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想太阳了(1V1 H)》 #001存货一口气出清的伟大『日』子 何宣举在半空中的手,迟疑着、颤抖着,不知道该先去解白寄晴胸前的扣子,还是他自己的。 此刻躺在自己身下的女子,是如此美丽慑人。 她长发如瀑洒在雪白枕头上,胸部因紧张而上下,被床头昏暗的灯光一照,山峰起伏、幽壑深邃,把何宣的眼睛都看红了。 何宣认为,白寄晴就算大了自己五岁,也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人。 白寄晴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老师,女同学崇拜欣赏她,男同学更是私下把她当性幻想对象;最常听到的话就是:“干!她明明穿牛仔裤,怎么看得我都硬了!”、“我昨天对着她的照片撸的超爽。” 以前何宣对这样的话都是一笑置之,美,美得过电影明星?受欢迎?能比他家那两个女人受欢迎?性感?得了吧!她的胸不过比飞机场好一点。 但自从两人交往,这些话就让他很火大,经常甩椅子翻桌走人。 谁喜欢全校的男生对自己女友白天品头论足、晚上意淫;每次听到他就一张脸臭得彷佛所有人都欠他钱,看到同学围着白寄晴,他更是甩脸就走。 那是他的女神、他的晴天、他的太阳! 于是美丽的错误就此传开,人人都传“卓星的校草和女神白寄晴不对盘”。 可谁知道从十八岁生日的三个月前,何宣就开始倒数馒头,手机上还设了倒数定时器;损友们问那是什么? 他咬牙切齿──“那是存货一口气出清的伟大『日』子。” 白寄晴说在他18岁那一天,她会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他。 为此,从三个月前开始,他不再diy;何宣有些中二报复性地想,他要把自己存了三个月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浇灌到她体内! 今天,终于到了他执行『报复』的日子。 他拨开白寄晴粉色的蕾丝胸衣,右边雪白嫩乳瞬间弹了出来,绯色如樱的乳晕撞入他的瞳孔,映得他整个眼睛都赤红起来。 “老师,你这里……好美……”食指一压上去,雪白嫩乳就凹了下去。 “宣。”白寄晴驼红着脸,发颤的手也大胆去握他身下昂扬发烫的东西,然后说了一句直接歼灭何宣理智,让他化身为禽的话。 “今天,你成了大人;而我,也成为真正的女人。” 何宣瞳孔骤然放大。 他的太阳,是个……处? ***** 在A市,有一所相当高级的贵族学府,“卓星附中”。 “卓星”之所以高级,除了环境高级、设备高级、收费高级之外,学生的家庭背景也不乏跨国集团、高官政要、社会缙绅、影剧名人之后。 当然,这所连海外侨人都想将子弟送来就读的贵族名校,教师的遴选也是万中选一。 白寄晴,就是去年卓星新聘教师中,最亮眼的一个。 她是名校C大毕业,不只学历亮眼,人更是亮眼到立刻攫住整个卓星师生的目光。 坦白说,教国文的白寄晴没有教化学的邱婵身材惹火,衣品妆容也没有教英文的蔡诗萍吸睛,容貌没有教历史的苏秋华冶艳;但她有一个匀称高挑、秾纤合度的好身材,笔直纤细的长腿,还有让人羡慕的冷白肌,只要看她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更神奇的是,她五官只能算清丽,尤其是内双细长的眼睛实在不符合高中生审美主流,可是偏偏长在那张脸上,眼尾莫名勾人。 她不常笑,对这群天之骄子并不刻意讨好,作业还很硬;不过她上课的顾盼流睐、侧着头瞟着同学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要把青春萌动的男同学魂都勾了去。 总之拆开来看,白寄晴在这群富家子弟眼中并不出色,但组合起来,完全符合魔女的条件。 男孩子私下叫她女神。 白寄晴不刻意亲近学生,但也不会摆高冷姿态,总给人一种有礼但清冷的气质。不只男同学,学校几个男老师私下酒喝多了,话题一开,就有人说白老师有一种莫名的性感。 同样教国文的郭胜,就说白寄晴是白蛇传里的白素贞。 清冷、高雅,却像蛇一样诱人。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传开,白寄晴在学校又有了“白娘子”的称号。 何宣,父亲是政要,母亲是影后,真正的官三代,有个和白寄晴同年的姐姐何安,是走过维秘的模特儿。至于他自己,虽然才高二,但超过一百八的颀长身高,永远坐在教室的最角落。 他的遗传注定他长的不会差,英气朗朗,一双清澄深邃的眼睛,活脱脱是他影后母亲的翻版;重点是宽肩窄腰大长腿,穿起校服西装外套,妥妥韩剧里让女生尖叫的长腿欧巴。 何宣的外表和家世,让他也有傲的本钱,不论有理无理;他课业好坏完全看他心情,球场上最能看到他的热情,当他飞身上篮,没有一个女孩子不为他疯狂尖叫! 王子和女神的交锋,算是不愉快的开始。 201的国文老师本来不是白寄晴,但因为同事生孩子去了,白寄晴在201高二快结束的尾巴,成了他们的国文老师。 201得知白娘子是他们新的国文老师,人人翘首盼望,偏偏卓星校草公然第一节就在她的课堂睡觉,不只睡、还睡得很沉,宛如冬眠的北极熊。 白寄晴要何宣上台擦黑板。 有的女孩心疼了,他是何宣耶!高官子弟、校草王子,怎么能去擦黑板? 他那手指细长性感,是用来捧女孩子脸、牵女孩子手的啊啊啊啊啊! 但白寄晴毕竟是白寄晴,尊贵的王子这回碰上的,是卓星的女神。 何宣坐在教室最角落,坐了许久,久到白寄晴都要变脸,他才慢悠悠站起来。 上了台,修长白皙的手指捻起板擦,那挺拔背影让台下女同学屏息;而他与白寄晴眼神交会的剎那,白寄晴眉心微凝,她没有忽略校草王子眸里的火光。 他擦黑板的动作优雅从容、赏心悦目,宛如《世说》扉页走出来的魏晋名流…… 台下女同学暗暗赞美白寄晴,不愧是你。 就该叫王子上台擦黑板,这画面不能再美了。 “何宣?今天放学,把这堂课的笔记送到办公室给我。” “我以为擦黑板已经是处罚。” “擦黑板只是让你提神,交笔记是为了证明这堂课你没有白上,都不是处分,而是让你完成身为学生的义务。” 白寄晴说的不疾不徐,但台下学生不自觉升起一股紧张感。 何宣敛着仍想睡的眼:“如果我不交呢?”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宣坐在教室最角落,坐了许久,久到白寄晴都要变脸,他才慢悠悠站起来。 何宣:其实我这么久才站起来,是有原因的(?????)?…… 小草:宣晴cp上线,求收藏留言、投喂猪猪(?′?`?) #002梦里他吸吮了白寄晴的脚指 如果我不交呢? 台下很明显出现倒抽口气的声音。 “随你,不过你的平时成绩我会扣分。”白寄晴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你可以回座了。” 王子下台后倒是不睡了,整堂课都看着白寄晴;只是他并非专心听她讲曹植,而是方才他作了梦。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是不是白寄晴正在讲〈洛神赋〉,所以他就梦见洛神了? 神奇的是,性感美丽的洛神,长的和白寄晴一模一样。 全校的女神,成了他梦里赤裸的洛神。 ***** 昨晚黄威他们在他家影音室玩游戏,几个男孩叫了宵夜,有人突然提议看“好东西”。 提议者当然是黄威,他脑袋装的完全不辱没他的姓氏,说他发现一个网站,里头欧美非中日韩、男女野兽应有尽有,还没有马赛克,全程中文翻译,非常有诚意的网站。 何宣父母经年不在家,模特儿姐姐更是长年在国外;影音室十二道立体环绕音响,空间隐蔽,隔音效果佳,简直是这群男孩子的天堂。 “靠!埋在这胸部里不知道什么滋味?”黄威首先发出赞叹。 “波多野~~对不起,我外遇了!” “妈的看得我都硬了。” “日本妹子18岁胸长这样,咱班上怎么就没这种极品?” 影片叫《下课后の教室调教》 “教化学的邱婵可以和她一拼。” “白天吴灿说他超想上她!干,谁不想?” “如果她的脸换成苏秋华,我可以!” 张熠撞了黄威一下:“你不是和龚艾琳……嘿,上了没?” 龚艾琳是班上一个女同学,长相还行,一对胸部晃得男生头晕;听说她在和一个高三学长交往,不过黄威长得帅,家里又死有钱,两人偷偷约会了两次。 黄威嘿嘿两声:“不是我夸张,没摸过不知道,女人胸部真是全世界最软的东西,龚艾琳说她32D,已经让我欲仙欲死,靠!这日本男优可以摸34F,不知道什么滋味!一团麻糬?埋下去会不会窒息?” 屏幕上上演高清无码“动作片”,男孩们看着屏幕上毫无遮掩的男女交媾部位,听着环绕全室哼哼啊啊的声音,一边讨论一边“自嗨”,只有何宣觉得有点没意思。 这种片刚开始看,没有一个男生不兴奋,可是看多了,感觉也就那样,亚洲的还好,欧美女人那表情假的要命,看多了就觉得索然无味。 只要发泄完,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白天他在学校打了快两个小时的篮球,除了第一个童颜巨乳的日本妹让他发泄了一回,后面的他就兴趣缺缺。 当他打算让损友们自便,想回房洗澡睡觉,黄威又点开了一个韩国的。这个没有啪啪啪,是一个女人在镜头前搔首弄姿。 从修长白皙的美腿开始,细瘦的腰,尖挺浑圆的乳房,最后女人撩了一下波浪长发,露出她精致的五官。 女优长得很清秀,一双含情目似羞带怯,但手却十分大胆在自己胸上揉捏,一双浑圆白兔被掐得不断变形,最后还缓缓将一只手伸到不着片缕的腹部,在那覆盖毛发的缝隙四周抚摸揉按,里头粉色嫩肉不时被白皙手指翻出来。 放浪形骸的动作,配上清秀美人紧蹙的眉、似嗔含泪的眼,轻轻啮咬的红唇,以及若有似无的闷哼嘤咛,沙发上几个十七八的男孩子,都吼叫起来! 愈清秀的女人,浪起来愈撩人。 “这个好、超级带感!” 张熠吼出来:“妈的!这是我的菜!” “那个穴我想日啊啊啊啊啊──” 黄威几个被撩得扛不住,手又开始剧烈撸动起来。 何宣难得没走,倚在门边全程看完那韩国AV的“自摸”。 突然有人说:“喂,你们觉不觉得她的气质和白娘子很像。” “靠!我差点射出来。” “啊啊啊啊啊!愈说我愈带感!” “明天白寄晴就是我们班的国文老师了!”刑玮大叫出声。 “白娘子!!!我也要下课后的调教!” 或许是因为这样,何宣就在她的课堂上,做了和她的春梦。 身材是韩国那个女优,但女人的脸贴上了白寄晴的五官;梦中的自己没有昨晚看黄片的淡定,他走过去摸她,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狂乱亲吻,最后还吸吮了白寄晴的脚指,喊了她一声“女神”。 然后……然后他就被叫醒,梦里的裸体美人让他上台擦黑板。 小何宣当时还一柱擎天,幸好他坐在最后一排,缓了缓才起身,否则卓星王子的脸就会被白寄晴丢光。 *****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老师都走得差不多,只剩下白寄晴和郭胜。 郭胜也是国文科老师,有个交往多年的女友,但就是拖着没结婚;去年白寄晴来到卓星,他有点蠢蠢欲动。 白寄晴符合所有男人对女人的想象:看起来神秘禁欲,却风情无限。 “小晴,晚上有事吗?今天星期五,数学科张老师说要去唱歌,一起?” 白寄晴头都没有抬:“郭老师,在学校还是叫我白老师吧。” 郭胜笑脸一僵:“那……白老师,等会儿一起?” 白寄晴换下一本:“不了,我还有好几份作文没改,辩论社也还有事。”说完她抬头,对郭胜解释了一句:“而且我不太会唱歌,去了怕扫兴。” 郭胜本来要变脸,但对着这张脸实在气不起来:“白老师。”他绕过座位,直接来到白寄晴身边,故意和她靠得很近,声音带着诱惑:“不会唱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唱给你听……” “郭老师。” 白寄晴站起来,想拉开和郭胜的距离,但郭胜却抓住白寄晴的手腕,身体还刻意趋向她:“白老师,别说你不晓得我的想法。” 郭胜将近180的壮硕身高,对只有165的白寄晴而言,造成很大的压迫感;特别是他靠得这么近,还抓她的手,已经构成职场性骚扰。 白寄晴冷下脸:“郭老师,请放开我。” “小晴,别这么拒人千里,我看你都一个人,没有男朋友吧?明天不上班,或许我们不去唱歌,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郭胜,放开!” “小晴,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你和我交往好不好?”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宣:如何AI换脸,急,在线等。 小草:亲~~求收藏、求留言、求猪猪~~ #003他要她,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白寄晴气到满脸通红,她想甩开郭胜的手:“郭胜,这里是办公室,我会举报你──” “举报我?”郭胜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卓星有个董事是我舅舅,你举报我?”郭胜的嘴快要亲到白寄晴脸上:“小晴,你的聘书还是一年一聘吧……” 白寄晴气到浑身发抖,正想大喊,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 “抱歉啊!我是不是打扰两位好事?” 白寄晴和郭胜往门口一看,是何宣。 白寄晴脸色一白,郭胜则一脸讪讪,想强迫白寄晴是一回事,但被学生看到他也觉得没脸,立刻放开白寄晴,眼神带着警告:“白老师,再见。”他看了一眼何宣也不想解释,笑着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只剩下白寄晴和何宣。 白寄晴脸色有点苍白,她整理了一下仪容,重新坐下,盯着桌上作业:“找我有事?” 何宣冷笑一声,方才他在外面听到什么?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什么一年一聘、什么哪个董事是郭胜的舅舅,他都听到了。 这世上都一样,他的影后母亲说政坛是最脏的地方、演艺圈则是大染缸,但学校同样也没干净到哪里去;有人的地方,就有权色交易。 他应该再晚一点开门的,说不定可以看到卓星的女神,为了长期聘书解开她衬衫的扣子。 “何同学?” 何宣回神,将手上的作业放在白寄晴桌上:“我来交上课笔记。” “行吧!你可以回去了。” 白寄晴头连抬都没抬,让何宣暗自挑眉:“白老师,我以为你至少会看一眼。” “我会看,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作业要看。”她正在改高三生的作文。 何宣听着她冰冷的声音,联想他方才开门看见的画面:“也是,我的上课笔记自然比不上长期聘书好看,白娘子。” 何宣知道白寄晴猛然抬头,她的表情一定又羞又愤!但他迈着大长腿,带着报复的快感,头也不回走出办公室。 ***** 当天晚上,他一个人又点开那个网站,找出那个女优。 介绍说她是韩国第一AV,性感大胆,是韩国AV界的女神。仔细看她的脸蛋,她比白寄晴更冶艳,只有某些角度和她相似,整体来说两人根本不像。 和AV比起来,白寄晴只能算根冰棍。 何宣对这个韩国AV兴趣不大,可一旦把她的脸换成白寄晴,何宣就硬到不行。他回想傍晚丢下那样一句话离开,不但表示自己偷听了两个老师的对话,更间接承认自己撞破了白寄晴正和郭胜进行权色交易。 不过这不能怪他,谁让她先惹了自己? 何宣还在恍神,家里阿姨就来喊他吃饭。 今天又是自己一个人晚餐,不过他习惯了。 人人都羡慕何宣有个神仙家庭,父亲是优越的官二代,政治前途无量,形象爱家爱妻。母亲是上一代人的女神,国民影后,和父亲是神仙美眷、鹣鲽情深。 他还有一个优秀的姐姐何安,20岁就成为亚洲最年轻的维秘模特儿;可人家不留恋镁光灯,又去巴黎念服装设计,现在已经是美国一家轻奢品牌专属设计师。 可那又如何?父母早貌合神离,父亲换嫩模如换衣服,母亲还会提醒他注意安全,父亲则给上道的母亲演艺资源;两人生活各自精彩,然后一起在周末办茶会,香槟俪影、冠盖云集,上演一出神仙家庭伦理剧,令人好不称羡。 在何宣的眼里,这世界虚伪得可怕,所有肮脏的、污秽的、上不了台面的,都在阳光下上演。 这世上没有太阳,有也只是服务黑暗,让肮脏污秽可以进行的更名正言顺。 所以“禁欲”这个词不存在,所有人都会臣服于欲望,所有人。 但欲望没什么不好,他也很喜欢欲望;父母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只要他提出的欲望,他们都能给予满足。 ***** “白娘子是卓星所有男人的菜。” 自从白娘子成了他们班的国文老师,白寄晴就成了男孩子话题的中心。听说白娘子高中跳级,来卓星两年,现在还没满23,青春正好、风华正茂,加上那难以言喻、若即若离的清冷特质,连喜欢波霸的刑玮,都声称已是她的裙下臣,波多野的脸,已经被P成了白寄晴。 自从那个星期五之后,何宣上国文课不睡觉了,但也看不出多用心,成绩平平,没什么机会让白寄晴找碴。 不过何宣倒是开始注意她,坐在最角落就有这个好处,可以综观全局、大剌剌将视线投注在讲台前。 白寄晴一定知道他在看她,眼神赤裸裸、甚至是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可白寄晴就真能做到不慌不乱的镇定,从容上她的课,只是不理会他、也不叫他回答问题。 几堂课下来,何宣承认了,白寄晴有一股特别的味道,愈看愈吸引人。 还特别吸引男人,不论是刑玮、郭胜,或是他自己。 他开始想知道,白寄晴有没有答应郭胜的交易? 她答应了吗?听说卓星的工资很高,她没理由拒绝吧?都是成人了,干那事换一张长期饭票,不亏。 晚上他关起房门,对着被他以AI换脸软件改了的视频,何宣对着白寄晴的脸,宣泄他无处释放的欲望。 他想解开白寄晴衬衫上的扣子,对白寄晴上下其手,将自己胀满的欲望填进她下身的幽壑,就像小黄片上演的那样。 他意淫白寄晴,一点罪恶感也没有;这是青春期贺尔蒙作祟的正常现象,而白寄晴是不可多得的尤物,身份又是“老师”,特别带感。 他渴望拥抱台上这个女子,亲吻她白皙赛雪的肌肤;她的唇看起来柔软如棉,尝起来一定也清甜沁人;仔细看她的身材,匀称纤细,一双长腿又白又直…… “宣哥,喂,回神!白娘子问你了!”黄威回头敲他桌子,笑道:“你看傻了你!” 何宣回神,一样看着白寄晴,但眼神是聚焦的。 白寄晴其实很不想叫他,不过抽签抽到他的号码,不得不再重复一次问题:“能举一个『白马非马』具体的事例吗?” 何宣没有回答,还看着白寄晴。 白寄晴气笑:“何宣,你盯了我一整节课,很高兴你终于对国文有兴趣,但可不可以──把注意力放在课本上?” “老师,你不也盯我盯了一整节课?” 白寄晴皱眉:“我怎么可能盯你一整节课?” “如果你不盯着我,怎么知道我整节课都盯着你?” “吼──” 何宣类似濠梁之辩的反击,让201鼓噪起来。 白寄晴清冷的雪白肌透了淡淡的红。 一直没什么追求的何宣,有了人生第一个追求。 他要她──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宣:『白马非马』这题我会。白娘子是女人,其他女人也是女人,但白娘子不是其他女人,是我的女人(?????????) 小草:求收藏、求留言、求投喂猪猪~~~ #004妳和他也在这里做?(h) 白寄晴觉得上201的课愈上愈艰辛,感觉走进他们班教室就像要赴一次战场,举步维艰。 因为那个何宣。 那天何宣状似误会她和郭胜的关系,虽然当时是郭胜单方面的性骚扰,但她知道何宣误会了;虽然他离去时说了很不客气的话,可是白寄晴也不想去解释。 她相信清者自清,而且本来何宣对她就有偏见;当你看一个人不正,有时是因为你自己的站姿是歪的。 “这抽屉怎么……” “哗啦!” 白寄晴一脸无言,她的办公桌是木制的,她用力一拉竟然解了体,抽屉的文具掉了一地。 坐她旁边的陈老师一边帮她捡,一边道:“去申请换一张吧!你这张桌子太旧了。” 白寄晴偏偏是个喜欢旧东西的人:“这桌子还能用,就抽屉不牢固,我去藉工具,修一下就好。” 白寄晴去借了工具箱,又想找块木板,工友说庶务间有,而庶务间在体育器材室里;她正在里头掏宝,后头就传出声响:“白老师改行当工艺老师了?” 白寄晴吓了一跳,一站起身,胸口几乎要贴在来人身上。 是何宣。 白寄晴一起身,身体几乎和何宣要贴在一起,她紧张往后一退,踩到放在旁边的工具箱,整个人趔趄了一下,立刻一只大手从她腰部揽住,避免了她跌倒的悲剧。 “小心。” 何宣可能正在上体育课,身上穿着篮球运动服,杏色的肌肤沁着细细的水珠,隐隐散发着热气。 何宣超过180的身高,比郭胜更有压迫性,裸露在外的手臂精瘦有力;他一手撑在门沿,一手搂住她的腰,白寄晴觉得自己腰部烫得吓人。 两人靠得太近了,她不自在想推开他:“谢谢,放开我。” 何宣本来个性就桀骜不驯,难得可以近距离碰美人,非但没有放开她,还将脸往她靠去:“老师躲在这杂物间找什么?” 白寄晴头往后仰,一只手抵在何宣胸口,语气严肃:“何宣,先放开我。” 何宣嗅向白寄晴的头发:“老师好香!” “何宣!” 白寄晴正要骂人,体育器材室的门又被打开,何宣反应快,立刻把杂物间的门关起来。 白寄晴头皮发麻!杂物间空间小杂物多,何宣一挤进来几乎没有其他空间,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但她只能紧抿着唇,预防自己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外头进来的是谁,但不论是谁,看到她和何宣这样贴在一起,都不是好事,所以即使再怎么不悦,她也只能忍着。 杂物间没有开灯,这时门一关,只剩下一扇气窗射进微弱日光,让窄窒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气氛更加暧昧。 何宣的呼吸清晰可闻。 他好整以暇,一错不错地看着白寄晴。 本来以为来人拿了东西就走,但想不到却听到锁门声,以及悉悉簌簌的衣料摩擦声;何宣眉宇一扬,就听到一道男声说:“不怕,这里不到下课,没人进来。” 是郭胜。 “你、你讨厌!” 白寄晴撇开头闭起眼,是教化学的邱婵。 “快,赶紧给我,20分钟后就下课了。” 一道金属扣落地的声音,白寄晴脸胀红,何宣则嘴角上扬。 这郭胜看起来道貌岸然,结果是个斯文败类,竟到处勾搭女老师打炮? 两人都明白,郭胜要邱婵给他什么。 他好整以暇看着怀里的白寄晴,对方脸红得要出血,撇向墙壁。 “郭老师,你、你轻一点,疼──” 外面传来隐微吸吮声:“邱老师,你这里好大,好软,抓着好爽……” “唔……啊……你这里也大……” 邱婵教学的风格属于犀利严肃的,所以此时这么大胆回应,白寄晴实在不忍细听。 郭胜倒是被说得兴奋起来:“嘿嘿,那你的洞大不大?塞得进去吗?” “讨厌、别说!” “我摸摸……” “啊!” 女人的惊呼伴着男人一声满足长叹,然后就听到外头那半张乒乓球桌摇晃的声音。 杂物间里的两人都知道外面正在做什么,白寄晴十分愤怒,身为老师,他们竟然在学校……何宣则见猎心喜;他只是来多拿一颗篮球,竟会碰到这种艳事。 他靠近白寄晴的耳廓,极小声问:“你和他也在这里做?” 白寄晴怒不可遏,一双清冷的眼神射向他,嘴唇几乎要咬出血;何宣感受到她的愤怒,却轻挑耸肩,一样小声道:“别恼羞,被发现就不好看了。” 外头的呻吟和粗喘声不断传来,球桌不断发出声音。 “邱老师,你夹、夹得我……好爽……” “啊啊啊……郭老师,你……讨厌……” 然后两人听到“啪”一声,接着女人惊呼:“你打我屁股!” 男人边做边笑:“你不知道全校男老师都想吸你的胸、打你屁股、插你……这里?” “郭胜!啊──” 球桌发出更大的声响:“可是只有我插了,是不是?” “是……只有你……插了……”女人娇喘。 何宣又冷笑低语:“老师的生活也挺精彩。” 白寄晴只是撇开脸不说话,她只希望外头两人赶紧结束,好让她摆脱这尴尬处境。 “啊……好舒服!郭老师……再快一点……” 是啊!能不能再快一点?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不是不到20分钟就下课吗?白寄晴度秒如年,她和何宣这样面对面贴着实在尴尬!这辈子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这样贴近过,特别是何宣身上也烫得吓人,一股不算难闻的男孩子气息一直盈满她鼻息,让她无所适从。 而且她感觉何宣的呼吸愈来愈重。 白寄晴逃避地将头往后一仰,却不甚撞到身后架子上的纸箱,箱子上随意摆放的废弃灯管因摇晃而滚动起来── 白寄晴瞪大眼睛,而何宣眼疾手快,立即倾身伸手抓住灯管,整个身体直接压在白寄晴身上,嘴唇就这么好巧不巧贴在了她的额头。 白寄晴:! 何宣:!!!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宣:原来灯管不一定煞风景。 滚动的灯管:我替天下所有的电灯泡洗白1秒钟。 小草:求收藏、求留言、求投喂~~ #005我时间要久一点,十分钟结束不了(h) 白寄晴觉得额头彷佛要着火,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何宣意识到自己无意亲到了白寄晴,嘴角无声翘起,还调皮噘了噘唇,偷亲了两下。 白寄晴整个人一僵。 “啊啊啊──郭胜,好深!好深啊!” “邱老师,你好骚……跟你上课的时候都不一样!” 啪啪啪! 啪啪啪! 白寄晴:…… 何宣:…… 白寄晴整张脸已经要红出水,因为她很清楚感觉有个硬挺东西喀着她的腹部,而她眼前何宣细长脖子上的喉结,正不安的上下滚动。 他的唇还贴在自己额头上,可她不敢大力推开他;一旦惊动外面两人,她和何宣有理也说不清。 白寄晴眼睛湿红,她不安地想挪动,但箝在她腰上的手扣得死紧,她一动,就听到头顶的人发出难受的闷哼:“老师,别动……” 别动,让我蹭蹭…… 白寄晴闭着眼,气得想给身上的人一巴掌! 何宣让她别动,自己竟配合着外头嘤咛浪语,将他挺硬的部分也不断往白寄晴腹部上顶。 白寄晴羞愤欲死。 外头还在做最后冲刺。 “邱老师,我要射了!” “不能射进去!” “我戴了套。” “啊──” “我射了!呃啊──” 白寄晴听到何宣急促的呼吸声,两只手臂因为用力而肌理分明,她一呼一吸间满是何宣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再度传来人声。 “你放心,五年聘书的名额,我会让舅舅留给你。” “嗯,郭老师,你得说到做到……” “呵呵,今天时间急,下次我想试试,你上面这张嘴是不是和下面一样紧?” “讨厌!你的那么大!哼。” “我们明天再来?” “我……” “不愿意?” “我明天第三节没课。” “骚货!” “你不想要啊?” “要,当然要,不过记得别到处乱说。” “知道啦!这种事我怎么会到处说。” 声音渐远,终于传来开门关门声,体育器材室又恢复阒静。 “才10分钟,这郭胜速度也太快了,男人这样不行啊……” 白寄晴猛然回神,把何宣推开,立刻打开杂物间的门,冲了出去。 “白老师!” 白寄晴站住,回身怒视何宣。 何宣也是满脸通红,他的下身还支着帐棚,即使篮球运动裤十分宽松,但还是非常明显,白寄晴努力让自己不要往他下身看。 “何宣,今天的事你我都当没发生过,听到了没有?” 何宣拿起地上的工具箱和一片应该是被白寄晴挑出来的木板,挡在自己的下半身前,走到她身边,脸上有点尴尬地坏笑:“我帮你拿去办公室吧!否则……我走不出去。” 白寄晴好不容易退下的潮红又染了上来,直接头也不回的出了器材室。 何宣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今天他体育课旷课了,但心情无比之好。 走出器材室,他扫了走廊的摄像头一眼。 ***** 何宣过了十几分钟才把工具箱和木板拿到国文科办公室,可是他到的时候,白寄晴并不在,他看到她办公桌中间抽屉解体了,就主动蹲下身,直接修理起来。 何宣也算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几个国文老师看到,笑着过来道:“何宣,来帮白老师修抽屉啊!” “想不到你也会这个,真难得。” 何宣从小就喜欢拆解组装东西,以前姐姐养的那条黄金猎犬,豪华狗窝就是出于他的杰作,修个抽屉简直小事一桩。 “嗯。”他量好抽屉大小,就锯起木板,熟稔地动作起来。 “也只有漂亮女老师才有这种福利。”坐在后面的赵老师故意酸了一句。 何宣没有说话,心想也不是所有漂亮女老师都有这种福利,是只有白娘子有。 这时候白寄晴回来了,看起来是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突然看到何宣蹲在她的座位给她修抽屉,楞了一下。 何宣对她道:“老师,我下一节是工艺课,作品我做完了,你帮我开个证明,让我帮你修完抽屉再过去行吗?” 这时候郭胜一副没事人走进来。 何宣看了他一眼,对白寄晴咧齿笑道:“我时间要久一点,十分钟结束不了。” 白寄晴简直要气到没力,拿出延误上课单盖了章扔给何宣,自己就拿了课本茶杯:“时间自己填,我上课去了。” 何宣喜滋滋的收下延误上课单,他决定给白寄晴做一个牢固滑顺到不行的抽屉。 ***** 白寄晴坐在自己的座位,一直对着抽屉开开关关。 身边陈老师说:“想不到何宣还有这本事?你不知道他动作麻利,而且细心,那边边角角给你磨平了不说,连柜子卡楯还给你上了油。” 白寄晴看见了,老木头桌子抽屉不好使,每次拉扯都会有声音,可是何宣不止补修好中间坏的抽屉,所有抽屉柜子都给她检验了一遍,推拉都安静无声,连边角扎人的细刺都磨得滑顺平整。 “白老师一向受学生欢迎,谁不想给她献殷勤?” 白寄晴抬头,郭胜对着她似笑非笑地喝咖啡,白寄晴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所以没有回话。 身后孙老师道:“白老师很优秀,课上得好,班级均分高,指导的学生最近都得了奖,辩论社也因为白老师训练上了轨道,受欢迎是应该的。” 陈老师点头:“白老师是去年新进教师表现最优异的,给咱们国文科争了口气!下周等学生满意度调查出来,也该要发下学年聘书了。”陈老师笑着道:“白老师这次应该可以争取长期聘了。” 卓星是私校,董事会要求高,评鉴十分严格,但工资给的也大方;因此聘书分等级,对教学卓越的老师最高可以给予一聘五年,只是有名额限制,不是表现好就一定能得到。 说到这个,郭胜又从咖啡杯里抬头,透过满是雾气的眼镜,眸子一瞬不瞬盯着白寄晴。 白寄晴淡道:“有长期聘当然好,没有也没关系,我尽力做好工作,每年给我聘书就好。” “也是,年轻人不用多想,脚踏实地教学最重要。” “白老师没问题的。” 郭胜低下的头,嘴角带着不屑的轻笑。 *****快乐草的分隔线***** 刑玮:“宣哥,怎么这么久?” 何宣嘿嘿两声:“因为是你宣哥!” #006是白娘子让我不对劲 何家的影音室里,今天来了很多同学。 因为龚艾琳生日,黄威应了龚艾琳的要求,说想看看何家豪宅长什么样?黄威腆着脸问何宣,何宣今天心情好自然就答应了。 除了黄威、刑玮几个,龚艾琳也找了她隔壁班的好友郑俪一起。 郑俪是卓星的校花,其实龚艾琳会特别想来何家,为的就是郑俪。她喜欢何宣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何宣。龚艾琳想借着自己生日给郑俪创造机会。 何家是别墅型豪宅,自然富丽堂皇,能读卓星的家境都不差;不过何宣的母亲是影后,父亲还是政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豪宅自然不只有『富』的辉煌,还有『贵』的慑人气势。 郑俪更心动了。 影音室里,众人给龚艾琳庆生,大家都知道郑俪的心思,座位特别安排在何宣身边,可是何宣心不在焉,心里想的都是中午在杂物间的事。 白寄晴身上的香,至今还萦绕在他的呼吸间;她脸红的烫热温度,现在也还灼烫他的唇。 他今天亲到了他的女神,虽然女神一定不承认那叫做『亲』。 影音室里黄威正在唱『无与伦比的美丽』给寿星,郑俪想找何宣说话,可何宣却转头看向刑玮,这个学校里的包打听。 “刑玮,你家那谁是不是在学校董事会?” 刑玮点头:“你说我大伯?” “那你知道董事会里谁和国文科那个郭胜有关系?” 郑俪听到郭胜的名字,插嘴道:“郭老师?我们班的国文老师。” 此时何宣终于给了郑俪一个正脸:“你和郭胜熟?” 郑俪红着脸,何宣直视她的目光让她心脏都快跳出来:“郭老师和学生都挺和得来,我们班女同学都很喜欢他,是个很亲民的老师。” 亲民?何宣心里冷笑,何止和女同学和得来,和女老师也很和得来,身体都『合』在一起了。 龚艾琳趁机道:“要问董事会,问郑俪不更快?”她撞撞郑俪的手臂:“郑俪的爷爷就是学校老董事。” 何宣挑眉,终于对郑俪有了点说话的欲望,问了她很多学校董事会的问题。 到了快晚上十点,女孩子该回家,郑俪依依不舍走了,几个男孩子却不想走,又打算在何家赖一晚,何宣让家里司机将女同学送回家。 影音室里剩下几个死党。 黄威:“宣哥,你不会看不出校花对你有兴趣吧?” “校花?” “郑俪啊!”刑玮哇哇叫:“你不会一晚下来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 张熠也靠过来:“今天你主动和她说话,我们以为还是校花有能耐,可以让王子心动。” 何宣推开张熠,觉得他们太大惊小怪,他何大公子什么时候会去记女生的名字:“不就多问了她一两句学校董事会的事,怎么就对她有兴趣了?” 黄威道:“与其说宣哥对郑俪有兴趣,不如说对白娘子有兴趣。”他瞅着何宣:“你这几天国文课不对劲。” 女孩子走了,何宣才整个放开来:“是白娘子让我不对劲。” “吼吼吼!” 几个男生开始起哄,鬼叫起来! “女神果然魅力无法挡,连卓星王子都沦陷了!” “你说真的还假的?” “咱宣哥终于对女人有兴趣了!” 刑玮也迷白寄晴:“白娘子的课上得很好,但私底下听说不太好亲近;你知道高三有个学长很黏她,下了课老借着问问题去找她,都被她解完题冷漠赶走。大家都在说那学长已经发出豪语,考上大学后要回来追她。” 何宣眼神轻蔑一瞟:“那学长追不上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没有给她五年长期聘的能力。 权色交易在这个大太阳底下无处不上演,即使是神圣的教育殿堂也一样。不过即使如此,并不妨碍他对她有兴趣。 “因为我,你们宣哥要出手了。” 权色交易嘛!谁还不会? 几个男生又大叫起来,整个影音室环绕着吼叫的声音,何宣皱着眉,抢过张熠手上的麦克风,吵死了。 刑玮给何宣竖起大拇指:“虽然我也喜欢白娘子,可是她是女神,我不敢追;比起那个学长,我站哥儿们这边。” “女神?”何宣嗤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女神?就是个女人,活色生香、企图用美貌夺取世界的女人。” 张熠:“你认真的?不会吧?听说白娘子高中跳级,21岁大学毕业就来我们学校,今年23?” “还好吧?现在谁追女生还管年龄?”黄威灌了一口冰火:“而且现在人都拜金的很,你们看刚才校花走进何家,那眼睛睁得比钻石还亮,当然咱宣哥也是帅得一批;可如果宣哥刚才让她留下来过夜,你看她会不会立刻打电话回家:『喂,妈咪,我今晚要在艾琳家看书,就不回去了。』” 几个男生看黄威做作打电话的姿态哄堂大笑,郑俪今晚的眼睛几乎都黏在何宣身上。 杂货间和白寄晴贴身相拥的滋味一直环绕脑海,何宣在气氛烘托下,大声夸下海口:“我要追白寄晴!” “宣哥,不愧是你!” 几个男的吆喝起来,黄威拿出手机:“口说无凭!我要录像存证。”黄威开了录像:“宣哥,大声说出你的宣言!” 何宣对着手机摄像头,慵懒笑道:“我,何宣,这学期结束前,一定追到白寄晴。没追上,我请哥儿们海边别墅玩三天,包食宿。” 男孩子欢呼一声,张熠大叫:“一学期?太久了啦!” 也是,何宣挑眉:“这样,圣诞节前,一定追到白娘子。” “我觉得玄,女神不好追。” 何宣却胸有成竹,一张俊逸脸庞透着对人性的鄙夷:“表面愈是禁欲清高的人,骨子里愈低贱随便;给一点好处,手指一勾,说不定人就自动过来了。”他扫过墙上一帧巨幅全家福:“永远不要相信阳光下你看到的样子。” 刑玮说:“可女神和女同学不一样,她可不是龚艾琳,难道会想和男学生『玩玩』?如果追到了,人家上心了,你怎么办?别忘了,你的家世也不是人人配得起的。” “这困难吗?如果觉得她不错,就继续和她『玩』,如果腻了,就说高三了,我要专心备考;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们家也不是谁都配得起的,她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吗?”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小草:宣哥,榴莲指压版算盘啤酒盖都帮你准备好了,到时自己选一个吧! 求猪猪~~求收藏~~ #007和某人10分钟不一样 何宣在没有任何预警下,申请加入辩论社,没人知道爱打篮球的校草王子,怎么突然转性,驰骋球场不够,还要到辩论场上撒野? 不过社团还是同意了他的申请,反正能力不够,颜值来凑;有了何宣,不怕辩论社没人气。 指导老师白寄晴总觉得何宣是因为她才加入辩论社,本来想过几天以表现不佳让他知难而退,想不到他还真有本事,卓星的辩论队,只要有他上场,一定胜利,甚至破天荒在关键一役,打进了市赛第二名,要代表市参加全国赛。 这是卓星辩论社近年最好的成绩,所以即使距离全国赛还有一个月,每天白寄晴放学都会陪选手练习、协助查资料,回家都要超过七点,办公室里经常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她又留到了快七点,学生都去晚自习,她也准备离开,可是此时何宣又进来了。 他把一只盒饭和一瓶橙汁放在她桌上。 “我点了外卖,给你一份。” 看到是何宣,白寄晴动作迅速起来:“不用了,我要回去了,你留着吃。” 就在她要越过何宣身子,何宣伸手把她挡住:“老师,你怕我吗?” “什么?” 何宣瞇着深邃的眼睛:“明天中午有班际篮球赛,来给我加油。” “我中午有──” 何宣突然搂住她的腰,将她贴在自己胸膛。 白寄晴大惊失色:“何宣你!” “杂物间里……”边说脸边往白寄晴靠去── “好,我去!”白寄晴咬牙切齿:“我明天中午一定去。” 何宣松开她,掏出手机:“来,加个微信,我有些辩论的资料想给你看看。” 这一来一往,何宣加到了女神的微信。 当天午夜12点,白寄晴收到信息: 何宣:【子时午夜/独自品尝知识的面/白娘子/可否来点鼓励的掌声?】 白寄晴没有回,因为她发觉何宣看她的眼神带着侵略;那炽热目芒,不是一个学生孺慕老师的目光,甚至比高三那个学生更炽热。 第二天,她去看班际篮球赛,何宣是校草,那一场比赛,毫无意外,201以碾压之势拿下胜利;何宣是场上最亮眼的存在,所有女同学都在为他欢呼。 阳光下,额头淌着汗水、和队友击掌的何宣熠熠发光。 就在白寄晴起身准备离开时,何宣突然朝她大喊:“白老师!”然后笑着朝她走来,像一颗太阳。 “老师,我厉害吧!” 白寄晴嘴角抽动,不自然点头:“嗯,恭喜你们班晋级。”说完转身就走。 没多久,白寄晴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何宣:【我厉害的可不只有篮球。】 何宣:【我今天打满40分钟。】 何宣:【和某人10分钟不一样。(手臂肌肉.jpg)】 白寄晴差点崴了脚! ***** 第二天中午,白寄晴经过篮球场,被何宣堵住了。 何宣:“老师,你都不回我微信。” 白寄晴继续往校门走,没回答他的问题:“何宣,你12点还不睡,对身体不好。” “小心!” 一颗篮球从场上往两人方向砸来!何宣反应快,一手护住白寄晴,一手反身一拍,把篮球拍了开去! “啊!” 白寄晴双手捂着耳,缩着肩被高大的何宣护在怀里;大男孩身上有着薄汗,不难闻,可是皮肤炽热的温度烫着她了。 “老师,没事吧?” 白寄晴抬头,就那一剎那,何宣的唇划过她的额头── 何宣:! 白寄晴:! 逆光下的何宣,深邃的五官帅了她一脸,属于男孩子微烫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她的手正抵在他硬实的手臂上,烫得吓人。 她的脸瞬间红了! 然后她看到何宣好看的嘴唇往上扬起。 “放开我。” 何宣露出洁白牙齿,他很少这么笑;他太开心了,他的女神脸红了,因为他。 他又亲到了他的女神。 何宣放开她:“老师,给你答谢我的机会,晚上请我吃饭吧。” 四周没人但总归不是隐密地方,白寄晴没好气,瞪着何宣:“你刚刚『冒犯』了我的额头。” 原来还不是亲啊! 何宣嘴都要咧到耳朵:“好吧!算我功过相抵,白娘子,以后经过球场要小心。” 白寄晴真心觉得累,在教职员餐厅吃完午餐回办公室,手机震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愣住。 今天是白杨生日,父亲要她回去吃饭。 白杨是白寄晴继母生的儿子,今年12岁;白寄晴10岁的时候,母亲过世,父亲白震刚本来就重男轻女,所以母亲过世没多久,父亲就娶了继母王月霞,两年后白杨就出生了。 白家不富裕,白寄晴清冷的外表和独立的个性让王月霞也不太关心她,等白杨出生后,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白寄晴,在白家就更透明了。 直到白寄晴以榜首身份考上高中第一志愿,以及过一年后直跳高三,让这对只注意么儿的父母,短暂地将视线投到白寄晴身上。 “小晴,你功课好,不用参加晚自习了,回来给你弟弟讲讲英文。” “人家说三岁开始听英文,可以提前打好外语底子。” “咱杨杨这么聪明,说不定初中就能跳级念高中呢!” “现在可是咱们杨杨的关键时期,小晴,我会打电话跟你的班主任说。” 杨杨的关键时期?她是跳级生,不到半年就要考大学了,现在究竟是谁的关键时期?她三岁也没学过英语。 白寄晴还是无声点头。 白寄晴考上顶流大学后,就告诉父亲继母她申请了学校宿舍,一切学费和生活费都会靠自己解决,不会再拿家里一分钱。 白震刚夫妇心里也知道和这孩子不亲,但家里经济就那样,而且杨杨开始学这学那,花费不少,他们嘴上说有事要打电话回来,但也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学校生活如何?钱够不够用? 去年白寄晴考进卓星,工资加上年节奖金、绩效,竟比白震刚这个小主管还多,白震刚一声令下,要她每个月一半工资寄回家,她也二话不说应了,只是这两年,除了逢年过节,她很少踏进那个『家』。 今晚是杨杨生日啊…… 白杨确实聪明可爱,虽然不常见,但他偶尔会偷偷打电话给她,问姐姐回不回家,他很喜欢姐姐过年给他买的乐高。 真讽刺,如果考虑回家,白寄晴在意的不是父亲,而是这个小她一轮,和她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 等会儿去给他选个生日礼物吧…… 正要起身,郭胜走了进来。 #008我们彼此彼此 白寄晴警戒起身,不想单独和他待在一间办公室。 “白老师。”郭胜拦住她:“看到我就想走,太不给面子了。” “如果郭老师能以一个同事身份和我说话,我们自然可以相处好一点。” 郭胜往白寄晴前进一步,白寄晴便往后退一步。 “白老师,听说评鉴出来了,你是五年聘的候选之一。我……还没听见你的答案?” 白寄晴闪过他压过来的身体,微怒道:“郭老师,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小晴,何必这么倔强呢?”郭胜耸耸肩:“卓星的五年聘一到手,基本上后面都是五年聘,加给津贴都不同。你很缺钱吧?” 白寄晴一震,警戒地审视郭胜。 “别紧张,我没调查你,卓星工资高,但几个年轻女老师就你打扮最朴素,你的钱都要寄回家?还是有急用?”郭胜又往她靠了靠:“需要多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白寄晴实在受不了,用力推开他:“郭胜,你放尊重点!再对我说这些话,我会举报你!” 郭胜在她出办公室门前喊住她:“白寄晴,清高不能当饭吃,也不能给你挣钱!” 白寄晴脚步一顿,还是走了出去。 郭胜瞇缝着眼,看着离开的窈窕背影:“呿,不识好歹。” ***** 今天白寄晴放学没留下来,直接去商场买了礼物,然后回白家。 白震刚也早早下班,王月霞在厨房里忙,白杨一看到姐姐,高兴喊:“姐,你回来了!” 白寄晴看到杨杨的晶亮眼睛,露出笑容。 “给,祝我们杨杨生日快乐。”她摸摸他的头。 “谢谢姐!姐最好了!” 他拉着白寄晴的手进来,看到白震刚,立刻开心地道:“爸,你看,姐给我买礼物,我现在可以拆吗?” “行。” 小男生一旁拆礼物,白震刚严肃看着女儿:“不给你传讯息,就不知道回来,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白寄晴从中午开始心情就不好,一进门又被白震刚来这么一句,就有点控制不住:“爸,我生日是几月几日?” 白震刚愣住:…… 白寄晴淡笑:“我们彼此彼此。” 白杨生日,家里会煮一桌好吃的给他庆祝,而白寄晴生母过世后,她就没过过生日了。 白震刚有点恼羞:“你多大了,还──” “好了好了,今天什么日子,小晴难得回来,你们父女别一见面就吵,都过来吃饭。”王月霞端了汤出来,喊:“杨杨,去洗手吃饭了!” 是啊!今天是杨杨生日的伟大日子,不应该吵架。 杨杨高兴拿着钢铁侠的组装模型:“姐!你真了解我!这组起来一定很酷!吃完饭你陪我一起组好不好?” 见白寄晴点头,白杨高兴地去洗手了。 桌上满是白杨喜欢的菜,除了过年,一家四口很难得可以同桌吃饭。 不过才吃几口,白震刚就道:“小晴,你那里房租什么时候到期?” 白寄晴抬头。 白震刚不说话,王月霞不自然地说:“是这样的,就觉得……你一个未婚女孩老是住外面不安全……” 我17岁开始住外面,到23岁才不安全? “你要不要搬回来住?” 见白寄晴一脸诧异,王月霞笑得很尴尬:“我和你爸是觉得……觉得……” “有话直说。” 白震刚放下筷子:“你一个未婚姑娘就不要住外面了,花钱又不安全,把你以前的房间收拾一下,又不是不能住,房租可以省下来──” “家里缺什么吗?需要钱?”白寄晴冷着脸直接问出来。 白震刚正要发脾气,王月霞就赶紧道:“是这样的,杨杨准备上初中了,我们想让他去念卓星……” 白寄晴瞪大眼睛。 王月霞继续道:“我们打过电话,说教职员的亲戚念卓星学费有优惠,可是算下来还是……所以、所以……” “所以想让我把房租省下来,给杨杨付学费?” 客厅突然一片沉默。 白寄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在意,她在这个家的阳光,早在母亲过世时就已经远离,但为什么心脏部位还是痛呢? 许久,她才道:“你们知道卓星除了学费,还有许多其他费用?制服是订制的、还有午晚餐费用、辅导课费用、社团费用、晚自习费用、参访费用,班上若要组织活动,又是一笔开销……这些可都没有优惠。” “你可以和学校商量,让他们在这方面通融──” “通融什么?你们有考虑过我的立场吗?我才进去第二年,还是一年一聘的老师,我拿什么去让人家给我通融!” “那每个月从你的工资扣一点……” 白寄晴受不了:“我的工资已经一半给你们了!” 白震刚怒得拍了桌子:“你胆子肥了,跟你老子这么大声!” 桌上碗筷震了震,白杨脸色都吓白了。 王月霞忙搂了一下儿子的肩,对白震刚道:“别这么大声,吓到杨杨了。” 白杨眼泪掉出来:“你们不要逼姐姐,姐姐已经对我很好了。”他站起来,哭道:“我没有一定要念卓星,你们不要逼姐姐……呜呜……” 王月霞搂着儿子眼眶泛红:“杨杨,爸妈也是希望你能……算了,不说了。”那种幽怨的语气,让白寄晴十分难受,好像杨杨不能念卓星,是她的错。 场面变得十分尴尬,这顿生日饭看来是吃不下去了:“不只是钱的问题,杨杨念卓星是真的不适合;我这样说吧!今天一位老师从我的衣着,问我是不是经济拮据?我问你们两位,你们想让杨杨也被问这个问题吗?” 白震刚和王月霞瞪大眼睛,脸胀得通红。 总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白寄晴觉得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杨杨聪明,好好用功也能考上好高中,如果需要补习,上补习班的费用不够我可以想办法,但这里离卓星太远,我就不搬回来了。” 她站起来,摸摸杨杨的头:“杨杨,姐姐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做完,今天就不陪你组模型,生日快乐。” 她几乎是用逃的离开白家,狼狈至极。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小草:求猪猪~~求收藏~~ #009一块叫『何宣』的积木 何家。 何宣今晚也有一顿难以下咽的晚餐。 他美丽高贵的母亲和位高权重的父亲都在,一家三口也难得吃了一顿团圆饭。 “我筹拍的那部电影快杀青了,帮我和广电局打声招呼。” “嗯,明晚在招待所也有一场私人宴会,帮我找一群明星来,质量好一点,男女都要。” “行,要多少人?” “十来个吧!找机伶点的,有个大佬比较难伺候。” 施美娴问是谁,何仲仪说了一个人名,果然是响当当的政界大佬。 “还有,你也小心一点,不是每次被拍到都能实时处理。”何仲仪瞟了施美娴一眼。 影后三天前和一个小鲜肉进酒店被拍到,要不是狗仔畏惧何仲仪,影后名声不保。 “放心,有你何仲仪在,谁敢乱报我的料?” “我说你们──” 何宣放下筷子:“你们不在我面前演戏很好,但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这些交易,难得一起吃饭,不觉得很影响我的三观?” 何仲仪看了一眼儿子:“如果你觉得我们的话题不对,那代表你还没有走偏。不过儿子,有些事无论对错,只关乎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以及能不能达成目的。” 何宣皱眉,一脸厌恶:“你们不觉得这些很龌齰?” “龌齰?”何仲仪笑:“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能运转,很多时候不是靠白天的汗水,而是在没有太阳的夜晚所进行的交易。” 何宣站起来:“所以我们家没有太阳。”他拿了手机钱包,就离开家门。 ***** 何宣和白寄晴就这么巧在书店遇上了。 白寄晴站在文学类书籍面前,看着手机。 白杨传微信跟她道歉,稚嫩的文字、慌张的语气让白寄晴很不舍,她回话给他,要他安心读书,组好钢铁侠记得拍照给她看。 “真巧!” 白寄晴吓一跳,见是何宣,转身就要走,何宣迅速握住她的手腕:“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白寄晴真心不想承认白杨生日这天,是她的水逆:“放手。” “老师,陪我吃顿饭吧!”他乖乖放手了。 何宣声音突然软下来,她发现何宣眼神没有白天的意气风发,眉宇间甚至还透着一股冷然和沮丧,像只可怜垂耳的小狼犬……这时间都超过八点了。 算了,自己也没吃,问他想吃什么,何宣说随便,白寄晴就决定带他去张语心的店。 张语心是白寄晴的大学同学,她中文系后念商管研究所,一边读书一边经营一家小型火锅店;店是家里给她开的,就在书店附近。 张语心不在店里,但店员都认识老板的闺蜜,立刻给她安排包间。 火锅一熟,何宣狼吞虎咽吃起来,白寄晴也没说话,一旁默默涮着自己的食物吃。 “喝点汤吧!这里的汤是真正大骨熬的,有妈妈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我没喝过什么叫『妈妈的味道』,我家只有贵妇,没有家庭主妇。” 白寄晴:…… 不过让他喝个汤就莫名踩雷,白寄晴不再说话。 何宣吃了八分饱,终于有了说话欲望。 “老师是不是都很喜欢看书?这么晚还在书店,不觉得无聊?” “那你怎么也去书店?” 何宣喝了口酸梅汁:“心情不好,本来想去楼上看乐高,就先看到你。” 白寄晴挑眉:“你也喜欢乐高?” “也?” “我弟弟,愈难的他愈喜欢。”说到白杨,白寄晴眼眸透出一抹疼惜眼神。 何宣见状冷哼:“你很疼弟弟?多大了?” “12岁。” 何宣一脸诧异,没想到她的弟弟这么小,还是个小屁孩,又想起自己:“不是每个弟弟都有人疼。” 白寄晴正想说什么,何宣马上说:“别说教,你已经下班了,别自以为是。” 何宣的父母白寄晴也知道,毕竟何宣家世显赫,父母是真正的家喻户晓,忙到没空陪孩子很正常。 “我都还没说你就觉得我说教,究竟谁才自以为是?”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白寄晴看着他:“我想说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太多了,不要拿别人的情绪或事情来惩罚自己,那太蠢了。” “那你是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些不如意的事?随波逐流?妥协求安?”何宣意有所指:“听说要发明年聘了?你的是一年?还是五年?” 白寄晴愤怒站起来:“何宣,如果我拿到了五年聘,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怎样?”何宣的脸向她凑去:“我爸说『有些事无论对错,只关乎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以及能不能达成目的。』”他眼神冰冷:“还说『这个世界能运转,很多时候不是靠白天的汗水,而是在没有太阳的夜晚所进行的交易。』” 白寄晴怒不可遏,他是权贵之子没错,但没有资格这样评论她! 她也没必要向他解释。 “钱我付了,你慢慢吃。” “等等!”何宣撑着头笑了:“这样就生气了?老师,杂物间的事你我都知道不会是空前,更不会绝后,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其中一个而已。” 白寄晴转身,她告诉自己这是身为老师的职责,她有义务导正学生的价值观:“何宣,或许你的环境让你看到很多黑暗面,但这个世间还是有阳光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阴暗。” 何宣眸色深沉:“别嘴硬了,白娘子,你那么清冷,在学校和人都保持距离,其实你也不怎么相信这人间有『太阳』吧?即使你叫做『寄晴』。” 白寄晴还没说话,何宣也站起来,走向她:“如果按照我爸的逻辑,那么权色交易也不是非那个废物不可,我怎么样?” 超过180的身高让他微微低头,在白寄晴耳边轻语:“我可是何仲仪的儿子,比那郭渣强多了……” 白寄晴用力推开他,拿起包开门就走,完全不想和他废话。 何宣被推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空荡荡的,不自觉笑出来。 简单一测试,何宣就看懂了。 白寄晴这女人说单纯很单纯,但要说复杂也复杂。在学校清冷的拒绝人于千里之外,对谁都竖着一道保护墙;可方才在书店远远看她,那被世界遗弃的孤绝背影,让人觉得她内心不知被谁凿得千疮百孔,弱小的惹人怜爱;但随便一撩,又像浑身竖毛的刺猬,让人不得靠近。 可她又对他说什么?说『这个世间还是有阳光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阴暗』? 如果用乐高去建构一个白寄晴,他可能得准备冷漠、敏感、纤细、柔软这些积木,但她心口的那个位置,还是空白的。 没关系,他可以在那个位置,填上一块叫『何宣』的积木。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小草:求猪猪~~求收藏~~ #010那个人回来了 晚上白寄晴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接到张语心的电话,说她不够意思,去她店里也没说一声,不然她也过去找她喝一杯。 “不是在赶一篇论文?” “别说了!”张语心在电话里哀嚎:“商学院的教授都是变态,哪像咱中文系的教授,虽然严格,但各个比诗经还温柔敦厚。” 白寄晴笑出声来,她突然觉得这一笑,今天的乌烟瘴气都消散了,感叹道:“真怀念以前大学生活。” 电话里张语心也笑:“你确定你有大学生活?想当初班上组个活动,你不是这里打工就是那里兼差,你也好意思说你有大学生活?” 白寄晴真心笑了,她是真的很怀念那段忙碌充实的日子;因为她跳级,就算她升上大二,依旧是整个系上年龄最小的,同学和学长姐都对她很好,更知道她是自力更生念的大学,也很帮助她。 其中同班的张语心和她最好,甚至大三邀请她一起住,简直就是把她当妹妹照顾,房租她出,只让白寄晴负担水电。 “没办法,被卓星那群公子小姐折磨狠了,就想回大学那段当团宠的日子。” 张语心也感叹几句。 白寄晴别说同学宠,教授们也宠,毕竟长得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孩子谁不爱呢?许多教授都觉得她没继续考研实在浪费,但人家有人家的难处。 此时张语心突然语气一变:“小晴,我告诉你,庄则安回来了。” 庄则安? 庄则安是白寄晴到目前为止谈过的唯一一段恋情;那年白寄晴大二,才十八岁,被大她七岁的博一学长庄则安追到手,是当年整个中文系所的大事! 25岁的庄则安高挑隽秀、才气纵横,俊脸一笑,就像阳光一样灿烂绚丽,很多女孩子也不嫌弃他没钱,都愿意和他在一起;但他就追一个白寄晴。 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和他在一起,白寄晴重新有了被呵护的温暖,她觉得人间又有了太阳,未来的人生有了光亮。 只是半年多后,庄则安忙研究,白寄晴忙打工,两人见面次数少,但一直维系着细水长流的感情,直到白寄晴大三那年圣诞节。 庄则安和白寄晴提分手。 他得到一份offer,是一名教授给他的机会,让他随教授到德国,学籍可以一并带过去,还可以和教授一起做计划,这一去,最少五、六年。 庄则安态度坚定,白寄晴心里很难受,但她毕竟是冷静理性的人,最后还是放手了;表面云淡风轻祝学长一路顺风,心里却足足难受了快一年,好不容易找到的太阳,又消失了…… 这是白寄晴唯一一次恋爱,那天晚上,张语心陪白寄晴喝醉了。 那一年圣诞节没有下雪,却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白寄晴看着玻璃窗外被雨水切割的扭曲景象:“语心,想拥有一个太阳,太难了……” 后来全系都知道,才子庄则安和白寄晴分手不到三个月,就和教授的女儿订了婚。 才子佳人,不过就是西厢短暂的镜花水月,敌不过他真金白银、锦绣前程。 白寄晴一愣:“喔。” 张语心因为还在学校,消息灵通,她声音充满快意:“你知道吗?才三年,他和教授的女儿离婚了。” “你说这人,有才是有才,不到五年就拿到博士学位,但人品怎么就这么渣?学位一到手,立刻抛弃妻子,就因为他拿到咱学校副教授名额。” 白寄晴没有说话,那晚她睡得很不好,那年圣诞夜庄则安冷绝说分手的话,在梦中重现: 【小晴,算我对不起你,可你知道,人生很难,有机会谁不想抓住呢?”】 ***** “呵,有机会,谁不想抓住呢?” 第二天何宣迟到,一进班上,就看到大家围在一起,猛滑手机。 “我不相信!女神绝不是这种人!”刑玮猛然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黄威看到何宣进来,偷偷把他拉到旁边:“出事了。” 原来昨晚半夜,有人上学校论坛,说卓星教师评鉴出来,对发明年聘气愤说有内幕。 有人说自己评鉴为“优”,是有资格拿五年聘的老师候选人;然而有人为了得到五年聘,即使身为教师,却做出悖德无耻之事,以性贿赂进行关说,硬生生抢了属于自己的长聘名额。 何宣挑眉:“那关我们什么事?” 黄威看了一眼还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刑玮:“你没发觉这节什么课?白娘子的。”他声音放小:“消息传开了,说性贿赂的老师,就是她。” 会议室。 校长、教务长、国文科陈老师、郭胜、白寄晴,英文科两名老师,以及评委代表、相关行政人员,一行人围在一起,其中一名林姓英文老师一双眼睛通红。 陈老师是国文科教召,座位就坐在白寄晴旁边,她力挺白寄晴。 “我和白老师共事两年,不认为白老师会做这种事,而且她的表现,值得拿五年聘。” 教务长看向林姓英文老师,其实他对她很不满。 就算她觉得发聘不公,也应该透过学校内部管道检举,在论坛发言算什么?报复学校吗?卓星的学生家长是省油的灯? 教务长:“林老师,你的检举必须有证据。” 英文科教召拍着林老师的肩膀:“林老师,不要紧张,勇敢说。” 林老师拭了一把眼泪,又看了郭胜一眼,抽咽道:“有人告诉我这次五年聘的名单中有我,是因为郭老师的舅舅在董事会,然后、然后有人看到上个星期郭老师和白老师晚上从酒店出来……” 全场哗然! 她拿出一张照片,是一辆进口车从汽车旅馆出来,驾驶者是郭胜,而副驾驶座坐着一名女性,因距离有点远,不一定能肯定是白寄晴。 照片在会议室里传递,传到郭胜的时候,他随意瞟了一眼,挑眉,没说话。 白寄晴冷声道:“这不是我。” 陈老师戴上老花眼镜:“林老师,这么模糊,谁能说这就是白老师?” 林老师瞪白寄晴,恨恨道:“前天中午还有人看到白老师和郭老师前后走进体育器材室……” 教务长也是董事会一员,听到有老师在学校做这么苟且下流的事,气得脸红脖子粗:“郭老师、白老师,请你们解释!” 郭胜若有深意看了白寄晴一眼,要不是他早得到消息,先一步去拿了监控,还不知道他和邱婵的事竟被白寄晴看了去,不过他没想到欣赏他活春宫的,还不止白寄晴一个。 这两人…… 他是不是无形得到了一个更惊天的大消息? “郭老师!” 郭胜有舅舅在董事会,一副有恃无恐:“没错,那辆车是我的,那晚我的确去了汽车旅馆;前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也的确去了体育器材室……”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小草:求猪猪~~求收藏~~ #011左胸还是右胸?左腿还是右腿? 会议室的几个委员都不淡定了!这郭胜实在是! 郭胜耸耸肩:“不过那是我的私事,我未婚、女方未嫁,下了班我带情人去汽车旅馆怎么了?没必要向大家交代吧?” 白寄晴却正色道:“郭老师,请告诉大家,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我。” 郭胜却淡笑:“去汽车旅馆的不是你,但体育器材室,你不能否认──” 教务长和几个老师满脸震惊,嫌恶地看着郭、白二人。 白寄晴愤怒瞪着郭胜:“郭老师,我与你没有任何苟且!” 林老师嗤笑一声:“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还让学生女神女神的叫,原来白老师也务实的很。你知道郭老师的舅舅在董事会,所以透过他,抢了我的五年聘!现在郭老师都承认和你的关系,你别想抵赖!” 她比白寄晴早两年进卓星,常教同一个班级,一直嫉妒白寄晴深受同学喜爱,还一副清冷疏离的样子。 “有没有调监控就知道。”教务长对一名行政同仁说:“去调监控。” 行政同仁却叹口气:“那天的监控保全室已经洗掉了。” 林老师揶揄:“看来很有经验,不是第一次了。” 白寄晴看郭胜一副有恃无恐,确定是他提早洗去了监控;他一定已经看到不只她在体育器材室,说不定还误会她和何宣的关系,打算拿这个来要胁她。 郭胜一副替她说话的模样:“林老师,我和白老师交往,怎么就是性贿赂?白老师的教学能力难道不够格拿五年聘?” “那我被刷下来怎么说?不能否认有这个可能!”林老师气得站起来。 白寄晴不去理会郭胜的做作和林老师的愤怒,只看着众纪律委员:“校长、教务长、各位纪律委员,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性贿赂郭胜,更没有与他交往。” “小晴……”郭胜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我知道你气我花心,但我向你道歉了……” “郭胜!”白寄晴站起来:“既然郭老师说我和他交往,林老师说我性贿赂郭胜。” 她深吸一口气:“郭老师,我问你,我胸部有一个粉色胎记,请问是左胸还是右胸?还有,我四岁被热水烫伤,大腿有一个疤,请问是左腿还是右腿?” 郭胜:! 林老师:!! 校长教务长陈老师众纪律委员:!!! 陈老师咳起嗽来:“白老师……” 白寄晴眸光如雪地里的冰刃射向郭胜,目光坚定:“郭老师,是左胸还是右胸?是左腿还是右腿?” “这……” “你说出来,等会儿让纪律委员张老师和陈老师陪我一起去隔间验证。” 郭胜半晌说不出半个字,众人都看出来了,郭胜说谎。 两人根本就没有过性行为。 林老师继续挣扎:“可是你们一起在体育器材室怎么说?说不定只是还没发展到那个阶段!” 教务长看手上拿五年聘的教师名单,白寄晴的表现有目共睹,开会时也感觉不出有谁特地给她关说,但林老师的表现和其他老师相比也不算差,那些流言蜚语又是怎么传出去的?真是伤脑筋! 最后校长开口了,他要两名列席的评鉴委员提供任聘会议的讨论纪录,另外让教务长和纪律委员调查此事,务必调查清楚以正视听。 “林老师,不论你没有五年聘的原因为何,没有明确证据就在论坛发言,这是很不成熟的行为,对学校声誉产生很大的影响,若调查结果属于诬告,我会请纪律委员会对你提出申诫惩罚。” 林老师低头咬唇,懦懦地坐下。 白寄晴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天空压着厚厚云层,要下雨了。 第一节的课还有时间,她拿着课本走进201,学生们好奇的目光让她芒刺在背,她挺起背脊:“打开课本第53页。” 她整节课很少说话,破天荒抄了整面黑板;总感觉有一双锐利的目箭要将自己捅穿。 中午开始,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郭胜一直想找白寄晴说话,但白寄晴完全不理他,郭胜传了封微信: 【我看过监控,你很厉害,学生都可以搞上手,胆子真大,还是那个人,难怪可以不甩我。】 白寄晴直接封锁了郭胜。 晚上七点,辩论社学生去晚自习,白寄晴准备要走,雨还淅沥下着,她拿出折伞,旁边窜出一个人:“老师,请我吃饭吧!” 是何宣。 “我为什么『又』要请你吃饭?” “早上会议的事全校都知道了。”班上有刑玮这个包打听,什么不知道? 白寄晴觉得十分羞耻,最后叹了口气:“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一起走进雨中,何宣道:“其实你可以找我帮忙。” 白寄晴停住脚步。 “那天我和你全程听了活春宫,而且我拷贝了监控。” “你──” 何宣冷哼:“郭渣那个败类,本来去拷贝监控只是看他不顺眼,想留个把柄找机会整他,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两人也待在器材室?” 何宣笑着露出白牙,在四面幽暗的雨夜,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你忘了我那天帮你修抽屉?你去找木板,我去帮你,那两人进来就猴急脱衣服,谁出得去啊?后来我去给你修抽屉,全国文科的老师都可以作证。” 这是他那天留下来给她修抽屉的原因? 明明精干得要命的小狼犬耷拉着耳:“真不行啊!算了,等我帮了你,你再请我吃;昨天那家火锅不错,下次还去!” ***** 两天后,校网贴出公告,说出现关键证据证明性贿赂案确有其事,由于事态严重,两名教师当事人已经革职,最后重申学校办学理念,指出优秀的品格永远站在教学能力之上,能在卓星的每一个教师,都值得学生尊敬。 而当天,没在学校出现的老师,是郭胜和邱婵。 这件事当然在学校师生间引发热议,连英文科的林老师被记申诫的事也被知道,还被学生嘲讽了一番。 从陈老师那里,白寄晴才知道何宣直接提供了监控,说他去帮白老师找修理抽屉的木板,杂物间在体育器材室里头,正挑木板,郭邱两人就进来了,两人一进来就宽衣解带,让他和白老师措手不及,只能躲起来。 白老师为了两位老师的名声,让他不要声张;可是正义感使然,他拷贝了门口监控。 果然监控里头,白寄晴和何宣先后进去,接着就是郭胜和邱婵,二十分钟后郭邱二人联袂出来,态度还鬼祟;之后才是抱着工具箱和木板的白寄晴和何宣。 本来郭邱二人还想抵赖,但何宣说他亲耳听到两人还约“第二天第三节”,监控一调,果然,两人第二天第三节又一前一后去了体育器材室。 郭胜反咬他和白寄晴搞师生恋,但白寄晴那天抽屉解体事属突然,何宣那天确实也来给白寄晴修抽屉,而且一个会性贿赂女老师的不良教师说的话,根本没人相信。 陈老师还说,本来碍于董事会,只辞退了邱婵,但何家来了电话。 #012老师,妳做我的太阳吧! “一个自称何先生的秘书打电话给校长,说何公子在我们学校受教育,若学校有这种引诱女老师性交易的老师在,品德教育令人堪忧……” 白寄晴:…… 何先生不知道他儿子品德早令人堪忧? 不过当天上课,那些臆测的目光都消失了,没有亡鈇臆邻,学生又恢复坦然和热情,甚至还当她面揶揄林老师,说她就是嫉妒她。 白寄晴觉得学生真是敏锐得可以,特别是这些家世都不简单的人。 何宣反而没说话,只是嘴角带笑,一脸深藏功与名。 晚上七点社团集训结束,白寄晴要走,何宣准时出现:“这下该请我吃饭了吧?” 白寄晴又带他去了张语心的火锅店。 今天张语心在,只是晚上她有个报告会议;走之前一双骨溜的眼睛在何宣身上转。 “别多想,忙你的去。”白寄晴把她赶走。 何宣食量大,看起来心情很好,这种入秋的天气吃火锅很舒服,胃口大开。 “慢慢吃,暴饮暴食小心晚上胃疼。” 何宣用公筷给白寄晴涮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你关心我?” “是谢谢你今天帮我。”她意有所指:“我只是没想到,连郭胜都被解聘。”他舅舅在董事会。 “这渣让人看了不爽,而且他鸟肚鸡肠,留他在学校,我怕他报复你。”他喝了口汤:“不能对敌人仁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白寄晴笑出声来。 “还懂吊书袋了。”她看他:“虽然不伦不类,但我还是谢谢你的帮忙。” 她的肌肤是稀有的冷白肌,被火锅热气熏成浅浅的粉红,这一笑眼睛彷佛镶了碎星,与他梦里的洛神几乎合而为一,他又想起电脑里他那些不可言说的影片。 何宣心脏一下失了节奏,他挟颗丸子蘸酱料,没想到蘸到了辣椒,吃进嘴里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 白寄晴立刻抽纸巾给他,又给他倒水,无奈道:“何宣,学校女生看过你这么傻气的一面吗?看到大概会掉粉。” 何宣好不容易止了咳,眼尾和鼻头通红,他吸吸鼻子,俊逸的脸显现几分孩子气:“那你的崇拜者知道你对救命恩人这么无情吗?一顿饭就想打发?” “不然呢?” 何宣突然靠过去:“白娘子,其实我之前说的你真的可以考虑,我还不到一年就满18了。” “何宣!”白寄晴站起来,何宣忙按住她的手,她冷声:“放开。” 何宣耍赖:“你不走我才放开。”见白寄晴挣扎,他放开她做投降状:“好好好,不提行了吧?都说下班了,不要端着老师架子,你能不能坐下好好陪恩公我吃饭?” 他揉揉肚子:“我好像真的吃太急,胃有点不舒服。” 卓星富家子弟不少,但白寄晴从来没见过何宣这样的,能在狂妄自大和卖萌撒娇间切换自如。 他今天用家世的力量开除了一名老师;又企图用美貌卖萌骗取人的一颗真心。 何宣把点的菜都吃完了,白寄晴准备起身付账。 “老师,我刚吃完,坐会儿吧!看,外面还在下雨。” 白寄晴走到窗台边,看着外面不说话,侧脸看起来有点阴郁。 “老师,你不喜欢雨天?” 白寄晴转身看他,千金之子这么敏锐? 何宣不用她回答,便很肯定自己的猜测,又问:“为什么?” 白寄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他,可能今天他帮了自己,而且已经很久,她没有接受过别人这么大的帮助。 “以前我妈妈一下雨脚就疼,最后她也是被雨神给接走了。” 何宣没想到白娘子的母亲过世了,上次她才说自己有一个12岁的弟弟;他发现他对白娘子一点也不了解。 何宣敛起表情:“我很抱歉。” 白寄晴摇头:“我妈妈还在的时候,最喜欢晴天,她说所有美好的事,都会发生在阳光下。” 所以从我失去了母亲这颗太阳,人生就再也没有美好的事…… 何宣来到窗台,坐在她身边:“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不相信人间有真正的太阳,即使是白天照耀大地的那团火球,也是为了掩盖虚伪黑暗而存在。”他笑出声:“你知道我怎么让我爸的秘书打电话给学校董事会?” “我告诉他,如果他帮我打这通电话,我会帮他劝我爸,把另一个和他竞争的秘书调走。” 白寄晴皱眉。 “所以你看,我爸说的多对,可以成事的,不是太阳底下挥洒的汗水,是黑暗中看不见的交易。” 白寄晴:“黑暗中的交易也不一定次次都能成功。何宣,太阳会下山,不代表太阳不会再升起;你干预你父亲用人,这样不会惹祸上身?” 何宣眼睛笑开,凑进白寄晴:“老师,你真的很关心我对吧?” 白寄晴身子往后缩:“你是因为我才做这件事,而且我觉得你的三观很有问题,太黑暗──” 何宣手一挥,突然冲动开口:“老师,你做我的太阳吧!” “什么?” 何宣明亮的眸似乎有着磁力:“你不是说我三观很有问题?那用你的阳光照耀我一下,让我看看这世间的光明面。”他指着桌上的火锅汤:“就像我从来没喝过『妈妈的味道』,而你让我尝到了一样,真的很温暖,很好喝。” 他又凑过去:“真的,认真考虑一下,跟我交往?” “何宣!” “那这样!”何宣也不逼她:“看在我今天帮了你,在不影响学校作息的前提下,你不能拒绝我追你。” 他突然瞇着眼睛:“白娘子,你的冷静理性很有智慧之光,别拒绝我这只迷途羔羊。” 还迷途羔羊?明明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白寄晴觉得何宣太犟了,一味拒绝怕不能劝退他:“好,但必须有个期限,否则没完没了。” “行!那就到圣诞节。我圣诞节一定追到卓星女神白寄晴,让你成为我专属的太阳!” 雨终于不下了,两人一前一后正要走出包间,何宣突然回头,“啵”一声,亲了白寄晴的额头── 白寄晴:! 趁白寄晴大怒前,何宣弹离她五步远,已经走到包间外,咧嘴笑:“这次算亲了吧?明天中午来看我打球,冠军战!如果我拿下冠军,答应我一件小事!准女朋友!掰掰!” 白寄晴:…… #013小狗的世界真残酷 翌日,班际篮球冠亚军战,201对上宿敌209,209有几个个儿特别高、体型特别壮的校队球员。 这场冠亚军战,很多人牺牲午休,就是要来看这世纪对决,当然201有何宣,整个室外篮球场座位都满了。 选手各自在自己的篮下热身,当白寄晴和201班主任李强一起到球场,201都欢呼起来! “老李把女神又带来了,有胜利女神,201必胜!” “场上有王子、场边有女神,201是卓星的王!” 刑玮看到白寄晴来了很高兴,拍拍正在练手感的何宣:“女神来了!” 何宣看向201观众席,果然看到白寄晴,咧嘴一笑。 因为这一笑,201看台这一边响起小小抽气声。 此时一颗篮球突然从后方急速射来,一名队友大叫:“宣哥小心!” 何宣反射神经发达,猛然抱头蹲下,篮球恰恰从他头顶飞过!若他方才反应慢一秒,篮球将直接吻上何宣的后脑勺。 整个篮球场瞬间静默。 李强脸色难看走进场中,209一个高壮男吊儿郎当走过来:“不好意思,宣哥,手滑。”他想去拍何宣肩膀,被何宣一手拍开。 两班球员都聚集过来,气氛剑拔弩张,老李立刻站在中间隔开两班,严肃道:“友谊第一、竞赛第二,你们好好打球,都别闹事。” 何宣被刑玮等人拉走,老李提醒209那个手滑的:“你要感谢何宣闪得快。” 高个儿一脸不以为然:“还不是靠老子。” 老李冷笑一声:“这所学校哪个不靠老子?你回去问问你老子,如果你刚才打中了何宣,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靠老子” 高个儿胀红脸,他追校花郑俪很久了,但听说郑俪前几天去了何宣家,他整个人都快浸到醋缸里。 刑玮不愧是包打听:“宣哥别理他,他喜欢郑俪,所以才挑衅你。” “郑俪是谁?” 刑玮:…… 哨音一响,球赛开始;两边都因为刚才的事有些火气,打得特别凶!201传球灵活、209人高马大,两边你来我往,直过了三分半钟,何宣因为队友两次灵活传球和默契配合,用一个三分球先驰得点! 哗── 何宣转身看向高个儿,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往下倒:“不好意思,我手不滑。” 那傲然的下巴和有灵性的大拇指,把209球员的眼睛都逼得赤红! 大个儿吼叫:“今天不把201踩趴,我他妈是个孙子!” 一旁龚艾琳撞了一下郑俪,笑道:“何宣和高硕都快打起来了,你这红颜祸水!” 郑俪娇羞摀着嘴:“别乱说!”可一双眼睛晶亮,一直黏在场上的何宣身上。 一旁看球赛的白寄晴没有说话。 何宣身材高挑,在篮球场上动如脱兔、迅如猎豹,他身为前锋却又能综观全场,配合后卫,几次组合战打得很漂亮;当他又一次飞身上篮,欢呼声几乎要把卓星的篮球场给震掀! 下半场高硕打个更猛,许多小动作也不掩饰,再一次抢篮板的时候,直接把何宣撞跌在地上! 裁判吹了哨,判高硕犯规。 他这一跌,现场惊呼!女学生的心都跟着一起摔在地上!郑俪大叫一声:“何宣!” 白寄晴心里也紧了一下,只是没出声,转头看了校花一眼。 只见场中何宣的队友伸手将他拉起来,他转了转脚踝,对裁判比了个手势,比赛继续。 209的火爆打法把场边本来还害羞的女生给激怒了,何宣的名字不断响彻在篮球场。 瞧瞧这气势,何宣说自己不相信有太阳,可这场上最亮的就是他;他在哪里,光就在哪里。 “等等结束你上去给宣哥送矿泉水。”龚艾琳塞了一条毛巾给郑俪。 “这样……好吗?” “哪不好?我告诉你,你动作不快点,我们班其他女生可不会客气!”龚艾琳撞了郑俪一下,声音很小:“上次在宣哥家,他不是一直找你说话,这可是其他女生都没有的待遇,我觉得有戏。” 白寄晴:…… 小狼崽子,都让女生去他家了,还说要追她? 场上突然欢声雷动!比赛结束,201竟打败有三名校队的209,201蜂拥而上,白寄晴看到郑俪笑着拿了瓶矿泉水给何宣。 何宣笑着拧开矿泉水,咽喉因仰头喝水动作异常嶙峋凌厉,好看的线条从下巴一直往下延伸,勾勒出骨感的锁骨和形状完美的薄肌胸膛。 201享受着冠军的喜悦,郑俪当然还黏在何宣身边。 当何宣缓过来,抹了脸上的汗,望向看台想找白寄晴,她的位置已经人去楼空。 ***** 何宣:【老师,你怎么走了?】 白寄晴看到何宣的微信不想回,收起手机继续往办公室走。 何宣:【我受伤了,疼!】 想起方才何宣被高硕撞倒那一幕,白寄晴是有些担心,但想想告诉她干什么?受伤了去医务室啊! 【老师,我刚才被猪撞了(小狗委屈.jpg)】 【老师,猪还踩我脚、拱我屁股。】 【老师,我屁股瘀青了,真的!(小狗的世界真残酷.jpg)】 白寄晴忍不住笑出来。 “白老师的教学生活过得真惬意,还能边走边笑。” 白寄晴愣住,她收起手机,一脸戒备。 郭胜手里抱着一只纸箱,他大概是趁午休办公室没人,来收拾东西,想不到两人竟然遇上了。 白寄晴瞟了一眼四周环境,她从体育场走捷径回来,这里四周都没有人。 郭胜半瞇的眸光里闪着阴鸷冷芒:“你倒是好手段,能动用何家的力量把我赶走。” “郭老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应该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郭胜咬牙切齿:“别说的那么清高!白寄晴,你倒很会藏;本来以为你一副穷酸样,没什么背景,想不到早傍上了何家!你比邱婵大胆多了,搞师生恋,对象还是何宣。” “郭胜!你别血口喷人!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 “不要脸?”郭胜愈想愈不甘心,要不是何家打电话到学校,他舅舅本来可以保下他,如今他被卓星辞退,还因为这种原因,哪个学校还敢要他? 郭胜放下他的纸箱,往白寄晴逼近,眼神里露出色欲:“凭你也敢攀何家?何宣不过和你玩玩,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高中生有什么好?只会横冲直撞,干得你爽吗?” #014想吻她 “郭胜,这里是学校!还有,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白寄晴没想到郭胜这么大胆,这里是办公大楼的后门,随时都有人会来,还有摄像头。 “一样什么?白娘子,谁让你这么勾人?你怎么不和我试试?” “啊!”白寄晴脚崴了一下,她的鞋跟陷在雨后松软的泥地里。 “高中生毛长齐了没有?他让你爽吗?邱婵都说我的比钻石还硬──啊,是谁!” 一只球鞋直接K中郭胜的头,两人同时转身,看到一脸阴沉的何宣怒气腾腾、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如果脚不是有点一拐一拐,倒是气势凌人。 后面跟着黄威和刑玮。 何宣一靠近,就直接给郭胜一拳,接着二话不说,直接开揍! 黄威和刑玮立刻跟上,开始对郭胜拳打脚踢。 “狼师是不是都无耻到能在人类和禽兽之间切换自如啊!” “这种人也配叫老师!我呸!”欺负他的女神,刑玮也没手下留情。 “住手!唉呀……住、住手!” “有本事别讨饶啊!”能打郭胜,黄威觉得超牛逼。 “救、救命!白寄晴,叫他们住手!” “不是比钻石还硬?怎么表现得像结石一样,一打就碎?” “嘴巴也比我脱鞋的脚还臭!”刑玮脚踝肿了,所以脱了鞋,刚才何宣就是直接拿他的球鞋扔郭胜。 “何宣!别以为你爸是何仲仪就不知天高地厚!” 何宣揍向他的下巴:“至少知道你几斤几两,鸡毛都没你轻!” 白寄晴冷冷看着这一幕,郭胜确实该揍!等他们揍得差不多,白寄晴才喊停。 “好了,别打了!送他去学务处。” 有白寄晴作证,加上监控,校方对何宣几个爆打郭胜没有予以处分,只是口头告诫,说文明社会不能以拳头解决问题,就轻轻放过何宣三人。 郭胜不服,龇牙咧嘴控诉何宣几人的暴行,还说要告他们伤害。 学务主任劝他息事宁人,郭胜摸着青紫的下巴:“主任,不能因为他们是学生,人情和道理都让他们占了去,这样我不是很亏?” 何宣冷笑:“不会啊!你失业和失德也同时拥有,不是吗?” 郭胜:…… 郭胜脸上五颜六色,还想据理力争,但突然他舅舅一通电话打来,郭胜就蔫的安静如鸡,一跛一跛抱着自己的纸箱离开学校。 白寄晴陪何宣等人去医务室。 本来黄威陪着何宣、刑玮两个打球伤兵就是要去医务室,才碰巧遇上这事。 刑玮是脚踝轻微扭伤,何宣比较严重,全场和209那个高硕对峙碰撞,身上多处瘀青,尤其是那一跌,手臂和腿上还有挫伤。 黄威眼睛贼溜一转,拿了冰袋就拉刑玮走人。 “黄威等等,我还没冰敷……” “冰敷袋我拿了,回教室再敷。” “我手臂上也有伤,还没──” “口水舔一舔就行!” “可是──” 没有可是!没看见宣哥杀人的目光吗? 伤口没上药不会死,在这里影响宣哥好事你还想看明天的太阳? 刑玮被黄威拽走了,医务室里只剩下何宣和白寄晴。 护士不在,白寄晴拿了急救箱过来,又拿了一个冰敷袋,她看到何宣的左脚踝红肿了一块。 “先冰敷一下,等护士阿姨来,让她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白寄晴面无表情地帮他固定冰敷袋,白皙的手指碰到何宣的小腿,何宣有轻微触电的感觉。 白寄晴拿食盐水给何宣手臂上冲伤口、擦碘酒、上药。 何宣嘴角上扬,看白娘子给他服务。 “别多想,这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老师,我刚才英不英勇?” “球场上很英勇。” “揍渣男不英勇?” 白寄晴看了他一眼:“郭胜心胸狭窄,你们揍他一顿,他一定会报复的。” “在我的观念里,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值得你动口,另一种就非得你动手不可,郭渣属于第二种。” 见白寄晴还是担心:“放心,你看他刚才接了一通电话就垂头丧气离开,气焰全消。” “你又做了什么?”白寄晴一脸紧张。 “没事!瞧你紧张的。”何宣笑:“我当然知道他那心肠比鸡肠子还窄,但他能如何,他的气势全靠他舅舅。” 何宣揉揉鼻子:“事情要从根本解决,郭胜睚眦必报,道德劝说对他根本没用;这种人相信权威也最怕权威,我刚才在学务处打了通电话,告诉我爸秘书:“我在学校打了一个因为性骚扰而被解聘的老师,结果因为打他,我脚崴了、手腿还受了伤──” 白寄晴:…… 论移花接木、颠倒黑白谁最厉害?别问,问就是眼前这位。 白寄晴深觉家庭教育的重要。 “老师,我这里肿了。” 他指着右脚膝盖上一块瘀青,那个高硕和他争球,膝盖直接一顶,肿了一大块。 白寄晴拿药油给他:“你自己揉揉。” “我这角度不好揉,你帮我?” “自己揉。” 小狼犬耷拉着耳朵:“老师,我这是被郭渣给顶的……行吧!不揉了,紫就紫吧,就当是英雄救美的勋章。” 白寄晴:…… 这家伙,相同的苦肉计还想连用两次? 可她还是拿起药油,倒些许在手上,搓热了之后,往他红肿的地方按去。 一股热气从毛细孔窜入何宣的右大腿,让他身体起了个激灵;此时白寄晴离他很近,低垂着头,眼睛上长而卷的睫羽翻飞,遮住她灵动清冷的眸光,挺直的鼻梁以一个优美的弧度高起蜿蜒,下面是她淡淡绯红的薄冷唇线。 想吻她。 医务室鸦雀无声,何宣用眼神对白寄晴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他觉得自己血液涌向唇口,迫切像梦中一样,滚烫贴在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 首先是她的唇。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不用真着亲吻也知道那两片唇瓣是冰凉的,但他可以给她舔舐吸吮,让她热起来,然后探出舌尖,钻进她口中,品尝她的味道。他想象冰冷的白娘子可能会咬他,可是他觉得就算是血的味道,也一定带着她独特的香气。 视线渐渐往下,秀颈线条像天鹅一样优美,可惜看不见锁骨;白寄晴今天穿一件白色衬衫,靠近心脏的地方两颗扣子中透出一道缝隙,他看到里头淡粉色的内衣,和幽窅的丘壑…… 何宣猛然按住白寄晴的手。 “行,别揉了。” “不揉不行,里头血液已经结块,不揉明天铁定得肿。” 何宣眼尾赤红:“你再揉下去,别的地方马上就肿……” *****快乐草的分隔线***** 郭胜:“高中生毛长齐了没有?他让你很爽?邱婵都说我的比钻石还硬──” 何宣:“我毛长了没我家晴晴知道,关你屁事!” 白寄晴:“我猜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邱婵:“郭胜,害我被解聘就算了,别污蔑我,我没说过这话!” #015我想吃妳做的菜 何宣的话让白寄晴猛然缩回手,瞪大眼睛还退后了两步!眼睛不由自主往何宣下腹看去,果然已经“肿了”。 “何宣,你说话能不能矜持一点?” 医务室没人,何宣遂没脸没臊,还挺了挺腰,篮球宽松的裤子支棱起帐棚:“老师,你这样给我揉,还不准人家有反应?我可是正常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这很正常!”他瞇缝着眼:“而且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在体育器材室的杂物间……” “何宣!”白寄晴正色道:“我答应给你机会,但你如果不懂得尊重我,所有的约定都不算数。” 白寄晴转身欲走,何宣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别走!” 白寄晴转身看他,何宣清亮的眼眸暗下来:“你别走,我只是不想隐藏我对你的喜欢;老师,我没什么经验和女孩子相处,真不是想冒犯你。” 他放开白寄晴手腕,彷佛自言自语:“而且、而且方才那郭渣说那什么话?他说我……说我那个长齐了没有?早长好了,还长得挺好……”一脸要不是怕白寄晴生气,他倒是很想脱裤子验明正身,只是屁股有个瘀青,有损威严。 何宣有两道十分英挺漂亮的眉毛,飞扬起来当然神采惊人;但此时耷拉下来,装可怜的模样也让人心头一软。 果然,长相漂亮的人,都能用他们的美貌征服世界。 小狼崽子! 白寄晴真没办法对着这样的何宣生气。他的火爆和毫不掩饰是青春的证明,不可否认,他的恣肆张扬让她有些羡慕,这世上有人从小就可以活得这么自在坦然。 白寄晴没有生气,此时还满心酸软,酸软过后是淡淡微甜。 她摇摇头!不行,这小狼崽子太让人上头,危险。 别忘了中午球场上,她听到龚艾琳和郑俪的对话。 “不说这个了,你能走吗?” “我不走了,我想在这里躺一会儿。” 白寄晴点头,他的脚踝需要驻校护士看一下:“那我先走,等会儿有课。” “老师。”他又抓住她的手,但这次他不是抓他手腕,而是握住她四只手指。 “你都说到约定了,记不记得你答应我,我篮球拿到冠军,你答应我一个小愿望?” 面对这张张扬发光的脸,白寄晴无法拒绝:“你想要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菜。” ***** 从那天开始,白寄晴会回他的微信了。 何宣有事没事就会微信她,白寄晴一开始是冷冷一个【嗯】字,晚上也不太接他的话,要嘛一句【早点睡】,要嘛一个晚安贴图,但何宣已经很高兴,毕竟不再是单箭头,只要他传了信息过去,就会收到回应。 何宣也是拼了,为了吸引白娘子,开始发各种自拍。 【老师,你看看我的膝盖是不是更肿了?。[照片]】 白寄晴点开照片,他拍的是膝盖吗?腰部以下大长腿,摆了个模特儿姿势是怎么回事? 而且重点是穿了一件棉质睡裤挂在腰上,露出腹部几块腹肌和隐隐人鱼线。 白寄晴:…… 这张照片哪来膝盖?主题应该是那傲人的腹肌人鱼线? 白:【我没有透视眼,看不出来你膝盖肿不肿。】 何:【说的是,那我脱了裤子再发给你?】 白:【何宣,我拉黑你!】 何:【别!老师,那你看我后背,瘀青有没有散一些?[照片]】 白寄晴再度点开照片,何宣举着手机,对着镜子侧拍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宽肩窄腰,有年轻人的健美曲线,还带着经常运动才有的沟壑线条。 她放大照片努力寻找,终于在极角落的地方,才看到类似蚊子咬的小红点。 白寄晴:…… 这张照片的主题,恐怕也是想展现他的健美身材和狗公腰。 “小狼崽子。” 白寄晴一边吐槽,但手指一边储存照片,脸颊热热的。 何宣也会传一些笑话给她看。 【老师,这很好笑对不对?[小狗撒娇.jpg]】 【你要多笑,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小狗散发光芒.jpg]】 【不过,在我面前笑就可以了。[霸道小狗.jpg]】 看他的文字,不知不觉,白寄晴的嘴角会开始上扬。 渐渐的,每天晚上两人传了【晚安】,一天才算真的结束。 隐密的暧昧气息开始在两人之间酝酿,平常在班上白寄晴一贯优雅清冷,何宣也一贯沉默安静,但白寄晴总会被来自角落的炽热眸光,乱了心脏节奏。 【睡了吗?[小狗钻棉被.jpg]】 【不会在出明天折磨我的试卷吧?[狗生好难.jpg]】 白寄晴笑:【错了,已经出到后天的了】 慢慢的,文字濒临暧昧危险边缘。 何宣:【娘子,别太晚睡。[小狗送爱心.jpg]】 白寄晴:【……你漏打了一个字。】 何宣:【又不是作文,老师,别计较那么多[小狗亲吻.jpg]】 白寄晴想拉黑他,但眼睛盯在【娘子】两字上,最后还是没按下去。 这人,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终于到了他们约好吃饭的时间。 这是一个星期六,白寄晴没有让何宣到家里来,而是带了餐盒到张语心店里的包间,这让何宣有点失望;不过看到桌上简单却丰富的食物,他还是很新奇。 有菠萝咕咾肉、一条煎得金黄的鱼、两道青菜,然后她叫了店里的半锅汤底。 “老师,不会吧!太没诚意了,竟然还让我吃火锅。” 白寄晴不说话,直接拿出另一袋的食盒,里头一盒盒的猪里脊、鸡胸、猪腰片等,又让服务员送来韭菜、芫荽、葱丝、姜丝等一些翠绿鹅黄的配料。 何宣张大眼睛,看白寄晴平日拿粉笔的手此刻将佐料一样样放入滚烫的锅中,肉片在汤里一条条卷出弧度来,又拿出米线,磕进一颗生蛋。 “这是……过桥米线?” “简易版的,将就吃吧。” 除了过桥米线需要功夫,其他都是家常菜,但亲眼看白寄晴给他弄这些食物,何宣心里涌起一股热流,他吹了吹米线,一口气唆进了嘴里。 “慢点,烫!” 好吃!何宣没有说话,吃完米线,又添了饭,开始配着菜吃。 咕咾肉外表有晶莹透亮的芡汁,和浅黄色的菠萝块很能激起食欲,黄金鱼外酥里嫩、青菜可口清脆,没多久他又添了第二碗。 “你吃慢点!” 白寄晴给他倒了杯果汁。 一边吃何宣眼眶里隐隐有着热气,他看向给他倒果汁的白寄晴:“老师,你真是一个不诚实的人。” *****快乐草的分隔线***** 他又抓住她的手,但这次他不是抓他手腕,而是握住她四只手指。 何宣os:与娘子牵手成功√?(?′3`?)? #016何宣就是一朵毒蘑菇 白寄晴正想反驳,可何宣不给她机会:“老师,承认你关心我比其他学生更多很难吗?” 白寄情:“我只是履行我对你的承诺,你别想太多。” “黄威他们家是做饭店的,我听他说过,过桥米线是一个书生妻子特地给她丈夫做来补身体的,因为她每天给丈夫送饭,都要经过一道桥,所以叫过桥米线。” 白寄晴一愣,她不知道过桥米线还有这样的寓意,她不自然道:“你想多了,不过就是觉得这里方便给你做点热食,就选了过桥米线。”何宣扒着饭,他家有最顶级的厨师,可他从来没有吃得这么香;如果每天都能吃到白寄晴给他做的饭菜……就算她现在还没喜欢他,但他一定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老师,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甜点。别拒绝,明天星期日,你又不上班。” 两人吃完,收拾干净后,何宣叫了一辆出租车,竟一路往山上去,他还开了导航,让师傅按照导航开。 白寄晴有上了贼车的感觉:“何宣,你要带我去哪里?” 何宣挑眉,幽暗的车内空间,显得他的眼睛更晶亮:“嘿嘿嘿,当然是做不可靠人的事。” 白寄晴觉得出租车顿了一下,虽然她看不见前面师傅的表情,但她的脸已经红了。 “何宣!” 老师傅看起来也是个老司机,他笑道:“年轻就是好!我和我媳妇儿年轻的时候也这么疯狂,不过我没你这小子会玩。” “是吧、是吧?”何宣身子往前:“师傅,你也带你媳妇儿来过这里?” “也”这个字用得十分有灵性,白寄晴都不知道何宣的中文能力是太差还是太好,可这时候她又不好意思反驳,难道说她不是他女朋友,是他的高中老师? 这是不是会让师傅更觉得“这小子果然会玩”。 何宣和师傅一路相谈甚欢,车子迂回入山,白寄晴:“还有多久才到?” “再一下子就到了。” 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白寄晴一下车,就被这间隐藏在林中深处的民宿给震惊了。 二楼玻璃窗透出明亮的黄光,看得出来是餐厅,但糖果屋的造型和生机盎然的爬山虎,营造了一处静谧幽窅的世外桃源,也把餐厅点缀得像童话世界里的糖果屋。 四周还有很多高脚树屋,造型各异,微弱昏黄的灯光从树屋中透出来,氤氲一股浪漫与温馨;这里没有光害,天上缀满碎星和勾着一弯月牙,白寄晴隐隐闻到樟木的气味。 “我们……来这里吃甜点?” 何宣牵起白寄晴的手,拿出手机在树屋前给两人拍了张自拍。 “喂!” 何宣不理会白寄晴的抗议,给她看照片:“白娘子就是上相!” “你……” “放心,照片我不会外流的。”他拉着白寄晴的手:“快,我们比预约的时间晚了。” 白寄晴傻傻被牵进这家叫做“驻梦”的民宿餐厅。 “以前张熠给他女朋友庆生,我和黄威他们一起来,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这里。”何宣递了甜品单给她:“这里的菜也好吃,不过没你做的好吃。”他又补了一句:“明天你可以尝尝。” “明天?”白寄晴脸色一敛:“何宣,我以为我答应你的只是『一顿晚餐』。”他竟然把她拐到这里过夜。 “老师,既来之则安之,而且你也很喜欢这里对不对?”他晃晃手机,笑咧着嘴,白寄晴彷佛看到他身后魔鬼尾巴晃呀晃:“如果你半夜跑走,我就把我们这张自拍发到朋友圈。” “你──” “好了,老师,我不会对你怎样的。算我骗你一次,以后让你骗回来行了吧?”他又露出那张无辜脸:“我是投桃报李,为了感谢你那好吃得不得了的晚餐,才想到带你来这里吃甜点。” 白寄晴觉得何宣就是自己的克星,她拒绝不了他,可也真心喜欢这里,她不知道除了这次,她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建造得梦幻不真实,她想价格恐怕也很不真实。 甜点上来,蘑菇造型的小蛋糕让白寄晴忍不住给它拍了照,上面蓝莓、野莓果和山葡萄鲜艳点缀着,看着实在舍不得吃。 “原来白娘子喜欢甜食。” “咔喳”一声,何宣又给她拍了照。 “因为你的眼睛。”他回答了她没问出口的问题。 何宣单手撑着下巴,眼睛微弯:“你的眼睛透着喜欢珍惜爱怜和渴望……” 白寄晴:…… “我从没在学校见过你这种表情。”他笑:“解锁白娘子不为人知的一面1:喜欢甜品。嗯,值得庆祝!快吃,听说味道很好。” 何宣不爱蛋糕,却喜欢喝甜饮,他给自己点了一杯冰奶茶。 白寄晴不管他了,挖了一口蘑菇顶的奶霜和野莓……天!如果是和张语心来,她们可能会激动得尖叫! 等吃到蘑菇的糕体── “这……有酒?” 何宣一愣,拿起没收走的甜品单一看,蘑菇小屋里有白兰地。 “你不会……一点点酒都不能喝?” 白寄晴欲哭无泪,但这不能怪何宣,蘑菇小屋是她自己点的,自己也没看后面成分,光“以图取糕”。 “我酒精过敏。”话才说完,手背上就冒起了红点,头就开始晕。 呵、呵呵……何宣就是一朵毒蘑菇。 这是白寄晴晕倒前最后的念头。 ***** 何宣背起白寄晴,将她带到他预定的树屋房间床上,那是一间有楼中楼设计的树屋。 他不嫌麻烦,把白寄晴扛到了楼上,楼上环境隐蔽,又有一个天窗可以看星星,他想白娘子会喜欢。 只可惜,她晕过去了。 “唉!想不到解锁白娘子不为人知的一面,第二点竟然直接让她昏迷。” 他联络了家里司机,让他去接家庭医生过来,一个钟头过去,医生来了,给白寄晴打了针,说打了抗过敏药,等过一个小时给她吃包药,她睡一晚,红斑就退了。 医生要走前,何宣冷冷对他和司机说:“我在你们帐上打了钱,知道我的意思?” 司机和医生根本不知道白寄晴是谁,以为只是纨绔少爷交的女友,不想给家里那两个大人物知道,自然点头。 送走他们之后,他去煮了开水,自己先去冲了澡出来,就去守在白寄晴身边,光是看她的睡脸,一个小时竟然很快就过去了,他拿冷矿泉水兑了热水,扶白寄晴给她吃药。 可白娘子昏迷中,他不知道怎么喂,又怕她噎住,于是把药用汤匙碾碎,再用热水泡开,慢慢灌进白娘子嘴里。 见白娘子眉头紧咒,咳了起来,他又手忙脚乱去拿毛巾飞奔上来,小心翼翼帮她擦溢出来的药汁:“药是不是很苦?” 他何大少爷可是第一次这样服侍人!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狗今天解锁好多成就: 与娘子牵手√ 抱娘子。√ 投喂娘子。√(如果喂药也算的话)?(?′3`?)? #017只有他可以把手指放入她口中 何宣从没照顾过人,手忙脚乱的,见白寄晴还是皱着眉头,何宣想自己也不爱吃药,立刻拿了台灯旁树屋客房准备的水果糖塞进白娘子嘴里。 “这样是不是甜了一点?” 见白寄晴咂吧咂吧嘴,眉心似乎松了点,他才放下心来。 他坐在她床边的地板上,靠着床缘,抬头看天窗外的星空。 娇贵的何少爷安排了一晚上浪漫的约会行程,被一口酒精给破坏殆尽。 可这样宁静的夜晚,守在白寄晴的身边感觉意外的好;他没想过拿手机出来玩,也没想找损友聊天,就这样静静守着她……挺好。 突然,白寄晴咳了一声,何宣想那水果糖虽然不大,但含在口中会不会噎住?他想把那颗被他塞入的糖果挖出来。 首先他伸出食指,碰到了白寄晴柔软的唇,沿着唇缝轻轻探入,又小心翼翼钻入她的白牙内,感觉碰到了白娘子的舌头。 这个画面有点色情,何宣喉结不自觉滚动。 白娘子的口腔湿润,温度很高,一团热气裹住自己的食指。他先定住,不由自主口干舌燥起来,咽了咽口水,食指才在她口腔里蠕动起来,这画面让他一下子忘记他要做什么?耍流氓?喔,不是!是找糖果。他开始专心去勾取被她填在左腮处的糖果。 何宣动作很轻巧,怕大动作会惊动白寄晴;因为异物入侵,白寄晴突然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舌头卷了一下糖果,果球从左腮移到了右腮,然后无意识地吸吮了一下卡在中间的,何宣的手指。 何宣:轰── 平地一声焦雷,何少爷脑袋炸了开来!他赶忙抽出来,看着湿润的食指。 刚才白娘子柔软的舌就从这上面卷过…… 像着魔一样,他移指就唇,也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甜的! 去他的君子!老子就是耍流氓,挖糖怎么了?就挖自己和白娘子的糖! 他又轻巧将食指放入白寄晴口中,挖出糖后,放入自己口中含着,这才是他的饭后甜点。 接着又红着脸把手指再插入白寄晴的口中,模拟进出的动作。 啊呜── 小何宣马上就硬了! 他想吻她,想用自己的唇去感受那两片玫瑰唇瓣的柔软与香甜,可是他不敢,仅存的理智觉得自己已经超过了,他不能再进一步。 下身涨得难受,他抽出手指,飞奔到洗手间,一边舔舐着饱含白寄晴津唾的手,一边自渎。 小何宣不小,何少爷哼哼,他发誓,以后只有他可以把手放进白寄晴嘴里;当然,也只有他可以把自己放进她的身体里! ***** 第二天,何宣定了闹钟,当手机在4点50分开始鸣叫,何宣顿时清醒! 刚醒来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看见白寄晴的睡颜,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何宣愈来愈沉迷于白寄晴的盛世美颜。坦白说,白寄晴不是时下标准的美人,她眼睛是内双的凤眼,不是时下又大又圆的大眼睛;皮肤也是冷白肌,看起来太过清冷,冰冰凉凉的,与时下网红粉嫩的苹果脸、尖下巴都不同,她也不太化妆,一张清秀无瑕的脸,却让何宣特别着迷。 白娘子…… 若千年以前真有白素贞,他是许仙,怎舍得将她举报给法海? 他又回味了一番昨晚将手指放入她口中意淫的激动,舔舔唇,觉得自己眼光就是好,白娘子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甜美有什么稀奇?看着清冷,尝起来甜才真的好! 他又偷拍了白寄晴几张睡颜,直到手机又提醒一次,他忙去摇晃白寄晴:“老师,起来;快!快起来,起得来吗?” 白寄晴身上、脖子上的红斑都退了,他觉得白寄晴应该过敏都退了。 他又摇晃了几下,白寄晴才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睛,记忆闪回,她立刻反射从床上弹了起来! “何宣!” 何宣立刻往后弹了两步,双手高举:“老师!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点的甜品,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 白寄晴先看自己身上,一身完整,身体也没有各种不适,才戒备看着何宣。 “你、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何宣当然知道这题怎么答:“老师,你都昏迷了,我能对你做什么?我还找了医生来给你打过敏针,你有没有好一点?” 白寄晴看了自己手臂,红斑还真的都退了。她下床:“那你怎么不下山,直接送我回家?” 何宣已经恢复平日的吊儿啷当:“老师,要送你回去,也得知道你住哪吧?你看我多有先见之明,订了房间。” 白寄晴:…… “更何况,我还要实施我的追人计画!老师,快,再慢就来不及了!记得拿手机。” 他拉着白寄晴下床,一手牵着白寄晴,一手抱过棉被,直接冲出阳台,往通往树屋屋顶上跑。 清晨的树林温度低,何宣用棉被把白寄晴整个包住,指着一个方向:“老师,APP说再过5分钟,太阳就会从那里升起。” 白寄晴本来执着于自己刚睡醒,蓬头垢面,正懊恼着,一听何宣的话愣住。 他……带我来看日出? 何宣站起来,笑得很开朗:“这间树屋叫『初日』,是所有树屋看日出最好的一间。” 白寄晴双手拉紧棉被,把自己紧紧包覆。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只是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心。 “老师!看!” 白寄晴抬头,看向何宣指的方向;只见天空从很浅很浅的蓝色,透出一抹红霞,然后慢慢慢慢地,红霞加强了它的亮度,透出厚重云层,没一会儿,一颗红彤彤的圆体透出边缘,挟着金光,冉冉升起──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倾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何宣没有看白寄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太阳:“这是我在树屋门口看到的句子,赵匡胤写的。他把太阳力扫千钧的气势都写出来,我很想看看,老师一直相信的太阳,是不是真有赶走黑暗的力量。” *****快乐草的分隔线***** 像着魔一样,他移指就唇,也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甜的! 何小狗:间接接吻!!! #018就像小狗占领地盘,只能留下他的气味 曙光渐渐渲染了过来,初生的旭日彷佛真有魔力,它给何宣俊逸到不行的侧脸围了一圈金光,漂亮到不行。 白寄晴不敢再看,转头看向太阳。 就在她转头之后,何宣也偷偷看向白寄晴,她同样震慑白寄晴在阳光下神圣美丽的轮廓,偷偷拿出手机,拍下阳光下她的侧脸。 入秋的初阳不热,很舒服,阳光不扎人,但破云的气势仍震慑了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久,何宣道:“老师,你说『所有美好的事,都会发生在阳光下。』又说『『这个世间还是有阳光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阴暗。』是啊!初升的太阳这么纯洁神圣,那为什么又会被染黑?” “染黑是人的行为,怪不得太阳。找不到太阳,也是人的问题,不是太阳的错。” “老师,你有太阳吗?” 白寄晴看了何宣一眼就转头,没回答。 “你也还在寻找是吗?老师,如果找不到怎么办?”他站起来走到屋顶缘边。 白寄晴心脏一跳! 她丢开棉被站起来:“何宣,别过去,那里危险!” 何宣背着阳,浑身都被太阳镶了一圈金边,可她看不清楚他的脸;白寄晴感到无比恐惧:“何宣,风太大了,快过来,那里真的危险!” “老师,你是真的担心我对不对?这世上会这么担心我的,大概就一个你了,你还没回答我,如果找不到太阳怎么办?” “何宣!是,我担心你!你过来!跌下去不是该玩笑的。”她朝他走了一步。 何宣摇头:“以前你妈妈是你的太阳吧?虽然她过世了,但看你提到她的表情就知道。我真羡慕你,我没有过太阳,一、直、都、没、有!” “何宣!” 何宣张开双臂,身体慢慢往后仰,白寄晴撑大瞳孔,直接朝他冲了过去,就在她抱住他的那一刻,两人一起往后摔下去── 后方竟然有一个防护网,两人抱着跌入网中,随着重力在网中晃啊晃…… 白寄晴:…… 何宣被白寄晴搂着,眼睛晶亮看着她。 “老师,你喜欢我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来抱住我。” 白寄晴:“……你捉弄我!” 她忍着满腹的怒火,挣扎想站起来,但何宣立刻抱住她:“老师,你当我的太阳,也让我学习怎么当你的太阳吧?” “什么?” “没遇上你之前,我觉得我的人生是黑暗的,但今天和你一起看的日出很美、很壮阔,让我相信人间是有光明的。这道阳光可以『逐退群星与残月』。”他收紧他的手:“有你在我身边,我会更有信心。” 【小晴,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我能克服一切!】 五年前,庄则安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白寄晴整个心脏乱了节奏,冷白的脸色瞬间通红,她想站起来,但站在网上很难平衡,她走的踉踉跄跄,心里想何宣怎么不摔死算了! 果然是狼崽子,世上最狡猾的动物。 白寄晴顾不得狼狈姿势,四肢并用往屋顶上爬,但身后狡猾的小狼犬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又拽回他的怀里: “老师,你交过男朋友吗?” 白寄晴浑身一震! 何宣皱眉,他不喜欢她这个表情;虽然白娘子没说话,但其实答案就是“交过。” 一股醋劲几乎要从脚底淹到喉咙,他看向白寄晴的唇,交过男朋友,所以有男人吻过她那两瓣自己看了一整夜的唇? 何宣瞬间怒不可遏,收紧手上力道,俯身,直接将唇印在白寄晴的唇上── 果然!白娘子的唇瓣是冰冷的,也如他所想,又软又舒服;他毫不犹豫伸舌头攻入她的檀口,闯入她的牙关,掠过她的舌头,莽撞急切地扫荡她的口腔。 软的,甜的,叫人要发疯的! 所有白寄晴嘴里任何一个犄角旮旯,他都要扫过一遍,就像小狗占领地盘,只能留下他的气味。 白寄晴瞪大眼睛,想推开他,双手挣扎地不断捶他的肩,可脚下是网,人又被箝制住,打出去的拳头软绵绵的;而对方虽然霸道,但清洌干净的气息、目光炽热如火,也把她整个人牢牢固定在他怀里。 这时她才有一个认知──这只小狼犬,也是一个男人! 即使他还没有18。 她感到害怕,膝盖瞬间往上一顶── “呃──” 白寄晴直接顶在他的要害上,趁他放手,她立刻抓住旁边扶手处,迅速地往上爬,也不管何宣伤势如何,直接跑下屋顶,回房找自己的包包。 就在她要夺门而出,何宣进屋来,他一脸痛苦,但立刻道:“老师,对不起!” 白寄晴不听,冷着脸想甩开他的手,何宣又忙解释:“我、我是想到你交过男朋友,我一时气极了,我才……我就是吃醋了!除了我,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你凭什么不喜欢!”白寄晴愤怒道:“何宣,我们的赌约到此为止。如果你不懂得尊重人,永远也不会有人喜欢你!” 何宣闻言一僵,抓住白寄晴的手突然松开,白寄晴奔到门口,手抓在门把上只要一旋,她就能离开;可是她却定住了,鬼使神差的让她转身一看…… 何宣的脸异常苍白,方才他还脸红脖子粗的和她解释,如今苍白得彷佛透明,眼底却深沉如墨…… 永远也不会有人喜欢你── 这句话,她说重了。 几次她和何宣的对话,虽然不甚明白他家里实际情形,但也知道,他没有家庭温暖,父母身处复杂的政界和娱乐圈,他能看到什么好榜样? 唉…… 算了,老师和学生计较什么呢? 白寄晴自己挣扎了一下,还是心软,放开门把,转身走了回去。 她来到何宣的面前:“对不起,我说了重话,你不要在意。” 何宣冷笑:“不,你说了实话。” “何宣……”白寄晴一脸诧异:“你……哭了。” 何宣整个人突然炸毛:“谁、谁哭了!明明是我占了你便宜,你没哭我哭什么?” 是这样吗?白寄晴一脸怀疑。 何宣努力解释:“我情绪一激动就容易脸红,脸红眼睛就跟着红,看起来就像要哭一样,以前黄威他们也常误会,这没什么!”说完把脸瞥向另一边,不看白寄晴。 白寄晴也没说话,和他争论没有意义,她既然已经决定原谅他,就没什么好计较了。 她坐在树屋的木椅上,现在她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何宣精心给她订的树屋。 果然精致美好,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童话世界。 她很喜欢,甚至想再来。 驻梦,初日,多美好。 因为这间树屋,她决定真心原谅他。 “我……我刚才没……踢伤你吧?” 何宣的脸又一次爆红!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宣:踢伤了,很疼……老师,你要不要看看摸摸? #019结婚三个月他就后悔了 他抬头挺胸:“开、开玩笑,我拥有金刚不坏之鸟,哪那么容易踢坏?”何宣精明,他也看出白寄晴没有生他的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获得了原谅,但能原谅他就是好事。 于是故态复萌:“可是疼还是会疼的。”他喃喃抱怨:“这可是你以后的幸福呢?你也特敢下手的……” 看他走路那怪异姿势,白寄晴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看到她笑,何宣总算安心了。 两人把树屋又逛了一圈,原来『驻梦』是围着一棵200年的樟树建的,难怪一整晚下来,屋里没点蚊香,却半只蚊子也没。 这是自然之神眷顾的地方。 看得出来白寄晴很喜欢,何宣道:“下次我们再来!” 两人去用了早餐,果然食物很可口,然后叫了出租车,准备下山。 “等我考了驾照,买了车,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想来随时载她来,表示她已是他的女朋友。 白寄晴当然听出他的潜台词,没有吭声。 白寄晴没让出租车送她到家门口,而是到了附近站牌就下车,何宣依依不舍挥手道别。 从童话世界走回人间,白寄晴觉得有点不现实;老师与学生、平民与富二代,这完全不像自己会做的事。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五岁的年龄差…… “小晴。” ***** 白寄晴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再看到庄则安。 四年不见,年近三十的庄则安看起来更成熟了;180的身高,休闲衬衣和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裤,把他衬托得高大帅气,鼻梁上的细金框眼镜让他的帅气添了斯文气质。 喝了洋墨水,离了一次婚,如今30的他,是顶尖大学的文学院副教授。 两人一起到附近的咖啡厅,庄则安给她点了一份提拉米苏和拿铁,他自己点了一杯美式。 他记得她喜欢甜点,只是以前经济不允许,她很少吃。 “我昨晚来过,但按电铃你不在,看阳台灯也没亮我就走了;今早才又过来看看……”见白寄晴不说话:“小晴,这几年你过得好吗?你换了电话……” 白寄晴看着提拉米苏,又想到昨晚那个“毒蘑菇”,突然对眼前的甜点兴味索然。 “学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学长? 庄则安和白寄晴四年前分手之后,到德国就和教授的女儿结婚;但坦白说,他心里一直念着白寄晴;虽然白寄晴平时清清冷冷,但她对庄则安的依赖和温情,眸光随着他转的时候,他是很喜欢的。 交往期间,白寄晴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温度,几乎都投注在他身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十分有优越感;更何况白寄晴是一个这么优秀又美丽的女人。 除了她没有一个很优秀的家世。 教授的女儿也没有不好,美丽有品味,很带得出场,可是夫妻哪没有吵架的时候?一句“没有我爸,你能来德国?”就让他折断了文人傲骨;可这是他的选择,他忍,但脑海里白寄晴的身影却愈加清晰。 结婚三个月他就后悔了。 不靠教授,他可以公费考取德国留学资格,他相信小晴会等他,是他猪油蒙了心,用鱼目替代了珍珠。 只是不知道,这颗珍珠此刻还是不是在原地等他? 庄则安喝了口美式,简单说了自己已经回了C大,认为还是老环境适合他,并且婉转透露自己单身的身份。 “我发觉,还是这里最适合我。” 白寄晴没有接话。 庄则安微微一沉,白寄晴已经不是以前单纯的18岁少女,她已经出了社会,有了体面的工作,想追回她可能需要下更多功夫。 “小晴,以前你在学校修过『唐代文学与文化』,我回学校后,有个影剧组找上我,希望我担任他们拍戏的文化顾问。你知道我刚回C大,事情不少,但这个合作给的价码不低,剧组也很用心,所以我想到了你。”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最得体迷人的笑容:“你愿意和我一起担任这个剧组的协同顾问?” ***** 白寄晴拿了剧组资料回家,是的,她答应了。 剧组并不要求跟组,只是会把场景和服道化等照片发过来,让顾问审核一下,就算要开会,合约写着都是利用假日,不影响平日正常工作,白寄晴认为可行。 然而她会答应有两个重要原因,第一是她想到白杨需要一笔补习费,这是一笔可观的意外收入,来的正是时候。第二,这剧组这么巧,是施美娴的剧组。 施美娴,国民影后,还是何宣的母亲。 施美娴有一个影视公司,这部『大唐风云』就是她公司出品的,而她本人也在里头以特别演出的身份客串武则天一角,前几天开镜仪式,还上过热搜。 因为何宣,她很想知道,他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上班,白寄晴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吻,走进201几乎不敢看何宣,偏偏那家伙没心没肺,上课老举手发问,搞得她眼睛都快喷火。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辩论社加练又见到他,平静的面具都快戴不住。 今天是一场模拟战,讨论『人自信的根源是自己』。 白寄晴觉得这一题根本就是何宣的送分题,这人无比自信,一定能侃出一座大山来,但偏偏这人竟然选了反方。 何宣举了生活例子、举了历史典故、举了社会局势,说明人一旦只看自己的能力来建立自信,便是将自己关在象牙塔里,成为夜郎自大的笑话。最后他还感性说道: “人是需要感情的动物,更在意别人的看法。”他看向白寄晴:“伯拉图说,爱情是在寻找让自己更完整的另一半。所以我们也可以扩大说,拥有别人对自己的爱,能让自己更有自信。” 白寄晴却回击:“可是尼采也说:『每个人都是完整独立的个体,并不需要找另一个人来让自己感觉完整或圆满。』” “可你不能否认拥有众人的爱戴与支持,会让人散发自信魅力。明星、政治人物、网红、公众人物……等,他们为什么会比一般普罗大众更有自信,那是因为他们拥有群众对他们的『爱』。” “人存在的意义,如果看的是『他人』,而不是『自己』,那他存在的意义为何?” 训练结束时,白寄晴觉得自己打了一仗,回办公室时何宣跟了上来。 “何大师,能在我面前消失一分钟吗?” “30秒都不行。”何宣还处在亢奋阶段,动嘴皮子和打篮球一样让他兴奋,当然,他也喜欢和白娘子动另一种“嘴皮子”。 如果她愿意的话。 “老师,我──” “小晴,你回来了。” 两人一起转头,站在国文科办公室门前的,是西装笔挺、一脸斯文稳重的庄则安。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汪:本狗闻到了情敌的味道 #020老男人,别自以为是 庄则安的出现,让两人很错愕。 “学长……” 学长?何宣挑眉,这老男人是白娘子的学长?可看起来不像──他手上拿着一束花。 庄则安看了一眼何宣,这男孩子出色得让人诧异,不过再怎么出色,也只是学生,庄则安不以为意:“小晴,你办公室的老师告诉我你七点左右会回来,我来接你吃饭,然后一起过去──” “等等。”何宣打断庄则安自以为是的安排:“你谁啊!『小晴』这称呼是你可以叫的吗?” 庄则安挑眉:“你是卓星的学生?那这个问题是你可以问的吗?” 何宣整个人冷沉下来,就在他要上前,立刻一把被白寄晴抓住。 白寄晴觉得头疼:“学长,你可以先打电话给我……”那天她给了电话的。 庄则安耸耸肩:“我打了,可是你没接,我问语心,她说你可能忙社团,我就直接来了。”他把花往前一推:“你看,黑斑龙胆,以前你说它比向日葵更像太阳──” “老师!” 庄则安的话让何宣有一种被撕裂和剥夺感!他大吼一声,觉得白寄晴要被这个男人抢走了。 白寄晴见识过何宣的爆怒,她马上道:“何宣,我和学长有正事要谈,你若不晚自习,就先回去。” 白娘子竟要为这个男人赶他走?他不退反进,白寄晴立刻握住他的手腕:“何宣,昨天才说,你必须学会尊重。” 何宣赤红着眼,紧握拳头瞪了庄则安和他的花一眼,用了最大的理智转身走人,远远地他听见那个男人笑着说:“小晴,还是这么受欢迎,像在大学一样……” 何宣想摀住耳朵,那男人凭什么用宠溺的语气和白娘子说话?像大学一样受欢迎?白娘子在大学很受欢迎?也是!凭她的容貌和聪明,她又是跳级生,怎么会不受欢迎?这男人和白娘子关系不一般,否则他不会带花,还说那是“比向日葵还像太阳的花”…… 何宣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掐住,几乎要不能呼吸。庄则安体面成熟的外表、从容自在的举止谈吐,一看就是成功的社会人士,而且他身上有和白娘子一样的气质,是个学者还是教授? 重点是他和白娘子拥有共同的过去? 他知道白娘子喜欢什么花,白娘子说那什么龙胆花像太阳…… “啊──” 指甲掐进了掌心,何宣脸色难看得泛白。 ***** “老板,外头有个帅哥找你。” 火锅店小妹跑进张语心的小办公室,她正在算一堆数据,一听帅哥,立刻站起来:“什么帅哥?” 小妹嘿嘿笑:“是白老师上次带来的那个小鲜肉。” 张语心瞬间瘪嘴,那小鲜肉帅到没边,出道的话她铁定粉他,可惜人家一看就不是为她而来。 不对啊!小晴又不在这,他来干什么? 张语心出去,小鲜肉冷着脸第一句就问她:“张姐,那老男人是白老师什么人?” ***** 庄则安带白寄晴去剧组,见了制片和导演一些主创,看得出来这部剧幕后团队很用心;施美娴刚好今晚试装,画了武则天的装容,又冶艳又威严,气势十足,不愧是影后。 影后只是简单和他们寒暄几句,语气虽然亲切,但话全在点上,一点也不浪费时间,说完重点,她就先离去,影后真的很忙。 白寄晴从她精致的眉眼,看出何宣的影子。 小狼犬继承了母亲所有的美貌。 可就在她去洗手间,经过一间休息室,却听到里头悉悉簌簌的声音;这声音,白寄晴不陌生,前阵子在学校体育器材室的杂物间,她就听过。 唉,难怪人家说“贵圈真乱”;当她正要快速走过,里头突然传出女子抱怨的声音:“别射在里头,会弄脏戏服!” 白寄晴愣住! 接着男人的声音:“我忍不住……谁让你又美又飒,我的东西如果能留在影后身体里……” “闭嘴,讨厌!”接着是男女的调笑声。 白寄晴整张脸胀红,不忍卒听,快步离开现场。 之后讨论她便心不在焉,心里替何宣难过。 会后完成签约,庄则安送白寄晴回家;白寄晴的租屋在小巷内,大车进不去,外头又下着大雨,庄则安以夜晚不安全,陪她走进去。 “小晴,你以前告诉我黑斑龙胆的花语是『闪闪发亮,可以为生活带来曙光。』我在德国的时候,就常买这花,我的研究生还问我是不是这花有故事呢……” “学长,送到这就好了。晚了,你也回去吧。” “小晴,这花……” “学长,我不适合收你的花。”我不再是你闪闪发亮的那个人。 “小晴,我后悔了,小晴,记不记得我说过,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我就可以──” “可事实证明这四年没有我,你一样过得很好。” 庄则安没有说话。 “学长,我很感激你在这个项目上想到我,但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 见白寄晴转身要走,他忙拉住她:“小晴,你从以前就很理性,我是犯了错,但这个错让我看得更清楚了!”雨夜中庄则安眼神坚定:“看世界有两种方法,回头看过去,或专注看未来。小晴,你选哪个?” “庄教授,别再诡辩了!” 两人回头,庄则安看到暗巷里,那个在学校见过的俊朗男孩子,淋成了落汤鸡,从暗巷阴沉地走出来。 “何宣?”白寄晴放开被拉住的手,忙走过去,也不知他在雨中淋了多久,浑身湿透,忙将雨伞遮到他头顶:“你怎么──” 何宣仍直视庄则安:“过去和未来对一个人的当下影响同样重要,别以为博士就能用学识诡辩。做错就是做错,错过也就是错过,『小晴』这个称呼,你已经不配!” 庄则安心里吃惊,这男孩子不简单。 他笑:“卓星听说都是权贵子弟,果然不简单。” “哼,应付个渣男还行。” “小子,别得寸进尺,你没有资格管我和『白老师』的事。”庄则安敛起笑容,他一个快30的男人,不可能压不住一个还没18的小屁孩。 “老男人,别自以为是,尼采说『自以为是的人,必是心灵上的白痴』。”方才白娘子老用尼采攻击他,让他无聊在网上买了本尼采电子书,此刻果然派上用场! 你老,有尼采大神老?你博学,有尼采大神博学? 庄则安皱眉,看向白寄晴:“小晴,他是?” “学长,你回去吧!” 庄则安见白寄晴维护这个男孩子,只好不再恋战。 见老男人走了,何宣适时打了个喷嚏:“哈啾!” 小狼犬果然比老男人脸皮厚:“老师,我冷。” 他踏进了白寄晴的家门。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狗今日解锁成就:成功踏进娘子的家√ ?(?′3`?)? #021她觉得何宣整只快乐小鸟都贴在她大腿上 白寄晴趁他洗澡,要他把衣服递出来让她扔洗衣机。可当某小狼连内裤都没羞没臊的递到白寄晴手中,白寄晴差点石化。 像拿什么爆炸物,白寄晴直接扔进洗衣机,倒了清洁剂,按钮一按,赶紧跑开。 然后又去给他煮了一碗姜汤,也不知道他在楼下等了多久,淋了多久。 小狼犬在浴室东摸摸西摸摸,他的白娘子就是用这个沐浴乳?洗头发用的是这个牌子?那今天他和她会拥有同样的味道? 这个浴室比他家厕所还小,可是何小狗边洗边哼歌。 白寄晴:…… 何宣没有衣服穿,披着浴袍出来;浴袍是白寄晴的,堪堪遮住他的身体,但下摆只能遮到一半的大腿,于是小狼犬屁颠屁颠晃着两条光溜溜的腿就出来了。 白寄晴看到热腾腾冒着烟的何小犬,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放,她放下姜汤:“阳台洗衣机有烘衣功能,你应该会弄吧!喝了姜汤,等衣服干了,你就回去,走时帮我把门锁好,我就不送了。” 说完就想往自己房间走,来个眼不见为净。 “晴晴──” 白寄晴站住,转身:“你叫我什么?” 何宣一脸理所当然:“老男人是你的前任,算了!那时你还不认识我,我不怪你,但他叫你小晴,我不想和他一样,所以我叫你晴晴。” “你──” “你下班了,白寄晴。在学校,我当然会称你一声老师,但下了班,你就是我何宣正在追的女人,你也才大我五岁,和那个老男人不一样,你当时可是小他七岁,呿,老牛吃嫩草?” 白寄晴:…… “你怎么知道的?”她干脆在沙发坐了下来。 何宣不想出卖盟友,但白寄晴却不是蠢蛋,冷笑道:“看来你和火锅店老板混得挺熟。” 何宣理直气壮,一屁股坐在白寄晴面前矮桌上,他手长脚长,不大的客厅立刻被填满:“你是不是应该赞美我?我对付庄渣男比对付郭渣男成熟多了,这次我没上去揍他。” “是『还没』上去揍他。” 何宣大手一挥:“尼采说:『不要奢望一个人马上十全十美,只要他今天比昨天更好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和尼采也这么熟了?” “刚刚在雨中等你的时候。”何宣喝完姜汤,嫌热,大脚一摊,浴袍下摆大开,直接鸟头探了出来── “何宣!” 白寄晴满脸通红,她猛然站了起来,但她忘了她家客厅并不大,一个踉跄,何宣立马起身抱住她,两人一起跌在长沙发上,何宣直接把人压在身下。 暖玉温香抱满怀,小何宣露了个脸,就不甘寂寞开始亢奋长大。 白寄晴:! 何宣这一跌身上的浴衣几乎移了位,虽然白寄晴没有看见,但她有触觉;她觉得何宣整只快乐小鸟都贴在她大腿上。 她恼羞成怒:“何宣,起来!” 何宣笑瞇瞇地:“晴晴,你确定让我现在起来?” 白寄晴的脸几乎要红出水:“你……你克制一点!” “你别动我才有办法克制。晴晴,别再动了,我……有点难受……” 白寄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推不开他,干脆脸转向沙发内侧,不看他。 “何宣,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何宣,你听我说──” “你不会想和老男人重修旧好吧?告诉你!渣过一次,就会渣无数次!” 其实白寄晴从没打算和学长再续前缘,但如果能让何宣放弃,她不介意误导他。 “我和学长的事你不明白,你没有资格评论!” “我知道你们交往过,但是他抛弃了你!抛弃了你娶别人,现在觉得你好所以又回来了!白寄晴,你是垃圾回收场吗?这么渣的男人你也要!” “何宣!注意你的态度,起来!”她搥打他。 哼,这女人果然有办法让小何宣收敛,但他没那么好打发,他近乎全裸,双脚勾缠住她的双腿,将她紧紧搂在身下:“所以你还真的想和他重新开始?那为什么不收下他的花?这是欲擒故纵?还是要考验他的诚意?白寄晴,我是不是也要送礼物恭喜你再度脱单,重回渣男怀抱?行!那我就送你男友一顶新绿帽,美死他!” 何宣又一次吻住白寄晴的唇,他直捣黄龙,舌头闯了进去,在白寄晴的口腔里肆无忌惮的扫荡!这是他的女神、他的女人、他的太阳,他唯一想要的……对,是他目前唯一想要的。 在他茫然不知所谓的18年里,白寄晴,成为他每天起床的动力,成为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动力…… “咱亲也亲了,搂也搂了,你敢告诉那老男人?还是我去告诉他你此刻嘴里的味道甜死人了……” 何宣去吸吮白寄晴的舌头,她想逃,可逃不掉;身体的摩擦相蹭,让她的及膝裙也往上撩起,小何宣碰到了白娘子大腿肌肤,火速又恢复了精神,甚至淌了几丝湿润的液体黏在她腿上。 白寄晴一僵,然后身体开始发抖。 何宣吻着吻着,突然吻到了湿气;白娘子哭了! 何宣整个人一愣,立刻起身,退了开去。 白寄晴在他离开自己的瞬间,迅速奔回自己房间,房门碰一声关起来,何宣听到了反锁声。 何宣搔了搔头发,可他不后悔,衣衫不整地坐在她房门外。 “白寄晴,我不会道歉的。你可能觉得我追求你只是十几岁的荷尔蒙作祟,但我知道我不是!你不是我,别随便定义我。” 半晌,里头没有任何回音,只有雨声从窗外传来滴滴答答。 “老师……你答应给我时间到圣诞节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不要去找他……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太阳……” 小狼崽子断断续续的絮语和着雨声,从隔音不佳的门板传了进来,白寄晴本来气得想拿扫帚将他扫地出门,但又想到在剧组听到看到的事,心又整个软下来。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太阳…… 白寄晴闭起眼睛,整颗心像被猫挠乱的毛线,乱糟糟的。 ***** 第二天,何宣发烧了。 他竟然就穿着短小的浴袍在白寄晴门口坐了一夜,等白寄晴一早出来准备去学校,才发现人快烧傻了。 她把人叫醒,先让他吃了退烧和感冒药,又给他煮了粥,把他衣服从烘衣机拿出来交给他。 “吃了药喝了粥你就回家,今天你让家人给你请个假,我去学校了。” 白寄晴一天都心不在焉,平时最爱传微信的小狼崽今天惜字如金,一个字都没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早上都烧到快39度。 到了放学,白寄晴才走到校门口,就收到何宣的信息。 何宣:【老师,我快死了……】 白寄晴立刻打电话过去:“何宣,你在哪里?” 何宣竟然还在她家里。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狗:都占领地盘了,怎能轻易弃守。 #022晴晴,妳就是我的黑斑龙胆 何宣说他连把衣服穿好的力气都没有。 白寄晴问他还有没有烧,他蔫蔫地说:“我不知道……老师,我好冷……” “拿出你所有的力气把衣服穿好。” “老师,你要赶我走?” 白寄晴叹了口气:“我带你去看医生。” 何宣乖了:“嗯,我等你。” 没了那股嚣张劲儿,小狼崽子显得有点可爱,白寄晴叫了出租车,急忙赶回去。 何宣摇摇晃晃起身穿衣服,才穿好裤子,门铃就响了,他昏昏沉沉地去开门,心想白娘子的动作好快。 “你回来──” “哇!我好想你──” 何宣被一个小孩直接冲进来抱住:…… 他整张脸都要黑了!昨天才与一个大他12岁的老男人缠斗,怎么今天又来一个……这屁孩上初中了没有? 他家白娘子还真是老少通吃! 白杨突然觉得抱错人,立刻弹开。 “你谁啊!” “你谁啊!” 又一次同步,呿,这小子与他还真有默契。 一大一小两人都瞪视着对方。 白杨眼泪也没擦,双手环抱胸前:“我叫白杨,你是谁?怎么在我姐家?” 白杨?白娘子说她有一个小她12岁的弟弟,不会就是这一只吧? 何宣还没说什么,白寄晴就回来了。 “何宣?” “姐!” “晴晴。” “杨杨?” 白杨看到姐姐,本来想好好倾诉一下被家长强迫学习的委屈;但此时看到有男人在姐姐家,还光着膀子,这案情并不单纯。 “姐,他是谁?” “我朋友。” “她学生。” 白寄晴:…… 白杨:…… 等他们一起在出租车上,白杨絮絮叨叨说他是怎么被父母戕害补习读书,毫无私人空间,又说就算是未成年孩子,也应该有人权,想不到因此和卓星的天之骄子一拍即合。白杨说一句何宣附和一句,两人像唱双簧一样,在白寄晴将白杨送到张语心火锅店安置的时候,这一大一小两家伙已经建立起革命情感,还颇有相见恨晚的感慨。 白寄晴已经管不了他们,她打电话给王月霞,说白杨来找她,王月霞本来慌张焦急瞬间变成哭诉,抱怨她容易吗?白寄晴劝慰她孩子读书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心理调整与劳逸结合,不能一味逼迫,王月霞冷哼一声,小声说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隐约暗示她是不是不希望弟弟比她优秀…… 白寄晴直接打断她的话,说因为她有事,将杨杨放在张语心的火锅店吃饭,并发给她地址,让她来把杨杨带回去。 白寄晴就陪着何宣又上了出租车去医院了。 杨杨一不在,何宣瞬间又恢复气脱委顿的萎靡样:“晴晴,你摸摸我,我是不是还烧着?”他把手伸给她。 白寄晴碰了他的手指,确实是烫的:“可你刚才和杨杨说话倒是精神?” 见小舅子能不精神?他把脸埋在白寄晴肩颈处:“可我现在更难受了……” 白寄晴动都不敢动,只觉得自己颈部的肌肤,烙了一块灼烫的热铁。 果然是小狼犬,即使生病还是狡猾至极。 到了医院,医师看完诊,出了诊间,白寄晴先让他坐在休息区,何宣的小狗眼睛盯着白寄晴,手甚至去抓白寄晴的小指。 “乖,我去给你拿药缴费。” 听白寄晴这么说,何小汪才虚弱一笑,唇角带动脸部肌肉,让帅气的五官有了一点神采。 何宣必须打点滴,点滴室人不多;护士给何宣扎针,扎的时候何宣一脸酷哥样,让小护士脸红彤彤的一直看他;扎完后等人家离开,立刻抬手臂给白寄晴看:“老师,她扎得我好疼。” 何宣的手臂精实,手骨修长,唉!帅气的人连手臂都是帅气的。 “那是你太帅了,让人家小护士心不在焉。” 何宣笑了:“晴晴也觉得我帅?” 白寄晴:…… 何宣又道:“在杨杨面前,你承认我是你朋友了?” 她立刻换话题:“我点外卖过来,你这没一小时走不了。” “不要。” “为什么?” “我手残废了,不能动。” 白寄晴:…… “饭没有人喂不能吃。” 白寄晴:…… “水也要有人喂才能喝。” 白寄晴:…… 我的水逆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哄杨杨都没这么费劲。 最后白寄晴给他点了粥,也像照顾一个残废一样,舀一勺粥、吹一吹,送到某小狼犬面前:“张嘴。” 何宣眼睛亮晶晶的,没在任性,乖乖张嘴,把粥吃了下去;那乖巧模样简直是从一条恶狼犬摇身变成小奶狗,就差翻肚皮求抚摸。 两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一样又上了出租车。 师傅问地点,白寄晴看向何宣,何宣立刻喊出白寄晴家的地址。 白寄晴皱眉:“何宣,你不能住我家。” “就这一晚,我回家也没人。” 白寄晴又想起在剧组的那一幕不堪,便没有再坚持。 手机此时传来震动,是杨杨传来一串讯息,说他被父母又骂了一顿、说他人生好难、说姐姐什么时候回家看他,还问宣哥有没有好一点…… ***** 回到家,何宣烧退了一些,精神也好转许多,当他说手残没法自己洗澡的时候,差点被白寄晴拿扫帚轰出去,才利索地冲进浴室。 忙完了所有事,她多给何宣一条毯子,叮嘱残而不废的何小汪睡前记得吃药,自己就钻进卧室去了。 明明累了一天,但白寄晴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想着现在何宣竟然在她家,就觉得所有的事都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临近12点,家里木板门隔音不好,但她已经听不到外面动静,心想何宣应该睡了。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 何宣:【晴晴,客厅桌上这幅字你写的?】 何宣:【好看,送我吧!】 白寄晴觉得烦躁:【不行,那有用途,你快睡。】 何宣:【那你另外写一幅给我?[小狗拜托.jpg]】 见白寄晴不理他,何宣换招式。 何宣:【晴晴,你喜欢黑斑龙胆?现在还喜欢吗?为什么?】 何宣:【黑斑龙胆果然张扬金灿!】 何宣:【老师,最后一个问题:黑斑龙胆的花语是什么?】 白寄晴想了想,回答了他:【闪闪发亮,可以为生活带来曙光。】 何宣:【晴晴,你就是我的黑斑龙胆。】 白寄晴:…… *****快乐草的分隔线***** 话说何小狗昨天在雨中等白娘子无聊,除了买一本『尼采语录』电子书,还看到一本『爱情36计』,立马下单…… #023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厉害的梦 何宣:【晴晴,其实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白寄晴:【你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 自问自答就不是问问题了。 何宣:【不讨厌就是喜欢?喜欢是不是等于爱?爱四舍五入就是爱得死去活来、非我不可……】 白寄晴:【你再不闭嘴,别说黑斑龙胆,你立刻就能卧薪尝胆──】 手机终于安静了。 然而睡到半夜,客厅传来『砰』一声,伴着何宣的哀嚎,把白寄晴给惊醒! “何宣!” 白寄晴跑到客厅,打开大灯,就看到一头篷草乱飞的何宣跌在地上,龇牙咧嘴揉他的屁股,看起来跌得不轻。 她走过去扶他起来:“你还好吗?” 也算难为他,一个超过180的大个子,手长脚长,窝她的小沙发实在委屈,但也没办法,她的蜗牛壳可没第二张床。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事,你有没有受伤?怎么跌下来了?” 何宣满脸通红,他能说他又做了和白娘子的春梦吗? 何宣楞了一下,第一次看到白娘子这么居家的形象。 白寄晴脸颊红润,头发蓬松,眼睛迷蒙;她还穿着睡衣,虽然是最保守的那种两件式,但领口最上头的两颗扣子没扣,露出漂亮白皙的天鹅颈,隐隐约约还露出绝美锁骨,何宣一下子看得有点呆。 他坐在沙发上,见白寄晴蹲下收拾矮桌被他不小心扫落的物品。 “老师,别收拾了。”他精神好了就开始跑火车:“不然你收拾我?” 白寄晴捡起一包纸巾:“你欠收拾?” 何宣只差晃他的小狼尾巴:“那要看晴晴想怎么收拾?” “你是不是欠打呀?”白寄晴站起来。 何宣一把搂住她的腰,白寄晴一惊:“何宣!” 何宣又一次将白寄晴按压在身下:“那要看老师想怎么打?妖精打架的打我可以──” 即使生病,男孩子的力量还是优于女性,何宣箝制了白寄晴对他挥舞的拳头,可怜兮兮在她耳边道:“老师,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厉害的梦,就让我抱一会儿,我什么都不做……”说完人还颤了一下。 和何宣的善变比起来,最近的天气变化根本不算什么。 白寄晴不动了,隔着衣服,何宣强而有力的心跳几乎要撞疼她的胸口。 ***** 事实再一次证明,小狼崽子的话如果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什么抱一会儿,这一抱,就让他抱到了天亮。 今天何宣让家里管家又给学校请一次假,但她得揉着腰,咬着牙根去上班。 就不知道她家那张小沙发,昨晚是怎么硬挤下两个人的。 以后再信那只小狼崽,我就是猪头! 白寄晴在心里暗暗发誓。 可她今天早上在高三班,学生考试时失神了;何宣是狡猾,可她不是避不开,摸着自己良心,她想避吗?在『驻梦』看到的日出太震撼,那金箭一般的光芒,不只突破云层,更直接穿透她的心。 当何宣说让自己当他的太阳时,她还没有特别感觉,可是当他说“也让我学习怎么当你的太阳”这句话时,她却是震慑的。 何宣,卓星的王子,一贯冷傲睥睨,可那一天,他的眼睛太美太亮,就像他身后的太阳,像她见过最美的黑斑龙胆花…… 本以为是一块千年难化的冰,结果他自己捧来放在她手心,炽热滚烫,灼得她为他软化、为他想再相信一次──这人间还有属于她的太阳。 真的还有人可以成为她『逐退群星与残月』的太阳吗? 下午上完201的课,她一边收拾课本讲义,一边听到黄威他们闲话:“宣哥两天没来了,说是感冒,要不要去看他?” “可宣哥说别去,他不在家里。” 白寄晴手上考卷差点掉地上。 这家伙还没回家? 白寄晴从兜里拿出手机。 【立刻回家!】 【作为交换,你回家,我给你写张书法。】 “回了回了!”张熠道:“群里他说要回家了。” “看见了,今晚去吧!好久没去他家看电影了。” 龚艾琳凑过去:“那我也去,找郑俪一起?她很担心何宣。” 白寄晴脚步凝滞了一下,才走出去。 黄威看着白寄晴离开的背影:“行吧,让郑俪也来。” ***** 何宣领域性很强,不是很喜欢女生到他家,要不是龚艾琳已经弃学长和黄威交往,他一点也不喜欢除了哥儿们,还有他不熟的人踏足他的领地。 所以当他看到郑俪又来了,因为生病有点苍白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郑俪选了一部韩国电影『烧失乐园』,看片名以为有点颜色,结果竟然是一部探讨人生的电影;刑玮几个男生看到睡着,想不到何宣看得挺认真,郑俪鼓起勇气边看边和何宣讨论,他竟然还会纡尊降贵回应,龚艾琳为了好友,立刻拉着黄威一起『装睡』。 电影结束,真睡假睡的都醒了,可想不到咱宣哥却发出了人生的大哉问:“你们有想过自己人生中的『Great hunger』(大饥饿)?” 刑玮睡得很饱,摸摸肚子:“我现在就有大饥饿。” 没认真看电影的人自然不知道何宣在说什么,但郑俪解释给他们听,说电影里提到每个人一生中都有两种饥饿,一种是『Little hunger』(小饥饿),指的是生活上的基本需求;另一种是『Great hunger』,则是指生命的目标。 这群权贵子弟从小富裕惯了,每天吃喝玩乐,按着家里给铺好的路前行,连跌倒的机会都不曾有,又哪会有什么『饥饿经验』? 郑俪问何宣:“你已经有Great hunger?” “当然。” 郑俪满是崇拜:“我可以听听吗?” 何宣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斜雨如织:“我想成为一颗太阳,闪闪发亮,为生活带来曙光。” 龚艾琳给好朋友搭桥:“伟大的太阳也需要一个美丽的白月光,黄威,你说对不对?” 黄威还没说话,何宣就反驳了:“谁说的?” “我不要白月光,我要去追另一颗太阳。”何宣站起来,准备去睡觉:“月亮是美,也看似明亮,但落在人身上没有温度。” 何宣离开后,黄威捏捏龚艾琳的手,看着郑俪苍白的脸:“以后别带她来了,没戏。”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狗:老师,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厉害的梦。(人颤了一下) 白寄晴:好可怜,睡这么小的沙发,还做恶梦…… #024晴晴,给我一点光吧! 何宣好了之后,每天防火防震防前任,甚至贿赂卓星守校门的警卫伯伯,如果有个叫庄则安的斯文……教授来学校,立刻传短信告诉他。 “因为我十分仰慕这位,对目标锲而不舍的大学者。” 警卫伯伯十分感动,瞧瞧人家卓星的王子,家世这么好还这么上进;立刻满嘴说好,回家还打了儿子,要他以何大少爷为榜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白天女神和王子各干各活,一个用严谨的教学来告诉你谁才是卓星的女神;另一个则用“闪闪发亮”的哲学家名言告诉你,谁才是卓星的王! 很快第一次段考来临,这些纨绔子弟虽然纨绔,但考前抱一下佛脚还是必须的。 刑玮:“上帝啊,求你让我多猜对一些分数吧!” 张熠:“把希望寄望上帝,你还真梦幻,我罩你比较快。” 黄威打着哈欠:“把希望放你身上不是一样梦幻?” “那怎么办?找宣哥?宣哥最近常鸽我们,都没和我们一起上线。” 宣哥闪亮登场:“歌德说:『谁要是游戏人间,谁就一事无成。』” 黄威等人:…… 吴灿抱头哀嚎:“难道最后还是只有上帝值得相信?” 宣哥一脸睥睨,又撂下一句:“马克吐温说:『相信上帝,不如相信自己。』”说完轻飘飘走人。 黄威等人几乎要爆脑浆!何宣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辩论社到底是什么邪教组织?白娘子是什么邪教教主?快把我们的宣哥还给我── 但其实,何宣真的这么乖吗? 当然不是。 现在他晚上很少和黄威等人鬼混,除了认真准备辩论全国赛,一本『爱情36计』成为他手机里的圣经。 『苦肉计』让他第一次撬开白娘子家中大门,『美男计』让他每天不要钱的传送美照。有没有迷惑白娘子不知道,但何宣愈看愈觉得自己是卓星最靓的仔! 每晚在人家家附近“巧遇”,各种理由借口蹭饭,虽然都铩羽而归,但女神对他眼神日渐温柔,偶尔还带着清清淡淡的笑意,何宣就觉得有戏;接着该使什么招,如何排兵布阵,何?诸葛?宣努力运筹帷幄,十分苦心孤诣。 庄则安几次来学校被何宣拦截,本来他懒得和一个高中生计较,但何宣实在太过份,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竟然就和何宣打了一架。 打完他就知道自己中计,如果白寄晴知道自己和一个小12岁的高中生打架,再有理也变得无理,自然没脸去告状。 何宣也忒阴险,直接请假三天,也无微信骚扰,白寄晴以为他『游戏』玩腻,终于退出她的私人生活,在心里感到轻松的同时,却又莫名觉得失落。 结果,三天后,她看到一张精彩的脸。 那天她下班回家,在租屋楼下遇到戴棒球帽、穿着冲锋外套,把自己的帅脸遮严实的何大少爷,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 “怎么……伤成这样?” 何宣的嘴角和右脸颊,有着淡淡的红肿和瘀青。 “哼,没事。” “没事会不来上学?” “就……不适合让同学看到我受伤的样子。” 那就适合让我看见? 当她知道是庄则安的杰作时,更是哑口无言。 “老师,我告诉你,那老男人真不是东西!” 唉!白寄晴很无语,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庄则安,就算他当年很渣,但要逼一个讲究体面的人把他打成这样,何宣也绝对不冤枉。 他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狼犬,不是牲畜无害的小白兔。 本来也就这一张脸能看,现在这张脸…… “晴晴,我饿了……” 白寄晴:…… 顶着这张脸,终于让他再次踏进白寄晴温暖的小窝。 “你的脸这样,能打比赛?” 距离出发到B市参加全国辩论决赛日子已经不远。 “怎么不行?我又不是靠脸打进全国赛的。” 白寄晴吃了口饭:“何宣,你知道『自知之明』四个字的意思?” “老师,三天没见到我,想不想我?”对于不好回答的问题,小狼犬很懂得回避。 “快吃,吃完赶紧滚回家去。”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卓星女神道行也不低;只是迅速低下的羽睫,遮住了瞳孔里不明的柔光。 已经引狼入室,想把人赶走却没那么容易。小狼犬借着三天没上学,让白寄晴单独给他补;白娘子帮他上了一个小时的课,就让他一旁自生自灭,她用餐桌当书桌,倒墨汁写字。 『卓星必胜』四个字她练了许久,这是要带去比赛会场的。 自顾自练了几笔,可何宣就坐在她对面,炽热的两道眸光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白寄晴有点写不下去。 白寄晴侧脸发烫:“好看吗?” 何宣的目光一直在白寄晴脸上:“好看。” 白寄晴不是很满意这张,直接抽出来给他:“上次说要给你字,就这幅了,拿去。” “我是说你好看。” 白寄晴:…… “还有,要送我字送『卓星』两字有什么意思?至少也写个『卓星帅霸』还差不多。” 还卓星帅霸?白寄晴失笑。 他走到她身边:“白娘子,帮我写『一轮倾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白寄晴看了他一眼,抽出一张四开宣纸,蘸墨,柔软的兼毫笔触在雪白纸上流走,当笔锋来到『月』的最后一笔,何宣突然从她身后抱住她,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落笔的手。 “何宣!” 男孩子带着清新冷冽的嗓音在她耳轮响起:“晴晴,给我一点光吧!这几天没见到你,我都快枯萎了……” 『月』字的最后一划直接撇到了旁边的『衢』字。 可何宣管不了,他扳过白寄晴的身子,寻找她的唇,彷佛那是全世界最可口的东西。 当他的舌头窜入白寄晴的口中,开始横扫她的口腔,吸吮她甜美的汁液,摩挲她柔嫩的唇瓣和纠缠她闪躲的舌头,何宣全身细胞都成了向阳种子,想从白娘子身上汲取养分。 “何……唔……” 白寄晴想推开他,可男孩子胸膛的炽热几乎要灼伤她的手,让她无力拒绝;而他在她口腔里的掠夺,也几乎要夺走她所有力气。 何宣将白寄晴整个人抱起来,放在餐桌上,低头啃噬她的唇。 小狼犬的吻毫无顾忌、没有章法,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融成了一股特别缠绵的气息,让白寄晴腿软,让何宣亢奋。 他的手不自禁从她上衣下襬伸进去,碰到她细如绸缎的肌肤。 同时一个东西顶在了白寄晴大腿上,不用思考都知道那是什么,白寄晴一僵,咬了何宣的唇,趁他吃痛,推开他,直奔卧室,关门、落锁。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犬:晴晴,给我一点甜头吧......(委屈) #025我把我得到的第一个太阳给妳,你要吗? 白寄晴不知道何宣什么时候走的,只是第二天从房里出来,看到桌上凌乱现场,宣纸上那个飞扬的月,撇到旁边的『衢』,狼崽子还把字给篡改了。 何宣用墨汁涂去了『衢』右边的『亍』,把左边的『彳』改成『忄』,然后又用毛笔在旁边大大写了一个『无』。 “无『惧』──” 沙发上落下一个纸袋,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件粉色的女性羽绒外套。 何宣的微信适时传了过来: 【老师早上好。[小狗散发可爱.JPG]】 【投桃报李,上次发烧你帮我付了医药费,我送你一件羽绒外套。】 【别拒绝,B市很冷的。[小狗瑟瑟发抖.JPG]】 柔软粉嫩的羽绒外套,让白寄晴冷白的脸颊也粉嫩起来。 ***** 全国赛一关一关打下来,何宣只用了三天,就成为全场最受瞩目的风云人物。他进退有度、情理并重;攻击对手勇猛犀利、语调铿锵,总之,何宣用他的口才、逻辑和气场,当然还有他的颜,征服了全场,成为大会最夺人眼目的焦点。 当他又被扒出是何仲仪与施美娴的儿子,别说成了论坛焦点,甚至上了微博热搜,吸引了更多记者过来,会场秩序差点大乱。 何仲仪和施美娴甚至因为这个热搜,被记者问了,才知道儿子在B市。 施美娴刚好在B市影视城拍戏,便要经纪人通知他们,回A市前,她请所有辩论队员吃饭。 能看到国民影后,卓星的辩论队员彷佛打了鸡血。 卓星的辩论队,凭着气势,竟一路挺进了冠军战。 冠军战的前一晚,大家在白寄晴房里讨论战术。 时间临近11点,白寄晴让大家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好打比赛。” 比赛几天,白寄晴就站了几天;她后悔穿了高跟鞋过来,脚已经酸疼到不行!洗完澡,正要上床睡觉,她手机震了震。 【老师,我手表是不是掉你房里了?】 白寄晴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何宣的手表。 何宣又回到白寄晴房间,可是拿了手表却不走。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油,指着她的脚:“坐下来,我给你揉揉。” 他竟然发现了?白寄晴觉得这几天他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打比赛又必须专注,不会注意到她,想不到…… 何宣见她没有反应,直接上前,将她横抱起来,往长沙发上放。 “喂,你──” 何宣已经蹲下身来,掬起她丧失知觉的左足,轻轻揉捏着。 白寄晴下意识想缩回脚,但何宣却抓得很紧,不容她拒绝,甚至还对她的脚说话:“你不乖,让你主人不舒服了。” 白寄晴:…… 何宣捧着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在她脚腕和脚板上揉搓了两下,抬起眼:“女神,我帮你惩罚它。” 说完,俯身,亲吻白寄晴的脚趾── “何宣──” 一朵红蘑菇直接在头顶上炸开。 何宣抬头,对上白寄晴震慑、丧失言语功能的脸:“晴晴,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白寄晴缩回自己的脚,正色道:“何宣,这游戏你还玩不腻吗?这些天的热搜没让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何宣表情讽刺:“我不能追求你,是因为我有一对『儿子上了热搜,才知道儿子在B市』的父母?” 白寄晴竟无言以对。 她叹了口气,见何宣仍这么倔强,不想影响他明天决赛:“回去休息吧!明天卓星还要靠你的魅力拿冠军。” 听白寄晴这么说,何宣表情才好转,他趁站起来,火速在白寄晴嘴角偷一个吻。 “何宣,你再偷亲我我就──” “晴晴晚安。“何宣旋开门把:“拥有女神的亲吻,明天一定给你捧回冠军!” ***** 何宣真的给她捧回了冠军! 对方是高中全国赛的常胜军,几个对手甚至就是去年桂冠得主;不过谁知对方结辩的女同学,在被何宣发射一大堆哲学家攻击后,最后辅以露齿一笑,竟完全忘了要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要何宣提醒她:“对方结辩,你时间快到了。” 卓星王子成为这一届全国赛的最佳辩手。 虽然卓星王子靠了一点颜值加分,但他站在台上领奖的那一刻,没有人认为他侥幸;全场所有的掌声都为他响起,所有的镁光灯都照在他身上。 他年轻、闪耀,让人难以逼视,就像一轮旭日…… 令人羡慕嫉妒,也同样让人自惭形秽。 晚上施美娴包下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犒赏卓星的师生团队;只是经纪人对何宣说影后还有戏要拍,可能会晚一点到。 何宣根本不在意施美娴到没到场,和队友尽情玩闹庆祝,那得意恣肆的眉宇,让他原本晦暗的冷眸亮成了一对宝石。 有老师在的环境通常学生很难尽兴,白寄晴拿着一杯饮料走到餐厅阳台,十月的B市真的已经很冷,她拉紧身上的羽绒服。 “老师,你怎么躲在这里。” 何宣出来,不悦地看着白寄晴,他找她好久。 “恭喜你,全场最佳辩手。” 听到白寄晴夸他,何宣的脸才浮出笑容;他朝她走近,将脖子上金灿灿的奖牌拿下来,挂在白寄晴的脖子上。 “何──” “老师,你看这奖牌,像不像一轮太阳?” 白寄晴:…… “我早就打定主意,非拿第一不可;因为这奖牌旁有火焰图腾,像极了太阳。” 白寄晴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金黄璀璨的奖牌,可能是金芒太慑人,白寄晴眼睛被闪得有些酸;可她一抬头,又看到何宣那灿烈、难以掩藏的欢愉笑容,紧箍心房的闸门几乎要失守…… “老师,我把我得到的第一个太阳给你,你要吗?” 白寄晴:…… “要吗?” 看何宣愈加严峻的问句,白寄晴不敢说不要。 “谢、谢谢。” 何宣脸色总算好看多了,直接坐在她身边,咧嘴侃着今天他在场上如何大杀四方。白寄晴坐在他身边,最能直接感受他的兴奋。 这是他给她的太阳,白寄晴嘴角不由得也笑了,她将奖牌从脖子上拿下来,收进自己的单肩包里。 她的小太阳。 “老师,回去要挂在你的客厅,就挂在餐桌旁的墙上。” “好,就挂餐桌旁的墙上。” 一阵夜风袭来,扬起白寄晴的长发,发梢挠过何宣的脸颊,直搔到了心脏处。 何宣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施美娴的经纪人。 他笑着接起来:“魏阿姨,我在阳台──” 白寄晴眼见何宣嘴角的笑容冻住,眼底的光彩像被飓风瞬间吹灭。 挂掉电话,他的眸冷的像冰:“我妈……和一个小鲜肉上热搜了。”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汪:终于亲到了女神的脚趾?(? ???ω??? ?)? #026妳这张嘴怎么这么会说呢? 事情很是兵荒马乱,影后的团队和何家那里的力量,自然可以让网上不堪的照片火速被撤下来,但何宣这两天上了热搜,记者如附膻之蚁,经纪人不得不让何宣先从酒店撤离。 可何宣紧紧抓住白寄晴羽绒袖子,逼不得已,白寄晴只好和另一名带队老师商量,她今晚陪何宣先走。 影后的经纪人已经焦头烂额,见何宣有人接手,立即千恩万谢地把何宣交给白寄晴,就去做危机公关了。 两人早一步离开饭店,在夜间动车上都没有说话;车厢里没有多少人,何宣的棒球帽盖住了整张脸。 如果不是何宣的手机还在疯狂震动,白寄晴会以为方才酒店里的事只是她在作梦。 白寄晴从何宣手中将他的手机抽出来,直接关机。 “何必关呢?关了就代表丑闻不存在吗?” 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声音。 白寄晴声音细细淡淡:“不论它存不存在,我都希望你这一刻是安宁的。” “安宁不了的,老师。”何宣的头从棒球帽里探出来:“今天爆的是施影后新闻,下一刻不知道何书记会不会爆出更劲爆的,我安宁得了?” 白寄晴从阒黑的窗看到何宣反照的脸,几个小时前灿若骄阳的眼睛,如今已被浇熄得黯淡如死灰。 何宣又冷笑了一声:“她请我的老师同学吃饭,结果人竟然在饭店内……” “何宣。”白寄晴阻止他说出不堪的话:“她是做错了,但她是你妈妈。” “是啊!全世界都能骂她婊子,只有我不行。” 白寄晴这一刻真心为何宣感到心痛,更万分不能理解何宣父母;明明他们拥有一般人所难以企及的一切,为什么还要── “老师,你可以想象我家餐桌上,一家三口吃饭的情景吗?我低头扒饭,听我妈问我爸要几个明星,我爸也……呵,前几天我爸才提醒她,不是所有照片他都能第一时间拦下。” 白寄晴:…… “瞧,他们多恩爱,配合得多好。”他哂笑,笑声却夹着冰渣:“他们为什么要生我呢──” “何宣!”白寄晴去握他膝盖上狠狠颤抖的拳头:“还记得我们有一次模拟辩论吗?尼采说『每个人都是完整独立的个体,并不需要找另一个人来让自己感觉完整或圆满。』」她看着他:“你的父母是生下了你,但从你降临在这人世间,你的价值,就不是由他们决定。” “可他们会影响我。” “会影响你的只有你自己。”白寄晴的声音一直维持一个舒服而柔和的语调,她看向自己的手指:“我母亲在我10岁的时候过世了,人家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特别是杨杨出生之后;我也曾恨过我父亲,但就算我写出一百万个抱怨理由,控诉我家庭对我如何不公,也无法让我变得更好。” 她看向何宣:“何宣,让自己过得好或让自己过得不好,决定者不是别人,是自己。” 白寄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张照片,上头赫然是他在她家给她窜改的『无惧』二字。 何宣心脏狠狠被撞了一下。 “一株植物决定成为败草还是鲜花,是看它自己愿不愿意向阳;我们不是都在找太阳吗?那就别看阴影,而是去寻找让自己发热茁壮的太阳,唔……” 白寄晴话还没说完,何宣已经伸手把她的头按了过去,将唇压上她的。 “何──” 何宣将舌头窜入她的檀口,一边吸吮她的唇,一边气语:“晴晴,你这张嘴怎么这么会说呢?让人不狠狠亲不行!” “何宣……” 他们在动车上,即使乘客不多,但公共场合…… 何宣的吻总是炽热无畏、大胆果决,白寄晴被他吻得浑身酥软,上半截身子都不敢动、也无法动。 “晴晴,再过一年多,我就不是你的学生了……” 他的手缓缓穿过她柔细的发丝,抚摸她的耳朵,唇来到靠近她耳珠的地方,说话的声音瘖哑低沉,彷佛带着电:“你就是我的太阳,晴晴,你让我发热茁壮……” 他牵引她的手,带她去碰触“发热茁壮”的地方── 白寄晴瞬间宛如电击,抽回手,满脸胀红起身,狠狠踩了何宣一脚,朝车厢的洗手间走去。 何宣龇牙咧嘴揉着右脚,无辜瞅着他的太阳离座而去。 白寄晴又气又恼,这人!给点颜色就能开染房,方才要死不活,现在却能立马“发热茁壮”,简直要气死她! 白寄晴觉得心累!在她将近23年不算顺遂的生命中,也没遇见何宣之后这么跌宕起伏! 回到A市后,已经有人等在车站,顺利把何宣接走;看他走时还会对她挥手,白寄晴松了口气。 其实白寄晴在动车上说的话,并不完全出于安慰,那也是她自己一路走来,自己告诉自己的话;不论那些话有多少鸡汤成分,但却是自己舔着伤口,一路强迫自己相信的话。 眼睛是长在脸前面的,只能向前看;只有往前走,去找下一个太阳,人生才有坚持下去的意义。 因为每一个生命的降临,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白寄晴的母亲这样告诉她,她也一直这样坚信。 回到家已到了下半夜,但她还是先把行李箱的东西收拾出来,将东西该洗的洗,该归位的归位,然后她看到了那面金灿灿的金牌。 又闪又亮。 真要挂起来吗?又不是她的荣耀,挂在客厅不伦不类…… 可不挂那狼崽子看到了怎么办? 白寄晴一愣,狼崽子怎么看得到?难道她还要给他进家门不成? 白寄晴直接将金牌收到客厅矮桌的抽屉里,进房睡觉。 ***** 第二天去学校,白寄晴又一次感受到何家的力量。 施美娴和小鲜肉的照片基本上在网络上都看不到了,施美娴也严正否认网上流言,说剧组在B市拍戏,几个剧组演员在酒店进出很正常,而她又宴请儿子学校的辩论团队,将对造谣者保留追诉权等等…… 白寄晴看了不禁叹气,和自己比起来,何宣才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 夸父:【晴晴,我想太阳了。】 想太阳?这何宣不收拾不行,满脑子黄暴思想── 等等,夸父?这什么鬼?要不是头像没变,白寄晴根本不知道这『夸父』是谁。 白寄晴:【夸父的意思是?】 夸父:【夸父逐日啊!我的晴晴![小狗散发可爱.jpg]】 *****快乐草的分隔线***** 白寄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张照片,上头赫然是他在她家给她窜改的『无惧』二字。 何宣:糙!也太丑了…… #027春宵一刻值千金,宣哥唱歌给妳听 夸父……逐日? 好吧!对于学生订定的伟大志向,老师不该予以嘲笑。 全国辩论赛结束,白寄晴没有那么忙了,除非轮到她陪高三夜自习,否则她早早就可以回家休息。 太阳底下永远没有新鲜事,网络上每天都有惊人大瓜,施影后的事,早就湮没在众瓜之中,现在根本没人提起。 A市已经很有冬天气息,晚自习前,很多学生都在运动场上练习,处处可以听到吆喝声和加油声。 校庆和运动会快要到了。 听201说黄威他们组了一个乐队,要在校庆舞台上演出,会打爵士鼓的卓星王子,预计当天又要帅翻全场。 所以夸父这几天一直骚扰他的太阳,叫白寄晴一定要去看他表演。 今晚,白寄晴好不容易可以早点回家,又被白震刚叫回去。 饭桌上,两夫妻说希望白寄晴有空就回来给杨杨上课,白寄晴应了,还说平日若忙,可以和杨杨线上解题;白震刚又扯了一些别的,白寄晴就觉得,父亲让自己回来,不只是为杨杨上课这么简单。 吃完饭,白寄晴花了一些时间解决了白杨课业问题,还教他一些自己以前读书的技巧,离开前,她被白震刚叫住了。 王月霞看了白震刚一眼,就带白杨去洗澡睡觉。 “说吧!忍了一晚上,到底什么事?” 白震刚在室内点烟,直接抽起来;白寄晴皱眉,以前母亲气管不好,父亲也不知收敛:“爸,别说抽烟对你身体不好,在室内抽烟,你有想过杨杨和霞姨的健康吗?” “你──”白震刚本来要发怒,但攸关到杨杨,他倒是忍的下来,最后还是在烟灰缸摁熄了烟才道:“你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 白震刚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单位有个领导,他有个儿子,今年35,长得一表人才,虽然学历不高,但人家家里有钱,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他有一个和杨杨一样大的孩子……” “他儿子也要进卓星?” 白寄晴的回嘴让白震刚觉得被冒犯,声音大了起来:“白寄晴,我还是你老子!” “您还记得你是我老子?”白寄晴站以来:“爸,我才23,姑且不论对方35有没有孩子学历如何条件怎样?你的表情让我觉得这件事不单纯!这不是一场单纯的相亲,而是交易。” “白寄晴!” “爸,不需要用吼的,我不会去见对方。”说完就拿起自己的单肩包要走。 “他看过你的照片,对你很满意,如果你愿意嫁给他,他愿意提供杨杨到大学毕业的学费──” “爸──” 白寄晴整个头皮发麻!她觉得自己怒火滔天,胸口堆满炸药,并想一股脑儿炸光;可是她又觉得自己虚弱如一根稻草,只要人轻轻一推,她就会倒。 “为了你儿子,你想卖女儿?” 白震刚涨红脸:“你怎么这么说?” “不然怎么说?还有比这句话更精确的说法?” 白震刚振振有词:“我也是为你好,教书能有几个钱?对方只是有个孩子,要不是因为手有点不便,哪轮得到你──” “哈!”白寄晴嗤笑了一声,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爸,不考虑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杨杨?