好转了起来。 这个浑小子怎么老是看透他的心情,真是…… 此时,服务生正好端来咖啡。展令扬完全不动一下,南宫烈倒是很忙碌。他先帮展令扬的咖啡加了砂糖和奶精,然后尝了一口才递到展令扬前面,很顺口的说:“可以喝了。” 展令扬也很理所当然的接受南宫烈的服务,慵懒地端起调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笑道:“味道刚刚好,很好喝,谢谢小烈烈。” “行啦!小心别烫着了。”眼看展令扬喝得津津有味,南宫烈光是看他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心情就非常愉快。 旁观的班杰明和雷利眼看南宫烈一副旁若无人,只是专注的瞧着展令扬,完全不设防的笑着,除了讶异南宫烈会有这样真挚生动的神情外,更是第一次深刻的体认到——南宫烈才十七、八岁,是个连成年的边都还不完全够着的少年哪!只是他超乎年纪的成熟和温柔体贴,总是掩盖了小鬼应有的任性幼稚,往往让人忘记了他还未成年的事实。 part15第三章 莫利在强森的电话急召下,匆匆赶到证券交易所会合。“干嘛呀,居然硬把我叫来。如果再没瞧见你说的那个厉害的投资客,我可是会扁人了!”莫利语气威胁的在好友强森面前,做势的晃了晃拳头。 强森一派稳赢不输的自信回道: “抱歉得很,你是铁定扁不到我了,因为那个投资客人就在那边。” 莫利沿着强森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两眼忽然瞪得老大,失控的怪叫: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个生得一张东方面孔的小鬼,会是近来叱咤风云的新兴投资客?” 莫利几乎是用鼻子哼笑。 强森大不以为然的提醒好友: “我说莫利,你可别瞧不起小鬼,你难道忘了欧洲就有一个小鬼当上了大公司总裁,而且还当得有声有色呢!现在可是一个小鬼出头,后生可畏的年代哪!” “说的也是……”让好友一说,莫利总算比较正眼看待视线远方那个东方小鬼。 “走,过去打个招呼。“强森说着就率先朝东方少年的方向移动。 “好吧!”莫利还是有点意兴阑珊,原因是那个东方小鬼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让他提不起兴趣去碰冷钉子。 如果这小鬼像艾伦的话,他就会比较感兴趣了…… 强森来到一张冰块脸的雷君凡身旁时,便很积极的主动打招呼: “嗨!我是——” 哪知他话才起个头,雷君凡就极不友善的下逐客令:“我没兴趣认识你,闪边!” “呃——!?”强森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尴尬的场面,一时之间居然愣住不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利看不过去,挺身而出:“臭小鬼,你未免也太不懂礼数了吧?” 雷君凡这回更绝,只回了他一声:“哼!” 莫利为之气结,对强森吆喝了一声:“强森,走人了!没必要受这臭小鬼的气!”他本来就对小鬼没什么耐性,尤其讨厌任性不懂事的小鬼! “先别走啦……”强森硬拖住莫利。 他和莫利不同,不会特别讨厌小鬼、对小鬼比较有耐性,因此雷君凡的恶劣态度也没太令他生气。 在他认为:狂妄任性、目中无人本来就是小鬼的特权喽! 何况是这么年少有成的小鬼,骄傲自大、难以伺候就更不在话下了! “你干嘛?”莫利相当不耐烦。 这个傲慢自大的臭小鬼已经惹毛他,管他是什么新兴的投资客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本来他是以为这么年少就有如此成就,应该会是像 南宫烈那样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的贵公子,所以才会感兴趣,想要认识认识,早知道是这么傲慢无礼的臭小鬼,他才懒得理,哼! 强森知道莫利的个性,于是退而求其次的说: “你先到那边等我,我等一下再过去找你。” 莫利白了他一眼,才没好气的丢下一句: “你别耗太久,否则我可要先走人了。” “我知道啦!” 莫利一走,强森又重振旗鼓的接近雷君凡: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不可以!”雷君凡还是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 “别这样嘛……” “小凡凡,我来喽!“强森才准备做下一波进击,展令扬便“捷‘口’先登”的强行插播,一双手很理所当然的从背后圈抱住雷君凡的颈子。 强森发现雷君凡脸上那千年不化的冰块,在瞬间迅速的溶化了。 “你这浑小子不是和烈去玩了吗?” “人家是和小烈烈在一块儿,小烈烈说他突然很想你,所以我们就来找你喽!”展令扬一面说,一面玩弄着雷君凡的头发。 完全没有机会介入的强森感到很有意思。 这个对他和莫利态度恶劣的冷漠小鬼,居然任由刚来的漂亮小鬼纠缠他,不但未见怒色,反而满眼笑意。 听完展令扬话,雷君凡一脸不信的抬眼问南宫烈: “又是这个浑小子硬拖你来的吧?” “不,这次确实是我说要来的。”南宫烈故弄玄虚的眨了眨眼。 雷君凡会意的催促道: “既然是特地来报明牌的,就别婆婆妈妈,赶快说出来吧,免得错过良机!” 虽然雷君凡单靠自家本事就已经叱咤股市绰绰有余了,但如果有机会额外发一笔意外横财,他可是多多益善的! 南宫烈眉开眼笑的说: “你现在的投资组合里有tgm这档股票吗?” “没有。” “那就买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档股票明天会止跌回升、逆势大涨喽!” “ok!那我马上叫进十万股的tgm!”雷君凡毫不犹豫,立刻挂单买进。 南宫烈吁了一声,明知故问: “这么相信我的第六感,不考虑一下?” “有必要吗?”雷君凡一副“你在说笑吗”的神情,言语间满是对伙伴的无条件信任。 南宫烈心里感受相当深刻—— 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东邦这几个伙伴会无条件对他的第六感深信不疑了! “原来你们这几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就是用这招把艾伦骗得团团转呀!真是高招哪,难怪安道尔老爷拿你们没辙!原来是这样……” 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的莫利,连连拍掌,刺耳的啧啧称奇。 “莫利?”强森觉得自己的好友好像怪怪的…… 就算这家伙再讨厌小鬼,也没必要对初次见面的小伙子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敌意和鄙视呀! 莫利?南宫烈心头一沉。 他但愿是凑巧同名,可纳入他眸底的熟悉形影偏让他无法继续天真的期望。 “好久不见了,艾伦。”莫利主动先打招呼,他相信 南宫烈还记得他,就算真的忘记了,强森刚刚的叫唤也足以唤起他的记忆。 南宫烈一点也不友善,双眼迸射出怒意的向莫利确认: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或者你没听清楚,要我再重复一遍?”眼看南宫烈为了等同人渣垃圾的小混混,而对他反颜相向,莫利心中的怒火便无法扼抑地油然而生。 远远瞧见南宫烈之际,宴会那夜的记忆霎时跃进莫利的脑海、清晰呈现。 同时也让他认出这个傲慢的臭小鬼和那个爱笑的漂亮小鬼,都是宴会那晚带走南宫烈的那群小混混那一伙的! 于是,他顿时顿悟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本来他一直认为南宫烈一年多前会突然消失,多少和他有点关系。 但是现在,他非常确定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正的原因铁定是南宫烈误交了这些个小混混而堕落,南宫烈的外公安道尔老爷为了“遮丑”,不让“家丑外扬”之故,才只手遮天,动员安道尔家族的势力,全面封锁有关宝贝外孙的“丑闻”,制造他突然消失的假象! 他相信安道尔老爷一定是千方百计地阻止自己的宝贝外孙和小混混厮混在一起,但却徒劳无功,无可奈何之下,才会忍气吞声,任由自己的宝贝外孙和这些小混混厮混! 所以他如果能顺利解决这些把南宫烈骗得团团转的小混混,将南宫烈带回属于他们的上流世界,那么安道尔老爷一定会非常感谢他! 从此他无异是多了一个强而有利的靠山,怎么算都划算! “你太——”南宫烈恨不得海扁莫利一顿,怎耐被展令扬先发制人的硬挡了下来。 “稍安勿躁,让小凡凡表现一下喽!”展令扬轻吻了南宫烈脸颊一记,催眠似的在他耳畔低喃燕语。 而在眼神交会中,雷君凡和展令扬早已达成共识: 由雷君凡负责对付这个可笑的莫利大叔! 雷君凡不动声色的加以确认: “敢问这位趾高气扬得像个傻瓜的大叔,你方才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确定对方的动机和目的之前,雷君凡不会易展开盲目攻击——言语上的嘲讽挑衅就另当别论喽! 对莫利而言,他连和雷君凡多说一句话都嫌有损自身水准。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假如他无法在此扳倒这个人渣小混混,南宫烈是不会乖乖和他走的! 为能顺利带走南宫烈,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委屈自己花点宝贵的时间和这个不配活在世上的小混混做了结! 因此,莫利决定当着南宫烈的面,揭开这个骗吃骗喝的小混混的丑陋可鄙的真面目,好让南宫烈自己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于是莫利便化身明察秋毫的包青天,口沫横飞地揭发雷君凡一行人的恶行: “你们这几个小混混知道艾伦对自己敏锐的直觉相当自豪,因此便投其所好的邀艾伦一起投资股票,说好一切投资都以艾伦的直觉做为买卖股票的唯一指针,并且表现出无条件信任艾伦的模样,以博取艾伦对你们这几个小混混的好感和信任! 事实上,你们这几个小混混之所以完全仍照艾伦的直觉去做股票投资,根本不是因为信任艾伦的直觉,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们这几个小混混的真正目的是想藉此让艾伦和你们厮混,舍不得离开你们这几个小混混! 至于股票投资赚赔都无所谓。 如果艾伦的直觉凑巧言中了,你们这几个小混混当然是赚到了。 万一艾伦猜错也无妨,反正安道尔老爷一定会把你们这几个小混混赔掉的钱如数,甚至加倍付给你们! 理由很简单:因为安道尔老爷若不肯给你们几个小混混钱,你们就威胁要把艾伦成天和你们这些人渣毒虫厮混的丑闻公诸于世!安道尔老爷在唤不回被你们这几个小混混骗得团团转的宝贝外孙之前,为了宝贝外孙的声誉,只好忍气吞声的任你们这些小混混予取予求!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没错吧!” 怎样? 吓到了吧!小混混! 你以为你们那种抬不上场面的雕虫小技能瞒过我? 哼哼哼!天真! 雷君凡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比较恰当—— 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可笑蠢蛋还真能掰哪! 应该把他介绍给以农认识,说不定能在以农编剧时,略有博君一粲、帮助消化的小助。 莫利见雷君凡久久未吭一声,更加笃信自己完全说中了,因而乘胜追击的咄咄逼人: “怎么不说话呀?如果我说错了就快点反驳我,否则就表示我说得完全正确无误,所以你们这些小混混无言以对了!” 什么新兴的厉害投资客! 原来是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累积财富,哼! 他本来就觉得少不更事的小鬼能纵横股市是极不可能的事,果然事有蹊跷! 眼看雷君凡还是哑口无言,莫利更加得意忘形的对南宫烈道: “艾伦,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现在你该知道这些骗吃骗喝的社会败类只是在利用你了吧!所以你该清醒的面对现实了,不该再执迷不悟的与这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为伍,这不但会贬损你自身的格调,还会坏了安道尔家的名声,你这么聪明,难道到现在还看不清问题的严重性?快过来,别继续做这种有失身份的傻事!” “你——”南宫烈忍无可忍的想破口大骂,偏又被展令扬制止。 已经充分掌握状况的雷君凡也开始有了动作: “我终于弄懂了,自诩为救世主的大叔想救烈脱离像我这样下等的小混混是吗?” “你还不算太笨吗!那就开个价吧!究竟要多少钱,你们这几个小混混才肯放手,不再纠缠艾伦?”很好,就快搞定了!莫利相当得意。 “大叔的意思是?” 莫利鄙夷的冷哼:“少装了!你们这些小混混之所以对艾伦纠缠不放,为的不就是钱吗?” 雷君凡实在很不屑对付这种搞不清楚状况、偏又自以为是的蠢蛋——一点挑战价值也没! 不过,这家伙不但肆无忌惮的胡乱贬损南宫烈的第六感、更罪无可赦的是——他深深的伤害了南宫烈。这两条都是天地不容的重罪哪! 所以他非要这个该死的家伙付出毕生难忘的惨痛代价不可! “大叔的意思是为了烈,你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雷君凡嘴角浮现诡谲的冷笑。 慑于雷君凡莫测高深的诡谲反应,莫利答得有些虚弱含糊: “……对,没错……”不打紧,就算这个小混混狮子大开口,跟他要个一、二十万(美金,相当于新台币三00—六00万之间),他日后也可以从安道尔老爷那里拿回少说双倍以上的报酬,所以还是合算的! 雷君凡依旧是一副难以捉摸,令人坐立不安的态度: “大叔有在投资股票吧?“ “想要我告诉你这个小混混哪几档股票会赚钱是吗?“莫利心里虽然不太踏实,说起话来还是字字刺耳。 雷君凡挟带着足以吓退孤魂野鬼的凌厉气势,直接杠上充满优越感自以为是的莫利: “不,我是要大叔和我一样买进十万股的tmg股票,立刻!“ “臭小混混,你在开什么玩笑?tgm现在的股价只剩下个位数(美金),还在继续往下探,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致命的大清空消息、而被迫下市!谁会蠢到花上百万元(美金,相当于新台币三千多万元)去买一堆没用的‘壁纸’!?”莫利当他是在说天方夜谭。 “这么说,大叔是拒绝喽?”雷君凡问。 “笨蛋才会干这种蠢事!”莫利一口回绝。 雷君凡轻叹了一气,道: “太可惜了!我本来想:如果大叔答应这个条件,我就如大叔所愿的放开烈。” 什么——!?莫利万万没想到雷君凡的胃口,比他预估的还要超出这么多倍! 雷君凡接着游说他: “这对大叔可是一本万利的投资呢!因为照大叔的说法:如果烈凑巧言中了,大叔铁定和我一样大赚一笔;万一烈没猜中,大叔一样可以学我去找烈的外公要求赔偿这笔损失;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一举数得,大叔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莫利顿时哑然。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百二十万(美金,相当于新台币三千六百万左右)可不是小数目,不算安道尔老爷再怎么溺宠宝贝外孙,也不可能轻易付出这一大笔天文数字般的钱,下这个赌铁定会赔惨的! 可是这小混混刚刚确实挂了单,而且已经成交——他亲眼瞧见的! 等等!这也就是说—— 这小鬼是和他玩真的!? “怎么?大叔刚刚不是说:为了烈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雷君凡刻意提醒他。 莫利以一种近乎憎恨的眼光瞪视着雷君凡,久久才充满质疑的问: “你这个小混混当真这么相信毫无科学根据的直觉?” “只要烈说的我就信!”十分笃定。 “难道你不怕赔惨?”这太没道理了! “不可能!”雷君凡嗤之以鼻。 “你这个小混混凭什么这么笃定?”莫利愤怒的低吼。 “凭我相信烈的第六感。” “这不成理由!”莫昨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蠢事! “这本来就不需要理由。”雷君凡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去!果然是臭小鬼在玩家家酒,才会对那种可笑幼稚、又没有科学根据的半调子直觉趋之若骛!”轻蔑讥诮的言语间,透着浓烈的敌意和不知名的妒恨。 “真正在意烈的直觉的是大叔你吧?” 莫利像被雷君凡的话电到般暴跳如雷的极力怒斥: “你这个小混混在说什么鬼话?谁会在意那种幼稚愚蠢的小孩子把戏!?” 雷君凡一口咬定的铁口直断: “大叔的确很在意,但却无法完全相信,所以对无条件相信的我才会产生敌意,无法接受,而且感到很生气。” “胡扯!”莫利被雷君凡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断然否认,“你这个小混混以为在艾伦面前 这么说,就能讨好艾伦、挽回艾伦对你的交情是吗? 你这个小混混也未免太天真了!所以说臭小鬼就是臭小鬼,想法果然幼稚可笑!” 这个不配为人的小混混凭什么看穿他的心思!?简直该下十八层地狱! 雷君凡实在有些同情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莫利,不禁轻叹一气: “大叔,你搞错了吧?烈有没有第六感、或者第六感灵不灵,我并不在意。我会和烈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烈,而不是因为烈有灵验的第六感、或者显赫的家世。” 展令扬以一0一笑容插播: “大叔,小凡凡没说谎哟!因为小凡凡家是欧洲三大金融世家之一,家世的显赫程度并不下于小烈烈家哦!所以小凡凡也不是大叔口中的什么小混混喔!” 东邦人一向不喜欢以显赫的身世背景压人,但是遇到像莫利这种把身份地位、家世背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而充满优越感的族类时,也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无他法喽! 什么——!?出乎意料的冲击让莫利吃惊得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 语毕,便不再搭理莫利的催促,对雷君凡和南宫烈: “好了,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咱们也该回去喽!” 说着便扒住南宫烈的手臂,把人家当成活动靠背,舒舒服服地往人家身上猛靠,摆明赖定人家,要人家拖着他走。 “知道了。”雷君凡应声移步。 “等——” 莫利想出声拦人,怎知方启口便给擦肩而过的雷君凡点了穴道,“定”住不动,也无法说话。“罚你在这里罚站思过。这是你伤害烈,还有骂我23次小混混、5次臭小鬼、2次不学无术、1次人渣毒虫、1次骗吃骗喝和1次社会败类,所应得的惩罚!”雷君凡一个字一个字,慢条斯理地把账算得一清二楚! 拜超强记忆力所赐君凡绝对不会把该算的账少算一回半次! 眼看好友像个雕像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强森急得对渐行渐远的三个年轻人大叫:“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莫利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了?你们等等,回来!”未见三个年轻人回眸驻足中,强森本来去将他们追回,却又不放心放下莫利独处,权衡之下只好作罢,眼巴巴的看他们绝尘远去。一远离是非之地,南宫烈便没头没脑的说: “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事,干嘛道歉?”雷君凡如是说。 “就是说嘛!”展令扬附和道。南宫烈一阵窝心,知道毋需再多言——这是伙伴们的心意和体贴,他只要坦然的接受就可以了!不过,还有一件他非问不可的事: “为什么知道我受伤了?” 莫利的话确实让他受了伤害,但他相信自己掩饰得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所以不该有人发现! “就是知道喽!”雷君凡和展令扬异口同声的合奏。南宫烈闻言,不觉绽露灿烂的笑容。 这就是东邦,他的好伙伴们! 总是不需要他主动开口中,就给了他最想要的温暖和情谊,让他连在梦中都会衷心的笑开……之后,他又问了很在意的事: “为什么无条件的相信我的第六感?太没道理了,不是吗?” “再说蠢话就扁你哦!”雷君凡和展令扬又不约而同的大合奏。 南宫烈眼角微微泛着泪光,不再发问: “知道啦!” 已经够了! 有这样的一群知心好友,他已经心满意足,不需要再更多了…… part15第四章 当天深夜,美国及全球各大主要媒体,都以极为醒目的标题,大肆报导tgm旗下关系企业发现新油田的超大获利消息。 这使得全球知名的投资理财专家都一致断言: 明天美国股市开盘后,近来股价天天往下探底、极可能面临下市命运的tgm股价,将会止跌回升、逆势上涨。 看见这则头条新闻时,莫利的心情极端复杂、五味杂陈…… 他不禁回想起下午在证券交易所时,适巧听到南宫烈和雷君凡的那段对话—— “你现在的投资组合里有tgm这档股票吗?” “没有。“ “那就买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档股票明天会止跌回升、逆势大涨喽!” “ok!那我马上叫进十万股的tgm!” “这么相信我的第六感,不考虑一下?” “有必要吗?” 接着,莫利又想起之后,他自己和雷君凡的对话—— “你这个小混混当真这么相信毫无科学根据的直觉?” “只要烈说的我就信!” “难道你不怕赔惨?” “不可能!” “你这个小混混凭什么这么笃定?” “凭我相信烈的第六感。” “这不成理由!” “这本来就不需要理由。” “去~果然是臭小鬼在玩家家酒,才会对那种可笑幼稚、又没有科学根据的半调子直觉趋之若鹜!” “真正在意烈的直觉的是大叔你吧?” “你这个小混混在说什么鬼话?谁会在意那种幼稚愚蠢的小孩子把戏!?” “大叔的确很在意、但又无法完全相信,所以对无条件相信的我才会产生敌意、无法接受,而且感到很生气。” “大叔,你搞错了吧?烈有没有第六感、或者第六感灵不灵,我并不在意。我会和烈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烈,而不是因为烈有灵验的第六感、或者显赫的家世。” 搞错的人、在意的人真是他自己吗? 莫利已经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他唯一确定的是: 艾伦再也不会回到他所在的世界! 那个气质出众、总是优雅地朝他微笑的翩翩美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从雷利告诉他,莫利和威利都有出席那晚的宴会,之后他马上和莫利碰面。 因此南宫烈有很强的预感: 威利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果不其然,这天下午,远远地,南宫烈就望见“异人馆”大门对街人行道上,伫立着颀长的不陌生的身影。那是威利-亚顿,他知道。 南宫烈心头一沉,不禁停下脚步,驻足不前。虽然心里明白该来的就躲不掉,可是现在的他实在不想遇到威利…… “怎么了,烈?怎么呆呆站在这里,该不会是太贪吃吃坏肚子了吧?”向以农从背后冒出来,一双手臂大剌剌的绕过南宫烈的肩膀,我行我素的挂在人家胸前,整个人也顺便挂在人家身上纳凉。 “你才吃坏肚子咧!”南宫烈没好气的回道。 这个臭小子,人家心情已经够恶劣,居然还说他是太贪吃吃坏肚子! 向以农偷袭了南宫烈不设防的脸颊一记轻吻,以低沉而令人感到安心的嗓音在南宫烈耳畔道: “告诉我,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让你心情不好,我去扁他!” “你又知道我心情不好了?”这几个家伙怎么老是轻易的就看穿他真正的感受! “笨,一看就知道啦!”向以农也是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 南宫烈的心底不觉窜过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抑郁的心情随之缓和了一些。 “是站在咱们家前面那个顾人怨招惹你了,对不对?”向以农凭着天才演员的敏锐观察力和感受力,自行发觉罪魁祸首了. 南宫烈没力的埋怨: “你又不像我有特别的第六感,感觉干嘛那么敏锐 呀!我看你干脆别拍电影了,改行去当侦探算啦!” 这小子还是一样观察入微,让人无所遁形! 南宫烈嘴巴虽然抱怨连连,眼睛和唇角却都满溢着笑意。 一但确定攻击目标,向以农便摩拳擦掌的准备上前揍人去: “你就站在这里好好欣赏我英勇的表现!”说着就冲上前去。 南宫烈连忙拦住他: “等等!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啦!他是我的旧识。” “耶?”最后一句话让向以农暂缓前征的脚步,“我 还以为又是为了迷恋你的女人,来威胁你,找你麻烦的欠扁家伙呢!” 因为是兵家常事,无怪乎向以农头一个就想到的是这样的情况。 以他自身而言,倒是挺喜欢赶人这差事的。 不但可以练练拳脚舒展筋骨,还可以帮助消化、舒解压力,“一‘扁’数得”,划算! “这么说就是你不想见到的‘过去式’喽!”向以农又自行下了结论。 南宫烈微诧的瞅了自家死党一眼: “你又知道了!”倒是没有否认。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有不希望再遇到的‘过去式’啊!”向以农坦承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来如此。”死党有着和自己相同感受的归属感,又让南宫烈心情更好了些。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见还是避?”向以农回到正题。 “我——” 南宫烈还来不及做下决定,威利充满敌意的咆哮便由远而近、以光速传来: “那个死皮赖脸的无赖,不准你再纠缠艾伦,快给我滚离艾伦身边!” 南宫烈才要开口,向以农便抢先表态: “你别出面,让我来搞定这家伙。” “可是——” “安啦!我会很有分寸的,看我的!” 东邦人全是自己说了就算数的超我行我素,因此南宫烈知道就算他再反对,也阻止不了向以农,所以只好先随他去。 “我叫你滚离艾伦身边,你聋啦?”威利气冲冲的指住向以农的鼻头,凶神恶煞地漫天叫嚣。 向以农非但不为所动,还反过来更加用力抱紧南宫烈,存心挑衅的笑道: “听是听到了,只不过我干嘛要听你的?” “你讨打!”威利不由分说,毫不留情的狠拳转眼已揍向向以农。 向以农不慌不忙的将南宫烈摆到一边,神色自若的对南宫烈轻声细语,再次叮咛: “你站在这儿看就好,别插手。” 然后才回头,从容不迫的应付袭向他的拳头。 只见向以农敏捷的一个闪躲,便化解了威利的攻击。 短兵相接之下,干架经验老道的威利旋即发现向以农也是干架的行家,不可掉以轻心的高手! “不差嘛!”威利很不情愿的冷哼。 向以农礼尚往来的道: “你倒是不怎么样,害我有点失望。” “你讨打!”给向以农一激,威利立即发动一连串的攻击。 向以农并未出拳反击,只是一味的闪躲。 在你来我往的攻防间,威利愈来愈确定向以农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这让威利自尊受到不小的打击,但更令他愤怒的是从交手中顿悟的“真相”: “你就是这样仗恃着武力威胁艾伦、对艾伦纠缠不清的,是不是?” 可恶! 他就觉得奇怪,一向和任何人都保持一段距离的南宫烈, 怎么会当街和这个流氓拉拉扯扯,原来是这个该死的流氓 仗恃着暴力威胁南宫烈,肆无忌惮的对南宫烈死缠烂打! 哼!卑鄙下流! 好荒谬滑稽的想象力!向以农很想称赞他,不过为了 尽快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斗,他优先选择澄清荒唐的误会: “这位老兄,你搞错了,我是烈的同居人——” “瞎扯!”向以农话才说一半,威利便听不下去的断然否定,“艾伦不可能和人同居,还有,不准叫他烈,艾伦不喜欢别人叫他那个名字!” “可是烈就是烈呀!”向以农理直气壮的重申,一点改口的意思也没有。 “我叫你住口!”威利充满敌意的再度攻击向以农。 宴会那晚,爬上露台带走南宫烈的小鬼也是叫艾伦为烈! 为什么? 为什么艾伦会允许!? “艾伦明明连自己的外公也不许叫他那个名字,为 什么你们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小鬼就可以!?” 不! 他决不允许这种荒唐事存在! 炽烈狂燃的憎恨火簇紧紧包围着威利,他对向以农的攻击更显得杀气腾腾,毫不留情。 在紧凑不休的的攻防之中,两个人从人行道上一路移师到车道中央。 一旁观站的南宫烈赫然惊见一辆高速行驶的车子,正朝向以农和威利疾冲而来。 “以农,危险!”南宫烈脸色大变的冲向背对车子的 向以农,一心要掩护向以农,完全没有顾虑自己的安全。 三人当中,唯一面向车子的威利,眼看车子就要撞 上南宫烈,连忙扑上前,把向以农和南宫烈一起推向一边。 三个人虽跌成一团,却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向以农神方定便急着确认被他压在怀里的南宫烈情况,他紧张万分的捧住南宫烈的脸,迫切的追问: “脸!你的脸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确定南宫烈的脸没有半点损伤之后,向以农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真的没事,否则回去后,我铁定会被君凡海扁一顿,外加扣押下个月的零用钱。”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南宫烈的脸蛋真的受了伤,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绝对会追究到底,不会轻饶他。 因为南宫烈的脸可是最顶级的“万用折扣vip卡”哪! 南宫烈瞟了伙伴一眼,没好气的说: “你就只会关心我的脸吗?” “那当然,你和令扬的脸都是最有价值的‘万用折扣vip卡’,万一有了什么闪失,或者破了相,君凡不剥了我的皮才怪!”向以农很理所当然的说。 “你这个臭小子——我为你捏了一大把冷汗,你却只关心我的脸——”明知道向以农绝对不是真的只关心他的脸,南宫烈还是忍不住吓吓自己家死党:“很好,下一回你再被凯臣还是希瑞追杀时,看我帮不帮你!” 向以农闻言,大为惊慌的连忙陪笑脸、讨好南宫烈: “哎呀呀!我说全世界最慈悲、最菩萨心肠的小烈烈,小的知错了,小的刚刚一不小心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就看在小的年幼无知、又知错能改的份上,别和小的计较喽!来,香一个!” 向以农说着便又敏捷熟练的偷袭了南宫烈脸颊一记香吻。 南宫烈被他逗得龙心大悦,眉开眼笑的说: “这还差不多!” 偶尔看看以农这小子耍猴戏来娱乐自己实在是调剂身心的不错小偏方,难怪令扬特别喜欢“欺负”这小子,呵! “为什么?”威利受到很大的打击,“为什么艾伦会不顾自己安危冲去掩护你这种人?不应该有这种傻事的!为什么?” 嘻闹忘我的南宫烈和向以农两人,这才重新注意到身旁还有第三者存在。 “为什么艾伦会和你们这样的小鬼住在一起、同进同出?威利愈吼愈愤恨难平。 自从晚宴那天深夜,他偶然偷听三更半夜特地到家里找到二哥雷利的班杰明,两人之间的密谈内容,知道南宫烈人在k.b大学、和人同住在一幢名叫“异人馆”的房子里之后,他就连夜飞车赶到这一带来,躲在暗处一探究竟! “为什么一年前,你连让我进你的住处都不肯,现在却和这些小鬼住在一起?你明明是个不愿让任何人靠你太近、对任何人都保持一段距离的人,为什么现在却和这些小鬼一天到晚腻在一块?” 是的! 他全看到了! 这几天的暗处埋伏,让他看到了一切的“真相”—— 南宫烈确实和五个他没见过的小鬼住在一起,而且天天和那五个小鬼腻在一起嬉闹。 不管走到那里,南宫烈身边永远都有那五个小鬼中的成员相伴。 和那五个小鬼在一起的南宫烈,无论是多变的神情,忘情的追逐打闹、或者生动诚挚的笑容,全是他所未曾见识过的! 包括他二哥雷利先独自来找过南宫烈、之后又和班杰明一块来过的事,他都看到了! “为什么你就对他们这么特别,对其他人就百般回避?”威利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向以农打断了威利的怒吼: “笨!当然是因为我们喜欢烈!” “我和其他人也都喜欢艾伦,而且喜欢的程度绝对不下于你们!”这点威利有绝对的自信! 向以农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问题是烈比较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呀!” “你胡说!”这正是威利最不愿意接受、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向以农非常明白威利此刻的感受,虽然他心里很同情威利的处境,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他的同情只会更加刺伤威利。 所以,向以农选择以平板的语气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相信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交朋友和谈恋爱一样,都得双方志同道合、两情相悦才行,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喜欢对方、追逐对方是不会有结果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追求自己喜欢的自由!”威利极力反驳向以农。 “每个人也都有选择拒绝自己不喜欢的自由。”向以农提醒他。 “为什么你就可以对艾伦死缠烂打?”威利怎样也不服气。 “当然是因为烈愿意让我死缠烂打啊,否则那小子早就逃掉!”向以农说出天经地义的道理。 “……”威利顿时哑然,无言以对。 他知道…… 这些道理他全都知道! 问题是—— “为什么我就不行……” “我并不讨厌你。“南宫烈温柔诚恳的道。 “艾伦……”一触及南宫烈那温和的笑容,威利心中便萌生一股喜悦的暖意。 “如果你是偶尔聊聊天、聚一聚的朋友,我会欢迎你,可是天天腻在一起、住在一块、叫我烈的死党,非得是以农他们不可,你明白吗?”南宫烈没有半点欺瞒的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威利听得哑口无言。 他一直希望能听到南宫烈心里真正的想法,而不是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温柔言语……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南宫烈的心里话时,竟然是他最不愿意知道的事实! 向以农冷不防的重重拍了威利的背一记,朗声的道: “我说这位老兄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最重要的事呀?” 呃? “烈这小子是很温柔体贴没错,可这并不代表旁人可以任性的对他予取予求、任性的强迫他按照旁人的期望响应哪!烈也是有自己的喜恶的,而且这小子真正的性格可是很顽固又强烈的! 不是他自己真心所选择的,这小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妥协的!所以说,这小子绝对不是老兄你想像中那种温驯的小白兔,要我说的话,沉睡的猛狮还比较贴近这小子,老兄你可千万别忘记有句话叫‘人不可貌像’啊!” 向以农一番话让威利听傻了眼,脑袋瓜乱轰轰的一片。 他只看见南宫烈在他眼前,以看似不怀好意、眸底 却透着满足笑意的神情,斜睨着向以农道: “你这小子又在自以为是的胡说八道了!” 向以农扬扬眉角,心照不宣的回敬南宫烈: “是哦!我是又在胡说八道了没错,不过最爱听我胡说八道的人不就是兄弟你吗?” 眼神交会间,不需要言语的心灵相契,撞击出相知相惜的火花。 威利倏地起身,意外干脆的丢下一句:“我要回去了!” 话落,便撇下还坐在地上的南宫烈和向以农,头也不回的走人。 走了数步,突然停下来,但并未回眸,静默了半晌才甩下一句: “改天……等我有自信成为你口中的那种朋友时……再来找你……” 语毕,人已狂奔远去。 这已是现在的威利,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再多说一字、多待一秒钟,他就会再度暴发! 南宫烈和向以农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目送威利远去,直至消失在眼界的尽头。 “咱们回去吧!”向以农以平常的口吻道。 “嗯!”南宫烈也以平常的口吻应和。 即将踏进“异人馆”之时,南宫烈突然问向以农: “你以前遇到不想见的人都怎么处理?” “眼不见为净,逃喽!”向以农不假思索的回答。 “如果是现在遇到呢?”南宫烈又问。 “那就和你一样喽!”向以农又答。 “和我一样?” “没错!” “不逃了,直接面对,正面解决!”向以农和南宫烈异口同声的齐说。 说完,两人会心的相视莞尔,一齐推开门进去—— “我们回来啦!” 是的,不再逃避,正面迎战。 因为他们不愿因任何阻碍挫折而轻易放弃,远离他们最可爱的共同小窝——异人馆! 他们早已约好要在异人馆里一起恣意挥洒属于他们的烈火青春——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洁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第一话完) 第二话 神偷受难记 正文第二话神偷受难记 正文第二话神偷受难记 这是发生于展令扬收到“白虎门”的白色卡片之前的一段小插曲…… 落日余辉时分,b大学的网球场传出一声划破云霄、惊骇归鸟的洪吼一一 “我肚子饿了!” 一秒。//.78无弹窗更新快// 两秒。 三秒。 可恶! 已经过了三秒,伙伴们居然对他的“民生之吼”置若罔闻,完全没有反应! 虽然今天是他们六个好伙伴难得都没翘课,乖乖在学校里待上一整天的稀奇之日,但该祭五脏庙的时候还是该祭呀! 向以农愤愤不平,决定再给伙伴们将功折罪的机会,昂仰下巴,拉开嗓门,朝天又是一声洪吼: “我肚子饿了一一” 尾音未竟已提前敛口消音。 “恭喜你,以农,你的宣告获得鸟族回响,空投珍贵的‘黄金鸟食’一坨救济你,要懂得感恩呀!所谓‘受人滴水,报之以泉’,这道理你懂了吧?”把向以农吃空投鸟屎一幕全程目睹的号损友曲希瑞,乐得在一旁玩兴灾乐祸的游戏。 原本在球场上厮杀得不可开交的安凯臣和南宫烈,很有默契的提前结束较量,双双赶过来“关心”好伙伴。 2号损友安凯臣一本正经的问: “味道如何?” 3号损友南宫烈见解又有所不同: “粪的别称是黄金,所以无端飞来鸟粪表示你最近将有飞来横财,真是可喜可贺,我建议你去买乐透彩券。” “敢问鸟侠投的是直捣胃袋的直线球,还是过境口舌的变化球?”4号损友雷君凡近来因右手挫伤,为打发时间迷上职棒,兴之所趋,故三句不离棒球。 5号损友“懒氏教祖”展令扬担心的则是切身问题: “鸟粪会不会像大蒜一样制造严重口臭啊?如果会造成严重的空气污染,那咱们最近不就得过着戴防毒面具的日子?不过没关系的,小农农,我们不会因此嫌弃你的。” 该死—— 若非向以农一心想把误食的鸟粪吐出来,没多余的闲暇工夫,才不会放任那些死没良心的伙伴们在那儿一搭一唱的胡说八道,看他笑话! 可恶!该死——@#%$*…… 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 素以处变不惊、沉着冷静著称的i最高阶长官们,像在比谁是在万圣节出没的众鬼中最恐怖狰狞的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骇人。 “怎么会搞丢了?” “不知道,虽然5号侦测卫星意外被太空中的小流星击中而坠落,可是我们早有预防措施,万一遇到意外卫星提前坠毁,里面的晶球还是会坠落在预设的h30l区域内……” “说得好,那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翻遍了h30区域还是没有找到最重要的晶球?” “这……我们……” “好了,别吵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出晶球的下落,在各国政府和恐怖势力发现这个秘密之前,赶快将它找回来!” “没错!那晶球里存有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最高机密,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它落入有心人手中……” 今晚的异人馆后院比平时热闹许多,东邦人正兴致高昂的玩着烤肉赏半月的游戏。 东邦财务大臣兼调酒师雷君凡熟练的调制着鸡尾酒,嘴巴也没闲着: “我说以农,你可要心存感恩哪!本来这个月咱们的伙食费已经所剩不多,根本不该办今夜的烤肉餐会,可是我为了不让你以为咱们比请你吃鸟食的鸟族友人薄情、不够朋友,所以我还是绞尽脑汁、尽最大的能力挤出今晚的伙食费,如此高贵的情谊真是人间难得,你可千万别忘记我对你的这份心意和恩情哪!” 他不时卖弄单手调制鸡尾酒的特技,自娱娱人。 粘在他身旁担任“试喝搭档”的展令扬又默契十足,总是适时鼓掌喝彩,让雷君凡有玩得更加眉飞色舞。 “是是是!你好伟大,敝人我真是太感动了,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把今晚的烤肉吃个精光,这么一来,咱们就谁也不欠谁了。”想要我欠你人情,门都没有! 向以农四两拨千金的把雷君凡的讨恩球给挡回去,赶快落跑。 爱说笑!要是不处理好,君凡这小子一定会趁机提出一大堆要求,差遣他去免费替他一一回来,当作回报恩情,他才不当冤大头,喷! 该死的浑球,大剌剌的独享令扬百年难得的服务还不知足,居然还敢贪心不足的向他讨人情债,真是罪过哪! “烈,你这个笨蛋快给我住手,不准拔那边的玉蜀黍!”曲希瑞情急之下,咻——地掷射了一把飞刀,及时阻止了南宫烈的“摧黍手”。 “你干嘛那么小气,我不过心血来潮想吃烤玉米,才想拔一根来烤而已!想想鸟族朋友的大方吧!人家二话不说就把鸟食分给素昧平生的以农耶!”凭奇灵第六感逃过飞刀攻击的南宫烈,不满的怪叫,向曲希瑞提出强烈抗议。 “想吃烤玉米拿这边的去烤,别动我实验菜圃里的‘玉面黍女3号’的歪主意!”曲希瑞把一盘少说叠了8根玉米的盘子端给南宫烈,郑重的强调:“够多了吧!我是不是比请以农吃鸟食的鸟族朋友大方多了?” “多谢王子殿下,是小的有眼无珠错怪你了,你果然比鸟族朋友更够义气。”南宫烈一派祟拜的口吻。 曲希瑞鼻子翘得老高,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 “那是当然的,鸟族朋友只请以农吃一坨鸟食,我可是给你满满一大盘玉蜀黍哩!” 轰——隆—— 在一声不算小的爆炸声后,安凯臣兴奋的声音随之高扬: “以农!快过来,我把第一只‘轰炸鸡翅’给你,我比只请你吃鸟食的鸟族朋友够意思多了吧:” “我说小农农,你大可安心的过来享用小臣臣为你准备的‘轰炸鸡翅’,人家已经向小瑞瑞确认过了,这‘轰炸鸡翅’的调味料都是不会产生口臭的,和鸟族朋友请你吃的鸟食不同,请安心食用。”待在雷君凡身边“试喝”的展令扬,好心地加以解释,为向以农除去心中疑虑。 这些该死的家伙真是够朋友——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紧咬住他误吞鸟屎的糗事不放!该死——@#$%*…… 向以农心中呕极,可5比l的必然劣势让他有气无处伸——他才不会笨得凭自己一张嘴去对抗那五张毒死人不偿命的毒嘴,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呕海之中罢了! 当此之时,唯一之计只有——忍忍忍! 向以农闷不吭声地狠狠咬了安凯臣给他的鸡翅—大口,好像那只鸡翅和他有深仇大恨般。 “真好吃!口感好特别呀!”意外的美味让向以农暂时忘了记仇。 “那当然,这可是我独家‘轰炸法’烹调出来的杰作耶!”安凯臣趁机大力吹捧自家的“轰炸鸡翅”。 “轰炸法?”向以农这才想起稍早似乎有听到不小的爆炸声…… 难道—— “凯……凯臣……你……你所谓的‘轰炸法’该不会是真的用炸药把鸡翅瞬间炸熟吧?” “聪明!所以才命名为‘轰炸鸡翅’喽!”安凯臣得意极了! “小臣臣,人家也要一只,小凡凡要两只!”有了向以农的口碑保证,展令扬马上捷“口”先登的向安凯臣预约“轰炸鸡翅”。 雷君凡因为展令扬已替他预约,所以ss。 “也给我一只。”接着是南宫烈。 第3个是曲希瑞: “我也要两只。” “o!我自己也尝一只看看。”安凯臣没忘记自个儿的那份。 耶——— 向以农压抑满腔狐疑和怒气,努力维持唇角上扬的嘴形郑重确认: “凯臣,你该不会是拿我当‘轰炸鸡翅’的实验品吧?” “唉唉唉!何必如此贬损自己的价值,你的确是第个尝到‘轰炸鸡翅’美味的幸运儿呀!”安凯臣特地仿真展令扬惹人嫌的口吻和语法回答,存心气煞向以农。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 向以农火山终于爆发…… 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 “好消息!侦察小组侦测到晶球发出来的微弱讯号了!” “在哪里?” “还在美国境内吗?” “在,不过确定的位置得派遣追踪小组前去确认才知道。” “那就快点派遣追踪小组,快!” “!” 呜哼哼哼——呜哈哈哈——呜呱呱呱——呜啦啦啦— “凯臣,你又改新的门铃声啦!”准备去应门的曲希瑞随便问问。 “很炫吧!” “以你的标准是。”曲希瑞一直对安凯臣独特的音乐欣赏观喷喷称奇。 南宫烈跟在曲希瑞后面。 “干嘛跟着我?”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南宫烈是体贴才主动陪他。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有好玩的事上门了。” “那就事不宜迟,快去应门。” 南宫烈话一出口,东邦人便全撇下烤肉之趣,争先恐后的抢着去应门。 “晦!好久不见!”来访者居然是意外的稀客席儒敦。 “是你,驽钝。” 席儒敦是哈佛大学的学生会长,同时也是全美中国学生联会的**州分会会长。 “来,请喝茶!”东邦大厨曲希瑞呈上自制冰茶一杯。 “谢谢!”席儒敦心惊胆战的死瞪住冰茶,就是没勇气喝——虽然他来异人馆之前有先吃了胃药和止泻药。 “那就快喝啊!”东邦六双眼睛,一双比一双邪恶,全盯着席儒敦不放,让席儒敦如坐针毡,想立即夺门而出。 可强烈的责任感又阻止他临阵脱逃。 “茶等一下再喝,我们先谈正事好吗?”席儒敦及时想到缓兵之计。 “不行!一定要先喝下这杯友谊之茶,否则免谈。”曲希瑞十分坚持。 他刚研制完成的自白剂“大嘴巴l号”正需要临床人体实验,这小子就自个儿送上门来了,他岂有轻言放弃之理? “希瑞说的对,不喝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南宫烈力挺死党到底。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杯冰茶大有文章,如果不让这小子快快喝下,万一希瑞把脑筋动到自家死党身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快喝!”强烈的默契让东邦其他人,一见南宫烈的行动就知道事有蹊跷,为保自家生命安全起见,自然非要席儒敦舍“身”取义。 “我知道了……” 席儒敦知道不喝不行了,困难的吞了吞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壮烈断腕的悲壮气势抓起杯子,紧闭双眼将冰茶一鼓作气喝个精光。 喝……喝完了… 他还活着……哈利路亚…… “可以谈正事了吗?”他得趁自己尚称安可的时候,把握时间才行。’ “有事尽管说喽!我一定洗耳恭听。”曲希瑞满心期待的等着验收实验成果。 “嗯!”东邦其他五人也个个充满期待,他们虽然还不知道曲希瑞这回下的是什么药,不过一定有好戏可看,呵! 未察有鬼的席儒敦,面对曲希瑞的热络不禁暗自羞愧不已。 他实在太可耻了,人家希瑞他们是如此真诚的想帮他,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们在茶里下了药,真是太可耻了…… “事情是这样的……” 席儒敦开始谈起让他不得不连夜赶来向东邦求援的原因。 “你们知道全美中国学生联会每年都会举办各种不同的联谊赛和联谊会,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舞台剧大赛,我们哈佛分会今年的实力相当被看好,是有机会问鼎冠军的三个剧团之一,谁知昨天晚上代表我们哈佛分会的剧团却发生严重车祸,虽然很幸运的无人丧生,但却有很多人受伤,糟的是,伤势较重的其中三人正好是这回担任男主角、男主角后补和女主角的成员……女主角还有女主角后补可以担纲演出,但男主角方面就麻烦了……” 说到这儿,席儒敦的视线早已笔直的锁定天才演员向以农。 “驽钝老兄该不会是要本天才出马去帮你们演男主角吧?”向以农干脆替他把话挑明说。 “正是。” “要我演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 “我要令扬反串女主角。” “人、家、不、要!”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中气十足的当场回绝。 “那我就不演:” “别这样,求求你们帮帮忙,否则事情就遭了……”席儒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不了弃权而已。”不是他向以农不够朋友,而是大学生玩票程度的戏剧水准实在引不起他的兴趣。 反正这类联谊性质的活动不参加对席儒敦又没什么影响。 “事情如果这么单纯就能解决,我就不会特地跑来找你们了。”席儒敦一脸无奈。 “你该不会想说不参加会有生命安全之虞,这种老掉牙的笑话吧!” “我……” 向以农我行我素的继续发表高论: “我说驽钝老兄,拜托你吹牛之前也先了解一下实际的民情风俗好吗?通常会扯上危险的多半和场外有黑道设赌局下注有关,像这种纯属学生之间联谊性质的活动,黑道是看不上眼、不会拿来设赌局下注的。比较有可能设局下注的都是学生之间自己玩的,而学生所设的赌局会扯上生命安全就太扯了。” “是没有像你说的黑道介入没错,可是这次的胜败却关系到资助者继续资助与否的问题……”席儒敦满面愁容的轻叹。 他的话让东邦不再联噪,很有默契的全都安静下来。 “你们是知道的,像我们这类联谊性质的社团,如果没有资助者长期提供资金的话,不但无法举办各种联谊活动,连要让社团维持下去的基本开销都成问题……一个月前,我们分会的主要资助者提出了要我们在这一次全美联谊赛,所有参赛项目成绩全都要在前三名,否则就终止资助的要求,事关重大,所以我才专程跑来向你们求援,请你们帮帮忙,拜托!” 席儒敦不顾自尊的哈腰鞠躬,只求东邦人能首肯。 南宫烈温柔的搀扶他: “驽钝老兄,你别这样,我们会帮你的。” “是啊,如果你早说是这样的事,本天才早就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向以农很大方的表态支持。 席儒敦喜出望外的连连致谢。 “谢谢你们!关于谢礼……” 在这方面席儒敦挺上道的,这几个恶魔怪胎决非易与之辈,找他们帮忙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虽然他们不会要求金钱上的报酬,不过提出的要求往往会让人进退两难,但有谁敢赖账一定会遭受毕生难忘的恐怖报复! 所以找他们帮忙的人,全都宁可他们提出金钱报酬的要求,可惜从未有人如愿过。 “不急,等事成再慢慢谈不迟。”瞧!恶魔l号向以农说话了。 “那时间紧迫,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身?”虽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席儒敦的心跳速度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速。 “在动身前请驽钝兄谈谈和玛莉的进展如何?”恶魔2号曲希瑞不会忘记验收“大嘴巴号”的实验成果。 席儒敦并无意说,可曲希瑞的话让他的脑袋瓜霎时一片空白,嘴巴便不听使唤的不停开阖,完全不受他自己意志控制的把他和心上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巨细靡遗的娓娓道出…… 他意识中最后的记忆是六张恶魔的笑脸…… 第二话神偷受难记 这是发生于展令扬收到“白虎门”的白色卡片之前的一段小插曲…… 落日余辉时分,b大学的网球场传出一声划破云霄、惊骇归鸟的洪吼一一 “我肚子饿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可恶! 已经过了三秒,伙伴们居然对他的“民生之吼”置若罔闻,完全没有反应! 虽然今天是他们六个好伙伴难得都没翘课,乖乖在学校里待上一整天的稀奇之日,但该祭五脏庙的时候还是该祭呀! 向以农愤愤不平,决定再给伙伴们将功折罪的机会,昂仰下巴,拉开嗓门,朝天又是一声洪吼: “我肚子饿了一一” 尾音未竟已提前敛口消音。 “恭喜你,以农,你的宣告获得鸟族回响,空投珍贵的‘黄金鸟食’一坨救济你,要懂得感恩呀!所谓‘受人滴水,报之以泉’,这道理你懂了吧?”把向以农吃空投鸟屎一幕全程目睹的号损友曲希瑞,乐得在一旁玩兴灾乐祸的游戏。 原本在球场上厮杀得不可开交的安凯臣和南宫烈,很有默契的提前结束较量,双双赶过来“关心”好伙伴。 2号损友安凯臣一本正经的问: “味道如何?” 3号损友南宫烈见解又有所不同: “粪的别称是黄金,所以无端飞来鸟粪表示你最近将有飞来横财,真是可喜可贺,我建议你去买乐透彩券。” “敢问鸟侠投的是直捣胃袋的直线球,还是过境口舌的变化球?”4号损友雷君凡近来因右手挫伤,为打发时间迷上职棒,兴之所趋,故三句不离棒球。 5号损友“懒氏教祖”展令扬担心的则是切身问题: “鸟粪会不会像大蒜一样制造严重口臭啊?如果会造成严重的空气污染,那咱们最近不就得过着戴防毒面具的日子?不过没关系的,小农农,我们不会因此嫌弃你的。” 该死—— 若非向以农一心想把误食的鸟粪吐出来,没多余的闲暇工夫,才不会放任那些死没良心的伙伴们在那儿一搭一唱的胡说八道,看他笑话! 可恶!该死——@#%$*…… 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 素以处变不惊、沉着冷静著称的i最高阶长官们,像在比谁是在万圣节出没的众鬼中最恐怖狰狞的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骇人。 “怎么会搞丢了?” “不知道,虽然5号侦测卫星意外被太空中的小流星击中而坠落,可是我们早有预防措施,万一遇到意外卫星提前坠毁,里面的晶球还是会坠落在预设的h30l区域内……” “说得好,那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翻遍了h30区域还是没有找到最重要的晶球?” “这……我们……” “好了,别吵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出晶球的下落,在各国政府和恐怖势力发现这个秘密之前,赶快将它找回来!” “没错!那晶球里存有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最高机密,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它落入有心人手中……” 今晚的异人馆后院比平时热闹许多,东邦人正兴致高昂的玩着烤肉赏半月的游戏。 东邦财务大臣兼调酒师雷君凡熟练的调制着鸡尾酒,嘴巴也没闲着: “我说以农,你可要心存感恩哪!本来这个月咱们的伙食费已经所剩不多,根本不该办今夜的烤肉餐会,可是我为了不让你以为咱们比请你吃鸟食的鸟族友人薄情、不够朋友,所以我还是绞尽脑汁、尽最大的能力挤出今晚的伙食费,如此高贵的情谊真是人间难得,你可千万别忘记我对你的这份心意和恩情哪!” 他不时卖弄单手调制鸡尾酒的特技,自娱娱人。 粘在他身旁担任“试喝搭档”的展令扬又默契十足,总是适时鼓掌喝彩,让雷君凡有玩得更加眉飞色舞。 “是是是!你好伟大,敝人我真是太感动了,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把今晚的烤肉吃个精光,这么一来,咱们就谁也不欠谁了。”想要我欠你人情,门都没有! 向以农四两拨千金的把雷君凡的讨恩球给挡回去,赶快落跑。 爱说笑!要是不处理好,君凡这小子一定会趁机提出一大堆要求,差遣他去免费替他一一回来,当作回报恩情,他才不当冤大头,喷! 该死的浑球,大剌剌的独享令扬百年难得的服务还不知足,居然还敢贪心不足的向他讨人情债,真是罪过哪! “烈,你这个笨蛋快给我住手,不准拔那边的玉蜀黍!”曲希瑞情急之下,咻——地掷射了一把飞刀,及时阻止了南宫烈的“摧黍手”。 “你干嘛那么小气,我不过心血来潮想吃烤玉米,才想拔一根来烤而已!想想鸟族朋友的大方吧!人家二话不说就把鸟食分给素昧平生的以农耶!”凭奇灵第六感逃过飞刀攻击的南宫烈,不满的怪叫,向曲希瑞提出强烈抗议。 “想吃烤玉米拿这边的去烤,别动我实验菜圃里的‘玉面黍女3号’的歪主意!”曲希瑞把一盘少说叠了8根玉米的盘子端给南宫烈,郑重的强调:“够多了吧!我是不是比请以农吃鸟食的鸟族朋友大方多了?” “多谢王子殿下,是小的有眼无珠错怪你了,你果然比鸟族朋友更够义气。”南宫烈一派祟拜的口吻。 曲希瑞鼻子翘得老高,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 “那是当然的,鸟族朋友只请以农吃一坨鸟食,我可是给你满满一大盘玉蜀黍哩!” 轰——隆—— 在一声不算小的爆炸声后,安凯臣兴奋的声音随之高扬: “以农!快过来,我把第一只‘轰炸鸡翅’给你,我比只请你吃鸟食的鸟族朋友够意思多了吧:” “我说小农农,你大可安心的过来享用小臣臣为你准备的‘轰炸鸡翅’,人家已经向小瑞瑞确认过了,这‘轰炸鸡翅’的调味料都是不会产生口臭的,和鸟族朋友请你吃的鸟食不同,请安心食用。”待在雷君凡身边“试喝”的展令扬,好心地加以解释,为向以农除去心中疑虑。 这些该死的家伙真是够朋友——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紧咬住他误吞鸟屎的糗事不放!该死——@#$%*…… 向以农心中呕极,可5比l的必然劣势让他有气无处伸——他才不会笨得凭自己一张嘴去对抗那五张毒死人不偿命的毒嘴,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呕海之中罢了! 当此之时,唯一之计只有——忍忍忍! 向以农闷不吭声地狠狠咬了安凯臣给他的鸡翅—大口,好像那只鸡翅和他有深仇大恨般。 “真好吃!口感好特别呀!”意外的美味让向以农暂时忘了记仇。 “那当然,这可是我独家‘轰炸法’烹调出来的杰作耶!”安凯臣趁机大力吹捧自家的“轰炸鸡翅”。 “轰炸法?”向以农这才想起稍早似乎有听到不小的爆炸声…… 难道—— “凯……凯臣……你……你所谓的‘轰炸法’该不会是真的用炸药把鸡翅瞬间炸熟吧?” “聪明!所以才命名为‘轰炸鸡翅’喽!”安凯臣得意极了! “小臣臣,人家也要一只,小凡凡要两只!”有了向以农的口碑保证,展令扬马上捷“口”先登的向安凯臣预约“轰炸鸡翅”。 雷君凡因为展令扬已替他预约,所以ss。 “也给我一只。”接着是南宫烈。 第3个是曲希瑞: “我也要两只。” “o!我自己也尝一只看看。”安凯臣没忘记自个儿的那份。 耶——— 向以农压抑满腔狐疑和怒气,努力维持唇角上扬的嘴形郑重确认: “凯臣,你该不会是拿我当‘轰炸鸡翅’的实验品吧?” “唉唉唉!何必如此贬损自己的价值,你的确是第个尝到‘轰炸鸡翅’美味的幸运儿呀!”安凯臣特地仿真展令扬惹人嫌的口吻和语法回答,存心气煞向以农。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 向以农火山终于爆发…… 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 “好消息!侦察小组侦测到晶球发出来的微弱讯号了!” “在哪里?” “还在美国境内吗?” “在,不过确定的位置得派遣追踪小组前去确认才知道。” “那就快点派遣追踪小组,快!” “!” 呜哼哼哼——呜哈哈哈——呜呱呱呱——呜啦啦啦— “凯臣,你又改新的门铃声啦!”准备去应门的曲希瑞随便问问。 “很炫吧!” “以你的标准是。”曲希瑞一直对安凯臣独特的音乐欣赏观喷喷称奇。 南宫烈跟在曲希瑞后面。 “干嘛跟着我?”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南宫烈是体贴才主动陪他。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有好玩的事上门了。” “那就事不宜迟,快去应门。” 南宫烈话一出口,东邦人便全撇下烤肉之趣,争先恐后的抢着去应门。 “晦!好久不见!”来访者居然是意外的稀客席儒敦。 “是你,驽钝。” 席儒敦是哈佛大学的学生会长,同时也是全美中国学生联会的**州分会会长。 “来,请喝茶!”东邦大厨曲希瑞呈上自制冰茶一杯。 “谢谢!”席儒敦心惊胆战的死瞪住冰茶,就是没勇气喝——虽然他来异人馆之前有先吃了胃药和止泻药。 “那就快喝啊!”东邦六双眼睛,一双比一双邪恶,全盯着席儒敦不放,让席儒敦如坐针毡,想立即夺门而出。 可强烈的责任感又阻止他临阵脱逃。 “茶等一下再喝,我们先谈正事好吗?”席儒敦及时想到缓兵之计。 “不行!一定要先喝下这杯友谊之茶,否则免谈。”曲希瑞十分坚持。 他刚研制完成的自白剂“大嘴巴l号”正需要临床人体实验,这小子就自个儿送上门来了,他岂有轻言放弃之理? “希瑞说的对,不喝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南宫烈力挺死党到底。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杯冰茶大有文章,如果不让这小子快快喝下,万一希瑞把脑筋动到自家死党身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快喝!”强烈的默契让东邦其他人,一见南宫烈的行动就知道事有蹊跷,为保自家生命安全起见,自然非要席儒敦舍“身”取义。 “我知道了……” 席儒敦知道不喝不行了,困难的吞了吞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壮烈断腕的悲壮气势抓起杯子,紧闭双眼将冰茶一鼓作气喝个精光。 喝……喝完了… 他还活着……哈利路亚…… “可以谈正事了吗?”他得趁自己尚称安可的时候,把握时间才行。’ “有事尽管说喽!我一定洗耳恭听。”曲希瑞满心期待的等着验收实验成果。 “嗯!”东邦其他五人也个个充满期待,他们虽然还不知道曲希瑞这回下的是什么药,不过一定有好戏可看,呵! 未察有鬼的席儒敦,面对曲希瑞的热络不禁暗自羞愧不已。 他实在太可耻了,人家希瑞他们是如此真诚的想帮他,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们在茶里下了药,真是太可耻了…… “事情是这样的……” 席儒敦开始谈起让他不得不连夜赶来向东邦求援的原因。 “你们知道全美中国学生联会每年都会举办各种不同的联谊赛和联谊会,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舞台剧大赛,我们哈佛分会今年的实力相当被看好,是有机会问鼎冠军的三个剧团之一,谁知昨天晚上代表我们哈佛分会的剧团却发生严重车祸,虽然很幸运的无人丧生,但却有很多人受伤,糟的是,伤势较重的其中三人正好是这回担任男主角、男主角后补和女主角的成员……女主角还有女主角后补可以担纲演出,但男主角方面就麻烦了……” 说到这儿,席儒敦的视线早已笔直的锁定天才演员向以农。 “驽钝老兄该不会是要本天才出马去帮你们演男主角吧?”向以农干脆替他把话挑明说。 “正是。” “要我演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 “我要令扬反串女主角。” “人、家、不、要!”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中气十足的当场回绝。 “那我就不演:” “别这样,求求你们帮帮忙,否则事情就遭了……”席儒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不了弃权而已。”不是他向以农不够朋友,而是大学生玩票程度的戏剧水准实在引不起他的兴趣。 反正这类联谊性质的活动不参加对席儒敦又没什么影响。 “事情如果这么单纯就能解决,我就不会特地跑来找你们了。”席儒敦一脸无奈。 “你该不会想说不参加会有生命安全之虞,这种老掉牙的笑话吧!” “我……” 向以农我行我素的继续发表高论: “我说驽钝老兄,拜托你吹牛之前也先了解一下实际的民情风俗好吗?通常会扯上危险的多半和场外有黑道设赌局下注有关,像这种纯属学生之间联谊性质的活动,黑道是看不上眼、不会拿来设赌局下注的。比较有可能设局下注的都是学生之间自己玩的,而学生所设的赌局会扯上生命安全就太扯了。” “是没有像你说的黑道介入没错,可是这次的胜败却关系到资助者继续资助与否的问题……”席儒敦满面愁容的轻叹。 他的话让东邦不再联噪,很有默契的全都安静下来。 “你们是知道的,像我们这类联谊性质的社团,如果没有资助者长期提供资金的话,不但无法举办各种联谊活动,连要让社团维持下去的基本开销都成问题……一个月前,我们分会的主要资助者提出了要我们在这一次全美联谊赛,所有参赛项目成绩全都要在前三名,否则就终止资助的要求,事关重大,所以我才专程跑来向你们求援,请你们帮帮忙,拜托!” 席儒敦不顾自尊的哈腰鞠躬,只求东邦人能首肯。 南宫烈温柔的搀扶他: “驽钝老兄,你别这样,我们会帮你的。” “是啊,如果你早说是这样的事,本天才早就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向以农很大方的表态支持。 席儒敦喜出望外的连连致谢。 “谢谢你们!