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蝴蝶(高H)》 泼天大雨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花洒喷出水束造成的声响,完全掩盖了窗外的暴雨。周世宁僵直地任由水珠从她身体的各处滑落,指甲深深扣进手心。 因为太过激动,她甚至感觉到肠胃痉挛带来的轻微痛意。没有痛到不适的程度,反而使她更加兴奋。 草草擦干身体,头发吹到八成干,周世宁从裙子口袋里翻出口红,稍稍擦了些,又用手指抹去大半。指尖剩余的红渍也没有浪费,她轻轻在眼角和腮上蹭了几下,然后把手冲洗干净。 深呼一口气,她打开酒店的浴室门,迈了出去。 外面有那样大一张双人床,贺昭偏偏坐在了角落的椅子上。他的手边放着笔袋和摊开的练习册,足以显示出周世宁洗澡期间他都在忙些什么。 听到周世宁制造出的声音,他回过头来。 没有她想要看到的情绪。 周世宁压住心底的失望,尽可能表现得可怜:“给你添麻烦了......” 贺昭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与她拉开距离:“没关系。房费我已经付过了,你可以先在这里住一个星期。明天如果还是没有你父母的消息,我可以陪你去报案。” 他叁两下整理好书包,略一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他迈步的瞬间,周世宁牵住了他的衣角。 贺昭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周世宁脑子转得飞快,心里有一千个借口要拖住他,却一时之间决定不出到底要用哪一个,一时间,表现得像是枪支哑了火。 的确,作为同班同学,帮到这里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如果周世宁没有怀着满腔的龌龊心思,此时应当给他颁一个助人为乐奖才对。 然而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这里,期待的显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牵住衣角的手缓缓松开,周世宁的声音微不可察地低下去:“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贺昭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早在升入高中前,他的身高就超过了一米八五,肩宽腿长的体型,使他看上去远较同龄人成熟稳重。 不要说独自一人在酒店过夜,就是让他独自去地狱叁头犬哪里掰一颗牙齿回来,这人大概也不会心生怯懦。 在他沉默的期间,周世宁的语气变得更加窘迫:“能不能......麻烦你陪我一下?” 贺昭作为走读生,自然而然是有门禁的。但昨天课间她“无意间”经过时,恰好听到贺昭的父母这个月在欧洲出差。 果然,贺昭皱了下眉头,说道:“好。” 得到答复,周世宁默默松了口气。她简直比那些哄骗未成年小女友上床的人渣还要处心积虑。 不过,倒也不是不值得。 高一开学第一周,放学后,她和同桌一道参观校体育馆,高高的天花板,看得她有几分目眩。 两人从篮球馆出来,同桌兴奋地指着前面白色的建筑:“那边就是排球馆了!” 小姑娘满脸都是兴奋,周世宁也只好做出感兴趣的模样,不让嗤之以鼻显露到脸上。男生为了吸引异性目光,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装酷去打篮球的行为已经是蠢得可以,打排球......不是又土又逊么? 周世宁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恶质地想要看一看场馆内的呆子们究竟有多老土。 推门而入的瞬间,一道蓝色流星从她眼前飞驰而过,撞击地面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几乎要让她以为这一球打穿了地板。 她下意识看向扣球的那人,对方注视着球的轨迹,堪堪落地,迅速移向球网另一侧进行防守。 尽管球服宽大,但流畅的手臂线条、肌肉紧绷的小腿肌肉,以及在空中停留的那个瞬间,都印到了她的瞳中。 午后的阳光穿透体育馆的窗户,毫不犹豫地投射在他的脸上,也将他整个身体笼罩在琥珀色的光辉之中。 找不出比剑眉星目更合适的形容,周世宁想,是个人都要对他一见钟情。 耳边的尖叫喝彩冲进周世宁的耳朵,她看了看同桌兴奋的神色,缓缓低下了头。 下面有熟悉的、潮湿的感觉。 她原以为是自己动了心,却没想到是看球看到湿。 自渎 让她看湿了的贺昭,此时就坐在桌边。 外面的雨下得天昏地暗,酒店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刚刚洗完澡,从上到下没一处地方是干的......而十六岁的高中生贺昭,在写他妈的物理题。 周世宁甚至想自暴自弃地问一句,你是不是其实喜欢男的。 然而这个想法闪了一下就过去了,她坐到床边,拿起吹风机吹头发,浴袍的领口随着动作起伏一点点变大。 贺昭没有看她一眼。 头发全吹干了,周世宁坐到床上,后背靠着床头,下半身盖着白色薄毯,手臂围着膝盖,作出很可怜的样子来。 但她同时又觉得,假如表现得太过不安,贺昭很有可能等下去前台再开一间房。反正一晚几千的房费,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贺昭合上了习题册,起身回头,对她说道:“我去再开一间房,尽量住得离你近一些,这样可以吗?” 周世宁慢慢垂下头去,用沉默来表达抗拒。 房间里寂静了几秒钟,在她怀疑自己表现出的颤栗过于造作的刹那,贺昭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说罢,他就出了门。 周世宁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她想起那句“世界上除了钻石,最硬的就是男高中生的下体”,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她翻完白眼,又翻了个身,侧躺着,低头欣赏自己的胸脯。 相比学校里发育得最好的女生,她的胸说不上特别大,但在背薄腰细的情况下还可以拥有32C,倒也够用了。 起码她自己揉起来,还挺够劲的。 指腹在乳尖上摩挲了几次,又拿指尖来回刮蹭了几下。要在平日,多少该有些感觉了,但贺昭的反应让她像是凭空吃了一嘴盐,再怎么揉搓,身体里的小火苗还是渐渐暗淡了下去。 周世宁的右手顺着小腹,轻轻探到下面。再抽出来的时候,食指和中指上已然有晶亮的液体。 她知道自己是有这个好处,即使在没有太多欲求的时候,下面的水也还是蛮足。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贺昭回来了。 他大概以为周世宁睡熟了,脚步放得很缓。在这样轻之又轻的脚步声中,周世宁闭着眼睛,在心中描摹他的动作,以及短裤包裹之下饱满的肌肉。 装睡,原来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情。 听到卫生间门关上的声音,周世宁睁开眼睛,唇角翘了起来。她有点想知道,如果这会儿她假装梦游,一丝不挂地走到卫生间里去,贺昭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无声地勾起唇角,并没有起身。 毕竟她虽然喜欢喜剧,但把自己搞成一个笑话,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隔着一道墙壁,没有什么能阻挡水声流进周世宁的耳朵。 难怪电影导演总喜欢隔着一片浴室玻璃,去拍美人沐浴的场景。赤条条的胴体纵然充满肉欲,但看不分明却又禁不住让人去想的,才能算作勾引。 周世宁望着天花板上的虚空,又有些想笑:她在这里浮想联翩,只怕浴室里的贺昭冲过凉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倒头睡觉。 水声乍停,她闭上眼睛。 贺昭走到床边,随后,床轻轻向下沉了一点。 两个人并没有隔很远,周世宁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平日里不觉得怎么样,但到了需要装睡的场合,人就变得格外想要动一动。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周世宁终于坚持不住,尽可能自然地挪动了一下僵住的手臂。 她蹭到了贺昭。 陌生的触感,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出语言去描述。以她自己的身体作为参照,那么和他相衬的形容词,就是强韧、有力。 黑暗之中,时间的流速变得难以把握。 贺昭的呼吸声均匀绵长,听起来很舒服。 确认他睡得熟了,周世宁一点一点向着他探出身子。在触碰她最想要触碰的那个部位之前,她抬起手臂,轻轻抚过贺昭的脸。 顺着脖颈、胸部、腰腹一路下行,她握住了身边人的阴茎。 虽然周世宁满脑子下流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真正付诸实践,还是第一次。手感是出乎意料的硬挺,她有些茫然起来,不确定是不是隔着衣物造成的错觉。 睡梦之中,也可以硬成这样么? 疑问冒出来之后,身体不由自主便要去寻求答案。 像她刚刚对自己做的那样,她的右手轻轻撩开贺昭的上衣,顺着他短裤的边缘,向下探寻。 被一只大手钳制住的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也一并忘记。 冲撞 黑暗之中,人的羞耻心总是比较难以唤醒。 “你在做什么?”贺昭的声音,似乎比往日还要低哑。 周世宁深感他这话问得很没有意义,都已经抓了现行犯,又何必再进行无关紧要的质问?她挣了下,没有从贺昭手中挣脱手腕,索性就着被他控制的姿势,跨坐到他身上。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隆隆的雷声。 她上半身贴着贺昭的胸膛,感受到身下肌肉微妙的变化。抓住她的那只手已然没有再用力,周世宁反握住他的手掌,往她的身下带去。 贺昭却在触到她之前缩起手指:“你是不是在梦游?” ...... 梦游你全家。 周世宁兴致全退了,摔开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 如果不是打不过,她简直想把内裤脱下来甩这人脸上。 贺昭坐起来,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 周世宁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听他讲话。 她缓缓贴近他的侧颈,姿态似吻未吻,说出来的话却蕴着怒火:“今晚我是一定要睡到人的,既然你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她说完,跳到地上,被冰凉的地板激到,又骂了一声。 背后伸来的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拽回到床上。 房间内仍旧一片漆黑,她在床上扑腾着要站起来,被力气远胜于她的贺昭压制着,成为他身下的困兽。 明明两人的胸膛并未贴在一处,周世宁却感受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听得很清楚。 仿佛感知到周世宁的想法,笼罩着她的那个人缓缓靠近,下巴蹭着她的肩窝:“不要动。” 酥麻的感觉从小腹一路向下蔓延,是贺昭的手在轻抚着她。 仅剩的内裤没能成为阻碍,很快便松松地挂到了她的大腿根上。 还没弄明白刚刚的柳下惠是为何突然转了性,一根手指已经顺着她的阴唇滑了进去。 周世宁紧闭着嘴,没有发出声响。 贺昭的手虽然看起来修长,但比起她的手指,还是粗得多。每日打球而形成的薄茧,此时被她沁出的液体浸润,在冲撞时很好地发挥了作用。 似乎是见一只手指没有引起不适,贺昭的手指增加到了两根。 进入的瞬间,周世宁原本搭在他腰间的手骤然抓紧。她从没像这一刻这样,对小黄文里“花穴”的形容有如此切实的体会。贺昭的手指,落在内壁不同的部位,一边入侵一边或轻或重地搅动,让她忍不住绞紧,简直像是......舍不得他的手指出来一样。 回应着她的动作,贺昭的手指探到更深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按动。 周世宁被自己的反应臊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尽可能让身体放松下来。贺昭没有放过她的身体变化,适时退出了她的穴口。 她略微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啊”一声叫了出来,顾不上羞耻——贺昭两根手指尽数没入,深入到此前从未到达的地方,模拟着交合的动作,指尖还在小幅度地搅动。 感受着被他手指带出来的淫水,快感从身体某个未知的区域向四肢蔓延开来,周世宁绷紧的脚背几乎痉挛,抓着贺昭的那只手的指甲扎进了他的肉里。 她尝到淡淡的铁锈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爽到咬破了嘴唇。 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的时候,周世宁还在想她叫的那声,尖尖细细。她从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一床狼藉 雨过天晴。 房间空旷,只有周世宁一个人,和一床的狼藉。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尽管昨夜过得乱七八糟,但周世宁清楚地记得到曾在她身后顶着她的、属于贺昭的坚硬器官。 钻石和男高中的下体,果然都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不得不说,贺昭确实很有服务精神。昨晚的那一场,尽管只是用手,但她几乎爽到要甩钱到他身上。 到达高潮之后,她迅速被睡神俘获,至于后来贺昭是如何解决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可以确定的是,昨晚他一定没有进来。否则以昨晚粗略测量得出的那个尺寸,她不认为此时自己还能顺顺利利地像现在这样下床。 单手几乎握持不住。 周世宁啧了一声,起身去给门外的服务生开门。 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同她讲话,态度之好,仿佛周世宁是她九代单传的宝贝孙子的救命恩人一般。 周世宁接过她双手递过来的东西,坐回到床上,将礼盒打开来看。 礼盒里装着女生的连衣裙,纯白色,像是刚刚从茉莉花之中取出的,带着馨香的气息。连衣裙下面还有文胸和内裤,使周世宁领会到服务生刚刚那句“衣服都是全新的,取来之后清洗过又烘干,您可以直接穿”,到底是什么意思。 薄荷绿的文胸贴合着她胸脯边缘,尺寸刚刚好。幸好内裤略有些紧,否则周世宁真的要误会贺昭其实早已把她的叁围背得烂熟。 不能细想。 体贴到这个程度,若说贺昭对她不上心,她是不信的。 那就是怕自己缠上他? 这样就说得通了,毕竟就算本校身家过亿的家庭不知凡几,提及贺家,众人仍是要换一番神色。 权和钱之间,有时是一衣带水,有时则是万丈鸿沟。 周世宁以手托腮:她明明只是看到贺昭打球的样子觉得心痒,想要尝一尝他的味道,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把头发挠得乱糟糟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跑到洗手间去洗脸,抬头看看镜子。 镜子里的人眼波流转,似乎在嘲笑她看不清局势,庸人自扰。 周世宁扑了点凉水到脸上,很快冷静下来——每当她感到手足无措的时候,这张脸总是能给她带来最大的安全感,仿佛天下之物,尽在囊中,只是她懒得拾取而已。 她那位婊子妈对她做的唯一的好事,就是把这张脸原封不动地复制了一份,毫无折损地传递给了她。 周世宁原本姓许,随的是她妈许盈的姓。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许盈压根不知道孩子的爹是哪一个。 在周世宁出生之前,许盈常常同时和四五个男人交往。在她出生之后,行情也没有变差,不管对方是多金还是相貌英俊,只要许盈觉得腻了,就会立刻丢开手。 这些事,都是许盈在周世宁很小的时候告诉她的,以一种吃饭喝水般庸常的口吻。 再后来,周培文找上门来,把他们母女接进周家。 周世宁从城中村搬进别墅区,成为周法官的小女儿,有了爹,还多了一个哥哥——是周培文已故前妻的儿子。 天翻地覆般的变化,都发生在去年。 周世宁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脚尖蹭着被子。 手机的提示音骤然响起,阻止她继续沉浸在回忆里。消息是贺昭发来的,要她下楼。 然而周世宁踏出第一步后,立刻感知到腿心一阵黏腻。 她微微叹了口气:心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是身体还没有。 意淫对象 没有多余的内裤可以换,周世宁只好去卫生间,掀起裙子,用纸巾擦拭。 丢掉废弃纸巾的时候,她突然心中一动,向垃圾桶内多看了一眼。 床上没有,垃圾桶内也没有,那她昨天穿过的衣服现在都在哪里? 周世宁想着要问贺昭,然而下了楼,到了酒店的咖啡厅,面对清晨洒金一般的日光笼罩着的少年,她咬着下唇,深觉难以开口。 咖啡厅的侍者帮周世宁拉开座位,待她落座之后,贺昭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我陪你去警局吗?” 他表现得如此落落大方,仿佛两人是可以出现在黄金档电视剧里的高中生,比蒸馏水还要纯洁,言行举止都经得起长辈的检验。 咂摸着贺昭的态度,周世宁愣了下,方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不用了,我刚刚收到家里的消息,说他们去旅游了,过几天回来。” 冷静下来再想,她这个回答听起来是有够滑稽的,更滑稽的是,这并非谎言。 因为家人联系不到,无法在暴雨之中回家,只能求助同班的贺昭——这当然是假话。 但旅游的事是真的。 也不知许盈给周培文灌了什么迷魂汤,哄得他每次出门都要把人带上。两个人的四十六染色体,找不出哪一条上写了适合做父母的基因,所以出门逍遥,自然也不记得知会周世宁。 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外地读大学,也不常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并不能称作一个家,但周世宁一早习惯,也不觉得为难。 她抬眼看看贺昭,读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只见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明明两人面前的是同样的瓷杯,但在他大手映衬下,杯子也像是小了一圈。 周世宁的视线像蝴蝶一般,轻驻在他的指尖。 几个小时之前,还停留在她的的体内,她从未触及的深处,一阵一阵地缓解她的痒,同时又勾起更多渴望。 可现在,他的手指擦过瓷器光滑的表面,看不出任何旖旎的味道。 如果可以,周世宁期望着他可以用这双手慢条斯理地玩她的嘴,轻轻地蹭她的唇角,把她的嘴打开,一下一下用指腹按压她的舌头,任由她呜咽着讨饶,却说不出成句的话语。 再用力一些也是好的,食指和中指在她嘴巴里搅动,弄她柔软的舌头,直到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狼狈又淫靡。 除了修长的手指,他的指甲也很好看。 因为日常触球,需要认真打磨指甲,自然有人会偷懒。至于贺昭有没有偷懒,周世宁黏腻湿润的小穴已经在昨晚做过了检验。 可惜时间太短,过程太仓促,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碰一下她的的胸脯。 在明亮的体育馆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贺昭用心打磨过的指甲,如果轻轻地刮蹭她的乳尖,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他使坏,用指腹揉搓着向外拉扯乳粒,除了痛意,她也会觉得爽吗? 周世宁的身体一向敏感,稍稍被碰过,乳头就会立刻变硬,然而颤颤巍巍地立起来。他用沾湿了唾液的手指或重或轻地按着最酥麻的那一点,很快,乳尖又会软下来。 到这时,周世宁克制不住向后仰过去,在他看来,大概更像是一种邀请,要他用温热的舌头去吸,去打着圈舔弄,甚至牙齿轻轻噬咬,在胸口留下湿淋淋的牙印。 周世宁难耐地换了个坐姿,将两腿交迭,夹得更紧。腿心的肌肉在不可察觉地轻颤,阴蒂和柔软的布料磨蹭着,细小的火花在她身体深处展开,说不出是酥还是麻。 高潮到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腿根在一阵一阵地抽紧,只好用手托着下巴,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桌上。 而贺昭端坐着,丝毫不知自己成为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意淫的对象。 吃肉 对于她的回答,贺昭并非表现出怀疑。 两人吃过早饭,贺昭替她叫了车,看她坐上去,而后说道:“到家后发消息给我。” 周世宁心中一动,隔着车窗抬头看他,试图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捕获些许情意。 然而出租车几乎在同时开动,她没来及看清。 倚靠在后座上,周世宁反复咀嚼着最后的那句话,像将军在清点兵马和粮草,进而判断战争局势。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她原本是不信的,但初潮来到之后,也就不由得她不信了。 婊子生的女儿,果然是天生就要受淫火煎熬。 青春期初现萌发迹象的胸脯,像楚楚可怜的蓓蕾,颜色浅淡,却让周世宁吃了许多苦头。做题时不经意在课桌边缘蹭到,便是一阵难以自抑的酥酥麻麻,从乳尖向着洁白的乳肉蔓延开来。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她对性事就从纯粹的鄙夷,变作了一半抗拒一半渴望。 身边的人入不了她的眼,母亲许盈的入幕之宾只让人觉得恶心,而身边的同龄人,要么是叁五天不洗头的脏东西,要么操着公鸭嗓,没得倒人胃口。 直到在体育馆撞见贺昭,几乎是像饿了许久的人,终究见到了散发着诱人油香的肉排,周世宁整个人被不可遏制的饥饿感贯穿,几乎不能动弹。 她对他背后权势滔天的家世丝毫不感兴趣,心心念念的,是运动后充血而将短裤撑得不能更饱满的大腿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肌,还顺着人鱼线摸下去才能知晓其真面目的肉棒。 周世宁浅浅咽了下口水,决定等下午饭要多吃一点。 下了车,推开周宅的院门,最先闻到的是广玉兰的香气。 周世宁快步走进别墅,打算去自己的卧室换条内裤,不期然听到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她惊了一下,回过身去:“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周之珩眉心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一双不辨喜怒的眸子,对上了她的双眼。 周之珩的样貌生得极好,皮肤白皙,却不流于纤弱。单看长相,极容易让人忘记他其实是宽肩长腿的高个子,只觉得有旧时书生的斯文气。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周培文牵着她的手,像一位疼爱了女儿十几年的父亲,满怀慈爱地领着她回家。 周世宁不想被他牵,在上台阶时找到机会,终于自他的手中脱离开来。 再一抬眼,她看到了大厅内站着的周之珩。他身后临窗的纱帘被风吹动,起起伏伏,是一幅写意的画卷。 周之珩疏离地对她笑着,仿佛洞庭湖上一轮月,映在粼粼水波之上,静谧柔和。然而她无论如何不敢走近,她疑心走近了,湖中立时会有千百条漆黑的触手骤然探出,将她拽进深不可测的水底,至此沉眠。 此时此刻,她的疑心成为现实,周之珩冷冷说道:“一整晚都不回来,难为你回来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哥哥。” 周世宁咬着下唇,等待他问自己昨晚去了哪里。她一早和同桌窜过口供,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出现意外,同桌可以帮忙圆过去。 然而周之珩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他的声音比冰更冷:“去面壁站着,两个小时。” 这不是他对她施加的第一次惩罚,也不是她第一次沉默着服从。 周世宁不是任人揉扁搓圆的性子,但除此之外,她求生的本能往往在第一时间压倒一切。 而在周之珩发怒时,本能告诉她,忤逆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所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她所能承受得的。 惩罚 下达完命令,周之珩坐到大厅的沙发上,目送周世宁一步步走到雪白的墙壁前。 身后的目光如有实质,从她的头顶描摹到后颈,再到肩背,而后顺着腰臀缓缓向下。 周之珩的皮肤是冰冷的瓷白色,投射在她身体上的视线也如同冰粒一般,激得她后背泛起凉意。 而那些冰粒在接触到她温热的身体之后,又渐渐融化,在她身上化成了水,黏腻不堪。 周世宁想要回过头,看一看她的哥哥,是否如她直觉所感到的那样危险。 又或者是因为她昨晚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假手于人的高潮,此时春情未退,才会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内裤仍是湿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要变得更湿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一小时?或者更多? 时间愈是流逝,一切愈是变得不可忍耐。 周世宁试图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再关注小腹处隐隐传来的憋尿感。 因为天生的生理构造,她比一般人更容易萌生尿意。而这种愿望一旦浮现在脑海里,愈是想要忽视,它就愈是要彰显出存在感。 近乎停滞的时间,窗外灿白的日色,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直到身后再次传来淡漠的声音:“时间到了。” 在皮鞋踏地的声音消失在大厅之后,周世宁恍惚着转过身:周之珩的嗓音似乎比往日暗哑了一些,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 然而她也没有多少余裕去深究,憋尿感让她只想快点回到卧室内的独立卫生间,而饱胀的腹部,却让她不得不控制步伐,以免不小心漏出些什么出来。 打开卧室门,冲进卫生间,撩起裙子,脱下内裤——周世宁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到了坐垫上。 她憋得相对太久,小穴收缩了几次,才淅淅沥沥地有液体出来。 即使坐了几分钟,仍有未尽之感,除此外,又多了几分不知从哪里涌出的酥麻。她抓起堆在腰间的裙子,自下而上脱掉,简单冲了澡。 从浴室出来,周世宁收到了贺昭的短息。 “到家了吗?” 消息送达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 周世宁躺到床上,将手机放到腮边,按住语音键,缓缓闭上了眼:“嗯,到了有一会儿了。因为昨晚太累了,所以一到家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刚刚醒来才看到消息。” 她忘记在哪篇文章里读到过,即使处在相同的精神状况下,人坐着和躺着时的发音状况也是不同的。 文章的主旨,是提醒人们在家进行商务沟通时,也记得要端正坐姿。 然而周世宁却只记住了那句“躺下之后和他人聊天,即使对方看不到你,也能从明显变得慵懒的声音中判断出你所处的状态”。 她记住了,并且学以致用。 片刻之后,贺昭的信息再次出现:“现在好些了吗?” 周世宁歪了歪脑袋:是问她有没有休息好? 这个解释似乎更合理,但她决定曲解对方的关怀。 掀开身上的薄毯,下身只剩下一条烟紫色的蕾丝系带内裤,因为布料轻透,隐隐可见覆盖着湿滑的嫩肉。 周世宁调整了下角度,拍了张照片,附在消息之后发给他:“还有一点肿,比昨晚好些了。” 贺昭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这原本就在周世宁的预料之中,她把手机放到枕头下面,沉沉睡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收到消息的那个人,几乎在点开图片的那一刻就硬了。 —— 评论区欢迎点梗,也欢迎找我聊天呀~ 求珠珠和收藏,想上新书榜,拜托了! (双手合十鞠躬) 我先去写作业啦,希望能早点写完然后加更?? 难耐 贺昭是很早就知道周世宁了。 一般说来,能在年级里出名的女孩子,大多是活泼张扬的个性,课间也常常在走廊里嬉笑,或者窜班找朋友聊天。 相比之下,周世宁显然要安静得多,她不太在班级间走动,相熟的也只有同桌和座位临近的女生。 贺昭甚至没有和她讲过几句话,打照面也是偶尔。 但这不妨碍她的名字被前后桌的男生,以及排球队里的学长提及,一次又一次地充斥在贺昭的耳间。 世界上比高中男生的大脑更肮脏污秽的地方,只怕并不多见。 他们的鸡巴不仅可以不分场合地硬起来,还会控制住大脑和嘴巴,叁点连成一线,源源不断地输出荤言荤语。 “咱们班周世宁的胸是不是最大?体育课跑步的时候,我特意放慢速度去看,晃晃悠悠的,就是和片子里演的一样的水滴形。” “别人都在好好跑步,你小子想什么呢?等下次你是不是也要找机会,去看看她的小逼是不是馒头?” “是当然好,不是也没关系。她奶子那么大,直接捧起来操,插进乳沟里,一样能爽翻天。” 贺昭清了清嗓子,周围立刻有人知情识趣,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训练结束后,有学长来向他打听周世宁的消息。 叫做姜启鸣的学长长得清秀,又因为在学生会的缘故,在校内很出名。 他压着声音问:“贺昭,你们班的那个周世宁……有男朋友吗?” 贺昭正用毛巾擦干胸腹上的汗水,闻声扭过头去,对上他的眼睛:“没听说有。” 得到回答,姜启鸣并未离开,反而更加期期艾艾,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堵在喉咙:“那你知不知道……她之前有没有过……” 贺昭疑惑着放下毛巾,只见学长的同级生走过来,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神情有点浪荡:“姜启鸣想问的是,周世宁之前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说完,这人拍了下姜启鸣的后背,笑道:“怎么搞的,自己玩这么花,反倒要求人家学妹是处?” 