他现在还小,不懂,可他迟早会懂事的;等他将来长大,知道他的学费是他父亲把他姐姐卖了才──” “白寄晴!滚!” 白震刚吼得剧烈咳了起来,而白寄晴也已经火速离开,在快速下楼的同时,隐约听到楼上摔东西的乒乓声。 这一吼,算是彻底吼断了父女情分。 白寄晴彷佛行尸走肉,怎么安全回到家都不知道;期间王月霞打电话给她,她没接,王月霞传了一堆抱怨和解释,说他们也很不容易…… 可这世间谁容易呢? 正当她想一头闷进被窝,何宣的短信传来了。 夸父:【晴晴,来听我唱歌![小狗霸麦.jpg]】 这没心没肺的。 白寄晴不想管他,但夸父继续奔跑:【晴晴,来嘛来嘛![小狗打滚.jpg]】 【风在吼,马在叫,何宣霸麦在咆哮。[小狗为你写诗.jpg]】 【春宵一刻值千金,宣哥唱歌给你听。[小狗动次动次.jpg]】 白寄晴无语失笑,狼崽子荼毒完西方哲学家,改虐古人了。 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她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自怨自艾做什么? 起身换衣服出门。 那是一家KTV,一走进去,白寄晴就有点后悔,她以为只有何宣,结果黄威几个也在。 大家看到白寄晴,立刻吼叫起来,尤以刑玮叫得最大声:“女神!” 刚好轮到龚艾琳点的歌,坐在何宣身边的黄威适时拉龚艾琳起来,何宣拍拍空出来的座位,叫白寄晴坐过来。 刑玮很热情,一直问白寄晴想唱什么,他帮她点;白寄晴笑笑,说她就是来听大家唱的,自己不唱。 何宣另一边坐着郑俪,郑俪甜甜地和她打招呼。 张熠眼睛骨溜地转,他一直以为何宣说要追白寄晴是开玩笑的,但现在看到白寄晴竟然来了,还坐在何宣身边,这组合实在…… “宣哥,你那天说的原来──” “住嘴!”何宣一脸警告,张熠就闭嘴了。 何宣唱歌挺好听,嗓音独特,诠释歌曲又有自己的方式;看着这群年轻人这么恣肆挥霍他们的青春,白寄晴又羡慕又嫉妒。 自己17岁在做什么?读书打工,打工读书,这两件事占据她所有青春的记忆;她没有时间感受辛苦,流光就这样从她指缝中来到了23岁。 她也想高歌一曲『时间都去哪儿了』? 11点的时候,白寄晴就说要走,让他们别玩太晚,何宣跟着站起来,众人觉得何宣扫兴,但他还是坚持和白寄晴一道离开,郑俪眼巴巴看着他。 “晴晴,去你那里,你给我煮碗面吧?” “还真是天子呼来不上船,给点阳光就灿烂。回去吃自己。” 可不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吗? “你都叫我上船了我能不上?晴晴,我家阿姨这么晚早就睡了,晴晴……我想吃面……” 有夸父精神的何宣,软磨硬泡还是给他泡到了白寄晴家。 一回生、二回熟,他直奔窝过一晚的小沙发,抱着上头抱枕直磨蹭:“小兔纸,想不想你宣哥?瞧你想的整张脸都白了!” 白色的小兔子抱枕:…… 白寄晴在小厨房煮面,心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是因为刚刚一直欣羡的那道青春光芒? 她舍不得离开这道光。 逆反情绪一直涨满白寄晴胸臆,她从小乖到大,但到底得到了什么? *****快乐草的分隔线***** 白寄晴:“还真是天子呼来不上船,给点阳光就灿烂。回去吃自己。” 何宣:我不想上船,我想上床~~~ 小草:准备好了吗?下一章,要开始甜了。 #028我的口水治忧郁 一碗热腾腾的面送到了何宣面前,何宣拿了筷子就迫不及待吃起来,白寄晴坐在他对面,支着头看他吃面,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年轻人,一碗温暖的面就能满足。 是啊!不论是眼前的何宣,还是以前的自己,给一盏昏黄的灯,一碗温热的面,就足够温暖。 “咦,晴晴,面里头有虫!” “怎么可能?” “真的!”何宣哇哇叫:“你不想给我煮面就说,竟放虫子给我加餐?” “不可能!”白寄晴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低头看他只剩汤汁的面:“虫在哪?没啊──” 话还没说完,白寄晴的腰就被一双手箝制住,话也被一双灼热的唇给吻住。 白寄晴大脑一下又宕了机,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放在她的小沙发,小兔纸立刻被挤到地上;直到白寄晴被一整具温热身体压住,才整个人震醒。 可她没有动。 何宣不像以前几次吻她那样横冲直撞、直捣黄龙,他用舌尖轻轻挑开她的齿缝,勾舔她的贝齿和碰触她的舌头,不贪快、不冒进,温温柔柔的吸吮、舔舐,见她不反抗,柔软的舌才探进她的口腔深处,轻扫她嘴里的每一处。 白寄晴睫羽轻颤,年轻的气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狼犬见猎物没有反抗心思,渐渐露出贪婪的爪子,眼睛迸射灼人的光。 狼犬加重了力道,箍在腰上的手收得更加紧,湿热的舌尖追逐纠缠着她的。 别抵抗了吧…… 白寄晴连呼吸都忘了。 心脏处有冰块碎裂的声音,一道叫何宣的光,注了进去。 两人缠抱躺在窄仄的沙发上,白寄晴不知被吻了多久,何宣退开了一些,眼睛清亮,像天上的银河。 “晴晴,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用的是肯定句,他发现了? “晴晴,心情不好可以吻我,我的口水治忧郁。” 要不是白寄晴此时在晕眩,她会笑出来。 “晴晴,我这只虫子是不是已经爬进你心底了?” 白寄晴:…… “到底爬进去了没有?” “嗯……” “嗯?所以呢?” “所以……呢?” 小狼犬一脸不满意,用食指点着她娇红的唇,有点霸道说:“回吻我。”他亲吻她的嘴角,声音像一条滑溜的鱼游进她耳朵,蛊惑道:“很简单,把你的舌头伸出来,放进我嘴巴里。” 白寄晴明明没有喝酒,却彷佛喝醉;她第一次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就是和庄则安分手时,张语心陪她喝酒才知道。 那一次她同时感受到酒醉和濒死的痛苦。 可这一次完全不同,她晕呼呼、飘飘然,还十分渴望再一次与他唇舌交缠。 原来──她的身体,如此渴望他的温度。 她看着那双年轻的、满是朝气的、恣肆贪婪的眼睛。 她可以主动要吗?可以索他一点点星火吗?借他重新燃起这具看似青春,实际却已如槁木的身体? “我……真的可以吗?” “只有你可以,晴晴。” 只有你可以──心底的炸弹终于炸了!不只把理性炸得粉碎,也把包覆心脏的冰层完全碎裂。 接下来的吻就有些收不住力道。 当白寄晴真的伸出舌头,探进何宣的嘴里,何宣已经迫不及待的吸吮起她的丁香软舌;两人在唇齿碰撞间放肆探索,何宣蛮横索取,白寄晴强势回应。 白寄晴义无反顾的态度固然让她心潮澎湃,但何宣这里才真的是欣喜若狂,他呼吸急促,不断收紧自己的手;他对白寄晴势在必得,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也恍如置身梦中!大手抚上白娘子的背脊,嘴唇缠绵得想把怀里人吞进腹中。 真正放开身心的吻,和被强制索吻完全不同;白寄晴浑身酥麻,像一艘放弃方向的船,随便身上的人想将她带往何方。 这么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航行,在白寄晴23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可是此时摇荡起来,她满心快意,彷佛漫步在云端。 “晴晴,你是喜欢我的。” 她终于不再否认,轻轻“嗯”一声,从此以后,她又有了航行动力。 何宣的手轻轻揉捏白寄晴的后颈,顺着漂亮的天鹅颈,滑过她的肩头;吻也从她的嘴角,落到了她的耳珠,牙齿在上头轻轻啮咬,带着电流,他吻一下,白寄晴就颤一下,骨头都要酥了。 她从他身上借了星火,就无法控制这把火会怎么烧;当何宣落在脖子上的吻被她的衣领阻挠,小狼犬眉头深深皱起,咬开她的扣子,将唇落在她的锁骨上。 “唔──” 白寄晴被吻得灵魂都要出窍,两人身体紧紧贴着,这样亲密,她立刻就感受到大腿处有个东西顶着,还不时蹭蹭她。 她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何宣的手开始解她第二颗扣子。 “不可以……” 她握住他的手,满脸潮红,她没忘记,小狼犬还没18。 何宣很艰难地住了手,她推他,何宣只好起身;身下牛仔裤支棱起来的帐棚,让白寄晴脸上羞红得要滴出水来。 “你──早点回去休息。” 白寄晴几乎要落荒而逃,但何宣拉住她的手:“晴晴。”他的视线侵略又蛮横:“在树屋的时候,我说你让我相信这世间还有太阳。我不知道你今天因为什么事而难过,但从今天开始,我也会当一颗让你『无惧』的太阳。” ***** 两人偷偷谈起了恋爱。 白天在学校,一个教课、一个上课,何宣理性知道不能和白寄晴表现得太亲近,也告诉自己身为“女神”的男朋友,要稳重,要沉得住气,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到实在艰辛。 何宣像患有肌肤饥渴症,在学校看到白娘子都忍不住想扑上去抱她、亲她,就算只是迎面走来交错而过,两人手臂轻轻磨擦,何宣就会觉得有一道电流传导全身,更不要说坐在她的课堂上听课,只要想到和她接吻,想到台上现在这个女子是他的女朋友,小何宣就胀到不行! 更可恶的是,身为卓星受欢迎的老师,何宣还要看着一干男男女女下课围着她问这问那,已经很孤傲的脸,瞬间又冷了好几度。 “你怎么了?” 黄威看他一脸“不顺”,关心问了一句。 “没事,眼睛进了脏东西。” 黄威顺着何宣的视线看去,就看到远远有个高叁男生,半路拦截了白娘子,拿着一本模拟试题问问题,而白寄晴低着头,专注地在给他解题。 “那个就是高叁喜欢白娘子的学长。” 何宣硬了,拳头硬了。 #029摸一下下就好 白寄晴一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何宣的微信:【离色狼远点!别忘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小狗怒捶桌子.JPG]】 白寄晴莞尔一笑,真不知道何宣哪里去弄这么多可爱的小狗表情包。 “白老师是不是谈恋爱了?”陈老师坐下来:“最近经常看你拿着手机笑。” 白寄晴收起手机:“没有的事。” “年轻漂亮就是好,整个卓星的男同学男老师谁不喜欢白老师?” 坐在白寄晴斜后方的赵老师,又开始酸言酸语。 陈老师是教召,哪闻不出赵老师的酸葡萄,冷着脸道:“年轻漂亮可换不来全国辩论指导冠军。” 赵老师被陈老师一噎,闷着头不讲话。 她心里其实挺后悔,当初就是她不接辩论社了,才把这吃力不讨好的烂摊子甩给白寄晴这个菜鸟,想不到她竟然破天荒打进全国,还拿了冠军,何宣更是最佳辩手;她看过奖励办法,白寄晴光这个全国冠军,学校就会给她一笔十分可观的奖金。 真不知道白寄晴哪里踩的狗屎运!她接了辩论社,那傲得鼻孔朝天的何宣就加入了。 最近放学,何宣都不留下来打球了。 白寄晴告诉他门锁密码,何宣会自己到白寄晴住处,陪她吃完晚餐才回家。 白寄晴洗碗,何宣从后面搂着她,吻她的脖子:“离高叁那家伙远一点,他假好学,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寄晴侧转过身踮起脚尖,和他鼻尖相碰,她呼吸到他身上清朗的气息:“都高叁了,假久了也会变成真的。”说完亲了他鼻尖一口。 狼崽子不依不挠:“你是我的,这才是真的。”他吻她,霸道宣示。 白寄晴笑眼弯弯:“嗯,谢谢你在学校为我忍耐的一切。” 很多话不用多说,何宣很聪明,什么都懂,只是想对她撒娇。 其实高叁那个学长他一点都不放在眼里,没他帅也没他高,考上状元也没用。 倒是另一个威胁他比较在意。 庄则安很久没出现了。 何宣以下巴磨蹭着白寄晴的头发,白寄晴身上有一股隐淡的香气,这清甜让他眷恋不已。 “那个……咳咳,那个老男人没再来骚扰你?” 白寄晴当然知道“老男人”是谁,庄则安最近参加了一个研讨会,不在A市。两人上次打的那一架,老男人没告状,小狼犬倒是玩了一把苦肉计。 看得出来何宣很在意庄则安,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她和庄则安还接了他母亲『大唐风云』的文化顾问工作?以后她和庄则安还会有交集,可是又牵扯到何宣的母亲…… 若早知道会和何宣发展到这层关系,她就不会接这份工作。 白寄晴洗完碗,擦干手,转身:“何宣,我和学长,已经过去了。” 白娘子身形纤瘦,搂起来真像一尾白蛇柔软无骨,清淡的香气隐隐刺激他的欲望。 何宣理性清楚白娘子和老男人是“过去了”,但抱着这具无时无刻不魅惑他的身体,他就会止不住想,以前白娘子也曾被庄则安像他这样亲吻、这样拥抱,甚至…… 白寄晴一声低呼,他横抱起她,将她放在沙发上,整个人又压上去寻她的唇,探进她口中攻城略地。 “宣……” “不要说话,我想好好品尝你,你不知道今天你在讲台上好性感……” 嫉妒与渴望冲撞何宣的理智,他觉得焦躁、也深感不安。他想问她,以前老男人吻过她吗?碰过她哪里?两个人做过吗?可是他不敢问,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成年男女交往,亲吻碰触甚至做爱,都是天经地义;而且晴晴美成这样,明明是个清秀女知青,但又有一股迷人的性感韵味,哪个男人不肖想她? 所以别问,问就是自虐! 小狼犬下身蠢蠢欲动,整个人还气恼不甘,想让白寄晴完全属于自己的欲望挠耙他的心肺,像头暴躁的狼狗。 “唔……”一股热潮自腹部窜上脑门,白寄晴羞于何宣刚刚在耳边的低语,心跳骤快,环在何宣颈上的手也微微发颤。 何宣一面狂吻白寄晴,搅和两人甜腻的芳津,一手悄悄滑进她衣襬,在她腰际敏感的肌肤上磨挲搔痒,还渐渐往柔嫩的雪峰攀去── “不行!”白寄晴按住他的手,俏红着脸。 他还是她的学生。 何宣皱着眉,咬着她的耳垂,他知道她那里很敏感:“为什么不行……晴晴,我没摸过,我想……” 白寄晴倒抽口气,用自己也不太坚定的语气挣扎:“不、不行,你还太小──” “什么太小!”何宣跳起来,男性的尊严被藐视了!“你又没看过,怎么可以说我『太小』?太过份了!我证明给你看!我比较过的,可没比小黄片里的差多少──” “你胡扯什么?”白寄晴急忙按住对方急欲证明自己“也很伟大”的手。 “你说我『太小』!”何宣装起无辜,委屈地指控。 “我……我是指你的年纪……你还没18,不行!” 何宣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他轻啄一下白寄晴红透的俏脸;看到与在学校完全不同面孔的白寄晴让他觉得开心。 这是不一样的白娘子,只会在他面前羞赧的白娘子。 他继续央求:“摸一下就好……宝贝,你都说我在学校为你忍耐你很感谢,那就感谢一下我──” “不可以!” “可以!老师,我的宝贝老师……摸一下下就好……” 白寄晴喘着气,一直和何宣的手进行攻防战。 何宣手长脚长,修长的手指窜进衣服下襬后就不出来了,掐着白寄晴的腰肢,揉弄细软的皮肤。 “何宣!” 白寄晴的语气与其说遏止,不如说是求饶,何宣没做过什么粗重工作,但打球和最近狂练爵士鼓,让他指腹有些薄茧;当他摩挲她细嫩的腰肉,白寄晴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甚至颤了一下。 她就像被豺狼捕获的兔子,被按在爪掌之下动弹不得,可她的手也紧紧从衣服外摁住他继续攀岩的手,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两个人讨价还价,何宣突然来了一题送命题:“老师,我的奖牌呢?” *****快乐草的分隔线***** 赵老师:哼,真不知道白寄晴哪里踩的狗屎运! 何小狗:我觉得我有被冒犯到。 #030晴晴,妳今天忧郁吗?(微H) “老师,我的奖牌呢?” 白寄晴:…… 何宣的表情十分不善,他用另一只手指着餐桌那面洁白的墙:“它不是应该挂在那里,照耀你我如阳光般闪耀的爱情吗?” “这……你的奖牌在……” “嗯?” 白寄晴指着矮桌抽屉:“我……暂时放在那里。” 何宣英气的两道浓眉挑了挑,接着又用下巴指着餐桌旁的一列书架:“那老男人的论文配用书架摆起来,我的奖牌就只能躺在抽屉里?” 书架上第三层赫然有一本《胡风对大唐风俗影响研究》,那是庄则安上次给她,方便查资料用的。 我灵机一动:“因、因为房东不让我在墙上钉钉子。” 小狼犬幽深如墨的眼睛直盯着白寄晴:“白寄晴,你没有心!” 这、这实在是冤枉,可白寄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她恍神之际,衣服里腰侧的手又开始往上攀爬,就在他碰到内衣的那一刻,手又被按住! “何宣!” 小狼犬耷拉着耳朵:“晴晴,真不行啊……” “不行。” “真得到18岁?” “真得到18岁!” 算算还得三个月…… “那看看什么颜色──” “何、宣,别让我把你轰出去!” 就这样,何宣和白寄晴谈起了既甜蜜又煎熬的小恋爱。 白天在学校,两人互动不多;甚至何宣还又酷又跩,特别是看到白寄晴被众星拱月,或男同学提起白娘子多美多性感的时候,何宣就会甩椅子走人;加上他最近都不去辩论社了,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同学间传起了卓星王子和女神不合的传闻。 可王子和女神哪里不合?王子想合合不了,于是写给白寄晴的作业就开始夹带私货,一张暧昧的纸条、笔记纸上两个亲吻的q版男女,有一次他还在作文本里夹了一张他画的素描。 那是初阳下的白寄晴。 由于何宣经常去她那里,白寄晴干脆改变了摆设,她给何宣准备了一张书桌,有时他算他的物理化学、她备她的课,两人也挺温馨。 当然,攻防战也持续上演。 “晴晴,你今天忧郁吗?” 白寄晴:…… 何宣总想用自己的口水治疗白寄晴的忧郁,然后魔爪便不知不觉往她胸部攀去。 当他的手又一次被拍开,何小汪脸皮糙厚:“没办法,这是副作用。” 不过小狼犬愈挫愈勇,即使时间濒临十点,这是何宣答应白寄晴每天回家的时间,他也会奋战到最后一分钟。 他藉问一题问题,直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何宣从身后在她秀颈落下无数碎吻。 “乐府着重于写实精神,古诗则是文人抒发情志的……唔……”白寄晴根本没有讲解机会,何承驩将她转过来,封住她的口,吸吮她殷红的唇瓣,探入她口中的舌更不安分的翻搅撩拨,白寄晴又开始迷乱── 然后他的唇开始游移,他撩起她的长发,从耳垂开始,探往她性感的锁骨,轻轻啃咬、吸吮,他喜欢在那里缱绻流连,配上白寄晴无骨柔媚又有些隐忍的轻吟,小何宣又开始胀大。 白寄晴曾尝试阻止他,但总还是让他在她颈上留下一些绯红印记。还好天气已经入冬,最近高领衣服已经成为白寄晴的标配。 因为“副作用”的关系,何宣贴在她背上的手指,轻轻画着圈圈,还会试探地去挑逗隐在衣下的内衣肩带,这个动作引起白寄晴一阵轻颤,瞬间勾回理智,准备“回防”。 贼贼的手只好转移阵地,隔着衣服磨蹭她纤盈的腰支,轻抚白寄晴性感的翘臀和修长的美腿,配上赞叹:“晴晴,你真的好美……” 白寄晴娇喘微微,她已被抚得热浪袭心,心知这么让何宣蚕食鲸吞下去,迟早被吃干抹尽!何宣那迷离又无辜的眼神,也让白寄晴要承受不住。 感觉白寄晴就要弃守了,何宣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他的父亲何仲仪。 ***** 何宣被他父亲叫回去了,何家是一个喜欢“表演”的家庭,为了何仲仪的某个公开行程,一家三口最近频繁出现在媒体上,何氏夫妇永远都是鹣鲽情深的幸福模样,而何宣即使冷着一张脸,但十几岁的年轻男孩,谁说他不能别扭地展现他天之骄子的桀傲不驯? 网络上说这叫个性。 好多人呼吁施美娴,赶紧让何宣出道,她们已经准备粉他了! 从那天之后,白寄晴在学校见何宣的次数变少,于是她又开始留在学校备课;没有了何宣,她的小窝变得空旷清冷。 有一次她回家,看着何宣不知何时,暗戳戳给她换置的毛巾、牙刷、杯子、室内鞋,全是情侣款,白寄晴突然好想他,也是那一天,她觉得何宣真的走进自己的生命,如滴水穿石,一点一滴占有了她工作以外的全部。 和他在一起,充实而甜蜜,虽然何宣偶尔暴躁任性,但那鲜活的生命力也是最吸引她的地方,所以她包容,甚至纵容。 狼犬的眸子清亮明朗、耀眼夺目,就像太阳。 爱情,果然是最无可救药的癌症。 只是手机上何宣父母的照片,也钩住了白寄晴仅存的一点点理智。 白寄晴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事;可何宣还没18,两人现在偷偷摸摸,白寄晴多少有压力;就算顺利瞒了过去,何宣从卓星毕业,她和何宣是不是就能一帆风顺、海阔天空? 白寄晴悲观的摇头,她不敢如此天真;何宣家世显赫,那对父母……不会这么容易接受她。 又或者,何宣上了大学,眼界开了、视野广了,他甚至会出国,就像那时候的庄则安……而她在他心中,也不再特别。 他会认识很多杰出优秀的女性,并爱上其中一个;那个女孩比她年轻、比她更青春俏丽,甚至比她解风情…… 想到这,白寄晴的眼眸迅速黯淡下来,她和何宣渺茫得看不清未来,最大的概率,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小晴,小晴,你怎么了?难得陪我吃一顿饭,魂不守舍的?” 张语心才刚完成一份报告,就立刻约饭白寄晴,白寄晴想了想,对她道: “语心,如果……如果我说……我现在在谈师生恋,你会瞧不起我吗?” 张语心冷笑两声:“白寄晴小姐,现在才想到要告诉我?” 张语心一脸了然模样,白寄晴也不意外,她是见过何宣的。 她只是意外白寄晴一向理智冷静,很少有事情可以让她失控,眼前这明显的泥淖,她怎么还硬掉进去? “小晴,你们不会已经发生……发生那个了吧?” #031吸吮啮咬的痛感让她有复活的感觉(微H) “说什么呢!他还没18。” “你也知道他还没18。” 白寄晴:…… 那个何宣,年轻帅气到她都要流口水,但是……就是太年轻了!而且这几天她也看了新闻,这小狼狗不得了,还是权贵之子。 “小晴,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你们不会有未来。” 白寄晴的眼睛迅速暗了下去。 “小晴,我看出来你陷进去了,但那个高中生呢?” 张语心顿了顿:“我承认他很吸引人,但他的年龄他的身份……还有,他真的懂什么叫『爱情』吗?一个还没高考的学生,不会只是拿你来当一个征服的对象,或是抒压的窗口吧?” “语心,何宣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是怎样的人?”张语心啜了口茶:“小晴,你是不是孤单太久了,年轻小伙子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还没进化到用脑思考问题。” 这是这对闺蜜第一次不欢而散,白寄晴回到家里,单肩包一丢,整个人躺在床上。 张语心那句『小晴,你是不是孤单太久了』狠狠刺伤白寄晴,当她起身转身要走,在门口被张语心叫住:“小晴,你醒一醒。那个何宣可能不在乎他是『爱你』还是『要你』,可是你会在乎,好好想一想行吗?别让一个高中男生毁了你;你那么聪明,想想后果。如果被发现了,那个家伙只会是众人眼中的迷途羔羊,是无辜的受害者;可是你呢?是千夫所指的罪人、是染指学生的不良教师──” 可她是怎么回答张语心的。 “语心,你看过玩泥巴的人,会害怕一身泥泞吗?” 决定和何宣在一起本来凭的就是一股冲动,是对23年顺从个性的反抗,她没有后悔。 或许将来会有灰头土脸的一天,但何宣是她第一次想去争取的人,谁说她不能赌一把呢? ***** 今天下班时刻,整间办公室又只剩下白寄晴一个人,墙上的钟指向七点,晚自习的老师都离开办公室了,她伸了个懒腰,盯着桌上何宣送她的晴天娃娃,这是他某一次给她夹带的私货。 手机震动:【老师,我想太阳了。[小狗张开双臂.JPG]】 白寄晴看着手机上的文字,嘴角微扬。 是啊,她也想她的太阳了。 白寄晴一边搥着僵硬的肩膀,一边起身走向教师专用的洗手间;没有何宣陪伴的日子,她又快要以校当家。 在洗手间,白寄晴凝视镜中的自己,23岁的年纪,眼角没有细纹,皮肤也算紧致,但心境是会透过眼神传达的,她怎么看也没有18的青春恣肆。 白寄晴顺手熄灯,正准备走出洗手间,突然被人一手又推了进去! 白寄晴正要尖叫,但两片灼热的唇立即紧贴上来,一股熟悉的气息盈满鼻间。 白寄晴停止挣扎,惊讶地想从黑暗中看清偷袭者的脸;眼眶蓄着雾气,心里激动,是何宣…… 白寄晴忘情将双手攀上何宣颈项,四片干涸已久的焦唇迫不及待贴合,想从对方口中汲取滋润的甘泉。 “好想你,晴晴,我好想你。”何宣的唇离开那被吻得娇艳的红唇,开始在白寄晴紧闭的眼睛、发烫的双颊、臊热的耳根烙下碎吻与爱语,最后游移到白寄晴纤细白晰的颈项,停在性感销魂的锁骨上。 “宣……”她也想他。 他的吻重新灌注了她热情和勇气,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更唤醒白寄晴焦渴枯槁的灵魂;她仰着头,轻轻颤抖,何宣吸吮啮咬锁骨的痛感让她有复活的感觉,忍不住嘤咛出声。 手指插入何宣的发丛,浓密而黑的发丝倔强的穿梭在她的指缝间,酥麻的触感更催化体内情愫,与她相拥的,真的是何宣…… 何宣将她抱起,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适应黑暗后,微弱的光线可以略微看到对方的轮廓。 白寄晴坐在台子上,足足高出何宣一个头,她捧着朝思暮想的俊秀脸庞,甜甜的开口:“这个角度看你,实在帅极了!” 何宣声音沙哑,呼吸重了起来:“这个角度偷袭你,也实在容易极了。” 何宣热得发烫的唇贴上她的领口,白寄晴今天穿着衬衫,领子开口处隐隐有着深邃的起伏,何宣的舌滑到那两座山峰中的峡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盖在那柔软的雪峰上── “宣!”白寄晴惊呼,但或许是太久没感受他的碰触,抑或许因搓弄而传来的酥软令她力道全失,她的抗议最后化为一声娇吟:“嗯……” “嘘……”何宣给她一个促狭的微笑。 白寄晴倒抽一口气,她想起他们还在学校,在女洗手间里,如果有人闯了进来,就会撞见这一幕…… “天!你好软──” 何宣哪里是“摸”,隔着衬衫,他的手在她软绵绵的胸部上揉搓逗弄,食指去探寻那藏于雪峰中心、极敏感的蓓蕾。 白寄晴看似纤瘦,想不到摸起来这么有料。 “唔……” 找到了!从白寄晴的反应,何宣知道他已经“攻顶”,隔着衬衫的触感、摩擦的刺激,白寄晴下腹部汇集一股灼热的搔痛感,双腿不自觉夹紧。 理智告诉白寄晴应该叫何宣停止,但这个念头很快又因为右胸的失守而消散,何宣的左手也攀上了右山峰,更迅速找到了另一颗令人销魂的枢纽,轻轻抠弄,慢慢揉搓……他的唇更在狭隘的双峰峡谷间穿梭游移,这两团软糯Q弹的白兔简直是要命的毒药! “宣……”白寄晴开始喘息。 “嘘,老师,别说话,我想看──” 第一颗扣子蹦然开了,幽暗中隐约可见起伏不定的山峰波涛汹涌;第二颗、第三颗…… 白寄晴素雅的内衣映入何宣眼帘,她急促的呼吸声被他的吻给吞噬,颀长灵活的手指探入胸衣,直接将软若棉花又弹力十足的雪胸握在掌中。 “唔……” 他很快找到隐于蕾丝下的蓓蕾,挑逗、搓揉、抠弄……天,这触感! 浆果悄悄挺立,何宣的手指纤长,绕着那颗颤巍巍的蓓蕾画圈。 白寄晴发出战栗的颤抖,在他挑逗下不安的扭动,何宣的呼吸也跟着急促粗喘…… 他解下她的内衣,两颗圆浑生香的蜜桃蹦跃而出! *****快乐草的分隔线***** 何小犬(握拳):激动人心的一刻! #032我下次绝不在外面欺负妳(微h) 何宣眼睛都直了。 “天……” 凝香蜜桃弹出的晃动,比他想象中还诱惑人! 白寄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和刺激,自己的身体第一次暴露在他人面前,两团雪峰如浪,随胸脯起伏,令何宣的目光更加灼热。 何宣享受这视觉带来的冲击,手轻轻托住那玉润生辉的蜜乳,那绵柔比他想象中更细嫩。他赞叹,眼神带着崇拜,俯身,含住其中一枚红樱。 那什么韩国第一女优,和他的晴晴完全不能比! 神奇的吸吮令白寄晴全身酥麻,宛如电击,腰支开始不安地款摆。 何宣舔舐那颗娇颤红果,一手托着另一边蜜乳,这诱人的凝脂春色及手心沉甸甸的触感,让他下身的欲望几乎要勃发而出! “何宣,停下来……” “晴晴,你这里好软好香……” 白寄晴看着右胸被何宣的大手揉捏变形成各种形状,左乳更被含在他口中恣意舔弄,画面淫靡,可何宣迷离的眼神和着魔的表情同样取悦了她;他的软舌蜿蜒在她胸乳上留下津唾,在微暗的幽室内发着隐密的光。 何宣的手不安分的下移,滑过她的腰支,来到她及膝裙的下襬,探进去,抚上她的大腿,丝袜滑溜的触感同样电击何宣的神经。 “不可以!”白寄晴按住他的手,再发展下去就收不住了。 “可我太想你了,晴晴……” 何宣声音透着诱惑渴求,此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小狼犬很机警,立刻抱下白寄晴。 两人相拥躲在隔间里,这情景似曾相似;想当初他们在体育器材室的杂物间,就是这样。 只是上次两人衣着整齐,关系还剑拔弩张;如今── 厕所外走廊的灯被打开,借着微弱灯光,何宣眼睛往下一瞟,白寄晴衣衫大开的两团浑圆,直接清晰透亮的晃在何宣眼帘。 白寄晴大羞,想穿好内衣,手就被何宣箝制住,她被他抵在壁边,低头又开始舔── “带高三就是这样,每天晚自习,累死了。” “重点是那群死小孩还不认真,我都觉得在浪费生命。” 是教数学的张老师和化学的刘老师,他们走进隔壁的男厕,没多久就出来,看样子是在走廊抽烟。 现在是晚自习的休息时间。 刘老师:“你和郭胜还有联络?” 数学张老师和郭胜以前常一起:“嗯,他工作还没着落。” 刘老师说邱婵也一样:“真是,要办事哪不能办?偏偏选在学校。” 张老师道:“当初我就警告过郭胜,他那性子迟早出事。”说完嗤笑一声:“他还肖想白娘子。” 刘老师也笑:“哪个男人不肖想白娘子?” 何宣的舌头勾过白寄晴右胸乳晕,白寄晴咬牙。 张老师和郭胜是酒肉朋友:“说的也是。以前和郭胜喝酒,他说以他阅人无数,别看白娘子身材纤瘦,那胸部挺有料。” “你说咱男人是不是犯贱?对女人那两团肉真没有免疫力。” 何宣掂掂白寄晴的胸,一脸心有戚戚焉。 这沉甸甸的重量,真让人沉沦,他一口含住她右边蓓蕾,右手中指指腹则不断逗弄左边娇挺的红果。 白寄晴眼睛泛着潮气,双唇发颤。 “还有那细腰翘臀。” 何宣另一只手顺着白寄晴的背,也滑到了她的臀部,捏了捏。 白寄晴怒瞪着何宣,手按住那调皮大手,何宣对她笑,白寄晴简直拿他没办法。 刘老师的声音透着痞气:“也难怪郭胜上了邱婵还向往白娘子,有些人的性感不是靠暴露,就是一种禁欲的气质让人想入非非,想撩起那黑色严肃的裙子,将手伸进去……” 白寄晴几乎要气炸,不知道是气外头那两个一嘴黄色废料的男老师多点,还是更气这个“按图索骥”的好学宝宝;何宣已经撩起她的裙子,隔着底裤和丝袜,大掌贴在她的臀瓣上用力揉捏。 “如果是我,就直接扯下裙子先顶上去──” 何宣整个人往白寄晴身上压,下身那鼓囊的一包直接抵在白寄晴的小腹上。 白寄晴大窘,撇开几乎要红出水的脸,却又被何宣给扳回去,吻住。 “我不一样,我会慢慢品尝,毕竟美人值得慢慢的、仔细的品味……” 适时钟声响起,两个抽烟男人叹了口气,走廊的灯顿时一暗,抱怨的声音渐远。 没多久,四周又恢复寂静,白寄晴一把推开何宣,怒腾腾的就要从隔间出去,却一把又被何宣抓回来。 “晴晴。” “放开我!” 何宣知道白寄晴真的生气了,他今天尝到了甜头,自然开始装乖:“好好好,我不会再碰你了,只是让我帮你把衣服穿好好不好?” 黑暗中何宣在白寄晴脸上落下碎吻,一边帮白寄晴扣扣子,可怜兮兮道:“晴晴,是我太想你了,而且你听听,是个男人都迷恋你,更何况是我?好几天没见面,你就不想我吗?” 面对这样的何宣,与其说白寄晴生气,不如说她更觉得羞赧;听着外头两个男人意淫的话语,而自己在狭窄的空间里,让何宣这样恣意亲吻、爱抚,好在何宣的手只停留在她的臀部,她自己都感觉到,被何宣那里抵住的腹部,热浪骚动,而腿心处莫名的搔痒与空虚感,更差点让自己去迎合何宣的顶撞。 底裤湿润的感觉,让白寄晴又羞臊又窘迫,心想还好他的手没往那处摸…… 何宣手机开始震动,他看了一眼催命符似的手机,冷皱着眉头。他见白寄晴不说话,顺了顺白寄晴的头发:“晴晴,真生气了?” 见何宣帮她把扣子扣好,白寄晴又整理了一下,叹了口气:“你下次──” “我下次绝不在外面欺负你。”说完亲了白寄晴嘴角一下:“我得走了,我父母在催了。晴晴,我下周就回来,等我!”说完,打开隔间的门,在门口小心张望了一下,又回头看白寄晴,感觉挣扎了一下,又走过来吮咬白寄晴的唇:“想你。”才火速离开。 何宣一走,冰凉的冷空气迅速笼罩白寄晴,感受过何宣炙热的温度,十几度的冷空气,已经冰冷得让人畏寒。 白寄晴很难理清自己现在的情绪,心脏快速跳着,难为情中掺杂着隐密的快乐;她突然想到方才何宣说“我下次绝不在外面欺负你”。 眉心一蹙,意思是指在外面不欺负她,在家里就可以…… “真是狡猾的小狼犬!” 白寄晴看着镜中自己双颊,晕着娇羞的绯霞。 #033白小晴,妳真的完了! 何宣回到学校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寄晴的错觉,整个卓星看起来都有活力许多。 上201的课,白寄晴只要想到那晚在女厕的事,就会自动闪躲何宣的视线,而何宣坐在最角落,会用好整以暇的表情欣赏他的白娘子。 知道她的视线扫过他,嘴角便会对她流露愉悦又隐密的笑,然后他感觉到,他的白娘子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羞臊。 他的晴晴害羞了,好可爱…… 下课的时候,白寄晴几乎是落荒而逃。 何宣想追上去,却被吴灿拉住。 “宣哥,今天晚上张熠生日,别忘了。” 张熠生日? 看何宣一脸懵,张熠过来勾着他的肩:“宣哥,微信记录还留着,别耍赖啊!咱兄弟都多久没聚了?” 我和我家晴晴也很久没聚了啊…… 早知道就别答应,何宣内心煎熬,但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行了,没说不去。” 傍晚白寄晴收到何宣今晚不过来的消息,心里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失望多一点吧…… 18……果然还是爱玩的年纪。 白寄晴下了班准备回去,就接到张语心的电话,白寄晴没做太多考虑,就答应了张语心的邀约。 两个闺蜜毕竟有多年情谊,张语心对白寄晴道歉,说自己就是担心她,上次语气才那么冲,而且后来想想: “小晴,你终于有叛逆期了,值得庆祝。” 白寄晴:…… 张语心大手笔让店员送上一尾大龙虾:“没经过叛逆期的人,不算长大。”然后她很好奇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白寄晴有点腼腆,说白天上课,晚上如果没事,他会去找她蹭饭;两人会避免说他家里的事,因为一提起他就会很暴躁……说何宣在书柜上弄了一个挂勾,把他的奖牌挂起来,闪亮的牌面精准遮住那本《胡风对大唐文化的影响》、还说他喜欢趁她改高三作文时,在一旁指手画脚,说“甭改了,这人没救了”、“他确定是高三生?被夺舍了吧?”、“莫非愚蠢病毒在他脑袋里蹦迪?” 但她不好意思告诉张语心,他还很喜欢亲她;整天像个精力旺盛的小狼犬,亲个没完…… 看着张语心那一双像探照灯犀利的目光,白寄晴脸红:“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张语心摇摇头,喟然长叹:“白小晴,你真的完了!” ***** 何宣虽然回了学校,但白天有课,放了学还是经常被家里的车接走,即使白寄晴挺想念何宣的,但感觉他与父母关系有和缓现象,心里还是替他高兴。 星期五下午,庄则安给白寄晴传微信。 庄则安:【小晴,明天剧组约我们看一批服饰设计图,我去接你?施影后还说中午一起吃饭。】 明天?星期六啊…… 虽然何宣还没约她,但她存着一丝期待,想把周末留给他;而且她又想到,自己和学长担任施影后剧组文化顾问的事也还没告诉何宣,两人现在算是正式交往,这件事不能再瞒他。 白寄晴:【学长,你代表就行,我就不去了。】 前阵子庄则安不在A市,她教学忙,和剧组都用电话和微信,沟通也没阻碍,她不认为她一定得亲自去现场。 当然,心理也有一层障碍,此刻的她见到施影后,会觉得很尴尬。 坦白说,她也不知道日理万机的施影后,知不知道她是卓星的老师?在B市的庆功宴,施美娴还没出现就爆出丑闻,所以她说不定还不知道,当天晚上带走她儿子的,是她『大唐风云』剧组的文化顾问。 庄则安很快回了消息:【小晴,如果你觉得拘束,那中午就你我一起吃饭?】 白寄晴叹了口气,直接回:【学长,我有对象了。】 庄则安立刻打电话过来,白寄晴走出办公室,到走廊才接起电话。 “是你学校那个小子?施影后的儿子。” 庄则安是聪明人,何宣和他斗了好几回合,两人甚至打了一架,最近他们一家三口还频频上热搜,他自然知道何宣的身份。 白寄晴也不否认:“嗯。”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白寄晴才听到对方不理解道:“小晴,你怎么会……” 虽然庄则安很渣,但她还信得过他的为人,知道他不会乱嚼舌根:“学长,我也很意外,可我是认真的。” “那他呢!”电话里庄则安很激动:“小晴,他还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学长,我们交往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可我们一样分手了。” 庄则安:…… 是啊!曾抛弃白寄晴的自己,成熟到会分析利害关系,最后还果断放弃白寄晴,此刻的他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评论何宣? “就算不是我,可他──” 白寄晴语气平稳:“学长,我也很意外,语心说我叛逆期到了,或许是吧!乖了20几年的我,也想凭直觉放肆一回。” “可他的父母……不容易吧……” 白寄晴拿着手机,看向操场方向,那里有一抹颀长灿烂的身影正从队友手中接过接力棒,然后像箭一样在跑道上冲刺。 “宣哥冲啊!201的接力赛靠你啦!” “有宣哥就有奇迹!” 是,因为有何宣,她相信会有奇迹。 “学长,简单的事和困难的事都是同一件事,尽力去做就对了。” 电话里庄则安笑得无奈:“小晴,你就是这一点吸引人,无论多么绝望的事,在你眼中,似乎永远有希望。” 挂掉电话后,白寄晴还舍不得回办公室,仍看着在球场上恣意奔跑的身影,嘴角挂着浅浅微笑。 别说白寄晴想念何宣,自从上次尝了水蜜桃的滋味,何宣简直馋死了,恨不得天天到白寄晴家报到;不过自从上次丑闻,施美娴“乖”了不少,加上这次何仲仪安排的行程相当重要,何宣自然也懂得做表面功夫,维持父母体面。 但当白寄晴传微信问他,明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午餐?她想下厨;他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立刻回传了一个【小狗兴奋打滚】的表情包。 #034妳也是『大唐风云』的文化顾问 星期六早上,白寄晴把家里仔细打扫一遍,又去了超市。 何宣和一般男孩子一样无肉不欢,她买了许多肉类,还买了鱼和虾,白寄晴很久没有这么认真作菜了。 白寄晴以前不算爱下厨,但和吃货张语心一起住了几年,厨艺精进不少,之前何宣来,她简单做饭,因为有恋爱加持,何宣吃得还挺顺口。 不过今天白寄晴是特地给何宣做了一桌,希望他看在自己的“诚意”上,能原谅她的“匿情不报”。 十一点四十五分,白寄晴家里电子锁就传来开锁声音,何宣扔了包,直接冲到厨房,从身后抱住他的太阳:“晴晴,我来了!” 白寄晴正在盛鱼,白寄晴不吃辣,但何宣嗜辣,她特地给他做了一条水煮鱼。 “小心,我手上拿盘子呢!小心你的鱼飞了。” 何宣从她身后啄了她一口脸颊,接过她手中的盘子:“我家白娘子不飞了就行。”他帮她端到餐桌。 看到桌上一道糖醋排骨、一道葱爆牛肉、两道青菜和一尾水煮鱼,还有一道豆腐蛋花汤,虽是家常菜,但颜色鲜艳艳的,他胃口大开。 洗了手,何宣主动给两人盛了饭:“开动!”埋头吃了起来。 “晴晴,这葱爆牛肉真好吃!糖醋排骨也好吃,我如果三餐都能吃到就好了。” 看他吃得这么开心,白寄晴笑:“这几天你和父母参加那么多晚宴,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那种场合,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就算是米其林餐厅也引不起我的食欲。” 白寄晴想想也是,她给他舀了汤:“可家里也有阿姨,难道她虐待你?” 何宣的脸从碗里抬起来:“阿姨不会虐待我,但煮饭只是她的工作。可是这一顿,是你为我做的,只为我一个人做的。” 何宣瞇弯眼睛:“你是第一个,为了我,不带任何目的做饭给我吃的人。” 白寄晴心里微微钝疼,看着这张笑容,她愿意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一辈子?她想太远了。 她夹了一块鱼给他:“吃鱼,你知道我不吃辣,这专门给你做的。” 何宣听了更高兴了,直接把脖子往前伸,张开嘴巴。 白寄晴失笑,将鱼肉送进他嘴里。 水煮鱼她是照着菜谱做的:“好吃吗?” “好吃。”何宣眼睛突然变得幽暗:“只比美人鱼差一点。” 白寄晴想到那一晚,双颊立刻红了起来,决定不理他了:“吃你的饭。” “晴晴,全世界就你不会骗我,还真诚的为我做饭。等我念了大学,我们一起住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菜!” 看何宣晶亮的眼神,津津有味吃着自己做的菜,白寄晴耳朵微热;如果真能一辈子做菜给他吃,她是不是现在就要开始研究菜谱了?每天变换一些花样…… 她的脸颊嫣红,光是想象就让人怦然心动,那画面很美。 “晴晴,我还要吃鱼。” “自己夹。” “有刺!” 白寄晴不理他,小狼犬开始撒娇:“晴晴……老师……我要吃鱼!” 惯呢?还是不惯呢?惯吧!这张颜让人没有抵抗力。 当白寄晴把筷子往水煮鱼夹:“宣,有件事我想──” 何宣的手机响了。 何宣看了来电的人,皱眉接起:“黄威,我在吃饭,干嘛?”突然他眉头一蹙,表情愠怒:“你确定?就在你家饭店?” 只见何宣挂了电话,站起来:“晴晴,我有事,先走一步。” “发生什么事了?” 何宣背起背包:“庄则安那个老男人真不是东西,竟然泡女人泡到我妈身上去了!他们两人现在在黄威他家饭店约会。” “不,不是!”白寄晴忙道:“宣,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那渣男不想泡我妈?”何宣冷笑:“也是,说不定是施影后主动的,亏我还以为那件事会让她记取教训。” 白寄晴着急:“你先别冲动,宣,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说。”她想趁机解释给他听。 “不行!要抓就要抓现场,她以为是黄威家的饭店就不会曝光?” “何宣──” “老师。”何宣穿好鞋子,一脸戾气,眼里却透着悲凉:“你上次说高三那个家伙就算是假用功,假久了也就会变真的。你知道吗?我虽然说这一个多星期陪他们参加晚宴我食不下咽,可我没告诉你,我多希望他们假久了也会变成真的。” 何宣甩开白寄晴的手,直接走人! 白寄晴忙拿手机给庄则安打电话,可庄则安一直没接;白寄晴打开微信,看庄则安传给她的消息。 昨天他还是把与施影后吃饭的时间地点传给她。 白寄晴抓起自己的包下楼追了出去,可已经看不见何宣人影。 ***** 白寄晴下了出租车,走进饭店大堂,就看到黄威。 黄威看到白寄晴也很诧异:“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也”字用得很灵性。 白寄晴顾不得太多,直接问:“粤菜包厢603在几楼?” 黄威打量了一下白寄晴:“我带你上去吧。” 电梯的速度不算慢,但白寄晴度秒如年,当电梯门在六楼打开,不用黄威带路,喧闹与咆哮直接让白寄晴找到了603。 只见桌上地上杯盘狼藉,庄则安一脸气怒,左脸颊还明显红肿,而施影后已经一个巴掌朝何宣挥下。 “跟庄教授道歉!” 红印立刻浮在何宣脸颊上。 “何宣!” “小晴?”、“白小姐?” 所有人都朝白寄晴看来。 “白小姐你来了?庄教授说你不来……”施美娴又看向何宣: “你认识我儿子?” “你认识我妈?” 母子俩同时对白寄晴发出灵魂考问。 白寄晴:…… “我……”白寄晴头皮发麻,眼前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她不知要怎么解释。 庄则安冷笑一声:“小晴,你看见了?小孩子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只会用拳头说话。” 何宣瞪向庄则安,又想冲过去:“老男人你说什么!” “何宣!” 白寄晴忙抓住他的手臂,硬着头皮道:“何宣,别冲动,先听我说;学长是施影后剧组『大唐风云』的文化顾问,今天本来就是约在这里讨论事情的。” “小晴,你漏说了,你也是『大唐风云』的文化顾问。” 何宣锐眸瞬间看向白寄晴。 #035夸父傻了才去追日 白寄晴欲哭无泪,她知道何宣误会她了,此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既陌生又恍然:“老师,你在帮我妈做事?” “何宣……” “你背着我接我妈剧组的工作?” “还背着我和老男人继续联络?” 老男人庄则安很想抗议,但何宣不给他机会。 “你这么舍不得他?” 何宣眼睛瞟了包厢内其他两人,又转向白寄晴:“你也把我当小孩?看我的笑话?” 不愧是最佳辩手,连珠炮的质问,让人来不及回答。 何宣眼神冷寂,径自转身离开。 “何宣!” 施美娴叹了口气:“不用担心他,这炮丈个性一下子就好了。”她彷佛才搞清楚状况:“白小姐……是阿宣的老师?” 白寄晴点头:“是,我是学长大学学妹,但也是卓星的教师。” 施美娴突然忆起什么:“在B市带着阿宣离开老师……” “是我。” 影后的表情很精彩,有一种做丑事被抓包的尴尬和想维持形象的傲然,冷冷道:“那还真是巧。” 白寄晴很担心何宣,对他们两人道:“施影后、学长,你们继续谈吧,我先告辞。” “白老师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您也是我剧里的顾问。” 白寄晴拒绝了,她以庄则安事后会告诉她为由,匆匆离开了。 这次白寄晴是坐公交车回家,她试着联络何宣,可他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她在微信里解释她接施影后工作的事,那时还没和他在一起,学长邀请她,她觉得不影响学校工作,也就接了,纯粹是为了多一份收入做的决定,不存在任何想攀附何家或任何意图。 可是何宣还是没有回。 她想起他转身那一刻的眼神,冷锐如刀,白寄晴觉得自己的血肉几乎狠狠被他剜下一层,此刻麻麻的疼。 她沉重恍惚地下了车,走回家,想不到却在公寓楼下看到了像尊雕像,一动不动的何宣。 “何宣!” 何宣朝她望来,眼神空洞,可白寄晴还是感觉到他的怒意。 “来了怎么不上去?” 她带他走上四楼,按了密码锁,与何宣一前一后进屋。 餐桌上满桌子的菜已经变成了冷菜残羹。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是何宣说的第一句话,带着愤怒的质问。 白寄晴耐着性子:“不是不告诉你,是没有机会告诉你。”她走近何宣:“看微信了吗?我解释了。” “你知道那老男人想追回你,找你就是想藉工作近水楼台,而且那是我妈的戏剧,我们在一起后你就应该拒绝,离他们两个远远的,你是舍不得他,还是就那么缺钱──” “何宣!”白寄晴也动怒了,但她努力压下怒火,不想与发疯的狼犬一般见识:“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何宣冷笑:“什么语气?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我和女朋友说话需要注意什么语气?还是你是用老师的身份和我说话?在你眼里,我就一直是个只会无理取闹的孩子,所以才不配知道你们『大人』的事?” “何宣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白寄晴,你拒绝郭胜的性贿赂,我以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想不到你也和我玩这种把戏。你和我交往,背地里又和老男人一起给我妈工作,你和老男人重修旧好了?我是他的备胎?还是你攀迎富贵的垫脚石?” “住口!何宣,你就这么看我?” 白寄晴难受又愤怒,何宣竟把她当成一个对他只有算计而无半点真情的人。 何宣冷笑:“不然怎么看你?”他指着一桌冷菜残羹:“还给我做菜呢?说到底我就是个傻子,真可笑!我还说要当你的太阳;现在你以前的太阳回来了,还给你钩搭上了富贵,自然不需要我了。”他看向一桌冷菜残羹:“做菜给我吃?特地给我煮鱼?我身上还有你要的利益?还说别看阴影,要去找让自己发热茁壮的太阳!哼,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太阳,!” 他大手一挥,把一桌的菜全扫到了地上。 “匡啷──” 残羹碎鱼夹杂着四散碎裂的瓷片狼籍一地!白寄晴看着。 她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碎了。 “夸父傻了才去追日。” 何宣不假思索地甩门而出,关门声大到震醒了一脸呆滞的白寄晴。 她盯着紧闭的门半晌,才走到一地的泥泞前,弯腰无声地开始捡拾碎片。 【你妈死就死,还留了你这个赔钱货。】 【都能跳级了还去什么晚自习?教你弟这么不愿意,养你干什么?】 【教书能有几个钱?对方只是有个孩子,要不是因为手有点不便,哪轮得到你──】 【小晴,你是不是孤单太久了?】 【夸父傻了才去追日。】 “嘶──”鲜红色的血珠子从食指指腹冒出来,也从她的心脏处渗出来…… ***** 晚上庄则安打电话给白寄晴,除了告诉她工作上的事,还问她“后续”。 白寄晴转移话题,庄则安笑了一声:“小晴,你对不想回答的事也懒得说谎,习惯转移话题,这一点一直没变。” “学长,既然你知道我不想提──” “小晴,你不觉得辛苦吗?那家伙衔金汤匙出生,脾气爆,年龄又小,还得你照顾他的情绪,你不累吗?” 白寄晴:…… 庄则安叹了口气,又说施影后今天也试探了他,问白寄晴和何宣的关系,庄则安倒是个君子:“你放心,你和那小子的事我不会介入,但我真的心疼你──” “学长,别再说了。” 那一晚白寄晴失眠了,她觉得自己和何宣,毕竟自己年纪长,处理事情的态度应该比那头狼崽子成熟,她不能和他一样负气。 所以她又传了几封微信给他,说等他情绪冷静下来,两人再好好谈。 可是何宣一样没回,白寄晴甚至想,如果何宣这么在意,是不是她干脆辞掉剧组的顾问工作,反正庄则安也回来了。 可一连几天,何宣都没回她,甚至在她的课堂上也是态度冰冷,头都不抬,白寄晴不知道何宣这是什么意思。 是冷战还是分手?白寄晴觉得烦躁,微信传了三天也不再传了;心想随他吧!只是觉得特别心累,回到办公室也常失神发呆。 天气愈来愈冷,但运动会和校庆的来临,让卓星的气氛,热火朝天。 #036青春好得让人自惭形秽 201的宿敌209打算在运动会一雪班际篮球赛的耻辱,几乎所有的项目都和201杠上。特别是那个和何宣对上的高硕,看校花郑俪整天往201跑,新仇旧恨让他专挑何宣参加的项目下手。 运动会为期两天,第一天何宣参加了1600长跑,高硕也报了名,他是篮球校队,本来体力耐力就超人一等,他不信自己会输这个富贵公子。 枪声一响,选手跑了起来,高硕自恃体力好,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何宣冷着脸,骂了一句“傻逼。”按照自己的节奏,不随高硕起舞。 司仪台提供想给自己班加油的学生,上台念加油词。 赛程过半,高硕和何宣都在领先群,而且何宣正逐一超越,快要赶上高硕。 209班着急了,立刻跑上司仪台喊话:“209的高硕啊!再快一点,长得没人家好看腿至少要比人家有用啊!我们丑男也是要面子的!” 高硕被激,咬紧牙根,带着全校丑男的希望,催发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 吴灿张熠也上台,把209的人推开:“201的何宣、卓星的王子,你知道上帝派你来干什么的吗?难道你要让人觉得你只有脸可以看?快用你的大长腿证明你浑身上下都有气死人的价值!冲啊!再快一点!你可以的,校花在终点等你啊啊啊啊啊──” 白寄晴看到郑俪果然站在终点线,双手放在嘴边,她听不到她喊什么,但嘴型“何宣”两字清清楚楚。 一股羡慕嫉妒的情感油然而生,这就是恣意的青春,可以大声喊出来;她很向往,可毕竟青春已离她远去,她无法抓住;就像眼前迈腿狂奔的这个人,她同样抓不住。 场上响起轰然的欢呼,在离终点线不到半圈距离,何宣首次超越高硕,成了第一,不过欢呼声还没停,惊叫声就响起!高硕催足了肾上腺素,又领先了何宣一步,当何宣想超越他,第三名冲上来了,他与何宣并列,也不知道怎么跑的,和何宣撞在一起,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在全场的惊呼声中,何宣滚了两圈爬起来,卯足劲又往前冲,白寄晴心脏差点跳出来!当卓星王子以不到一秒之差率先冲过终点时,掌声几乎震动了整个卓星上空。 然后白寄晴看到郑俪把何宣扶了起来。 何宣可能受伤了,一群人拱着何宣,朝医务室方向走;当他们扶着何宣经过教师席,201班主任李强站起来,白寄晴终究做不到视若无睹,也跟着李老师走过去。 李老师:“何宣没事吧?” 何宣一眼都没往白寄晴这里看,嘴角噙笑对李强说“没事”,然后在郑俪的搀扶下,从白寄晴眼前离开。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白寄晴感觉何宣的头略斜,彷佛在听郑俪说什么;那两个相依的背影,在一地梧桐落叶的校园,远远瞧着,像画一样好看。 【夸父傻了才去追日。】 “唉!青春真好!” 白寄晴回头,看发出感慨的李强。是啊!青春真好,好得让人自惭形秽。 ***** 白寄晴那天早退了。 下午她接到白杨的电话,他再一次受不了父母严厉的管束“离家出走”。 白寄晴看到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抱着一只瘦小的白色猫崽。 原来白杨在校门口捡到了这只浑身灰扑扑的小白猫,他带回家,想养,却被父母骂了一顿!说他功课都自顾不暇,再花心思养猫,功课都不知道要退到哪里去!让他把猫扔了。 白杨不肯,但白震刚和王月霞坚持,说他不扔就他们帮他扔!白杨没办法,就抱着小猫跑出来,可真让他扔了,他实在做不到;于是就想到了姐姐。 白寄晴看着瘦弱的白猫,这只猫看起来出生没多久,神情委靡,眼神黯淡,还不时打着喷嚏,即使窝在杨杨怀里还浑身瑟瑟发抖,白寄晴道:“小猫可能生病了,先带牠去宠物医院。” 白寄晴公寓附近就有一家兽医院,医师给白猫检查,说可能饿久了,免疫力太低,而且有感冒症状;又看他走路跛跛的,可能还有血小板缺乏症。 医生建议让小猫在兽医院观察两天,等几项血液数值回升了,再来带走牠。 杨杨眼眶泛红:“姐姐,雪花是不是就是因为生病,才被抛弃的?牠不会好不了了吧?” 小猫连名字都有了,看样子是真的丢不掉了。 白寄晴给猫咪办好手续、缴了费:“这样吧!等雪花好了,养在姐姐这里,你想看牠随时过来,好吗?” 这样一说,白杨才破啼为笑。 晚上白寄晴将白杨送回家:“姐,你不上去吗?” 想到上次与白震刚不欢而散:“我还有事,下次再回来看你。” “雪花回家了你告诉我,我想去看牠。” “好。” “你不会偷偷把雪花丢掉吧?”白杨还有点不放心。 白寄晴微楞,摸摸白杨的头:“不会。” 她体验过被丢弃的滋味,所以她不会这样做。 雪花在兽医院待了两天,白寄晴去接雪花回家,医生说血小板缺失的问题不大,补充点维他命就可以,尽量不要受伤,因为凝血功能会比较不足,让她三天后带雪花回来复诊,顺便打预防针。 因为这只雪花,白寄晴花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又是猫粮维他命猫砂的;不过在家里安置了雪花的窝后,感觉家里又有些生气,没那么冷清。 自从运动会那天何宣对她视而不见,白寄晴就默认了两人是“分手”状态,也不再主动联系,很多事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 一次白寄晴和庄则安去剧组,检查最后一批设计,确定没问题后,白寄晴的工作就算完全结束了,其他就会由庄则安的学校助教做对接。庄则安那晚想请白寄晴吃饭,但她拒绝了,说要带猫去复诊。 庄则安很诧异白寄晴竟然养了猫,说自己在德国也养了一只,离婚后,猫归前妻了。 他很自然地说要陪她一起。 白寄晴第一次养猫,也想从庄则安那里吸取经验。 庄则安终于找到可以接近白寄晴的机会,他不躁进,借着谈论雪花的照顾,打算徐徐图之。 他还不顾白寄晴反对,坚持给雪花买了很多玩具、罐头、猫架等,回到公寓,白寄晴抱着猫,他两手提着宠物袋一起爬上四楼。 “雪花才三个月大,生病又比较敏感,一点风吹草动牠就容易受到惊吓,所以白天你出门要注意门窗。还有你厨房的刀具如果是放在开放空间,可能要收起来,免得牠误触……” “嗯。” “等等我看一下牠的窝──”庄则安正想着怎么进白寄晴的家,就看到她家门口杵着个颀长身影。 白寄晴抬头,立刻对上了何宣的眼神。 #037番外1:我有一个朋友系列(意外掉落小惊 何宣把白寄晴精心给他做的饭菜扫在地上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承认他当时心里有一颗原子弹,他的晴晴怎么可以瞒他?怎么可以偷偷还跟那个老男人联系?而且还私下替他母亲工作! 那他们背后有没有什么交易?晴晴是真的纯粹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还是为了他背后的利益?甚至她们之间有没有利益输送? 他生气、气到心脏都快炸了! 所以他说了很多尖锐的话,他想听白寄晴反驳、想看白寄晴难受,她愈委屈难受愈表示她在乎自己。 白寄晴是解释了,可是他觉得不够,他还想要她哄自己,说以后再也不和老男人见面、也不帮他妈妈做事,可是白寄晴却叫他冷静,要他不要发孩子脾气,说他在闹! 是啊!他闹怎么了?就是在意她才闹啊!他要她眼里只有自己不行吗? 既然要闹就闹大一点! 可是就在他大手一挥,碗盘碎裂的当下,他看到白寄晴的表情,他就后悔了。 他可以看她生气、看她愤怒、看她为自己着急,却见不得她难过。 晴晴雪白的脸更苍白了,闪闪发光的瞳孔瞬间凝滞了,何宣心里闪过一秒的慌张,却又拉不下脸来,负气留下一句“夸父傻了才去追日”,然后转身离开。 他跑出巷口的时候,心难受得彷佛要窒息,他转身看巷内,他知道白寄晴不会追出来,今天他无数次甩开她的手,又打翻她精心给他做的菜,不生气也要生气了吧? 他没有回家,而是在群里喊了一声:【有空的都出来!】 黄威一群狐朋狗友算有义气,那天陪他到非常晚。 回到家看手机,里头很多人微信他,包含白寄晴和他妈,白寄晴冷冷清清的字体,说让他冷静下来再谈,哼,他气得把手机扔在床上。 他妈的自己在白寄晴眼中就是个孩子! 就是在无理取闹! 冷战就这么开始了。 他微信不回,上课不抬头、不回应,下了课不联络不和她见面,他要看白娘子能“冷静”到什么程度? 何宣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你还能保持冷静吗? 拿出手机,上一个论坛:【如果你和女友吵架,你毁了她给你做的一桌菜,你女友却要你冷静下来再谈,这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很快有人回复: 【你交的是什么神仙女友?这么不吵不闹不癫狂?】 【你毁了她给你做的菜?她没把你轰出去?】 【我男友敢这样做,我拿刀剁了他!】 何宣得到清一色的挞伐,让他开始心慌慌,有一个直接建议: 【赶紧的,指压板、搓衣板都带上,说自己猪油蒙了心,一时邪祟上身,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所以错的还是他? 何宣:【是她有事先瞒着我。】 【她劈腿?】 何宣想了想:【应该没有。】 【交往也不用什么都跟男朋友说吧?难道有了男友就不能有自己的隐私?】 【她也不是不跟你解释,不都说让你冷静后再说给你听?】 何宣回:【可这么冷静是不是也表示她不够重视我?】 【女友美吗?条件好吗?】 何宣:【全校偶像,女神级别。】 下面几乎是难以卒读的挞伐现场: 【你是男人吗?还真等女神来迁就你?】 【我说,女生闹你们嫌不懂事,女生不闹说不够重视你,你们这种沙猪男人怎不上天?】 【继续等吧!等女神变成别人的女神有你哭的时候。】 【全校偶像、女神级别,做一桌子菜给你吃,你给她毁了?还傲娇的让她等你冷静?呵呵,我等你开下一题:如何挽救已经对我死心的女友。】 何宣有点意难平,明明是她有事瞒自己,怎么错都在自己身上? 何宣烦躁下线,拿了件外套出门。 外头空气清冷,适合“冷静”,他漫无目的走在别墅区的散步道,看到游乐设施处有几个孩子在玩耍。 他坐下来,看着手机上白寄晴的微信界面。 白寄晴从前天就不再传文字过来。 【继续等吧!等女神变成别人的女神有你哭的时候。】 【全校偶像、女神级别?做一桌子菜给你吃,你给她毁了?还傲娇的让她等你冷静?呵呵,我等你开下一题:如何挽救已经对我死心的女友。】 何宣一个激灵,心里涌起浓浓不安。 前面游戏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在和一个女生道别:“回去赶紧洗澡,否则容易感冒。” 女孩子甜甜的和他道晚安。 哟,这孩子挺会。 何宣招招手。 男孩看见,跩跩过来:“这位哥哥,有事。” 何宣清清喉咙,指着方才小女孩离去的方向:“如果你和你朋友吵架了,你会怎么道歉?” “就直接道歉呗。” “那多掉价!” 男孩子挑眉:“哥哥,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我又没说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何宣浓眉倒竖:“我有一个朋友,他女朋友很受欢迎,然后我,不……是他惹女朋友生气了,现在女朋友和他冷战,你说他该怎么办?” “让你……朋友故意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看她会不会吃醋?等她吃醋了,你朋友就有理由去哄她。” “可她是冷静型的,怕她吃醋也不会显现出来。” “那是不是她不够喜欢你啊……” “胡说!她──”何宣站起来,又立刻反应过来:“谁说是我,是我朋友!而且我朋友很帅、条件很好,他女朋友不喜欢他要喜欢谁啊?” 男孩子眼睛骨碌碌的:“那……买个她喜欢的东西呗!看她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女生都喜欢收到礼物。” 何宣眼睛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之前他在作业夹带私货,感觉白娘子很喜欢,特别是那张素描…… “还有,死缠烂打!我爸说的,好女怕缠郎。”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何宣搔搔男孩子的头:“不错啊,小子!你爸也不错!果然虎父无犬子,扫一下?下次有问题再向你和你爸请教。” 不扫不知道,一扫不得了。 加了微信后,才知道小男孩家里是做艺术的,全国有好几个私人美术馆,母亲更是国内知名的陶瓷艺术家。 何宣脑筋一转:“兄弟,给哥哥你母亲工作室地址。” ***** 何宣在“品艺陶坊”玩了三天的陶土,终于做出一套自己勉强满意的东西。 他每天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那腰酸得比打篮球还累。 小男孩母亲薛季凝女士拿了几张图走过来:“小何,你看一下,这几张图,有没有你满意的?” 薛季凝是国内当代有名陶艺家,要不是邻居关系和何宣的家世背景,还真说不动她帮他画设计稿。 看到上头金灿耀眼、花瓣张扬的黑斑龙胆,何宣眼睛都亮了。 #038妳不能有了猫就不要小狗 白寄晴抬头,立刻对上了何宣的眼神。 他靠在门边,墙角有一个十分厚实的箱子,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但他脸色黑沉地看着自己,又看向庄则安。 “何宣?” 何宣至少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他下了课立刻去陶坊拿好不容易出窑的成品,就是想赶在白寄晴回来时给她一个惊喜,想不到── 呵呵,他的惊喜还没送出去,对方倒是先给他一个惊吓。 白娘子把密码锁改了。 然后呢?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还带了老男人回来。 而且他看到了什么? 白娘子手上抱着一只小猫,老男人两手提了满满印有宠物店logo的塑料袋。 果然啊! 男人哄女人都是这一套,而他竟然晚了老男人一步! 何宣眼神冷冽:“你把密码改了。”说完看向庄则安:“你来干什么?” 庄则安一脸不屑和小孩见识的模样,优越的嘴脸彻底激怒何宣,他又想冲上去:“你那什么表情?” “何宣!” 白寄晴忙抓住何宣手臂,转头对庄则安道:“学长,就不请你进去了,今天谢谢你。” 庄则安不想与何宣一般见识,同时看在施影后的份上,他也不想与何宣起冲突。 他将几个提袋放在门边:“那我先回去了,小晴。”他整了整身上的风衣,又扶了扶眼镜框,一副学者菁英风范:“我寄给你的资料看一下。” 庄则安看了一眼何宣,又伸手逗了逗白寄晴怀里的猫,语气温柔:“雪花,好好吃药,赶紧好起来,我有空再来看你。” 这一幕看得何宣彷佛要高血压,还好庄则安已经把手收回去,一派潇洒下了楼梯。 何宣眼睛赤红:“有空再来看你?”他努力压抑怒火。 白寄晴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按了密码锁,开门,将雪花放下,雪花立刻跳到沙发上,窝在白兔抱枕上面,睁着圆亮眼睛警惕盯着随主人进来的何宣。 何宣见连自己的位置都被来路不明的小猫霸占,都要气出委屈来:“这猫是老男人送的?你没事养什么猫?要养也是养狗,狗多可爱,猫有什么好?还有,老男人常来吗?你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进你屋子?白寄晴,你看我!” 白寄晴对何宣连珠炮的质问也没马上回答,先把门口几袋雪花的东西拿进来,才看向何宣:“你和谁来往,和谁出去玩,带谁去你家,不也不用知会我?” 何宣受不了白寄晴这清冷的语气:“那些都是同学,可你不觉得你和老男人太亲近了吗?” “我可没有让他扶着我去医务室。” 何宣一愣,知道她说的是运动会上的事:“我当时体力虚脱了,没想太多,而且都说了,那是同学。” “学长也是我的朋友。” “他是你前男友!而且你当我傻吗?他送猫给你是有企图的!他曾明白告诉我他想追回你!” “他告诉你?”白寄晴挑眉。 哼,就是他和庄则安打架的那一次,但他才不会告诉她。 “不用说也知道,瞧他刚才那模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何宣,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质问我?” “我是你男朋友!” “是吗?” 白寄晴转身去给雪花倒猫粮:“你将近十天不理我,没有回我任何消息,见面都当不认识,我还以为你决定和我分手了。” 他抓住她的手:“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你也不想挽回吗?明明是你有事瞒着我,我生气还不行?白寄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白寄晴看着他,何宣在她心里就是颗炽热张扬的太阳,耀眼、璀璨、恣肆、飞扬,他还是骄傲得坦荡荡。是,他是她的男朋友,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在他面前掩饰他的所有毛病;当然她可以包容,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甚至喜欢看他这样耀眼夺目;可他不能无线上纲,她年龄比他大,想法比他多,没有他坦率,更有她不想表现在他面前的自卑。 她担心何宣和她在一起只是“及时行乐”,一旦不开心了,当然也可以“分手快乐”,他的选择太多,而她没有任何权利限制他。 在身边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在和自己良心道德与职业良知的拔河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决定和他在一起,她当他是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我?”何宣眼神幽暗:“白寄晴,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何宣紧蹙着眉,一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放开她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手腕的力道一松,白寄晴身形晃踉,心想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手中猫粮哗啦一下子溢了满地,雪花跳了下来,小口啜咬着。 白寄晴捏紧了猫粮袋子,这次……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她直起身,楞忡看着半开的门。 不是的,何宣,你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叛逆、唯一的一次勇气…… 突然之间,门口又闪出了何宣的身影,他驼着背,双手谨慎地拖一个纸箱进来。 箱子看起来很沉,而且何宣十分小心翼翼,恐怕箱子里的东西还是易碎品? 她走过去,雪花也好奇跟在后面,从白寄晴的裤管探出头,嗅了嗅纸箱。 “臭猫,滚开!这不是给你的。”何宣嫌弃瞪了雪花一眼,傲娇对白寄晴道:“有没有刀子?划纸箱用的。” 白寄晴楞楞地从鞋柜的抽屉拿出一把美工刀给他。 何宣挽起袖子,露出精瘦手臂,打开箱子后,小心翼翼从里头拿出被泡棉包覆的物品,看起来像是……盘子? 东西一件件被放在餐桌上。 “这是……” 白寄晴打开那些泡棉,里头是大大小小的浅蓝色陶瓷盘子,还有几个汤碗、一个装汤的大盅,两个十分精致漂亮的马克杯。 除了那两个马克杯,其他看起来十分质朴,像是什么工作坊给客人DIY的作品,可是震慑她的,是每个盘子、汤碗边上,都有一朵黑斑龙胆。 何宣语气有点委屈:“我打破了你的碗,所以花了三个晚上,去薛季凝的陶艺工作坊做了这些东西,这花是薛老师设计的,但是是我画的;不过那两个马克杯,是我请薛老师帮我做的。” 马克杯的杯底果然有薛季凝工作室的LOGO。 看到白寄晴眼睛闪着晶莹光芒,何宣去拉白寄晴的手,大长腿不忘把她脚边的小白猫挥走:“对不起,晴晴,不要生我的气……”他吻了吻白寄晴的手背,又亲她的手心,然后轻轻咬她的手指,大长腿又一次撵走偷偷靠过来的猫。 “你不能有了猫就不要小狗。” #039何宣是她唯一的贪婪和欲求(微h) 你不能有了猫就不要小狗。 因为这一句,白寄晴本来还撑得住的心墙,瞬间土崩瓦解。 何宣把白寄晴拉到沙发,将她推倒并压了上去,黑沉沉的眼睛凝视着白寄晴的脸,一手将她双手往头上箝制,另一只手抚住她的腰,唇落在她的嘴角。 狠狠吻了下去。 何宣没有像平常一样撂什么狠话,但他的唇和他的牙齿都不像在接吻;他啮咬她唇的动作,像撕扯猎物,粗喘的呼吸,凶猛又激进。白寄晴想推开他,但两只手都被他锁在头顶,身体只能不停扭动! “宣……唔……” 何宣的舌头探进她的口腔横扫,舔过她每一颗贝齿,掠夺她每一个呼吸;白寄晴想躲避他的纠缠,但被狼犬盯上了如何逃得开?唾液交缠,唇齿相依,在猎犬的厮磨下,被狩猎者渐渐失去了抵抗力气。 他开始吻她的鼻尖,在她眉眼处游移,又将唇落在她的耳朵,咬她的耳垂,舌头伸进她的耳轮舔舐,最后吸吮她的耳珠;就像霸道的狼犬,此处标注完领地,继续往下…… 如果她忘记了,他就要让她记起来,白娘子从头到脚、从上到下,都是他何宣的! 他们是吵了架,可是没有分手。 小狼犬搁在她腰上的爪子,也像狼狗视巡领地,在白娘子窈窕身形上游移探寻。爪子探进了猎物的白色薄毛衣里,贴上细致如绸的肌肤,轻轻揉挲。 “晴晴,说,说我们没有分手。” “……” 白寄晴被吻的晕昏昏的,何宣带着微凉的指触碰到她的肌肤,让她不自主打了个寒颤。 “我……” 白寄晴深吸口气,何宣的手已往上攀,覆盖上白寄晴右边的浑圆,那里一如两个礼拜前的软绵柔嫩。何宣呼吸一重,直接将手探进胸衣内,抓住那明明软嫩,却足以摧毁男人意志的雪峰! “唔──” 何宣很快找到开在峰顶上的红樱,仔细小心揉捏,唇也在锁骨舐舔吸吮,到处留下他的痕迹。 “晴晴……” 白寄晴觉得何宣编了一幅巨网,将做为猎物的她困在中心;明明知道猎犬毫不掩饰他的贪婪意图,但她完全被束缚住,且糟糕地毫无逃跑意识。 她不想否认,这些日子她也渴望他,十分渴望。 清冷的白娘子也有她的贪婪、她的欲求,而何宣,正是她唯一的贪婪和欲求! 何宣不知何时脱了她的衣服,胸衣挂在雪肩上摇摇欲坠,他一把扒开它── 他终于看到那对迷惑人心的雪白蜜乳! 上次在学校女厕,因为没有开灯,即使他用双手感受这对雪峰对他的冲击,但却没能真正见识她的美丽──这是何宣第一次成功脱掉白寄晴的衣衫。 白宣赞叹,没有人能不对这对雪乳称臣。 他一口含了上去。 “宣!” 何宣恣意沉浸在这对雪峰的波涛中,舌尖恣意来回舔舐那两颗早颤巍巍的娇果。 “说!”何宣颀长有力的手也抚上她的后腰,白寄晴一个激灵,弓起身子,和何宣几乎贴在一起:“快说,晴晴,说我们没有分手。” “我们……没有分手。” “白寄晴的男朋友是何宣。” “白寄晴的……男朋友是何宣……” “何宣无可取代。” “何宣……无可取代……” “只有何宣可以对我这样──” “只有何宣──” 小狼犬把手放在她臀上,用力往自己一挤,白寄晴的下腹直接感受到他的硬挺! “说!”何宣不依不挠。 “只有何宣可以对我……这样!” “晴晴是好学生。”小狼犬咧嘴笑了。 “晴晴是……好学生……” 小狼犬笑得胸腔都振动了:“晴晴真可爱,这句可以不用说。” 白寄晴脸红得要出水。 “晴晴,你好美。”他将脸又埋进她胸脯,白寄晴就算羞臊也只能由着他,这只狡猾的狼犬太会钻时机,也太让人着迷;当他一双碧潭如洗的眼睛望着自己,只要一点点委屈,白寄晴就想把什么都给他。 更何况此刻何宣的眼神灼热又直接,像滚烫的热浪朝她涌来,而她也甘愿被不断袭来的浪潮湮没。 可浪潮一下子来得太凶猛,白寄晴还是无法消受;何宣的手在她大腿处盘桓,渐渐往她两腿腿心摸去,她还是立即抓住他的手,赤红的眼虽蒙上水雾,但眸底的坚持还是让小狼犬收了手。 “先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何宣起来,白寄晴羞臊地找自己的衣服,他拿起她的内衣:“我给你穿。”小狗晶亮的眼睛让白寄晴几乎没眼看,夺了他手中的内衣,直接奔回卧室,过了大约五分钟才出来,出来时已经换成了家居服。 她仔细看每个盘子上那朵黑斑龙胆,每个姿态都不尽相同,但都同样张扬奔放:看得出来笔触掌握不算好,可粗犷直率的笔意,更展现一股勃发恣肆的生命力。 白寄晴爱不释手。 “这么漂亮的盘子,我怎么舍得用?” “你喜欢?” “很喜欢。” “喜欢盘子?”狼犬挑眉。 “喜欢盘子……和你。” 东西整理完,白寄晴煮了奶茶,就用何宣拿来的那两个马克杯。 杯子真的很漂亮。 尽释前嫌后,两人又可以好好说话,并排的两个马克杯一起冒着霭霭白气。 “宣,原谅你但不表示这样事情就这样过去,我们能不能说好,以后就算生气吵架,也不可以乱摔东西,更不可以不和我联络。” 小狼犬嘴一噘:“晴晴,我认错态度这么良好,这件事还不能翻篇?” “过来。” 何宣往白寄晴那里靠,白寄晴抬起手,用刚才捧过马克杯温热的手捧住他的脸颊,倾身上去,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过去了,但下不为例。” 白寄晴只是一个亲吻就要退回,但她忽视了狼犬缠人的本性,直接追讨过来,不但吻得更深,还托着她的腋下,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腿上,正准备再把人吻晕,突然一坨白色生物凄厉“喵”了起来。 白寄晴立刻推开何宣,把何宣趁机踹下沙发的雪花抱起来:“你是不是踩到牠了?” 雪花蜷缩进白娘子的怀抱,身子发颤,但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倔强盯着何宣,何宣也一脸不善回瞪。 “这猫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老男人送的?” #040你是我的光 知道雪花是白杨捡回来的流浪猫,一场差点发生的猫狗大战才消弭无形。 两人言归于好后,纵使外头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心窝却都暖洋洋的。 星期六是校庆日,星期五晚上,何宣不得不留下练习;这几天他为了跑陶艺工作室,已经好几天没参加练习,表演前夕,黄威等人自然不能放他走。 富贵人家子弟从小多少会一些才艺,所以组一个乐团对何宣黄威几个问题不大,更何况这几个颜值在线,估计当天来看他们表演的,大都为舔颜而来。 他们认真练了几次,也就有模有样,刑玮点了外卖,几个大男孩围着一起吃。 “宣哥好久没和我们一起混了,这几天玩起来都没劲,今天这味终于对了!” 吴灿一说,众人心有戚戚。 “只有黄威没影响,整天和龚艾琳晒恩爱,我这每日都要接收狗粮暴击,实在是……”刑玮摇头,受不了有女朋友的人黏呼呼。 “就是,完全不体恤我们单身狗的难处。” “你们不知道女孩子很难哄吗?好的时候是真香,可有时候真没办法,她们情绪一来,摘星星摘月亮都没有用,就是要哄!” 何宣暗戳戳想,威哥曾不欺我也。 “瞧你说的!威哥不都直接上,还需要哄?”吴灿一脸色色。 黄威一脸得意,拨了一下头发:“唉!其实我也是很羡慕你们单身狗,哄女孩子可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 黄威的话得到一顿拳打脚踢的挞伐,连何宣都踹他一脚。 技术活?体力活? 这种话是可以说给血气方刚的17岁单身狗听吗? 这种话是可以说给有女朋友却还吃不到肉的17岁小狼狗听吗? 黄威最后求饶:“好好好,等校庆完,我带大家去俱乐部玩儿,行了吧?” “终于说句人话。” “说到这个。”张熠看向何宣:“宣哥,你说圣诞节前要追到女神白娘子,到底有没有谱啊!我们哥儿们等着去你家的海边别墅。” 几个男孩子又开始起哄,黄威也看向何宣。 那天白寄晴随何宣冲到他家饭店,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平时何宣不太说他和白寄晴的事,但那天看来,两人似乎是有一些暧昧。 何宣喝完饮料:“说到这件事,我告诉你们,打赌的事不算数了!” 张熠问:“为什么?” “别管,总之不算数了!不过现在天气这么冷,海边别墅别去了,找时间带你们去丽山的温泉别馆,想玩几天就玩几天。” 散会后,黄威问何宣现在是什么状况?虽是好兄弟,不过何宣也没透露多少,毕竟现在他和白寄晴的身份敏感,只说:“白寄晴让我有点改观,她没有我想的那样肤浅。” 龚艾琳来,何宣就先走了;龚艾琳看着何宣背影,叹了口气:“威哥,郑俪真的没戏吗?我觉得她和何宣真的很配啊!” 黄威把练习室的门关上,将龚艾琳直接抵在墙上,手立刻袭上她的美胸。 “别管那么多,让我吸吸──” “嗯……” 封闭的乐团练习室,开始传来暧昧的窸窣声。 17岁少女的胴体青春无敌,翘挺的胸十分迷人,黄威沉溺其中突然恍神。他心想:白娘子清冷神秘,还带着一股高中女生没有的轻熟性感,何宣真的会放弃吗…… ***** 星期六的校庆活动,许多不是卓星的学生也都慕名而来;特别是何宣最近频上媒体;有人在学校论坛透露何宣有乐团表演,立刻吸引一大票女孩子前来。 何宣这两天每天晚上都微信提醒白寄晴,一定要来看他的表演。 白寄晴掐着点,走进体育场,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她不意外,但爆裂的尖叫声响让她下意识捂住耳朵,还听到很多女孩子在尖叫: “何宣!何宣──” 其中也间杂有黄威、张熠等人的名字。 “何宣!天啊!本人看更帅!” “从他参加全国高中生辩论就火出圈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道计划?毕竟他妈妈是施影后。” 白寄晴听到到处都在喊何宣的名字,往台上一看,果然他们乐团已经在台上做准备。 她悄悄走到体育馆东边边侧,这里人不多,但可以让她清楚看见坐在爵士鼓后面的人。 表演很快开始,主唱吴灿声音洪亮,音色出乎意料的好,立刻获得一片叫好掌声。 弹吉他、贝斯的黄威、张熠也很帅气,不过坐在架子鼓后的何宣,两手娴熟打鼓,配合和声开口,却得到最多的尖叫声。 他即使不在舞台中央,也是万众瞩目的太阳。 两支曲子之后,台上的人换了位置,黄威把吉他给了走到前面的何宣。 主持人说何宣要自弹自唱。 台下立刻尖叫起来! 白寄晴讶异了一下,何宣没有告诉她还有这个环节。 何宣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眼睛朝台下轻扫了一眼,白寄晴听到现场倒抽凉气的声音。 其实何宣坐在舞台上,刺眼的灯光让他根本看不清台下人的脸,不过他知道他的太阳就在这体育场某个角落看着他。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拿着吉他在台上唱歌,因为这个世界不值得我这样做。不过──” 何宣微微歪着头,嘴角轻扬,这个动作几乎要把台下女生们帅哭了,白寄晴在角落不禁一笑。 “我发现,当你心中照进了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今天,我想唱歌给那道光听。” 你走过的路,像被施予了魔术 我跟着你的步伐,竟然看见了光 它稀释我心里苦的浓度,让我赤脚踏着泥 用你的名字,种一棵我俩的树 你说过的话,像带着香气的花 我跟着你的步伐,竟然看见了光 它蒸发我心里黑的色素,让我伸手牵着你 用我的温度,暖一季冰冷雪花 你明明白的像云,却教我张眼去看盛世繁花 你明明冷的像雪,却教我抬头感受四季芳华 你说你不喜欢雨天,我说我讨厌黑夜 原来我们都一样,需要太阳的明艳 你明明满嘴苦涩,却教我开口去品甜蜜的糖 你明明满身伤痕,却教我放心勇敢追求希望 你说眼睛要看前方,我说你是我的光 不管雨天或黑夜,嘿,亲爱的: 我可以为你,逐退群星与残月── 只因为,你是我的光 #041本能就是他想要白寄晴!(微h) 白寄晴离开体育场的时候,早泪流满面。 