关于谢礼……” 在这方面席儒敦挺上道的,这几个恶魔怪胎决非易与之辈,找他们帮忙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虽然他们不会要求金钱上的报酬,不过提出的要求往往会让人进退两难,但有谁敢赖账一定会遭受毕生难忘的恐怖报复! 所以找他们帮忙的人,全都宁可他们提出金钱报酬的要求,可惜从未有人如愿过。 “不急,等事成再慢慢谈不迟。”瞧!恶魔l号向以农说话了。 “那时间紧迫,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身?”虽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席儒敦的心跳速度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速。 “在动身前请驽钝兄谈谈和玛莉的进展如何?”恶魔2号曲希瑞不会忘记验收“大嘴巴号”的实验成果。 席儒敦并无意说,可曲希瑞的话让他的脑袋瓜霎时一片空白,嘴巴便不听使唤的不停开阖,完全不受他自己意志控制的把他和心上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巨细靡遗的娓娓道出…… 他意识中最后的记忆是六张恶魔的笑脸…… part15第六章 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 “报告长官,侦测出晶球的确定位置了!” “在哪里?” “哈佛大学郊区一带,不过……” “说!” “是……根据侦测小组的说法,晶球并不是静止在定点,而是在特定区域内呈随机数的不规则移动。” “看样子晶球是落入特定人或组织手里了……” “这可遭了,得赶快抢回来才行!” “等等,要侦察小组先确定对方的身份再来想对策,以免打草惊蛇。” “yes,sir!” ……好……好……好、可、怕…… 席儒敦很庆幸自己居然能活着回到可爱的宿舍来。 惊魂未定的他,一想到从异人馆回到这儿的惊险路程便心有余悸。 开着那么笨重的旅行车,居然一路以时速2oo公里的超高速狂飘,害他连坐都坐不稳,若非事先系上安全带,他铁定飞出车外! 可是那六个恶魔却个个处之泰然。 负责开车的安凯臣像个速度偏执狂般,车速飘得愈高,他脸上的神情就愈振奋愉悦,完全沉醉在向超高速挑战的刺激快感之中。 安凯臣自个儿有速度偏执狂就算了,哪知其他五个也全是一个样儿,个个一派习以为常,甘之如饴的闲适,没事人一样的在车里各做各的事。 只有他这个正常的小老百姓一路惊吓到底,险些吓出心脏病。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说话能力,席儒敦立即向闲在一旁粘着雷君凡的展令扬问: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 虽然他不认为他们这些平凡的普通学生能帮得上这几个恶魔怪胎什么忙,但究竟是他去请求他们来支持的,无论如何总要尽地主之谊。 “没有,你尽管去忙你的,不必招呼我们,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展令扬笑道。 “谢谢你们!”席儒敦衷心的说。 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 “报告长官,侦察小组传来最新消息。” “快说。” “是。最新的侦察结果显示,晶球目前在哈佛大学郊区一幢学生宿舍附近,持有者应是那幢学生宿舍的学生。” “学生?” “是。” “确定?” “相当确定,不过没有长官进一步的指示,侦察小组不敢冒然接近那幢学生宿舍,所以无法确定是在哪一位学生身上。” “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下令侦察小组采取行动,趁今夜潜入宿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晶球偷回来,你们看如何?” “好主意,就这么办。” “传令下去,要侦察小组趁夜潜入宿舍,把晶球偷回来。” “!” 夜半三更,由cia精英分子组成的精英小组,无声无息的偷偷潜入席儒敦一行人所住的学生宿舍,打算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把晶球偷走。 “是这间。” “你们两个把风,我们两个进去搞定。” “0k!” 潜进房内的两名干员,由随身携带的侦测器确定,房间内有两人,晶球在睡在窗边的学生身上。 他们悄悄掠过靠门的学生,一步步欺近睡在窗边的学生…… “你再动一下,你的颈动脉就会被我手上的手术刀划断,当场血流如注哟!”睡在靠门边的曲希瑞,从身后制伏其中一名干员。 “相信我,我没我的伙伴那么残暴,我只会扭断你的颈子罢了,不会让你见血。”睡在窗边的向以农,把挨近他的干员面朝下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 “小瑞瑞、小农农,先把两位老兄带到旅行车上喽!”展令扬探头进来在门边小小声的说。 “知道了。” 至于在房门外把风的两名干员,已经分别被安凯臣和南宫烈制伏了。 虽然被俘是四名cia精英干员始料未及的意外,但亲身体验被中国功夫里最神秘的“点穴功”“定”住不动的滋味,更令四名精英干员暗地称奇不已。 “看四位老兄的样子,想要你们自己主动说明偷袭的原因是不可能的,不过人家最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任务了。”展令扬一面喝着曲希瑞特别为他泡的咖啡,一面笑容可掬的笑道:“小瑞瑞,交给你喽!” “小case。”曲希瑞满心欢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大嘴巴1号”的第二个实验体,而且还是挺优质的。 小case? 臭小鬼,少得意,你以为我们cia精英干员有那么好对付吗? 刚刚会失风完全是因为他们太掉以轻心,没想到普通的学生宿舍里会有埋伏,所以才会疏于防范让你们几个小鬼轻易得逞。 不过现在可不同了,你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虽然你们之间有人碰巧懂点穴功,但也就仅止于此罢了! “嗨!棕毛老兄!”曲希瑞来到刚刚被他制伏的干员面前。 棕发干员闷声不响,对曲希瑞视而不见。 曲希瑞一脸无所谓,手上的手术刀突然滑落,笔直的次入棕发干员两腿间,靠近裤档一公分处的皮椅里,而且是刀刃对着裤档。 “希瑞,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破坏公物,那张皮制坐椅是意大利名牌,很贵的耶!”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当场发飘。 “喂喂喂!我说君凡,该发飙的是我才对吧!那张意大利皮椅是很贵没错,可那是我去a来的,又不是你买的,你穷搅和个什么劲?” “当然和我有关,有破损和没破损的皮椅,将来在二手市场的叫价可是有天壤之别的耶!”雷君凡理直气壮的反驳。 棕发干员心中气极,他的命根子险些被手术刀误伤,这几个臭小鬼居然在那里为一张破椅子争论不休? 曲希瑞息事宁人的打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吵了,这事算我不对,我保证下一刀一定会命中目标,不会再误伤皮椅了,ok?” 什么!? “你确定?” “当然,我只要瞄准目标再用力刺下去绝对不会有偏差,就像这样!” 说着,曲希瑞便手握手术刀,笔直往棕发干员裤档的上方用力刺下—— 棕发干员大惊失色的吼叫: “住手——晤——” 趁棕发干员张大嘴时,曲希瑞不慌不忙的把一颗“大嘴巴l号”丢进他嘴里,很有技巧的让他确实吞下。 “需要喝点水吗?”曲希瑞笑嘻嘻的问棕发干员。 “你给我吃了什么?”棕发干员凶神恶煞的死瞪住曲希瑞。 “你待会儿就知道喽!”曲希瑞已经把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好,随时记录“大嘴巴l号”第二个实验体的临床反应。 “你——”棕发干员心中忐忑不安,但碍于自尊,表面上还是力持镇静。 其他三名精英干员也个个如坐针毡,唯恐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鬼。 东邦六个好伙伴此时已把他们四人当成旅行车的一部分零件,自顾自的在一旁快快乐乐的吃东邦大厨曲希瑞亲手做的宵夜。 吃饱喝足之后,东邦人才把四名干员由零件提升为人类。 “棕发老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了吧?”曲希瑞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从容不迫的开口问供。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棕发干员才说着,脑袋瓜便陷入一片空白,接着嘴巴便自己动了起来:“我们是cia的精英干员,奉上级长官之命,秘密前来寻回一颗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晶球,根据侦测显示,晶球就在那位扎辫子的同学身上,为了不惊扰一般百姓,我们才会奉命趁夜偷取的。” 在“大嘴巴1号”的药效作用下,棕发干员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了一遍。 一旁的三名干员不得已之下,只好点头承认棕发干员自白的内容。 “原来如此。” 知道故事真相之后,东邦人炮口一致的对准东邦神偷向以农: “以农,快把晶球还给四位老兄。” “我又没a怎么还?”向以农无辜的摊摊手。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以农没有说谎,可是我的第六感也同时告诉我,晶球确实在以农身上。”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匪夷所思的说。 “咦!?”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南宫烈怎么也想不透个中奥妙。 “老兄们,你们确定晶球是昨天坠落失踪的?” “是。” “该不会是在以农不知情的情况下,掉到以农身上的吧?”安凯臣想到可能的原因。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我昨晚洗澡的时候就会发现了。”向以农当下否定安凯臣的猜测。 “我们的侦测器显示晶球现在就在你身上,不如你找找吧!”黑发干员提议道。 耶———!? “的确是好方法,问题是,你们都看到了,我现在赤裸着上半身,下面也只穿著没有口袋的内裤和短裤,请问晶球能塞在哪里?”向以农轻叹一气,反问黑发干贝。 “这……”黑发干员无言以对,纳闷极了的反复说:“可是侦测器显示晶球就在你身上,瞧,你移到哪,显示器上的光点就跟着移动。” 黑发干员索性把显示器公开展示。 难道—— 东邦人不约而同的想透个中奥妙: “鸟屎!” “去!难怪我觉得那坨鸟屎又硬又难吞,还以为是那只鸟便秘呢!”向以农认真的说道。 “你……你是说……晶球现在在你肚子里!?”四名cia精英干员全都陷入口吃状态。 老天爷!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晶球,居然在这个小鬼肚子里!? 向以农挺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回话: “我今天是有上二号啦!不过显示器既然显示晶球还在我身上,那表示我还没把它排出去,真是可喜可贺。” 四名干员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小农农,别闹了,快把晶球还给人家。”展令扬的话让东邦人知道,他无意淌这淌浑水。 至于原因,不用说是因为他们已经有既定的,比陪这几位cia老兄玩晶球还更有意思的游戏计划在等着他们。 “不是我不愿意还,而是我身不由己呀!”向以农大喊冤枉。 他也赞同立刻物归原主——理由和展令扬如出一辙。 “这点不必担心,我会帮你的。”曲希瑞兴奋得连说话声音都有些微抖。 太棒了!这下子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实验他研制的各种泻药临床功效了,哇哈哈! 向以农背脊一冷,立刻回绝曲希瑞的“好意”。 “不必!” 爱说笑!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就不必不好意思了,咱们是朋友,我不帮你帮谁呀?”曲希瑞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几个家伙精得很,平时想要拿他们当实验体都得绞尽脑汁设计,而且成功率又不高,可是很难得手哩! “滚!在我自行解决前,不准你靠近我半径一公尺之内!”向以农一点都不领情。 曲希瑞聪明的向擅长兴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伙伴们求援: “你们也帮忙劝劝以农喽!” 南宫烈率先响应曲希瑞的友情号召,风度翩翩的劝向以农就范: “以农,你就乖乖让希瑞帮你吧,肚子里有一颗从外层空间掉下来的金属球挺令人发毛的,你又不是破铜烂铁绞碎机,何苦呢?” “看来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哦!”向以农不动声色的笑。 “当然!” “愿意和我同甘共苦?” “这是当朋友该有的义气。” “我真是太感动了。” “那你愿意让希瑞帮你喽?”一想到有好戏可看了,南宫烈险些失控笑场。 “当然,有好友你陪我一起同甘共苦,夫复何求呀!”想要我受苦受难来愉悦你们这些黑心鬼,门都没有! 南宫烈一听到向以农开出的条件,态度立即大转弯: “我这个人一向祟尚自然,在你肚子里的不过是一颗金属球,不如就顺其自然,该是出来时,它自然就会出来了,我看我们就不要自作聪明的大费周章了。” 眼看南宫烈的柔情攻势失败,安凯臣紧接着出马。 他和温和主义的南宫烈不同,是属于强硬派的。 只见安凯臣掏出装有麻醉弹的手枪瞄准向以农,语带威胁的放话: “一句话,你是要乖乖就范让希瑞帮你,还是要我赏你一颗麻醉弹强迫你听话?”“ 向以农机敏的躲到黑发干员身后,摆明把人家当挡箭盾牌用,嘴巴不平的抗议: “凯臣,你太过分了吧?我又不是逃出动物园的黑猩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太不仁道了,我要抗议!” “少废话!你以为你躲在人肉盾牌后,我就奈何不了你吗?”安凯臣一心逼向以农就范,否则就没好戏看了! “小臣臣,你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小农农这么残忍,咱们是朋友,有话慢慢说喽!”展令扬仗义执言的替向以农帮腔。 “就是嘛!”有人撑腰,向以农更加理直气壮。 给展令扬一说,安凯臣总算退了一步: “先交给你,如果你搞不定就要按照我的方法做。” “一言为定。”接着,展令扬转向向以农,用向以农最喜欢的那款笑容道:“小农农你过来一下,人家有话跟你说。” 在醉人笑颜的吸引下,向以农乖乖的挨了过去: “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是说服的话就省了,我是不会被说服的。” 近看果然更赏心悦目,喔呵呵! “人家没有要说服你,人家只是……” 展令扬话才说一半,向以农便被展令扬身旁的雷君凡,冷不防的点了穴,当下“定”住不动。 向以农这才惊觉误蹈奸人陷阱,可惜为时晚矣! “好卑鄙,居然对自家死党耍阴的,你不会觉得心虚汗颜吗?”向以农懊恼极了,却又无力改变已成为俎上肉的事实。 “喔呵呵!小农农言重了,人家可是好心的在帮你耶!”惹人嫌的笑声便是展令扬给向以农的回答,转向曲希瑞轻言细语的交待:“小瑞瑞,接下来就交给你喽!” “包在我身上!”曲希瑞将超优质实验体向以农抱个满怀,满心欢喜的准备各项药剂实验。 救命啊!杀人了!为了不让死没良心的死党们看他更多笑话,向以农宁愿在心中大叫也不肯多吭一声。 该死!可恶——@#$%*…… 一旁的四名cia干员十分同情向以农的遭遇,同时对眼前六个小鬼之间的关系感到纳闷不已。 他们应该是朋友吧?…… 向以农很庆幸自己命够大,能在曲希瑞各种药剂凌虐下死里逃生,顺利和晶球分家,捡回一条小命。 曲希瑞把取出的晶球交给cia的四名精英干员: “诸位老兄,你们要的晶球在此,拿去吧!放心,我已经消毒过了,保证无臭无味,卫生干净有保障。” 棕发干员踌躇了一下便将晶球取回。 “谢谢你们的协助。’” “好了,诸位老兄还是快把晶球带回去复命吧,免得夜长梦多,误了大事,那就不好了。”展令扬嘴巴虽然说得很好听;但语气却很明显是在赶人。 四名cia干员也无意多待,顺水推舟的告别。 当他们要踏出旅行车时,展令扬云淡风轻的叮咛一句: “麻烦诸位老兄转告白兰地老伯和贝多芬爹地,这笔恩情我们日后会去向他们要的。” 耶——!? 四名cia于员才想追问什么,已经被门边的安凯臣扫垃圾般,一古脑儿推出车外,关门上锁,不让闲杂人等有机会再纠缠不清。 向以农泄愤的狠狠端了关上车门一脚,连声低咒: “搞什么鬼,乱七八糟的,害我白白遭受无妄之灾,去!” “好了啦!别生气喽,小农农,你可是英气风发的圆桌武士蓝斯洛耶,怎么可以为这么没品的小事生气呢!”每当向以农心情不好、情绪低落,展令扬总是扮演理所当然的安抚大使。 “你以为说一些人尽皆知的事实就能令我高兴?”向以农虽然一副完全不领情的模样,可是展令扬那张超合他理想的漂亮脸蛋近在咫尺,确实让他眼里的熊熊火势稍微减弱,未再扩大。 “说的也是。”展令扬哄人功夫可是一流的,“那人家要怎么做你才会心情变好呢?”. “你是说你愿意做会让我高兴的事?”这个果然让向以农心情飞扬起来,熊熊怒火早已灰飞烟灭。 “嗯!”展令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写着“我愿意”三个大字。 向以农满心欢喜的说: “任我差遣一次!” 他一点也不贪心——正确的说是:他够聪明的不会对这个“懒氏教主”提出过高的要求,因为太过贪心会让原本可能获得的小小幸福化成泡沫消失! “好!”展令扬很干脆的答应。 向以农受宠若惊,但立即把握千载难逢的机会差谴展令扬,免得下一秒钟这浑小子又反悔了: “那——我渴了,给我一杯香槟汽水。” 太“大四-(爽)”了!他连做梦也想象这样使唤这小子一次哩!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哇哈哈! “ok!”展令扬当真温顺的端了一杯香槟汽水给向以农,却在举杯时打翻了—— “小心!”向以农眼明手快的保护展令扬,尤其脸蛋更是保护得滴水难侵,就怕碎掉的玻璃碎片会伤到展令扬那张漂亮的脸蛋。 “好痛哦一一”展令扬低嚷一声。 “怎么了?”向以农在乎得紧。 “人家的右手腕好像有点扭伤,好痛好痛哦!”展令扬委屈的说。 向以农一下子就想到原因: “是我不小心伤了你吗?” “或许是吧……好痛呀……”展令扬噙着泪——当然是假哭,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相。 向以农看得好生心疼,他就是看不得展令扬那张他理想中的脸蛋绽露一丝丝委屈的模样: “不痛不痛,我帮你揉揉。” “可是人家渴了。” “我帮你倒香槟汽水。”向以农反过来侍候展令扬。 展令扬连忙阻止: “不用了,应该是人家替你服务才对。” “别说那些了,来,快喝!”向以农已把香槟汽水端到展令扬嘴边。 展令扬在盛情难却之下顺水推舟的喝了。 “谢谢小农农,人家就知道你对人家最好了。”展令扬贼兮兮的以向以农最无抵抗力的角度,展露令向以农爱不释手的迷人笑容。 向以农果然一看便心花怒放,浑身飘飘然。 喝了香槟汽水,展令扬又有新的要求了: “人家想吃苹果。” “没问题,我削给你吃。”向以农有求必应,忙得浑然忘我。 坐在雷君凡身边看好戏的南宫烈,语带玩味的说: “果然又是必然的结果!我看哪,以农这家伙一辈子都别想翻出令扬那个浑小子的手掌心喽!”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愿看,一举三得,皆大欢喜,有何不好。”雷君凡和南宫烈一样,乐得在一旁享受伙伴提供的免费娱乐。 “no、no、no!是一举四得,你少算了以农的怒火也扑灭了这一得。”一样乐在其中的曲希瑞补充道。 “说得好!来,干杯!”安凯臣举杯邀一齐看戏的“戏友”们。 “干杯!” 其实东邦人心里都很清楚—— 向以农是个演技天才,哪会不知道展令扬的手痛是装出来的、是在耍赖? 只不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所以才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喽! 眼见向以农恢复精神,展令扬便提醒伙伴们回床上重温旧梦: “折腾了大半夜,再不睡,早上会没有精神,尤其是小农农,人家很期待你晚上的圆桌武士呢!” “你们放亮照子等着瞧本天才大显身手吧!”说到演戏,已经完全恢复的向以农显得更加神采奕奕。 “那就看你的了,大天才!”东邦人并非恭维,看演技天才向以农演戏一直是他们热爱的休闲娱乐之一。 part15第七章 在向以农出神入化的精湛演技带领下,哈佛分会果然顺利赢得冠军奖杯。 没兴趣参加大堆头庆功宴的东邦人,聪明地躲掉狂欢到夜半三更的无聊宴会,找了个绝对安静的地方补眠去。 翌日一大早,睡了一大觉,已完全恢复精力的东邦人,趁狂欢到清晨的大伙儿还在酣睡时,重返席儒敦的宿舍,匆匆和席儒敦正式话别后,便驾着自家旅行车“任我行2号”离开哈佛大学,快快乐乐的往度假地的方向奔驰。 哪知“任我行2号”才离开席儒敦的宿舍500公尺就被人拦下。 拦路人居然是四名已成过去式的cia精英干员。 看在他们奋勇拦车的份上,东邦人勉强恩准他们登车内谈。 “来,喝杯茶。”东邦大厨曲希瑞照例端上冰茶四杯。 四名cia干员不禁背脊一凉,肌肉僵硬。 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四名cia干员都对曲希瑞的“好意”敬谢不敏,就怕一个不小心,落得和向以农上回相同的凄惨下场! 一个连自家死党都会恶整的人,他们可不敢天真的妄想这家伙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可,他们更清楚,不喝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铁定会一事无成的被丢出车外,而在那之前,还是会先被整得惨兮兮! 利害权横之后,四名精英干员有了一致的决定—— 喝了冰茶! 反正横竖都免不了一死,那就死得有价值一些,回局里写报告,申请补偿比较理直气壮! 一口气喝光冰茶后,四名cia干员尽责的争相在一命呜呼之前,把握时间办正经事—— “晶球被偷了!” 曲希瑞吹了一声口哨。 安凯臣毫无反应。 南宫烈说了三个字: “这样啊!” 向以农淡淡的应了一声: “哦!” 展令扬顾人怨的怪笑: “喔呵呵呵!” 雷君凡很酷的打了一个呵欠。 四名cia干员见状,极度不平的高声道: “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晶球被偷了耶!” 这几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还搞不清楚事情有多么严重吗? “那铁定是你们失责喽!”曲希瑞一脸幸灾乐祸的兴味说。 “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四处张扬自己的失责。”安凯臣事不关己的用鼻子哼嗤。 “我建议你们赶快买失业保险,免得失业后只能靠领失业救济金过日子,那很凄凉哟!”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好心的给他们建议。 “我觉得先找个厉害到不行的律师事务所帮你们打官司比较重要,连小命都保不住,其他都是多余的。”东邦“法律顾问”南宫烈风度翩翩的提出不同见解。 向以农将他们四个全身上下打量一遍,也热心的提供建议: “我看你们四位体格都不错,不愧是锻炼过的,挺适合靠卖身吃饭。这样吧!被cia正式开除后,又侥幸没有去蹲牢房的话,就来找我,我保证替你们介绍收入较高的猛男秀店家,你们大可放心不必怕会被店家压榨。” 展令扬也为善不落人后的说: “或许诸位老兄还可以考虑和精子银行合作,以出售自家精子为生。像诸位老兄这般优秀的精英精子相当抢手,一定可以卖到好价钱,可以考虑看看喔!” 该、该死的臭小鬼——@#$%*…… “多谢关心,不过现在不是在意个人间题的时候,我们是来请你们协助的!” 四名cia干员忍气吞声的表现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泱泱大度,一切以国家大事为优先考虑。 天杀的!等事情解决,看我们怎么对付你们! 可恶——@#$%*…… “说来听听喽!”既然人家是特地来请求协助的,他们就不好完全不理不睬。 至少先听听内容。 如果够有趣就免为其难的帮帮忙,如果不够新鲜就请四位老兄自行提供娱乐,等娱乐够了再把四位老兄打包丢出车外不迟。 “你们知道欧洲有一个叫安格鲁的公国吗?” “嗯!”不会那么巧吧?安格鲁不就是有个曲希瑞最感冒、最敬而远之的王子的那个公国吗? “偷走晶球的就是安格鲁公国的皇家贴身护卫军成员。” “然后呢?”唉!不幸言中。 “根据cia的情报显示,安格鲁公国的第一王子杰佛瑞和第一公主玛格丽特,目前都隐瞒身份在哈佛大学留学,你们认识吗?” “说重点。”想要东邦人回答问题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这四位干员道行不够没那个本事。 套话不成,cia干员又安份的继续说: “上面的意思是要我们低调处理,以防消息外泄,所以要我们秘密和第一王子杰佛瑞接触,开诚布公的当面向他询问晶球一事。如果他不知情,就告诉他偷窃者的事,请他协助追查;如果他知情却不肯合作,或者他就是主谋,那事情就麻烦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直接把那家伙抓起来不就得了,以cia精英干员的实力而言,这应该是小case。”南宫烈摆明能推尽量推、压根就不想和这件事沾上边的态度。 原因很简单: 他知道曲希瑞一定不想和讨厌的人扯上关系! 而东邦人一向的游戏规则是—— 不玩伙伴中有人会感到勉强或感到不愉快的游戏! 此刻,东邦人之间无懈可击的默契,让所有的伙伴们轻易地达成了“不玩”这个游戏的共识。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话,我们就不会专程来找你们帮忙了。” “是白兰地大叔指示诸位老兄来找我们的吧?”向以农接着问。 东邦人很清楚不会是贝多芬上将——那个“该死的浑球”老爹是认识他们的cia和fbi高层中,最不愿意他们扯进这类是非的了! “不是!”四名cia干员炮口一致的齐声说。 “是吗?那是谁?”东邦人不动声色的问。 “是贝多芬副局长!”像有预谋似的,四名cia干员的回答既整齐又只字不差。 “那请回喽!”安凯臣不留商量余地的打开车门下逐客令。 耶———!? 布兰迪局长不是说,抬出贝多芬副局长的名号一定成吗!? “这……我们……” 四名cia干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不该老实招供。 因为布兰迪局长千交待,万交待他们绝对不可以亮出他的名号,命令他们一定要嫁祸给贝多芬副局长,免得这六个小鬼日后找他讨债! 而且还威胁说,他们如果漏了口风,铁定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可是听令报上贝多芬副局长的名号却给下了驱逐令,如此一来任务会搞砸,回去一样难以交待…… 这可怎么办? “你们是要自己下车呢?还是要用我们的方法请你们下车?”雷君凡语带杀气的冷笑。 雷君凡的恫吓立即见效—— 霎时,四名干员以动物求生本能做瘢“的确是布兰迪局长叫我们来找你们帮忙的!” “那诸位老兄刚刚为什么说是贝多芬爹地?”和威胁他们的雷君凡截然相反地,南宫烈表现出极其友善的温和态度。 “是布兰迪局长命令我们这么说的……”未免节外生枝,四名干员全招了。 “确定是这样?”曲希瑞脸上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字。 果然是白兰地老伯会干的卑鄙勾当! “确定!”反正布兰迪局长也不知道他们出卖他,还是完成任务比较重要! 可,天不从人愿—— “小臣臣,录好没?”展令扬展露天使般的笑容,轻声细语的问自家死党。 “一清二楚。”存心要四名cia干员都看得一清二楚地,安凯臣得意的亮晃手上那架亲手改造的迷你录音机“照单全收3号”。 耶———!? “好了!诸位老兄可以开始说说你们的希望喽!”展令扬唇边的笑意更加纯真迷人。 四名cia干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和六个恶魔打交道…… 罢了!都到这步田地了,就豁出去,尽力而为吧! “我们希望你们以学生的身份,代我们去邀约杰佛瑞王子和我们秘密会面。至于约会地点,就在你们的旅行车上,可以吗?” 四名cia于员满心期待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可等到的居然是六张恶魔笑容。 “这……这样吧……我们先走人……你们有进展再知会我们……晚安……” 话落,四名精英干员争先恐后的冲出车门,逃之夭夭,深恐自己跑最后而大难临头! 不过他们并不担心东邦落跑,因为他们刚刚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辆旅行车内外,偷偷装了很多追踪器和监听器,谅这几个小鬼再精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握,嘿嘿嘿…… 东邦人并未拦阻以光速逃命去的cia干员,只是在他们跑远后,向曲希瑞确认: “你没在他们的冰茶里下药?” “怎么可能。”曲希瑞一派“你在说笑话吗?”的口吻。 “既然如此,那几位老兄怎么安然无恙?” “呵呵呵!当然是因为药效发作的时间还没到喽!” 曲希瑞笑得令人毛骨惊然,使得东邦人好奇心大作: “你究竟下了什么药?药效什么时候会发作?” “利尿剂,约莫一个小时后会开始生效,平均十分钟会去厕所报到一次,药效持续约二十四小时左右,保证明天会有四只珍贵的美国新种猫熊可以观赏。”曲希瑞很大方的把好玩的事和好伙伴们分享。 那四个cia干员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份子,换句话说也就是最优质的实验体,他当然得把握难得的机会,好好做各种人体实验才行,否则岂不是暴轸天物? 东邦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又设起赌局来了。 “来来来!咱们来赌那四位老兄之中,谁的黑眼圈面积最大?谁黑眼圈颜色最深?” “我赌黑发的最大,棕发的最深。” “我赌黄发的最大,红发的最深。” “我赌……” 几个好伙伴兴致盎然的纷纷下注,气氛相当热络。 下完注,刚好是快乐的早餐时间。 “东邦大厨”曲希瑞在旅行车上的吧台里张罗起每个伙伴的早餐。 其他几个则是分工合作的趁着早餐前的闲暇空档,侦测旅行车“任我行2号”内外的每一个地方,把那四名cia干员偷偷装上的追踪器、监听器之类的小玩意儿全都揪出来。 “吃早餐了!” 当曲希瑞把香味四溢的潜艇堡和英式奶茶端上桌时,其他几个伙伴也刚好拆卸完所有的追踪器和监听器,将它们全数销毁,回到车上享受香喷喷的美食。 在没有破坏气氛的追踪器和监听器作陪下,几个好伙伴才开始讨论起正经事。 也就是说,他们是故意让cia干员听到他们下药和下注的事之后,才动手清除追踪器和监听器的。 “我还是那句老话:这档事我没兴趣。”和方才一样,南宫烈依旧是第一个发言。 “我话可说在前头,就算你们全部都赞成,我还是不想和杰佛瑞那家伙扯上关系。”曲希瑞毫不掩饰的展露出一脸嫌恶。 东邦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 该说的、想说的话,不管是好是坏、或是多难启齿的话,都会全盘召告伙伴们,不会隐瞒不说,也不必特别伤脑筋去修饰所说的话。 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之间,不会有沟通不良、造成心结的蠢事发生,无论何时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 雷君凡也是一副决绝的态度投下反对票: “我也觉得不要和那家伙牵扯不清比较好。” 天底下好玩的事多如天上繁星,何必偏挑这种伙伴中有人不想玩的游戏玩? “我也反对,没有必要让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来污染咱们纯净没有杂质的悠闲生活!”原本向以农就和伙伴们一样,对这档事兴趣缺缺,现在再加上曲希瑞强烈表态,他更是完全没了兴致。 安凯臣的决定也和自家死党们如出一辙: “我还是觉得咱们原订的五日游比较有意思。” 展令扬立即附和安凯臣的意见: “就是说呀,本来咱们现在就应该是在前往加勒比海度假的途中才对喽!” 问题是—— 这档事若不快点搞定,只怕他们亲爱的“该死的浑球”贝多芬老爹会受牵连遭殃! 唉唉唉! 所以东邦的一致结论是——只好干喽! “小烈烈,你认为偷走晶球的是谁?”既然决定速战速决,展令扬就不拖泥带水的问直觉超准的南宫烈。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和那个杰佛瑞王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那你就快算出何时何地最适合‘造访’咱们的王子殿下喽!”展令扬依旧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差遣伙伴。 “ok!”南宫烈当下拿出特制的扑克牌,使出看家本领,开始进行占卜。 很快地,南宫烈的占卜有了眉目—— “根据占卜结果显示:最佳行动时间是今晚,地点是那家伙最熟悉而常待的地方。”南宫烈据实宣布占卜的结果。 “那就是他的别墅喽!”“地下情报大王”展令扬立即上网,漂亮的十指在键盘和鼠标间悠然自得的来回移动。 不消多久,杰佛瑞王子的住处地址、警备系统分布图和住处建筑结构图便轻轻松松地手到擒来。 展令扬很知人善任的把三样资料都交给记忆力超强的“人工数据库”雷君凡: “小凡凡,把这些资料记起来喽!” 雷君凡凭着“一目十行”的速读本事,和“过目不忘”的速记本领,驾轻就熟的执行展令扬交派的任务。 “可以了。”还是老样子,没三两下就把该记的全都一清二楚地记在脑袋瓜里了。 完成初步前置准备工作后,展令扬依然按着自己的节奏,气定神闲的发号施令: “接下来,咱们就出发到‘做案’现场附近,去实地观察地形和敌情喽!” part15第八章 当夜。 “任我行2号”依照预定的计划,未惊动一草一木地兵临杰佛瑞王子别墅外的隐密处。 在展令扬的安排下,曲希瑞、雷君凡和向以农负责潜入别墅,南宫烈、安凯臣和他自己留守车内支持接应。 “我说你们三个可别漏气呀!”展令扬惹人嫌的对即将出征的雷君凡、曲希瑞和向以农三位好伙伴道。 “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向以农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明知道展令扬是说着玩,他就偏爱和这个浑小子瞎闹。 雷君凡的反应和向以农截然不同。 只见他冷不防的弯下腰,把脸贴近展令扬,坏心眼的冷哼: “既然你这么期待我挂彩,那我就成仁之美的带一个伤口回来给你当礼物了!” 展令扬双眸霎时进射森寒的杀气,唇边那抹微笑恐怖得教人不觉毛骨惊然: “你敢!” 看到展令扬如预期般的“可爱”反应,雷君凡很满意的说: “我当然不敢。” 其他几个好伙伴乐得搭顺风车,免费欣赏展令扬难得提供给他们的“娱乐”。 欣赏完好戏,曲希瑞代表伙伴们献上“回礼”安抚展令扬: “来,这是你最爱喝的三分甜伯爵奶茶,还有刚烤好的覆盆子手工饼干,你慢慢吃,在你吃完前,我们就会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说着便宠爱的亲手喂了他一片饼干,展令扬也顺水推舟的接受曲希瑞的服务,吃得一脸幸福。 “好吃吗?”曲希瑞温柔的问。 “嗯!”展令扬幸福满足的点头。 气氛顿时温馨而洋溢着只有东邦人懂的甜美共鸣。 之后,几个好伙伴便开始展开各自的任务。 雷君凡凭着刻印在脑海中的别墅结构图,负责带路到空调主控管道所在地。 曲希瑞利用空调主控管道释放自制催眠烟雾“睡美人3号”。 一分钟过后,曲希瑞道: “现在咱们可以去找那个讨厌鬼了。” 雷君凡像走自家客厅般,正确迅速的以最短安全路径带领曲希瑞和向以农找到杰佛瑞王子。 曲希瑞大显身手的对在催眠烟雾“睡美人3号”作用下,酣然沉睡的杰佛瑞王子施以催眠,问出晶球藏匿之处。 然后,又在雷君凡带领下,很快抵达晶球藏匿处。 “东邦神偷”向以农发挥神偷本事,轻而易举的将晶球纳为己有。 “撤喽!” 三个好伙伴达成任务后便迅速撤离别墅。 在‘任我行2号”里,负责监控伙伴的行动和别墅动静的安凯臣,打了个呵欠道: “他们回来了,预计再二十秒就会回到车上。” 南宫烈看着展令扬尚未吃完的覆盆子饼干和伯爵奶茶笑道: “果然在你吃完前回来了!” 稍后,如安凯臣所估计,曲希瑞、雷君凡和向以农三人确实在二十秒后踏进车内。 向以农把a到手的晶球交给展令扬,接手展令扬手中的伯爵奶茶喝了一大口,自负的笑道: “功德圆满。” 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容下了后续的指令: “小臣臣,咱们该走喽!” “ok!”东邦常任“柴可夫——司机”安凯臣立即开动车子,在清朗的月光拥抱下,驶离杰佛瑞王子的别墅。 足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重要晶球,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落人东邦六个小恶魔手中! 次日。 一接获东邦的通知,四名cia精英干员便以最快的速度前来“任我行2号”报到。 一见着四名cia干员,向以农便一个弹指,得意的欢呼: “我赢了!来!看清楚:黑眼圈面积最大的是黄发的,黑眼圈颜色最深的是黑发的,对吧!所以请诸位大方的把赌金交过来!” “去!” “算你运气好。” “狗屎运!” “不错嘛!” “你干嘛猜中,否则赌金就全是我这个庄家的了。” 东邦人虽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嘟哝不休,不过除了庄家南宫烈不必付赌金之外,其他几个赌金倒是都乖乖掏出来了。 这几个臭小鬼把他们害得那么惨,居然还敢当着他们面前明目张胆的畅谈拿他们下注的事!? 一旁的四名cia干员看得心中直冒火,却敢怒不敢言——就怕招来更大的不幸。 何况拿回晶球的事,恐怕还得靠这几个该死的小鬼,目前开罪不得。 尽管心里又气又呕,四名干员也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可恶的臭小鬼真有几把刷子。 不但把他们偷装的追踪器和监听器全数拆光,而且两三下就说服那个难缠的杰佛瑞王子赴约,难怪布兰迪局长非要他们来找这几个臭小鬼帮忙不可! “以农,你怎么可以偷a我的炸鸡翅,还来!”曲希瑞不平的朝向以农掷射了一把手术刀,可惜给闪躲过了。 向以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示威: “我就是a你的炸鸡翅,怎样?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抢回去呀!” “你偷a本事一流,我哪抢得赢你!”曲希瑞嚷着,又射了一把飞刀,可惜还是没中。 “没本事就别在那儿大声嚷嚷,丢人!”向以农可得意了,还故意晃晃手上的炸鸡翅,存心呕毙曲希瑞。当着他的面,张大嘴咬了一大口,特地拉高嗓门说: “好香好好吃的炸鸡翅啊,a来的味道就是不同。” “是哦!”原本怒气冲冲的曲希瑞,在向以农吃了一口炸鸡翅后,反怒为笑,且是那种很诡秘的笑。 向以农见状,顿觉苗头不对,可已吞下,想吐也吐不出来。 “你在炸鸡翅里下药?” 这回该曲希瑞得意了: “当然。我说呢,虽然我没你的偷a本事,不过说起下药功夫的话,不是我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你可真是没得比喽!” “你这个……奥——该死——”向以农话还没咒骂完,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投向厕所的怀抱了。 “慢走啊!”曲希瑞幸灾乐祸的朝火驰飞奔的向以农背影高喊。 南宫烈轻叹一气,喃喃的道: “以农还真是不上道,居然a东西a到希瑞身上去了,要我就不会干那种傻事,”他左手宛如蜻蜒点水般一探,安凯臣正要入口的炸鸡腿便手到擒来,“哪!a东西要看对象嘛!像我这样不就万无一失,不但东西到手,也不必和厕所相见欢,多好——” 南宫烈尾音未敛,安凯臣已掏出两把枪,左右开弓的瞄准南宫烈左手拿的炸鸡腿猛开火。 一连串枪响过后,南宫烈手上的炸鸡腿只剩鸡骨头一根了! 安凯臣这才满意的收起双枪,若无其事的吃起另一块炸鸡。 这回果然没人敢打他主意了。 雷君凡在一旁对南宫烈大说风凉话: “唉呀呀!幸好被打烂的不是那张万人迷的脸,否则地球被洪水淹没的大灾难只怕会重新上演一变哟!真是的,没本事就别丢人现眼的说大话嘛!其实你不必自己劳动,辛苦的去a又a不着的,你只要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往炸鸡店里一站,保证有一海票女人争先恐后的把免费炸鸡送到你面前,让你吃到撑毙还绰绰有余呢!” “呵呵!”展令扬只意思意思的呵笑两声,便事不关己的继续幸福享用好吃的炸鸡。 南宫烈最聪明的一点就是不会在情势对自己不利的时后,还一股傻劲的蛮干。 像这种时候,他都会巧妙的把话锋移转,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以扭转对自己不利的情势。 在南宫烈的巧妙诱导下,不一会儿就如他所愿的转移话题,且愈聊愈起劲。 大伙兴味正浓时,去厕所朝圣归来的向以农也重新加入了制造噪音公害的行列。 六个好伙伴一边吃吃喝喝,一边东拉西扯哈拉得不亦乐乎,仿佛方才的争执、冲突未曾发生过般。 一旁的四名cia干员看得纳闷不已—— 这几个臭小鬼感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不不不! 现在不是听这几个臭小鬼废话的时候,办正经事要紧。 所以四名cia干员私下玩了一把猜拳游戏,最后由最输的红发干员负责发问: “请问杰佛瑞王子答应的约会时间是什么时候?”因为害怕,所以声音呈现抖音和走音交错的状态。 展令扬笑嘻嘻的把吃完打包好的鸡骨头交给红发干员: “拿着。” 红发干员莫名所以,可又不敢拒绝的乖乖接收展令扬塞给他垃圾包。 向以农热心公益不落人后的把另一袋,由汉堡和薯条所制造的垃圾交给黄发干员: “这袋也拿好。” 黄发干员一样不敢反抗的接受。 “这个也拿去。”安凯臣如法炮制的把装满可乐杯的垃圾袋交给棕发干员。 棕发干员基于相同的顾忌,也是照单全收。 曲希瑞也凑上一脚,把两大袋保特瓶交给黑发干员,还特别叮咛道: “这两袋是要做资源回收的,不要搞错,当成一般可燃垃圾处理哦!” 黑发干员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的默默接受。 可四名cia干员心中都有相同的愤怒—— 这几个臭小鬼未免欺人太甚,他们是cia的精英干员,不是环保局的清洁队员耶! 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才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我行我素的把一个厚厚的超大型资料袋硬塞给红发干员,郑重的对他耳提面命: “这是账单,记得交给白兰地大叔!” 耶———!? 在四名cia干员惊讶的当儿,南宫烈优雅温和的下起逐客令: “现在请诸位老兄排成一列纵队,依序下车,注意拿好自己手中的‘行李’,不要掉了,免得被咱们雷大环保署长开罚单,追加一笔账款,那可就伤脑筋了。” 咦——!? 虽然仍搞不清楚状况,但四名cia干员却本能的抱紧手上的垃圾袋和资料袋,好像抱什么重要的宝贝般,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一个安静而井然有序的下车。 展令扬探出头对车外的四名cia干员,以一o一号笑容下达一连串的命令,四名cia干员当然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乖乖照做—— “一字排开站好。” “立定。” “稍息。” “呈仰角四十五度,抬头。” “张大嘴。” 展令扬把晶球丢进离他最近的黄发干员口中,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巧妙的迫使他将晶球吞下去。 呃——!?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 “诸位老兄,我把晶球确确实实的交给你们喽!解散。” 耶——!? 展令扬才不管四名cia干员是何反应,自顾自的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不疾不徐的关上车门,对驾驶席上的安凯臣道: “小臣臣,开车喽!” “ok!”安凯臣咻的一声,瞬间加速奔驰,呼啸远离。 留下一大堆乌烟瘴气给一脸呆相杵在原地继续惊讶,却仍然没搞清楚状况,反应不过来的四名cia精英干员。 而他们六个志同道合的恶魔怪胎,则已按照原定的休闲度假计划,在轻快悠扬的歌曲“烈火青春”陪伴下,快快乐乐的朝加勒比海方向扬长而去喽——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节录自已故歌手张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第九章 无怨的青春(11) 正文第九章无怨的青春(11) 正文第九章无怨的青春() 展令扬房里,浑然未察的三人继续进行秘密幽会。//.78无弹窗更新快// 展令扬轻描淡写的说: “那是我们家族中,一位看我极不顺眼的表哥的杰作,布拉德正好经过目击了现场,路见不平、就拔刀助我一着,大概就是这样喽!” “既然事关家族问题,那我就不好置喙了!唉——为什么每个家族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令人发指的该死人渣呢?可恶!”有关这方面的事,路易士倒是挺能理解的。 展令扬闻言,心存侥幸的说: “如果忍也像路易士这么想就好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布拉德和路易士几乎是异口同声,而且一样斩钉截铁。 展令扬没好气的瞟了他们一眼: “你们干嘛这么同仇敌忾的浇我冷水呀,真是顾人怨!” 他当然知道伊藤忍一旦知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否则他干嘛瞒得这么辛苦? “总之春药一事,就是那样。至于鞭伤的事,就由你自己跟伊藤忍解释,如果需要我和路易士支持的地方就尽管说。”布拉德重新整理三人达成的共识。 路易士看了看时间,道: “我看我和布拉德也该离开了,免得伊藤忍那家伙醒来看见我们就麻烦了。” “我送你们。”展令扬说着便要起身。 布拉德制止了他: “你还是躺下来休息,刚刚应门时还走不稳呢!我们自己走就行了。” 挥别展令扬,布拉德和路易士便偷偷摸摸的带上房门,偷偷摸摸的往大门移动,偷偷摸摸的打开大门出去。 在关上大门之际,布拉德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沁人心肺的冷例杀气,他募然回眸,却未见任何动静。 是他多心了? 路易士眼看布拉德迟迟未关上大门,不禁拉拉他的衣袖,小声的说: “你怎么了?快关上门呀!” 布拉德付了付,终于带上门: “没事,咱们走吧!” 正准备阖眼的展令扬,注意到门把再度转动,便出声问: “忘了什么吗?” 出他意料的,进门的是伊藤忍。展令扬反应极快,又很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转眼便悠然自在的朝伊藤忍笑道: “你醒了?” 伊藤忍目露凶光、寒霜罩顶,像魑魅魍魉般赫然扑向展令扬。 展令扬因为药效使然,无法及时反应,被伊藤忍一面倒的制伏于床、动弹不得。 “忍,你怎么了?” “你这家伙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伊藤忍双眼迸射露骨的憎恨,用力捏掐展令扬的下巴,强迫展令扬面对他。 “忍?” “你给我说!”伊藤忍更加使劲的掐捏。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少给我装蒜!刚刚你和那两个家伙在这房里说了什么、你现在就给我说什么:”伊藤忍粗暴的咆哮。 展令扬闻言心头一惊—— 他听到了? 是全部?还是部分? 部分又是哪部分? 或者只是知道布拉德和路易士来过,完全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原来你看到布拉德和路易士了。他们两个是特地来探望我的,顺便告诉我春药事件的来龙去脉,然后我们就天南地北的随意聊聊了。”展令扬四平八稳的解释,顺便试探伊藤忍听到的是不是这件事。 “只有这样?” “差不多就是这样喽!”看来忍没听到这件事。 展令扬暗松一口气。 “你该死——”伊藤忍松开展令扬的下巴,攫住他的左肩,五指深陷肌肤的狠狠掐住,“给我说实话,否则我拆了你的肩膀!” “我……”难道忍听到的是鞭伤? “说!你给我说!究竟是哪个表哥?你可以告诉那两个家伙是谁,却不肯告诉我,是不是?”他不允许! 他绝对不许! “我没有告诉布拉德和路易士那位表哥是谁!”忍果然偷听到了鞭伤的事…… “是吗?或许我该直接去问那两个家伙。”伊藤忍阴鸷残酷的冷笑。 “我真的没有告诉他们!他们和你在门外听到的一样,只是凑巧知道我身上有伤、而且是我一位表哥所伤而已。” “看来那位表哥对你很重要,所以即使他伤了你、你还是护着他?” “不是这样的。” “既然不是,就把名字报上来!” 展令扬斟酌了一下,说道: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表哥的名字,你会怎么做?” “宰了他!”伊藤忍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不说,除非你答应我,你不会去找他、也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不——可——能!”就算说谎,他也说不出那样的违心之论! “那我就不告诉你。”展令扬决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我把那两个家伙抓来血祭,你就愿意说了吧!”伊藤忍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点展令扬也十分清楚。 不得已之下,展令扬只好使出杀手锏: “即使知道真相的代价是我从你面前消失,你还是非知道不可吗?” “你说什么!?”紧扣住展令扬左肩的指尖在瞬间失去力量,变得僵硬冰冷。 看得出伊藤忍在动摇:展令扬乘胜追击的说服: “忍,算了好不好?别再追究了。” 伊藤忍动也不动的趴在床沿,久久才说: “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和平常一样就行喽!”展令扬知道雨过天晴了,笑容显得更加灿烂。 这天下午,t中学正门口强侧,站了一位高大颀长的男人。 他有着一头黑发,脸上戴着雷朋太阳眼镜,身穿偏休闲款式的黑色系亚曼尼西装,加上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让他光是静静仁立着便非常抢眼、引人注目。 来来往往,进出校门口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不过大家都只是远远地,偷偷地看,没人敢上前和他说话。 可能是他浑身上下,都静静地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拒绝讯息之故吧! 终于到了社团活动时间。 难得有来上课的伊藤忍,像只神情凶恶、极不友善的大型犬,紧紧的跟在展令扬身边。 他一副只要有人敢接近、或者上前打招呼,就会扑上去将来人大卸八块的冷酷模样,让周遭的人纷纷退避三舍,没人敢靠近他和展令扬十步以内。 由于伊藤忍的机车送去维修保养,所以今天他和展令扬是搭出租车来学校的。 走出门口,身着亚曼尼西装的高大男人便唤住他们: “令扬。” 这声音—— 展令扬寻声回眸,惊喜的忘情叫道: “小拓拓!” 展令扬叫着便朝高大的男人飞奔过去,十分亲昵地投入高大男人的怀抱,高大男人也旁若无人地展开双臂,将展令扬抱个满怀。 目睹这一幕的伊藤忍,眼底蓄着浓烈杀气,随时都有扑向高大男人的可能。 高大的男人也注意到伊藤忍的露骨敌意,但他依然按兵不动,继续享受与展令扬重逢的喜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沉醉在重逢惊喜中的展令扬,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高大的男人俯弯颀长的身躯,在展令扬耳畔低低的说: “这里太醒眼了,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再叙旧吧!” “嗯!”展令扬立即点头附议。 “令扬,该走了!”高大男人该死的亲昵动作让伊藤忍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展令扬这才想起伊藤忍在一旁等他,他有点过意不去的对伊藤忍笑着解释: “忍,很抱歉,我遇到旧识了,所以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你自己先走喽!” “我知道了。”伊藤忍闻言很干脆的走人。 旋身之际,像是警告般,以眼尾余光狠狠地瞪了高大男人一眼。 伊藤忍知道展令扬交游广阔,身边三不五时就会冒出一些形形色色的人来。如果他每一个都要干涉过问,只怕展令扬会受不了他而离开他! 所以他虽心中极度不悦,却很少干涉过问——除非那个人不要命的犯了他的“忌讳”…… “我们也走吧!”高大男人对怀抱中的展令扬道。 “好。”于是两个醒眼的男人,便在众多爱慕的目光窥视下,搭上出租车双双离开t的校门口。 远远端详高大男人许久的杰克,终于在高大男人钻入出租车之际,确定了高大男人的身份—— 果然是他没错! 那个见钱眼开的钱奴——他委托除掉展令扬的男人! 由于那男人今天的装扮和杰克认识的他相去甚远、简直判若两人,所以一开始杰克完全没有认出他…… 更令杰克意外的是:——那个男人和展令扬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他所猜想的那般恶劣、像是仇敌之类的,反而像是交情极好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么他去委托他那天,那男人为什么会杀气腾腾的、连酬劳都不收就接下除掉展令扬的委托? 杰克笑得极为阴沉。这代表展令扬压根就不知道那男人和他的关系已经变质了! 展令扬当然更不可能知道那男人想除掉他! 如此一来,那男人除掉展令扬的成功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了! 想到这儿,杰克忍不住窃笑出声、久久未止。 他相信那男人带走展令扬是为了除掉展令扬! 所以,他只要回家等待捷报传来就好了…… 《本书完》 part 16 第一章 露营记(一) 正文part16第一章露营记 话说东邦“恶魔党”,告别席儒敦和哈佛大学后,便驾着“任我行2号”快快乐乐朝加勒比海方向前进,度假去也。 哪知途中,曲希瑞却接到一通来自舅舅——现任伊利斯公国国王陛下的意外电话。 “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让那两个宇宙级讨厌鬼来破坏我快乐的假期?”曲希瑞对着手机那端的国王舅舅咆哮。 “如果你连这样的举手之劳都不肯帮忙的话,舅舅可就不保证你快乐逍遥的k.b.大学生活可以继续下去哦!”手机彼端传来充满老狐狸味的威胁。 “这……”曲希瑞果然投鼠忌器,毕竟他能有现在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全是这位舅舅大人鼎力相助之故。 手机那端传来胜利的宣告:“那就这么说定了,祝你假期愉快,拜拜!”旋即收线。 “该死……”曲希瑞又气又无奈的摔手机泄忿。 “怎么啦?”几个好伙伴纷纷表示关心。 由于事态紧急,曲希瑞气归气,还是不浪费时间的说出重点:“我说过我对安格鲁公国的第一王子杰弗里很感冒!” “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是我最讨厌的西班牙王子欧迪。而我那个可恶的舅舅居然要我答应,让那两个讨厌鬼加入咱们、和咱们一起去度假!”曲希瑞咬牙切齿、忿恨难平。 向以农不解的问:“那两个家伙怎么会知道我们正在度假途中?” “我也很纳闷,杰弗里或许是因为就读哈佛,无意间从驽钝老兄那边知道,但人不在美国的欧迪也知道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曲希瑞愈想愈心烦。可能的话,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两个讨厌鬼,没想到偏偏事与愿违! 雷君凡也提出看法:“那两个家伙如何知道已不重要,我比较在乎的是那两个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决定和久未联络、又交情甚差的希瑞一起度假?不过我想,咱们亲爱的国王陛下应该也没交待这点才是。” “没错!那个老狐狸只告诉我那两个讨厌鬼指定的会合地点。”所以曲希瑞才会更生气。 “哎呀呀!放轻松点、火气别那么大嘛!对咱们来说,那两位老兄想怎样根本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咱们要怎样‘接待’那两位老兄喽!”展令扬气定神闲的提醒伙伴们。 “没错!”差点把最重要的关键给忽略了。 乌云密布的气氛霎时泼云见日,变回阳光普照的明朗快乐。 问题也立即简化成:“希瑞,你希望怎么招呼贵客?” 曲希瑞冷静下来,恢复邪恶本性的诡笑:“当然是让那两讨厌鬼毕生难忘,永远不敢造次!” 于是,六个“恶魔党”成员开始热烈讨论起“待客之道”,满心欢喜的驾着“任我行2号”朝会合地点奔驰。 ******“任我行2号”在距离会合地点前方一公里处,意外遭逢阵容庞大的拦路人海。 只见拦路人海在马路上一字排开,全面封锁“任我行2号”的去路,站在最中间的是两个穿着得体的中老年人。 两位中老年人分别是安格鲁皇室和西班牙皇室的执事,其他人墙组成成份是两国的皇家护卫。 在两位执事的解说下,东邦人知道了杰弗里王子和欧迪王子突然决定和东邦人同游的来龙去脉。 杰弗里王子就如东邦人所猜测,是偶然从同校的席儒敦那儿得知。至于欧迪王子则是由和杰弗里王子的皇妹交情很好的自家皇妹口中辗转得知此一消息。 两人都是因为不相信孤僻的怪胎王子曲希瑞会有朋友,而且和那群朋友集体行动,所以决定亲自前来确定真假。 由于事出突然,两位王子又都主张低调行事,所以都只准一名侍从和两名护卫同行。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各带十二名皇家护卫,偷偷跟在后头保护自家主子安危,不让主子发现。 未免节外生枝,他们才特地带了部分人马,在主子指定的会合地点前方一公里的此处守株待兔,等东邦一行人到来,拜托东邦人帮忙就近照应主子,有事立即向他们通风报信,并请求东邦人不要揭穿他们的事。 告别两位执事不久,东邦“恶魔党”便如计划般,比指定时间提前半个小时抵达会合地点。 不出所料,两位王子殿下都还没来。 趁着等人的空档,顺便享用餐点、祭祭五脏庙。 两位王子不约而同的在东邦人吃饱、打包好垃圾,慵懒地瘫在休闲椅上偷闲时,准时到来。 “咱们的贵客来喽!”安凯臣率先起身,其他五个也跟着起身。 他们当然不是特地起身迎接两位王子,而是不喜欢抬头看人之故。 两位王子给人的感觉南辕北辙——杰弗里王子冷漠内敛,欧迪王子狂妄外放。 两人给人的共同感觉则是:高高在上、不易亲近,浑身散发皇室贵族特有的优越感和自大自负。 同行的侍从、护卫也和主子一样的嘴脸——趾高气昂、眼睛长在头顶上,用鼻孔看人。 率先动作的是杰弗里王子的侍从。 他人不高,大概只有一七o公分左右,上半身比下半身长些,因而更显腿短。傲慢的下巴抬得老高、屁股微翘,走起路来臀部一扭一扭,像极了神气活现的唐老鸭。 他走到曲希瑞面前,样板的行了个礼,以高八度的怪腔怪调客套:“见过丹尼尔王子,我代表我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向您问候,相信丹尼尔王子的假期将会因我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加入,而锦上添花、更添乐趣。” 展令扬笑容可掬的礼尚往来:“我代表和你代表的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一样尊贵的我们尊贵的丹尼尔王子,谢谢代表你家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向我们和你家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一样尊贵的丹尼尔王子问候的你。” 展令扬口齿伶俐、抑扬顿挫一气呵成,唐老鸭侍从却脑筋打结、一楞一楞完全没懂。 一旁的欧迪王子完全不顾情面的纵声大笑:“杰弗里王子,看来你的侍从比不上丹尼尔王子的哪!” “令扬不是侍从!”曲希瑞面罩寒霜的澄清。 “哦?”欧迪汕笑两声,故意怪叫道:“哎呀!我搞错了,不是侍从、是‘朋友’,对?” 言语间露骨的戏虐惹得杰弗里也闷笑数声。 展令扬双臂环抱住曲希瑞因忿怒而僵直的颈子,笑嘻嘻的代答:“哎呀呀!欧迪王子居然幸运蒙对了耶,真不愧是欧迪王子,果然和黑猩猩一样聪明,搞不好改天最聪明的黑猩猩会闻风跑来向欧迪王子挑战呢!欧迪王子能代表人类接受黑猩猩的挑战真是太光荣了,相信欧迪王子一定能因此在西班牙王室的历史上,写下光辉灿烂的一页。” 展令扬一番损人不带脏字的话让欧迪戏虐的笑意僵在嘴边,额际青筋剧烈起伏。 反倒是原本寒霜罩顶的曲希瑞被逗笑了,习惯性的亲了展令扬脸颊一记。 这一幕对欧迪无异是火上加油:“丹尼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朋友’对我不敬,你居然不闻不问?” 曲希瑞相当干脆的表态:“如果欧迪王子觉得不受尊重,大可立刻打道回府,不送!” “你——”欧迪这才知道曲希瑞真正的目的。 想赶我走?没这么简单! 只见欧迪转怒为笑,一派潇洒的自圆其说、转移话题:“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真是没有幽默感。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曲希瑞翻翻白眼,厌恶之情展露无遗:“等坐椅调整好才能出发。”没能一举气走欧迪让曲希瑞暗叫可惜。不过没关系,反正接下来多的是机会! 趁着安凯臣埋首调整坐椅间隙,东邦“财务大臣” 雷君凡赶紧颁布“游戏规则”:“诸位不快餐客,如果还没备妥民生必需品最好快去采购,否则启程后,可是要一段时间才会再停下来,这段期间内你们就什么都没得吃,连水也没得喝,只能看我们吃吃喝喝喽!” 言下之意,就是东邦人不会提供他们任何水和食物。 关于这点,被点名的杰弗里王子和欧迪王子倒是都很明理,立即各派一名随行护卫去张罗采购。 采购组才走,雷君凡又继续颁布未竞的“游戏规则”:“诸位不快餐客除了自备食粮之外,也该帮忙处理杂务工作。这些杂务属于机动性质,所以等有杂务时,我们三方再各派代表猜拳来决定由哪方负责做,这样既公平又有趣,如何?” “行。”杰弗里王子说。 本来今天是轮到他和凯臣劳动服务的,哪知因为这几个临时加入的讨厌鬼,凯臣得留下来调整座位,变成他得一个人把垃圾拿去丢,又提两个水箱的水回来。 幸好君凡来这一着,这下他可就高枕无忧啦! 提着两袋垃圾、两个水箱干活去的欧迪侍从一路上猛犯嘀咕:他贵为西班牙王子的一品侍从,居然得替这几个平民臭小鬼丢垃圾,还要提两箱足足十加仑的水!该死……@#$%*…… 杰弗里一言未发、冷冷的端详雷君凡,欧迪则是大剌剌地直视雷君凡,不改戏虐口吻问:你的职位是什么?该不会又是‘朋友’?“ 这家伙一定是丹尼尔十分宠爱的心腹,否则态度不会如此嚣张! “是朋友。”雷君凡回答得简洁有力。 “果然又是朋友。”欧迪用鼻子哼笑两声,不再追问。 原来如此!丹尼尔这家伙居然命令手下假装“朋友”虚张声势! 好!看在丹尼尔这么大费周章、极欲在他们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份上,他就暂时别戳破他,先观察一阵子再! 稍后,安凯臣终于调整好坐椅,采购的护卫和打杂的侍从也相继回来,一行人便淮备出发。 “等等!” 雷君凡像一尊门神,昂藏地挡住旅行车门口,朗声召告众人:“请诸位先缴车费再上车,每人100美元。” “100美元!?你抢劫呀!”杰弗里的唐老鸭侍从闻言怪叫。 “不缴没差,下车免谈。”雷君凡快人快语。 “这——”该死……分明吃定他尊贵的主子有钱、拿他尊贵的主子当凯子削! 杰弗里示意侍从退下,亲自递给雷君凡一张载着可观数字的支票,很干脆的说:“多退少补。” “当然。” 第一个目标圆满达成,雷君凡继而转向第二个目标——欧迪,以一副瞧扁人的神态斜睨欧迪,刺耳的说:“我想堂堂西班牙的王子应该不会这么不上道,连一点小钱也想赖帐才是。” 明知道雷君凡是刻意用激将法挑衅他,欧迪就是咽不下这口鸟气,如雷君凡所愿,爽快对侍从下令:“付帐!” 欧迪侍从立即照办。 雷君凡得了便宜还卖乖,数着钞票说:“付现耶! 不愧是和杰弗里王子一样家财万贯的西班牙王子,不过话说回来,堂堂西班牙王子如果连这么一丁点小钱也付不出现款的话,那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你说是不是,亲爱的欧迪王子?“ 一旁的向以农猛敲边鼓的添油加醋:“君凡说得很有道理,并不是每个王室都像杰弗里王子的安格鲁王国那么有钱,我们根本不知道西班牙王室的财务状况究竟如何?搞不好根本是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听说欧洲有很多贵族都是如此,只有表面风光,事实上早就债台高筑,穷到连衰鬼看了都会退避三舍哩!” 