两人打闹着离开,贺昭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烦躁,又不知如何排遣。 那天的训练结束后,他又加练了两个小时。 夏季多暴雨。 到了周五的晚上,晚自习结束是九点五十分,等贺昭做完值日,教学楼内已经几乎是人去楼空。 走到一楼大厅,有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 贺昭走过去,发现是周世宁。 他在许多人口中听到过她的名字,然而与她打照面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 也许是由于寒冷,她两手抱臂,像被雨打湿的小云雀那样瑟缩着,却不知这个动作不仅将双乳拢得很近,连那道深深的沟也呼之欲出。 贺昭只需要略一低头,就能看得更清楚——她锁骨处的肌肤已经足够白皙,遮掩住的地方不见日光,只会更白…… 然而他眼神甫一触到,就立马移开了视线,连头也转向另一侧。 只有他自己知道,喉结正难耐地上下耸动,像觊觎着猎物的野兽。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天未亮贺昭便早早醒来。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睡,身边骤然多出一个人来,先是讶异,而后不禁觉得荒唐。 然而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饶是心中自我谴责到恨不得以死谢罪,手掌却无论如何不肯从丝绒般柔滑的肌肤上移开。 沉睡中的她,右腿搭在他的腹部,手臂横亘他的胸膛。两人的姿势,是不可言说的亲密。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贺昭胯下的肉棒迅速抬头,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寻求着可以戳刺的软洞。 被自己不堪的反应搞得睡意全无,贺昭轻轻拿起胸前的肉臂,又缓缓将周世宁的大腿放到床上,自行去卫生间撸了出来。 怕将人惊醒,他把花洒的水调小,简单冲了个凉水澡。 然而回到床前,他几乎是立刻又硬了。 同班男生的荤话,正像是此刻在他耳边说出:晃晃悠悠的,和片子里演的一样……奶子那么大,直接捧起来操,一样能爽到上天。 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下流。 等我 不管人如何不情愿,周一总是如期而至,像世界上最守时也最冷漠的调教者。 对于周世宁来说,这个周一显然含着与往昔不同的意味。 早读之前,全班要去操场集合,参加升旗仪式。 整个教学楼的人倾巢而出,人挤人,人挨人,撞一下踩一脚的事时有发生。 周世宁护着胸口,低着头往前走。 如果是在偶像剧里,这时候就要有人不小心推她一下,站立不稳的话,就能自然而然地跌进男主宽阔结实的怀中。 这样的镜头,至少需要六个机位去拍,不放过任何一次眨眼,连心跳声都要拍出来。 被自己的想法搞得有点想笑,周世宁下意识抬起头,又向身后看去。 哪里都不在。 哪里都没有。 她抿着嘴,依旧低着头向前走。 到了操场,同桌许筝拉住周世宁的袖子,同她讲悄悄话:“排球队在招教练助理,你说我要不要去?” 恍然间,周世宁再次回到她第一次进排球馆的那天,明亮到刺眼的光线破窗而入,从头而降的排球几乎要将地板击穿,除此之外,还有身边好友第一次的春心萌动。 看着好友一脸的势在必得,周世宁有点想逗她:“怎么办,我也想去。” 许筝倒也不怎么惊讶,只是撅了下嘴,笑着说:“好呀。只有一点,要是到时候我考进去了你没有,你可不许哭鼻子。” 考进去? 周世宁还要再问,余光看到班主任往这边走来,赶快拍了拍许筝的手。 两人一瞬间都变作了文静安生的小姑娘,而前排几位反应没那么快的同学,就只有老实听训的份了。 下了早读,周世宁把手机放进口袋,去走廊给贺昭发消息。 许筝告诉她,排球队的教练助理只招一个人,报名的却有几十个,所以设置了考试,内容是一些基本的排球知识。 见周世宁一脸不解,她补充道:“有薪酬的好不好,时薪二百呢。” 原本只是半开玩笑地说想去,听到这个数字,周世宁的一颗心瞬间拿定了主意。 她发了消息给贺昭:“我想请教一些有关排球的知识,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把手机塞回口袋,一抬眼,高大的身影占据了她眼睛。 贺昭也看到了她,略一点头,算作招呼。 如此礼貌又疏远,空余走廊中整片的寂静。 从上午到下午,周世宁没有收到回信。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没有回应,以为自己对待感情或者肉体关系都游刃有余,然而发了消息没人回复这样的小事,居然在她心口影影绰绰地飘了一天。 像猫爪轻挠,一下又不下。 不痛,但是让人有点浮躁。 等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周世宁也像是把怀揣的猫咪放下了。 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一起睡了场半荤不素的觉,又有什么好介意。 然而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点进去,贺昭的浮在聊天栏的最上方:“等我。” 周世宁胸膛内气血翻滚,她咬住嘴唇,一把将手机砸进抽屉。 ——我可能是个傻的,写完最后一句突然气得有点肚子疼。 等下有第二更,弥补这章只有剧情没有肉的遗憾。 谢谢大家的珠珠,等到满50珠还会有加更。 合欢路 这一生气,不可避免地耽误了收拾书包的时间。 等周世宁拎着提包出门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值日的同学。 哪里有贺昭的影子。 ——就算有,她也不会死乞白赖地等下去。 快步走出教学楼,夜幕笼罩住一切,只有初开的合欢花的香气幽幽入鼻。 缠绵的、水红色的气息。 周世宁还记得级部主任的抱怨:“好端端一条路,叫什么名字不好,非得起名叫合欢路。”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脚已然踏上了树缝间漏下的月影。 温热的手掌握住周世宁的左腕,不等她惊呼出声,热度更加分明的气息扑上她的后颈:“找到了。” 她是应该板起面孔,好好生一场气的,然而整个人都软下来,像黄油浸在热水里,几乎站立不住。 因为身体比她的一颗心更熟悉这个人的声音,和往日一样低沉,却又带着些不同的情绪。 黑暗中看不清面孔,嗓音又与平时听到的不尽相同,周世宁心念一动,抬手去摸他的脸。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荒谬,竟会觉得……这个人不像贺昭。 然而摸不到。 他太高了,两个人身高差距之大,使得周世宁就算踮着脚尖,也只能堪堪触及他的下颌。更不要说她现在腿还发着软,站也站不直。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接着便是下唇陌生而奇异的触感,不等她反应过来,舌尖上已经多了一样炙热湿滑的物体。 是另一个人的舌头。 不同与她的丁香小舌,贺昭伸进来的那条宽大有力,将她的舌头包裹住之后不算,还发出咂咂的声音。 周世宁只觉得脸颊滚烫,嘴唇也热得惊人,然而贺昭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方便自己进出得更加用力。 空气被掠夺殆尽,大脑变得昏沉,下一秒,他的舌尖挑起,轻轻蹭弄周世宁的上颚。 酥酥麻麻的感觉激得她浑身颤抖,难以自抑地抓住贺昭的上臂,可是太粗了,她的手无法握住,只能拼命使力,指甲都要嵌进他的肉里。 难以判断过了多久,贺昭方才把舌头的使用权重新交还给她,但口腔内部也好,舌头也罢,都像是麻痹掉了,失去知觉。 深吸了一口气,周世宁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贺昭揽在怀里。他的左臂拢着周世宁的腰,防止她掉下去,而另一只则在刚刚被她抓紧…… 她在婊子和嫖客之中长大,以为自己对性事信手拈来,自然而然觉得这是件趁手的武器。暴雨夜的那一夜姑且不计,此时此刻,贺昭的一个吻居然就让她身颤体软,落入任人采撷的被动境地。 周世宁握紧拳头,心焦地等待消息的屈辱感重新浮现,她再也克制不住,对着贺昭的脸扇了过去。 她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力气,挥掌出去,落在贺昭侧脸的力度却小得可怜,相比泄愤,更像是欲拒还迎。 下一秒,贺昭低下头去,轻吻在她的胸口。 他的声音抑着情潮,还夹杂着一丝喑哑:“来而不往,非礼也。” 与他那个纯粹的吻和正经的话语相比,贺昭的行为堪称粗暴:他分开周世宁的双腿,使她跨坐在他的腰间,逗弄般地向她腿心顶了顶。。 意识到裙子被掀起,周世宁眼中闪过惊诧的神色,然而下一秒,她全然顾不上什么裙子了——贺昭扯下了她的内裤,下一秒,清晰的拍打声“啪”地响彻在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合欢路上。 被动 痛感在声响消失之后才变得分明,周世宁且羞且怒,恨不得把身下的贺昭捶死。 然而身体丝毫不受她的控制,只不过挨了一下打,几乎是顷刻之间,腿心便涌起一股湿意,连带阴蒂也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 这下周世宁的恼怒,倒要分一半给她自己。 她想要脱离开贺昭的挟制,可他的肘弯紧压着两侧大腿,两掌托着她的臀部,简直比古代犯人所戴的枷铐更加难以挣脱。 这一挣扎,使得臀后紧挨的掌心得了别样的趣味,十指发力,竟毫不留情地揉捏起来。 两瓣滑腻的软肉被大掌分开又拢起,拉扯感带来的疼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明明没有插入,甚至没有直接的接触,却有夹杂着空虚的快感顺着私密处蜿蜒向上,丝缕不绝。 内裤湿掉之后,有种黏腻的凉意,然而更加分明的是身下的热度,以及越发明显的坚挺。 想摆脱他的手掌,周世宁向前挺了挺身,不料落入更大的陷阱之中——两人原本就贴得不能更近,上半身略微向前动了一点点,她的面孔就埋进了贺昭的颈窝之中。 是苦橙的味道,点缀着密叶间疏落的月影。 周世宁抬起头,两人鼻尖相抵,几乎像是荒原上的小动物在交流。 即使在这种时刻,贺昭的眼睛依旧是清明澄澈,并没有什么淫亵的味道,只有唇角的一抹笑意,让他看上去仿佛是在赏味她的沉沦与被动。 那是属于上位者的余裕与从容。 周世宁与他的眼睛拉开距离,而后狠狠拿额头撞了过去! 巨大的身高差距,居然也有帮到她的时刻。 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相对坚硬的额头,不遗余力地撞向贺昭的鼻子,哪方更吃痛,自是不言而喻。 和所有正常人一样,贺昭捂住了自己下半张脸。 周世宁起身,捡起刚刚落到地上的提包,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他。 她没有眨一次眼睛,生怕错过哪怕一秒钟的好戏。 然而遗憾的是,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时刻,贺昭也只是有些滑稽的可怜相,并不惹人厌恶。 没有哀嚎。 也没有呼痛。 片刻之后,贺昭放下双手。他仍是坐在的长椅上,看向她:“你怎么不跑?” 虽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但周世宁毫不示弱:“但凡我能跑得过。” 咬着牙说完这句,她仍不解气,在心中骂道:如果我也有一米八九,也有你这一身肌肉,看我不天天把你日得下不来床,轮得到你今天在这里作威作福? 贺昭没有被她的恼火所影响,瞳中带了笑意:“这样才比较像你。” 是和什么做比较? 是暴雨夜装可怜的时候,还是今天一整天冷着脸的时候? 周世宁不打算深究,冲他说道:“我要回家了,拜拜。” 趁这会儿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赶快溜走,万一等下他反应过来要以牙还牙,那就有的苦头吃了。 然而没等迈出步去,她的包带就被人抓住:“不是说要让我和你讲排球的基本知识,你不跟着我走,要去哪里?” 这件事早就被周世宁忘到了爪哇国,她讶异地回头,抬眸看到贺昭。 “跟我走吧,”他的神情再真挚不过,“还是说不下暴雨,就没有办法带你去酒店?” —— 谢谢蜜蜂和柚酱的珠珠 谢谢云朵和lulu的不间断催更 给大家在胸口比个桃子 一吻再吻 出租车一路驶向黑夜之中,周世宁咬着嘴唇看着窗外,忐忑的情绪盖过了一切。 刚刚贺昭一脸真诚地说要带她去酒店,可等出租车停在他面前时,他却说了一个不属于任何酒店的地址。 新荔路一百六十六号,是贺昭家的住址。 周世宁想了想,又觉得在“住址”后面加上“之一”两个字会更加合适。 她旋过身子,悄无声息地将目光投向身侧的人:他长手长脚,把车内的空间衬得狭窄了许多,然而眉睫低垂,像个白天四处跑闹了一圈的小孩子,困意上泛之后睡得熟了。 这个念头一出,周世宁立刻轻摇了脑袋——同情普通男人要倒一辈子霉,而同情家世显赫的男人,不仅倒霉,而且是十足十的愚蠢。 下了车,贺昭捉了她的手来牵。 这本是四肢健全就可以完成的事,十指相扣的瞬间,他的脸上却漾起有些新鲜的光亮,在风吹得畅然的夜里,让周世宁的心重重地跳起来。 进门之后,周世宁方才发觉,说是家也未免太自谦了,这应当称之为一处府宅。 然而和想象中不同,并没有浮夸的管家和女仆穿着统一的制服,列成两排,在见到贺昭之后,齐齐向他鞠躬行礼。 是她受电视剧影响,想得太多了。 眼睛转了两圈,周世宁还是忍不住要问:“这里怎么这么静?难道只有你一个住?” 贺昭声音里含了笑,指着不远处:“那边是外宅,管家、园丁和其他工作人员都住在那里。内宅安静一些,只有我在。” 周世宁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挂出一个微笑。 是她想得太少了。 周世宁一想事情,习惯性就要把指甲扣进掌心的肉里,觉察到手感不太对,她才意识到现在自己似乎是在用指甲挠贺昭的手背。 她要松手,贺昭却握得更紧,举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合欢树下的放浪,此时此刻的纯情,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竟并不显得矛盾。 都是在情场里浸淫了许久的模样,却不是周世宁熟悉的那个人。 两个人坐到木质长廊上,同庭院中的芍药香气与流水声声相对。 “你是什么人?” 贺昭脸上的笑没有一丝波动:“抱住你的时候,你想摸我的脸,是不是就在怀疑我的身份?” “对。” “那你大可以现在再来摸摸看,或许我真的戴了人皮面具,也未可知。” 话说完,他的双眸也变得深邃,仿佛在等她主动接近。 周世宁缓缓侧身,伸出手去,触及他的侧脸,一只手虚虚捧住,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眉毛。 像是被弄得痒了,贺昭笑着捧住了她的脸,鼻尖碰着鼻尖,而后是比春雨还要轻薄的吻。 虽然似春雨一般细润如酥,却又无休无止,落在她的眉心和鬓角,轻轻点着她的嘴唇,一触既分。 身份的疑团尚未揭开,新的不解又出现了。 周世宁被吻得一颗心都软了,忍不住要问:“你刚刚不还……怎么现在又……” “刚刚那样,你不是不喜欢么?”温热的气息蹭着她的颈子,少年的脸埋进她的胸口“我想你能开心。” 这人浓眉大眼的,居然在她身上用撒娇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周世宁来不及为这件事惊讶,因为心开不开的暂且不提,她胸前的一排珠贝纽扣早已被解开,而那人的吻,也已顺着她的胸口一路吻了下去。 —— 先吃甜点再吃肉,一些西餐礼仪。 没错,是我自创的! 谢谢大家的珠珠,以及……我怎么又要满珠加更了救命 轻舔 和她想象中不同,虽然贺昭明显是小心控制了力度,但还是有些超出她的耐受程度。 周世宁的胸虽然是饱满的形状,乳尖却小得惹人生怜,贺昭试了几次,都没能捏住,只好对着那两点打着圈揉按。 酥麻之中夹杂着隐约几丝痛意,然而几秒之后,痛感变得鲜明起来。 周世宁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不准咬!” 贺昭这时候倒是乖觉,立刻收起虎牙,用舌头轻舔起来。 浑身上下都软得不成样子,周世宁被他罩在上方,躲也没处躲。 她的手指隐没在贺昭的短发之中,像拒绝又像是引诱。 等到她两颗奶子都沾满亮晶晶的口水,这人才终于肯抬了头,双目炯炯地看向她。 周世宁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唯一的那件事,她当然不是不愿意的,然而此刻如果不把握住机会逗贺昭一下,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发的照片,你收到没有?”慢慢抚摸着他泪堂处的小痣,周世宁柔声问道。 贺昭脸上的神情,显示出他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 “那……你有没有对着照片撸?” 柔声细语变作钩子,钩住了贺昭薄薄的嘴唇,他长了张口,最终只是再次点了点头。 周世宁看着他,很难不觉得好笑。冷漠的时候像一块经年不化的寒冰,动手动脚的时候俨然是风月场的老手,可聊起天来,又会害羞,羞到耳根都红了。 怕不是被外星人入侵了大脑? 外星人她倒是不怕,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寒冰能暖成春水,而害羞的人,当然要调戏。 嘴角噙着笑,周世宁凑过去,抬眼看向他:“那你现在撸给我看,好不好?” 贺昭怔了一下,贴着她的脸颊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你答应我这个,等下你想做什么,我也都答应。” 被她带着蜜意的许诺蛊惑了心智,贺昭低下头,解开腰带——下面是早已搭起帐篷了的。 周世宁又起了逗弄的心思,隔着裤子摩挲他鼓起的地方,感受到布料覆盖之下的跳动。 这下贺昭连脖颈都红了,推开她的手,忙不迭拉开了门襟拉链。 下身的肉棒并未对他的羞涩怀有任何一丝体恤,紧贴着他沁着薄汗的腹肌,自顾自地抬起了头。 她用自己的手长作为参照,感觉贺昭的长度也只是和他的身高成正比,并没有大到离谱的程度。 虽说大到离谱,最后吃苦的也只是周世宁自己,但不知怎么的,她竟有种不易察觉的失落。 肉棒的前端已经有少许液体渗出,周世宁拿指尖点了点,仿佛对她的触摸很是兴奋,肉棒又颤了两颤。 紧接着,便是肉眼可见的变化。 周世宁瞪大了眼睛:居然还能变大? 等下,不是说兴奋之后会变大的血丁丁,沉睡状况下都比较小的么? 这时候她切实地感受到不妙了,但又忍不住好奇,到底最后能变得有多大。 征询的眼神望向贺昭,他却没有看向她,而是抓住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茎身上,来回撸动。 他平日里的声音就已经有种低沉的性感,这时候情动,喘息声更加色气,听得周世宁像被鹅毛棒触碰到耳朵里敏感的神经,酥麻得过了一小阵电流。 掌下的热度高得惊人,至于硬度,她已然难以判断得清,只觉得像是有只发情期的野兽伏在她的身上。 贺昭最后射出来的时候,把她的手掌弄得一片黏腻,还不忘讨嘴上的便宜:“我的好不好摸,嗯?” 放纵 懒得打嘴仗,周世宁拿肘弯碰了下他的脸颊:“喂,我要洗手。” 仿佛是怕贺昭不答应,她举起手掌给他看,指缝间的丝丝浊液,是刚刚欲望放纵的证明。 贺昭脸上红潮未退,抿着唇给她指了方向。 周世宁赤裸着双脚向屋内走去,丝毫没有发觉身后人灼灼的目光是落在何处。 洗手回来,远远看到身形高大的男生坐在廊边,她又忍不住抬脚去碰他的肩膀:“你不去洗澡?” 贺昭把手掌覆在她的脚背上,指尖若即若离地抚摸着脚弓处最敏感的区域,然后侧过头去看她的反应。 周世宁几乎是立刻就要把脚从他肩上放下来,然而没有成功,反而被他抓得更紧,失了重心之后,跌落在他的怀中。 “再来一次,我们就去洗澡,好不好?”贺昭把下巴轻放在她的头顶,乖觉地蹭了蹭。 等下,谁要和你一起洗? 周世宁正要骂他不得寸又要进尺,然而脚心滚烫,再低头去看,对方俨然已将她的左脚放到了肉棒上。 这时候骑虎难下,跑也是跑不掉的。 她从裙子口袋里拿出领带:“在你家的桌台上发现的,能不能用?” 贺昭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却并不是拒绝的意思。 于是她直起身子,贴近贺昭的额头,用领带掩住他的眼睛,让他一个人走进无知无觉的黑暗之中。 脚尖蹭着贺昭下腹部的人鱼线,看着他胯下的阴茎一点点苏醒,却只是在周围流连,不肯加以抚弄。 贺昭看不见身外的情形,两只手还是能用的,握住了她的脚腕。 受他胁迫,柔嫩的脚弓摩擦着茎身凸起的血管,已经有些吃痛。 肉棒还在变得更硬,他来回摩擦的力度也在加大,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沁湿了领带的边缘,然而他似乎还是觉得不足——索性挺动腰胯,一下一下地用龟头肏弄起脚心温软的肌肤。 周世宁原本是要清醒着看他沉沦,一个人作壁上观,不曾想到自己也被一并拉入了汹涌的情潮之中,后背上出了细密的汗,声音也变了调:“你……轻,轻一点……” 她用另一脚抵住贺昭的腰,原想让拉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贺昭的手一并扣住,放到了不得抚慰的茎身左侧。 这下他动得更加大开大合,像是真正将她的脚变作性器,弓着腰,用力地顶弄。 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夜色涌动之中赤裸的欲望,周世宁是唯一的目击者。 她的双脚挣扎了下,不料脚跟恰好压住了他的囊袋,还下意识地用力按了两下。 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他难以抑制地扬起脖颈,一声重重的喘息之后,浓重的白浊终于射了出来,而她从脚尖到腕骨处,都是一片浓重的味道。 她的声音也有点哑了:“疯了吧你?” 说完仍不解气,便用脚尖去磨蹭他最敏感的系带处。 领带不知何时松了,垂在贺昭的鼻梁上,仍旧干扰着他的视线,却让周世宁看到他眼角的暗红。 射精过后的不应期是最敏感的时候,最怕额外的刺激,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周世宁才要可以地撩拨,让他吃点甜蜜的苦头,看看他的眸色能否变得更暗,眼尾是否能变得更红。 可是她忘记了,撞上贺昭之后,她经历了太多次阴沟翻船。 不过是蹭了下他的系带处,又摩挲了两下肉棒的根部,她眼睁睁地看着海绵体如何瞬间膨大起来,从刚刚惹人怜爱的状态,一瞬变成猛兽。 沐浴 周世宁起身要逃,被身后的人一下握住脚腕。 她以为这下要摔倒在地板上,下意识闭上眼睛准备忍痛,然而屏气凝神了叁四秒钟,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疑惑着睁开眼睛,周世宁的不解很快变作讶异:是贺昭自身后托住了她的双膝。 这姿势的确看上去有些奇怪,就像是……这人把她凌空端了起来。 在她的发呆的时候,贺昭又挪动了下手,安稳地抱住她,迈步向屋内走去。 “去洗澡。”他目不斜视,大步走着,说话的语气也清正平和——只要忽略掉行走时偶尔碰撞到她的那处硬挺的部位。 把周世宁放到花洒下面,他移开了视线:“我去另一处浴室洗。” 话音未落,周世宁伸手去抓他的手:“不行!” 手没有抓到,贺昭却停了脚步,两只眼睛比寒星还要明亮,直直地看向她。 像饭碗前安分呆着的大狗狗,很饿,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就绝不张口。 周世宁蹙起眉毛,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于是摘下花洒,对准他的胸口:“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冲一下。但是不可以动手动脚。” 对面的人到底有没有发出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嗯”,她已经无法确定,只是腮边的温度随着贺昭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高。 下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精神勃发的肉棒赤裸裸地出现在周世宁的面前。 她压着唇角,打开花洒,对准贺昭的胯下喷出水流。 肉棒受了冷水的刺激,先是上下晃了一晃,而后像是适应了这个温度,顶端的海绵体连带着冠状沟,一起变得狰狞。 贺昭轻喘了一声,手撑着浴室的墙壁,垂了头问道:“我能不能……撸一下?” 周世宁心说手长在你身上,干嘛要问我。正要开口怼他几句,一抬眼却对上他晶晶亮的狗狗眼:“你把衣服也脱掉好不好……浴室里水汽太重,等下衣服全都湿掉。” 但凡长了耳朵,都能听出他的后半句是欲盖弥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而周世宁踹他一脚,便去拧转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她不是按着他的话照做,只不过是……担心衣服弄湿了,明早不知穿什么去学校。 夏季衣服轻薄,脱穿也不过是数十秒的事情。 很快,浴室里再没有人身着寸缕。 周世宁背过身去,举着花洒冲洗她的脚。脚趾间的黏腻很快消失,一旁站立着的身型高大的罪魁祸首,此时还没有任何停手的意向。 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却有无尽的暧昧流动。 她用余光看向身后,贺昭的眼神有些迷离,撸动的动作是与此不相符的猛烈,每一次都从龟头撸到肉棒的根部。明明前胸与手臂并没有碰过水,却因渗出的汗珠在饱满的肌肉上流动,而像是刚刚冲过澡。 和刻意增肌练出的肌肉不同,那是日复一日的常规训练与比赛所塑造出的一层薄肌,块垒分明,线条格外流畅。 周世宁不错眼珠地看着,正要顺着腹肌向下移动目光,大腿上突然传来一股热意。 她立刻握紧拳头:这人让她脱掉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就打算要射到她身上?! 混蛋! —— 傍晚会有满珠的加更,求收藏和珠珠?? 我去拆盒果汁喝,大家夏天注意防暑补水~ 畏惧(三更) 这下大狗狗垂下头来撒娇也不管用了,周世宁把花洒喷头开到最大,对着他从头顶自腰腹一阵乱喷。 而刚刚射了别人满腿的那个自知理亏,躲也不躲,任由她施为。 周世宁把贺昭草草冲洗过,又把浴巾砸到他胸口:“去门口呆着,不许走。” 关上门,她重新打开花洒。 浴室内温度并不算太高,然而瓷砖反射着头顶的光线,水汽弥散,让人突然有些恍惚。 每个人都有畏惧的东西,黑暗,野兽,繁重的功课,背叛过自己的好友…… 周世宁害怕的是洗澡。 如果她再邋遢一些,这或许更像是为偷懒不去洗澡而找的借口。然而她又偏偏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子,因此每次洗澡的频次比旁人只多不少。 但别人洗完澡,不会一脸苍白,像是刚刚从审讯室里走出来。 在周世宁很小的时候,许盈带着她住在城中村的平房区。 平日里当然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年龄相近的小朋友也一概没有,她四处晃荡着,偶然发现邻居家的电视机开着,传出很大的声音。 贴着窗户,她不做声,只是呆呆地看着。 看不懂剧情也没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一帮人又一帮人打了又打,时有枪声。当一个涂着红色指甲油、嘴唇也鲜红的大姐姐出现,周世宁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许多,目不转睛的盯住了。 然而明明是在躲避仇家的追杀,不知为何,她偏要去洗澡。原本寸步不离的男主角,此时外出去买洗发香波,没有守卫在她的身边。 就在这样的时刻,紧追不舍的流氓终于发现了她的行踪。 电影的导演大胆得很,侵害的过程并没有减省,挣扎与尖叫也一并奉上。 直到大姐姐衣不蔽体地躺倒在肮脏的地面上,还在滴水的头发变成杂乱的一团,周世宁倚靠着墙面,只想把午饭吃过的东西全都吐个干净。 她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什么,只是捂着肚子回到家。 许盈对她一向不在意,喊了句“吃晚饭”,没见着人出来,也只随口骂了句,不再管她。 而那些没有呕吐出的东西,则变成恶臭的回忆,在周世宁每一次洗澡的时候,变成脏污的团团乱发,缠绕在她的胸口。 让人不得安宁。 心悸越来越严重,水温是冷是热,好像都难以觉察。 “贺昭!”她攥紧水管,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迟疑,门外传来应答:“我在这里!” 周世宁睁开眼睛,身上没有纠缠着乱发,地上也没有血污。 一切都平和、洁净。 贺昭隔着门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周世宁摇摇头,而后才想起他哪里能看到,深呼了一口气,答道:“没什么,我刚刚没有找到洗发水,现在看到了。” 她难得洗澡时不急得像被催命,然而下手还是重了些,胸口的白皙皮肤上多了几道红痕,映在镜子里,有几分触目惊心。 这也就难怪一出浴室,贺昭就频频看向她的锁骨下方。 周世宁掩了掩浴袍,睨了他一眼:“往哪儿看呢?不怀好意。” “我是……以为你受伤了。” 虽然说完这句话,贺昭摸了摸鼻子,但听起来还是有几分真心。 周世宁坐到他怀里,像被雨淋湿的小云雀回到温热的巢穴之中。 她仰着头,丝声漾气地问:“帮我吹下头发,嗯?” —— 10点不能算傍晚了,我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大坏蛋QAQ 马上就开始写明天的更新,作为补偿,一定把叁更写出来! 依旧是厚颜无耻求珠珠和收藏,我先去喝杯果汁,大家晚安~ 亲昵 最后的鼻音带着点恳求的含义,听得人耳垂都要发痒。 贺昭侧身从床头柜中找出吹风机,又放到一边,用毛巾拢住她的头发,轻轻揉搓。 待到头发半干,他打开了吹风机。 周世宁只听到机器的噪声,头顶没感知到热风吹来,疑惑着扭过头,不禁有些好笑。 原来贺昭按动开关之后,先是对着自己手腕吹了吹,就像是……新手爸爸在帮婴儿试水温。 周世宁胸口涌出一种异样的情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她一向擅长掩饰自己。 在贺昭大腿内侧拧了下,听到他嘶了一声,周世宁翘起唇角:“说着帮我吹头发,怎么只知道顾着自己?” 他也不辩解,只是扶正她的脑袋,慢条斯理地吹起来。 湿发的时候还不怎么察觉得到,随着水分一点点消失,头发变得蓬松起来,原本简单重复的动作也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每一次轻轻拉扯发根,周世宁都感觉有微小的火花顺着他的指尖流到自己的发际,让她忍不住咬住嘴唇,扭过头去。 入目便是极好的景色,贺昭简单冲洗过之后,换上了纯白的T恤。 衣服上面没有图案,也谈不上什么设计,但因肌肉而存在的线条起伏,本身就已经是最好的装饰。 周世宁右手抚上他的胸肌,捉弄般地捏了捏,身子也贴近了他的胸口:“好软哦。” 被人说软,贺昭没有表现出愠色,只是像解释自然现象那样同她说道:“用力绷紧的话,就会硬了。” 