何宣实在是太狡猾了,她以为他送了独一无二的陶盘就是道歉了,想不到还有一首独一无二的歌。 不过──何宣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 他也是她的光。 手机震动,她知道一定是何宣传的,果然。 夸父:【听到我唱歌了吗?[小狗散发可爱.jpg]】 夸父:【老师,我想太阳了!】 白寄晴忍不住也回:【我也想我的太阳。】 夸父:【你在哪里?】 白寄晴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回:【体育场后面告白墙这里。】 夸父秒回:【等我。[小狗发射爱心.jpg]】 天空没有下雪,但大地一片银白,只剩枯枝的梧桐也被点缀成琼枝,在告白墙上横斜出斑驳枝影。 即使只有微弱的一盏路灯,但雪地的反射,却让墙上的字迹十分清楚;白寄晴看到好几个给何宣告白的字迹。 【何宣,我喜欢你!】 【何宣,虽然我再喜欢你也没用,但没用也喜欢你。】 然后她看到校花郑俪的文字: 【何宣,我不想当你的月光仙子,我想当你的Great Hunger。】 Great Hunger? 白寄晴侧着头,想着什么是Great Hunger?此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就被搂进一个怀抱里。 “晴晴!” 白寄晴吓一跳,想推开他:“何宣,这里是学校!” “放心,这时候大家都在体育场,谁大冷天来这里?” 何宣没有带帽子,耳朵冻得微红,白寄晴拿下自己的围巾,绕在何宣的脖子上,还揉揉他的耳朵。 何宣亲了一下白寄晴的脸颊:“你有没有听到我唱歌?” 月光下,白寄晴的眸光闪烁,眉眼都带着笑:“听到了。” “你是我的光。” 白寄晴有些羞赧:“什么时候准备的?” “边玩泥巴的时候边想的。”他牵住她的手:“好不好听?” 白寄晴点头:“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 “以后我天天唱给你听。你明明白的像云,却教我张眼去看盛世繁花;你明明冷的像雪,却教我抬头感受四季芳华……” 白寄晴忙摀住他的嘴,除了害羞,也不想引人过来:“你别唱了,小心把人引过来。” 何宣眸光幽深:“晴晴怕把人引过来?齁……原来你是这样的白老师;特别把学生引到这荒芜人迹的地方,说,白老师想干什么?” “我是刚好走到──” “别解释了,身为男朋友的我懂得……” 说完朝她逼近,直将她抵在墙上,何宣两手撑着墙,俯身吻住她的唇。 “老师,我想太阳了……” 雪天里,细碎的吻很快变成了凶狠的啮咬,两个热情拥吻的人交换着津唾,互相汲取体温;白寄晴抓着何宣外套,否则几乎站不住脚,她用仅存剩余的理智:“这里……不行……” 何宣抬起头,也觉得这里很容易被发现,拉着白寄晴,往旁边老建筑物后面跑,然后他笑道:“老师,这里可以了,没有人,没有摄像头,就我,和你。” 说完整个人直接贴上去,嘴唇热烈地吻住白寄晴;他脱下手套,将手探进了白寄晴的大衣里。 “不、不行……” “行的,老师。”何宣的声音满是气音:“今天校庆呢……咱们也庆祝一下……” 卓星校庆关他们什么事?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吃到了他的太阳。 他的手顺利穿进白寄晴衣服里:“老师,你教我,怎么摸你你才舒服?” “唔……” 何宣的手指早熟门熟路找到雪峰上那颗樱红浆果,仔细轻重不一的旋转、挑逗、勾弄:“这样?还是……这样?老师?” “嗯……”白寄晴埋在何宣胸膛,这让她如何启口?她的双腿已经在打颤,几乎要站不住:“宣,别──” “别停吗?好,我最听话了,对吗,老师?”他吻她的耳廓,内衣后面的扣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小狼犬解开:“老师这里真好摸……” 白寄晴听他喊“老师”却做着这种事,充满了羞耻感;她弱弱抗议:“别这时候叫我老师……” 何宣却有他的恶趣味:“你正在教我怎么取悦你,当然要喊老师……”他吸吮白寄晴秀颈,引发她一阵战栗,双脚不自觉软了一下,腿心夹紧。 “老师怎么了?”何宣呵着白气,居高临下看白寄晴娇不自持,一手柔捏她似天鹅的后颈,一手摸向她的臀,颀长有力的手指往两瓣浑圆中的幽壑悄悄伸了进去。 “不!” 白寄晴按住何宣的手腕,可小狗又开始哄:“老师,隔着裤子呢……” “隔着……裤子也……不行!” 白寄晴从没让人将手放在那里过,一想到那是何宣的手,放在她身上最羞耻的地方,心里怎么都过不去:“宣,求求你……别……” “让我蹭蹭,就让我在外头蹭蹭……”他咬她耳垂:“老师这里好热──” 手指从身后伸入腿心,即使隔着刷毛的绒裤,但白寄晴依旧清晰感受到,何宣手指在那条从未对人开敞的狭缝磨挲,不知是哪一根手指,还时轻时重抠弄着,彷佛透过厚厚的绒裤,也要把那条缝给找出来。 可能从后面太不方便了,小狼犬的魔爪换了方位,决定从前面进攻;白寄晴闷哼一声,立刻被何宣吻住── 从前面果然容易,但对白寄晴的搔痒感和震撼也更强烈;她像被拿捏住身上最脆弱的弱点,酥麻感如猛浪窜流全身,下意识双手攀住何宣的脖子,眼睛蓄满了雾气,嘴被封着,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何宣呼吸也愈来愈急促,微热的呼吸拂在她耳颈之间,手上的力道重了起来,白寄晴被何宣拿捏得死死的,脑袋里也只剩下何宣! 小狼犬下身早支棱起帐棚,整个涨得发疼,脑袋也愈来愈难思考,完全只靠本能动作── 本能是什么?本能就是他想要白寄晴! 他拉下她裤子拉链,解开扣子,当他的手掌直接贴住她整个内裤底部,白寄晴瞪大眼睛,整个人直接宕机。 何宣手也颤抖了! 他没有碰触过那么柔嫩的地方,即使隔着底裤,那透出来的温热简直要把小狼犬逼疯!他的手掌更清楚描绘白娘子那处的形状,中指轻轻在那神秘细径一划── 白寄晴整个人一颤的同时,他也摸到了一抹湿意…… #042太阳果然是烫的(微h) 流淌的湿意让何宣激动,白寄晴整个人更是羞臊得不知所措! “我……” “别夹,老师……”何宣呵出的白气都带着急切,他心里急不可耐,可他知道他的太阳害羞,他得慢慢来── “可那里……脏了……”白寄晴几乎带着哭音。 “才不是。”何宣亲吻她的后颈,手在那浸湿的底裤上磨蹭:“这是老师舒服的表示……是你喜欢我这样做。” “何宣!”白寄晴几乎带着哭音。 和何宣在一起,已经是白寄晴这23年生命最大的叛逆,她从没想过和他会在这冰天雪地的校园一角,做这般禁忌且亲密的事!他是她的男友,同时也是她的学生,可他的手却在她双腿之间狎弄她的阴部。 何宣对这又热又湿的地方几乎着了魔,这是女子最神秘的地方,是他白娘子的桃源密林,随着湿意扩大,他的手指终于不满于隔层纱的碰触,他想要更贴近她,没有任何隔阂── 食指撩开底裤边缘,让中指悄悄探了进去,滑腻的湿润立刻染上他的手指,他碰触到被毛发覆盖的那道紧闭门扉── 如不安分的毛虫,颀长手指直接钻入那道门缝,探到了桃源里头更繁复的花瓣。 白寄晴整个人僵住! “放松,老师……”他舔弄白寄晴紧咬的唇,舌头像他身下的手指,也窜入她芬芳的口中。 白寄晴感觉何宣手指在湿润的缝中来回挲弄,他的舌头也灵活在自己口中舔舐。 “唔……” 秘境里又湿又烫,何宣忽然探到了细缝端点上的一颗蕊蒂,轻轻一捏,白寄晴忍不住呻吟出声,这让何宣整个兴奋起来。 何宣逗弄起那颗微微肿胀的蕊蒂,时快时慢,一下揉捏、一下旋转,还偶尔调皮轻扯,白寄晴如遭电击发颤!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畏惧害怕却又激动渴望,血液在体内如海啸横冲直撞!她浑身着火,火源就来自腿心处何宣的手指,他在下面点火,而她体内早已燎原。 “宣……” “老师,你很喜欢我这样对不对?只有我可以对你这样!” 秘径入口沁出更多湿意,搔痒和麻酥感让她几乎崩溃,欲火的海潮冲垮她的理智,仅剩一根弦吊着;她搂紧何宣的脖子,彷佛这样就可以防止自己沉沦。 然,怎么可能? 身体异样的舒服和渴求让她本能往何宣贴近,明明觉得何宣超过了,却又觉得他给的不够!下腹那里饱胀又空虚,她想要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要什么,只能颤抖无助地往何宣身上蹭。 接着她身体一僵── 何宣的手指探到了桃源洞口,顺着潺潺湿润,指腹骨溜窜了进去。 唯一吊着的弦断了! “老师!哦,老师……” 何宣也疯魔了!太阳果然是烫的! 想到自己的手指在白寄晴的体内,何宣的狼尾巴几乎要翘起来! “你里头好热……” 那里彷佛拥有巨大的磁力,一个指甲盖的深度当然满足不了初窥堂奥的小狼犬, 正欲深入,却感觉怀里的人抖得厉害。 “老师!” “何宣,不要……” 白寄晴哭了,雪地微弱的光线,让何宣看到白寄晴脸色发白,缩在他怀里的身子瑟瑟发抖;他整个人一震,抽出在她体内约一个指节的手指。 “好好好,不要,晴晴,别哭。” 理智瞬间回笼,他赶紧给白寄晴整理衣服,他“欲壑”难填,可他更舍不得她哭。 “不摸了,不摸了,你不要哭。”他一边给她整理,一边碎吻她的脸:“对不起,可我……对不起。”小狗尾巴都蔫了。 何宣看看四周,也是,他的老师是他的女神,这里荒凉凌乱,什么都没有,若真发生什么,岂不委屈了他的晴晴? “对不起,咱俩的第一次不能在这种地方。” 白寄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瞬间又升腾起来,用力踩了他一脚,惹得小狼犬嗷嗷哀叫。 “等到18岁吧你!哼!” *****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什么只在外头蹭蹭,手指都伸到里头去了。 白寄晴罚了何宣三天不准去她家。 “白小晴?白小晴!” 张语心一脸无奈地看着闺蜜,白寄晴回神:“你刚说什么?” 张语心一脸无语,这还是他们A大文学院最清冷的高岭之花吗?瞧那一脸春情荡漾、眼神迷离。她叉子直接对着白寄晴:“白小晴,你老实说,是不是被小狼犬吃干抹尽,在偷偷回味啊?” 白寄晴立即满脸通红:“你说什么!别胡说。” “我胡说?”张语心啧啧两声:“瞧瞧你家,骗我没和你一起住过?你是几个屁股要买两张书桌?是几张嘴要两个一模一样的马克杯?鞋柜上的情侣脱鞋当我眼瞎?”又突然一脸欣羡:“你老实说,小狼犬是不是很猛?瞧你脸色红润、眼睛清润水亮,举止顾盼都带着春情……嗷嗷嗷!小狼狗补啊……” 白寄晴十分害臊:“说什么呢!都说他还没18,别脑补有的没的。” 张语心眼神温润:“好,不闹你,不过说真的,不管将来你和何宣能走多远,小晴,能看到你这么有生气的脸,我真要感谢那个何宣。” 白寄晴没有说话。 张语心发自内心道:“真的太好了,小晴。” 因为原生家庭的关系,也因为个性使然,白寄晴不是一个容易快乐的人;明明是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却要过着没半点激情的生活,像一潭死水。 之前她和庄则安谈恋爱时,也能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光彩,但却没有此刻这么明亮鲜活,会恍神、会迷糊、会莫名傻笑,会打扮自己。 对,白寄晴开始会打扮自己,让本来就风华正茂的年纪,展现她本来的风采。 “原来你需要的是一把烈火。” 白寄晴被她说的别扭,但也哑然失笑。 是啊!有何宣,真的……很好。 张语心陪白寄晴买了几件粉嫩色系的衣服,又陪她去挑了一份礼物。 不到三个月何宣就18岁了,白寄晴想送一份具有意义的礼物给他。 网络上已经有人把何宣校庆自弹自唱的《你是我的光》PO上网,白寄晴花了一番功夫把它转成音频,有空就会放出来听。 你明明白的像云,却教我张眼去看盛世繁花。 你明明冷的像雪,却教我抬头感受四季芳华…… 你明明满嘴苦涩,却教我开口去品甜蜜的糖。 你明明满身伤痕,却教我放心勇敢追求希望…… 白寄晴皱眉,她很少向何宣说起她的过往,不懂为什么他会写这样的歌词? #043番外二:大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深度』 和白寄晴冷战,是何宣觉得做过最愚蠢的事。 今天运动会,他跑1600,为了不想让209那个傻逼太得意,也为了在白娘子面前争一口气,他算是拚尽了全力;要不是另一个选手闷着头跑不小心撞上他,他今天可以赢得更漂亮。 到终点线时,他体力有点虚脱,而且左脚脚踝因为被踢到,实在站不住,也没管是谁扶住他,他就往她身上靠去。 当他经过教师席,看到白寄晴和老李一起走来看他,他心里是雀跃的;只是这么多人,他高冷的卓星王子脸面不要了吗?所以一眼也没看白寄晴。 当黄威等人又将他扶往医务室,他可以感觉白娘子灼灼目光盯着他的背。终于舍不得我了吧?所以说那老男人有什么好?让你为了他瞒我骗我! “何宣,你脚很难受吗?” “什么?” 何宣侧过头,这时候才发现右边扶着他的是郑俪,两人亲密偎着,又立马望向身后,可白寄晴已经转身,回自己座位。 何宣眼神一沉,不动声色抽出自己右手,冷然道:“我可以自己走。” 何宣不禁丧气想……是不是自己在她心中,真的无关紧要? 晚上何宣忍着脚酸,第一次去薛季凝的工作室,本来以为凭他的艺术天分,要驾驭一团泥巴没什么困难,可就在他毁了第三次成品时,火气上扬。 薛季凝一旁看着笑:“你太用劲儿了,试着想你手上的陶土是你最心爱的姑娘,你舍得她磕着碰着?”她示范给他看:“陶土和爱人一样老实,你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你。” 何宣一愣,屁孩一家子说话都他妈有道理。 所以白娘子下午才会直接缺席,不看他其他比赛了? 当天何宣腰酸背痛地回去,在游乐区又看到薛老师的儿子,这一次小女友对他更好了,竟然送了他一副手套,然后怯生生的跑走。 何宣走过去:“兄弟谢了,我今天已经去薛老师的工作室。” 小孩问他做了什么?何宣说因为他打破了她的盘子,所以准备做一套独一无二的盘子给她,上面还要亲手画上她最喜欢的花。 何宣得意道:“我想她看到一定会很感动。” 想不到小孩挑着浓眉:“就这样?” “不然呢?你不觉得拥有一套你妈工作室的独家陶盘很牛逼吗?这样难道还不够?我女朋友可不是肤浅的人!” 小孩蹙眉,伸出一根手指在何宣面前晃动:“只送这样礼物的你才是肤浅的人。” “愿闻其详。” 小孩招招手,决定传授精华:“大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深度』?我爸拿他写给我妈的情书给我看,教我写文章,特别强调男人的『深度』。什么叫深度?表现在送礼上就是意外之喜,懂不懂?” 何宣一脸崇敬:“请不吝赐教。” “我爸说,在爱情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是肤浅的;但满足肤浅要靠深度。你送陶盘,价值摆在那,那是诚意,但不够惊喜。最好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暗戳戳秀恩爱,做那种大家傻呼呼欢乐,但全世界只有你们两个懂的事,这就叫『深度』。很难吗?回去琢磨琢磨。”说完站起来,戴上小女友给他的手套,挥手向他告别,果然暗戳戳撒起了狗粮。 何宣咬牙切齿,他何大少沦落到让个屁孩给他展现深度。 但不得不承认,屁孩一家人,都是爱情大师。 第二天放学,他继续去捏泥巴。 黄威等人练团五缺一,一直在群里呼唤他。 【宣哥,没有你,我们彷佛生活在黑暗中!】 何宣看了一眼:呿,我没有太阳才真的暗无天日。 【宣哥,张熠太不要脸,偷偷订制了一套超闪亮的舞台装。】 【没错,张熠太没义气,宣哥快来制裁他!】 【冤枉啊,宣哥,我订制衣服也是为了让我们团惊艳全场,制造惊喜!】 【你唱歌有什么好惊喜?又不是宣哥唱歌?】 何宣看到这句一愣。 (最好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暗戳戳秀恩爱,做那种大家傻呼呼欢乐,但全世界只有你们两个懂的事,这就叫『深度』。) 何宣嘴角微微上扬,他找到他可以表现的『深度』了。 他回了一句:【你们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只要给我一首自弹自唱的时间。】 卓星王子何宣要自弹自唱? 何宣要自弹自唱? 何宣? 那体育场还不炸掀? 第三天,当他终于在工作室完成自己勉强过得去的作品,回家前,他去了白寄晴的公寓,明知道她今日在学校晚自习,但他就是想来瞧瞧。 结果在巷口遇到了白杨。 “杨杨?” “大哥哥。” 白杨最近为了课业,加上雪花的事,和父母关系愈来愈恶劣,他骗了父母,说今晚白寄晴要给他补功课,他不想在家里,所以来找姐姐,可偏偏她不在。 听到何宣说姐姐有高三晚自习,白杨一脸失望,何宣搂着他的肩:“走,麦当劳,哥哥给你补?” 何宣点了白杨所有想吃的东西,又帮他解决了英语和数学问题,正想送他回去,白杨突然说:“有时候我觉得是我害了姐姐。” 何宣看向他。 白杨彷佛找到了窗口,开始说白寄晴的事,说自己抢了姐姐的爸爸、说自己拖累姐姐,还说自己很自私,明明知道姐姐不喜欢回家,可他想她,就说要姐姐给他补功课,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可是我懂的!姐姐已经负担了我很多的费用,爸妈还不满足,甚至还想逼姐姐去和一个快40的男人相亲。” “什么?”何宣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白杨抹了抹眼睛,语气很气愤:“听说那老男人很有钱,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手还有一点残疾……” 何宣胸脯不断起伏,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我爸那天和我姐吵架,以为我没听到,原来对方看上我姐,说只要我姐愿意嫁给他,他愿意负担我到大学的学费……” 送白杨回家后,何宣又来到白寄晴的住处,他在她公寓楼下,四楼的灯光已经亮起,他的晴晴回家了。 到现在他的心脏部位,都还因为白杨的话而揪着疼。 这是她还得兼差的原因? 何书记和施影后虽然不是合格的父母,但从没在物质上短缺过他,可他的晴晴呢?她母亲在她10岁就过世了,上了大学就自食其力…… 到底是什么信念让这么辛苦的你还坚信世上有太阳? 你告诉我“从你降临人世,你的价值就不是由父母决定”这句话,是不是你也千百遍的告诉自己? 我有你陪我度过黑暗,而你,在你受伤的时候,是谁陪你舔伤口? 回到家,何宣进了房间,拿出手机,备忘录有他写的歌词。 那天晚上,他涂涂改改,终于完成了那首《你是我的光》。 #044我想吃妳 深度?追求女人要有『深度』。 何宣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那天放进去……一个指节吧?就这一个指节的“深度”,让他三天不能进白娘子的家。 唉!怎么女人追求的“深度”,和男人的不一样呢? “宣哥,干嘛看自己的手指?”黄威几个靠过来。 校庆乐团表演空前成功,他们是当晚最受欢迎的团体,学校论坛的讨论度居高不下,又因为何宣校外的知名度,连带的黄威等人也变得小有名气。 何宣放下手,不想说话。 张熠道:“宣哥,圣诞夜有没有事?威哥说那天去他们家在东区的私人会所玩,可以唱歌也可以打台球。” 滑开手机行事历,心想那天学校没放假,晚上白娘子要陪高三自习:“行吧!” “今晚吃什么?”吃货刑玮问。 何宣道:“今晚别计划我,我不留晚自习。” 今天是他被『解禁』的日子,何宣一下课就往白寄晴家跑;他又重新逼白娘子把密码改为他的生日,让他可以自由进出。 为什么改为他的生日,不是他多重视自己生日,而是明年的3月12日,就是他18岁生日。 那只是他的生日吗?不!那是他成为男人的伟大日子!是他真正让白娘子体会他“深度”的重要时刻。 按了密码锁,进了家门,他先喂猫。 自从知道雪花是白杨捡来的,何宣就收起狼尾巴,把雪花当亲儿子看待。 小白猫一开始有点怵何宣,但这几天何宣贿赂高级猫罐头、还会拿逗猫棒及玩具陪牠玩,渐渐的,牠也愿意露出牠的小肚皮给他吸。 “雪花饿了吧?你妈咪还会晚半小时,爸比先回来陪你。今天想吃鸡肉蟹丝还是鲔鱼蛤蜊?这个?你果然和你爸爸我一样聪明,马上给你开鸡鲔南瓜海陆全餐,再加一匙维他命……” 雪花摇着雪白尾巴蹭蹭何宣的脚,然后顺着何宣裤管直接就窜上了何宣肩头,当了免费天然围脖。 何宣捏捏他的屁股,一边唱歌一边给雪花倒罐头。 “儿子啊!你可要记得,你爸爸是帅到没边的何大少,不是那个心机重的老男人。”他用脸蹭了雪花的头:“还有,不是有奶就是娘,他给你买的窝有我买的好看?他买的老鼠玩具有我买的好玩?咱不浪费钱,但要过有质量的生活,不能这么短视近利,懂吗?欺负我没养过喵星人?哼,网络是干嘛用的?哪个爸爸不是当了爸爸才开始学当爸爸的?你说是不是?” 白寄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猫狗和谐的场面,心头微热。 “晴晴,你回来了!” “喵。” 雪花从何宣肩膀上下来,直接去蹭白寄晴。 白寄晴笑着抱起雪花:“雪花今天好吗?” 雪花的爸不高兴了:“晴晴,你回来怎么能先问猫?” 好吧!猫与狗之间还是避免不了争宠问题。 她放下猫去洗手:“你还吃雪花的醋?” “那你也关心关心我呗!你都三天不准我来了!” 何宣直接过去,将白寄晴揽入自己怀里,嘴贴了上去,该啃的啃、该吮的吮、该吸的吸,没一处遗漏。 白寄晴浑身笼罩着何宣清冽的气息,被吻得身娇体软,满脸通红,双手无力挂在他的肩上。 四片唇才稍稍分开,何宣又追过去啄了一下:“给你买了好吃的。” 餐桌上有一个银色的保温袋,那上面的logo显示,那是一家学校附近特别昂贵的潮汕牛肉火锅。 白寄晴每次下班的时候,搭公交车都会从他们店门口经过,里头飘出来的香气直可以把人肚里昏死的馋虫唤醒;但只要看到门口菜单上的价格,就会立即掐死那些馋虫,接着无视走过。 “你不吃辣,这家火锅好,我和黄威他们去吃过几次,下次我们去店里吃,他们有一种酱,听说是老板独门调配,只能在店里吃,不能外带。” “好。” 拿出电磁炉、锅子、碗盘……白寄晴此时才发现何宣只买了一份。 “你不跟我一起吃?” 何宣抱起雪花放怀里撸着:“我等会儿就得回去了,今晚家里有事。”语气透着委屈和无奈,好不容易白娘子给他解禁了。 白寄晴也有些失望,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好吃吗?” “嗯。”如果你跟我一起吃,会更好吃。 “我也想吃。” 白寄晴立刻夹了一块刚涮好的牛肉,送到何宣的唇边,但何宣避开了。 “我不要吃这个。”他身子倾向前,声音略低:“我想吃你。” 牛肉差点掉在桌上:“等……等我吃完饭。” “不要!” 何宣直接将椅子拖到白寄晴身边,拉过她的手臂,直接吻了上去,把两人都啃了满嘴的油! “宣,你──” 何宣哈哈大笑,他舔舔自己的嘴唇,又抽纸巾替白寄晴擦嘴。 “好啦!充电完毕。”他叹了口气:“没在你这里充饱电,回去见那两尊大佛都要没力气。” 又抱起雪花:“儿子,我走啦!” 看着何宣走下楼梯,白寄晴隐约看得出来,何宣最近脾气确实收敛不少,他也想在父母之间努力一把,拾起早丢弃的亲情。 白寄晴衷心希望,何书记与施影后不要辜负何宣。 ***** 临近年末,别说街上到处洋溢圣诞气氛,连学校里也是;卓星甚至有学生扮演圣诞老人和麋鹿,在课间空档,拿着学生写给老师的卡片到办公室送惊喜。 庄则安微信白寄晴,说他们以前的词选教授魏远山在圣诞夜那晚有一场京剧《霸王别姬》的表演,就在A大艺文中心。 【前两天老师还提起你,想不想圣诞节回去看看?】 【你也很久没回A大了吧?】 【想看的话,我跟教授拿两张票。】 庄则安用词很小心,但她看得出他的言外之意。 张语心和白寄晴打电话,听了嗤之以鼻:“他还有脸约你圣诞节看表演?你就算要看也不是和他去看,你有帅出圈的小男友,再不济也还有我这个闺蜜!” “晴晴,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前魏老师算是你们在一起的媒人,他想旧地重游,是为了让你唤起以前甜蜜的记忆!” 张语心愈说愈气愤:“可他怎么敢?五年前他敢在圣诞节和你分手,圣诞节不只是耶稣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 *****久违的快乐草分隔线***** 白寄晴觉得这家潮汕火锅,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火锅。 火锅店老板张语心:(一手捂心,一手指着闺蜜)小晴,你见色忘友,你没有心! #045从今年起,每年那一天我会认真庆祝 “别说了,语心。”白寄晴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看来已经完全走出那段突然被抛弃的阴影。 张语心也觉得不用再提,语气轻快起来:“那小晴妹妹那天是不是要和小狼犬男友一起去看魏教授的表演?我那天是志愿工,给你们弄票?” 白寄晴换手拿手机:“我问问他吧!首先也不知道他圣诞夜有没有空,其次现在年轻人,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可能不爱听这些传统戏曲,我不想勉强他。” 白寄晴晚上和何宣传讯息时,果然何宣就道: 夸父:【圣诞夜?可我已经答应和黄威他们去他家的私人会,举行校庆演出的庆功宴。】 白寄晴隐藏自己的小失望:【那没关系,我和语心去看就好。】 夸父:【这样吗……你圣诞节那天不用晚自习吧?】 白寄晴传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包。 夸父:【那就好!圣诞夜那天我们可能会闹很晚,第二天说不定都不会去学校,不过我晚上去陪你吃饭。】 白寄晴见怪不怪,卓星有一半以上都是何宣这种权贵和富豪子弟,去年她就见识过圣诞节那天,班上只有一半出席率的“盛况”,两人又传了几句便道晚安。 雪花跳进白寄晴怀里,她捏了捏牠的脖颈软肉,雪花舒服发出“喵”的声音。其实她心里早有预期,何宣血气方刚,家境又是属于金字塔顶层,对这种传统戏曲不可能感兴趣。 他能对她感兴趣,自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 她回给张语心:【闺蜜,还缺志愿工吗?圣诞夜我陪你一起给教授服务吧。】 张语心回了她一个无语的表情包。 ***** 距离12月24日还有叁天,这一天白寄晴要晚自习,何宣不想留在学校,就自己到白寄晴家,先喂他的猫儿子。 走到一半,白杨给他传消息:【大哥哥,你今天有没有空?】 小舅子找,一定有空:【要我帮你解题?行!】 何宣感觉白杨不知道他和白寄晴的事,所以也没说,喂了雪花,就去了上次和白杨一起谈心的麦当劳。 白杨明年上初中,一边吃薯条一边抱怨:“我已经确定可以进明德中学,那也是重点学校,真不知道我爸有什么不满意,好像我没有进卓星,就是姐姐的错。” 何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嚼着薯条。 “其实我知道,爸妈希望我能比姐姐优秀,他们说姐姐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不会替家里着想,我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不懂,我以后当然会孝顺爸爸妈妈,但难道姐姐结婚嫁人,她就不是我姐姐了吗?而且我爸也很奇怪,背后把姐姐骂得一无是处,在别人面前,又一直说姐姐能跳级考A大,都是他的功劳,他如何辛劳……” 白杨表情从气愤变沮丧:“可是……他连姐姐生日都不记得。” 何宣望向白杨。 白杨继续说:“之前我生日,姐姐回来,爸爸骂她说今天是我生日,她还那么晚回家;姐姐反问爸爸还记得她的生日吗?爸爸答不出来,又开始骂人,最后不欢而散……”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卡片,是他自己画的。 “他们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大哥哥,你帮我在姐姐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她生日那天我出不来。” 何宣打开看,是一个Q版的白寄晴,穿着公主礼服,四周是满满的苹果和爱心,画得还挺好。 “我希望姐姐未来永远平安,被爱包围。” “晴……你姐姐什么时候生日?” 白杨哼了一声:“12月24日,你看,全天下的人都在庆祝姐姐生日,只有我爸不记得!” 何宣:…… ***** 第二天,何宣顶着两个黑眼窝去学校,当然就算他瞎了,也是卓星最帅的瞎子;一进教室,就看到黄威刑玮等人在讨论什么。 “干嘛呢?” “上网买苹果啊!”吴灿一边说一边还在看品种:“买红颜姬,这个看起来最好看。” 刑玮道:“这和宣哥无关,你只有收苹果的份。” 谁知何宣竟凑过去买了一颗,他昨晚想了一整夜,圣诞夜是白娘子的生日,所以她才约自己? 还有,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这天生日?是因为她父母的关系,所以不喜欢过生日?还是觉得自己没资格知道? 手机拿出来。 夸父:【今晚我们一起吃饭?[小狗甩尾装可爱.JPG]】 白寄晴很快回。 夸父的太阳:【不行,我和语心今晚要回A大,我已经答应教授当这次演出的志愿工了。】 唉!靠颜值已经拴不住太阳的心了。 他看向还在团购苹果的人:“威哥,来帮点忙。” “怎么了?” “把你们饭店最好的西点师傅介绍给我。” 晚上白寄晴从A大回家,才一打开灯,雪花就先摇着尾巴跑过去,身后跟着何宣。 “雪花,今天闷坏了吧?” 何宣一把抓住白寄晴的手:“先看我。” 何宣粗鲁抱走雪花,白寄晴心疼:“和雪花吃醋,你真是够了!” 他才不管雪花围着两人转圈,他搂住白寄晴:“放心,我没那么暴力,那老男人那么做死,不也活蹦乱跳的。” 白寄晴也张手抱住何宣,将脸埋在他的胸膛;累了一天,都因为这个拥抱而得到满足。 何宣开始吻她。 一旦开始,亲吻就很难结束;在没办法更亲密之前,吻是何宣表达情感和宣泄渴望的唯一管道,浅浅深深伴着津唾的交融,还有两人呼吸气息的交换,每一个亲吻吸吮,都是语言说不尽的情感。 好不容易,何宣才放过她那两片薄唇,贴着她的耳朵问:“你圣诞夜过生日?” 白寄晴抬头。 何宣一脸不满:“是不是我还没满18,你就什么都不跟我讲?” 白寄晴知道小狼犬生气了,她揉揉他的双耳,踮起脚尖亲了他的右耳:“就算你还没有18,我也和你谈恋爱了。” 她认真看他:“是我很多年不过生日了,不是不告诉你。” 这句话倒是稍稍顺了一下小狼狗的毛。 何宣一脸严肃:“晴晴,你说我不高兴要告诉你,说不可以冷战。所以我要跟你说,对你而言,我不是别人,我在意你关心你每一件和你有关的事,也许有人不在乎你的生日,可是我会在乎;以前12月24那天,我就是跟着热闹瞎玩,但从今年起,每年那一天我会认真庆祝。因为──我衷心感谢,这世上诞生了你,真好。” #046多亲几次就扛亲了 白寄晴眼睛慢慢晕起了雾气,除了母亲,这世上又有一个人,会对她说:“这世上诞生了你,真好。” “谢谢你。” 何宣傲娇着脸,坚定说完之前的话后,突然弯下腰,将左侧脸转向她:“左边的耳朵也要亲……” 两人又搂在一起磨蹭良久,白寄晴气喘嘘嘘:“要不要喝奶茶?我去给你煮……”何宣喜欢奶茶。 “哼,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喜欢奶茶,所以你都把我当孩子?觉得我孩子气?” 白寄晴苦笑,这事还没翻篇:“虽然不觉得,但如果你认为这是孩子气,那我就喜欢你的孩子气。” 何宣顿了一下,两只耳朵立刻红了起来,白娘子很少这么直接说喜欢他,看吧!他就说他比那老男人好多了,晴晴怎么可能不要他去喜欢那老渣男? 白寄晴煮了奶茶,让喝完就回家,都快11点了;何宣喝得心头暖暖,又去吻白寄晴,两人接了一个长长奶香的吻。 第二天,白寄晴带着口罩来到201,同学问白娘子怎么了? 白寄晴轻描淡写说自己有点感冒,然后就开始上课。 何宣整节课一直盯着白寄晴,下课后她便看到何宣传了好几则简讯,都是问她严重吗?有没有吃药?要不要去医务室帮她拿药? 白寄晴不想回他,何宣到中午都没看到白寄晴回复,传了一句: 夸父:【唉,真病了?白娘子真不扛冻。】 白寄晴看了气笑,直接回一句:【是不扛亲,我嘴肿了。】 想不到何宣一看竟然兴奋起来,直觉自己超级厉害,要白寄晴自拍给他看,白寄晴懒得理他,最后何宣传了好几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包,补了一句:【多亲几次,就扛亲了。[小狗得意的笑.jpg]】 白寄晴站在走廊,摀着嘴看着手机发笑。 今日雪霁天晴,学生扮的圣诞老人和麋鹿来回发送着卡片,整间学校笑声朗朗。 日子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 12月24日,白天学生们都没什么心情上课,下午一放学,瞬间鸟兽散。 白寄晴请了两小时假,提前到A大艺文中心帮忙。 魏远山是白寄晴大学时的班导,教的是宋词,也在A大组了个京剧社团,有好几名教授参加,今天是成立15周年成果展,几个老教授要粉墨登场。 教授里不乏几个在戏曲界德高望重的前辈,所以今日来捧场的人很多。 魏远山看到她非常高兴。 “则安有把资料传给你吧?” 在休息室,魏教授对白寄晴说。 “有,谢谢教授,不过我暂时不会考虑,毕竟……”白寄晴没有继续说下去。 魏教授明白,他是白寄晴大学导师,庄则安更是因为担任他的助理才认识了白寄晴。 两人最后没有开花结果,魏远山也深觉遗憾。 他更清楚白寄晴的家庭状况,经济压力一直是白寄晴背着的重担,但他真的觉得机会难得── “老师,我现在很好。” 魏远山即使脸上有着浓墨重彩,但掩不住眉眼的慈祥:“谈恋爱了?” 白寄晴笑笑,没有否认。 魏远山不再说什么,只说“那就好,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又补一句:“资料留着,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好的,老师。” ***** 东区某私人会所。 黄威家是A市饭店业龙头,光饭店就不只一家;而且在东区还有一家极高档的私人会所,采会员制,要不是黄威,这群未满18的高中生,根本进不去。 除了何宣有一点官三代身份,吴灿等人家里都是经商的,会所有些什么他们都知道,一来就十分嗨! 这次来的人很多,光是201的同学几乎来了一半以上,还杂着几个别班几个比较要好的,人多玩起来热闹。 何宣自从知道今天是白寄晴生日,就告诉黄威他晚点会先走。 刑玮等人说他扫兴,他也只是淡淡说家里有事。 郑俪手上一直拿着一个小盒子,这是她准备给何宣的圣诞礼物,也想借机告白,一晚上她都直看着何宣,心里还有点兴奋紧张。 能来会所的人非富即贵,还有很多明星;方才他们在包厢外就看到一个最近很红的二线小花,吴灿很喜欢她。 “我刚才看到苗薇薇了!天啊!她本人真好看。”吴灿又一脸羡慕黄威:“你家那么多饭店,经常能看到明星吧?” 张熠刚唱完一首歌,自从校庆表演完,他就立志考表演学院,想闯演艺圈:“羡慕他不如羡慕我,以后张天王帮你,想要谁的签名跟哥说!” 吴灿笑说:“你们看看这家伙嘴脸,他那模样跟我方才觊觎苗薇薇一样。” “啥意思?深情款款?志在必得?” “是痴心妄想!” 吴灿和张熠两人已经闹成一团;这一闹,撞倒一旁看热闹的何宣,几个人笑成一团。 何宣起身去洗手间,一只蓝芽耳机被撞掉在地,被郑俪捡起来,她深吸口气,特地走到包厢外等何宣。 几分钟后,见何宣回来,走到他面前,伸出两个粉嫩拳头。 “何宣,方才你耳机掉了一只,你猜你掉的耳机在我哪只手里?” 何宣本来想说不要了,但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好在别的女生手里,只好随口说:“右手吧。” 郑俪伸出右手,果然手掌上躺着一枚耳机;何宣正要拿,郑俪笑得很甜美,又打开左手:“为了庆祝你猜对了,这是你答对的礼物,请收好。” 何宣看到郑俪左手手掌上有一条十分精致的银链,设计得十分有个性,他没有动。 即使走廊灯光昏黄,但郑俪的脸明显红了起来,她想给何宣戴上,可何宣闪开了:“我不能收。” “你不喜欢?” 何宣没有看手链,而是直视郑俪的眼睛:“对,我不喜欢。” 郑俪呼吸一窒,微微踉跄一小步,脸上笑容尽失;她听得出来何宣的意思:他不喜欢手链,也不喜欢她。 她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何宣眉心紧紧一蹙,表情欲言又止,郑俪心里不由得又是一喜,男生都喜欢女生娇弱的一面,有保护欲:“何……” “你挡住门了。” 何宣冷冽截断她的话。 #047我已经找到我的黑斑龙胆了 郑俪整个人一震,缓缓让开,就在何宣要旋开门把,他的手机响起,便又改往旁边走去,并接通了电话。 “喂,喔,李师傅。对,已经做好了?帮我送家里了?确定没有酒吧?她酒精过敏;装饰有按照我说的做?嗯……钱不是问题,重点是帮我做好,要精致、蛋糕要好吃,她喜欢甜品……” 郑俪在他转身之前先回了包厢。 龚艾琳本来窝在黄威身边,见郑俪闷闷地回来,脸色还有些阴沉,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没成功?” 郑俪看向闺蜜,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得泛白,可一双眼睛透着不甘:“艾琳,何宣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龚艾琳一脸狐疑:“没听说,你怎么这么问?他跟你说的?” 郑俪摇头,好歹她在卓星也是众星拱月的校花,苦追何宣全校皆知,可方才他拒绝自己这么不留情面,完全不顾她的面子。 就在他冷酷拒绝自己的下一刻,居然对着电话用这么温柔的声音交代:“钱不是问题,重点是帮我做好,要精致、蛋糕要好吃,她喜欢甜品……” 这个喜欢甜品的“他”是谁? “艾琳。”郑俪偷偷问:“何宣这些死党里,有人最近过生日?” 龚艾琳想了想,摇头:“没有吧?” “那谁特别爱吃甜食?还酒精过敏?” 龚艾琳一问三不知,郑俪整颗心往下沉,小声说:“何宣有对象了。” 龚艾琳一脸讶异,郑俪眼眶泛红,表情却倔强:“黄威是何宣的铁哥儿们,有机会你帮我探听一下。” 包厢门被打开,何宣进来,他拿起外套和后背包要走,全场的人嘘他,但何宣一反方才冷酷决绝,笑得很开心:“今天是一年当中最棒的日子,大家圣诞节快乐!”说完开门走人。 瞧何宣一脸归心似箭,郑俪更确定,那个爱吃甜食,会酒精过敏的,是一个女孩子。 何宣要和她过平安夜。 ***** 何宣特地让家里司机来接,去给白寄晴过生日前,他要回家换衣服,一晚上待在会所,浑身都是烟味和空气清新剂混着的怪味道,臭死了!他可不想醺到他的白娘子。 一进家门,他立刻问管家蛋糕送到了没,得到明确消息后,立刻回房间洗澡。 十分钟时间,何宣洗完澡、换上高档潮牌卫衣、窄管休闲裤,从表柜里挑出他要的戴上,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圣诞夜最靓的崽。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礼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今晚一定要把白娘子帅晕。 走下来,却发现客厅沙发坐着一个人。 “妈?” “还要出去?”施美娴放下手中杂志,看着准备出门的儿子。 “嗯。”他唤阿姨把冷藏的蛋糕拿出来给他:“朋友生日,有聚会。” “和谁?就我所知,你和黄威他们方才已经在顶冠会所玩一晚了。” 何宣皱眉:“我们去会所只是吃东西唱歌打台球,没干什么别的。” “别紧张,虽然你们都未成年,但有黄家人盯着,我不担心。”施美娴看着阿姨拿出来的蛋糕:“需要让你特地从五星饭店订蛋糕,这朋友一定很特别,和黄威他们不是一拨人?” 何宣没说话,一脸戒备。 看何宣这模样,施美娴有点生气:“阿宣,你一定要把妈妈当敌人?” “谁让你问个问题阴阳怪气,好像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你是我和你爸的儿子,你和谁走的近,我当然要过问。”她扫视何宣的打扮:“瞧瞧你这一身,要去约会?” 何宣冷笑一声:“施影后这是经验谈?” 施美娴瞬间恼羞成怒,手抬起来,一个巴掌就搧了过来! 何宣躲都没躲,左脸颊硬生生接下这个耳光。 施美娴没想到儿子竟然不闪躲,看到何宣立刻红肿的脸颊,也对自己恼羞下的冲动感到一丝懊悔。 “阿宣……”她想去碰何宣,却被他闪开了。 施影后又怒腾起来:“我是你妈,你这样和我说话?我关心你交友有什么不对?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多少莫名其妙的人贴近你都是别有居心,你爸想争取一个位置,现在正是关键期,容不得你出事。” 何宣摸了一下又麻又辣的脸颊,语气平和道:“出事指的是什么?就算我结交到另有所图的朋友那又如何?” 施美娴还没说话,何宣就截断她:“妈,你担心我的朋友对我另有所图,图什么?图我身后的利益?也就是你和爸?” “没错,这会造成什么麻烦你不清楚?” “所以这怎么能叫『关心』我?如果是关心我,你担心的应该是被背叛之后,你儿子会不会难过?心里疼不疼?会不会对人性感到失望?从此不敢交朋友然后搞自闭?”左半边脸的痛麻也麻痹了他的理智:“所以别说的那么好听,你担心的只是我交友若出事了会不会让你丢脸,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见施影后呆楞当场,何宣捞起大衣、提着蛋糕,头也不回地径自出门。 今年的圣诞夜没有下雪,又下起丝丝细雨。 这是晴晴最不喜欢的天气。 何宣用手机叫了车,直奔白寄晴的公寓,他在巷口下车,懒得撑伞,直接拎着蛋糕跑进巷子里。 白寄晴大约十一点才回到巷口,是庄则安送她回来的。 本来她不想让他送,但魏教授开了口,说人多不好叫车,她也就没再坚持。 一路上庄则安和她讨论『霸王别姬』,白寄晴平静冷淡地回应。 “谢谢你送我回来。”白寄晴准备下车:“学长圣诞快乐,小心开车。” “小晴。” 白寄晴手一顿。 庄则安从后座底下拿起一盆花,竟然是一盆如箭矢盛放的黑斑龙胆。 黑斑龙胆必须生长在海拔二千三百米以上的向阳草地、岩屑或岩壁中,平时不易见,他要弄来这一盆,不用说也知煞费苦心。 “小晴,生日快乐。每次看到黑斑龙胆,我就想到你。不用很多的水、不需要肥沃的土壤,照着强烈的紫外线,仅靠着石缝吸取水分和养分,就能像箭矢一样朝阳怒放,成为一朵震慑人心的花朵,小晴──” “学长。”白寄晴没有接下花盆,她打开车门,门外风雨穿透进车里,她摇摇头:“我已经找到我的黑斑龙胆了。” 白寄晴用跑的奔回自己公寓,半个小时前何宣就开始传微信,他在她家等她。 白寄晴一打开门,屋内漆黑,手摸着墙壁正要开灯,一道微弱的烛光从远而近,渐渐照映出何宣的脸。 #048晴晴,妳给我揉揉(微H) “宣……” 烛光下何宣五官立体分明,明灭不定的烛光把他张扬的帅气添上几分沉郁气质,果然差点把白寄晴帅晕。 何宣走到白寄晴面前,她看到蛋糕上只有一根长长的蜡烛,蛋糕上裹上一层鲜白奶油,然后正中央是两朵鹅黄色立体的黑斑龙胆裱花。 花朵里的点点黑斑,不知是什么,点得生动自然,宛若真花,花瓣劲挺怒放,一点也不塌软;旁边缀着各色莓果,更衬着中间两朵黄花的孤挺傲然。 这是她看过最漂亮的蛋糕。 “晴晴。” 白寄晴抬头。 何宣的眼睛被烛光映成了两道明亮星火。 “我们要好一辈子。” 白寄晴心脏处彷佛有一百只小兔子,跳得她不得不伸手按住,深呼吸,慎重接下蛋糕。 开了灯,两人坐在沙发上,白寄晴迟迟不肯吹蜡烛,这捧温暖的黄光太迷人,她弯着眼睛看着。 “晴晴,快许愿,蜡烛都快烧完了。”抱着雪花的何宣一脸期待。 白寄晴看向何宣,她还需要许愿吗?自己要的已经在她身边。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的左脸颊,表情一变,伸出手:“你的脸──” 何宣握住她的手:“没事,快许愿。” 白寄晴对生日许愿的场景已经很陌生,不过对着这温暖的烛光,她也不愿辜负,遂双手合十:“我希望……何宣永远如愿以偿。” 何宣听了笑出声:“晴晴,是你生日,怎么许的愿是我如愿以偿?” “你如愿以偿了,代表我也如愿以偿。” 何宣挑眉,觉得白寄晴话说的十分有道理!这愿许得物超所值! 蜡烛被吹灭,何宣又道:“看看,生日礼物。” 还有礼物? 何宣先给她一张白杨画的卡片。 看到那Q版穿礼服的自己,白寄晴笑了出来。 “难得你和杨杨的感情这么好。” “你和杨杨私下有联络?”白寄晴有点讶异。 何宣没有解释他和白杨怎么联系上的,又递给她一只盒子。 白寄晴先解下紫色缎带,打开黑色绒盒,里头躺着一只白色的陶瓷表。 她看到何宣手上戴的,两只表一黑一白,一宽一细,这是一对男女对表。 看到牌子,白寄晴皱眉:“这太贵重了。” 何宣挡住白寄晴要退还的手,又拉住她的手腕,拿起盒中的白色陶瓷手表:“晴晴,我知道你可能嫌贵,但这是我的心意,我也出得起,你忍心拒绝?” 白寄晴最怕他这么说,只好收下,不过抱怨道:“这样你生日我得送你什么,太有压力了。”其实白寄晴已经给他买好18岁礼物,虽然也花了她不少工资,但和陶瓷表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礼物贵在心意,而且价格又不等于价值,晴晴送的我都喜欢。”何宣眼睛晶亮,他18岁要讨的礼物,世界唯一! 两人吃着蛋糕,雪花也伸出舌头舔鲜奶油,幸福喵了好几声。 何宣和雪花抢着奶油吃,还故意将奶油吃到嘴角边,噘着嘴,深怕白寄晴看不到似的,等白寄晴抽纸巾要给他擦,他还不情愿的躲开,眼睛直盯着白娘子嘴巴看,白寄晴被看得不好意思,也不扫他的兴,伸长脖子,把他嘴角的奶油舔了。 这一舔就停不下来,何宣把白寄晴抱到腿上,他能感受白寄晴的开心;神奇的,他发现自己也会因为她高兴而高兴,雨天没那么讨厌了、天没那么冷了、施影后的势利嘴脸也变得模糊…… 他愈吻愈深入,手箍着白寄晴的腰也愈来愈紧;白寄晴感受到他呼吸粗喘,坐在他腿上也感觉臀下硬抵着她的东西,脸上羞臊,挣扎了一下,想去抱雪花。 “晴晴,别玩猫,玩玩我。” 瞧这人说的!想到刚进门第一眼看到他的表情,又联想到他的脸颊,立刻回过神:“宣,你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 何宣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蹙着眉:“我今天在会所没有吃东西,刚又吃甜食,有点腻……胃不舒服……” 一听何宣不舒服,她立刻站起来,让他躺沙发上:“我去给你拿胃药,顺便给你煮点粥。” “别走,就在这陪我。”他抬手摸白寄晴的脸,指尖揉着她的耳垂:“晴晴,好奇怪,我不喜欢你哭,可是上次在体育馆后面,我们……你哭的特别好看……” 想到那一晚,白寄晴脸发烫起来,拍开他的手:“胡闹!又想罚三天?” “你那次哭,我都慌了。”他起身,贴近她的脸,嘴角在她唇边磨蹭。 何宣的唇干燥却柔软,还带着蛋糕的奶油香。 “我这几天老想着你哭的那一幕,想弄哭你,又不想弄哭你……” 白寄晴有点招架不住。 何宣贴上来,又是吻又是咬,直接把人抱进怀里:“18岁生日好远啊!我想你完全属于我。” “何宣,你不是胃疼?我去给你拿药……” “嗯,我胃疼,很疼,晴晴,你给我揉揉。” 说完他抓着她的手往下,按在了绝对不是胃的地方。 白寄晴头皮整个发麻,脸一下子臊红起来。 “这样揉难受。” 他解开皮带,又开了扣子,拉下拉链,露出内裤包覆鼓囊囊的一包,那怒腾勃发的气势,白寄晴感受得很清楚! 他一直禁锢着她,握着她的手,去碰触他又烫又热又硬挺的地方。 “老师,帮帮我……”何宣的声音带着哀求。 白寄晴的理智,就在这声“老师帮帮我”给烧得灰飞烟灭! 何宣蹭脱了阻碍的长裤,带着白寄晴的手脱下他的内裤,一根昂扬擎天的肉柱立刻弹了出来,在白寄晴面前晃了两下。 白寄晴整个人臊得头皮都要炸裂。 “别撇开头,看我。”何宣引领她的手,教她握住他的昂扬,又长又胀的欲根顶端,吐着晶莹珠液,柱身被她的手包覆住,白寄晴清楚感受到手掌里的东西青筋虬髯,而且很烫。 何宣带着她的手,教她怎么更好的取悦他。 “嗯……是这样,可老师,我还有点疼,你用力一点……” 白寄晴没做过这种事,局促到恨不得挖个地洞潜下去,何宣一直喊她“老师”,让她心里十分煎熬,负罪感和悖德感几乎要把她折磨死;然而她又不能忽视自己下腹部蠢蠢欲动的欲望,光是随着他的手上下,也能让自己身体隐隐兴奋起来。 #049妳那里吸住我的手了!(微h) 脸转过去,看都不敢看。 何宣捏住她的下巴,又将她掰回来,声音带着哀求:“看我!” 何宣胜负欲很强,他不想去问那老男人的如何,但自己偷偷比较过小黄片里的,毕竟自己还没18,没那里头的男优那般粗壮狰狞,但胜在长度不输人,勃起的时候微微上翘,颜色也好看,顶端胀起来是紫红色的,柱身又直又挺,青筋血管交错清楚但不狰狞,重点是硬邦邦的! “老师,我的好不好看?” 白寄晴:…… 他按着她的手,上下撸动得愈来愈快,他的喘息也愈来愈急促:“老师,我只要想到是你的手握着我,我就快要射了……” 何宣的性器又胀又烫,顶部马眼不断沁出晶液,沾惹在两个人的手上,牵扯出一丝丝银线,淫靡又煽情;白寄晴也是第一次,脑袋几乎无法做他想,但此时她也只想满足手掌里烫手的东西,所有的感觉都在手上,甚至能清楚感觉青筋在她掌心里跳动…… 忽然,何宣一个侧身,将她揽了上去;白寄晴趴在他身侧,感觉何宣另一只手掀开她的衣服,从裤子缝边探了进去。 白寄晴整个人吓了一跳,身体僵硬,何宣将唇贴着她的耳廓,轻语道:“晴晴,不怕,乖,别停。” 何宣一手按住白寄晴的一瓣臀部,一手仍带着她的手快速燃烧他的欲望。 是何宣的,也是白寄晴的。 白寄晴脑袋嗡嗡作响。 何宣吻她,耳垂、脸颊、眼睛、鼻间,唇角……舌头灵活如蛇,舔舐白寄晴紧咬的唇,撬开那道紧密的缝隙,让舌头探进了檀口:“放松……我也想让晴晴舒服。” 两人唇舌交缠,何宣一点一点的,抽光白寄晴肺部的空气,和理智。 再坚固的冰,也会被烈火化成一滩水。 白寄晴觉得自己已经化成水,还是沸腾的水,快要蒸发。 太……热了。 她浑身一个战栗!然后开始发抖。 “老师,放松,我只想碰碰你。”何宣低头,眼睛里彷佛藏着星星,喘着气说:“只想碰你。” 他的手指灵巧的揭开她的底裤,伸了进去。 白寄晴没有喝酒,却觉得这声音让她醉得厉害;明明没有过敏,却让她浑身皮肤发烫发痒,尤其是那里── 与其说白寄晴无力抵抗,应该说她已不想抵抗;在抛开理智的那一刻,身体只剩下本能──想得到何宣慰藉的本能。 白寄晴把自己缩起来,头埋进何宣的颈窝,无声咬住他的衣领。 白寄晴的默许更放肆了何宣的行为,呼吸变得急促粗重,底裤里手指的小心翼翼大胆起来。 他轻轻退下她的裤子到大腿处,让手可以肆无忌惮的探索;腹部萋萋春草细密柔软,颀长的手指穿越其中,来到那片窄窒的狭道,缝隙沁出莹莹湿润,让探寻的手指很容易滑开两片紧闭门扉,探索进去。 白寄晴羞臊得不知如何是好,可隐隐的兴奋却让身体本能自动迎合他,一个激灵,握住何宣热杵的手不禁用力一撸。 何宣猛然呻吟的一声:“老师!” 他差点爽得射出来! “晴晴,轻点……这样刚好……” 何宣一边指导,一边继续探访这幽谷秘径,重重花瓣,每一褶他都仔细抚摸,当然他也没有忽略上回逗弄的那颗朱果,抠弄撩拨,还顽皮地捏住它── “宣!” 白寄晴激动得忍不住沁出一股蜜液。 “老师,你也喜欢我碰你这里对不对?你湿了……” “别说……” “别停──” 何宣的腰顶了白寄晴一下,督促她怠工的手;白寄晴觉得手中的东西又胀了不少,她羞赧又慌张,但何宣的手让她不得不承认,她觉得舒服,觉得……快乐。 他的指尖蹭着花心穴口,引逗出更多汁液,也逼得白寄晴眼尾泛湿,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她害怕又喜悦,感觉身体破了一个大洞,亟需对方填满── “唔……”呻吟声都带着黏黏的湿意。 “老师,我、我想射了──”何宣发出压抑的吼声,一个激灵,白浊直射而出,喷得白寄晴满手,然后一股,又一股,又多又烫手。 就在白寄晴恍神之际,“噗兹”一下,何宣的手指,探入了穴口。 “宣!”白寄晴整个人都空白了。 “老师,你那里吸住我的手了!” 夜深人静,除了空调发出的微微声响,就只剩下微弱的,不知是谁的、或许是两人交织的喘息声;甚至偶尔在两人都没有声音的情况下,仔细听,才能听到更细微的黏腻水声。 何宣抚按在白寄晴那处的手已经湿透,每一次揉按和探入,都会让白寄晴有痉挛的感觉,所以何宣想探寻幽壑深渊,手指一想深入,就会被白寄晴的一声“疼”给制止,手指始终只能在洞口处逡巡。 何宣不敢太逼迫白寄晴,看她整个人娇软在他怀里,手上满是他的黏腻,他已经心满意足。 她的晴晴今天用手帮他,心里可美了! 两人在沙发上歇了许久,如激流奔腾的心渐渐趋于平缓。 不远处有放烟火的声音,两人互相依偎着,都没有动的欲望。 已经凌晨12点。 白寄晴动了一下,想去洗手间整理,可是何宣箍着她不让她起身,直到雪花闻着味道,去嗅地上纸巾,她才赶紧起身。 白寄晴没好意思低头看两人身下,但不看也知道一片淫靡,胡乱穿好裤子,捡起丢了一地的卫生纸,往洗手间走去。 何宣晚她一步来到厕所门口,敲门:“老师,我也要洗。” 门后传来:“回你家洗去!” 何宣捂着嘴笑,他家晴晴害羞了:“老师,找一天我们去约会吧!” #050圣诞老人,一年之中也才出现一次 何宣说找一天去约会不是说着玩的,他想带白寄晴再去一次『驻梦』,也想和她牵手一起去看电影、吃饭、聊人生、谈理想……做情侣间所有能做、想做的事。 或许是环境使然,在政界、演艺圈,他听多了许多为了金钱堕落的故事;可白寄晴与他们都不一样,从白杨口中他听到了一株在岩缝中挣扎向阳的黑斑龙胆。 这样的白寄晴值得他珍惜呵护,他看着手机,距离3月12,怎么还有这么久? 何宣度日如年。 相比学生想跨年想狂欢,期末却是教师最忙碌的时候;不过白寄晴还是和201几个任课老师一起去体育场,看“卓星芒”的表演。 吴灿和张熠经过上次校庆表演上了瘾,自行向学校借了体育馆,举办跨年演唱会,刑玮是哪有热闹往哪凑,何宣和黄威只好舍命陪损友。 跨年夜是不夜天,白寄晴知道体育馆会有很多人,但想不到会多到连进都进不去。 不过因为李强的关系,龚艾琳几个201的学生,都在门口迎接老李和任课老师,这是属于201教师的优待。 李强看到人山人海,又是荧光棒又是灯牌,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这是已经出道了吗?” 201的数学老师笑:“我们好像vip。” 201的学生道:“老师本来就是vip,何宣特地交代的。” 英文老师拍着李强肩膀:“我们都是托李老师的福。” 李强平常比较不苟言笑,不过此刻笑得得意洋洋:“好说、好说!” 白寄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她觉得龚艾琳看了她一眼。 台上五个帅气大男孩引发全场尖叫连连,他们唱了最近颇红的几首歌,张熠想进军演艺圈,所以主唱了好几首,还表演了一首颇高难度的rap,赢得了满堂彩。 “卓星芒”似乎已经有了粉丝团。 何宣其实表演欲不高,纯粹是陪哥儿们,也不打算抢张熠风采,所以一直在架子鼓后打鼓;不过他特出的身份、超目标颜值,还有上次自弹自唱的余温,都让台下一直传出呼喊何宣的声音。 白寄晴并不是太喜欢这么热闹的场合,但何宣的表演,她不想错过。 台上五个帅气男孩默契互动,不时引发台下轰笑或尖叫,何宣也禁不起现场观众的要求,和张熠一起唱了一首歌,又solo了一段架子鼓,几乎要掀了体育馆屋顶。 白寄晴看着台上张扬的帅气脸庞,整个晚上嘴角都带着笑。 时间快九点,白寄晴估计何宣的表演已经差不多,她想先走,和李老师说了声,郑俪适时走过来说出口有管制,她带白寄晴出去。 郑俪和白寄晴一起走着,在喧哗的声响中突然问:“老师最近很热衷参与201的活动。” 白寄晴转头看她。 郑俪笑得很甜:“我是5班的郑俪,和何宣他们极好。” 白寄晴点头,没说话,她不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什么;可郑俪似乎很想和她说话:“大家都传何宣退出辩论社,是和白老师不合,但白老师却还乐此不疲的参与201活动──” “郑同学。”白寄晴站住:“身为任课老师,有空参与一下任课班级的活动,这有问题吗?” 郑俪没有说话,白寄晴又道:“而且你说大家都传何宣和我不合,但我并不认为我和何宣有任何龃龉,何宣退出辩论社,纯粹是他分身乏术的原因。你究竟想问我什么?” 白寄晴已经不高兴,郑俪不是不能问她问题,而是她觉得郑俪别有所图,而且语气阴阳怪气,介于询问与质问之间。 郑俪拨了拨头发:“我没有想问什么,只是好奇白老师经营了几年的高冷人设,怎么在201就撑不住了呢?还是想讨好谁?” 白寄晴彻底不高兴了。就算她和何宣谈恋爱,那也与郑俪无关,而且她的问题太尖锐,甚至有明显的恶意:“郑俪,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不是演艺人员,从不需要经营什么人设,更不需要去讨好哪个人。” “白老师,我碰触到你哪条敏感的神经吗?” 白寄晴凝着眉,郑俪已经展现出极明显的敌意。 “白老师,我其实是给您忠告,有些游戏不是随便谁都玩得起,有些人也不是谁都高攀得起,卓星的学生私底下可能都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她明亮的眼睛随意扫了白寄晴全身,在她手腕上的表顿了一下,随即撇开:“何宣心里有一个Great hunger,那也不是你可以企及的所在。” 白寄晴一愣,Great hunger?她想起了体育馆后面的告白墙。 看白寄晴的表情,郑俪一笑:“何宣没有告诉过你吧?他心里有一个Great hunger,他说他要成为一颗太阳,闪闪发亮,为生活带来曙光。” 白寄晴浑身一震! 成为一颗太阳,闪闪发亮,为生活带来曙光── “这是……他告诉你的?” 郑俪点头:“白老师,你们常说我们高中生很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就连办这场演唱的张熠,谁知道他能对进演艺圈这件事维持多少热情,更遑论其他。” 郑俪的意有所指,让白寄晴有些心乱。 “听我一句劝,你现在是我们的老师,教授我们学业,但你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停住脚:“圣诞老人,一年之中也才出现一次。老师,出口在前面。” 离开体育馆,白寄晴没有直接回去,她恍恍惚惚来到体育馆后面,那道写满各种字体的表白墙。 经过校庆演唱会,表白墙上的文字又变多了;写给何宣的自然多了好几条,不过白寄晴站到了郑俪写的面前。 【何宣,我不想当你的月光仙子,我想当你的Great Hunger。】 白寄晴查了手机,才知道Great Hunger是从一部电影而来,指的是『生命的目标』。 这时她才想起从班际篮球赛、运动会一路下来,她有时会听到一些龚艾琳和郑俪的对话,何宣会邀请同学去家里,郑俪也是座上宾之一;可何宣平时不爱交际,对不熟的人都不太爱理睬,郑俪不是201的同学,却能几次进出何家。 他们一起吃饭、唱歌、看电影、谈人生…… 【晴晴,下次我们去约会吧!】 可这些约会的内容,他都和郑俪一起做过了…… #051B喜欢H 甚至她答应和何宣交往的那一天晚上,何宣让她去KTV,郑俪也在。 白寄晴不知道郑俪到底知道多少,或告诉她这些有什么目的,但她喜欢何宣是毋庸置疑的。 郑俪话里话外,似乎在暗示她,她已经知道自己和何宣在交往,而她非常不看好,认为自己和何宣不是同一个圈子,感情不会长久。 【有些游戏不是随便谁都玩得起,有些人也不是谁都高攀得起,卓星的学生私底下可能都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不是我看到的这样,那是哪样? 【圣诞老人,一年之中才出现一次。】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何宣来自什么样的家庭,她早就知道;高攀不高攀的问题,自己不是没想过,只是答应的当下,内心的欲望与本能,已经凌驾了理智。 他太耀眼了,像一道光朝自己走来,让晦暗的世界全笼罩在他光芒之下,景色全因他的出现变得炫目,完全无暇做其他想!所以用了23年的理智瞬间死亡,意志沦陷。 何宣彻底俘虏了她。 所以如果何宣只是一年才能出现一次的圣诞老人,那又如何? 她不是已经做好成为他“过客”的打算吗? 心揪着难受,冰冷的空气让白寄晴呼吸有点困难,今年的最后一天,只能想着何宣,一个人度过。 Great hunger? 闪闪发亮,为生活带来曙光── 这是黑斑龙胆的花语,是她告诉何宣的,而他把这句话告诉郑俪。 白寄晴心里酸涩到不行,这就是吃醋吗? 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着,可是白寄晴没有接,体育馆传来的音响震动,让她觉得更孤寂;灰白的路灯照在告白墙上,郑俪的告白比日光还要刺眼。 抬头看向天空,今晚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圣诞老人回去了吗?她今年过了一个最棒的圣诞夜,如果现在向他许愿,愿望还会实现吗? 何宣……我想见他,好想好想他…… “原来你在这里。” 白寄晴骤然回头,何宣搭了一件羽绒衣,嘴巴呼着白气,朝她走来。 汹涌的情绪突然泛滥成灾,白寄晴上一秒还晦暗得彷佛世界末日,这一刻雨过天青。 她走过去,不管这里是哪里、不管是否有人经过,她张开手臂环住他,用的力气之大,让何宣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两人。 何宣很少见白寄晴这么主动,还四周望了望:“晴晴,你怎么了?” 埋在他胸口的人摇了摇头:“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何宣咧嘴笑了,呼出一口白气:“我寻着光而来!我刚才唱了『你是我的光』,可我没看到你,所以我就出来了。” 白寄晴抬头:“我刚才才向圣诞老人许愿,说我想见你。” 何宣也抬头看向夜幕,自然没有圣诞老人;他亲吻白寄晴的额头,一脸得意:“这么喜欢我?一下没看见我,就想我了?” “嗯。” 白寄晴这么直接、毫无遮掩的承认,让何宣楞了一下,耳朵不自觉泛红,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晴晴怎么这么喜欢这里?从体育馆出来,每次都来这里?”说完瞇觑着眼:“是不是想起我们在老建筑物后面干的事?很刺激对不对?我也很喜欢,咱们……” “我想在告白墙上写字。” “什么?” 白寄晴不知道何宣有没有看过郑俪的告白,她下意识将何宣牵至告白墙一角,拿出手机想打开照明,才发现何宣打了很多通电话给她。 她利用照明,从墙角旮旯处找到几支粉笔,拣了一根比较长的,在告白墙的角落写上: 【B喜欢H】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可以留在墙上多久?可以经历几次风吹雨淋、霜欺雪覆,可是她还是留了。 何宣看着墙上的字,又看看身边的白寄晴,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不过墙上的告白让他也心潮涌动,接过她手上的粉笔,在她写的下方也划上: 【H喜欢B】 然后把两句话用一个大爱心围了起来。 此时体育馆方向传来轰然声音,两人对视一眼,何宣俯身在白寄晴嘴角落下一吻:“晴晴,新年快乐!” 原来已经过了凌晨。 “新年快乐,宣。”她踮起脚尖追上去,重新用红唇覆盖上去。 ***** 第二天中午,白寄晴回家吃饭,路上下起了雨,白寄晴蹙着眉。 冬天雪后的雨像天上掉下的刀子,白寄晴坐在公交车上,把宠物包抱得更紧。 回到家,最开心的当然是白杨,他大叫了一声姐姐,眼睛就直看着她手里的猫包;白寄晴笑着把雪花放出来,雪花有点认生,直窜到了白寄晴身上,瑟缩在白寄晴肩上,贴着白寄晴的模样让白杨好生羡慕。 白寄晴安抚了一下雪花,拿出雪花爱吃的零食、平常玩的玩具交给白杨,让一人一猫培养感情去。 白震刚从房里走出来。 “爸。” 白寄晴主动喊了一声。 白震刚“嗯”的一声,父女俩就没话可说,白寄晴去坐在白杨身边,陪他一起逗猫。 白杨拿着逗猫棒在沙发上和雪花玩了起来,白震刚瞟了一眼,皱眉:“还有钱养猫?看看那些东西,搞不好比杨杨的玩具还贵。” 白震刚还真是说对了,雪花的物品后来几乎都是何宣添购的,吃的用的,就连猫砂,无一不是精品。 “把钱花在养猫上,不如拿回来给杨杨请一个──” “爸爸。”杨杨噘着嘴:“是你们不让我养,我才央着姐姐养雪花的。” 白震刚听白杨这么说,才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顿午餐吃得白寄晴十分消化不良,下午她陪白杨写了一会儿功课,就准备带雪花告辞。 离开前,白震刚道:“这个星期六晚上空下来,我领导的那个儿子想和你吃顿饭。” 白寄晴顿住:“爸,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就见见人家会死吗?”白震刚嗓门又大起来:“说不定你见了也会中意……” “我有对象了。” “什么?” 白震刚一脸诧异,王月霞也看了过来:“小晴处对象了?” 白寄晴不想透露太多:“才刚开始处,所以我不会去和你领导的儿子见面。” #052我们先做点比读书更有趣的事? 白寄晴几乎是逃的离开白家,等坐上公交车,她才松了口气。 她叹气,“家”是一个人最能放松的地方,可那里还能称之为自己的家吗? 回到公寓已经快六点,白寄晴一点都不饿,把雪花的东西归位后,她从书柜抽屉拿出庄则安给她的资料,抱着雪花一页一页地翻阅。 白寄晴大二的时候,曾修魏远山教授的『传统戏剧理论』,也是因为这堂课,她才认识当助教的庄则安。平常几乎没有娱乐的白寄晴,因为这门课,一脚踏进了传统戏剧的殿堂;她没有学魏教授粉墨登场,却悠游于戏剧跌宕的故事情节,特别是元明清时期的戏曲,简直让白寄晴欲罢不能。 大三年底因为庄则安离开,白寄晴打工之余,更一头栽进戏曲的世界,《窦娥冤》、《西厢记》、《桃花扇》、《娇红记》……这些屏蔽了失恋的胡思乱想,也丰富了她的精神世界。大四的时候,更因为改写《昭君出塞》为演出剧本,荣获了国家戏剧剧本金等奖,得到了保送研究所资格,只是最后她放弃了。 为了五斗米,她进入了卓星。 魏教授给她的这份资料,是一份推荐函。 A大文学院将和国家曲艺中心合作,以培育传统戏曲创作人才为目的,在A大成立一个戏曲创研所,所创作的优秀剧本,都有机会由国家一级演员登台演出,这是传统戏曲与文创的结合,让古典戏曲重新融入现代,十分有意义。 魏教授认为白寄晴只当一个高中老师太可惜,以她的能力才华,她可以做更多的事。 白寄晴陷入沉思,脑袋天马行空乱想,她觉得和何宣没有未来,却又想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她也会想办法争取;如果自己能因为这个研究所,创作出登上国家舞台的剧本,那身份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匠,是不是可以离何宣的家世更近一点…… 这个创研所有在职班,利用平日夜间和假日上课,只是这样一来,她几乎没有时间陪何宣,而他也即将升上高三。 白寄晴摩挲着申请表的纸张,突然听到了大门解锁的声音。 “宣?” 何宣居然过来了。 雪花“喵”了一声,从白寄晴的膝盖上跳下去,跑去蹭何宣的裤脚,被何宣一把捞起来,嘿嘿笑了两声:“想我了?” 雪花又叫了一声,尾巴翘得高高直晃。 何宣白天和黄威他们去KTV庆功(白寄晴不懂都在体育馆唱歌了,为什么庆功还要去KTV唱歌),晚上说要陪父母参加活动,可是他竟然来了。 看向时钟,已经快八点,白寄晴竟然恍神了两个小时。 “看什么呢?” 何宣放下后背包和手中提袋,跑来看白寄晴桌上资料:“A大戏曲创研所?”他抬头:“晴晴,你想去念书?” 白寄晴简单说了一遍,告诉他这是利用课余时间去念的研究所,她说自己还在考虑,一边说一边察看何宣的反应。 想不到何宣高兴道:“很好啊!晴晴!”他搂住白寄晴,啵了她一口:“我知道我家晴晴是女学霸,想不到还是个可以创作的才女。犹豫徘徊,等于白来!你去考,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像同学一样,一起去A大上课!” 想想那个画面,白寄晴嘴巴上弯。 不过如果她高中就遇上何宣,估计上课聊天,放学约会,打工时胡思乱想就只会傻乐,可能考不上A大。 她抓到重点:“你想考A大?” 何宣点头:“我想学医。” 白寄晴很讶异,他既不念政治也不念财经,竟然想选医? 何宣捏捏白寄晴后颈:“去考、去考,最好你研博一口气都念了,我想和你一起漫步在A大校园、一起吃食堂,有空我还可以去旁听,当你的同桌。” 还能光明正大地在太阳底下牵手接吻,做情侣之间所有能做的事。 “好。”想不到自己纠结这么久的事,何宣一句话就让她下定决心。 白寄晴高兴之余,也讶异何宣对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是说晚上家里有事?” 何宣撇撇嘴,那些永无止境的应酬让他即使绷着脸,都觉得自己的脸要绷僵了;今晚何父有一场市府办的酒会,他说自己要期末考了,干脆找同学看书去。 “不过找同学,哪有找老师好使,是不是,晴晴?” 何宣顺道买了两杯奶茶和一些点心,刚好白寄晴没吃晚餐,奶茶是温的,饿感让她掀开杯盖,直接喝了一口。 奶香浓郁,口感滑顺。白寄晴抬头,瞇着眼睛,舔了一下唇角奶渍,喉咙一动,把奶茶咽下去。 何宣看着,喉咙也跟着一动,声音有点干涩:“看起来很好喝。” “嗯,好喝。” “我也要喝。” 何宣放着桌上另一杯奶茶不碰,直接和白寄晴接了一个充满奶香甜腻的吻。 白寄晴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想不到何宣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箍紧她,用舌尖撬开她的唇缝,直接攻占她的口腔,舌头霸道到几乎要深入她的喉咙。 他知道哪里最美味,也随着“经验”累积,知道怎么留存这一份美味。 白寄晴被吻得又差点站不稳,两只脚哆嗦起来,在肺部空气被淘空之前,偏过头,气喘嘘嘘地结束这个吻。 “不是来……念书的?”她推开他。 何宣还有些意犹未尽,趁白寄晴转身收拾创研所资料,他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住她,灼热的呼吸喷在白寄晴的颈脖边:“老师……不如,我们先做点比读书更有趣的事?” 白寄晴闻言身体一僵。 何小狼犬又开始他最娴熟的一招:“昨天你才对人家表白,难道不用展现一点诚意?” “怎么……展现?” 热恋期的男女,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无时无刻不想往对方身上蹭;而且距离上次在沙发上两人相互“慰藉,已经都一周了。 别说对何宣,相拥相亲对白寄晴而言,也如毒药般令人上瘾。她从来不知道,快乐竟然唾手可得。 “我想去你房间。” #053老师,妳弄得我好舒服(微H) 白寄晴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被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一放上床,两人再也抑制不住情愫,相拥亲吻在一起。 何宣第一次躺在白寄晴的床上,屋里很暗,他一边吻她,手一边往旁边摸索,想去开床头灯,白寄晴本来双手攀着何宣颈项,忙抓住他的手:“别、别开灯。” 何宣缩回手:“这么害羞?”他在黑暗中笑:“没关系,你是我的光。” 白寄晴沉默抱住他,只是将头抵在他的肩窝。 “我穿太多了,老师,帮我脱。” 屋内一片黑暗,但隐约能看见何宣轮廓,白寄晴找到何宣身上羽绒外套的拉链,金属下滑摩擦的声音在阒静的黑暗中响起,徒增几分暧昧,接着窸窸簌簌的脱衣声,听起来就有些急切。 何宣自己抽掉皮带,解了裤扣,急躁地蹭脱了长裤,然后他改去脱白寄晴的上衣,连内衣都一口气扒了,正要去解白寄晴的裤子,她握住他的手,发颤求饶:“宣,不行,你还没18……” 何宣呼吸粗沉急促,胸腔起伏,在白寄晴耳边说:“我知道,像上次一样,我们……不做到最后……” 他吻住白寄晴的唇,舌头撬开檀口,又开始在她口内扫荡,每一颗贝齿都被他的软舌照拂过,柔嫩的杏舌更与之交缠,手疼爱着她胸前那两团柔软,挑弄那两颗挺立的娇果,很快地,细嫩雪白的乳胸上,就烙上了绯色红痕。 何宣吻着吻着开始转移阵地,耳垂,细颈,锁骨……他的唇一路在白寄晴身上点火,当他含着娇颤的一枚红果,另一只手想退下白寄晴的裤子,但还是被她阻止了。 “晴晴……” 何小犬的求情这次没用,白寄晴不只不信任何宣,也同样不信任自己;她不相信在两人都坦诚相见的情况下,能克制不进行到最后。 她弱弱道:“我、我帮你吧……” 白寄晴主动脱下何宣的内裤,黑暗中感觉一根热硬铁杵弹了出来,何宣早胀得不行。 “老师,你快摸摸我。” 白寄晴手发颤地握了上去,一如圣诞夜般炽热胀硬。 她一握住,何宣绷紧小腹,喉咙发出一道舒服的低吟,他去碰白寄晴的手:“动一动……” 白寄晴凭着上次的记忆,开始缓慢帮他上下撸动起来,何宣吻着白寄晴的脖子、锁骨,手揉捏着她胸前乳尖。 “晴晴,快一点……” 白寄晴的手速加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还隐隐带着闷哼,突然一个呻吟叫出,何宣低头咬住她的乳尖,牙齿轻轻磨着乳晕,闷闷出声:“老师,你好香……” 白寄晴手里巨柱愈发坚硬,直挺挺的,她感觉手心里的柱身青筋鼓胀,甚至隐隐跳动,顶端沁出的黏液已经染湿她的手;随着她的上下,何宣从喉咙发出低沉急促的呻吟,证明他此刻的兴奋满足,她也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 “老师,你弄得我好舒服,你真棒!” 白寄晴突然想起郑俪的话。 【有些游戏不是随便谁都玩得起,有些人也不是谁都高攀得起,卓星的学生私底下可能都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她也记得很早以前何宣说过: 【有些事无论对错,只关乎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以及能不能达成目的。】 【这个世界能运转,很多时候不是靠白天的汗水,而是在没有太阳的夜晚所进行的交易。】 没有太阳的夜晚…… 她抬头,黑暗中她看不清何宣的五官,只听得到他沉沦欲望的喘息。 宣,我看到的样子,是真实的你吗? 你与我交缠,是真的因为喜欢? 对我而言,欲与爱不可分,可对你呢? 【何宣心里有一个Great hunger,那也不是你可以企及的所在。】 Great hunger,成为一颗太阳,闪闪发亮,为生活带来曙光── 何宣,你真的是我的太阳吗? 【圣诞老人,一年之中才出现一次。】 这个圣诞夜,她的23岁生日,第一次帮男人自慰,也第一次让一个男人将手放进她的身体里,即使两人没有进行到最后,但那是白寄晴这一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 为了何宣,她一再突破自己底线。 “老师。”何宣抱怨:“你不专心!快,我难受……” 他吻了吻她,霸道地说:“这时候,你怎么还能想别的,想我!”他挺腰,督促白寄晴的手。 【你有见过玩泥巴的人,害怕一身泥泞吗?】 是啊!她早就被蛊祸了不是吗?她早就瘾于一帖叫作何宣的迷药,沉沦到无法自拔。 “晴晴,我胀得疼了,帮我……” 黑暗吞噬了她的犹豫,放大她的勇气,几次力道的试验,她也掌握了怎么做才能使何宣快乐;手微微加快速度,又暗自加重力道,一个用力,何宣猛然一个痉挛,就在她感觉手中东西怎么又胀大了,何宣低吼一声,一股热液喷了出来。 何宣搂着白寄晴,将脸埋在她的颈侧低喘,性器被白寄晴握着,可是滚烫的白浊还在一股一股颤抖射着。 何宣十分难为情。 这次有点快啊…… 何宣仗着黑暗,哼哼:“我平常没那么快的,我是……从那一次就没自己弄了,才会……哼,我平常很久的。” 白寄晴忍不住抿着唇笑,她转头在何宣耳朵落下亲吻,小声道:“知道了,我的何宣很强的,等你生日那天,让你表现。” 白寄晴的话彷佛灵丹妙药,她手中的茎柱一个激灵,又开始胀硬起来,白寄晴忙放开他,用另一只手推他:“不是来看书的吗?快起来。” 她起身拿了包卫生纸扔给何宣,自己摸索着衣服就往洗手间走去,到现在她仍没脸在何宣面前穿衣服。 灯打开,何宣整理了一下小兄弟,对他今日这么不给面子有点气恼,现在翘得直挺挺的有什么用?要不是未来晴晴的幸福还得靠他,就掐死这只不识实务的鸟! “你不是光用来撒尿的,兄弟!” 抱怨归抱怨,还是仔细擦拭了一下,穿好裤子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进白寄晴的卧室,比客厅小一点,没多少家俬,打扫得干净整洁,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还有一套睡衣。 他拿起来看,是史奴比的,嗯,我家晴晴果然还是喜欢小狗。 何宣偷乐。 #054触碰兄弟的禁忌就是触碰我的逆麟(黄龚 他偷偷闻了一下睡衣,是白寄晴平常身上的味道;又看向床,米白色的床组,除了棉被,还有一条毯子,床头柜上有一盏台灯和一本读了一半,倒盖着的书。 他又躺下去滚了两圈,这是晴晴的床。 只是看了看四周,两道好看的剑眉垂了下来。 他的晴晴那么美好,却住在这么小的房间,没有漂亮的梳妆台、没有摆满桌子的化妆品、香水、首饰,没有衣帽间,她的浴室甚至没有浴缸。 他想起白杨那天在麦当劳说的话,心渐渐沉重。 白寄晴从洗手间出来,把他赶出卧室,说是来看书的,结果滚到床上去了。 她没好气:“现在有精神了,快去学习!别以为A大很好考。” 奶茶早就冷了,她拿去厨房,倒在杯子里微波,热腾腾地放在何宣的书桌上。 何宣想想也是,他必须认真一点,以后他要给晴晴过好日子:“你说的对,想想你18岁大二,我18才高二,差太多了!现在起,我一定用功,争取和你一起漫步在A大校园!”他大喊:“A大是我们的征途!” 说完还真拿出书本,一脸准备焚膏继晷。 白寄晴坐在他对面,支着头看他,突然问:“对了,你怎么18才高二,晚读一年吗?” 何宣楞了楞,突然冷笑一声:“我休学过一年。” ***** 何宣和白杨一般大的时候,曾因为一次感冒发烧,保姆偷懒,疏于照顾,导致引发严重肺炎,几乎差点丧命,在医院整整住了两个月。 当时施影后正在拍一部大导的电影,而何书记永远“日理万机”,要不是何宣昏迷前咬牙撑住一丝清明,从房里出来,滚落楼梯,还惊不动在客厅煲电话粥的保姆。 听说何宣送医后,最先到医院的不是何书记和施影后,而是他爷爷何老爷子,然后是何书记的助理和施影后的经纪人;何书记和施影后竟然排不上前三。 那一次何宣十分凶险,听说两夫妇被何老爷臭骂了一顿,接着两人也吵了一架,等何宣睁开眼,三天已经过去;为什么清醒?因为夫妇俩离开老宅,在他的病房吵了一架,终于把他“吵醒”。 何老爷心疼孙子,重重敲打了夫妇俩,整顿了一下何家,该辞退的辞退、该添人的添人,等他出院,见他瘦骨如柴,只剩一双深邃幽眸,心疼的要命,气得又把何仲仪夫妇俩海削一顿,一声令下要何宣休学一年,天大地大都没有他孙子的命大!直接将他接回老宅。 当时何宣也差不多要升初中,夫妇俩想想也好,那就晚一年入学吧。 休学那一年是何宣最快乐的一年,有何老爷子在,他终于体会了一把亲情的温暖,但也因为这样,一年后回到自己家,何宣与父母更疏离了。 初二那一年,何老爷子过世,也宣告亲情在何宣心里死去,人也变得更桀骜不驯、难以亲近。 “所以他能和你们几个成为朋友,算是奇迹?” 跨年元旦这么好的假期,黄威自然是带着龚艾琳出去玩。 两人躺在一栋度假别墅的床上,都才17未成年的身体,从下午就赤裸躺在一起。 黄威捏了一把龚艾琳的胸:“宣哥和我、张熠是发小,刑玮和吴灿是初中才认识。” 龚艾琳嘤咛了一声:“那也认识好几年了……” 黄威突然脸色淡漠下来:“可不是,但你别看我们和他这么铁,宣哥是个藏很深的人,他心里有块地方,也不是谁都能触碰。” 龚艾琳咬咬唇,上次她趁黄威不注意,玩他的手机,看到了一段影片…… 她试探:“即使如此,可他什么事还是会告诉你吧?总觉得虽然是发小,但他又更信任你。” “嗯。” “那你说他……” 黄威翻了个身,又压在了龚艾琳身上,她那对32D的肉蒲团,成了被压扁的肉饼;黄威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再一次将翘起的下身抵在大开的花口上,“噗滋”夹着水声,贯穿了进去── “嗯啊!” 黄威下身开始顶撞起来:“今天你怎么尽在床上讲别人?你也觊觎宣哥?” 龚艾琳被猛然闯入顶得哼哼唧唧,娇嗔捏了一下黄威的腰:“说什么呢……他、他是你兄弟……啊──” “知道他是我兄弟就好。”掐着龚艾琳胸前伟岸乱晃的波涛,黄威瞇觑的眼睛,迸射着色欲幽窅的光:“对、对我们而言……触碰兄弟的禁忌……就是触碰我们的……逆麟……” 黄威一阵猛烈抽插,伴随着龚艾琳的浪叫和哭泣声,黄威又射了一次! 他趴在龚艾琳身上,等余韵过去,才抽出半软的肉柱,解下满是白浊液体的保险套,随意扔进了不远的垃圾桶,翻身平躺在床上。 他困得闭上眼睛,迷迷糊糊说:“我睡一个小时,起来之后,再让司机送我们回家……” 龚艾琳满脸潮红,踢了黄威一脚,自己撑着腰抓起衣服去洗澡;半个小时后,她穿好衣服出来,看黄威还睡得极沉,忍不住看向床头柜上,黄威的手机。 龚艾琳很喜欢黄威,除了他本身长得帅、对女朋友又MAN又大方,最主要的他应该算是班上除了何宣,家里经济实力最雄厚的。 可黄威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学校喜欢他的女生也很多,龚艾琳时不时都要舀碗醋喝。 为了郑俪,她曾小心翼翼试探黄威影片里的内容,可是只要她一触及敏感问题,黄威就皱眉审视她,让她不敢再问,可她被郑俪逼着,又不得不问。 龚艾琳盯着睡得天荒地老的黄威,心里苦笑;何宣是你的兄弟,郑俪也是我的姊妹啊! 而且那影片内容,也太让人诧异…… ***** 元旦过后,卓星迎来期末,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周,大多数学生都开始收心。 白寄晴却在这时候感冒了。 期末许多成绩要结算、社团要评鉴、计划要结案……白寄晴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四肢酸痛,头也有点昏。 量了体温,37.6,发了低烧。 到了学校,她强撑起精神,先去医务室要了退烧药,带着口罩上完课,中午就不行了;下午她没课的时候又到医务室报到,借了张病床,帘子一拉,睡了两小时,终于好了些。 她没有告诉何宣,可何宣却打来了。 “晴晴,你不在学校了?” 整整病了一天,加上上课,白寄晴的声音有些沙哑,人又疲累,突然听到何宣的声音,整个人都脆弱起来,“嗯”了一声。 电话里传来何宣的笑声:“难得你这么准时下班?吃饭了没有?” #055本少爷的蛋牢牢挂在身上 白寄晴小声说了句“还没。” 说完她自己楞了一下,“还没”那两个字竟莫名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何宣的声音透着笑意:“你别煮了,我帮你叫外卖。” “好。”白寄晴将手机贴近耳朵,眼睛温柔弯了起来,这种有人疼的感觉很陌生,但很美好。 外卖她难道不能自己叫?