安凯臣也凑上一脚,以极其夸张的神情向身旁的曲希瑞求证:“希瑞,以农说的是真的吗?你也是王子,应该知道是真是假才对!” 曲希瑞一本正经的说:“我不能说没有以农说的那种情况,但那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是有很多坐拥金山银矿、像杰弗里王子那般富有的贵族。” “这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咱们的欧迪王子是属于哪一类,是不是?”向以农讨人厌的接腔。 “旅程中的所有开销我都会付现,行了!”为了面子和自尊,欧迪明知是计还是很干脆的承诺。 他一眼就看清东邦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 “不愧是西班牙王子,果然名不虚传,够上道。” 雷君凡正中下怀的笑道。 一旁的杰弗里很同情和自己处境一样,属于“凯子族”的欧迪。 不过他宁愿当凯子,也不愿在气势上输人,他相信欧迪王子心态和他相去不远! 顺利进帐让雷君凡心情极好的让路,顺便说几句好听话打好关系,以便下回一样可顺利进账:“两位王子如此慷慨,真是令人赞佩不已。” “哼!”欧迪不屑冷哼,杰弗里则是相应不理,当没听到。 最后上车的向以农心血来潮的问伙伴们:“需不需要本大爷牺牲一下色相,秀一段猛男秀助兴?” “别搞笑了,快坐好,要出发了!”安凯臣敲了向以农的头一下,人径自走向驾驶席坐定。 “知道啦!” 对东邦人而言,这样的瞎掰嬉闹是家常便饭,但在杰弗里和欧迪看来可就不是玩笑胡闹那么单纯了——丹尼尔这家伙真够可笑,居然如此拼命在他们眼前大演“和朋友相亲相爱”的滑稽戏码,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他们雪亮的限睛,让他们相信他真的变了,变成朋友众多、擅长交际的人,而不再是以前那个孤僻不与人往来的怪胎独行侠? 咩……咩啦啦……喵……喵哈哈…… 诡异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来那是车上的广播铃响声。 驾驶席上的安凯臣简单宣布游戏规则:“车子即将开动,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请诸位确实系好安全带,否则出事本车概不负责。” “凯臣,ok了!”向以农很兴奋的知会“柴可夫”——司机。 其他几个东邦人也个个都显得十分雀跃。 上自杰弗里、欧迪王子、下至侍从、护卫见状,眼底都浮现相同的轻蔑鄙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过是搭旅行车旅行罢了,有必要这么兴奋吗?丢人现眼! 只不过他们的轻鄙在“任我行2号”出发不久后便全数歼灭殆尽——在时速超过二五o公里的车上。 老天! 这几个臭小鬼玩命不成,居然开这么快,而且还在持续加速中! 虽然这条是无速限高速公路,但他们的车速也未免快过头了。在动弹不得的状态下,亲眼目睹自己的坐车以超高速在多达6线的车道中,穿梭于栉比鳞次的车海中,时而超车、时而以连续s形变换车道、转眼又呈不规则线路变换车道,简直比坐在一级方程式赛车里还要惊险刺激——前题是要有那个命玩才成立! 训练有素的四名皇家护卫,身在如此惊心动魄的高速状态,虽然冷汗直冒、心惊胆跳、前餐吃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但尚能勉强自处、保持清醒状态。 那两个侍从也算幸运,车子开动不久便吓晕不醒人事。 两位王子大人就可怜了! 身为王子殿下,为了维持皇家尊严,尽管全身神经紧绷、肌肉僵硬、面无血色,还是强迫自己不能惊声尖叫、更不能吓昏过去,一定要佯作“处变不惊”、力持冷静沉默姿态硬撑到底,大有殉教者的悲壮气势,令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最令王子和护卫难解的是东邦人的反应——在时速超过二五o的车上,能保持冷静不惊叫、不吓昏已属超艰难任务,这几个家伙居然像没事人一样,零食照吃、饮料照喝、闲话照聊、游戏照玩,十分乐在其中,一点紧张的气氛也感觉不到,更别说惊声尖叫、胆战心惊了! 若只是五个粗鄙平民如此也就罢了,居然连身为王子的丹尼尔也如出一辙! 正当王子一干人匪夷所思之际,车身右侧突然遭受强力撞击而发生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护卫a庆幸自己没有惊叫。 几个粗鄙平民都没叫,他贵为皇家护卫却失声大叫的话就太英雄气短了! 东邦人像没事人一样,全聚集在驾驶座周围,你一句我一句的哈啦起来—— “有人挑衅。” “四个开悍马车的家伙。” “那几个家伙不就是所谓的公路恶霸,专门在高速公路上乱搞的混混吗?”‘“既然人家有勇气来挑衅,咱们若不接下战帖就太不够意思了。” “说的也是。” “那就陪他们玩一玩!” 耶———!? 和恶贯满盈、把飘车当家常便饭的高速公路恶霸玩!? 而且是用这辆身躯庞大如货柜车、后面又加挂浴室和厕所车箱的笨重旅行车!? 王子一干人还没搞清楚状况,“任我行2号”已经全面加速冲刺,和挑衅的悍马车玩起极速追逐大战。 不!不要! 救命啊…… 此刻,王子一于人已不是自尊使然逞强不叫,而是过度惊吓失声叫不出来。 东邦人却个个气定神闲、玩得不亦乐乎! “我这就去找个好位置做实况录像喽!”向以农说做就做。 “小心,别殃及不相关的无辜池鱼。”南宫烈闲来没事就做做嘴皮运动,多此一举的提醒“柴可夫——司机”安凯臣。 “安啦!我有那么蹩脚吗?”安凯臣游刃有余的哼笑两声。 “不过这样玩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咱们都避开了无辜池鱼;没伤到他们,可是那四个混混却恶形恶状的一路蛮干,已经连累好几辆车子被撞或者翻车了,得想个办法才行。”雷君凡索性做起现场实况报导。 安凯臣闻言看了一下卫星导航系统的区域路况数据,唇边勾起乐在其中的笑意道:“看我的!” 说着,他突然又加速,同时变换车道,风驰电掣的切入最靠近路肩的车道。 高速公路恶霸的悍马车果然如安凯臣所料,一连擦撞五辆车子,十分恶劣的强行切入路肩,加速狂飙的全力猛追“任我行2号”。 展令扬看透他计谋的道:“你想把那几个黑心恶霸逼落前面那条桥下的河,是?” “宾果!” 吁———! 曲希瑞吹了一声口哨,摩拳擦掌的问:“需要支持吗?” “不必,你们在一旁欣赏好戏就行了!” 既然安凯臣这么说了,其他几个就不再多事,当真各自挑选最佳欣赏角度,等着看好戏了。 这是他们东邦人之间的默契——谁也不会矫揉造作的说客气话。真的需要伙伴支持就会实话实说,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逞强。 相反的,说不需帮忙时,就是真的不需要帮忙,不需让伙伴费神去揣测是不是在说客气话。 所以彼此相处十分自在,没有不必要的猜测和多余负担。 “任我行2号”行驶到桥上时,安凯臣按照预定计划让悍马车追上,等悍马车进入锁定的位置便一鼓作气的将它撞落桥下,让它以自由落体的姿态投入波光粼粼的河流怀抱。 “漂亮!” “100分!” “我已经全部都录起来了。” “那辆悍马车少说要十五万美金呢!” “所以说那几个黑心恶霸这回亏大了。” “阿弥陀佛!阿门!阿拉保佑!善哉!哈利路亚!” 虽然他们知道玩得起悍马车的通常都十分有钱,损失一辆悍马车对那些有钱的恶霸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至少能让这一带的高速公路获得短暂的难得平和。 而且吓吓那些家伙也好,也算是替那些无辜受害者出一口怨气、讨回一点公道。 居高临下的欣赏完恶霸悍马车的水上表演之后,“任我行2号”继续快乐的旅程。 曲希瑞看了一下时间,轻叹一气:“哎呀呀!咱们有点耽搁了,可能会比预定时间约莫晚半小时到目的地耶!” “无妨,我会准时到达的!”安凯臣话未敛口,已踩足油门,以超高速狂飙赶路。 救命啊…… 处于吓破胆状态的王子一干人终于不支,纷纷以“鬼哭神号”级的表情,睁着眼睛吓昏过去。 电脑访问: 吉林.为您提供烈火青春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二章 露营记(二) 正文第二章露营记(二) “任我行2号”在东邦人预定的时间抵达目的地——湖滨森林露营烤肉度假区。 吓昏的王子一干人在抵达后,陆续醒来。 确定该醒的全醒了,曲希瑞便对两位王子宣布新的游戏规则:“按照计划,我们今晚要在这里露营,除了各自料理晚餐之外,还有像提洗澡水、倒垃圾、跑腿之类的共同琐事得做,所以现在要分配一下工作,请各派一位代表出来猜拳。我方还是由烈当代表。” 无独有偶,这回杰弗里和欧迪都改派护卫当猜拳代表。 “游戏规则和先前一样,最输的提水、第二输的倒垃圾、赢的准备随时支持跑腿。”曲希瑞宣布游戏规则后,三方便拳下见真章。 可想而知,南宫烈又是最大的赢家,所以东邦组负责最轻松的支持跑腿——如果没人要求支持跑腿就等于没事。 欧迪组负责倒垃圾,杰弗里组负责最吃力的提水任务。 “好了!那大家各自忙自己的吧,解散!”裁判曲希瑞笑道。 为了不丢主子的脸,杰弗里的两名护卫再不甘愿也只得遵照愿赌服输的游戏规则,乖乖提水去。 倒垃圾是晚餐后的事,所以欧迪两名护卫笔直仁立主子身后站岗。 两位侍从则分别打电话到市区五星级大饭店,为自家主子预订全套外送餐点。 东邦人也很有默契的一齐展开准备晚餐的行动——曲希瑞负责料理晚餐的材料、向以农负责堆营火台、安凯臣负责架设烤肉架和煮汤架、南宫烈负责准备碗筷杯盘、雷君凡负责调制鸡尾酒、展令扬负责支援调制鸡尾酒和试喝。 订好外送晚餐收线的唐老鸭侍从,开始准备主子的下午茶。他沏了一壶香味四溢的玫瑰花茶,配上提拉米苏,一齐端给主子杰弗里享用。来去间,不经意瞥见埋首张罗食材的曲希瑞,唐老鸭侍从不禁惊声怪叫:“天哪!你们这些家仆是怎么当的?怎么可以让丹尼尔王子自己动手料理食物?像我就绝对不会让我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纤尊降贵,做这等下人做的粗活,真是太可怕了! 丹尼尔王子,您应该立刻辞了这些不称职的家仆才是。“欧迪闻言,唯恐天下不乱的拉开嗓门,以响彻云霄之音量冷嘲热讽:”杰弗里,你最好叫你的侍从立即闭嘴,老是家仆家仆的称呼丹尼尔的‘朋友’实在太失礼了,当心丹尼尔为了表现对‘朋友’的义气,跑去向你兴师问罪,要你立刻打道回府去。“ 唐老鸭侍从大不以为然,傲慢嚣张的坚持己见:“和我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一样尊贵的欧迪王子,尊贵的您和我一样清楚丹尼尔王子一直是个独行侠、根本不可能有朋友,那些人一定是丹尼尔王子的家仆。本来身为我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的侍从的我,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揭发丹尼尔王子为了满足虚容心,而处心积虑编派的‘朋友谎言’。但是那些家仆实在太不像话了,居然假戏真做、让自己的主子做下人做的粗活,真是太荒唐了。当然,丹尼尔王子管教无方是最大的原因,所以说血统不够纯正的混血王子就是——” “拉吉,立刻给我闭嘴!”杰弗里森冷的喝令唐老鸭侍从。 不待唐老鸭侍从做出回应,向以农便杠上唐老鸭侍从:“我个人倒觉得你比我们还不称职耶!” “你胡说什么?我对我尊贵的主人之忠心可昭日月,岂是你们这等不学无术之粗鄙平民可相提并论?”唐老鸭侍从说得很不可一世。 “是吗?那我问你,你刚刚给你家王子沏了什么茶?”向以农不动声色的问。 “最上等的玫瑰花茶。” “这就是你大不敬、比我们更不称职的罪证了。” “是吗?”唐老鸭侍从嗤之以鼻,态度依旧嚣张倨傲。 向以农一点也不以为件,悠然问:“你知道每一朵玫瑰花里都有花蕊吗?” “这谁不知道?”好蠢的问题,果然是脑袋空空的草包贱民,居然天真的以为这么粗浅的问题就能考倒他,啧! “那你知不知道花蕊还分雄蕊和雌蕊?”向以农循序渐进问。 “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唐老鸭侍从极不耐烦,若不是打算伺机给这贱民重重一击,他才懒得和这等愚蠢贱民瞎耗。 “这么说来,你一定也知道花蕊是花儿们传宗接代的主要部位,等同人类的生殖器官唆!” “可不可以拜托一下,要问就问一些有水准的问题,别尽问些人尽皆知的蠢问题行吗?我担心我的智商会因为回答你的蠢问题而受损哪!”唐老鸭侍从鄙夷的膘了向以农一眼。 向以农突然夸张的朗声惊叫:“哎呀!我没猜错,你果然是明知故犯,故意给杰弗里王子喝生殖器官茶,也就是性器官茶,而且还装了满满一壶,真是居心叵测,好歹毒呀!”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我尊贵的主子喝什么生殖器官茶、什么性器官茶了?”噢!天啊!这粗鄙贱民居然在他尊贵的主子面前说出如此猥亵不雅的名词,真是该死哪! 向以农却一口咬定的说:“事到如今,你再装蒜也来不及了,你自己刚刚全都承认了。谁都知道花蕊是花的生殖器官、也就是性器官,雄蕊等于是男性的生殖器官、也就是男性性器官,雌蕊等于是女性生殖器官、也就是女性性器官,所以你泡给你家王子喝的玫瑰花茶,等于是一壶加了许多男女生殖器官的茶,也就是加了许多男女性器官的茶,不是吗?” 唐老鸭侍从闻言脸色呸变,紧张万分的斥骂反驳:“你别胡说八道,绝对没有这种事!你这粗鄙贱民少在这里歪曲事实、危言耸听!我才没让我尊贵的主人喝什么恶心的生殖器官茶、性器官茶哩!” 噗…… 应声呕吐的居然是欧迪王子。原来他的下午茶正好也是玫瑰花茶。相较之下,杰弗里王子的反应温和许多,只是脸色铁青的瞪着满杯的玫瑰花茶、迟迟未饮。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杰弗里和欧迪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喝玫瑰花茶了! “请殿下恕罪,我立即为您换饮品!”惨遭池鱼之殃的欧迪侍从力挽狂澜、设法弥补过失。 唐老鸭侍从见状也赶快向主子负荆请罪:“我尊贵的主人,请您明鉴,我是冤枉的,我绝对没有让您喝生殖器官茶或性器官茶的意思,我——” “够了,给我闭嘴!”杰弗里寒气逼人的下令。 “是,我这就重新替尊贵的主人准备下午茶。”唐老鸭侍从必恭必敬的端着玫瑰花茶退下,心中对向以农相当怀恨。 粗鄙贱民,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久,唐老鸭侍从重新端上香气浓郁的现煮热咖啡给主子饮用,讨好的说:“我尊贵的主人,这是非常珍贵稀有的麝香猫咖啡,只有像主人您这般尊贵之人才够格饮用,请您尝尝。” 说这话时,唐老鸭侍从刻意睨了向以农一眼,眼神传递强烈的挑衅:卑鄙贱民,这回我看你还能瞎掰什么来陷害我,哼! 向以农乐得将唐老鸭侍从的挑衅照单全收,不忍让唐老鸭侍从期待落空,大嘴一张又是一连串的惊声叫嚷:“哎呀呀!你怎么这么没心少肺,先是给你家王子喝性器官茶,现在又给你家王子喝猫便便咖啡,敢情你和你家王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干嘛三番两次对你家王子下如此毒手,真是太可怕了、简直丧尽天良哟!” 唐老鸭侍从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民,敢再信口雌黄,我就让你血溅五步!” 向以农好整以暇的咧嘴笑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你这么见多识广,怎么会不知道麝香猫咖啡豆就是猫便便呢?” “你胡说!”老天!该不会是真的!? “我才没有胡说,麝香猫咖啡豆的制造方法本来就是把完好无缺的咖啡豆拿去喂麝香猫吃,再从麝香猫排泄出来的便便中,挑选消化不良、较完整的咖啡豆,然后把这些猫便便豆拿去清洗干净加以烘焙而成。所以所谓麝香猫咖啡就是猫便便咖啡喽!也就是说,你家王子正在喝你用猫便便煮的吻啡喽!”为了达到最佳陷害效果,向以农刻意把话说得又慢又清楚又够大声。 “不可能,你胡说——” “听说欧迪王子的侍从对咖啡很有研究,你不妨问问他,看我有没有说谎喽!”东邦“恶魔党”搞怪绝对彻彻底底,不会让猎物有一丝一毫死里逃生的机会! 因为“东邦守则”里有这么一条——搞怪要彻底、破坏要有力、闯祸是专利、装乖是绝技、整人靠天分、被整看缘分! 唐老鸭侍从连忙望向欧迪侍从,只见欧迪侍从眼神闪烁、默不作声,唐老鸭侍从见状,惊觉不妙,赶紧向自家主子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尊贵的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故意让尊贵的主人您喝猫粪咖啡,我真的不知道这种咖啡豆是用猫粪烘焙,否则我绝对不会用猫粪咖啡来冒犯尊贵的主人您!请您千万别误信谗言,这一切都该怪血统不纯的丹尼尔王子蓄意纵容、放任假装朋友的卑贱家仆陷害我,想藉此报复我——” “你给我立刻闭嘴,退下!”杰弗里寒霜罩顶,再次厉声喝令唐老鸭侍从。 这回唐老鸭侍从真个当下消音。 虽然他尊贵的主人杰弗里王子很少动怒,然,一旦生起气来却足教人冰冻三尺。而此刻,他知道尊贵的主人真的生气了! 不过真正让他消音的并不是杰弗里的命令,而是雷君凡的“点穴功”——他比杰弗里的命令快了半拍,偷偷“定”住唐老鸭侍从,顺便点了一下哑穴。 眼看唐老鸭侍从虽然不再说话,却未退下,杰弗里冷眉一挑,语气更寒的再次下令:“立刻退下!” 唐老鸭侍从依旧纹风不动——身不由己也! 不知情的杰弗里冷眸进射令人背脊发凉的森寒,正要开口严惩当众再三抗令的唐老鸭侍从,向以农捷“口”先登,抢先发表高见。 “杰弗里王子请先别动怒,我想你的侍从一定是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决定站在这里自我反省、以示对希瑞的歉意,你就让他反省到他觉得够了为止吧!希瑞见他如此的自我惩罚,也不会再和他计较了。所以如果王子你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向以农完全不给杰弗里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完就算数。 事实上,就在向以农和杰弗里周旋时,曲希瑞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除了东邦恶魔伙伴之外——的对唐老鸭侍从下了性属无色、无味、无烟的自制药剂“痒身有术”。 被“痒身有术”缠上,会像被蚊子一直纠缠不停、到处叮般,全身奇痒无比;不搔痒很难过、但会愈搔愈痒,就算定力够不搔痒,还是会愈来愈痒,直到药效消失。 “很好!”和向以农一样知情、早已在曲希瑞身边集合完毕的东邦其他四只恶魔,自然和向以农同一个鼻孔出气。 杰弗里定定睇了眼前的东邦五人一眼,一言不发的旋身回坐,算是默许了向以农的提议。 于是有口难言、身不由己的唐老鸭侍从就被迫继续原地罚站、自我反省,独自品尝“痒身有术”的滋味。 尊贵的主人,快救救我呀!我全身都好痒好痒,救命呀…… “东邦守则”有这么一条:凡开罪东邦者,必需付出连本带利的代价赎罪! 向以农和曲希瑞既是东邦“恶魔党”的一员,自然会恪遵“东邦守则”、切实身体力行喽! 小整了唐老鸭侍从,曲希瑞心情好转了些,展令扬见状,唇边挂着一o一号招牌笑容,语带邪气的下起解散令:“好了,咱们也别光在这儿演集体发呆的无聊戏码了,还是各自回归自个儿的工作岗位喽!” 大伙儿有志一同的解散,曲希瑞想到了大事,出声唤住向以农:“以农,你能不能先给我鱼,我等一下就会用到了。” “ok!要几条?”向以农相当爽快。 “每人三条,如何?”曲希瑞朗声问伙伴们。 “成交!” “那我走了。”向以农说着便像一阵轻风般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直隔岸观火的欧迪满心好奇问曲希瑞:“他是去湖边钓鱼吧?怎么只带水桶没带钓鱼用具呢?” “因为我们家以农钓鱼是不需要钓具的。”曲希瑞莫测高深的回答。 向左邻右舍a鱼何需钓具?呵! 钓鱼不需钓具?那怎么钓???欧迪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出个中奥妙。 “糟糕!牛肉少了一些。”曲希瑞又想起另一件大事。‘安凯臣闻言拍拍南宫烈的肩膀,“烈,交给你了。” “顺便带两瓶香槟回来喽!”展令扬凑上一脚。 “还要四瓶汽水。”雷君凡也追加。 “没问题。”南宫烈有求必应的照单全收,准备动身。 欧迪侍从凑近南宫烈态度倨傲的颐指气使:“你要进市区是吧?那顺便买些报章杂志回来!” 南宫烈风度翩翩、优雅笑道:“我是要去张罗食材,可是我没有进市区的打算耶!” 他的目的地是左邻右舍的露营同好——尤其是女生众多的邻舍! “那你要到哪里买?”欧迪侍从很意外,这里是远离市区的森林湖畔烤肉露营区,不进市区怎么买牛肉、香槟和汽水? “就近喽!”南宫烈留下神秘浅笑便潇洒的敦亲睦邻去也。 就近?欧迪侍从被搞迷糊了。 不过该买的还是得买,于是他改向留下来的东邦人命令道:“你们谁进市区去买些报章杂志回来!” “行!一oo美元(相当台币三○○○元左右)。”回答他的是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 “一○○美元?”欧迪侍从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 “跑腿费。”雷君凡好心的替他解惑。 咦———!? 欧迪护卫a看不过去、仗义执言:“刚刚明明分配好,你们负责支持跑腿,不是吗?” 这几个臭小鬼想赖皮不成? 、“我们是负责支持跑腿没错。” “那还收什么跑腿费?” “我们并没有说是不必收跑腿费的义务支援哦!” 雷君凡十分理直气壮。 “你们——” “够了。”欧迪打断他们的争执,“我付,快去。” “是。”主子既已决定,欧迪侍从和护卫a自然不敢再置喙。 一接手欧迪给付的美钞,雷君凡便不慌不忙转身问方才仗义执言的欧迪护卫a:“要不要赚外快?” “什么意思?” “你进市区去买报章杂志,我就付你五○美金的跑腿费(相当台币一五○○元左右)。”雷君凡最擅长做现买现卖、稳赚不赔的生意。 耶———!? “还是你怕你家王子会对你处以私刑,所以不敢赚这笔外快?”雷君凡这话是冲着欧迪说的。 “你就去吧!”欧迪不想为这点小钱,无端被冤枉。 “是。”欧迪护卫a这才放胆收受雷君凡给的跑腿费进市区去。 这个平民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很会做生意,不但不必自己跑腿、还凭空进帐五○美元!欧迪侍从在心里暗叫,一面准备晚餐事宜。 眼尖的雷君凡一下子就锁定欧迪侍从摆出来的一排法国名酒——阿尔萨斯的丽丝玲酒、波尔多的玛歌酒、梭甸酒、勃良地的哲维瑞。香贝丹红酒、普里尼。蒙哈榭白酒、罗亚尔河的莎弗尼耶酒。 怪怪! 这家伙真不愧是不事生产、擅长败金的皇室贵族、纨绔子弟,虽然品性奇差、却品味极佳! “我要那六瓶酒。”雷君凡见猎心喜,迫不及待、小声告诉并肩而行的展令扬。“那六瓶酒会为咱们的生活情趣和进餐品质加不少分。” “那咱们就让美梦成真喽!”满脑子鬼主意的展令扬立即化美梦为行动,找曲希瑞去。 “拜托啦!兄弟。”这类情事只要展令扬出马,铁定马到成功。 打发走自家护卫a,欧迪又对身旁的曲希瑞展开带刺式疲劳轰炸:“丹尼尔,我看你得小心一点,你的‘平民朋友’似乎很精通骗钱术,搞不好他私下已偷污了很多钱,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陶醉不已、说了半天,欧迪才发现身旁无人、自己根本是在对空气唱独脚戏,曲希瑞人早就移师烹任区烹煮高汤也。 欧迪立即攻过去,一副瞧扁人的口吻继续对曲希瑞疲劳轰炸:“丹尼尔呀,你真的会料理食物吗?我看你还是别逞强了,还是交给你那几位‘平民朋友’处理吧!” 等了半天,曲希瑞却未吭一声、也没看他一眼,欧迪决定再一次主动出击。适巧欧迪侍从接获订餐那家五星级大饭店来电,上前来征询自家主子意愿:“殿下,除了外送的全套牛肉料理外,您想要饭店主厨前来为您现场料理鲜鱼和虾蟹吗?” 欧迪付了付,回眸问杰弗里:“杰弗里,你要不要来点现场料理的海鲜?我带来许多顶级白酒和红酒,搭配海鲜和牛肉料理都会相当美味。” “也好。”杰弗里不改冷淡。 “ok!”欧迪勉为其难的顺便问曲希瑞:“丹尼尔,你要不要也来一些,我请客!” “不必!”曲希瑞一口回绝。 “可是人家想吃耶!”展令扬水蛭一声不响的附着到曲希瑞身边,在他耳畔轻声细诉。 展令扬唇边那抹熟悉的邪恶笑意,让曲希瑞脸上的冰霜迅速溶化、消失无踪。 欧迪怎么看展令扬怎么不顾眼。尤其看到曲希瑞满眼温柔、好脾气的任展令扬肆意纠缠,他更为光火。 这个笑得像白痴的粗鄙贱民和丹尼尔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来一些吧!”曲希瑞改口道。 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和这两个眼不见为净的讨厌鬼共餐,不过此乃“非常时期”,自然另当别论喽! “……嗯……”欧迪一脸不悦的示意随从后,说话的语气更差:“你对你的‘平民朋友”可真好哪!丹尼尔。“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我吗?天真! “他们都有令我十分喜欢的优点,我当然对他们好了。”曲希瑞悄悄设下诱敌陷阱。 “是吗?”欧迪不屑的冷哼。 “嗯!就拿站在那边调鸡尾酒的君凡来说吧!他对名酒的鉴赏力极为出类拔萃,不会比超一流的品酒师差呢!”曲希瑞大力赞赏自家死党,说得眉飞色舞。 欧迪压根不信的嘲讽:“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哪!正好我对品酒也很在行,不如就让我出题来考考你的‘平民朋友’吧!” “怎么考法?”鱼儿上钩了! 欧迪存心找碴、气焰高涨的撂下战帖。 “我正好带来六瓶名酒,待会儿我让侍从各端一杯给你的‘平民朋友’品鉴,如果他运气够好、全部蒙对,我就承认他的能力,而且把六瓶名酒全数奉送给你的‘平民朋友’当奖赏。相反的,如果你的‘平民朋友’没能全部猜对,那表示他是个骗子。我不想和骗子同游,有损我高贵的身份,所以你必须叫你的‘骗子朋友’立刻走人,不准再留下来。如何?” 聪明的就快找个借口,叫你那个家仆立刻夹着尾巴自动消失,省得待会儿出尽洋相,难堪的可是你自己哪!丹尼尔。 “一言为定。”六瓶名酒到手了! 欧迪瞧扁人的吹了一声口哨,朗声呼朋引伴,“杰弗里,你都听到了吧!待会儿你就当公证人吧!” 好蠢的丹尼尔,既然你执意自取其辱,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杰弗里也不喜欢曲希瑞的‘朋友’,所以没有反对当公证人。 “丹尼尔,把你的‘骗子朋友’叫过来,测试开始了。”为了不给曲希瑞反悔的机会,欧迪马上差遣侍从倒酒。 曲希瑞不动声色的对好伙伴道:“看你的了,君凡。” 欧迪不想让雷君凡说话,故意抢话:“第一杯在这里,快点猜吧!”眼底、嘴角尽是轻蔑。 只见雷君凡轻执杯脚、缓缓转动酒杯,仔细观察杯中的液体颜色;然后又继续转动酒杯,让美丽的液体在酒杯中打转、散发出香气,再深深嗅闻逸泄的酒香;最后才慢慢吸饮。 “1990年份的波尔多梭甸酒。”雷君凡笃定的宣布。 雷君凡话一出口,欧迪和杰弗里都暗吃一惊——这贱民真是好狗运,居然连年份都蒙对了! 欧迪狗眼看人低的嗤哼:“运气不错嘛!不过第二杯就难说了。” 雷君凡一样利落的品鉴后道:“1997年份的阿尔萨斯丽丝玲酒。” 不会吧!?又蒙对了! 接下来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雷君凡也全数答。 对,而随着雷君凡答对的次数愈来愈多,欧迪的脸色便愈来愈难看。 “这是最后一杯,快猜!”欧迪口气极差的崔促雷君凡。 他就不信会这么邪门,六瓶名酒全给这个不学无术的粗鄙贱民蒙对! 少顷,雷君凡不辱其名的宣布标准答案:“1988年份的勃艮地哲维瑞。香贝丹红酒。” “没错。”担任公证的杰弗里也极为讶异雷君凡有此能耐。 “不可能!”欧迪无法接受大出意料的事实,“流着粗鄙贱血的区区小老百姓怎么可能会品酒!?一定是弄错了。” 曲希瑞气定神闲的效法欧迪,以鼻子哼笑:“愿赌服输。杰弗里王子,你说是不是?” 杰弗里虽未答腔,态度却明显认同曲希瑞的话。 “哼!”皇室贵族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输给平民,欧迪心有不甘的示意枪法一流的护卫b开枪毁掉六瓶名酒。 宁愿玉碎,不愿瓦全! 欧迪护卫b不假思索,掏出灭音手枪朝主子输掉的六瓶名酒开了一枪。这种距离下射击固定目标对他比反掌折枝还简单。 可意外的,子弹并未射中瓶身。 欧迪护卫b旋即又补上一枪。 瓶身依旧还在,且安然无总。 欧迪护卫b不信会有这么古怪的事,连开数枪,直至子弹用罄方休。 然,六瓶名酒还是毫发未伤、完好无缺。 “你在搞什么!?”欧迪气极,破口大骂。 “我……”欧迪护卫b受到的打击比主子更大。 不可能!他明明瞄准瓶身开枪、应该全击中了才对,不可能会这样! 难得曲希瑞这么好心,主动为欧迪主仆俩解惑:“你们不必太纳闷,六瓶名酒平安无事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有我的朋友护航喽!我们家凯臣——” 曲希瑞话才说一半,欧迪护卫b已经卯上右手持枪的安凯臣:“你做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瞄准你射出的子弹开枪。”安凯臣云淡风轻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的子弹打中了我的子弹,所以我的子弹偏了方向才都没击中瓶身?”欧迪护卫b不敢置信、面目狰狞的死瞪住安凯臣,像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不笨嘛!”安凯臣谈道。 “不可能!”欧迪护卫b自尊心大受打击。 他曾是奥运射击金牌得主,没道理栽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民小鬼手上! 欧迪护卫b挑战味道浓郁的再度瞄准瓶身连开数枪。 既然人家那么看得起自己,安凯臣也不好让人家失望,当做日行一善、奉陪到底,不慌不忙的再次完封欧迪护卫b射出的子弹。 历史再次重演,欧迪护卫b依然无法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瞠目怒瞪安凯臣、一口咬定:“不可能有这种荒唐事,你一定暗中动了手脚!” 安凯臣懒得和手下败将周旋,转身走人。 雷君凡和展令扬趁隙动作迅速确实的将六瓶极品名酒全数接收,省得欧迪小人的反悔、又找借口赖皮不给。 “你给我站住!”欧迪护卫b怒喝安凯臣,安凯臣当耳边风、无动于衷。 欧迪护卫b气极,朝安凯臣的背开枪,“我叫你站住!” 只见背对欧迪护卫b的安凯臣轻松闪便躲过子弹的攻击,依然未回眸、自两侧腋下各开一枪,子弹同时擦过欧迪护卫b的两个耳垂底缘。 耳垂的灼疼几乎吓掉欧迪护卫b半条魂儿,骇得他呆若木鸡、没当场昏倒已够英勇了。 曲希瑞趁机把方才被打断的话补充说完:“我刚刚说到那儿了?啊!对了,就是我们家凯臣不但百发百中、弹无虚发,而且还是个百步穿杨的的双枪神射手哟!” 他们几个伙伴都没有出手救援安凯臣,就是因为太了解自家死党的本事、不好扫自家死党的兴喽! 双、枪、神、射!? 欧迪、欧迪护卫b和杰弗里都暗吃一惊,虽然不想相信,但亲眼目睹的事实偏是如此鲜明,不由得他们不信! 尊贵的主人!您别只关心欧迪王子护卫的事,快来救救我,我全身都好痒、快痒死了呀!被“定”住反省的唐老鸭侍从拼命在心里呼救。 遗憾的是,杰弗里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sos.“我回来啦!一共十八条,不多也不少。”出征去张罗鱼儿的向以农满载而归,把整桶鱼全交给“东邦大厨”曲希瑞。 “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喽!”曲希瑞相当满意的验收那一桶活蹦乱跳的鱼。 真的不用钓具就钓到鱼?向以农的出现引开了杰弗里和欧迪的注意力。 稍后,负责提水的两位杰弗里护卫也把提水的活干完归营。 老天!累得腰快挺不直了! “两位大哥哥,要不要喝杯鸡尾酒解解渴?”展令扬好心的说。 “也好……”两名护卫纷纷接受展令扬的好意,很奇怪,迎着展令扬那张笑脸就很难拒绝。 “好喝!”意外:“那要不要再来一杯?” “好!” 三个人有说有笑,一下子就喝掉一大半鸡尾酒。 此时,进市区跑腿的欧迪护卫a也回来了,展令扬一视同仁的招呼:“辛苦了,过来喝一杯鸡尾酒解解渴喽!” “真的很好喝,过来尝尝吧!”两名喝得欲罢不能的杰弗里护卫,频频向刚回来的欧迪护卫a强力推荐。 刚回来的欧迪护卫a看他们喝得那么开心,二话不说、马上加入。 “对了,我们可能要小心一点,晚上最好轮流守夜。”提水的杰弗里护卫a随口提醒大家。 “怎么回事?”大伙儿都很有兴趣。 “这个营区里好像有贼出没,而且很高竿。” “贼?偷钱吗?”刚从市区回来的欧迪护卫a追问。 “不,是偷鱼。”提水的杰弗里护卫a公布答案。 “鱼?” “没错,而且专偷刚从湖里钓起来、新鲜活蹦的活鱼,听说已经有好几个营地的人受害了。”一样负责提水的杰弗里护卫b和杰弗里护卫a一唱一搭。 “好奇怪的贼,既然有那么好的身手为什么偷鱼不偷钱呢?”跑腿的欧迪护卫a相当纳闷。 “不过轮流守夜是必要的,除了防这个贼以外,还要飙车混混。”进市区跑腿的欧迪护卫a也提出警告。“我在市区里听说,这一带夜里有一群飙车混混出没,他们经常夜袭在这个营区露营的游客,所以我们最好小心一点。” “那等晚餐过后,咱们再来讨论轮流守夜的事。” 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道。 “也好。”为自家主子安危考量,三名护卫一致通过。 身为主子的杰弗里和欧迪虽然没加入他们,但都很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欧迪护卫b和唐老鸭侍从的事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在热络气氛影响下,提水的杰弗里护卫a愈说愈起劲:“刚刚说的偷鱼贼也就算了,有件事更鲜!听说营区里出现了一个颠倒众女的万人迷,其所到之处都有一票女人倒贴,争相把最好的烤牛肉、烤海鲜什么的送给那个万人迷品尝,连香槟、汽水之类的也大方相赠,气得那些男伴有气难伸却又无可奈何,有意思吧!” “虽然那些男伴处境很令人同情,不过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万人迷是何方神圣。” “我也是,毕竟像那样超有女人缘的大帅哥是很难得一见的。” 就在三名护卫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之际,南宫烈神采奕奕的满载而归。 “我回来了,除了指定的烤牛肉和两瓶香槟、四瓶汽水以外,还有额外附赠品:各式烤海鲜哦!”南宫烈把战利品——满满两大盘烤牛肉、海鲜和两瓶香槟、四瓶汽水放到鸡尾酒桌上。 三名护卫和杰弗里、欧迪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个臭小鬼就是那个颠倒营区众女的万人迷!? 惊愕之余,杰弗里护卫a突然肚子剧烈绞痛、冷汗涔涔的直奔厕所。 相隔一秒,杰弗里护卫b也开始不对劲,他先是一个劲儿猛笑、转眼又一个劲儿猛哭,哭笑不断交替上演。 在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时,欧迪护卫a忍不住一直打嗝。 曲希瑞见状;暗地窃喜。 药效开始发作了!他得把三个优质实验体的临床症状全数纪录下来,以做为日后改良药剂的依据。 “谢了,伙伴!”曲希瑞贴近展令扬耳畔笑道。 “好说。”原来展令扬之所以会那么好心请三位护卫喝鸡尾酒、雷君凡也没有开口收鸡尾酒钱,是因为那些鸡尾酒全给曲希瑞下了药,特地用来钓三位优质自愿实验体用的。 本来应该是连欧迪护卫b也算一份的,可惜中途生变,只好放弃。 “君凡,树下那两个就拜托你了!”树下那两个是指服了“哭笑不得”的杰弗里护卫b,和服了“嗝嗝不休”的欧迪护卫a.托雷君凡“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好本事之福,曲希瑞才能同时做三种不同的药剂实验。自己先针对服了“翻云覆雨”而拜访厕所去的杰弗里护卫a做纪录,之后再请雷君凡帮忙观察的另两个实验体症状复诵给他做纪录,就可以一举三得啦! 可怜的三名优质实验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人尽其才的为曲希瑞贡献心力。 知情的东邦人乐得欣赏免费娱乐,不明就理的两位王子眼不见为净的假装没瞧见自己丑态尽出的手下,省得丢自己的脸。 该死的浑球!回去再秋后大算账! 第三章 露营记(三) 正文第三章露营记(三) 正文第三章露营记(三) 一接获饭店外送已抵达的电话,欧迪侍从连忙偕同欧迪护卫b去接应,以免再出差池。//.78无弹窗更新快//主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绝对不可犯火上加油的愚蠢错误,否则就是自找死路! 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神愉”向以农和“神算”雷君凡已经捷足先登,快他们一步找上饭店来人也。 正确的说,向以农和雷君凡并不是和饭店人员碰面,而是和他们载运来的鱼儿们——而且是掩人耳目的“私下偷情”。 向以农发挥神偷本事,轻而易举的将活蹦乱跳的鱼儿“”到雷君见面前。 “全在这儿了,一条也不少。” “很好,接下来看我的!”雷君凡斗志非常高昂。 把风的向以农催促着:“我说君凡,你手脚可要快一点,时间不多了!” “知道啦!”雷君凡指法又快又准,一“点”定江山的把所有的鱼全点了穴。“好了,可以送回去了。” “o!”向以农立即把被点了穴的鱼儿物归原主。 顺利达成任务后,两个好伙伴便赶在欧迪侍从、护卫b与饭店人员会合之前,快快乐乐的归队,等着看好戏。 不久,欧迪侍从、护卫b便引领饭店人员来到营区。 欧迪侍从战战兢兢的向主子票报:“殿下,晚餐已全数送达,除了鲜鱼和虾蟹需要现场烧烤之外,其他餐点都可食用了,我这就将餐点全数端上桌让殿下享用。” 欧迪侍从熟练的差遣饭店服务生把餐点摆妥后,便去察探鲜鱼的状况。 饭店大厨自信满满的对欧迪侍从夸口道:“不是我自夸,本饭店的虾蟹鱼类全是专家饲养,全程完善运送,保证鱼儿条条生龙活虎、虾蟹只只活蹦乱跳,请亲自鉴定。” 顺手打开两个水族箱的盖子。 “怎么全是死鱼?”欧迪侍从眉头紧蹙。 “先生是在开玩笑吧?我们饭店的鱼——啊……” 眼看水族箱里的虾蟹全部安然无恙,鱼却条条都像抽筋一样、动也不动的沉在水底,饭店大厨不禁低叫一声。 “不可能的……我们从饭店出发前,我才亲自察探过的,全是生猛活蹦的鱼呀,怎么会突然集体僵硬!?”饭店大厨一条条抓起来检视,发现每条鱼都还活着,但都呈现很诡异的僵化状态,好像集体全身抽筋似的,他干了几十年厨师,从来没有遇过鱼抽筋这等荒唐事呀! 老天!这可是关系到他自己和饭店的声誉,小觑不得哪! 欧迪侍从心急程度不下于饭店大厨,“现在不是说可不可能的时候,快想办法解决才是当务之急!” 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铁定吃不完兜着走! “我也想啊!问题是我从没听过鱼会抽筋,而且还集体抽筋,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就算让饭店再送鱼过来也来不及了!”饭店大厨伤透脑筋,束手无策。 “这可怎么办呀……”听饭店大厨如是说,欧迪侍从更加心急如焚。 正当两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之际,南宫烈佯装正巧路过、加入他们:“嗨!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窝在这里干什么?耶——这些鱼怎么……晤嗯……” “嘘……”欧迪侍从和饭店大厨争相捂住南宫烈的嘴,迫他消音。 听完两位苦主的难题,南宫烈大发善心的说:“这样吧!我们这儿有刚钓上来的湖鱼,如果两位不介意这些湖鱼体型较小、没名贵鱼种值钱的话,我们可以交换。” “鱼新鲜健康是最重要的,体型大小、名不名贵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它们没抽筋!饭店大厨马上表态。 欧迪侍从英雄所见略同的附和饭店大厨:“我也觉得鱼还是新鲜健康最重要!”总比让主子吃抽筋鱼吃出毛病来得保险! 于是南宫烈便顺水推舟的把鱼提过来交换:“来! 从现在起,这些活蹦乱跳的湖鱼就归你们了。“顺便善解人意的卖了个人情,”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张扬出去的!“”谢谢你!“欧迪侍从和饭店大厨咸把南宫烈当成再造恩人感谢。 “不必客气!你们还是快点着手料理,省得又惹欧迪王子生气。”南宫烈在欧迪侍从和饭店大厨的感谢声中,提着一桶“抽筋鱼”回归自家阵营。 价值连城的名贵鲜鱼就这么名正言顺的落入东邦“恶魔党”手中喽! 不用说,这些“抽筋鱼”只要雷君凡一为它们解穴,便会回复生龙活虎本色,只是欧迪侍从和饭店大厨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南宫烈做完“善事”,便轮到曲希瑞上阵。为了抢得“虾蟹优先选择权”,他暂时抛下对杰弗里和欧迪的厌恶,主动和他们周旋。 “欧迪王子、杰弗里王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来分配一下虾蟹,好方便各自料理?” “何必那么麻烦,让厨子一并料理不就好了。”欧迪不耐烦的回道。 “我想自行料理。”曲希瑞很坚持。 杰弗里不想为这等芝麻小事起争执,代表同意:“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去挑选吧!” 欧迪明白杰弗里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曲希瑞一达到目的便吝于和他们为伍,立即转身走回南宫烈身边,附耳道:“挑选虾蟹就交给你喽!” “没问题。”南宫烈义不容辞的挂帅出征。 凭着奇灵的第六感,南宫烈毫不迟疑地挑选了十二只肉质最优的虾和十二只蟹黄最多的蟹,将它们如数交给曲希瑞。 “谢啦!” “小se,你只要把这些虾兵蟹将变成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佳看就行了。” “没问题,看我的。”曲希瑞拍胸脯保证。 眼看曲希瑞独掌烹调大权,其他五只东邦恶魔全闲在一旁等着吃,杰弗里和欧迪心里都十分讶异,怎么也想不透曲希瑞究竟在想些什么? 即使血统不纯,他好歹也是王子、是皇室贵族,有必要为了说服他们相信他有“朋友”,而如此委屈自己、反过来侍候家仆佯装的“朋友”吗? 何况经过方才的摩擦,他应该发觉他们已经看穿他的计谋,所以他实在没必要继续演戏了才是,为什么丹尼尔他…… 难道——杰弗里和欧迪各有所思,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晚餐开始前,唐老鸭侍从终于获得自由,“痒身有术”药效也已消失,身体不再发痒;服了“哭笑不得”、“嗝嗝不休”、“翻云覆雨”的三名优质实验体药效也相继消退;不过四个始终不知情的倒霉鬼却仿佛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般全瘫在树下,四肢无力、寸步难行,根本无法去服侍自家主子。 欧迪那边还好,还有一个侍从和护卫可以侍候;杰弗里那边的情况就很不好了,侍从和护卫全瘫在树下动弹不得,唯一的服务是来自饭店的服务生和饭店大厨。 眼看自家主子杰弗里脸上的冰霜愈堆愈壮观,唐老鸭侍从和两名护卫大难临头的不妙之感也愈来愈强烈。 欧迪见状,表现出难得的义气,替杰弗里向曲希瑞请缨:“丹尼尔,你也看到了,杰弗里的家仆全都生病无法服侍杰弗里,我也有一位家仆生病,剩下的两位刚刚好服侍我,你的五位家仆……不、不,是五位‘平民朋友’都安好无事,你就帮个忙,出借两个‘平民朋友’过来侍候杰弗里吧!” 他是看不惯东邦六只恶魔聚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情景,才借机搞破坏。 预料中的发展。曲希瑞很大方的应允:“可以!” 杰弗里和欧迪都暗地意外曲希瑞会这么好说话,尤其是假好心的欧迪更觉得不是滋味,带点醋酸味的对杰弗里说:“难得丹尼尔这么大方肯外借他的‘平民朋友’,你就将就点,快挑一个吧,免得待会儿丹尼尔又改变心意。” 早知如此,他就顺便借一个,趁机恶整一番以报方才的夺酒之仇,错失良机哪…… 杰弗里当真把握机会,钦点展令扬侍候:“就这个吧!” “不行!”东邦恶魔全数反对——除了展令扬未有反应之外。 开玩笑!连他们自己都还没好好享受过令扬这个“懒氏教祖”的侍候,怎可便宜了这些闲杂人等! 与伙伴们眼神交会、达成共识后,曲希瑞代表发言:“除了令扬不行之外,其他四个都没问题。不如这样吧:我把另外四个全借给你。” 面对这样的发展,杰弗里、欧迪心里各有所思,但皆末形于色。 “我们来喽!”不等杰弗里反应,向以农、安凯臣、南宫烈和雷君凡四只恶魔已经自动自发上前侍候杰弗里。 向以农第一个向杰弗里献殷勤,服务精神旺盛的单挑丁骨牛排,刀法纯熟漂亮的剔去骨头,嘴巴也没闲着,极为友善的对杰弗里说道:“再稍等一下,快好了。” 南宫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优雅的轻叹:“以农,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可以一来就把东西给王子吃,难道你忘了自己要先试吃,确定没有问题才可以呈给王子食用吗?” 向以农一副大梦初醒的神情,轻拍额头一记,薄责自己的不是:“哎呀!我怎么这么胡涂,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大事给忘了,凯臣、君凡,你们也要记得自己先试吃!” “行了。”安凯臣和雷君凡殷勤不落人后,一人负责一道菜。 “哎呀!这丁骨牛排味道有些古怪,王子若吃坏肚子就不好了,撤!”向以农自说自话、动作迅速确实的将整盘丁骨牛排由杰弗里餐桌上,撤到自家餐桌。 “这盘黑松露菲力味道也怪怪的,尤其黑松露的气味好像不是很芬芳,为谨慎起见,撤!”雷君凡说着也自动自发的将黑松露菲力撤到自家餐桌上去。 “奇怪!这鹅肝派口感不大好,感觉不是很新鲜,好像次级料理,把这样的菜色给王子食用太失礼了,撤!”南宫烈的行动和伙伴们如出一辙,主动把鹅肝派纳为己有。 “这道鱼子酱色拉颜色不太好,鱼子酱看起来有些混浊,恐有变质的疑虑,为保险起见,撤!”安凯臣也是一派自己说了就算数的态度,自顾自的带领鱼子酱色拉归降。 就这样,杰弗里餐桌上的菜肴仿佛航行在神秘百慕达海域的船一样,纷纷神秘的自餐桌上消失,然后又纷纷神秘的出现在另一处——东邦人的餐桌上是也。 经过一连串“试吃”行动,杰弗里餐桌上的菜肴宛如干旱季节的沙漠绿洲,明显迅速的消失泰半。 四只东邦恶魔的出借服务也在该撤的菜都撤完后宣告结束。 告别杰弗里之前,南宫烈挺身代表伙伴们发言,举止极为优雅的对杰弗里禀报:“杰弗里王子,我们已经把品质有待商榷的菜肴全部撤掉了,剩下的这些全是试吃合格的佳肴,请您安心慢用,我们就不叨扰王子进餐了。” 故事的真相是:被撤走的全是东邦恶魔们没有而垂涎的美食,只有那些他们不想染指的餐点才有机会效法“烈女不侍二夫”的精神,留在杰弗里的餐桌上展现“劣菜不侍二主”的忠诚。 南宫烈话落,四位临时服务生便头也不回的偕行返回自家阵营,快快乐乐的大块朵颐去也。 眼看杰弗里脸色随着餐桌上的菜肴渐少而愈来愈森冷骇人,身为始作俑者的欧迪愈发不敢正眼和杰弗里视线交会,极力制造出完全沉醉在自己餐桌美食的假象,顺便暗地比较自己和彼端曲希瑞的菜色丰盛度如何。 不比还好,愈比欧迪愈觉得自己餐盘里的蟹,每一只的蟹黄都比曲希瑞桌上的少。 会是他自己心理作用使然? 欧迪重新仔细地打量一遍,连杰弗里桌上的蟹也纳入偷窥比较,结果确定曲希瑞的蟹蟹黄真的比较多,而他和杰弗里的则都偏少。 这是怎么回事?蟹黄最多的十二蟹全在丹尼尔手上! 说巧合、运气未免太过牵强,可除了巧合、运气,他实在找不出更合情合理的解释…… 难不成真是丹尼尔今天运气当旺? 愈比心里愈生气,但最令欧迪不悦的是东邦人的其乐融融、笑声不绝于耳。 不可能的! 丹尼尔这个孤僻的怪胎不可能会有朋友! 以前没有,现在一样不可能有! 那些“平民朋友”如果不是丹尼尔的家仆,就是花大把钞票雇用来的,绝对是这样! 尽管深信真相是如此,但目睹曲希瑞和闲杂人等有说有笑的样子还是让欧迪愈看愈刺眼、愈看愈火大。 “附耳过来!”欧迪对身旁侍候的护卫b下令。 “是。”护卫b立即照做。 只见欧迪神情阴鸷的附耳差遣自家护卫,护卫b听得一脸为难,但在君命难违之下,还是乖乖的领命执行去也。 “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遵命。” 经过此事,欧迪神情变得极为愉快,眼里闪烁着诡橘难懂的笑意。 冷眼旁观的杰弗里并未忽略此情此景,但他依然按兵不动,想看看欧迪究竟要搞什么鬼,再斟酌行动……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 已到了就寝时间,也就是说:猜拳决定守夜的时间到了。 守夜一共分三班:第一班是晚上十一点到一点、第二班是一点到三点、第三班是半夜三点到清晨五点。 东邦“恶魔党”自然又是派“神赌”南宫烈代表划拳。 不过这一回,欧迪的护卫未划拳前便自告奋勇的请缨:“不必猜拳了,由我们先守夜好了。” “那接下来就轮到我们。”杰弗里的护卫接着说。 “o、o、o!还是猜拳比较公平。”向以农马上否决。 守第三班可是最倒霉的,睡到夜半三更最舒服时被人吵醒,好不容易苦撑到清晨,想再回笼补眠时天已经开始亮了。 想占东邦人便宜? 成!只要够本事! 展令扬却有不同看法,深表同情的口吻道:“小农农,就这样无所谓喽!反正咱们正值青春年少、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就算熬个一两夜不睡也无伤大雅。可大叔们就不同了,你瞧他们个个熊猫眼、气色差、脸颊苍苍、两眼茫茫、齿唇抖动,有如雨中烛、风中灯,已是念着:”天国不远了!‘的未老先衰族类。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咱们就发挥人类与生俱来的崇高善心,达成他们最后的小小心愿喽!“雷君凡马上附和展令扬:”就这么办吧!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安凯臣也点头表示赞同:“也对。保护濒临绝种动物,人人有责。” 南宫烈也不反对:“没错没错。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既然是上天的子民,就该以上天为榜样,不可以给上天丢脸!” 这几个该死的臭小鬼在胡扯什么?咒他们不成? 曲希瑞又代表向四名护卫回话:“综合大家的意见之后,我们决定按照你们说的顺序轮流守夜。” “感谢丹尼尔王子成全。”四名护卫言不由衷的说。若非主子有令,他们才不和这几个臭小鬼打交道哩! 达成协议之后,东邦人便欺负周公去也。 欧迪静静睇着车门紧闭的“任我行2号”,唇瓣淡逸一丝诡橘笑意。 暗地打量欧迪许久,杰弗里终于上前向他做最后确认:“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如果你想抽身,现在还不迟,不过不准妨碍我!”他已经打定主意,势在必行! “你————” “丹尼尔那家伙不可能有朋友的,他应该像以前一样孤零零一个人才对,我一定要让他再一次认清这个事实!”欧迪恨恨的咒骂。一想到曲希瑞被那五个“平民朋友”包围,笑声不绝的“假象”,他的怒火不由得愈烧愈旺盛。 杰弗里定定冷凝欧迪片晌,有了最后决定:“我会奉陪到底。” 欧迪冷哼两声便往自己的帐篷移动,吝于多待半时片刻,“夜深了,该休息了!” 杰弗里看了走进帐篷的欧迪背影一眼,再看看安静无声的“任我行2号”一眼,也走回自己的帐篷歇息。 第一班的守夜小组开始执行任务。 ☆☆☆夜深人静,正值第一班守夜小组和第二班守夜小组交班时分,声势浩荡的吵杂声由远而近的渐渐逼近。 杰弗里和欧迪双方的护卫都进入全面戒备状态、有志一同的保护自家主子的安全。 不久,一海票黑鸦鸦的蒙面入侵者,蜂拥而至,不由分说的展开全面攻击。 “有人夜袭,保护王子!” 不知是杰弗里还是欧迪的护卫一声高喝,夜袭霎时转为全面保卫战。 蒙面入侵大队兵分三路,分别袭击杰弗里、欧迪的帐篷和“任我行2号”。 杰弗里和欧迪的护卫各护其主,拼死御敌,战况紧张。 许是“任我行2号”体积最为庞大之故,围攻人数最多,占了入侵人数的一半。 “任我行2号”完全没有动静,直到入侵者接近车身一公尺之际,才突然有了动作——当、当、当、当…… 音乐大师贝多芬不朽名曲——号交响乐“命运交响曲”乍然高扬,随着悠扬乐音,车顶缓缓升起一把印满企鹅图案的伞,在众目睽睽之下,企鹅伞开始旋转、且愈转愈快,候地,高速旋转的伞缘发射七彩烟雾光束,迅雷不及掩耳地扫遍偷袭“任我行2号”的入侵者。 转眼,偷袭“任我行2号”的入侵者全数瘫倒于地,全身麻痹又奇痒无比、动弹不得。 杰弗里和欧迪的护卫及袭击者都吃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忘了交战。 七彩烟雾光束悠哉哉的抬高攻击角度,不慌不忙的扫向两个帐篷周遭人群,不论入侵者或护卫皆一视同仁、纷纷全身麻痹倒地、全身奇痒却动弹不得,无一幸免——除了躲在帐篷里偷窥的两位王子和侍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位王子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远处又传来成群结队、惊天动地的飙车声,渐行渐近的直逼而来。 糟了! 是真正的飙车混混前来寻衅! 躲在帐篷里的王子和侍从、躺在营地上的护卫和蒙面入侵大队,全都脸色大变,暗叫不妙。 “任我行2号”却依然没有动静,那把会旋转又会喷射七彩烟雾光束的企鹅伞,不知何时已功成身退了。 眼看飙车混混已浩浩荡荡的兵临营地,帐里帐外的的人都紧张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原来那些动弹不得的蒙面入侵者全是杰弗里和欧迪那一大票偷偷跟在后头保护主子安危的家臣,受主子命令所假扮。 目的是海扁曲希瑞身边的五个“平民朋友”一顿,扬———“我们依约前来了,带种的就给我滚出来!” 眼看二十几名飙车混混、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比鬼还恐怖,两名侍从险些睁着眼睛吓昏当场。 见满地横尸、毫无动静,飙车混混把矛头指向唯一呈站姿状态的两名侍从,粗声咆哮:“这通简讯是谁传的?” 两名侍从心惊胆战的观看恶汉手机屏幕上的简讯——吓!这是什么!? 胆小鬼、爱哭鬼、只会虚张声势想骗谁? 够胆今夜就到某某某来找本大爷一较高下,逾时不‘到,本大爷就当你们默认自己是只会虚张声势的胆小鬼、爱哭鬼! “快把传这通简讯的人叫出来!”一听就知道飙车混混从一开始就把两名浑身打颤的侍从排除在嫌犯名单之外。 怎么办?跟这些恶汉说他们不知道,这些恶汉铁定不信,搞不好还会对他们严刑拷打的逼供…… 两名侍从愈想打颤得愈厉害。 “快说!” “是车子里的人……”两名侍从急中生智,不约而同的诬赖东邦人。 他们真是太聪明了!如此一来,不但自己能安然脱险、还可以保护自家主子安全,顺便借刀杀人、给那些粗鄙贱民一顿海扁,达成主子原定的目的! 至于无端遭池鱼之殃的丹尼尔王子,只好自认倒霉了! 想趁机溜走的两名侍从,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酸麻,接着便“定”在车门前不动,也不能说话——这当然是擅长“点穴功”的雷君凡,神来一“点”的结果喽!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怎、怎、怎么会这样!? “滚开!别挡路!”飙车混混朝“定”在车门前的两名侍从大喝。 我们很想滚、但身不由己呀……可怜的侍从犹如两只有口难言的热锅蚂蚁,骇得七魄只剩三魄。 “叫你们滚:”飙车混混毫不留情的大脚一踹,把两个挡路的“路障”踹到一旁去。 被“定”无法动弹的侍从俨如最敬业的演员,维持原状、原封不动的双双倒在车轮旁。 “里面的,有种就滚出来赴死!”其中一名飙车混混狠狠踹车门示威,“啊……” 哪知这一踹却遭到不明电击,转眼便倒地不醒人事。 其他飙车混混见状,改攻车窗。自地上捡起一大颗石头使劲砸向车窗玻璃。没想到车窗非但完好无缺,还将大石头反弹。反弹的大石头不偏不倚的砸中站在丢石头混混身旁的倒霉鬼,当场头破血流、昏倒于地。 两名额车混混朝“任我行2号”投掷装满汽油、点着火的可乐瓶。但见车身探出两只机械手臂,打棒球似的将两只可乐瓶打击出去,重回飙车混混怀抱,结果连累六名飙车混混共演“浴火风凰”的戏码,痛得惨叫连连。 眼看未见敌人身影,自家同伴便频频受创,飘车混混头头拉开嗓门对“任我行2号”叫嚣:“带种的就该出来,不要躲在车子里装神弄鬼,活像瘪三、孬种!” “你确定要我们出来?”车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少说废话!快滚出来送死!”飙车混混个个眼露凶光、杀气腾腾,打定主意一有人走出车外就要他们血溅五步! “就来喽!” 随着一声气定神闲的话语,车门在一团白色烟雾护航中开启了。 被白色烟雾扰乱视线的飙车混混失了先机;没能如愿在车门打开时就展开攻击。 等烟雾散尽,车门早已再度关上,不过东邦“恶魔党”倒是一个也不少的站在飙车混混们眼前。 “诸位老兄,你们确定要打?”曲希瑞先礼后兵的问。 “臭小鬼,你们现在就是哭着求饶也来不及了!” 飙车混混一见挑衅者是一群臭小鬼,更是火上加油、气上加气! 乳臭未干的小鬼头胆敢向他们寻衅,找死! “o、o、o!诸位老兄搞错了,我是替你们担心哪!你们原本人手就不够多,现在又有八名伤兵,我怕当真开打会很伤诸位老兄的自尊和威名哪!”曲希瑞轻叹一气,语气中尽是气死人的挑衅。 “担心你们自己吧!兄弟们,上!” 飙车混混头头一声令下,飙车混混便蜂拥而上,个个都一副想把东邦六只恶魔大卸八块的狠样,出手毒辣凶残、毫不留情。 东邦恶魔个个以一敌三,却个个从容不迫,一面悠闲地应战,一面闲聊助兴。 “死凯臣,我刚刚不是一直叮咛你下手别太重的吗?竟然一下子就干掉八个老兄。现在可好了,以一敌三,一点也不过瘾,唉!”拳击高手向以农一面开打,一面抱怨连连。 抱怨到一半,三名对手已经全被重拳击昏,倒躺于地,丑人多作怪的当起“睡丑男”也。 神枪手安凯臣也很无辜:“我哪知道这些老兄这么不耐打,稍微电一下就昏倒、连一颗石头也躲不开、块头那么大却和保龄球瓶一样不堪一击,两只反弹的可乐瓶就连中六元,连倒六瓶呀!” 才说着,他负责的三名对手已经各中一枪麻醉枪,倒地不起。 擅长扑克牌神射的南宫烈和擅长飞刀神射的曲希瑞,则是大玩射飞镖比赛,只不过他们这回玩的是:谁的猎物比较慢昏倒——“阿哈!希瑞,你的活靶已剩一个了!”南宫烈很得意的笑道。 谈笑间,一个不小心太认真出手,射向活靶的特制扑克牌因而太过贴近活靶的颈侧,将活靶当场吓昏。 曲希瑞见状,一报还一报的笑道:“看来咱们扯平了,现在咱们的活靶都各剩一个,胜负又重新开始了!” “那就来吧!” “奉陪!” 虽然他们为了延长射飞镖的乐趣,都很小心的控制手术刀和扑克牌射掷的角度,避免太快吓昏最后一个活靶。怎奈两人的最后活靶都很不禁吓,不约而同的结伴吓昏。 “怎么这样,好扫兴呀!”南宫烈大叫无趣。 曲希瑞所性直接向尚在垂死挣扎的最后一位飙车混混发出抗议:“我说实在太不怎么样的老兄们,拜托你们下次要来找我们干架时,能不能多派一些人手来,还有,记得派厉害一点的来,免得像今天这样,实在扫兴至极,听到没?”。 尚未昏倒的最后一位飙车混混全副精神都用在防御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的攻击,根本没空搭理曲希瑞的抗议,转眼也一气呵成的昏倒于地也。 雷君凡眉头微蹙,一脸不悦的低咒:“该死!怎么这么快就全部解决了!” 坐在一旁纳凉的屉令扬及时开口:“我说小凡凡,做人要懂得知足呀,人家已经效法‘孔融让梨’,把自己那三个猎物也让给你玩了耶!” 说得好听是“孔融让梨”,事实上是自己太懒,不想动手,所以才顺水推舟的借花献佛。 雷君凡方向一转,把帐全算到全数阵亡的飙车混混头上:“说到底全是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老兄不好,拳脚功夫这么差也敢出来和人家混,简直丢尽混混的脸,啧!” 展令扬息事宁人的说:“好了好了!今天就算人家失责吧!没弄清楚对方的实力就传简讯把他们召来。为了弥补过失,人家保证明晚一定把简讯传给战斗力真正超强的老兄们,o?” “这还差不多。” “这些飙车混混是你们招来的!?”一直躲在帐篷里的欧迪,不敢置信的从帐篷里跳出来兴师问罪。 杰弗里也尾随走出帐蓬。 曲希瑞四平八稳的回道:“我看两位王子兴致冲冲的召来自己的家臣,准备大玩夜袭游戏,正好我和我的伙伴们也都很喜欢玩夜袭游戏,但就我们自己玩实在太缺乏刺激感和实战感,所以我们就传简讯挑衅当地的飙车混混,邀他们来同乐了。哪知今夜邀来的是一群虚有其表的三脚猫,扫了大伙儿的兴。明晚保证会邀真正的高手来和我们同乐,期待一下喽!” “你、你说……说什么……”欧迪吃惊得连说话都有点困难。 这家伙知道蒙面入侵者是他和杰弗里的家臣假扮的!? 不!不! 现在最重要的是:飙车混混是丹尼尔招来的,而且明晚丹尼尔还要招来比这些飙车混混更凶狠的混混!? 欣赏够杰弗里和欧迪吓呆的蠢相后,东邦六只恶魔便准备回“任我行2号”继续睡大头觉了。 “好了,今夜的夜袭游戏就玩到这儿吧,晚安!” 踏上车子时,曲希瑞回眸,对尚呆楞在原地的杰弗里和欧迪丢下一句:“我看今夜帮忙守夜的人已经够多了,”指的自然是满地的“睡丑男”,“所以今晚的轮流守夜规则就取消吧!” 话落便头也不回的带上车门。 被留在夜风中的杰弗里和欧迪,相对两无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丹尼尔他竟然…… “任我行2号”里的六只恶魔并没有睡着,而是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区,一面吃着宵夜,一面兴致勃勃的透过监视器欣赏车外风光。 “你们猜咱们的杰弗里和欧迪王子再多久会决定打道回府?”向以农忍不住发问。 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第一个回应他:“我觉得是——”停!“安凯臣捂住南宫烈的嘴巴,强迫封口,”你一说就没什么好猜了。“”我猜他们熬不到天亮。“雷君凡相当笃定。 曲希瑞更绝,一口咬定道:“那两个欺善怕恶的家伙没那么有骨气,我看哪,不出两个小时,他们就会匆匆打道回府去了。” 展令扬笑嘻嘻的说:“总之,只要王子老兄们在今天中午前离开,赌金就全数归咱们喽!”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以揭发偷偷跟在后面一事,威胁杰弗里和欧迪那一海票暗中保护主子的家臣们通通下注,赌究竟杰弗里和欧迪会在一起旅行的第几天打道回府? 而且他们还明定数项游戏规则:现金压注、不可赊帐、每注金额不可低于一○○美元(相当新台币三五○○元)、每个人至少要下一注。 不用说,就算杰弗里和欧迪再有骨气,也一定会在中午以前离开——因为东邦这个“恶魔党”的恶魔们不会让他们留下来挡财路喽! 只是杰弗里和欧迪真的没有那么可歌可泣的骨气,过不了两个小时,两个人便在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伤兵残将护航下,趁着飙车混混还没醒来之际,匆匆打道回俯,逃命去也。 确定杰弗里和欧迪两路人马都走得干干净净之后,东邦六只小恶魔便发动“任我行2号”,告别还躺在地上客串演出“睡丑男”的倒霉飙车混混们,快快乐乐的重新踏上逍遥自在的度假之旅。 至于杰弗里和欧迪两个不速之客的种种,早随着路经的晨风,被吹散在晨曦乍现的薄雾中,不残留一丝一毫。 ☆☆☆而仓皇逃命的杰弗里和欧迪,心里都忿恨难平,两人都在心中咒誓:给我记住!事情不会就这么了结的! 因此,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只有天知道了…… 第四章 “神算”雷君凡采购哲学(一) 正文第四章“神算”雷君凡采购哲学 “神算”雷君凡,东邦的“财务大臣”绝非浪得虚名。 他不但是“开源”专家,同时也是“节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拥有世上最强的执行力! 光从“异人馆”日常采购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窥他令人为观止的执着…… 采购搭档一:“神赌”南宫烈+“神医”曲希瑞“神医”曲希瑞,东邦的“专任大厨”总是习惯于下午第四堂课下课后──如果天翘课,就是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进市区去采购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发前,一定得先经过掌管东邦这个“恶魔党”一切开销的“财务大臣”雷加凡询问和告诫──“要进市区采购?”雷君凡问。 “对。”曲希瑞答。 “今天轮到谁陪你去?” “烈。” “那你今天一定要专挑由女店员、女老板或老板娘负责结帐的商店采购,拿去,这是可以进去采购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给他一张店家名单。 这是他从方圆一百公里范围内,所有大大小小店家资料中,筛选汇整出来的精选名单。 上列的全是:当采购搭档是女人杀手、天生万人迷的“神赌”南宫烈时,最适合去的店家。 “可以走了,希瑞。”南宫烈从楼上下来。 “等一下!”雷君凡厉声制止南宫烈。 “干嘛?” “你不可以下恤和牛仔裤去采购,折扣会打得比较少,快去换上个月刚上市那套最新款的prada休闲衫和休闲裤!”雷君凡以不容反对的强势态度下令。 “我说君凡──” “你如果不照做,那因折扣和免费赠品不够多,得多花钱买的那部份差额,我就从你下个月的零用钱扣除,外加50%的利息。”雷君凡立刻朗声宣告违抗命令必需付出的代价。 南宫烈见苗头不对,聪明的当下见风转舵:“我这就上楼去换,希瑞,你等我一下。” “ok!”曲希瑞已经很习惯等候南宫烈换衣服。 雷君凡趁隙对曲希瑞耳提面命:“你们绝对不可以在名单以外的商店采购,否则多花的开销,就从你下个月的零用钱扣掉,同样要外加50%的利息。” “知道啦!”曲希瑞也是聪明人,不会干蠢事。 他倒是很感兴趣的问:“据你估计,烈穿下恤加牛仔裤和穿最新款的prada休闲衫、休闲裤,采购的开销会有多大的差距?” 雷君凡笃定的说:“根据我的计算:烈穿下恤加牛仔裤可以降低20%的开销,也就是8折;穿最新款的prada休闲衫、休闲裤可以降低40%的开销,也就是6折;所以烈一定要穿最新款的prada休闲衫、休闲裤去采购!” “原来如此。”