周世宁含着笑,用手指戳他胸口:“那你倒是用点力气呀。” 说着,指腹触碰到的质感已然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刚刚那样,轻易可以戳动,而是强韧坚挺到钢铁一般。 毕竟是十七八的男孩子,贺昭的眼睛再看过来的时候,带了点等待夸奖的乖乖狗的神气。 然而他的主人,这时候却起了点坏心思。 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胸前凸起的部分,还稍稍使了点力气。就仿佛她真的一点也不懂得一样,天真地发问:“怎么……这里也硬了?” 不等贺昭做出回答,她的拇指重重地在左胸那一点打了个圈儿,饶有兴味地观察他的反应。 肩宽体长的少年真正像过了电一般,骤然弓起了腰,几乎鲤鱼打挺似的跳起来。 就算做过再多的日常训练,这个部位却是自出生以来就少有触及,他抓着周世宁的手腕,且惊且恼:“你做什么?” 连他自己都发觉,讲话的声音不仅没有怒气,反而多了一丝沙沙的酥软,比往日低沉的音色更让人心跳加速。 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周世宁跨坐在他左侧的大腿上,腿心蹭着他硬挺的肌肉,垂着头小声说:“好凶哦……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贺昭捧起她的脸,确认她眼中没有泪意才放下心来,解释道,“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碰我那里,一时,有些吃惊。” 他还没有察觉自己掉入了怎样的圈套。 周世宁仍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之前还吃过我的,现在轮到你了,碰一下都不行?” 她细声说着,两颗奶子抵到贺昭的胸口,只不过略微磨蹭了一下,就感觉到他的肌肉再次绷紧。 贺昭明显迟疑了下,只见她竖起一根手指,真心实意地做出了保证:“我只是有点好奇,就稍稍碰一下,绝对不捉弄你!” 似乎被她的态度打动,贺昭终于松了口:“好……就一下。” 坏心眼的主人,努力不让得逞的笑意表现得太过明显。 当一个人说“绝对不捉弄你”的时候,一定是心口不一。因为真正的老实人,压根就想不起来要做这样的保证,来把对方引入陷阱。 —— 我发现一个问题,不仅今天要叁更,明天好像也要加更QWQ 谢谢蜂蜜和柚子味的珠珠,还有发出本文第一条重要文评的恕酱。 明明没有上任何榜,收藏还是长势喜人,本节能灯表示不能理解但十分开心~ 激流 半软半硬的胸肌手感着实太好,周世宁把两掌放上去,隔着棉质的T恤抓弄。 纤细手掌和宽阔胸膛之间,对比太过鲜明,反而有种别样的煽情。 被她连摸带按了会儿,贺昭只是呼吸略重了点,甚至有余裕将她腮边的头发捋至耳后。 周世宁自然没有忽略他的这一动作,并起了双指,用最灵活轻巧的指尖,揉搓他仍然硬挺着的乳粒。 她这次的动作更加纯熟,相应的,大狗狗的反应也更加剧烈——肉棒立刻挺了起来,打到了她的膝窝处。 贺昭左腿被她缠得用力,躲也无处躲避,胸前神经最为敏感的部位被她控制着,不仅仅是揉或按,甚至用指甲去来回刮蹭。 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刺激,更不知晓这个部位被玩弄之后会这样酥麻难忍,甚至连无人触及的尾椎处都有痒意传来。 油锅里小火慢煎的鱼,也不过是这样。 胸前的刺激骤然停止,他得到喘息的余地,却听到周世宁贴着他的耳朵,用气声说道:“很舒服,是不是?” 正要反驳,下身突然被她从根部捋到冠状沟,又被柔滑的掌心包裹住龟头。 贺昭竟不知什么时候下面的肉棒立了起来,还恬不知耻地渗出少许前液。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未发出的喘息声被周世宁突如其来的吻封住,并未得到安抚,反而愈发焦灼起来。 “你刚刚帮我捋了下头发,我也帮帮你,好不好?” 明明是诱哄的话,可被她用绵软的、仿佛渍过蜜的音色说出来,他不信世界上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恳求。 鼻腔内发出的响动像小狗轻哼,让他自己变得不好意思,羞于承认那是他的身体发出的声音,别过头去。 这样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周世宁,她终于肯履行身为主人的义务,尽职尽责地撸动起他勃发的阴茎。两只手环绕着茎身,每一下都从根部照顾到顶端,感受凸起的青筋那奇异的触感。 食指轻轻搔动铃口时,贺昭终于承受不住,猛然低头咬住了她的颈侧。 隔着浴袍,仍有清晰的痛感传来,与此同时是掌心的热潮奔涌。 这一次的射精如同激流,湍急且久久不能止息,直到周世宁的手掌再也找不到一寸干燥的肌肤,伏在她身上的那个才颤抖了下,停止了这次漫长的出精。 周世宁把精水涂到他的小腹上,看那些如树根生长的青筋自下而上消失在他的脐下,看他胸口猛烈的起伏,以及缓缓仰起的脖颈。 看到那被称作“亚当之苹果”的喉结,隐忍地耸动。 她看清了他的神情。 相比飨足后的满足,贺昭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茫然失措,仿佛被抛到虚无的半空中,一切都不复存在,一切都消失了意义。 虽然周世宁从未见证过任何人失去童贞的瞬间,但她不由想到,也就是这样了。 先前洗过的澡全部作废,贺昭抱起她去浴室的时候,仍是呆呆的。 最后两人躺回到床上,周世宁长久地不做声,听到身侧的人发出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后,她左手托腮,借着月光看向他的侧脸。 略微下垂的眼尾,闭上眼睛之后更觉得驯服,忽略掉锋利的眉骨和下颌线条,再忽略掉薄刃一般的嘴唇,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扁搓圆的乖孩子了。 颈侧的伤口传来丝丝痛楚,然而更多的是兴奋。 她迫不及待要迎接明天的到来,不知那时的贺昭看到他的齿痕之后,又会是怎样的神情。 —— 第叁更依旧是傍晚更新。 谢谢南希和云朵的珠珠(*/ω\) 今天要去家居商场,请大家保佑我买到一口称心如意的不粘锅。 马上出门! 青色 半梦半醒之时,周世宁只觉腮边蹭着不知是抱枕还是什么,质感柔韧,让她禁不住贴得更近。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被身边多出的宽肩窄腰的大个子惊了一跳,但因为没有完全清醒的缘故,震惊之后的反应也慢了一拍,只缓缓把大腿从他腰上挪了下来。 只要睡着,就会像树袋熊一样抱住身旁任何可以抱住的东西,她自小就是这样。 不过是一晚上过去,贺昭腮边已有隐隐的青色须根。 周世宁探着身子,伸手摸了摸,不自觉露出一点浅笑。 所幸无人看到。 她坐在床边,等待稍后打开谜题的盒子。 外面的天空尚且昏沉,还要再等些时候,才会日出。 察觉到身下的床垫震动,周世宁旋过身去,看到贺昭揉着眉心醒来。 昨晚那明亮得如同郁金香光泽的眼神不复存在,他皱着眉,神情错愕。 周世宁心跳空了一拍,不知说些什么。 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模样,也是她司空见惯的神色,但此时竟有种陌生到惊悚的感觉。 还是贺昭先开了口:“你肩膀那里,受伤了。” 因为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他的语气里只是淡淡的陈述,但周世宁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受伤了,是不是因为我? 她点了点那处鲜明的齿痕:“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柳宗元如果知道她拿传世的名篇来调情,不知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人。 周世宁默默地想着,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难为她昨晚还保存有一丝理智,还记得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弄脏衣服也找不到可以替换的。 睡前洗的内裤,这时候差不多干了,裙边的白浊痕迹冲洗掉之后,现在也不太能看出有什么异样。 在外过夜真是麻烦。 周世宁按捺着抱怨,从卫生间走出来,见到床上多了几件体恤和短裤。 衣服的尺码明显和贺昭不相符,她走过去,随便拿起一件在胸前比照了下,问道:“是给我的?” 明明是肯定的回答,却被他回答得格外淡漠:“是我过去的衣服。你不想穿的话,也没有关系。” 周世宁不接他的话,径自揭开衬衫的纽扣,仿佛低声自语:“我试试哦。” 他像是被什么灼到眼睛,背过身去,而后又躲去了卫生间。 看着这么个高她一头还多的少年匆匆逃走,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周世宁脱掉原本的衬衫,套上T恤,居然还算合身。 她走到卫生间外,对着门内喊话:“是你什么时候的衣服?不要告诉我是初中?” 里面静默了会儿,那人咳嗽了两声,说道:“是小学。” ……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吃完早饭,然后出门,两人都没再说话。 周世宁觉得很是有趣,她对旁人的情绪一向敏感,无论是强颜欢笑还是故作悲恸,她都能察觉得出。 将松饼端上餐桌的那位女士,明显对她的身份好奇得不得了,每个身体细胞恨不得都要发出疑问,然而从始自终,都没有说出一句不得体的话。 相比是贺家的薪资开得足够高,让人愿意动用一切心智与体贴,来保住这份工作。 谁说用钱买不来尊重呢? ——怕只是开出的价码还不够高,高到令人惊心动魄。 出了大门,贺昭带她去路边打车。 周世宁挑了挑眉,言下之意是贵宅邸的风格低调内敛也就罢了,居然连专职司机也没有么? 贺昭看了她一眼,片刻后低声说道:“司机的小女儿生病了,这周告假。” 她点点头,说道:“等下还要麻烦绕道去一下药店。” “家里有药箱,常规的药物应该都……” “那,紧急避孕药也有吗?” —— 终于来到我期待的剧情了! 搓手! 以及,我冒雨买到了一口好锅,今晚烙大饼吃 ( ′ ? `)/? 再以及,不应该在上一章的作话里自满,收藏涨得不多了呜呜欧 谎言 20 出租车载上两人,一路开到多福路。 前方红灯,车停在线内,贺昭说道:“麻烦您路边停一下,我们叁五分钟就回来。” 等车停下,周世宁兀自开了门,回身看向他:“我自己去就行,你不需要下车。” 贺昭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声“好”。 买药回来,他犹豫了下,压低声音问道:“你吃了么?” 回答他的声音清澈响亮:“你说避孕药吗?我没带杯子,一会儿去教室里接了水再吃。” 司机原本正在喝水,听了这话,猛烈地咳嗽起来。然后他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看了她,又看向贺昭。 车内的环境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微妙。 周世宁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姿态,瞥见身侧人眉心右侧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这是他压抑情绪的证明。 她背过身去,像个顽劣儿童,舔舐着抢来的糖果。 除了恶作剧的快乐,她也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答案:“昨晚发生的事,他果然是一丁点也不记得。” 只可惜,就算处于这样被动的局面,贺昭仍然是一张扑克脸,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 如果是昨晚的那个,听到她刚刚的发言,只怕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周世宁不期然看向车窗,在看清上面映出的自己的模样之后,她愣住了。 为什么会有怅然和隐隐的期待? 她难道不是只想睡一下这位难以接近的同班同学? “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看周世宁下了车,走到靠近前窗的位置,这位见惯了各种社会人士的司机,难得露出为难的神色。 然而他还是艰难开口道:“小姑娘……还在读书,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有混账男孩,才会不自己做好措施,这就是欠揍!” 贺昭正要关车门的那只手,明显是僵了一下,而后才把门关上。 从来没有人和周世宁说过这样的话,许盈倒是说过,如果她敢胡搞出孩子来,要么摔死,要么随便送给别人去养,兴许还能拿点营养费。 当母亲的忘记了,她流产之后卧床休息,是周世宁守在床前,看顾了一夜。 说了谎话,却得了陌生人的好意,她有些慌张,笑得也不太自然:“哦,我知道。” 等到车开得没影了,周世宁终于想起,方才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太中听,该说的谢谢,好像也没说。 她难得有些沮丧。 到了大课间,不少人去小卖部,也有人去其他楼层窜班聊天,总之乱糟糟的。 同桌许筝趴在桌子上休息,周世宁把她漂亮的卷毛绕在手指上,打发时间。 贺昭出现在教室门口的瞬间,她就已经看到了。没办法,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不由得她不去下意识捕捉。 原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没想到走到第叁排,高大的身影停住了脚步。 桌上多了一杯水,他什么也没说。 按理来讲,这时候班里人不多,又都各忙各的,不应该有人注意到贺昭这不经意的动作。 然而周世宁一抬头,和背靠窗台的化学课代表对上了视线,他笑得令人不快,左脸略微抽动了下,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 周世宁在心里骂了句“智障”,背过脸去。 手机收到新消息:“吃了吗?” 这人什么时候变成北京老大爷了,张口闭口就是“吃了吗您”。 周世宁恶狠狠地点击屏幕:“马上吃,放心,我绝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一行字打完,她却没有着急发出,考虑了一下,又全都删掉了。 贺昭最后收到的版本,是赤裸裸的威胁:“要我吃也可以,你要保证我能去排球队当教练助理,否则免谈。” 不知怎的,他并不像往常那样不耐烦,仔细读了两遍,回复道:“好,放学等我。” —— 下一章必须要写肉,再不写肉,我的一些,就是比如说我的容貌我的身材,还有我的社交的礼仪,还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灵魂都会被毁了…… 上面句子的后半段,是我从网上抄的。 一句话看了一万遍还是记不住,这是否也是一种值得关注的灯具老化问题? 之后我们将对这一点进行深入探讨,那么观众朋友们,下期节目见~ 轻舔(二更) 周二没有晚自习,六点之后,参加社团的同学自行去相应的活动教室或者体育场馆,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学生,也可以自行回家。 按照贺昭给的地址,周世宁绕了点路,终于找到活动教室A247。 她推开门,里面是一张可供十几人使用的圆桌,贺昭坐在靠窗的位置,抬头过来。 就算是独自坐在这里,他也还是端坐着,肩背挺直,从头看到脚,让人找不出一丝纰漏。 周世宁坐到贺昭身边,伸手把他在看的书合上了。 他不疾不徐地把书推到她面前,封面上两排大字——排球运动,从入门到精通。 还是全彩图解版。 “你今天先看这个,有不会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周世宁听得牵起嘴角,这话让一万个人来讲,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会说,“有不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时刻注意着,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时刻关照着他人的自尊心,直到成为习惯。 人们把这称呼为修养。 然而一米八的人见到一米六的人,屈膝弯腰,表示大家都是一样高的,人生而平等,难道不觉得虚伪吗? 周世宁停下自己脑内的这阵小型风暴,掀开了书页,仿佛她真的是虚心求学来的。 墙上挂着时钟,没有人抬头去看,也就相当于不存在。隔壁琴房起初有人在弹钢琴,随着休息的间隔越来越长,也听不到了。 头垂下的时间太久,脖颈有些僵硬,周世宁伸手去按,结果碰到伤痕,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她制造出的声音,还是表演的成分更大一些,但还是起到了效果,贺昭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借来的T恤尺寸合宜,弹性适中,周世宁把领口拽向左侧,肩膀皎洁的大片肌肤毫无顾忌地显露出来。 她只说了一个字:“痛。” 如愿以偿的,她见到了贺昭皱起的眉心。 他像平日一般果决:“去医院。” 周世宁知道这人一向言出必行,果然,下一秒就见到他站起来,没有推诿,也不觉得是麻烦,就像机器人在处理系统给出的任务列表。 你们外星人,就是用这种方法侵略地球的吗? 周世宁牵牵嘴角,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只手难以合握,她又补了另一只手,姿态简直像小孩摇着手臂在撒娇。 她的眼波自睫间流溢,说出的话,也带着娇痴蛮缠的味道:“我不去医院,你帮我舔一下就好。” 咬紧 说完,不等贺昭做出反应,周世宁金鱼一样从座位上游下去,恰如其分地将她的尾鳍覆到他的脚上。 在“抱大腿”成为网络热词之前,它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撒泼方式。 而她的四肢足够纤细,脸皮也足够厚,所以能把这个动作做得八分无耻之余,还有两分的好看。 这下周世宁不能怪贺昭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了:“放开。” 金鱼变作八爪鱼,缠绕得更紧。 触手蜿蜒向上,擦着他的大腿,向着不应触碰的部位一寸一寸贴近。 在周世宁犹豫着要不要无耻到底的时候,一只大手将她拎了起来。 确乎有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悬空。 紧接着,是颈边的热,仿佛直接触及焰心。 惊人的温度让她肩膀颤抖了一下,闪躲是下意识的反应,却只是使得钳制着她的那人双臂收得更紧,几乎没有留出呼吸的余地。 肩背被抵了一下,是贺昭高挺的鼻骨。 他在用力舔舐着她颈部柔腻光滑的皮肤,舌面粗糙颗粒的质感,让她恍惚间以为是什么大型猫科动物在尝她的味道。 对于食肉动物来说,舔当然是不够的,再用力也不够。 否则,为什么要长出尖利的獠牙—— 伤口还未痊愈,又被他磨牙一般咬紧又放开,痛楚之中夹杂了一丝痒意,让周世宁轻哼了一声。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扯紧了贺昭的头发:“痛!” 这一声呼痛,使他紧贴着周世宁的身躯瞬间僵住,动作也瞬间冷却下来。 两人目光再次对视的时候,那双冰冷的眼中,难得带了点羞赧。 周世宁分得清,冰山即使有霞光辉映,染上了一抹茜色,也仍旧是酷寒。 只不过,像她这样无理也要闹叁分的人,撞见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坐到桌子上,她示意贺昭弯下腰,再靠近一点。 尖俏的下巴嵌金他的肩窝凹陷处,周世宁的声音小到屏住呼吸才能听清:“昨天晚上你不止咬了我的脖子,下面也被折腾得很惨……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停下,后来哭得都没力气了,不信你……” 贺昭一下捂住她的嘴巴:“我信。” 一早猜到他听不得这些话,所以才会慌不择路,走到她安置好的陷阱里去。 周世宁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话,小声又重复了一遍:“你真的信啊?” 然后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他眼底:“既然相信,那你一定愿意弥补一下可怜的我,对不对?” 直到桌上的女孩侧过身子,从提包里取出一支药膏,贺昭仍未觉察出她的意图。 然而周世宁极有耐心:“无论是哪个地方,受伤之后总是要涂药的,对不对?” 贺昭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周世宁说完,左手握成一个圈,被右手食指来回穿过几次,“我的手指毕竟太短了,碰不到那么里面。” 她再次见到了这人眉心微微的那一下蹙动,像是忍无可忍之前的预兆。 贺昭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冷淡:“那就去医院。” “我要怎么跟医生讲?被插得太深了,所以需要治疗……我怎么说得出口?” 如果这时候他敢回答“你不是说出口了么”,周世宁就要扑上去咬他的脸。 但他只是转过身,向外走去。 周世宁冲着他背影大叫:“你这就跑了?是不是人啊?” 隔着叁四米的距离,贺昭像是无奈到了极点,逼不得已才做出解释。 “我要先去洗手。” 口交 等待会把时间拉长,让人对流逝的分分秒秒失去正确的判断。 周世宁坐在桌上,无聊地晃动着脚,又翻开了手边的那本书。 为了增加趣味性,作者介绍了许多知名的球员,他们的身高往往在两米上下浮动。超不过一米八五,一般就会被认为太矮。 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规则。 传来开门的声音,周世宁旋过身去,抬头望:好高,在哪里都不会减少存在感。 贺昭走得很慢,上下打量着她:“在等我?” 周世宁挑了挑眉,发现他在笑。 笑容之中有戏谑,是她没见过的神情。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先做出了反应,要她从桌上跳下来。 然而一双大手立刻握住了她的腰,像被铁箍紧紧箍住,她动弹不得。 这种压迫感是周世宁熟悉的,一次出现在暴雨夜,另一次,则是在深夜的合欢路上。 贺昭宽阔的上半身压着她,迫使她一点点沉下身去,摆出臣服的姿态。 周世宁两手撑在身后,几乎与他肩骨相抵。呼吸声清晰可闻,她终于有机会看清这双眼。 眼中流溢的是毫无掩饰的欲望,纵然饥渴,却也并不急着将猎物吞吃入腹,而是要尽兴品尝对方挣扎时的绝望与无奈。 贺昭嗤笑了一声,视线从她的眉宇间移开,眼神突然变得晦暗。 在他俯身下去的刹那,周世宁脑内警铃声大作:第一次咬可以说是情趣,后来的舔是她自己要求的,也没什么好抱怨。但再咬一次…… 她还不想进医院! 求生的本能救了她,但没有完全救出。 周世宁整个人平躺到了圆桌上,肩膀以上都是悬空的,让她有些眩晕。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正像鱼钩一样挂住贺昭的下唇,而他的脸色,并不比深海那些随意生长的鱼类好看多少。 什么叫作死。 周世宁讪讪地把手抽出来,像要挤出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又怕被贺昭误解,只能闭上眼睛装死。 房间被沉默填满,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装死也不是不行,但这个姿势实在是,脖子发酸。 周世宁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下一秒,后颈被人托起,她落入了宽阔的怀抱之中。 “把我钓上来,就不管了?” 玩世不恭的语调,紧贴着耳边的温热气息,让她的耳根隐隐发痒。 打蛇要随棍上,周世宁把手贴在他的胸口,感受掌下柔韧的肌肉,与强有力的心跳。 她的声音好似梦呓:“有些人钓鱼不是为了吃,而是……要拿来做不好的事。” 心跳骤然变得激烈,她就知道,他一定听得懂。 两人一个坐在桌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即使有桌椅之间的高度差,也还是不够。 于是他弓起腰,把头深深埋进周世宁的两腿之间。 腿心柔嫩的肌肤被硬挺的短发扎到,立刻有种奇异的不适感传来。她下意识就要合拢双腿,却被他紧握着两膝,不留情面地打开。 舌头隔着内裤戳刺,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酥麻的感觉仿佛被放大,又有一种隔靴搔痒的不畅快。 是一早就湿透了的,在他一边舔舐着伤口一边用牙齿轻咬的时候,周世宁蜷缩着身体,并紧双腿,绞出一股黏腻的汁水来。 仿佛感知到她的心声,贺昭轻咬起了腿根的软肉,而后又用牙齿磨蹭着两片湿滑的阴唇。快感来得过于激烈,周世宁绷紧了小腹,难耐地低叫了一声。 然而他的坏心思并没有结束,双唇噙住兴奋不已的阴蒂,舌头模拟交合的动作,一下一下往穴口内抽插。 周世宁眼前的图像开始变得模糊,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分不清抽搐着的是腿心还是阴唇,像绽开的花要把所有的瓣与蕊都缩回去,然而做不到,只有蜜水一股股地喷出来,随着她剧烈的喘息,泄在他的唇舌间。 指尖都在发颤,喉头都是酥痒的,周世宁动不了,也发不出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昭站起来,隔着衣服抓紧了她胸前两团软肉。 仿佛真的只是受求知心驱使,他哑着嗓子,捏着她的乳尖问道:“怎么连这里都翘起来了?” —— 实在太饿了(字面意思),先去吃个披萨,回来再写。 想不出要怎么求收藏和珠珠了,总之谢谢大家为了我,不辞辛苦地填写验证码,比心?? 指尖 周世宁嗯了一声,试着用脚踹他。 贺昭牵牵嘴角,箍着她的腰向自己身下拽过来:“怎么,又有力气了?” “你,闭嘴。”高潮过后连声音都变得酥软,听起来像在打情骂俏。 果然贺昭不以为意,语气里甚至还带了笑:“怎么,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那我走了?” 他佯作转身要走,然而动作慢得很,刚好够周世宁抓住他手指末端。 得逞的家伙笑意更深:“不想我走……那你倒是说说,想我留下来做什么?” 周世宁情潮未褪,仍是有些失神的模样,又被他低沉嗓音勾起了别样的心思:“想你……进来……” 两人下半身贴得不能更近,他略有动作,周世宁立刻感知到有硬物顶着自己的腿心,热度惊人。 她的脚轻轻蹭着贺昭的小腿,是无声的勾引。 教室里响起一声嗤笑。 贺昭俯下身,扣住她的咽喉;“要我?” 周世宁发不出声音,只好眨眨眼睛。 “那做的时候,你真的能分清我是谁?” 声音沉闷如同大提琴一般,锁喉的力度却愈来越大,仿佛她打错一个字,就要死在他的手下。 周世宁不挣扎,也不说话。 她虽然在心底重复着外星人入侵的说法,但也不过是避重就轻。想不到贺昭这么快就主动提及,她没有完全的应对措施,只好保持沉默。 僵持了十数秒,贺昭松开了手,扶着她坐起来。 周世宁轻咳了几声,忍不住拍打了他几下。肌肉的手感太好,打起来也是过瘾的,她气不过,抓紧了贺昭的肩膀,指甲慢慢嵌进他的肉里。 贺昭没有躲,只是将手探尽她的裙底。 撩开裙子并不费什么力气,但镶着细致花边的塔夫绸下出现这样一截粗壮的手臂,怎么看……都过于煽情了。 指尖绕过早已濡湿的布料,用力揉按着阴唇,很快就让她直不起腰,将柔若无骨的上半身依偎进他的怀里。 两人之间的硬物的存在感未免太高了些,周世宁拿手指戳弄那东西的顶端,仰头问:“又不是出来露营,怎么还搭起帐篷来了?” 贺昭挺腰,把肉棒送到周世宁的手心,指尖刮蹭着她颤抖的阴蒂,看着她立刻咬紧下唇,不由得哂笑。 周世宁忍不住用头撞了下他的胸口:这是被她在口头上讨了便宜,就要在手上补回来。 这么这么斤斤计较! 她移开了脸,手也从他肉棒上拿开,小声抱怨:“每次都是用手,真没意思。” 然而话说一半就变了调,喘息也急促起来——贺昭加了第二根手指之后,阴道口的紧绷感太过强烈,拇指指根又来回摩挲着她的阴唇褶皱,快感也像层层海潮涌来,将她打得浑身湿透。 伴随着一声刻意压低过的尖叫,周世宁迎来了第二次的高潮。 当她还没从余韵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对方似乎已经有些兴趣缺缺:“在这里做也做不尽兴,明晚去开房好了。” 说完,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放到她的大腿上:“你自己清理干净,我先回去了。” 教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傍晚的霞光几乎散尽了,室内一片晦暗。周世宁低下头,看到那本全彩插图的排球入门落在地上,还印了不只一处脚印。 她记得贺昭拿出这本书时的神情,像天真的牧童,在轻抚他最心爱的羊羔。 驯狗(二更) 周世宁回到家,看到了旅游归来的两人。 周培文瞥见她,招手让她过去。 “有事吗?”周世宁坐到沙发上,托着下巴看向许盈。 果然,许盈皱起眉头:“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周世宁嗯了一声,也不解释,她知道这也就是句场面话。 许盈未必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尊重的,但在人世间活了几十年,经验告诉她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身段放柔软一点,有利于利益最大化。 小狗都知道见人作揖有肉吃,何况是人。 周培文不说话,客厅里是寂静的。 过了片刻,许盈起身向外走:“我去看看院子里的那些花,这么多天不在,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 她打算说得自然一点,还是略显着急了。 等到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周培文点了烟,靠在沙发上,像是有些疲了。 周世宁说不是厌烦他这种姿态,说到底,她甚至觉得有些奇异:明明是他找别人有事,且这件事似乎还有些棘手,但这个就是能把氛围扭转成让别人觉得,是自己有求于他。 她一不小心,鼻腔内发出轻笑。周培文把烟放到烟灰缸的边沿,淡淡说道:“怎么?” “没什么,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他也不追问,指间重新夹起了烟:“周五晚上有个局,到时候我把地址和时间发给你。” 周世宁在心底“哦”了一声,说道:“八千。” 像是预料到她会这么讲,周培文长长地呼出一口烟,而后说道:“五千。” “六千八。” “好。你上去吧。” 周世宁拎起书包,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卧室的穿衣镜里,是十六岁的女孩子,穿着圆领T恤和及膝的裙子,神情有些呆滞,但还不至于讨人厌。 怎么看,都和刚刚那种只会发生在排钟的老鸨和妓女之间的对话,仿佛毫无干系。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掀起T恤的下摆,利落地脱下。 终于有时间来想一想贺昭的事…… 那个时候,他戏谑着问,“分得清我是谁吗”,被周世宁用沉默搪塞了过去。 “嗯?”