可是她喜欢何宣的“多此一举”。 “我今天要留校自习。”他语气突然显得负气:“今晚我和物理杠上了!老刘今晚可能会被我烦死!” 老刘是201的物理老师。 白寄晴坐在沙发上,抱着雪花无意识的揉着,听何宣在电话里几乎不带停顿的声音,她一整天的疲惫似乎消失了大半。 她觉得爱情很神奇,可以让人患得患失,却又甜蜜无常;而有了亲密的肉体接触又不一样,虽然她和何宣没有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但他已经是她23年生命里,与自己做过最亲密行为的人。 她觉得此时的白寄晴变得快乐又贪婪,即使现在外面森冷无比,只要听到何宣的声音、见到他的人,她心里彷佛就阳光普照、万里天晴。 何宣帮她点了一份烤鸭饭,这家也在学校附近,看它的华丽包装,想也知道,何大少的点餐哲学是“什么贵就点什么”,当然,一分钱一分货,东西也好吃,可是冷清的屋子少了何宣,总觉得烤得皮酥肉嫩的烤鸭没那么香。 洗完澡,白寄晴头重脚轻,量了体温,还是在低烧边缘,看着高三学生作文眼睛甚至有点花,于是白寄晴决定上床补个觉,睡一会儿再起来改。 不知睡了多久,睡眠质量也不好,断断续续的,然后神经质地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动静;她挣扎地起身,身上又酸又软,整个人又倒了下去,眼皮重得要黏起来。 忽然,一阵冷风袭了过来,白寄晴吓了一跳,模糊的身影随即欺过来。 “晴晴。”何宣打开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随着何宣的声音骤然亮起,白寄晴想将头蒙进被子里。 “你怎么了?九点多就睡?” 白寄晴哑着嗓子:“今天太累了……想说睡会儿……” 何宣一听就觉得声音不对,摸了她的额头,马上道:“你发烧了!” “嗯。”白寄晴天生不想麻烦人:“低烧而已,我吃了药。” 何宣端详了白寄晴半晌,又摸摸她的脖子和手,白寄晴微笑道:“看出什么来了,何医师?” 何宣俊美的脸一派老成:“瞧瞧你嘴唇干的,手还冰冷,额头又沁出这么多汗,经过本医师诊治结果,你该补充水分,等我。”说完旋即走了出去,小雪花无声地跟着他转。 没多久何宣就端了杯温水进来,白寄晴喝了一口,竟然喝出了一点点盐味,他竟细心地给她加了食盐。 胃里有了温水流淌,身体和心里都暖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一看时间,才九点过半:“不是留校吗?”如果何宣留在学校,这时候根本到不了她家。 何宣拨了拨白寄晴的头发,看着她睡酡红的脸:“身为老师,怎么能带头说谎?” 早上白寄晴戴口罩上课他就觉得怪,难道自己又把她的唇给亲肿了?而且期末了,她一堆事情,今天却准时下班,更不要说晚上听她讲电话声音怪怪的了。 “晚上听你的声音就不对劲,而且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所以我就翘了最后一节来看看你,没看你好好的,我不踏实。”说完还亲亲她有点泛湿的鬓发,又瞪着她:“几点吃的药?需不需要看医生?” 白寄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一颗心像柠檬泡进了整罐的蜂蜜里,腌渍许久,又酸又甜,鼻子瞬间泛起酸意,眼睛也悄悄蒙上一层薄雾。 从小到大,她最怕让别人觉得她“麻烦”,在家的时候、和张语心住的时候都一样;没人陪会生病,有人陪病也不会马上好,所以她对孤独的忍耐力特别强;可当何宣“没看你好好的,我不踏实。”这句话说出口,她整个人就不行了,软弱像潮水一样袭来,然后从眼睛里溢出来! 何宣看了大吃一惊:“晴晴,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他一脸焦急:“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说完就去给她拿羽绒服,准备带她出门。 她拉住他,抹了眼泪笑道:“没事,不用看医生,我只是……” 她不好意思对何宣说自己的心情,便指使他:“客厅桌上有校医开的感冒药,你帮我拿,我再吃一包。” 白寄晴吃了药又因为感动了一番,精神比睡前好得多,她突然善心大发,挪了挪位置,拍拍床边:“陪我躺会儿。” 何宣彷佛怕白寄晴反悔,立马脱了外套、毛衣,钻进了白寄晴的被窝。 他一躺进来,白寄晴就窝了过去,像雪花一样,埋进了何宣怀里。 这么温驯的白娘子何宣还是第一次见,本来想趁爬上床耍流氓的心思都压了下来,只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晴晴,明天我给你请假。” 怀里的人笑:“你用什么身份帮我请?” “呃……”何宣的下巴摩挲着白寄晴的头顶:“我是你……家属,未来的家属。” 白寄晴微楞,家属?这太遥远了,不敢去想……她摇摇头:“不了,我明天有一个会议要开,期末了,大家都赶时间,我不想耽误大家。”她的手攀上了他的后背,贴何宣贴的更紧。 “那你赶紧睡。” 白寄晴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又摇头:“你说点什么吧,我睡不着。” 何宣也无意识的拍着她,想了想,边说边笑:“我们班今天体育课,跑1500,你知道吗?张熠那狗最后一百米几乎是用爬的,笑死人了,我们班好多人给他录了像,准备等他出道红了就爆料给他的粉丝。” 白寄晴闭着眼睛,感受何宣起伏的胸口,嘴角上扬。 “你们这群损友,那你呢?” “我?”何宣声音自负:“比起张熠跑得蛋都要掉了,本少爷简直就是如风一般的美男子!” 怀里的人在窃笑,何宣抓了白寄晴一只手:“不信啊,至少本少爷的蛋牢牢挂在身上,不信你摸摸──” #056白老师似乎和我家阿宣挺好? 何宣的蛋当然好好挂在身上,而且在他不要脸皮、天下无敌的主人要求下,在棉被里被一只灼烫的手好好抚慰了一把。 白寄晴洗完手,终于赧着脸,在何宣的怀中陷入昏睡。 ***** 期末考了,课业逼得紧,加上有了目标,卓星的王子以肉眼可见的改变,成为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宝宝;白寄晴第二天也好多了,期末一堆事,根本不可能在家休息。 这一天白寄晴才从行政大楼开完会,要回自己办公室,却在大楼门口遇上一个十分意外的人。 “施影后?” 施美娴即使戴着围巾墨镜裹着风衣,身型一样高挑窈窕得令人侧目;而来自影后的气场,想让人不注意她,根本不可能。 她拿下墨镜,露出五官,一改屏幕前的浓妆,施影后的淡妆让她显得亲民许多,但眼尾也泄露出一丝疲态。 “白……老师?” 白寄晴在剧组的顾问工作已经结束一个多月,想不到施影后还认识她。 “怎么到学校来了?来找何宣?” 施美娴此时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是学校找我来的,说他在学校打架。” “什么?” 施美娴看过来,白寄晴才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忙收敛心神:“那是让您去……” “学务处。” “我陪您过去吧。” 白寄晴带她走贵宾电梯,当白寄晴按下楼层数字,施美娴突然道:“我记得何宣的班主任姓李,可是白老师似乎和我家阿宣挺好?” 白寄晴心脏怦怦跳,有点做了不可告人的事的羞耻,她努力使自己镇定:“我是201的语文老师,也是辩论社指导,所以和何宣接触的机会多些。” 施影后点头:“难怪。”她笑:“只是白老师一定也很投阿宣的缘,否则在B市那一天……” 施影后爆发丑闻,何宣完全不接受她的安排,只愿让眼前这位女老师陪着回A市,这对那刺头而言,可谓破天荒第一次。 白寄晴手心已经沁出汗:“还好,可能是刚好……我在身边吧。” 施影后没再说话,但她又想到之前和庄教授在顶冠饭店的事,何宣误会她和庄则安约会,暴冲进来,而这位白老师随后就到…… 电梯门适时打开,白寄晴和施美娴还没到学务处,就听到里头有人在咆哮。 白寄晴楞了一下,感觉很像高三那位“传说中对她心存觊觎”的学生。 他左脸嘴角已经肿起来,眼镜片少了一片,制服凌乱,整个人愤怒不堪:“何宣,不要以为你家世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本事才扯家世,我打你靠的是拳头。” “你们别──” “我只不过说两句你就打人,你气量也太小了吧!” “我的气量当然比不上你,见了谁都叫爸。” 两人急忙走进去,又听见高三那位暴跳如雷:“我要报警!” 何宣依旧一派高傲冷漠的王子作风:“抓你得找捕狗大队吧?” “何宣!” 施影后一出声,所有人都往门口看来,何宣看到施影后,高傲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又看到白寄晴,眸光一动。 高三那位本来还在咆哮,却在看到白寄晴瞬间,脸色一白,安静如鸡。 白寄晴心里焦急,但是这事与她无关,两个当事人的班主任都在里头,把人送到后,她就离开学务处了。 白寄晴忐忑地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想传点什么又不敢,见到施影后的负罪感又窜了上来,白寄晴心乱如麻。 下午白寄晴去上201的课,见到何宣安然坐在他的座位,心放了下来;晚自习前,她迫不及待给他讯息:【你和宋君阳怎么回事?】 何宣回得很快:【晚上告诉你。[小狗宝宝求安慰.jpg]】 还宝宝?根本是混世魔王! 晚上不用问,他一定是不留晚自习了。 当白寄晴才做好晚餐,何宣就按了密码锁进来。 两人吃完饭,白寄晴开始烤问:“究竟怎么回事?” 白寄晴最后一节去宋君阳班上上课,宋君阳整堂课都没有抬头,白寄晴敏感觉得,这两人打架,和自己有关。 果然,何宣就生气道:“就跟你说那家伙不安好心。”他顿了顿,烦闷道:“他背后说你坏话,所以我揍他!” 可实际上是,早上第二节快下课时,何宣报告老李说要上厕所,高二楼层在四楼,男厕散发浓浓烟味,他闻不惯,去另一侧又嫌懒,所以上了五楼。 五楼是高三范畴,还没下课,走廊阒无人声,何宣朝最近的男厕走去,想不到在门外,就听到里头宋君阳的声音。 宋君阳和另一个男生在厕所,说话肆无忌惮,先意淫了白寄晴一番,又道:“你看我钓上白娘子的机率有多高?” “年糕那么糕。” 宋君阳先骂几句脏话外加几颗拳头就道:“他妈的,跟你说正经!你看白娘子虽然衣着严谨,可我仔细算过,她衣服不多,穿来上课的也就那几套,身上首饰除了那只最近才戴的手表还上档次,我看不到半个奢侈品;我估计……她家里不怎的。” “你研究倒挺透彻,不会吧?君阳,你真打算毕业后追她?” “追啊!怎么不追。” “可你爸妈不会同意吧?她大我们5岁!” “5岁又如何?先上了再说。你不知道,我每次去问白娘子问题,她身上那干净的香味都会让我勃起,怎么有人的皮肤可以这么白?我看着她讲解题目的嘴一开一阖,恨不得直接亲上去!糙,怎么有人可以一脸清纯又这么性感,每次问完问题,我都要来厕所解决一下!” “可那是白娘子,也要你追得上。” “老子怎么追不上?”宋君阳笑了两声:“现在女人哪个不拜金?白娘子就算再清纯,看到钱能不低头?老子上次送她一个轻奢皮夹,被她退回,还以为她真这么清高,可你看她最近戴的表,也是上万的,大概是攒了一年才买的吧!现在她可能顾虑身份,等老子考完试,送她几个比那破表更好的东西,她如果还不会在老子身下宽衣解带任我操,我叫你爸爸──” 接着“砰”一声,何宣就踹门进去揍人了。 可这一段,何宣不想让白寄晴知道。 “他说我什么?” 何宣冷酷想杀人的眼神让白寄晴一凛,她去握他的手;何宣回神:“反正是一些我听了很不爽的话,好了,不要谈他,谈那狗逼我心情不好!不,叫他狗都侮辱狗!” “那后来……学校怎么处理?你妈妈她……” #057我不贫穷,我有你(微H) 宋君阳看到白寄晴,整个人十分心虚,后来他的父母赶来,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但在看到揍他儿子的是何宣,施影后又在旁边,而且问到底怎么回事,宋君阳一副怂样,看来自己也理亏,气焰瞬间蔫了一半。 宋家父母想打太极,直说“误会、误会”;施影后人前倒很客气,可官夫人她也不是当假的:“打架毕竟不好,两个都写写检讨自我反省一下。”一脸我儿子会揍你儿子,你儿子也要好好检讨的模样。 “年轻人血气方刚,以后不要再犯就好。阿宣,听见没?” 宋家父母嘴角微抽,打人的是你家的,差点毁容是我家的,你施影后是学务主任吗?直接就给两人定了罚则?而且两人都写检讨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是受害者。 可偏偏受害者被何宣眼刀盯着,对施影后的裁决没有异议。 宋家父母也在商场打滚多年,知道自家儿子在这件事上可能理不直所以气不壮,加上对方老子是当官的,便忍了下来。 学务主任见双方家长似乎“达成共识”,但打架毕竟影响不好,就真罚了两人各写检讨2000字,劳动服务2小时。 施影后确定这件事不会给何宣留下不良记录后,就仪态优雅像个女王一样离开,听说在校门口,还开了十分钟左右的签名会。 白寄晴听了之后没有多问,她看得出来何宣情绪低落,反正架都打了,事情落幕,她也就不再问。 两人吃完饭,各占一张书桌,何宣搂着猫儿子算数学,白寄晴除了学校的事,还要整理资料,准备申请A大戏曲创研所,在职班的要求也很高,除了考试,还得有书面审核和作品,这是进入国家戏曲殿堂的登云梯,竞争一定不少。 以前两人各做各的,虽没有交谈,但心里踏实;可今天何宣铅笔在计算纸上沙沙作响,透着急躁和蛮劲;白寄晴轻轻打着电脑,却老是整段整段删除重打;因为她总是恍神,想起白天看见施影后的愧疚羞赧,等回神时,文件上已经出现一堆乱码。 气氛莫名抑郁。 何宣突然甩了笔,铅笔滚落在地,整张脸阴沉着;打宋君阳那两拳,根本无法消他心头之恨。 凭什么这么说他的白娘子?晴晴手上那表是他送的,怎知就让那狗逼这么瞧不起他家晴晴? “你怎么了?” 何宣抬头看白寄晴,她身上穿着家居服,洗完澡,一张素颜清丽无比,看起来比在学校还年轻,他看着很舒服很喜欢,可他受不了别人这么说她! 之前那郭渣敢向白娘子提性贿赂,不就是因为觉得他家晴晴穷吗? 再看看她的卧房,还不到他房间的一半,什么都没有…… “晴晴,考完试我陪你去买些衣服。” 白寄晴不解:“为什么要买衣服?我衣服够了。” 重点不是够不够,是好不好。 “反正过年快到了,咱们去买些新衣。” “我前阵子和张语心已经买了两套。” “可我想送你衣服。” “你之前已经送我一件羽绒服了。” “白寄晴,我想你穿得体面点!”何宣吼了出来。 空气突然凝窒起来,雪花从何宣腿上跳下去,不知躲哪去了。 何宣看到白寄晴眸底的清亮明显冷却下来,焦躁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因为──”何宣说不下去。 “因为什么?”白寄晴仍是清清冷冷,她胸口有窒息感,可她觉得应该给何宣一个解释的机会。 何宣十分厌烦,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真不是嫌弃白寄晴,也没觉得她平时穿着有什么问题;反而因为她本身出众,平实的衬衫裙子,她都能穿出一股典雅气质,根本不用和其他庸俗的人一样,需要那些外在的装饰。 可是这里是卓星,是一所贵族学校,不!说具体一点,是一所物欲横流、重视虚华外表的庸俗学校! 他受不了白娘子被其他人背后这样一边奚落一边意淫!这是欺负她! 郭胜宋君阳之流怎么敢?不就是因为他们觉得白寄晴没有一个好家世? 白寄晴见何宣没有说话,失望敛下眼帘。也是,她今天穿的是张语心陪她去买的裙子,已经是她最贵的衣服,可浑身上下加起来,还没有施影后脖子上那条披肩昂贵。 自己给何宣……丢脸了。 白天就化不开的自惭形秽,此刻更笼罩着她。 她站起来,转身想回房间:“晚了,你该回家了。” 何宣忙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晴晴,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真没有!我只是、只是不想人家背后议论你……” 白寄晴一愣,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她恍然。 白寄晴转过来:“是宋君阳背后说了我?” 何宣没有说话,可表情说明一切,还一副咬牙切齿:“我没把他打到满地找牙,算他好运。” 不知为何,积郁胸口的阴霾消散不少,白寄晴眼波流转,两手贴着何宣的脸颊:“我家宣哥怎么这么可爱?” 何宣抓着她的右手,在唇边吻着。 “宣,我不贫穷,我有你。” 何宣楞了半晌,突然把白寄晴整个横抱起来,随着她一声惊呼,人已经被他抱到卧房,直接压倒在床上。 这女人,完美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已经够可恶了,怎么还能把一句强调自尊的话,说的像情话一样好听,让人不想好好疼她都不行! 他一边吻她,一边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攀上其中一座雪峰,揉搓逗弄;他何宣也是最富有的,不是因为他老爸是何仲仪,是因为他拥有白寄晴。 他吻她的唇、耳朵,一路蜿蜒到细颈,最后干脆掀了她的衣服,含住那饱满圆浑的峰顶,撷取娇嫩的樱果;白寄晴在他身下细细喘息,娇弱得彷佛一捏就碎,在他含住她的同时,低低的哼唧声从齿缝间溢出,简直要勾死人! 何宣一边吸吮颤立的红果,手渐渐往下抚摸,当手指游到白寄晴的腿心,寻到那一点,按了按,白娘子的身子立即颤抖起来。 他退去她的内裤,顶开她的双腿,让她的手更轻车熟路的来到桃源入口,中指拨了拨花褶子,逗弄了一下那上头小巧珍珠,随着白寄晴身体一僵,他将中指入了进去! 他凑到她耳边:“老师,你湿了──” #058我的腿也有主人了(微h) 白寄晴是真的湿了。 随着何宣这几次的“得寸进尺”、 “步步逼近”,白寄晴也深深体悟男女肌肤相亲的妙处;只要何宣的手一在她身上游走,她的身体就会开始颤抖,心跳加快、血液加速,下腹更躁动地开始翻搅,杂揉着兴奋、刺激……和期待,然后不知羞耻地渴望被何宣碰触、窜入、撕裂,开始侵蚀她的理智。 他的手一碰她那里,她就湿了。 白寄晴难为情又虚弱抗议:“你、你出去……” “我舍不得。” 23岁成熟又敏感的身体,诚实地证明白寄晴口是心非;彷佛准备好迎接他似的,沁着干净晶莹的珠露,迎接何宣的手指探入她的桃源密地;何宣的手指不是第一次造访,但却是第一次深入。 手指在窄窒又湿热的壅道中搅动勾缠,那种感觉,几乎要让人发狂。 “老师,你好紧。” 何宣的恶趣味,喜欢在和白寄晴做亲密事的时候喊她“老师”,但他也没说谎,白寄晴的那里真的紧;瞧白寄晴一边渴望他的深入,眉心却又紧紧蹙着,双手掐着他手臂也巍巍发颤,他看得出她疼。 所以何宣不敢进去太多,大约两个指节,他想一捅到底,可此刻白寄晴的表情,让他既兴奋又心疼,所以他慢慢来。 手指开始抽动,裹着他手指的晶露随之进出,没几下白寄晴花口就沁出一汩蜜水,让白寄晴忍不住“啊”叫了一声。 何宣眼睛一亮,以前白娘子都是压抑的哼唧,这是第一次她用声音大胆表达她的欢愉,忍不住一个直入,将手指全送进了壅道── “啊──” “晴晴,你那里把我的中指,全包住了。” “宣……”白寄晴羞耻极了,别说整张脸,她应该连脖子都红了! 这瞬间被填满的滋味,令她不安又兴奋!她荒谬的想,人的理智竟然支配不动身体,还是她想要何宣的欲望,已凌驾一切理智? 何宣一边用手取悦她,一边给她缠绵的吻。他亲她的耳垂、还在耳洞里用舌头灵活勾弄,然后雪白的脖子和秀巧的肩、深邃的锁骨……火几乎要把白寄晴整个烧起来! “老师,我的手指让你舒服对不对?” 何宣把他亢奋到不行的小兄弟放出来,让白寄晴握住:“两个月后,它会让你更舒服──” ***** 何宣和宋君阳的事在校内没有传开,事情就这样无声息的过去,期末考让全校学生陷入紧张又兴奋的氛围,怕考不好,但又期待假期来临。 何书记虽然对何宣的生活采自由放任态度,但对他的课业成绩却一点也不含糊;何宣也知道用什么来换取自由,对期末考试自然不会大意。 考前一天,何宣和黄威等人中午在食堂吃饭,张熠和刑玮一边吃一边一人一句背书。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刑玮看向张熠。 “苟、苟、苟非吾之所有……苟吾之所有……苟一无所有……”张熠咬着筷子,吊着眼睛,一筹莫展。 黄威笑得扔了一颗鱼丸过去:“狗都比你聪明!你的分数才将一无所有!” 吴灿也笑:“张熠的脑细胞全拿去背歌词,没容量背课文。” 张熠叹口气:“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 “忘忘忘!”刑玮对着他吠。 何宣难得没绷住,嘴角笑了一声。 “熠哥,就凭你这背书能力,想帮都帮不了你。”黄威摇头:“你也不想想,在座的兄弟,谁考试和你一个班?你好歹也振作点,争取下次和刑玮一个班考试?” 放眼望去,这里宣哥学习最好,黄威、吴灿其次,再不继刑玮也在中段,只有他,从小就不是块读书料。当初从卓星的初中部要直升高中部,家里还花了钱。 张熠一脸天妒英才的模样:“我的才能就是只能背歌词,可我爸却说如果我期末连语文都不及格,就让我歌也别唱了,去工地搬砖!” 张熠家是做建筑的,说完又一脸忿忿:“我这张脸去搬砖,唉!被搬砖耽误的歌神。” 他看向黄威:“威哥,晚上给我抱个大腿?” 黄威踢他一脚:“不行,我只和艾琳有一腿。” 黄威变成被扔鱼丸的对象。 “糙!别浪费食物啊!”黄威一脸欠! 张熠又看向何宣,谄媚道:“宣哥,带我一个?” 何宣正要说什么,龚艾琳和郑俪就拿着餐盒过来,龚艾琳坐在黄威身边,而郑俪也大方在何宣身边坐下。 “说什么这么开心?” 何宣看了郑俪一眼,眼睛微瞇,郑俪当没看见。 他明明已经拒绝她了,何宣不说话。 场面突然冷了下来,郑俪脸色有点白。 吴灿眼睛一转,把刚才笑话说了一遍,对龚艾琳道:“刚才张熠要抱威哥大腿,威哥说他的腿都是你的。” 龚艾琳闻言,脸颊煞红,两个小粉拳全落在黄威身上,让大家吃了一顿狗粮。 张熠对何宣不依不挠:“宣哥,你还没回答我啊!” “我的腿也有主人了。”说完拿起餐盘准备走人。 “何宣!” 哐啷── 郑俪不经思考拉了他的外套,何宣手上餐盘的筷子瞬间滑落,掉在地上。 何宣的脸染上愠怒,没说话蹲下捡筷子,郑俪也蹲下去,何宣先碰到筷子,而郑俪的手则碰上何宣手背。 借着身体遮掩,郑俪大胆握住何宣的手:“宣哥……” 何宣眼神一凝:“放手。” “我──” 何宣直接甩开郑俪的手,郑俪小声说了句:“她真抱上你的大腿了?” “什么?” 何宣正要问,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何宣,你们在干嘛?” 众人抬头,只见李强皱着眉双手环抱,瞪视着还蹲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李老师、白老师、刘老师、陈老师好!” 何宣瞠大眼睛,白娘子就站在老李后面,应该也目睹了他被吃豆腐的现场。 何宣站起来:“冤枉,老师!我们捡筷子。” 李强“哼”了一声:“捡筷子需要牵手?” 何宣简直欲哭无泪,老李,你教语文的吗?用什么夸饰法?我是被摸!而且我跟你什么冤什么仇,你这样害我! 何窦娥:“老师,我们没有!我们是清白的!真的,我发誓!我的人我的心从里到外清清白白。真的啊老师!天地为证、日月共鉴,天理昭昭,鬼神──”话对着李强,可脸看着白寄晴。 “闭嘴!” 李强额际突突跳,这冷酷王子今天吃错药了吗?前两天打架罪证确凿,酷得一个字都懒得解释,现在只不过牵了一下女生的手,就喊成这样,真是! #059妳是“手艺人”,我见证过 “就提醒你一句,还没成年别早恋。”说完又看了郑俪一眼:“吃完了就赶紧回去,别耽搁我吃饭。” 一帮老师抿着嘴笑,继续往前走,包括白寄晴,她面色清冷和语文科召集人陈老师走在李强后面,看都不看他。 张熠问:“宣哥干嘛这么急着解释?老李又没怎样!” 黄威看着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边玩着龚艾琳的手指:“大明星,你知道人类和大猩猩的区别吗?” “你干脆问我有女友和单身狗的区别。”张熠没好脸色。 黄威笑:“算你离人类靠近了一大步!” “靠!” 刑玮和吴灿笑得不行,何宣还看着离开的背影,不为所动。 他一双眼睛黏在白寄晴的背上,目光黏糊糊、水淋淋,焦急又无辜,几乎能泡酥一个人的骨头,哪里还是卓星冷酷高傲的王子? 郑俪咬唇看着,她幻想过这样的眼神,但此刻出现了,对象却不是她,是一个大她五岁的女人! 身为校花,只有别人嫉妒她;可此刻,她理解了嫉妒的滋味。 傍晚,何宣比白寄晴先回到她的公寓。 先把猫儿子喂饱,然后传消息确认白寄晴回家的时间,准备掐着点点外卖,自己又到厨房煮了一锅汤,只是两个小时过去,食材被他消耗了叁分之二,终于拿捏好味道,成功做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玉米蘑菇浓汤。 “行吧,就这样了。” 何宣帅气解下围裙,看着自己成品,满脸赞叹:“宣哥亲自下厨,瞧瞧这颜值,白娘子真是好福气喔!” 爱迪生做实验都得失败个3650次,我宣哥不过失败了3次,不过这些背后的努力就不用拿出来说了,说了矫情,只要晴晴能喝出本少爷的爱心就好。 果然外卖送到没多久,白寄晴也回来了,看到一桌的菜,瞪眼看着何宣:“今天什么日子,怎么点这么多外卖?” “没啊!就平常日子,赶紧去洗手吃饭。”好个标准煮夫。 等白寄晴坐上餐桌,她的面前已经盛好饭,还有一碗玉米蘑菇浓汤。 何宣一脸殷勤:“快吃。” 两人无声吃起了饭,吃了一半,何宣问:“晴晴,你觉得哪一道最好吃?” 白寄晴望向何宣,瞧这急不可耐的,今天他真的很奇怪。她把目光看向桌面,芦笋清甜白菜脆、芹菜牛肉打抛猪,还有玉米蘑菇浓汤…… “快说!” 有猫腻,这里头难道有何宣做的?这题问的不是哪一道好吃,而是哪一道是他何大少爷的杰作。 得小心答。 “晴晴,为什么你一脸做题的表情?我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 白寄晴想了想方才去厨房洗手,看到垃圾桶里的残余,嗯,有答案了。 “你问我哪道菜好吃,我总是要回味一下才能回答。”她指着汤:“这汤最好!浓郁香甜,暖回一室的春天。” 何宣眼睛瞬间放亮!我晴果然是才女。嘿嘿,我就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本人一认真起来,自己都怕! “好喝就多喝点。”又给白寄晴舀了一碗。 白寄晴也很捧场,边喝边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何宣怕白寄晴对中午的事闷着不说:“中午咱不是在食堂碰上了吗?老李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和女生牵手,真的是捡筷子碰到了。” 其实白寄晴中午并不是真的不在意,特别是对方又是郑俪;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至今都还刺在胸口,想到就不时犯疼。今天看到两人蹲在地上,她承认心里有股莫名的酸涩,那滋味并不好受,整个下午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种不适。 可如今看到何宣这么“有诚意”的解释,她舒坦了一半! “我相信你。”顿了顿又说:“但你应该也看出来郑俪喜欢你,自己平时行为要注意一点。”白寄晴难得透露占有欲。 想不到何宣反应快速,立即反击:“所以你知道高叁那王八犊子敢觊觎你我有多生气了吧?瞧他那肾虚模样也敢说你,真他妈有梦想!” “别说脏话!” 白寄晴叹了口气,经过上次何宣揍人,宋君阳都不敢来问她问题了。 “别说了,赶紧吃,都要期末考了,你得看书。” 两人吃完,何宣看书,白寄晴应教务处要求,以毛笔字帮忙写些期末奖项的红条纸。 白寄晴在他对面拿出裁好的红纸,在碟子里倒出墨汁,蘸墨练了几笔,就开始挥毫;她屏气悬腕,笔走龙蛇,行云流水的字体,隽美秀丽。 白寄晴微低着头,长睫上翘,整个人凝敛沉淀,何宣不知不觉看得嘴角上扬。 “晴晴写的真好。” 白寄晴笑:“我的字是我妈妈教我的,她过世后我就没写了;直到后来进了A大,又和教授写了几年。”她抬头:“我每年寒假临近春节,都会到市集现场写春联,许多婶婶阿姨看我可怜,都会掏钱买,我的字算是这样练出来的。” “是真的写的好!”何宣淡淡地说。 他有点心疼,心里总想若能早一点遇上她就好了。 白寄晴一边写一边说:“所以说来,我也算是个手艺人了!” 刚说完两人忽然都楞了一下,“手艺人”这叁个字让两人同时想到一点不一样的;何宣瞇着眼似笑非笑觑着她,白寄晴被看得不好意思,耳珠泛起可疑红晕,低头继续写,不说话。 何宣窃笑起来,最近他的晴晴握着他的手煞车,开车开得愈来愈顺,前两天一辆林肯加长型豪车,直接将他冲上盘山公路,爽得他直吼! “没错,你是手艺人,我见证过。” 白寄晴拿擦布扔他:“还说!” 何宣哈哈大笑,眼底都是笑意,把她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叫了好几声“晴晴”、“老师”……白寄晴不理他想起身,他偏偏不让,就开始亲她,把白寄晴亲得晕呼呼的,气氛美妙不可言。 就在白寄晴以为又要给他开趟车,何宣却放开她,叹口气:“不行,不能美色误国!我得学习了,否则我会上不了A大。” “这么希望上A大? “考不上A大我能干嘛啊?估计我去搬砖人家也不要我。 白寄晴笑,心想你现在想搬砖,人家也不敢要你。 #060晴晴,我也帮妳开趟车吧(手指h) 白寄晴写完字,去清洗毛笔,何宣还继续奋斗;刚才白寄晴给他开了个后门,丢了一张高叁的复习卷给他,范围是高二的。 见他振笔疾书,白寄晴拿了衣服先去洗澡。 浴室水声哗啦,莲蓬头洒水的声音透过毫无隔音效果的门板传出来,让何宣停了笔。一门之隔,那水彷佛也浇在他头上、心上,滴滴答答,把他整个心思都淋得湿漉漉一片。 他的晴晴此刻赤身裸体站在莲蓬头下,水冲下来,从她头顶开始,带着泡沫,随着身体婀娜蜿蜒的曲线,颈部、锁骨、高耸的胸、平坦的小腹……有的会顺着纤长白皙的大腿、匀称美丽的小腿流下;有的会冲刷至小腹细密的丛林,然后渗入那又湿又热的神秘窄缝…… 何宣打了个哆嗦。 不能细想,一想小何宣就蠢蠢欲动,不,已经动了。 他扔下笔,站到浴室门前,拍门:“晴晴,我要上厕所。” 水声骤停,何宣又说了一次。 白寄晴道:“我快好了。” 何宣不依:“我憋不住!” 白寄晴在里头加快动作,仍不开门,不管何宣在外头低嚎。幸好她已快洗好,忙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打开门,随着一股湿热的水汽,夹杂着沐浴乳的香味,白寄晴热腾腾、香喷喷地出现在他面前,好一副秀色可餐。 他一把抱住白寄晴,同时吻上她的唇,顶开牙关攻进对方口腔;白寄晴身子一轻,已经整个人被抱起,旋身放在她刚收拾干净的书桌。两人唇齿辗转,该勾的勾、该舔的舔、该搅的搅,何宣态度有点凶,就像一头狼犬,咬住了自己的猎物,不肯松嘴。他用牙尖磨咬,更想将对方嚼碎吞噬,最好吃进嘴里,啃得一点渣都不剩。 激动的不只是何宣,白寄晴也被引诱得心脏失了节奏;她手上的毛巾早掉在地上,双手攀在何宣颈部,松软无力,几乎要掉下来。 何宣的手从睡衣里伸了进去,刚洗完澡的娇躯温热柔软,颈部雪白的肌肤透着浅浅的粉色,散发诱人的香;他揉捏那两颗浑圆饱满的乳房,逗弄上头两颗莓果,最后干脆掀开衣服,一头埋了下去── “嗯……” 何宣含住白寄晴的乳尖,牙齿轻轻研磨,把她几乎要含化了。 “晴晴,我也帮你开趟车吧。” 白寄晴:── 何宣重新吻住白寄晴的唇,手迅速脱了她的睡裤,连同内裤一起;白寄晴臀部碰到冰冷的桌面,身子颤地一缩。 何宣将她的裤子扔到椅子上,一边吻她唇角、鼻尖、眼皮、耳垂,手来到她的腿心,骨节嶙峋的手指轻车熟路探入了那两片炽热的花瓣里。 白寄晴轻吟一声:“宣……” 何宣眼睛如狼盯着她,那是一张开始沉溺于情欲渐渐无法自拔的脸:“我知道你喜欢我碰你这里。” 他捏上藏在里头的蕊珠,用急促沙哑的声音道:“是不是这里?” “啊──” “你看,我每次捏它,你都有反应。” 白寄晴咬着唇,眼尾红得几乎要出水,眼神涣散,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白寄晴搂紧何宣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窝,她感受到何宣的手指,像一尾灵蛇,直钻到她身体里。 她是喜欢的,很喜欢;18岁和庄则安初恋,两人一个忙打工、一个忙论文,就算在一起,也没有像和何宣在一起一样有那么多欲望,眼里只有课业打工存款…… 现在她才知道,她也有欲,想窝在一个男人怀里,被他疼爱慰藉,让他进入自己空虚的身体…… 她不再矜持,任何宣的手在她体内,勾着热、缠着软,一路蚕食到她的灵魂深处。 何宣的手很快就被湮湿。 水声渍渍,何宣听了兴奋,但白寄晴为这陌生的感觉有点无助,难为情地想并拢双腿。 “宣,不要了……” “要的,你要的……打开,晴晴,你有快乐满足的权利。”他加快了速度:“特别是我给你的,以后也只能我给你──”他霸道地说。 “啊……宣!” 白寄晴哭了,这么奇怪的反应还是第一次,宛如身体里有汪海水,汹涌沸腾,不断冲刷她的四肢百骸,最后又汇聚到下腹部,炸开!带着自己陌生却难安的燥热。 她感觉不出自己是兴奋还是难受,只觉得胸口里有什么要破闸而出,她觉得煎熬,不自觉哭着开口要求── “宣,快点……” 再快一点! 她满脸泪痕的恳求,这表情几乎把何宣给看着魔了,他的白娘子妩媚起来简直要命! 他放入第二根手指,同时加快手指进出的频率,并吸吮住她的脖子。 “啊──” 白寄晴整个身体急速颤抖起来,何宣猛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盯着白寄晴的脸。白寄晴紧闭眼睛,紧咬着下唇,胀红的脸脆弱无助,他手上加重力道,两叁下猛烈的进出,白寄晴身体一僵,接着“啊”一声,身体急速颤抖,脚趾头蜷缩,体内那股燥热不安终于破闸,随着一泓清水一股一股往外喷洒! 白寄晴急遽喘着气,汹涌的浪潮似乎没有那么快平息,她的眼泪一直流,想埋进何宣的肩窝,但何宣太喜欢她这样的表情,不让她躲,低头吻她。 “别躲,老师,你高潮的样子好美……”他不断在她脸上落下安抚的细吻。 白寄晴还激动于那汹涌感觉里,根本听不清楚何宣说什么,何宣缓缓抽出放在她里面的两根手指,举到她面前,裹着晶莹,湿淋淋的。 白寄晴喘着气,因为泪水,眼前迷蒙,但也知道那手指是从何处来,上头的湿润是什么,只见何宣伸出舌头,往手指上舔去── “不──” 来不及阻止了,何宣淫靡舔指的画面,她羞愧得不敢看,偏偏何宣还说了句:“老师,你好甜……” “别说!你别再说了!” 何宣将舔过的手指划过白寄晴的嘴唇:“老师,如果让我进去,你会更快乐……” 白寄晴羞得搥了一下何宣的胸口,直接跳下桌面,本想抓着衣服进浴室,却看到桌面有滩不明水渍。 白寄晴脸红到要烧起来,抽了好几张卫生纸,赶紧抹了抹,才逃到浴室里去。 #061等完成绩,接着等妳 白寄晴锁在洗手间里整理,何宣一直哄着她开门,说他也要进去洗手,可白寄晴不说话不开门,家里只有一间浴室,但厨房有洗手台,分明想骗她开门,好继续做点别的。 “晴晴,我真憋得慌了,给我进去!好不好,给我进去──” 里头水声和外头人声同时骤停,这“给我进去”四个字歧义甚大,何宣彷佛听到门内他的老师“哼”的一声,应该是真的不给他开了。 何宣低笑两声,到厨房洗手,擦干后回到自己座位,看着对面属于白寄晴的书桌,又摀着嘴直笑。 以后晴晴坐在那读书改卷子作文什么的,一定会时不时想到方才画面…… 何宣意犹未尽地回想白寄晴方才的表情,清冷的人动情起来竟这般诱人;又看到桌上一摞试卷,不行不行,他得好好学习,否则放晴晴回A大,他不在身边,白娘子又不知道怎么招惹人。 白寄晴在洗手间整理完,又平复了一下心情。 体内那种涨满又被掏空的感觉让人悸动又让人慌张,原来男女情爱可以浓烈成这样,而这──竟然还只是用手…… 白寄晴捂着脸,双颊发烫到不行,她无法想象当何宣18岁,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会…… 脸更红了,可无措的情绪里带着丝丝的甜,像发烫的岩石,被更滚烫的糖浆浇灌。 一出来,就被抱进何宣怀里,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离了地。 “方才,喜欢吗?” 白寄晴实在扛不起他的直白:“别问!” “做满意度调查啊!怎么样?给个五星好评?或打个分?” 白寄晴简直听不下去,但知道这个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红着脸胡乱道:“已经……很好了。” 何宣坐回书桌前,让白寄晴坐在自己腿上,俯身好好吻了一下:“别坐我对面,坐我旁边,陪我一起写卷子。” 白寄晴拗不过他,将一摞高叁作文拿到他旁边,两人肩靠着并坐在一起,何宣偶尔低头写几笔,偶尔又转头看看身边的白娘子,一脸傻笑,觉得人生此刻最幸福。 他的视线太螫人,白寄晴偶尔会转过去瞪他,何宣的嘴就啄过来,在她颊上偷香,惹得白寄晴笑出声:“专心!一张卷子写几个钟头了?” 何宣只好专注,可没隔多久,身边软香软香的声音突然响起: “宣,有句话我想跟你说。” 何宣心里一紧,头发都要竖起来!不会吧?白娘子要来一次突然的告白?一定是因为我也是个手艺人! “咳咳,你说。” “你第叁题的答案错了,再看一次。” ***** 期末就在考完最后一堂迎来解放,黄威他们安排了一系列玩乐,甚至问何宣要不要一起去欧洲玩,被何宣拒绝了。 张熠家里请了音乐老师和表演老师,要在家里闭关,甚至还要飞韩国一周,看来进军歌坛,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卓星芒”五缺二,黄威对欧洲也兴致缺缺了,倒是一放假说去东北滑雪,立刻得到吴灿刑玮的响应,张熠训练也还没开始,何宣也答应了,于是他兴致勃勃规划起来,雪场旁就有他家饭店,方便得很。 何宣会答应,是因为高叁又多留校一周,白寄晴不能陪她。 何宣约白寄晴到体育馆后的老建筑物那里,他查过了,那里没有摄像头。 他告诉白寄晴他们的规划,白寄晴让他好好去玩。 “考完了就只等成绩出来,你可以轻松一阵子,祝你玩得愉快,但要注意安全。” 何宣目光深邃,点头:“嗯,等完成绩,接着『等你』。” 白寄晴脸颊上的酡红,不知是冻红的,还是暖红的。 成绩出来后,何宣冲进了校排前10,虽然本来就不弱,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拚A大。这成绩又在学校论坛疯了一阵,也有专门盯着星二代的营销号给传到微博上,何家夫妇对儿子的热搜体质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得知是因为优异成绩,两人不动声色挂着淡笑:“他本来就是一个省心体贴的孩子。” 白寄晴一边给高叁复习,自己也去A大考了试。戏曲创研所笔试考了叁科,白寄晴觉得写的还行,出来后,和魏教授约了晚餐。 魏远山喜欢日料,两人到了餐厅,想不到已经有人等在那里,是庄则安。 “老师、小晴,这里。” 庄则安殷勤地接过魏远山的公文包,放在他座位旁边,白寄晴只好坐在教授对面,庄则安给魏远山挂好外套后,自然地坐在她身边。 他们问了白寄晴考的如何,白寄晴笑着说还行,笔试不难,比较怕后面第二阶段的作品审核和面试。 庄则安表现得很绅士,举止得宜,最近也没有来找白寄晴,但会利用邮件和微信,给白寄晴传些资料,坦白说白寄晴很感激他,那些资料对她考试帮助很大。 叁人吃了一顿和谐愉快的晚餐,平常不太吃生冷食物的白寄晴,刺身也多吃了好几片。 散会时,白寄晴局不过,还是上了庄则安的车;两人先送教授回家,庄则安才将车子往白寄晴公寓开。 车子里只剩下两人,气氛似乎有点凝滞,白寄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不说话。 庄则安道:“你们……还在一起?” 白寄晴知道他说的“你们”指的是她和谁。 “嗯。” 庄则安用鼻息叹了口气:“小晴,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那个小屁孩──” “别这样说他。”白寄晴打断庄则安的自以为是:“他是年轻,但他不是没有规划的人。” “小晴,热恋中你看他自然什么都好,可是你自己看看,你们哪像正常的情侣?在学校你们能光明正大出双入对?在外面你们能毫无顾忌手牵手一起吃饭约会?更甚于你敢带他心思坦荡站在教授面前,说一句『老师,他是我对象』──” “够了!”白寄晴脸色泛白,他说的每一句话无疑都在鞭笞她:“学长,这已经不关你的事了。” 庄则安握方向盘的手一紧,手背上的青筋暗浮,过了良久,他才道:“小晴,我真的后悔了。” “学长,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知道!”庄则安语气有点激动。 从他去德国,娶了教授女儿后,他就后悔了!这五年来他没有一刻忘记白寄晴,即使他们在一起不到一年。 当他知道他跟她说分手的那个平安夜,竟是她的生日,他更是自责得无以复加! #062她想她的太阳了 第二年他到德国,辗转从学校的人听说平安夜那天,白寄晴被张语心送急诊,原因是酒精过敏,他就更常想起她。 这五年每个圣诞夜,他都想传消息给她,可是又不敢,只能一个人买醉,喝醉了又想她,原来她会酒精过敏,他都不知道…… 他没有陪她过过一次生日,连她平安夜生日都不知道。 白寄晴生活不易,培养了她坚毅内敛的个性,当初他知道很些人不看好他们,说他们年龄差太多,可白寄晴答应了他的追求,对那些闲言碎语便恍若未闻,几乎把所以念书打工以外的时间都给他。 记得有一次他下午要开讨论会,白寄晴要打工,两人好久没见了,便抓一个小时时间约好一起午餐,可他却因为报告没做完失约了;白寄晴从打工的地方给他送午餐,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她看起来清冷寡言,可给他的温柔,他都体会得到;她喜欢他,也喜欢得义无反顾。 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只是这样的快乐他没有珍惜。 如今他回来了。 当初他就想,如果她有一个好对象,他也愿意成全,可看她交往的是什么对象?和一个未满18的小屁孩谈师生恋,对方还是官三代,要不是他明白她的为人,他会以为白寄晴是异想天开,梦想嫁入豪门。 何宣明显不是她的良配。 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可是他体悟过白寄晴的固执。 “小晴,明知道会受伤……” “学长,我没期望你祝福我,但也请你不要再说了。”车子缓缓驶到公寓巷口:“我知道很难,可我想努力一把。这辈子我没有做过梦,但这个梦我想抓住,我想考创研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解开安全带:“我不喜欢你说何宣不好。” 白寄晴有点负气地下车,庄则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叹了口气。 没关系,等你受了伤,我会敞开怀抱,等你。 白寄晴捂着肚子,可能生理期快来了,今天还多吃了几片刺身,又让庄则安说了几句,胃有些痉挛。 几分钟前,何宣给她微信,传了几张他滑雪的英姿,她打算回家后好好欣赏。 “老师!” “啊──” 白寄晴吓了一大跳!她住的公寓在巷弄内,路灯昏暗,没注意公寓门口黑暗中站着一个人。 “老师,你别害怕,我是宋君阳。” 宋君阳? 白寄晴后退一步,警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跟踪我?” 宋君阳从黑暗中走出来,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白寄晴看不清楚他,又后退了一步,急道:“你别过来,有话站在那里说。” 宋君阳一脸局促,声音焦急:“老师,是不是何宣那家伙说了我的坏话,所以你最近都不理我……” “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白寄晴捂着胃,她不舒服,想尽快打发他。 宋君阳往前一步,走到了光影处,白寄晴看到他横眉倒竖,一脸忿忿:“我承认那天我在厕所里说了对你不敬的话,但那是因为我想在同学面前显摆,不是真的想轻浮你;老师,你不要听何宣乱说,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想毕业后追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别过来!” 宋君阳说话急,表情狰狞,摇摇晃晃步步逼近,把白寄晴吓得直往后退:“宋君阳,你来我的住处非常不妥,我就当你今晚没来过,你赶紧回去……” “是不是何宣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糙!我就知道他一定说了我坏话。老师,我真的喜欢你──” “你再过来我报警了!” “老师,何宣有什么好?你听他的?是因为他家里有钱?他老爸是何书记!” 大冷天白寄晴额头几乎冒出汗,她怕死了,宋君阳的神色很不对劲! 她开了扩音,直接报警。 “别报警、别报警!我不过去了……老师,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快走!” 宋君阳放下想拉白寄晴的手,捏了捏裤缝,低着头,终于摇摇晃晃离开。 白寄晴不敢转身,倒退着走,眼睛盯着宋君阳,到自己公寓楼下忙掏出钥匙,开锁进去后马上把门关上! 她忍着胃疼走上四楼,虚汗几乎湿了后背,她找出胃药吃了两片,整个人虚瘫在沙发上,雪花跳上沙发,窝到她身边,喵了一声。 她抱着雪花,喘了几口气,屈起膝盖,将自己缩在一起。 缓了片刻,才打开手机,看何宣传过来的照片。 何宣穿着滑雪服,即使带着护目镜,露齿的笑容比头顶的阳光还灿然;白寄晴瑟缩了一下,她想她的太阳了。 白寄晴眼睛有点酸,眼泪“啪哒”一声竟然掉了下来。 是不是有了感情寄托,人就变得脆弱?以前也不是没有胃痛过;打工三餐不定时,胃痛头痛吃了药就好,哪那么娇气?可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疼痛,就这么矫情。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何宣。 她吸吸鼻子,接起来。 “晴晴,我终于找到时间打电话给你了!那群家伙真烦人,几乎没完没了!” 白寄晴嘴角上扬,何宣嘴里抱怨,可是听得出来他玩得很开心。 “我看到你的照片了,雪场第一帅。” “那当然!”何宣笑着回应,顿了片刻,他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声音怪怪的。” “刚才胃有点疼,吃药了,已经缓过来了。”她没打算告诉何宣宋君阳的事,上次两人已经打了一架。 “缓过来了?需不需要看医生?”何宣语气有点急。 听到他这样,白寄晴便又娇气起来:“有一点点……难受。” 我想你了,宣。 “需要我回去吗?” “不用,听听你的声音好多了。别担心,有事我找语心,那里好玩吗?” 何宣语气振奋:“晴晴,下次我单独带你来,这里风景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 【你自己看看,你们哪像正常的情侣?在学校你们能光明正大出双入对?在外面你们能毫无顾忌手牵手一起吃饭约会?更甚于你敢带他心思坦荡站在教授面前,说一句『老师,他是我对象』──】 “晴晴?晴晴!” “没事,你继续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白寄晴才告诉他自己今天考完笔试了。 何宣抗议:“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今天考试?” “告诉你干什么?” “陪考啊!”何宣的声音理所当然:“这是身为家属的权利!” “家属?”白寄晴瞇着眼笑了:“谁说你是家属了?” #063他煲的是他何大少爷的心! “难道不是?”何宣哼哼两声:“白寄晴,等我回去,咱掰扯掰扯,我不是家属谁是你家属?” 白寄晴只是笑。 “考得如何?还顺利吗?” “行吧!考试还好,后面的面试和作品比较悬。” “不怕!我家晴晴是才女!” 两人又闲话一会儿,何宣那边又有人喊他,白寄晴道:“他们喊你了,去吧!别太晚睡。” “嗯,你明天还不舒服就要看医生。” “知道了。” “你早点睡,明天还上班呢!祝好梦。” “嗯。” 那你记得来入梦…… ***** 经过那一晚,宋君阳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白寄晴去他们班上课的时候,只要她面对着同学,他几乎都不抬头,但一旦她背过身写黑板,就总能感觉一道如箭视线,朝她背上射来。 白寄晴考虑过将这件事向学校报备,可又想宋君阳已经高三,高考压力大,她或许成了他感情的寄托,等他考完,压力解除,对她的感觉应该就会消失。 而且他那天见她想报警就逃走,应该是不敢来了。 没告诉学校,自然也不会告诉何宣。 高三寒辅最后一天结束,白寄晴迎来了真正的寒假。 白杨一直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可白寄晴真的不想回那个家,便找了考研究所的事推托。白震刚可能是听了白杨说,竟打电话来骂了一顿,说她有钱没地方花,有那个钱念研究所,还不如多寄一点钱回家,他想给白杨请一个数学家教;又说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有啥用?不如找个有钱的丈夫,他领导的儿子…… 白寄晴第一次挂了白震刚的电话。 何宣从东北回来了,给白寄晴带回来一堆土产,但年关将近,他又被父母抓去应酬,能来找白寄晴的时间,反而比平日少。 白寄晴空闲的时间一下子变多,正好抓紧时间,将自己完全投入到准备创研所里,她写了研究计划,整理了大学时期得奖的那部『昭君出塞』,并且认认真真地找了近年一些戏曲剧本和影片来看,做了许多笔记。 张语心的毕业论文已经到最后阶段,压力大到经常找白寄晴火锅约会;最近几次都遇到了庄则安,他总带一些A大的同事来捧场。 张语心知道庄则安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看不上庄则安,也怕白寄晴不舒服,说要去和庄则安讲清楚,但白寄晴阻止她,哪有上门生意不做的道理?而且她也不是庄则安来这里偶遇几次,两人就真会死灰复燃,他爱来就让他来呗!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今晚庄则安带了魏远山来,还带了一堆书,白寄晴和张语心都当了陪客;餐后又是庄则安送魏教授和白寄晴回家。 因为有那堆书在,庄则安又有机会走进白寄晴公寓巷子。 谁知走进巷口,在公寓昏白的灯光下,又看到宋君阳。 宋君阳削瘦不少,眼窝甚至有点凹陷;他见到白寄晴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眼神瞬间就不对了。 庄则安拉住白寄晴的手臂,小声对白寄晴道:“别过去,他不对劲。”说完还要白寄晴拿出手机开摄像。 见白寄晴拿出手机,宋君阳脸色骤变,庄则安将白寄晴挡着,言词严厉地恫吓他一番,宋君阳最后恶狠狠瞪了庄则安一眼,转身跑了开去。 庄则安告诉白寄晴,宋君阳的神色不正常,让她以后身上带防身用品、最近不要一个人回家,太危险了。 白寄晴自然也看出宋君阳的不正常,身上带了防狼喷雾、哨子防身;不过一直到过年前,宋君阳都没有再出现。 白寄晴除夕那天回了家,过了一个如坐针毡的年。年初三的时候,白震刚领导的儿子竟然直接带着礼物来白家拜年;对方和他儿子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看,那审视的目光把她气得够呛,全程冰冷着脸。 白寄晴吃完午餐就准备走人,对方说要送她,被她直接拒绝了。 当天晚上白震刚又是一通电话来骂人,白寄晴将手机放在桌上,眼睛看向窗外;天冷,心更冷。 “白寄晴,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爸。”白寄晴已经完全对白震刚失望:“从妈死后,我就没有家了。” 何宣一直到年初六才有机会来找白寄晴,白寄晴也是到了这一刻,心才渐渐暖起来;对他们来说,放假还不如上学,至少见面的时间多。 只要何宣有时间来,也都不会空手,他甚至迷上了煲汤。 去东北滑雪,他们住在黄威家的度假饭店,黄威的大伯母是香港人,那几天经常带她煲的汤来给这几个大男孩;何宣喝人家这些东北干货煲的汤,想起之前自己煮的玉米蘑菇浓汤,深觉自己具有煲汤天分,抄了好多菜谱回来,把人家大伯母感动得! 瞧瞧人家何大少爷,他父母真没白生这孩子! 黄威:…… 何宣最喜欢看白寄晴喝他煮的汤,白寄晴只要看到垃圾桶那些被抛弃浪费掉的食材,就会非常珍惜地喝汤,一勺一勺,没有一滴敢浪费! 唉!瞧我家晴晴感动的模样;不过当然得感动,宣哥煲的是汤吗?煲的是他何大少爷的心! 何宣还喜孜孜给白寄晴看他的手机,桌面上有一个倒数定时器,上面写着大大的『34』。 “这是什么?” 何宣鼻子哼哼两声:“是宣哥我成为男人的伟大日子。” 白寄晴笑翻了,这是她这个寒假,笑得最开怀的一刻。 有人将她弃如敝屣,但也有人时时惦记着她。 两人开学前去看了一次午夜场电影,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选来选去,选了个爱情喜剧。两个人坐在最后面,到电影开始前,厅里座位卖不到一半,两人相视一眼,都对这部电影有了底。 不过也无所谓,谁来看午夜场电影,是真正来看电影的? 果然,大屏幕上男女主角在海边吹着海风畅聊人生,观众也很想找导演出来聊聊人生。 开演不到1小时,就陆续有人离开;然后封闭的电影厅,开始变得不平静,何宣和白寄晴坐在最后面,已经看到很多本来是依偎在一起的两颗头,渐渐变成一颗,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声音,让白寄晴十分想走人,可何宣看得津津有味。 #064宋君阳又来了! 当两人从午夜场电影出来,仔细看就会发现白娘子嘴唇有些肿,头发有些乱,眼尾带着红,还湿漉漉的,而一旁何小犬笑得一脸餍足。 “午夜场电影真不错看。” 白寄晴:…… 开学前一天,两人去了书店。 何宣确定想考医学院了,白寄晴陪他去买了几本题本,两人还去了一趟超市。 他喜欢白寄晴给他煮的水煮鱼,白寄晴也很喜欢何宣做的玉米蘑菇汤;两人回去时大包小包,有书有菜,又添购了一些日用品,还买了一套情人睡衣,看着睡衣上微笑的黄色太阳,白寄晴满脸通红,何小犬笑声琅琅。 白寄晴突然觉得生活也可以这样容易,简简单单地看场电影、逛逛超市、准备一餐,所有窘迫不安、前途茫茫都抛诸脑后。幸福、安稳这些她从未获得的名词,如今都到了眼前。 未来究竟会如何?是一条通往幸福的开阔大路吗?能一眼就望到永远吗?白寄晴不太敢想,可是忍不住去想。 “我今天做东北乱炖给你吃。” 白寄晴想想那些食材,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何大厨,我觉得玉米蘑菇汤不错。” “玉米蘑菇汤昨天喝过了。晴晴相信我,黄阿姨的菜谱我背得滚瓜烂熟,你不吃会遗憾终身。 可那些食材听了肯定终身遗憾:“我知道,但是──” 白寄晴的声音骤止,因为宋君阳又出现在她家楼下。 何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瞇缝着眼,他也看到宋君阳了。 “真是大路再宽,冤家路窄啊!”何宣冷笑。 宋君阳沉着脸,双手插在裤兜里,也朝两人走过来。 他看看白寄晴,又望向何宣,眼睛迸射嫉妒:“白老师,我就说为什么你不理我,原来是已经有了这只小狼狗。” 白寄晴道:“宋君阳,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你再过来骚扰我,我一定会报警。” 何宣楞了一下,宋君阳骚扰过白娘子?什么时候? 宋君阳挑眉,一脸不屑:“我以为你多清高,还打算毕业后认真追你,原来你也是见钱眼开的女人。”他瞟了何宣一眼:“上次那个社会菁英呢?今天换这个官三代?谁床上功夫比较好?不,我应该问何宣。何宣,白娘子床上浪不浪?” “我撕烂你这脏嘴──”何宣手上袋子往地上一放,举起拳头就想冲过去,白寄晴立刻拉住他:“何宣,别过去!” 宋君阳眼睛赤红,继续不怕死地狂喷污言秽语,何宣气得:“你别拉我,今天法律也拦不住我,我要打死这嘴贱的傻逼!” “何宣!”白寄晴一边拉着何宣,一边举起手机,对宋君阳疾言厉色道:“宋君阳,上次你来我已经摄影存证,这一次我也录了音,念在你要高考,你现在离开,并且保证不再骚扰我,我就当作没今晚这件事!但如果你再不走,甚至继续激怒何宣或口出秽言污蔑我,明天我一定会上报学校,请你父母给我一个交代!” 或许是提到录像录音,宋君阳开始顾忌起来,但也放狠话:“你们不怕我把你们的事公布出去?” 攸关白寄晴的事,何宣反而冷静下来:“我和白老师怎么了?我去书店买书遇上了白老师,顺便帮她拎东西回家,碍着你了?反而是你等在白老师家楼下鬼鬼祟祟,竟然还不是第一次,更不尊师长口出秽言,到底是谁比较有问题?” 宋君阳心里一慌,故做镇定:“何宣,你狗叫什么!” “看到一坨屎兴奋啊!”何宣冷笑一声:“我说你这傻逼,脑袋里的屎要不要去清一清?嘴臭得要死还学痴汉猥琐跟踪。我告诉你,白老师有录音、还有我这个人证,一旦报警,你还想高考?你领得到卓星的毕业证?” 宋君阳脸色刷白,两手放在腿边紧握发颤,不知是吓的,还是气得! “宋君阳,你赶紧走吧!否则我真的报警了。”白寄晴趁隙说了一句。 何宣又喝叱一声:“滚!” 宋君阳果然转身就跑。 两人的好心情就在看见宋君阳划下休止符。 无声进了门,雪花本来睡着了,见人立刻迎了上来,跳上白寄晴的身上,又攀到何宣肩上,何宣放下东西,揉了揉雪花屁股,将牠放到地上,去给牠倒猫粮。 可雪花又攀到他身上,抓着不下来。 何宣对着雪花道:“你这没心肝的,见了那个『社会菁英』,是不是也这么热情啊?” 白寄晴本来在整理食材,闻言一愣:“何宣。” 何宣脸色不豫,面对白寄晴,他不想隐藏:“庄则安来过?你们见过面?” 白寄晴放下东西,走到他面前:“宣,庄则安是送我回来,但没有上来。魏教授给了我一些参考资料,他只是帮我……” “那宋傻逼来骚扰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时候人在东北,告诉你不影响你的心情?” “因为会影响所以就不说?” “说了有意义吗?除了让你不高兴之外,有什么帮助?” “你怪我出去玩?” “没有!” 白寄晴很无语,她可以理解何宣乍听之下的不满,但没必要这么追根究底,而且他这么在意庄则安,也表示他不信任自己;不过她不准备和他继续讨论这件事。 她拉何宣的手:“不是要给我做东北乱炖?” “给我看之前你录的视频。” 白寄晴叹了口气,将手机解了锁交给何宣,自己转身进厨房。 不久,在洗菜流水的哗哗声中,何宣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闷闷道:“以后我不单独出去玩了。” 白寄晴关了水龙头,半侧过脸去,亲了亲他搁在她肩头上的脸:“他不会再来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你还能24小时跟着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何宣闷着不说话,他觉得白寄晴不了解自己的意思。 他是她的男朋友,两人现在身份敏感,加上他未成年,还没从卓星毕业;许多身为男朋友的权利义务都不能行使,甚至见面都必须偷偷摸摸,这种感觉随着交往时间愈长,他愈觉得憋屈。 他出生以来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时候做事这样躲躲藏藏?感觉自己很见不得人似的。 还有因为他年纪比她小,她有事不告诉自己,让他觉得白寄晴是不是打从心里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不足以知道她的事?就算知道也挡不了她的风雨、解决不了她的事? #065冷战 开学了,卓星校园恢复了生机,白寄晴也更忙了。 昨天因为宋君阳的事,两人的情绪都不高,何宣更是早早就回去了;白寄晴知道何宣不高兴,甚至是她给他的晚安,他都没有回,可她能如何? 她自认庄则安的事她问心无愧,而宋君阳,高考将近,何宣昨天的话对他应该有震慑力,只要她小心谨慎些,宋君阳不至于会再来骚扰她。 黄威等人看出何宣情绪不高,也问不出所以然,但体育课时,黄威趁打完球何宣在洗脸,见四下无人,走过去问:“你和白老师出问题了?” 何宣抬起头,脸上湿漉漉的。 黄威拍拍他的肩:“放心,只有我看出来了。”他眼睛盯着四周,声音不大:“咱俩谁跟谁?你们闹别扭了?” 何宣郁闷叹了口气,没说话,拉起运动衣下襬擦脸。 “不会吧宣哥,你认真了?” 何宣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黄威不着边际安慰了一番,也提醒他小心一点,这事儿在校园里还是很敏感。 黄威的话让何宣更加郁闷烦躁,只要他还没成年、还没离开卓星,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宣哥,别一股脑儿栽进去,你们不会长久的。” 何宣僵住,怒瞪着黄威。 黄威笑出声:“你这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还打算和……长长久久?” 为什么不能打算? 黄威道:“别想太多,我和艾琳能不能撑到毕业我都不去想,更别说你和她,阻碍太多了。”他瞇着眼看何宣:“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宣沉下脸:“威哥,太阳只有一个。” 黄威挑眉,太阳是只有一个,可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你这一生唯一的太阳? 他没想到何宣对白娘子这么上心,这可不是好事,首先他父母那一关就有问题。当他想说什么,宋君阳一群高三的,正巧从前面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宣肚里火山几乎要爆发;宋君阳也一样,见到何宣整张已经十分难看的脸更加阴暗,眼神带着锐鸷。 见何宣怒气腾腾想上前揍人,黄威忙拉住他,上次两人在厕所里打架的事他们这几个哥儿们是知道的。 “宣哥,别乱来。” 宋君阳旁边的人也忙把他拉走:“别和他起冲突,咱惹不起。” 何宣在他背后叫着:“宋君阳,在我打死你之前,你可别出车祸踩电线得癌症或被雷劈死!” 宋君阳一听更是气恼,被他同学死命活拉才把他拖走。 “你们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黄威一脸不可思议,何宣平常贵公子一个,睥睨到懒得理人,但碰到宋君阳,就彷佛吃了炸弹似的。 何宣不吐不快,把宋君阳跟踪骚扰白寄晴的事说了,听得黄威瞠目结舌:“这傻逼!” “是吧!” 不过黄威也搥了何宣肩头:“你也傻逼。”他正色道:“宣哥,这事闹大了对你和白老师都没益处。” 这就是何宣气馁的地方:“我知道。” 黄威从没见何宣这样过,看来白娘子当真魅力不凡,连何宣都栽进去。 “好兄弟之间别客气,有事说一声就是。”他看向宋君阳的背影:“等他毕业,咱叫上『卓星芒』好好伺候他一下!” 长不长久是一回事,但只要一日是兄弟的女人,谁都不能觊觎。 ***** 经过这件事,何宣变得很神经质,他告诉白寄晴他不留晚自习,每天都要陪她回家。白寄晴不同意,因为宋君阳也要夜自习,她很安全;而且何宣自己明年要考A大的医学院,现在也该开始认真学习了。 平时何宣晚自习结束,家里司机会来接,但这一阵子,他让司机别来,因为如果白寄晴有晚自习,他要陪她回家,若白寄晴没有晚自习,他也要去她家确认她在家,他才放心。每天这么搞,弄得他眼睛都有了血丝,一脸疲惫。 白寄晴看了很心疼,一直让他不用这样,说她回家会传微信给他报平安,可何宣不放心,他说真发生事了,他人在学校,远水如何救近火? 还有那个庄则安,特别是知道他经常出没张语心的火锅店,何宣就更不安了! 这人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哼,骗谁不是男人呢?” 白寄晴:…… 看何宣这么认真宣示主权,白寄晴实在无语,也弄得自己压力很大;她一直告诉何宣不用这样,说他这样是不信任自己,甚至让她感到困扰。 “困扰?” “对。” 难得一次两人可以一起吃晚饭,白寄晴决定和何宣好好谈:“宣,我不是什么多稀罕的香饽饽,宋君阳不是笨蛋,他会顾念自己的前途;庄则安就算心里打着算盘,但我态度坚决,他迟早有放弃的一天,而且他那么忙,没有那个闲工夫──” “闲工夫?”何宣脸色一变,放下碗筷:“所以你是嫌我太闲了?你觉得厌烦?” “不是。”白寄晴也放下碗筷,她努力控制语气,想好好说:“我是觉得你担忧过度了,看你这样心神不宁、来回奔波我也心疼。” 她去握他的手:“你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了,你看这些天不是很平静吗?高二的课程不轻松,而且想考A大医学院的分数摆在那,你白天晚上都要学习,还分精力管这事儿,哪能专注?你是学生我是你的老师,怎么能──” “可我也是你的男朋友。” “我知道!”白寄晴一脸无奈:“何宣,你成熟点,我能照顾好自己,真的不用你操心。” 何宣,你成熟点。 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你操心。 何宣深邃的眸光瞬间冷黯下来,是啊!他不成熟,她不需要他。 何宣站起来:“如你所愿,我回家学习去了。” “何宣!” 门“砰”一声关上了。 何宣吃了炮丈的脾气,白寄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白天上201的课,她特地让他帮忙搬作业,他是做了,可是当他把作业放到她的办公桌,人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给白寄晴说。 这是两人第二次吵架;上次是因为她成了施影后剧组的文化顾问,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白寄晴也有点生气,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吵架可以,事情要说清楚,不能冷暴力,可是他── 白寄晴也不想惯着他,她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所以也没有多做解释,高三模拟考作文批阅有时限,她还要写A大戏曲创研所的第二阶段备审资料,实在没有心力应付。 除了晚上还是会给何宣一个晚安,其他也懒得说了。 可何宣不止晚安不传,上课头也不抬,彻底无视白寄晴。 今天这一堂课,201安排考试,白寄晴坐在前头。 何宣一边写考卷,一只大长腿撞了一下隔壁同桌刑玮:“玮哥,帮我瞅瞅,白娘子有没有在看我?” #066我打死你这畜生! “玮哥,帮我瞅瞅,白娘子有没有在看我?” 刑玮正咬着笔杆想答案,被何宣一问,抬头看向讲台,看到白寄晴正好翻了一份作文卷子。 他小声说:“没呢!好像在改作文。” 改作文?何小狼犬咬牙,心里彷佛有狼爪子在挠。 五分钟后:“现在呢?”他又撞刑玮的腿:“看我了吗?” 刑玮笔杆都快咬秃了,又看一眼:“没有。” 何宣心情低落不可言。 中午在食堂吃饭,龚艾琳又带了郑俪一起,何宣看见直接站起来,推刑玮肩膀:“玮哥,咱换个位置。” 刑玮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换位置?” “我想晒太阳。” 刑玮换了座位,郑俪脸色略微苍白,黄威瞟了龚艾琳一眼,龚艾琳则不敢看他。 龚艾琳想活络气氛,直说今日的红豆汤很好吃,香糯软绵;何宣吃完说要先走,郑俪尴尬到连粗枝大叶的刑玮都同情她。 何宣去买了一碗红豆汤,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绕去了语文科办公室,白寄晴不在。 何宣有点失望,把红豆汤放在她桌上,写了张字条放在上面,便悄然离开──没有人知道随后有另一个人,也悄悄进了办公室。 白寄晴中午有个会议,回来后看见桌上一盒还温热的红豆汤,上头有张打字字条:【晚自习结束,笃行楼】 白寄晴眉心松开,何宣终于有回应了。 笃行楼就是体育场后告白墙边的旧大楼,以前是实验专科教室,后来学校盖了新大楼,现在只当存放器材的仓库。 白寄晴今天就是看高三夜自习,自从宋君阳骚扰了白寄晴两次后,整个人在语文课便十分阴沉,经常一双冷漠晦暗的眸勾着白寄晴,让她十分不舒服;要不是夜自习的津贴不少,她真的想找人代替。 九点钟夜自习结束,白寄晴暗暗抒了口气,每次来高三班,都让她精神紧绷,不过想到和何宣破冰了,她心情又飞扬起来。 她依约来到笃行楼,行经告白墙角落,她看到何宣画的那个大爱心还在,【B喜欢H、H喜欢B】的文字还镌刻在墙上,白寄晴嘴角不自觉上扬。 白寄晴和何宣来过几次笃行楼,这里没有摄像头,两人在这里曾一起用过一次午餐,不过后来看到地上几支烟蒂后,他们便不来了,她没想到何宣竟然还会约她来这里。 “宣?” 白寄晴开了手机照明,白光照在幽黑无人的大楼,枯叶败草、剥落围墙,颇有些破败的阴森气息;当她看不到人,正准备联络何宣,身后猛然传出声音: “你果然来了。” “啊──” 白寄晴吓了一跳,蓦然转身,宋君阳森冷笑着朝她走来。 “宋君阳?” 宋君阳一脸鄙夷:“女神……亏我把你当成了女神,原来,你道貌岸然的清高表情下,也是这么淫荡不知羞耻。” 他一步步逼近,白寄晴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墙上。 “那红豆汤和字条是你留的?” “红豆汤是你的小狼狗给的,而我则换了字条。啧啧啧,卓星的女神和卓星的王子……原来早就暗中干起见不得人的勾当。”宋君阳瞳孔浑沌,却闪着疯狂的晶亮:“白娘子,你图何宣的钱吗?我也有啊!如果有钱就能上你,你说,多少?我们可以瞒着何宣,我不挡你财路──” “你住口!” 白寄晴气得脸色发白:“宋君阳,我和何宣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宋君阳神色有点不正常,他诘笑:“别告诉我你们在谈纯纯的校园恋爱。” 白寄晴咬唇没说话,她不想把自己和何宣的事告诉他,她握手机的手放到身后,按下通话键才道:“宋君阳,你把我骗到笃行楼,到底要干什么?” “白老师,我喜欢你,你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也那么肤浅喜欢姓何那小子,我也可以让你爽啊!你要不要试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真的──想跑!” 白寄晴抓住一个空档,想绕过他往校园方向跑,但宋君阳一把抓住她,将她甩回笃行楼墙边,白寄晴脚一滑,整个人跌在地上,手机顺势离了手。 屏幕通话的亮度瞬间吸引宋君阳的注意,他捡起手机看到“何宣”两字,直接切断通话甩向墙面,手机瞬间碎裂! 白寄晴脸色惨白:“救──” 宋君阳走过去用手摀住她的嘴,面目狰狞:“竟然想搬救兵?很好,让那小子来看我怎么干你!” “啊──” 宋君阳一个手刀劈向白寄晴肩颈,白寄晴瞬间昏迷过去;宋君阳将她抱起来,走进笃行楼大楼里。 他将白寄晴放在地上,双手不断颤抖;他不敢开灯,就着月光看向地上昏迷的人。 从见到白寄晴第一眼起,他就喜欢她了!他偷拍了白寄晴很多照片,上课的、下课的,晚自习的、走在校园的……有时学生叫她她回眸一笑,宋君阳就觉得如果世上真的有仙女,一定就是白寄晴的模样。 可谁知,她和所有人一样,只喜欢那个天之骄子,对他这种凡夫俗子不屑一顾! 宋君阳两个月前,因为课业压力染上了脏东西,瘾头愈来愈重,可是他无心去戒,因为只要吸了,白寄晴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妖娆的对他扭腰摆臀,让他兴奋得每晚都要吸,吸了他可以撸的更爽快,泄得可以更猛更欢愉! 但是当药效退了之后,他萎靡的精神却更加渴望她,尤其是最近,他觉得白寄晴变漂亮了,双颊红润,脸上的笑意也变多,眼神柔媚,彷佛坠入了爱河。 这念头让他惶恐不已!不,白寄晴是他的,女神是他一个人的女神! 他愤怒!他不甘!如果女神可以被亵渎,那也只能由他来── 此刻宋君阳心智已经不正常,他蹲下来,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兴奋到发抖;抖颤的手先解开自己的裤头,太涨了,他硬得受不了…… 黑红狰狞的东西弹了出来,他想对着昏迷的白寄晴先撸一发,可是他又迫切想碰触白寄晴,手缓缓伸出去。 “白老师……” 就在他要碰触到白寄晴,头顶上白炽灯管大放光明,他以手臂摀眼,接着听到一声怒吼,后颈被人猛然抓住往后扯,脸上更直接吃了一拳── “我打死你这畜生!” #067下雨了也要当她的伞 『卓星芒』五人组全到了,何宣一双眼睛发红,目眦欲裂,按着宋君阳在地上狠狠地揍!张熠、吴灿自然也看到了,心里还在八级地震的震荡中,一回过神来,立刻加入战场! 他奶奶的!我们201的女神也敢动! “宣哥,我们来!” 何宣又揍了两拳,忙去看一旁昏迷的白寄晴;黄威比较谨慎,在外头四处看了看,在墙角看到一只碎裂的手机,应该是白寄晴的,立刻将之捡起来,屏幕都碎了,而且也开不了机,他把它带进笃行楼内。 “人家搞恋爱搞学习,你搞犯罪、人家有才有钱你有病、人家发光发热你发疯、人家变美变帅你变态、人家脱贫脱单你脱裤子!宋君阳,你真他妈该下地狱!”直接踹他好几脚。 上次刑玮和黄威帮白寄晴打过郭胜,张熠每次听他们吹起那次丰功伟业就一脸扼腕,恨自己不在现场;此时好不容易又遇上一个采花贼,当然要冲上去弥补念念不忘的遗憾!不但手脚并用,张口就来个段子,让一旁刑玮吴灿打得更起劲! 吴灿揍着宋君阳,不忘赞美张熠:“熠哥别去唱歌了,你脱口秀一定红!” 刑玮朝宋君阳大腿根踢了过去,宋君阳一声撕裂大叫,气道:“真是禽兽!还敢把小鸟掏出来,那小到要用显微镜看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真他妈不要脸!” 张熠也觉得自己很有天分,早上背的念奴娇瞬间就给他灵感。 他又踹了宋君阳一脚:“小心强『撸』灰飞烟灭!” 宋君阳本来意识不太清楚,但下体被狠踢一脚,痛得意识反而清醒起来:“你们……打人!” “你哪只眼睛看我们打人,我们打的是禽兽!把白老师骗到这偏僻地方,掏出你那见不得人的小鸟是想干什么?啊?” “别……别打……别打了……” 黄威见吴灿等人打得差不多,拍拍他们,好整以暇道:“兄弟们,一个有涵养的男人,就是即使面对禽兽,也能保有风度。” 他蹲下去,抓住宋君阳的头发:“禽兽学长,你的恶行,我已经拍下来了,你也被我们揍了,别说我们霸道,就问你一句,你要公了,还是私了?” 宋君阳满脸瘀青紫红,眼睛下肿一大片,鼻血流了两管,狠厉道:“何宣和白寄晴……也干净不到哪去!” 吴灿等人一愣,黄威则笑着拍拍他的脸:“是吗?你口说无凭,但你的骚扰跟踪以及伤害行为倒是铁板钉钉,人证物证都有,你以为你的话还有人信?” 他缓缓站起来,一双眼睛瞇缝起来,居高临下睥睨躺在地上的人:“听说你家在A市是做食品通路的?” 宋君阳一僵!吴灿刑玮张熠三人也忍不住一颤,同时想:哇靠,威哥牛逼。 此时何宣已经检查完白寄晴周身,衣服完整、身上只有手脚处有些挫伤,后颈有一道红痕,他抱起她,来到他们面前,浑身散发凛冽寒气,瞟向地上的人彷佛已经成了死人:“威哥,他应该嗑了药,别放过他。”说完就抱着人出去。 黄威同情看向宋君阳,一脸怜悯:“抱歉,你已经没有私了的机会了。” ***** 何宣联系了学校保安,直接叫救护车送白寄晴去医院,惊动了学校高层;宋君阳的父母别说一听儿子嗑药就傻了,竟还对学校教师做了如此变态的事,宋母听完差点晕过去。 白寄晴在医院检查,还好没有被喂食什么不明药物,透过电话,校方知道白老师身上只有轻微挫伤,昏迷主因是因为后颈受重击导致,而袭击的人正是宋君阳,宋君阳百口莫辩。 白寄晴醒过来后,用何宣的手机视讯了学校,教务主任一脸为难地问她要不要告宋君阳,后面宋母哭哭啼啼,要求白寄晴原谅他的孩子。 白寄晴直接将手机交给何宣,虚弱道:“校长、主任,我已经把想法告诉了何宣,让他替我说吧,我很不舒服……” 护士又来给白寄晴打点滴,何宣走出病房讲电话,他想怎么做,白寄晴都随他了。 他们从医院回到白寄晴公寓已经超过11点,整个晚上除了和学校对话,何宣一直很寡言;在出租车上,他也没说什么,报了公寓地址,就一路无言。 两人坐在后座,白寄晴身上披着何宣的大衣,两人肩靠着肩,谁稍微一动,另一人都会有感觉,可谁都不动,何宣看窗外,白寄晴看他,偶尔经过车辆的车头灯扫过,才能一瞥何宣冷漠的五官线条。 车内笼罩压抑的凝窒气氛,连司机都有感觉,本想赞美他们男的帅女的美,也识实务的闭上嘴,稳稳开他的车。 白寄晴知道这一次何宣一定吓坏了,自己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何宣没有来…… 她悄悄伸手,在黑暗的后车座悄悄握住他的手。 白寄晴感觉何宣身体一动,很快恢复自然,可是脸仍然看向窗外,随着车外灯火明灭,不过他没有甩开手,让白寄晴握着;慢慢地,她的手指渐渐嵌入他的指缝,成为十指紧扣。 白寄晴握得很紧,将头轻轻靠在何宣虽然还显单薄却精实的肩上。 车窗突然让水痕割裂出一条一条的雨线,模糊了街景。 司机启动雨刷:“外面下雨了,帅哥靓女有没有带伞?我后车厢有一把上次客人忘记带走的,可以给你们。” “谢谢你,司机大哥,等会儿我给你五星好评。”何宣道。 司机咧嘴笑:“那就谢了啊!” 何宣嘴角迁动了一下,被扣住的手也用了力,紧紧与身边人十指相扣。 他说过他要学习当她的太阳,现在下雨了,当然也要当她的伞。 #068因为妳是我要好好握在手里的太阳 白寄晴请了一天假休息,不知道何宣是怎么处理的,总之听说宋君阳是不会再来学校了;他的父母透过学校说想来探望她,被她拒绝了,宋母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宋父也一直向白寄晴道歉。 白寄晴接受了对方道歉,一开始却感觉怪异;宋父除了对儿子的行为感到羞耻愧疚外,语气听起来似乎还带着恐惧,一直想跟她要账号,说要汇赔偿金给她,被她拒绝了,只说如果宋君阳真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让宋家父母一定要帮他戒除才行;宋家父母连连称是,挂电话前还问了一句:真的不要赔偿? 白寄晴一脸奇怪,不过后来见何宣一脸人家欠了他几百万的表情,瞬间秒懂。 有人霸道总裁上身,用不知什么手段给人家施压了。 白寄晴心里叹口气,如果说不喜欢何宣的体贴和护短显得矫情,但宋家父母没有对不起自己,如果是用威胁人家生计,那大可不必,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知道她家雪花的爸还在独自生闷气。 她其实没怎样,何霸总偏偏让医院给她开证明,说务必要休息一天;何宣放学就过来了,进厨房煮了粥;她好手好脚,还偏偏要喂她;粥烫,她喝得很慢,何宣一双锐利深邃的鹰眼就盯着她喝。 两人并坐在沙发上,电视没开,雪花瞇眼睡着,整个客厅只有勺子轻轻碰触瓷碗的声音。何宣修长的手指一手拿着碗,一手举着勺子,明明如此温柔、动作优雅赏心悦目,但他的眼神却又灼热炙烤,他根本没看碗,眸子里的火几乎要把她烧死。 这是喝粥吗?这是吃人好吗? 好不容易喂完粥,何宣要起身,她按住他的手:“宣,我们谈谈好吗?” 何宣定眼看了白寄晴几秒,碗放在桌上,没说话。 白寄晴想去握他的手,被他避了开去;白寄晴一愣,一股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其实被宋君阳堵在笃行楼前她很害怕,宋君阳嗑了药布满红丝的眼神至今想来,她都还会颤栗,每次转头后颈的酸疼都会提醒她,如果没有何宣,她即将遭遇什么……想到这些,白寄晴眼眶也逐渐泛红。 “宣,我……” 白寄晴从没习惯开口让人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去平复何宣的心情,她知道他生气,气自己轻忽了宋君阳的疯狂,差点导致不可挽回的悲剧,可是── “何宣,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踩了地雷,何宣整个爆发: “白寄晴,你是在糟蹋我吗?你没有照顾好自己?你是我女朋友,我何宣的女友如果都要靠自己,那要我这个男朋友干什么?” 白寄晴:…… 何宣用力搔着头发:“晴晴,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小,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没受过罪,可不代表我不通人情事故、我不知人心险恶,相反的,人心丑陋的那一面我看得比你更清楚。”他抬头看她:“你知道我本来就认为世上没有好人,包括我自己,因为连头顶的太阳都是为了服务黑暗而存在,是你让我重新给这个世间机会,让我愿意用善意来看待周遭一切,对未来产生希望。” “晴晴,你是那颗让我产生希望的太阳,我就想给你最好的,我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没人疼你我疼你,没人给你煲汤我给你煲,我就是见不得你不好!黄威说我傻逼,对,我就是傻,可我看你喝我的汤、看你平安回家没遇上那个变态我才踏实。因为你是我要好好握在手里的太阳,你是我的宝!” 白寄晴睁着眼睛,斗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可你不懂,你不让我挂心你,你不知道挂心一个人有多让人忧虑,可这忧虑又让人甜的像心脏酿了蜜一样,我甘愿、我喜欢、我爱!可你不喜欢,你说这造成你的困扰。” 何宣揉了揉脸:“你他妈不知道,当我听到你手机里传来的对话,我心里害怕成什么样子!再等我看到你昏迷在地上,那畜生正准备干啥的时候,呵,我承认我怂了。白寄晴,我何宣什么时候害怕过,就那一刻怕了!我甚至发誓只要你没事,我就去吃斋念佛、甚至以后什么都听你的都可以,只要你没有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他眼底血丝很重,像层层迭迭压上去的蚕茧,胸膛更是剧烈起伏:“可这些在你看来,我就是闹小孩脾气,我就他妈是个孩子!操!” 白寄晴直接冲过去抱住他,箍住他的脖子,哭得满脸:“对不起,我没考虑你的心情,宣,对不起,我不是把你当小孩子,真的,我只是、只是──” 白寄晴当然没有把何宣当孩子,如果当了孩子怎么会和他谈恋爱?她只是不习惯被照顾,毕竟她从来没有被照顾的经验,遇到事情就是自己处理、自己想办法,她更没有享受过这种被深爱呵护的待遇。 当然,不可否认她心底是认为何宣比她小,还想考A大,而且他们在学校关系敏感,所以能避则避,因此更理所当然不让他参与;这种自以为是的为他好,看在何宣眼中,却成了拒绝,成了不信任,成了瞧不起他的意思。 