难怪这小子今天特别执着。 少顷,南宫烈换装完毕下楼:“这样行了吧?” “把最上面两颗扣子松开!”雷君凡十分坚持。 南宫烈很识趣的合作:“这样可以了没?” 雷君凡这回总算满意放行:“你们可以走了。” 于是曲希瑞和南宫烈终于出声采购去。 □□□商店里。 采购完毕后,苗希瑞便把采购推车交给南宫烈:“你去结帐喽!目标:40%的折扣。” “ok!”南宫烈一个自负的弹指。 轮到南宫烈结帐时,他风仪洒落、优雅邪魅地笑道:“有折扣优惠吗?小姐。” 结帐小姐瞬也不瞬死瞅住南宫烈俊美无俦的笑脸,痴痴恍恍地傻笑语无伦次地直说:“……有……当然有……” 妈咪呀~~~真的好帅呀! 早在他走进来时,她就发现他了。 刚刚他在排队等候结帐时,她就偷瞄他不下数十遍了,没想到面对面看,震撼力更是令人难以招架! 好……好想狠狠抱住他啊…… “可以打几折呢?”南宫烈魅眼一眯,旋即释放百万伏特电波。 结帐小姐当下被电得神魂颠倒:“……八……八折……” “咦?你说多少?我没听清楚,请再说一遍好吗?”南宫烈的邪魅笑容更加接近结帐小姐一些。 结帐小姐的心跳速度因而加快两倍:“……七……七折……” 天、天、天呀~~~可、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胸、胸、胸膛~~~她真是太幸运了! “你说多少?我还是没听清楚耶!请再说一遍,ok?”南宫烈又更加靠近结帐小姐,性感诱人的胸膛又多露了20%结帐小姐只觉得全身热血直往脑袋瓜冲,飘飘欲仙,两脚已经没踏到地板:“……六……六折……” 南宫烈终于满意地站直修长的身躯:“谢谢你,小姐。” 结帐小姐却舍不得俊美迷人的容颜就这么远离自己的视线,急急唤住南宫烈:“等等!再加送两大瓶鲜奶!” “谢谢!”南宫烈以充满磁性的嗓音致谢。 为了再多看南宫烈的笑容一眼,结帐小姐又唤住他:“再等一下!还有两瓶鲜果汁!”当然也是免费赠送的。 “谢谢。”南宫烈再次优雅诱人的致谢。 “再等等──” …… 经过无次的“等等”之后,当曲希瑞和南宫烈走出店家时,除了享受了该店破天荒的超低价──6折优惠折扣外,还多加了为数可观的免费赠品,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然,真正令曲希瑞和南宫烈高兴的是──“太好了,圆满答成君凡交待的6折任务,还多了许多额外赠品,不用被扣下个月的零用钱了。” “没错!” 于是两个好伙伴快快乐乐的返回东邦可爱的窝──异人馆。 “神算”雷君凡的采购哲学 “神算”雷君凡,东邦的“财务大臣”绝非浪得虚名。 他不但是“开源”专家,同时也是“节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拥有世上最强的执行力! 光从“异人馆”日常采购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窥他令人为观止的执着…… 采购搭档二:“懒氏教主”展令扬+“神医”曲希瑞“神医”曲希瑞,东邦的“专任大厨”总是习惯于下午第四堂课下课后──如果天翘课,就是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进市区去采购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发前,一定得先经过掌管东邦这个“恶魔党”一切开销的“财务大臣”雷加凡询问和告诫──“要进市区采购?”雷君凡问。 “对。”曲希瑞答。 “今天轮到谁陪你去?” “令扬。” “那你今天一定要多采购一些高单价的高级品回来,而且一定要去店员或老板是男人的店采购!来,这是今天可以进去采购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给他一张店家名单。 这是他从方圆一百公里范围内,所有大大小小店家资料中,筛选汇整出来的精选名单。 上列的全是:当采购搭档是展令扬时,最适合去的店家。 “我知道了。”曲希瑞收下名单后,忍不住问:“君凡,为什么最近轮到令扬和我去采购时,你总是挑男老板或男店员的高级商店?” 说到这点,雷君凡可得意了:“因为我根据长期的数据资料研究发现:令扬到男人服务的店买东西比到女人服务的店所打的折扣还多,而且愈高级、高价位的店,给令扬的折扣愈多!” “原来是这样……”曲希瑞不得不佩服雷君凡的真知灼见。 “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特别留意!”雷君凡气势相当骇人。 “绝对不能让那些醉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有机会知道异人馆的电话号码、地址和手机号码,或者偷偷跟踪我们,以免事后找上门来对令扬纠缠不清,对吧?”这点曲希瑞和雷君凡倒是有志一同。 “没错!那些狂蜂浪蝶只需把对令扬的心意表现在折扣上就可以了,其?余?免? 谈!”雷君凡斩钉截铁的说。 两个好伙伴哈啦了将近半个小时,依然未见展令扬的踪影。 曲希瑞忍不住高呼:“令扬,你究竟要懒到什么时候?” “就来啰!”好不容易,“懒氏教祖”展令扬终于懒洋洋的现身。 “停!”雷君凡眼尖的制止展令扬。 “hy?” 雷君凡冷眸一寒,不留转寰余地的下令:“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绝……对……不……可……以……穿这种低领无袖的上衣去采购,一定要穿高领长袖的休闲衬衫才可以,快去换掉!” 开玩笑! 这种低领无袖的上衣暴露度高达80%,绝…… 对……不……行! 基于异人馆的日常生活游戏规则,展令扬很听话的配合:“人家这就去换喽!” 五分钟后,展令扬果然穿着高领长袖的休闲衬衫下楼。 “这样——” “停!”雷君凡再度喊“卡”。 “可是人家——” 展令扬才起了话头,雷君凡已经炮声隆隆的盖过他:“我不是说过,不可以穿这种超透明的薄纱衬衫去采购,换掉!” 爱说笑! 这种超透明的薄纱衬衫暴露度比刚刚的低领无袖上衣还高,高达90%哩! 绝……对……不……行! “可是很热耶!” “换掉!” “好吧……” 展令扬又乖乖上楼。 五分钟后,展令扬换了丝质衬衫和长裤下楼。 雷君凡不等他走下来就大声吆喝:“停!” “又怎么了?”展令扬轻声一叹。 “我也说过,不许穿丝质衬衫和丝质长裤去采购,去换厚一点、质地硬些、不透明的衬衫,长裤也要换掉,快去!” 天杀的——丝质衬衫和丝质长裤虽然暴露度不高,性感度却超高! 服帖柔软的质地会显露若隐若现的性感曲线,臀线更是一览无遗,绝……对……不……行! “拜托!人家会中暑耶!”展令扬试着说服雷君凡。 怎奈雷君凡一步也不退让:“有冷气,怕什么?去换!” “知道喽!”展令扬知道多说无用,只好又乖乖上楼去换装。 五分钟后,展令扬再度下楼。 “这样总行了吧?” 雷君凡没有马上回答,双眼凌厉的将展令扬从头到脚梭巡一遍,才道:“转身!” “嗯!”展令扬很配合。 雷君凡又将展令扬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高领、长袖、不透明、不会太过服帖、不会显露臀线! 很好!完全没有“破绽”! “好了,你等一下。”展令扬的穿着问题一解决,雷君凡便把曲希瑞拉到一边,煞有介事的做出门采购前的最后叮吁:“你今天要采购的店是专卖高级名酒的‘莱茵河’对不对?” “嗯!” 凭着“过目不忘”的好本事,雷君凡脑海里立即浮现莱茵河高级名酒专卖店的相关档案,包括卖场地图和店家老板的数据:“那家店的老板是个法国人,喜欢品酒才开了那家店,自己亲自招呼顾客。你们进了那家店之后,老板一看见令扬,一定会马上迎上前,这时你一定要严防那家伙碰到令扬。接着,那家伙一定会邀你们到接待区坐下。这时,你一定要严防那家伙趁机坐到令扬身边,务必把那家伙赶到令扬的对面,和令扬隔着茶几对坐。接下来……” 每次听到雷君凡这般巨细靡遗的“战前分析”,曲希瑞便不能不心生佩服——这小子绝对有当国际大盗的素质! 居然把店家附近的地理位置、卖场本身的规划、摆设和保全装置记得一清二楚,连店家的坐息时间、如何招呼顾客也滚瓜烂熟。 如果去抢银行铁定每战皆捷,气爆fbi! 详细教战后,雷君凡终于放行:“好了,你们可以出门去采购了。” “yes,sir!” 经过一番折腾,曲希瑞和展令扬终于顺利踏上采购之路。 ☆☆☆不用说,充当“柴可夫——司机”的绝对不会是“懒氏教祖”展令扬,所以开车这差事理所当然是由曲希瑞担任。 开着“大小通吃6号”按图索骥,终于来到雷君凡指定的店家——莱茵河高级名酒专卖店。 今天的采购目标是:雷君凡指定的十种法国名酒。 情况如雷君凡所料,两个好伙伴一进门,眼尖的店家老板便立即迎了上来。 “我能为两位服务吗?”年轻老板的反应也如雷君凡所料,看似面向曲希瑞和展令扬两人问话,实际上视线只锁定展令扬一人。 而且就如雷君凡所料:蠢蠢欲动! 曲希瑞没忘记雷君凡的谆谆教悔,立即进入全面备战状态,严防店家老板越雷池一步:“那就麻烦你了。” 年轻老板见毫无破绽可突破终于放弃攻坚,决定另辟第二战场再对展令扬展开攻势:“我们到那边坐下,让我为你们介绍本店的各种名酒如何?” “好。”依然是曲希瑞代表应对。 年轻老板伺机突围的企图十分明显,曲希瑞不敢掉以轻心。 怪不隆的咚! 全给君凡那小子言中了! 或许他该建议烈收君凡为徒、好好开发君凡的第六感潜能才对。 在沙发就坐时,年轻老板果然又如雷君凡所言,汲汲于接近展令扬,只可惜一样遭曲希瑞完封。 美色当前,年轻老板自然不会轻言死心,愈挫愈勇的开辟第三战场:“光是说明缺乏实在感,不如我们到吧台那边坐下来一边品尝、一边介绍吧!” 年轻老板虽然满眼玫瑰色的暖昧眼神,但动作十分绅士,聪明的防止打草惊蛇之憾发生。 “也好!”回答的自然又是曲希瑞——展令扬依然只负责“陪坐”。 哇塞!又给君凡那小子言中了。 根据雷君凡的战前分析,年轻老板一定会不惜大出血的请他们到吧台品酒,因为隔着吧台是最容易接近展令扬,且最不易受到阻挠。 但吧台战场偏又是敲定最终买卖的主战场,所以不能逃避、更不能失守! 为了获得最后胜利,曲希瑞以“小利”诱敌——恩准年轻老板和展令扬说几句话。 敌人攻过来了! 只见年轻老板动作纯熟优雅的斟了两小杯酒,先给曲希瑞一杯——收买用,再将另一杯推到展令场面前:“来,先尝尝产自法国波尔多酒区的红酒。” 好漂亮的唇,喝了红酒一定会更为红嫣、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凝睇着展令扬把红酒端起,浅酌一口,又放回吧台上,那流畅飘逸的举止宛如一幅赏心悦目的名画般,年轻老板一颗漾满玫瑰色彩的心随之荡来荡去,唇边逸泄的笑意,玫瑰气氛也愈形浓郁。 “嗯!好喝。”美食家展令扬以一○一笑容评鉴。 “那……”年轻老板忘情的探出手,想碰触展令扬。 “请再帮我们介绍别的酒。”曲希瑞眼捷手快、巧妙拦截年轻老板不安分的手。 未能得逞虽今年轻老板暗地扼脆,但回心一想,顺水推舟的弄醉这个美少年或许更优。 有了这等歹念,年轻老板精神旅即重振,态度积极的继续介绍:“接下来,我们来尝尝产自法国阿尔萨斯酒区的白酒。” 一旁的曲希瑞一眼便看穿年轻老板心怀不轨的企图。 果然又给君凡那小子言中了——这家伙一定会打灌醉令扬的主意! 失礼了!咱们家令扬可是愈醉愈清醒的特异体质,所以阁下的诡计恐怕是永远不可能得逞哪! 不过善良如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年轻老板、破坏年轻老板美梦,毕竟人生有梦总是好事。 所以在年轻老板力行灌醉诡计期间,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慎防偷袭和搜集雷君凡指定的十大名酒。 随着玫瑰色时光的流逝,雷君凡所指定的十种名酒已如数凑齐,结帐的关键时刻也随之到来。 “请结帐。”曲希瑞知会已呈高危险状态的年轻老板。 话落便轻拥着展令扬说:“热不热?要不要我帮你解开几颗扣子散散热?” 要! “请快结帐。”曲希瑞再度知会两眼发直的年轻老板。 “……哦……”年轻老板困难的吞咽口水,心不在焉的虚应一声,眼睛瞬也不瞬的固守展令扬胸口。 快脱! 如果视线能脱衣服,只怕此刻展令扬身上的衣服已被他扒光。 曲希瑞像会读心术般读透年轻老板的心思,刻意对展令扬说道:“你再等一下,等结完帐,我就帮你解开扣子。”其实这话是说给年轻老板听的。 “嗯!”展令扬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基于异人馆的生活游戏规则之一——和曲希瑞出门采购时,除非曲希瑞主动,否则不可自己解开身上的扣子、拉链,或脱掉衣服。 可想而知,这条游戏规则是雷君凡针对展令扬所订。 年轻老板闻言立刻说:“你先帮他解开扣子无妨。” 快! “不,还是先结帐。”曲希瑞很坚持。 展令扬轻叹一气,插播:“我说这位叔叔,你就快结帐吧!人家好热耶!” “好!”既然本人也同意先结帐再脱衣服,他自然少数服从多数,快速结帐。 计算器上显示的结帐金额让曲希瑞眉心淡凝:“没有折扣吗?”这金额和君凡指定的金额差距甚大,回去会被君凡海骂,外加连扣三个月的零用钱,不成! “这是九折的金额。” “可是人家上回在另一个叔叔那里买时,那位叔叔不只打九折耶!”根据异人馆的生活游戏规则,采购搭档是命运共同体,所以“懒氏教祖”展令扬也帮腔了。 “那八折。”年轻老板一听见有竞争者,立刻大方降价。 “我看我们还是跑远一点,到上回那位叔叔那边去买吧!”展令扬说着就准备起身。 “我算你们七五折!”眼看即将到手的美少年就要琵琶别抱。年轻老板再度降价。 展令扬却未停止离去的动作,投给年轻老板一记天使般的告别笑容:“叔叔,谢谢你的招待,拜拜喽!” “别走,我算你们六五折!” 这话总算让展令扬停下了离去的脚步,重新就坐,仰起令人怦然心动的漂亮脸蛋笑道:“我就知道叔叔是个很大方的好人。” “那当然。”品了那一堆酒,加总的酒精浓度还远不及眼前美少年一笑熏人,熏得他想一亲芳……泽…… 发票一交给曲希瑞,年轻老板便笑着昏睡过去。 “走人了。”曲希瑞很满意得提起战利品吆喝展令扬。 太好了,可以交差了,而且是比君凡指定的七折还低的金额交差,真好! 展令扬果然很干脆的挥挥衣袖,告别笑着昏睡的店家老板。 一在“大小通吃6号”坐定,展令扬便好奇的问“柴可夫——司机”曲希瑞:“你又给叔叔下了那种无色、无味、立即见效的‘睡美人’系列药剂啦?” “宾果,而且是刚改良完成,还没做过人体实验的实验品。”曲希瑞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如此一来,不但免去防范被跟踪的麻烦,还顺便做了新药的人体实验,一举两得。 今天的采购任务又圆满完成,不怕被扣零用钱了,ya! 3z中文网,全文字内容让您电脑、手机清爽阅读,同时避免txt等下载文件出现图片而不能阅读的尴尬! 第五章 风云II 冷(一) 仅管第一流的拓做了拿命来换的宣告,但不怕死、勇于挑战的还是大有人在。 因此,暗杀者并未明显锐减。 只是在那之后,至今还没有一位暗杀者能够成功地突破“拓”,直接攻击展令扬。 在“拓”击退第n名暗杀者后,展令扬忍不住道:“小拓拓,你不必这么做的,这并非我留你在身边的原因──” “拓”打断他,断然道:“小鬼,你别搞错了,我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原则,不是为你。” “可是……” “拓”又打断他:“你说你的自尊心很高,所以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杀你。” “嗯。” “我的自尊心也很高。身为第一流首席杀手的自尊心,不允许任何人动我的猎物。”“拓”斩钉截铁宣告立场。 “这么说,只要击败你,我就是第一流的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赫然介入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男人…… “拓”十分意外,他从未被人如此近身而没发现! 如果刚刚这男人有杀意,那────“泠,你回来了!” 展令扬离开“拓”的身后,神采飞扬地奔向突兀出现的男人怀抱。 而展令扬口中的泠,也很理所当然的将展令扬抱个满怀。 那神情、那动作都极度明显地传递出“本该如此”的讯息。 这一切却让“拓”十分光火! 敌意与杀气在对峙的两人间无声无息地增长…… 对于泠与“拓”之间的火花浑然未察的展令扬,笑容满面地依偎在泠怀中,指他们介绍:“小拓拓,我跟你说,这位是泠,我的师父。” 师父? 不知为什么,“拓”就是看泠不顺眼! 他从不曾这样。 一直以来,他只关心如何完成任务,其它一概不管。 对人,他只在乎:是主子、是上司、是猎物、是敌人,还是无关紧要的他人? 杀与不与? 除此之外,“拓”对人不曾有更进一步的喜恶,因为他一向习惯独来独往。 可眼前这个叫泠的男人却让“拓”极度厌恶! 泠似乎也有意无意的挑衅“拓”,像个胜利者般环抱展令扬,掬满笑意的眼神中有示威的火簇跳动着。 “拓”紧握双拳,瞬间,全身仿佛燃烧起森冷的蓝色火焰…… 泠一脸平然的低声对怀中的爱徒道:“扬,你先去跟展爷说我来了。” 扬? “好。”展令扬转身对“拓”说:“小拓拓,你先和泠聊聊,我去去就来。” 语毕,便浑然未察异样地离去。 展令扬一走,泠便率先开口:“听说扬对你说过:“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杀他”这样的话是吗?” “拓”不语。 这男人口口声声“扬、扬、扬”的叫着,让他听得十分刺耳、愈加讨厌眼前这个放肆的男人! 泠似笑非笑,继续说:“阁下是不是搞错了?扬的意思并不是特指你。” “你究竟想说什么?”“拓”冷然说。 泠进一步说明:“我的意思是劝你不要太过自恋!扬是说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杀他,你只不过刚好是目前的“第一流”罢了。这意思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赢过你、超越你、取代你成为“第一流”的,到那时候,唯一可以杀扬的人就不再是阁下你了。所以说扬的意思绝对不是特指你。” “所以你要打败我、取代我?”“拓”更冷的问。 “阁下似乎又搞错了,我不需要取代你,因为我无意杀自己的爱徒;而且对我而言,打败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泠的语气十分温和,但所说的每句话却都足以引爆“拓”的杀意。 “过度自负的人通常都不长命。”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泠很瞧不起人的冷哼。 “你该庆幸我没有被授令杀你,所以你还能活着胡言乱语。” “该庆幸的是你自己,因为你没被授令杀我,所以到现在还能保住“第一流”的名号。”泠字字挑衅。 该死的家伙! “拓”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发性的产生杀人的念头! 无关受命、无关仇恨,也无关自卫,纯粹是针对特定人的一种自发性的厌恶所生成的杀意…… “泠,外父说想和你喝杯茶,要你马上去见他。”展令扬远远地吆喝着,朝他们跑过来。 “那咱们就走吧!”泠不再搭理“拓”,可以说是完全不把“拓”放在眼里。 □□□一样的树、一树的花、一样的路、一样的世界,如今的他却是两样心情。 泠不觉莞尔,蓦然回想起和展令扬初次邂逅的情景…… □□□“你果然在这里。”展初云斜倚阁门边,淡淡雅雅地对伫立于美人靠前的颀长人影道。 “有事?”颀长人影没有回头,说起话来一样是淡淡的、冷冷的。 “萧又来电话了。”萧是展家大家长展爷的首席贴身心腹。 “……”颀长人影没有回答。 “他说我父亲要你尽快抽空回本家。” “这也是你的希望吧?希望我回本家去见你的宝贝外甥。”颀长人影终于回眸,唇边淡逸似笑非笑的冷凝笑意。 展初云轻叹一气,让人读不出真正心思,淡道:“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和令扬碰面。” “你这么说是希望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激将法吗?”颀长人影唇边依然淡逸似是而非的冷凝笑意,和展初云一样,旁人很难读出他真正的心思。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想,可是我说的是真心话。应该这么说:可能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令扬回到本家。” “我该走人了。” “泠!”展初云唤住即将离去的冷淡人影。 被称为泠的冷淡人影并未回眸,亦未停下脚步,只是稍微放离去的速度。 “不要接近令扬,无论如何。” “这太为难我了。他可是孙少爷,而我只是展家的一员罢了。” “只要你不想让人接近你,就没有人能接近你。” “你似乎忘记了,这个无趣的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引起我的兴趣。”话落,人也跟着消失在门的尽头。 “但愿你贯彻始终。”展初云对早已人去楼空的门扉,自言自语的淡喃。 一样的树、一样的花、一样的路、一样的世界。 就算是展家本家也一样无趣。 泠和往常一样,无趣的彳亍而行。 微风徐徐,卷起尘沙扬扬,伴随落叶寥寥,一片又一片…… 一片又一片……一片又一片…… 泠怔了怔。 不会吧? 怎么落叶愈来愈多,俨然已落叶成雨,而且飘落的落叶几乎都是鲜嫩翠绿的新叶? 再看仔细一些,原来每棵树上都有人在修剪树叶。 不过这些人修剪树叶还真没效率,居然每棵树都派四个人修剪,而且是一片一片的修剪。 “泠,你回来了。”在下头指挥修剪树叶的是萧。 “是你要他们一片一片修剪的?”泠很意外展爷的首席心腹会做这么没有效率的事。 “……”萧自然知道泠为何会有此一问,可他实在不便明说,于是便以沉默应对。 见萧不言,泠很识趣未再追问,反正与他无关。 眼看泠就要走人,萧连忙喊住他:“展爷交待过,你一回来就立刻去见他。” 泠未多言,跟在领路的萧后头走。 沿途上,萧和泠皆无语,倒是窸窸窣窣的私语此起彼落──“不会吧?真的是泠!?”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什么传言?” “就是展爷想替展令扬那个私生杂种小鬼找保镖呀!” “这么说来,展爷是真的非常疼爱那个私生杂种小鬼了?” “看就知道了,否则展爷特地找泠回来干嘛?” “可是这么一来,两位准东宫少主那边不是更摆不平了吗?” “展爷的心思谁料得准哪?” “那……我们要不要改变一下态度,对那个杂种小鬼好一点?” “你找死呀!要改等情况明朗之后再改不迟!” “对呀!依我看哪,泠根本不可能答应当那小杂种的保镖!” “我也觉得泠不会淌这浑水。” “没错没错!泠那家伙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还没看过那冷淡的家伙除了一脸无趣以外的表情哩!” “说得也是……” □□□门一打开,房里旋即传来迫不及待的询问。 “找到那几片树叶了没?” 泠很意外,这么失态的吼嚷居然是出自高高在上、威严十足的展爷。 萧不动声色的禀报主子:“还没找着,不过我把泠带来了。” “泠?”展爷这才注意到萧不是一个人,他很自然的转变态度,回复泠所熟悉的威严倨傲,“进来吧!” 泠无语进门。 展爷冷眉一挑,严厉的对萧下令:“传令下去,没找到那几片树叶之前全都不准下树!” “是。”萧立即差人传令。 展爷秉持一贯的行事作风,开门见山道:“我这回特地召你回来是要你传授谦人和御人武术。” 泠一口回绝:“谦人孙少爷和御人孙少爷身边高人无数,我不好班门弄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预料中事,展爷倒也干脆,“好吧!我不勉强你,不过帮忙看看谦人和御人习武的情况,给点评语总可以吧?” “如果这是展爷这次召我回本家来的唯一要求,我会答应。”泠很懂得如何和展爷打交道。 展爷摇摇头叹道:“你还是一样精明不好商量哪!好吧好吧,就这么说定了。这几天,谦人和御人会回本家来,你就在本家待个两三天吧!” 这回泠未拒绝。 和泠的对话告一段,展爷又问随侍身边的萧:“到底找到那几片叶子没?” 萧有些难以启齿,期期艾艾的说:“回展爷……还、还没……” “什么!:?二十来个大男人找了半天,居然连几片叶子也找不到?简直饭桶!”展爷气呼呼的重呼桌案。 萧连忙赔不是:“属下无能!不过……” 萧偷瞄主子一眼,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属下不敢说。”每当萧以“属下”当发语词时,事情铁定和展令扬有关。 这点展爷心悝也很清楚,放软语气道:“你就说吧!” 得到主子首肯不罪,萧才放胆说:“属下只是想……孙少爷为什么要特意把关键写在叶子上……依照孙少爷以往的行径推断……属下恐怕这回又是……是……” 话至此,展爷已经明白萧话中暗喻什么:“又是“声东击西”的把戏是吗?” “……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孙少爷可能的真正目的一样是众多而难以确实掌握,所以我已经下令加强监视孙少爷的行踪、随时回报……” 萧不愧是展爷首席心腹,办事效率一流。 说着说着,又有回报进来,从萧的反应判断,很显然这回收到了很关键的回报,萧却迟迟未敢禀报展爷。 反倒是展爷自己先开口问了:“怎么?又给那兔崽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溜出去了,是吗?”不见责备的味道,反倒是一派预料中事的没力感。 “是。我已下令忝处相关失职人员。”萧回道。 展爷嘴巴上气归气,倒也不是真的那么生气,反而还有点佩服自己的宝贝外孙那么好本事,居然视紧迫盯人的监视和森严的重重防卫为无物,来去本家里里外外仿佛出入无人之境,真是了得哪! 呵呵呵! “展爷,您露馅儿了。”萧若无其事的提醒主子。 笑得出神的展爷赶紧阖上笑开的大嘴,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假装严肃、面带愠色。 “在我面前是无所谓,不过在孙少爷面前,展爷可千万不能露馅儿,否则就太失立场了。” 难得逮着机会小训主子,萧可是很珍惜、很享受的──当然,这是秘密,不可给主子发现。 “我才没那么逊,哼!” 主仆俩你来我往了半天才重新注意到房子里还有第三者──泠。 不过倒也无防。 泠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甚至有没有把他们主仆俩的对话听进耳里都还是个问题,就算泠听进耳里了,也不会多嘴,所以爷和萧都认为无伤大雅。 展爷只说了句:“泠,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必陪我了。” 泠没什么情绪反应,像一阵安静的轻风,无言的拂过展爷和萧,静静地绝尘而去。 第六章 风云II 冷(二) 正文第六章风云ii冷(二) 正文第六章风云ii冷(二) 落霞满天的黄昏时分,展家本家依然喧闹未减。//.78无弹窗更新快// 下杨于最靠近展爷居所院落的泠首当其冲,午觉睡得极不平静,耳畔不时传来展爷的暴怒声,而且暴怒声随着时间愈近黄昏愈火力火足。 那个难以捉摸、深不可测的精明老人除非为了特定目的,会刻意展现出震怒外,通常他生气都是十分安静内敛、闷声不响,用南极冷光冻死人、无言凶光杀人于无形那一款。 可他不认为展爷今天的暴怒是为了特定目的刻意表现来,而是几乎内心的真情流露。 因宝贝外孙至今下落全无而盛怒,他可以理解;可,那几片树叶真有那么重要? 算了,与他无关。 反正都是些无趣的凡尘俗事。 静眺金色余晖,依旧是一层不变的了无生趣。 罢了!黄昏景象到哪里都八九不离十,他就别苛求,到后院走走,凑合着欣赏吧! 泠不语,推开后院落地窗。 “停──!” 嗯? “向后退三步!” 嗯?嗯? “大叔,你合作一点好吗?不然人家会很为难耶!” 树上? 泠很意外清朗不讨人厌的声音是来自藩篱边那两、三丈高的梧桐树上。 “泠大叔呀,你就好商量一点好吗?”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树上人如是说,泠依然不动如山。 “你认识我?”少年的声音,莫非这树上人是…… “是听过你。哎呀呀!泠大叔,你快点退后三步好不好?” 大叔?他有那么老吗? “为什么要我退后三步?” “笨!当然是因为你是泠大叔啰!” 他笨?这倒新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铁老伯嘛!” “……铁心长老吗?”这关铁心长老啥事? “对呀!” “……”泠提醒树上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咦?” 这小子脑筋不好吗?“为什么要我退后三步?” 树上人口气中充满大量同情因子:“哎呀呀!泠大叔,你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笨耶!人家不是说过了吗?因为你是泠大叔嘛!” 又骂他笨? “我是泠又如何?”这小子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哎呀呀!人家不是也说过了吗?是因为铁老伯啰!” “……”泠三度提醒树上人,“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搞什么鬼?说了半天又回到原点,一点进展也没有! “耶?” 泠淡淡的重复:“为什么要我退后三步?” 话出口,泠赫然惊觉事有蹊跷──这样下去岂不又重复先前的循环? 难道这小子──“你耍我?”敢耍他的人,这小子绝对是头一个。带种! 树上人却大喊冤枉:“哎呀呀呀呀!天地良心呀!乌鸦相亲呀!泠叔黑心呀!人家好冤枉呀!”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不说拉倒。” 就是不后退。 树上人闻言,无奈的轻叹一气:“那就没办法啰!” …… 约莫一刻钟过去,树上皆未再有动静。 泠无声无息上前一探──走了!? 啥时的事? 泠相当惊讶。当着他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逃逸无踪,这小子绝对是头一个! 他突然产生想瞧瞧树上人庐山真面目的欲念…… 直至入夜,树上人都未再重现,倒是邻近的展爷暴怒声依旧不绝于耳。 冷静如止水的心有一丝丝古怪,让他难得失眠,展爷粗嘎的咆哮相形更为刺耳。 “你说什么?到现在还没见着那个兔崽子的人影!?” 展爷不知道那小子早就已经回来了? “一群饭桶!连几片树叶也找不着!” 又是树叶,啧! …… 好吵……已经很无趣的生活今夜愈加索然无味。 啾啾啾!啾──啾啾啾! ……好吵…… 朦胧转醒间,泠渐渐意识到鱼贯入耳的不再是展爷的咆哮,而是后院的鸟叫声。 啾啾啾!啾──啾啾啾! 奇怪,今早的鸟鸣声格外不寻常……是筑巢的鸟种改朝换代了? “嘘~~安静点嘛!只要再一下下就好啰!” 这声音──泠电光石火的起身、雷光石火的移往后院落地窗前、电光石火的拉开落地窗。 树上果然有人,而且正准备开溜。 泠当机立断,倒退三步。树上人果真继续逗留树上,和昨天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是昨天那小子! “咦?泠大叔今早变聪明了耶!”树上人以一样清朗不讨人厌的嗓音赞叹。 “可以告诉我昨天那问题的答案了?”泠意外自己居然会执着于探寻无关紧要的答案。 树上人总算合作,很大方的为他解惑:“因为铁老伯告诉人家,说人家的小舅舅希望人家别太接近泠大叔你,可是泠大叔你偏住在这个客厢,所以人家只好想办法和泠大叔你保持安全距离啰!” 果然是传言中,展爷最宝贝的外孙、初云最宠爱的小外甥──展令扬! 泠完全确定树上人的身分。 “既然初云有交待你别接近我,你干脆别来省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牵强!泠了然于心的淡然中逸着薄薄冷意。 以为采取“以退为进”的接近法就能瞒混我?太天真了! 树上的展令扬无奈轻叹,深表同感说:“可以的话人家也不想来呀!可是人家有件非在这树上实地研究不可的大实验要做,所以只好请泠大叔倒退三步,以保持安全距离啰!” “为什么是我退三步?” “笨!泠大叔你有脚可以自由行动,这棵大树却完全没有行动自由,硬要这棵大树退三步实在太不“树道”了,相权之下,当然是泠大叔你退三步啰!”树上传来充满“你好笨”味道的笑语。 “……” “泠大叔呀!现在正是最关键的节骨眼,大叔你可千万别突然向前移动脚步哦!” “是什么实验?”泠觉得自己很无聊,明知这只不过是预先设计好的可笑说词,他居然还故意欺负树上的小子! “泠大叔仔细听好啰!这个实验叫做:“鸟类进化史上最伟大的突破性进化大实验”!” “……听起来似乎很不得了。”泠感觉自己此话说得有些虚伪。 “人家就知道泠大叔听了一定会很佩服人家,呵呵呵!” “……”这会是初云编派的借口?泠开始怀疑。 “泠大叔,你可以自由行动了。” 泠才想说什么,展令扬已经不在树上。 那小子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次!那小子当着他眼前无声无息落跑! 想一睹那小子庐山真面目的欲念跟着增强…… 泠若有所思,定定静凝二、三丈高的梧桐树半晌,决定亲自上树一探究竟。 俐落上了树,花了一些工夫推敲树里乾坤。 不经意地,他发现“鸟类进化史上最伟大的突破性进化大实验”的第一实验现场──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鸟巢! 鸟巢里有六颗形状大小不一的蛋,颗颗都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宛如复活节彩蛋。 他没看错!每颗疑似复活节彩蛋的蛋壳上都有写字,且颗颗不同——画满星星图案的蛋写着:我是鹅蛋。 涂满圆点点的蛋写着:我是鸡蛋。 类似木星外表般七彩环纹的蛋写着:我是咸鸭蛋。 有斑马条纹的蛋写着:我是水煮蛋。 像极红色乒乓球的蛋写着:我不是蛋。 画了一对水汪汪大眼睛的蛋写着:妈咪!我才是你的小孩。 这就是“鸟类进化史上最伟大的突破性进化大实验”的实验现场!? 泠顿时觉得特地上树一探究竟的自己有点傻。 像做了羞于见人的糗事般,泠趁未被人发现之前仓促下树,回到客厢前厅,假装自己没上过树。 至此,他百分之两千确定:这绝对不是出自展初云的计谋,也不会是展爷! “佟,人家回来喽!”展令扬熟悉的嗓音自展爷居所院落传过来。 佟!? 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展爷居所的院落!? 最重要的是:那小子怎么会和佟在一起!? 罢了!与他无关。 脑袋瓜是这么想,可,不知怎地,他的注意力始终离不开展爷居所院落,即使他知道那小子和佟都已不在那院落中。 ☆☆☆袄炙无风的午后,除了习惯性的无趣,泠有更多的感觉是烦闷——虽然展爷的咆哮声已不复听闻。 放眼望去尽是一成不变的无聊,即便想解闷也寻不到方法。 啾啾啾!啾——啾啾啾! 好吵!究竟是什么鸟,老是叫得这么诡异? 莫非…… 泠猛地推开后院落地窗,自动和落地窗保持三步之遥,抬眼对确定在但一样见不着身影的树上人道:“又来做实验?” “是啊!” “什么实验?”不可思议,一直纠缠不去的烦闷在不觉间消失了。 “我说泠大叔呀,你是不是有健忘症哪?人家今天早上才跟大叔你说过耶!大叔知道吗?‘人未老、脑先呆、谓之蠢也!’。”悦人耳的声音却尽说着顾人怨的话语。 “……”泠突然很恨自己,干嘛执着于问那个穷极无聊的捞什子实验?那六颗疑似复活节彩蛋的有字怪蛋关他什么事? ……该死!他干嘛记得这么一清二楚? 无视于泠的自我嫌恶,展令扬相当自我陶醉的自说自话:“嗯嗯嗯!看在泠大叔你好学不倦的份上,人家就让大叔分享‘鸟类进化史上最伟大的突破性进化大实验’的实验结果喽!” “结果是什么?”泠开始怀疑自己的品味水平是否下降了,否则怎会对这等荒唐实验感兴趣? 感兴趣!? 这词儿居然会出自他口中…… “泠大叔你知道人家第一实验现场的布置情形吧?” 泠不语。 想套他话?天真! “哎呀呀呀!泠大叔好假仙喔!明明趁人家不在时,偷偷上来偷看过,而且还很贪吃的盯着六颗蛋足足看了五分钟之久,才依依不舍的下树,居然敢做不敢承认,羞羞羞!”展令扬一口咬定,十分令人光火的语调。 “……”这小子为什么知道他上过树?‘不可能是躲在附近窥视他——他很确定上树前后四下皆无人! 不过泠还是未正面承认,直说:“假设我知道,接着呢?”意外!他居然会如此执着!? 所幸展令扬也未继续针对上树与否大做文章,接着说明实验过程:“人家把六颗不同种类的蛋都作了‘易容’,而且全在蛋壳上清楚的写明了六颗蛋的真正身份,然后一齐放进鸟巢里,观察鸟妈妈是会只选自己的蛋孵、全孵、还是全不孵?结果鸟妈妈选择了全孵。” 说到这儿,不禁连连轻叹。 “那又如何?”还问!泠确定自己一定哪里病了! 展令扬以专家学者的口吻说:“这个‘鸟类进化史上最伟大的突破性进化大实验’的实验结果证明了两件大事!一是:鸟妈妈不识字。二是:鸟妈妈没有心电感应。” “……”这是什么烂实验结果? 泠对期待答案的自己感到可耻。 展令扬却说得滔滔不绝、欲罢不能:“如果鸟妈妈识字,就算她认不出自己‘易容’后的小孩,也可以从蛋壳上所写的字得知自己的小孩是哪一颗,那她就不会全孵了。如果鸟妈妈有心电感应;那就算她不识字,也可以靠着母子间的心电感应认出自己的小孩,那她也不会全孵了。由此可证:鸟妈妈既不识字也没有心电感应喽!” 泠没力的蹲了下去。 展令扬见状,了解的笑道:“泠大叔不必对人家佩服到五体投地,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泠闻言火速起身,慎重其事的更正:“我是心情不好!”因为自己的蠢! 展令扬铁口直断:“泠大叔一定是肚子饿了心情才不好!” “接着!”树上投下流星状不明物团。 泠不费吹灰之力将流星状不明物团全数稳稳接住。 定睛一看,居然是五颗疑似复活节彩蛋——少了画有一对水汪汪大眼睛、写着“妈咪!我才是你的小孩” 那颗。 展令扬古道热肠的说:“泠大叔只要吃了鸡蛋、鹅蛋、咸鸭蛋和水煮蛋,肚子就会饱饱,再用那颗乒乓球运动运动、帮助消化,心情就会变好了。不过泠大叔不可连鸟妈妈的小孩都吃掉,这样鸟妈妈会很伤心的。” 泠未吭声——无言以对。 倒是愈来愈想亲眼瞧瞧树上小子的庐山真面目…… 展令扬却完全了解的继续说:“泠大叔不必太感激人家的赏蛋之思,就当做和大叔的退后三步扯平吧!虽然泠大叔只退后三步却得到五颗蛋是较占了便宜,不过人家气度恢宏,不是锱铢必较之人,所以泠大叔大可安心食用,不需心生愧疚。对了,人家的实验已经全部完成,大叔可以自由行动了,拜拜喽!” 等———泠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展令扬已经三度自他眼前顺利溜人! 而好不容易消失无踪的烦闷,随着展令扬的离去再度袭上心扉。 第七章 风云II 冷(三) 正文第七章风云ii冷(三) 正文第七章风云ii冷(三) 又黄昏了。//.78无弹窗更新快// 本以为随着热气渐退,烦闷会随之淡去,岂知非但没有还不减反增! 后院梧桐树上鸟语巧啾,不再诡异,泠的心情却愈形恶劣。 前门外回廊有动静,是沉稳从容的脚步声。 “既然来了就现身。”泠态度比平常冷淡。 “我这不就进来了。”没有意外,出现泠眼前的是萧。 “有事快说。” 萧一向心思细腻、观察入微,他端详泠片刻,直截了当道:“你老挂在脸上的无趣味道似乎比往常更加强烈,发生什么事了?” 泠毫无反应。 萧很识趣未再置喙,转而说明来意:“我是来传话的,展爷要我知会你,明天早上到武馆见他。” 泠还是没有反应。 萧知道他听进去了,不想留下来碍人眼,转身离去。 “展爷找树叶是怎么回事?从早嚷嚷到晚,吵死了。”背对着即将离开的萧谈问。 稀奇!这个老是一脸索然无味的冷淡家伙也会关心起周遭的琐事? “我印象中的你从来不会被周遭环境影响哪!”他还记得上回这家伙回本家来时,本家正好发生火灾,而且火灾现场就在这家伙眼前,这家伙却视若无睹、不闻不问,一点也不受影响的继续喝下午茶、看杂志哩! “不说拉倒。”一定是太过烦闷,他才会穷极无聊的问。 “……”萧轻叹一气才道:“这件是说起来话可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听过令扬孙少爷吧!” 确实“听”过——昨天黄昏、今天早上和午后,在梧桐树上。不过泠无意告诉萧这些。 “你是知道的,展爷很喜欢下棋,令扬孙少爷正巧很会下棋,所以展爷老是要令扬孙少爷陪他下棋,只是展爷从没赢过就是了……”说到主子的糗事,萧不禁愈说愈小声。 泠依旧不语。 萧轻咳两声才回复一般音量接着说:“前晚,展爷和令扬孙少爷有过一次对弈,虽然结果和往常一样还是令扬孙少爷赢了,展爷和往常一样,非要令扬孙少爷告诉他他究竟败在哪一着不可,结果今扬孙少爷说他困了,要先睡觉,承诺隔天早上会告诉展爷答案。隔天,也就是昨天,令扬孙少爷确实履行承诺告诉展爷答案,不过不是直接说,而是说他把答案写在某棵树的几片树叶上,就在你回来前更早些时候说的,于是展爷便下令把那几片树叶找出来、剪下来,所以才会有你回来时见着的画面。” “事实上,树叶是幌子,是溜出去的障眼法。”果然像那小子会做的事。 “不,树叶的事绝对真有其事。”怪怪!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还会响应,他还以为会和以往一样,从头到尾全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呢! “是吗?”烦闷莫名减轻了! “令扬孙少爷已经不是第一次玩‘声东击西’的把戏,他之所以每次都能顺利得逞,正是因为他每次拿来当钓饵的都真有其事。” “听起来,你和展爷似乎都被耍得很乐在其中。” “你和令扬孙少爷碰过面?”萧天外飞来一笔。 “不。”但“听”过三次。 “也是……你这无趣的家伙一向不让人接近、也不接近人……”这话萧说得让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意思。 泠也无意去猜。 “树叶找到了?” “……还没。”那几棵树倒是快被剪秃了。 “这么说,下午不再听闻展爷咆哮是因为那位孙少爷平安回来了?” “你只说对一半,另一半原因是令扬孙少爷说展爷大吼大叫是在迁怒别人。”为了主子的威严形象,萧尽量维持平然的态度,把展令扬说过的话,避重就轻的轻描淡写,不好说出展爷当时是如何不甘愿、如何有气难伸的吃瘪到底。 “……”泠嘴上不说破,心里却有数。 他突然产生亲眼瞧那小子和展爷斗法情景的欲念,想一睹那小子庐山真面目的欲望也愈来愈强烈…… 注意到泠的情况比方才初见时改善许多:脸上的神情甚至还比平常来得生动些,萧总算放心不少——虽然他依然不解这家伙今天为何如此的反常? “我走了,记得明天的约会。” 当萧走到门口时,泠冷不防又道:“佟回来本家了?” “是啊!”这家伙今天还真是超反常,物极必反吗? “……你走吧!”不知不觉间,烦闷又加重了! 萧当真未再逗留,以一贯的沉稳从容渐行渐远。 直至入夜,泠的烦闷都未曾稍减,反而愈夜愈不悦、愈夜愈无趣——一成不变的夜无趣。 叫声正常的鸟无题。 明天早上的约无趣。 一切的一切都无趣…… ☆☆☆无趣的夜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样无趣的早晨。 泠在鸟儿无趣的啁啾声中醒来,意兴阑珊的准备赴展爷无趣的约会,去看两位准东宫少主无趣的习武情形。 眼看无趣的约会时间将届,泠离开无趣的客厢,沿着往武馆的小径无趣的徐行。 走着走着,无趣的林间深处传来清朗不讨人厌的熟悉人声——“佟,别碰那边……” “不行。” “可是人家好痛啊……” “忍着点,等一下就不痛了。” “可是真的好痛呀……” “等一下就会很舒服了。” 该死的畜牲! 泠寻声飞奔而至,无声无息的紧贴佟背后,右臂箝勒佟的颈子,以没有温度的口吻威吓:“再动一下,后果自负。” “你————” “闭嘴!”泠威胁着勒断佟的颈子。 佟果然识时务的消音。 “我说泠大叔呀,你可别弄散佟好不容易帮人家扎好的绷带哪!”展令扬轻叹一气。 呃———!? “绷带?”即使发觉事有蹊跷,泠依然紧紧箝制着佟。 “是呀!”展令扬晃晃扎着绷带的左手。 真是绷带!那刚才——“你受伤了?” “嗯!所以佟才帮人家包扎喽!” “可以放开我了吗?”佟话未竟,已恢复人身自由。 泠欺近展令扬,执起他受伤的左手,除去已散乱的绷带确定伤势。 冰弹擦伤! 狡猾聪明的家伙,居然用这种射中猎物旋即消失的冰制子弹!如此一来,无论偷袭成功与否,凶嫌都无从查起。 泠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的、小心的将绷带重新包扎好。 “好了。” “谢喽,泠大叔。”展令扬昂仰小脸,唇边挂着纯真的笑意。 此刻,泠才定睛看清楚展令扬的庐山真面目——!? 泠呆愣了几秒,思考回路才重新运作——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他以为这小子年纪更大些,没想到竟是个小鬼,相当漂亮的小鬼……和初云年少时有得拼,只是味道不同、类型不同…… 展令扬突然跳离泠,退到距泠十来步之处。 泠怔了怔,无言向前跨了一步,展令扬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泠又向前,展令扬又退后。 泠再次向前,展令扬再次退后。 泠第四度向前,展令扬第四度退后。 一进一退了半晌之后,泠终于驻足问道:“你一定要离我那么远吗?” “宾果。”展令扬回答得十分干脆。 “因为初云希望?” “嗯!” “……” 佟适时介入:“泠,你今天早上不是和展爷有约?” 佟这么一提,泠才想起他正在赴约途中。 虽百般不愿,但毕竟对方是主子,权衡轻重之后,泠还是决定赶去赴已迟到的约会。 展令扬远远的叮嘱他:“泠大叔,别告诉外公人家受伤的事呀!” 拎坏心眼的回道:“不保证。” “耶?” “怕我不小心说溜嘴就跟上来监视我喽!”泠不再烦闷、也不再一脸无趣。 他有绝对的把握,那小鬼一定会跟过来! 第八章 无怨的青春(12) 正文第八章无怨的青春 尽管人行道上来往人潮汹涌,伊藤忍的周遭却像有一层看不见的障碍物阻挡般,呈现完全净空状态。 他的俊酷让男人为这侧目,让女人为这倾心;他的冷漠让男人不敢靠近,女人只敢远观。 行至无人处,伊藤忍冷冷地驻足、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冷冷地道:“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原来宫崎耀司的车子已跟他身后十多分钟。 “进来,我送你。”坐在后座的宫崎耀司打开车门,态度十分温和友善。 怎奈伊藤忍完全不领情,不动也不吭声,冷漠的背影显得极度耐烦,随时都可能一走了之。 宫崎耀司早已习惯伊藤忍的不友善,很识趣的说明来意:“这个周末濑口先生家有个餐会,你一定得出席。” 伊藤忍和宫崎耀司彼此心里都知道,像这类的餐会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会。 伊藤忍静默片晌,有了决定:“时间、地点?” 宫崎耀司暗吃一惊。 “星期六晚上七点,濑口先生的别墅。” 怎么回事?以往要忍答应出席这类型餐会都得大费周章,这回忍竟如此爽快答应? 他相信伊藤忍并非是顾忌他会对展令扬不利才如此爽快答应,因为这类型的变相相亲在伊藤忍结识展令扬后并非第一次,可以往伊藤忍从未如此爽快答应过,所以他才会想不透。 虽然和展令扬无关让宫崎耀司很高兴,但他依然不喜欢无法了解掌握伊藤忍的感觉,所以他一定会查清楚…… 得到想要的答案,伊藤忍吝于继续和宫崎耀司呼吸相同的空气,一声不响的绝尘离去,把宫崎耀司独自丢下,一个人继续去匪夷所思。确定宫崎耀司没跟上来,伊藤忍才放缓脚步。 他得尽快忘掉令他心跳莫名失序的那些画面,否则他将变得愈来愈无法正视令扬,那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发展,所以他需要一些外在刺激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濑口秀雄那老家伙有个嚣张跋扈、本事不差的儿子,正好派上用场,而且又可达到破坏相亲的目的,一举两得。 ☆☆☆☆☆☆ 冷拓和展令扬沿街吃吃逛逛,一点也没有久别的疏离感,依然是不变的相处模式——展令扬拼命聒噪、制造噪音公害,冷拓几乎未吭一声、默默地当听众。 吃饱喝足逛累之后,展令扬往拓身上一倒,俨然把人家当成沙发、床之类的对待。冷拓早已习惯,像事先套过招、说好了一样,驾轻就熟的适时接住倒向他的展令扬。 展令扬熟悉的举动让冷嘲热讽拓百感交集,其中最多的是恨:“你忘了我的任务是杀你吗?” “没忘呀!”展令扬依然舒舒服服的赖在人家怀抱里。 “因为小拓拓还没打算杀人家喽!” “你又知道了?” “当然知道!”展令扬以一0一号笑容道。 这小子哪来的自信?从以前到现在……无边恨意涌上心头,凝聚成浓烈的杀气。 “很可惜这次你猜错了,我这次是专程来杀你的。” “那就动手喽!”展令扬闲话家常般回答,赖在人家怀里的身子连动也懒得动一个。 冷拓无声无息的除去手枪保险。 “为什么不告而别?” “因为小拓拓那时刚好不在喽!”展令扬对答如流。 冷拓的手指无声无息的扣住板机。 “我要实话。” “因为小拓拓比较适合留在展家喽!” 冷拓扣住板机的手指固定不动。 “这就是真相?”恨意霎时急流勇退。 “嗯!” 冷拓收起手枪,浓烈的杀气消失无踪。 “不要随便替我决定,我只按照我自己的原则行事。” “知道喽!” “知道还这么做!” “因为人家和小拓拓一样,只按照自己的原则行动喽!” “……” “小拓拓。” 冷拓无语。 展令扬自顾自的继续聒噪:“人家想到日本街去吃日本料理。” “……你刚刚吃了十样东西……” “可是人家还没吃到日本料理,快走喽!”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冷拓一样无语,静静地跟在展令扬身边,任他予取予求。 ☆☆☆☆☆☆ 濑口别墅“哥哥!哥哥!” 濑口森子杏颜大怒,声音由远而近直逼而来。 闲躺在树下吊床小憩的濑口慎吾被吵得睁开眼睛:“又怎么了?” 今天大吵大闹,妨碍他午睡者,若不是最疼爱的妹妹,早就被濑口慎吾下令重罚。 濑口森子香汗淋漓、娇喘着气告状:“哥哥!你帮我评评理,父亲好过分,竟然搞了变相相亲餐会,还命令我非出席不可,你说气不气人?” 虽说一直以来,因她的美色而上门向父亲要求相亲的大有人在,可父亲从来没有答应过,总是找理由婉拒。 没想到这回父亲不但未婉拒,反而表现得很积极,还告诫她非出席不可! 濑口慎吾云淡风轻的说:“出席就出席,有什么好生气的?” “哥——” “如果你看对方顺眼,就陪对方玩玩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可万一我一点也不喜欢对方、对方却对我死缠烂打那怎么办?”濑口森子不依的嗔怒,她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濑口慎吾满眼宠爱的笑道:“傻丫头,有哥哥在,会让不知进退的登徒子纠缠你吗?” 没办法!他这个妹妹长得实在冷艳标致,很容易受到男人觊觎。 听闻这番话,濑口森子总算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这下你放心了?” “嗯!” “对方是谁?”濑口慎吾开始打听敌情。 “父亲说是日本‘双龙会’总老大的独子,好像叫伊藤忍,其他的我实在太生气,所以记不得了。”濑口森子嘟着嘴说。 濑口慎吾眼睛为之一亮:“原来是‘双龙会’的少主呀!难怪父亲会对这个相亲这么积极……” “那又怎样?”濑口森子不屑的哼嗤。 “那家伙挺有两把刷子的,而且以往觊觎你的那些登徒子水准截然不同,是个酷劲十足的帅哥呦!” “你见过那家伙?”一听到帅哥,濑口森子便产生了兴趣。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帅不帅?”她会产生兴趣是因为自家哥哥的审美观一流,只要是自家哥哥称赞的,就一定帅哥美女。 “传言。” 濑口森子好生失望的连番抱怨:“传言会准才怪!道上不是也传言桶口组的少主多么俊酷吗?结果咧?凡夫俗子一个!” “说的也是。”濑口慎吾满眼兴趣的说:“不过我倒是挺想会会那家伙的!” 濑口森子提醒自家大哥:“我知道哥哥喜欢有本事的家伙,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就算那家伙真有两把刷子,但若是长相欠佳,你可别和父亲一样,硬把我和那家伙凑成对,我可不依唷!” “知道知道,配得上森子的一定要是最俊酷的帅哥,对!” “知道就好!” ☆☆☆☆☆☆ 餐会当天,伊藤忍和展令扬同时出门,目的却不同。 各自骑机车,分道扬镖之际,伊藤忍不忘叮嘱展令扬:“虽然是周末,也别玩得太晚。” “知道喽!”展令扬以一0一号笑容回答。 伊藤忍的心跳又出现不规律的征兆,迫使他连忙转过身,急于离去:“晚点见!” 话落,人已发动机车先行落跑。 展令扬也随后夜游去也。 驰骋夜风中,逍遥又快意。 忽地发现前方反向车道上,有一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狗在快车道上逗留。 一辆疾驶的黑色法拉利迎面疾驶而来,黑色法拉利不断切换远近车灯、且直接喇叭,车速却未曾稍减,眼看就要直接撞上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狗。 展令扬见状,猛摧油门加速,在高速中腾出左手,抽出系在腰带上的黑色长软剑,振臂一挥,直袭黑色法拉利的前车轮,迫使黑色法拉利在碾过小狗之前,猛地偏向慢车道,快车道上的小狗因而逃过一劫。 展令扬趁隙停车,将小狗抱起,从容不迫的扬长而去。 黑色法拉利的车主紧急煞车,下车准备寻仇时,展令扬和小狗早已消失在夜风中。 “该死——”濑口慎吾目露毒蛇般凶光,拳头紧握得指关节发出令人发毛的吱吱嘎嘎响声。 注意到车身那一道长长的刮痕,濑口慎吾更加怒不可遏。 下次再给我遇到,铁定要你的狗命! 他相信报仇的日子不远,因为他已记下车牌号码…… ☆☆☆☆☆☆ 濑口别墅濑口森子一脸不悦的猛犯嘀咕。 哥哥是怎么回事,明明说会准时回来为她护航的,怎么到现在还见不着人影,对方的人马已经到了,正在和父亲谈话,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把她召过去了呀! “亚春,再到大门去探探大少爷回来没!”濑口森子心烦意燥的吆喝贴身女佣。 “是,小姐。”贴身女佣立刻照办。 不久,贴身女佣返回报讯:“小姐,大少爷还没回来。” “岂有此理!”濑口森子气呼呼的重拍桌子,又对贴身女佣下第二道命令:“你去探一下老爷和客人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是。” 很快地,贴身女佣又捎回消息:“请小姐放心,老爷和那位叫宫崎耀司的客人似乎还没谈到一个段落,而且伊藤忍少爷人还没到,所以我想老爷暂时还不会召小姐过去。” 濑口森子闻言更为光火,大发千金小姐脾气:“那家伙是什么东西?连和本小姐的约会也敢迟到,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觊觎她濑口森子美色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的想亲近她、和她约会,从来没有一个人和她约会时敢迟到,伊藤忍这家伙算是开了先例! 怒火方兴未艾之际,自大门处由远而近地传来机车的引擎声。 “搞什么鬼,吵死人了……” 濑口森子话未骂完,一辆黑色重型机动跑车便正面朝她、腾空飞越花坛,在她正前方停住。 看得微微出神的濑口森子一回神,便对戴着全罩式安全帽、尚跨坐在机车上的男人道:“故意在本大小姐眼前现这一手,是想引起本小姐注意、讨好本小姐是?挺有创意的,比之前那些登徒子多了一点脑筋!不过我告诉你,本小姐不会因为你卖弄这么丁点小聪明就对你另眼相看!” 她确信这个男人就是伊藤忍。 伊藤忍完全没有动静。 濑口森子了解的嘲弄道:“怎么?对本小姐的花容月貌惊为天人、惊艳得说不出话来,后悔不该迟到了是吗?” 伊藤忍还是没有动静。 濑口森子更加盛气凌人、自以为是的说:“哎唷唷!你该不会是丑到不能见人,所以面对本小姐的沉鱼落雁之貌自惭形秽,所以迟迟不敢取下安全帽,以真面目示人?” 哼!胆敢迟到,本小姐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伊藤忍完全不搭理濑口森子,直按喇叭,目的是逼出正在和濑口秀雄谈事情的宫崎耀司。 濑口森子气极,破口大骂:“放肆!你这个——” 濑口森子话未骂完,及时赶回的濑口慎吾便自身后靠近伊藤忍:“我——” 方启口,还来不及说上半句话,伊藤忍已拔出随身携带的武士刀,蓄着杀气往靠近他的濑口慎吾一挥。 幸好濑口慎吾反应够快,迅速跳开,躲掉一劫。 “好刀法,不过还奈何不了我!”濑口慎吾得意的朝伊藤忍示威味道浓厚的笑道。 伊藤忍取下安全帽、面罩寒霜的说:“你该庆幸我不屑杀你,你才能苟活尚存。” “你——”好家伙!果然如传言般俊酷! “忍——”宫崎耀司匆匆赶至,濑口秀雄尾随于后。 伊藤忍闻声转向宫崎耀司,冷冷的、完全不带感情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得一清二楚:“下一次要我相亲,找个水准高一点的,否则免谈!” 语毕,已重新戴上安全帽,不屑多留的再次腾空飞越花坛,令众人惊叹地消失在大伙儿眼前。 “忍——等一下——忍——”宫崎耀司拉开噪门嘶喊,回应他的却只有夜风徐徐。 处于失神状态的濑口森子在宫崎耀司的叫喊声回神,她怒发冲冠的大放马后炮:“伊藤忍,你给本大小姐记住!本大小姐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当众羞辱她! 最令濑口森子愤愤难平的是:自己在目睹伊藤忍的庐山真面目刹那,居然看呆了、失了神! 可恶!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伊。藤。忍! “哥——” 濑口慎事聪明的灭火,在自家妹妹耳畔安抚道:“稍安勿躁!我对那家伙也很有兴趣,一定会再去会会他!” 不过在那之前,他会先解决那个刮伤他黑色法拉利的该死的家伙! 他已令手下应速查明那车牌的车主数据,等数据到手,就是那该死家伙的死期! ☆☆☆☆☆☆ 濑口森子三步并两步直奔视厅室找濑口慎吾。 “哥哥!听说你查到伊藤忍那家伙的资料了?” “你来得正好,佑一正要做简报,你也坐下来听听”。濑口慎吾对这个漂亮的妹妹十分溺爱。 “好!”濑口森子二话不说,立即就坐。 “佑一,可以开始了。” “是,少主!” 濑口森子表面上虽表现得十分高傲下屑,双耳却竖得老直,深怕漏听一个字。 一旁的濑口慎吾看在眼里、暗笑在心里,倒是没有说破自家妹妹那一点心思。 “伊藤忍虽是日本‘双龙会’总老大的独子,却完全不依靠其父的势力,在纽约一带自组了一个帮派‘蓝影’,本事相当了得。传言,孤芳自赏的宫崎耀司曾三番两次公开扬言:他不会服侍伊藤忍以外的下一任双龙会总老大!足见伊藤忍绝非等闲之辈。” “那家伙有没有女——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要好的朋友,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濑口森子极力掩饰自己的司马昭之心,濑口慎吾和做简报的佑一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揭穿她。 “伊藤忍向来独来独往,并没有特定的男性朋友或女性朋友,不过爱慕他的异性倒是多如天下繁星,只是全都畏于他的气势和冷漠,没有女人敢主动接近他。” “哼!没用!”濑口森子虽不屑的冷哼,眼里却满是露骨的笑意。 原本伊藤忍没有女朋友呀…… “不过……” “怎么了?”濑口慎吾问。 “还有一个情报,可是我很怀疑它的可信度,因为它和伊藤忍的为人作风相去甚远……” “说说看!”濑口慎吾道。 “是……根据这份调查报告显示:伊藤忍目前正和一个人同居……” “你说什么!?”濑口森子从沙发上跳起来目露凶光的追问:“快说!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快说!” “森子,你这样教佑一怎么说?来坐下,这么沉不住气一点也不像你了,传出去会给人笑话哪!”濑口慎吾出面替手下解围。 濑口森子果然乖乖回坐,不再张牙舞爪。 “佑一,继续。”濑口慎吾太了解如何摆平自家妹妹。 “启禀少主、小姐,调查报告上并没有写明伊藤忍的同居人是男是女,可能是因为觉得不可能,所以没有再深入调查,如果少主想要进一步资料,我马上差人去办!” “不必了,改天我再自己去证实。森子,你和离开,我和佑一有其他事要谈。” “噢!”既然自家哥哥这么说了,濑口森子便起身走人,未再说什么,因为自家哥哥亲自出马远比手下报告来得准确! 濑口森子一走,濑口慎吾便问起另一件事——对他而言,伊藤忍的同居人并非眼前最重要的事,他最在意的是那个该死的车牌主人:“那件事查得怎么样?” 佑一心头凉了一半,期期艾艾的说:“启、启禀少、少主……请恕属下无能……那车牌的车主资料完……完全查不到……” “你说什么!?”濑口慎吾像只即将以毒牙攻击人的毒蛇。 佑一骇得连吞咽困难,险些被自己的口水淹毙。 “属……属下……这……这就……”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再查不出结果就提头来见我!”濑口慎吾下最后通牒。 “是……属下一这就去办……”七魂下掉三魂的佑一为了保住项上人头,飞也似地办事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濑口慎吾的冷血无情是出了名的哪! ☆☆☆☆☆☆ 心情大坏之余,濑口慎吾开着bm跑车出门飙车散心。 哪知狂飙一个多小时,心情仍未好转,正愁无处泄忿时,两辆机车自右侧车道经过,给了濑口慎吾一个解闷去处——既然一时之间还无法找那该死的家伙报仇,他就先去伊藤忍的住处附近一探究竟! 伊藤忍看来是个好家伙,和森子也很登对,如果那家伙能通过他的考验,他会考虑让那家伙和森子正式交往看看…… 按图索骥,辗转来到地图标示处附近,濑口慎吾颇为意外! 没想到伊藤忍那家伙住在如此清幽雅逸的地方,他以为那个冷得像冰的家伙住处会更缺乏温度和人性…… 警觉到伊藤忍的住处有动静,濑口慎吾反应极快的将车子停滞不前在路边熄火,拉上窗帘、未敞车窗,静静窥视监听。 少顷,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随风传来——“忍,快一点,否则人家不等你喽!” 男人的声音? 而且听起来似乎和伊藤忍很熟稔的样子…… 莫非这家伙就是伊藤忍传言中的同居人? 这个想法让濑口慎吾对声音的主人产生了兴趣。 “不准先走!”伊藤忍夹杂急切与强硬的吼声随后扬起。 怪怪!伊藤忍对待这家伙的语气,怎么和那天对待宫崎耀司时差这么多,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濑口慎吾因而对尚未露脸的声音主人更感兴趣了! 在殷殷企盼中,声音的主人——展令扬终于带着一0一号笑容走入濑口慎吾的视线之中。 濑口慎吾眼睛为之一亮,其中又带点惊讶、不可思议! 好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俊逸美少年……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全身上下嗅不到一丝丝混帮派的道上人特有的那股味道,但是和帮派色彩强烈的伊藤忍站在一起却又没有半点格格不入之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协调感,鲜明醒眼、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濑口慎吾很快注意到,伊藤忍和那个漂亮小子在一起时,看起来温和多了,不像初见见面时那般冷漠、从头冻到脚。 眼看伊藤忍和展令扬双双骑上自己的机车,准备动身,濑口慎吾也有了动作——想偷偷跟踪。 就在展令扬的机车转入车道之际,濑口慎吾清楚的看到他的车牌。 那车牌——濑口慎吾唇边逸泄让人不寒而颤的森冷诡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哪! 该死的家伙,你的死期到了…… 电脑访问: 吉林.为您提供烈火青春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part17 第一章 混血王子 正文part17第一章混血王子,[最新章节]。 美国纽约郊区“烂”出名的“贵”族学校k。b。大学位于美国纽约郊区[txt下载]。 k。b大学附近有一幢外表极不醒眼、而且看起来已接近危楼的中古破屋。 然而,这幢近似危楼的中古破屋却暗藏玄机——未经屋主允许而在房屋周围遭久待不去者,将遭房屋警备系统攻击驱逐。 擅闯者只有一种下场——出师未捷身先死。 破屋的玻璃全是特殊玻璃,防弹、防盗、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从里面可以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它就是赫赫有名的“恶魔党”——东邦六个恶魔怪胎的小窝,“异人馆”。 本该是快乐享用下午茶的此刻,今天的“异人馆”却不是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而是烧焦味…… “蛋糕烤焦了!”向以农在厨房外实况报导。 “哦!”众闲人在客厅冷淡的虚应一声。 “厨房失火了!”向以农在厨房外二度实况报导。 “哦!”众闲人在客厅冷淡的二度虚应一声。 “今天的下午茶没了!”向以农在厨房外三度实况报导。 “你说什么?”众闲人这回反应可激烈了。 蛋糕烤焦不打紧,八成又是“东邦大厨”曲希瑞在做什么稀奇古怪的实验,司空见惯、不足为怪。 厨房失火无所谓,异人馆有“机械改造发明天才”安凯臣、“计算机程序网络设计天才”展令扬和“药剂研制开发天才”曲希瑞三人共同合作打造的万能消防系统“灭火凤凰3号”坐阵。 凡是有火处,必遭“灭火凤凰3号”歼灭[嘀嗒推荐]!完全不必担心。 可下午茶没了,可就是民生大事喽! 众闲人有志一同的把视线扫向同一个方向——窝在客厅最醒目的贵妃椅上,唉声叹气和曲希瑞。 在异人馆生活,就要深谙异人馆的生活游戏守则:当伙伴像闷葫芦般躲起来,表示他想独处。此时接近他,会自讨没趣的遭到无情驱逐。 当伙伴特意选在醒目的地方唉声叹气,表示他希望伙伴们关心。此时若不赶快上前表示关心,将遭到无情报复。 如果今天发飙的是个穷极无聊的家伙,众闲人会先好生欣赏伙伴免费提供的“怨妇”表演,看够了之后再参考当时的客观因素,诸如:心情指数、天气状况、风水好坏、庭院的蚂蚁有没有打架等等,再决定要不要上前表示关心。 但有两号人物例外! 这两个家伙发火飙时,一定要马上上前表示关心。他们就是:“神算”雷君凡和“神医”曲希瑞。 雷君凡是东邦“财务大臣”,掌管“恶魔党”六只恶魔的一切财务开销,包括每只恶魔每个月的零用钱发放。所以开罪不得,一定要马上表示关心! 曲希瑞是东邦“专任大厨”,掌管“异人馆”的民生大计,开罪大厨等于是和自己的胃过不去,甚至会危及生命安全——随时有被下药的可能。所以开罪不得,一定要马上表示关心! 这会儿,正是众闲人必须妯上表示关心的时候到了! “哈喽!咱们还是快过去关心咱们的曲大厨吧!除非咱们的大厨要换人做做看。”众闲人之一,“神赌”南宫烈说道。 众闲人之二,“怪胎之最”展令扬闻言,兴致勃勃的毛遂自荐:“那由我——” “别想[嘀嗒推荐]!