周世宁讶异地低下头,发现她刚刚发呆时无意识地在纸上随意勾画,除了无意义的杂乱线条之外,居然有叁个小小的图案。 最左侧的是小小一座山,山上有一朵花。 中间是毛茸茸的大型犬。 最右侧,则是一团扭曲的黑线,说不清是什么东西。 就算她不承认,可就是分得很清啊。 就连身体的状态,接纳的程度,和不同的人格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不同的。 周世宁狠狠点了点头——相比外星人入侵,还是多重人格的说法要更科学一些。 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略微晾了一会儿,按下接听键。 电流承载的声音兴冲冲的,像是迫不及待要和周世宁讲话:“你想我了吗?” 她一瞬间回想起这人先前兴趣缺缺的模样,以及把纸巾随意放在她大腿时的那副表情。 当然,这些都没有那句话来得让人厌恶: “你自己清理干净,我不管了。” 也不是没遇到过更让人讨厌的事,但她就是觉得非常火大。 屏幕对面的人没有得到回应,音调降了下来:“怎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了吗?” 如果他打来的是视频电话,周世宁想,现在应该就能看到这个人身后摇晃的长长的尾巴——出去玩吗?带我出去玩吗? 是同一个人,但又不是同一个人。 她小声地叹了口气,语气已经变成了驯狗的那种甜蜜的无奈:“我要去洗澡,一起吗?” 脱掉 声筒传来几声咳嗽,周世宁露出点坏笑,语气却温柔又满怀关心:“你身体不舒服吗?那早点休息,我……” 少年的声音一下子着急起来:“没有!我很好!” 她差点笑出声,情不自禁眨了眨眼:“那我现在去拿浴巾,你等我一下哦。” 对面像是有点呆呆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卧室有独立的卫浴,不用担心任何人的打扰。 周世宁是在搬进来之后,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房间的构造。 她把浴巾放到浴室的置物架上,又光着脚出去找手机支架。 电话一直在通讯状态,周世宁把手机拿起来,贴近脸颊:“我先把手机挂掉,然后给你拨视频电话,好不好?” 说不上为什么,今晚的她好像特别有耐心,每句话的尾音都微微上扬,仿佛诱哄。 贺昭却好像不太适应的样子,和上次一样,回答时总是要慢上一拍。 总会习惯的。 周世宁一边想着,走到浴室,拨通了视频电话。 她冲着贺昭挥挥手:“看到我了吗?” 屏幕里的他好像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半干的,额前几缕刘海垂下来,有点青涩的孩子气。 看惯了运动场上戴着黑色发带的贺昭,以及平时总是穿着校服衬衫的一本正经的模样,周世宁觉得有点新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贺昭原本端坐着,被她灼灼目光盯得久了,略微垂下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喂——”周世宁故作生气地拉长了声音,“你在看书吗?” 贺昭抬起头来,左手撑着脸,然而于事无补,周世宁已经看清了他脸上的红晕——进浴室前还以为他是不适应,现在想来,也许是……太兴奋了。 打开花洒之后,肩膀以下一点点被水流打湿,宽松T恤紧紧贴着胸脯和小腹,原本遮掩住的曲线显现在他的眼前。 屏幕里的大型犬疑惑地歪了歪头,语气纯良:“你洗澡不脱衣服的吗?” 说完之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明在她手里射过不只一次了,到底是在害羞什么啊? 周世宁想不通,但不妨碍她觉得有趣。 她凑近了手机,嘴唇一张一合:“好色哦,明明坐在书桌前面,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每听她说一个字,少年的脸就红上一分,几乎可以看到有热气一点点冒出。 “那你说想看我把衣服脱掉,你说的话,我就脱给你看,好不好?” 这下他贺昭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红色,喉结难耐地上下滑动。就在周世宁以为他要把头埋进臂弯时,却听到了他因情欲而变得不再冷漠疏离的声音。 “想看你……把衣服脱掉。” 沙沙的,还带着点低哑。 周世宁被他与往日不同的声音勾得耳垂发痒,脱掉衣服时,丝绸发圈也一并掉落,几缕头发垂落胸口,酥痒的感觉蔓延开来。 如果他这时候在她旁边的话,应该会帮她把头发撩起来吧? 还是说,用舔的会更好? —— 一个小时之后有二更~ 请给腱鞘炎犯了,此时正在尝试热敷疗法的某人收藏和珠珠鼓励 星星眼?(?ˊ?ˋ)?? 入镜 胸罩的搭扣设计在了前面,解开的时候布料弹了一下,刚好蹭过乳尖。 她的双臂交迭,拢住饱满的下半球,落在贺昭眼里,则是呼之欲出的白皙与引诱。 似乎还嫌不够,周世宁探着身子,故意使双乳轻晃了下,软着声音问他:“不打个招呼吗?” 虽然知道不现实,但她好像还是听到了屏幕另一侧传来剧烈的心跳声。 “想舔。” 周世宁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表达欲望的方式何以突然变得直白。但抛下羞耻心的瞬间总是需要多一点鼓励,她用指腹揉搓着乳尖,很快就硬了起来,又因为手上原本就留有水渍,变得湿漉漉的,完全像是刚刚被人舔过的样子。 她握住右侧的软肉,抵在质感奇异的光滑屏幕上:“已经很湿了……你还要不要舔其他的地方……” 另一只手从支架上拿起手机,调整角度,使他看到刚刚难以入镜的下半身:肌肤覆着一层薄薄的水色,除了一条薄荷绿的系带内裤,她什么也没有穿。 然而那一层轻透且用料少得可怜的内裤,也只是欲盖弥彰而已,毛发的颜色透过布料隐隐显现,阴阜的形状也清晰地显现出来。 突然之间,贺昭脑内闪现过一个偶尔听到的词汇——骆驼趾,当时的他不甚明了这个词的意思,但从谈论着它的那群男生的神情来判断,也能猜个大概。 现在,他明白了。 收到刺激的不仅是大脑,下身血液汇集的那个器官,也在叫嚣着存在感。贺昭刻意忽略了太久,这时候已经硬得发痛,他不得已褪下短裤,肉棒立刻兴致勃勃地弹跳出来。 周世宁又怎么会放过他的肢体变化,她将声音压得更加软糯,甚至带了点孩童的鼻音:“撸给我看嘛,上次答应了,结果最后还是用了我的手,说话不算话!” 用最天真的语调,说最放荡的语言。 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甜蜜的陷阱,贺昭睫毛低垂,带着犯错之后的神情,站起身来。 周世宁觉得自己简直发了疯,他起身时,身下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的声响,居然都让她觉得性感。 他像放置一件物品那样,把肉棒放到了桌上。 颈身暴起的青筋在屏幕中格外鲜明,又因她手机上溅了几滴水珠,看起来愈发让人血脉贲张。 周世宁用手擦拭掉水渍,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末端的龟头处好像又涨了一圈,冠状沟也变得悍然。 贺昭用手背遮住眼睛,嗓音沙哑得像一头困兽:“你不要,故意刺激我。” “这就算刺激了?” “如果我说,想吞下去,舌尖在你龟头上一圈一圈地打转,然后舔你肉棒的青筋,还要用手揉你的——” 被她意淫的肉棒脱离了视线,只有喘息声无限地放大,回响在浴室里,最后是一声低低的呻吟,意味着他到达了快感的顶端。 他背过身去撸鸡巴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可以说是被周世宁的话硬生生说道射了。 意识到这件事,她的头皮传来一阵酥麻,雀跃地拿起手机,语调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冷漠:“贺昭,我们以后别再这样了。” 她的大型犬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回答都带着无措与茫然:“嗯?” “我不想再这样了……”停顿了片刻,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你直接插进来。” —— 下周再进入不了正题,我就…… 我就…… 只能去上门恳求一下男女主演 ?o(╥﹏╥)o ? 前几天他射了那么多次,会不会影响球场上的 最后一个字从唇间滑出的刹那,周世宁关上了手机。 她确信对于屏幕另一端的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周世宁一夜无眠,醒来后拉开窗帘,发觉天空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 下午有体育课,好在她选修的羽毛球是在室内,不受天气的限制。 整个上午都是热气沉闷,连课间去校超买东西的学生都少了许多。 下午第二节课结束,雨仍旧没有下,周世宁被许筝拉着手,晃晃悠悠地向体育馆走去。 她像是做梦刚刚醒来,突然说了一句:“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许筝牵牵嘴角,有点无奈:“你怎么上个月问了,这个月还问啊?” 见周世宁不答话,许筝递了台阶过去:“都不知道该说你是上心还是不上心……我生日是上个月的二十九号,已经过去了,傻子。” 人和人只要走得近了,很难避开互相刺伤的时刻。 许筝知道自己的脾气算不得很好,毕竟家境殷实,父母宠爱,又长了张讨人喜欢的小圆脸,就算她使些性子,也仍旧有很多人乖乖买账。 但不知怎么的,和周世宁在一起,她常常有老实人娶了个美娇娘,挨训受气也是甘愿的即视感。 就拿生日这件事来说,其他人胆敢不在当天凌晨十二点准时发出祝福,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人踢出自己的世界。 想到这里,许筝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把没长心肝的那个人抱住了:“我不管,生日过了,礼物你得补给我。” “要什么?” “嗯……钻石,亮得闪瞎人眼的那种。”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进了体育馆。 周世宁刻意不去想贺昭的事情,然而他的名字还是经其他人的谈话传进她的耳朵。 他们在谈论周四和周五的排球比赛,因为在外省举行,所以贺昭这两天都不在学校。 她因为这个消息而分神,“啪”的一声,被从天而降的羽毛球砸中脑袋。 捂着额头去捡球,弯下腰的时候,周世宁不由得想:前几天他射了那么多次,应该会影响比赛发挥吧? 可惜看不到比赛的实况,否则欣赏贺昭球场上吃瘪的样子,也别有趣味。 佛教说起心动念,无一不是罪,周世宁没想到她不过起了这么一点点坏心思,放学就在校门外被人给堵了。 堵她的人是高年级的学长,递情书按理来说也算正常,但硬是要人当面拆开来看就有些过份了。而且除了递情书的那个,身后还跟了别的人。 周世宁不想起冲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说:“对不起。” 一般人到这里,也该闻弦歌而知雅意,老老实实地该回哪儿回哪儿了,但对方不像是受了打击的样子,反而有点嬉皮笑脸:“怎么就对不起我了?” 她在心里骂了句“傻叉听不懂人话”,面上仍是淡淡的:“因为我不能答应你。” 原本站在学长身后的那个,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拉起周世宁的手腕:“既然都说了对不起了,那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补偿一下,才能算有诚意,是吧?” ……这都什么脸谱式的带恶人。 如果依照剧情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剧本上的下一句就该写着男主角如何以动人心魄地方式登场,然后英雄救美。 “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女生,不觉得自己很卑劣吗?” 和这句话一起落地的,还有一只叁色交错的排球,慢慢滚到周世宁的脚边。 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英雄,她咽了下口水:不是吧,说说而已,还真的要来这一出? 真当她没看到过肉搏是什么样的? 周世宁后退了一步,自觉给面前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留出活动的余地。 而他们也没辜负她的这份体贴,推搡着打在一起。 后出现的那位,周世宁不太熟悉,只记得他是贺昭的队友,好像是叫做……姜启鸣。 身边不远处打得你来我往,她一个人抱着排球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倒也心安理得。见战事进入尾声,她方才试探着走近:“你还好吗?” 姜启鸣脸上挂了点彩,不再是文质彬彬的样子,然而语气还是温和的:“没事,小伤而已。你呢?” “我没事,谢谢你。” 被他揍翻的两个人灰溜溜地退场了,姜启鸣似乎是突然想了什么,说道:“我是高叁五班的姜启鸣,以后他们要是还敢这样,你就来找我。” 周世宁点点头,像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说道:“谢谢学长,以后我也会多注意。” 说完,她眼睛一亮,指向前方:“家里来接我了,学长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改天我再请吃饭。” 小步跑到路口,打开车门,坐进后排,这一连串的动作,周世宁做得行云流水。 她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听到冷淡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谁让你进来的?” 只消这么一句话,就让她确定了——现在当值的,是冰山版本的贺昭。 周世宁双手抱臂,小声嘀咕:“不让我进来,那你经过的时候车速放那么低?” “学校附近限速。” 冰山就是嘴硬。 她立刻举起双手:“是我私闯民车不对,您大人大量,看在我差点被人揍了的份上,施舍一点善心,送我回家吧。” 贺昭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到手腕处,没说答不答应送她回去,只问:“哪儿受伤了?” “没受伤,幸亏有个好心的学长及时出现,把我给救了。”周世宁嘴角的笑弧一点点显露出来,“我改天还要请他吃饭呢,学长叫什么名字来着……对,姜启鸣。” 听到这叁个字,贺昭眉心的那颗痣微微地动了一下。 要说的话说完,周世宁合上眼睛,不再讲话。 英雄救美的故事,她自小就不爱听。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吃这一套,这位姜姓学长的演技,未免也太差了些。 现实不是武侠世界,除非是练家子,以少敌多是很难实现的事情,更不要说在自己几乎没受伤的情况下,把对方几个人打得几乎倒地不起。 真当她没看到过肉搏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周世宁又摇了摇头,就拿她当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吧,没关系。 车开得很稳,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家很近。 贺昭同她一起下了车,立在路边,等她整理好头发。 头顶的星子在闪,夏夜的风带着凉意,他说道:“后来我发的消息,你没有回。” 周世宁发现了贺昭这个有些特别的习惯:当他想知道某件事的时候,相比发问,他更倾向于使用陈述句。 不失为一种守株待兔。 她嗯了一声,说道:“手机进水之后,坏掉了。” 贺昭不置可否,同她道别,头也不回地坐到车里。 车辆消失在视线尽头,周世宁也停下了挥动的右手,伸进口袋,把手机掏出来。 消息是早上发的:“你周末有安排吗?” 等到手机屏幕熄灭,周世宁快步向家门口走去。她不由得要笑——像自己这样把吊着人当爱好的,确实要感谢软件没有上线“已读不回”的功能。 —— 已经写到肉了,但是没凑到一章的字数,所以…… 早午餐吃得简陋一点,晚上我们再吃顿大鱼大肉吧。 (发出男女主再不上床,灯泡钨丝就要烧断的声音) “听说你的手指很灵活,证明一下。” 周四周五两天,贺昭果然没有出现。 明明早就知道他不在,但视线还是情不自禁在人群中找寻他的身影。 周世宁百无聊赖,把中性笔在指尖来回旋转,一不留神,落到地上。 “你手指还真是灵活。”许筝帮她把笔捡起来,说道。 周世宁随口答道:“做别的事更灵活,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说完,肩膀被好友轻推了一下,含笑解释道:“我说的是编手链,你想到哪里去了?” 就这么吵吵闹闹的,像极了每个高中生会有的日常。 周五放学后,周世宁到家还不到七点,她换了衣服,化了淡妆,去参加定好的饭局。 正如周培文安排好的那样,他没有出席,给出的理由是“身体不适”。 饭局上的绝大多数人,年纪都是周世宁的叁倍不止,这是常有的事。但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与她年龄相近的男生。 对上视线的瞬间,男生的表情明显不自然起来。 周世宁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不是冤家不聚头,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好笑的事情。从男生的模样看来,姜启鸣那晚还算厚道,自己挂了假彩,对这位帮忙搭戏的好兄弟也没真下重手。 落座之后,男生的父亲说了句:“还是高中生,就不让他喝酒了。” 周世宁警觉地支棱起耳朵,又听到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劝道:“小姜也该学着喝酒了,差不多到年纪了。” “喝不了白的,喝点啤的也可以。” “人家小姑娘还要喝呢,启川不至于连个小姑娘也比不过吧?” 叫姜启川的年轻男孩哪里是这群老油条的对手,叁言两语就被说服,周世宁埋头替左右倒酒,一颗心慢慢放回肚子里。 也姓姜?或许和姜启鸣是堂兄弟也不一定。 然而此时她顾不上这些琐事,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应付饭局上,生怕说错一个字。 酒过叁巡,老狐狸们也渐渐放下了戒心,讲述起平日里的所见所闻。 周培文是刑庭的法官,所结交的大多是法律界人士,因此这一桌上坐的有法官,有检察官,也有律师,可以说往来无白丁。 周世宁左侧的吴桐律师年纪最轻,敬酒的次数多了些,已经有些上脸的迹象。 她余光看到吴桐掏出手机,便不把视线向他手中偏移,只自然而然地帮忙把酒满上。 吴桐匆忙把手机塞回去,涨红了脸,向她道谢。 等他喝得趴到在桌上,其他人也都几乎神智不清的时候,周世宁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塞进宽大的裙摆,快步离席,走去卫生间。 酒量好,动态视力惊人,并且做事心态稳,不久前,周培文发现了她的这叁个特点,要她帮忙做点事情。 于是周世宁在饭局上不经意瞥到目标人物的解锁密码后,要做的就是等所有人都喝醉,再顺走手机,查看对方的重要信息。 她躲在隔间内翻找聊天记录,突然收到了贺昭的消息。 下意识要点进对话框,指甲轻碰到手机屏幕,周世宁神色一凛:这不是发给她的消息。 —— 今日叁更 发出求珠珠和收藏的嚎叫 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意有所指,很快 察觉到这件事的刹那,她险些摔了手机。 伸手捂住胸口,等到心跳稍稍平复,周世宁走出隔间。必须要回去了,再耽搁下去,难免节外生枝。 酒气熏天,相对清醒的人,也只是含糊着说话,要她打电话叫来司机。 等到这些人都各自被接走,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周培文的筹谋,显然不包括自己的女儿如何回家这一项,所以周世宁要自己想办法回去。 车并不难打,然而司机长着一张老实脸,不多会儿就开起了黄腔。 周世宁静静听着他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得到否定回答,他似乎胆子更大:“那你平时有生理需求,都是怎么解决的?” 车内安静了数秒,她淡淡说道:“忙着出来卖,没空考虑这些。” 司机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涎笑着扭过头来:“学生妹缺钱?开价多少啊?” “一夜六千八,治艾滋病比较费钱,没办法。” 车子猛停了一下,周世宁知道司机这时候没把她赶下去,纯粹是因为看她说完这些话后神色无异,担心激怒了疯子。 她愈发觉得好笑:“您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上的这个病吗?” 司机明显抖了一下,想挤出个假笑又挤不出,只能僵着脸。 “被我爸给传染的,”周世宁说谎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现在我就是要拿刀去捅死他。您等下把我放到路口就好,警察审问的时候,我不会把您供认成我的同伙。” 温声说完这几句,她托着腮,细细欣赏着司机此刻的忐忑与无措。 周世宁并没有任何同情,换做任何一个没她这么疯的女孩子,大半夜坐出租被开黄腔,此时的恐惧都会是这个司机的百倍不止。 下了车,司机没开口提车费的事,她也就只回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这几天您可以关注一下新闻,应该很快就会有报道。” 不等她说完,出租车绝尘而去。 回到家,洗掉一身酒气,她难得睡了个好觉。 周世宁九点醒来,第一件事是摸手机。 看到未读消息的瞬间,她猛然坐起:贺昭昨天发了消息,约她今天上午十点见! 飞快地打字,把回复发出去:“不好意思,我昨晚没看到,邀约还有效吗?” 对面也是秒回:“要把时间往后推迟吗?” 周世宁回复了句“不用”,另一只手忙着把睡衣的从身上拽下来。 十五分钟后,她出了门。 两人在世贸大厦外见面,贺昭在街角喝果汁,一见她便笑,站起来冲她挥手。 周世宁心里略微轻了一轻,也笑得眉眼弯弯。 等她一坐下,贺昭就把一只盒子推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周世宁拆开来看,是和她正用着的是同一个牌子,但款式稍新。 他解释道:“进水之后,就算修好了,也可能没有之前那么好用了。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换别的颜色。” “那……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买呢?” “因为我很喜欢这个。” “我也很喜欢。” 周世宁说话时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意有所指,很快就看到他耳朵尖红了。 “如果不能确定你的尺寸,也可以去买几个不 随便点了些东西喝完,周世宁说有东西要买,拉着贺昭进了世贸一层的珠宝专柜。 柜员看着两个人,心里有点犯嘀咕。 说是有消费能力吧,怎么看还都是高中生模样。 要说买不起随便过来逛,但又不像。 周世宁打眼一看,就知道柜员在纠结用什么态度招待他们俩。她也不怎么在意,只顾去试要试的钻戒。 选好一枚长方形的钻戒,她抬手给贺昭看:“怎么样,好看吗?” 柜员紧盯着钻石,用笑容掩盖住严防死守的态度,说话的语气急促起来:“这枚用的祖母绿切工,风格复古,能最大程度地展现钻石的光泽。价格是两万七千元,您考虑一下。” 她说完价格,等着试钻戒的女孩子知难而退,或者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把戒指褪下来。 然而周世宁抬眼看向她,眼尾带笑:“谢谢您的介绍,不过,我是在问他。” 这一眼,仿佛直接从眼睛看到了心里,她在柜台后退了半步,不再说话。 贺昭俯身看向钻石,眨了下眼睛:“好看。” 周世宁抿着唇,看出他并不在意这件东西的符号意义。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觉得好看,就算是寻回犬,也会被颜色鲜艳的球吸引住目光。 况且他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亮晶晶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算计,也全然没有去预设其他。 这是比钻石更珍贵的东西。 褪下钻戒,交到柜员手里,周世宁轻声说:“你好,麻烦包起来,我刷卡。” 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如果自己要求贺昭买下这个送给自己,他会是怎样的神情。 然而此时阳光太好,又有微风悠悠吹过,她不想破坏这一切。 结完账,贺昭以为要接着逛,正要往二楼的电梯走去,被周世宁环住手臂:“我累了。” 他停下脚步:“送你回家?” 周世宁摇头:“我现在就想休息。” “那……我们找家餐厅吃点东西,也能休息一下。” 听到这句,她在贺昭温热的手心轻轻挠了两下:“手机进水那天,最后我说的是什么,你全忘记了?” 为了展示钻石是如何闪耀,商厦内毫不吝啬地设置了诸多灯具,连地板都反射出光泽。于是少年红透的耳根,与眼底升腾起的欲望,就这样被周世宁注视着,无所遁形。 走到酒店前,周世宁说道:“我先进去,稍后发房间号给你。” 见贺昭一脸疑惑,她解释道:“你应该没带身份证吧。” 这一问,的确是把他问住了。 周世宁顿了一下,又说道:“酒店不一定有适合你的尺寸,你……自己去买一下。” 贺昭点了点头,离开的动作很难说没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然而他再次被叫住了。 周世宁走近他,声音压低:“如果不能确定,也可以买几个不同的尺寸或者味道,我们试一下。” 说完,她做了一个把嘴巴的拉链拉上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的确不能再说下去,因为眼前高高大大的男生,一张脸像极了番茄,熟透了的。 —— 已经在买套的路上了,开车还会远吗? 赶剧情赶到疯,接下来给我换十几个体位做个十几章再说别的! 以及,大狗狗捷足先登,其他人格知道后估计要气得发疯。 期待一些自己吃自己的醋的情节(笑 含住阴唇咂弄出声,用牙齿去刮蹭滑腻的软肉 贺昭敲房门时,用的力很轻,仿佛怕把门敲坏。 然而放下了手,没听到门内的动静,他又有些担心是声音太小,周世宁没能听到。 打算再次敲下去的刹那,房门开了一条窄缝,那张玲珑面孔仰着看他,漾起很小的一朵笑花,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他脑内像是早已架好了炭,这一点笑意的火星落入之后,“轰”一声燃起高耸的火焰,将理智烧得几乎不剩什么。 两臂先于贺昭的意识行动,把周世宁的身体禁锢在门后,而后是一个又一个吻,深深浅浅地落下,他甚至没有余裕向房内多走一步。 两人身高差距太大,及时周世宁已经竭力地仰起头配合,仍需他俯身才能吻到。 感觉不够尽兴,贺昭抱起她抵在墙上,右手托在她的臀下。 这样的高度差,刚好使得他视线与周世宁胸口齐平,于是亲吻也变作舔舐,流连在她的锁骨和胸脯。 胸前软肉被虎牙的尖利轻轻刮擦,周世宁轻叫了一声,在他后颈处抓了一下。见贺昭抬眼与她对视,她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去浴室。” 周世宁把上衣脱掉,转过身,背对着贺昭,明目张胆地撒娇:“帮我把背扣打开。” 她听过,有情场高手能在接吻时解开女生的内衣、还让对方毫无察觉,但眼前一片茫然的大型犬显然不在此列。 周世宁后背的皮肤向来敏感,又被生有薄茧的大掌触碰,瞬间就察觉到痒意。那一排背扣原本就细密紧实,再加上她忍不住颤动,着实又增加了难度。 戏弄人得到了足够乐趣,周世宁向着身后摸索,打算自己解开,然而一双大手先一步禁锢住了她的腰,热气扑在她的肩胛:“别动。” 胸罩落到地上,那双炙热的手也从后背抚至她的胸前,用力揉捏着双乳,仿佛可以改变它们的形状。 被人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掐着乳尖,周世宁动弹不得,未曾察觉她唇间溢出含混的叫声,让身后那人的眸色变得更紧深邃。 好容易得了喘息的余地,她倚着墙回头,看到贺昭利落地脱下T恤,看上去很好摸的肌肉上覆了一层薄汗,更加煽情。 她用手指勾住运动裤的边缘向下带,看到他小腹肌肉难耐地起伏,然后是浓密毛发中半硬的肉棒。 大概不会有情侣大胆到初尝禁果之前就敢共浴,但两人既然不是情侣,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她再扭捏作态。 周世宁打开花洒,抓着贺昭的手放到自己的腿心,用眼神提示他试着用手指开拓,否则等下到了床上又要虚耗时间。 贺昭将头发捋至脑后,眼神内是欲望涌动,他并没有依照指示把手指伸进去,反而单膝跪下,将脑袋埋进她的两腿之间。 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腿心被他略显粗糙的舌面用力顶弄,周世宁双腿猛烈得抖了一下,按住他的肩头支撑自己。 贺昭像是很满意这个反应,轻笑了声,含住阴唇咂弄出声,用牙齿去刮蹭滑腻的软肉,感受她逐渐剧烈的喘息。 又是一声哂笑,但当她的手触碰到那根硬得不 身下的人不仅发梢滴着水,眼睛也是湿漉漉的,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周世宁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倚靠在墙上,然而腿根处还在打颤,如果不是贺昭紧握着她的双膝作支撑,只怕她早已跌坐在地上。 然而贺昭也并不完全是好心,两手抓着她膝窝处向外用力,把双腿分开的角度开得更大,方便他施为。 这次他不再满足吮吸花心的软肉,而是用舌头顶弄着阴道口,或深或浅,逐渐演变成抽插的动作,还不忘用鼻尖去蹭挺立的阴蒂。 周世宁只感觉有酥麻的电流一阵子从小腹窜到身体深处,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然而四周都是湿滑的墙壁,最后只能垂下手,再又一波快感袭来的瞬间,抓住了贺昭的头发。 她并没有吝惜力气,然而身下人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反而腾出了一只手,缓慢但寸寸不停地进入了周世宁。 一开始仅是一根手指,后来变成两根。贺昭的手掌宽大,手指的长度和粗度也和她的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尽管进得很慢,她还是忍不住发出类似呜咽的细小声音。 像是一点一点地被从里面打开了,内壁的每一条褶皱都被他摸得很清,最软最嫩的地方被他的薄茧蹭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介于酸和胀之间,却又不是不舒服的。 “痛吗?”他仰头看她,语气有点小心翼翼。 周世宁有点好笑,做到这个程度才想起问,很难不让人说一句傻瓜。 