她声音细如蚊蚋:“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有人对她这么好,会把她呵护在心尖上,爱着护着捧着。 何宣叹了口气,他伸手搂紧了那单薄柔软又坚强的身躯,脸埋在白寄晴肩窝的发丛里蹭了蹭:“那就现在开始习惯,习惯有人疼你,习惯有人把你放在胸口最重要的那个地方,习惯想着我一点,依赖我一点。”他如一只受伤委屈的小狗:“不只课业,我也需要从你这里获得一些成就感……” 白寄晴闻言破啼为笑,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亏自己还谈过一次恋爱,却根本不懂感情是相互支持的;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惧为对方付出,更会从为对方付出获得更大的满足和慰藉。 白寄晴略微抬起头,吻了吻何宣的耳垂,轻声道:“是,我错了,我的男朋友很强,我以后会学着依赖他……” 我的男朋友很强? 白寄晴的话让何宣本来装可怜的小狗眼睛突然一亮。 #069不是普通的重要朋友 何宣眼睛迸射着晶亮的光,搂着美人后背的手悄悄钻了进去,抚上细致滑顺的美背:“老师,我差十天就18了,干脆……” 白寄晴倏的离开他的怀抱,冷着脸道:“何同学,你该回家了。” ***** 老是想引诱她和未成年发生关系,白寄晴每次想到何宣这样,耳朵就会臊热到发红;不过经过宋君阳这件事,白寄晴倒是对何宣的看法又多了一点点不同。 何宣比她想象的心思更细腻,对和她的关系竟然这么不自信,这让白寄晴莫名心疼到发酸,可是她不可否认,经过这件事她对他的爱意也更加深沉。 不是因为他救了她,而是因为那一份珍重呵护,每想到那天他在她家说的话,白寄晴对何宣的喜欢,就更添一分。 别说何宣像数包子一样等着那天,她自己也悄悄期待那天的来临── 3月12日,何宣的成年日,也是她真正意义上成为女人的日子。 “白老师,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没休息好?” 面对同事关心的眼神,白寄晴忙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宋君阳的事虽然在校内没有传开,但夜自习后叫救护车,还是惊动一些晚回家的人,在论坛上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 而这件事在老师间就不是秘密,宋君阳嗑药的事在卓星是大事,学务主任特别下了命令,尤其是宋君阳班上,那药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在班上流传、贩卖?都要查清楚! 宋君阳的班主任每天焦头烂额,但他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弄清楚,别说影响校誉,他甚至会饭碗不保。 至于何家,何书记依旧很忙,外界传闻,他极有可能从市局调到省处;施美娴有一部电影寒假上映,反应热烈,都说今年又是铁板钉钉,要蝉联影后宝座了。 可是就算两人再忙,他们还是感受到了儿子的不同,不过他们见儿子最大的改变,是变得专注学习了,甚至何宣还会问A大医学院的相关信息,要何仲仪帮他找优秀的家教。 这天难得何家的餐桌上,一家叁口再次聚集。 “阿宣最近挺努力的。”何仲仪道。 施美娴最近因为何仲仪的关系,在外行为也收敛不少,笑道:“我看和阿宣在一起的那几个孩子,就属他变用功了。”说完看向何宣:“听你说张家那小子要进军演艺圈,想考影大的音乐学院?” 何宣点头:“如果你有关系,就帮帮他呗。” “那小子我见过,外表还行,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不过这也不打紧,进去了之后努力也可以。” 何宣不喜欢施美娴用这种语气讲他兄弟,一副除了她能拿影后,别人都是草包:“张熠唱歌很好听,吉他弹得也好,现在更找了老师学作曲和练唱功,没你说的这么差。” 施美娴不想扫他的兴,点头说行,有梦想又愿意努力自然好:“倒是你突然想学医,出乎我意料之外。” 说的好像她很了解他似的,不过何宣没有反驳,扒了口饭,“嗯”了一声。 “是不是在学校受了老师的启发?还是交了什么好朋友,打算一起努力?” 何仲仪这次倒是说对了,又“嗯”了一声。 施美娴看过来:“交了新朋友?”她的眼神颇有深意,说话意有所指:“你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特别现在是你父亲的关键期,要交到纯粹的知心朋友很难,到处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你要注意,别让人掌握你什么把柄,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何宣无声嚼着饭菜,心想我这“朋友”还真掌握了他的“把柄”。 咳咳,还握得他挺爽! 不只如此,这“朋友”更掌握了他的分数,决定了他高中的语文成绩,真不是一个“普通朋友”。 呵,可回头一想,这“朋友”是他要交一辈子的,有她,他拥有了世界;没有她,世界一片黑暗。 他吃完最后一口饭:“知道了,我吃饱了。” “对了,下周你18岁生日,星期六下午我们在家里弄个派对,你可以邀请一些朋友过来,名单提早拟好交给爱伦。”爱伦是施美娴的经纪人。 何宣顿了顿,在何家没有纯粹的宴会,但他看了父亲一眼,没有理由说不办,点头道:“好,不过可以办在下午吗?我晚上已经约好要和朋友一起过。” “行。”施美娴愉快答应,没意识到何宣说的“朋友”,可不是她理所当然想的黄威那群朋友。 到了何宣生日前一天,中午在食堂,何宣看着手机上倒数计时器写着大大的“1”,内心就激动澎湃不已。 自从宋君阳的事件之后,让人烦心的人不再出现在学校,白娘子又对他更好了,小狼狗心里美到不行,每天就看着手机上数字傻笑。 黄威自从龚艾琳屡劝不听,又带郑俪来和他们一起吃饭,就说如果她一定要陪闺蜜,那以后中午吃饭就不要来找他吃。 龚艾琳为此和黄威闹了一下,不过黄威早告诉过她,碰触兄弟的禁忌就是他的逆麟,他不惯着她;没道理因为他和龚艾琳交往,就必须让何宣看见他不喜欢的人。 所以从那次之后,就恢复成卓星芒五人组一起吃,连龚艾琳都参和不进来了。 张熠吴灿等人一点都不觉得黄威为他们牺牲什么,刑玮还拍着他的肩膀:“威哥英名,老实告诉你,我们早就受不了每天中午吃午餐还要吃狗粮,不是不喜欢龚艾琳,是麻烦!” 黄威笑,没有女朋友在说话果然百无禁忌:“我就是体谅你们没女朋友。”他抓起刑玮的手,仔细端详:“啧啧啧,瞧瞧我兄弟这手,真可怜,茧都厚成什么样了?刑小兄弟脱层皮没有?” “靠!”刑玮甩开手,踹了黄威一脚。 一群人污里污气,却也十分欢乐。 张熠突然放低声音,凑向坐他对面的何宣:“宣哥,你和白娘子……” 真别说,宋君阳事件后,他们几个知道真相,每个人下巴都能掉地上,不过回想学期初他家宣哥发的豪语,也觉得这结果虽然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宣哥,不愧是你。 吴灿也道:“你认真的?”他可没忘,何宣跟他们说取消打赌的事。 何宣没让他们失望,眼神坚定:“认真的。” 张熠搓搓手:“靠!宣哥就是猛。” 那可是不一般女人,是白娘子,是他们卓星的老师! 其实也没多猛,宣哥追得可辛苦了,不过宣哥一脸“这算不上什么大事”的高冷表情:“嘴都给我捂紧了。” #070生日快乐1: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灿烂 卓星王子与卓星女神禁忌的校园之恋,想想就带劲! 为了兄弟,所有人手都在嘴上画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最后何宣扫了损友们一圈:“明天傍晚我就靠你们带我逃出升天,原因你们明白的。” 那是当然,18岁生日啊!那是男人真正成为男人的日子。 所谓逃出升天,这升天自然还有另一层意义,只是这种事,何宣就不会和兄弟明说了。 星期六,何家衣香鬓影,别墅内外都特地装饰了一番,天气也十分晴朗,一楼整片的落地窗透射一整片阳光,一扫冬天晦冷气息。 何宣站在自己屋内穿衣镜前,合身的高定黑色正装,把颀长挺拔的身影衬托的更俊秀英挺;即使18还是青涩年纪,但何宣的姿态神色,已经初透锋芒锐气。 何宣在表柜里挑来拣去,本来拿了母亲这次送他的百达翡丽,最后还是拿了和白寄晴同款的黑色轻奢陶瓷表。 18岁生日,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 戴好表,他拿了手机摆了个帅气姿势,自拍了一张,发给白寄晴。 帅气夸父:【你老公。】 当他走下楼梯,何书记施影后已经在楼下和宾客把酒言欢;何书记难得一身休闲,刻意维持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若不是不远处还有一名艳光逼人的施影后,可能不少美人都会暗送秋波。 权贵家庭就没有单纯的生日宴。这是某某市政部门的谁谁谁、那是某某处的副处长,还有这位是A集团刚回国的三公子、那位是B企业董事长的最小千金…… 推杯换盏之间,许多黑暗中才能进行的交易,都会在阳光下赤裸裸的进行。 这样的宴会,何宣已经麻木,不过今日他心情好,神采特别不同。 当他从楼梯上走下来,不知是谁先发现他,喊说“寿星来了!”众人看过去,喊生日快乐与掌声此起彼落,何宣是上过国际礼仪课的,优雅得体的回礼让何仲仪夫妇赚够了面子;今年两人在媒体上的好感度,不少是何宣替他们攒的。 何家是大家族,七大姑八大姨、三堂叔四叔公,不管台下有什么龃龉,今天就是热闹谈笑,展现何家就是一股绳,别人一丝笑话都看不到。 户外阳光正好,派对十分热闹,施美娴公司的一些当红明星也来捧场,名流偶像穿梭期间,而何宣在这些人当中,丝毫不逊色。 配合音乐,场中有人跳舞,何仲仪和施美娴当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是他们秀恩爱的主场,何宣一直都知道。他心里笑了声,录了场上黄威和一名企业千金共舞的视频,又发给了白寄晴,写道:【打赌黄龚CP一周内凉凉。】 没多久白寄晴回了他:【你跳舞吗?】 帅气夸父:【跳啊!不过今天不跳。】 夸父的太阳:【为什么?】 帅气夸父:【因为我的女主角不在。】 白娘子没回。 何宣又发了一句:【晴晴会跳舞吗?】 夸父的太阳:【不会。】 帅气夸父:【下次我教你,今年的平安夜我们一起共舞,然后年年的平安夜我都陪你跳。】 除了黄威等一堆好友,这场属于何宣的18岁生日,其实和何宣没太大关系,还不到五点,他就如坐针毡。 天渐渐暗下,谈笑声、碰杯声仍旧不断,花园里的花香特别芬芳,长廊上开始亮灯, 绿茵草坪、天鹅喷泉、扶疏花木,在橙黄灯光照耀下,更添雍容贵气。 三层蛋糕缓缓被厨师推了出来,何宣表面装出高兴的样子,其实心里想的是:终于要切蛋糕,他切好就可以走人,去过他真正的生日,吃他真正的蛋糕! 他拍了蛋糕发给了白寄晴,得到了她“生日快乐”四个字。 这是他18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灿烂。 ***** 白寄晴今天很早就起床了,明知道何宣晚上才会来,即使昨晚她早早就上床,但还是辗转到凌晨,才不知不觉睡去。 她不断做着梦,梦很杂乱,她梦见小时候有一次母亲牵着她在公园玩,突然下起雨来,母亲牵着她的手,两人顽皮窝在大象溜滑梯的小洞里,没多久,雨停了、阳光初透,天边猛然出现一道清晰彩虹,横跨一碧如洗的蓝天。 “小晴,下雨不要怕、不要急,下完雨太阳就出来了。” 可正当她笑着跑出去看彩虹,指着七彩回头想叫妈妈,却骤然发现母亲不见了! 然后地板下陷,她尖叫了一声,蓝天、彩虹、太阳都消失了,全被阒黑的幽暗笼罩。 “真是!要死还留一个拖油瓶!” “小晴,这是你王阿姨,以后你的新妈妈。” “小晴,这是你弟弟……” “都跳级了,哪还需要晚自习,回家来给你弟弟补习英文,听说三岁是学英文的黄金时期……” “小晴,算我对不起你,可你知道,人生很难,有机会谁不想抓住呢?” “我要去德国,我们分手吧!” “我领导的儿子,今年35,虽然手有点不便,还有个孩子,可是他很中意你,只要你和他结婚,他答应负责杨杨以后到大学的学费……” “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晴晴,当我的太阳吧!” “晴晴,没人疼你我疼你,没人煲汤给你喝我给你煲……” “晴晴,你是我要好好握在手里的太阳!” “宣,我不贫穷,我有你──” 白寄晴猛然睁开眼睛,眼角有泪,可是嘴角带笑。 是的,我不贫穷,我有何宣。 她把家里仔细打扫一遍,将书柜上那面最佳辩士的金牌擦得雪亮,反射着从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把灰扑扑的天花板泼上了一片金黄,空气里漂游的浮尘都被照得一清二楚;她列了一张购物清单,晚上何宣说会来和她吃饭,她想做一顿他爱吃的,又把早就买好的礼物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要出门时,她收到何宣的微信,那是一张帅气逼人的自拍,这比之前他老是发些“这里瘀青了你帮我看看” 、“这里是不是撞伤了?”、“我这里被蚊子咬了!”一系列“其实我想让你看我曼妙性感的身材”的照片还让她眼睛一亮。 然后她开始烦恼自己今晚要穿什么? 等枯坐一两小时候,她换位思考,想何宣喜欢她穿什么,最后得到一个让人脸红耳热的结论──今晚,他不会在意她穿什么。 白寄晴臊热的出门,买了决定好要做的食材,经过一个柜子,她停在前面。 超薄无感?颗粒型?激凸蝴蝶?九九公牛?隐形猫咪?疯、疯狂企鹅?这都什么鬼? 还有口、口味?草莓……苹果…… 白寄晴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等走出超市,直过了十几分钟,她紊乱的心跳才恢复正常。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何宣又传来消息。 那是一段视频,是黄威和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孩共舞。 影片中的男女舞姿褊褼,笑语盈盈;画面中不止他们一对,还有好几对男女随着音乐摆动他们的身姿,其中最好看吸睛的,自然是何宣的父母。 白寄晴目不转睛看着视频,何家光是花园就让人咋舌,惊鸿一瞥的落地窗内会有怎样的豪华装潢,百万装饰,更不是她贫穷的脑袋可以想象。 她问何宣跳舞吗?何宣说因为他的舞伴不在,所以不跳;他说以后教她,然后在今年的平安夜和她一起跳…… 白寄晴想象一下那画面,如果年年都有那一天,那她白寄晴这一生,可以盖上幸福的戳章。 何宣又发来一张照片,那是他的生日蛋糕,有三层,裱花精致漂亮,相信也很好吃。 她回了四个字给他:“生日快乐。” #071生日快乐2: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 生日快乐。 何宣心头一烫!平凡无奇每年都会听到的四个字,不知怎么,此刻映入眼帘却让他五脏六腑都舒坦了,那喜悦从全身上下每个毛细孔滋滋冒出来,过电般的酥麻从脚心一路攀爬到头顶,大脑里已经嗖嗖放起烟花。 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个人的心情像排山倒海的巨浪冲击他,18岁的生命里,第一次这么焦切急迫,每根神经都在和他呼喊:我需要白寄晴! 他一刻都不想等待,给白寄晴传了一个小狗讨抱抱亲亲的表情包后,就回身去找他的父母,快,我要切蛋糕,切完走人! 施影后注意到时间,一手挽着丈夫,一手挽着何宣,俨然是全场最幸福成功的女性;她精致的脸映着满园灯火熠熠,在全场注目下说着何宣出生的故事,说他在肚子里就是个皮猴,整整痛了她两天才愿意出来,全场捧场笑着,何宣假装笑着腼腆,心里早在咆哮:老子想走了,搞快点! 好不容易尴尬的生日快乐歌唱完,他随意在蛋糕上化了两刀,就交给了管家:“爸妈,我先走了。” “这么快?” 何宣立刻和损友们对上眼神,黄威几个收到讯号,立刻上前勾何宣肩膀:“阿姨,我们班好几个同学也等着给阿宣庆生呢!” 几个损友成功带走何宣,路上分开时,何宣拍了吴灿肩膀:“兄弟们,大恩不言谢,今晚你们的活动全算我的。” 张熠大笑:“当然算寿星的!” 刑玮噘着嘴:“好好对我的女神,攻略都看了吧?” 说到这个够呛,刑玮竟然给他发了一个“初夜不可不知的20件事”,黄威走过去,将一个不知什么的硬盒子塞到他外套口袋里:“恋爱有一套,安全最重要。”深怕横冲直撞的何宣搞出人命。 何宣表面风雨不惊,但骤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心情:“总之,谢啦兄弟!” ***** 白寄晴将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脱掉围裙,正要给何宣发消息,大门的密码锁就发出解锁声音,何宣到了。 “晴晴!” 白寄晴看到照片中那一身正装的帅气男子突然走到眼前,宽肩窄腰,领带被拿下来,亚麻白衬衫配黑色合身西装,雍容精致,一张深邃英俊的脸灿烂鲜活,白寄晴真被帅到了。 何宣张开手臂一把把白寄晴拥入怀中,就是一个绵长深吻:“我想你了,晴晴。” 白寄晴被吻得几乎要断气,才笑着推开他:“额头都冒汗了,先去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何宣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宛如漫画里走出来的酷帅美男,昂贵的白色亚麻衬衫解了两颗扣子,袖子随意挽了两下,露出精实线条流畅的手臂,左手腕上带着和她一样的表。 何宣洗脸时溅湿了头发,几根额前发丝随意垂了下来,黑色西装裤衬得他的腿更长了,活脱脱漫画里走出来的白领菁英。 白寄晴差点被何宣男子贺尔蒙的性感气息击倒。 她脸颊晕上一朵红云:“下午你应该吃了不少东西,不太饿吧?喂──” 何宣又抱住她,在她脸上各处落下碎吻:“晴晴今天好漂亮。” 他看出来了,看出她今晚特意为他打扮。 白寄晴穿着一件粉色雪纺v领洋装,白皙秀美的颈脖挂着母亲留给她的珍珠项链,性感躺在锁骨之间,云瀑柔顺的直发披垂身后,眉不染而翠,红唇娇艳欲滴,她施了薄粉,美目流盼,少了平时教师的衿持,多了分女人的妩媚;唯一熟悉的,是她身上传来他最喜欢的清新香气。 明明穿的粉嫩梦幻,但白娘子平时暗透的性感,此时简直溢满了周身,特别是她此刻如蛇眸上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勾着他。 何宣忙用手捂住白寄晴的眼,恶狠狠道:“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咱们饭不用吃了,我直接吃我的生日礼物。” 白寄晴难得调皮,用眨动的长睫去搔刮何宣的手心。 何宣忙收回手:“唉呀晴晴,学会勾引人了!” 白寄晴笑出声,果然还是她的何宣。 “这打扮绝不能穿去学校。” 白寄晴很开心,何宣喜欢她的打扮。 “你喜欢?” “喜欢。” 何宣忍不住用下身去顶她,感觉到某个地方已经胀硬,白寄晴也忍不住内心悸动。 果然,再保守内向的人,一旦爱了,也会狡猾、也会讨好,会无师自通地勾引自己喜欢的人。 白寄晴巧笑倩兮,又让他心神一荡,忙拉着白寄晴往餐桌走:“来吃饭,我饿了,下午没吃多少东西。” 白寄晴给他盛饭:“那蛋糕看起来好吃,你没吃自己的生日蛋糕?” 何宣已经迫不及待先夹起一块牛肉扔进嘴巴,嚼了两下才满足道:“再好吃的蛋糕也没和你一起吃甜蜜。”他去拉她的手:“那家蛋糕是不错,我下次买来给你吃。” 他记得他的晴晴喜欢甜食。 何宣吃了两碗饭,白寄晴准备的晚餐,比平常他们一起吃的时候还好,但和何家的宴会比起来,自然不够高档精致,但是何宣更喜欢和白寄晴吃饭,因为这里有烟火气,更像过日子。 不免俗的,白寄晴还是端出了一个小蛋糕。 何宣一脸兴奋,18岁的生日意义非凡,他很高兴他的18岁,是和眼前这个女子一起度过。 他看白寄晴为他燃烛,对他说“生日快乐”;何宣衷心感谢,因为白寄晴,他意识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从今天起,他的生命不再只是他一个人,有一个很重要的女子,要他守候。 他是白寄晴的太阳── 在烛光照映下,白寄晴面容明灭不定,长睫眨呀眨,不时向他投来一抹会心微笑,闪烁着烛光的翦水秋瞳,像一泓映着明月的清潭。 “你可以许三个愿望。” “一个就够了。”何宣抓住白寄晴的手,包覆在手心:“只要我每年生日,你都在我身边,待我如初。” 两人心跳没来由的加速,一种暧昧的氛围开始弥漫,他们都明白待会儿会发生什么,呼吸渐渐浓重急促起来…… 他突然横抱起她,往卧房走去,不知道碰到什么,两人一起半跌在床上。 何宣低头吻住白寄晴,顶开她牙关,在舌头攻进对方口腔,啪哒一声,白寄晴的拖鞋掉了一只,他将她整个人放在床上,身体也覆了上去。 月光从没有关紧的窗帘外泄了进来,他们在暧昧的光影里交缠,白寄晴被压在下面,何宣吸吮她的唇,一点一点抽空她肺部里的空气;白寄晴不想动、不想挣扎,濒临缺氧就缺吧,本能地哼唧出声。 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可能在客厅吃饭到一半,发现两个主人都不见了,直接窜进来。 “喵──” 雪花一跃跳上床,眼珠溜圆,近距离直观两人激情热吻。 何宣:…… 爸妈那啥,儿子这么瞅着实在不像话,何宣总觉得会不会进行到一半太过激烈,雪花以为他欺负白娘子,就挠他一爪子?不得不停下来,不满地对白寄晴说:“瞧瞧你儿子。” 白寄晴喘着气,哼出一缕气音:“你让他出去……” 何宣被这声音酥得浑身一麻,眼睛里冒着火星,吸吮白寄晴脖子:“一定是你叫得太好听,把春猫都给招来了。” 白寄晴羞耻别过头,刚种的新鲜草莓露了出来,粉粉红红,带着水光,这画面简直不化身为狼都对不起这柔弱性感的召唤。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雪花赶了出去,甩上门,正要俯身而下,白寄晴突然坐起来,红着脸推他:“我、我先去洗澡……” 何宣却不管不顾重新将她压在床上,两腿强行挤到白寄晴的双腿间,虽然上半身用手肘撑着,可下半身却以一种亲密到危险的姿态贴在一起,某个硬物隔着薄薄裤子异常鲜明突出。 “洗澡不急,我先要我的生日礼物,老师。”何宣紧贴在白寄晴耳边轻说。 白寄晴的耳朵彷佛被烫伤一样红了起来,何宣隔着裤子,一下一下充满暧昧和侵略的往前顶,他从许愿的时候硬到了现在,而且愈来愈充血发烫,连上头青筋搏动的频率都隔着布料,清晰传到了白寄晴的大腿上。 何宣拉下白寄晴洋装背后拉链,雪纺布料凌乱地被退至腰部,他又挑开她粉色的蕾丝胸衣,右边雪白嫩乳瞬间弹了出来,绯色如樱的乳晕撞入他的瞳孔,映得他整个眼睛都赤红起来。 “老师,你这里……好美……”食指一压上去,雪白嫩乳就凹了下去。 “宣……”白寄晴酡红着脸。 “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吧。” 何宣瞳孔骤然放大。 他的太阳,是个……处? #072生日快乐3:老师,妳这里好多水……(h) 他的太阳,是个……处? 所以、所以他会是第一个进入白娘子身体的人? 呸呸呸!什么第一个!是唯一的一个! 唯一! 这念头兴奋地像野草吹了春风,疯狂在何宣心里兹长!原本比人家小5岁的遗憾、比人家晚到五年憾恨都在这一句话里烟消云散!原来他没有晚到,他的白娘子从头到脚都是自己的! 虽然何宣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但嫉妒心骗不了自己;他打从心底不想让任何男人碰到喀到他的白娘子,他的老师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老师……” 何宣颤着手,虔诚地抚摸她的脸、耳垂,他很喜欢捏她的耳垂,一碰就红,又粉又嫩,小巧柔软的一片肉,几乎就长在他的心尖上,他喜欢感觉它在他指腹中变烫。 白寄晴不安颤动着睫毛,瞇着眼:“别、别捏……” “这里很敏感对不对?”他在她耳边说:“老师,我捏这里你是不是很有感觉?” 知道白娘子是第一次,何宣也不急了,他要慢慢来,眼神贪婪赤红的宛若一只初尝肉味的狼。 白寄晴身如蚊蚋,上身裸空让她很不自在:“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探索。”他吻了小耳垂:“你身上的敏感点,我一个一个帮你找出来。” 他开始往下吻,还自言自语:“这里除了我,都没人碰过。” 想不到白寄晴听见了,还回答他:“嗯,没有人……” 何宣心口揪得紧紧的,继续往下吸吮:“没人碰过才好,都是我的。” 一股气息刚好落在两胸之间,白寄晴应激似的体内窜过一道电流,让她整个人僵颤起来。 “老师,别怕,别怕我……” 为了这一刻,何宣是做过功课的,刑瑋给的“初夜不可不知的20项”他背得滚瓜烂熟,就算没有实战经验,但知识点他都记清楚了。 他含住右边颤巍巍的蓓蕾:“老师,你好香。”他一边舔着,一边将手伸进她裙子里,沿着大腿,摩挲到内裤边,缓缓将之脱下。 “老师,你洗澡是不是用我买的那个桃子味的?”内裤被扔到了一旁。 “嗯……” “那这里也是桃子味的?我闻闻好不好?” 门口雪花扒着门,发现狠心的主人真把牠关在外面,恼怒得耙了几下门,就踱回客厅,无声跳上沙发、又跃上桌子,看到蛋糕上的桃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喵!好甜,鲜嫩多汁,雪花舌头一卷,彷佛听到房里传来女主人的惊呼,但牠已经顾不得了,水蜜桃太甜了,又伸出舌头,好甜…… “好甜……” 屋里白寄晴被抬起双腿,往两边扒开,何宣趴在她的腿心处,舌头将那鲜红的水蜜桃瓣舔出一道水痕,激得白寄晴忍不住尖叫出声,忙用手背捂住! “别!宣,那里、那里──” “这里好甜,也是桃子味……” 白寄晴羞臊得几乎要晕过去,何宣趴在她腿心这画面实在太淫靡,她没眼看,眼睛迅速氤出水汽,她看不见,但感觉得到;何宣手口并用,他先用手将她那处一点点拨开,软热的舌头轻轻伸了进去,先是试探性的舔刮,然后开始逗弄探出头的那颗果粒软肉。 “嗯……啊……” 何宣的舌头反反复覆去够它、舔它,力道愈来愈大,她能感觉有湿润的液体从她的体内,滑腻腻地流出来── “宣!”白寄晴咬着自己食指关节,口水和声音一并微微溢出唇舌,这感觉不痛苦,甚至让她觉得体内十分虚空,极需某个什么东西来填满;她耳朵里还总听到一些急促的、断断续续的、甚至有点轻挑的呻吟,只是不清楚是门外的雪花,还是自己的声音。 “老师,你这里好多水……” 白寄晴完全对何宣弃械投降,她对他敞开腿的那一刻,就等于对他敞开所有一切,包括她的心。 “你,你喜欢就好……啊!” 何宣的牙齿轻轻啮咬研磨那颗软嫩朱果,然后舌头直往某个地方顶,一个柔软如蛇的东西似乎撬开她的洞口,钻了进去,炽热柔软得刮扫她的里面── “宣!” 何宣舔了一阵,身体稍稍往上,嘴唇来到她的嘴角边,她闻到了一股隐密暧昧的味道:“要不要尝尝自己的滋味?” 不等白寄晴说话,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嘴,除了何宣猛烈阳刚的男子气息,一股淡淡腥甜的味道也涌入口中,在津唾里化开,那是自己的…… 腿心中少了什么,让她空虚感油然而身,一丝不挂的纤长细腿攀上何宣的脚,嘴里溢出索求的哼吟。 “唔……” 何宣一边吻她,一边将手探了过去,很快地,一根颀长的手指钻了进去,窄道里逼仄炽热,让他发出一声喟叹:“老师,你这里好热情啊……” 手指在阴道里伸缩抠挠,白寄晴彷佛要被抠出更多隐密的甜水,她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声音像讨饶又像索要。 何宣的手指快了起来,进出快、颤动也快,白寄晴穴口汩汩流出蜜水,使那处传来淫靡的啧啧响声。 “老师,我忍不住了,我想进去……” 何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一身扒了干净,从随意扔床上的西装口袋里抽出一个东西,撕咬开来,套在自己下身。他快速用手指进出几下,突然抽出手指,白寄晴差点喊出“不要”来!只是在她还没缓过神,一个比手指更加粗长滚烫、青筋直跳的东西,就抵上了穴口,想往花穴一挤── 剎那间,白寄晴眼前发黑,脑中一片空白,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已经无意识抓住了何宣掐在自己腰胯骨上的手臂,手臂上爆出的青筋痕迹,明显贴着她的掌心。 “太、太大了,不行……”她当过“手艺人”,知道何宣的尺寸。 “晴晴,放松,你放松一点,一开始疼,但我会轻点,然后就不疼了……” 白寄晴抑制不住恐惧,眼泪直流,何宣看得都心疼了,可这心疼却又酝酿着涨硬贪婪的兽性!下面涨得厉害,巨兽等这一刻等到了天荒地老,他不顾白寄晴的拒绝,凶猛的强塞进去半截── “啊!” “啊!” 两人同时喊出了声音,对白寄晴来说,是一种被撑开的撕裂痛感;可对何宣而言,那快感像浪潮堆高,直直朝自己当头砸了下来,溅起浑身奔腾的血液!太阳穴突突地跳,止都止不住! 好紧,真的好紧啊! 他低头看,水光莹莹的穴口,他的龟头嵌进去半截卡着,这画面几乎让他差点射出来!忙想起“初夜你不可不知的20项”其中的叮咛,深吸一口气,紧紧控制着精闸,进去一秒就泄,那是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 他停下来,给白寄晴和缓适应的时间,自己也讶异不已!他不过进去一点,生理的兴奋已经如此,更遑论占有白寄晴那凶猛澎湃的心理满足,更顺着中枢神经直攀上他的大脑。 何宣喘着气,不只白寄晴,他也需要缓缓,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成为像风一样快的男子。 白寄晴还在推他:“出去,宣,我疼……”她的声音都发颤了:“你太大了……” 无心的话惹得身下巨兽更硬如热铁,他低身吻住白寄晴,把她的话堵在亲吻中,何宣坚实的肩膀肌肉都在颤栗,浑身都在诉说他的亢奋和激动。 然后,他一点一点的插进去,感觉自己剖开了一道柔嫩紧窒的内壁,就像他慢慢凿开白寄晴一直隐藏封闭的内心,在白寄晴几乎瞪大眼睛的惊耸中,他闯进她的身体,也闯进她的心! “老师,我进来了!”最后用力一挺── #073生日快乐4:只有相爱男女交合才能带来的 当何宣完全把自己嵌进白寄晴体内的那一刻,白寄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浑身血液急速上涌造成耳鸣,让整个耳膜发出轰然巨响。 她仰起头竭力想逃离私处被猛然撑开的炸裂感,可是那只是意识上的,身体根本完全无法动弹,被何宣控制和插入的感觉清晰入骨,性器的长度、纹路、温度,还有那一插到底被捅穿的侵入感,让她觉得自己都要被刺穿捅破了! 她不矜持的喊了出来!太狼狈了!接下来他就要开始征伐她了吗?她羞赧地从何宣的箝制中扭开头,不想让何宣看她此刻的模样;可何宣捅穿了她之后却没有立即行动,俯下身,笑着在她耳边道: “老师,你真漂亮。” 白寄晴一愣。 何宣其实兴奋得浑身发抖,被白寄晴包覆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欲仙欲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热得要被融化了,他动了一下,稍微抽出一点点,想缓解片刻,但带出穴口一点艳红软肉的画面让他几乎着魔,全是本能地更深更重撞了回去,把绞紧他的窄窒洞穴再次狠狠剖开! “啊──” “老师,你真漂亮!” 何宣呼吸急促,他一边动着腰:“我、我想缓一缓的,可是你太美了,那里太热太紧了,我、好爽──” 白寄晴雪白的肌肤透红,眼泪早氤湿了满脸,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被撞得整个人不住晃动,何宣一手刺激着白寄晴的雪峰,反反复覆一直说:“老师,你这样真美,真漂亮,你里面好烫啊……” 猛然插入的撕裂感过后,白寄晴觉得有一道火在体内灼烧,明明是他的硬杵烫得像火棍,他怎么反而说是她烫呢? 她正想哀求他慢一点,可何宣吻了下来,舌头撬进齿关,与她舌头津唾交缠,身下快速抽插的不适渐渐消失,一股无法形容的摩擦刺激开始堆迭,而且无止尽的攀升,整个人被抛到不可思议的高度,却彷佛永远到不了颠峰。 “宣,我……” 白寄晴被撞得浑身发软,理智早被撞到了九霄云外,她紧紧抓着何宣弓起的后背,而何宣更藉此凶猛的往她身体深处冲撞,他也敏锐感受到白寄晴的适应,因为沁出的蜜液让他进出更滑顺容易,体内有头猛兽,要他快点、再快点!白寄晴被他顶得哭出了声音,床铺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还疼吗?”何宣粗喘着气在她耳边问:“老师……你绞得我好紧,我好舒服……” 白寄晴完全没法回答半个字,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牙缝里溢出的,都是极力忍耐却又崩溃的呻吟;何宣的浪语让她羞赧,可又让她兴奋;是的,是兴奋!陌生的快感和渴望,要何宣再深入的念头让她几乎要不认识自己,她从不习惯求人,可此刻她觉得身体里每一道血管、每一次剧烈的心跳都在叫嚣:她要何宣! 白寄晴猛然明白这叫欲念!和何宣交欢的欲念所产生的感觉叫“欢愉”,一种只有相爱男女交合才能带来的欢愉── 有了心灵上的爱,加上肉体的欲,才能产生让人濒死的快活! 情与欲,从来就分不开。 汗水和眼泪浸湿了白寄晴总是清冷从容的脸,肌肤像是被胭脂染过的瓷,格外光滑绯丽,嘴唇红艳艳的,胸部更因为撞击不断颤抖晃动。 “啊,嗯啊……” 何宣着魔般的凝视身下的人,看着白寄晴微开的嘴,他将两根手指塞入她嘴里,随着下身疯狂的挺进也勾缠着她的唇舌和口腔。 画面淫靡又性感。 “老师,看我!”何宣命令着:“看我!我是谁?” 白寄晴的意识都被下身凶猛的器官冲撞得支离破碎,根本发不出一句完整句子。 “老师,快说,我是谁!是谁在你的身体里?”可恶的始作俑者不断发问,似乎铁了心要从她嘴中掏出答案;他坏坏咬着她的耳垂:“不说?老师坏坏,我要罚你啰!罚你今天……再被我多干一次!” “你……”白寄晴眼神迷乱。 用力一顶,何小狗改为哀求:“老师,告诉我,是谁在你身体里进出,是谁给你快乐,老师……” 白寄晴终究被这浪语哀求给松开牙关:“是……何宣……是何宣!”情欲浪潮不断在体内冲刷,白寄晴被浪顶得手指都在发麻:“是何宣,也……只能是何宣……” 何宣被这句话震得一顿! 是何宣,也只能是何宣。 何宣浑身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所有毛细孔都被刺激得张开,一股不是源自于性器带来的快乐扩散,喜悦像狂风暴雨骤然降临,但又带动身下肿胀的武器,来一轮更猛烈的进攻── “啊!” 一股如电击般的痉挛直接将白寄晴带上云端,她浑身抽着抽着,下腹部紧紧绞着那个始作俑者,可是一股晶莹的蜜泉还是汩汩泄了出来。 她浑身都在颤栗,这陌生的快感麻痹了她的神经,紧紧抓着何宣的手臂不住发抖,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何宣第一次亲眼见到女人高潮,白寄晴没有小黄片儿里那些女优喊得惊天动地,但隐忍无助又满脸泪痕的抱着自己,还有一双湿淋淋的眼睛噙着欢愉媚态,简直让他要直接泄了! 他的晴晴好美! 他给她缓冲的时间,低下头去吻白寄晴发颤的香肩,那里有白寄晴的体香、有她和他交织的汗水,何宣爱极了这个味道,清冷又炽热、香甜又淫靡;突然──从今天起,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念头萌生,他何宣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太阳。 “晴晴……” 有了白寄晴,他的人生有了动力,有了努力的目标;他也要成为更好的自己,成为晴晴的光,当她的太阳! 无上的成就感和使命感,让何宣悬浮在半空中18年的心重新落实到了地上。 不行了,等不了了!他要再次贯穿她! 何宣抽出还胀红着硬邦邦的凶器,将白寄晴翻过来,抬起她的臀部,从后面再一次贯穿! “唔──” 白寄晴还没从上一次馀韵里缓过来,又被重新插入,要不是把脸埋在枕头里,她一定尖叫出声! 这个角度进入的弧度太刺激、太深了,从枕头里溢出痛苦隐忍的呻吟,成为何宣再一次征伐的春药。 何宣一连串猛烈疯狂的抽送,巨兽冲刺到一个可怕的深度,突然碰触一个隐密幽窅的点,白寄晴头皮发麻、几乎炸裂── #074生日快乐5:这是他的领地,任何人都不能 白寄晴脑中一片空白,何宣也感觉他碰触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一个激灵,大量浓稠的精液涌出,一股接着一股,过程中那兴奋的性器还一跳一跳得抽动。 “老师,我射了!” 白寄晴知道他射了,被碰触到那神秘的点让她的手紧紧拧住了床单,手指骨节都发了白,而且花穴不自觉翕合收缩,反复吸吮紧绞着何宣,整个人已经神智尽失。 何宣满足地贴着白寄晴的背,胸膛起伏,两人喘息和心跳交织、汗水相融,都没有说话,很有默契地静静体会攀登高潮的余韵。 月光从没有紧密的窗帘缝中筛进来,大床上衣物和被缛凌乱交织,屋内喘息声逐渐平复成两道平缓的呼吸,何宣从白寄晴身上抽出来,身体一动,白寄晴也跟着一颤。 何宣抽掉了安全套,让半软的小何宣贴在白寄晴的腹部,精液在平坦白皙的腹部留下丝丝痕迹,白寄晴因为搔痒感扭了一下身体,然后睁开眼,仰起头,直接咬在何宣的喉结上。 “唔……” 何宣一个粗喘,性器又开始勃发:“老师,你好性感……” 借着微弱的月光,何宣从白寄晴五官眉眼一点一点地打量,手也顺着五官曲线,指尖彷佛工笔描绘,划过身下人的眼鼻口耳;他的手还带着射精微麻的颤抖,摸着沁着汗水的脸。 这张脸怎么就这么好看?何宣像头饿了一辈子终于开荤的狼犬,刚才的冲刺,不过是急不可耐的发泄,很快的,他又把白寄晴的右腿抬起来,准备来第二次。 这次他终于从焚烧的欲望中找回一点理智,“初夜不可不知的20项”守则回笼,他尽量深入浅出、控制节奏,让白寄晴去摸两人身体交合的地方,一边观察他的老师的表情,将高潮来临前的折磨拖延到无止尽的地步。 白寄晴此时已经完全抛去了矜持,此刻的她沉沦于何宣主导的欲海之中,体力透支,身体软成了一滩水,断断续续发出意志失控的呻吟,同时身下花穴被那凶狠性器蹂躏得一塌胡涂,大腿内侧浸满了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水迹。 何宣哑着声音说:“老师,你真可爱,白天冷得像块冰,想不到里头这么热。” “唔……”白寄晴想把他推出去,可是手脚软的根本毫无战斗力。 “没力气了?这么娇气?” 白寄晴撇开头不看他不说话,所有的矜持面子已经都丢光了,随他去了! “老师,你还疼吗?不疼了对吧?”他的眼睛又开始迸射贪婪精光,撑起手臂:“我搞快点?” “唔……” 何宣掐着白寄晴腰侧开始快速顶撞,那反复湮灭理智的酥麻感又开始冲击白寄晴!随着身上不知疲累的小狼犬起伏,将她翻过来又倒过去,反复快速冲撞,这一次时间更久,血液带着锐利的刺激,一遍遍撞击她的大脑── “宣,我、我──” 就在白寄晴发出崩溃的一喊,何宣再一次射了出来!这一次两人同时到达颠峰! 何宣在大股白浊一滴不剩完全射出去时,白寄晴同时失去了意识,足足好几分钟后,何宣才从激动狂乱的心跳中平息下来,他吻着白寄晴的嘴,将小何宣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开了床头灯,仔细欣赏白娘子身上那些凌乱情色的痕迹,以及腥膻滚热的体液。 那是他弄的,何宣心里满满餍足,他要让这个痕迹在她身上留久一点,最好是这个女人的皮肉灵魂中都染上他的痕迹和气味──这是他的领地,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何宣轻轻给白寄晴盖上被子,自己去浴室很快冲洗一下,才去厨房给白寄晴微波了热牛奶,仔细尝好温度,端进卧室。 卧房里还漂浮着腥甜的味道,隐隐又刺激何宣的末稍神经。 “晴晴,起来喝点牛奶。” 白寄晴缓缓睁开眼睛,恢复了一点意识,蜷缩起方才过度被打开的身体,汗水和泪水把她的眼睛都黏了起来,何宣忍不住笑出来。 他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不断亲吻她,从发顶到眼皮,一口一口喂她。 “喝完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可喝完牛奶,何宣还抱着白寄晴,反复摩挲她的脸和脖子,彷佛怀里是什么了不起的珍宝,撒手片刻都舍不得。 “我要洗澡……” “再等等。” 白寄晴浑身黏腻不舒服,可真的没力气了,她又睡了过去。 小狼狗食髓知味,看着赤裸的白寄晴简直目不转睛;他抚摸她下腹的毛发,卷在手指上把玩,细密的耻毛卷着他的手指,也缠着他的心;忍不住,何宣又把手指往那隐蔽的窄缝伸去,窜入方才让他欲仙欲死的桃花穴口。 “嗯……” 白寄晴闭着眼眉心颦蹙,可眼皮真睁不开,只是呓语:“宣……” 何宣眸光一深,呼吸又急促起来,白寄晴已经不记得自己几次被何宣顶醒了,反正只要醒来,何宣那可怖的凶器已经又深又狠又重地,在她备受蹂躏的嫩肉里来回进出…… “宣……” “嗯,是我。” “宣……” “我在!” 何宣如硬杵的肉茎每次抽动时都会带着黏腻的水声,夹杂他一次次比野兽还狠的粗喘;白寄晴闭着眼睛,在这样的声音中却意外的平静。 “何宣……” “嗯,我在,老师,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这一句话是她深睡之前最后的记忆。 ***** 疼…… 白寄晴睁开眼睛,好半天才从朦胧的不舒服中恢复清醒。她懵了几分钟,涣散的视线渐渐聚焦在床头的闹钟上──14:30。 下午两点半! 白寄晴一个激灵翻身下床,却一个不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而且腰际的酸软和某个地方的胀疼让她倒抽了口凉气! 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清洗过了,身上穿着她和何宣的情侣睡衣,连头发都散发着刚洗好的香气,桃子味的。 味道引领她回到昨晚,白寄晴整张脸彷佛要滴血。 此时何宣探头进来,见白寄晴坐在地上,噗哧笑了出来:“晴晴,你怎么坐在地上?” 看到那张容光焕发、精神奕奕的脸,白寄晴十分无语。 何宣来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耳边小声说:“被我做到腿软?我的晴晴真是娇气。” 白寄晴:…… 何宣吻了她额头:“先去洗漱,我弄好午餐了。” #075宣哥,爽吗? 星期日的午后,两人舒服用了一餐。 何宣谨遵“初夜不可不知的20项”守则,点了皮蛋瘦肉粥、各式虾饺、鲜竹卷、河粉、小笼包、叉烧包等广式早茶,那一看就是五星饭店的精致食物,整桌琳琅满目,反正一定有一种是白娘子吃得下的。 白寄晴吃完一碗皮蛋瘦肉粥就放下筷子。 何宣紧张问:“不好吃吗?” 白寄晴摇头:“好吃。” 他端详着白寄晴的脸,皮肤本来就雪白,眼袋有点深:“你……不舒服?” “什么?” 何宣表情认真:“那里……疼不疼?我去买药?” 白寄晴打人的心都有了!满脸通红:“不必。” 何宣一脸深思,然后直接靠过来,把白寄晴抱到自己的腿上:“坐我腿上,我腿软。” 呵呵,白寄晴嘴角抽搐,你腿软,昨晚怎么看不出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坐。” “自己怎么坐?” 这蹭的一来二去,白寄晴只觉得屁股下某人腿上有个地方很不和谐的又硬起来。 “何宣!大白天的!” “嘿嘿,晴晴别动,让我顶两下。” “顶个头!”昨晚还没顶够吗?“放我下来。” 最终白寄晴还是扶着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何宣没了美人在怀,就又开始投喂:“那来来来,我喂你吃这个,这韭菜盒子好吃,我刚吃了好几个,而且韭菜补肾,吃了对身体好。” 白寄晴哭笑不得,见他又夹一个韭菜盒子往自己嘴里放,忙用筷子打掉,夹了一片蒸鱼肚给他:“你肾不用补了,补补脑吧。” 补脑就补脑,何宣也不闹,大口吃着白寄晴给他夹的食物,昨晚也确实消耗了很多体力;原来做这件事比打球还累,不过,也比打球快活! 他瞇着眼,对着白寄晴笑。 “晴晴,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 何家办宴会,并不是所有何宣的同学都可以被邀请,所以今晚黄威他们在KTV订了大包厢,要给他庆生,几乎201的同学都会到。 白寄晴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身份不合适。 何宣定眼看了白寄晴片刻,握她的手亲了一下:“等我毕业,我就光明正大昭告天下,白娘子是我的女朋友。” ***** 何宣在KTV已经开唱了一个小时才到,他先是依依不舍、走一步叁回头才离开白寄晴住处,又回家换了身衣服,回家时,何书记夫妇都不在。 何宣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牛仔裤,一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包厢门一开,全场夹带纸花碎片的礼炮响了起来;在满场生日快乐祝福声中,有人给他戴上一顶生日帽。 何宣觉得这帽子很傻逼,但也没有摘下来,还自拍一张发给白寄晴,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今天来的不只班上的同学,还有几个平常在球场上的球友、甚至还有辩论社的,他也看到郑俪,她坐在龚艾琳旁边看着他,可是没有过来。 何宣眼神很快扫过去,一点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郑俪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 龚艾琳是完全不敢再帮她了,今天她带郑俪出席,本来好不容易和她和好的黄威又一次黑脸,转身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玩,离龚艾琳的座位还隔了两叁个人。 “俪俪,我帮不了你了,你看,为了你黄威是真的不理我了。”龚艾琳咬牙,也有一点委屈。 今天是郑俪百般哀求她才带她来,可别说她和何宣没戏,搞不好连带她也要被黄威抛弃! “艾琳,我到底输那个女人哪里?”郑俪一脸不服:“她年纪比我们大,听说家里还不怎么样!”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吧!”龚艾琳看了一眼何宣方向:“视频你看了,或许等他们……何宣就没兴趣了。 等他们上床吗?一想到他们可能……郑俪浑身细胞都被嫉妒占满! 凭什么? 那女人还想和何宣上床?凭什么! 何宣这边则完全不知道郑俪心里想什么。 “宣哥,重色轻友不够意思啊!晚这么久才来。” 何宣如果有尾巴,这时候一定翘到天上去,还180度摇摆;他故意解了一颗扣子,假装脖子痒,露出锁骨部分不明显的抓痕,几个男孩子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啊啊啊啊啊──”乱叫起来。 “唉哟我的天!快闪瞎我24K钛合金单身狗眼!” 何宣忙踹他们让他们小声点:“唉!我也不是不想早点来,还不是你们嫂子黏人黏得厉害吗?”何宣一脸煞有介事:“你们不知道,我刚要出来时你们嫂子可舍不得我了,泪眼汪汪的,拉着我非要再亲一个。唉!谁让我对兄弟也是重情重义,不得不抛下她来找你们。” 黄威刑玮张熠吴灿:听你在吹。 吴灿嘴角抽抽:“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嫂──?” 何宣一下子就摀住吴灿的嘴:“唉呀这是干什么呢!人家累着了,现在正休息呢!” 刑玮脸上流着宽面条,他的女神终究成了兄弟的,他下定决心,极小声问:“宣哥,爽吗?” 何宣深吸口气,卓星芒四人组跟着屏气凝神,何宣最后道:“人间天堂!” 几个男孩子又“喔喔喔喔喔──”鬼吼鬼叫,让其他本来关注台上唱歌的人都看过来。 “别闹了!”何宣清清喉咙,把扣子扣上:“小心隔墙有耳。” 他喝了口饮料:“这是酒?” 张熠道:“只是鸡尾酒,大家都想喝,我就点了。” 吴灿道:“宣哥可是我们这里最早成年的,还怕这点鸡尾酒?” 何宣想想也是,他成年了,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决定了。他拿起杯子,敲了好友的玻璃杯:“谢谢你们,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黄威坐在一旁,他和何宣从小一起长大,从没见过他这么高兴过;他泯了一口鸡尾酒,谈恋爱不就为了开心吗?不管白娘子和他会不会长久,只要能让何宣笑得这么幸福,那就是一场好恋爱。 “今天大家敞开喝,威哥买单!” ***** 何宣痛快喝酒,白寄晴就没这么好过。 腰酸腿疼,白寄晴咬着牙、揉着腰,忍着不适打扫家里;卧室床上简直不能看,白寄晴一边换床单,洗床单,还要洗猫。 雪花把两人没吃几口的蛋糕糊了整身,成了一只奶油猫。 当忙完终于可以坐下来,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让她很不适应,极致的快乐之后,极致的冷清也随之侵袭而来;她打开手机,看到何宣发来的照片,他戴着生日帽笑得十分开心,看得出来包间里很热闹。 不知怎的,寂寞混着身体的疼痛扩散开来,劲道还十分猛烈,让人有点在这间屋子里待不下去。 习以为常的孤独,此刻竟然让人难以呼吸。 爱情,究竟是灵丹还是毒药?它让自己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陌生的人。 #076她彻底成了何宣的囚徒 这样的感觉是在和庄则安交往时所没有的,白寄晴想,这就是性爱带来的改变吗?以前她喜欢庄则安,心灵上也依赖庄则安,只要能争取时间在一起,大老远送一个午餐她都愿意;可是就没有和何宣在一起这样,柔情缱绻,甚至觉得自己变得软弱。 肌肤相亲,把心脏血脉,和对方也纠缠在一起了。 爱情,真会让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囚徒? 晚上11点一般是白寄晴上床睡觉的时间,特别是昨晚她被折腾惨了,别说身上暧昧痕迹未消,私处肿胀的感觉也还麻疼麻疼,可这样的不舒服让她想起来脸红心跳,心里并不排拒。 白寄晴洗漱完出来,手机突然响了。 “晴晴……” “何宣?”白寄晴听到何宣说话的背景音,有热闹的音乐和人声:“你们还没结束啊?” “老师……我醉了。” 白寄晴皱眉:“你喝酒了?” 手机那头传来何宣低笑:“我成年了,当然可以喝酒。”说完语气又低落起来:“可是我不舒服,我肚子不舒服……” “司机呢?没有联络司机去接你?” “不要司机!”何宣突然犟起来:“我要晴晴,嗝!” “好,我现在来。”白寄晴一边说,已经一边换衣服:“把地点发给我,我去接你。” 白寄晴出门坐上出租车后,突然觉得,这辈子还没有为了谁这么晚出门。她是不是真的离不开何宣了?快12点,刷完牙、洗完脸,明天要早起上班,可何宣一通电话,她就披星戴月叫车往他的方向奔去。 还花钱坐出租车。 她笑了一声,这辈子坐出租车的机会,都是因为何宣。 她明白这就叫“喜欢”,何宣强势时她喜欢,委屈时她心疼,孩子气时她心软,这人,是真长在她的七寸上了。 出租车呼啸在寂静的车道上,白寄晴让车子在KTV对街让她下车,毕竟给何宣庆祝生日的都是卓星的学生,她不方便直接到KTV门口接人,而何宣也适时传微信,告诉她让她去KTV后门接他。 白寄晴一下车,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白老师。” 白寄晴一愣,回头:“郑同学。” 郑俪毫不掩饰她对白寄晴的不屑和嫉妒:“老师这么晚在这里,是来接何宣的?” 白寄晴没有说话。 郑俪冷笑一声:“现在不在学校里,老师就不用装成一朵高岭之花了。” “郑同学,不论我在这里是什么原因,你看到我,都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郑俪语气轻蔑:“白老师,想让人尊敬,就要有让人尊敬的品德;你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还希望别人尊敬你,那不是一个笑话吗?” “我和何宣不认为是笑话就可以。” “你──” 白寄晴竟然承认了! 郑俪因为何宣一晚上对她视而不见,白寄晴又这般气定神闲理直气壮,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眼眶都气红了:“白老师,你认为自己抓得住何宣吗?” “何宣是一个独立个体,不需要被谁抓住。” 其实白寄晴说的没有错,就算是恋人关系,每个人都还是拥有独立的思考和行动;但郑俪觉得白寄晴在向她炫耀:“你是老师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劝你也别觉得自己爬上了登天梯,你们不会长久的。” 白寄晴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问她:“你喜欢何宣,向他告白过吗?” 郑俪大怒:“你在羞辱我吗?” 白寄晴叹了口气:“郑俪,不论我与何宣会不会长久,都与他会不会喜欢你无关,你说是吗?” 郑俪:…… “何宣值得人喜欢,我相信很多人都喜欢他,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因为他的家世身份才喜欢他,你这么说,是侮辱他。” 郑俪眸光透着阴骘恶意:“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白老师,你真的了解何宣?在他心中,第一重要的是家庭,如果有一天让他在他的家庭和你之间做选择,你猜他会选择谁?” 白寄晴凝视着郑俪沉默无语。 “说不出来了?白老师,你是聪明人,何宣更是聪明人。”郑俪露出胜利姿态,她拨了拨头发,昂起高傲的下巴:“白老师晚安。” 白寄晴叹了口气,这种妈妈和女朋友一起掉进水里的题目,还真是千年不变的送命题。 她正要过马路,突然不远处传来几道尖叫声,同时响起汽车撞上什么的砰然巨响──磅!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出车祸?” “在哪啊?” “对面晶钻KTV后面,好像是酒驾,撞伤人了。” “天啊!那人多倒霉?” “就是!酒驾真该死!” “听说撞倒一个年轻人……” “我的天,有没有叫救护车?” 白寄晴眼皮一跳!酒驾?KTV后面?年轻人? 何宣! 白寄晴来不及打电话确认,急忙想穿越马路,可就算已经12点,这里多的是夜店KTV,车流还很大,白寄晴想闯红灯,立刻被一个年轻人拉住:“小姐!现在是红灯,太危险了!” “可是──”白寄晴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她打电话给何宣,拿起手机,按号码的手不断发抖!宣,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小晴,妈妈要走了……】 【小晴,妈妈舍不得你。】 【妈──】 【小晴,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会有一颗专属你的太阳照着你……】 宣,接电话、接电话── 13年了!她终于找到愿意成为她太阳的人,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幸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算他将来选择家庭又怎么了?至少他活着!是活生生生活在这世界上! 信号灯的数字终于转为零,白寄晴第一个冲了过去,却在靠近KTV的时候被已经赶来的交警拦下来:“后面出了意外,你不能过去。” “警察先生,我有朋友在那里,能不能──” 交警一脸不耐:“不能,小姐,请不要制造我们的困扰。”又对后面的人大喊:“都不要在这里聚集,免得救护车过不来!” “可是我──” “快走!”交警生气了:“再不走我以妨害公务开单子了。” “老师!” 白寄晴骤然回头,发现何宣就站在她的后面,四肢完好,只是脸有点红,眼睛有点脬。 一种无法抑制的汹涌情绪向白寄晴袭来,她转身朝他奔去,张臂抱住何宣,力道之强,差点撞倒他。 “太好了……”声音虚弱还发着抖。 这一刻,白寄晴明白,她彻底成了何宣的囚徒。 #077宣,我想疼,你疼疼我吧(H) 何宣醉得有点迷晕晕的,拍着白寄晴的背:“老师,你不怕被人看见啊?” “我更怕看不见你。” 何宣一愣,本来觉得嘴里有酒后的苦涩,此刻却彷佛吃了糖:“我们下午才分开,晴晴就这么想我。” 白寄晴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默默汲取何宣身上的温热体温;没多久,感觉四周往来关注的视线,她才松开手。 囚徒就囚徒,她心甘情愿。 因为车祸,救护车驶了过来,白寄晴看到担架上的人几乎泡在血海里;不是她冷血,但这一刻她真的由衷感到幸运,发生不幸的人不是何宣。 出租车上,白寄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绒盒:“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昨天她根本没机会给他。 何宣眼皮本来沉重,一听白寄晴竟给他准备了礼物,立刻睁了开来:“是什么?” 打开一看,即使是昏暗的出租车内,也可以看出是一串圆润饱满的水晶手串,在车道幽昏的街灯照耀下,闪着湛蓝紫光。 “这是──” “紫水晶。”白寄晴幽幽的说:“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很喜欢紫水晶,她说玉石经过千百年孕育,吸收天地灵气,可以给人带来能量;紫色水晶象征着智慧,会引领彷徨的人,走往正确的方向。” 她拿起紫水晶手炼,将它穿进何宣左手腕上,抬头看他,轻语道:“18颗大小相同的紫水晶,给18岁成年的何宣,祝你未来每一条路,都走的坦荡光明、向阳无惧。” 何宣微偏着头,白寄晴卷翘的睫毛轻颤,上面还挂着一颗极小的水珠子,是她方才紧张哭泣留下的。 他摸着手上那串轻盈却贵重、触感温润又情意深厚的礼物,内心有无法言喻的激动。 他的18岁生日,父亲送了他一辆名贵跑车,白寄晴的紫水晶价格与之相比,简直轻如鹅毛,可他却觉得没有什么礼物比这串手链更有价值。 他的晴晴送他的,是一个可以坦荡光明、向阳无惧的智慧。 何宣不管前头司机大哥有没有注意,直接低头就吻住他的老师。 老师的唇舌津唾,比酒还容易醉人。 下了车,两人从巷口要走回公寓,何宣活脱脱像只黏人的大狗,张开手搂着白寄晴,一脸幸福地将下巴蹭着白寄晴的头顶,咧着嘴笑,直喊着“晴晴、我的晴晴……”两人歪歪斜斜的走,好不容易才走上四楼。 进了屋,何宣彷佛醉得更厉害,直嘟囔着:“老师,我不舒服……” 白寄晴先给他泡了杯温蜂蜜水,见他仰着头喝,白寄晴不禁看得有点呆。 “去洗个澡赶紧睡觉。” “晴晴给我洗。” 白寄晴耳根都红了;可她没有想太久,拿了何宣的睡衣,就拉着他进浴室。 何宣彷佛迫不及待,一进浴室就开始脱衣服,白衬衫一脱,牛仔裤松垮挂在胯上,露出一节黑色的内裤裤头,肩胛骨突出,肌肉漂亮,但上头有几条深浅不一的红痕,白寄晴脸上一红,不想承认她很清楚那是谁的杰作。 何宣大长腿一蹬,牛仔裤也蹬了下来,扔到了一边,晃着光溜溜的身子走到莲蓬头下,那修长健美充满力道的身材,白寄晴觉得喉咙要着火。 何宣打开莲蓬头,热水兜头直下。 “你赶紧冲一冲出来。” 白寄晴想出去,却一把被何宣拉到了热水中:“啊──” 何宣吻住白寄晴的嘴,啃咬了一番才道:“老师,反正都湿了,陪我一起洗。” 何宣利落扒了白寄晴的衣服。 两具坦裸的身体相对,很快就藉涂抹沐浴乳抚摸起来,何宣一边吻着白寄晴的脸,双手揉在她的双乳上,滑润细致的泡沫,让柔软的两团嫩乳比糯米还Q软。 “嗯……” 下身还有些微胀酸疼,可何宣手一摸上来,在那条细缝流连,白寄晴就几乎要瘫软;何宣也粗喘着气:“老师,我不舒服,你给我揉揉。” 何宣带着白寄晴的手,揉的不是肚子,他让她去握早涨得硕大的性器,借着泡沫的润滑,帮他撸动起来。 “老师……”何宣呻吟起来。 他将光裸的白寄晴抵在墙上,手仍带着她给自己抒解,然后将自己精实的身体贴着她,用自己胸膛蹭着那两团又滑又软的胸脯,并低头咬她的耳垂。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软。” 何宣又打开莲蓬头,水从头顶兜头淋下,冲刷掉两人身上的泡沫;白寄晴白皙的肌肤被淋得泛着绯红,像颗成熟诱人的水蜜桃。 “这里要洗干净一点……” “啊……” 何宣像蛇一般的手指在那条缝细里捣弄,鼻子也在她脖子处嗅了嗅,笑起来:“又是桃子味的老师,我想吃。” 白寄晴惊呼一声,她被何宣直接抬起右腿,一个挺身,紫涨的龟头就抵进了穴口,但太紧了,还有一点肿胀,所以只能挤进一点点,何宣稍稍用力,只要挺进一点,白寄晴就感觉要被撕裂!但何宣几乎忍不住了,炽热窄窒的甬道似乎有磁力,亟欲将它吸入填满;他用力一顶,白寄晴喊了一声!身体彷佛被剖开,可剖开之后又是一种神奇的涨满,那根又热又硬的东西,完全嵌进了她的身体里──很深很深。 方才体会过差点失去的恐惧,白寄晴也揭开了遮羞布,挺直了腰,主动迎合,让两人相连的地方,镶嵌得更严丝合缝。 欲壑难填,光是嵌合自然不够,何宣眸底血红,他关掉热水,拿浴巾简单将两人擦拭几下,让她两腿勾缠着自己的腰,就抬起白寄晴屁股直接将人抱回卧房,一起倒在床上。 他用牙齿叼住白寄晴的耳朵,齿间磨着软骨,身下人可怜兮兮咕哝了一声,却把何宣搂得更紧;精致小巧的耳垂早就充血,在白寄晴散乱的黑发中,嫣红得如黑夜里一朵滴血的玫瑰。 “那里,还疼吗老师?”何宣瘖哑地问,问完还小小动了一下。 白寄晴的手也悄悄滑向何宣胸口上突起的乳首,轻轻柔捏。 她呵气如兰:“宣,我想疼。” 她张着氤氲情欲的眼,直说出她的渴望:“宣,你疼疼我吧……” #078不给学生证明自己的老师,不是好老师( 黑沉沉的夜色掩盖了一切,也放大了一切,彷佛做什么都可以被允许,理智被扔进了深渊,推得欲望浮出了水面,随身体血液冲刷四肢百骸,那些什么明天要上课、他妈妈和女友一起掉进水里他要救谁的事,都让它沉到马里亚那海沟吧! 何宣眸底的情欲和占有欲一点也不加掩饰,白寄晴是一杯看似清淡,实际却又浓又烈的酒,让人冷静品尝,却会失控上瘾;为她而疯,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他快速抽插起来。 白寄晴又哭了,在何宣好好疼她的过程中,眼泪总是不自觉流淌。 因为太深了!何宣彷佛冲撞的不是她的阴道,而是她的心脏,脉搏不正常跳动,血液如海浪奔腾,理智被冲刷得一乾二净,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此刻在我身体里的,是何宣,是我爱的何宣! 她的身体里是他的形状。 光这个念头就让她兴奋了,兴奋到浑身都在颤抖。 何宣把白寄晴的腿根撞得通红,嘤咛哭泣的声音被他堵在嘴里;他想疼爱她又想蹂躏她,见白寄晴微瞇的眼睛不断溢出泪水,他就愈加兴奋,冲刺得更加凶猛。 “啊!” 白寄晴的手在何宣背上乱抓狠抓,一阵痉挛后,白寄晴终于呜咽地攀上高峰,但何宣还没到临界点,白寄晴放肆的表情却大大取悦了他!看她大口喘着气,目光涣散迷离,身体在高潮余韵里抽搐,何宣撞得更狠更快,热烫的硬茎在紧窒甬道来回抽插得愈来愈用力、愈来愈快,最后闷哼一声,抽出性器,一股脑儿全射在了白寄晴的肚子上。 阒静的夜,屋里只有两人沉重的喘息,何宣长翘的性器一抽一抽的吐出白浊,几道喷涌之后,白寄晴的肚子一片泥泞;那黏稠的乳白色液体沾染在细密的毛发上,画面淫靡无比。 两人都没有说话,何宣低下头,不断在白寄晴脸上落下碎吻。 “老师,喜欢吗?” 白寄晴没有说话,此刻的她脑中一片空白却又被情欲堆满,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老师!”何宣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他啮咬她的耳垂,她最敏感的地方。 白寄晴睁开眼,呼吸终于见缓,何宣又啄了她嘴唇一口:“老师,你高潮了对不对?” 白寄晴:…… 这次是找回语言功能却一点都不想回答,她撇开头去:“去、去洗澡。” “等等,你才一次,你说要我疼、疼你。” 白寄晴把脸埋进枕头里,露在外面的耳珠子红得像血:“我没说,你听错了……” 何宣瞇起眼睛,一脸不服:“哟,原来你是这样的老师,答应学生的事可以事后不承认?这么赖皮?明明说『疼疼我』,那意思不代表至少要『疼』两次才行?” “你!”白寄晴捶他胸口:“你不累吗?” “累?我是谁?一次就累?今天下午我吃了那么多的韭菜盒子,瞧瞧我这标准狗公腰,充电五分钟,啪啪两小时。”他抽了几张卫生纸擦了他英勇的小兄弟,又起身从床头抽屉拿出保险套:“老师,你这样不行,哪有学生准备好了却临时不考试的?不给学生证明自己的老师,不是好老师。你瞧!” “你──” 何宣那根又长又翘的东西果然又昂扬抬头,气势惊人。 白寄晴表情惊恐:“你这恢复速度……” 何宣坏坏地用他的兄弟去磨蹭白寄晴的腿心,因为够润滑,一下子就塞了进去。 “唔──” 何宣进去后一脸美妙难以形容,在她耳边道:“没办法,情到浓时自然直,老师这里太迷人了……” 屋里温度再次攀高,白寄晴这次觉得何宣更久了,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痉挛了几次,最后是怎么被抱进浴室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当手机闹钟响起,她睁开沉重惺忪的眼皮,闻到外头餐桌上韭菜盒子和皮蛋瘦肉粥的香气,何宣已经不在身边了。 ***** 何宣这次生日过得美滋滋,在几个损友面前不断伸左手拿东西,让那一串在阳光下发着灿然紫光的水晶十分晃眼。 何宣五官深邃冷硬,英挺中带着三分书卷气,手腕上的紫水晶手串十分衬他,不得不说紫水晶这礼物,白寄晴是送到他心坎里了;走到哪,关都关不住的春心荡漾,让他不断放飞自我。 即使在食堂吃饭,明明胡椒罐在他右边,他偏偏也要用左手去拿,手伸到一半,却又停在半空中:“算了,不吃了,太撑了。” 几个损友才真的是吃撑了,狗粮吃撑了。 何宣笑得像只傻狗:“最近没打球,腹肌都快不见了。”左手拍拍腹部,紫水晶碰到衬衫扣子,发出高调的轻响。 黄威看不下去:“算了吧!你有没有腹肌,和你的魅力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错。”何宣点头:“只和我家白娘子有关系。” 黄威张熠吴灿刑玮:这狗粮真吃不下去。 刑玮叹了口气:“宣哥,虽说白娘子只是我憧憬的女神,但你这么炫耀会让我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何宣用左手拍着刑玮的肩膀,一脸安慰:“兄弟,你放心,以你高大帅气、玉树临风,只差宣哥我一点点的优秀外表,将来一定能──” “我知道!”刑玮一脸化悲愤为力量:“我以后一定会遇上我的真命天女。” 何宣楞了一下,旋即笑着点头:“是的,你的乐观会为你找到出路的。”虽然他方才是想说你一定能练成神之右手。 何宣站起来:“我先走了,去看看我家白娘子吃饭了没。” “等等不打球?”吴灿问了一声。 “我没那闲工夫。”何宣以左手扶额:“有家属的人心里牵挂总是比较多……算了,你不懂,不怪你。” 吴灿:可我很想打你。 “这人怎么谈个恋爱这么欠呢?” 张熠看黄威:“威哥,怎么你谈恋爱没这么虐我们?” 黄威笑,那是因为何宣才是真正在“谈恋爱”。他道:“没办法,爱情使人变傻。” 刑玮深有同感:“没错,爱情使我变傻。” 吴灿推了刑玮的头:“你傻还需要爱情?” 几个男孩子相互推搡哈哈大笑。 #079我想学一支舞 经历了何宣的生日,白寄晴彷佛坐了一趟个过山车,体会过兴奋紧张激情,也迎来了失落和空虚。 星期一早上睁开眼睛,何宣已经不在身边,床上甚至没有了他的余温,即使客厅餐桌上传来早餐的香气。 手机里有何宣的留言,时间是清晨五点半,他先叫了早餐,然后才离开回家换衣服准备去学校。 白寄晴扶着腰下床,脚步一下轻一下重地踱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她发觉真是不能小看18岁男人的体力,昨晚她没记忆何宣是怎么把她弄进浴室洗澡,还帮她洗头、吹头发;她依稀记得何宣搂着她,问她喜欢日本还是喜欢德国,有机会他想带她一起去玩;当时她已经累到迷迷糊糊,他说什么自己都说好。 她还记得何宣兴高采烈地道:“晴晴,等我考完,我们可以列一张口袋名单,到时候暑假去把单子上的地点都玩一遍。” 她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说:“行,只要不玩我就行……” 结果何宣眸光一缩,又压住她,在她耳边道:“都玩。” 或许经过两天的同床共枕,星期一晚上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明明很累了,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看到衣架上何宣的睡衣,白寄晴才醍醐灌顶醒悟过来,因为没有何宣。 她开始不满足短暂拥有他了。 星期三下午,白寄晴去A大创研所面试,过程还算顺利,她有预感自己机会很大,加上三月的阳光普照,明亮却不酷热,她心情十分好,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的。 A市的都市规划十分好,街道绿植做得很不错,春阳暖洋洋地从法国梧桐的叶缝中筛下,照进公交车车窗,映在白寄晴脸上;她瞇着眼,现在她有工作有男友,还可能念上自己喜欢的研究所。 太阳终于照拂她了,她不再是以前什么都没有的白寄晴。 车子驶入市区,在闹街一处商场停下,白寄晴看到一栋大楼有个很大的招牌──潘君悦舞蹈工作室。 【你跳舞吗?】 【跳啊!不过今天不跳。】 【为什么?】 【因为我的女主角不在。】 【晴晴会跳舞吗?】 【不会。】 【下次我教你,今年的平安夜我们一起共舞,然后年年的平安夜我都陪你跳。】 等白寄晴回过神来,她已经走进大楼,坐上电梯,来到潘君悦工作室的楼层。 接待员透过玻璃门看到她,笑容可掬的把她迎了进去。 “您好,需要我为您介绍课程吗?” 白寄晴看到迎宾柜台前的简介,课程琳琅满目,不论是为了艺考还是因为兴趣,个人班团体课,都可以客制化服务。 “我……”白寄晴鼓起勇气:“我想学一支舞。” “就一支舞吗?” 白寄晴点头,她急切道:“我从小就没有跳舞细胞,笨手笨脚的,但我希望可以学一支舞,三分钟,不,一分钟也行。” 我想和何宣一起跳舞。 接待员笑得眼睛都瞇起来:“让我猜猜是不是爱情的力量?” 是的,白寄晴没有否认,一切不可思议的改变,都以『爱情』之名,悄悄改变。 ***** 春天有阳光,也会下雨;今天白寄晴没有晚自习,自己一个人回去,简单煮了饭,淋了加热的调理包,一顿晚餐也就解决。 何宣知道白寄晴考上研究所机会很大后,学习更用心了;何仲仪帮他找了两个家教,一个教数学、一个教物化,又有晚自习,变得更忙碌;因此没有何宣陪伴的晚上,她一直都过得很随性。 外面雨声突然变大,白寄晴忙进房间关窗,一出来,手机响了,是白震刚。 本来因为雨天显得沉重的心情,变得更抑郁了。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看透她这个父亲;每次说不承认她这个女儿,可是没多久还是会打电话过来,六分责备、四分有所求,她都习惯了。 白震刚老调重弹,这次不提领导那35岁的儿子,又说了另一个客户的谁谁谁;白寄晴忍着脾气、耐着性子,看着窗外的雨:“爸,我记得上次告诉过你,我有对象了。” “对方是谁?做什么的?家里父母呢?也在A市?” 白寄晴如果说自己处的对象父亲是A市政坛大佬、母亲是国民影后,不知道能不能堵住父亲连珠炮的嘴?当然,如果再加一句:“他还是我学校的学生,上周刚满18。”说不定会当场石化。 “在A市。”白寄晴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白震刚还想打破沙锅,但白寄晴不让他继续问下去:“爸,如果时机成熟,我会带他回去给你们看的,但不是现在。” 白寄晴不想她爸继续问男友的事,主动说自己下半年可能会利用平日晚上和假日去念研究所,白父一听她要去念书,不管她申请的是什么?先一阵破口大骂:“白寄晴,你是有钱没地方花吗?女孩子念什么研究所?念出来都几岁了,谁喜欢学历高的女性给自家儿子当媳妇儿?我就说让你每月多寄一点回来还推三阻四,原来是攒着让自己念书!老子告诉你,别以为你念的书多老子就管不动你,你要是──” 白寄晴直接把电话挂掉。 白震刚的声音比外头的雨声还要扎心,最近她也是愈来愈大胆,已经连接几次挂她父亲的电话。 白震刚又打来一次,白寄晴直接按掉,现在的她,愈来愈能狠下心。 母亲说雨季会过去,阳光会出来,她会耐住性子,等她的阳光到来。 白寄晴最近对『白蛇传』的故事很有兴趣。研究所面试时,教授对她创作的『水漫金山』提出很多有趣的讨论。 时间来到九点半,外头雨似乎没有停的趋势,滂沱雨势彷佛天峡倒水,一记春雷惊得雪花直接跳进白寄晴怀里。 白寄晴被这阵雨搞得没了兴致,干脆早点上床睡觉,这两天倒春寒让她有点鼻塞,加上白震刚的电话,她早早上床,打算用睡眠捱过孤单的夜晚。 迷糊间,她感觉有人在亲吻她的脸,一股沁人熟悉的气味落在她的眉心、眼皮、脸颊和唇上。 “宣──” 何宣竟然来了。 白寄晴睡眼惺忪:“你怎么来了?” “外头雨大。” 外头雨大?何宣知道自己不喜欢雨天,所以特地来看她? #080以后下雨天我们就做爱(h) “我看这雨下这么大,传微信给你你也没回,有点担心你就来了。”何宣彷佛X光的视线:“你怎么了?为什么睡觉皱着眉头?” 白寄晴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 “晴晴?” 白寄晴作梦了。 她梦到一堆杂乱无章的画面,有父亲的谩骂鄙夷、有母亲的枯槁病容,有自己雨夜的孤寂害怕,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白蛇传水漫金山。 白素贞一心一意爱许仙,可许仙在白素贞现出原形后被吓死,她立刻不顾危险盗得仙草将之救活,谁知许仙又被法海藏在金山寺,白素贞一怒施法,水漫金山,最后被法海镇在雷峰塔下。 白素贞为得所爱,不顾苍生,千年修为都毁于一个“情”字,究竟值还是不值?舞台上白蛇原形张牙狰狞,许仙踉跄,一脸惊骇…… “晴晴?” 白寄晴回神,握住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没什么,今天有点累才早早上床睡觉,没事。” 何宣却有些急:“是不是你父亲又介绍了什么人给你?白寄晴我告诉你,你已经有对象了,不能三心二意。” 白寄晴觉得下次见到白杨,有必要让他清楚,他是她的弟弟,不是何宣的,不能什么事都往外倒,笑:“说什么呢!再说他让我去见什么人,我就非得去见吗?都什么时代了。” 她让何宣赶紧回家,何宣摇头: “今天我父母都不在,我告诉管家了,说去黄威家窝一晚。” 何宣为了她跟家里说了不少谎,白寄晴心里不安,觉得这样不好,可她也没说出来,感情再一次战胜理智。 白寄晴起身给他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何宣也发现白寄晴鼻音挺重,一个呼呼吃面,一个被逼喝了感冒热饮,然后何宣洗了澡,两人躺在床上,何宣一把将白寄晴搂进怀里。 “这次你安心的睡,我在身边。” 白寄晴也不矫情,人生病的时候心灵总是特别虚弱;好几天没有汲取何宣体温,一股莫名渴望挡都挡不住。她将自己像个猫咪一样钻进何宣怀中,仰着头在他下巴一吻,然后看到何宣的喉结。 白寄晴特别喜欢何宣的喉结,微微凸起,形状好看,线条嶙峋优美,特别是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在青涩中有一股独特的性感魅力。 她凑过去,在他喉结上一吻。 环住她的人一僵,喉结上下滑动,低头去寻找那张调皮软嫩的唇,然后刻意用下半身顶她:“招我?是不是不想睡了?” “你睡得着?” 何宣一愣,今晚的白寄晴有点不对劲。 他手指绕着白寄晴的发梢:“今天发生什么事吗?” “嗯……”白寄晴报喜不报忧:“我觉得我考上创研所的机会很大。”她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去学跳舞的事。 “是吗?”何宣吻了白寄晴一口:“我家晴晴是学霸,考什么都没问题,反而是我得更努力一点。” “这么自觉?” “当然,这样将来才能干一番大事。” 某人嘴里说要好好学习,手脚却不安分;他带着白寄晴的手来到自己的腰侧:“老师,我今天体育课,腰被刑玮撞了,疼,你给我捏捏?” “这里?” “嗯,你用力一点。” “我怕弄疼你。” “不疼,放心,我知道怎么避疼,你用力一点我才舒服。” “这样行吗?” “行……如果速度快一点更好……” “这样?” “唔……” “疼告诉我,我慢一点?” “别慢!”何宣瞇着眼,又带着白寄晴的手往下边按去:“这里也揉揉。” 白寄晴的手被带着握住一个炙烫的硬东西。 她抬头与他对视,心里佩服:这人是怎么做到表情与身体反应如同两人的效果?那热杵已经硬到快绷了,可脸上却一副云淡风轻…… “怎么了?” “呵呵,觉得你很厉害。” “是挺厉害,不过这厉害只服务我家晴晴。”何宣靠近她的耳廓:“身为学生,可以随时为老师服务。” 喜欢在床上喊“老师”是何宣的恶趣味,本来白寄晴有些抗拒,但最后也觉得算了,甚至从中得到了隐密禁忌的乐趣。 她红着脸:“不是说……要好好努力?都这么晚了……” 明天还要上学。 何宣一个翻身:“今晚我努力点别的。”灼烫的硬物抵着她的腿心。 “你还说将来要干一番大事……” “大事现在就可以干。” 他用低哑的气音在她耳边说:“老师,我要干你。” 白寄晴就是他的大事。 外面春雨像没有止尽般滂沱而下,屋内涨满春情的温度也直线上升;两人很快嵌合在一起,何宣进进出出、深深浅浅,他一次比一次用力、一下比一下深入,同时唇舌搅缠在一起,两人同时品尝亲密情侣间无与伦比的亲密。 “宣……” 白寄晴一直喊着何宣名字,在不断被冲击的动作中,只要想到在她身体里的是何宣,她就会产生爱液。 这一刻白寄晴似乎可以体悟白素贞的心情;禁忌之恋悖德不被允许,但爱情本来就不归理智管辖;如果她是白娘子,她也愿意为何宣冒犯天庭盗取仙草、水漫金山,至死不悔。 她在何宣制造的巨浪里被卷进海底又被抛翻出来,浑身都湿了,也快溺毙了,唯一的支撑是挂在何宣脖子上的手。 他是她的浮木,也是带她沉溺欲海的巨石;他在她心上一点,也重若千钧。 他能把她从高空抛下谷底,砸成粉碎,也能带她直上天际,躺在五彩绚丽的云朵上。 他是她的光,是暴雨夜唯一的救赎。 身体被打开的白寄晴,心中最隐密的一角似乎也同样被打开,何宣额头的汗水沿着高挺鼻梁往下蜿蜒,滴在白寄晴的胸上,他敏感锐利盯着她,这女人,一点都不会说谎。 她说她讨厌下雨天,其实是害怕下雨天。 何宣进出得更快了!如狂风骤雨,猛烈得比外面的还要肆虐,很快的,他把白寄晴推上了高潮。 “啊──” “老师!”何宣也射了,但他继续在她体内冲撞,直把她撞得脑中一片空白。 白寄晴几乎要昏厥,第二天醒来,依稀记得丧失知觉的最后一刻,何宣贴着她的耳轮: “晴晴,以后下雨天我们就做爱,你说好不好?” #081老师,什么叫『灵龟吐清泉』? 以后下雨天我们就做爱,好不好? 表面是问句,但何少爷说的话就是圣旨,更何况干白寄晴是大事,从此以后,一遇到下雨天,白寄晴就开始腰酸,根本没空害怕了。 当然,就算出大太阳,白寄晴腰一样酸。 中午白寄晴和几个老师一起在食堂吃饭,一名英文老师问李强道:“李老师,早上新闻你知道吗?你们班何宣的父亲确定转省厅了。” 白寄晴一顿,静静吃她的饭。 李强和老师们聊起来,大概就是何宣的父亲何仲仪确定高升,将来何家更不得了了。 “不过何宣告诉我他不会走他老爸的路。”李强咬了一口鸡腿。 “何宣从政多可惜?凭他的颜值跟着施影后,国民男神未来影帝分分钟的事。”英文老师道。 “不,他也不走娱乐圈。”李强擦擦嘴:“何宣要考医学院,他已经跟我说了。” 老师们七嘴八舌八卦着,同学之间更是如此;郑俪和龚艾琳坐在隔壁桌,看何宣黄威几个在附近乐成一团。 郑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宣眉峰似箭,眼神锐利,不笑的时候会散发一股目中无人的冷峻,让人不好亲近;可这几天,她远远观察他,他眉眼春风,嘴角总似有似无带着笑,顾盼青睐、行进举止间更有一种以前没有的气息,彷佛他很快乐,浑身洋溢着一股满足自得的愉悦。她很难形容那是什么,可是就是比少年感的何宣添增了更迷人的魅力。 18岁成年了就是不一样,那眼神轻轻一瞟,明知他不是看自己,可一扫来,郑俪还是会被闪起的电花刺得轻轻一颤。 “别看了,俪俪。”龚艾琳的视线此时也看向黄威那一桌,她最近心情很不好,黄威对她愈来愈冷淡,倒不完全是因为她老带着郑俪得罪何宣,而是她已经有了预感,黄威不喜欢她了。 寒假时她和黄威吵了一架,原因是他们几个去东北滑雪,龚艾琳表示了她也想去,可是黄威没答应,说兄弟们都没带女朋友,她去不适合;可龚艾琳说那是他们没有女友,当时黄威只是深深看她一眼没说话。 龚艾琳和他闹脾气,哭说在他心中,她的地位比不上那几个兄弟,如果她样样都得排在那群兄弟之后,那不如分手! 这么重的话都说出来了,可黄威仍只是冷眼静静看着她:“艾琳,当初你为什么离开学长和我在一起?你真的了解我吗?” “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你及不上我那些兄弟。” 龚艾琳涨红脸,说不出话来。 “我很好奇,不知道我能不能也找到一个,能媲美兄弟情谊、甚至超越的对象。” 当时她气得甩身走人,等他们滑雪回来,还是她主动找的黄威。 她承认她拜金,承认黄威的家世是她见风转舵、抛弃学长转投黄威怀抱的关键,但她也是喜欢他的。黄威的外表、对女友的贴心、对兄弟的护短都让她怦然心动。 她仗恃着自己傲人的外表,也得意黄威对她的那点心思,所以对他愈加娇纵蛮横,所以把郑俪也带进他们的圈子,心想如果郑俪和何宣在一起,她和黄威的感情也会更加巩固……只可惜,一切只是她自己异想天开。 “艾琳、艾琳!我说的话你没听见?”郑俪蹙着眉一脸抱怨。 龚艾琳回神。 “艾琳,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 龚艾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被黄威冷落,为了她两人闹了几次不愉快郑俪不是不知道,可是她仍然不顾自己现在的窘境,还一直让她去触黄威逆麟。 