你、绝、对、不、行!”众闲人不待展令扬说完,便炮口一致的否决。 照理说,“懒氏教主”展令扬肯自动自发的接任东邦大厨这个职位,众闲人应该甚感欣慰的鼓掌通过,让展令扬贡献一下才是。 问题是:展令扬这个浑小子不知哪来的好本事,居然可以用最新鲜、最高级的食材,烧出一桌媲美生物武器的“一‘泻’千里”全餐,而且屡试不爽。 除非嫌命太长,否则众闲人绝对不会让这个浑小子成为异人馆厨房的主人! “凯臣会煮火锅,不如由凯臣接任。”众闲人之一,南宫烈赶紧夺回发言权提议。 “火锅吃起来是不错,但天天吃就算是山珍海味也会腻耶!”众闲人之三,“神偷”向以农立即反对。 “那就由以农你出马,我们会把每天的菜单写好给你,你只要不得负责把它们a回来就行了。如此就可以保证和现在一样,餐餐菜色不同。”众闲人之一,南宫烈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只不过被点名的向以农完全不认同就是了:“开玩笑!本大爷的神偷本事岂可用来做此等可耻之事,要是传出去不给人笑掉满口大牙才是怪事!我倒觉得烈最适合接掌大厨之职。” “我?”承蒙伙伴如此看重自己,南宫烈有些受宠若惊。 向以农邪门的笑道:“嗯!万人迷如你,只要往女孩子人堆一站,优雅的说句:”我饿了!‘,保证天天有吃不完的美食自动送上门来喽!“ “我反对!”众闲人之四,“神算”雷君凡当下投反对票。“以农的建议是不错,问题是没人能保证送给烈的食物品质优劣如何,万一吃坏了,反而得赔上一大笔冤枉的医药费,一点也不划算[嘀嗒推荐]!” 众闲人之五,“神枪手”安凯臣突发奇想的提议:“不如由君凡你接掌如何?” “如果你们不介意餐餐以酒充饥的话,我倒是无所谓。”雷君凡回答的很干脆。 虽然他是东邦的“专任调酒师”,但对烹饪可就只能三叹无奈、今生无缘了。 哈拉一回合后,众闲人达成聪明实际的共识——蜂拥上前关心窝在贵妃椅上唉声叹气的现任东邦大厨,“神医”曲希瑞。 众闲人之一,南宫烈一派优雅的表示关心:“是谁惹咱们曲大神医不高兴了?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理事长家那只松狮犬,用光了你的‘光秃秃4号’脱毛剂后,掉落的毛没有你预期的多,所以惹你不开心了,是不是?” “唉!”曲希瑞回以一声长叹。 众闲人之二,安凯臣见状,立刻接棒关心:“该不会是动物园里的1号秃鹰,用了你的‘雨后春笋3号’生发剂后,头上依然没有长出半根毛,所以让你很泄气?” “唉唉!”曲希瑞回以二声长叹。 众闲人之三,向以农接手关心之第三棒:“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对动物园的5号企鹅施以催眠暗示,训练它飞行成绩不佳,所以你才会闷闷不乐,对不对?” “唉唉唉!”曲希瑞回以三声长叹。 众闲人之四,雷君凡关心不落人后:“一定是那个解剖学的教授吃了你的‘五子哭墓6号’哭药后,没有哭满两堂课的时间就体力不支、昏倒送医,让你的临床实验结果前功尽弃,所以你十分扼错吧?” “唉唉唉唉[嘀嗒推荐]!”曲希瑞回以四声长叹。 众闲人之五,展令扬接下关心的最后一棒:“人家知道了!小瑞瑞一定是因为‘实验菜圃’里,那棵‘窈窕小蕃茄2号’长出的蕃茄,没有达到‘1.5、1.0、1.5’的标准三围,所以小瑞瑞才会唉声叹气喽!” 曲希瑞忍无可忍的发飙:“全都不对啦!” 再听这几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损友瞎掰下去,他不气掉半条小命才有鬼! “那是为什么?”众闲人齐问。 “知道英国那个老当益壮的女王吧?”曲希瑞索性自己招供,否则只怕等到发苍苍、眼茫茫,还是得高唱“满江红”——怒发冲冠无用处! “嗯!”众闲人点头。 “那位老当益壮的老婆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马术联谊会,邀请各国的皇室贵族参赛,藉以联络彼此感情。这个联谊会在欧洲的上流社交圈,被公认为身份地位够高贵的象征,所以受邀的皇室贵族一般都会出席,除非有特殊原因不能参加。”曲希瑞没精打采的说着。 “那又如何?” 曲希瑞一连三叹才又说:“我已经好几年没出席了,今年本来也不打算出席。可是我要到kb来念书时,曾和我那个当国王的舅舅有过约定,一定要参加今年的马术联谊会。” “违约会怎样?”如果代价大,当然就要遵守约定;如果代价不大,就赖掉喽! “那个阴险的老狐狸会指名我继任王位。”否则他才不会把那个劳什子约定当一回事哩! 东邦人都知道曲希瑞对继任王位一事敬谢不敏所以答案只有一个:“看样子只好乖乖遵守约定出席了[嘀嗒推荐]!” “废话!我当然知道,就是不想去非去不可才会三叹无奈呀!” 安凯臣了解的道:“也难怪你不想去,毕竟马也是生物的一种,一样有生物与生俱来的求生危机意识,无马可骑的你,如何参加马术比赛?” 雷君凡闻言当场纠正自家死党的错误:“凯臣,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你忘了,马儿是地球上惟一敢接近希瑞的大胆生物,所以希瑞才能有一身好骑术。因此我敢断言,天赋傻胆的马儿绝对不是希瑞不想去的关键因素。” “这么说也对。”安凯臣被雷君凡说服了,“那么中……” “笨!一定是有不想见的人也会出席嘛!”向以农自鸣得意的发表高论。 经向以农一提,众闲人脑海浮现一致的影像:“不会是安格鲁公国的第一王子杰弗里和西班牙的欧迪王子那两位顾人怨的老兄吧?” “错!”曲希瑞心情更差的再叹:“那两个家伙是会出席没错。但关于杰弗里,只要把那家伙当成空气污染的一部分,虽会闻到恶臭,但只要视而不见就行了。同理,欧迪那家伙就像噪音污染的一部分,虽然耳朵会受点委屈,但只要听而不闻就行了。真正棘手的是……” 话到嘴边,曲希瑞倏地踩了煞车,面色更为凝重。 无懈可击的默契让东邦人知道:这就是罩门的所在了! 向以农在众闲人的默契下开口提议:“咱们也有一阵子没到英国玩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参观参观那位头戴金箍的老婆婆的是如何老当益壮的吧!” “活字典”雷君凡再度出声纠正:“拜托!那位是英国出品的老婆婆又不是孙悟空,怎么会头戴金箍?是金冠啦[嘀嗒推荐]!” 雷君凡说这番话时,原本站在向以农身边的安凯臣像被烫着般立刻夸张地跳开。 “你干嘛?”向以农不解的问。 只闻安凯臣酷酷的说:“不事,只是怕愚蠢会传染。” “你这家伙……” 向以农方抡起拳头准备k人,够朋友的南宫烈便仗义执言:“凯臣,你这就不对了!愚蠢不是只靠接触传染,还会藉由空气传染,所以只有跳开是不够的,还要戴上防毒面具才行!” “你们这两个浑——” 展令扬存心让向以农有气难伸的及时插播:“伙伴们,离题喽!” 一句话召回了早被众闲人打入冷宫的正经事,也让怒火方兴未艾的向以农硬生生吞回熊熊大火,险些呛坏五脏六腑。 众闲人乐得免费欣赏向以农精彩的“烧烫伤秀”,展令扬还顾人怨的假意关心:“小农农,你还好吗?需要喝冰水降温吗?” “不必!”这几个该死的浑球……这笔帐他连本带利记下了! “我话先说清楚,你们不能去!”曲希瑞朗声宣布。 “我说希瑞,如果你反对我们去的理由是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傻瓜贵族们,多半有种族歧视的老八股问题,那我的拳头可是会揍人哦!”向以农威胁味道浓厚的拳头转向曲希瑞眼前晃,充分展示“拳王”的实力。 曲希瑞禀持东邦一贯的作风,有话直说:“拜托!谁会那么老八股?我是不想你们为了我而勉强自己,你们和我一样对那类的聚会超级不感兴趣,没有必要为了陪我出席而委屈自己,我不喜欢这样[全文阅读]!” 真要伙伴们一块去,他早就开口了,而且是不管伙伴们答不答应,都会不择手段、强迫中奖! 反之,真的不想伙伴们跟,他们也会直言不讳。 对于心里真正的想法,东邦之间绝对不会搞“口事心非”、或“我猜我猜我猜猜猜”那等浪费生命、又容易造成误解的无聊把戏。 这就是“东邦式”的作风! 南宫烈也担诚相告:“自己一个人的确没兴趣参加那种聚会,但咱们六个人一道参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话打动了曲希瑞坚持的心。 “可是……” 最善长诱拐死党的“恶魔头头”展令扬,又邪里邪气的推了一把:“偶尔和那些趾高气昂的贵族傻瓜玩玩别具乐趣,何乐不为?人说是不是呀,小瑞瑞?” 邪恶的眼神、邪恶的语气、邪恶的笑邪恶的诱惑,轻而易举的改变了曲希瑞的决心。 “好吧!一起去。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曲希瑞很坚持。 “说说看。”众闲人合奏。 “绝对不要靠近瑞典贵族艾斯。亚弗烈特公爵!”曲希瑞说这话时,眼神和语气都是少有的诡谲凝重。 “行。”众闲人一致确定这个产自瑞典的艾斯。亚弗烈特公爵就是那个罩门! 不过他们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那就准确出发喽[最新章节]!”曲希瑞眼底终于有了笑意。 “ya!”众闲人见状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于是,“恶魔党”六只怪胎恶魔便浩浩荡荡的朝英国所在的大不列颠群岛出发! ※※※欧洲瑞典位于北欧斯堪地那维亚半岛东部的瑞典,是个君主立宪王国。 因此至今,瑞典和英、法等国一样,仍有许多贵族。 说起瑞典贵族,最有名、最富有的莫过于亚弗烈特公爵家族。 现任的年轻公爵艾斯。亚弗烈特更是欧洲上流社交圈闻名遐迩的话题人物——因为他罄竹难书的风流艳史。 亚弗烈特家的执事脚步一如往常稳健的来到“牡丹厅”门前。 “牡丹厅”是年轻主子艾斯。亚弗烈特公爵用来和众多情人风花雪月、**巫山的游戏厅,厅名取自中国古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执事轻轻敲门。 等候半晌,没有回应,执事再度敲门。 多年的服侍经验让他确定年轻主子这个时候在“牡丹厅”里的黑发蓝眼的混血美女“压床单”。 门里终于传出响应:“进来。”很显然响应的人知道门外何人,毕竟敢在这个时间打扰他的人不多。 执事不急不徐的入内,自动往床所在的方向移动。 很快地,他司空见惯的香艳画面便映眼而入——全身裸露的年轻主子果然和同样一丝不挂的黑发蓝眼混血美女落落大方的躺在大床上“压床单”,火辣辣地交缠在一起嘿咻嘿咻,完全不在意第三者的介入[最新章节]。 “有事快说。”艾斯公爵继续和怀中美人**,看也不看站在床边的执事一眼。 执事早习以为常,公事公办的禀报:“西班牙的欧迪王子突然来访,说有重要的事要立刻见公爵。” “不见。”艾斯公爵毫不考虑,一口回绝。 “可是……”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执事左右为难当儿,欧遇王子宛如洪钟的喊嚷已不请自入——“艾斯公爵,本王子都快给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气炸了,你还只顾和美人享乐,不出来安慰安慰本王子,太不够朋友了吧?” 欧迪王子有绝对的把握这番话一定可以引起艾斯公爵的注意。 血统不纯的王子? 欧迪王子一番话果然让艾斯公爵停止嘿咻,丢下欲求不满的美女,径自下床。 “你先去招呼欧迪王子,我稍后过去。”踏进浴室之际,艾斯公爵随**代执事。 “是。”执事即刻照办。 床上欲求未满的全裸美女虽满眼怨怼,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安分的待在床上等候艾斯公爵重返巫山。毕竟,她只是艾斯公爵众多的情人之一,举无轻重、可有可无。 艾斯公爵以一惯的温和社交辞令和欧迪王子客套寒暄。 “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忙人吹到我这儿来了,欧迪王子?” 一想到“露营记”,欧迪王子的怒火霎时增强十倍,抱怨连连:“我都快气炸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这个朋友太不够意了吧?” “此话差矣,我这不就在洗耳恭听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吗?”艾斯公爵表面平静无波,一颗心却被“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一词紧紧缠住[嘀嗒推荐]。 欧迪王子心里暗笑:我当然知道只要有关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的事,你一定会洗耳恭听,否则干嘛特地来找你“诉苦”? “令我如此生气的罪魁祸首就是久未在社交圈露面的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丹尼尔”曲希瑞“!” “你遇到丹了?”艾斯公爵表面维持云淡风轻,心坎里却在乎得紧。 “何止遇到,还和那家伙一起旅行露营呢!”欧迪王子不无炫耀之意。 “你和丹一起旅行露营!?”艾斯公爵极力掩饰惊讶。 “没错!怎么?你不知道?”欧迪王子有意无意的试探。 艾斯公爵对欧迪王子的企图了然于心,自然不会露出破绽给抓着。“我又不是丹的父皇或褓父,没必要每件事都过问得一清二楚吧?不过如果丹有哪里开罪你,你尽管说,我一定帮理不帮亲!”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一向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帮那个血统不纯的家伙!”这话是事实,但不是欧迪王子在乎的重点,“你知道丹尼尔”曲希瑞“那家伙干了什么荒唐事吗?那家伙为了证明他有朋友、且月友众多,不知道是花大钱找来五个粗鄙贱民、还是命令他五位家臣佯装假扮,堂而皇之的以朋友身份陪他和我们一起旅行露营哩!” 一想到旅行露营期间被恶整的点点滴滴,欧迪王子不由得愈说愈光火、愈说愈咬牙切齿。 虽然艾斯公爵始终一派悠然,但欧迪王子知道艾斯公爵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放在心上[嘀嗒推荐]。 这也是他找上艾斯公爵的目的——想借艾斯公爵之手除掉丹尼尔“曲希瑞”身边那五个来历不明的粗鄙贱民、孤立丹尼尔“曲希瑞”,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艾斯公爵,你评评理,丹尼尔”曲希瑞“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丹不是那种人。” “你这么说意思是我造遥生非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丹会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欧迪王子咄咄逼人,打断艾斯公爵的话:“你果然还是一味的偏帮丹尼尔”曲希瑞“那个血统不纯的王子!” “冷静点,我……” “罢了!是我自己不好、不该蠢到跑来找你!打扰了!”欧迪王子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完全不给艾斯公爵辩驳的机会。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艾斯公爵不会没有任何行动,所以他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浪费时间! 艾斯公爵也无意挽留欧迪王子,反而乐见欧迪王子干脆走人。 欧迪王子前脚才走,一旁侍候的执事便把握机会走上前:“公爵,我这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您禀报。” “说。” “是。今早收到英国伊丽莎白女王陛下的邀请函,邀请公爵参加下个月六号,由英国皇室举办的马术联谊会,不知公爵是否将应邀出席?” “再说。”艾斯公爵右手一挥,不愿再多谈,另外下了一道命令:“立刻备船出航[嘀嗒推荐]。” “是。”执事虽觉得主子这趟海上之游来得突然,仍听令行事,“请问公爵,‘牡丹厅’那位小姐是否也同行?” “打发她走。”说话时,人已风一般出门。 执事得到意料中的答复便按照惯例前往“牡丹厅”,打发已“英‘雌’无用武之地”的黑发蓝眼混血美女去。 ※※※美国哈佛大学近郊欧洲安格鲁公国的第一王子杰弗里,隐瞒身份到美国哈佛大学留学已近半年。 这半年来的生活尚称如意,一切都在杰弗里王子的掌控中,除了前阵子发生的“露营记”…… “殿下,您今年会出席英国皇室举办的马术联谊会吗?”贴身近侍职责所在,必恭必敬的询问主子。 杰弗里王子若有所思的忖度片晌,问:“瑞典的艾斯公爵今年还有没有出席?” “还不明朗,不过按照往例,艾斯公爵应该会出席。” “确定那家伙有出席我就出席。”杰弗里王子断然决定。 今年他一定要击败艾斯公爵,自那家伙手中接手马术冠军的宝座! “关于伊利斯公国的丹尼尔王子”曲希瑞“那件事,殿下打算如何处理?”贴身近侍知道主子一向对丹尼尔王子“曲希瑞”没好感,尤其前阵子又发生“露营记”事件,因此言语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一提起“露营记”事件和丹尼尔王子“曲希瑞”,杰弗里王子便面色转沉,眉心也不悦的微蹙。 “不急,等马术联谊会结束后,再来处理那个血统不纯的王子不迟[txt下载]!”杰弗里王子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小光盘,眼神阴鸷的冷哼。 本来他可以在马术联谊会一并解决丹尼尔“曲希瑞”那个孤癖怪胎。 遗憾的是,丹尼尔“曲希瑞”这几年来都没有出席马术联谊会,今年八成也不会例外,所以只好等马术联谊会结束再来解决那家伙,报一箭之仇! 湛蓝的大西洋海域,有一艘私人豪华邮轮迎风徜徉。 邮轮上设有游泳池,游泳池里有金发蓝眼的混血美人裸泳。 池畔的海滩椅上,躺着一样全裸的年轻公爵艾斯。 他一面做日光浴、一面欣赏池里裸泳的美女,看着看着,不禁看到了过去的纪影。泳池里裸泳的金发美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发蓝眼的混血美少年和自己在泳池里戏水嬉闹。 想着想着不禁神游太虚去也…… 那是一段至今仍令艾斯公爵难以忘怀的尘封往事。 他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炎热…… ※※※欧洲瑞典叩!叩!叩! 驻足门前敲门的艾斯公爵不待室内的父亲出声便自行旋开门把进入。 “你来啦!艾斯。”老公爵已经习惯儿子的无状,一点也不以为忤,他一向就欣赏儿子的自信傲慢。 艾斯公爵也深知此点,所以面对自己的父亲向来肆无忌弹:“父亲找我有事?” “确实有件非你不可的事。” “说说看[最新章节]。” “你是知道的,我们亚佛烈特家族和伊利斯公国皇室一向交情匪浅。现任伊利斯国王有一个皇妹下嫁美国一位平民名医,并育有子女数名,其中一位儿子丹尼尔王子今年夏天会回伊利斯公国度假,伊利斯国王的意思是希望趁度假期间引领丹尼尔王子进入上流社交圈……” “上流社交圈全是些食古不化的皇室贵族,那些人最重视的便是血统纯正与否,所以血统不纯的人很难立足于上流社交圈。父亲担心那位混血的丹尼尔王子会遭排挤、不被接受,所以希望我关照他是吗?”艾斯公爵替父亲把意图说得清清楚楚。 很得要领也是老公爵偏宠这个儿子的原因之一:“没错。当然我也会关照丹尼尔,不过我毕竟是长辈,和他多少会有代沟,而你们是同辈,比较容易打成一片,所以希望你能多关照他。” “我明白了。” “艾斯……” “我答应过的事,哪件让父亲不放心?” 实情。“那你就多担待了!” 挥别老公爵,艾斯公爵匆匆往马厩疾行,他和西班牙皇室的欧迪王子约会时间已过,那个脾气不好又任性的家伙八成又在欺负他的家仆出气了。 果不其然,远远地,便听到欧迪王子火气十足的咆哮:“你们这些饭桶,连帮本王子的爱马刷背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真不知道你们活着干嘛?再不放明白点,我就叫艾斯公爵开除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寄生虫!” 公爵家无辜的家仆们个个胆战心惊,在欧迪王子的隆隆炮声中折腾的昏头转向。 瞥见艾斯公爵,欧迪王子立刻把炮口转向:“艾斯公爵,你自己约本王子来居然还迟到,太过分了吧!” 艾斯公爵巧妙阻断欧迪王子的抱怨,为自己喊冤起来:“我先声明,我今天迟到完全是因不可抗力[最新章节]。” “什么不可抗力?” “被我父亲临时召见。” “敢情有什么大事?”欧迪王子语气还是很不好。 艾斯公爵不屑的冷哼:“照顾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算大事吗?” “你说的可是伊利斯公国的丹尼尔王子?”这话引起欧迪王子颇不寻常的关切。 “怎么?你和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有过节?”不意外!毕竟想在这世上找到和这个小心眼又自我中心的家伙没过节的人,还真是挺困难的。 “还谈不上过节,倒是昨天才因为那家伙听我母后训诫一番。”一说起这件事,欧迪王子就一肚子气,帐当然记在曲希瑞头上。 “你母后会训诫你倒是天下奇闻。”西班牙皇后对儿子的溺宠是出了名的,连说话都舍不得太大声,更甭论训诫,何况还是为了一位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训诫!所以艾斯公爵才会啧啧称奇。 “我母后的本意是为我好。她千叮万嘱、百般训诫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要我接近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更不可以接受他,以免有损身份和颜面。” 艾斯公爵闻言剑眉轻拧:“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严重,难怪我父亲会那么慎重其事。” 欧迪王子脑筋一转,带点幸灾乐祸的问:老公爵该不会要你关照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吧?“以亚佛烈特公爵家和伊利斯公国皇室的交情,这样的推想合情合理。 “正是。”艾斯公爵有种上当的感觉[最新章节]。 眼看好友眼神冷沉,欧迪王子连忙灭火:“我记得那家伙的母亲是出名的美女,当年她下嫁美国平民医生时,不知震碎了多少颗王公贵族的心呢!往好处想,说不定那家伙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是一个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混血美少年也不一定……” 艾斯公爵个性深沉,连生起气来也一样沉沉的:“这么荒唐的违心之论你也说得出口?如果美丽就可以解决血统不纯的问题,你母后还会慎重其事的对你大加训诫吗?何况混血的对象如果是欧洲平民倒还值得期待,那家伙的父亲偏是粗鲁没文化的美国佬,你说有没有期待的价值?” 欧迪王子自知理亏,连忙讨饶:“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你倒说说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沉冷的家伙平时虽然不难相处,但一生起气来便很让人不敢恭维,所以还是少惹怒他为妙! “你会奉陪?”艾斯公爵摆明拖他下水。 欧迪王子岂会不知艾斯公爵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他也没那么好对付:“如果你的主意够吸引人,我会考虑!” 艾斯公爵满肚子坏水的沉沉诡笑:“我们来玩‘驯服宠物游戏’,你意下如何?” “宠物”自然是指丹尼尔王子曲希瑞喽! “有意思,本王子奉陪!各凭本事,谁先驯服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谁就是赢家!”欧迪王子心旌大动,一口答应。 他们两个都喜欢游戏人间、尤其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游戏,所以十分合得来。 “一言为定。”和方才的不甘愠怒不同,艾斯公爵已经开始期待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到来了。 今年的夏天应该会过得很有意思…… ※※※失算[全文阅读]! 大失算! 天大失算哪! 曲希瑞一连迭地大叹无奈。 本来他对罗勃那个色胚催眠,让他以为自己是一只马戏团的猴子、当众耍宝取悦宾客,是为了给那个色胚一个教训,好教那色胚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觊觎母亲美色。 哪知那色胚被催眠之后,依然不改色性,当众跳到母亲身上,把母亲当场吓昏、一病不起。 这时期父亲又忙于全球巡回的国际医学研讨会,分不开身来照顾母亲,于是当国王的舅舅便提议让母亲暂时回娘家伊利斯公国休养。 事情至此,应该算圆满落幕了,哪知国王舅舅那个老狐狸却说,母亲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所以为了让母亲能安心静养,这段期间他必须和母亲一块儿来伊利斯公国。 偏暑假正届,让他没有理由可以拒绝,硬生生被赶鸭子上架,远渡重洋到伊利斯公国来做超级无趣的“强迫度假”。 唉唉唉! 他老早准备好的“快乐暑假实验计划”这下子全泡汤了! “该死!早知如此,应该把那个色胚整得半死不活才对!”曲希瑞懊恼极了。 汪汪汪……呜汪汪汪…… 此起彼落、气势壮观的狗吠声由远而近,愈来愈清晰。 心情跌落谷底的曲希瑞闻声精神大振。 好有劲的吠叫声[全文阅读]! 曲希瑞连忙按声寻犬,远远地看到六只大型可卡犬朝他所在的方向齐奔而来。 嘿!是六只超优质实验犬兄耶! 曲希瑞眼睛发出熠熠光辉,心花怒放的等着自动送上门的超优质实验犬兄们大驾光临。 来势汹汹的可卡犬们在接近曲希瑞约莫三公尺时,突然不约而同的紧急煞车,不再奋勇挺进,改留在原地的猛吠。 曲希瑞见状大失所望。 又、来、了!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不论原本多么凶悍的犬兄们,一旦接近他三公尺时便会有志一同的裹足不前?害他不禁要怀疑他周围三公尺处是不是有什么,他看不见、犬兄们看得见却跨不过的大鸿沟横阻了! 罢了!感叹无益,只会白白错失超优质实验犬兄,更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只见曲希瑞自外套里侧掏出两颗自制**2号实验药丸——呈淡紫色,一遇到空气便立即汽化成一阵淡紫色烟雾,只要吸入微量立即见效,且人畜通用。 曲希瑞唇边逸着邪恶笑意,朝犬兄们投掷——自己当然是掩住口鼻了。 犬兄们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在一阵淡紫色烟雾中纷纷四肢麻痹、倒地不起。 当淡紫色烟雾散尽,曲希瑞便满怀兴奋的朝动弹不得的六只犬兄逼近。 倒霉的犬兄们凭着动物求生的原始本能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却吸能认命的当俎上肉、任人宰割! “乖乖狗,来,别紧张,深呼吸,放轻松,咱们一定会合作愉快[txt下载]。”曲希瑞乐得把握机会,进行原定的“快乐暑假实验计划”。 可怜的犬兄们只有被迫“与君同乐”的份儿…… ※※※美国比佛利山庄藩篱高耸、蓝瓦白墙、占地四百多坪的豪华别墅,正如它的外观般尊贵倨傲、高高在上、给人难以亲近的优越感觉。 别墅的少主人叫西恩,是出身医学名门的医学系高材生。 他正在别墅里开party,受邀者也全是来自美国各大名校医学系的精英高材生,包括最碍眼的丹尼尔“曲希瑞”也在受邀之列。 不过一直到party已进行一半的此刻,依然不见曲希瑞的人影,主办人西恩的脸色因而愈来愈难看。 那家伙是什么东西?居然不买他的帐! “西恩,你听说丹尼尔”曲希瑞“的事没?”包打听同学a凑到主办人西恩身边哈啦。 “那家伙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事吗?”西恩视曲希瑞为眼中钉、处处和曲希瑞较劲、过意不去的事,在医学系联谊圈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原来你还不知道。” “想说什么就快说!”西恩沉声催促。 包打听同学a很合作的滔滔不绝:“是天大的好消息呢!丹尼尔”曲希瑞“前两天离开美国了……” 西恩在乎得紧、咄咄逼人的追问:“和他那个国际脑科权威的博士父亲一起参加全球巡回的国际医学研讨会吗?” “不是,是到欧洲的国王外公家做皇家等级的避暑度假[最新章节]。” 西恩情绪平复了些,仍语带酸气的冷哼:“那家伙倒是挺会享受的嘛!” “当然喽!谁叫我们不像人家有个享誉全球的国际脑科权威父亲、和一个美若天仙的欧洲皇室公主母亲呀!” “皇室贵族是吗?……”西恩笑得诡谲。 “怎么?西恩,莫非你想到什么好主意对付丹尼尔?”包打听同学a大感兴趣。 “天机不可泄露!” 嗷呜……嗷呜汪汪…… “吵死了!那几只笨狗鬼叫个什么劲儿?”尚在睡午觉的欧迪王子,硬是被前院的狗儿的古怪叫吠叫声给吵醒。 他心情恶劣的拉开嗓门,以吼骂的方式传唤管家:“汤姆!你死哪里去了?快滚来见我!” 管家汤姆在欧迪王子第四度吼骂声中赶至:“王子殿下。” “那群笨狗在外面鬼叫什么?” 管家汤姆有些难于启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属下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比较贴切,恳请王子殿下亲自去瞧瞧……” 管家汤姆办事能力极强、作风沉稳干练,难得见他表现得如此没把握,因此欧迪王子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 当六只爱犬的凄惨模样映眼而入之际,欧迪王子脑瓜有三秒种呈现“当机”状态。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引以为傲的爱犬们会变成这副惨状!? 黑白斑纹相间的那两只大型可卡犬,一只黑色毛发部分全被剃光、只剩下白色毛发,另一只则是白色毛发部分全被剃光、只剩下黑色毛发[txt下载]。 纯棕色那两只大型可卡犬,一只被剃成像贵宾狗那般滑稽的模样,另一只是全身毛发都被剃光,只留下胸问和臀部部分的毛发,而且是被剃成比基尼泳装的样子——它是公犬。 纯黑色那两只大型可卡犬,一只被染了白色条纹,成了斑马的远亲;另一只则被染成熊猫的姻亲。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是怎么照顾我的爱犬的?全给我扣一个月的月薪!还有,晚餐之前给我揪出犯人,否则唯你们是问!”欧迪王子怒不可遏的下令缉凶。 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本王子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虽然管家汤姆卯足全力带头全体总动员,但依然没能在欧迪王子限定的时间里找到犯人。 欧迪王子气极,破口大骂:“没用的垃圾!我是养你们来糟蹋食物的吗?再去给我找!没找到犯人前,谁都不准吃饭、也不准休息!” “是。”早已经习惯主子刻薄的家仆们只有认命行事的份儿。 “欧迪王子,你那六只冠军猎犬是怎么会变成那副滑稽透顶的德性?是谁干的好事?”突然到访的艾斯公爵笑不可抑。 这对正在气头上的欧迪王子无异是火上加油,气得他更加炮声隆隆:“如果我知道,干嘛还坐在这儿气呼呼的臭骂这群无能的饭桶?” “消消气,说不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以提供你犯人线索呢!”艾斯公爵语带玄机。 “哦?”欧迪王子定定睇了他一眼,“愿闻其详[txt下载]。” “我听说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在美国的风评很差,可说是恶名昭彰哩!” 欧迪王子吹了一声口哨:“已经展开驯服行动啦!很积极喔!不过这和犯人有何关系?” 艾斯公爵继续笑言:“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总是经恶整别人为乐,周遭的人碍于他那脑科权威父亲和皇室公主母亲的关系,都敢怒不敢言、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巧的是: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已经来到欧洲了。更巧的是:伊利斯公国皇室在这一带有一座城堡正好和你狩猎场里那片森林相连,你那些可卡犬平常不是都会在那片森林里溜达吗?” “你该不是在暗示我,犯人就是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吧?”欧迪王子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掌握到重点。 “你说呢?” 欧迪王子重拍桌案,恶狠狠的咒骂:“该死的杂种!本王子还没对他出手,他倒是先来招惹本王子了……很好……他想死本王子就让他如愿以偿、死得够惨!” “喂喂!我说你要报仇是没问题,但你可不要气得搞砸‘驯服宠物游戏’哪!”艾斯公爵不放心的提醒欧迪王子。 “放心!我只会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欧迪王子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难怪我特别喜欢你。”眼看欧迪王子如自己所愿,对游戏变得更加认真,艾斯公爵偷偷得意在心中。 艾斯公爵习惯于星期四黄昏时分,骑着爱驹、领着一群猎犬在自家私人森林里享受狩猎的快乐趣,今天也不例外。 锁定棕毛成兔,瞄准准备扣下扳机之际,那只兔子已先昏厥倒地。 艾斯公爵不禁一愣,随行的猎犬们不待发号施令,便争先恐后的吠叫,朝着兔子飞奔而去[最新章节]。 莫名的景象随后发生——只见追猎兔的猎犬群,跑在前面的三只倏地倒地昏厥,紧跟于后的五只则叫声变得十分诡异,逃命似的火驰折返。 艾斯公爵发现树丛后有动静,旋即提高警戒,猎枪瞄准树丛,沉声恫吓:“出来,否则我就开枪!” 树丛后面毫无动静。 艾斯公爵进一步道:“这里是私人领地,根据本地法律:擅闯私人领地者,领地主人有权力将之射杀。我数到三,再不出来我就开枪。” 树丛后终于有了动静,摇晃的枝叶里出现一个人影——丹尼尔王子曲希瑞。 他有一头桀骜不驯的微弯黑发、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挑衅却十分勾人的湛蓝光辉、轻抿的薄唇透着挑逗人心的樱花红、九头身梦幻比例无可挑剔的美少年。 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散发的气质! 很难说得贴切:明明是像天使般纯净无杂质的气息,偏染着说不上来却确实存在的叛逆味道;明明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亲近的露骨斥力,偏又潜藏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独特引力;明明完全没有协调性,傲慢冷淡、目空一切得令人生气,却又让人无法不去在意他。 艾斯公爵看过形形色色的美女、美少年无数,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锁住他的视线超过十秒种。 眼前这个奇特的美少年却打破了记录,让他足足看了三分钟! “你……”艾斯公爵不自觉的放下枪。 “我只是来找我的兔子。”丹尼尔王子曲希瑞态度很中庸、语气也很中庸。 “你的兔子?”艾斯公爵这才注意到美少年的手上那只兔子,正是那只昏厥的棕兔[txt下载]。 “前脚的追踪器就是证明。”态度依然很中庸、语气也很中庸。 “我明白了,兔子就还你。”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好说话了? 曲希瑞吝于多言,旋身便要离开,艾斯公爵连忙唤住他:“你不向我道个谢吗?” “没必要!”话落,人跟兔子都不见了。 艾斯公爵再度怔了怔。 怪怪!他遇见了森林精灵不成? 如此荒谬的想法连艾斯公爵自己都感到无稽可笑,不过他愿意接受这份荒谬、以这份荒谬来彩绘今天的森林奇遇! 那少年既然出现在这片森林,那表赤他们还有机会见面…… 有趣! 艾斯公爵心情大好的结束狩猎娱乐,满心期待和策马而归。 一回到城堡,尽忠职守的执事便迎上来,必恭必敬的秉报:“公爵,老爷要我传话:老爷已经正式邀请伊利斯公国的丹尼尔王子明天到堡里来做客,正式替你们引见,老爷再三叮咛,希望公爵明天务必待在城堡里等候丹尼尔王子来访、并多关照丹尼尔王子。” “知道了。”艾斯公爵略显不耐的遣退执事。 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算什么东西? 要他特地留在城堡里等那家伙大驾光临? 笑话[全文阅读]!那家伙充其量不过是他夏日游戏中,一颗随时可变成弃子丢掉的棋子罢了! 因此艾斯公爵随用拨了手机动性给众多“压床单”的情人之一:“卡米拉,明天我会去找你……” 可恶! 曲希瑞愈想愈心有不甘。 若不是那个老狐狸国王舅舅故意把他匹等了好久的那马送错地方、他也不必白走这一遭,跑到这个什么艾斯公爵的城堡来骑回爱马了,啧! 而且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那个老狐狸国王舅舅一定在打什么馊主意,否则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他拐来这儿! 他得小心一点,绝对不可以便宜了那个老狐狸舅舅、称了那个老狐狸舅舅的意…… 远远传来急促杂沓的马蹄声,震天的咆哮声紧追而至——“畜牲,给我回来!畜牲!你听见没?” 少顷,一匹白马英姿飒飒的飞越矮灌木丛,气势万千的映入在曲希瑞眸底。 好漂亮的马呀! 视线交接的刹那,曲希瑞已经爱上了漂亮的白驹。 眼看漂亮的白马就要远离,曲希瑞不慌不忙的取出一颗苹果,摇晃着吸引白驹的注意力:“漂亮的小姐,我手上有好吃的苹果唷!” 白驹像听得懂人话般当真停下来,改往曲希瑞所在的方向移动,毫不认生的啃食曲希瑞手上的苹果。 “比你吃过的任何苹果都好吃,对吧!”曲希瑞相当自负的自吹自擂[最新章节]。 这苹果不是市售的一般苹果,是他针对马儿喜好的口味加以研究改良的新品种苹果,不论是香味或口感都特别合马儿的胃口,令马儿爱不释口。 待白驹幸福的享用完苹果,曲希瑞便讨起“马情债”来了:“好了,见面礼你收下了、也吃了,那是不是该礼尚往来的让我骑一下呀?” 才说着便身手矫健的跃上马背,说也奇怪,白色的马儿居然没有反抗排拒、乖乖让他骑。 曲希瑞很开心的称赞起马儿:“小姐,你不但漂亮、脾气又好呢!咱们逛逛去喽!” 转眼,一人一马便默契十足的迎着风尽情飞奔。 人马一体,像长了翅膀般快意逍遥的腾空一跃,轻轻松松飞越茂盛的矮灌木树丛。 在矮灌木树丛另一边正准备飞越树丛的欧迪王子,被突然飞越矮灌木树丛、迎面长驱直下的一人一马吓着,险些从被吓着的爱驹上摔下来。 惊魂未定的欧迪王子火冒三丈。 “该死的畜生……我宰了你!” 在漫骂声中,他把马儿调头,快马加鞭、凶神恶煞的追上去! 想从他这个骑术高手面前逃走?门都没有!哼! 可,欧迪王子的自信却在追逐中渐渐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愈来愈不敢置信——怎、怎么可能!? 他是欧洲上流社会数一数二的骑术高手、他的爱驹是欧洲上流社会数一数二的好马,而他居然追不上该死的畜牲!? 受挫的高傲自尊心引燃漫天怒火,让欧迪王子再也顾不得怜惜爱驹,高举马鞭发狠地不停鞭打爱驹的身体,驱策它加速追赶[最新章节]。 平时百般受宠的马儿哪禁得起欧迪王子反常的虐待?身体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楚和惊慌恐惧确实加快了马儿的飞奔速度,但也让马儿乱了方寸、失去冷静。 就在欧迪王子一路追逐曲稀瑞至马场一带、跟随曲希瑞飞越马场护栏时,马儿因过度惊慌而出了差错,把欧迪王子从马背上摔下。 “该死的畜牲……给我去死!” 从地上爬起来的欧迪王子,身上虽没什么伤,却因饱受惊吓、浑身狼狈不堪,让他更为震怒,高举猎枪打算杀了爱驹、以示薄惩。 “住手!” 曲希瑞策马疾奔而来,拉开嗓门高喊,却没能阻止欧迪王子坚定的杀意,眼看欧迪王子即将扣下扳机,情急之下,曲希瑞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展现“飞刀神射”本领,分别瞄准欧迪王子扣扳机的手和托枪身的手,射掷飞刀——“啊……”欧迪王子一声惨叫,手上的猎枪应声掉落于地。 在欧赕王子关切手上伤势期间,曲希瑞匆匆下马、从容不迫的回收两把功成身退的手术刀,正想捡起猎枪时,欧迪王子已捷足先登的夺走猎枪,重新举起猎枪。 曲希瑞见状,横挡在欧迪王子的爱驹身前,道:“不准杀它!” 欧迪王子并未停止整理猎枪的动作,杀气腾腾的冷声狞笑:“我是会杀那畜牲没错,不过在杀它之前我会先宰了你!” 才说着,已把枪口瞄准曲希瑞。 霎时,欧迪王子心头一震——该死的……居然是个罕见的美少年!紧扣住扳机的手指不觉松开。 “滚开[最新章节]!”看在稀罕美貌分上,欧迪王子决定破例网开一面,给曲希瑞最后的逃命机会。 曲希瑞却毫不领情,纹风不动。 欧迪王子气极,枪口再度瞄准曲希瑞:“那就去死!” 眼看就要扣下扳机,曲稀瑞依然不为所动。欧迪王子当真扣下扳机,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改变方向,射伤一旁无辜家仆。 欧迪王子无视家仆的伤势,全心都放在恫吓曲希瑞:“再不让开,下一个受伤的就是你!” “你尽管开枪。” 曲希瑞态度很中庸、语气也很中庸,却惹得欧迪王子十分生气。 “找死!”欧迪王子又开了一枪,不过射伤的依然是另一个倒霉的家仆而不是曲希瑞。 “你是眼睛不好?还是枪法不好?怎么老是射偏?”曲希瑞态度依然很中庸、语气也很中庸。 “该死的家伙……”欧迪王子又开了一枪。 ※※※和不知登记第几号情人火热的“压床单”后,艾斯公爵总算没忘记答应老公爵的正经事,意兴阑珊的返回城堡,准备以虚伪的热络和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打个照面。 行经马场一带,忽闻响彻云霄的枪响声——砰——! 又是哪个笨手笨脚的家仆惹怒欧迪王子了? 最可能的推断让艾斯公爵心情极度恶劣的赶往马场。 大老远,艾斯公爵便撞见令人目瞪口呆的情景——被枪伤的家仆少说有七、八个,眼下欧迪王子的枪口正瞄准因逆光看不清楚长相的第九个倒霉家仆,高声怒吼:“臭小子,你去死[txt下载]!” 砰——! “住手——!” 枪声和艾斯公爵的叫声几乎是同时扬起。 令艾斯公爵意外的是,被欧迪王子射伤的不是看不清长相的倒霉鬼、而是另一个家仆。 欧迪王子的枪法何时变得这么差?居然连仅十步之遥的距离也会射偏?且偏得如此离谱? “公爵,您回来了……”眼见救星出现,执事马修大大松了一口气。 此时,逆光不再,原本看不清长相的家仆容颜清楚映入艾斯公爵眼帘,艾斯公爵双眼不禁为之一亮——是他! 森林精灵! 艾斯公爵一个箭步冲过去阻止欧迪王子再度开枪:“住手!别在我的马场伤人!” 虽然欧迪王子正在气头上,但还不至不卖当家主人面子,他收起对准曲希瑞的猎枪悻悻然道:“这小子是偷马贼!不但偷了你家的马,还阻碍我处决自己的马!” 好不容易有机会开口的执事马修,赶紧澄清事实:“这是误会,这位公子的确和欧迪王子有些争执,但这位公子不是偷马贼,他是应老爷之邀前来做客的丹尼尔王子。” 什么!? 这家伙就是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都相当意外。 曲希瑞完全没把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放进视线中,只是自顾自的针对执事马修所说的话提出修正:“我要澄清两件事:其一、我是在前来的路上巧遇一匹无主白马,所以才骑了它[最新章节]。其二、我不知道什么邀约、我来这儿只是要骑回我舅舅送错地址的马。” “可是国王他今早特别来电,要我转告丹尼尔王子您,说那匹马已经送回伊利斯公国,请您放心在这儿玩几天。”执事马修如实传话。 该死……那个老狐狸居然用“马质”威胁他留在这个劳什子城堡做客!发现自己被耍的曲希瑞心中气极。 但他知道自己非留下来不可,否则会永远见不到他盼了很久的爱驹!可恶……#$*…… 欧迪王子反应极快,表现出前嫌尽释的泱泱大度对曲希瑞笑道:“看来一切都是误会,重新交个朋友吧!我是西班牙皇室的欧迪王子,很高兴认识你,丹尼尔王子。” “驯服宠物游戏”才刚要开始,他可不能让自己一来就处于下风! “这么说,你不会杀那匹马了?”曲希瑞所关心的始终没变。 “当然,我只是说说气话罢了。”事实上,如果是平时,那匹马早一命呜呼也! “原来是我误会了。”曲希瑞唇边勾起一抹释怀的浅浅笑意。 “确实是误会。”那抹笑意让欧迪王子胸口莫名澎湃。 很好!这小子极有狩猎价值…… 一旁的艾斯公爵不让欧迪王子专美于前的介入:“我们又见面了。” “又?”曲希瑞一脸陌生。 艾斯公爵见他不像装出来的便提醒他:“昨天、森林、兔子。” 曲希瑞恍然大悟:“那群优质猎犬的主人[txt下载]。”那几只猎犬他记得一清二楚,但它们的主人却连正眼也没瞧过一眼,所以认不得很正常。 欧迪王子闻言语带戏谑的调侃艾斯公爵:“哎呀呀!咱们艾斯公爵认得人家、人家却不认识咱们大名鼎鼎的艾斯公爵耶!这可是天下奇闻哪,怎么办呀!”较劲的味道不言而喻。 艾斯公爵知道欧迪王子是存心搞破坏,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以自己的方式玩“驯服宠物游戏”,很热络的对曲希瑞自我介绍:“我是这马场和城堡的主人艾斯公爵,请丹尼尔王子务必留下来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欧迪王子也抢着邀约曲希瑞:“丹尼尔,你就留下来吧!我也会在这儿住上几天,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狩猎,如何?” 其实他今天纯粹是路过此地罢了,至于留下来做客是刚刚才决定,连地主艾斯公爵也是现在听到他这番发言才知道的。 “狩猎?”这话让曲希瑞将视线转向艾斯公爵,这家伙拥有一群“资质优异”的猎犬兄。 艾斯公爵把握和曲希瑞视线交会的机会扳回一成:“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我有很多不同种的猎犬,你可以任意挑选喜欢的品种当明天随行猎犬,你可以骑今天那匹白马狩猎,或者另外挑选更中意的马也行。” “好。”一想到有许多“优质实验体”等着他,曲希瑞便很爽快的答应留下来做客。 “那我们进屋去坐下来慢慢谈吧!”艾斯公爵欲顺势搭抱曲希瑞。 “好主意,我们快进去吧!”欧迪王子不落人后,打算拥挽曲希瑞。 曲希瑞却冷喝一声:“不准靠近我半径两公尺内!”他不是故意摆谱或存心为难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只是坚持一贯的原则罢了! 瞧他说得相当认真、为赢得游戏盘算,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都很聪明的配合,分别走在曲希瑞左右两公尺处,伺机展开讨好拉拢行动[最新章节]。 曲希瑞心思全放在修正实验计划,因此没有发现流窜在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之间,各怀鬼胎的汹涌暗潮…… ※※※趁着曲希瑞进盥洗室的空档,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尔虞我诈的互相套起话来——“你对丹尼尔的看法如何?”欧迪王子先发制人。 “很意外。你呢?”艾斯公爵老练迎战,快人快语,连反问也快。 “我也很意外,没想到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居然是个如此标致的美少年。”欧迪王子衷心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和这样的美少年起冲突?” “拜托!美少年再美就是男人,我可没有宠男人的兴趣,何况我和那家伙起冲突时,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丹尼尔。” “说的也是。” “倒是你——” “我也没有宠男人的兴趣!”艾斯公爵自己先声明。 “谁跟你说这个。我是指没听你说起你昨天就见过丹尼尔的事,该不会是刻意隐瞒吧?”欧迪王子态度似是玩笑、又似认真。 艾斯公爵岂会不知欧迪王子的心思,他一派光明磊落的澄清:“我昨天在猎兔时是有巧遇丹尼尔,不过没说上风句话,而且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丹尼尔。倒是你刚刚和丹尼尔究竟在争执什么?” 他肯坦诚相告就是为了交换这个情报。 怎奈欧迪王子无间透露:“没什么,一点小误会罢了[全文阅读]。” 艾斯公爵毫不气馁,改套问另一件大事:“那丹尼尔恶整你那些狗的事也不追究了?”就算是为了赢得游戏,他也不信这个报复心重的小心眼会就此作罢! “等确定丹尼尔真是犯人再说。”想藉此挑起他和丹尼尔的战火,好坐收渔翁之利?门都没有。 “很明智,不过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居然不上当,去! “好说,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像你的作风呀!”欧迪王子礼尚往来。 两人你奸我诈的套话攻防战一直持续到曲希瑞返回才宣告休战。 “丹尼尔,我已让厨子备妥晚餐,我们到餐厅再慢慢聊吧!” 一见到曲希瑞,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又争相上前献殷勤,曲希瑞又是一声冷喝:“停!我说过不准靠近我半径两公尺以内!” 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面面相觑,心里同样感到古怪,倒是双双停下接近的脚步。 这小子玩真的? 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按兵不动的分别在餐桌两旁入座,曲希瑞选了和他们两人都有一段距离的位子坐下。 艾斯公爵见状,相当热忱的招呼他:“丹尼尔,坐到我们身边来,别一个人坐在角落,那多见外。” 欧迪王子也不落人后的释出善意:“是啊!坐近一点,要聊天也比较方便。” “我坐这里就行了。”曲希瑞态度中庸、说话语气也很中庸。 “莫非丹尼尔不喜欢我们?”艾斯公爵揣度着[全文阅读]。 一开始,他并未放在心上,第二次,他可以当是凑巧,但连续三次的拒绝,他已无法等闲视之。 欧迪王子心里所想和艾斯公爵相去不远。 曲希瑞一样态度中庸、说话语气中庸的解释:“不让人接近半径两公尺内是我一贯的原则。对任何人都如此,不是针对你们。” “原来如此。”确定曲希瑞不是在说谎,打破曲希瑞的原则马上成为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竞赛的首要目标。 在主人艾斯公爵示意下,侍候的家仆们开始上菜。 艾斯公爵恪尽地主之谊的对曲希瑞说:“这烤羊排沾特制薄荷酱很好吃,你尝……” 眼睛所见的古怪景象让艾斯公爵忘了把话说完。 曲希瑞的餐具游手好闲的躺在原地凉快,完全没使用。他用的是自身上取出的自备餐具——充当餐刀的“手术刀”和充当叉子的“医学用镊子”。 正在吃面包的欧迪王子也因惊讶而停止动作。 “丹尼尔……”艾斯公爵不知如何开口。 “干嘛?”曲希瑞并未停止进餐,吃得悠然自得。 “没、没什么……”几经斟酌,为了不和曲希瑞起不必要的摩擦,影响友谊的培养,艾斯公爵决定视而不见、绝口不提“特殊餐具”一事。 一旁的欧迪王子也有相同的共识。 擅长交际的艾斯公爵主动出击:“丹尼尔王子,听说你是学医的?” “嗯[全文阅读]。”曲希瑞不温不凉的应答,继续进餐。 “你平时都做什么休闲活动?” “实验。”曲希瑞依旧不温不凉的应答。 “医学实验吗?不愧是学医的。除了医学实验外,应该也很喜欢动物吧?”艾斯公爵用心的掌握曲希瑞的喜恶,以便投其所好。 “嗯。”尤其喜欢动物临床实验。 “你喜欢狗吗?” “嗯。”尤其喜欢“超优质实验体”等级的。 “正好我也喜欢,所以养了很多名种猎犬,你如果喜欢可以去和它们玩玩。” “随时吗?”看样子这位仁兄养的不只有猎兔犬而已,太好了! “当然,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渐入佳境,好现象! 于是艾斯公爵再接再厉的讨好曲希瑞:“除了狗以外,我也很喜欢马,所以也养了很多名马,丹尼尔王子也喜欢马吧?” “嗯。”曲希瑞最喜欢马,因为马是这世界上惟一看到他接近时,不会惊吓得尖叫逃跑的动物。 “看来我们很合得来哦!这样吧!明天用完早餐,我们到马厩去挑选各自喜爱的马骑,四处遛遛去。等遛完马再去狩猎,如何?” “嗯。” 晚餐在艾斯公爵的主导下进行得很愉快,欧迪王子虽然不若艾斯公爵话多,但也很融入气氛之中,两人都暗自庆幸如计划般顺利和曲希瑞建立友谊。 曲希瑞也很愉快,只是他开心的原因和两位王子不大一样——眼看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三番两次对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下药成功,他就掩不住满心愉悦的暗地窃笑[最新章节]。 接下来只要等药效发作,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记录各种药剂的临床实验结果了! ※※※夜半三更,睡梦中的欧迪王子突然冷汗涔涔、全身抽搐、肚子像擂鼓般鸣叫不止,迫使欧迪王子离开柔软舒适的大床,和厕所做深夜幽会去。 好不容易结束了和厕所一个多钟头的深夜幽会,重新躺回柔软舒适的大床,面总神经突然失调,大嘴不由自主的张开,开始莫名的嘿嘿怪笑,怎么也停不下来。 约莫笑了半个钟头之后才停止怪笑,沉沉睡去。 一直躲在暗处做临床反应记录的曲希瑞,这才满意的悄悄离开,移往弟二临床实验现场——艾斯公爵的寝室。 睡在主人房的艾斯公爵际遇和欧迪王子大异其趣。 方入睡没多久便噩梦连连,吓得他沁出一身冷汗,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楚的在静夜中回荡不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曲希瑞一样躲藏在暗处做临床反应记录,直至牙齿打颤的声音不再,才无声无息的撤离第二临床实验现场,回自己的房间和周公一起去度假。 翌日上午十点多,曲希瑞精神饱满的起床,快快乐乐的享受一个人用餐的乐趣。 一旁侍候的执事马修满怀歉意,替迟迟未起床、有失待客之道的主子说起好话:“丹尼尔王子实在抱歉,艾斯公爵他最近外务较多,经常忙到很晚才睡,所以没能早起陪伴丹尼尔王子,请丹尼尔王子不要见怪。” 曲希瑞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没关系,我了解[最新章节]。”那家伙做了一夜噩梦,精神严重耗损,不过中午怕是很难醒来了。 执事马修闻言总算较为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怪怪的。 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都不是晚起的类型,怎么今天像约好了似的,双双都睡晚了? 昨晚在艾斯公爵和欧迪王子的晚餐下药,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做临床实验没错,但另一个目的则是不让那两个家伙太早醒来缠着他,妨碍他独乐乐的“快乐计划”。 曲希瑞踏着轻快的脚步、满心期待的拜访艾斯公爵那群血统纯正优良的爱犬们去。 优质实验体候选犬兄们,我来喽! ※※※玩腻了和名种犬兄们的实验游戏,曲希瑞便骑着昨天一见钟情的那匹白马出门逍遥兜风去了。 在曲希瑞出门好一阵子之后,艾斯公爵才被嘈杂的猫叫声吵醒。 哪来的猫叫声? “公爵,请您去瞧瞧那些狗的情形。”执事马修忐忑不安的侍候主子更衣。 “我比较在意的是:哪来这么多猫,一直叫个不停吵死人了,而且叫声又难听、怪里怪气的!”艾斯公爵心情极度恶劣,愈抱怨愈光火。 “那……那些猫……猫叫声是……是公爵养的那些狗发出来的……”执事马修愈说愈小声。 艾斯公爵沉默三秒钟才道:“我有没有听错?刚刚你似乎告诉我:那些吵死人的猫叫声是狗发出来的?” “是、是……”基于职责,执事马修只能硬着头皮,忠实的禀报:“我也觉得很荒唐,所以连忙请兽医赶来看诊,结果……兽医也束手无策,只好说要好好研究,然……然后就……回去了……” 埃斯公爵决定亲自走一趟[嘀嗒推荐]。 “丹尼尔王子人呢?” “丹尼尔王子用完早餐,在城堡里四处逛逛之后,便骑着昨天的那匹白马出门兜风曲了。”执事马修据实以报。 “欧迪王子呢?和丹尼尔王子一起去兜风了?” “不,在我来侍侯公爵起床时,欧迪王子还在睡梦中。” 埃斯公爵才想再问些什么便再狗园门口遇到了欧迪王子,欧迪王子对埃斯公爵打趣道:“不知道时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今天都睡晚了,所以呢这群名犬才会古里古怪。” 埃斯公爵没心情搭理欧迪王子无聊的笑话,径自走进狗园一探究竟。 这一看让埃斯公爵和欧迪王子都呆了几秒——猫叫声真的是狗儿们发出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埃斯公爵声调沉冷得骇人。 执事马修感到背脊微凉,栖栖惶惶得解释:“兽医说他回去研究后,一有结果就会马上通知我们,不过他说这些狗不会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其他重大疾病,请公爵放心。” 埃斯公爵发现身旁得欧迪王子神情有点不同,随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眼前得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联想起我那几只可卡得凄惨遭遇。”欧迪王子道。 埃斯公爵闻言若有所思,随后问执事马修:“狗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 执事马修努力回忆着:“我记得早上喂食时,它们还好好的,中午喂食时也没什么异常,约莫午餐后不久,便开始集体发病了[全文阅读]。不过兽医检验过早餐和午餐的内容,确定和食物无关。” 埃斯公爵一阵沉默后又问执事马修:“这段期间除了相关人员之外,有谁进出过狗园?” “应该没有才对……不过丹尼尔王子可能进来过。” “丹尼尔王子!?”埃斯公爵和欧迪王子异口同声。 “没错。丹尼尔王子他十点多用完早餐后,曾独自在城堡里四处闲逛,所以有可能进来过。但是就算丹尼尔王子有进来,应该也没呆很久,因为他在城堡里只逛了约莫半个钟头久骑马出去兜风了。” 埃斯公爵和欧迪王子面面相觑、却都未发一言。 遣走执事马修之后,欧迪王子才问埃斯公爵:“你在想什么?” 埃斯公爵耐人寻味的看了欧迪王子一眼才天外飞来一笔的问:“你今天为什么会晚起?” 说到这个,欧迪王子便忍不住大吐苦水、把昨夜发生的惨事据悉靡遗的抱怨一番。 “你呢?呢今天又为什么晚起?总不会和我一样吧?” “不。不过我的情况叶没比你好?总不会和我一样吧?” “不。不过我的情况叶没比你好。”埃斯公爵也把自己昨夜发生的惨事娓娓道出。 欧迪王子突然顿悟:“你该不是想说:你认为我那些可卡犬的惨事、昨夜的怪事、和你这些狗的怪叫声全是那个血统不纯的混血王子干的好事吧?” “难得你不认为?”埃斯公爵一脸笃定[txt下载]。 很显然欧迪王子也英雄所见略同。 “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三番两次的招惹我……老虎不发威,他把我当病猫?”欧迪王子恨得牙痒痒的。 “冷静点,好戏在后头,别因一时冲动而坏了我们的游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埃斯公爵提醒他。 “你说的对……” 丹尼尔,你给我等着受死,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铃铃……铃铃…… 急促乍响的手机铃声惊醒了沉浸于记忆海中的艾斯公爵。 他心不在焉的应付手机那端,尽责忠心的执事马修。 “公爵,请您务必准时出席后天的马术联谊会。”手机那端事公爵家执事不厌其烦的殷切叮咛。 “我会斟酌。”埃斯觉得执事今天特别罗嗦,语气开始不耐烦。 “请公爵缩短旅程,早点返航。” “我会斟酌。” “那公爵预计何时返航?” “再说。” “公爵……” “我已经说我会斟酌!” “听说伊利斯公国的丹尼尔王子会出席——”知道主子即将挂断电话的执事马修,把握时间、卯足中气使劲对着话筒大吼[全文阅读]。 艾斯公爵已经贴上断话键的指尖及时停住。 “你说什么?”和先前的不耐烦、敷衍了事不同,换上冷中带寒的语气。 电话那头的执事马修很高兴及时挽回主子的注意力:“属下今早得到消息,听说那位极少公开露面得伊利斯公国丹尼尔王子,确定会出席今年得马术联谊会。伊丽莎白女王因此格外高兴,认为丹尼尔王子给足了她面子,临时决定扩大今年得马术联谊会规模。一般多认为这是拓展人脉得难得机会,所以消息一传开,预计出席得人数突然增加不少。因此老爷特别叮嘱属下告知公爵,请公爵务必准时出席今年得马术联谊会,趁机多结交一些有利用价值的朋友。” “我知道了。” “请问公爵预计何时返航?”执事马修不忘重提最重要的事。 “立即!”语毕,旋即挂断电话。 埃斯公爵说到做到,立刻登上停机坪的直升机,丢下裸泳的金发美人,直飞英国。 丹尼尔会出席? “哼……” 阴郁诡异的冷笑中,夹杂着爱恨交织的难解情愫…… *艾斯公爵——? *“神医”曲希瑞和艾斯公爵重逢将事何种情景? *丹尼尔王子“曲希瑞”和艾斯公爵、欧迪王子的“过去”会如何演变? 预知后续发展,敬请期待“烈火青春part18” 第二章 无怨的青春(13) 正文第二章无怨的青春(13) 正文第二章无怨的青春(3) 找到那车牌的车主固然高兴,但赖口慎吾十分怀疑那个俊逸的美少年会是那天的该死家伙。//.78无弹窗更新快// 几经思量,赖口慎吾决定进一步调查之后再做处置。 遗憾的是失了跟踪时机,伊藤忍和展令扬已不知去向。 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知道那量机车出没的地点,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冷拓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杰克身后,冰冷的枪口抵紧杰克的后脑勺。 “给你一个忠告:展令扬是我的猎物,惜命就不要再动我的猎物一根汗毛,否则这个世上将不再有你!” 冷拓冽冽的沁心寒气、森凛凛的彻骨杀气,骇的杰克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切感受到,死神就在自己身边! 呆愣的杰克,一直到冷拓消失许久,依然未能自刻骨惊骇中回复。 生物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他错了! 那家伙极度危险,不是单纯的奴才,更不是他惹得起的角色!就算是笨蛋也不会去招惹那种危险人物,更不会做那种蠢事! 虽然看不到展令扬最后的下场有些遗憾,但那危险的家伙说展令扬是他的猎物,所以展令扬的下场已可想见,他就罢手吧! ※※※“少主!少主!” 佑一行色匆匆,气喘吁吁晋见自家主子赖口慎吾。 “有话慢慢说,这么惊慌失措是想丢我的脸?”赖口慎吾面有愠色。 佑一赶紧定住气,一个字一个字禀报:“启禀少主,小姐她刚刚趁属下不注意时……偷了伊藤忍的调查报告,然、然后就匆匆开车出门去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来森子那丫头对伊藤忍的兴趣相当浓厚哪! 赖口慎吾亲自出马跟去随后打点,以免宝贝妹妹不得要领或者操之过急,搞砸了一段美好姻缘。※※※校门口停了一辆极为醒目的火红色敞鹏跑车,驾驶座上的赖口森子和跑车一样一身火红,头发也是火红色,连所带的太阳眼镜也是火红色。 香车美人已够抢眼,尤其当此放学的尖峰时段,更是重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赖口森子就像一朵火红色的带刺玫瑰,沿冠群芳却高傲难以亲近。 享受着无数爱慕目光多时,赖口森子终于盼到伊藤忍酷酷的身影入眼而来。 她发现伊藤忍的同时,也发现伊藤忍的周遭就如调查报告所言,有许多倾心的目光跟随,但都只敢远观、偷偷爱慕。没有一个女人敢靠近伊藤忍十步之内。 没用! 难怪只能远观,看她独占鳌头! 赖口森子在心底轻鄙那些只敢远观伊藤忍爱慕众女,一脸优越感的主动向迎面而来的伊藤忍打招呼:“嗨!”笨女人们!你们就躲在阴暗的角落好好的羡慕本小姐、嫉妒本小姐吧! 赖口森子以最迷人的笑容迎向伊藤忍,从来没有男人能不为她这最迷人的笑容心动,伊藤忍是男人,所以绝对也不例外! 可惜她的自信在下一秒便狠狠踢到铁板。 伊藤忍视她为无物、过目不见,一点反应也没有,自顾自的走人。 濑口森子自尊心受到不小的打击,火红色的细跟高跟鞋用力一蹬,花颜大怒,对渐行渐远的伊藤忍大声吆喝:“伊藤忍,你给本大小姐站住!” 她不吼嚷还好,这一吼非但没让伊藤忍停下,反而促使伊藤忍加快离去的脚步。 濑口森子从没如此丢脸过、更丢不起这个脸,张牙舞爪的追上去:“伊藤忍,你聋啦?本大小姐叫你站住!”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路易士,着着实实替濑口森子捏了一大把冷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她该感谢展令扬在场,否则伊藤忍那个无情的冷血汉绝对不会有这般好风度,任她如此嚣张。 “伊藤忍──” 展令扬一手搭在伊藤忍的肩膀上,笑容可掬地好言相劝:“我说小忍啊!对女孩子别这么无情嘛,人家都特地来校门口等你了,想必有要事相谈,你就听听她怎么说啰!” 即使心里有千百万个不屑与濑口森子多一秒钟呼吸相同的空气,伊藤忍还是无法拒绝展令扬的希望,不带感情的道:“你先回去,我会带晚餐回去。”很快! 展令扬满意地轻拍好友臂膀,笑道:“那我先走啰!” 临走之际,展令扬回眸对像母叉般追上来的濑口森子打了声招呼:“小姐,后会有期。” 一时之间,濑口森子有几秒钟看呆了! 好一个俊逸无俦的极品美男子…… 虽然不是她会倾心的类型,但不能否认,这男人和伊藤忍一,样都散发出令人无法移开视的致命吸引力。 