然而他的眼睛在浴室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让人觉得吻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在她生出这个念头的瞬间,突然感觉体内的两根手指突然向深处按了下,用的力气说不上特别大,但就像是从里面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把四肢百骸的所有感官都按下了静音,只有那一处的酥麻让她战栗不止。 “啊……你!”呜咽声变得且尖且细,像猫爪挠人一样。 感受到肩膀被她抓挠着,贺昭眼尾带了点笑:“是这里?” 他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肩背肌肉被她的指尖抓得更加用力,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但贺昭毫不在乎这点痛觉,抽出手指,给她看手心的透明的蜜水:“好多……就这么舒服吗?” 周世宁被快感折磨到提不起气,但他的手就那么直接地放到她的面前,实在不容忽视,更何况他伸出舌尖从自己的手腕向上舔舐,尝她最深处的味道。 他站起来之后,肉棒也随之挺立,欲望无法掩饰,也无需掩饰,他抱住周世宁,双臂把她箍得很紧,紧到她每呼出一口气,都感觉自己又被他按进了身体更深的地方。 但仅仅拥抱,并不能达成这种愿望。 周世宁拍打着他的后腰,示意他稍稍松开些。 可当贺昭一下把她放开来,早已乏力的她压根直不起身,在跌倒之前被他一把捞起。 又是一声低笑,但等周世宁的手触碰到硬得不成样子的那根肉棒时,笑立刻变作了喘息。 硬是硬了些,但被她握住之后下压,还是可以改变角度。所以周世宁像握住一只如椽巨笔那样,以她的身体作画纸,垂着眼睫,认真作起画来。 这次轮到她取笑贺昭了:“我的画笔怎么回事,不出水了?” 他的声音炙热中带着些许沙哑,扑在她颈间的气息也是滚烫的:“你想想办法,用不用……我教你?” 不容周世宁发表其他的见解,他捉住了她的手,覆在他自己逐渐涨大的器官上,大力撸动起来。 —— 我以为再怎么样这一章至少也应该……怎么也应该…… w h y ?? 胸口紧贴着她的脊背,浑圆粗大的龟头磨蹭着 意识到这些都不过是隔靴搔痒,贺昭拿起浴巾,在两人身上草草擦过之后,抱起她出了浴室。 房间内拉着窗帘,远比浴室内昏暗,周世宁把头上盖着的浴巾拽下来,发觉贺昭的发梢还有细小的水珠,于是按住他的脑袋大力揉搓起来。 就像在和大型犬嬉戏。 但他的注意力显然放在了别处,低头拆着避孕套的包装,拆开后却怎么也套不上去。 周世宁笑得前仰后合,抬起脚尖按住肉棒的顶端,由于太过兴奋又迟迟得不到抚慰,那里已经流出不少清液。 她转身在柜子上翻找了一下,拆开一盒新的,顺着他的茎身一点点往下捋直根部,还不忘取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size啊?你拿个中号的,是要勒死自己吗?” 被她这样取笑,贺昭身下的肉棒也没有丝毫要变软的迹象,只是在她手心跳了跳,仿佛在自行抗议。 “你……要不要转过身去?” 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周世宁睁大眼睛:“第一次就后入?” 在她表示惊诧的瞬间,贺昭已经将她的身体翻转过去,两手向上托了托她的胯部,使原本挺翘的臀部变成更容易更入的姿势。 贺昭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脊背,浑圆粗大的龟头磨蹭着她的腿心,声音沙沙的:“这个姿势,你会比较轻松一点。” 周世宁下意识咽喉处动了一下,不需要回想,身体此刻最能感知到他的那根东西有多硬,如果她真的想要轻松一点,相比换个体位,更聪明的选择恐怕是换个人选才对。 但舔舐一般的湿吻流连在她的腰窝处,让她知道,即使要说换人这样的话来调笑,现在也一定是最差的时机。 下一秒,她再没有办法去分神想其他的事,抓着床单,叫出了声。 窄小的阴道口被他的肉棒顶开,一寸一寸地攻城掠地。如果说手指进去之后是撑开,现在她的感受就是整个形状都被他重新塑造。 即使已经有那么多水作润滑,还是不行,肉棒卡在中间,她也像被吊在半空中的鱼,得不到足够的氧气。 周世宁手臂撑着上半身,稍稍扭头去看他,语气已经是在骂人:“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体内的肉棒似乎又涨大了一圈,她呜咽了一声,说什么也都不再有震慑力。 贺昭的汗珠打落在她的背上,声音沙哑:“我怕把你撑坏,你痛吗?” 怎么可能不痛? 周世宁咬着牙,怀疑自己只要说一个痛字,这个狗东西就会自己退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样不上不下才难受,你……快一点进到底。” 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体内突然空虚了一瞬——他居然真的退出去了?然而不等她回过神,身体像是被他的阴茎直接楔了进去,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有一阵巨大的眩晕。 贺昭的呼吸扑在她的后颈:“放松一点,别绞我绞得那么紧。” 两人相接的部分早已变得不像她自己的,又怎么会受她控制?周世宁刚要出声反驳,然而腹部一点不自觉的细微动作,却在身体深处泛起涟漪。 贺昭闷哼了一声,按住了她的小腹,怕她再有什么动作。 可是一动不动,怎么能算做爱?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问题。 后入 当一个问题无解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怎么做都可以是解决的办法。 周世宁的呼吸稍稍平复下来,试探着发问:“你很难受吗?” 她当然知道答案,这个时候贺昭能尽可能保持着不动的状态,对他来说无异于经历一场拷打。 说话带来的细微动作,让他的性器在她体内颤抖了一下,周世宁轻哼了声,终于下定决心:“你动吧,我……没事。” 她的这句话,无异于打开野兽牢笼的钥匙。话音甚至还未落,贺昭就弓起了背,撑在她身体上方,稍稍退出,然后又用力顶入。 身体契合得太过密切,即使只退出少许,她也感觉到体内的空虚传来。 贺昭也同样不好受,内壁的嫩肉像是生出许多细小的触手,吸附在他硬得发痛的肉棒上,让他无论进退,都变得无比艰难。 很难说有压倒一切的快感,但结合带来的新鲜意味让人头皮发麻。 抽插了几次,仍旧不爽利,周世宁听到“啵”的一声,感受对方的部分完全从她体内退出去了。 身体带来的轻松难掩心里的失落,她塌了腰,脸埋在枕头里,不想此时的表情被他发觉。 然而下一个瞬间,酥麻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拍击着她的下半身,贺昭再次把手指伸进了她的穴口,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动得又急又猛,每一次都捅到深处,仿佛在代替刚刚难以动弹的性器给她快感。 他抽出一半,向上弯曲着指节在周世宁最敏感的那一点打转,激得她脚尖都开始痉挛,爽到头皮阵阵发麻。 就算咬着抱枕也难以阻止呻吟从唇角流溢出来,她正要伸手捂住嘴巴,被贺昭反剪了双手到背后,低声诱哄:“只有我们两个,你怎么都没关系。” 她闭上眼睛,等待海潮退却,却没有料到更加汹涌的波浪袭来——穴口被他的手指玩弄得愈发软和,在肉棒挺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收到任何阻碍,直接一进到底。 深处猝不及防被他顶到,下意识地绞紧了,在他扶着她的腰搅动的时候,连脊背都仿佛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快感,忍不住颤抖起来。 原来多重高潮,真的像连续不断绽放在夜空的烟花。 虽然是白天静谧的酒店内,周世宁却好像在耳边听到了烟花炸开时的声响,而她也像置身于焰火的中心,眼前只有一片炫目的白光,再也看不到其他。 后入的姿势习惯之后,贺昭迫不及待地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怀里。 四目相对,周世宁发觉他连胸口的肌肤都泛了红色,不知是因为热度还是太过兴奋。 贺昭不断亲吻她的额头和眉间,亲昵又温柔。她觉得痒,忍不住要躲开,被他捧住了脸,蹭起鼻尖。 周世宁觉得有点好笑,明明刚才还是色气得不行的后入姿势,这会儿却又纯情起来。 但当身下一直磨蹭着她阴唇的那根肉棒慢慢顶进来的时候,她的笑立刻变成了破碎的呻吟和求饶:“慢一点……不行……太深了!” 整个身体全然由对方掌控,托着她浑圆的臀部,举起又按下。和纯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这原本就是最深入的体位,是她把大型犬想得太简单了。 —— 没有评论的作者,仿佛一只独行于茫茫大海之上的小破船,看不到灯塔。 嗷~ 恋爱脑 换了四五个体位之后,周世宁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嗓子哑了。 她伸手拍了拍贺昭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也许是她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为难,埋在体内的那根肉棒终于稍稍停了下。 贺昭毫不费力地把人抱起来,走到冰箱前面把门打开:“要喝水,还是可乐。” 周世宁指指矿泉水,他点点头,拿完水又抱着她回到床上。 ——全程这个人的肉棒都没有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周世宁狠狠地看着他把水拧开,又把瓶口凑到她的唇边,像喂小孩子那样喂她喝水。 虽然心里想给这人一顿好打,但……水总是要喝的。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尽管贺昭很体贴地调整着水瓶的倾斜角度,但仍有细小水流从她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淌到侧颈。 仿佛比她渴得更久,贺昭把头埋到周世宁的颈间,炙热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肌肤,舌面粗粝的颗粒带来的刺激,使她忍不住吱唔出声。 然后就呛到了。 肇事者体贴地帮她拍背,顺带收获了数枚白眼。 从上午搞到下午,两人都饥肠辘辘,出去吃饭显然不现实,好在酒店可以直接送餐到房间。 灌饱了精水,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周世宁原以为自己再没有胃口吃下去哪怕一口东西,然而奶油焗饭的香气顺着门缝飘进来时,她立刻咽了下口水。 尽管两人连一起吃饭都是第一次,可贺昭就像照顾她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一般,不需要多说一句,自然而然地把食物处理成方便入口的分量,送到她的嘴边。 周世宁嚼着海鲜饭,闷闷地想:平日里旁观那些情侣喂饭总觉得做作,难不成,身在其中的感觉其实很妙? 她想着想着,不免有了一丝危机感。 身边一米八九的大型喂饭机器不明所以,低头看向她:“吃饱了吗?” 从进入酒店房间开始,除了起身开门的数十秒,两人就没有分开过,周世宁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有肌肤饥渴症。 如果他真的有肌肤饥渴症,那为了和另一个冷漠的人格保持统一,未免也牺牲太多了吧? 他专注着吃饭的样子,倒也不是不讨人喜欢的,周世宁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决定做那个破坏别人食欲的坏人:“你和平时那个冷淡的人格,会吵架吗?” 贺昭愣了下,放下了水杯:“你发现了啊。”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我,是不是?”周世宁其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更想要知道的是原因。 “首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会吵架。不过我们两个不能同时使用这个身体,所以从很早开始,我们就开始记日记,不管多小的事情都会共享在日记本里。吵架也是用写字的方式,一来一回有时间差,实在太麻烦,后来也就不吵了。” 周世宁听得有点想笑,冷不防被他捏住了脸:“不许笑,本来就是你问的。” 见她老实点头,做出让步,贺昭笑了笑,继续说下去:“在学校保持冷淡的原因,相比你也能猜到——这样才能不被外人发觉双重人格的存在,否则在学校里时时相见,实在太容易露馅。至于不瞒你的原因……” 他从脸颊红到脖颈,胸口的温度传到周世宁的手臂肌肤上,热意惊人。 她瞬间有了不太妙的猜测:总不至于是因为喜欢她,才主动自曝的吧? 这是什么绝世恋爱脑?! 弃养 睡完之后拔屌走人的渣男是怎么个心态,周世宁有点理解了。 她舔舔嘴唇,不禁想到,要是现在能天降蒙汗药,把这人迷晕过去就好了。 可惜哪一路神仙都没能听到她的祈祷,贺昭不仅没有一丝睡意,下半身也渐渐有抬头的倾向。 周世宁心底哀嚎了一声,没有道德底线地选择了装死。 她估计自己的演技大概还说得过去,因为鼻尖被人碰到,传来微微的痒,是贺昭在试探她还有没有鼻息。 用尽了全部自制力,周世宁没有笑出来。 而后浴室传来水声,还有低沉压抑的喘息夹杂其间。 类似的场景,似乎之前也发生过。周世宁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起了呆。 贺昭一脸冷淡的时候,她总觉得血管里像是有小火焰在燃烧,搅和得她不得安生,只想把这人吃干抹净才算完。 可当他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就只觉得厌倦——甚至有点想吐。 也许是刚刚吃东西吃得太快了? 不能再忍受自己的掩耳盗铃,周世宁坐起来,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回身上。 好在夏天的衣服轻薄,穿起来也简单。 出了酒店的门,她下意识望向天空,头顶阴云密布,隐隐传来雷声。 在她到家之后,隐匿在云层许久的这场雨,终于落了下来。 周世宁窝在被子里,盯着指间的钻石,目不转睛。 如果她从酒店房间离开的瞬间,贺昭也恰好从浴室出来,那会是怎样的场面? 他会发怒吗? 会不会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 还是一言不发,装作没有看见? 然而就算躲过了今天,下周两人也还是要在学校见面。 周世宁在床上翻了个身,心里没有太多波澜。或许是因为对于猎人来说,已经屈服了的猎物,都和死掉没有什么两样。 她不太能弄清自己的想法,身体的酸痛却阵阵传来。 在昏暗的卧室里,她终于得到了安眠。 周一的早读结束,周世宁从书包里掏出丝绒礼盒,放到桌上:“给你。” 许筝愣了一下,也算是早已习惯了她的无厘头,所以没说什么,把礼盒打开了。 钻石实在耀眼,许筝戴上之后,笑弯了眼睛,又在班主任出现之前迅速摘下戒指,放进了桌内。 第二节课结束之后是大课间,周世宁去校超买水,出教学楼后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回头,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 四目相对,没人开口说话。 她抬了抬下巴:“找我有事?” 贺昭走上前来,和她一起走着,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也许所有交媾过的两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明明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甚至隔着一人宽的距离,但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周世宁不是会羞涩的人,这时候心跳声却越来越大,让她忍不住小声抱怨:“吵死了。” 这点声音没有逃过贺昭的耳朵,他看向她的嘴巴,试图弄懂她在说什么,却先一步暴露了他自己的心声——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耳根红了。 是在这样的时刻,周世宁难得生出了一点弃养动物后的愧疚感。 —— 小周 (抬头看天) 有雷劈我吗? 没有就说明没做错。 没错的话……下次还敢! 高烧play 贺昭问:“你们说了什么?” 周世宁不明所以:“什么?” “你把戒指送出去之后,你的同桌不是愣住了?然后你说了句话,她才笑了。” 想不到这也被他看在眼里,周世宁“嗯”了一声,说道:“她问是不是很贵,我跟她说十块钱买来的,她就笑了。” 贺昭看她脸上一派天真,如果不是他那天亲眼目睹她如何真金白银地把戒指买下来,几乎要以为她刚刚说的是真话。 撒这样的谎,有什么意义? 见他闷不作声,周世宁笑了笑,回过头来看他:“你觉得我脑子有病,是不是?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也管不着。有本书你看过没?叫《过把瘾就死》。” 她笑得很浅,然而隐隐有点疯魔的意味。贺昭仍是不说话,握紧了她的手腕,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 至于昨天发生的事,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 回到教室,许筝拽住了周世宁的手,和她咬耳朵。 “你是不是……” 不等话说完,周世宁就先回答了:“是。” “我还没问呢。”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许筝“啧”了一声,转而说道:“你们两个刚刚一前一后走进来,他没回头看你,你也没往他身上看……说不上来,就觉得你俩有事儿。” 她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贺昭他确实挺好看的。幸好我只喜欢年纪比我小的,要不然……哼。” 周世宁被她食指戳了两下肩膀,一开始还云里雾里的,很快想明白过来。许筝虽然常常提起排球队的男生,但挂在嘴边的,似乎是另一个名字。 不管怎样,总算不至于发展成狗血的多角恋关系,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事是怎么变成烂事的? 周世宁头痛不已,身下酸胀和酥麻的感觉一并袭来,她下意识去推伏在她身上那人的胸口,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醒了?” 她费力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似乎仍在学校,却不是熟悉的教室。身下的桌子吱哑作响,仔细再看,这人居然直接把她压在课桌上做的? 伸手扇了贺昭一耳光:“你疯了?” 他躲也不躲,笑容很有些玩味:“怎么,把我当成你养熟了的那只狗了?” 这话听起来实在刺耳,但周世宁神智不十分清明,只是怔怔地想:养狗?我什么时候…… 贺昭似乎极不满意她的分神,把她身子翻转过来,箍住腰身大力肏干。 周世宁语不成句,喉头又干涩难言,只能撑在桌上,任由他发泄。 一切都像极了一场荒淫的乱梦。 贺昭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之后,周世宁只觉得全身都散了架。 她双手被领带困着,解开时十分麻烦,贺昭索性用蛮力把打出的结挣大,等把她纤细手腕从中取出之后,把领带随手扔进垃圾桶。 周世宁头低着他的肩膀,心想,就算是做疯子,也还是力气大的看上去更疯一些。 贺昭像是受到了这句话的感召,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姿态很是亲昵:“歇好了没?等下我们再怎么玩?”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烧糊涂了?搞得像老子 她没有一点力气,任凭贺昭摆弄着她,像摆弄一个不太合心意的玩具。 大概又在她体内达到两叁次高潮,他方才停止动作,把周世宁黏在额头的碎发拂到一边,拍了拍她的脸颊:“喂,给点反应。” 按理来讲,被这样对待,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要报警。 然而周世宁头脑昏沉,却有一件事清晰地悬在心里:相比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贺昭,她觉得现在的这个更好。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她几欲作呕,只是因为肠胃里没有东西,方才没有呕出。 涌至鼻腔的酸意,溢满眼眶的泪水,使她看上去像极了失足少女。 肩膀上重了一重,周世宁腾不出力气抬起头,但也知道是贺昭把外套披到了她的肩上。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烧糊涂了?搞得像老子强暴了你一样。” 这话固然混账,但也算所言非虚:以贺昭的体格,如果真的要强迫她,现在她的感受绝不可能被一个“累”字概括。 高热之下,周世宁听自己的声音仿佛都是颤的:“他们两个……不知道你的存在,是不是?” 贺昭听完,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说什么胡话?” 他这个反应,更加验证了周世宁的猜测。 在酒店的时候,大型犬上身的贺昭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双重人格”,她面上不露,心里却疑惑丛生:只算上她见过了的,也有叁个不同版本。听说过四舍五入,没听过得叁免一的啊? 回家之后,她翻来覆去想了许久,突然灵光一现——贺昭从头至尾只解释了他在学校里表现得冷淡的原因,却从未提及那个阴暗放荡的人格。 是未提及,还是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格的存在? 周世宁终于得到答案。 她稍稍挪动大腿,有黏腻的白浊从腿心流出,看得她忍不住又要干呕。 “刚才你也不是没有爽到,现在想起装贞烈,是不是有点晚了?” 讲出的话越是恶劣,越是显得虚张声势,要激怒她,掩盖此时的恐慌。 周世宁叹了口气:“别学垃圾电影里的反派讲话了,惹不到我,反而显得你又蠢又low。” 被她低声骂完,贺昭先是笑了一声,而后起身拽住了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出乎他的意料,周世宁眼里没有一丝怒气,仿佛刚刚只是在和不懂规矩的狗讲道理,要它不要随意咬人,不要随意便溺。 垂下眼睫,周世宁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大腿:“带我去酒店洗个澡,这幅样子被谁看到了,都要去报警。” 她说完,像是非常信赖地将自己托付给他的模样,就着头发被薅住的姿势,悠然地晕了过去。 留下恐吓未遂的贺昭,站在教室,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骂了句,到最后也只能感叹周世宁运气足够好,遇到的是他这个半吊子的坏东西。否则等待着她的,也许是永远不能睁开的眼睛。 又或许,她更喜欢那样的结局? —— 打出”结局“两个字的瞬间,真的有种写到结局的错觉。 听到呼痛声,他的眼中出现了玩味的笑意。 周世宁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她顺着胸口向下摸,该有的器官似乎都还在原位。 侧过头去,她看到对面床上的人。 这人,居然开了个双床房? 周世宁从床上下来,随便披了件衣服,蹲到贺昭床边去看他。 醒着的时候一句人话也不会讲,闭上眼睛却像个安琪儿,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一点静谧的笑意。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贺昭的尾睫。 似乎是觉得痒,他皱起眉头,睁开了眼睛。 无端被扰了清梦,贺昭看起来正在竭力地压抑着不耐烦。 旁人这时候大概都会知情识趣地躲开,然而周世宁平生爱好就是一定要在炸弹爆炸前浇上一桶汽油,看清他的神情后,心情大好,又凑近了些:“你醒了?” 他的声音沙沙的:“滚远一点。” 骂都挨了,如果乖乖地按对方说的做,岂不是太亏了? 周世宁“啪”得一下,打开了灯。灯光刺眼,她自己的眼睛也不舒服,但看着贺昭山雨欲来的样子,她觉得很值得。 贺昭果然不打算再忍耐,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摔到床上,用毯子盖住她,如同春卷一般把人卷了起来。 没有周世宁想象中有来有回的几番斗争,他直接用蛮力把她压住了。 灯关了,房间再次陷入昏暗。 忍耐着泰山压顶的折磨,周世宁隐隐看到牛头马面手持招魂幡,不慌不忙地向她走来。 想不到,她短短的一生,居然要以这种方式结束…… 上半身的泰山略有松动,周世宁连忙咳嗽了几声:“我真的……要被你压死了。” 她薄得像一张纸片,说出这种话,倒也有几分说服力。 贺昭又移开了些重量,嗤笑了一声:“没见过你这么不老实的。” 周世宁要开口解释,又听到他的声音隔着毯子传过来:“你偷看吴桐手机的时候,想没想过被发现了,会是什么后果?” 她怔了一下。 什么后果?被打一顿,或者被关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贺昭没有回答她的话。 周世宁仔细回想酒局那天发生的一切,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是烂醉如泥。等下,那个叫做姜启川的小鬼,中途似乎见他出去过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的…… 她想明白了。 那些酒量不太好的人,遇上躲不开的酒局,会买瓶与酒颜色相近的饮料,偷偷兑进去喝。 想必那个姓姜的,用的就是这个法子。 下肢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意,周世宁从毯子里挣出手臂,抓住了贺昭。 冷不防被她抓紧,贺昭眨了眨眼睛,意识到她看上去的确不太对。 “你怎么了?” 周世宁“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对着他怒目而视:“被你压得那么重!我脚麻了!” 她痛得厉害,吼完之后立刻咬住下唇,眉头几乎打结。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面前的这位既不是贴心的大型犬,也不是冷淡但还算有人性的同班同学,看到别人呼痛,他的眼中只会出现玩味的笑意。 在周世宁暗道不妙的下一个瞬间,贺昭坐了起来,伸手握住她的脚腕,不费力地晃了下:“是这里难受?” —— 最近有几个新的脑洞,我把文案放到下一章,哪个呼声高,下一本就开哪个。 搓手。 二选一 笼中雪 小白是林中的一只鹦鹉,她修炼数百年,在化为人形当天被一只大网捕到了。 捕她的那位,冷淡中带着满身戾气,却自称是掌管姻缘的神仙。 小白被迫和他结契,还要被当成玩物豢养在笼中,心中忿恨不已。 然而暴雨夜之中,这位暴戾的神仙不仅没被天雷劈死,反而用红线绑住她雪白的脚腕,将她拽至身前。 “既然身为神侍,便要时时……供本君驱遣。” 狠狠 “狠狠相恋,暴雪中滴血。 滴血中宣布誓约,仍可当蜜月。” 十年前的雪夜,垂死的中年男人抓起小女儿的手,交到裴骁手上,而后断气。 中年男人是裴骁的上司,为了救他,被暴起的毒贩残忍杀害。 大雪覆盖了所有罪恶,年轻的裴警官牵起小女孩的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十年后的某天,裴骁从宿醉中醒来,吼道:“江霓,从我身上滚下去!” 然而女孩缩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只把他抱得更紧。 豹子被自己养大的羊羔拆吃入腹,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 要是能一天写十万字就好了。 叹气。 对于面前这个疯逼而言,睡奸也只是一道不错 类似被电击的感受,从她的脚踝一路向上,搞得整条大腿都酥麻难言。 周世宁像喝了雄黄酒的蛇,在贺昭怀里扭动起来。然而越是动,电击似的麻痹感越是厉害。 她握紧拳头,对着床面一下一下地砸:“你有病啊姓贺的!嘶!痛死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和他掌心鲜明的温度:“接着骂,只要你还有力气。” 贺昭抬起她的两条腿放到肩上,下身的肉棒抵着她,相比做爱,倒是威胁的意味更浓一些。 周世宁整个疯掉了,全身的血都涌到头顶,恨不得立马睡死过去。 然而逃避不是办法,对于面前这个疯逼而言,或者睡奸也是一道不错的开胃菜。 他抚摸着周世宁的脚腕,在她最酥麻的地方捏了捏,仿佛很惋惜一般,低声说道:“要是有两只金环在这里悬着,再佩两只小铃铛,做的时候,每撞一下都能听个响儿,那才叫销魂。” 他畅想得很完美,然而周世宁心中只有四个大字:销你大爷。 可惜腿搭在别人身上,就是有一万句骂人的话,也只能狠狠心往肚子里咽。 她挤出个笑容:“能不能让我……稍稍缓一下?” 在周世宁讲话的时候,贺昭温情脉脉地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简直像是个沉醉在温柔乡里的单纯少年。 然而下一秒,他的肉棒前端捅进了周世宁的身体。 说不上那边更痛,脚腕处的酥麻与腿心处的酸胀哪个更难忍,也分不清楚。 贺昭托着周世宁的下身,抬高了她的腰,爽利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声音响亮。 他说:“别绞我绞得那么紧。进去了……还不到一半。” 绞得紧算什么,如果有办法,周世宁简直想送这人去做太监。 身体的下半边,哪一处都不像是她自己的,发出的呻吟声,也比何时都更可怜。 贺昭此时也并不好受,阴茎只进去了前端,就再也不能肏进去更多。不上不下的滋味,让他像是在被小火慢煎,虽然开着空调,前胸还是覆了一层晶亮的薄汗。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放过谁,谁也不肯服软。 等那股麻劲终于过去的时候,周世宁整个人几乎是脱了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而贺昭只觉得搭在他肩上的也好,被他托在手心的也罢,都变作了软玉琼脂,乖顺得随他抚弄。 他的身体先一步获得了这个讯号,血液涌直海绵体,顷刻间又涨大了一圈。这一次,再没有任何阻碍,仿佛破开了一大包蜜水,他径直抵达了花心最深处。 像是有看不见的小嘴在吮吸着顶端的眼,贺昭闷哼了一声,差点直接射了出来。 在猛烈的动作开始之前,他俯下身去,蹭了蹭周世宁的鼻尖。 周世宁嘴巴动了动,仿佛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于是他把耳朵凑了过去。 等待他的,是头皮撕扯的痛楚,和响亮的一耳光。 周世宁知道这会激怒他,但她人在气头上,还要被压着做,再不动手只怕要憋屈死。 然而她没想到,挨了打,贺昭却像是更加兴奋了,捧着她的脸深吻下去,直到她喘不上气,拼命把他的脸向外推开。 "三秒之内这栋楼要是没塌,我就当你答应了。 第二天,周世宁不出意料没能起床。 给学校打电话请假,老师很好说话地应允了,要她在家好好休息。 周世宁“嗯”了一声,又说道:“谢谢老师。” 