她站起来:“俪俪,我也很希望你能和何宣在一起,但你也看到了,我能帮的我都做了,你如果不能凭自己的魅力掳获何宣,谁也帮不了你。” ***** 何宣家里最近晚上都有客人,连施影后也少了很多应酬,几乎都在家和何仲仪上演鹣鲽情深,看得出来何仲仪这一次是打了一场胜战,击退了竞争对手,得到了他要的职位。 这两人表演得当真无懈可击,都值得一座小金人以资鼓励。 几次晚自习回家,他还能见到客人或者父亲身边幕僚;或许他太年轻,很难理解这样虚伪的生活为什么值得人前仆后继?但他也不去批评,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更何况他不能否认,没有父母,他没有这么优渥的生活。 他不满的是他们做事的方法,而不是他们做的事,在他们的岗位上,至少何仲仪和施美娴都称得上“敬业”。 他的房门被敲响,施美娴探了进来:“阿宣,还没睡。” “准备睡了。” 施美娴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你父亲找你。” 第二天,何宣冷着一张脸去学校,张熠让他看自己做的词他没兴趣、刑玮找他开黑他意兴阑珊、吴灿说要不去操场打场球他也摇头;黄威拍着他的肩膀:“如果我们给不了你建议,找找白娘子?” 黄威不愧是何宣肚里的蛔虫。 当晚何宣没留晚自习,径自去了白寄晴家。 临近考试周,白寄晴也不太吵他,一如往常两人对坐着,各自看书。 白寄晴看得出何宣心情不好,吃饭时问了一次,何宣说没事,她也就不再追问;半晌何宣放下笔:“老师,可以放点音乐吗?我要睡着了。” 白寄晴点头:“放你的吧,如果放我的音乐,你可能会睡得更好。” 白寄晴为了考研,最近家里多了很多传统戏曲cd,京剧昆曲黄梅调,对没研究的人而言,是很催眠的。 “我去切点水果给你?” 白寄晴转身走进厨房,何宣用手机滑了几下,音乐流泄而出,是首英文歌“Never had a dream e ture”。 优美的音乐旋律开始在不大的客厅里响起,何宣抱起雪花转圈,一边随着音乐唱:“I never had a dream e ture,Til the day that I found you……” (我从未梦想成真,直到我找到你的那一天。) “喵,喵──” 雪花虚弱委屈叫了两声,窜到厨房,惹得何宣哈哈大笑。 白寄晴闻声嘴角微微扬起,这样的夜晚温馨且令人满足。 不久,她切了一盘苹果,又给何宣泡了洛神花茶,客厅只剩音乐,没了何宣的歌声,原来他在翻阅她刚才看的书:《金瓶梅》。 “老师,什么叫『灵龟吐清泉』?” 何宣深邃的眸迸射着强烈的“求知欲”。 #082咱们来一场《西厢记》的示范教学吧!( 什么叫“灵龟吐清泉”?这么直白的文字出现在《金瓶梅》这样的书里,还不够清楚? 白寄晴放下苹果和洛神花茶,轻咳两声,细长凤眸一瞟:“连结前后文还看不懂?你对得起你的语文老师?” 白寄晴愈来愈愿意在何宣面前展露女性的娇态,看得何宣口干舌燥。 “学生资质驽钝,老师可愿亲身示范?” 白寄晴瞟了他一眼,将《金瓶梅》放到一边,熟练的翻开另一本书:“西门庆和潘金莲只不过是皮肤烂淫,这一本才是经典。” 何宣一看,撇撇嘴,王实甫的《西厢记》,不就张君瑞和崔莺莺的故事? “这故事你上课讲过,有什么精彩的?”何宣兴味索然。 白寄晴拉了何宣,两人坐了下来,白寄晴翻开书,认真开始导读,还不忘用叉子弄了一块苹果塞进何宣嘴里。 “崔莺莺和张君瑞在西厢房幽会时,你看这里──『我将这钮扣儿松,把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禁害』……” “停,这里说白话点就是张生在脱崔莺莺衣服,女人体香让张生有感觉了?” 白寄晴:…… 好吧,这样说没毛病。 “你可以从唱词中感受崔莺莺的娇羞,除了视觉,还有嗅觉描写,短短几句就呈现出满室旖旎的春光。” 何宣凑过去汲取白寄晴身上的清香,嗯,嗅觉对性欲的确有绝对的影响,古人诚不欺我也。他将白寄晴抱到自己腿上:“说的有道理,继续。” “『唉…怎不肯回过脸儿来?我这里暖玉温香抱满怀』──” “嗯!张生开始挑逗崔莺莺了。” “没错,你很有慧根。” “过奖、过奖,继续。” “『阮肇上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你知道这里的意思吗?”白寄晴自动停下来,完全是循循善诱、娓娓道来。 “这有什么困难?”何宣摩拳擦掌,可兴奋的咧! “这应该是要上演『动作戏』了吧?崔莺莺不断扭动纤腰,张生蓄势待发……” 白寄晴脸微微一红:”没错,接下来才是美到不行的经典:『花心轻拆,滴露……牡丹开。』” 何宣眸光瞬间晦暗下来,提出问题:“这写得太隐晦了,什么意思?” “呃……”白寄晴双颊酡红,显得难以启齿,她看着书,忽略了何宣眼中隐藏的狡黠。” “『花心』指的是……女性……性器;呃……『滴露』就是指……呃……”白寄晴放弃挣扎:“就是男人很兴奋时发生的生理现象──” 故意楞了两秒,何宣通悟地拍了大腿! “你的意思是说,『花心』指的是女人的阴道;『滴露』是男人到达高潮时的射精;『花心轻拆』是张生进入崔莺莺体内,而『滴露牡丹开』象征两人双双到达高潮的完美境界?” 白寄晴:…… 她能赞赏他一声“高才,孺子可教”吗? 何宣赞叹:“这王实甫太屌了!几百年前这么难以启齿的过程,他写得这么唯美浪漫、令人充满遐想,高啊!真的太高了!” 白寄晴瞅着他,心想王实甫可没你高,你何大少爷一点也没有“难以启齿”的困扰…… “不过这张生不行啊!怎么只能用『滴』的?太弱鸡了。” 白寄晴站起来,准备将书收回书架上,何宣却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半身的硬硕明显顶着她。 “晴晴,我想看牡丹花……” “什么牡丹花?”他的气息在她耳际、颈项搔痒,逗引得白寄晴酥麻不堪,而腰臀之间顶着他逐渐坚硬的灼热,磨蹭得她快站不住了。 “你不想尝尝『射露牡丹开』的滋味?咱们来一场《西厢记》的示范教学吧!” “你──” 何宣在白寄晴耳际吹着气:“老师,我一定让你比崔莺莺爽……” “唔……”白寄晴闭起眼睛,享受何宣温柔的唇在她脸颊、耳际、后颈,烙下绵绵细吻。他知道哪里是她的“燃点”,知道哪里是她羞于启齿却又喜欢他抚摸的地方……。 他的双手钻进白寄晴衣内,揉捏胸前那两团令他着火的柔软,挑逗被包覆住的娇艳红樱。 在巧手下,敏感的蓓蕾悄然颤立。 她和何宣的爱,迈不出这几十见方的斗室,就像崔莺莺也不知道和张生到底有没有未来,却仍愿意在西厢一隅,奉献她自己,傻得义无反顾。 何宣动作很温柔,他认真读她的表情,问她的感受;喜不喜欢他这样?要不要再用力一点?他懂她每一个娇羞的表情,重视她的感觉,疼爱她每一吋肌肤;以指、以唇、以他最原始热情的硬硕。 何宣扫开书桌上的化学,让白寄晴坐在书桌上。对他而言,他的老师才是一部隽永的经典,是一本品尝不尽的好书。 他脱掉白寄晴的上衣,松开胸前薄如蝉翼的束缚,那窒人的白嫩圆浑、凝香玉脂立即掠夺他的呼吸,何宣呻吟一声,俯身而下。 白寄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手指穿梭在他的发丛间,细而浓密的发丝,刺激她手指上千百条末稍神经。 他分开她的腿,两眼深邃的望着她,原本温柔迷蒙的目光,倏地变成贪婪渴慕,他是一头盯着猎物的狼犬,眼神折射慑人魂魄的幽光。 何宣脱下她的睡裤,双手沿着大腿,在内侧抚摸逡巡,还故意碰触那包覆着温润禁地的棉裤。她瑟缩,下意识想夹紧双腿,何宣早顶住她,一只锁定猎物的狼是不会让他的猎物逃脱…… 他在她面前坐下,双眼正对着白寄晴门户大开的腿窝中央── 白寄晴想抗议,轻吟出声,虽然和何宣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可大多在黑暗中,她那里从没这样,在白炽的灯光中绽放给何宣! “宣,别──” “我想看……” 臀部突然一阵冰凉,粉色底裤已被何宣褪下,无力挂在左脚踝上,隐隐渗着晶莹水珠的神秘花丛,就这样粉嫩裸裎在他面前。 “不……”白寄晴双手撑着桌子,别开头,双腿呈M字形大大开敞,她感觉到何宣的视线就停伫在那儿,兴奋与羞耻直接冲击着她!再急促的呼吸也不能顺缓她缺氧的状态,涨红的,除了她羞愧的颊,还有敞开的花园中,每瓣繁复的褶页。那一片片花瓣迅速充血吸吐,就像一朵三月沾露的牡丹,正殷红的开放! “喔……原来是长这样啊……” 何宣伸出手,拨开那隐蔽花口入径的丛林,手指轻轻划过最外围的花瓣,白寄晴就宛如遭电击,险些惊叫出声,忙咬住下嘴唇。 “这么漂亮的牡丹花……”他沿着花瓣画着,像一个专注的研究生,着迷而轻柔地爱抚、挑逗,他翻开粉嫩沾密的褶瓣,找到被包覆的艳红花核,多么鲜红娇嫩!玉液沾黏在蕊果上,闪烁着令人销魂蚀骨的光芒。 “瞧,我找到什么?” #083就算在地狱,我也会帮妳挂上一轮太阳( “宣,不要!” “晴晴,这颗荳荳真可爱,以前都没看清楚,它看起来好可口──” “不,宣──啊!”他凑近,伸出舌头,以舌尖舔弄那颗果核,很轻,很残酷…… “宣,我……”一把火燎烧得白寄晴快撑不住,臊热的电流在体内恣意流窜,花口更诚实地沁出蜜液;他的轻舔,如蚂蚁搔爬,在她双腿间进行最甜蜜的酷刑! 何宣不停的舔弄那敏感的珍珠,双手更没停歇,在白寄晴修长的双腿、浑圆微翘的丰臀来回爱抚,突然,右手滑至花径入口,“噗哧”一声── 中指驶入窄窒的甬道。 “宣!”白寄晴一颤,低头看见何宣饶富兴味的瞅着自己花穴,它正渗着津液,吞吐他颀长性感的中指。白寄晴又羞愧又兴奋,眼看着他的手指来回进出自己情欲的禁地,阵阵抽搐的欢愉,竟随之而来! 白寄晴忍不住嘤咛出声,款摆起她的纤腰,春至人间花弄色……配合何宣手指的律动,她期待他更深入── “晴晴,喜欢我这样吗?” 情欲的门一旦被打开,都是身心成熟的男女,眼前是自己心爱的人,对欲望这种事,就再也禁不了了。 “嗯……喜欢……”随着白寄晴一声惊呼,他骤然伸入第二根手指。 “这样呢?” “宣,不……” “不?”何宣停止手指律动,抽了出来,突然袭来的空虚令白寄晴不知所措,她以迷蒙哀求的眼神望着突然收手的何宣,虚弱恳求:“宣,不要……” “好,不要。”他气定神闲的望着她,张口吸吮沾黏上她体液的手指。 “不是!”白寄晴涨红着脸,娇艳欲滴,情欲涨满她的灵魂,羞耻心早抛到九霄云外!”继续……是继续……”她要他燃烧她、融化她! “用手指,还是……” “都要!是你……我都要……” 何宣笑得很欢畅,他好爱她这霸道宣言,她就是衿持太久,把自己都变沉重:“都要是吗……好!” 他站起身,手指又迅速滑入那壅塞紧窄的甬道,伸缩抽送、旋转抠弄,白寄晴忘我的攀住他的脖子,享受他手指带来的魔法快意。 何宣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老师,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解下裤头,露出坚挺的壮硕,直挺挺的,在书桌上,磨着幽道内壁,他进入了她── 何宣才刚进入白寄晴窄窒的幽谷,立即感到温热无缝的包宠;这种感觉令他血脉贲张,差点喷涌而出!一阵痉挛赶紧忍住,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呼吸节奏。 他开始缓缓抽送。 慢慢地,何宣动作开始霸道蛮横,但她喜欢;私处撞击的声音,回荡在弥漫爱液交织的黏腻里,颜色是情色的,气味是蛊惑的…… 肌肤无缝的相接,是她最接近他的距离。 “你在我身体……很里面。”白寄晴配合他的律动,酡红的双颊娇媚胜花。 “当然,我的,很长。”何宣挑着眉,骄傲得意,臀部趁机用力一顶。 “我……”白寄晴睇了他一眼,被顶得说不出话。 “嘿嘿……让你『性福』是我终身努力的目标,这一点没人比得过我。” 何宣像是一头精力永不殚竭的猛兽,喷涌一次后仍不放过白寄晴,把她抱下来,让她趴在桌上,从后面进入;体位的改变,更刺激两人感官,他进去的更深,白寄晴承受一波波永无止尽的洪流快感,最后一击再使两人攀向情欲的颠峰! 然后,何宣抱起她,往卧室走去。白寄晴瞠目结舌:”你……还来?” 他将白寄晴平放在床上,仍昂扬硬挺的热杵似乎又热身完毕,抵着她,精神抖擞、“战力”十足。 白寄晴从何宣的放肆里,除了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欲望,还琢磨出一点情绪的发泄;何宣今天情绪明显不佳,可他不说,就闷着头苦干!白寄晴已经被他顶得腿酸腰软,腿心湿透,可她咬紧牙根,如果这样可以让他发泄不快的情绪,那她愿意。 不知道是第几次比张生更厉害的“射露牡丹开”,两人双双躺在床上,她侧着头静静凝睇何宣的脸,何宣额上还有些汗珠,是卖力取悦她的证明。 “宣,我们现在的爱情,是不道德的。”她明显感到何宣一紧,身体变得僵硬。 白寄晴冲着他微微一笑:“可是和你谈恋爱……是很棒的一件事,即使未来要下地狱,这桩交易也很值得。” 何宣眼神温柔无比,那抹不安已完全从他眼中散去,他伸过脖子啄吻她的唇:“你放心,就算在地狱,我也会帮你挂上一轮太阳。” 一个这么傲的何宣,她好喜欢,好喜欢怎么办…… 除了追逐欲望,追逐何宣,她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I never had a dream e ture,Til the day that I found you……” (我从未梦想成真,直到我找到你的那一天……) 何宣的手机还在单曲循环。 ****** 原来何宣的父亲让他改志向,要他别考医学院,改念金融或政治。 为此他和他父亲大吵一架。 他不懂,以前他对未来没有企图心、没有期待,他们摆布他他没话说;现在他有了梦想、有了期待,甚至还愿为此付出努力,他们为什么又要来干涉他,让他为巩固他们的利益,强行扭转他未来的路。 白寄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叹气,摸着他的头发,将他搂住:“不管是念政治金融还是医学,高考都是第一关,其他的都先不要想吧。” 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 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可偏偏,白寄晴又在学校行政大楼前,遇到了何宣的母亲。 白寄晴:…… 施美娴:“白老师,这么巧?”她拿下墨镜,露出她描绘精致的眼睛。 白寄晴对她颔首:“施影后,好久不见。” 施美娴叹了口气,又笑得得体:“我倒是很愿意和白老师在剧组见面,毕竟『大唐风云』我们合作愉快。只是在学校和您见面,就实在很无奈。” 白寄晴心里一紧,心想不会吧? 果然施美娴一脸无奈:“这次我知道学务处怎么走,不用白老师带路了。” #084原来老师吃醋是这个样子的 白寄晴心里紧张,但面容不显:“是何宣……” 施美娴摊了摊手:“听说为了一个女孩子和人打架了。” 白寄晴瞪大眼睛,为了一个……女孩子? “没……受伤吧?” “谁知道呢?不过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声音听起来还行。”施美娴揉揉眉心:“我比较担心对方伤势。”说完又笑:“不过为女孩子打架,倒是让我好奇。白老师,不耽误你的时间,我先上去了。” 白寄晴心乱如麻,想探听又不敢跟上去,目送施影后进电梯后,忙拿出手机: 【你发生什么事了?】 【你妈妈来了,已经上去学务处。】 何宣一直没回,白寄晴回办公室显得坐立难安,此时坐在白寄晴身后的赵老师一脸八卦从外面进来:“喂,你们知道吗?何宣那家伙惹事了?” 白寄晴眼睛一抬,脸色有些苍白,才刚倒热水的保温杯紧紧攒着。 赵老师:“之前才说他老爸高升,今天他就惹事。听说他和209一个高个儿男生打架了。” 陈老师问:“为什么打架啊?” “听说是争风吃醋,好多人看到。” 白寄晴手里的保温杯一晃,热烫的开水直接泼在白皙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赵老师讲得挺欢畅:“听说209那个是个体育生,人高马大,不过何宣和他竟然势均力敌,听学生说两人扭打在一起,是为了203那个校花郑俪,很多人都看见了。” 郑俪? “啧啧啧,我还以为何宣一副高冷,看不上学校里的女孩子,果然还是郑俪有本事……” 白寄晴已经听不见赵老师说什么,脑袋一片空白,耳际嗡嗡响,手背红了一片也没知觉,只是看着不声不响的手机,毫无反应。 接近中午,她才收到何宣的微信: 【晴晴,我现在在医务室,可护士不见了。】 白寄晴二话不说就往医务室去。 她一到,就看见何宣坐在一张病床上,大长腿勾着一个移动的外伤药架晃来晃去。他看到白寄晴眼睛一亮:“晴晴。” “你到底怎么回事?” 何宣一张俊脸额头和嘴角都有些瘀青,白寄晴很心疼:“怎么打成这样?身上呢?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去医院?” “别急,我没事。”何宣挑眉:“就凭高硕那银样镴枪头能耐本少爷分毫?不说了晴晴,过来别动,趁四下无人,给我亲一个……” 高硕?从上学期的篮球竞赛竟结怨到现在? 白寄晴摀住噘过来的嘴:“脸都肿了还亲?” 想到俊脸此时的模样,何宣也一脸讪讪:“高硕那龟孙子千万别落单,让本少爷看见,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竟然都挑着脸打,实在没品! 何宣瞅着白寄晴,装可怜:“晴晴,给我亲一个,再顶两下……” 白寄晴几乎要气笑:“别顶了,药还上不上?” “上上上,不过让我先上。” “何宣!” “那你给我揉揉,我肚子疼。” 白寄晴见他一脸精神,恐怕一如既往,此“肚子疼”非彼“肚子疼”,这时光天化日,又在学校,便不肯给他揉:“你克制一点。” 虽然这么说,但口嫌体正直的坐到他旁边,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谁知道何小犬“嘶──”一声,把白寄晴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衣袖掀起来一看,小臂上有一大块瘀青,白寄晴眼眶都心疼红了,轻轻碰着他的伤处:“疼吗?” “疼,特别疼。”何小犬抽着气,一脸委屈:“这也疼,你揉揉才不疼。”然后他看到她的手背,惊呼:“晴晴,你这里怎么了?” 白寄晴摇头:“没事,装热水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不疼。” “你不疼我疼!” 这两人就你疼我我疼你地摸来摸去,摸不够何小犬还要亲,被白寄晴一手遮了嘴:“这里是学校!” “那小护士和林医生吃饭去了,他们两人在谈恋爱。” “你又知道?” “我不知道但刑玮知道,刑玮是包打听。”何宣趁机啄了白寄晴一口:“晴晴,你怎么都不问我?” “问什么?”白寄晴拿起棉签沾了消毒水,给他擦伤口。 “问我今天发生的事。为什么和人打架?为什么大家都说我和高硕是为了郑俪打起来?” 白寄晴抬眼看他:“嗯,那为什么打架?和高硕为什么因为郑俪打起来。” 何宣突然桀桀笑了两声,表情又坏又恶劣:“因为我喜欢郑俪,不要你了。” 白寄晴手一顿,脸上仅剩的两分笑意都消失了;她放下棉签,抬头看着何宣,然后直接抓住他的制服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然后倾身过去,一口堵住他的唇,撬开他的唇瓣,直接咬了他的舌尖── 何宣吃痛吓了一跳,直接弹开,两人嘴里都有一丝铁锈气味。 白寄晴咬得有点狠。 何宣抚着嘴唇,静静瞧着白寄晴几秒钟,突然倾身过来,狠狠吸吮起来,过了许久,几乎要把白寄晴肺部空气都抽空了两人才分开。 何宣抹了抹唇角,笑:“原来老师吃醋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笑话不好笑。” 白寄晴见他还好整以暇看她笑话,起身要走,何宣忙拉住她:“好了好了,你听我解释。” 原来下课的时候,何宣走在教室走廊,不知为何高硕气冲冲跑来,后面郑俪焦急追着,一边喊着“高硕你别乱来!” 可高硕看到何宣伸手就是一拳! “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家里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郑俪吓得花容失色,红着眼眶大叫一声:“啊!” 何宣脸上白白挨了一拳,如何能善罢罢休,骂了一句“神经病!”一来二去两人就打起来了。 郑俪在旁边一直哭喊着“不要打了!”可这两人哪听得进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后来黄威他们冲出来,加上209跟来的差点酿成打群架。 “后来在学务处,郑俪才胀红着脸说是高硕没听清楚,以为我对她始乱终弃。”何宣一脸鄙夷:“高硕就是智障,害我物理没考到,等等还得去补考。” 白寄晴见何宣边说边揉着后腰,叹了口气:“这事不能怪你。”她伸手去给他揉:“不过下次讲清楚就好,打架哪能解决问题?” 白寄晴给何宣上好药,他说不回教室了,想休息一下再走,可白寄晴有课,交代他别睡过头,就先走了。 一出去,白寄晴愣住,医务室外面,郑俪靠着墙,脸色苍白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迸射着阴鸷怨恨。 #085在他父亲眼中,他的梦想一文不值 郑俪在何宣进医务室不久就来了,坦白说她没想到只是跟高硕抱怨了一下何宣,竟然会爆发这样的冲突。 高硕来送她生日礼物,她也知道高硕喜欢自己,可是和何宣比起来,这个体育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外表家世都一般,和何宣根本不能比,所以她一下子难受起来,抱怨了几句对她这么穷追不舍的为什么不是何宣?何宣又凭什么对她这么冷淡? 每次看到白寄晴经过,满心的嫉妒几乎要满到喉咙,一个已经23的老女人,凭什么和她抢何宣! 她喜欢何宣喜欢了两年,透过龚艾琳,所有何宣的事她都知道! 她不是没想过把白寄晴和何宣的事爆出来,让白寄晴在学校待不下去;可是龚艾琳劝她不要这样做,因为事情闹大,白寄晴固然讨不了好、名声尽毁,但又如何? 龚艾琳还很害怕地告诉她:“如果事情爆发,你有想过何宣和黄威怎么看我们俩?” 艾琳一直劝自己放弃,或者等何宣厌烦了白寄晴,可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已经有黄威,不是求爱不得的自己,只要想到白寄晴和何宣在一起,有人得到何宣的爱慕与疼惜,她就要被满肚子的嫉妒给吞噬! 郑俪满腔的心事都不知道要和谁倾吐,适巧高硕来送她礼物,面对他迷恋爱慕的表情,她竟当场红了眼眶,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是何宣呢?何宣怎么能这样对我!” 冲突就这样发生了。 高硕的冲动她懒得理会,反而第一时间来到医务室,可是她不敢进去,躲在外面徘徊,谁知一个犹豫,就见白寄晴慌张地从楼上下来,她赶紧躲到转角,就见人已经进了医务室。 白寄晴喊何宣“宣!” 郑俪躲在外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看到两人的手拉来拉去、看到白寄晴给何宣上药、看到何宣对白寄晴撒娇…… 那么冷酷的何宣竟然会耷拉着耳朵向人撒娇,笑得这样温暖,他们还接吻了…… 画面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剜着心脏处血流成河。 她恨死白寄晴了! 如果没有她多好! “郑俪?” 郑俪神色冰冷,眼神闪过一丝阴鸷:“白老师,看来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 白寄晴心里叹了口气:“郑俪,我也说过,如果你喜欢他,你可以去告白,这是你的权利。” “你在笑话我?” 白寄晴摇头:“我尊重每一份喜欢的心情,但郑俪,『喜欢』是一个人的事,『相爱』才是两个人的事。我觉得你也应该尊重何宣的心意,不是你的心意别人就一定要回应,就像高硕对你,面对他的追求你也只能徒呼负负是不是?” 郑俪抽了口冷气,她觉得白寄晴在笑话她,还拿她和高硕那个傻大个比! 她咬牙:“你以为何宣是真心喜欢你?哼,到时候谁看谁笑话还不一定!” ***** 晚上何宣回去,以为何仲仪看见他脸上的青紫痕迹,不是骂他一顿就是冷嘲热讽,想不到竟然只是道:“你竟然让人朝你脸上招呼,看来架打的还不够多。” 施影后听了:“你怎么这么说?你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打架?”她看向何宣,表情严肃:“阿宣,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可你都只会用打架解决问题?” 何宣不耐烦:“妈,你很清楚今天我是无妄之灾;郑俪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那高硕追不到人往我这里撒气,我难道白白挨打?” 何仲仪也点头:“男孩子有点血性比较好。”他抬头:“那个叫高硕的……需要我让人去关切一下?” “那倒不用,我自己会解决。”何宣觉得这次打架高硕也没占到便宜,比较烦人的反而是那个郑俪。 “对了,下周五你姐要回来,那天早一点回家,你想吃什么告诉陈嫂,那天让她煮丰盛一点,给你姐姐接风。”施影后道。 “姐要回来了?” 何安继承母亲美貌与父亲身高,从高中时期就是国内有名的模特儿,大一的时候还走过维密;只不过她不安于吃青春饭,大二毅然转赴巴黎学服装设计,算一算也两年了,终于舍得回来。 “你姐和一家轻奢品牌签了约,成了他们亚洲副线品牌的设计师,所以准备回国了。”施美娴满意道:“这次我参加影视协会的颁奖典礼,就要穿她设计的礼服。” 何宣想想自己也两年没见到姐姐了,遂点了头:“知道了。” 何仲仪突然道:“上次我和你说的考虑得怎么样?想念政治还是金融,我好找人安排,现在你有教物理化学的家教,再安排数学和英文?” 何宣脸冷下来:“爸,我说了我想念医。” 何仲仪放下筷子,皱眉:“我也说了,家里不需要你念医。” “家里不需要,但我想!” “阿宣?” 何宣站起来:“爸,我不是你的工具。” “阿宣!” “爸,我是个人,是人就有自己的意志;姐可以放弃学业去欧洲学设计,我为什么就要放弃医学去念他妈的政治?” “何宣!你怎么说话的?”施美娴皱眉拉了何宣一下。 何仲仪迸射危险冷芒:“他妈的政治?” 何宣甩开施美娴的手:“是!他妈的政治。爸,你的事业很伟大神圣,但恕我眼拙,我真看不出来你和我所认知的伟大政治家有哪一点相像?你是很风光受人爱戴敬畏,但我只要一想到我若走了你的路,二十年后成为第二个何仲仪,身边围绕着一堆皮笑肉不笑的嘴脸,我就觉得害怕!” “何宣。”何仲仪瞇缝着眼,声音蕴着威怒:“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何宣看着眼前的父母,冷笑:“爸,我真不知道你们这种日子怎么过得下去?你和妈表面鹣鲽情深,背地里却彼此不贞,这样演戏不累吗?每次看到电视上你们畅谈如何经营和谐美满婚姻,我就想吐!”他转头看向施美娴:“妈,国内这些影后奖座根本无法诠释你的演技,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啪──”施美娴气红了脸,直接给了何宣一巴掌:“何宣,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我们说话!”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从脸颊传导到他的心脏:“多讽刺,这么美满的家庭,我却连选择将来做什么的权利都没有,还要被迫成为一个会演戏的政客,太可笑了……” “何宣,你吃错药了!”施美娴气到浑身发抖。 预期的火山震怒没有在餐厅上演,何仲仪一脸鄙夷:“选择?何宣,你要知道你身在何家,已经是很多人作梦都想要的选择。至于当医生?听起来很伟大,可实际上,就是一个高等的奴隶。” 何宣咬唇,在他父亲眼中,他的梦想一文不值。 饭没吃完何宣就上楼去,他打电话给白寄晴,可是电话没人接,何宣更加烦躁,抓起外套钥匙就想出门。 “阿宣,去哪?”施影后追起来。 何宣转着车钥匙:“去试试庆祝我『成年』的生日礼物。” “阿宣!” “让他去。”何仲仪仍是一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兔崽子,竟敢对他老子骂脏话。” 何宣驾着何仲仪送的保时捷像箭一样疾驶出去,白寄晴一直没接电话,最后他吐了口浊气,打给黄威,然后朝黄家驶去。 #086肉好吃吗? 白寄晴再一次踩到女老师的脚。 “老师,真对不起!” 一旁张语心笑出声来:“小晴,你让我想到我们大学时的体育课了!哈哈哈!” 白寄晴瞟了特地来陪她上课的闺蜜一眼:“你到底是来给我打气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张语心摀着嘴说:“不笑了不笑了,你练你的。” 白寄晴红着脸,一直对舞蹈老师说抱歉。 白寄晴为了可以和何宣跳一支舞,发神经般报了名,可是又不好意思给男老师上课,特地预约了一名女老师;还好舞蹈老师很有耐心,瞇弯着眼教这个长相清丽、却四肢不协调的学生。 女老师叫管薇,除了教舞蹈,还是个很有名气的体态老师,指导过很多公众人物和明星。 她笑:“舞蹈对有些人来说确实很难,但白小姐不用紧张,您不是要比赛或表演,交际舞的重点就是放轻松、让身体自然律动,记住几个基本舞步,随着男伴牵引摆动身体就可以了。”她一脸惋惜:“白小姐身材比例真好,走路仪态也很漂亮,稍加练习,走红毯都不逊色。” “老师过奖了。” 上完课后,白寄晴和张语心一起回火锅店,张语心一边涮肉,一边若有所指:“肉好吃吗?” “什么?”白寄晴用叉子叉着生菜色拉里的小黄瓜:“你还在涮就问我好不好吃?” 张语心瞇眼挑眉,靠过去小声道:“我指的是小鲜肉……” “噗──咳咳!” 白寄晴一口黄瓜就这样喷了出去,惹得张语心哈哈大笑,忙抽了纸给她,一边道:“小晴还害羞了!你可别骗我啊白小晴,咱俩一起住多久了,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白寄晴擦了一下嘴,她本来也没打算瞒张语心,只是有些害羞:“就……就那样……” “哪样?”张语心一脸猥琐:“小鲜肉看起来青春强健,这血气方刚的,是不是让你欲死欲仙、欲罢不能……” “够了!”白寄晴脸红得要出血,但眉眼掩不住幸福:“就……挺和谐的。” “才挺和谐的?”她撞了一下白寄晴手臂,又捏捏她脸蛋:“瞧瞧你这张原本白兮兮的脸,此刻双颊绯红、媚眼流转、嘴角含笑,一副就是被好好滋润过的模样。啧啧啧,这恐怕是夜夜春宵,惹得君王从此不早朝……”张语心光想想那画面就快喷鼻血,整个人比白寄晴更兴奋,“啊啊啊”叫个不停,满心羡慕嫉妒。 “你真是够了!别再说了。”白寄晴被取笑得几乎要抬不起头,不过想到何宣,她还真是眼波流转,满脸幸福。 “看来比起庄则安,何宣那小狼犬比较得你欢心。” 白寄晴抬头看她。 张语心笑:“大学那时候你和庄则安谈恋爱,你18他已经25,却让他只看不吃当个柳下惠,不是你太矜持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你们那会儿感情也不错,可半年多来都没让他越雷池一步,而你和何宣才多久?他一成年你就献身,是不是差别待遇?” “你胡说什么!”白寄晴睨了张语心一眼:“时空环境不同,不能拿来比较。” “是不能比,何小狼狗狠多了,看准了就不会让猎物跑掉。”张语心若有所指:“小晴,从那样家庭出来的都不会天真到哪里去,别把何宣真当成一个单纯的学生。” 见白寄晴不说话,张语心言归正传:“两件事,一件好消息一件不算好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是我的创研所有谱了?” 张语心打了个响指:“没错!魏教授探听出来的,说八九不离十。”她吃了一口牛肉:“而且何止有谱,老师说你那本《水淹金山寺》被一个大师看中了,想找你讨论,说不定修修改改之后,会成为A大创研所开所以来第一部登上大舞台的剧本。” 这真的是好消息!白寄晴眼睛发亮。 “那『不算好的消息』是什么?” 张语心瞅了她一眼:“庄则安找了关系,下学期可能会在你们所开课,你注意一点,我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你还没有死心。” 白寄晴没发表意见,只是心里叹了口气。不管庄则安如何放不下,过去终究已经过去,也不论她和何宣未来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 时间很快来到下周五,白寄晴下午收到何宣的微信,说晚上带她去一个地方吃饭。 这几天何宣的情绪明显不佳,有时暴躁到一进白寄晴家门,也不管白寄晴在做什么,直接扛起她就往床上扔,然后粗暴地覆上来,先来一场猛爆性的发泄,几乎是把白寄晴揉碎了嵌进身体里酣畅驰骋。 “他们凭什么给我安排人生!” “我不是他们的傀儡。” “为什么他们都不听我说!” “老师,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只有你会认真听我说话对不对?” “对……”白寄晴整个人都是湿的,她被撞击得脑袋一片空白,气若游丝:“我站在你这边……我会认真听你……” “老师,只有你会无条件包容我,对不对?” “我可以任意把你这样那样……”他将白寄晴狠翻过身再次进入:“你都愿意的,对不对……” “对……” 白寄晴一双媚眼泛着水雾,承受着何宣的恣意欢谑,两人直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才能吃饭说话。 白寄晴知道何宣最近和家里关系紧张,所以尽量顺着他、安抚他、配合他,有时被他过于凶狠的性爱弄得浑身疼痛,她也咬牙撑着。 她偶尔会想起张语心说的,不要把何宣当成一般高中生,但她一看见何宣烦躁不安的脸,渴求与她交欢的眼神,她就不忍心拒绝。 会过去的,她想。 所以当何宣说星期五带她去外面吃饭,白寄晴也没多想,回了一个【好。】 【穿漂亮一点!】 白寄晴看着手机一脸狐疑,但没有多问,从何宣发的惊叹号里,她嗅到了兴奋的味道。 白寄晴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白色荷叶边的雪纺洋装,整个人看起来清丽年轻。 约定的时间差不多,白寄晴就收到何宣的微信:【晴晴,走出巷口来,我在车里等你。】 等白寄晴走出公寓,来到巷口,左边响起一道喇叭声,她看到何宣从一辆白色保时捷驾驶座走出来。 白寄晴恍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何宣告诉过她,他18岁的生日礼物,何仲仪给他买了一架跑车。 “美女,请上车。” 何宣亲自给白寄晴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 白寄晴笑:“人帅车也帅,就是不知道车技如何?”何宣满18就去考了驾照。 何宣给白寄晴系上安全带扣,挑眉一语双关:“我『车技』如何,晴晴不知道?” 087这位是我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女朋友 何宣的保时捷闪着冷白的车灯开始往前驶去,白寄晴突然觉得有点神奇,自己有男朋友了,还开着一辆保时捷,虽然她并不图何家什么,但还是有中了彩券的感觉。 “晴晴,喜欢这辆车吗?” 白寄晴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转头看何宣:“这是你的车,你喜欢就好。”其实她心里觉得,名车看着金贵,座椅很舒服,但大抵代步的车都差不多。 “晴晴会开车吗?” “会,以前打工需要,所以去学了。” “那下次晴晴如果需要告诉我,车可以拿去开。” 白寄晴嘴角抽搐,她没事开什么保时捷。 “我们去哪里吃饭?” 对面车道会过一辆房车,车灯闪过,使何宣眼睛蒙上一层冷翳,不过因为他正视着前方,白寄晴没有发现。 “到了你就知道,这是一个惊喜,我还预订了你喜欢的甜点。” 车子逐渐往郊区开,而且行车时间已经快1个小时,白寄晴看四周,商店渐渐减少,独栋别墅多了起来,看起来像驶入十分高档的豪宅小区。 道路两旁树木蓊郁,路灯造型典雅灯光明亮,白寄晴问:“是哪一家隐密的私人菜馆?” 何宣笑:“说是私人菜馆也可以。” 白寄晴看着外面黝黑的天空,今天是阴天,黑幕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 何宣绕了几个弯,终于将车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白寄晴看他熟门熟路,而且这个停车场一点都不像餐厅提供给顾客的那样。 白寄晴一下车,车库里黑色大车好几部,每辆车前的标志都揭示着它价格不凡,一部车几乎就是一栋楼的身价。 白寄晴心里一紧,这不是餐厅,是某个人的私人住宅。她看向何宣,最有可能的,是何宣的家。 可为什么? 今天他家人都不在吗? “宣……” “晴晴,别怕,跟着我就好。” 果然,走到华丽大门,白寄晴就看见旁边那个偌大的花园,这是何宣办18岁生日时宴会的场地。 他用指纹开了门锁,然后轻轻道:“你猜到了吧?这是我家。” 到这时候,白寄晴还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是她找不到,手心渐渐变冷。 一进玄关,就有一个十分漂亮明艳的女人跑过来:“阿宣,回来啦!” “姐,欢迎归国。” 姐?白寄晴楞了一下,原来这个和何宣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人,是何宣在巴黎学服装设计的姐姐,何安。 两姊弟相拥,分开后何安注意到了白寄晴,她描绘精致的眼睛往她身上扫来,让白寄晴从微楞中反应过来。 “你好。” “阿宣,这位是……” 何宣走到白寄晴身边,牵住她的手:“姐,我女朋友。” 何安眼睛一缩,打量白寄晴的目光更加锐利了,即使很快,但白寄晴还是发现她眸中的讶异。 何安对白寄晴微笑:“阿宣女友?真漂亮,怎么称呼?” “姐,你叫她──” “白老师?” 身后施影后窈窕的身姿突然出现,她看到白寄晴,表情空白了片刻,然后疑惑地望向何宣,又在视线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时,整张脸一白,然后瞪向白寄晴的眼睛充满谴责。 白寄晴的心脏狠狠被砸了一下! 何宣要带她回来,他的家人并不知道。 她曾想过千百种方式将他们的事告诉何宣父母,但绝没有这一种──最糟糕的一种。 何宣彷佛没有看见似的,扬着眉,在母亲和姐姐诧异的表情中,将白寄晴带进屋里。 “妈,白老师你认识了,毕竟她还帮过你的剧组,今天她和我们一起庆祝姐姐归国。”然后往里头喊:“陈嫂,饭桌再添双碗筷。” 施影后盯着白寄晴,一副疑惑又愤怒的模样,而何安皱着眉,目光轮流在母亲、弟弟,以及被母亲称为“老师”弟弟称为“女朋友”的白寄晴身上审视着。 白寄晴僵硬的将手从何宣手中挣脱,有一股想闷头往外逃离的冲动。 这就是何宣要给她的“惊喜”,走到门口她甚至还以为他是想趁家里没人,带她看看他生活的环境,没想到── 他是以她来给家人“惊吓”,做为他报复得逞的“惊喜”。 “阿宣回来了?” 白寄晴整个人又是一僵。 一个没做错事的人站在权威者面前,多少都会有些瑟缩,更何况白寄晴觉得自己无颜见何宣父母;方才施影后的表情已经让她懊悔羞愧,此时面对何仲仪,她更情何以堪。 裙子里的双腿颤抖起来。 “这位是……” “爸,这位是白寄晴,我在卓星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女朋友。”何宣的声音响亮无畏,甚至在开阔的大厅响着回声。 在何安惊愕地瞠大眼睛、施影后愤怒却极力隐忍的表情中,白寄晴听出何宣声音的兴奋;他介绍她的身份,坦荡无畏。 无畏也无所谓,白寄晴黯下眼神想。 偌大的大厅倏然静默,冷窒的空气让人无法呼吸。 白寄晴不知道何仲仪心里怎么想,但这个久经政界打磨,儿子带着一个谈师生恋的老师回家这种事,他仍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镇定。 何仲仪年纪超过不惑,戴着一副金框眼镜,身材保持很好,高大英挺,和何宣十分相像,但整个人散发一股沉着却不容忽视的威压,比电视上的他还让人畏惧。 就在白寄晴想像她可能会被轰出门,何仲仪沉稳的声音响起:“既然来了客人,陈嫂,再加几个菜。” 施影后也缓了过来,招来一旁待命的佣人,嘴里吩咐,眼睛却是盯着白寄晴:“先给『白老师』加把椅子。” 声音轻柔温婉,白寄晴却觉得字字如剑。 她看了何宣一眼,想说什么但没开口,只对何仲仪夫妇道了声:“打扰了。” 这时候脚边窜出一道叮铃声响,白寄晴低头一看,是一只梳理得十分漂亮的虎斑猫。 何宣把牠抱起来,对他姐笑道:“你把牠带回来了。” “是啊!你养的那只雪花呢?老是秀你那只白猫儿子的照片,我回来怎么没见到?” 何安虽然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反正她回来了,以后总会知道,而且她和何宣感情不错,于是自动担任起气氛担当。 “养在晴晴家里,下次带来和布布一起玩。”他搂着布布,眼睛却看向他的父母:“布布,我家雪花胆子小,你可别把牠吓跑了。” 施影后白眼一番:“来个人,先把猫抱走。” #088我倒是小瞧了白老师 餐桌是个圆桌,从主位顺时针方向依序何仲仪、施美娴、何安、白寄晴和何宣,何宣不顾他父亲就坐在他的左手边,一径给白寄晴夹菜。 “晴晴,你吃这个,陈嫂做的烤鸭不比外面差,我特地让陈嫂给你做的;还有这个松鼠桂鱼,试试看,我可是把你教我的方法告诉陈嫂,让她依照你喜欢的口感做的。先喝碗汤吧!我上次给你煲的汤,你说这个杏汁白肺汤最好喝,我就是跟陈嫂学的,快尝尝她的手艺,里头放了上好的金华火腿……对了,晚餐后还有巧克力火山熔岩,我特地让西点师傅早上做的。” 敢情现在帮她补肺,是怕她事后气炸,火山熔岩也是为了给自己消气? 何宣每一句话似乎都在表现他对白寄晴的呵护和照顾,但白寄晴却觉得此时他的殷勤,只是为了刺激他的父母。 这从施美娴的脸色一览无遗,至于何仲仪,倒是仍旧不动如山。 施美娴嘴角突然上扬:“是啊白老师,既然何宣这么精心安排这一顿饭,您应该好好享用才是。” 何宣已经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今天又是私下的家宴,施影后特地这样叫她,态度十分明确。 白寄晴心里叹一口气,她看了一眼何宣:“多谢款待,我受宠若惊。” 餐厅的冷空气比桌上的冷菜还要冷,除了筷子调羹轻微碰撞的声音,这一顿饭吃的实在太像肃穆的丧礼。 何安开口道:“白……老师看起来好年轻,竟然已经教书了,我们应该差不多吧?” 白寄晴道:“私下场合,你叫我小晴或晴晴都可以。我满23了,因为高中跳了两级。” 何安佩服道:“竟然和我同年纪!那不就20岁你就大学毕业了?哇喔,女学霸呀。” “晴晴是A大高材生,还是个才女,今年A大创立戏曲创作研究所,晴晴会是他们第一届的学生。”何宣与有荣焉地宣布。 施美娴闻言抬头。 她在演艺圈,除了是演员,还是一个投资者;当然知道A大做的这件事;这个研究所成立,是拿了国家的钱的;很多业界戏剧执牛耳的大人物在推动,目的是培植传统戏剧编剧和项目人才。他们演艺圈拍戏若不想被人取笑,和这样的文化界结合是跑不掉的。 “想不到白老师这么有才,我倒是小瞧了白老师。” 最后一句话施美娴一语双关,白寄晴觉得很累,但她只能硬着头皮:“不敢当。”除了这三个字,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客气了,白老师功力深厚,连我这个皮猴儿子都能驯服,相信除了创作,教书功力也是不俗,是我有眼无珠,现在才发现。” 餐桌上莫名又沉默了。 白寄晴放下筷子,这些美食她完全吃不下嘴。烤鸭咬起来不脆不嫩、松鼠桂鱼吃起来不酥不甜、那杏汁白肺汤喝得她胸口郁闷。 “好了,今天是庆祝小安回来。”何仲仪举杯:“小安,欢迎回家。” 何安笑着配合,举起红酒:“谢谢爸。” “晴晴酒精过敏,陈嫂,给晴晴一杯橙汁。” 等橙汁上来,众人举杯,总算化解方才的尴尬。 白寄晴并不认为何仲仪这举动是对她友善,相反的,她清楚知道,那是因为何仲仪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手明明捧着热汤,可手心却依旧冰凉。 餐桌上开始聊起了何安要加入的公司,那是法国的一个名牌,进驻亚洲开辟了一条轻奢路线,专门针对亚洲的白领阶级;服装的种类有上班穿的正装、有休闲服也有时尚晚宴礼服,虽说轻奢,但价格同样不斐。 何宣一家都不是凡人,白寄晴想。 可怜的何安,一直在餐桌上扮演炒热气氛的工作,白寄晴都替她叫屈;这是她的接风宴,却被自己的出现搞砸了。 何仲仪用完餐,没有等甜点水果就径自上楼,施美娴也跟了上去。白寄晴看着何仲仪的背影,那伟岸挺拔的身姿,让她觉得自己命如草芥,只要他动动手指头,自己是不是就要面临失业? 何宣撞了一下她:“看什么呢?”还把她的脸掰过来:“我爸很好看?” 以往白寄晴都会让着何宣,毕竟她比他年长,可是今天她不想这么做了。 “是,好看,很有魅力。” 只见何宣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又一缩,一脸不相信白寄晴会这么说的模样。 水果甜点上桌后,何安又和两人说了几句话,就一手拿着巧克力火山熔岩、一手抱着她的虎斑猫布布,颇有深意看了何宣一眼,就回她自己房间了。 火山熔岩吃起来味如嚼蜡,白寄晴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适时施美娴走下来,听到白寄晴这么说,一点也没有客气慰留的意思,对佣人说:“给白老师叫车。” “不,晴晴今天要住在我们家,陈嫂,让人准备客房。” 施美娴和白寄晴同时转头看向他,施美娴一脸酝怒。 “阿宣!” “何宣,我要回去。” “晴晴,我喝了酒不能送你,家里司机也下班了,叫车我不放心。明天是星期六不上班,你住一晚,明早吃完早餐我就送你回去。” 白寄晴咬牙,她心里很难过;何宣不让她回家,不是因为不放心,是他觉得他父亲今晚太镇定,他还气不够他。 “老师……”何宣当着施美娴的面握住她的手,一脸讨好:“好不好?今晚留下来?” 肆无忌惮、恃宠而骄、为所欲为,这就是有钱少爷做事的态度。 何宣笑语盈盈,眼睛闪着精光,他靠近白寄晴耳朵:“我今晚不会让你走的。” 白寄晴深吸一口气,最后点头,一转身,就看到一脸冷漠的施影后。 她转身吩咐陈嫂:“去整理三楼最大的那间客房给白老师。” 何宣带白寄晴上三楼,一边走一边介绍他家,这是茶室、游戏室、健身房、影音室…… “这间影音室是黄威他们的最爱,我爸妈不在的时候,这里简直是他们的天堂。” 白寄晴一点都不关心,这些都与她无关;甚至她悲伤的想,身边这个人,以后也会与她无关…… “晴晴,今晚你睡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这间客房果然很大,有单独卫浴,还有衣帽间,睡衣盥洗用具都已经摆好,一张偌大整洁的床看起来很好躺,被褥蓬松温暖,空调宜人舒适。 整间客房比她租赁的客厅还大,显得她很渺小。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白寄晴下了逐客令。 身后静了半晌,突然一双臂膀环住她,头顶传来一道讨好的声音:“老师,你生气了?” 089自惭形秽,比什么难听的言语更羞辱人 何宣搂着白寄晴,整个人贴上去,柔顺得像一只贴心黏人的小狗。 白寄晴又说一次:“你出去罢!我想休息了。” “老师……” 这只狡猾的小狼犬,每次撒娇想求得目的,就会喊她“老师”,企图用乖巧甜腻的口吻达到目的。 白寄晴扭动身体离开何宣的箝制,她转身:“宣,你家很精彩,实在不用我再来制造高潮。” 何宣身体一僵,忙把白寄晴揽回怀里,噘着嘴解释强辩:“晴晴,我不否认我想藉由我们的关系气气他们两个,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手中的傀儡,我也会反抗、有自己的人生!可是你和我的事迟早他们也要知道,早知道晚知道有差别吗?” “没差别吗?”白寄晴抬头,眼神定定地看着何宣。 “没事先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但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你一定不同意,可我实在太气他们了!”何宣皱眉讨好:“如果你为了这件事生气,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何宣搂着白寄晴晃着,在她的发顶落下无数亲吻,又去亲吻白寄晴的脸、啄她的唇。 白寄晴接受他的吻,可心情却无动于衷。何宣的道歉很爽快,对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孔很难再生他的气,可白寄晴却不打算轻易原谅他,毕竟今晚她承受的目光和心情,让她直视了自己一直不去面对的问题,她没有了以前的坦荡,甚至觉得在施影后的目光下,自己是一个引诱未成年人的不良教师。 她没把自己难堪地轰出何家,已经是十分珍贵的教养。 更别说何书记那一点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表情,彷佛……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蝼蚁。 虽然她的确是。 但这些都不是最伤她心的,最让她意难平的是何宣的态度,他明知自己不会同意,却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在他家人面前公开他们的关系,将她带到他父母面前,然后仗势着自己对他的感情,认为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换来她的原谅── 金钱、外貌、关注、疼爱……,他才18,但这些别人企求不得的,他如此年轻就唾手可得,所以他不在乎,包括感情。 想到这里,白寄晴难过起来。 在何宣心里,他们两人的感情,竟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你先出去吧!待太久,你妈妈可能要上来了。” 白寄晴能凭自己本事走到今天,背脊也是有一根傲骨撑着,她无法这么容易原谅何宣的利用,但也不想和他吵架,于是打算明天,或许自己冷静一些了,在和他讨论这件事。 而且在何宣家也不适合。 “白老师,房间还好吗?” 果然,施美娴优雅地站在门外,敲门的声音大小适中,完全感觉不出她的焦躁愤怒,更没有无礼的破门而入。 电视上那些豪门撕逼的场面,根本上不了真正豪门的殿堂,他们愈从容优雅,愈能映衬对手的鄙俗愚蠢。 何宣轻咬了一下白寄晴的耳珠,小声笑道:“真像舍监,还查房呢!我先回房,明天一起吃早餐。” 何宣打开房门,果然看到施影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一脸“终于晓得出来”的表情。 等何家母子走后,白寄晴锁上房门,拿着摆放在床上的干净睡衣,整套是全新的,吊牌还挂着,是白寄晴不认识的牌子。 不过白寄晴不认识的牌子多了。 走进浴室,白寄晴忍不住笑起来;这浴室几乎比她的卧室还大,她终于明白施影后给她安排“最好的客房”的原因,自惭形秽,比什么难听的言语更羞辱人。 白寄晴洗好澡,躺在床上,床软硬适中,躺起来十分舒适,但她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起乱七八糟的梦。 一下张语心告诉她何宣从那样家庭出来,不会天真到哪里去,让她别把何宣当成一个单纯的学生。 然后庄则安又跳出来:“小晴,热恋中你看他自然什么都好,可是你自己看看,你们哪像正常的情侣?在学校你们能光明正大出双入对?在外面你们能毫无顾忌手牵手一起吃饭约会?更甚于你敢带他心思坦荡站在教授面前,说一句『老师,他是我对象』──” 然后是那个漆黑的跨年夜,郑俪告诉她:“白老师,我其实是给您忠告,有些游戏不是随便谁都玩得起,有些人也不是谁都高攀得起,卓星的学生私底下可能都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听我一句劝,你现在是我们的老师,教授我们学业,但你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白老师,想让人尊敬,就要有让人尊敬的品德;你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还希望别人尊敬你,那不是一个笑话吗?” “白老师,你认为自己抓得住何宣吗?” “白老师,你真的了解何宣?在他心中,第一重要的是家庭,如果有一天让他在家庭和你之间做选择,你猜他会选择谁?” “白老师,你是聪明人,何宣更是聪明人。” 然后画面一旋,出现了何宣的脸:“老师,对不起,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想吸引我父母的注意──” 白寄晴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惊坐起来。 她粗喘着气,发现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陌生的环境让她一下子忘了身处何方,过了两三秒,才记起自己在何家。 多奇妙,自己竟然会在何家过夜。 白寄晴看了一下床头上的闹钟,竟然已经早上八点多了,她掀开棉被去洗漱,换好衣服整理完仪容才走出房间。 何家很大,昨天她心神不宁,何宣对她介绍的时候,她根本不专心听,她只知道自己在三楼,于是绕着锻花旋转楼梯,一步步地往下走。 早晨阳光洒然,整栋别墅不走富丽堂皇路线,反而十分清幽典雅,四处装饰的绿色盆栽,让屋里显得生气盎然。 白寄晴忘了餐厅在哪里,东张西望时,忽然何宣的声音隐隐传来,白寄晴朝声音走去。 正前方有一道门,没有关严实,门缝中流泄出何家的争执。 “我成年了,我说不要把我当孩子!” “成年?既然说自己成年,就要有成年的样子。”这是何仲仪的声音:“你把人带回来,以为我会生气?你认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对你妥协?” 然后白寄晴听到一声轻蔑的笑:“你就算告诉我你现在和一只猫一条狗谈恋爱,我都不会生气。” 白寄晴眼前一白,整个人僵住。 #090她的认真变成了一场笑话 你就算告诉我你现在和一只猫一条狗谈恋爱,我都不会生气。 听我一句劝,你现在是我们的老师,教授我们学业,但你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果然……很不同。 “既然你连我交往的对象都不在意了,为什么要干涉我的人生,决定我未来要考的科系?” “阿宣!”屋里响起施美娴的声音。 白寄晴心被剜得麻疼麻疼,何宣抗议的,是他的人生被左右,至于自己被何仲仪归类于猫狗一类,似乎没什么感觉。 “因为你现在交往的对象不是你将来结婚的对象;而你的人生,不只是你的人生,也是我的人生、我何家未来的人生!” 何宣:“……” 门外的白寄晴也无言以对;不是何宣将来结婚对象的她想走,可是脚移动不了。 “何宣,你还太年轻,不懂我身上背负的是什么,我看得比你远比你深,但我不反对你现在谈感情,多点历练没有坏处。只是……你也挺能玩,都玩到老师身上去了。”白寄晴听到何仲仪嗤笑一声:“有本事玩,就要有本事收拾;这个白寄晴,没那么容易摆脱。” 没那么容易……摆脱? 白寄晴突然又想到郑俪的话──白老师,你认为自己抓得住何宣吗? “你真的了解何宣?在他心中,第一重要的是家庭,如果有一天让他在家庭和你之间做选择,你猜他会选择谁?” 原来这题是有标准答案的。 白寄晴已经听不下去,她想转身离开,此时耳朵又传进施影后的声音: “阿宣,白老师的事我可以帮你处理,我也觉得她不是一般女人,你要打发她恐怕不容易。” “哪里不容易了?”白寄晴听到何宣吊儿郎当的声音:“很简单,你们不干预我的人生,我就和她分手。” 白寄晴遽然抬头,脚步顿住,即使她没看见何宣的表情,却能想像何大少爷俊美的脸上那漫不经心、飞扬跋扈的自信。 白寄晴开始踉跄,心脏部位不只是钝疼了,而是一下比一下还闷痛的重锤!她觉得整颗心都要被击碎了。 很简单,你们不干预我的人生,我就和她分手。 白老师,你是聪明人,何宣更是聪明人。 白寄晴终于明白,何宣或许喜欢她,但他并不珍惜这段感情;他说他想当她的太阳,可不是当她永远的太阳。 这颗太阳是有使用期限的。 为了怕被里头的人发现,使场面变得更难堪,白寄晴慌乱的转身离开;她浑身发冷,即使外头阳光普照,可她宛如身在冰窖! 白寄晴胡乱悠转,看到前面一角阳光洒然,她渴望阳光如沙漠中迷路的旅人之渴望水,她不管不顾往那里走去,最好是来个人,带她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喵……” 白寄晴低头一看,脚下是何安饲养的那只布布,牠眨着碧绿的大眼睛,蹭着她的脚踝,友善“喵”了几声。 “白老师?” 白寄晴才发现这里是一座大阳台,有盎然的绿意花草,有桌椅、还有一架漂亮的秋千;而何安穿着一袭漂亮的长裙正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看杂志。 “啊……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 何安看来也醒来没多久,一头蓬松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坐姿从容随性,隐微流露上流社会的雍容气度。 “没有,白老师客气了。不嫌弃的话过来坐坐,这个季节阳光还不算热,在这里吃早餐挺舒服,是不是啊布布?。” 何安从白寄晴手中抱走虎斑猫,好不容易觉得温暖些的白寄晴,又开始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话,何小姐能不能让一个人带我出去,我要回去了。” “这么早?”何安一双艳潋的桃花眼眨了两下,这故作天真的表情骗不了白寄晴,她在装傻,她看得出自己在这里的局促。 “过来陪我坐一下吧?阿宣好像被老爸叫去书房了,要走也要跟他说一声不是?”何安笑道:“我们聊聊?我一去巴黎两年,很想知道阿宣在学校的生活。” 白寄晴还是走了过去,不论何安此时的笑是不是笑里藏刀,但她确实膝盖有些发软。 何安很健谈,说话没有施影后的笑里藏刀,也没有何父的高高在上,甚至她还赞美白寄晴的身材比例好,问她愿不愿意当她的模特儿。 她滔滔不绝地说,白寄晴只是当一个安静的听众,过不久,何安终于停下来,她笑:“看来白老师昨晚被我父母吓到了。” 阳光照耀下,白寄晴的脸色异样苍白:“你不反对我和你弟弟……” 何安拨了拨被微风吹凌乱的头发:“姊弟恋师生恋什么的稀奇吗?我在国外看多了,阿宣就算带回来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讶异。” 白寄晴:…… 察觉到白寄晴的表情,何安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身为一个学霸,昨晚应该很清楚我爸妈的态度了。”她认真盯着白寄晴:“你和阿宣是认真的?” 白寄晴一愣,如果是在昨天以前,甚至是在十分钟以前,她会毫不犹豫肯定地回答,可此刻,她的认真变成了一场笑话。 “白老师,我不管你和阿宣是怎么开始的。”何安的声音突然冷了起来:“但如果你玩弄我弟弟的感情──” 白寄晴几乎要笑出来,她应该去听听她那宝贝弟弟方才是怎么对他父母说的。 她站起来:“何小姐,你多虑了,坦白说昨晚来你家我觉得很唐突,不好意思,破坏了你的接风宴,能帮我叫辆车吗?” “晴晴,原来你在这里!姐?” 何宣突然走了过来,白寄晴一僵;明明天台阳光灿烂,白寄晴却觉得更冷了,手臂肌肤都泛起一层小小疙瘩。 “何小姐,谢谢你的招待,恭喜你回国发展,祝大展鸿图,创意源源不绝,我先走了,再见。” “晴晴,我找你好久,打你的电话你也没接。” 一夜过去,手机早就没电了。 “我要回去了。” “可你还没吃早餐,吃完早餐──” “何宣,我想回去了。”她语气坚定:“你帮我叫车吧!” 何宣深深看着白寄晴,终于不再多言,转身道:“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白寄晴跟着何宣下楼,心情简直糟透了,看到大门,就直觉往那里走去。 “晴晴!”何宣抓住她的手臂,用了比平常更大的力气:“我说了我送你回去!” 何宣匆忙走进厨房,没多久就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食盒,来到白寄晴面前,直接塞到她怀里:“这是早餐,你车上吃。” #091她真的可以把这么粗长的东西含进嘴里? 餐盒里的是一瓶牛奶和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碗温热的粥。 何宣发动车子: “你吃吧,都快中午了,你一早都没有吃东西,我开慢点。” 体贴的何宣又回来了,白寄晴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她已经看不清楚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何宣。 是在她面前体贴入微的何小犬,还是懂得在父母面前讨价还价的何大少爷? 也不知道她离开后,他的“交易”成功了吗? 很简单,你们不干预我的人生,我就和她分手。 何宣果然是个聪明人。 和他的人生比起来,自己应该无足轻重吧…… 白寄晴吃完三明治就没在拿餐盒里的东西,因为昨晚没睡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何宣叫她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她住处外巷口。 白寄晴再一次自惭形秽,人家家里有停车场,名车好几部,而她住的地方,连让他的跑车开进去都做不到。 何宣伸手摸她脸颊:“晴晴,到了。” 白寄晴有闪躲他碰触的冲动,但最后还是没有躲开,只是点头:“嗯,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晴晴──”何宣抓住她的手腕。 “你姐好不容易回来,你回去吧。” “可我不想走。” “为什么?” “我和你没待够,我想多看看你。” 白寄晴望向他俊逸的脸庞,如果不子承父业,他走演艺圈,一定也能继承施影后衣钵,拿下一座小金人。 “老师,你还生我的气对不对?” 生气吗?当然气,可是生气的点,白寄晴相信何宣永远不会明白。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我道歉了!晴晴!”何宣的眼神流露出烦躁和不耐烦。 白寄晴点点头:“宣,如果我和你家人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什么?” “没什么?”白寄晴也觉得自己发神经了,竟然会问何宣这个问题:“我开玩笑的。”她虚弱笑笑:“当然是救家人,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 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再理所当然不过,但从白寄晴口中说出,却是满满的讽刺。 她是家人眼中最不重要的人。 何宣还楞忡着,白寄晴轻轻挣脱他的手:“我回去了。” “晴晴,我们和好了对不对?” 白寄晴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又只能虚弱笑笑。 “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不能再生我的气。”何宣自行决定了白寄晴已经不生气,脸上咧出一道灿烂明媚的笑容,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白寄晴走进巷弄里,回想自己这三、四个月以来和何宣的恋爱,自己一直自诩的理智,原来早就被何宣啃噬得一点渣都不剩。 刚才他那一笑,无辜的表情一装,她的心就又软了。 白寄晴看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租赁的老旧公寓,何宣是喜欢她的吧?否则他住那样的豪宅,如何能待得住她那样的陋室? 白寄晴,拿出你以前的果断,继续吗?还是到此为止? 白寄晴突然记起何宣给他听过的一首网络神曲《一百万个可能》,里头有几句歌词: 【在一瞬间有一百万个可能/该向前走或是继续等?/这冬夜里有百万个不确定/渐入深夜或期盼天明?】 继续前进,得有一颗千锤百炼的心,如果幸运,那颗太阳会永远照耀着自己;若不继续…… 若不继续,黑夜依旧是黑夜,每天一成不变,没有惊喜没有期待,就回到最初的那样……吧? 白寄晴走到四楼,正要按密码锁,突然,何宣从楼梯后冲了上来:“晴晴!” 白寄晴一回头,何宣毫无预警地吻了上来;他捧着白寄晴的脸,给她一个深而绵长的吻,两人直接拥吻踉跄跌入屋里,何宣大长腿一勾,门“砰”一声关上了! 进了屋里的两人,一路拥吻到了卧室,衣服扔得散乱一地,躺上床的时候,两人衣服都所剩无几。 雪花在他们身边乱转。 两人肌肤相贴,炽热贴着炽热,无暇去管是不是让雪花当了免费观众;何宣精实的胸膛压在白寄晴柔软的乳上,彷佛卧在如茵软绵的草地。 何宣情难自禁的在她身上落下吻痕斑斑,同时退去了白寄晴身上最后一件小裤,手毫无遮掩地直接摸了上去── 白寄晴浑身一颤! 何宣开始往下吻,含住她巍巍翘挺的樱果,吸吮舔弄,手指更是熟门熟路滑开那条羞怯的细缝,去揉按几乎可以让白寄晴尖叫的蕊蒂!白寄晴仰起脖子,咬着下唇,可是哀求的低吟还是溢出了唇角:“宣──” “你是我的!老师,你是我的。” 何宣纤长的手指直捣黄龙,窜入了那幽杳的密径;他是一个学习力很强的人,对白寄晴的身体了如指掌,很快白寄晴就攀上了一个小高潮,把何宣的手都给弄湿,他将湿漉漉的手伸到白寄晴的面前:“老师,你瞧……” 他把包裹黏腻晶莹的手滑过白寄晴的唇,让她品尝自己的欲望,本来他是想看她羞赧的模样,想不到白寄晴竟然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何宣:!!! 手指连心,搔麻的电流直窜入何宣心脏,他的心跳差点骤停! 太他妈爽! 白寄晴张着媚眼正视着何宣,用舌头轮流舔弄了他的手指,何宣食髓知味,把手指伸得更进去,直到白寄晴吞不下了,发出了轻呕,他才伸出手指:“老师,能不能给我口──” 白寄晴根本没法思考,手指无力却被何宣牵引,扒住他内裤边缘,缓缓往下拉,直到那根颀长坚硬的东西弹跳出来,青筋鼓出狰狞的交错线条,顶端溢着透明但淫靡的黏液,白寄晴被拉起来,着魔似的盯着通红勃发的硬杵──她连呼吸都是抖的,她真的可以把这么粗长的东西含进嘴里? 何宣呼吸也急促起来,眼睛黑得彷佛磁石,手指在白寄晴的唇边流连:“老师,我胀得好疼,你帮我亲亲……” #092我恨不得把妳一口吃进肚子里(H) 白寄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帮男人口交。 明明昨晚何仲仪夫妇对她鄙夷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个道德低下的不良教师,那种尊严被践踏的感觉让她难过得想一死谢罪;可是转眼间,她趴在他们儿子腹部,面对何宣的请求,她竟一点反感的意识都没有,准备将那根可怕的武器含进嘴里。 她果然不理智了,欲望吞噬了她。 “老师……”何宣的声音透着痛苦的渴求。 何宣的性器长而翘,柱体胀得艳红,只有冠顶贲张成紫红色,不难看,味道也不难闻,白寄晴鬼迷心窍的想──含吧!反正地狱的阶梯,她走了一半。 如果她未来注定没有太阳,那这一刻让她满足她的太阳。 白寄晴俯身,张嘴含了下去。 “呃──” 何宣半躺着,整个人往后仰,喉结迅速的上下滚动,他预想过口交的刺激,但没想过这么刺激! 他的魂几乎要被白寄晴吸了去! 白寄晴不是所有的事都厉害,至少在含着何宣这件事上,她极其笨拙;好几次她的牙齿会不小心喀到何宣的茎柱,让他身体抖起激灵,可被白寄晴的嘴热烫的完全包覆,那快感简直要让他登仙!白寄晴眼眶开始泛红,他看出她不舒服,可他忍不住伸手按住白寄晴的头,想要她更多、更深、更彻底含他! 何宣是贪婪的,他一直都知道。 白寄晴被呛的咳起来,可是她没有生气,她知道何宣喜欢,于是她把何宣吞咽得更深,让他的东西深深穿凿在她的喉咙里。 “老师!啊……” 何宣抓着白寄晴的后颈、肩膀,闭着眼一声声唤着;在极致的情欲喷勃下,所有感官都因为白寄晴的嘴快乐颤栗着! 不过何宣很快发现白寄晴掉眼泪了,白寄晴的眼泪啪哒啪哒地往下掉,整张脸涨红有如玫瑰。 很美,美到他想狠狠的蹂躏她! 他挪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的性器从她嘴里退出来,拉她起来,在白寄晴耳边道:“老师,每次上床你都哭得像个小哭包,可是你知道你脆弱的时候有多迷人?像是眼泪都是甜的。”说完他就亲吻她的眼睛,吻她淌泪的所有痕迹。 “我恨不得把你一口吃进肚子里。” 白寄晴浑身都在颤抖,今天她其实很难受,身体心里都不舒服,特别气何宣,可是她又渴望他! 白寄晴一边流泪一边说:“吃掉我吧──宣,吃掉我!” 何宣突然把她整个人压在床上,分开双腿,跪在她腿间直接用他最凶狠的地方抵在那欲望入口,然后用力捅了进去── “啊!唔──” 白寄晴高亢尖叫了一声,立即用手背摀住嘴唇,一劲摇头,双腿颤抖着想并拢,却被何宣坚决摁在两侧大大张开。 他把她的欲望赤裸裸呈现在他面前。 情欲是深沉莫测的大海,何宣是海中她唯一的舵手,时快时慢,他可以让她在风平浪静的海面呼吸,也能一下子让她扎进汹涌的浪潮,让她在极致的快感中翻滚沉沦…… “宣……宣……” 何宣一边冲撞,一边低头含住白寄晴的耳珠,那是他狼犬獠牙唯一想守护的珍珠,他要花一辈子时间仔细舔弄,呵护珍惜。 两人疯狂做爱,彷佛这一次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一个倾尽所有,一个完全打开,同样饥渴、同样享受,整间卧室被爱蒸腾得满是情欲的气味,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就待不下去,到客厅玩何宣爸爸买的高级玩具。 白寄晴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等她醒来,她身上换了衣服,已经一身清爽,她又一次被何宣给做到昏迷过去。 起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昏暗,白寄晴知道,她睡掉了一整个白天。 身边床位是冰冷的,何宣不知道多久以前就离开,说不定是给她洗完澡人就走了。 真是精力充沛的狼崽子。 “不,不能还说他是狼崽子,他已经成年了。” 已经成熟到可以利用她,算计他的家人了。 白寄晴下床,整个腰几乎要折断,一走出卧室,就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只中型沙锅。 走过去打开锅盖,是一锅香气四溢的皮蛋瘦肉粥。 白寄晴去给手机充电,等电力恢复到可以开机,果然看见何宣留了话给她。 【晴晴,给你点了粥,起来要吃。我先回家了,明天来找你。[小狗讨抱抱.jpg]】 白寄晴楞然看着,这两天被浇熄的情感有点死灰复燃。 何宣就像一朵美丽的罂粟,有张扬的外表、令人上瘾的生物碱,让人明知前方险阻,也愿意操着最简陋的武器,凭一腔热诚为他勇往直前。 白寄晴觉得自己没救了。 如果,如果何宣有那么一点点爱着自己,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给自己争取留住这一颗太阳的机会。 白寄晴一边喝粥,一边滑着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一个提醒,是A大寄来的邮件。 白寄晴打开邮件,是A大戏曲创研所寄来的电子版正式录取通知。 白寄晴终于露出这两天第一个开朗笑容,她迫不及待想和何宣分享,正准备关上邮件,给何宣打电话,又看到下面有一封未读取的邮件。 白寄晴点开邮件,没有文字,但有一段视频文件,白寄晴点了进去── 那是一间白寄晴有印象的房间,就在昨天晚上,何宣介绍它是他们家的影音室,黄威几个的“天堂”。 刑玮张熠几个出现在画面里,气氛很欢脱,何宣也在里头。 此时出现黄威的声音:“口说无凭!我要录像存证。宣哥,大声说出你的宣言!” 何宣对着手机摄像头,慵懒笑道:“我,何宣,这学期结束前,一定追到白寄晴。没追上,我请哥儿们海边别墅玩三天,包食宿。” 男孩子欢呼一声,张熠大叫:“一学期?太久了啦!” 何宣挑眉:“这样,圣诞节前,一定追到白娘子。” “我觉得玄,女神不好追。” 何宣一脸胸有成竹,一张俊逸脸透着鄙夷:“表面愈是禁欲清高的人,骨子里愈低贱随便;给一点好处,手指一勾,说不定人就自动过来了。” 他冷着一双眼:“永远不要相信阳光下你看到的样子。” 刑玮说:“可女神和女同学不一样,她可不是龚艾琳,难道会想和男学生『玩玩』?如果追到了,人家上心了,你怎么办?别忘了,你的家世也不是人人配得起的。” “这困难吗?如果觉得她不错,就继续和她『玩』,如果腻了,就说高三了,我要专心备考;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们家也不是谁都配得起的,她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吗?” 全部的人都笑了起来,画面晃动,白寄晴不知道是拍摄的人也笑了,还是自己因为发颤而差点拿不住手机…… 原来狼犬算计的,不只是家人。 #093她终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狼犬露出獠牙算计的,原来不只家人。 【表面愈是禁欲清高的人,骨子里愈低贱随便;给一点好处,手指一勾,说不定人就自动过来了。】 “表面愈是禁欲清高的人,骨子里愈低贱随便……” 【如果觉得她不错,就继续和她『玩』,如果腻了,就说高三了,我要专心备考;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们家也不是谁都配得起的,她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吗?】 是啊!自己几斤几两,能不知道吗? 视频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手机早离了手掉在桌上,白寄晴直到一颗眼泪“啪哒”砸在桌上,才清醒过来。 原来,连喜欢都是假的。 太阳……也是假的。 说要学习当她的太阳,说她是他的黑斑龙胆,甚至那首《你是我的光》,也是假的。 【晴晴,以后下雨天我们就做爱吧!】 给一点好处,手指一勾,说不定人就自动过来了…… 白寄晴摀住耳朵,泣不成声。 ***** 星期日,白寄晴没有在家,她逃到张语心那里去了;何宣来的时候,发现没有人,传信息给她,她说陪张语心去探望她的父母。 何宣有点不高兴,都说他会来,她还离开,打电话过去,她也没接;何宣抱着雪花抱怨,最后灵机一动,收拾了雪花的一些细软,竟把雪花打包带走。 夸父:【我把你儿子绑架了!】附上一张他把雪花带走的照片。 “还敢自称夸父?”张语心已经想把她40米大刀拿出来追杀何宣,从昨晚白寄晴白着一张脸来找她,她就已经有杀人的冲动。 这何宣比庄则安更不是东西!庄则安现实但诚实,可他何宣呢!就是一个爱情骗子! 张语心气得都哭了,一直骂白寄晴就是傻,当初她就说小狼狗不可靠,她偏偏说何宣不一样! “对,是不一样,他更渣!” 张语心为了陪白寄晴,把自己男友给赶出去,她觉得白寄晴这一次伤的比初恋那次更严重,她很怕她想不开,一直陪在她身边。 白寄晴在张语心家待到非常晚,本来张语心想留她再过一夜,可是白寄晴坚持回家,她说第二天要上班,心受伤了,日子还是要过,她没有伤春悲秋、舔舐失恋伤口的时间。 “白天见到他是迫不得已,我想他在学校也不敢多做什么;可是晚上呢?如果他还来找你怎么办?不行,你这几天还是住我家吧,我不放心。” “我会把密码改了,放心吧!你家离学校远,我上班不方便。” 经过一天沉淀,在张语心的陪伴下白寄晴表面已经好了许多,昨天张语心已经为了她把男友赶走,她不能这么自私。 回到家,空气意外清冷,后来她才意识到,何宣把雪花带走了,整间公寓真的只剩下她一个活人。 连雪花也不留给她…… 白寄晴洗了澡,拿出手机,她一天都没碰手机,里头多了很多信息,有一半是何宣发来的。 他发了很多雪花和布布玩的照片。 雪花的窝被放在布布窝的旁边,有一张两只喵星人一起在天台晒太阳的照片,还有一段牠们一起抢老鼠玩具的视频,画面是两只猫可爱的互动,画面外是何宣姊弟的笑声。 白寄晴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但最后她忍住了。 少了雪花,窄小的公寓变得更加冷清,白寄晴承受不了,早早洗漱就准备上床,正当她把自己瑟缩在棉被里,手机响了。 白寄晴一看,是陈老师。 她赶紧接起来:“陈老师?” 电话里传来陈老师的声音:“白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给你。” “没关系的,老师有事吗?” 原来陈老师身为学校语文科负责人,明天有一场会议在A大教育系举办,是关于高考的;但她孩子发烧了,她明天可能去不了,但因为攸关高考趋势,卓星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所以她想让同样教高三的白寄晴替她参加。 白寄晴自然一口答应。 这是一场及时雨,正好可以让她避开何宣,她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面对他。 陈老师听了一直道谢,挂电话前,白寄晴突然说:“对了陈老师,有件事我想先跟您提一下。” “你说。” “我今年不是代了怀孕生产的蔡老师教201吗?如果蔡老师回来了,我想……今年201升高三,把班交还给她。” 感觉另一端的陈老师讶异了一下,毕竟201成绩优异,能教到201,明年升学榜单不会难看。 “因为我考上A大戏曲创研所了,所以之后会申请在职进修,我怕不能兼顾他们的成绩,而且班本来就是蔡老师的,还给她也是应该。” 陈老师说她会跟学校提:“201是别人求不来的机会,也就你老实。” 是啊!也就她老实,否则怎么会上这么简单的当呢? 现在回头想想,何宣接近她本来就显得突然,过程处处透着古怪。 他说在圣诞节前要追到白娘子,结果在平安夜…… 平安夜她的生日,他果然得逞了。 他给她准备了黑斑龙胆的蛋糕,告诉她“我们要好一辈子”,而她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何宣永远如愿以偿。 他果然如愿以偿了。 【晴晴会跳舞吗?】 【不会。】 【下次我教你,今年的平安夜我们一起共舞,然后年年的平安夜我都陪你跳。】 一辈子,年年的平安夜……狡猾的狼犬真的懂什么是一辈子、什么是年年吗? 她摘掉了左手腕上的白色陶瓷表,她不配拥有;舞也不用学了,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 白寄晴感冒了,头疼嗓子哑,整个晚上翻来覆去,还没四点就醒了;她起来给自己泡了一杯盐水,又吃了感冒药,手机里有几条未读短信。 【晴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晴晴睡了?】 【不会还生我的气吧?】 【到底要怎样你才不生气?】 文字愈传火气愈大,超过12点后,他就没传了,大概他也生气了。 然后最后有一条信息,来自施影后。 【白老师,明天晚上有空吗?】然后传了一家咖啡店的地址链接。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她回:【有空,我会准时到。】 #094何宣,再见了 白天白寄晴给学校打电话安排课务后,戴上口罩就直接去了A大;她开了半天的会,到了上201的课,何宣发现上课的不是她,直接传了信息来,她回了“开会”两字,就没再理会他。 这会议来得正是时候,让她可以全心投入而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下午两点会议结束,她去探望魏教授,告诉他自己考上的好消息。 魏远山看到白寄晴很高兴,和她在研究室说了很多,又兴致勃勃地带她去拜访另一位教授:“我带你去见老郑,他对你的《水漫金山》十分赞赏,想让你修改一下,参加今年『金剧奖』最佳剧本选拔。你知道『金剧奖』的份量,如果能获奖,不但有一笔可观奖酬,还有机会成立项目。” 白寄晴听了当然很心动,『金剧奖』是国家文化局办的,含金量不是其他竞赛可比。 魏远山口中的老郑,大名叫郑水波,不但是A大戏曲创研所的所长,还是国内传统戏曲界的大佬,在文化局很有影响力。 郑水波见到白寄晴很高兴,但也一针见血直指《水漫金山》的缺点,让她回去改;白寄晴很久没当学生了,对教授直接对作品刮垢磨光不但不生气,还非常高兴。这一认真听讲讨论,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到了晚上,她来到和施影后约定的咖啡厅,一进去,坐在窗户边独自喝咖啡的施影后助理就迎了上来,小声道:“施影后在包厢,我带您过去。” 这个助理白寄晴见过,当初他们去首都比全国辩论赛,发生施影后和小鲜肉上热搜的事,就是这位助理送他们到高铁站的。 助理一边带路一边用眼神瞟着白寄晴,笑说:“白老师看起来很正经,实在看不出来……” 白寄晴面无表情:“你在施影后身边,惊世骇俗的事看得还会少吗?” “你──” 比起施美娴一个官夫人加影后级的人物,和小鲜肉上床被爆热搜相比,她一个老师谈个师生恋什么的,又算什么? 助理冷哼:“语文老师果然伶牙俐齿,你省点口舌,留着去对施影后解释吧。” 白寄晴突然觉得很累,平生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言,更不用说还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可遇上了何宣,面对他的家人,她就得屈辱地低下头颅来解释。 助理走到一个包厢门,敲了两声后,直接打开门:“白老师来了。” 施影后穿了一袭剪裁简约但线条很能凸显身材的洋装,看到白寄晴道:“白老师想喝什么,直接告诉助理。” “不用,给我一杯开水就好。” 白寄晴在施影后面前坐下,没多久助理送来一杯柠檬水,人就退出去了。 施影后化着淡妆,依旧不失她影后风采,可一双明亮眼神,却难掩锋芒,甚至更锐利。 “白老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大唐风云》剧组,那时候我心里还想,这姑娘外表不错,如果当演员,也是根好苗子;本来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走娱乐圈,但庄教授对我说不用问,你一定不会答应,我就作罢了。” 