展令扬方旋踵离去,伊藤忍便转向,朝和展令扬反向的方向疾速行进。 濑口森子连忙追上去:“伊藤忍,你给本大小姐站住!伊藤忍──” ※※※和伊藤忍分道扬镳不久,路易士便追上展令扬。 “呼!要像这样和你走在一块儿,享受放学漫步之乐还真难呢!”路易士气喘吁吁,吐了一大口气。 “怎么会?忍不就经常和人家走在一块儿?” “就是因为只要伊藤忍有来学校,就一定会独占你、和你走在一块儿;伊藤忍不来的时候,你这小子也不见得就有来学校;就算你有来,只要伊藤忍没来的日子,你一放学就会溜得不见人影。你说,是不是很难约到你呀?”路易士说的全是实话。 展令扬还是不以为然:“此话差矣!就算忍有来的时候,人家也不是每次都和忍一块儿走的。你也看见了,忍经常会和来找他的别人走,人家也常和忍以外的别人走呀!” “是没错……” “所以说啰!” “那不同!那些来找你别人都是校外人士,没有经常在校园和伊藤忍碰头的顾忌,所以他们才会无所谓。我可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伊藤忍蓄着浓烈杀气的视线直刺自己的背,威胁味道满溢地监视自己和这小子在一起的一举一动,他就打心坎里发毛、浑身不自在,就算不被当场吓死,回去后也会因为夜夜恶梦吓死。 身为警长儿子的他尚且如此,其它同学们就更不必说了。 “说来说去就是你对忍有成见啰!” “才不是!是──”话到嘴边及时踩了煞车。 “是什么?”展令扬一脸认真。 “是──”老天!这小子对什么事都机灵敏锐得令人抓狂,偏偏对这码子钝得会将人逼疯! 这叫他怎么说呀~~唉~~~~“罢了,甭再提了。你就当我和那家伙是八字不会好了。”路易士食促岔开话题,转回今天特地冒险追上来的初衷:“那个全身着火似的妞儿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没记错,那女人应该是日本帮派“濑口组”现任老大的千金濑口森子。 “怎么?看上人家了?” “才不是,那个妞儿是这一带的日本帮派”濑口组“现任老大的千金濑口森子。你也知道我那个老爸是干警官的,身为儿子的我自然就成了我老爸的意义眼线,当然得多担待些、尽尽孝道了!”其实这点展令扬以前就知道了,不过路易士也不介意旧话重提。 “我没听忍提过。这样好了,等忍回来,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展令扬很够朋友又善解人意。 “谢啦!”路易士勾抱住展令扬,嬉闹地在他颊上香了一记。 这类玩笑不趁伊藤忍不在场时开,更待何时? 远远瞧见展令扬和路易士勾肩搭背、一路嬉闹,濑口慎吾又是一阵警讶──那个高头大马的家伙不是条子的儿子吗? 怎么那个漂亮小子会和条子的儿子走在一起,而且似乎很熟稔…… 莫非那个漂亮小子是条子特意埋伏在伊藤忍身边的眼线? 不!不像! 那个漂亮小子虽然和那个条子的儿子处得很融洽,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丁点儿条子特有的那股味儿,就像没有混帮派的味儿一样…… 思及此,濑口慎吾不禁莞尔。 有意思!他对这个漂亮小子愈来愈感兴趣! 本来他是来关照自家妹妹的,校门口时意外瞥见这个漂亮小子和伊藤忍一同步出校园,校门口远些,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 没想到他估计会往这个方向走的伊藤忍和自家妹妹迟迟不见人影,反而再一次见着这个漂亮小子。所谓择日不如撞期,因此濑口慎吾决正式上前打个照面。 正忖度着如何避开路易士和展令扬打照面,路易士便自己先走一步,濑口慎吾乐得把握这份幸运,上前挡住展令扬的去路。 嗯!近看更俊美。 展令扬未发一言,只是一味地以0号笑脸朝濑口慎吾笑。 意料外的反应让濑口慎吾一时微楞,稍后决定再等一下──趁机欣赏欣赏这漂亮小子讨人喜爱的笑容。 ※※※伊藤忍不吭一声也不回头,始终保持让濑口森子追不上的速度,劲步疾走。 在后面苦苦追赶的濑口森子怒不可遏,一面追赶、一面破口大骂,活像泼妇骂街。 “伊藤忍,你给本大小姐站住!” 伊藤忍对濑口森子的人和叫骂都充耳不闻,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交集。 自懂事就自负美丽、也因美丽享尽男人宠爱倾慕的濑口森子,作梦也没想到这世上会有对她如此不屑一顾的男人! “伊藤忍,本大小姐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 响应濑口森子的是伊藤忍更决绝坚定、加速离去的脚步声。 “伊藤忍──” 沿街追赶了三十分钟、也吼骂了三十分钟,濑口森子赶得又累又喘、喉咙又痛又哑,再也追赶不上伊藤忍、也没气力和声音继续开骂。 伊藤忍却贯彻始终地上演“离去进行式”。 已累瘫在地上的濑口森子,只能恨恨地瞪住伊藤忍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睁睁地任他消失在眼界尽头。 可恶的臭男人! 居然敢三番两次这般该死的对待她濑口森子! “伊。藤。忍!你给我记住!” ※※※经过十多分钟,濑口慎吾发现估算错误,眼前的漂亮小子居然对他笑了十多分钟却未吭一声。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不想再瞎耗下去,濑口慎吾主动开口:“你是伊藤忍的同居人?” “阁下对同居的定义为何?”展令扬不答反问。 “这有关系吗?” “大有关系,不同的定义会有不同的答案。”展令扬说得极其理所当然。 濑口慎吾却是头一遭听闻。 “我的意思是住在一起。”这个定义够清楚了吧? “阁下对住在一起的定义又是如何?”展令扬再问。 这小子存心找碴不成?濑口慎吾心里琢磨着。 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算了!干脆换个话题:“我刚刚看见你和伊藤忍一块儿走出校门。” “嗯!”展令扬笑应。 很好!不坏的开始。“校门口停了一部火红色的敝篷跑车。” “嗯!”展令扬依旧笑应。 “开车的是一身火红的美人。” “嗯!”展令扬还是笑应。 “那个美人是去找伊藤忍的。” “嗯!”展令扬继续笑应。 “……”这小子……“除了”嗯!“,你没有别的话可说吗?” “也不是这样,而是因为阁下说的话刚好都可以用”嗯!“简单俐落的统一回答啰!” 听展令扬说得那个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濑口慎吾虽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一时半刻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 濑口慎方再度开口,伊藤忍赫然现身,冷不防介入横阻于展令扬面前,极不友善地质问濑口慎吾:“你想干什么?” “我妹妹人呢?”没见着自家妹妹身影,濑口慎吾关心地问伊藤忍。 森子应该和这家伙在一起才对!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伊藤忍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旋身强行带走展令扬。 “等等!”濑口慎吾上前阻止伊藤忍。 伊藤忍反而加大步伐,且防得滴水不漏,不让濑口慎吾有机会靠近展令扬。 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汹涌,频频擦出火花,随时都有可能全面开战。 展令扬适时出声灭火:“我说小忍,你如果知道就说,别为难爱护妹妹的哥哥啰!” 小忍?濑口慎吾暗地詑异。 伊藤忍马上合作地开口:“往后直走就会遇到。”如果那女人还瘫在那边。 “谢了!”这声谢,濑口慎吾是对展令扬说的,“我叫濑口慎吾,你呢?” “你没有必要知道!”回答的是伊藤忍──极度不友善。语毕便强行带走展令扬,不让濑口慎吾有一丝机会越雷池一步。 耶──!?濑口慎吾着实愣了一下。 若不是担心宝贝妹妹的情形,濑口慎吾会追上去和伊藤忍纠缠到底。 没办法,只好等下次了…… ※※※确定濑口慎吾没跟上来,伊藤忍马上问身旁的展令扬:“你怎么会和濑口慎吾那家伙扯上关系?” “要说关系嘛,就是他刚刚挡住我的去路,问我是不是你的同居人啰!倒是你和那个美人是怎么回事?连人家的哥哥都找上门来了!” “前些日子例行相亲的对象。”伊藤忍答得简洁清楚。 本来想利用女人来消去莫名的失序心跳,哪知遇上了一个跩得像二百五的无用泼妇,秽气! “原来如此。”至此,展令扬约莫掌握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伊藤忍例行相亲已不是新闻,不过相亲后有胆子找上门来纠缠的,这个濑口森子倒是头一个,勇气可嘉。 “不要接近那对兄妹,也不要让他们接近你,尤其是濑口慎吾。”伊藤忍知道以相亲对象为由,对展令扬提这样的要求一定没问题。 “知道了。”展令扬果然很干脆的应允。 通常伊藤忍不会干预他的交友情形,即使对方是伊藤忍很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布拉德是一例、路易士也是一例。 所以当伊藤忍提出这类要求时,表示牵涉到家族问题,身为朋友,展令扬没道理不配合。 伊藤忍十分满意。 他会尽快解决那对碍眼的兄妹,一定! ※※※濑口别墅咒骂声喧天,且历久不衰。 “哥,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鸟气,狠狠教训伊藤忍那个该死的臭男人一顿!” 濑口森子气呼呼的东摔一个花瓶、西丢一个靠垫。 濑口慎吾非有兄妹情,同仇敌忾地拍案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伊藤忍,折断他一条胳臂、打瘸他一条腿、画花他那张可恶的脸,再把他痛殴一顿,让他到医院去躺上三个月……” 濑口森子愈听愈慌、愈听愈生气,忍不住数落起自家哥哥:“哥!你怎么这么残忍!伊藤忍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非要这么冷酷无情的伤害他?我可警告你,不准动他一根汗毛,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濑口慎吾一脸无辜,大喊冤枉:“天地良心!是你要哥替你教训伊藤忍,哥才这么义不容辞帮你耶,怎么这会儿反而变成是我残忍无情了?” “我是要你帮我教训伊藤忍没错,可是我没要你使那么狠的手段呀!”濑口森子理直气壮地控诉。 “耶?可是你刚刚明明说,要哥”狠狠的“教训那个”该死“的臭男人呀!怎么现在又怪哥哥我太狠了?哥哥我倒觉得这样还太便宜那家伙,应该把他凌迟至死才不负妹妹所托哪!” “不准你杀他!”濑口森子急得大吼。 濑口慎吾好整以暇,揶揄:“唷!现在又不准我杀他了,变得真快。难怪人家常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果真不假。” “我才没有变!我只是不喜欢哥刚刚说的手段罢了!”濑口森子恼羞成怒,硬是强词夺理。 濑口慎吾偏爱捉弄她:“不喜欢那些手段?那该怎么教训他?你倒是说说看。” “这……”濑口森子顿时语塞,支支吾吾、极没有说服力的说:“你、你可以骂他,或者打他一巴掌,不过不可以打得太用力,然后要他亲自登门来向我道歉……还有、还有……就是……就是……哎呀!我不管啦!总之哥你就是要替人家好好教训他一顿就对了!” 眼看自家妹妹已经掰不下去,濑口慎吾才肯罢手:“是是是!老哥我一定会让伊藤忍亲自登门来向你道歉,行了吧?” “一言为定!”濑口森子总算转怒为笑。 可恶的伊藤忍,你如果不好好的向本大小姐道歉,本大小姐绝对不再轻饶你! ※※※虽然令扬已经答应他不会结交濑口慎吾,不过根据调查报告显示:濑口慎吾那家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狠男人。 为免夜长梦多,他必需防患于未然,多加几道防线。 伊藤忍一脚踹开宫崎耀司办公室的门,以森冷而不容拒绝的口吻下令:“不准濑口组那对兄妹继续出现在我周遭晃,否则后果自负!” 自顾自的放完话转身就走人。 “忍,等一下!”宫崎耀司唤住他。 “说!”伊藤忍吝于久留,冷冷催促。 “濑口组的事我会解决,只是,我手边还有一个餐会,你……” 宫崎耀司话还没说完,伊藤忍便爽快答应:“把资料给我。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再来一个濑口组的话,休怪我当众翻脸。” “保证不会。”宫崎耀司了解地的陪笑。 望着伊藤忍离去的冷漠背影,宫崎耀司心情相当愉快。 虽然他还不清楚忍为何会突然改变态度,但他很乐于见到这样的改变──这表示忍对那个姓展的已经不若先前那般在乎了! 父亲说得对,忍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女人对他的吸引力自然远高于同性朋友。 之前他确实太过在乎那个姓展的、担了太多不必要的心,还为此和忍起了许多不必要的冲突,真是太不值得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比较辣哪…… ※※※宫崎耀司果然说到做到,伊藤忍前脚才走,他随后就找上“濑口组”的当家老大濑口秀雄,极有效率的把事情搞定,开始着手安排另一个餐会。 打铁要趁热! 就算忍对下一个相亲对象依旧不满意也无所谓,他可以马上再安排下一个、下下一个、下下下一个……总之人选多得是。 只要能趁机把忍的注意力,彻彻底底自姓展的身上移开,那忍搬出那个姓展的住处、从此和姓展的完全断绝往来将指日可待! 想到这儿,宫崎耀司更加积极带劲地安排餐会事宜。 相对于宫耀司的称心快活,自父亲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濑口慎吾、濑口森子兄妹,反应可就和宫崎耀司大不相同了…… “哥!你不是说你保证让伊藤忍亲自登门来向我道歉的吗?怎么人都还没来,父亲就下令不准我们再和伊藤忍接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濑口森子又气又急,抓住自家哥哥直问。 濑口慎吾安抚妹妹:“你先冷静下来,哥答应过你的事哪一次没兑现了?” “可是父亲他说──” “父亲只说不准我们再和伊藤忍接触,并没有说不准伊藤忍主动接近我们呀!” 濑口森子闻言,眉开眼笑的扑抱濑口慎吾,喜孜孜直嚷嚷:“我就知道哥你一定有办法,太好了!” “当然了。你老哥我是何许人呀?这么一点芝麻小事哪儿难得倒我?”濑口慎吾自负的自吹自擂。 这件事铁定有内幕!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濑口慎吾再度来到伊藤忍的住处附近。 碍于父命难违,他决定来个守株待兔,等伊藤忍的那个同居人现身。 山不转路,既然父亲不准他接近伊藤忍,他就从那个漂亮的小子下手打听看看。 根据属下佑一最新的调查资料:那个漂亮小子名叫展令扬,是个中国人,确实和伊藤忍住在一起。 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定等得到那个漂亮小子。 不过濑口慎吾至今仍然感到很不可思议,伊藤忍那个冷冰冰的冷血人居然真的和人同居…… 才想着,便瞧见伊藤忍牵着重型机动跑车出门,他以不变的冷漠跨上机车,正要戴上安全帽时,门里传出展令扬的叫声──“小忍,。!” 霎时,伊藤忍身上那千年难化的寒冰消溶泰半,戴安全帽的动作也暂告中断。 躲在隐匿处窥视的濑口慎吾颇为意外。 不一会儿,声音的主人展令扬便气定神闲的抱着安全帽现身伊藤忍眼前。 “想搭便车就上来。”伊藤忍早已习惯当展令扬专任“柴可夫──司机”,且很乐意。 展令扬轻摇右手食指,以0号表情笑道:“ooo!人家今天不是要搭便车,而是想和小忍到纽约港去逛逛、兜兜风啰!” “你今天不是和路易士有约?”伊藤忍问。 “已经取消了。” “干嘛取消?” “因为人家比较想和小忍出游啰!”事实上,展令扬是发觉最近伊藤忍心情似乎不太好,才特地安排今天的纽约港之游。 这话让伊藤忍心情飞扬:“上来!” 其实伊藤忍今晚有相亲餐会,现在到纽约港去一定赶不及回来赴会,不过那已无关紧要。 “嗯!”展令扬身轻如燕,俐落跃上后座。 眼看伊藤忍和展令扬双双急驰远去,濑口慎吾当下决定追上去──偷偷跟踪。 转出大马路后,伊藤忍车速倏地加快,濑口慎吾楞了楞也立刻重踩油门跟上去。 然,伊藤忍的车速转眼又再度加快,濑口慎吾也因而加速。 伊藤忍再加速,濑口慎吾照跟。 伊藤忍又再加速,濑口慎吾又照跟。 伊藤忍持续再加速,濑口慎吾还是照跟。 “小忍……” “交给我。” 在展开进一步行动前,伊藤忍仁至义尽的拨了通电话知会宫崎耀司:“你不守约定!” 一收线便再度加速。 濑口慎吾,天堂有路你不走,那我就送你上地狱之路…… ※※※宫崎耀司瞪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 纳闷之际,手下神色匆匆前来面禀:“宫崎先生,大事不好了,刚刚负责监视濑口慎吾的组员来报,濑口慎吾不但跑到少爷的住处附近徘徊,还偷偷跟踪少爷。” “你说什么!?”宫崎耀司面色丕变,当下明白伊藤忍所谓为何。 宫崎耀司气得重捶桌案───“濑口慎吾~~~你居然坏我的好事!” 第三章 “神算”雷君凡采购哲学(二) 正文第三章“神算”雷君凡采购哲学(二) 正文第三章“神算”雷君凡采购哲学(二) “神算”雷君凡,东邦的“财务大臣”绝非浪得虚名! 他不但是“开源”专家,同时也是“节流”高手。//.78无弹窗更新快// 最可怕的是——他拥有世上最强的执行力! 光从“异人馆”日常采购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窥他令人叹为观止的执着…… 采购搭档三:“神枪手”安凯臣+“神医”曲希瑞“神医”曲希瑞,东邦的“专任大厨”总是习惯于下午第四堂课下课后——如果那天逃学,就是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进市区去采购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发前,一定得先经过掌管东邦这个“恶魔党”一切开销的“财务大臣”雷君凡询问和告诫——“要进市区采购?”雷君凡问。 “对。”曲希瑞答。 “今天轮到谁陪你去?” “凯臣。” “拿去,这是今天适合进去采购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给他一张店家名单。 这是他从方圆一百公里的范围内,所有大大小小店家数据中,筛选汇整出来的精选名单。 上列的全是:当采购搭档是安凯臣时,最适合去的店家。 曲希瑞好奇的问:“我发现和烈,还有令扬去采购时比起来,凯臣和我去采购时,你所选的店家好像就没什么共通点,而且这些店家的位置十分分散。” “谁说这些店家没有共通点的?”雷君凡当下否认。 “那你倒是告诉我:卖计算机产品的店家、卖意大利食材的店家、卖高价进口书籍的店家和卖汽车美容用品的店家之间,究竟有什么共通点?”曲希瑞怎么也想不出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店家之间,究竟能扯上什么关系? 雷君凡铁口直断的宣布答案:“这些店家都是老板亲自看店,而且这些老板都很神经质、甚至有轻重不等的被害妄想倾向、想法又戏剧化不切实际。” “这和凯臣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 “愿闻其详。”曲希瑞兴趣全来了。 “根据相关研究显示:神经质又有被害妄想倾向、想法又戏剧化不切实际的人,最容易把现实生活和电视、电影情节混为一谈。他们相信电视、电影里那些无恶不做的黑道坏蛋会隐瞒真实身份,潜藏于他们的生活周遭,随时可能出现在他们眼前,如果一不小心惹怒他们,随时有被取走小命的可能。所以他们对那些出现在他们眼前、看起来疑似黑道坏蛋的人,总是会显得格外小心翼翼、极力讨好,以免惹祸上身。”雷君凡话匣子一开便洋洋洒洒一大篇。 “那些人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那和凯臣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呀!”曲希瑞听了半天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 雷君凡却说得煞有介事:“这就是关键之所在了!” “耶?” “咱们家凯臣是不是长得很酷、很有型?” “是没错。”这小子干嘛突然称赞起凯臣来啦? “所以只要让凯臣一身黑色装束,戴上墨镜、披上黑色及膝风衣,风衣内侧再佩带两把几可乱真的b。b。弹手枪,看起来是不是就很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黑道人物扮相呀?” 曲希瑞恍然大悟的求证:“你想藉由凯臣的酷相和装扮,让店家老板疑中生暗鬼、私自把凯臣当成黑道人物,好迫使那些店家老板自动降为超低价或找超低折扣给我们,是不是?”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轮到凯臣和他出门采购,这小子一定坚持凯臣得换上“标准采购装”不可了。 “宾果。”雷君凡算盘打得可精了。 “你们聊够了吧?可以走人了吗?我还要赶回来组装那把迷你手枪哪!”安凯臣一身“标准采购装”装扮催促着。 “嗯!是该出发了。” 雷君凡不忘做出门前的最后“叮咛”:“你们可要顺利达成超低价采购任务,否则就从你们下个月的零用钱扣除差额。尤其是凯臣,如果你破功,我会连你的机械材料费一并扣减。” “行啦!”安凯臣最怕雷君凡来这一着,那可会严重影响他的实验大计哪! 之后,曲希瑞和安凯臣这对采购搭档便身负重任的踏上采购之途! ※※※当安凯臣和曲希瑞双双踏进目标店家门口,立即引来坐镇收银台的神经质店家老板严重观注——当然是偷偷的、不敢明目张胆。 一身黑色装束的安凯臣两手交抱胸前,一脸酷相的站在门口内侧旁不动,等候负责四处移动、挑选采购的曲希瑞。 自从戴着墨镜的安凯臣脸朝门外“站岗”后,没有半个客人胆敢进门。连路经的外头行人,都紧张兮兮的加快脚步通过神经质老板店门口。 而先前已在店里的其他客人则有两种反应:一是:没胆自安凯臣面前逃出店门外、只好躲在店里距离安凯臣最远远的角落,等待安凯臣离去。 二是:鼓起勇气冒险经过安凯臣面前走出店门外,逃出一片生天。 无论如何,顾客还是比较幸运些,可以自己决定去留。 不像神经质老板,为了捍卫自己苦心经营的店,只能被迫选择留下来。 抱持“店在人在,店亡主亡!”的悲壮信念,死守到底。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曲希瑞依然在店里四处游走,安凯臣始终固守门边,神经质店家老板愈来愈紧张不安、不由得暗揣起各种可能的假设来…… 天哪! 这两个小伙子该不会是某黑帮帮派的组员吧? 神经质店家老板愈想愈觉得可能性极高。 怎、怎么办…… 莫非他们打算伺机抢劫!? 或者他们是先来探路,等其他伙伴全数到齐才结伙向他勒索!? 神经质店家老板愈想心愈慌。 不、不得了……他得快向警方求救…… 想着便偷偷摸摸的移动右手,想趁安凯臣和曲希瑞不注意时,按下收银台内侧的警铃。 在即将按下警铃之际,神经质店家老板倏地住手。 不对! 不能报警! 万一这两个丧心病狂是假装没发现他的动作、打算在他按下警铃的刹那将他一枪击毙,那还得了! 神经质店家老板赶紧收手,远离警铃所在,以免枉死枪口之下。 怎、怎么办!? 难道他只能坐以待毙!? 正当神经质店家老板六神无主、惊慌失措时,曲希瑞已采购完毕、朝收银台接近。 神经质店家老板见状,险些睁着眼睛、当场昏倒。 冷……冷……静…… 上帝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神经质店家老板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 随着曲希瑞愈来愈接近收银台,神经质店家老板的恐惧指数也随之水涨船高,直冲吓破胆等级。 “老板,请快点结帐。”曲希瑞提醒宛如惊弓之鸟的神经质店家老板。 “……是……”神经质店家老板紧张害怕得背脊发凉、冷汗涔涔、两脚失去知觉、视线模糊、操执条形码扫瞄器的手抖颤得厉害。 好不容易等到神经质店家老板结算完毕,曲希瑞才开口问道:“一共多少钱?” “一共是……”神经质店家老板以强烈抖音启口,赫然发觉安凯臣已转而面向收银台这边! 霎时,神经质店家老板心跳漏了一拍。 “老板,一共多少钱?”曲希瑞又问。 “……是……是……”神经质店家老板因安凯臣的“监视”,紧张得头皮发麻,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 “老板,到底多少钱?”曲希瑞再问。 神经质店家老板已经快昏过去了。 “……五……五……五……” “无、无、无?” “……五折……我……我算……算你……你们五折……”神经质店家老板硬撑住残存的勇气,气若游丝的说。 他本来想说不用钱,可又怕这么说会向某部电影演的那样,让眼前的黑道混混感到人格受辱、恼羞成怒的一枪毙了他,所以才鼓起勇气、冒险开出金额。 神啊!求您垂怜,让我安度死劫吧! 太幸运了!比君凡要求的六五折低了许多哩!凯臣的“黑道威力”果然了得!曲希瑞乐得立即付帐。 当安凯臣和曲希瑞双双踏出店家大门之后,神经质店家老板便因精神严重耗损、昏厥倒地。 ……还……好……保住一命……阿门…… 而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开着“大小通吃号”采购车,快快乐乐的返回他们“东邦恶魔党”可爱的窝——异人馆。 一路上,两个好伙伴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太好了,咱们用比君凡要求的还低的价格,完成了今天的采购任务,不必怕被扣下个月的起零用钱了。”曲希瑞大松一口气。 “是啊!我也不必担心被君凡扣减机械材料经费了。”安凯臣也放下了心中大石。 …… “神算”雷君凡的采购哲学(4) “神算”雷君凡,东邦的“财务大臣”绝非浪得虚名! 他不但是“开源”专家,同时也是“节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拥有世上最强的执行力! 光从“异人馆”日常采购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窥他令人叹为观止的执着…… 采购搭档四:“神偷”向以农+“神医”曲希瑞“神医”曲希瑞,东邦的“专任大厨”总是习惯于每个星期五下午第四堂下课后——如果那天逃学,就是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进市区去采购未来一周的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发前,一定得先经过掌管东邦这个“恶魔党”一切开销的“财务大臣”雷君凡询问和告诫——“要进市区采购?”雷君凡问。 “对。”曲希瑞答。 “今天轮到谁陪你去?” “以农。” “那你今天一定要专挑由男店员、男店长、男老板负责结帐的商店采购,尤其是色狼指数愈高的店家愈好。拿去,这是可以进去采购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给他一张店家名单。 这是他从方圆一百公里的范围内,所有大大小小店家数据中,筛选汇整出来的精选名单。 上列的全是:当采购搭档是向以农时,最适合去的店家。 曲希瑞不解的问:“我说君凡,我发现每当轮到以农或令扬和我去采购时,虽然你一样都是挑选由男店员、男老板负责结帐的店家;可是和令扬去的店家名单,与和以农去的店家名单却大异其趣、而且对令扬和以农的采购穿着要求更是截然不同耶!” “你发现啦?” “笨蛋才会没发现。”曲希瑞瞟了伙伴一眼。 “那你以为个中奥妙是什么?”雷君凡喜欢死党的聪明。 “……”曲希瑞沉默以对。 “怎么突然‘停电’了?”雷君凡明知故问。 “因为我不希望是我心里所想的那个答案。” “我可以断言正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答案。” “我知道,所以才不想说。” “可是你的眼睛和唇角都蓄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哪!”雷君凡好心提醒自家死党。 “是吗?”曲希瑞根本无意掩饰,反而笑得更加露骨。 “是啊!”雷君凡看好戏的邪恶笑意不比曲希瑞淡。 原来每次轮到向以农和曲希瑞负责采购时,雷君凡都会要求向以农变装成倾国倾城的美人出门。而且专挑性喜女色、色胚指数很高的男店员或男老板坐镇的店家。 摆明要向以农以巧夺天工的“易容术”反串美女、发挥无懈可击的天才演技色诱众男店员和男老板们,以获得采购的超低折扣。 也就是“美人计”喽! “说真的,你都不担心以农会应付不来、真给那些不知情的色狼占了便宜吗?” 也难怪曲希瑞会有此一问。 因为同样是色诱男人,雷君凡对展令扬就管得极严、在乎得紧,总是百般告诫同行的他要盯紧,绝对不能让众色狼有机可乘的非礼展令扬、连一根手指都不许轻易让色狼们给碰着。 然,对象换成向以农时,雷君凡的做法便完全相反。 不但要向以农使出浑身解数、用力色诱众色狼们,还对同行的他千叮万嘱,一定要用力煽风点火、怂恿向以农全力挑战色诱的最高境界。 雷君凡笃定的笑道:“如果这世界上有占得到以农便宜的色狼,我还真想亲眼瞧瞧、颁发打破金氏世界纪录的勋章给那天赋异禀的超级色狼呢!” “说得也是。”这点曲希瑞百分之面认同。 “话说回来,如果令扬那个浑小子对那档子事,能有以农和烈千分之一的敏感度就好了!”雷君凡不禁一叹。 “是啊!”曲希瑞深有同慨。 女人杀手“万人迷”南宫烈和演技天才“神偷”向以农,对投向自己的爱慕都很敏锐、很有自觉,也都很擅长处理应变。 所以雷君凡不论是让南宫烈使出“美男计”,色诱众女性同胞;或者让向以农反串美女、使出“美人计”色诱众男性同胞;都不怕节外生枝。 然,展令扬那个毫无自觉的超级钝感家伙就不同了,不盯紧一点铁定后患无穷! “话说回来,以农对这份差事倒是挺乐在其中的呢!”曲希瑞说的是实情。 每回轮到向以农负责采购时,向以农总是会兴冲冲的易容打扮,每次都将自己塑造成不同类型的美人。 “那小子把那些色狼的反应当成研究演技和剖析人性的参考对象,当然斗志昂扬喽!”雷君凡当初就是抓住这点说服向以农反串美女的。 否则要那小子乖乖扮成女人出门采购谈何容易哪! “你猜以农今天会打扮成什么类型的美人?”曲希瑞兴致勃勃的问自家死党。 “可爱甜美型的。”适巧回来的“神枪手”安凯臣乐得参一脚。 “我猜是冷艳型的。”和安凯臣一道进门的“懒氏教祖”展令扬也插播己见。 “可爱甜美型的上回刚扮过、冷艳型的上上回才扮过,所以我觉得以农今天会走狂野路线。”雷君凡凭“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归纳推测。 “都不对,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以农今天会走超辣路线。”最后发言的是“第六感奇灵”的“神赌”南宫烈。 “既然烈这么说了,就铁定是喽!”众伙伴一致通过。 向以农的“易容变装秀”相当精彩有趣、又可大饱眼福,所以每回轮到向以农负责出门采购时,东邦人都会默契十足的赶回“异人馆”来做“定期视力保养”。 在几只恶魔的聒噪声中,向大美人现身了! 果然如南宫烈的“第六感”所言,向大美人今天是走超辣路线。 怪怪! 不愧是精通“易容变装”的向大美人! 瞧他那身火辣辣的装扮,说腰有腰、说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走起路来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是道道地地的超辣美人,丝毫没有破绽。 免费保养眼睛的众家死党全给了向大美人满分的评分。 向大美人得意洋洋、一副“本当如此”的自负。 “希瑞,咱们该出征了!”向以农连声音演技都无懈可击、性感迷人极了。 “o!”正宗王子曲希瑞举止优雅的摆出骑士架势,和以往一样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 向以农女人味十足的挽住曲希瑞的手臂,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金童玉女、极为相配。 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不忘做出征前的最后叮咛:“以农、希瑞,我还是老话一句:超过我指定的花费部分,从你们两人下个月的零用钱扣抵。” 雷君风把关甚严、绝对没得商量! “安啦!我保证绝对会用比你指定的更超低价购得所有东西!”向以农胸有成竹的打包票。 于是,向大美人和曲王子便双双出门采购去也! ※※※向以农和曲希瑞今天选定的采购店家,其老板“色胚指数”,根据雷君凡的“店家数据百科全书”记载,是属于重量级。 进门采购之际,向以农不忘再次提醒曲希瑞:“待会儿别忘了帮我计时哪!” “oproblem!”曲希瑞比了一个“o”的手势。 曲希瑞忍不住好奇的问:“以农啊!你真的有把握在三分钟之内,让这个色狼老板乖乖把折扣降到我们想要的吗?” “当然,你等着看本大爷大显身手吧!”向以农自信满满。 接着,两个好伙伴便和往常一样,一走进店家大门便分道扬镳。 风希瑞理所当然负责挑选采购去。 超辣美人向以农则朝色狼老板所在的收银台方向笔直前进。 色狼老板打从向以农踏进店门那一瞬间开始,一双鱼眼便死死盯住向以农火辣劲爆的窈窕身材不放。 只见向以农十足性感的靠坐收银台边缘,销魂媚眼朝色狼老板一勾,以狐狸精等级的嗲声媚笑道:“叔叔,人家在等朋友购物,借坐一下喔!” 色狼老板求之不得的笑开大嘴道:“没问题,你尽管坐。” 说话时,色眼极度不安分的游走于向以农的丰胸与圆臀之间,就差口水没滴出来。 向以农刻意晃晃小蛮腰,嗲声嗲气的撒娇:“叔叔,你老实告诉人家,人家的胸部够不够大、够不够丰满呀?” “当然够大、够丰满……”色狼老板听得全身血洗澎湃汹涌、发情指数急速上涨。 “讨厌啦!叔叔就会哄人家——叔叔又没有亲眼看到人家的胸部,怎么知道人家的胸部够大、够丰满呀!”娇嗔间,不忘轻晃丰胸,存心“哈”爆色狼老板。 “叔叔不会骗你的啦……”色狼老板被挑逗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吞掉向以农。 向以农乐得按照自己的节奏煽风点火,将色狼老板耍弄于股掌之间,为结帐时的压轴演出持续加温。 正当色狼老板全身快喷出欲火时,曲希瑞终于采购完毕,来到收银台准备结帐。 向以农这才扭腰摆臀的离开收银台,面向色狼老板俯弯身躯,双手轻搭两膝,轻晃露出半截的丰胸,笑道:“叔叔,你可要算人家便宜一点哦!” “会!会!当然会!”色狼老板一双色眼看向以农胸部的时间远比收款机长了许多。 不久,金额算出来了。 “一共是两百美元。(相当新台币六八00元左右)” 就在此时,向以农对曲希瑞打了暗号——开始计时! “哎呀——叔叔,太贵了啦——”向以农不依的摇晃身子,露出半截的丰胸跟着在色狼老板眼前,以三级震度荡呀荡。 “那……叔叔给你打点折扣……算你八折……”色狼老板如向以农所愿的说。 “哎呀——叔叔好小气哦——再少算一点啦——”向以农更加用力摇晃身子,露出半截的丰胸自然也摆荡得更为剧烈,震度约莫四级,胸部跳出胸衣**的可能性也大为提高。 色狼老板看得两眼发直,兴奋不已的说:“……七折……” “讨厌——还是太贵啦——”震度高达五级。 “……六折……”发情指数直逼上限。 “再便宜一点嘛——叔叔——”震度高达六级。 “……五折……”发情指数碰顶。 “嗯嗯——叔叔——”震度高达七级。 “……四折……”发情指数破表。 “成交。”向以家终于满意。 以破天荒超低价结完帐,向以农和曲希瑞便神采飞扬的步出店家、打道回府去也! 三秒钟后,店内传出惊声尖叫:“哎啊——!老板流着两管鼻血、笑着昏倒在收银台上,好恐怖呀!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回东邦小窝“异人馆”途中,向以农不忘问身旁的死党曲希瑞:“我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两分三十八秒。”曲希瑞相当佩服。 “看吧!我就说我会在三分钟内解决那个色狼老板,而且以低于君凡要求的价格完成采购!”向以农得意极了。 原本雷君凡要求的价格是六折,向以农却以更低的四折完成任务! “厉害!下回仍然要拜托你了,向大美人。” “oproblem!” 这下子不必怕被扣下个月的零用钱了,真好! “神算”雷君凡的采购哲学(5) “神算”雷君凡,东邦的“财务大臣”绝非浪得虚名! 他不但是“开源”专家,同时也是“节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拥有世上最强的执行力! 光从“异人馆”日常采购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窥他令人为观止的执着…… 采购搭档五:“神算”雷君凡+“神医”曲希瑞“神医”曲希瑞,东邦的“专任大厨”总是习惯于下午第四堂课下课后──如果天翘课,就是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进巿区去采购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发前,一定得先经过掌管东邦这个“恶魔党”一切开销的“财务大臣”雷加凡询问和告诫──“要进巿区采购?”雷君凡问。 “对。”曲希瑞答。 “今天轮到谁陪你去?” “你” “那就走吧!”雷君凡喜欢速战速决。 “嗯!”就某种定义而言,曲希瑞最喜欢和雷君凡出门采购。 原因无它:雷君凡会负责杀价,直杀到满意为止。 所以他的工作只有:买东西、欣赏伙伴杀价英姿,轻松愉快极了。 几个好伙伴:“懒氏教主”展令扬、“神赌”南宫烈、“神枪手”安凯臣和“神偷”向以农却一字排开,筑成一道人墙挡住雷君凡和曲希瑞的去路。 惯例了,雷君凡和往常一样,很爽快的道:“今晚要吃海鲜大餐和brb.q.,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开出来吧!” “雷圣诞老公公,人家要很大只、很大只的红蟳!”展令扬第一个许愿。 “雷圣诞老公公,请赐我巨无霸大莫虾,愈多愈好。”安凯臣第二个许愿。 “雷圣诞老公公,我的要求不多,只要给我新鲜的顶级海胆就行了,数量嘛……当然是多多益善啰!”向以农第三个许愿。 “雷圣诞老公公,请给我一桌鲜美的生蚝大餐就行了。”南宫烈第四个许愿。 “雷圣诞老公公,请容我到现场再随机许愿吧!”同行的曲希瑞聪明地说道。 每次轮到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亲自出马采购时,五个“恶魔党”伙伴就会把握机会大敲一顿,以补偿平日采购的辛劳。 “行啦!”雷君凡照单全收,“记得先把烧烤用具准备好。” “yes,sir!” 于是乎,雷君凡便偕同曲希瑞出门,大显身手去也! ※※※纽约最大的海鲜大卖场今天依然人潮汹涌、交易热络。 雷君凡和曲希瑞在停车场把“大小通吃号”采购车停妥,便往卖场移步,准备大肆采购。 到卖场外丢垃圾的卖场摊贩老板a,远远瞧见渐行渐近的雷君凡,霎时,面色丕变──吓──!? 卖场摊贩老板a以光速折返卖场内通风报信:“空袭警报!空袭警报!超级杀价天王来袭,正从号大门外两百公尺处疾速逼近,各摊位紧急动员、准备全面备战呀!” 众摊位老板闻言,脸倒绿了一半,如临大敌的准备开战、誓言死守底价! 原本朝气蓬勃、人声鼎沸的大卖场,转眼兵荒马乱,陷入莫木皆兵状态。 首当其冲的是最靠近号大门入口的摊位只见日裔的摊位老板取出写有“斗魂”二字的头巾,用力绑在额头上,一派慷慨赴义的日本武士悲壮气势,准备正面迎战即将展开的杀价保卫大战。 “亲爱的……”摊位老板娘忧心忡忡的瞅住老公。 摊位老板内心虽也极度紧张,但还是硬撑起日本大男人的气魄安抚不安的爱妻:“价格杀下来有老子撑着,你只要安静站在一旁就好。” “是……” 摊位老板话方落,雷君凡和曲希瑞已经来到摊位前站定。 来了! 众摊位老板都替第一个和雷君凡对上的摊位老板捏了一把冷汗,但也都暗自庆幸今天的第一个惨烈牺牲者不是自己。 和往常一样,雷君凡先是不发一言、两手交抱的站在一旁,让曲希瑞精挑细选琳琅满目的各类海鲜。 待曲希瑞拣选好之后,便和雷君凡换手,闪到一边准备欣赏电君凡杀价的飒飒英姿。 雷君凡就定位,高高在上、酷劲十足的问:“这些草虾多少钱?” 摊位老板战战兢兢的回答:“00美元(相当新台币三四00元左右)。” 雷君凡闻价,冷眉一挑,断言:“太贵。” “不贵不贵,我卖的价格最公道了。”摊位老板陪笑保证。 雷君凡不以为然,以流利的美语一气呵成道:“根据美国公平交易法第一章第八条第二款,以及消费者权利保护法案第三章第五条第四款,巿场供应端任意哄抬价格,以诈骗无知的善意巿场消费端,将构成刑责,依法善意的巿场消费端可以对蓄意欺骗的巿场供应端提起告诉。” 对记忆力超强,拥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本事的“神算”雷君凡而言,区区法律条文背诵根本是小se.然,摊位老板却听得头昏脑胀,一时之间无法消化雷君凡一大串的话。 雷君凡则是自顾自的继续解释:“在本案中,所谓无知的善意消费端指的就是敝人在下我,蓄意诈欺的巿场供应端指的就是老板阁下你。” “我哪有骗你──” “当然,你有权保持缄默,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你──我──”听到要上法院,摊位老板开始慌乱起来。 不过他还是力持冷静的沉着应战,对雷君凡动之以情:“这位少年兄,你听我说,大叔绝对没有欺骗你……” “大叔我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一贯的做生意原则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今天我敢开这个价格,就表示这个价格非常公道、对得起大叔我自己的良心,所以少年兄你大可以相信大叔,大叔没必要骗你的,对不对?”雷君凡替摊位老板把接续的话一口气说完。 “对,就是这样。”摊位老板拍了一下摊位肯定,旋即发觉不对劲,提防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要这么说?” “因为这是上上个月第一个星期五,下午五点二十六分三十二秒,我到大叔摊位来采购时,大叔对我说过的话。我不过是把它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罢了。” 什──什么!? 摊位老板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我记得那次到最后,是以大叔原先开出的价格七折成交。请问大叔:既然大叔一开始开的价格已是最公道的价格,为什么还会有三成的杀价空间呢?” “那是──” “今天,大叔开出的价格又比上上个月最先开出的价格还高出百分之八,由此可见大叔是累犯。根据美国法律判例:累犯将加重罪行。奉劝大叔最好悬崖勒马、别再为非作歹,那我会考虑网开一面,不对大叔提起法律告诉。” “天大的冤枉啊~~~各类海鲜价格本来就会随着当天的供货量多寡,及巿场供需情况而天天不同,我不过是按照进货成本的波动调整售价……”摊位老板急得跳脚,汗流浃背。 “按照进货成本波动调整售价?” “没错!”摊位老板猛点头,只差没指天立誓。 “确定?” “确定!” “那么请问大叔:这些草虾是从哪里捕捞的?”雷君凡一脸平淡的问。 “当然是从大海里。”摊位老板大声回道。 雷君凡了解的点点头,又问:“那这些草虾是怎么长大的?” “当然是吃海里的浮游生物和幼小鱼类长大的。” 这小子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干嘛?想问倒他,让他当众丢脸不成? 摊位老板百思不得其解。 无妨!臭小子,你就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阅历丰富、有见识! “那么,那些被吃的浮游生物和幼小鱼类又是从何而来?”雷君凡又问。 “当然是依循大自然法则所孕育繁衍而来。”怎样?老子答得够水准吧?臭小子! “那捕捞草虾的是谁?”雷君凡再问。 “当然是渔夫。”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尽问些人尽皆知的事儿! 摊位老板愈来愈沉不住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雷君凡话锋一转,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道:“既然如此,大叔哪来的进货成本增加?” 咦──!? “当、当然有增……增加……”摊位老板突生大事不妙之感。 雷君凡强行“盖台”,有条不紊的自问自答起来:“问题一:大叔有没有付草虾养育费?答:没有。证据:根据大叔本人的供词,草虾是吃海里的浮游生物和小型鱼类长大的。” 耶!? “问题二:大叔有没有付草虾的饲料费?答:没有。证据:根据大叔本人的供词,莫虾所吃的浮游生物和小型鱼类,是依循大自然准则所孕育繁衍而来。” 耶耶!? “问题三:大叔有没有付捕捞费?答:没有。证据:根据大叔本人的供词,出海捕捞草虾的是渔夫。” 耶耶耶!? “由上述三点可证:大叔的进货成本根本没有增加,没理由涨价。可见大叔是蓄意哄抬价格,有蓄意诈欺之嫌。”雷君凡骤下结论。 “你胡说……我……我……”摊位老板急得满头大汗,却想不出话来反驳。 “大叔是要我对大叔提出法律告诉,还是要现在就和我私下和解?”雷君凡网开一面,问。 “我……我……”摊位老板见大势已去,只好妥协松口:“我愿意降价……” 为了这种事上法院,光是耗掉的时间、精神、律师费和诉讼费,怎么算都不划算哪! “很好,请开价。”雷君凡道。 摊位老板困难的吞吞口水,胆战心惊的说:“我和上回一样……算……算你七折……” “太贵!” “可是……” “我说过大叔今天一开始开的价格,就比上上个月高了百分之八,和上上个月一样打七折怎么算是合理价格?” “那、那你说多少才合理?”事情至此,摊位老板只想赶快打发走这个超级杀价天王。 “这就看大叔的良心了。” “这……”老子的良心在大出血哪!该死的臭小子! “大叔可要想清楚哪!我只再给大叔最后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如果大叔再昧着良心、执迷不悟的话,那咱们只有法庭上见一途了。”雷君凡轻叹一气。 摊位老板闻言心头大惊,冲口说:“六折……我算你交折……行了吧?” “成交。”雷君凡立即掏出钱包结帐。 之后,雷君凡和曲希瑞便转移阵地“续摊”去,继续执行未竟的采购任务,直至之天的采购任务全数完成,才心满意足的满载而归,返回可爱的“恶魔党”小窝──异人馆去也! ※※※在东邦“财务大臣”雷君凡英明睿智的运筹帷幄之下,东邦人总是无往不利的以羡煞世人的超级低价,购得最上等、最高级的各类日常生活用品和食材。 可喜可贺! 第四章 风云Ⅲ(一) 正文第四章风云3(一) 朔风冽冽,虽似无害,置身其中却会感受沁入骨髓的残寒。 就像他的主人──展谦人。 可,律欣赏的便是主子这份绝对冷残,信服的更是主子这份彻骨无情。 门被开启,律并未回眸。 “你总是很守时。”进门的是广,展谦人的重量级心腹。 “少主呢?”律无意多言。 “今天找你来的不是少主……” 广话未竟,律已旋踵离开。 “别急着走,我有事找你,关于少主的。”广很清楚如何拦下律。 闻言,律果然驻足。 广也不多赘言,开门见山:“听过展令扬那个来历不明的私生杂种吧?” 律怒眉微挑。 广知道律最讨厌讹言是非,赶紧澄清:“别误会,我不是在嚼舌根。展爷和云爷都十分偏宠那个杂种小鬼,我怕再这样下去……会对少主的地位造成威胁……” “我会解决他!”律决绝道。 他不许任何人、事、物威胁到他誓死效忠的主子! “但是──” “你信不过我的本事?” “当然不是。” “那就闭嘴。”话落,律已绝尘离去。 广很满意。 他知道律不会让他失望,所以才找上律。 小杂种,等着受死吧! ※※※律厌恶是非,展家本家偏是制造谣言的大本营。 为免受讹言干扰,每每回本家,律总是十分低调,选择人烟罕至的幽径行进。 远远地,发现澄湖南畔水榭有人。 律本想改道,怎奈此处是必经之途。 无奈之余,律决定视若无睹快速通过。 接近水榭时,律有些意外,湖畔的人是个小鬼。 不管他。 律不改初衷,不吭一声,快速通过。 如果背对他的小鬼不识趣,出声招呼,他就把小鬼打昏。 还好背对他的小鬼很识趣,没有出声招呼他,省了麻烦。 律却猝然驻足。 留住律的不是小鬼血流不止的右手,而是小鬼过于平然的反应──居然只是静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吓呆了吗? “你在流血。” “是啊!”小鬼轻叹一气。 “为什么不止血?”很显然这小鬼并未吓呆。 “因为人家的左手不能动啰!”又是无关紧要的一记轻叹。 律这才注意到小鬼的左手布满紫藤图腾。 这是紫的独门毒药“紫藤”! 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居然会对小鬼下毒手? “大叔,你慢了一步,只能再补人家一刀或者收尸啰!” 律大为不悦,愠怒道:“我没兴趣杀小鬼,除非你是──” 律赫然住嘴。 难道──可这小鬼若是展令扬,那紫为何会下毒手? 紫是云爷展初云的心腹级爱将,没道理毒杀云爷宠溺的宝贝……这──究意是怎么回事? 展令扬没事人般笑问:“大叔,你毁尸灭迹的本事好不好?” “……”律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 “我说大叔呀,如果你自知毁尸灭迹的本事不强,那人家建议你二选一。其一是:当没看到,快点离开,别妨碍人家想办法。其二就是:找个袋子把人家装起来,绑上石头沉到湖底,切记要确保永远不会浮出水面呦!快选一个啰!”展令扬说得轻松自在,像在开玩笑。 这小鬼在瞎扯什么? 失血过多、神智不清,所以胡言乱语? 见律毫无反应,展令扬又自顾自聒噪起来:“大叔呀,你到底考虑好没?男人做事要果断,否则会讨不到老婆哦!” 律冷然蹲下,替展令扬止血。 好冰! 展令扬近乎冰点的体温让律暗吃一惊。 身体状况如此糟糕,这小鬼居然还神色自若的胡说八道! “大叔,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把人家毁尸灭迹呀?” “为什么不命令我救你,孙少爷?”这小鬼居然开口闭口都是毁尸灭迹,完全无求救意图? 展令扬绽放天使般笑靥断言:“回答一:大叔不会救人家。回答二:没人能解”紫藤“的毒。” 这小鬼…… “为什么要毁尸灭迹?” “因为……” 方启口已完全失去意识昏厥。 ※※※静睇床上不醒人事的展令扬,律心中疑云密布。 好漂亮的小鬼! 即使识人本事过人如他,也不免陷入明知故犯的错觉中,宁愿相信这小鬼是女娃儿。 紫为什么要杀这小鬼? 这小鬼为什么执意毁尸灭迹? 除了紫,还有哪些人想杀这小鬼? 从展令扬的言谈,律确定展令扬经常遭偷袭、很习惯被偷袭。 这点律并不意外,两位准东宫少主展谦人、展御人也经常遭袭。 令他意外的是:展令扬面对生死的态度! “哎呀呀!天使怎么长得像湖畔大叔,真教人失望。”展令扬转醒第一句话就很顾人怨。 “你睡迷糊了?”律淡道。 展令扬自顾自的东张西望一番、自顾自的拍拍胸口、自顾自的松口气、自顾自的自言自语:“还好,还在人间,不是天堂……” “说不定是地狱。”律冷哼。 “不可能。” “你确定?” “当然!像人家这么可爱,死后一定上天堂!”展令扬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口咬定。 “……” “倒是大叔你想好毁尸灭迹的方法没?”展令扬话锋一转,又绕回老问题。 “为什么我一定要按照你的要求做?”律冷道。 “因为人家喜欢紫。”! “不管人家是死于失血过多或者”紫藤“之毒,只要人家的尸体被发现,紫都会被牵连,所以人家才要毁尸灭迹啰!” “你是不想让云爷为难吧?”律相信这才是真正的理由。 “nonono!紫对小舅舅很忠心,一旦人家的尸体被发现,紫一定会自裁谢罪,不会给小舅舅为难的机会。” “真是如此,紫现在应该已经自裁了才是。”律相信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一定会这么做。 “nonono!紫会等见到人家的尸体才自裁,所以才要毁尸灭迹啰!” “我相信紫对自己的独门毒药威力有绝对自信。”律不以为然。 “那咱们来打赌。” “……” “如果人家赢了,大叔就要帮我毁尸灭迹。如果人家输了,就随大叔便。” “赌什么?” “紫现在是生是死。” “……怎么赌?” “很简单,大叔亲自去证实啰!” 这小鬼凭什么如此自信? “成。”就当他送这小鬼上黄泉路的饯行礼吧! ※※※律不改低调作风,掩人耳目来到紫的居所“紫藤雅筑”外头。 紫藤雅筑和律记忆中一样,紫藤锦簇。 门口依旧有着醒目告示:擅闯者,必死于紫藤花下! 律原想直接闯入紫藤雅筑,却在踏入之际及时抽身。 律不禁自嘲。 怎么? 难道他相信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真如那小鬼所言,尚存人世,所以才有所忌惮,不敢躁入? “有事?”! 律蓦然回眸,双眼瞪大如铜铃。 紫!? “怎么一副见鬼似的神情?”紫倨傲冷哼。 “你……”居然被那小鬼言中了! “有事快说,没事闪人。” “你今天火药味格外浓郁,谁惹你了?”律颇意外。 虽然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本来就是不好招惹的角色,但今天更胜以往,且多了一份露骨的肃杀之气。 “滚!” 律耸耸肩,很合作的走人。 反正他此行目的己达成。 ※※※迎接律的是展令扬笃定的笑容。 “人家赢啰!” “……你……”等等! 律歉近床沿,仔细端详展令扬左手的紫藤图腾。 他没看错。 这确实是中了“紫藤”之毒的特征! 可这小鬼为什么还活着!? 据他所知,身中“紫藤”之毒者,当身体出现紫藤图腾便是死亡之时……为什么…… “我说大叔呀,做人要甘愿,愿赌就要服输,不可以赖皮哦!”展令扬提醒律。 “我说到做到。” “那就快点动手啰!” “我不喜欢沉到湖底的手法,麻烦。” “那……大叔在人家身上泼汽油,然后点火烧了如何?”展令扬另外想了个主意。 “我讨厌尸焦味。” “那用王水如何?保证尸骨无存。”展令扬再献点子。 “太耗时费力了。” “这样吧!大叔把人家装进垃圾袋、丢进焚化炉,这手法够简单了吧?”展令扬锲而不舍的献计。 “够了!我自己看着办。”律打断他。 这小鬼脑袋瓜是怎么长的? 居然兴致勃勃高谈阔论将自己毁尸灭迹的方法!? “不劳你费神。”紫的声音突兀入侵。 “你跟踪我?”惊愕之余,律的自尊严重受创。 “托你心不在焉之福,容易得极为无趣。”紫不屑冷嘲。 “……”律无言以对。 回程路上他确实心不在焉,尽想着心事。 紫不再搭理律,注意力全部移向床上的展令扬。 展令扬缠着绷的右手让紫眉心紧蹙,箭步上前。 “我走了之后还有人向你下手?” 霎时,冷冽的杀气充塞满室。 展令扬笑而未答。 “该死~~~”紫轻吻沁着血渍的绷带,薄抿的傲唇逸泄毫不掩饰的痛楚。 “紫……” “我不该答应你的~~我应该亲眼看着你死去……”紫轻解绷带。 “紫,人家好痛呀~~~” 紫对展令扬喊疼充耳不闻,决意亲验伤口,找出凶手。 “是那家伙!”杀气凝聚冷眸,重新包缠绷带的双手却出奇温柔。 “紫──” “你多说一个字,那家伙就会死得多一分痛楚。”紫傲然起身,完全不留转寰余地。 展令扬果然住了嘴。 紫转向律,冷言警告:“如果我回来发现令扬不见了,或者身上多了新伤口,那你家少主就会成为紫藤冤魂。” “少瞧不起人,我还没堕落到干趁人之危的下流勾当。”律不屑嗤哼。 “目前我信。”刚刚的警告,他是说给展令扬听的。 紫前脚才走,律便先声夺人的表态:“你都听到了。所以打赌的事就当我是无赖小人吧!” “人家肚子饿了。”展令扬天外飞来一笔。 律没有反应。 “人家说肚子饿了。”展令扬又道。 律依然没反应。 “人家要跟紫说大叔虐待人家。” “我什么时候虐待你?” “现在啰!” “鬼扯。” “大叔不给人家饭吃就是虐待人家,而且是精神虐待,会造成心理伤口,大叔的少主就危险啰!” “你以为紫会听信你一派胡言?” “会。”展令扬绽露天使般笑容。 “……”这小鬼~~~紫方才反常的表现让律有所忌惮。 “你究竟想怎样?” “人家要和佟讲电话。” “佟!?”律暗吃一惊。 那家伙也在本家!? “嗯!” “……”为了证实心中疑问,律拨了佟的手机号码。 手接接通,佟虚伪的客气透过手机传来:(你何时回本家来的?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律和佟各为其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佟,人家肚子饿了。”展令扬中气十足的宣告。 什么!? (孙少爷!?)手机那端的佟和这端的律一样错愕。 律用力按下断话键。 “你要佟帮你准备食物!?”这小鬼不要命了? “是啊!佟很会烧菜哦!” 这小鬼肯定不知道佟的企图! 不过律也无意向展令扬进言,他在乎的反而是另一件事:“为什么你称那两个家伙紫和佟,却称我大叔?” 他和紫、佟年龄相仿,也没比那两个家伙未老先衰,为什么他就是大叔? “大叔年纪比人家大,当然是大叔啰!”展令扬答得理所当然。 “这么说来紫和佟也是大叔?” “不,紫是紫、佟是佟、大叔是大叔,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 “紫和佟有名字,大叔没有啰!” “谁说我没名字?” “人家不知道就是没有。” “律。”话出口旋即暗自懊恼。 他干嘛对不久人世的猎物自报姓名? “绿?嗯!果然人如其名。难怪大叔的脸老是一片惨绿。” “……” “瞧,才说着,大叔的脸马上又绿了一半,连额际跳动的青筋也是绿色的,真是名副其实,好传神哪!” “不是绿色的绿,是法律的律!”这小鬼存心找碴不成? “可是人家还是觉得绿色的绿比较适合大叔耶!而且绿色的绿比较有人气,人家还可以举证证明哩!”展令扬大叹惋惜。 “是吗?” “当然,大叔听好了!”展令扬认真的点点头,如数家珍侃侃说道:“珍贵的海龟叫”绿“蠵龟、有名的玉米罐头品牌叫”绿“巨人、戏称老婆出轨的男人叫戴”绿“帽、可以通行的交通号志叫”绿“灯、施肥用的肥料叫”绿“肥、好吃的豆类中,有一种叫”绿“豆、好喝的茶类中,有一种叫”绿“茶……” “够了,给我闭嘴!”律额际青筋起伏更剧。 可恶的臭小鬼~~~~~~~ 2佟气急败坏赶至律的住处,看也没看律一眼便直奔展令扬身边。 “孙少爷──”瞥见展令扬右手的绷带,佟不禁低叫:“你又受伤了?” 又?律竖直双耳。 展令扬左手的紫藤图腾紧接着入眼,佟脸色更差:“孙少爷──” “人家肚子饿啰!”展令扬一双无辜的眼眸瞅着佟。 佟立即取出带来的餐点,亲自喂食展令扬,展令扬乐得照单全收。 “好吃吗?” “九十分。” “才九十分?” “哎呀呀!佟呀佟,做人要知足哦,否则走在路上会被野猪咬到。上次的法式蛋卷才八十分,进步了十分,不错啰!” “也对。”佟动作轻巧的替展令扬擦拭沾染嘴角的酱汁,谈笑间不忘继续温柔喂食展令扬。 一旁的律几乎看傻了眼。 老是对人客客气气虚伪男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真实的笑容?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是紫,现在是佟,全都出奇反常…… 律冷睇展令扬一眼,心中浮现不愿承认的推敲:紫和佟的反常都和这小鬼有关? 这就是展爷和云爷偏宠这小鬼、广想对这小鬼除之而后快的原因? 律又端详展令扬一番。 不! 绝非如此。 紫和佟都非易与之辈,这小鬼一定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紫和佟不会对这小鬼如此特别! 而那份过人之处,大概就是广极力想防患于未然之故…… 理智虽已做出最可能的判断,然,迎视着吃得一脸满足展令扬,律实在很难想象这样小鬼会有什么足令广如此忌惮、展爷和云爷如此偏宠、紫和佟如此反常相待的过人本事! 湖畔邂逅那一幕蓦然飞掠思维。 …… 或许他该再观察观察。 不经意瞥见展令扬左手的紫藤图腾,律陷入更深沉的忖思。 为什么这小鬼身中“紫藤”之毒至今未死? “律。” 律回神时,佟已近身。 律不着痕迹、飞快扫了床上的展令扬一眼,但见展令扬双眼闭阖,躺卧着动也不动。 难道──“孙少爷没事,只是睡着了。”佟主动说明。 “你在食物里下了药?”这家伙果然…… 佟无意回答,以律所熟秋的虚伏笑容应对。律是明白人,未再追究。 “孙少爷左手的紫藤图腾是怎么回事?”佟语气和平常一样──近乎冷淡的客气。 律却敏锐嗅到佟隐藏于惯有客气下的在乎。 “这问题该问紫吧?” 佟闻言,再次绽露虚伪笑容。 “如果我没猜错,紫刚刚应该在这儿,而且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很快又会返回这儿,是吧?”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律对佟这型的人没什么好感,可以说是讨厌。 “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是去解决弄伤孙少爷右手的家伙吧!”佟铁口直断。 律眼透詑异。 “我不知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佟不改虚伪笑意:“不是那一回事,是经验法则。” “经验法则?”这小鬼果然经常遭袭? 佟唇边笑意更形虚伪:“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律领悟的推敲:“所以不管是你或我最好都别轻举妄动是吗?” “阁下如何解读我的话是自由心证的问题,我不予置评。”佟云淡风轻,伪笑。 “你还是没变,说话老像在打哑谜。”所以律对这虚伪男人总是能避则避──他没把握自己的拳头何时会失控挥过去。 佟不变的虚伪笑意下,有着若隐若现的难解情愫:“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对孙少爷下毒手倒是第一次……” “我不明白的是,那小鬼为什么还没死?”霎时,一道杀气冷冷刺穿律心口。 “你想杀我!”律逼视佟。 “何时何地?”佟一脸平淡。 “刚刚。” “哦?” “你有杀气。” “是吗?” “是。针对我的杀气,虽然只有一瞬间。”他不会错看。 “动机呢?”佟文风不动。 律逼视佟,道:“你不希望小鬼死。” “这么说来,你也是了?”佟神色自若的反击。 “我?哼!别把我和你为一谈。”律立即撇清。 佟提醒律:“别忘了,是你自己先把我们算成一挂的。”佟虚伪的笑容更形灿烂。 “你少来这一套!我和你这种立场暧昧不明的虚伪家伙不同,只要我确定这小鬼死了对我效忠的主子比较好,我绝对不会希望这小鬼活着,而且会亲自送这小鬼去见阎王!”律态度决绝地表明立场。 “我也是。只要孙少爷活着对我效忠的主子不利,我一定二话不说,送他下地狱。”只有在面对忠诚问题时,佟才会清楚表态。 “我说过不劳费神,我会亲手杀了令扬。”紫无声无息的介入他们。! “可是人家不希望死在紫手里耶!”不知何时醒来的展令扬轻叹一气。!!! “你只可以死在我手里!”紫斩钉截铁。 “可是死在紫手里,人家不会幸福耶!” 律和佟都很讶异,展令扬这番话居然会对紫造成重大创击。 “……除非我在杀了你之后继续活着,直到自然死亡是吗?” “宾果。” “不。可。能!” “那人家死在你手里一定不会幸福。” “为什么这样对我?”紫步步逼近展令扬。 “因为人家喜欢你,不希望你死掉。” “真的喜欢我,就别对我提出我做不到的要求。”紫轻捧展令扬漂亮的脸蛋,几乎是恳求。 “真的希望人家死在你手里会幸福,就要答应人家的要求。”展令扬却坚持己见。 “不。可。能!”高傲的自尊不容他说谎。 “那人家就一定不会幸福啰!”展令扬轻叹一气。 “可恶~~~别逼我~~你明知道我永远做不到……”紫紧紧抱住展令扬,僵直的背逸泄毫不掩饰的痛苦挣扎。 律和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心高气傲的紫居然会向人妥协示弱,而且是对一个小鬼!?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律和佟詑愕──紫居然解了展令扬身上的“紫藤”之毒! 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竟为一个小鬼破誓!? “紫,你该回去小舅舅身边了。”展令扬提醒他。 紫毫无反应。 展令扬轻吻紫倨傲的脸庞,甜甜笑道:“帮人家把这个吻带给小舅舅啰!” 霎时,紫双眸迸射纯粹的温柔,回吻展令扬:“我先代云爷转达回吻。” 之后,紫又紧紧抱了展令扬一下,便无声无息的扬长而去。 展令扬身中“紫藤”之毒却未毒发身亡的原因,也随之石沈大海。 当室内只剩律、佟和展令扬三人时,律先声夺人,对久久未收回远眺视线的展令扬道:“对一个一心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有必要如此另眼相待吗?或者这是你笼络人心的惯用手段?” “律,注意你说话的态话!”佟皮笑肉不笑的发出警告。 律斜睨佟一眼,讪笑道:“怎么?想亡羊补牢?” “你──” “紫不一样啰!”展令扬自顾自的侃侃而谈。“你们是各为其主,所以想杀人家。紫是为了人家才想杀人家啰!” “你相信那个男人胡诌的鬼话?”律嗤之以鼻。 “相信。” “太过天真将是你的致命伤。” “是紫就无所谓。” “因为你喜欢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没来由的,律就是不爽! “宾果。” “够了!”佟打断他们的对话,。“孙少爷,我们该回主屋去了,否则展爷会担心。” “人家暂时不回去啰!” “孙少爷──” “在这个伤消失前,人家暂时不会回去啰!”展令扬晃晃缠着绷带的右手。 ──!?律意外。 佟却会意了解,一改坚持,问:“我该怎么告诉展爷?” 展令扬不加思索的笑言:“你就告诉外公,人家怕他在还没想出破解招数之前见到人家,会觉得老脸无光、有失老人家的颜面,所以人家体贴的暂时不去见他啰!” 呃?律很意外。 在他印象中,展爷是至高无上的威权顶端、令人望而生畏的严峻强人。 但在这小鬼口中却像个死不认输的顽固老头!? 佟倒是已习以为常:“万一展爷已经想出破解招数了呢?” “安啦!在人家伤口痊愈之前,外父是绝对想不出来的啰!”展令扬铁口直断。 呃呃?律更意外。 “我明白了。” “人家晚餐要吃特别一点的哦!”展令扬理所当然的交待佟。 呃呃呃?律大为意外。 “我会做出超过九十分的菜色。”佟斗志高昂。 “嗯!加油啰!” “那我先回主屋去了。”佟说走就走。 “等等!”律挡住门口。 想让这小鬼赖在他这儿? 休想! 佟先下手为强:“你如果赶走孙少爷,我就昭告天下说你回到本家来了。” 耶──!? “可以让路了吗?”佟脸上蓄着惯有的虚伪笑意,吃定律不爱张扬的低调作风。 该死~~~律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 佟很满意,带着笑意离去。 “律,人家口渴了。”佟才走,展令扬便顺理成章的差遣起律。 律冷瞪一眼,倒了杯水递上。 “人家右手受伤,左手还不能动耶!”言下之意就是要律侍候他。 律顿了顿,按捺性子照做。 