贺昭这时候拎起书包,正要起身出门,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没什么好气:“看什么看。” 原本还有更难听的后半句,被周世宁咽了。 贺昭毫不在意地扬了扬下巴,说道:“你最好不要有告密的念头,否则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周世宁不急着发问,自己先做起了听力理解。向谁告密?告什么密? 她不觉得性事可以用来拿捏贺昭,也从没流露出这样的念头。除此之外,恐怕就只有…… 周世宁做出茫然的神情:“你为什么要怕其他两个人格知道你的存在?” 贺昭居高临下地看她:“因为看狗咬狗才有意思。” 看来他丝毫没有身为疯狗的自觉。 周世宁也不点破,在沉默中目送他离开。 明明是一个人,却搞出了九子夺嫡的架势,也是挺有意思的。火药味尚且不明显,但如果真的有爆炸的那一天,她不介意往上面浇一桶汽油。 热闹,当然要场面大一些才好看。 然而当务之急,是把她的体质改善一些。 周世宁费力地把被子踹开,深刻理解到历史上大忠大奸之人的共性,就是精力旺盛。因为普通人的体力在应付完一日叁餐和上班上学之后,就几乎不剩下什么了。 搞事情需要脑子,更需要体力。 她在床上稍微活动了下,听见不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探出头去查看,发现是那本《排球运动—从入门到精通》。 贴着的五颜六色的小标签让这本书看起来被用心地读过,周世宁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对于那个记不住名字的什么教练助理考试,她比想象中还要渴望通过。 人已经睡到了,按理来讲,执念也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 所以她为什么还没有把这本书扔进垃圾桶? 手指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翻开书页。 在翻到第二页的瞬间,周世宁给自己找到了理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 正好排球队里还有那位热衷于英雄救美戏码的姜姓同学,她不是很介意会一会这个人。 就这样,怀着七扭八拐的心思,周世宁坐在床上恶补了一番排球知识,顺带把网上的精彩赛事看了几场,不出意外地成为了美国队的球迷。 ——打得好当然是爽,但是能把别人的好球直接拦下来,成就感又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看到对手脸上憋屈的神情,心中的快感邪恶,却比什么都要来得鲜明又激烈。 周世宁洗完澡,非常大不敬地坐在床边祈祷:“下辈子投胎,我要投成美国队的副攻这样的体格。负责这项业务的神仙,听见的话给我扣个1。” 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是贺昭发来的消息:“你还发烧吗?要不要去医院。” 是冰山还是大型犬?抑或是早上出门的那只疯狗在装腔作势? 都无所谓了,周世宁举起手机对着天花板晃了晃:“负责投胎业务的神仙,叁秒之内这栋楼要是没塌,我就当你答应了。” —— 感觉小周的心情有变好。 果然还是要睡器大活好的帅哥。 冰山裂隙 白天的时候,周世宁的体温还算正常,到了晚上,又开始发起低烧。 叁十多度的天气,她盖着棉被,止不住发抖。 贺昭进门之后立刻发觉她的不对劲,要和她一起去医院,然而周世宁难受得话都说得有气无力,气人的功夫仍没有丢:“我不去……一般这时候……不是应该打电话叫你们家的私人医生来……治不好就要医生偿命……” 按理来说,正常人不应该和烧糊涂的人计较,但贺昭不说话,她就反复地小声问:“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 贺昭拿手捂住额头,毫无办法。 他和周世宁原本就不熟,或者说,他和学校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怎么熟悉。两人最初有交集,也只是他一时心软,担心雨下得太大,她又无处可去。 至于后来睡在同一个房间的时候,贺昭心里知道不太妥当,但也没真的当回事。身高和体力的差距太过悬殊,就算眼前的女生长出叁头六臂,肯定也打不过他。 至于其他,贺昭就再没多想。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被晨勃叫醒,烦闷不已地醒过来,却发现原本姿势泾渭分明的两人搅和成了一团,自己的手还按在周世宁雪白的胸脯上。 贺昭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隙。 他没办法立刻把另一个人格交出来认罪,只能写在日程本上,质问对方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有没有强迫或暴力行为。 虽然气得冒青烟,但说到底,都是这具身体做的事,真的要去坐牢的时候,他恐怕也摘不清。 等贺昭再次打开日程本,看到回复的时候,他差点背过气去——这个狗东西,每天在家里卖乖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做了事又不承认? 自己的事尚且一团糟,至于周世宁的态度,他就更加拿不清楚。 他没想清楚,另一个人格直接替他拿了主意:“我觉得周世宁很好,我要追她。” 贺昭头疼:“你怎么追,靠心电感应?” 原以为这件事还好从长计议,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日程本里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恭喜你处男毕业,不客气。 看到这句话之后具体的心理状态,贺昭已经很难回忆得清,但他记得那天在体育馆里,他发球的失误率比平常大概要高了20%。 最好了挨批的准备,但训练结束后,教练反而很淡定:“你今天的爆发力很好,以后就照着这个状态练。” 贺昭不解:“失误率太高,发球发到界外,不是直接给对方送分吗?” 教练笑了笑:“失误率高是因为打得猛,保守发球有什么用?打到界内有什么难的?发球不能得分,被人扣回来,不一样是输?” 贺昭点头,这个道理,并不只是在排球场上有用。 他一早就该明白。 手指正放在他的肉棒顶端,轻轻地打着圈,充 因为周世宁发烧的缘故,房间内没有开空调,只有窗户送进来一点凉风,聊胜于无。 贺昭定了定神,见周世宁还是扭糖一样窝在被子里,下定决心,要把她拽出来。 周世宁一见他靠过来,立刻起了防备:“我不去医院,你干……” 话还没说完,身上盖着的被子被抢去了大半,她简直不敢置信:“你是不是有病?” 不怪她发火,贺昭也愣住了——谁能想到她裹得严严实实,上半身竟是什么都没有穿? 他松了手,去找衣服给周世宁穿,等拿着衣服回来时,她比先前裹得还要紧,从春卷变成了粽子。 贺昭决意要和她讲道理:“衣服放在这里,你自己穿,我去客厅等你。” 他不说周世宁差点要忘了,两人住的这个套间,是按着一家叁口的标准来的,连厨房都配了。 只是她一直躺在床上,几乎连这个房间门都没怎么出去。 听了贺昭的话,她也摆出讲道理的模样:“好,你去吧。” 十五分钟过去,在客厅等待的贺昭想要发条短信给周世宁,又觉得她这时候根本不会想起来看手机。 走到卧室门口,他敲了敲门:“收拾好了吗?去医院。” 无人应声。 他又问了一遍,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贺昭心头一紧,推开了房门。 衣服被示威一般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始作俑者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眉头微皱着,好似梦中也觉得烦心。 贺昭很小就听家人说过发烧的诸多后果,像是高烧不退变成傻瓜,还有人丢掉性命。他是常年不生病的类型,但偶然感冒一次,也觉得十分难熬。 像周世宁这样瘦得仿佛风一吹就要折断的女孩子,为什么硬扛着也不肯去医院,他完全不能理解。 但不能理解,不代表就要袖手旁观。 想着她醒来之后又要吵闹,贺昭不做声地捡起衣服,把被角从周世宁手里抽出来。 他知道更加荒唐的事,两人也做了不只一次,但对于他自己而言,这样静默地看着周世宁,还是第一次。 扶正了她的脑袋,贺昭忽略掉发痒的喉结,试图把T恤套进去。 接着是让两只胳膊穿进袖子。 尽管贺昭尽力避开任何不必要的身体接触,但帮一个接近成年人的女生穿衣服并非易事,当他上臂游走过一层难以名状的酥麻之后,他才后知后地发现,刚刚他的手臂似乎蹭过了周世宁的乳尖。 他的动作僵住。 他想不明白,同样是人,为什么身体肌理会有这样大的差别? 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所接触的同龄人,大多是排球场上的队友或对手。接触到他人身体的契机,有时是不经意的肢体冲撞,有时是放松训练的揉按与踩踏,如果说有什么感受,也只是爆发力或肌肉的强韧。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比她紧抱着的棉被还要柔软,更像是一朵云,或者任何轻软的东西。 对他而言,这样的触感很是陌生,然而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向下身的感觉,却再熟悉不过。 就在此刻,那双紧闭着的眼睛睁开来,仿佛看清了掩藏在他无动于衷外表下的所有龌龊的心思:“你硬了。” 她的声音,像是孩童在森林里发现了某种未曾见过的蘑菇,天真而惊奇。而她的手指,正放在贺昭的肉棒顶端,轻轻地打着圈,充满恶意。 隔着水雾,她的声音攀附着他的脊背,好似要 贺昭只需要退一步,或是把那只手打开,就可以脱离此时的困境。 不要说周世宁还生着病,就是身康体健的时候,她也不可能有力气左右贺昭任何动作。 这是再直白不过的事,她却好似看不清。 而他居然也有一瞬间的听之任之。 然而贺昭毕竟没有完全昏了头,把周世宁的手拂开,又向后退了半步,他说了句:“别闹。” 低沉的声音因情欲初起,染上了一点沙哑,听得周世宁耳朵发痒,哪里有什么震慑力。 她伸出手去挠耳朵,眼睛仍是盯着立起来的那一处看:“可是……你硬了啊,不难受吗?” 说着话,她又要探出身子去摸。 贺昭难得这样狼狈,叁两下用被子把她自脖颈以下裹得严严实实,夺门而逃。 高中的男生,白日里想的、晚上梦到的,都不是能与人言的东西。脑子里想着下流事,难免身体也会有反应,再加上比赛时荷尔蒙溢得那里都是,回到更衣室,时常能见到队友的下半身有不合时宜的隆起。 都是男生,周围的人哄笑两声,也就过去了。 这样的事,贺昭从没掺和过。 他自认对这些事并不怎么热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淡漠,心理上是这样,身体上也没有过份重欲——除了晨勃扰人清梦,迫使他不得不早起。 在周世宁面前的失态,对他来说,无异于童年第一次触摸火焰的经历。 逃进浴室,他打开花洒,用水声掩盖一声重似一声的喘息。 内心不是没有抗拒,但双手足够诚实,遵从欲望,解开腰带,使硬到发痛的肉棒脱离衣服的桎梏。 被带着凉意的水珠溅到,热涨的阴茎不知羞耻地跳了跳,激得贺昭头皮一紧。 没有别的办法,手心像不受控制一般贴着茎身,用力套弄起来。 在花洒的水声中来回撸动了二叁十下,贺昭的衬衫紧贴着前胸,已经分不清身上是水还是汗,可是下半身只是愈来愈硬,却丝毫没有纾解他浑身上下的灼热。 “你要碰龟头那里才行的啊,那里神经比较密集。” 泉响春冰一般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贺昭怔忪地抬起头,发现周世宁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推开了一条缝隙,光明正大地偷看着他。 被他发觉后,周世宁愈发胆大,推门进来:“外面也太冷了吧……浴室里怎么也不暖和?你怎么不开热水?” 她的一连串疑问,贺昭统统没有听清。 相比窝在被子里时的不着寸缕,周世宁现在还算好些,至少肩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然而她又不肯穿好,外套虽然宽大,也不过堪堪遮住奶尖。 双乳之间白嫩的软肉,在浴室过于明亮的光线之下,一览无余,甚至连左乳下的一枚细小的红痣都看得清。 贺昭别过脸去。 隔着水雾,她的声音攀附着他的脊背,好似要摩挲进他最隐秘的欲望深处。 “要是我没有发烧就好了……你对我那么好,又要带我去医院,一定不忍心对着生病的人泄火的,是不是?” —— 很想开车上高速 然而这时候上高速,就意味着冰山的人设崩坏掉。 拍烂方向盘,恨某人不争气。 僵持 周世宁讲话时,满眼都是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在她那张因发烧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些许的不协调。 贺昭收回视线,背对着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出去。” “我出去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撸你的鸡巴了吗?” 天真的声音,下流的用词,贺昭喉咙痒得出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她的话有这样大的反应。 “都说了龟头那里神经密集,比较有感觉,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周世宁凑过去,笑着问,“我之前就是那样帮你撸出来的啊。” 她顿了顿,恍然大悟:“我忘了,当时……不是你。” 贺昭的手顿了下,胸口紧得像是刚刚缝上的,一颗心猛烈跳动,跳得他心神不宁。 他抓住周世宁的手臂,将她拖拽到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你再多说一句……” 不等他把话说完,最敏感的部位突然得到抚慰,温柔而激烈的快感使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周世宁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这种时候威胁人,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嗯?” 她句尾微微扬起小钩子,双手的动作一刻也未曾停止,右手手心磨蹭着肉棒的顶端,间歇用手指刮蹭过冠状沟,还不忘踮脚贴向贺昭的耳边,发出暧昧不明的低吟。 贺昭几乎站立不住,勉强用手撑着浴室的墙壁,别过头不去看她。 但脖颈至胸前肌肤显现出的淡红色难以隐藏,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巨兽在僵持着不愿臣服。 周世宁用头轻蹭着他的胸口,姿态亲昵,左手却伸向他囊袋下方的系带区,用指腹轻轻地打着圈,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他胸膛的猛烈震荡,和难耐的一声呻吟。 她在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贺昭的失控,在看冰山一点一点消融,在她手中变作无边春水。 大股大股的精水射了她满手,贺昭倚靠着墙壁,急促地喘息,只不过这一次他咬紧了下唇,没有再发出声音。 周世宁食指蘸了点白浊,在他脸上画了一道,像旁观者那样点评:“好色哦,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 贺昭拾起衣服,塞到她的怀里,把她推出了门。 伴随着羞耻感而来的快感,使他的不应期变得尤其短,几乎在关上门的同时,阴茎又直直地向上翘起。 他第一次对自己发怒,但又毫无办法。 撸动茎身仍是毫无作用,用着周世宁教他的手法,粗劣地模仿着她的动作,在射出来的那一刻,他似乎整个人都存在于她的股掌之中。 而门外的周世宁,沉默着蹲下身去。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头痛得要死,忍不住想起贺昭带她去医院的提议。 怕冷所以不肯去医院,但是可以去浴室捉弄人,怎么会有她这样的疯子? 周世宁自嘲地哼了一声,把头埋进膝盖之间。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手上已经多了一只蓝色的针头。 贺昭坐在她身边,看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侦探小说,旁边的柜子上还放了水果。 尽管喉咙发痛,周世宁还是忍不住要问:“所以说,是真的没有私人医生吗?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贺昭抬起头来看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两人先前就谈过的话题。他揉了揉眉心:“有私人医生,但高烧不退这种情况,还是来叁甲医院最为妥当。因为医生就算赶到你身边,也不可能随身携带检查仪器。” 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这番话,嗯了一声,又挪动起来,看起来很是吃力。 贺昭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你还在生病,能不能认真对待你自己的身体?” 当他没有收敛天性里的冷漠的时候,的确是可以只凭一句话就将寻常人推到千里之外。 贺昭自己也发觉了这一点,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周世宁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我想要你……握住我的手。” 没有想到会收获这样的回答,贺昭愣了一下,眉心皱得像是打了结- 在终于得偿所愿之后,周世宁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让她感觉这样慌乱 “醒醒,醒醒……” 说话人声音温和,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着急起来,但对于叫醒一个困极了的人来说,这样的轻声细语并不合适。 周世宁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说话,但脑袋实在太重,眼皮又想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周世宁莫名知道诊所外飘着鹅毛大雪,而她打着点滴的左手,也因为液体的进入变得冰凉。 似乎是察觉了她的为难,说话人轻声笑了笑:“不着急啊宁宁,你睡吧,妈妈就在边上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为了让她更加安心,说话人握住了她的手,虽然力气不大,但手指的温度笃定地传过来,让周世宁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打消了。 是啊,有妈妈在边上陪着,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个想法像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沼泽,吸引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在踏入其中的瞬间,她突然打了个激灵。 周世宁恍惚着打量四周,蝉鸣声刺穿了窗户,哪里有什么鹅毛大雪,哪里有什么温声细语地陪伴在旁的母亲。 可是手上传来的温度并没有消失,她垂下眼睫,看到了上半身伏在床边的贺昭。他的脸埋进手臂之中,看样子,睡得并不舒服。 大概是怕睡梦中碰到针头,他的手只握住了她的手指——那一排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之中,安置得十分妥帖。 心脏泵出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周世宁的脸庞,她咬紧了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没有裸裎相对过,勾引、噬咬、欲拒还迎,亲密到水乳交融也有过不知凡几,但没有哪一个时刻,让她感觉这样慌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也剖开了身体,只有一捧软弱的灵魂放在这里。 不管再怎么掩饰,永远有一个年幼的小周世宁缩在她的内心深处,只要精神或身体有一丝懈怠,她就要冲出来,找寻那个会对她温柔以待的母亲。 找来找去,找到上过床的人身上来了? 周世宁嗤笑了一声,眼神里曾有过的、几乎要漫溢而出的茫然与无措,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庆幸,此时此刻贺昭是睡着的,如果被他看到刚刚的表情,她只怕是要暴起杀人。 也许是感知到了杀意,贺昭猛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了?” 他手臂仍撑在床边,只有头抬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像伸懒腰的伯恩山犬。 周世宁摸了摸他的头:“我昨天生病了,你送我来医院。” 做戏做全套,她翘起嘴角,补了一句:“谢谢你。” 听了这句话,贺昭脸上露出无功不受禄的神情,抿了抿嘴,小声说:“你到时候跟他道谢就行,我什么都不记得……” 周世宁收回手,感觉某种木质的香气贴近了身体。 见她鼻尖凑近了手腕,贺昭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昨晚没有洗澡,所以有什么不好的味道?你别闻——” 他按住了周世宁刚刚摸过他的手,皱了皱鼻子,有点窘迫,不太敢看她。 周世宁用不太灵便的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的手臂,小声说:“不是不好的味道,你自己闻闻。” 犹豫着看了她一眼,贺昭把脸埋进她的手心,去确认她的话是真还是假。 但相较他的体格,周世宁的手实在是小得可怜,因此他的姿势看上去更像是大型犬把鼻子埋进小雏菊的花心里,有点可爱又有点滑稽。 打球 打完点滴,周世宁的烧退了些,贺昭送她回家。 第二天醒来,整个身体清爽了许多,周世宁照常上学。对于昨日发生的一切,她感觉有些荒谬,既没有好学生偷懒后的战战兢兢,也不像那些常常逃课的学生那样习以为常。 对她来说,更像是贺昭把时间凭空拽出一道裂隙,在这道裂隙里,与她共度了一日的时光。 到了学校,周世宁进门就看到许筝低着头读书,她坐下之后,正要问看什么书这么专注,许筝先一步合上了书,放进书桌。 在她面前一闪而过的,是书籍封面一角的排球。 周世宁抿着嘴,有点想笑,许筝抽出英语课本,凑过来问:“你昨天为什么没来?我都快担心死了。” “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嗯……你那么瘦,是应该多吃点。对了,你别忘记今天下午7点半的考试,在B37教室。” 怎么会有考试安排在课外活动时间?周世宁疑惑了一下,想到了答案:是那个所谓的排球教练助理考试。 如果不是许筝提醒,她恐怕真的要忘了。 周世宁珍视许筝这个朋友,也是因为喜欢她的泾渭分明——因为是同一场考试的竞争者,所以要公平地角逐,不会因为是朋友就放水。但出于友谊,该有的提醒也一定要说,绝不会使任何小动作。 下午的课结束后,两人去考试也是肩并着肩一路走过去的。 落座之后,周世宁掏出中性笔,突然有一瞬间大脑空白,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过去的她,怎么可能相信有一天会参加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考试,去争取什么教练助理的资格。 然而她还是坐在了这里。 世间的事,真是难以预料。 答题的过程中,周世宁几次怀疑贺昭就是这套卷子的出题人,因为百分之九十的问题在那本入门书上都有答案。 她写得意兴阑珊,交上卷子后,又下楼,走向体育馆。 除了笔试,还有天杀的球场测试。 早在一周前,贺昭就问过她要打什么位置。出于身高的考虑,周世宁一开始说了自由人,但想了一项,她又否决了自己的决定。 自由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接球,回想起贺昭那种几乎要把地板击穿的大力扣球,周世宁毫不怀疑她的一生顶多能接一次……还不一定能接到。 两人在球场的地面上坐着,过了会儿,贺昭说道:“男排和女排,有时像是两种毫不相干的运动,训练侧重点和战术都大不相同。教练不可能是想招一个女生来排球队当陪练,第二场考试的目的,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确定助理是懂排球的。” 说完,他站起身,把手中的排球抛给周世宁。 如果说贺昭在球场上的表现,像极了兽类的极限厮杀,他陪着周世宁做训练的时候,就很有狮子滚绣球的味道了。 至于滚着滚着,两人是怎么不知不觉闹成一团的,周世宁一概记不太清了。 践踏 球场测试开始前,参加的人被分成了两组,每一组六个人,算是标准的排球比赛的形式。 然而和正规球队不同,他们每一队的人,不仅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或者长久的磨合,甚至连要打的位置都没有沟通过。 简直是一团糟。 周世宁所在的队伍有两个男生和四个女生,她略微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的表情,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的茫然。 球网对面的那支队伍显然比他们这边的节奏要快,球员的性格似乎也更加激进——在位置分配阶段,就已经吵了起来。 这种比赛,有什么打的必要? 周世宁咬紧下唇,突然灵光一闪:和打得好不好没有关系,和最后的输赢也没有关系,现在进行的,不就是换了个形式的无小组讨论吗? 终于的是通过讨论和团队合作,看清面试者的性格特征,确保新加入的这个人对球队来说是有益无害的。 她已经发现了决胜球的关键,剩下的就是把它打出去。 对面吵翻了天,这边的队员们还在观望,周世宁举起手:“我之前打过二传,如果其他位置缺人,我也可以补上。” 有了她这句话,其他人都略略松了一口气:二传相当于球队的大脑,是进攻和防守的决策者,同时还要兼顾场上每一个球员的状态。此外,它还是对球的掌控力要求最高的位置。 有周世宁的这番话,先不论比赛是否能赢,万一输了,背锅也轮不到他们头上。 心态放松下来,其余五个人也很快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周世宁对自己在球场上的表现,也只有滑稽两个字作评价。 对面虽然离“打得好”的水平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在体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轻而易举地拿下了优胜。 一局决胜,周世宁不想姿态过于难看,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队友沮丧得很,离场的步子迈得很快,很快球场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要喝水吗?” 周世宁没来及回话,头顶先多了一条毛巾。 对于她此时的身体,一条毛巾也算得上是重压,再加上比赛带来的挫败感,她倚着墙,缓缓向下滑。 没有在地面上萎顿成一团,是因为贺昭伸腿固定住了她。 酸胀的大腿内侧接触到他的肌肉,周世宁立刻皱起眉,贺昭全然不觉,两手从她肋下穿过,像抱起一摊猫那样把她撑起来。 “你平时没有运动的习惯,突然剧烈运动之后,有这个反应也很正常。” 他的话像蜜蜂在耳边嗡嗡响,一个字也没能进入周世宁的耳朵,直到他说:“你躺下,我帮你缓解一下。” 周世宁万念俱灰地看向他:“ 不是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有没有人性?” 贺昭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两颊的酒窝显现出来,像是有些疑惑的模样。他问:“你不知道剧烈运动之后要放松肌肉吗?像是按摩,或者拉伸什么的。我们比赛结束后,经常趴在地上,让队友用脚揉踩酸痛的部位……” 他大抵是刚刚运动完冲了澡过来的,头发擦得半干,睫毛却还湿漉漉的,细碎的水珠顺着眼睫垂下的弧度滑落,看上去再诚挚不过。 周世宁一时语塞,想起她曾在网上读到过的帖子:帖主家的狗一百斤,然而很爱撒娇,最大的爱好是在人身上踩来踩去,于是帖主的大腿上出现了狗爪图案的青紫色图案——如同小学课本里所讲,是真的很像梅花。 她苦笑一声,放弃了抵抗:“好,你踩我吧。” —— 总结本章: 狗主人引颈就戮。 狗狂喜。 践踏(二) 周世宁躺倒下来,贺昭却不急于动作,问道:“你的病已经好了吗?” 病?周世宁疑惑了下,意识到他指的是之前发烧的事。 她原本就是容易发烧的体质,受些惊吓,或是心情低落,都会引起体温异常。 许盈从来没把这当一回事,心情好的时候会拧个湿毛巾给她,心情不好时,则只会冷笑:“听说有高烧一直不退,最后变成傻子的。你要是最后变成那样,就出门自己找个垃圾堆趴着去,别在这里病怏怏地恶心我。” 周世宁紧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看向她上方的贺昭:“早就没事了。你确定我们要这样聊天吗?” 听了她的话,贺昭蹲下身来,他大腿与小腿的肌肉因挤压而变得偾张,是直面而来的力量的象征。 周世宁侧起身来,顺着他小腿腿腹流畅的线条,一路向上抚摸至膝盖,用指甲轻轻划着圈。 她没有用一点力,但贺昭的呼吸却明显乱了节奏。 周世宁的下巴轻靠在他的膝头,仰头看他的耳朵一点点变红。 她想,他的父母,一定非常爱他。被深爱着,一颗真心被保护得很好的人,总是格外容易害羞。 他们两个选择用冷漠的人格来应对外人,而把这个开朗又不设防的模样留给家人,实在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正在出神,周世宁的腰窝处骤然痛了一下,她挠了下始作俑者,听他解释道:“现在的痛还是轻的,明天你更受不了。趴好,我来帮你。” 说完,他站起身来,而周世宁也果真如他所说趴在地板上,枕着胳膊,闭上眼睛。 首先是腰,其次是背部——不知贺昭是如何掌握的力度,她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痛苦。疼肯定是有的,但更像是淤积在身体各处的不适被他揉散开来,变成活水流淌在身体各处。 周世宁睁开眼睛,用余光看他。 两人的姿态,在外人看来,大抵是上位者在践踏臣服于他的人。然而贺昭竭力控制着他的身体,唯恐伤害到她,神情几乎像是触虎尾,踏春冰。 这样的倒错让周世宁有种失重的感觉,她很想问此时全身心服务于她的贺昭,要他去做其他的任何事,他也会点头答应吗? 结束后,周世宁稍稍缓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两个人贴得很近,她能感受到贺昭的热度,这个人,真像是一座火炉。 她去寻他的左手,然后十指相扣。 周世宁晃了晃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小声命令:“你坐下来。” 贺昭的额角沁出汗珠,看得出发根的濡湿。他的眼神毫无防备,虽然不解周世宁说这话的意图,仍旧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像逗狗一样,周世宁拍了拍他的脸颊:“腿打开。” 她站在贺昭的两腿之间,脚尖一点点从他的大腿内侧移到裆下凸起的那团。 贺昭的呼吸明显乱了,略带惊慌地抬眼看她。周世宁有一瞬的分神,她想,如果自己提出要给他戴分腿器,他也会是这样的反应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脚尖已经踩上了贺昭的肉棒。 早在周世宁躺下,把身体交付给他的时候,那个地方就已经是半硬的状态。他自欺欺人地希望她模样发觉,周世宁也就假装没有看到。 然而欲望是不会说谎的,她甚至没有用脚趾撸动他的阴茎,也没有去摩挲下面敏感的囊袋,贺昭的胸口就剧烈地起伏着,在发出忍受折磨一般的闷哼后,就这样简单地射精了。 他湿漉漉的眼神在盼望她的垂怜,周世宁读懂了他的目光,俯身在他眉心印下一触即分的吻,纯粹又温柔。 脚下的肉棒却在一瞬之间硬胀起来,她抿着唇角,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两人的手仍是牵着的,像一条引绳,链接着渴望驯服与被驯服的两端。直至抵达欲望最深的漩涡之前,绝不会分开。 足交 贺昭裆下的那一团随着周世宁的动作变得愈发明显,高高地翘了起来。 她穿着薄荷色的棉袜,略微抬起腿,用脚掌磨蹭着他的前端。 像是怕她站立不稳,又像是自身难以再忍耐下去,贺昭的脸埋进她的小腹,呼出的热气烘烤着周世宁的肌肤,说不上是痒还是麻。 她的手顺着贺昭的发心一路抚摸,手指游鱼一般穿行在他的发间,抵达后颈的椎骨后,慢慢滑进领口之中。 感知着掌下柔韧紧绷的肌肉的同时,脚下的动作便忘记了。 贺昭像是不满于她的懈怠,捉住她的脚,用力按向早已鼓胀着溢出前液的龟头。如此仍觉得不够,他挺腰将自己抵进周世宁的脚弓,一下一下,是在肏她的脚了。 隔着裤袜的衣料,再怎么磨蹭也都只是隔靴搔痒,他额头的汗沁湿了的周世宁小腹,然而怜惜的念头在她心口一闪而过,她想听更加粗沉的呼吸,看到他因不能纾解而紧皱的眉头。 紧搂住他的脖颈方才不至摔倒,余光之中,周世宁看到他小臂上覆了薄薄的一层汗,在体育馆的灯光照耀下,像覆盖在水果表面那凝固的糖浆。 洗过的澡都白费了,她这样想。 直到脚弓处的皮肤都觉得痛了,周世宁察觉到他身躯细小的痉挛,伴随着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呻吟,他终于到达了高潮。 周世宁俯下身,捧起他的脸,看他因射精的快感而失焦的双眼,睫毛微微地发着颤,生理性的眼泪堆在眼角——简直像是,被玩得有点坏掉了。 她探出舌尖,把那点晶莹的泪舔掉,贴在他耳边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贺昭想要低下头去,但下巴被她托着,所以没能成功。他眨了眨眼,声音被高潮的余波弄得有点沙:“因为从上次之后……太久没有……” 周世宁明白过来:开了荤之后食髓知味,却又这么久没有做,也就难怪会是这个反应。 她揉了揉贺昭的头发:“去洗澡吗?” 这一次,他把那只托在他下巴处的手握住了,拽着她的手拖进自己的怀中:“抱一会儿再去……” 夏天最热的时候,主动去拥住火炉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被热度烧坏了脑回路,一切都不得而知。 排球教练助理的考试结果,是许筝告诉周世宁的。 得知自己的成绩,她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第二名?” 见她没有表露笑意,许筝斜着眼,在她肩上拍了一掌:“名额有两个,你还想怎么样?” 周世宁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她想要当教练助理的念头,在报名考试之后的一周内就已经不剩多少了,但她明确地知道,如果自己在告诉许筝要考之后,再敢临阵脱逃,肯定会惹得许筝大发脾气。 打着为了朋友才认真准备的旗号,最后却把朋友的名额挤掉,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卑劣了? 周世宁不小心咬了下舌头,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出来,让她有点想吐。 然而许筝锤了她两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压低过的声音仍然很有存在感:“我还没对教练死心呢,你既然进了排球队,就要给我当助攻,听见没有?” 是有什么前情提要被她略过了吗?排球教练?什么时候的事?啊? 周世宁懵了一会儿,呆呆地看着贺昭走进教室,终于想起他们那个教练的样子:“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的年纪……不是有叁十岁了吗?” 许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二十八九吧,还没到叁十呢。” 见周世宁一脸的魂游天外,她赶快解释:“他没女朋友,我也不打算和他结婚,玩玩而已,你不要给我上道德批判啊。” 说这话的人,扎着单马尾,一身白衣白裙,小鹿眼小翘鼻,怎么看都像是清纯到连个kiss都是借位的校园恋爱剧的女主角,怎么张口就要玩弄比她大十几岁的人啊? 周世宁捂住额头,感觉被人爆锤了一拳:她以为自己和许筝做朋友,是诱拐良家美少女,没想到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妒意 当天的课外活动时间,周世宁如愿见到了另一位入选者,是个清瘦的男生,看上去略有些局促。 两人第一天来,做什么都需要教练叮嘱。助理的工作说不上繁重,帮队员递递水,比赛完拖一下地,也就是这样了。 古有陪太子读书,现在轮到他们陪太子打球,一个月能拿到一千块的补贴,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差使。 竞技场上,菜是原罪。 周世宁直观地感受到,尽管排球队不少队员都是贺昭的学长,但面对他的时候,很少表露出平常的那种颐指气使。 她一边这样想着,走到球场边上去捡球,弓腰的时候却被人撞了一下,跌落在地。 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周世宁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姜启鸣。 他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托起手里的排球,向她解释道:“刚刚这球差点砸到你,我拦了一下,没想到把你撞到了……对不起。” 这倒是偶像剧里的典型心动场景,只是周世宁忙着被撞,没能看到他拦球的英武的一幕,实在有些可惜。 姜启鸣伸出手:“我拉你起来吧。” 周世宁点了点头,站定后看了眼球场另一侧的贺昭。他练完了一百个发球,这时候正在听教练的指导,只能瞥见他的侧脸,以及被汗打湿的球服。 她敏感地察觉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地投向自己,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来源。 看人和被人看,都是常有的,也许是她多心了。 姜启鸣做完好人好事,却不急着走,反而停在原地,像是迟疑了下才开口:“要不要我帮你托球?” 周世宁抱着球,把一缕头发拢到耳后,问:“你是二传手?” 他点点头,很乐于承认的样子。 周世宁依稀记得贺昭说起他们队的二传手,是个技术和战术都相当了不起的家伙。当时她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真正有机会感受一下,说不想尝试是假的。 贺昭那边还在和教练聊天,也不知要讲到几时去,她不着声色地把目光滑过去又收回来,说道:“好,谢谢你。” 练了二十多分钟,周世宁的胳膊就不太能抬得起来了,球有半数不能过网,而过了网的,也都是以千奇百怪的姿势被她打出去的。 她几乎可以确定,姜启鸣的心中大概有一万句脏话要讲。 然而他表面功夫做得好,仍旧在脸上挂着一点笑,仿佛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且在期待下一次的托球与扣球。 “你等下有时间吗?”姜启鸣递了毛巾过来,“打球对于体力的消耗还挺大的,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这人收利息的速度倒是快得很,周世宁还没来得及把拒绝的话说出口,肩上已然多了一只手臂。 她向左侧抬了抬眼,是贺昭。他完全没有看向她眼睛的意思,小臂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强撑着才不被压垮。 “她不饿。” 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贺昭拽着周世宁的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拖出了体育馆的场地。 —— 下一章有射尿情节,不能接受的朋友可以跳过去。 她还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视觉剥夺、双手铐 出了校门,贺昭的步速慢下来,手却仍然像铁箍一样,丝毫没有放松。 周世宁跟着他走到路口,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好久不见。” 贺昭没有回头,声音里有些不耐烦:“怎么知道是我?” 周世宁的手腕在他的手中挣扎了下,然而没有成功,她垂下手臂:“他们两个,不会像现在这样。” 虽然有着同样的脸,但当不同的人格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那种差异,就像墨水滴在白纸上。 眼前的这位,就是心比墨水还要黑的那一位。 贺昭听了周世宁的解释,没作什么反应,恰逢这时出租车到了路口,他打开车门:“进去。” 和周世宁预想中一样,目的地仍是酒店。贺昭把房卡交给她,隔了片刻才进入房间。 他关上门,把矿泉水递给周世宁:“喝水。” 到了只有两个人在的密闭空间,他的低气压愈发明显,面上一丝不露,但周世宁确信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意思来,下一秒矿泉水瓶就会敲碎在自己头上。 为什么不能像我们这些庶民一样,喝点常见的塑料瓶装水? 周世宁苦中作乐地想着,接过水瓶,小口小口地喝掉了一半,放回桌上,抬头看向贺昭:“谢谢你。” 贺昭没有回应这声谢,只是瞥了眼剩下的水,仿佛周世宁未能达成某种指标,他再次下达指令:“喝完。” 这是在玩什么医生play吗? 周世宁象征性地喝了几口,摇了摇头:“喝不下去了。” 他调转了水瓶的上下位置,把剩余的水洒落到周世宁的身上,冰凉的液体,激得她“嘶”了一声,劈手夺了水瓶,要砸向这个神经病。 周世宁没能如愿,贺昭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走她的武器,搂住她的腰,迫使她贴近自己:“衣服湿了,我来帮你脱掉。” 如果周世宁排斥贺昭的亲近,那么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跟着他进入这家酒店。然而她想不通的是,这人难道不能从正常的性交行为中获取快感还是怎样?每次都要在惹怒她之后,再…… 既然这样,她偏不要遂这个人的意。 周世宁昂着头,干脆地应了声:“好。” 她脱下上衣,直接扔到床上,眼神移到贺昭的胸口:“现在该你了。” 贺昭挑了挑眉,有些出乎意料的样子,但还是依照她的话,脱掉了T恤。很快,下身的衣服也被他脱掉了。 他两腿间的那根肉棒,是如何从沉眠状态苏醒,又是如何一点点翘起的,周世宁看得很仔细。 贺昭玩味地勾起唇角:“只是看就够了吗?” 不等周世宁做出反应,就因他的一推而跌坐到床上。这时候,贺昭转身从桌上拿起的东西,她也看清了:那是一只眼罩,以及……一双手铐。 —— 正餐没写到就算了,连前戏居然也没写到。 shame on me. 血腥味似乎取悦了他,证据就是他在轻舔了一 眼罩的边缘紧紧地贴合着肌肤,使周世宁完全失去了视觉,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活动的幅度也大受限制。 在两人完全没有接触的前提下,她对于贺昭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也许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贺昭没有出声,也没有触碰她。如果不是听不到脚步声与关门声,周世宁几乎要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在看不见外界事物的时候,人很快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每一秒都想被生生拉长了。也许这就是放置play中既没有言语羞辱,也没有鞭打或拍击,却仍旧让许多M感觉难以忍受的原因。 闭着眼睛,周世宁回忆起她看过的片子里,那些被剥夺感觉的M起初还算平静,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们开始不自觉想要寻求S还在房间内的证明。而在他们哀求出声之后,S会摘下那些设备,斥责他们,或者漠然离开。 然而今天他们两个连安全词都没有商定,突然就这样开始了,是不是有些草率? 周世宁心情平静,双手在身后的侧躺姿势虽然不舒服,但也不是睡不着。在放置play的过程中不小心睡着的,总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吧? 可惜这样的创想并没能得以实践,床垫陷了下去,周世宁在黑暗中想象,应当是贺昭坐到了她的身边。 贺昭将她抱了起来,而后放在他的身上。 周世宁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他硬挺的那个部位,尽管没能亲眼看见,但考虑到正常人类的腿间不会凭空多出一只铁棒,她的猜测也只会有一个答案。 没有亲吻,也没有抚摸,贺昭的手心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而后按了下去。 周世宁像失水的鱼那样挣扎了一下,然而于事无补,在她的小腹被那只可恶的手紧紧按住的同时,她的乳尖进入了一个湿滑而温热的所在。 唇舌的抚慰和牙齿的轻咬,给她原本就已经硬起来的乳粒带来痛觉与酥麻的快感,而对于失禁的恐惧让她的身体紧绷着,丝毫不敢沉溺在其中。 离开排球馆时,周世宁没有来得及去卫生间,在到达酒店之后,贺昭又递了一瓶水给她,并且要求她喝完。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打的这种主意! 即使在双手不受任何束缚的情况下,周世宁的力气也不足以和他相抗衡,更不要说被铐住的现在,她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嘴里没有塞口球,至少还可以骂人。 然而骂了几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贺昭托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压向自己,用唇舌的交缠吃掉了她所有的不满。 随着两人的动作,贺昭的肉棒也一下一下戳在她的腿心,周世宁顾不上许多,恶狠狠地咬向他的舌头和嘴唇。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她的口腔之中,贺昭却没有停止动作,恰恰相反,周世宁带给他的鲜明的痛楚似乎取悦了他,证据就是他在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之后,埋头进入了她的双腿之间。 阴茎大幅度抽顶着她,每一次都进到最深处, 周世宁通常不会拒绝贺昭的口交,毕竟他的确很有服务精神。 但绝对、绝对不是现在。 在周世宁未觉察的时候,尿意仿佛一丝也不存在,但当贺昭的压迫使她不得正视它时,她变得一秒也不能等待了。 贺昭的舌尖轻巧地肏进她的阴道口,高挺的鼻尖抵在阴蒂上研磨,快感如同电流一股一股流窜进身体深处。 即使拼命向后躲,也于事无补,她的身后就是贺昭的大腿——他特意屈着膝盖,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躯干和双腿成为展览架,而她就是架上的展品。 不断累加的快感,加之对失禁的抗拒,使周世宁的小腹轻微抽搐,她额头发昏,甚至分不清腿心流出的液体到底是哪一种。 贺昭的手指在周世宁的腿间抹了两下,而后放到她的面前,向她展示指尖的乳白色粘液。 “你还真是固执。”他的声音温和,仿佛在劝解一个闹脾气的固执小孩。 周世宁全身心都在克制着不让自己尿出来,几个字被她从齿间吐出,也都变得破碎不堪:“我可……不想被……一个变态……这么讲……” 听了她的指控,贺昭微微歪了下脑袋,眯起了眼睛:“这就变态了?” 他立起上半身,用给幼儿把尿的姿势把周世宁抱起来,大步向卫生间走去。 周世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拼命挣扎,结果当然是被抱得更紧。 贺昭低沉的声音自她的头顶传来:“再动,小心摔下去。” 走进卫生间,贺昭将她悬空置于坐便器上方,语气耐心而熨帖:“好了,不需要再忍了,尿吧。” 而周世宁只恨刚才没有咬他咬得见骨,对于这种混账来说,见血仅能说是姑息养奸。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滚!” 贺昭则完全忽略了周世宁的怒火,仍是没有一丝不耐地抱着她,轻轻摇晃。下一秒,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近了周世宁的耳朵:“我忘记了,憋久了之后是没那么容易出来的……没关系,我来帮你。” 他所谓的帮,是指用更大的力气,重复之前按压的动作。 水声响起的刹那,周世宁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脑内除了要把贺昭千刀万剐的想法之外,居然,还有一丝解脱。 排尿的过程本就不算短,羞耻又让它在感觉上变得更长。等到淅沥声渐渐停止,贺昭问道:“好了吗?不用顾忌我,我还不累。” 周世宁费了一点功夫,才让牙齿脱离下唇,至于有没有破,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的话十分简短:“你去死。” 听了这句,贺昭在她发心吻了一吻,温声道:“我要是死了,谁来把你擦干净呢?你不是最喜欢干净的吗?” 说完,他用纸巾把周世宁所有被液体弄湿的部位,一一擦干净,然后抱着她走进浴室。 水流自头顶落下的时候,周世宁陷入恍惚之中,也许这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什么多重人格,都不过是梦里的荒诞的情节,等她醒过来…… 身下被异样的物体一捅而入,使她惊叫出声。 贺昭打开了她的手铐,将她的双手贴到墙面上支撑住身体,阴茎大幅度抽顶着她,每一次都进到最深处,听她那仿佛被一下一下顶出来的喘息和呻吟。 “还需要我来帮你确认是不是梦吗?” 说完这句,他俯下身,托起她的下巴,接了一个漫长到窒息的吻。 天使们都有清隽的面容、线条流畅的肌肉和饱 周世宁是被活活热醒的,身上贴着的不知是什么,热且沉重,让她在极度困倦之中仍旧忍不住皱着眉头醒过来。 然而等她睁大眼睛,看清具体状况时,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事实清楚得很,贺昭平躺着,伸出的右臂被人拗成一种力气的弧度——就像是一把大伞撑在某人的上方。 周世宁心知做这事的不会有别人,除此之外,她的手搭在贺昭的腹部,腿也称不上老实…… 总而言之,如果身侧的这人现在醒来,无论他吐出什么象牙来,周世宁恐怕都要照单全收,无法赖账。 她小心翼翼地把小腿从贺昭的腿上拿开,手也收了回来,尽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周世宁忍不住去看他的睡颜,醒着的时候,无论当天值日的是哪个人格,她总能很快分清,但当贺昭睡着的时候,他的面庞只会指向唯一的一种联想:天使。 如果她没记错,意大利博物馆里的那些大天使雕像,似乎都有清隽的面容、线条流畅的肌肉和饱满的大腿——难怪和他们一起厮混的地方叫做天堂。 反正是上不去的,索性在炼狱里意淫一下,周世宁这样想着,手却很诚实地放到贺昭的胸口处,沉睡中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连带着她的手也像在柔波中荡漾。 放松下来的肌肉不算坚硬,但柔韧的手感,以及掌心下有力的心跳,都让她没有办法把手移开。 在睡着之前,周世宁迷朦中听到贺昭在和她讲话,准确说来,是在问她一个问题。 “那两个之中,你喜欢哪一个?话多的那个,还是话少的那个?” 她听着贺昭的声音,忍不住想,在别人的脑浆困成一团浆糊的时候,问这种爱不爱的肉麻问题,是正值青春期还是怎样? 周世宁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凡事能添乱就绝不好好做的本能发挥了作用,她抬起了手,等贺昭俯下身之后,用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说道:“喜欢……你呀。” 在恶作剧得逞的快乐盖过所有的意识之后,她完全进入了梦乡。 回想起这一刻,周世宁不由得再次翘起嘴角,然而当她将视线再次缓缓上移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贺昭,正在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她。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周世宁很明白现在的处境,她十分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自己现在绝对像极了一边摸睡美人的大胸,一边笑得无比荡漾的痴女。 百口莫辩,不如闭嘴。 睡美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辈子裹住了身体,而后冷冰冰地说道:“麻烦回避一下。” 很难说他尽力维持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的同时,没有流露出那么一丝丝慌乱与紧张。 这多少勾起了周世宁为数不多的良心,她起身把背影留给贺昭,很快穿好衣服,像勾引过无知少女又不打算负责人的浪子一样,说道:“不着急,我先去洗漱。如果你想的话,等下我们再谈昨晚的事。” 然后她得到了冷淡的一声“好”。 关上浴室门的时候,周世宁突然很想提醒他一句:如果要表现得满不在乎,单凭冷淡的语调是不行的,至少刚刚的咬字不应当那么用力,那听起来一点也不够好。 失控 第二天的训练并没有太多变化,对于周世宁来说,不外乎接水和捡球,活动量也算不上大。 值得一提的是,周世宁确认了那个让她偶尔感觉不自在的视线并非臆想,而是来自于和她一起通过考试的那个男生。 她还没有自恋到觉得所有异性都要为她倾倒,况且这人眼神里的情绪,明显指向的东西和姜启鸣不同。 再没有比他人的恶意更能引起她兴趣的事物,周世宁在期待之余,决意先不打草惊蛇。 毕竟这个叫做陈明冲的男生,沉默寡言,言行举止又处处显得局促,和她读过的犯罪小说里许多嫌疑人的性格侧写都有相似之处。 在周世宁将注意力放在解密上的时候,更衣室里的讨论却使得贺昭想起了她,以及昨晚发生的事。 从淋浴间出来的贺昭,围着浴巾去更衣室换衣服,意外听到了年轻女子在讲法语。 本校学习法语的学生并不少,但在穿衣服的短暂时间内还要联系听力,这未免有些不合逻辑。 贺昭抬眼看到几个男生凑在一起的情形,又听到他们说的话,很快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机里放的电影《睡美人》,讲述的是一个年轻女孩为了高薪,接下了一份只需要躺下睡觉的工作,却在某天得知睡梦中她曾被年迈的老人猥亵。 根据这几个男生兴致勃勃的表情,不难判断他们是把这部电影当作黄片来看的。 贺昭不想在这种无聊事上浪费自己的精力,于是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但当他穿T恤时,手掌触及胸口,他突然想到了周世宁。 两人的关系,和《睡美人》相比,在性别、年龄,乃至身份上,都无一相同。如果说真的有相关之处,那就是他的一无所知。 不久前,他得知了贺照喜欢周世宁——这是贺昭在和那个开朗得过分的家伙商议如何区分彼此时,对方自己想出的新名字。 像阳光一样照耀着靠近自身的一切,对于那个家伙来说,确实是个贴切的好名字。 不久前,贺照向他坦承了队周世宁的喜欢。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早在贺昭将班级活动的照片带回家、被贺照看到的时候,他就对周世宁表现出了异于平常的兴趣。 尽管贺昭做了最大努力,但仍无法回答他关于周世宁的问题。 贺昭对她的了解太少了,或者说,除了排球队的教练和队友,他对任何人的了解都不算多。 没有人胆敢孤立他,是他自己主动将自己和其他人隔离开来。 有秘密的人,越少说话,越能将这个秘密保守住。 但贺昭没有想到的是,周世宁会主动找上他。在檐下躲雨的时候,周世宁的示弱与她的示好一样明显,甚至到了他怀疑贺照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的程度。 因为弄清这一点,他破坏了自己的原则,选择带她去酒店。 而周世宁后来的表现,证明她只了解“贺昭”这个人格的存在,对他尊重到有些战战兢兢的程度。 直到第二天醒来,一切开始走向失控。 —— 我在此做(祈)法(祷)。 明天醒来可以多一个收藏。 性欲,爱恋,以及鬼画符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相拥着醒来。 和许多受到精神问题折磨的人不同,也和各种文艺作品里描绘的豪门恩怨不同,贺昭的家庭氛围十分和睦。 在六岁之前,他也不过是一个身高有些突出,以及性格略显成熟的小孩。 贺昭在发现生活里的异常现象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选择自己调查清楚。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的疑问写下来,大人看到了,也不过以为是小朋友的奇思妙想。 起初他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一些鬼画符。一个月后,纸张上开始出现歪歪扭扭的字迹,虽然看上去像是蚯蚓在发酒疯,但仔细辨认过后,他发现确实是汉字。 “你是谁?” 贺昭同另一个人格的对话,就是这样开始的。 许多年后,他仍旧无法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 无数次,贺昭想说:“我是你。” 但周世宁的出现无疑于逼迫他认清两个人格的不同——他对这个人毫无兴趣,但贺照完全被她迷住了。 仅从贺照写的几行字,就能猜得出他看到她的照片时是怎样的神情。 后来他们俩的合照,也印证了贺昭的猜测:正如一只金毛犬跳进雏菊花丛中,欢快到刺眼的程度。 人在坠入爱河的时候,无法决定抵达的位置和落下的速度。 如果这两人发展得过分顺利,有一天到了想要结婚的程度,那他到底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贺昭自认性欲不算强烈,除了晨勃的困扰,他没有在下面那根东西的驱使下去看过黄片,或者追求女生。 他想过也许是贺照处理了这部分的问题,毕竟放学回家的时间是属于贺照的,但这些太难问出口,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贺昭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排球更重要,他也没有阻拦贺照和喜欢的人恋爱或做爱的理由,所以……也许周世宁是很好的选择,毕竟她在得知双重人格的事之后,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感情波动。 至于两人过分激烈的性爱,尽管他已经尽全力想要无视,也不得不感受到了发生后的余波。 这不算太大的问题,问题在于,周世宁似乎对他的这个人格也不排斥,甚至试图招惹。 这时候,贺昭终于意识到,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被他忽视了太久——在周世宁跟随他去酒店之前,对于双重人格的存在,她一无所知。 《睡美人》的片段播放完毕,观影者作鸟兽散。 贺昭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皱着眉,抱着球,终于走了出去。 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他面前——周世宁被一个男生按在地上,对方显然是要打她,周围人察觉到不对,连忙跑过去,只可惜还是太慢了,在他扇了一个耳光之后才把两人隔住。 耳边满是蜂鸣声,贺昭回神过来,才发现施暴的那个男生被他反剪按压在地。 他已经不记得刚刚自己是如何跑过来,又是如何将人制服。而被他抛下的那只排球,独自弹跳了几下,滚动至球网下方,不再动弹。 指印,疼痛,以及唇枪舌剑 那男生比贺昭矮了近半个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终于发觉要反抗一个排球副攻、他的任何举止都是徒劳。 贺昭回首看向被人围住的周世宁,半张脸上有明显的指印,头发也乱了,然而她并没有哭。 教练很快赶到,贺昭也就起身放开了那个男生,这时他才认出是和周世宁同为教练助理的那位,名字似乎叫做陈明冲。 教练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没人说得清楚:陈明冲一言不发,周世宁用毛巾冷敷着脸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加练占用了晚自习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多,只怕校园里只剩下他们这栋排球馆内还有人。 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教练只得整顿了一下纪律,随即结束了当天的训练,把一切有待解决的问题留到明天。 姜启鸣表现得仿佛他才是那个挨打的人,声音比平日低了十几个分贝,有点无精打采的:“你这样子回去,叔叔阿姨不知道该多心疼……” 周世宁手心凉丝丝的,听了这话,不由抬头:“谁的叔叔阿姨?” 她问出口还不觉得怎样,看到姜启鸣僵住的表情,霎时间反应过来了。 略微一笑,扯得皮肉疼,周世宁只能把脸绷住。 姜启鸣顿了一顿,温声说:“你今天这样……我送你回去吧,别担心了。” 周世宁“哦”了一声,抬手指向迎面走来的贺昭,脸仍是朝着姜启鸣在讲话:“我找他还有点事,改天吧。谢谢你的好意。” 