喝完水,展令扬又有了新问题:“律,人家想尿尿。” “自己去。” “那人家只好尿在床上啰!”展令扬好无辜的轻叹。 律闻言,以电光石火之速将他抱到厕所。 “好了再叫我。” “可是人家穿著裤子没办法尿尿。” 可恶的小鬼~~~~律万般不愿的替展令扬解开裤带褪下,重重带上门出去,以至于没能发现展令扬恶作剧得逞的邪气笑意。 须臾,展令扬又开始差遗人家。 “律,人家好啰!” 等在门外的律重重踹开门,额际青筋剧烈起伏地替展令扬重新穿好裤子,将他抱回床上。 才想转身离去,展令扬又提出新问题:“律,人家全身粘粘的很不舒服,想泡个澡耶!” 律双拳紧握,指关节因过份用力而泛白。 可,瞥见展令扬右手沁着血渍的绷带,他硬是咽下满腔怒火,重步前去替展令扬放洗澡水。 为免气爆自己,律索性待在浴室等洗澡水放满才折返展令扬身边,一言不发将他抱进浴室、自动自发的替他褪去所有衣物、丢进浴池。 “十分钟后,我会再进来。” “可是人家没办法自己洗耶!”展令扬一脸无助。 律终于火山爆发:“臭小鬼!你给我听清楚,别以为有紫当靠山就可以有侍无恐为所欲为,我没必要买那家伙的帐,惹毛我,我随时都会宰了你!”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澄清:“可是人家不是拿紫当靠山才有恃无恐的耶!” “你以为佟会罩你?别忘了那家伙和我一样是来杀你的!”律嗤之以鼻。 “也不是佟耶!” “那就是仗恃展爷、云爷的偏宠了?”所以他才讨厌小鬼。 “也不是耶!”展令扬一派清纯无邪的轻轻摇首。 “是吗?”律压根儿不信。 “人家是仗恃律在人家伤好之前不会杀人家,才有恃无恐的为所欲为啰!”展令扬像个小恶魔,邪门的直视着律的怒脸坦率直笑。! “所以说小鬼就是太过天真。”律若无其事的讪笑道。 “这么说紫和佟也是小鬼、也很天真,所以才会放心的把人家留在律身边啰?”展令扬笑言。 “……”这小鬼…… “好吧!你出去吧!不必管人家了。就让人家独自泡在水里,直到水冷了、感冒了、并发肺炎死去吧!你放心,人家不会怪你的,人家上了天堂也不会向万能的天神告你的状,说是你愿意帮双手无法动弹的人家洗澡,才害人家感冒并发肺炎而英年早逝的。你尽管放心,人家也不会……” “够了!”这小鬼哪来这么多吵死人的废话?为免展令扬继续制造噪音污染惹毛他,让他失控破戒,对受伤之人大打出手,律决定妥协,弯下腰侍候展令扬洗澡。 该死的臭小鬼~~~“律……” “闭嘴!” “可是人家头好痒,想洗头耶?”展令扬玩得正乐,会乖乖闭嘴才有鬼。 “……”律真想掐死眼前的可恶小鬼,居然得寸进尺! 倏地,展令扬左肩一道淡粉玫瑰色的伤痕跃入律眼中。 “怎么了?”律停止擦洗的动作引起展令扬注意。 展令扬一下子就明白律古怪的原因,悠哉悠哉的赞叹:“这伤口处理得很漂亮吧?某人说再一个月就会完全没有痕迹啰!” “某人是谁?” “秘密。” 律识趣的未再追根究底,他知道展令扬不会说。 “你见过谦人孙少爷吗?” “谦人表哥吗?没有耶!” “御人孙少爷呢?” “也没有耶!” “想不想见他们?” “有缘自会相见啰!” “说得也是……” 之后,律不再说话。难得的,展令扬也未再聒噪。 ※※※入夜,佟掩人耳目地匆匆赶至律的住处。 “孙少爷,我带晚餐来了。” 室内空无一人。 “孙少爷?” “佟,你来了。” 清朗悦耳的熟悉噪音促使佟回眸。 “孙──”笑容僵在嘴边。 只见展令扬身上包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被律抱在臂弯中。 佟不由分说上前抢人:“给我!” 事出突然,律没想到佟会有如此唐突的举动,臂弯中的展令扬硬生生易主。 搞什么? 怕他对小鬼不利不成? 既然如此,又何必将小鬼硬塞在他这儿? 律冷眼旁观佟一派愉悦的神情,先是帮展令扬穿好干净的衣服、吹干湿透的头发,然后好生殷勤的侍候展令扬进餐,和平时那副虚伪客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真是愈看愈不顺眼。 脚踏两条船的叛徒! 和佟相识这许多年,律不只一次看过这家伙跟在展御人孙少爷身旁侍候的情景。佟总是记忆中那副不变的客气虚伪,从没看过这家伙对自身发誓效忠的主子,像对待眼前小鬼这般热切真实过! 还有紫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也让律超级不爽。 身为云爷展初云的心腹爱将,却尽在这小鬼身边打转、活像小鬼豢养的忠犬,谁动小鬼就咬谁。不明就里的闲杂人等绝对会误以为小鬼才是那家伙的主人! 怎么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浑帐事?啧! 瞧展令扬吃得津津有味、幸福满足,律的不爽指数更到达高点──“小鬼,你如果想长命百岁就别那么贪吃,省得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展令扬才想说什么,佟快一步喂食他,趁机夺去发言权,对律道:“律,你去用餐吧!孙少爷有我照料就行了。” 语气依旧客客气气,却多了几分冷淡和驱逐意味。 佟这家伙居然反客为主,赶起他这个主人?律心中大为光火。 不过他不是笨蛋,不会称了佟的心意,乖乖走人。 “不必关照我,你还是快点侍候完小鬼打道回府去,省得节外生枝。”律存心和佟唱反调。 话未竟,佟已投来森洌寒光。律不痛不痒,有股扳回一成的快感。 两人之间暗潮汹涌,阴侧诡谲…… 吞下满口食物的展令扬,不甘寂寞的发表高论:“人家觉得律的话有道理。所以佟,你还是先回去好了,免得外公起疑。剩下的就让律喂人家就行啰!” “你说什么!?” 虽异口同声说了同一句话,律和佟的反应却是大异其趣。 “臭小鬼!你别得寸进尺,我干嘛侍候你吃饭?”律一口回绝。 “那好吧!”展令扬笑得像无邪天使,深吸一口气,面朝敝开的窗户,以地动天惊的音量高喊:“大消息!律回本───唔~~” 律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强迫展令扬封口。 “你给我闭嘴!”律不忘抬眼对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佟吆喝:“立刻把这个臭小鬼带走!” 原以为佟会欣然应允,没想到出乎律意料,佟静静起身,幸灾乐祸味道更浓的淡笑:“那孙少爷就由你接手照顾了,我先回去,明天见。” “喂!佟!你给我站住!把这个臭小鬼带走!佟!”开什么玩笑? 怎奈佟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和展令扬挥别:“孙少爷,我明早再帮你带早餐来,早点休息,晚安。” 口不能言的展令扬眼带笑意的颔首响应。 眼看佟已步出门离开,律火驰追庭院拦人去:“佟,你给我等等!” 佟当真驻足,淡道:“你很讨厌孙少爷,是吗?” “怎么?难道我还得喜欢自己狩猎中的猎物?”律以“你在说笑吗?”的语气嗤哼。 “果然是广的作风,尽派些冷血动物出任务。” “把话说清楚。”再笨的人也听得出佟话中的冷嘲,何况是律? “你看到孙少爷左肩的伤痕了吧?” “……嗯。”律坦承。 “那是广派人干的好事。” 呃?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肩骨清晰可见。”往事历历在目,让佟显得激动。!? “虽说各为其主,但对付一个无辜的少年,手段有必要如此凶残吗?或者这就是你们”谦人派“的一贯作风?”亲眼目睹那次的偷袭事件后,佟对广产生极深成见。 律无言以对。 一阵沈默之后,佟再度开口:“但愿你比上回那个家伙多一点人性。” “为什么紫没以”紫藤“毒杀那个元凶?”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没道理轻饶冷残的凶手! “因为他晚了一步。” “耶?” “干掉那个丧心病狂的是我。”佟阴侧侧地冷笑。! “佟。”律唤住重新举步的佟,“你没打算背叛自己的主子吧?” “你在说笑吗?” “那就别对那个小鬼产生感情,否则杀他时会很痛若。”律衷心劝道。 佟定定看了律一眼,敛起惯有的虚伪笑意:“如果这份痛苦是以下犯上、为主尽忠的代价,我愿用一生承受。”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深处。 律闻言哑然。 伫立于失去佟的阒黑中,律久久未动。 “律,快进来喂人家,人家还没吃饱耶!”展令扬不讨人厌的差遗声自屋内传来。 “就来了!”为免展令扬再次大声昭告天下,律学乖的出声响应。 该死的臭小鬼根本是吃定他! “律。”黑夜中走出一条人影。 “有事?”律吝于多作耽搁。 即使同为“谦人派”的人马,律对于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一样不欢迎。 “广要我们趁今夜紫和佟不在,干掉那小鬼,否则将以有贰心论处。” 什么── ※欲知后续发展,敬请期待《烈火青春part18》。 part18 第一章 楔子 正文part18第一章楔子 正文part8第一章楔子 【东邦宣言】 有笔有梦有肝胆 亦狂亦侠亦温文 【东邦守则】 年轻只有一次,青春不能重来 所以要百无禁忌、潇洒颠覆全世界-- 神医说:搞怪要彻底 神赌说:破坏要有力 神算说:闯祸是专利 神偷说:装乖是绝技 神枪手说:整人靠天份 怪胎老大说:被整看缘份 总之,我们绝对不安份! --宣誓人:东邦恶魔党(签名盖章) “东邦”不是帮派,也不是组织,而是六个以展令扬为核心的死党、好伙伴、好朋友,由于他们全来自东方,所以认识他们的人管他们叫“东邦”。//.78无弹窗更新快// 东邦人全是身怀绝技、才智出众、邪里邪气、莫测高深的“怪胎”一族,且更是出了名的“恶魔党”。 他们分别是-- “神医”曲希瑞。 “神睹”南宫烈。 “神枪手”安凯臣。 “神偷”向以农。 “神算”雷君凡。 “怪胎老大”展令扬。 说这六个臭气相投,不,是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全是恶魔投胎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六个怪胎恶魔个个心眼极坏、邪门又特爱整人,却总是搞出许多轰轰烈烈、叱咤风云的传奇事迹、丰功伟业,让人又爱又恨,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党”。 被他们恶整过的倒楣鬼不计其数,那些“好运”的倒楣鬼私下总是咬牙切齿的唤他们“恶魔党”。 于是,“恶魔党”便成了东邦人的另一个代名词。 更有些人乾脆就称他们为“东邦恶魔党”。 .b.大学是美国“烂”出名的“贵”族大学,也是东邦人刻意放弃超一流名校--哈佛的共同选择。他们在.b.创造“东邦式”轰轰烈烈、多采多姿的校园生活。 “异人馆”别名--东邦的窝。 又名--小恶魔的天堂。 亦名--恶魔党的大本营。 另名--恶魔怪胎的根据地。 “异人馆”位于.b.大学郊区,外观是一幢极不醒眼的古旧破屋,内部却处处暗藏玄机、别有洞天,是东邦六个恶魔怪胎发挥各家所长、合力改造的“快乐天堂”。 东邦人便是以异人馆和.b大学为据点,共同编织一串串属于年少轻狂的岁月、打造他们无怨的青春…… 第二章 大英嘻游记(混血王子Ⅱ)(一) 正文第二章大英嘻游记(混血王子2)(一) 正文第二章大英嘻游记(混血王子2)(一) 今夜,英国伊莉莎白女王在爱丝别宫举办小型私人皇家晚宴。//.78无弹窗更新快// 虽名为小型私人皇家晚宴,但长久以来,受邀的多是欧洲上流贵族圈大有来头的重量级人物,诸如:各国皇室成员、举足轻重的大贵族之流。 因此,能受邀出席英女王在爱丝别宫举办的晚宴,一直被视为是身份家世足够高贵显赫的象徵,贵族们都趋之若骛。 不过今夜,吸引嘉宾们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 今天的晚宴,是英女王特别为伊利斯公国混血王子丹尼尔(曲希瑞)所举办。 传言丹尼尔王子不但接受女王之邀,还将偕同五位平民男性友人出席。 女王因久未现身的丹尼尔王子(曲希瑞)给足她面子之故,也破例同意了丹尼尔王子偕同五位平民友人与会。 为此,女王还特意慎选晚宴嘉宾,今夜受邀的全是比较没有血统歧视与身份阶级观念的王公贵族。 自晚宴开始,与会贵宾们便议论纷纷、交头热络,耳语此起彼落-- “传闻是真的吗?” “你是说丹尼尔王子会出席的事?” “当然是千真万确的。” “丹尼尔王子会偕同五位平民男性友人出席的传闻,也是真的呢!” “哎呀!我好期待哪!丹尼尔王子长得那么出色俊美,我想他会结交的友人长相也不会太平凡才对,物以类聚嘛!” “我看难了!丹尼尔王子之所以生得那般俊美,是因为他的母后曾是颠倒众生的绝世美人,加上他那位平民父亲也生得出奇俊酷之故。你想想:就算是我们这个俊男美女特多的贵族圈、或者美国好莱坞电影圈里,也很难找到几个能和丹尼尔王子媲美的俊逸之流,丹尼尔王子的友人哪可能恰好全是稀世美男子?” “说得也是……唉~~我本来很期待的说……” “也不必那么失望啦!至少我们可以期待来的是五位普通级帅哥。” “有道理!毕竟敢和像丹尼尔王子那般出奇俊美的人走在一起,对自己的长相必有一定程度自信,否则没有那个勇气,除非存心自暴其短!” “我倒是比较好奇艾斯公爵的反应。” “艾斯公爵会出席?他不是前几天才刚带著不知第几号情妇出海度假去吗?所以我以为今晚又是老公爵出席呢! “我也很惊讶呀!听说艾斯公爵是临时决定出席今晚晚宴,而且还特地搭私人专机全速赶来呢!” “哎呀呀!这实在不像艾斯公爵的作风,不过如果是为了‘某个特别的人’,那可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对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呀?真是……艾斯公爵从以前就是这样了!只要和‘某个特别的人’扯上关系,再奇怪的事都会变得很理所当然了,呵呵……” “听你们左一句‘某个特别的人’、右一句‘某个特别的人’,难不成‘某个特别的人’,是指今晚的稀客丹尼尔王子?”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万一传到艾斯公爵或伊利斯国王耳里可就不好了!” “没错没错!那两个可都是超级难搞的厉害角色,招惹不得哪!” “知、知道了啦……不过这么说来,今晚不就有好戏可看了?” “当然!一想到艾斯公爵和丹尼尔王子带来的五位友人正面冲突的情景,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那我们就等著看好戏吧!嘻……” 觥筹交错的华丽夜宴在浪漫月光下继续进行著。 曾和东邦“恶魔党”有过快乐“露营记”的杰佛瑞王子和欧迪王子,也在今夜受邀名单,但两人都托辞没有出席。 因为他们有同样的顾忌-- 怕东邦这群“恶魔党”小人故意提起“露营记”的糗事,让他们当众出洋相! 稍后,门口负责通报嘉宾身份的侍者,高声朗诵众所期待的名字-- “伊利斯公国的丹尼尔王子,以及王子的五位男性友人到!” 闻言,与会嘉宾不约而同把视线齐投向大厅入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东邦恶魔党”现身了! 六张出类拔萃、典型各异的东方面孔惊艳四座,让全场嘉宾一时之间都惊叹得说不出话来,争相演出“暂时停止呼吸”戏码,且一个比一个演得逼真生动。 东邦人对于旁人惊艳的眼光早习以为常,完全不受影响,个个都是平常的我行我素模样--除了丹尼尔王子曲希瑞。 既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与格格不入,让曲希瑞陷入不愿重温的尘封过往,失去东邦人独特的光采。 东邦五个好伙伴极有默契的一个眼神交会,便得到一致共识-- 只见“怪胎之最”展令扬从身后扑抱“神医”曲希瑞,以一○一号招牌笑脸在他耳畔轻道: “小瑞瑞,你该不会是怯场了吧?” 熟悉的拥抱拉回神游太虚的曲希瑞注意力。 “谁会怯场啊?真是没内涵的落伍笑话……” 话未敛口,展令扬便轻轻吻了他略嫌寒凉的脸颊一记,笑道: “小瑞瑞不是一个人哦!我们都在你身边哦!” 霎时,一股甜蜜暖流袭上曲希瑞心扉,驱走趁虚而入的压迫感,让他重展东邦人熟悉的欢颜。 “知道了啦!”极度温柔的回吻展令扬一记。 一直是这样的。 东邦这群好伙伴总是在他最需要支撑时,及时给予他最想要的温暖、说出他最想听的话语,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和往常一样不需多余的言语,东邦人自然而然就明白自家伙伴已经没问题了。 然,曲希瑞回复东邦人所熟悉的生动自然,除了魅力更胜以往,对晚宴上的王公贵族们而言反而是诧异陌生的,一点也不像他们记忆中那个孤癖、难以亲近的丹尼尔王子。 在伙伴们满溢的温暖包围下,曲希瑞出乎与会宾客意料、一反过去孤癖行径主动上前,向晚宴的主人英女王请安。 “晚安,女王陛下,我是伊利斯公国的丹尼尔王子。感谢您今晚的邀请,我感到十分荣幸。” 完美的举止、得体的问候,给足身为晚宴主人的英女王面子,深获英女王欢心,心情大好的开怀大笑。 在场宾客则是吃惊得张口结舌-- 记忆中那个桀骛不驯、叛逆乖戾的丹尼尔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全大局、彬彬有礼了? 这在过去,可是连艾斯公爵也没办法说服丹尼尔王子乖乖照办的任务哪…… 周遭的窃窃私语因而愈来愈热烈。 接著,在女王积极期待下,曲希瑞一一为女王介绍了自家死党。 每介绍一位,女王脸上的笑容便更灿烂几分。 当介绍到最后一位--“万人迷”南宫烈的时候,女王脸上的神情已经不是单纯的笑容,还多了几分少女怀春的羞怯。 “感谢您的邀请,女王陛下。” “神赌”南宫烈极为优雅的向女王行了吻手礼,唇边那朵“老少通杀级”的笑容,把女王迷得神魂颠倒,久久无法回神。 东邦人见状,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烈这小子万人迷的功力果真是名不虚传哪! 原本呆愣在一旁猛吃惊的宾客们,眼看女王和东邦人相处融洽、谈笑风生,羡慕得再也无法满足于只当旁观者,不约而同蜂拥而上、争相和六个出奇俊美迷人的东方美少年攀谈。 晚宴很快形成“超级强烈台风”状态--- “台风眼”是东邦六人,与会宾客则构成密度极高、极为厚实的“暴风圈”,紧紧包围住“台风眼”。 接近“神赌”南宫烈一带的“暴风圈”组成元素,全是争奇斗艳的贵夫人和小姐们,粉味十足,男士们都被挤到极边陲的外环地带去也! 接近“怪胎之最”展令扬一带的“暴风圈”组成元素则恰恰相反,被挤到极边陲外环地带的都是女士们,比较接近展令扬的反而全是眼透玫瑰色彩的男士。 只不过在“神算”雷君凡和“神枪手”安凯臣,巧妙的左右护航下,企圈接近展令扬的男士们都被迫遵循“同性相斥”定律,和展令扬之间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任谁也无法越雷池一步。不像南宫烈身边的贵夫人和小姐们,可以无限接近南宫烈、甚至贴上南宫烈。 “神医”曲希瑞和“神偷”向以农身边的“暴风圈”组成元素,则是男女宾客呈现势均力敌的五五波状态。 由于与会宾客都忙著争风吃醋、千方百计的设法更加接近“台风眼”东邦六人,无暇它顾,加上姗姗来迟的艾斯公爵又刻意低调,不让通报的侍者大声张扬,因此几乎没人注意到艾斯公爵的到来。 艾斯公爵悄然隐身暗处,远远地、冷冷地凝睇东邦人。 正确的说,他最在乎的焦点是丹尼尔王子曲希瑞,东邦其余五人是其次。 曲希瑞那真实生动的笑容,以及和东邦人之问那种融洽亲昵,在在激生艾斯公爵眼里阴沉的火焰。 曲希瑞的笑容愈是灿烂,艾斯公爵眸底阴沉的火焰也愈加灿烂…… *** 在主人英女王体贴的安排下,“东邦恶魔党”六只恶魔落脚于“东方明珠馆”。 “东方明珠馆”是中国古典风格的客居,里面包含了客厅、餐厅和六问寝室,私密性极佳。 曲希瑞一进门便迅速占领客厅最舒适、最醒眼的贵妃椅,很忧郁的侧瘫在贵妃椅上、很忧郁的托著腮帮子、很忧郁的淡锁双眉、很忧郁的频频轻叹。 然,他很忧郁的脸上却很明显的写著:“哈罗!赶快过来关心本大爷,否则后果自行负责!”的强烈威胁。 这是东邦人想要伙伴们关心时的一贯作风。 说起关心自家伙伴,在东邦之间可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哪! 首先,最基本的关心要领一定要确实遵行。 所谓的“基本关心要领”是指: 口气要温柔、态度要谦卑、声音要悦耳、眼神要动人、动作要讨喜、脸色要怡人……等等,族繁不及备载。 接著还要根据不同的关心对象,因人而异采取不同的关心方式。 除此之外,还得参考当时的时间、地点、天气、风水、方位……等等客观因素,随机应变、弹性变换关心方式。 第四个要领是: 一定要关心得很有智慧、很有格调、很有内涵、很有水准、很有诚意、很有气氛、很合对方的品味。 除了切实掌握上述几个原则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 自求多福。 “福大命大”在进行关心伙伴这项使命时,真的是非常需要的! 因为关心得不得要领,将会遭到关心对象无情的“薄惩”也! 就拿眼前需要关心的对象“神医”曲希瑞来说吧! 如果不幸关心重点出现偏差,必定难逃被下药、充当临床实验品的命运。 至于凄惨程度轻重如何,则视关心偏差值的大小、和曲希瑞当时的“慈指数”高低而定啦!五个好伙伴达成共识,互相交换一下眼色后,便很有默契的各自展开行动-- “地下情报大王”展令扬打开笔记型电脑,上网搜刮目标资料。 雷君凡站在展令扬身边,发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速读”和“速记”本事,将出现在电脑萤幕上的资讯全都录进自己的“人工资料库”里备查。 “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则拿出扑克牌开始占卜起来。 “机械枪炮弹药发明改造天才”安凯臣派出蝴蝶造型的无线侦察机--“蝴蝶仙子l号”周游列国去也。自己则透过卫星导行系统摇控“蝴蝶仙子l号”,接收“蝴蝶仙子l号”无线侦察机传回的影像和声音。 “神偷”向以农则扛起上前关心自家伙伴的神圣使命,很有爱心的凑到曲希瑞身边表示关心去也。 向以农一来便铁口直断: “你在想那个原先没计划出席今晚晚宴,却临时决定要出席的艾斯公爵,既然都改变主意要出席了,为什么到最后却又没有出席,对吧?” 至于和他们有过“快乐露营记”的杰佛瑞王子及欧迪王子,托辞末出席是预料中事,东邦人很有默契地把无关紧要的两人略过不提。 曲希瑞坦白承认: “是啊!那家伙城府很深又工于心计,很难捉摸,所以我心里有点不踏实,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艾斯公爵是不是这家伙?” 雷君凡把展令扬从网上列印的照片递到曲希瑞眼前。 “就是他没错!”曲希瑞很诧异。 “你在晚宴上有看到这家伙?” 雷君凡识人本领超强且过目不忘,绝对不会错看。 可--他怎么没发现?! 雷君凡以“宾果”神情回答自家死党: “嗯!偶然瞥见的,对方似乎是刻意低调行事。” 他就是觉得那家伙可疑、想证实自己的猜测,才要展令扬搜刮艾斯公爵的相关资料。 “可恶~~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曲希瑞拳头紧握,眼神也跟著沉了下去。 向以农轻敲曲希瑞的头,很不可一世的哼道: “你头壳坏去啦?管他要干什么,反正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熟悉的东邦式自负收到当头棒暍的预期效果,曲希瑞一扫阴霾、为自己的杞人忧天感到好笑: “对喔……” “不!不对!” 曲希瑞惊觉不对劲提出严重声明: “在来英国之前,你们答应过我不接近艾斯公爵那家伙的!” 差点给这几个奸诈鬼“混”去了! 向以农祭出“一皮天下无难事”的绝招,赖皮的笑道: “唉呀呀!我们没有违背承诺,也没有打算违背呀!只不过--如果对方自己跑过来接近我们,我们总不能老是落跑吧?这样就违反咱们东邦人的风格了,是不是?” “这--” “反正不管艾斯公爵想对我们做什么,你都会竭力保护我们,不是吗?”东邦人部知道如何封自家人的嘴最有效。 曲希瑞是东邦人,自然不会例外。 究竟被自家死党完全信赖的感觉是很棒、很诱人的。 “好吧!承蒙诸公如此信任本大爷,本大爷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保护诸公了!” “那就拜托你了,曲大保镖。” 话落,几个好伙伴心有灵犀的相视莞尔。 稍后,曲希瑞没头没脑的开口: “其实我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们艾斯公爵的事,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向以农斜睨他一眼,很理所当然道: “这还不简单?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又没人期待你的口才。凭咱们卓越不凡的理解力和组织力,就算你说的是甲骨文,也难不倒咱们这些天才的!” “真敢说!”曲希瑞嘴巴虽如此笑骂,心情著实放松不少。 这种理所当然的贴心,一直是驱使东邦人彼此能够坦然表达内心想法的动力。 “好说好说。过度谦虚是一种虚伪,而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虚伪了。” 曲希瑞就是喜欢自家死党这种不可一世的调调。 “说实话,我自己也理不清自己对艾斯公爵真正的感觉……我唯一确定的是:我很不想见到他!一想到将要再和那家伙见面,胸口便会有一股莫名的郁闷和压力……”曲希瑞努力诉说著心里的感受。 向以农旁观者清,道破: “那是因为你对那家伙有某个程度的在乎啦!” “耶?!” 向以农化身心理大师,抓住问题重点,简单扼要的进一步分析: “这种心情和即将与以前暗恋或初恋的人重逢很像,毕竟对方曾是自己在乎过的人,当然会在意喽!换成是我,搞不好反应会比你更激烈呢!至于现在的你对他是什么感觉,等你和他正式打照面就知道了。到那时,再进一步思考自己今后要如何对待他不迟喽!” “以农~~” 曲希瑞非常兴奋用力扑抱向以农、不停猛亲他的脸颊,忧郁气息尽散,直欢呼: “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太棒了!我爱死你了!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不觉得你是笨蛋耶!” 向以农闻言出声抗议: “喂喂喂!我一直都很聪明的,是你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好不好?” 眼见向以农圆满完成“关心”的神圣使命,其他几个好伙伴便争相“掺一嘴”地凑热闹-- 安凯臣酷酷的、极具说服力的点头声援曲希瑞: “我倒是很赞同希瑞的看法。” 雷君凡一副灰姑娘后母般的苛薄神情,坏心眼的怪笑道: “没错没错!笨蛋之所以会成为笨蛋,就是因为笨蛋通常都没有自觉自己是笨蛋喽!喔呵呵呵!” 南宫烈则是很优雅的为向以农抱屈: “唉唉唉!我说你们这样太不够朋友了吧?以农可是难得聪明一次,咱们应该好好珍惜,帮以农拍张照片裱框起来纪念,以供日后追思才对呀!” 展令扬完全同意南宫烈的论调,正义凛然地展现令人叹为观止的肺活量,一气呵成的笑道: “小烈烈说得对!小农农会有如此超出他智商水平的聪明表现定很稀罕的,足以在‘生物基因突变史’上留名、写下辉煌灿烂的历史一页哪!其珍贵程度不输世界七大古迹、濒临绝种的珍禽异兽;其神奇程度媲美海龟飞天、狒狒跳草裙舞、秃鹰长头发、腊肠狗孵蛋、猫头鹰倒立、无尾熊长尾巴、斑点海豹打电玩;其惊骇程度可比灵魂出窍、外星人入侵、木乃伊复活。总而言之就是:已经超过生物正常的进化范围,属于超自然的不可思议现象,如同奇迹一般,不是希望发生就会发生,它是可遇不可求的、它是神秘而非凡人之力可掌控的。所以咱们实在应该为自己庆幸,居然能亲眼目睹此一千载难逢的奇景,并用感恩的心感谢为咱们创造此-奇迹的小农农才对罗!”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 向以农才发动反攻行动,曲希瑞便强行插播,忘恩负义的以压倒性高分贝“盖台”: “咦?!这话好耳热……啊--我想起来了!这是咱们亲爱的贝多芬老爹的口头禅!我都不知道以农你和贝多芬老爹相认了,而且还‘子承父志’呢!” 雷君凡维持“灰姑娘后母式”苛薄神情,坏心眼的接腔怪笑: “哎呀呀!再怎么说,父子相认定天经地义的事嘛!这就好比年少无知的小黑猩猩,不论自己觉得外表多么不像黑猩猩,终究还是得面对不堪的现实、认祖归宗喽!喔呵呵呵!” 东邦六个好伙伴乐在其中的胡掰瞎闹个没完没了。约莫闹了一个段落之后,才进入中场休息时间。 曲希瑞趁机把自己刚出炉的结论昭告天下: “以农说得对,等我和艾斯公爵见面,答案自然就会出来了。” 在心中阴霾已完全消散的现在,关于重新面对艾斯公爵,他已不再感到莫名郁闷和压力。] 能有这样的转变,全是眼前这群好伙伴带给他的。 “反正你不可能会喜欢他胜过我们的啦!”五倍份的铁口直断。 “真有自信。” “当然喽!因为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有魅力、更能吸引你的人了!”五张大嘴依然异口同声的制造出五倍的自负。 曲希瑞不禁漾开深刻的笑意,佯装伤脑筋轻叹: “这可怎么办?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耶!” 霎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流过紧紧相系的六颗真心。 转眼,几个好伙伴又开始打打闹闹玩起第二波追逐战,惊天动地的欢笑声精力旺盛地冲出落地窗、拂过落地窗外的露台划破云霄,吓掉几颗在天边打盹儿的星星。 安凯臣派遣的蝴蝶造型无线侦察机“蝴蝶仙子号”,也继续在周游列国的探险旅途中。 而“东邦恶魔党”青春洋溢的欢笑声,同时也飞入露台外的树林,拜访树林彼端客居的主人--艾斯公爵。 第三章 大英嘻游记(混血王子Ⅱ)(二) 正文第三章大英嘻游记(混血王子2)(二) 翌日。 经过一夜的流传酝酿,超级强烈台风“东邦”威力又增强许多。 其“暴风半径”正在持续扩大,受台风影响的范围也在继续增长当中。 在有幸出席昨夜晚宴的贵族们大肆宣传炫耀之下,未能或未克参加昨夜晚宴的贵族们,打从今天一早起,便争相向皇家马术大会的主办人,也是出面邀请丹尼尔王子曲希瑞的别宫主人--英女王,请求今天再加开晚宴,让他们有机会一睹超级强烈台风“东邦”的风采。 英女王自己也兴致勃勃,所以同意今夜再开宴会。 于是她差遣皇室总管去邀请东邦前来谒见,想亲自告知他们以示诚意--事实上,她是想藉机制造和六个东方美少年单独相处的机会,尤其是“万人迷”南宫烈。 等待东邦人前来期间,艾斯公爵依约准时到访。 女王这才赫然想起昨夜曾和艾斯公爵定下今天的约会,只好同意接见。 为免影响稍后与东邦人美妙的独处时光,女王决定速战速决,尽快打发走艾斯公爵。 怎奈艾斯公爵无意尽快走人,总是巧妙的阻碍女王,让女王始终苦无适当机会下逐客令。 偏偏和英国皇室关系密切的大公爵威廉也挑在此时来访。 威廉公爵是负责监管英国皇室珍宝的,女王知道他今天前来是为了向她确认马术大会当天要公开展示的珍宝品目,所以不能不见。 办完公事,女王便想先打发走威廉公爵,威廉公爵却另有要事相告,先声夺人开口道: “女王陛下,我认为您实在不该邀请那位血统不纯的丹尼尔王子,更不该答应让五位既是平民、又是黄种蛮夷的杂种参加昨夜的高尚晚宴,和我们高贵的马术大会,这实在有损女王陛下与大英皇室的声誉哪!” 威廉公爵阶级意识、贵族与白种优越感都很重,又很重视血统与身份地位,是欧洲贵族中典型的保守传统派势力的重量级人物。 艾斯公爵旋即为女王解围: “威廉公爵言重了。我倒是觉得女王陛下邀请丹尼尔王子是非常睿智的决定,对女王陛下和大英皇室都有加分作用呢!而且我建议今晚也可以展示珍宝,我记得女王陛下多年前曾经展出的‘玛格丽特皇冠’评价非常高,我很希望有机会再欣赏一次,可否请女王陛下成全?” “我反对!”威廉公爵强烈反对。 女王却欣然接受艾斯公爵的建议,对威廉公爵下令: “威廉公爵,你这就去把‘玛格丽特皇冠’拿来让本王瞧瞧。” “这--” “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这就去拿……”威廉公爵形色匆匆暂时告退,临走前恨恨的瞪了艾斯公爵一眼。 艾斯公爵却是视而不见。 不久,威廉公爵带著“玛格丽特皇冠”重返。 女王接手看了之后,很满意的下了决定: “今晚的晚宴就展出这顶‘玛格丽特皇冠’吧!” “是……”威廉公爵眼中有两簇诡谲的火焰跳动。 正当女王要把玛格丽特皇冠交回威廉公爵保管之际,发现皇冠的尾端缺了一颗尾钻,便指著对威廉公爵道: “这儿少了一颗尾钻哪!” “耶--?!”威廉公爵大吃一惊。 女王并末生气,反而当场取下戴在左小指的钻戒,把它和皇冠一起交给威廉公爵。 “你先把戒指上的钻石移到皇冠上去,等今晚展出后再来做进一步处理。” 此时,艾斯公爵再度开口: “女王陛下,请容我先告退了。” 女王正中下怀,未多挽留便送走艾斯公爵。 接手皇冠和戒指后,威廉公爵也不再多做耽搁接著向女工告退: “我也该回去处理皇冠的事了。” 女王暗自窃喜之余,自然也是顺水推舟送走威廉公爵。 很巧的,门开启时,东邦人正好等在门外。 威廉公爵一看见东邦人便大皱眉头、眼中有露骨的不屑鄙夷,把东邦人当成空气,视若无睹的擦身而过,高高在上的扬长而去。 “珠宝名画真伪监定天才”向以农,在和威廉公爵擦肩而过时,匆匆瞥了“玛格丽特皇冠”一眼。 那是…… *** 告别伊莉莎白女王之后,极少回顾过去式的艾斯公爵,脑海里竟然反常的浮现与丹尼尔王子曲希瑞有关的往事。 那时候,在贵族社交圈里,以乖戾叛逆出名的丹尼尔王子(曲希瑞),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近,唯一的例外便是他。 只有他能和丹尼尔王子平起平坐,也只有他驯服得了野生动物般,漂亮难驯的丹尼尔王子。 那是一种优越感,也是一种成就感…… “丹!” “丹--” “等我一下。” 艾斯公爵在丹尼尔王子曲希瑞身后紧追著。 曲希瑞不但没有稍做停顿,反而加快脚步。 不过艾斯公爵也加快了速度,并未因此更加落后。 人高腿长的优势让他顺利攫获曲希瑞的肩膀: “丹--” “烦!” 曲希瑞毫不留情地甩掉艾斯公爵的手,彷佛艾斯公爵手上有什么致命病毒般。 艾斯公爵已习惯曲希瑞的恶劣态度,一点也不受影响,依旧优雅维持虚伪表面的淡笑。 “你知道吗?欧迪王子昨天晚上又气呼呼的跑来向我吐苦水,说你又恶整他了。” “哼!”曲希瑞不屑冷哼。 “你就不能对欧迪王子好一点吗?只要有你对我的百分之一就好了。”艾斯公爵是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才会这么说。 “少自抬身价。”曲希瑞马上给艾斯公爵一记冷钉子碰。 曲希瑞意料中的反应,不但未惹怒艾斯公爵,反而切中艾斯公爵的心意,让艾斯公爵和往常一样,如愿得到独享特权的优越满足威。 目的既达,他便不再继续没有利用价值的话题,一声惯有的贵族式轻叹,道: “算了。我们去吃午餐吧!” 曲希瑞虽然态度倨傲,却和往常一样,没有拒绝艾斯公爵。 这种预料中的结果,让艾斯公爵再添独享特权的满足感。 “坐我的车吧!丹。” “我说过,别叫我丹!”曲希瑞发出第n次警告。 “好好好。”艾斯公爵也第n次陪笑敷衍。 事实上,他还是会照叫不误,而且他有十足把握曲希瑞也会和往常一样,给予他这种独享的特权。 曲希瑞不再多言,丢下艾斯公爵走自己的。艾斯公爵马上跟上去,嘴上还刻意喊著: “丹,等我。” “别叫我丹!”曲希瑞不耐的再次警告。 “好的,丹!”艾斯公爵明知故犯。 “哼!”曲希瑞加快脚步。 艾斯公爵满脸优越笑容的继续跟上去。 “丹,别走那么快嘛!” 他有绝对把握曲希瑞不会收回对他的特别待遇。 果然,曲希瑞和往常一样,没有甩掉艾斯公爵。 永远不变的特权待遇,让艾斯公爵眼中的优越满足戒愈来愈张扬。 他深信今后也将一直如此,永远…… *** 在盛情难却之下,东邦同意了英女王的恳求,出席今晚的晚宴。 结束与女王的约会,东邦一行人一路制造噪音污染,使一向清静的皇室别宫展露难得的精力旺盛气息。 “唉唉唉!我说咱们飞越浩瀚的大西洋,来到历史悠久、名画骨董丰富的欧洲大陆,却只待在这儿参加宴会、骑骑马儿,会不会太对不起自己啊?” 虽然这趟英国之旅起因是曲希瑞,但他却率先大喊无聊。 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道: “那就来点好玩刺激的罗!” “快说!”几个好伙伴争相凑向展令扬。 “传说十三世纪,德皇腓特烈二世发动第五次十字军东征时,参与东征的英国杰克逊公爵,从东方带回了一批价值连城的宝藏。可是这位杰克逊公爵却在回国第三天晚上便意外身亡,他所带回的东方宝藏也从此凭空消失,至今仍下落不明。不过所有的证据都显示,那批下落成谜的东方宝藏是被杰克逊公爵藏起来,只不过一直没被人找到罢了。” 伙伴们闻言都很有自己色彩的大感兴趣-- “神算”雷君凡,也是东邦“财务大臣”,感兴趣的原因很“钱”味: “这型的战利品非常抢手、价值又高,非常容易脱手,进帐可观。” “神偷”向以农感兴趣的原因很“a”味: “古人有云:可议之宝,必有其可a之处。” 艾斯公爵刻意在东邦回程必经处,等待东邦到来--正确的说,是等丹尼尔王子曲希瑞。 东邦人未到,喧天噪音已先行造访艾斯公爵,将艾斯公爵从回忆的旋涡中拉回现实。 定神之际,正好看见东邦一行人经过。 他便像以前一样轻喊: “丹!” “丹--等等--” 东邦的寻宝游戏聊得正high,加上艾斯公爵所站的位置刚好被树挡住,所以东邦未在第一时间发现艾斯公爵,因此没有停下脚步。 艾斯公爵并无不悦,反而很乐在其中。 丹的反应果然和以前一样! 时间果然未曾改变什么…… 于是他和以前一样追上去,也一样继续喊著-- “丹--等我一下--” 他相信丹还是和以前一样故意没听到、故意不搭理他,而且等他追上丹,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口气极差的嫌他烦。 而那正是丹对他特别看待的证据! 眼看即将重温久违的优越满足感,艾斯公爵心情愈来愈飞扬。 “丹--等我--” 呃? 正要发表自家高论的“神医”曲希瑞,听闻耳后传来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艾斯公爵?! 几个好伙伴也注意到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艾斯公爵,所以都很有默契的暂时消音、退到一旁去,让曲希瑞接下来可以专心演出“久别重逢”的戏码,好好厘清和艾斯公爵之间的情感纠葛。 “丹--” 艾斯公爵相信曲希瑞还是一样不停下脚步,且会刻意不回头。 咦?! 出乎艾斯公爵意料,曲希瑞不但停下脚步,且专程回过头面对他。 不过曲希瑞的意外反应并末带给艾斯公爵太多动摇--他相信丹是太久没看到他、太想念他才会如此。所以艾斯公爵完全不受影响,和以前一样伸手去搭曲希瑞的肩膀。 “丹,你好久没出席皇家马术大会了呢!” 他相信接下来曲希瑞会和以前一样,马上不留情面、狠狠甩开他的手,继续摆出恶劣的态度。 咦?! 再次出乎艾斯公爵意料,曲希瑞并未大动作甩开他的手,而是优雅自然的后退,很巧妙、不伤人的回避了艾斯公爵的手。 接著,曲希瑞漾起对待泛泛众生的格式化迷人笑容,迎视艾斯公爵--也就是和昨天晚宴上对待其他贵族们同一款的笑容,连语气也是同一款的温和有礼: “主办的女王陛下特别邀请我,我又答应过国王舅舅出席,总不好让他们失望。” 艾斯公爵唇边那抹优雅却缺乏诚意的虚伪淡笑,和曲希瑞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 艾斯公爵说话的语气也和曲希瑞记忆中一样,充满自信与自以为是的熟稔。 然,重逢的此刻,这些却不再像当年那般,在曲希瑞心中挑起与众不同的涟漪。 连曲希瑞自己也很讶异。面对曾在自己心湖激起过淡淡涟漪、久别重逢的艾斯公爵,他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心如止水,如此的无法在乎。 霎时,曲希瑞觉得自己早先的郁闷和压力,似乎太过多余。 虽然艾斯公爵优雅表面的虚伪笑容未变,心里却十分不悦: “难得你也会体贴别人哪!丹。” 曲希瑞绽放的笑容非常迷人,是当年不曾见识的,可在昨天的晚宴上他已经先见到了--曲希瑞对其他贵族们就是绽露这样的笑容。 而他绝不允许曲希瑞将他与其他贵族一视同仁! 偏偏曲希瑞依旧以格式化的笑容、格式化的语气对待艾斯公爵: “视情况而定吧!” 然,艾斯公爵也不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 他相信曲希瑞有所改变是因为长大了,故以变得比较成熟懂事。 这么一想,艾斯公爵便重新冷静下来,维持一贯优雅的虚伪笑意道: “你知道吗?欧迪王子前一阵子又怒气冲冲的跑来向我大吐苦水,说他和你去露营时,你又恶整他了。” 艾斯公爵相信曲希瑞对欧迪王子的反感绝对没有改变,所以接下来一定会和以前一样不屑地冷哼! 曲希瑞果然如艾斯公爵所愿,冷哼: “哦!”不过只是淡淡的。 艾斯公爵却很满意,和以前一样说道: “你就不能对欧迪王子好一点吗?只要有你对我的百分之一就好了。”和以前一样,艾斯公爵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事,才会虚情假意地好心劝说。 哪知曲希瑞的反应又出乎艾斯公爵意料-- 他不改格式化笑容和格式化语气对艾斯公爵道: “我是对他和对你一样好啊!应该说:我对谁都一样好。不管是女王陛下,或者是宴会上的宾客们,毕竟厚此薄彼有失公允哪!” 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准丹把他和泛泛众生一视同仁,他是“特别”的! 不!他该冷静一点。 丹会这么说是因为长大了,所以变得比较圆滑罢了。 重拾自信的艾斯公爵和以前一样,主动提出邀约: “有一阵子不见了,我们一起走走、好好聊聊吧!丹。” 艾斯公爵对自身魅力相当自负,深信曲希瑞还是和以前一样,深受他的魅力吸引、对他另眼相待。 所以他相信曲希瑞和以前一样,不会拒绝他的邀请,他永远会是独享特权优越感的唯一一人! 只可惜事与愿违,曲希瑞的反应再一次大出艾斯公爵意料--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这样吧!如果艾斯公爵有出席今晚的晚宴,我们到时再和大家一起聊聊吧!”什么?! 话落,曲希瑞便自顾自的挥别艾斯公爵。 对曲希瑞而言,方才和伙伴们哈啦到一半的寻宝游戏,远比艾斯公爵的邀约有吸引力多了! 不用说,一直在一旁当观众的五个好伙伴,自然是和曲希瑞同步离去喽! 六个好伙伴都没打算谈论有关艾斯公爵的事。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在重逢的那一刹,曲希瑞便厘清了现在的自己对艾斯公爵的感觉。 于是,打自重逢的那一刹开始,艾斯公爵在曲希瑞心里便已成了永远的过去式。 然,面对这种始料未及的意外结果,艾斯公爵却大受打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和别人一样,被曲希瑞拒绝的一天! 他更没想到曾几何时,他在曲希瑞心中的特权地位已荡然无存,已沦落到和泛泛众生一样的等级…… 不过比天还高的贵族自尊心,让艾斯公爵没有当场发飙,也没有和以前一样追上去。 他选择留在原地,以阴鸷带憎的目光冷瞪围绕在曲希瑞周遭、和曲希瑞打打闹闹,享尽原本只属于他独有特权的五个碍眼家伙。 看来这五个多余的家伙就是欧迪王子所言: 丹花大钱请来假扮好友的低贱平民了…… *** 对摆脱艾斯公爵的东邦“恶魔党”来说,回到下榻的东方明珠馆依然是一条充满“人为路障”的漫漫长路。 因为沿途上到处都有被“超级强烈台风”吸引而来的贵族们埋伏,目的自然部是想抢先一步邀约他们。 才说著,第n位拦路“人为路障”便冒了出来-- “哈罗!我--” 精通“点穴功”的雷君凡,以对待之前n减1位“拦路路障”同样的手法,不慌不忙的点了第n位“拦路路障”的穴,使之消音并“定”在原地充当雕像。 接著,擅长“催眠术”的曲希瑞便接手处理。 曲希瑞同样比照处置前面n减l位拦路路障的方式,处置第n位拦路路障--施以催眠。 只闻他对第n位“拦路路障”催眠道: “等你能说话并自由行动后,你会马上离开,在晚宴之前都不会再来找我们,而且等一下听见我的弹指声后就会忘了这一切。” 语毕,曲希瑞便以一声弹指,为催眠工作划下句点。 处理完第n位拦路路障后,展令扬搭著“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肩膀笑道: “小烈烈,接下来看你的罗!” “ok!”南宫烈义不容辞的接下重责大任--领路。 所谓领路的重责大任,主要是借重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直觉,带领伙伴们避开有“拦路路障”埋伏之处,开辟一条“无障碍”行进路线。 南宫烈的第六感果然不负众望,带领东邦顺利闪避了约莫90%的“人为路障”。 然,“人为路障”的密度实在太高,所以还是有10%左右的路障,虽被南宫烈预知,却因时间不够来不及顺利闪避。 这类的“路障”自然又交给精通“点穴功”的雷君凡,和擅长“催眠术”的曲希瑞联手处置。 好不容易回到下榻的东方明珠馆附近,南宫烈突然轻叹: “我有强烈预感,愈接近咱们住处路障密度愈高,尤其门口一带路障密度最高。” “唉唉唉!所以说长得太迷人有时候也是一种麻烦哪!”向以农拨拨性感的头发,道。 “看来只有靠‘升降自如’回巢了。”安凯臣提出回巢阻碍最小的建议。 “通过!” “升降自如”是安凯臣发明的特制升降索,也是东邦人此次英国之行的基本随身装备之一,安装在每个人的特制手表里--当然,特制手表也是出自安凯臣这个“机械枪炮弹药发明改造天才”之手。 趁著未被“拦路路障”发现之前,六个好伙伴动作整齐划一的瞄准阳台上的护栏,按下手表上的升降索发射装置。 只见六条细如蚕丝的特制升降索分别自六只手表射出,纷纷缠绕住阳台护栏。 接著,六个好伙伴将同样安装在特制手表上的升降装置,切换至升高。 于是东邦人便轻轻松松“升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巢。 方自阳台的落地窗踏进大厅,安凯臣便听到接收蝴蝶造型侦察机--“蝴蝶仙子l号”的接收器,频频发出错误警讯。 由于安凯臣实验成功后,正式“服役”的发明物,性能和品质向来超优,故障率奇低、几乎接近零。 深知此点的伙伴们因此争相好奇地追问: “怎么了?” 检视之后,安凯臣找到了发生警讯的原因: “有一段纪录变成杂讯。” “原因呢?” 只见安凯臣蓦然转身,猝不及防的掏出有灭音装置的双枪,展露“双枪神射”的本事,左右开弓、沿著向以农的身体周围,保持○.一公分平行距离的“人形”曲线连续射击,也就是名副其实的“人身攻击”。] 其他四个好伙伴则很有默契的于东窗事发时,与安凯臣攻击行动同步采取避难行动,各自找了a级观赏席就位,幸灾乐祸的欣赏向以农与安凯臣合演的即兴娱乐--“擦身而过”! 在“擦身而过”的娱乐中,负责演“擦身”的向以农,果然不负众望,始终不动如山。 就怕“动辄得咎”,一不小心改变了安凯臣的心意,临时修正射击路径,以他娇贵的身躯当新标的,改演“正中目标”,那可就天大不妙了! 安凯臣所用的子弹全是“药剂研发天才”曲希瑞与“枪弹改造天才”安凯臣合作的“药弹”,那些可全是如假包换的“恶魔制品”,招惹不得哪! 不过还是得设法自力救济。他不会天真的等那些在一旁看他好戏的损友们来帮他解围,否则连路过的空气尘埃都会笑他傻。 既然娇贵的身躯“动辄得咎”,那只好靠嘴巴喽! “我说凯臣啊,这儿是现代民主发源地的大英帝国,在这民主的国家里,法官判犯人有罪时,都会宣布犯人所犯罪名再要犯人服刑,咱们是不是也该入境随俗呀?” 为免被门外守株待兔的拦路路障们发觉,所以向以农特地降低音量。 答--答--灭音双枪齐射向以农脸颊两侧。 安凯臣如向以农所愿的宣布罪行,一样特意降低音量: “你居然a不良品给我,害我的纪录器出状况!” 答--答--再射。 “冤枉呀……” “还敢喊冤!” 答--答--三射。 “我真的完全照你的话去做了呀!” “说谎!” 答--答-- “真的啦!只不过那天回程时,曾经一不小心跌了一跤,可能是那时摔--到了……”向以农愈说愈小声。 “果然如此。”确定猜测无误,安凯臣才收起灭音手枪,放向以农一马。 如果不是顾虑行踪外泄,加上能玩寻宝游戏的时间很有限,特爱胡闹的东邦人才不会这么乾脆就打住。 “好了,咱们就加把劲,趁著晚宴开始之前这段空档,努力解解杰克逊公爵那批宝藏的下落之谜吧!” 展令扬的提议获得伙伴一致共识,全体总动员起来。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精通“占卜术”的南宫烈,匪夷所思的对伙伴们说: “很奇怪,我尝试多种不同的占卜法,却都得到相同结果。” “说说看。” “宝藏并不在英国境内。” “好巧哦!我也正想说相同的话耶!”既是“骇客高手”又是“地下情报大王”的展令扬,接著宣布自己的努力成果。 两位不同领域的超一流高手部这么说了,可信度自然很高。 所以大伙儿决定明天外出搜寻相关线索。 随著寻宝游戏的刺激度愈来愈高,东邦人的玩兴也随之愈来愈水涨船高…… *** 在东邦这个“超级强烈台风”的魅力吸引下,今晚的晚宴宾客人数少说比昨天暴增三倍。 晚宴主人英女王利用地主的特权,安排成由自己将东邦人介绍给全场宾客。 东邦六人一出现,会场宾客旋即化身暴风半径的组成分子,争相向“台风眼”--东邦六位美少年聚集。 和昨晚一样,“万人迷”南宫烈周遭一面倒的阴盛阳衰,“恶魔头头”展令扬周遭一面倒的阳盛阴衰,雷君凡和安凯臣依旧在展令扬和众男士之间开凿一条“护城河”,丹尼尔王子曲希瑞和向以农周遭也依旧呈“阴阳调和”的状态。 宴会气氛正热当儿,英国皇室珍宝监管人威廉公爵面色凝重的带著皇家禁卫军,声势浩大的冲进宴会会场,高声下令: “立刻逮捕那六个无耻的窃贼!” 威廉公爵口中的无耻窃贼指的正是东邦。 “住手!通通给我退下!”英女王一喝,皇家禁卫军立即停止逮捕行动,乖乖退回大门外待命。 威廉公爵见状,拉开嗓门大吼: “女王陛下,不可以纵容无耻窃贼啊!万一被这六个无耻窃贼逃走就糟了!” 女王更加不悦,怒喝: “威廉公爵,本王不准你胡乱污辱丹尼尔王子和他的朋友!” “我才不是胡乱污辱,这六个无耻窃贼偷走今晚要在宴会上公开展示的‘玛格丽特皇冠’哪!” “你是说‘玛格丽特皇冠’失窃?” “没错!被这六个无耻窃贼偷走了!” “威廉公爵,无凭无据,不可含血喷人。本王相信丹尼尔王子和他的朋友是清白的。” “女王陛下,我可是有确切证据的!今天上午,我带著皇冠向女王告退时,正好在门口和那六个无耻窃贼打了照面,这六个无耻盗贼一定是在那时起了贪念,所以之后便趁机偷定了皇冠!”威廉公爵一口咬定。 “荒谬!这算什么确切证据?”女王怒声驳斥。 “我相信丹是清白的。而且丹是王子,同为贵族,你无权对丹乱来!”姗姗来迟的艾斯公爵,一来便挺身袒护丹尼尔王子曲希瑞。 “没错!”拥护曲希瑞的其他贵族立即附和艾斯公爵。 不过他们说的也是事实--王公贵族不论犯罪与否都享有豁免特权。 “烈也不可能是小偷!”女贵族们齐声维护南宫烈。 接著是拥护展令扬派的男贵族们: “令扬绝对不可能是小偷!” 接著是拥护雷君凡派的贵族们: “我们相信君凡!” 接著是拥护安凯臣派的贵族们: “小偷绝对不会是凯臣!” 接著是拥护向以农派的贵族们: “以农绝对不是小偷!” 威廉公爵没想到贵族们会一面倒的声援东邦,所以使出杀手锏吼道: “那六个无耻窃贼是从我手上抢走皇冠的,难道还是我诬赖这几个小杂种?” “威廉公爵,注意你的措辞!”女王面露愠色、出言警告:“而且你一开始明明说皇冠是被偷走的,怎么现在又变成是从你手上抢走了?” “女王陛下是指本公爵说谎了?”威廉公爵咄咄逼人。 “本王只是觉得你的说辞前后矛盾。” “那是因为这六个无耻窃贼是蒙住我的眼睛后,才从我手上抢走皇冠,这种行为就叫又偷又抢,哪里矛盾?”威廉公爵理直气壮。 “这么说来,你根本没看到窃贼的长相,不是吗?”女王相当冷静。 威廉公爵依旧坚持己见: “我是没有直接看到窃贼长相,不过我拿开蒙住眼睛的布条后,正好看到窃贼逃走的背影,一共是六个男的,而且身高和他们六个相近。所以无耻窃贼当然就是他们六个,否则哪会这么凑巧?这儿可是有皇家禁卫军层层把关的皇室别宫,外面的窃贼不可能那么容易跑进来,又刚好知道我手上有‘玛格丽特皇冠’吧?” “除了你,还有别人在场吗?或者防盗摄影机有没有拍到有关窃贼的身影?”女王不动声色的问。 “现场刚好没有别人,防盗摄影机又刚好都没拍到,所以我才说这六个无耻窃贼实在太过狡诈了,应该马上把他们抓起来!”反正威廉公爵就是一口咬定东邦是窃贼。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丹尼尔王子和他的朋友有嫌疑,这全是威廉公爵你个人的疑猜,是吧?”女王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姜,十分精明。 威廉公爵根本不接受女王的说法,一意孤行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女王陛下,您不能上这些无耻窃贼的当,这全是因为他们太狡诈了!对付这种无耻窃贼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关进别宫的地牢,命令典狱长严刑逼供,直到他们老实招供为止!” 威廉公爵话一出口,立即引发在场贵族们的群起挞伐-- “威廉公爵,丹尼尔王子和我们一样都是贵族,你根本无权对丹尼尔王子乱来!” “威廉公爵,你太过份了,不准对烈乱来!” “威廉公爵,你的建议实在有欠公允,传出去会给世人笑话的!” “天啊!威廉公爵,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居然还想搞屈打成招的荒唐事!” “威廉公爵,你怎么可以凭个人的偏见就胡乱栽赃定罪,还想随便关人、以私刑逼供,我绝对反对到底!” “威廉公爵,我丑话可是先说在前头,你如果敢乱来,可就别怪我们联合起来抵制你了!” 艾斯公爵也是不改一贯作风,专替丹尼尔王子曲希瑞说话: “威廉公爵,丹可是伊利斯公国的王子,你凭什么把他关进英国皇室别宫的地牢?” “本王也觉得不该这么做--” “女王陛下,您千万不可以听信谗言哪!还是赶快把无耻窃贼关起来吧!”威廉公爵态度强硬地抢话。贵族们也不甘示弱的声援女王,争相反击-- “威廉公爵你别太过份了!” “就是说呀!” 眼看事情愈闹愈大、场面愈来愈火爆失控,和父亲威廉公爵同来的小威廉,偏还要火上加油。 小威廉一向自恃枪法过人,所以趾高气昂的打算当众提出:“让东邦和他以枪法决斗”来决定是否抓东邦的高见,因而跳上摆满珍喂的餐桌,准备“高高在上”的宣布自家高见。 然,读透小威廉心思的展令扬,笑看“神枪手”安凯臣一眼,安凯臣便很有默契的抢先采取行动-- 掏出双枪、装填出自“神医”曲希瑞之手的“彩虹3号”彩色子弹,由下往上、贴近小威廉颈子两侧左右开弓。 连续发射的“彩虹3号”彩色子弹,飞掠小威廉颈子两侧,划出两道缤纷灿烂的彩虹,于众目睽睽下,在白色的壁柱高处,“写”下六行字-- 请安静! 醒目的六行字,全是采双枪齐射的方式,分别以: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拉丁文、义大利文,所“写”下的“同义复词”。 安凯臣神乎其技的“杰作”,让众人惊叹不止、小威廉惊吓不已。 于是乎,小威廉如东邦所愿的临时打消提出“决斗”的高见。 南宫烈趁机进行灭火任务: “女王陛下,还有诸位,我们很感谢你们相信我们的清白,不过请听听我们的建议好吗?” “烈,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女贵族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其实女王心里也是一面倒的偏袒南宫烈,但碍于身份立场,所以不能像其他女贵族那样率性露骨的表现出来。 不过面对南宫烈,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放柔了语气: “有话尽管说吧!” 于是南宫烈便代表东邦表态: “我们建议女王陛下还是先把我们关进地牢,然后下令寻找失窃的皇冠,等找到皇冠、证明我们的清白,再把我们从地牢放出来吧!” “不可以!”女王说什么也不答应--尤其最心疼心爱的烈。 “我们也反对!”女贵族们一面倒的支持女王。 南宫烈再次绽露“老少通杀”级的万人迷笑容道: “我们很感谢大家的好意,可是我们不希望因为我们的关系,害女王陛下和相信我们的诸位声誉受损、招惹不必要的非议,这样会让我们非常过意不去,所以无论如何,请女王陛下和诸位答应我们的请求吧!”: “可是万一很久都抓不到真凶,那-- “不会的,我们相信女王陛下的禁卫军是很能干的。”万人迷指数更上层楼的笑容。 “可是--” 女王和贵族们会这么反对将东邦关进地牢,还有另一个原因-- 因为属于英国皇室的犯人,是由英国皇室按照自古传承的王法全权处置,并不在英国现行民主政治的法律人权保障范围内,英国政府也不会过问,所以皇室犯人被残酷私刑折磨至死的情况仍时有所闻,只是外界不知情罢了。 而现任大英皇家地牢的典狱长恰好是威廉公爵的人马,和威廉公爵一样是传统守旧派的,而且是个冷血残忍的虐待狂。 所以一旦东邦落入典狱长手里,等于是落进威廉公爵手里,一定会被不择手段的私刑逼供,直到屈打成招--除了身为王子的曲希瑞确定能幸免于难之外。 “请答应好吗?”万人迷指数再创新高的笑。 最后,女王和女贵族们终于在抵抗不了万人迷威力之下,被迫答应了东邦的请求。 既然女王和女贵族们都答应了,男贵族们也就末再坚持。 艾斯公爵则是明知道身为王子的曲希瑞享有贵族特权,从一开始就不算在内,还是特地强调: “等一下,丹是王子,应该排除在外!” 不待女王和其他贵族反应,丹尼尔王子曲希瑞便抢先决绝的表态: “我要和我的朋友们同进退。” “丹,你--” “我心意已决!” 在曲希瑞斩钉截铁的坚持下,东邦“恶魔党”便结伴关进令人闻之色变的别宫地牢去也! 第四章 大英嘻游记(混血王子Ⅱ)(三) 为了东邦入牢的事,威廉公爵特地密召专司私刑逼供的典狱长一会。 威廉公爵一心置东邦于死地,遂下令: “记住,务必要尽快让那六个杂种认罪,无论你用任何手段逼供都无所谓!” 典狱长正中下怀的冷笑: “放心吧!我的本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 “当然,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置。” “我只担心一件事……” 威廉公爵主动道: “你是担心女王陛下和其他贵族会出面干涉?” “没错!” 威廉公爵胸有成竹,笑道: “这点你就尽管放心吧!女王陛下和其他贵族确实会出面干涉,甚至还会有人去探监。不过那些贵族个个娇生惯养又过惯锦衣玉食、奢靡华丽的生活,在地牢那种阴湿肮脏又有异味的鬼地方是待不久的。而且他们都很容易喜新厌旧,一旦新鲜感过去,很快就会对那几个低贱杂种失去兴趣。凭你的本事,只要稍微迎合他们的意思,就可以轻易打发他们了。” “说得也是。” “不过你还是尽量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我明白。” “一切就交给你了,有什么进展随时通知我。” “我会的。公爵要出远门?”由于事出突然,典狱长有些意外。 一提到这档事,威廉公爵便忍不住皱眉重叹: “还不是为了那个败家子!”他说的是自己的儿子小威廉。 “少爷又在外面惹麻烦了?”这早巳不是新闻。 “否则我又怎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外出?” “公爵就安心出门处理少爷的事吧!我会把那六个杂种处理得妥妥当当,很快……” 典狱长唇边勾起一抹阴残的冷笑…… *** 相较于宴会厅的富丽堂皇,不见天日的别宫地牢更显阴暗简陋,且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和一丝残留的血腥味。 不过那是指今天之前——在东邦尚未进牢之前。 三十岁左右的典狱长,有一张过份冷酷的棺材脸和麻木不仁的冷血气质,浑身散发著淡淡血腥味,好像生来就适合当典狱长般。 对于皇冠失窃的真相,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又有祭品让他可以百无禁忌的严刑逼供、恣意私刑了! 但愿这些个来自东方的祭品能提供他多一点乐趣…… 光是想像鲜血四溅、哀号凄厉的画面,他就兴奋得全身血液沸腾。 “哼!嘿嘿嘿……” 接近地牢入口时,典狱长习惯性的深吸一大口气,把自地牢飘散出来的死亡气息当成精神振奋剂。 然,今天入鼻的却不是那股早已闻惯的阴恻恻气味,而是……愈来愈浓郁的……香味?! 接著,他发现地牢人口的守卫全数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 典狱长静忖片晌,便和往常一样劲步踏进前往地牢的回旋梯。 踏在往下回旋石阶的皮靴,并末如往常般传来响亮跫音,典狱长视线不觉下睇。 霎时,眉宇间结了一层薄霜—— 红色的地毯?! 是谁在通往地下地牢的石梯铺上一条红色地毯? 错愕之余,典狱长仔细一瞧,进一步发现这红色地毯还是极为昂贵的上等极品,好像是皇室专用的…… “难道——” 典狱长不禁加快睹级而下的脚步。 愈深入地下、愈接近地牢所在的底层,空气中传来的香气便愈加浓烈,几乎已到达刺鼻的程度,害他呛得连咳数声。 那香味是相当高级的脂粉、香水、古龙水……等等所混合而成…… 接近石梯尽头时,典狱长看见地牢玄关散发出极不寻常的璀璨光亮,里头并传来不该有的喧哗笑闹声! 典狱长见状,不觉心生不妙之感。 他顺了顺气,保持冷静的继续接近玄关一探究竟—— “吓——?!” 玄关里头便是地牢的主要部份—— 走进玄关会先看见专供看守牢房的狱卒们使用的活动休息室。 接著是典狱长的个人办公室。 隔著一扇坚固深锁的铁门之后,是占地面积广大、布满各种恐怖刑具和令人发毛的黑色血渍的拷问室。 拷问室一角又连接著另一扇坚固深锁的铁门,铁门后连接著阴暗的通道,通道的两侧便是一间间不见天日、上著重锁的个别牢房。 然而,此刻典狱长从玄关口看到的,却不是阴森恐怖的地牢景象,而是金碧辉煌的——皇宫别苑?! 拷问室被“易容”成华丽气派、美轮美奂的宴会大厅。 个别牢房被“易容”成一间间极尽奢华的卧室。 较接近后头的几间个别字房则分别被“易容”成: 六星级饭店等级的高级专用厕所、高级专用盥洗室和高级专用浴室。 被“易容”成宴会大厅的原拷问室里,王公贵族云集、觥筹交错、香气四溢,笑声此起彼落。 而不见踪影的地牢人口守卫们和看守犯人的狱卒们,则全数穿梭在王公贵族之间,充当侍候贵族们的佣仆。 典狱长看傻了眼,久久无法言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渐渐的,他才听到耳边有阵阵叫唤声传来—— “典狱长、典狱长,女王陛下人在里头,要你一到就立刻前去觐见。” 出现典狱长眼前的原来是发现他到来的狱卒。 “哦……” 典狱长敛起惊愕的神情,努力回复平常的冷酷,前去觐见女王陛下。 英女王一来就警告意味浓厚的对典狱长下马威: “本王可是把话说明白了,丹尼尔王子和他的五位朋友都是本王的贵客,你可别给本王做出有损大英皇室声誉的事哪!”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暗地偷用私刑! “属下遵命。”预料中事,典狱长毕恭毕敬地领命。 反正他最擅长的本事之一,就是“阳奉阴违” 典狱长趁机提出心中疑点: “敢问女王陛下,为什么我大英皇家地牢会突然做如此隆重盛大的改变?” 已形同南宫烈“专属亲卫队”的女贵族们抢著代答: “因为烈和丹尼尔王子他们全都是贵公子,不适合吃苦!而且是谁规定地牢一定要是脏兮兮的才行?你吗?” “属下不敢。” “不敢就闭上你的嘴!” “是。”确知地牢“易容”已成定局,典狱长识趣的闭口。 女贵族们进一步对典狱长和狱卒们发出严重警告: “你们可要好好的侍候烈,要是烈有一根汗毛受损,你们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听到没?” “是。”狱卒们诚惶诚恐齐声应答。 “万人迷”南宫烈脸上依旧绽放著法力无边的“老少通杀级”笑容,极其优雅的安抚女王和女贵族们: “请陛下和各位夫人、小姐不要担心,我相信典狱长和狱卒们都是和善的人,我们会相处愉快的。” “烈~~你实在太善良了!”可是你不知道典狱长是个多么人面兽心的恶魔呀! 感动之余,女贵族们保护天使般的南宫烈决心更加强烈坚决。 女王也是,只是不好像其他女贵族那般直接表现出来。 烈,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 典狱长真是开了眼界了。 好一个天真无知的超级女人杀手哪!果然很有虐待的价值…… 典狱长对南宫烈愈看愈兴奋,体内的残酷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正当典狱长想得极乐时,男贵族们开口道: “我们知道大英皇室赋予皇家典狱长审问皇室犯人的权利和义务,所以我们就不耽搁典狱长行使职权了,请开始吧!” 耶?! 典狱长没想到王公贵族们会来这一招。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在场的王公贵族们,全都有志一同、连成一气,所以决定先虚应照办。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按照我大英王法,首先是搜身。” “搜身?!如何搜法?” “脱光衣服检查有没有私藏赃物、凶器、武器……” 典狱长话才说一半,女贵族们便齐声尖叫反对: “不可以脱烈的衣服!”要脱也是我们自己私下再帮他脱,哪轮得到你? “可这是王……” “本王也觉得不妥。毕竟丹尼尔王子他们的身份和情况都极特殊,不该以一般犯人的方式论处。” “不如改用拍x光或以金属探测器侦测的方式,正好我们把x光仪器和金属采测器都带来了。”男贵族们显然是有备而来。 “就这么办吧!”女王马上下令。 “是。”典狱长暗吃一惊。 没想到这些游手好闲的贵族居然如此大费周章…… “那就用x光——” “等一下!你自己先试拍看看有没有问题!”女贵族们非常坚持。 “这……” “本王命令你!” “是……” 万不得已,典狱长只好听令乖乖到x光仪器的拍照位置站定。 啪——喳—— 在强烈的x光闪后,拍照的影像随之出现,女贵族们的尖叫也随之再次动地而响—— “哎呀~~居然看得到骨头,还有假牙……啊~~居然还有一个一元硬币和鱼骨头!好丑陋、好恐怖呀~~不行!烈不可以拍x光!” “本王命令你改用金属采测器!”女王立刻下令。 “是。”典狱长很合作的听令照办。 哪知才一按下开关,金属探测器的侦测铃声便响个不停。 “……” 原因很快就水落石出了:自然是因为在场的王公贵族个个都珠光宝气、穿金戴银喽! “不如就免去搜身,直接审问吧!”男贵族们再度提建议。 “本王命令你就这么办!” “是。”典狱长自然还是听令行事。 有了方才的经验,这回典狱长聪明的先跳过女王和女贵族们联手维护的“万人迷”南宫烈。 而丹尼尔王子曲希瑞,则是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祭品名单中。 他可不笨! 虽然给他撑腰的威廉公爵把曲希瑞也列入私刑名单,但曲希瑞毕竟是王子、是贵族,而根据大英王法,随便对王子、贵族私刑可是会被处死的。 所以,他才不会笨到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开玩笑。 