只凭神色变化,也看得出姜启鸣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正竭力不使懊恼与烦躁的情绪流露更多。 周世宁很喜欢看处于高位的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样子,更喜欢欣赏他们愿望落空的瞬间,于是她盯着他的脸,像小猫舔舐碗底的牛奶一样,品尝得一丝不漏。 出了排球馆的门,贺昭在前,周世宁在后。她知道这样的步速也已经是他刻意放慢的了,但就算是这样,想跟上他也还是有点辛苦。 周世宁的眼睛追随着他的脚步,看脚的影子一前一后的移动,突然很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不否认她刚刚的话,不关心她的身体状态,也没有问事情的起因或经过。 是连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吗? 她小跑了几步,抓住了贺昭的球服后摆,让他停下来。而他回过身看她的时候,眼内只有一些疑惑。 周世宁说道:“我看到陈明冲好像去教学楼那边了,你能不能陪我过去看看?” 没有多少迟疑,他说:“好。” 校园里已经没有人了,经过合欢路的时候,周世宁想起她和那位混乱邪恶的人格的初次交锋,就是在一个类似的晚上。 没想到后来会做那么多次。 她正出神,突然听到贺昭的声音:“他有自己的名字,叫贺照。”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周世宁讶异于自己居然一下子听明白了,她确认性地问了一句:“照耀的照?” “对。” 再联系他比往日更加冷淡的言行,周世宁料到了贺昭的用意:他要把自己和另一个人格区分开来,至少在周世宁这里,他不允许她再装作分不清的模样再随意撩拨。 走到路的尽头,合欢花纤细缠绵的水红色气味被风吹拂着散开,在她以为贺昭不会再讲话的时候,他说道:“你离姜启鸣远一点比较好。” 虽然乍听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语调,但周世宁敏锐察觉到,他的语速比平日快了些许。 她含着笑,仰头问:“怎么,是提醒我,要为了贺照守贞吗?” —— 晚上,周世宁给贺昭发短信:“你都没有好奇心的吗?” 她生着气,打字的速度飞快,发过去之后立刻把手机“啪”一下扔到床上。 不一会儿收到回复:“球鞋?我有啊。“ 立刻又收到第二条:”你要穿的话我可以借你,全新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长长的语音:“可是,我们两个的尺码差得太大了,我的你穿上估计会像一条小船。这样好了,周末出来,我带你去买,运动服和排球你是不是也没有?还有,我想想……” 区分对面是哪个人格在值日简直毫无压力,但尽管如此,周世宁对他的回复感到一头雾水。 当她回过头看自己发出的消息,不由得捂住了脸:怎么会把“好奇心”打成了“好球鞋”,垃圾输入法! 对面现在正摇着尾巴期待着周末,她再想发脾气,也已经不再同一个频道了…… 偷听,跟踪,以及尚未使用过的尿道棒 贺昭没有回答。 周世宁一颗心无声地沉下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陈明冲的身影上。 他们两个和陈明冲离得很远,看他走到教学楼背面,才又跟上去。 周世宁挨了打,却没有太生气,她只觉得怪异。 陈明冲对她的恶意不难察觉,但她总觉得像这种类型的人,即使要做什么,手段也应该是更加阴暗才对——公共场合下打人对他来说,总觉得过于“光明正大”了。 两人在转角处停下脚步,听到了陈明冲的声音,似乎在和某人打电话。 “能听到吗?在家?好好,我小声一点……” “嗯,不生气了?你说我就不应该参加那个助理考试,平白多占一个名额?是,一开始是你想进排球部,我因为想陪着你才跟你一起备考的……但我也没想到我能考上啊!” “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她哪好看了?给你提鞋都不配……跟你讲,她正在钓排球部的姜学长呢,把要干的活推给我,然后她跑去黏着学长撒娇。” 听他说到这里,周世宁突然想起发生冲突前的事了。 白天有考试,都累得够呛。其他同学能在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摸会儿鱼,她还要跑排球队这边从事体力活动。 到了快10点的时候,周世宁不仅乏累,困意也有点泛上来了。教练从她身边经过,让她转达给陈明冲,再去帮队员把水瓶里的水灌上。至于她,把球收一收,然后就可以拖地了。 周世宁应了一声,朝着陈明冲走过去。刚好姜启鸣也在不远处,见她过来,似乎是误以为来找他的,兴冲冲地就要她过来一起练球。 想着教练交代的事不能忘,周世宁侧过身冲着姜启鸣挥了挥手,整个人仍是面向陈明冲在讲话:“你去帮大家灌一下水吧……” 后面的半句“教练说的”还没来及说出,陈明冲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周世宁躲闪不及,被他打得趔趄了半步,半张脸都像是肿了。 挨了打,总要知道为什么,才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在教学楼转角后听了会儿,周世宁意识到和陈明冲哄人哄得愈发小心,应该是和他讲话的那人已经开始不耐烦。既然是这样,那电话估计也打不了太久了。 她扯了扯贺昭的衣角,做了个撤离的动作,轻手轻脚地结束了跟踪和偷听的任务。 和之前许多次一样,两人又去了酒店。只不过这次的借口,周世宁用的是“我这样子回去,爸爸妈妈肯定会心疼我的,我不想让他们太担心……”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眸看着贺昭眉宇间的无动于衷,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他说了简单的一句“可以”,就堵住了她后面的长篇大论。 果然话不在多,有用就行。 但周世宁万万没有想到,到了酒店,贺昭把开了相邻的两个房间,就径直去休息了。 留下她一个人拎着半路上买的雪糕、纱布和酒精,懵了足足十秒钟。 关上房门,周世宁坐到书桌前,把提包放到大腿上。在最内侧的暗袋里,她摸到了许久之前放进去的东西——是一根纤细的银色尿道棒。 舔一下就算过分,那如果要他知道了要玩尿道 周世宁用纱布包裹住雪糕,贴在脸上。凉意一点点渗过来,她侧着脑袋,看那根金属棒在灯下反射出的光芒。 “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啊……”她闷闷地想着,有点沮丧。 过了会儿,周世宁脸上的肿已经褪下去不少,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高悬着的硕大而皎洁的圆月,毫无睡意,于是决定去骚扰一下邻居。 敲门敲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脚步声。 门打开之后,讲话的人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含糊:“干嘛呀?” 仅凭这叁个字,周世宁就觉察出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贺照。 在看到周世宁脸上的伤后,他脸上迷朦的神情瞬间消失了,眉头皱成一个结:“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周世宁垂下眼睛:“总不能在走廊上说吧。” 她拉着贺照的手,没多解释一句,就将他带回了房间。 贺照老实地听从她的要求,在床边坐下。周世宁抿着唇,不让笑容扯动嘴角,走进他两腿之间,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 “刚才就想这么做了,”她小声说着,“可惜你太高了,踮脚也够不着……” 她语气里的那点小小的埋怨,被贺照很好地捕捉到了。他抱紧周世宁,把脸埋在她的胸口:“我也不想那么高。” 周世宁捏他的鼻子:“说谎。” 贺照把她抱得更紧,讲话时温热的气息穿过T恤,扑到她胸口的肌肤上,有点痒。 他低低的声音有点像撒娇:“我要是像拇指姑娘那么高,就能被你装进胸前的口袋里,一分钟也不离开你。” 也许是两个人贴得太近,周世宁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升高,她笑着说:“还指明要呆在胸前的口袋里,好色哦。你脑袋里是每一分钟都在想这个?” 就算他不太抬头,周世宁也看到他耳尖的红色,过了几秒,才听到他的抗议:“我没有总是想那个……我是看到你受伤,觉得难过,等我明天去揍那个坏人。” 他的话让周世宁莫名想起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剧情俗套得可以,女主角受了伤,男主角心疼得不得了,于是女主说:“没事没事,你帮我吹吹就不痛了。” 那样的话,比较适合小孩子来说。 她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就不相信别人吹一次就能不痛,至于现在,就更不可能把这种话说出口。 在周世宁出神的时候,身下的人松开了抱紧她的双臂,站起身,缓缓贴近了她的脸颊。 她做好了被吹气的准备,却在下一秒得到了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周世宁居然get到了他的意思,轻笑了声,问道:“就算唾液可以消毒,这么一个吻也没有用啊?想有效果的话,至少要舔一下才可以吧?” 不用等她讲完,贺照的脸也已经红成番茄了:“那个的话……太过头了……” 周世宁点了点头,仿佛很同意他的观点,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舔一下就太过头的话,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想的是玩一下尿道play,怕不是要破窗而逃? 他指指身下戴着阴茎锁的肉棒,微笑着问道: 不会再有更合适的时机,手指抚摸着贺照后颈的发根,周世宁轻声说出了她的要求。 她愉快地欣赏着贺照神情的变化,看着他像被风沙迷了眼睛,使劲眨了几下才开口问:“你说什么?” 周世宁摩挲着他的耳尖,膝盖顶在他的双腿之间,感受温度是如何上升。 她笑弯了眼睛:“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听错。” 人在笑着的时候,说出的不一定是玩笑话。 意识到她是来真的,贺照立刻起身站起,他动作幅度太大,把周世宁撞得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 贺照立刻将她扶住,两人顺势抱在一起。 他不擅长拒绝人,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只能感受到脑内乱成了一团,张张口,不知要说什么。 怀里的人还在动坏心思,手指在他后腰处画着圈,嗓音蘸了蜜糖:“就稍稍试一下,我绝对不会弄疼你……很好玩的……” 贺照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你和别人也做过这种事?” 听到这句,周世宁立刻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啊,因为是你才想做的。” 她的下巴抵在贺照的心口,听得他胸腔中轰然一声,再也没有办法直视她的脸孔。 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周世宁以为两人要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变成化石,她听到贺照闷闷的声音,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在说什么。 “我后天有比赛……之后,再说吧。” 周世宁“嗯”了一声,看着他发红的眼角和躲闪的眼神,自动破解了这句听起来像是缓兵之计的话——虽然害羞得要死,但我已经答应了。比赛结束之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在心里小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比赛当天,周世宁奉旨逃课,坐在休息区近距离感受比赛氛围。 陈明冲的事还没有定论,但排球队他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当天所有人都目睹了他的打人行径,如果不是贺昭当时压制住他,只怕要挨一顿好打。 只剩下周世宁一个人做助理的工作,但她也没觉得太繁重,确认过水瓶里的水都是满的,毛巾也都准备好,她坐到教练身边,看着两队的队员入场。 也只有在这些人之中,贺昭的身高才显得不那么鹤立鸡群。他看着球网,心无旁骛地将二传托起的球重重打到对面的场地。 从前天开始,贺昭就不再看她了。 周世宁和他讲话也会回答,就是总觉得他似乎哪里不太自在。在周世宁担心是否会影响到贺昭比赛发挥的时候,又一个高吊发球贯穿球场。 原来欲求得不到满足的这种饥渴状态,会让他打球时爆发力更强。 周世宁托着腮,看贺昭一次又一次高高地跃起,落地时踏地的重量,似乎连她脚下的位置都受到了波及。 第一场结束,他向着休息区走来的时候,虽然满身汗水,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团火球。 他的身体和他的求胜的欲望在熊熊燃烧,冰山,原来是这样融化的。 —— 缺德小剧场 周世宁:我来说一个场景,你猜一个成语。 贺照:…… 周世宁:想象一下,你去嫖娼,然后叫了一群小姐,把你团团围住。 贺照:…… 周世宁:就知道你猜不出来!是鹤(贺)立鸡群。 贺照面部表情地听她说完,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还断断续续地问:“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啊?” 他指指身下戴着阴茎锁的肉棒,微笑:这就是你给我戴这个的原因? 叁个小时后,高潮了五次的周世宁用仅剩的力气,抬手抽他的脸:你这个畜生…… 被唤作畜生的那位一点也没生气,反而紧搂住她的腰:求婚的时候我不是就说了,以后要岁岁欢喜,日日安宁。 撩起头发,俯下身,含住了他早已流出黏糊前 比赛结束的时候,全场都在欢呼,周世宁鼓着掌,缓缓站起。 和旁人不同,她起身并非因为比赛结束,而是因为属于她的时间即将到来。 列队离场,周世宁拎起包,紧接着手上猛地一轻——是贺昭把包接了过去。 他没有任何要讲话的意思,周世宁空着手走在队伍内侧,漫无边际地看着远方,同时感觉到无法言说的某种引力,存在于两人之间,使她胸口微微发痛。 解散后,众人各自回家,周世宁随意地走着,走到路口,看到了折返回来的贺昭。 等待绿灯亮起的这段时间内,他的脸在夜色与人造光的辉映中看得分明,眉宇间的不快看上去都有些赏心悦目,使她不介意再说些坏心的话,惹得他再恼怒一些。 车流止息,两人走向相反的路口,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熟悉的大手握住了周世宁的手腕,似乎是要把她裹挟着带走。 周遭的行人投以惊诧的目光,然而很快打消疑虑,因为他们之间的亲昵实在过分明显,娇小的女孩子几乎整个人伏在了男友的身上,幸好他身形高大,否则就不一定能在这种情境下维持住翩翩风度。 到了街角的桂树下,周世宁刚刚站定,就听到贺昭的声音:“我不知道你和他商定了什么,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所以……” 不等贺昭说完,周世宁抓起他的手,在他拇指下隆起的大鱼际处狠咬了一口,而后抬眼笑问道:“还要撒谎吗?” 即使在昏暗的树影之中,也能感受到他脸上冷淡的神色像雾一样散开了,而在进入酒店房间之后,他的慌乱更加印证了周世宁的猜测:这两天她见到的那座寡言少语的冰山,一直是贺照伪装的。 说谎的人需要惩罚,没有比这更加合理的逻辑关系了。 周世宁坐到桌边,背对贺照发出指令:“我现在要给尿道棒消毒,你把衣服脱掉……只脱下身也可以。” 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只剩球服上衣和内裤的少年,他修长的四肢在床上实在太过有存在感,以至于无论他想要遮掩什么,都只能更加欲盖弥彰。 周世宁走到床边,将金属棒的前段抵在了他内裤隆起的部位,那里因为某些液体的浸润,布料已经变成了更深的颜色。 “这个怎么还穿着?” 语气里的轻微的责怪使得贺照抬眼看向她,那种在赛场上气势如虹的模样早已不见,只剩下期待与惶恐的交织物,闪烁在他的眼中。 周世宁刻意放慢了动作,抛光过的金属前段隔着布料摩挲着贺照的龟头,缓慢地打着圈,而她的声音却是柔和而包容:“不脱也没关系,先射一次,然后……再放进去。” 随着肉棒一点点变硬,贺照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周世宁施与的刺激只停留在那一点极为有限的区域,想要射精简直是天方夜谭。 相比之下,更像一种折磨。 下体硬得发痛,他的脑袋也变得混乱,几乎要放下羞耻,在周世宁面前自渎。 “不可以。”略显冷漠的声音自上而下传到他的耳中,似乎一早看透了他的企图。 然而她虽然放下器具,改为用指尖刮蹭,却还是紧紧停留在原处,力气也小得可怜,连隔靴搔痒也算不上。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几乎要把人逼疯,贺照的汗顺着脖颈流下,他不由自主,想要用双手帮助自己疏解。 下一秒,他整个人僵住了。因为周世宁撩起头发,俯下身,含住了他早已流出黏糊前液的龟头。 尿道棒,舔舐,以及腺体高潮 贺照倒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周世宁就已经把嘴巴移开来,然而她唇角一点润泽的水色,立刻让他的下面又跳动了一下。 仿佛很满意他的反应,周世宁戴上塑胶手套,将润滑液倾倒在他的龟头上。 奇异的质感使得贺照皱着眉头看向周世宁,而她仿佛一瞬间读懂他的想法,安抚性地在他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润滑不充分,等下会痛。” 她的手也在印证着刚刚所说的话,修长手指捻动金属棒,将其与透明黏液充分接触。这样简单的动作,看得贺照莫名躁动起来。 说不清是对未知的不安更多,还是期待更多。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已经无路可逃。 周世宁俯下身,调整好姿势,柔声说道:“这个是4mm的尺寸,也没有螺旋纹什么的,表面很光滑,所以不会痛的……但是你一定不可以动,听到了吗?” 等到贺照点了点头,周世宁下意识伸出手去,却悬在半空中。 她勾起唇角:“现在不太方面,等结束之后再摸你的头。” 说完,那根金属棒对准了贺照的尿道口,缓缓下坠。 周世宁并没有用手指一味向下推,尿道棒仅是在凭借自身重量进入他的体内,速度实在缓慢,但对于从未接触过任何的外物的黏膜来说,也已然是焰火绽开般的刺激了。 贺照一言不发,咬着下唇,紧皱的眉头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现在触碰他随便哪个地方,只怕都会…… 这样想着的时候,周世宁的右手覆上了他小腹的肌肉,暴起的青筋愈发明显,她没有忍住,伸出舌尖轻舔了下。 这样细微的动作却让贺照整个人如同过了一道电流,猛然抽搐了下,而那根尿道棒也因此落入深处。 “啊……啊……”齿间破碎的呻吟声伴随着急促的喘息,预示着贺照即将到达高潮。 他双手几乎要抓破床单,那双明亮的眼睛几乎失去焦点。如同溺水的人发出求救,他看向周世宁:“拔出来……求你!” 周世宁心知这是因为尿道棒的前段触碰到了腺体,据说带来的高潮是普通状态下射精的几十倍,也就难怪贺照连大腿内侧的肌肉都在抽搐。 在她轻轻抽出金属棒的瞬间,贺照迎来了剧烈的高潮,浓精直接喷到胸口,肉棒抖动几下后,尿道口仍有黏稠的白浊向外涌出。 他难耐地向后仰去,那颗被称为“亚当苹果”的喉结毫无防备地暴露出鲜明的形状,看得人想要用牙齿轻轻研磨。 然而在这么做之前,周世宁吻掉了他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握住肉棒后拇指在出精的铃口处摩挲了下,贴着贺照的耳朵发出疑问:“怎么上面和下面都哭了?” 然而贺照已经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腺体高潮后他所有器官的敏感度都被无限放大,这样的触碰无异于把他推回无尽的欲望之中,整个都要复燃起来。 禁不住想要咬他,随便什么地方。 两个人都像是经水洗过一般,贺照稍稍缓过来后,起身走向浴室。 他洗澡的同时,周世宁在隔断外洗手,水声潺潺,听得她有些恍惚。做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结束后才发觉一切都是超乎想象的顺利。 一般的高中男生,会任由别人把尿道棒塞进自己的……里面吗? 周世宁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不解的脸,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是贺照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他身上没有一点热气,大概洗的冷水澡,可就算是这样,眼角仍略微发红。 他看向周世宁的眼神有些躲闪,却没有一丝的介怀或者怨念。 在贺照几乎是有些慌张地逃出浴室后,周世宁脑内“咔哒”一声,像有一把细小的钥匙把锁打开,原本锁上的盒子开启后,中间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是因为喜欢。 再抬头看向镜子,映出的人影笑得有点讽刺,仿佛在反问她: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怎么可能陪你这样胡闹?怎么可能任你施为? 周世宁怔怔地回到卧室,床上鼓起大大的一团,是贺照把自己缩在里面,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 片刻过后,被子里传来声音:“你……还不睡吗?” 应声之后,周世宁才发觉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听完她的话,躲在被子里的那位明显是放松了不少,身体也缓慢地舒展开来。 她躺到床上,在这个季节,即使只穿着薄薄的睡裙,也不会有凉意。 相比之下,身侧的贺照大概不会太好受。 周世宁轻声问:“在里面不会闷吗?” 房间内安静了数秒,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带出的热气扑到她的皮肤上,有点痒。 已经关上了所有的灯,借着晦暗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贺照的轮廓。 然而就算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周世宁仍笃信此刻的他在害羞,也许连后颈都开始泛红。 贺照把脸埋进她的胸口,双臂将她抱着,带着一点焦躁,似乎在怪自己与周世宁体型差异过大,绝无可能让每一寸皮肤都接触到她。 这是在撒娇吗? 她简直要开始怀疑,如果世界上存在变小的魔法,贺照是不是要把自己变成拇指大小,每天坐在她衬衫的胸前口袋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轻地捋着他的头毛,感受到他发出飨足般悠长的呼吸,周世宁发觉怀里这只大型犬的体温愈来愈高,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他叼住了舌头。 黑夜中,贺照的眼睛亮得惊人,让她想到原始森林里的动物,因有夜间狩猎的需要,才进化出夜视能力。 周世宁闭上眼睛,感知身体蚌合的部位被摸索着打开,而后被缓慢而不容拒绝地侵入。 她过去只知道侧入对阴茎的长度要求高,却不知道这样节省力气的体位也可以这样磨人。贺照每次都只浅浅地抽顶两下,就停下动作,反倒是亲吻绵长无尽,让她舌尖酥麻,禁不住想要咬他,随便什么地方。 又一次,不等她尝到多一点快感,那根肉棒立刻有要退出去的意图。她按住贺照的紧绷的大腿,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却没能成功。 贺照被情欲灼烧的声音,听得她耳根一阵发痒。 “说你想要我,嗯?” —— 小狗撒娇。 小狗勾引。 求饶 周世宁仿佛被他的嗓音蛊惑,嘴巴贴近他的耳朵:“我想要你……深一点。” 她的话说到最后,低到几不可闻,但她确信贺照听得很清楚。 因为下一秒,他的手掌按压住周世宁的小腹,胯部用力冲撞着她的每一下,都将肉棒抵进了花心最深处。 深处的阴道穹隆被他浑圆的龟头擦过,简直要让人疯掉了,周世宁紧紧抓住床单,小声发出娇气的求饶声。 她那不同于往日的细细的声音,无异于在贺照的身上又点了一场火,他想要使些坏心,听她再多说几句撒娇讨饶的话,但囊袋胀得发痛,随着撞击而不断绞紧的小穴更是让他没有再多一点余裕。 射出来的瞬间,冲顶的快感如浪潮一般将贺照淹没,他紧紧搂住周世宁,仿佛要把她揉搓进身体里。 而周世宁紧抓着床单的手终于松开,她最后的力气也仿佛在高潮缓缓退却的过程中失去了,只有刚刚因快感而痉挛的小腹传来隐隐的痛意。 她把贺照的手稍稍往下推了些,覆在自己腰腹上,感知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薄茧的位置蹭过柔嫩的皮肤,有点痒,也有点舒服。 贺照屈着腿,把下巴靠在她的发心,仿佛在身体力行告诉她,为什么这个体位又叫做“小汤匙依偎”。 月亮仍旧被薄纱一般的云翳遮挡,四下也都静得惊人,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浸没在碧清的潭水之中,什么都不再剩下,只有两只小小的汤匙依偎在一起。 枕着恋人的手臂进入沉沉的梦中,她的一颗心变得很轻,很轻。 早上醒来,周世宁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贺照那存在感过分鲜明的胸肌——没有大得过分,形状也恰到好处,暗杏色的两点也很漂亮。 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用指腹轻轻揉搓贺照胸前的敏感部位,很快,睡梦中的他禁锢住了那只作乱的手,睁开了眼睛。 看清他眼底寒意的那一刻,周世宁唇角的笑容冷掉了,一时之间却又没能收住,像饭局上无人下筷却又不方便撤下去的一盘点心。 她要把手撤回来,贺昭也没拦住,淡漠地松开了手,背过身去。 胸腔内的一颗心跳得飞快,周世宁察觉到不对劲:明明最先引起她注意的是贺昭,可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她却只觉得失望。 至于贺昭……她想不明白,不过是几个小时没有见到,为什么就已经开始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答案呼之欲出,但周世宁还没有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一切,她与贺昭都已经有了默契,两人各自穿衣洗漱,不需要交流,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汇。 周世宁觉得有点好笑,只看这冷到冰点的气氛,确实像极了经历七年之痒、早已厌倦了彼此的一对怨侣。 她不觉得有遗憾,坐车回家的路上,想的也是下周一见到贺照,要和他一起去吃泡芙和冰激凌。 然而直到夏天过去,周世宁都未能如愿。 因为从那天起,贺照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下跪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周世宁说话时盯着贺昭的脸,仿佛要将他的唇舌盯穿。 贺昭不为所动,仍是淡淡的语气:“字面意思。” 当晚的训练结束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周世宁因为收到了短信,才特意在馆外等待。那条消息的用词并不亲昵,但她却一味认定是贺照发来的。 一半是因为贺昭极少私下联系她,另一半则是因为……在上次的胡闹之后,她就再没见过贺照。 起初周世宁以为是他害羞过了头,所以才躲着不肯见面,这样想着,在些许的寂寥之余,竟也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用可爱来形容一个高出她几十公分的男生,她也知道自己是昏了头。 心头乱虽乱,但收到消息,仍是免不了一腔欢喜涌上来。周世宁压着唇角在排球馆外等,眼睫翘起又垂下,绞尽双手,只觉得有无数张眼睛在黑暗中望住了她,提醒她的心动与不安。 她没想到来的人是贺昭,更没想到他叁两句话就讲完了发生在贺照身上的事。 眼看贺昭转身要走,周世宁抓住他的手腕:“你总要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贺昭的手腕宽大,她只能堪堪握住大半。他稍一用力,轻易就将周世宁的手摔开,声音比刚刚更低:“我也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如你来告诉我?” 周世宁原本着急得鼻尖皱着,听了这话,不由得心虚起来,移开视线。 “我怎么会知道?” 贺昭的一双眼睛几乎要盯穿了她,沉默了片刻,说道:“他和我的联系,也不过是日程本上的几行字而已。上个周末,他写完叮嘱我要做的事,就没再出现。” 听到这个时间点,周世宁几乎可以确定是她和贺照做完之后发生了什么。但要她和面前这座居高临下的冰山讲出这些话,她又实在难以开口。 “贺照要你做什么呢?” “要我查清楚陈明冲的事,还要我……保证你的安全。” 即使由他这样冷漠地转述出来,周世宁还是能读出贺照赤诚的爱意,她张了张口,心下一阵酸楚,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只能“嗯”了一声。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贺昭压低了声音命令道:“别动。” 周世宁抬眼看向他,顺着他的视线投射处,发现远处依稀有两摸身影。这样的晦暗之中,也难得他能看到。 贺昭跟踪那两人的意图已经明显到不能更明显,周世宁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拉自己下水,也不得不紧跟在他身后。 直至那两人进入学校的花圃,在亭子中央停住脚步,周世宁终于发觉,其中的一人竟是陈明冲。 和那日暴起伤人时不同,即使相隔甚远,也仍能感知到他讨好身边人的意图。 那人被陈明冲的身影遮挡,只能看出身形瘦小,似乎是个女生。 周世宁屏息凝神,想看清对方的长相。 当那女生坐到亭中石椅上,撩起裙子,毫无顾忌地把双腿打开的时候,她的脸也暴露在了人前。 她是周世宁邻班的同学,叫做薛静宜。 下一刻,陈明冲做出的动作,让周世宁不由得捂住了嘴,险些惊呼出声。 因为陈明冲跪倒在薛静宜打开的双腿之间,脸深深地埋了进去。他的动作熟极而流,仿佛类似的事已经做过了千次万次,没有丝毫的迟疑。 —— 手抖把“不如你来告诉我?”,打成了“不如你来搞我?” 一瞬间怀疑又要开始某些play,把人绑起来或者铐起来的那种。 不好意思啊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