因此,他决定先从另外四个下手。 要先挑哪一个呢? 典狱长这才有机会将另外四个东邦人看个清楚仔细。 怪怪! 全是些罕见的国际级美少年,难怪会让趾高气昂的王公贵族们如此趋之若骛、争相维护。 果然是一群再好不过的祭品哪! 典狱长心中大喜,恨不得能马上肆无忌惮的狠狠虐待眼前这些个绝佳祭品。 真是可惜呀…… 最后,典狱长的视线停格在展令扬身上。 嗯!就从这个笑嘻嘻的美少年开始吧! 于是,典狱长对著展令扬道: “由你开始,要从实回答我的问题。” “好。”展令扬以一○一号笑容回答。 噗通!不知为什么,典狱长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 “你——” “等一下!”来自德国的男公爵打断了典狱长,语带威胁的说:“在你开始审问令扬之前,我必须先声明一件重要的大事。” “请说。”搞什么鬼? 德国公爵满意的朗声续道: “令扬右手腕上戴的手环可是十六世纪时,英王亨利八世亲自赠予我祖先的,当时英王亨利八世曾说过:‘大英世世代代子民都不准对拥有此手环者无礼,违反者死!’。我曾查阅大英王室的历史,确实有这段记载,我相信女王陛下也知道此事。所以身为皇家典狱长的你,最好注意对待令扬的态度,除非你存心挑战大英王室千年来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威!” 其实德国公爵真正的目的是:预防典狱长私下对展令扬用刑。 “我会注意。”典狱长当然也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该死!居然来这招? 典狱长方要重新开口审问展令扬,便又遭人插播。 这回插播的是西班牙公爵: “我也要提醒一下典狱长。令扬左手腕上戴的那手链是十七世纪时,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赠予我祖先的传家之宝,当时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曾说过:‘对手链拥有者不敬,就定对我西班牙王室不敬!’。这宣言至今仍被我西班牙的王公贵族们所奉行,而我母亲正好又是当今西班牙王室的公主。所以你如果对令扬不敬,就等于是向我西班牙王室以及所有贵族宣战,也等于是陷大英女王陛下于不义!这其中的利害轻重,我相信你应该能清楚拿捏才是。” 西班牙公爵真正的目的,自然也是防止典狱长对展令扬偷用私刑! “我明白。”典狱长自然也知道他的用心。 可恶!@#$%…… 不过西班牙公爵并不是最后一个。 展令扬颈子上还戴了两串同样大有来头的顷链,分别来自法国伯爵和英国伯爵。 所以法国伯爵和英国伯爵,也都先后对典狱长做了类似的发言和威胁,他们的目的当然也都是:防止典狱长私下对展令扬用刑逼供。 该死的~~这个爱笑的漂亮小子怎么这么有男人缘?@#$%…… 典狱长心里咒骂连连。 被连续打断四次后,典狱长聪明的换了一个审问对象——雷君凡。 “我问你……” 哪知才一开口,又被一群维护雷君凡的贵族打断。 “等一下!” 典狱长按捺住愈来愈高张的愤怒道: “有话请说。” 维护雷君凡的贵族们一样威胁味道浓厚: “君凡可是欧盟三大金融世家‘东陵财阀’现任总裁最宠爱的孙子,而且欧洲所有的贵族都和‘东陵财阀’旗下的银行有密切往来。所以你对君凡说话最好客气一点,否则就是不给我们这些贵族面子哦!” “我会注意。” 于是典狱长识趣的把雷君凡也先跳过去。 接著,他又换了一个审问对象——向以农。 他就不信这个也刚好又是某某金融财阀的孙子!哼哼! “我问你……” 哪知还是一开口,就被一群贵族打断。 这回是维护向以农的贵族们: “等一下!” 典狱长更加费力的按捺又更高张的愤怒说老话: “有话请说。” 维护向以农的贵族们威胁力道不下于维护雷君凡的: “以农可是欧盟航空界三大航空世家‘寰宇集团’现任总裁最宝贝的小儿子,而且欧洲所有的贵族都和‘寰宇集团’签有专属飞航契约,双方的友好关系非比寻常。所以你对以农说话最好客气一点,否则就是摆明和‘寰宇集团’过不去,而和‘寰宇集团’过不去就等于和我们这些贵族过不去!” “我知道了。” 于是典狱长只好又把向以农也先跳过去。 他的视线也跟著移动,落到下一个审问对象——安凯臣身上。 这个总不会又是什么金融财阀还是航空集团的孙子、儿子之类了吧? “我问你……” 哪知竟然还是逃不过一开口就被打断的命运。 只是这次换成维护安凯臣的贵族们: “等一下!” 又?来?了! 典狱长一双眼睛已经快喷出火来了,不过他依旧使尽全力,按捺下满腔熊熊怒火恭敬的道: “有话请说。” 维护安凯臣的贵族们威胁火力一样不逊于“前人们”: “凯臣可是国际海运龙头‘威京集团’现任总裁的长子,也是‘威京集团’呼声最高的下任总裁接班人选。而当今世上有一半以上的贵族都是‘威京集团’旗下,私人豪华邮轮俱乐部的vip永久会员。所以你对凯臣说话最好客气一点,否则就等同和世上过半的贵族们为敌!懂吗?” “懂。” 不用说,典狱长只好又把安凯臣也先跳过去。 此时,典狱长赫然发现:还没审问的对象只剩下“万人迷”南宫烈,和碰不得的丹尼尔王子曲希瑞。 于是,典狱长只好硬著头皮审问最后一个对象——南宫烈。 典狱长知道女贵族们一定会挺身维护南宫烈,只是他没想到才把视线移到南宫烈身上,女贵族们便开始发功了—— “呀啊~~停!不准你太靠近烈,站在那边就好!不不不!还是再退后一点!再退三步……不不不!还是退后十步好了!快!” 退后十步? 搞什么~~他身上有传染病不成? 典狱长心中气极,不过还足迎合讨好的照办。 因为距离太远,只好加大音量说话: “我问你……” 哪知才一开口,女贵族们便又尖叫连连: “呀啊~~快闭上你的臭嘴!你的口臭会薰到烈!先喷除臭剂和口香剂之后才可以和烈说话!” 说著便差遣充当佣仆的狱卒,把口腔除臭剂和口齿芳香剂送到典狱长面前,命令他立刻消毒。 天杀的~~ 这算什么跟什么?!@#$%~~ 典狱长心中气极恨极,不过为了尽快打发走这些阻碍者,他还是忍气吞声的照办。 没关系!等这些阻碍者走后,他再加倍从祭品们身上讨回便是! 嘿嘿…… 完成“消毒除臭”工作之后,典狱长终于被允许重新开口。 只是他才张嘴,女贵族们便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攻势,久久不绝于耳。为了不让自己的双耳继续遭受魔音摧残,典狱长不得不中止对南宫烈的审问。 男贵族们此时又说话了: “看样子典狱长的审问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了,是吧?” “是。”典狱长从善如流的回答。 “那就退下,别妨碍我们的聚会!” “是。” 遣退典狱长之后,女王和王公贵族们又开始争相讨好东邦,继续华丽欢乐的派对。 *** 一直到用过晚餐,女王和贵族们才在东邦巧妙说服下,依依不舍的离开地牢。 为防万一,女王和贵族们在临去前,还特地留下十来个皇家禁卫军和侍从负责保护东邦、侍候东邦,并严令一有状况就要立即通报。 满腔恨怒的典狱长原以为等阻碍者们离去就是他的天下,没想到阻碍者们不但待得比他预计还久,而且离去时还留下为数可观的监视人马,害他动弹不得! 正当典狱长大伤脑筋之际,东邦主动展开行动了—— 丹尼尔王子曲希瑞十分友善的招呼典狱长: “典狱长,请过来一下。” 耶?! 对于曲希瑞的主动召唤,典狱长、狱卒和女王贵族们的留守人马都同感错愕惊讶。 “是。”典狱长不动声色的上前。 他倒要看看这位赫赫有名的混血王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身负重任的女王贵族派留守人马,个个如临大敌,进入全面戒备状态。 随著美丽祭品们的身形在自己眼前愈放愈大,典狱长的心情也随之愈来愈兴奋—— 哼哼哼! 果然没错! 这些美丽的祭品极有虐待价值,一定可以大大满足他饥渴狂炽的逼供欲望,嘿嘿嘿…… 同样地,随著典狱长的身形在自己眼前愈放愈大,东邦恶魔们的心情也是随之愈来愈兴奋—— 嗯嗯嗯! 果然没错! 典狱长是个很有趣的大叔,一定可以提供他们许许多多的娱乐服务,喔呵呵呵…… 所以曲希瑞便按照东邦全权策划的——“典狱长大叔的娱乐提供宝监”,开门见山地对典狱长笑道: “其实你和威廉公爵一样,认定我这五位朋友就是偷窃皇冠的犯人,所以很想对我这五位朋友严刑逼供,只是碍于女王陛下和其他贵族们的威权迟迟不敢动手,对吧?” “属下不明白丹尼尔王子的意思?”典狱长佯装不懂。 在未确定曲希瑞真正的企图之前,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典狱长的反应和东邦恶魔们预料的一模一样,因此曲希瑞也继续按照“典狱长大叔的娱乐提供宝监”道:“我的意思是:我允许你对我这五位朋友严刑逼供,而且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请丹尼尔王子不要和属下开这种玩笑,属下担待不起!”这家伙究竟是何居心?! 曲希瑞了解地轻叹: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说实话,我本来也坚决反对。可是我这五位朋友都是自尊心极高又很有骨气的人,他们不愿依靠特权的庇护。因为这样就算被判无罪,也无法洗清偷窃嫌疑,所以他们执意接受逼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自己是贵族,自然最了解名誉的重要性,加上他们又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只有自杀以示清白一途了。是以我心中虽极度不愿,最后也只能选择尊重他们自己的决定。唉!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这番话由身为王公贵族的丹尼尔王子曲希瑞说出来,对深谙王公贵族脾性的典狱长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 东邦恶魔们一方面是知道典狱长会相信这种说法,一方面是因为非常清楚典狱长的“兴趣”,所以才会“投其所好”双管齐下! 不出东邦所料。 典狱长果然非常心动的相信了! “女王陛下和其他贵族那边,丹尼尔王子真的会替属下担待?” 曲希瑞很清楚怎么取信典狱长: “我以王子的名誉保证。” “我明白了。”典狱长险些笑场。 本来就有威廉公爵撑腰,现在再加上丹尼尔王子的保证,简直是如虎添翼,太棒了! 曲希瑞打铁趁热道: “事不宜迟,马上开始进行逼供吧!” “可是……”典狱长刻意看向女王贵族们的留守人马。 曲希瑞会意笑道: “我会负责摆平他们。” “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典狱长简直乐歪了。 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美丽祭品们私刑逼供,典狱长便在心中狂笑不止——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哪! 哇哈哈哈…… 东邦恶魔们的心情之好也不下于典狱长,只是典狱长没有机会发现罢了—— 典狱长大叔上勾罗!好戏要上场罗! 喔呵呵呵…… 第六章 风云IV 同居乐(二) 空气在阒黑中冻结。 "律——" "滚。" "律?" "或者你想上黄泉路?" 接应人闻言,连0.001秒也不敢多待,迅速隐进夜风中。 "律,菜都凉了耶!"屋内再度传来展令扬顾人怨的催饭声。 律额际青筋再度浮现,重步入内。 他沈怒冷瞪坐在床上。嗷嗷待哺的展令扬,飞掠律眼底的情愫一瞬数变。 "听好。我不是紫,也不是佟,更不会变成他们,你不要对我存有任何期待,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建立任何感情。"律把话挑明说。 展令扬礼尚往来,也把话说明白: "人家也没有意思和律建立任何感情,所以才把握时间,在伤好之前用力帮律贯彻原则啰!" 律闻言愠眉扬挑。 "你讨厌我。" "是没有喜欢的打算。"展令扬坦白笑言。 "佟呢?"莫名的,怒意袭上心头。 "佟是佟,律是律啰!"展令扬心无城府的笑答。 "别尽说天真的废话!" 律劲步上前,打翻置于床边的饭菜。 "律?" "恨我!"律捏住展令扬漂亮的下吧,手指深陷滑嫩的雪白。"我和佟。紫都是来杀你的,对我们这种人,你完全不必客气,应该彻底憎恨我们,想办法先发制人。对付我们,用最冷残的手段将我们凌迟而死,以收杀鸡儆猴之效!" 就像他的主子展谦人那般对待刺客! "可是——" "说你讨厌紫。讨厌佟。讨厌我!" "人家——" "说!"指尖更加深陷。 "你捏住人家的下巴,人家怎么说呀?" ""律收回手。 展令扬清清喉嘴,字正腔圆的说: "我讨厌律。" 律等了半响,却始终未等到展令扬更多的话。 "还有呢?" "没有了。" "你——" "律可以要人家说讨厌律,但没有权利要人家说讨厌紫和佟。"展令扬自有一套逻辑。 律无言以对,像老鹰俯视猎物般瞅着展令扬。 "再说一次。" "说什么?"展令扬不改一派悠闲。 "讨厌我。" "我讨厌你。"展令扬有求必应。 "很好。"律冷不防伸手钳住展令扬的左手,使劲扯他下床。 "讨厌的律,你想做什么?" "吃饭。"钳制展令扬的手丝毫未放松。 讨厌的律? 展令扬变得慎重其事起来: "讨厌的律自己开伙吗?" "对。"行事低调的律,不论人处何处,能不和人接触就尽量避免。 又是讨厌的律? "我说讨厌的律呀,你烧菜的手艺好不好呀?"十分忧国忧民的语气。 "关你啥事?"看样子这小鬼是叫定了也好 展令扬正气凛然: "当然大有关系,人家不能眼见讨厌的律用难吃的食物残害国家民族幼苗啰!" "哪来的国家民族幼苗?"鬼扯什么? "就是人家啰!" 真敢说!"搞清楚,是我要吃饭。" "人家就是搞得很清楚才担心呀!" 这小鬼"我没有义务关照你的胃。" "所以人家才自己关照啰!" "我的意思是,想吃饭就去找佟,别指望我。" 展令扬相当无奈的轻叹一气: "人家也不想指望讨厌的律呀,怎奈这半夜三更。方圆百里之内,唯一可以指望的就只有讨厌的律,所以人家在无可选择之下,只好委屈自己,冒险指望讨厌的律完全不可期待的手艺啰!" "你不必委屈,我没打算弄你的份。"始终未松开手。 "哎呀呀!要不是人家的晚餐被讨厌的律打翻,人家也不想委屈啰!"吃定律恩怨分明的个性。 "" 十分钟后,两碗热腾腾的汤面上桌。 展令扬端详汤面半晌,问: "这是什么?" "汤面。"律答。 "果然是汤面,难怪只有汤和面,真是名副其实的汤面哪!"展令扬理解的点点头。 "不吃打倒。"还挑! "也不是不可以冒险勉强委屈将就的吃啦,可是人家右手受伤。左手还不能动耶!" 律冷瞪展令扬一眼,将他抱到自己身旁的椅子坐定,动作俐落的夹起一口面弄凉送到展令扬嘴边。 "张嘴。" 展令扬很合作,大嘴一张,完全接收。 "好意外,讨厌的律手艺不差耶!" "哼!" "居然还能让人家吃得出是面耶,不差不差。" "" 律决定对展令扬的废话听而不闻,早早了事,省得气坏自己。 吃完面,展令扬便打算溜下座椅,律一把攫住他。 "想去哪儿?" "刷牙。尿尿,然后睡觉。"展令扬一五一十的回答。 律没有松手,单手迅速吃完面,才亲自将展令扬抱进盥洗室,自动自发侍候展令扬全部的事情。 接着又将展令扬抱进浴室上锁。 "我说讨厌的律,你该不会是忘记人家已经洗过澡了吧?" "是我要洗。"律自顾自轻解罗衫。 "那你自个儿慢慢洗啰!"说着便打算溜出浴室。 "给我乖乖坐好。"律以飞燕穿廉之速拦阻。 展令扬很委屈的一叹: "我说讨厌的律,人家没有兴趣看男人洗澡耶!" "知道了。" 律动手脱展令扬身上的衣服。 展令扬倒是没有反抗,也不改聒噪本性: "讨厌的律,你该不会要人家再陪你洗一次澡吧?" "聪明。" 转眼已将展令扬脱光丢进浴池,自己也跟着入浴。 "我说讨厌的律——" "闭嘴。" "可是——" "我说闭嘴。"。?…… 久久等不到预期的聒噪,律抬眼一瞧。 喝!臭小鬼居然坐在浴池里睡着了? 眼看展令扬缠着绷带的手就要浸水,律迅速拦阻,将他自池中抱起。 展令扬朦胧转醒间,左手顺势移至腹间搁着。 律见状,惊觉上了大当—— 该死的臭小鬼居然敢耍他! 什么左手不能动?可恶@$#$#%#%。 然,臂弯中的小恶魔却有着一张毫不设防的天使睡颜。 罢了! 反正和这小鬼的孽缘只到他手上的伤口痊愈。 律替熟睡的展令扬里上大浴巾,步屐轻盈往自己卧室移步。 把展令扬安置自己床上,律也跟着在展令扬身边躺平。 阖眼之际,广的脸不经意浮现律脑海,律心湖霎时一沉。 该死的家伙,居然无视我的行事原则,这笔帐我记下了! =============================== 晨曦灿灿,鸟语啁啾。 展令扬转身翻进律臂弯里。 已经醒来多时的律,以食指轻轻逗弄展令扬的鼻尖,睡梦中的展令扬感觉到鼻尖搔痒,伸出左手摸了摸鼻头。 律继续骚扰他的鼻头,展令扬摸索着抓住搔痒的祸首。 嗯?手指? 感觉到不对劲,慵懒的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早,看来你的左手没事了。"律好整以暇的说。 咦? 霎时,展令扬睡意全消,清醒过来。 展令扬并未收回被律"抓包"的左手,反而先发制人的给律定起罪来: "讨厌的律好贼哦!居然趁人家睡得迷迷糊糊时设计人家,好奸诈呀!一点都不光明正大,完全没有大人应有的风范,你家的列祖列宗如果知道有你这种对小孩子耍奸计的不肖子孙,一定会羞愧得集体从填墓里爬起来。再集体自杀一次,以代替不肖子孙向世人谢罪,真是太可怜了,连死了都还要遭受不肖子孙连累,歹命哦天理何在哦" "闭嘴。"说得好象全是他的错!? "呜~~~真是令人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哪" "给我闭嘴!" 吵死人的臭小鬼~~~~哪来这么多气死人的歪理? "要人家闭嘴可以,讨厌的律要向人家道歉。" "你说什么!?"律目露凶光。 展令扬咬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讨。厌。的。律。要。向。人。家。道。歉。" "你骗我在先居然还敢要我向你道歉!?"律突然很恨自己的超强理性,害他不能掐死眼前的臭小鬼。 "人家什么时候骗讨厌的律了?"展令扬一脸无辜。 "昨天。"还想抵赖?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咱们人类伟大的古圣先贤有遗言传世:"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意思就是说:"昨天的事就当作昨天死了一样,所以今天应该只为今天发生的事生气。"所以讨厌的律不应该为昨天被人家骗的事记仇到今天而奸诈的骗人家,所以讨厌的律应该向人家道歉啰!" 展令扬说得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鬼扯!"律额际青筋剧烈起伏。 "意思就是讨厌的律不肯向人家道歉啰?" "哼!" 展令扬无奈的摇头轻叹: "唉唉唉~~~难怪人家常说:"大人不记隔夜仇,小人专记万年仇。"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哪" "我怎么不知道有哪位古圣先贤说过这句话?"律十分纳闷。 "没人说是古圣先贤说的呀!" "那是谁说的?" "人家不是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了吗?就是"人家"啰!"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指住自己的鼻尖笑道。 "" "孙少爷,我替你带早餐来了。"佟的呼唤轻快的介入一大一小之间。 "万岁!"展令扬开心的溜下床,蹦进盥洗室梳洗,准备吃美味可口的早餐去。 律没有阻止他,独坐床上为自己的愚蠢生起闷气。 ============================ 展令扬在佟殷殷侍候下,舒舒服服享用佟带来的美味早餐。 吃饱喝足之后,展令扬笑嘻嘻的对佟说: "待会儿人家就要离开这里了——" 咦? "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从刚刚就闷在一旁的律沉声开口。 "可是——" "在你手伤痊愈之前,哪儿也别想去!" "发生什么事了?"佟敏锐的嗅到不寻常,质问的对象当然是律。 一说到痛处,律便一肚子火。 "广那家伙居然犯到我头上,我绝对不善罢干休!"律重捶桌案。 "是不是那家伙听到紫回云爷身边去了,所以昨夜在我走了之后,又派了人马来和你接头,要你趁夜杀掉孙少爷?"佟好象亲眼看见般,推敲得完全无误。 "你怎么这么清楚?"律颇意外。 "哼!只要想想广那家伙的德性,就不难推敲他会干什么下流勾当。"佟很难得如此露骨的表现出对人的轻鄙厌恶。 "那个混帐敢无视我的原则,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得逞。"因着这一口气,在展令扬伤愈之前,律绝对不会让展令扬离开。 "我明白了。"佟转而对身旁的展令扬道:"孙少爷,你还是暂时在这儿看律和广斗法吧!" "好吧!"展令扬勉为其难的点头。 佟看看时间,起身准备打道回主屋,以免引人生疑。 "孙少爷,我中午再帮你带午餐来。" "不必了。"律先声夺人。"这小鬼伤愈后,我会知会你来带人。在那之前,你都不必来了。" "你——" "我说佟呀,你就照讨厌的律的话做吧,讨厌的律是不想让你卷入他和广的私人恩怨之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啰!"展令扬插播道。 这小鬼律讶异展令扬的聪明。 佟静片晌,决定顺了律的意。 "那好吧!"" 临走之际,佟好心的给了展令扬叮咛: "孙少爷,你一定要记住:这段期间里,除了面食,绝对不要要求律煮别的东西给你吃,无论你吃面吃得多腻也不行哦!知道吗?" "嗯!"展令扬很合作的用力点头。 "佟,你该走了。"律额际青筋再度浮现。 佟耸耸肩,走了一步又停下来问道: "对了,孙少爷,你对律的称呼好特别哪!" "讨厌的律喜欢人家这样叫他啰!" 佟看了青筋剧烈起伏的律一眼,以惯有的虚伪笑问: "是这样吗?" "快滚。"律这会儿连脸都气绿了。 佟再次耸耸肩,和展令扬话别: "孙少爷,有事随时call我。" "嗯!" 佟才走,律便沉声问: "为什么想离开?" "人家是为讨厌的律着想啰!"展令扬有问必答。 "为我?" "嗯!讨厌的律个性顽固不知变通,如果人家待在这里,讨厌的律就会时时刻刻伤脑筋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人家,那多无趣,所以人家才要离开啰!" 这小鬼 "少瞧不起人。我很清楚该怎么做,不必小鬼费心。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听见没?" 展令扬只是笑,嘴巴则兴致勃勃的说着另一件事: "我说讨厌的律,你打算怎么和广玩呀?" "不关你的事。" "人家有一个不错的主意唷!"展令扬眸底透着熠熠生辉的恶魔光芒。 那恶魔光辉驱使律破例听之: "说说看。" 小恶魔邪恶的附耳笑言。 "就是" ======================= 广和往常一样听取手下演示文稿。 "退下吧!" 但见手下a面色古怪,迟迟未退下。 "有事就说。"广道。 "是"手下a支支吾吾。战战兢兢。"律放话说说" "说什么?" "说广大人欠他一个歉意,要广大人亲自登门去道歉,否则后果自负" "你退下吧!" "是。"手下a没胆多待,拔腿就跑。 广阴恻恻斟酌片晌,传话召见忠犬级手下: "闻,立刻来见我。" 不久,忠犬级手下闻便匆匆前来面见广。 "你去告诉律,叫他想说什么就自己来见我。" "是。"闻领命退出。 广唇边勾起阴沉冷笑。 凭你也想和我斗? 哼 第六章 风云IV 同居乐(二)2 看着展令扬那充满邪恶期待的笑脸,律不禁陷入沉思 这小鬼和他侍奉的谦人孙少爷完全不同。 和他所知的御人孙少爷也完全不同。 和展爷、云爷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以展家接班人的条件而言,这小鬼根本完全不合格,为什么 不寻常的骚动夺回律的注意力,他迅速将展令扬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少顷,闻的身影由远而近到来。 "你来干嘛?"律冷着脸。 广那家伙果然派忠犬来了。 闻省去废话。进退得体的如实传话: "广大人要我传话:有什么话想说就亲自去见他。" "你回去吧!"果然被小鬼料中了。 闻颇意外: "你没有话转告广大人吗?"这不像律的作风。 "不必,那家伙看到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律以冻结的杀气迫使闻不敢再多言。 "我明白了,那我告辞了。" 闻起身时和展令扬撞个正着,被展令扬手上的矿泉水泼了一身湿。 "对不起,大哥哥,都是人家不好。"展令扬昂抑天使般容颜,睁大一双水汪汪的漂亮星眸瞅住闻。 闻有三秒钟看呆了。 "没关系"声音明显透着惊艳赞叹。 展令扬拿起毛巾替闻擦拭。 "不行,让人家帮大哥哥擦干,否则人家过意不去。" "好好"闻不忍拒绝,心花怒放的任由展令扬替自己擦拭。 一旁冷眼旁观的律,几乎看傻了眼。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小鬼有什么足以对自家主子造成不利的本事,但他敢断言这小鬼身上铁定流有恶魔的血统! "好了,大哥哥可以回去了。"展令扬笑嘻嘻的和闻话别。 "噢"闻好生不舍。 律见状,以冻结的杀气下逐客令。 "滚。" 感受到彻骨杀气,闻终于无奈离去,但依旧频频回眸。眷恋不己的和展令扬挥手,直至远离。 当闻消失在视界,展令扬天使般笑颜旋即功成身退,换上小恶魔的邪气笑容,满心期待的说: "人家好期待广的反应哦!" "是很值得期待。" 一想到广那副可预见的盛怒,律的唇角便难以遏止的往上勾扬。 展令扬不安份的眼珠子邪里邪气的一转,道: "讨厌的律,咱们跟去亲眼瞧瞧如何?" 耶!? "不——" "讨厌的律行事一向低调,一定知道怎么跟踪不会被发现,所以咱们快去吧!偷偷欣赏完广的表演后再偷偷回来啰!或者讨厌的律一点都不想亲眼瞧瞧广的表现?那就算了,当人家没说啰!"展令扬很懂煽风点火的要领。 律果然被挑拨得跃跃欲试。 "走。" "嗯!"展令扬乐得照办。 ===================== 回程上,闻始终沉浸于意外巧见的天使美梦中,浑然未察周遭投射的诡谲视线和此起彼落的窃笑声。 直至面见广,亦未察觉广空前恐怖的脸色,恍恍惚惚的按照广先前的指示,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如实朗声回报: "启禀广大人,属下已将话带到。律意外的未有任何传话,只说广大人看到属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闻话落,广的脸色难看得无以复加。面部神经严重抽搐,随时有重度扭曲变形的可能。 周遭众人的窃笑声更是绵延不绝。 闻浑然不知自己的脸被当成了写"春联"的大门—— 左颊上写道: 落井下石,下流也! 右颊上写道: 死不道歉,小人也! 额头上有横批: 增"广"见"闻"! 当然,闻更不知道自己脸上鲜明的"春联",正是广空前盛怒的原因,仍和往常一样,一脸忠诚的凝望广。等候广的下一个命令。 "下去。" "广大人?" "下去,立刻!" "是。"闻不明白一向冷静的广,怎么突然歇斯底里的吼起人来? 不过他还是顺从的领命退下。 广碍于自尊颜面,打死不肯当众离席——那将让他成为更大的笑柄,说他斗输律却输不起,所以恼羞成怒的盛怒离席! 他作梦也没想到: 原本安排闻当众回报,是要让众人知道律斗不过他。 万万未料到结果会正好相反,变成众人看他笑话! 天杀的臭小鬼~~~~~~~~~~~~ 这一定是那个臭小鬼的主意! 可恶的律居然和那个该死的臭小鬼联手报复他!? 该死的~~~ 这笔帐他连本带利记下了。 ====================== 躲在头偷偷欣赏够广的盛怒表演。舒解舒解心中愤恨之后,律心情大好。悄声对身旁的展令扬道: "回去吧!" "嗯!" 于是两人和前来看戏时一样,无声无息离去。 回程路上却意外遭逢十来个蒙面人联手突袭。 律当机立断,对身旁的展令扬悄言下令: "躲到我身后的树丛里,我没叫你之前绝对不可以出来。 "yes,sir!"展令扬听话照办。 确定展令扬躲好后,律便全力应敌。 以一敌众的惊险缠斗激烈展开 开战后不久,躲在树丛里观战的展令扬感觉到身后的树丛深处有不寻常动静。 为免增加律的负担,展令扬决定独自前去一探究竟,必要时负起引开的重责大任。 ======================== 树丛深处连结着一片幽静的静林。 参天蓊郁中,有一袭白色的身影,优雅冷沉的静坐于如茵苍翠上冥想。 清悠筝乐回绕白色人影,白色人影把玩自己过腰的乌亮长发轻和节奏。 隐身树林的筝声变得犹豫,不若先前清澈。 白色人影以清朗的声音淡道: "继续。" 之后,筝声又回复清澄流畅。 埋伏暗处的一群人接着蠢蠢欲动。 白色人影继续和着筝声把玩长发。平静无波的又道: "没事。" 埋伏暗处的一群人闻言回复原来的沉寂。 白色人影继续沉雅静坐。和着筝声把玩乌亮长发,阖眼冥思。 远远地,展令扬听到低低悠悠的筝声,在好奇心驱使下,决定寻声一探究竟。 随着筝声愈来愈近,展令扬的好奇心亦更形雀跃。 白色人影正前方的浓密树丛不寻常的持续骚动。 隐身暗处的弹筝手和一群人虽已全面戒备着,却不敢妄自采取行动。 少顷,一小撮不明黑色物团自正前方树丛钻出。 此时,白色人影缓缓睁开双眼,筝声跟着静止。 "咦?怎么停了?" 甫钻出树丛的展令扬,昂仰的小脸满是惋惜之情。 白色人影暗自讶异引发树丛不寻常骚动的,居然是个小天使! 展令扬定睛一看,甜美笑容旋即在漂亮的小脸漾开来。 "好漂亮呀~~~~" 展令扬笔直蹦到白色人影面前,爱不释手的抚玩人家的长发。 "好柔,摸起来好舒服呀~~~" "你喜欢?"白色人影问得云淡风轻。 "嗯!"展令扬心无城府的笑答,就是不放开人家的头发。 白色人影薄抿的唇声淡逸笑意。 倏地,远处传来诡谲杀气。 展令扬匆匆放开手中把玩的长发,漂亮的小手很认真的搭住白色人影两肩,以认真的口吻说: "大天使哥哥,你赶快躲起来。" 大天使哥哥? 见白色人影文风不动,展令扬索性自己动手拉扯白色人影,急切的催促: "大天使哥哥,你别呆呆坐在这儿,赶快躲到树丛里,乖!"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硬把人推进茂密的树丛里。 "嘘!大天使哥哥,你乖乖躲在这儿别出声,人家去把坏蛋引开。" 话落,展令扬便手脚轻盈的朝白色人影藏身的反向惊天动地急奔,存心引开来犯杀气。 白色人影静静凝睇渐行渐远的小天使,直至小天使消失眼界才走出树丛,重新在原来的碧茵处静坐。 "去。" "是。"埋伏暗处的一群人以风驰电掣之势倾巢而出,朝诡谲杀气源头杀过去。 白色人影始终维持平静无波的神情,接着对隐身暗处的弹筝手淡道: "继续弹。" "是。" 清悠筝音再度扬起。 白色人影依旧轻和节拍,把玩自身长发阖眼冥思。 ===================== 经过激烈缠斗,律渐渐占了上风,蒙面军团见苗头不对,伺机全数撤离。逃之夭夭。 确定危机解除,律才朝身后树丛朗声唤道: "可以出来了。" 没有动静。 律拉开嗓门再唤: "可以出来了。" 还是没有动静。 "" 臭小鬼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律转身进入树丛找人去。 找了半天,完全不见展令扬人影。 律不禁疑云暗生。 难道—— "小鬼!" 律面色沈冷的加速寻人脚步。 =========================== 筝声断,倾巢杀戮的一群人回。 阖眼静坐的白色人影缓缓睁开双眼。 "全数抓着了?" "是。"隐身暗处的一群人之首毕恭毕敬回答。 白色人影眼眸迸寒杀气,薄抿的唇瓣逸泄冻冽的冷酷,云淡风轻的道: "把他们的眼睛和心脏活活挖出来,另外装罐,记得录下全部行刑的过程,连同尸体一齐送还幕后主谋。" "是。"隐身暗处的一群人立即领命执行。 "继续弹。"白色人影再度淡道,唇边淡蓄愉悦笑意。 "是。" 筝声再起,依旧清澈悠扬。 一曲终,一阵平稳脚步声停在白色人影眼前十步之外。 方要启口,白色人影抢先淡道: "回去了。" 平稳脚步声的主人大感意外,古怪道: "可是头发——" "不剪了。"白色人影断然道。 平稳脚步声的主人虽错愕却未敢再置喙。 举足之际,展令扬天使般笑容不经意浮现白色人影眼前。 大天使哥哥,你赶快躲起来。 大天使哥哥,你别呆呆坐在这儿,赶快躲到树丛里,乖! 嘘!大天使哥哥,你乖乖躲在这儿别出声,人家去把坏蛋引开。 白色人影静静把玩过腰长发,眼中迸射只有在下达冷残命令之后才会浮现的愉悦笑意。 平稳脚步声的主人未错过这份不寻常。 怎么回事? ========================= 律遍寻不着展令扬的身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中不祥恶兆愈扩愈大。 正当律心情沉入谷底深渊,清朗的熟悉叫唤荡向耳畔—— "哈啰,讨厌的律,你动作好慢呀,害人家等得快睡着了。" 目睹展令扬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眼前,律有几秒钟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要你乖乖躲在树丛?"律愠怒道。 展令扬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无辜极了的解说: "人家是乖乖的躲在树丛里呀,可是后来一不小心发现树丛深处有动静,所以就悄悄上前一探究竟,结果一不小心发现树林深处有一个大天使哥哥。" "大天使哥哥?"他怎么不知道在这展家本家出没的人,有长得像大天使这号人物? 严格说起来,不只展家本家,律从未见过长得像天使的男人——除了眼前这个小鬼。 展令扬雀跃的描述: "嗯!大天使哥哥有一头好漂亮的长发——" 长发男人!? 莫非是—— "不过大天使哥哥虽然有漂亮的长发,人却有点呆呆的,连有危险靠近都不知道要躲起来,所以人家赶紧把他藏到树丛里,然后把危险引往相反的方向——" 呆呆的? 那就绝对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律怎么也想不出展家有哪号人物符何这小鬼描述的特征—— 呆呆的。长发。长得像大天使? 展令扬欲罢不能的滔滔不绝: "不过危险并没有来追人家,倒是隐隐约约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人家猜危险八成是遇到仇家了,所以无暇来追人家,所以人家想说回去知会呆呆的大天使哥哥,要他趁机离开是非之地,可是却找不到回去的路,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放弃啰!可是人家也找不到回去讨厌的律所在的地方,所以就凭直觉四处逛呀逛,好不容易绕到这儿。人家心想:要回讨厌的律住处一定会经过这儿,所以就干脆在这儿等讨厌的律啰!" 律实在很佩服展令扬的肺活量,居然能一气呵成的聒噪一长串。 罢了! 反正人没事。 "走了。"律拉起展令扬的小手。 展令扬却滑溜的挣脱,甜甜笑道: "人家不和讨厌的律回去啰!咱们就此分道扬鏣吧!拜拜!" 把想说的话说完便自故自的转身走。 律一个箭步,像老鹰捉小鸡般,一把攫起展令扬将他扛在肩上,打道回府。 动弹不得的展令扬,唯一能动的只剩嘴巴,但倒挂的姿势让音量受制,只能小小声的聒噪。 "我说讨厌的律呀,快放人家下去,人家很难过耶!" 律不语,继续走。 "我说讨厌的律呀,人家不要和你回去啦!" 律还是不语,继续走。 "我说讨厌的律呀,你听人家说,向广报仇一事已经大功告成,你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吧,所以人家没有必要留下来了,所以——" "我说过,在你手伤痊愈之前,哪儿也别想去。" "我说讨厌的律呀,你就别再意气用事了,如果你继续收留人家,广一定会怀疑你有贰心的。"展令扬轻叹一气。 这就是小鬼打算离去的原因? "广那家伙要怎么想随他去,少主不会因为那家伙的片面之词,就轻易怀疑我的忠心。" "可是——" "闭嘴。" 在展令扬继续聒噪之前,律没头没脑的问: "你见过广吗?" "在外公身边有过几面之缘。" "就这样!?" "嗯!" "没说过话?" "没有。" "" "不过人家可以确定广真的很讨厌人家。" "因为他派人偷袭你?" "不是。是因为他即使当着外公面前,也毫不掩饰敌意的瞪人家。" "有这种事!?" 律相当意外。 这根本完全不像广那个阴险深沉的家伙伙会有的作风。 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所以人家才这么肯定啰!现在讨厌的律可以放人家走了吧?"展令扬说着说着又绕回原题。 "哼!" "我说讨厌的律呀,你已经知道广是多么讨厌人家了,再不放人家离开就太不智了。" "你敢再逃走才真是太不智了。"律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耶?" 律挑明威胁: "如果你再逃跑,我就面禀展爷你受伤的事。" "咦!?"展令扬没料到律会来这一着。 可经过"增广见闻"一事,律人在展家本家一事已无法用来威胁律了。 律很满意展令扬的"懂事"。 "讨厌的律好奸诈呀!"痛处给逮着了,展令扬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好说。"难得这小鬼会拿他没辙,律心情好极了。 见大势底定,展令扬便不再多费无益的唇舌,修正聒噪的方向: "我说讨厌的律呀,咱们晚餐是不是又要吃面呀?" "对。" "明天早餐也是面?" "对。" "明天中午也是面?" "对。" "明天晚餐也是面?" "对对对。"这小鬼烦不烦? "唉呀呀!我说讨厌的律,你干脆改名叫"面"好了。" "我也可以做面以外的食物。" 展令扬没忘记佟的"叮嘱",聪明的拒绝: "不,人家还是勉为其难将就的吃一成不变的无趣面就好。" "是吗?"律发现自己愈来愈懂得对付肩上小鬼的要领了。 这让他心情愉快。 "是呀!" 展令扬眼底闪烁着恶魔光芒 ======================= 广风尘仆仆的赶来晋见自家少主展谦人。 无论何时,展谦人总是冷冷淡淡的,优雅的举止潜藏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寒残。 "启禀少主。"广恭敬下跪。 "说。" "律是叛徒。" "哦?"表情没什么变化。 "广知道少主十分信任律,但律真的对少主有贰心,少主只要立刻召见律,便可知道律有没有背叛。" "是吗?" "是。律如果没有贰心就会和往常一样,立刻赶来面见少主,反之就会借故拒绝前来。" "立刻叫律来见我。"展谦人下令。 "是。"广心中窃喜。 他打的是如意算盘── 如果律顾忌那个该死的小鬼,就会借故推拒,那律必死无疑。律一死,那个该死的小鬼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如果律准时前来,势必丢下那个该死的小鬼,他就趁机派人做掉那个该死的小鬼。如此一来,律便会颜面不保,该死的小鬼也顺利解决! 怎么算,他都稳赢不输。嘿嘿...... 静林深处,本该一如往昔清幽,近日频频传出一触即发的危险烟硝味... "讨厌的律吃了一口面,吃相和黑猩猩一样酷,给七十分,记者小扬在吃面现场播报。" 间隔一秒。 "讨厌的律喝了一口汤,上嘴唇抖了一下、露出一颗门牙,破坏美感,扣五分,记者小扬在吃面现场播报。" 间隔一秒。 "讨厌的律又吃了一口面,有一根宽0.5公分、长三公分的面条掉出碗公,有制造垃圾之嫌,扣五分,记者小扬在吃面现场播报。" 间隔一秒。 "讨厌的律又喝了一口汤,汤匙微抖,洒了两滴汤在桌上,造成环境污染,扣五分,记者小扬在吃面现场播报。" 间隔一秒。 "诀厌的律瞪了记者小扬一眼,呲牙咧嘴的吞了一大团面,好象蛇吞蛋,有碍观瞻,扣十分,记者小扬在吃面现场播报。" 间隔一秒。 "讨厌的律再展‘绿’的本色,脸绿了泰半,横眉竖眼、双肩剧烈抖动的捧起海碗,像严重缺水的河马喝水般,一气‘喝’成的喝掉整碗公的汤,画面有妨碍旁人消化之虞,再扣十分,记者小扬在吃面现场播报。" "臭小鬼,你给我闭嘴巴!"律凶神恶煞地怒吼。 展令扬不为所动,绽放小恶魔那一款的笑容,甜甜道: "讨厌的律想耳根清静很简单,只要让人家离开就行啰!" "不许!"律不改坚持。 "唉呀呀呀!我说讨厌的律,你这又是何必呢?"展令扬轻叹一气,一副悲天悯人神情为他不值。 "臭小鬼,我知道你的企图。你幼稚的把戏无法动摇我一分一毫,你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到伤愈。"律岂会不知展令扬千方百计激怒他的居心? 展令扬瞪大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笑意更加浓甜: "可是讨厌的律眉毛挑得好高、唇角一直严重抽搐,眼睛好象快喷出火了耶!" "没的事!"该死的臭小鬼~~~~ "好吧!人家明白了。"展令扬态度一转,理解的点点头。 "明白就好。" "人家会更加努力不懈,常言有道:有志者事竟成啰!"小恶魔的笑容里有露骨的邪气挑衅。 "..."不气不气。动气就上了臭小鬼的当。 尽管理智清楚告诫律,可面部冗肉还是不由自主的重度扭曲,呈现狰狞状态。 他错了! 他不该天真的以为自己已掌握了对付这小鬼的要领! 究竟小恶魔不是人类可以轻易掌控的..... 第七章 “神医”曲希瑞的灵丹妙药(一) 正文第七章“神医”曲希瑞的灵丹妙药(一) 正文第七章“神医”曲希瑞的灵丹妙药(一) 在异人馆生活,有一项日常生活游戏规则一定要切实遵守,那就是─── 妾身不明的液体绝对不可随便乱喝! 不论你那时是多幺口渴,或者那液体有多幺美丽、多幺诱人,又或者你对那液体有多幺好奇。//.78无弹窗更新快// 因为那极有可能是神医曲希瑞正在实验中的某某奇丹妙药,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凄惨下场! 所以一定要戒之、慎之哪…… *** 这天午后,天气格外炎朗。 所以神赌南宫烈决定翘掉下午的课回东邦可爱的窝───异人馆避暑去! 汗流浃背的踏进异人馆,南宫烈便笔直拜访伟大的冰箱老兄。 打开冰箱,看见一瓶包装极为罕见的美丽液体,口渴至极的南宫烈一时心动,便把那包装罕见的美丽液体一口气喝光。 同样翘课回来避暑的神算雷君凡,此刻正好也前来拜访冰箱。 顺便给我一瓶气泡矿泉水吧! o! 南宫烈顺手丢给雷君凡。 谢啦! 两个好伙伴便在冰箱前悠悠哉哉的哈拉起来,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比雷君凡稍后进门的曲希瑞、向以农、安凯臣和展令扬四人,则是躲在一旁小小声的交头接耳─── 希瑞,你快从实招来,那瓶罕见的美丽液体究竟是什幺东东?向以农满心好奇的率先追问。 我建议你们自己观察猜测比较有意思。罪魁祸首曲希瑞笑得很诡异的蛊惑伙伴们。 伙伴们果然被煽动了! 这倒也是一种乐趣。安凯臣兴致勃勃的点点头。 那咱们就顺便来打个赌,看谁先猜对啰!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脸建议。 通过!意料中事。 看君凡那个样子,八成没注意到烈误喝的事,要不要知会君凡一下呀?向以农看似关心,实是幸灾乐祸的问伙伴们。 当然不要!三张大嘴异口同声。 罪魁祸首曲希瑞还特别补充说明: 烈喝的药需要辅助实验才能看出效果,而君凡刚好是最佳辅助对象,且这个药的最佳实验效果,就是在被实验的两个当事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之下喽! 原来如此,那就更不能说啦!向以农如是说。 没错没错!这样游戏才会更好玩啰!展令扬如是说。 赞成!安凯臣如是说。 可是君凡不笨,只怕很快就会发现事有蹊跷了。向以农提出可能的情况。 这种药的药效比较特别,不会很快就发作,所以君凡就算有所怀疑,也很难立即联想到是误喝的关系。曲希瑞有十足把握。 再加上咱们会联手从旁加以干扰误导,所以君凡想要实时发现故事的真相,只怕比登天还难啰!喔呵呵呵!展令扬笑得很恶魔。 说得没错!安凯臣给予极度肯定支持。 果然是东邦恶魔党的作风! 于是乎,四只黑心肝的恶魔,便迫不及待的等着欣赏自家死党───南宫烈和雷君凡免费提供的新鲜娱乐喽…… 当晚。和往常一样,东邦恶魔党的众恶魔们不论如何,绝对不会错过异人馆的晚餐时间,免得对不起自己的胃───尤其是今晚! 六只恶魔和平常一样齐聚餐桌四周快乐的进餐。 晚餐约莫进行一半时,雷君凡伸手去拿黑胡椒罐,坐隔壁的南宫烈却捷手先登,赶在雷君凡的指间即将碰触到黑胡椒罐之际,优雅的取走黑胡椒罐,并投给雷君凡一个极其优雅的微笑。 雷君凡不以为意,等着接手南宫烈用完的黑胡椒罐。 南宫烈十分优雅的旋转瓶身,碾碎的黑胡椒末随之优雅的飘落南宫烈的汤碟里。 南宫烈优雅的浅尝味道,满意的放下汤匙,优雅的起身。 他优雅的拿起黑胡椒罐,刻意绕过雷君凡身边,优雅的把黑胡椒罐摆到离雷君凡最远的餐桌角落去。 他向微楞的雷君凡优雅的微微一笑,然后优雅的坐回雷君凡身边,优雅的继续用餐。 雷君凡静静的看了南宫烈一眼,决定先不管黑胡椒罐,改取白酒汁来搭配另一道菜肴。 哪知坐隔壁的南宫烈又优雅的捷手先登,抢在雷君凡之前,优雅的取走白酒汁、优雅的朝雷君凡微微一笑、优雅的用完白酒汁、又优雅的起身把白酒汁摆到距离雷君凡最远的餐桌角落、再次朝雷君凡优雅的一笑,然后优雅的坐回雷君凡身边继续用餐。 此时,雷君凡血液的温度明显升高五度,看得出他力持冷静不动怒。 然,南宫烈摆明找碴到底,三度挑衅雷君凡───这回是优雅的一不小心撞掉雷君凡手上的叉子。 雷君凡闷声不响地重捶桌面,引发桌面六级垂直强烈地震。 有事就说出来。 南宫烈先是一脸优雅的莫名,然后优雅的笑道: 有什幺事吗? 话落,又一不小心优雅的碰掉雷君凡那闲在一旁纳凉的无辜汤匙。 霎时,可怕的杀气自雷君凡身上窜出…… 然,南宫烈就再此时再度极其优雅的起身移防,理所当然的改坐到雷君凡的双腿上───当然也是极其优雅的。 而且他还不忘继续对目露凶光的雷君凡,绽放极其优雅迷人的笑容。 雷君凡才想说什幺,南宫烈又先一步有了新一波的行动───更令雷君凡诧愕的。 只见理所当然坐在雷君凡大腿上的南宫烈,极其优雅的伸出双手去解雷君凡腰际的皮带。 雷君凡立刻阻止他: 烈? 南宫烈极其优雅迷人的笑道: 我想要你这条腰带。 …… 雷君凡静凝近在咫尺的死党一眼,一言不发的自动解下腰带,交到南宫烈手上。 拿去。 南宫烈得到腰带后,再度对雷君凡绽放极其优雅迷人的微笑,然后就当着雷君凡眼前,极其优雅的将皮带束在自己的颈子上。 雷君凡甚为惊诧,二话不说的制止南宫烈的怪异举止。 烈,你在做什幺? 这家伙今晚是怎幺回事!? 此时,不知何时挨到雷君凡身边的曲希瑞、向以农、安凯臣和展令扬,采接力赛方式的一个个轮番上阵,附耳对雷君凡小小声道: 我劝你别强迫烈拿下颈子上的皮带。 耶───!? 我们确定事情是你招惹的。 什幺!?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所以你要负责摆平烈。 该说的话说完后,四个好伙伴便回自己的座位去,继续看好戏啦! 伙伴们一番话让雷君凡较为收敛怒气,冷静平衡了些。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招惹了烈?又是如何招惹烈? 不过他知道自家死党不会随便拿这种事开玩笑,所以只好认了! 此雷君凡决定继续采取较温和的手法和南宫烈进行沟通─── 但他毕竟不是耶稣基督那般的圣人,心里的怒气不可能因此就全数一笔勾销。 所以他还是以带有沉冷怒气的口吻,对颈子套着皮带、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南宫烈晓以大义: 我是和平主义者,不想采取野蛮手段。所以你最好立即起身,移动你的脚跟我走。 哪知南宫烈依旧文风不动,以极为温和的语气优雅的笑答: 真巧。我也是和平主义者,只不过我同时也是礼教主义者,所以对于不合礼数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你───雷君凡面色一沉,肃杀之气再度重现江湖。 南宫烈却完全不受影响,不改优雅笑容和温和语气道: 我对你的礼教修养期望不高,所以你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我不会取笑你原形毕露、改采暴力主义的。 雷君凡目露足以吓死一海票孤魂野鬼的凶光,狠狠怒瞪露骨挑衅的南宫烈。 这个该死的浑球─── 究竟要怎幺做,你才肯走?雷君凡用力抓住所剩无几的耐性问。 南宫烈依旧回以优雅的笑容: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吧? ……只闻雷君凡双手指关节发出吱吱咯咯的清亮响声。 南宫烈却一点也未受威胁,不动如山。 雷君凡深吸一大口气,额际青筋暴跳冷道: 请跟我走好吗? 你这是在求我喽? 是邀请。雷君凡严词更正。 那很抱歉,我一直到下个月底的约会都满档了,恐怕没办法接受你的邀请。南宫烈以一惯的优雅温和熟练地拒绝。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把拒绝外人的那套惯用手法用到他身上来! 算我求你。雷君凡忍住滔天怒焰二度更正。 算? 我诚心的求你跟我走。迫于情势,雷君凡三度更正。 这回南宫烈总算有了较为建设性的响应: 既然你这幺诚心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拨冗陪陪你吧! 说着,终于肯自雷君凡大腿上起身,并移动双脚───极优雅的。 承蒙赏光。雷君凡有点意外自己居然能在气爆前走出餐厅。 留在餐厅的四只恶魔心里早笑得翻天覆地,不过他们都很小心的没让雷君凡发现,否则就没好戏可看啰! ====================== 在南宫烈优雅的配合下,雷君凡如愿回到自己的房间。 把下巴抬高!雷君凡带着命令意味道。 南宫烈却笑而不动。 又。来。了! 雷君凡耐着性子改口: 请把你的下巴稍微抬高一下,好吗? 你这是在求我吗?南宫烈优雅笑意不变。 ...对。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卖你人情啰!南宫烈这才肯把下巴抬高。 只见雷君凡动作轻柔,把手里拿的极品丝质围巾套进南宫烈被皮带束缚的颈子,利用丝质围巾隔离南宫烈的颈子和皮带,不让皮带直接接触南宫烈的肌肤。 雷君凡确认皮带不会滑出丝巾的守护范围后,才道: 好了,我们回餐厅去。 南宫烈又不动如山。 雷君凡用力握了握拳,压抑着怒气更正道: 我诚心请求你和我回餐厅用餐。 o! 动身前,南宫烈刻意在雷君凡眼前做出脱褪丝巾的假动作,雷君凡立即制止他。 不准拿掉! 不准?南宫烈笑得格外迷人。 雷君凡立即更正: 我的意思是:请求你不要拿掉丝巾。 为什么? 我不希望皮带伤到你。 既然你这么求我了,那好吧!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南宫烈总算不再找丝巾的碴,优雅的移步。 虽然有丝巾保护南宫烈,雷君凡还是亦步亦趋的提防着,以高度防范把皮带伤到南宫烈的机率降到最低。 凝睇南宫烈微笑的俊逸侧脸,雷君凡不禁暗叹一气。 该死~~~~这种情况究竟要持续到何时? 他是招谁惹谁了??? 当南宫烈和雷君凡返回餐厅时,另外四只恶魔已经差不多酒足饭饱。 “我们还以为你们不吃了呢!”向以农一面喂展令扬吃樱桃,一面对甫坐定的南宫烈、雷君凡笑道。 “怎么不吃?我胃口好得很呢!”南宫烈说著便开始进餐。 “我想也是。”曲希瑞暗藏玄机地笑答。 南宫烈则回以会心一笑,继续快乐地进食。 展令扬也不甘寂寞凑上一嘴,好奇问: “咦?小烈烈,你颈子上的皮带下怎么还戴著小凡凡的丝巾?”明显的明知故问语气。 南宫烈乐得回答展令扬的问题: “君凡求我戴,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戴喽!” “原来如此。”展令扬转而问闷声不响的雷君凡:“小凡凡,你为什么求小烈烈戴丝巾呀?” “因为烈和你一样是活动vi卡,有所毁损的话会影响折扣数。”雷君凡和平常一样,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哦……”展令扬故做天真的点点头表示了解。 安凯臣一个清脆响亮的弹指,对展令扬笑道: “我赌赢了,赌金拿来。”他们赌的是雷君凡的回答。 “拿去。”展令扬很乾脆。 向以农满面笑容的在展令扬耳畔轻喃: “你很恶魔哦!” “彼此彼此罗!” 四只恶魔一搭一唱之间,不忘验收联手兴风作浪的成果-- 只见南宫烈笑容更形优雅深刻,雷君凡则浑然不知自己的“灾难指数”此刻又涨了一个停板。 注意到南宫烈又想拿掉丝巾,雷君凡眼明手快的制止: “你答应我会戴著。” “那是刚才,现在我不想戴了。” “不可以--我是说:请不要拿掉。” “我已经说了:我?不?想?戴?了。” “你--” “我说烈呀,你也别这么不通人情嘛!再给君凡一次机会吧!”向以农够意思的替雷君凡说情。 “是嘛是嘛!”展令扬连连点头附和。 南宫烈乐得顺水推舟,极为优雅的笑道: “如果君凡表现得够诚意,我也不是不能重新考虑。” 雷君凡自然知道南宫烈的意思,只好忍气吞声再次道: “我诚心诚意的请求你不要拿掉丝巾,好吗?” 六次! 短短不到三十分钟里,他已破天荒的“请求”六次! 该死~~@#$*…… 南宫烈轻叹一气,不改优雅的笑道: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再委屈自己,成全你吧!” 眼看雷君凡额际青筋格外精力旺盛的大活跃,南宫烈开心极了,用餐的动作更形优雅迷人。 一旁看好戏的四只恶魔,幸灾乐祸地互咬耳朵--当然是小小声的: “烈还真够狠哪!明明知道君凡这小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低头求人,居然一而再的猛踩上去,真够劲爆的。” “还不是你落并下石的结果罗!” “不然你们哪来的精采好戏可看?” “听起来很恶魔哦!” “好说好说。” *** 雷君凡更加佩服自己,居然能在没被南宫烈折磨死的状况下,吃完晚餐走出餐厅。 然,一波方平,另一大波却立即接踵而来-- 只见转移阵地至吧台一带的南宫烈,优雅的拿起雷君凡价值不菲的心爱红酒,当著雷君凡眼前故意松手--很优雅的。 磅--啷-- 耶?!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雷君凡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 但南宫烈却末因此停止方兴末艾的新游戏。 于是雷君凡心爱的红酒们便陆续遭受相同的命运,一气呵成的坠地、“磅--啷--”一声壮烈成仁。 随著阵亡的心爱名酒瓶数愈来愈多,雷君凡的杀气指数也愈来愈高。 南宫烈却视若无睹,依然故我的优雅笑道: “哎呀!我又一不小心手滑了。不好意思哦、君凡。” “可以告诉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吗?”雷君凡力持冷静,一心想尽快解决莫名招惹的灾难。 南宫烈睇了拼命压抑怒气的雷君凡一眼,不改优雅笑意道: “你这是在求我吗?” 又?来?了! “如果我求你,你会说吗?” “不知道耶!等真的发生再说了。” 雷君凡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诚心诚意的请求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好吗?”全然不知道这番发言将让自己的“灾难指数”再度攀升。 南宫烈闻言,俊逸的脸上笑容更形优雅。 然,就只是一味的笑著,始终没有吭一声。 等了半天,雷君凡残存的耐性几乎全给磨光殆尽,紧握的指关节全数泛白,发出令人发毛的吱吱咯咯响声。 “你究竟想怎样?” “这样喽!” 磅--啷-- 又一瓶名酒当著雷君凡的面坠地阵亡。 “君凡,你很生气对不对?” “……” “这样好了,我让你揍,揍到你高兴为止。”南宫烈说著就把自己那张完美无瑕的万人迷脸蛋凑上前。 雷君凡却没有动静。 “尽量揍,别客气。”南宫烈大力怂恿。 雷君儿还是没有动静。 南宫烈见状,优雅的轻轻拍掌: “哎呀~~我差点忘了,你不可能揍我出气的,因为我的脸是‘万用vi’,万一有了损伤可是会影响折扣数,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是不是?所以你只能生闷气、气爆自己,真是无奈呀!” 眼看雷君凡气得头顶几乎要冒出烟雾,南宫烈心里痛快极了,继续火上加油、大玩老虎嘴边拔毛的游戏。 “嗯!该去洗澡了。” 说著便很故意的突然使劲抬高下巴,做伸懒腰的动作。 雷君凡则是反应敏捷的全力提防,不让南宫烈颈子上的皮带有机会摆脱丝巾,伤著南宫烈。 伸完懒腰,南宫烈又有了新的主意,很优雅的移动脚步,雷君凡只能小心谨慎的跟随。 很快的,雷君凡发现南宫烈的目的地并不是楼上的浴室,而是挑选一片d放入音响座,然后拿著音响遥控器返回吧台一带。 雷君凡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在下一秒钟,不妙的预感成真-- 南宫烈笑著宣布令雷君凡背脊发凉的即兴娱乐: “似乎好久没跳社交舞了,所以想活动活动再去洗澡。” 不……会吧?! 然,节奏明快的探戈舞曲却任性的扬起。 南宫烈随即和著节奏快速激烈的探戈舞曲舞动身躯,翩翩起舞。 为了不让南宫烈受伤,雷君凡只好使出浑身解数、靠著中国功夫锻链出来的敏捷反应,配合南宫烈的动作全力护航、奉陪到底,不但得防南宫烈的颈子被皮带所伤,还得防南宫烈的脚被散落一地的酒瓶碎片刺伤。 南宫烈却是存心整瘫雷君凡,一下子跳向右边,忽会儿又一个急转弯舞向左边,既优雅又随性。 同时又游刀有余的操控遥控器,随心所欲的变换舞曲,一下子是节奏激烈的探戈、一下子是慢节奏的华尔兹、转眼又换成热情快速的拉丁舞曲,让雷君凡疲于奔命、累得七荤八素。 该死、该死、该死~~@#$*…… 一旁看戏的四个伙伴都十分同情雷君凡的处境,不过也看得很过瘾就是了。 “这下好了,烈是舞林高手,君凡铁定会被整死。”向以农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是兴致勃勃的。 “那是小凡凡的命,所以只有认命的份罗!”展令扬的反应和向以农一个样。 安凯臣忍不住满心好奇问: “烈喝的究竟是什么药?怎么反应会这么古怪诡异?” 曲希瑞莫测高深的诡笑: “别忘了咱们是有下注的,所以你们还是自己想吧!” 雷君凡则继续竭尽所能的避免劲舞的南宫烈受伤。 怎奈防不胜防,南宫烈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 “危险!” 雷君凡虽然眼明手快的上前护航,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著南宫烈的脚底被酒瓶碎片刺伤。 “该死的~~” 雷君凡懊恼极了,寒著一张骇人的冰睑将南宫烈打横抱起。 南宫烈依旧不改唱反调的一贯立场开口: “谁准你--” “你给我闭嘴!”雷君凡一反先前的迁就妥协,态度十分强势的沉吼。 南宫烈肯乖乖合作才怪,马上就挑衅挣扎。 雷君凡见状,使出杀手锏威胁: “你再动一下,我就点你的穴!” 这话果然起了牵制作用,南宫烈真的未再动一下,乖乖的让雷君凡将他抱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之后,雷君凡便拉开嗓门发出洪吼,呼唤异人馆的馆医“神医”曲希瑞: “希瑞,你快点过来,烈受伤了。” “知道了!” 转眼,四只恶魔全数齐聚客厅报到。 在南宫烈的全面配合下,曲希瑞医治脚伤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运气很好,玻璃碎屑没有残留里面,伤口也不深,只是伤在脚底,最近的日常行动会比较不方便。” 四只恶魔互看一眼,很乾脆的达成停止游戏的共识,由馆医曲希瑞代表发言: “既然烈发生意外受伤了,接下来就由我接手来照顾烈吧!” 虽然游戏正在往高潮迈进,但东邦人绝对不会在自家死党受伤的情况下继续玩下去。 雷君凡却出乎大伙儿意料一口回绝: “不必!” “可是……” “我会负责照料这家伙。”雷君凡言语间尽是不容反对的强硬。 “烈,你怎么说?”曲希瑞徵询伤患本身的意见。 南宫烈方启口,雷君凡便先声夺人的挑衅: “你该不会怕我趁机报复,所以想临阵脱逃吧?” 明知雷君凡在要激将法,南宫烈还是如雷君凡所愿的照单全收: “我也觉得让君凡照顾我就可以了。” 事情如愿发展让雷君凡露出满意的浅笑--很邪门的。 “既然两位都决定维持现状,那我们就尊重两位的意愿了。”四只恶魔乐得从善如流。 他们会这么乾脆是因为知道南宫烈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行动会暂时受一些影响罢了。 于是乎,原本决定中断的游戏又继续进行下去喽! 大势底定,雷君凡旋即采取新行动--再度将南宫烈打横抱起。 “你想干嘛?”南宫烈深谙情势变得对己方不利,聪明的按兵不动。 “洗澡喽!”雷君凡有问必答。 “呃?” “我会帮你洗的,你尽管放心。” “耶--?!”南宫烈险些咬到舌头。 曲希瑞闻言出声提醒: “君凡,烈的脚有伤口,得尽量避免弄湿,你知道吧?” “放心,我会非常小心。” 雷君凡笑得笃定,令人发毛。 “不必你--” 南宫烈才想拒绝,雷君凡便先发制人: “你再多说一个字或者做肢体反抗,我就点你的穴。” 南宫烈果然很识时务,立即消音,任凭雷君凡处置。 该死~~@#$&…… 目送雷君凡抱著南宫烈上楼,四只黑心恶魔又开始兴致勃勃的一搭一唱了-- “这是不是就叫做‘风水轮流转’啊?” “应该没错罗!” 第八章 “神医”曲希瑞的灵丹妙药(二) 正文第八章“神医”曲希瑞的灵丹妙药(二) 雷君凡一气呵成的将南宫烈抱进自己房里的浴室。 东邦人的卧室里,都有按照自己喜好所打造的专属卫浴设备。 “神算”雷君凡的浴室是中国唐风风格,浴池是天然奇石砌成,可让两个人高马人的男人共浴而绰绰有余。 浴池畔有独立的淋浴间,另外还有休憩区,是更衣与小憩的地方。 雷君凡把南宫烈安置在休憩区里的休憩床上,顺理成章的动手解开南宫烈上衣的钮扣。 “停!我自己来--”南宫烈制止雷君凡的动作。 “你是要自己乖乖把手放开,还是要我点你的穴?”雷君凡语气强硬,完全不留转园余地。 “你--”基于形式比人强的考量,南宫烈选择乖乖收回自己的手。 输家替赢家脱衣、洗澡、穿衣,是最受东邦人青睐的赌注筹码之一,因为只要赌赢了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趁机恶整自家伙伴,所以东邦人一直乐此不疲。 也就是说,在异人馆里,充当小仆侍候“脱衣、洗澡、穿衣”这筹码定赢家的最爱,输家的最痛。 因此,此刻雷君凡对南宫烈的服务,若是因为南宫烈赌赢了,那么南宫烈铁定会乐得大享雷君凡的小仆服务,还会趁机恶整雷君凡。 但眼前的状况却无关赌注输赢,是雷君凡反常的自动自发,所以南宫烈心里才会十分不踏实。 尤其又是发生在这种非常时期,南宫烈更有充分理由怀疑雷君凡的居心。 该死的~~君凡这小子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相较于南宫烈的戒慎忐忑,雷君凡可就惬意自在极了。 俐落的替南宫烈褪去上衣、发现南宫烈双肩如预料般僵硬紧绷地戒备著,雷君凡心中掠过一抹扳回一成的快感。 接著,雷君凡毫无预警的架起南宫烈。 “站好。” 雷君凡趁南宫烈还没搞清状况,先下手为强将左手绕到南宫烈腰后,同时钳制住南宫烈的双手。 等南宫烈惊觉情势对自己极度不利时,雷君凡已经完全掌控优势,压倒性的主导全局。 两人之间的优劣势十分显而易见-- 双手被钳制在腰后动弹不得,又有一只脚受伤的南宫烈是绝对劣势的一方。 以单手钳制南宫烈双手,而自己的右手仍能自由活动、又有“点穴功”加持的雷君凡,自然是绝对优势的一方。 “你想干什么?”南宫烈困难的吞吞口水。 “你说呢?”雷君凡好整以暇的欣赏自家伙伴的紧张不安。 “哼!” “猜不出来就坦白说嘛,我又不会取笑你。” “少来这一套。想报仇就尽管放马过来,我奉陪到底就是,别搞些故弄玄虚的无聊把戏!”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君子言出,驷马难--呀啊~~” 凄厉的惨叫像脱缰野马般,自南宫烈口中逸泄而出。 随著凄厉叫声现身的,是南宫烈满身雄壮威武的鸡皮疙瘩。 “你这个该死的家~~呀啊~~”南宫烈咒骂的话语还没说完,便再凄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鸡皮疙瘩跟著更为活跃。 原来“神赌”南宫烈有个只有东邦人知道的“弱点”--- 背脊一带非常敏感,被人摸到便会头皮发麻、打颤发寒、浑身不对劲地鸡皮疙瘩四起。 雷君凡此刻就是吃定南宫烈这个“秘密弱点”,右手食指恶作剧的沿著南宫烈的脊椎,由上而下轻轻滑划至腰,一遍又一遍,所以南宫烈才会惨叫连连。 “虐待狂……”南宫烈狼狈不堪的急喘著气。 “感谢称赞。”雷君凡谈笑间指尖又灵活的一划。 “呀啊~~” 该死的~~@#$*…… “停--” “喊停表示你有话要对我说喽?”雷君凡手指依然保持威胁状态,随时都可能再往南宫烈的背脊一划。 “是……”南宫烈轻喘著气,全身鸡皮疙瘩仍处于欢欣鼓舞的状态。 “那就说吧!”还是钳制著南宫烈的双手。 “你好奸诈,居然--呀啊~~” 雷君凡一边欣赏南宫烈提供的免费娱乐,一边理所当然的说: “中国的古圣先贤有云:‘兵不厌诈’,是你自己中国国学知识不足,怨不得我喽!” “停--”南宫烈再度喊卡。 “你想到别的话了?” “是……”南宫烈轻吐一气,道:“我的脚很痛,所以……” 耶--?! 南宫烈万万没想到这番话换来的居然是被雷君凡点穴,全身动弹不得,只剩下嘴巴拥有说话自由。 失算! 天大的失算! 本来南宫烈故意提起脚伤是想动之以情、软化雷君凡的强硬态度,没想到事与愿违,反而火上加油,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灾难! 南宫烈不敢想像接下来雷君凡会怎样收拾自己,一颗心忐忑不安的猛跳不止,以退为进改采静观其变策略。 见南宫烈突然安静下来,雷君凡眼透邪气、笑容诡谲地挑衅: “我又没点你哑穴,干嘛当起哑巴?刚刚不是话很多吗?” 南宫烈效法蚌壳紧闭双唇,力行“沉默是金”主义,对雷君凡的挑拨听而不闻。 看透南宫烈的心思,雷君凡更为邪门地诡笑: “原来你想改玩‘无声胜有声’的戏码,那也不坏,我就奉陪到底喽!” 咦?! 雷君凡当真不再说话,大玩“以静制静”的把戏-- 默默让无法动弹的南宫烈重新坐下。 呃?! 默默替两人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呀~~?! 默默打横抱起南宫烈走入浴池。 啊--?! 雷君凡花了一番心思研究出两个人都能舒舒服服泡澡、又不会弄湿南宫烈伤口的姿势,然后以遥控器选择了水温、泡澡剂的种类和spa的型式。 待一切就续,便开始享受泡澡之乐-- 只见他转而面向南宫烈,对著动弹不得、一脸戒慎西惶的南宫烈,时而绽放令人浑身发毛的诡谲笑容--不吭一声的,间或穿插“骚扰”南宫烈背部的逼真假动作。 搞得毫无抵抗能力的南宫烈如坐针毡,精神耗损严重。 可恶~~这个虐待狂居然搞心理战术来捉弄他! 阴险、奸诈、狡猾、卑鄙……@#$&…… 一面倒掌控优势的雷君凡完全乐在其中,愈玩愈起劲,充分享受著自家人提供的泡澡余兴节目。 嗯!无声的游戏玩久了会腻,该来点声音助兴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