施影后啜了一口咖啡:“但我现在挺后悔的,你胆子这么大,实在适合演艺圈。” 白寄晴如果听不出来施美娴是在讽刺她,就枉为语文老师了。 “如果施影后揶揄我揶揄够了,还是转入正题吧。” “离开我儿子。” 白寄晴心里笑了一下,果然这种俗烂剧情要上演了。 “白老师,你年轻有才,听说你已经考上了A大的戏曲创研所,将来肯定也不会屈居于卓星这样的学校,永远当个教书匠。你眼光放远一点,在那个圈子里,你以后能傍上的大佬、富二代,甚至是底蕴深厚的世家都有可能,不用在我儿子身上浪费时间。” 果然,她是这样看自己的。 没有人相信一个已经出社会的女青年,还是个学霸,会脑袋进水为了爱情去谈一场禁忌的师生恋;他们彷佛都是她的眼睛,看到的何宣,就只是何仲仪和施美娴的儿子,而不是他叫“何宣”。 不过解释这个已经没有意义。 施影后又道:“白老师,我儿子我了解,他喜欢一个东西从不长久,和你交往,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和他爸的注意,他不可能和你长久的,一旦他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离你而去。”她直视白寄晴:“阿宣只剩一年就毕业,你以为他上了大学,心还会在你这儿?” 白寄晴放在腿上的拳头紧紧攥着,知子莫若母,施影后说的太对了,何宣的心,从来不在她这里。 “白老师,请你明白一个当母亲的心情,我也不想与你撕破脸,事情闹开了,对你没有好处……”她的眼眸透着冷芒:“我想──白老师应该也很需要卓星这份工作。” 白寄晴骤然抬头,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果然──他们调查了自己。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生物,他们自己可以在阳光下做尽苟且,却要站在道德至高点去制裁别人。 施美娴可能看白寄晴都没有说话,身体往前倾斜,眼睛直视白寄晴:“白老师,为了让何宣『回归正常』,我可以不惜一切。” 白寄晴被她的话震撼到了,她可笑的从施影后的瞳孔中,看到了母鸟护犊的霸道和绝决。 这就是母亲。 白寄晴这一刻竟然还为何宣偷偷高兴,他还是拥有母爱的。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和阿宣分手。” 剧情又走回俗烂剧本,可白寄晴却不想配合演出。 “我明白了。” 施美娴挑眉,不太明白白寄晴的意思。 白寄晴声音直平清晰:“我会和何宣分手。” “条件?” “没有条件。” 施影后放下一直环着的双臂,有些不敢置信。 白寄晴道:“难道施影后已经准备好大额支票了?”她笑:“别告诉我数字,我刚才才认为何宣在你心中应该是无价的。” “可是你……”她一脸『那你到底图什么』的表情。 “是我综合考虑之后,觉得这段感情并不适合再继续。你放心,我会和他分手,与你我今天见面没有任何关系。” 一回到家,白寄晴就给何宣发消息: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两个差异巨大,并不适合在一起;你今年升高叁了,应该好好用功学习,不论是A大医学,还是金融政治,都需要你专心致志,我们,分手吧!】 【我请假两天,去B市拜会一个教授,你来把你的东西拿走,顺便把雪花还给我。】 何宣,再见了。 #095晴晴,妳不要我了? 何宣,再见了。 白寄晴关了机,摀住脸,心被割碎成一瓣一瓣……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寄晴才开始收拾东西,经过白天郑教授的介绍,她要去首都拜访两位资深京剧创作家,郑教授都联络好了,顶多两天一夜,没多少行李要收拾──她收拾的,是何宣的东西。 他放在这里的衣服、几本试题本、惯用的杯子、一个十公斤的哑铃,还有那一套“世界唯一”的黑斑龙胆陶瓷餐盘,以及一个马克杯,上面都有薛季凝工作室的LOGO。 最后,白寄晴看向书柜上最上层,挂着的那面有着太阳光芒、金灿灿的“最佳辩手”奖牌。 【老师,我把我得到的第一个太阳给你,你要吗?】 白寄晴拿下那颗太阳,放在了纸箱中的最上层,然后封箱。 ***** 何宣收到白寄晴的短信时,正在上家教,只知道手机在抽屉里震动,直到上完课才拿手机── 看到白寄晴的文字,他瞳孔放大,整颗心彷佛被人紧紧掐住,几乎要魂飞魄散!他立刻回拨,但怎么都拨不通;何宣从没有恐惧过,可这一刻,他感到了恐惧! 手机抓着,家教老师还在收拾东西,他就已经飞奔出房间,直跑下楼! 才下旋转楼梯,施美娴恰好从大门进来。 “阿宣,去哪里?” 何宣一脸苍白:“妈,让开,我要出去。” 施美娴挑眉:“去哪里?” 何宣顿了两秒:“是你?” “什么?” 何宣眼神一冷:“你刚才……见了晴晴?” ***** 白寄晴一早拉着行李就往机场去,才两天,她行李简单,来去如风。 两天的拜会行程十分丰富圆满,拿着魏远山和郑教授的推荐拜访十分顺利,让她从这些大师级的人物口中得到了很多业界操作的经验。 剧本是作家关在书房里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但和实际舞台操作有时会产生很大的落差;能和这些经验丰富的剧作家请教,对白寄晴修改作品,收益匪浅。 其实这样的请教电话或视讯都可以做到,但魏老和郑老都要她跑一趟,这是在给白寄晴累积人脉,两个老人家对她用心良苦,白寄晴心里清楚。 两天的行程很快结束,白寄晴上了回A市的飞机,手上拿着一份大佬给的资料在……发呆,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她。 “小晴?” 白寄晴抬头,竟然是庄则安。 庄则安脚边只有一只登机箱,手上拿着机票票根,他的座位竟就这么巧在她旁边。 庄则安在B市参加一场学术座谈,想不到这么巧同一班机回A市。 经过上次庄则安再次表白,两人有点不欢而散,许久没见气氛有点尴尬。 庄则安问起白寄晴来B市的目的,点头道:“魏老对你的重视真是令人嫉妒。” 白寄晴当然听得出来庄则安是为了缓和气氛,故意开玩笑。 “以后回到A大,那是学长的地盘,要请你多指教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都是成熟的大人,很有默契地忽视上次的不快。 两人聊了白寄晴研究所的事后,似乎就没什么好聊;庄则安沉默了片刻,问起了雪花,白寄晴竟然顿住了。 “我可以去瞧瞧雪花吗?回来后一直想养猫,但又一直东奔西跑,实在没空去找一只来;好歹我和雪花也算有缘,能让我去看看他?” 白寄晴表情写满了为难,没开口说话。 庄则安故做轻松叹了口气:“你以前有这么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想想真要嫉妒了。” 白寄晴确实不能否认,和何宣这一段,她谈得比和庄则安那一段更投入;可一想起何宣,心脏处就揪得难受。 “牠……在何宣那里。”白寄晴不想告诉庄则安她和何宣分手的事,她不想让庄则安重燃希望。 两人换了话题,聊起了A大如今的生态;庄则安告诉她几个创研所教授的名单,还有如今的行政氛围,不得不说,庄则安未到不惑,国外回来的人那么多,他一回国就能在A大占据要津,也是挺有本事。 下了飞机,已经晚上八点多,庄则安说他的车就停在机场,可以送白寄晴回家;白寄晴第一反应是拒绝,因为她怕又在巷口遇上何宣;正要出口,话又咽下。 为什么要怕遇上他?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以后她在A大可能时时会碰到庄则安,难道都要为了一个已经分手的人去避开他? “好。” 庄则安挑眉,但没说什么,微笑地把白寄晴的小行李箱放到后车箱,亲自给白寄晴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庄则安的车是富豪,虽然也是进口车,但比何宣的保时捷低调,车辆平稳驶出,车灯照出地面有些未干的水洼,看来A市今天下雨了。 “你累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庄则安很体贴的把音乐调轻。 白寄晴本来不想睡的,但车子平稳摇晃,加上这两天真的睡不好,抱着胳膊,很快就歪在座位上睡着了;但没有睡实,没几分钟就惊醒一次,看得一旁庄则安皱眉头,不过什么都没问。 到了公寓巷口,庄则安坚持送她上楼:“太晚了,我送你上去,你进屋我就走。” 庄则安顺利把白寄晴送上四楼,两人道过晚安,庄则安就离开了,白寄晴关上门,看到门边两只纸箱,一如前天她打包好的那样,安静躺在门边。 何宣根本没来过。 也是,意料之内,或许对他而言,里头的东西不过是一堆垃圾,是用来攻陷卓星白娘子的,一旦攻陷成功,也就失去了价值。 她到B市时已经打开手机,可是除了前天晚上何宣传了几句【什么分手?】、【晴晴,你真因为这件事要跟我分?】、【到底怎样你才要原谅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寄晴才走进卧房,门铃又响,白寄晴以为是庄则安,门一打开,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何宣。 何宣头发长了,一直没去修剪,但他平时很重视他的头发,总要抓得很有型才出门,如今他的头发塌贴在脸上,一绺一绺的;白寄晴想起来,今天A市下了雨。 果然他身上蓝色衬衫,肩膀、手臂、胸前都有大小不一的深蓝水色印子。 白寄晴看到他呼吸一窒,胸口闷痛起来,反射想关上门,却被他眼疾手快抠住门缝推了开来。 “晴晴,你不要我了?” #096遗落的心再也回不来了 何宣的声音干哑得几乎要烧起来,白寄晴吓了一跳! 他走了进来,瞳孔深邃如墨,表情阴沉森冷,他看到门边那两个纸箱,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面金光灿烂的金牌。 他拿出来:“你不要我了。” 这一次是肯定句。 白寄晴深吸一口气:“我们不适合……” 何宣嗤笑一声,那冰冷轻蔑的表情白寄晴熟悉又陌生,彷佛不久前,去年吧……她刚接下201的语文课,她叫他上台擦黑板,第一次从何宣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可曾几何时,这种冷漠孤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灿阳般的笑容,伴随着“晴晴、晴晴”的叫唤。 “我看到他了。”他一边掂着奖牌,一边起身:“我看到你的前男友了。不,可能他是『现任』男友,我才是『前任』?” 他浓如黑墨的眸子盯着白寄晴:“这两天你说去B市是骗人的,你是和他在一起?你们重修旧好了?” 白寄晴想解释,但想想解释什么?误解了又如何?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没必要?” “何宣,我们已经分手了。” 白寄晴看见他的手捏着奖牌,骨节用力都泛着青白,青筋浮动。 “所以,你真的……不要我了……” 白寄晴转过头,不忍看他。 “好,很好!”他直接狠狠把手上奖牌砸向墙壁:“你不要我也不要!都是一堆垃圾!” “砰──”一声!金色的奖牌把白色墙壁砸得碎裂了一块漆,自己也裂成两半跌在地上,另一箱都是陶瓷的纸箱也被何宣的大长腿踢了一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白寄晴不知道里头碎了几个盘子,她吓得往后贴在冰箱上。 “还有这个。”何宣伸出右手,这时白寄晴才发现他的右手包着绷带,上面隐隐渗着血色。 他把左手腕上的紫水晶手串也用力砸向墙壁,紫色珠子瞬间四分五裂,碎得到处都是! 白寄晴盯着滚到脚边的紫水晶,心脏也跟着支离破碎。 “你的手……” “我的手?”何宣的眼睛深红,却冰冷得能透进人的骨头里,表情狠厉乖绝:“你还在意吗?不,你不在意,你说分就分,一封短信就能把我一脚踢开,你就是把我当成小孩子。行,白寄晴,你行!”说完转身甩门出去。 门再一次关上之后,四周阒静无声,白寄晴确定何宣不会再回来了,才缓缓吐出积淤胸口的空气,整个人靠着冰箱门,缓缓坐在了地上。 她看到碎裂成两半的奖牌,还有散落一地的紫水晶,伴着不断往下掉的眼泪,动作迟缓的开始捡。 【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很喜欢紫水晶,她说玉石经过千百年孕育,吸收天地灵气,可以给人带来能量;紫色水晶象征着智慧,会引领彷徨的人,走往正确的方向。】 【18颗大小相同的紫水晶,给18岁成年的何宣,祝你未来每一条路,都走的坦荡光明、向阳无惧。】 白寄晴到处找,一颗一颗拾起,一共18颗。 珠子都捡回来了,可遗落的心,却再也回不来了。 ***** 第二天,白寄晴恢复上班,何宣却开始缺课;白寄晴以计算成绩为由问201班主任李强,他说何宣生病了,发了一场烧,差点引发肺炎,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都烧到了40度。 白寄晴听了心里一紧,想到何宣告诉她的,他小时候也是一次发烧,差点烧坏脑子,要不是爷爷出手,他没死也早烧成了一个白痴。 何宣还因此休学了一年。 她心里担心,但又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担心;何家有最好的资源,难道还会没人照顾?她的担心都是多余,更何况……两人分手了。 白寄晴本来想找何宣,让他把雪花还回来,可如今这样,只能过一阵子再说。 白寄晴一边忙学校课务,一边修改《水漫金山》,日子过得忙碌,并没有多少时间伤春悲秋,只是偶尔看到那两只堆在阳台的纸箱,会一阵发呆。 今晚,白寄晴正在改高三作业,门铃响了,竟然是王月霞。 “王姨?” 王月霞脸色有些疲惫,但看着白寄晴一脸鄙夷厌恶。 白寄晴心里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王月霞是第一次来白寄晴的公寓,她走进来,四周看了看,那眼神似乎在审视白寄晴有没有背着他们,在外面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白寄晴看得清楚,却也不说什么,任她打量。 直到她想去开她卧室的门,白寄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王姨,那是我的卧房。” 王月霞却一点也没有窥人隐私的羞赧,少了白震刚,她势利刻薄的嘴脸原形毕露:“卧房不能看?是藏了什么好的,还是藏了男人了?” “不管是藏了好的还是男人,都与王姨无关。” “你──” 王月霞突然爆发,她甩开被白寄晴箝制的手:“与我无关?我知道你书念得多、文化水平高,瞧不起我这个后妈,但你书念得多有什么用,还不是干些不要脸的勾当连累你爸和我!是,我进白家后是没什么照顾你,但我虐待你了吗?我有叫你爸疏远你家暴你吗?人家说一笔画写不出两个白字!好歹你堂堂A大毕业,当人师表,不给白家长脸也别给白家丢脸,你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去勾搭什么有钱人少爷,你爸都被你拖累了!现在被老板解雇了,气得心脏病发作,如今只等做手术,可我们哪来的钱啊!老天爷,我这是什么命啊──呜呜呜!” 王月霞哭得呼天抢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当初眼睛被屎糊了才嫁进你们白家,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可以气你爸气我,可杨杨犯了什么错?你爸没工作,我们全家要喝西北风,现在又病倒,你让杨杨将来怎么办?白寄晴,你真不孝,还当什么老师……” 白寄晴脑袋嗡嗡作响,被王月霞说的话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勾搭人家有钱人少爷?什么父亲被解雇?还心脏病住院?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姨,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 王月霞抽着鼻子,才道自从过年她甩了白震刚领导儿子的脸,白震刚在公司里就举步维艰;加上公司这几年经营窘迫,有了裁员意思,又老又没本事的白震刚就是被锁定的人之一。 白震刚也知道自己危险,于是想办法讨好领导,才有把白寄晴嫁给领导那近四十还有拖油瓶的儿子,但过年白寄晴不给面子,让人家不舒服,所以在公司,人家也让白震刚不舒服。 本来裁员就岌岌可危,但也没下最后决定;不知道为什么,白震刚突然收到解雇通知,说发给他两个月遣散费,让他回家吃自己。 #097别让他觉得他母亲像个吸血鬼 两个月的遣散费就想解雇他,白震刚当然不干!立刻找公司理论,可上司却对他摇头:“老白啊!我也同情你,别说哥儿们不厚道,还是实话告诉你。虽然你是在危险名单里,但真正被砍是因为……”他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对白震刚贴耳道:“听说你女儿勾搭上了一个不得了人家的富二代,人家家长不高兴呢!” “什、什么?” 总之就是有人说他女儿惹了不该惹的人,结果找他开刀! 白震刚一气之下整个心脏开始抽痛,然后就被气晕在办公室!被紧急送医后,说是冠状动脉心脏病,得装支架,否则容易引发心肌梗塞。 这一手术动辄好几万,装支架也要钱,术后保养更要钱;白震刚急救醒来一直骂白寄晴,说都是她害的! 白寄晴听了整个震慑当场,王月霞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说她医院家里两头跑,蜡烛两头烧,家里积蓄都拿出来了,本来要给杨杨念书的钱也都没了,但支架的钱至今没有着落…… 白寄晴总算听出来,这是来找她要钱的;她闭了闭眼睛,她都已经激动不起来了。 过了半晌睁开眼:“还欠多少钱?” “当然愈多愈好──” 白寄晴看过去,王月霞才讪讪道:“小晴,别说我贪婪,你爸要不是被你连累,他会被开除?他会气到要住院?心脏会需要开刀装支架?这些钱我不找你找谁要?不只这些,杨杨今年要上初中,样样都要钱,我──” “给我单据。”白寄晴冷静下来,看着王月霞:“王姨,我是我爸的女儿,他生病,身为女儿理应负责;你把你的账户支出拍给我看,你给我爸在医院花了多少钱,给我收据证明,我付给你,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 “你──” “没有收据的你就不用来跟我请,我不会给。” “白寄晴──” “王姨,我不欠你。” 王月霞咬牙:…… “父亲被解职的事我会去查。”白寄晴清冷严峻的脸直视着王月霞:“如果你照顾不来杨杨,可以送他来我这里,我照顾他,其他的,不用跟我多说一个字。” “白寄晴,你这有娘生没娘养──” “我有娘养你进得了白家?” 王月霞瞪大眼睛,胸脯起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寄晴;她知道白寄晴聪明坚毅,但一直认为她脾气好,容易心软,白震刚骂她也不回嘴,是个好拿捏的;除了最近白震刚要让她嫁给上司的残障儿子之外,她几乎对家里百依百顺,对杨杨很好,给家里钱也算大方,想不到…… “王姨,我从10岁以后就没有母亲了,但我妈活着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很完美的母亲形象。杨杨已经12岁,我希望你也能给杨杨树立一个良好的母亲形象,别让他觉得他母亲像个吸血鬼,只想从前妻女儿身上吸血。” ***** 白寄晴以前对白家是认命的,母亲死后也曾希望从白家获得温暖;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白杨,那个家毫无让她眷恋之处。 白震刚的心脏果然需要装支架,加上开刀病房营养品术后看护……白寄晴估计需要20万,她的存款没有这么多,加上她下半年还要念研究所…… 白寄晴打开抽屉,里头有一只丝绒盒,里头躺着一只白色的陶瓷腕表。 她所有何宣给的东西都放在阳台那两个箱子里,唯独这个,她想留下来做纪念;不是因为它贵,而是这是她收到的,最有纪念性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段“有太阳的时间”,即使它很短暂。 原来不属于自己的,终究留不住。 她托张语心找买家,张语心听到后,说自己可以帮忙,不一定要卖表;可白寄晴摇头,以前欠张语心的已经很多,她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绝不愿意再亏欠朋友。 “你啊!”张语心在电话里心疼道:“人都瘦到风一吹就倒,却老用一根傲骨撑着。” “是你的友谊无价,我不希望拿金钱衡量我们的感情。” 张语心失笑:“得了,交给我!把渣男的东西出清也好,省得看了心烦。” 解决完钱的事,白寄晴叹了口气,给施影后传了短信。 【我已经和何宣分手了,不知道我得做到什么程度,你们才肯放过我,和我爸?】 不到五分钟,白寄晴手机响起,是施影后的助理。 “白老师。” 三分钟之后,白寄晴缓缓放下手机,这一次,是真的和何宣永别了。 ***** 星期六中午,张语心带着她一个朋友和白寄晴在一家西餐厅见面,对方是一个女性,对白寄晴这只表爱不释手;她亲自检查,东看看西瞧瞧,又看看保证书,最后满意道:“白小姐,你把表保存得很好,我很满意。” 白寄晴看着她把表放进盒里,然后拿出手机操作,白寄晴手机随之震动。 “20万已经转给你了,你查收一下。” 白寄晴看了眼手机提示,果然看到自己账户上多了一笔20万入账。 她第一次看到账户这么多钱,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你放心,我会好好爱惜这只表,你知道吗?这表是这家的限量款,以后想买都买不到。” 白寄晴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表盒,张语心却挥手道:“唉呀你别再说了,再说小晴就舍不得卖了。” 对方忙把表放入自己包里,又和两人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好了,别看了!”张语心喝着咖啡:“总之不是对的人,送的再珍贵也没用。” 白寄晴没有说话。 张语心叹口气:“也希望你那奇葩家庭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要钱。” 张语心陪白寄晴去看过她父亲一回,她一进病房白震刚就砸来一只钢杯,是被王月霞和杨杨合力压住,才让茶几上的保温瓶幸免于难。 要不是白寄晴拉住她,她实在很想上前和白震刚理论! 白震刚也不顾有外人在场,骂白寄晴骂得很难听,说把她养得这么大却这么不要脸,也不照照镜子勾搭什么富二代,有本事去怀个孕回来,好歹母凭子贵可以捞一笔;结果什么都没有,被人白嫖还连累自己父亲,下贱没用还带衰白家,简直给他丢尽了脸! 隔壁床的人都瞪大眼睛在白寄晴身上扫来扫去。 杨杨胀红脸大声说:“爸,别这样骂姐姐……” 张语心也气得想上前和白父理论,但白寄晴似乎已经习惯。 “我和人家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好好养病,没意外的话,两个月后你应该还可以回去上班。”说完对王月霞道:“用单据向我请钱,别忘记了。” 王月霞屈辱的“哼”了一声,转开头去。 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她独自散步回家,明明五月的天热得让人汗流浃背,阳光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可白寄晴却环抱双臂,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在泛冷。 现在只差最后一件事了。 #098可怜的崽,狠心的娘喔…… 高三进入高考的倒数计时,白寄晴白天忙,晚上也忙;也不知道王月霞怎么想,就是不想让白杨来她这里,还经常让她去医院,每次去医院,她都会恍神,想起另一个也在住院的人。 白寄晴上201课的时候,有时觉得黄威等人看她的眼光带着深意,她其实是恼怒的。这些有钱公子,竟然打赌,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可气又如何?掉入陷阱是自己笨。 有几次她感觉黄威想找她说话,可是身边有其他同学,似乎又说不出口,最后直到她转身走出教室,他都没有跟上来。 白寄晴现在对他们这一群深恶痛绝,视频那么清楚,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何必再解释? 只是何宣已经两周没来上课,想到他的肺炎、还有那包着渗血纱布的右手,白寄晴还是有点担心,只是无法宣之于口,更没有去探望的权利。 晚上白寄晴应魏教授的邀请,去A市市立演艺厅欣赏《秋风辞》,主角是梅派正宗传人,白寄晴到的时候,才发现庄则安也在。 白寄晴对庄则安的锲而不舍没有太大感觉,该说的她都说了,等庄则安碰了几次壁,就会知难而退。 台上大师就是大师,唱腔身段,无一不精彩。 “欧老师太强了!” 身边庄则安低声赞叹。 是,台上欧老师尽得梅派真髓,可白寄晴想到如果今晚陪她来的是何宣,他一定会无聊到睡着。 “晴晴,以后我睡不着的时候,你就放这个给我听。” “没礼貌!《逼上梁山》你都能听睡着,那听什么你能不睡着?” 何宣一把抱住白寄晴,在她耳边道:“《枕头山》啊!晴晴陪我爬枕头山我就睡不着……” 白寄晴唇边刚扬起笑意,立刻心头一凛,赶紧将脑海里的人影剔除,专心在舞台上。 结束时自然又是庄则安送她回家。 车上庄则安问她:“小晴,觉得好看吗?”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可是她后半场几乎都在出神,实在对不起欧大师。 “你不舒服?” “没有。” 庄则安一边开车,似乎在脑中组织过后才开口:“小晴,我听说你父亲的事……” “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白寄晴明快的拒绝,让庄则安顿时沉默下来,两人在车上不再说话。 到了白寄晴家巷口,庄则安仍执意送她进去。 “小晴,当初我们分开不是因为感情转淡──” “可如今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我有!”庄则安皱着眉心显得有些焦急:“小晴,以前我没有本事,现在我有一点积蓄了,工作也稳定,我甚至可以帮你家里──” “你为什么知道我家里的事。” 白寄晴突然站住,眼神清冷地看着庄则安。 白寄晴除了张语心,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家里发生的事;甚至会告诉张语心,还是因为要托她卖表,而张语心不可能把她的事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她心中的渣男1号庄先生。 “我……” 白寄晴有时候敏锐得让人害怕,她低头浅笑:“看来学长和施影后的关系真的很好,难怪能接这么多外务,财源广进。” “小晴……” “学长,是施影后让你来接近我的吗?” “当然不是!”庄则安觉得冤枉:“小晴,你把我当什么人?我对你的感情──” “别说了,我不想听。” “小晴──”庄则安喊了一声却嘎然而止,白寄晴随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居然看到张语心口中的渣男2号,何宣。 他站在她家公寓楼下,然后他的裤管旁,探出一只小白猫。 “雪花!” 庄则安看到雪花很高兴,蹲下身来,就把跑到白寄晴脚边撒娇的雪花抱起来:“好久不见啊!雪花胖了──” 庄则安话还没讲完,雪花就又落入何宣手里,一副保护自家幼崽的表情:“干什么干什么?”他一脸嫌恶:“没经过人家主人同意,不能随便摸人家宠物你不知道吗?” 庄则安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我记得这是小晴的猫。” “现在是我的!”何宣蛮横地道:“这家伙吃我的用我的,猫砂还是我清的,谁是牠主子不清楚吗?”说完看了白寄晴一眼。 “你怎么在这里?” “他能来我不能来?”何宣明显瘦一些,脸颊削瘦,眼睛下也带着青影。 “行吧!”白寄晴伸出手:“雪花还给我。” 何宣霸道一哂:“这我的猫,为什么给你?” “你──”白寄晴见过无赖,没见过这么无赖:“何宣,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从我家把猫抱走,现在说猫是你的?” “你有证据吗?”何宣翘起下巴:“雪花的粮食、猫砂、玩具,哪一个不是我买的?这几天是谁陪牠玩给牠铲猫屎的?要不是牠已经不能人道,现在早成了我家布布的情郎!” 白寄晴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情绪,她和何宣的问题,不想摊在庄则安面前;方才才意识到他和施影后有联系,她便开始提防庄则安。 “学长,你回去吧!巷口不好停车,被开罚单就不好了。” 在白寄晴坚持下,庄则安只好让步,不过他拍拍白寄晴的肩膀:“有事打给我,打给警察也可以。”最后一句是看着何宣说的。 何宣瞇缝着眼看庄则安搭在白寄晴肩上的手,恨不得拿刀子直接削下! 白寄晴拿出钥匙,径自上楼,她知道何宣会跟上来。 “刚约会回来?” 一进屋点了灯,白寄晴发现何宣鼻头红红的,说话还有点鼻音,而凹陷的眼窝看起来就是大病初愈;再看他的右手,手掌上的纱布已经拆了,骨节手背还有一点一点暗红色的痂,也不知是怎么弄得,砸玻璃? “白寄晴,我问你话呢?” “把雪花还给我吧。” “我说不还!雪花是我儿子,你还有当牠妈的自觉?否则凭什么?” 再说分手啊!哼,狠心的女人! “雪花,你瞧瞧你妈,说不要就不要,说吧,你是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爸爸是吧?我就知道,可怜的崽,狠心的娘喔……” 白寄晴:…… #099追日的傻子 白寄晴叹了口气:“随便你,如果哪天不想养了,就还给我吧。” 白寄晴实在无法看着何宣说话,她觉得自己没骨气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忙转过身去。 可手腕被抓住了。 “晴晴。” 雪花自己跳到沙发上窝着,何宣把白寄晴转过来面向自己。 近处看何宣,他的眸底都是血丝:“晴晴,你气消了吗?你两个礼拜没理我了!我都难过到肺炎住院,你也不来看我。是不是我妈和你说了什么?晴晴──” “和黄威他们打赌很好玩吧?” 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不再说话,瞳孔瞬间睁大,一脸诧异。 “你赢的礼物是什么呢?” 白寄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现在每念一句,还是心如刀割:“表面愈是禁欲清高的人,骨子里愈低贱随便;给一点好处,手指一勾,说不定人就自动过来了。” “晴晴……” “如果觉得她不错,就继续和她玩,如果腻了,就说高三了,我要专心备考;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们家也不是谁都配得起,她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吗?” 何宣呼吸整个急促起来,甚至踉跄退了一步。 “记得这些话吗?”白寄晴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何宣,你赢了,不需要再假装喜欢我了。” “你……怎么会……”何宣彻底懵了。 “我已经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吧!” 何宣嗓子彷佛卡着什么,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摇头。 “难怪人家说谎言都是美丽的,也是,你让我做了一场美梦。”她看向他,眼神比冬天的雪花还冰冷:“梦醒了,大家就各安其位吧!从今以后,我教我的书,你考你的大学,回到我们最原始的关系,以后就不要再私下见面了。” “不!晴晴!” “何宣,其实我没有怪你带我去你家,反而这一去让我真正醒悟过来,我和你的差距有多远。” “不,晴晴──”何宣的声音哽咽,他整双眼睛都赤红如血。 白寄晴不忍看,假装转身整理东西:“这两周我也想了很多,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是我太天真了。我本来是很生气,但现在也不气了,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吧!” 何宣猛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拽过来,脸几乎要贴近她的脸,恶狠狠道:“你不气了?好聚好散?为什么你可以不气?为什么要好聚好散?白寄晴,你说过我是你的太阳──” 白寄晴突然笑了,她掰开何宣扼住她的手腕,上面已经一圈红痕:“你忘了吗?我说过,眼睛是向前看的,这个太阳如果不是对的,那就找下一个──” “放屁!什么找下一个!”他突然恍然大悟:“所以那个老男人是你找的『下一个』?我两次来找你你都和他在一起,白寄晴,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复合了对不对?” 白寄晴咬紧了下唇,她想解释,却又觉得被误会也好,她不在乎了!她不要在乎何宣了!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何宣的目光死死盯着白寄晴,炽热而凶狠,然后他突然嗤笑一声:“好,很好。你说的对,都成年人了,应该要好聚好散。” 他看向阳台那两箱东西:“我改变主意了,我所有的东西我都要拿回去,全部!因为──” 他怨恨地看着她:“你不配!” ***** 两人算是正式分手了……吧? 那天何宣抱着那两箱东西甩门而出,砰然的声响震得楼下邻居出来骂人,也把白寄晴的心彻底震碎。 更令人伤心的是,门关上之后不到一秒,何宣又打开门,喊了一声“雪花”,那只小白眼猫竟然真的从沙发上跳下,只看了白寄晴一眼,就跟着何宣而去。 然后又是砰一声,彻底把冷寂留给了她。 白寄晴早告诉自己别哭,当初和庄则安分手,即使是从医院因为酒精过敏被解救回来,也很快疗好情伤,怎么这一次……这一次…… 何宣第二天就回来上课了,白寄晴心烦意乱,整堂课不是盯着课本就是黑板,一股脑儿讲课,连一眼也不给台下。 可就算如此,她仍然能从众多视线中感知何宣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充满侵略和恨意。 那视线砭在肌肤上,让她隐隐作痛。 每次上完201的课,她都像打完一场仗,恨不得插翅飞回办公室。 中午更不想一个人去食堂,于是她就开始带着三明治和牛奶,反正天气渐渐热,她没什么食欲;加上高三要高考,学生写了文章,她就得批阅。 就这样过了一周。 今天,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啃三明治,才从茶水间倒水出来,就看见何宣站在她的座位旁边,翻她桌上高三的作文。 手上的水差点泼出来。 何宣抬眼瞥向她:“老师最近走这么急,就是为了回来改这些作文?”他拿起一张用手指弹着纸面:“瞧瞧这张写的,三行就五个错字,成语还用错。”又拿一张:“这张根本狗屁不通。还有这张──啧啧啧,五篇里有三个人姥姥过世,咱卓星学生八字都这么惨?” 白寄晴从他手中抽回作文,推开他:“学生不要乱动老师的东西。” “一星期到了,钱呢?” 白寄晴简直要疯了! 一星期前那个让她心碎的夜晚,何宣拿走了他的东西,然后一封短信直接问: 追日的是傻子:【我的手表呢?】 对,他把微信昵称改成『追日的傻子』。 白寄晴头皮发麻,还是老实告诉他:【卖了。】 要不是何宣家离她家很远,她有预感他能立刻冲来找她兴师问罪;当然,她的微信也惨遭他的荼毒,直响个不停! 【卖了!】 【你竟然卖了!】 【白寄晴,我算是认识你了!】 最后追日的傻子问:【卖了多少!】 【20万。】 【那你把20万还给我。】 白寄晴脸皮薄,咬牙:【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按理说,我可以不用还。】 【呵呵,我就偏要你还,那串紫水晶我不也还给你了?】 白寄晴:…… 想到自己蹲在地上捡紫水晶的惨状,白寄晴就想哭;而且她没想过自己和何宣分手,竟分得这样难看。 【就一周,一周后还钱。】 “当老师的人,不会想赖账吧?” #100再虚弱都有一根傲骨撑着 白寄晴抬头看“债主”,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写借条。 “我现在还不出钱,这样吧,我每个月从薪水还你一点,你看行吗?” 之前她对投稿《金剧奖》还没那么大的野心,看来她最近得好好修改《水漫金山》,否则哪有钱还他? 何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冷肃问:“表卖了20万,自己却躲在办公室啃三明治?白寄晴,你把钱拿去哪了?” 白寄晴咬牙,撇开头:“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何宣面容沉了下来:“那老男人开富豪,不像没钱,说,你给谁了?” 白寄晴还是没有说话,何宣用力掰过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白寄晴,如果你不还钱,我就让全校都知道我睡了你,还把你睡哭了!你浑身湿漉漉的,一边哭一边求我。”白寄晴瞪大眼睛,何宣充满快意的在她耳边说:“你每次都湿得一塌胡涂,你还给我口,我记得我抵在你的喉咙──” 白寄晴用力推开他,浑身颤栗,连指尖都在发抖,眼眶更是迅速发红,她不敢相信何宣竟然会用这种事威胁她! 白寄晴突然感到反胃,整个胃部都在痉挛,心脏更像一颗好不容易被撬开的牡蛎,在最柔软的部份示人后,却被人无情反复戳刺,直到血肉模糊。 “何宣……”她气息颤抖:“就算你对我一切都是假的,但我付出毕竟是真的,我也承认你带给我的快乐是真的,可你……呕!” 白寄晴冲出办公室,直跑到厕所里去呕吐! 何宣吓了一跳,追了上去:“晴晴!” 大白天的,何宣不敢贸然闯进女厕,整个人在厕所外干着急!他搔着头,他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根本不可能拿这些去威胁白寄晴,那都是他人生最珍贵的回忆,他怎么舍得伤害她?他只是想逼她告诉他他把钱给了谁? 一个男学生在女厕前徘徊很不妥,随时都会有人来,可里头一直传来白寄晴的呕吐声,何宣不敢走,直朝里头喊:“晴……老师!我要不要去找人来?” 白寄晴没有回答,于是他冲进女厕敲隔间门,门里白寄晴疾言喝叱:“出去!” “老师……” “出去!” 何宣可以感受到白寄晴的痛苦和愤怒,正当他决定去找人过来时,白寄晴终于出来了。 “老师……” 白寄晴打开水龙头,用水漱了口,雪色的肌肤映衬她一双红肿的眼睛,显得更加苍白:“何宣,把手表卖了是我的错,钱我一定会还你,你──” “先不说这个,你现在──” “我现在很好,何宣,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联络了。” “我现在没有……” “那之后发给我。”说完白寄晴转身往办公室走,她尽量挺直背脊,即使她浑身无力,就像张语心说的,再虚弱都有一根傲骨撑着。 她不再看何宣,这个人──说她鸵鸟也好,她只想记住他好的一面,就算他不是照亮她前方、给她一世温暖的太阳,但也不想让他成为自己夜不能寐的丑恶撒旦。 白寄晴没有再去学跳舞了,还剩下两堂课,但她告诉舞蹈老师,因为时间因素,她不能过去了。 电话里舞蹈老师觉得可惜,但她知道白寄晴学舞动机,最后还是笑道:“还是祝你和你男朋友有一支幸福的舞。” “谢──谢谢。” 不可能了,永远也不可能了。 跳舞,那是她的妄想,一个语文老师学什么跳舞呢?踏踏实实教书、踏踏实实做研究、写剧本,看着《水漫金山》,她想着当白素贞得知许仙是听从法海的话,拿雄黄酒骗她喝,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妖?她会多么难受!而当许仙看到她的原形,居然被吓死了,心情又会怎么个崩溃? 所有夫妻之间的相濡以沫,都薄如张纸,说破就破。 时间随着高考来临、高考结束,白寄晴送走了她来卓星的第一届毕业生,蔡老师也回来了,确认下学年201的课,正式交还给蔡老师。 她和何宣从那次之后,除了课堂上,私下再也没有交集;她向何宣要银行卡号,对方也迟迟未给,问了一两次,她也不问了,总之她不会赖账。 上课时何宣仍会用灼烈的视线看她,但她已经可以以平静的表情对待他,即使每次触及他的视线,或作业本上看到他的名字,心脏处就有尖刀剜肉的刺痛。 白震刚手术顺利,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后,神奇的事发生了──公司让他再回去上班。 白震刚接到电话的时候,白寄晴刚好在家里吃饭;他看了白寄晴一眼,什么都没说,只哼哼说:“知道了。” 学期最后一周,《金剧奖》出炉,那一天白寄晴的手机一直响,她的《水漫金山》果真拿到了首奖,除了奖杯,还有一笔10万的奖金。 那一天她心里五味杂陈,学校也知道这件事,在电子版上跑起了“贺贺贺”的字眼,校网上更是大大公告了这件好消息。 晚上201举行聚餐,本来白寄晴是不去的,但班主任李强极力邀请,说高三她不教他的班了,同学们很希望她能参加。 “白老师,就来吧。”李强道:“同学知道高三语文不是你,都很不舍;而且你获了奖,让班上也感染你一点喜气。” 她的课代表是一个可爱的女同学,跟着李强来找她,拉着她的手恳求的眼眶都红了。 白寄晴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餐厅订在学校附近一家很有名的连锁烧烤店,除了白寄晴,其他老师也都来了,场面很是热闹;学生都放开来吃喝玩,许多在班上很腼腆的孩子,今天也都活泼起来。 老师们自己一桌,李强叫了啤酒,可白寄晴酒精过敏,只喝饮料。 李强先举杯说给所有任课老师拜个码头,高三要麻烦大家了;然后又恭贺白寄晴拿到殊荣,说如果剧本立项,到时候公演一定要去捧场云云。 酒一喝,老师们话匣子也打开,物理老师道:“老李担心什么,你们班高手如云。”他报了几个名字,又提到何宣:“这学期何宣整个进步神速,听说他目标A大医学,依照这个拚劲,别说A大,北大清华都没问题!” 另一个老师说:“可我听说他的父母希望他念金融或政治。” “继承衣钵啊……” 李强道:“本来是这样,不过何宣自己会抗争,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父母妥协了,说念医也行。” 白寄晴本来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了;很好,施影后还算是个有信用的人。 另一边,黄威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龚艾琳站在外头,明显是在等他,可他面无表情。 “威哥……”她想去拉黄威的手,被他躲开了。 “龚艾琳,我们分手了。” #101我们来玩个游戏 龚艾琳泫然欲泣:“黄威,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我早就和你说过,朋友是我的逆麟;你毫无底线帮郑俪,甚至为了她偷看我的手机,传我手机里的视频给她,但我没有怪你,你只不过是和我一样,很重视朋友而已。” 只是不是我的朋友。 “你还说没有怪我?”龚艾琳眼泪掉下来:“你都因为何宣和我分手了。”她愈说愈委屈:“我传给她可没有叫她──” “艾琳。”一直吊儿郎当的黄威端起脸色:“就算我重视朋友,我也不会拿你的隐私泄露给朋友,别说我觉得遭到背叛,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们这种家庭,要交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友是很困难的,很多都是企业联姻,本来我以为你是合心意的那一个,所以对你不设防;可你想──如果我身边的伴侣是会随时把我手机里的东西传给别人,我对她还有信任可言?” 龚艾琳瞪大眼睛,踉跄一步! 黄威眼神无波,摇头:“当我对你信任崩塌的那一刻,就宣告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可能,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走了两步又回头:“高三了,好好准备高考,别想太多。” 龚艾琳心里骂了句“渣男”!何宣视频里打算对白娘子说的话,竟然被黄威用在她身上,真是报应! 不论黄威最后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借口,总之她和黄威真的黄了,再也没可能了…… 白寄晴一直被灌饮料,让她中途也想上洗手间;可那个楼层女厕只有两间,于是她往上走,直接到最高的四楼。 四楼没人,洗手间安静又干净,白寄晴洗完手准备出去,突然何宣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厕所门,甚至上了锁。 “何宣?”白寄晴心里一紧,马上冷静下来:“开门。” 何宣一脸无畏地朝她走来,白寄晴被抵在洗手槽边:“何宣,你到底──” “老师,还再和那老男人交往吗?” “什么?” “我妈说你进了A大,以后和那老男人就会出双入对,哼!竟然还吃回头草,你选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 白寄晴有些啼笑皆非:“五十步就不用笑百步了。”她说完想绕开他出去,又被他抓住手臂捞回来。 “我说他一句你就生气?你就这么在乎那老男人?”何宣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老男人?他才过而立,不老;而且,他不会骗我。” 何宣瞳孔一缩,呼吸粗沉,突然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何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她想挣扎下来已经被何宣紧紧抵在洗手台上,他用力挤开她的双腿,将自己嵌在她的两腿之间。 白寄晴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是要我还钱,我已经可以先还你一半。” “我知道,你的剧本得奖了,有奖金10万。不过还有一半呢!”他冷哼一声:“我们来玩个游戏,我问你答,你只要回答是或否,答得让我满意,我会根据心情适当减少你的欠款金额,答得不好若让我不满意,我就缩短你的还款期限。” 白寄晴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玩的权利。 “第一个问题。”何宣还装模作样地清清喉咙:“你是不是和那老男人复合了。” 白寄晴看向他,何宣倒竖着浓眉:“好好回答。” “没有。” “很好,减一万。”何宣勾了勾唇,对听到的答案很满意:“钱借给他了。” “不是。” “张语心?” “她更不缺钱。” “那你究竟借给谁?给你家人了?他们又跟你要钱?”这是何宣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答案,他们那一家都是吸血鬼! (当然,白杨是一只可爱的吸血鬼。) “这么多问题,不扣钱吗?” 何宣咬牙,蛮横道:“我说你回答我满意才扣钱,现在你态度不佳,我要扣时间,本来想给你半年时间,现在缩短为五个月。” 白寄晴简直要被何宣气笑了,这是已经成年的何宣吗?她回答了三个问题,债务从20万变19万,然后时间从半年缩短成五个月。 “你究竟把钱给了谁?” “我说了你就放我下来?” 何宣眸色一暗,身体往白寄晴倾斜,嘴角上扬,毫不掩饰自己恶劣的本质:“看我心情。” 白寄晴后槽牙都要磨平,叹了口气:“我家里需要用钱,那笔钱是给了家里。”白寄晴不想说其中原由,也不想说白震刚住院的事。 “你是傻子吗?那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而你家就是个无底洞──” “是,但那是我爸爸!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能不在意吗?” 何宣一愣,空气似乎凝窒起来,过了半晌,何宣没再说什么,退了开去。 白寄晴很快从洗手台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赶紧给我卡号,我先汇10万给你,五个月内,我一定把剩下的还你。”她扭开厕所门把,又回头:“何宣,我记得你带我去看的日出,记得你写过的歌,也记得你给我煲汤的味道,更谢谢你当初赠给我那只表。那支手表值20万你应该高兴,因为它帮我度过了一个难关,至少……它让我们这段感情显得不会……太丑陋。”。 何宣骤然瞪大眼睛,脸色发青,就这样看着白寄晴走了出去。 ***** 接下来就是暑假了,A大虽然九月才开学,但白寄晴因为《水漫金山》得奖,与她联系或透过系上和她联系的人多了起来,魏老和郑老也带着他们几个研究生四处去拜会,给他们增添人脉。 何宣七月正式开始进入高考的准备阶段,可学校八月才开始高三辅导,所以他已经很久没和黄威他们一起玩,卓星芒各自都有安排,好不容易刑玮生日,大家藉这个由头聚了一次。 地点在黄威家开的一家KTV。 每次何宣来的时候,都是一副从漫画走出来的帅气美男,可今天,他的颓废已经从下海挂牌五万直降到包夜800买二送一都要考虑的地步。 “不会吧宣哥,你只是考个大学,有必要把自己逼成这样?” 吴灿大呼小叫,捧起何宣的脸:“唉哟我们卓星王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眼窝凹陷、眼眶黑得像国宝熊猫了?你到底有没有吃饭啊?不就考个大学吗?需要拚成这样?” 何宣甩开吴灿的手,看到桌上有饺子就夹起来吃。 #102她说要在平安夜的时候和男朋友共舞 暑假期间何宣全心投入学习,把时间排得满档,除了学习就是运动,不是疯狂的做题,就是疯狂的在跑步机上跑步,几乎不给自己空闲时间。 因为他只要一空闲下来,那天白寄晴在女厕里说的话,就会被他回想起来,自己给心脏再剜一刀,然后抱着雪花偷偷自厌自弃。 他很后悔把那串紫水晶扔给白寄晴,好似紫水晶还给了她,连同自己的智慧也一并当机,有好一阵子眼睛睁开,都不知道自己起床该干什么? 原来有白娘子和没有白娘子,生活就是有意义和没有意义。 他都不知道自己考A大还有什么意义?念医学和金融政治的差别又在哪里?人生中的太阳都没有了,他根本看不到未来。 反正无论他考得如何,家里都能给他安排一条路不是吗?他怎么想都不重要,基本上他的存在,也只是为了延续父母的荣光。 没有白寄晴,似乎念什么都一样。 谁知道过几天,施美娴竟然对他说念医也行,他们不反对了。 人生或许就像戏剧,下一场会遇到什么转折,都不知道。 施美娴又道:“唯一的条件是,你和白寄晴的师生关系目前很敏感,就算你已经成年,毕竟还没高中毕业,你爸刚准备调任,别给他捅篓子,最近你们私底下就不要见面了。” 他则嗤笑道:“我们分手了。” 施美娴挑眉:“那更好,那白老师也是聪明人,听说她确定考上A大创研所,以后倒是可以和庄教授再续前缘,或者……她在那个创研所能遇到的都是大拿,看来她在卓星也待不久了。”言语中颇有白寄晴是个凤凰女的意思,说完心情很好的出门了。 何家父母依旧很忙,只有何安看出何宣已经把自己绷到极致,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太急,先考完大学,过个两三年,如果你还喜欢白寄晴,还可以去追──” “来不及了。”何宣摇头:“她不要我了。” 何宣手机里有很多照片,可是当初碍于他和白寄晴没有公开,在学校又敏感,他不敢拍他和白寄晴的合照,甚至一张白寄晴的正脸照都没有,就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给白寄晴惹麻烦。 但是两人相处的许多美好瞬间都被他保留了,比如他给她煲的汤、她给自己做的鱼、他用雪花的干粮排了一个爱心、或者白寄晴给自己修的指甲;又比如两人在沙发上交缠赤裸的脚丫、做爱后相握的手、白寄晴被他弄到哭出来的泪痕、颈部的一抹暧昧的红…… 只有一张白寄晴累晕睡着后的侧颜,他一直舍不得删掉。 那是他18岁生日那天,自己收到最美好的礼物。 白寄晴一根根细密的眼睫上翘,上面挂着被弄哭的水珠,眼尾通红,艳冶与清丽在她脸上同时呈现,细白的肌肤、漂亮的五官线条,像最上等的狼毫蘸着墨,在雪白宣纸上描绘最动人的仕女图。 他还记得那天清晨,阳光刚从窗外洒进来,印在凌乱的大床上,晴晴就枕在他的身侧,脸颊是冷白肤色,却透着绯丽粉嫩的红晕,那是被他操的,嘴唇也被他吻得红肿微张。 她的睡衣领口从锁骨处落了下去,隐约露出深陷的颈窝…… 那是他保留最久的一张照片,可在高二期末餐会那一晚,他回到家,想着白寄晴的话: “何宣,我记得你带我去看的日出,记得你写过的歌,也记得你给我煲汤的味道,更谢谢你当初赠给我那只表。那支手表值20万你应该高兴,因为它帮我度过了一个难关,至少……它让我们这段感情显得不会……太丑陋。”。 大拇指距离屏幕不到一厘米,他很舍不得,如果按下去,似乎就表示这个人永远不属于自己…… 可当母亲告诉他白寄晴和庄则安相处愉快,很可能再续前缘,他一气之下果决删了,可删了又后悔,忙把它救回来,锁进一个加密的相簿里。 他变得不是过度暴躁就是过份安静,三餐不定时、有时还日夜颠倒,何安刚回国自己也忙,很担心的和母亲说这件事,但施影后笑笑:“别在意,18岁能谈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等他上了大学,多的是漂亮女生转移他的视线。” 是这样吗?何安被说服了,但何宣自己知道,白寄晴已经在他骨头上镌刻无法磨灭的痕迹;但他自傲自负,想她这么快就琵琶别抱,还卖掉他的表,就连解释误会都不想去了。 放暑假后,他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白寄晴,再不出来和兄弟们鬼混一下,他觉得自己都要熬不下去。 饺子吃起来平淡无味,何宣又暴躁的扔了筷子,拿啤酒喝了起来。 黄威大概是最了解何宣的人:“是哥儿们对不起你,手机没放好。” “不怪你。”何宣是真着没责怪黄威:“谁也没想到龚艾琳和郑俪会做这种事。” “可你为什么不解释?”黄威皱眉:“如果白娘子在意的是这个点……” 解释什么呢?即使中途他们打赌就喊停,但那些话毕竟是事实,而且白寄晴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微信提分手,也很过份。 何宣的丧志,几个好友都看得出来。 “说到白娘子……”一旁张熠糯糯的开口。 “怎么了?” “有话快说。” “别卖关子。” 见张熠还一脸故做深沉,黄威踢他一脚:“没看见咱宣哥为伊消得人憔悴,有屁还不快放!” 张熠吼起来:“你他妈才放屁,老子就算放屁也是醍醐灌顶、飘香十里的那种。” “行吧!赶紧把你的香屁放出来,不够香小心爷踹得你尿都洒出来。” 张熠要当偶像,端着帅气模样不与他们见识;他看向何宣:“宣哥,你知道我在市中心『管薇舞蹈中心』上课吗?” “不知道。” 张熠一噎:“算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一天要去上课,才下车,就看到白娘子从舞蹈中心走出来。” 何宣终于抬头,朝张熠看过去。 张熠道:“白娘子没看见我,我看到她一直向管老师道谢,后来进去后,我故意问管老师,方才那位漂亮小姐姐是谁?是演艺圈的人吗?也来找管老师上课?”张熠故意一顿:“管老师摇头,她笑说──” “方才那位小姐姓白,不是演艺圈的人,但她只来学一支舞。” “学一支舞?” “嗯,唉!谈恋爱真美好,她不会跳舞,可她希望学一支舞,在平安夜的时候,可以和她的男朋友共舞。”管老师叹了口气:“不过她很可惜,剩两堂课不学了,刚才她是来退费的。” 何宣呆愣住,整个人颓坐在沙发里,眼睛晦暗如墨。 #103嗯,病了,很严重的相思病 张熠说完之后,何宣心脏被搅得更疼了。 【你跳舞吗?】 【跳啊!不过今天不跳。】 【为什么?】 【因为我的女主角不在。】 【晴晴会跳舞吗?】 【不会。】 【下次我教你,今年的平安夜我们一起共舞,然后年年的平安夜我都陪你跳。】 谁说时间可以治愈伤口,他怎么老是被剜得血流成河? 何宣,你真是个混蛋! 突然,外头好多人脚步匆忙,黄威身为小老板,忙起身出去了解状况,不久后回来,一脸气愤无奈:“有个家伙酒喝多了,跑到我们KTV顶楼准备跳楼。” 外边包厢很多人都冲了出去,何宣几个也跟着黄威到了天台,果然到了屋顶,有个年轻男子拿着酒瓶对嘴喝了一口,站在天台矮墙上,迎风对着天空喊:“老天爷,你真不公平!佳佳,你不是说爱我吗?可你怎么爱钱比爱我多,那男人有什么好──呜呜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男子喝醉了,满嘴的“不甘心”。 “你们别过来!我告诉你们,除了佳佳回到我身边,不然我人生没希望,还不如跳下去好!都不要过来!” “马的!”黄威气极:“要死不会去自家屋顶跳,跑来这里撒酒疯,如果死人了KTV生意还做不做?” KTV负责人黄威的叔叔更一脸焦急。 何宣看了这般状态:“警察还有多久到?” 黄威看了一眼经理,经理马上回答:“刚才说十分钟,消防队应该快到了,可是铺防护垫需要时间,就怕他──” 他的朋友一旁也急到不知该说什么。 何宣突然深吸口气,走过去。 “臭小子,你别过来!叫佳佳来,否则谁过来我就跳!” “大哥,你跳了,佳佳来了怎么办?” 喝醉男闻言又哭了:“佳佳会来吗?呜呜呜……” “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佳佳不来,凭你玉树临风的长相,再交一个女朋友不难吧?” “臭小子你不懂!我帅可是我没钱。”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呢?”何宣看着与酒醉男保持着安全距离,实际与他慢慢靠近:“大哥,你知道吗?我也刚失恋。” “什么?你也失恋了?” 何宣点点头:“大哥啊!你看我身上穿的、戴的,还有我这长相,是不是觉得像我这般帅到天际、有钱有闲的人就不会被甩?错了,你太天真了,和我相比,你真的很幸运了。你知道吗?你失恋了可以喝酒、可以约朋友高唱『分手快乐』、『说散就散』,还能和我这个陌生人在顶楼一起谈人生,被抛弃了还能说是因为没钱。可我呢?我爸是何仲仪,我妈是施影后,我被女朋友甩了却什么都不能做,为什么?因为说了就上热搜,还全家一起上热搜,想安安静静死去都不可能……” 酒醉男:…… 黄威张熠刑玮吴灿:…… 为什么他们都有一股想把何宣推下去的冲动。 “所以我说大哥啊!你是不是比我幸运啊?你知道吗?有一个人告诉我,只要你眼睛看向前方,太阳就会再一次升起。这个加加看钱,说不定会有一个减减看人;那个加加只记得你的钱,说不定会有一个乘乘或除除记得你的好。放心,有阳光就会有希望,只要你张开眼睛,眼前就会有光──” 酒醉男:…… 酒醉男一边听何宣讲话,一边恍神;而何宣一边和酒醉男唬烂,一边看向四边,见酒醉男陷入呆滞,他猛然一动!人像豹一样冲上前,直接把酒醉男拽下来! “啊──” 所有人蜂拥而上,终于制服了想死的酒醉男。 旁边的经理和服务生都给何宣鼓掌,黄威的叔叔拍拍何宣肩膀:“当真虎父无犬子,你那个『只要张开眼,眼前就会有光』实在太励志了。” “今年最佳鸡汤!” “哈哈哈──” 今年最佳鸡汤?何宣拍拍身上灰尘,可他最想煲汤给她喝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天晚上何宣离开KTV还不算太晚,漫无目的逛了一下商城,这里他和白寄晴曾来看过电影,那是他们唯一一次约会,电影演什么不知道,只记得白寄晴喂爆米花进他嘴里的味道,还有两人在黑漆漆影院里十指紧扣的温度。 更早之前,他们还曾在这里的书局偶遇,然后她带他去张语心的火锅店吃饭。 “妈咪,你看那个大哥哥,他愁眉苦脸的,是不是生病了?” 何宣想,嗯,病了,相思病,很严重的相思病。 他蹲在路上。 晴晴,我好想你…… 何宣回到家,难得何仲仪和施美娴都在,连何安也在,雪花本来和布布窝在一起躺在何安腿上,见到何宣回来,喵一声就跳到他身上。 何宣把牠抱在怀里。 三人见他进门,叫了他一声,可何宣一声不响地抱着猫就往楼上走。 “站住。”何仲仪皱眉:“这么晚回来,是去了哪里?父母方才叫你,却一句也不回答,礼貌呢?” 何宣已经懒得辩解了:“爸、妈,姐,对不起,我累了。” “阿宣──” “好了,听陈嫂说他放假这两周整天在家看书,难得出去放松,去哪里他有分寸,别问了。”施美娴拉了丈夫一下。 “就是就是,累了就去睡觉。”何安也帮衬:“爸,你离高考太远了,都不知道考试压力有多大?” “哼,分寸?压力?”何仲仪冷笑一声:“有分寸压力就不会和学校老师搞在一起,分不清轻重。” 何宣上楼的脚步一顿,只听何仲仪道:“虽然都是玩玩,但也要找能玩的。这白老师从那种家庭出来,就算是个学霸,见识能有多高?会和自己学生搞在一起,看来人品也就那样。” 何宣忍无可忍,转过身来,眼睛赤得发红:“爸,你们只看她生长在污泥之中,可你们却不知道她有多努力,才能让自己生活在阳光下!有一种花叫黑斑龙胆,你们见过吗?她就像黑斑龙胆,即使是悬崖峭壁、即使空气稀薄没有水份,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向阳开花,更不要说她还分了火种给我,否则你们以为凭你们自己,能给我建立什么好的人生观?能给我什么希望?”他愈说声音愈大声:“没遇上她之前,我连我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说完也不管何仲仪气到想拿扫帚,直接上楼“砰”一声甩上门! 正要指使陈嫂拿扫帚的何仲仪默然不语,一旁施美娴也缄口不言,好一阵子才说:“先别管他了,过一阵子就好。” 何安心里吊白眼,真的过一阵子就好吗? 黑斑龙胆?她拿出手机,开始百度。 #104我要去把我的太阳追回来 黑斑龙胆,还真漂亮得张扬! 这种拔地而生的向阳之花,何安还真没见过,可一见就令人难忘。 何安拿起随手扔在旁边的素描本,开始画了起来…… ***** 人类是很会伪装的动物,白寄晴顺利入了学,回到了最熟悉的A大,有关爱她的师长,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学校她的课被排在了高一,虽是陌生的同学,但却是熟悉的课程,白寄晴绰绰有余,每天充实又自在的生活,仍是卓星人人仰望的白娘子女神。 何宣的班级201变成了301,被搬到了四楼,教学楼的最高层,安静于一隅,每天埋首书堆,不笑的时候,一张别人欠他几百万的臭脸依旧帅气,依旧生人勿近,妥妥卓星孤傲冷绝的王子。 真孤傲冷绝吗?别忘了,人类是最会伪装的动物。 追日的傻子:【呼叫白杨树,星期五麦当劳?】 白杨树:【呼叫夸父,星期五没问题。】 追日的傻子和白杨树避开众人,前往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基地。 白杨薯条一根接着一根,没办法,在家里爸妈根本不给他吃这些食物。 何宣问:“你姐最近还必须拿钱回去?” 别以为白寄晴不说,何宣就不知道;既然知道钱是往家里寄的,那他自然有小间谍可以问。 原来是白震刚心脏出问题,在医院做了手术。 何宣一颗心虽然放了下来,但心脏病没那么容易好,晴晴又要念书,何家父母都是吸血鬼,根本不会体恤晴晴。 小间谍咽下一包小薯条,终于有了满足感:“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爸爸恢复上班了,除了固定家用,应该没有再向姐姐拿钱了。” “恢复上班?”何宣一顿:“是啊!你爸有上班,难道他开刀住院没有保险?” 说到这个,小间谍放下鸡块,眼神黯淡下来:“宣哥,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你快说,我绝不会背叛我们的组织。” 小间谍义愤填膺道:“我爸爸的公司很坏!说什么因为我姐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所以连累我爸,公司要把我爸爸解雇!我爸就是那天倒地送医的。” 何宣震慑地看向白杨:“什么意思?你说详细一点!” 当何宣回到家里,整个人像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何安从楼上下来,两只猫也跟着下来,雪花更是直接跳到了何宣身上。 “阿宣,回来了?”何安道:“陈嫂给你做了宵夜,热一热就能吃。” “姐。”何宣搂着雪花,指着自己心脏,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这里好痛,怎么办?” 何仲仪夫妇不在家,姐弟两人端着宵夜去到天台;九月的夜风吹起来很舒服,可何宣觉得冷。 他把从白杨那里听来的话整理一番,就知道梗概了。 不知道是何仲仪还是施影后,总之是他们之中的谁用了权力,以白父的工作威胁了白寄晴,让她彻底离开自己。 可谁知白父竟然因此引发心脏病,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白寄晴不但遭到家里责骂,还要负担一笔庞大的医药费…… 何安听了沉默不语。 “姐,那天我还对她说分手就分手,因为她不配!其实……是我配不上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等爸妈回来向他们责问?” 何宣嗤笑一声:“夏虫不可以语冰,他们有良心的话就不会对晴晴做这种事。” “所以?” 何宣目光炯然,看向夜空:“晴晴告诉过我:『只要你眼睛看向前方,太阳就会再一次升起。』我要去把我的太阳追回来。” “这次不骗她了?” 何宣顿了顿:“不骗,但为了追回她,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何安拿起啤酒,碰了何宣的啤酒罐:“祝你成功。”她对他眨眼:“等你成功了,我送你俩一份庆祝礼物!” ***** 白杨:【姐,我推一个微信给你,那是我的数学家教,你加一下。】 白杨:【老师说要找一个家属做我学习的联络人,我不想找爸妈,他们又不懂,所以我找你,你赶紧加一下。】 白寄晴正在公交车上,狐疑地看了白杨推给他的微信:“许老师?”她按了加好友,对方马上回复过来。 许老师:【白小姐,你好~~我是教授杨杨数学的许老师~~[猫咪打招呼.jpg]】 白寄晴一愣,这个许老师看起来挺活泼的:【你好,许老师,我是杨杨的姐姐,以后杨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告诉我。】 许老师:【那太好了,亲~~相信在你我共同努力下,杨杨的学习会愈来愈好的![猫咪摇尾巴.JPG]】 白寄晴皱眉,继续打字:【许老师,感觉你年纪不大,你可以叫我白杨姐姐,或者白姐。】 许老师:【好的,白姐,我们一起守护杨杨的学习,让他也能像白姐一样,考上A大!】 【杨杨才初一,考A大言之过早,数学还是循序渐进好,许老师可以慢慢来。】 许老师:【好的!不过为了给杨杨制订完善的学习计划,明天周末早上,方不方便和白姐讨论一下杨杨的课程?】 白寄晴:【不好意思,明天恐怕不行。】 对方几乎秒回:【你要约会?】 白寄晴差点错过下车,忙下了公交车,对方可能觉得这么问不妥,撤回又传:【不好意思,我对杨杨有很高的期望,一下子求好心切……】 白寄晴边走边回:【我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明天刚好要陪杨杨去参观A大,方便的话晚上我再和您联络。】 白寄晴按了发送后,觉得这个许老师真是热情过了头,正准备收手机,就听到何宣的声音── “是谁告诉我不要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的?身为老师竟然没有以身作则。” “何宣?” 在白寄晴的诧异目光中,何宣抱着雪花走过来,雪花看到白寄晴,叫得很欢,直接跳到她身上来。 “雪花!”她笑着搂了搂牠,看向何宣的时候收了笑容:“你是来把雪花还给我的?” 何宣一听,忙把雪花抢过去:“谁说的?我又不是你,才不会抛夫弃子。” 白寄晴差点气到吐血,到底是他强抢雪花,还是她──等等,什么叫他不是我,不会抛夫弃子? 白寄晴不想跟他纠结:“你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 #105他像太阳一样,闪闪发亮 何宣一脸横,下巴往她住的公寓对面一扫:“我为了读书清静,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念书。” “什么?”白寄晴整个背脊一凉。 “什么什么?”这破地方租金这么便宜,谁租不起?要不是图这里上课方便,谁要住这里?他嘴上叨叨:“什么破地方,连个电梯都没有。” 白寄晴:…… 何宣一脸“本少爷已经泄露太多”的表情,操起地上的猫:“你别多想啊!我就是图个读书安静方便,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呵。 “能问你住几楼吗?” “四楼402。” 还是她的正对面。 他走两步又回头:“硬要说有关系也成,就是方便讨债。雪花,回家!”说完进了大门,“砰”一声把门关起来。 白寄晴叹了口气,随他吧!好不容易在学校可以不见到他,没想到反而回家反而要和他当邻居,实在是…… 高三都需要晚自习,以后自己尽量不留校,和他错开走。 白寄晴慢慢爬上楼梯,心想,是啊!有钱谁要住这破地方,连个电梯都没有。 以前还真委屈他了;可既然觉得委屈,现在又何必住过来? 白寄晴开了门,一室孤寂迎面袭来,想到她的猫在对面,心里就很不平衡。她走到落地窗前,看到对面四楼灯光亮着,昶亮的玻璃窗照映何宣背影走进里头,忙闪过身,怕被看见;然后立刻拉了窗帘把自己遮住。 没一分钟,手机又震动起来。 还是杨杨的许老师。 许老师:【白姐,忘了问你,你一个人住吗?】 白寄晴皱眉:【是。】 许老师:【有交往对象吗?】 白寄晴开始觉得这个许老师有点烦:【为什么问这个?】 许老师或许也觉得自己问这个很奇怪,先传了两个抱歉的图释:【白姐,是我唐突了;因为我怕和你讨论杨杨的事影响了你的私人生活,所以……你不要见怪。[小猫摸头]】 原来如此,白寄晴叹了口气:【没事。】 第二天,白寄晴接到了白杨,一起到A大参加一个爱心团体办的园游会,里头吃喝玩乐的活动都有,还有几个系办了一些桌游活动,白杨玩得很开心。 中午他们挑了一张桌子,两人一边吃汉堡,杨杨一边告诉白寄晴家里状况;说白震刚身体恢复的不错,回公司上班也没听他抱怨什么,白寄晴没有表示,心想施影后至少是个重诺的人。 “姐姐,等会儿我还想去玩射击,刚才我一发都没中,太没用了。” 白寄晴笑,她手上一堆魏老给她的园游券还没花完,正要点头,突然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唉哟,这谁呢!怎么这么巧?” 白寄晴蓦然转身,竟是何宣。 何宣手上拿了一只托盘:“白老师,真巧啊!” 白杨见到何宣很高兴:“宣哥。”立刻挪动小屁股:“过来坐,现在都是人,其他地方都没位置了。” 白寄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何宣拽过椅子,坐在白寄晴另一边,一张小圆桌刚好满。 “宣哥你怎么也到A大来了?谢谢!”看到何宣把他托盘中的薯条送到白杨面前,白杨眼睛都亮起来。 “园游会有几个医学院的摊位,有几个网络上认识的学生,他们邀请我来的。” 白寄晴低下的头遮住了她突然明亮的眼睛,看来何家人是真的同意他念医学院了。 “你们怎么来了?”何宣戏谑看了白寄晴一眼,咬了一口热狗,问白杨。 “姐姐的研究所老师给了她很多园游券,她带我来玩。”白杨噘嘴:“等会儿我还要去玩射击,刚才一发都没打中,我要去雪耻!” 何宣挑眉:“射击?”他撇嘴笑:“等等我陪你,帮你一起雪耻。” “宣哥,你很强吗?” 何宣瞟了白寄晴一眼:“我五岁就在美国玩射击,等会儿表演给你看。” “那太棒了!宣哥,你可以十发中六发吗?我想换一只雪花给姐姐?” “雪花?” “杨杨!” 白杨不等白寄晴阻止,满眼发光:“摊位上有一个毛绒玩具和雪花好像,我想赢回来送姐姐。” 何宣摸摸白杨的头:“十中六,那还不容易,看我的。” 白寄晴还是出声婉拒:“杨杨,何宣来A大有他的事,不要打搅他,毛绒玩具我不是非要不可……”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我和杨杨是好兄弟,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何宣声音冷傲:“可不像某人。” 某人:…… 吃完后,姊弟变成了三人行,到了射击摊位,白杨迫不及待指着礼物柜上的小白猫:“看,就是那只。” 何宣挽起袖子,一脸志在必得:“看我的!” 砰砰砰砰砰砰! 何宣长得俊朗,身材高挑,背脊直挺,又有一双大长腿,当他拿起玩具枪瞄准,周围一群女孩子都看了过来,甚至有人举起手机,偷偷给他照相。 而当他连发六枪,弹无虚发,别说白杨冒着星星眼,身边一群女孩子都尖叫起来,白寄晴听到好多女生忍不住喊着“好帅!” “天啊!这颜值我晕!” “不会是哪里的练习生吧?” “好想去要他的微信……” 看到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孩,白寄晴低下头,这才是何宣应该享受的生活。 “姐、姐,你看!”白杨把雪白的毛绒玩具送到白寄晴面前:“宣哥超厉害!” 白寄晴接过“雪花”:“嗯。” 何宣突然道:“杨杨,你想玩枪,这里的太简陋了,附近有个马场,里头有射击教室,要不要去?” 白寄晴立刻拒绝:“不用了,我们只是出来玩一下,不麻烦了。” 白杨一脸失望,又不敢争取,鼓涨着脸低下头不说话。 “杨杨,玩够了我送你回家。” 何宣道:“白老师,你这样就不对了。”何宣阻挡了姊弟俩去路:“杨杨为了你,一只小玩偶都这么放在心上,你现在看杨杨一脸失望居然无动于衷,天气这么好、时间也还早,你就想送他回去,也太狠心了。” 白杨居然背叛她和何宣同一阵线,水汪汪的委屈眼睛一脸希冀地瞅着她。 “马场搭个车不到半小时路程,又不远。” “姐……”白杨大着胆子拉拉白寄晴袖子。 白寄晴看看何宣,又望向白杨,心里一股怪异不知从何而起,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何宣是开车来的,三人来到马场,白寄晴坐在休息区,看一大一小两个大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何宣又带白杨去骑马,白寄晴以前听何宣说过他会骑马,可是不知道他骑得这么好,又引得一些来学骑马的女孩子赞叹不已。 当然,白杨已经完全成了何宣的迷弟。 何宣驾着马,跳过一个大栅栏,惊起一旁众多女孩的尖叫声。 他真的很耀眼,就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 #106她像太阳一样,闪闪发亮 白杨简直把何宣当偶像崇拜,晚上又拉着何宣的手说一起吃晚餐;何宣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在白寄晴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何宣就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意大利面,我请你们去吃。” “不──” “老师,如果你不想去,可以先回家,吃完我送白杨回去。” 白杨已经完全倒戈,白寄晴无奈瞪了两人一眼,她怎么可能放着白杨,将他完全交给何宣。 好不容易终于吃完,两人先送白杨回家,在白杨依依不舍上楼后,车上只剩下何宣和白寄晴。 车子往公寓的方向驶去。 “今天……谢谢你。”白寄晴看向车外:“以后……不用这样。” 何宣语气淡然:“都说不是为你,我没弟弟,以前见面就觉得和杨杨投缘,你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对杨杨好。” 白寄晴一脸完全没往这方面想的表情:“我只是觉得耽误你念书,毕竟……A大医学院分数线很高。” “再高本少爷也考得上。” 何宣要开车,头不能乱转,但撇眼间看到副驾驶座车窗映着白寄晴的脸,嘴角有那么0.5秒微微上扬。 他的心情顿时像开了一朵花。 这是从那个糟糕的星期五之后,快半年来两人第一次这么平和待在同一个空间,车窗外霓红与路灯不时在白寄晴的五官闪着亮光,何宣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差点抑制不住渴望,想去碰触她。 车内没有人说话,但何宣觉得窄仄的车内空间没有想象中窒息,心情好了起来。 正想和白寄晴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响了,何宣瞄了一眼,屏幕显示的是『庄则安』。 可恶的老男人! 何宣脸色顿黑,白寄晴已经接起来:“喂,学长。” 突然之间,何宣感觉白寄晴顿住,眼神从空洞到渐渐盈满泪水,他心里一紧:“晴──” “真、真的吗?”白寄晴眼泪顺着脸庞,一颗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何宣整颗心脏几乎被揪紧了,立刻打方向灯,慢慢将车子往外线方向移,最后停在路边,拉了手煞,一双眼睛直盯着白寄晴。 “嗯,好……我知道了,等我收到正式通知,谢谢学长。”白寄晴摀着脸,何宣看得出来是喜极而泣,心里一颗大石放下的同时,不由得泛起醋酸,老男人是报了什么好消息,让晴晴高兴成这样? “喂,你──” “我的《水漫金山》有人要了!”白寄晴是真的喜极而泣:“中央戏剧青年团决定明年四、五月,演出我的《水漫金山》,当作他们成立20周年的巡回作品。”她高兴的看向何宣:“学长告诉我,剧团刚才打电话找郑老,郑老让我后天去A大和他们直接谈──” “那真是太好了!”何宣瞪大眼睛,一脸与有荣焉:“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白寄晴抹了眼泪:“何宣,开车吧!我想早点回去。”她还有好多事要做,她高兴的又开始滑手机。 郑教授已经传了微信给她,列了好几样文件让她准备。 何宣咧开的嘴慢慢抿平,缓缓启动车子,开始往前驶去。 如果刚才他有多替白寄晴高兴,此刻他就有多替自己难受;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了,他不是她获得荣誉第一个想分享的对象。 她急着回家做什么?继续打电话给那个老男人吗? 何宣愈想心里愈沮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浮起,骨节嶙峋,一张脸冷得冰天雪地,可是白寄晴都没有发现。 他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注意她,白寄晴一直滑着手机,浏览不知是谁传给她的微信,嘴角一直带着笑。 白寄晴这样的侧脸,即使是在黑暗中,却亮的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 何宣的保时捷进不了巷子,白寄晴下车后,也不问他怎么停车,关上车门,就着车窗直接道:“谢谢你送我回来,对了,你赶紧给我卡号,我上次说可以先还你10万,剩下的钱我想我应该很快就可以还你了,你──” 何宣简直听不下去,车子“飕”一声直接开走,把白寄晴头发都吹得飞扬起来。 白寄晴:…… 这人又吃了炸药吗? 白寄晴不再管何宣,她高兴地上楼,心里盘算着郑老要她准备的几份资料,一进门手机又响了。 是微信。 许老师:【白姐,你到家了没有?】 白寄晴:【到家了。】 许老师:【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杨杨的家教课程。】 白寄晴楞了一下,心想这许老师也太认真了:【许老师,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要忙。杨杨是个很随和、配合度也很高的孩子,你可以先教个一两堂课,有问题再和我讨论。】 许老师:【白姐似乎很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小猫问号]】 白寄晴一脸狐疑,他怎么看出自己有好事发生? 【没有,因为我自己除了教书,也还在攻读研究所,所以比较忙。】白寄晴觉得对方应该要识实务的告退了。 许老师:【白姐好厉害![小猫星星眼]】 许老师:【杨杨说白姐是才女,念的还是A大创研所,真令人敬佩,如果哪天白姐的作品登上大舞台,记得也要和我分享喔[小猫摇尾巴啾咪]】 白寄晴蹙眉:…… 白寄晴决定下次见到白杨,要问问他这个许老师是不是个话捞。 ***** 中央戏剧青年团是国家培植的重点剧团之一;他们的行政代表果然在约定的时间到A大来,和白寄晴见了面。 在郑老的陪同下,白寄晴拿到了她在这条路上的第一个剧本授权约;看到合约上的金额,她几乎不敢相信。 对方不止和她签了剧本约,在郑老的推荐下,还邀请白寄晴担任整出剧的文学概念指导,让白寄晴激动不已。 当对方代表带着合约离开后,郑老看着还很激动的白寄晴道:“小晴啊!这是很漂亮的开始。” “都是老师帮我举荐。” 郑老摇头:“不,是你有勇气跨出这一步。”一老一少师生漫步A大校园:“我听魏老说你是考虑好久才答应来考研,如果你没有跨出这一步,就算你有满腹才华、我有成堆资源,都没有用。” “这只是个开始。”他哈哈笑:“你要好好感谢的,是当初那个让你决定跨出这一步的人。” 当初那个让我跨出这一步的人…… 白寄晴瞇缝着眼,看向头顶的太阳,一张俊逸张扬的脸傲娇的幻化出来。 自己当初是为了想有匹配他的身份…… “郑教授、白寄晴。” 两人回头,一名戴眼镜的青年出现在他们身后。 #107酒精过敏 追过来的男青年叫薛翰,是白寄晴创研所的同学。 薛翰26岁,身高180左右,本科是念舞台设计的,但一直对创作有兴趣,帮一些小剧团写过剧本,人很热情,也是白寄晴这个班的“班代表”,能言善道,很会制造气氛,郑老也挺喜欢他。 “小薛,什么事?” 薛翰笑道:“班上几个同学知道小晴签了约,在群里嚷着要晚上庆祝一下。”他看向白寄晴:“他们在群里闹得欢,可你都没回,知道我在学校,让我来问你一声。” 白寄晴拿出手机,果然一堆未读信息。 薛翰道:“大家都想从你这里取经,也想沾沾你的喜气,小晴怎么样,今晚有没有空?” 白寄晴其实很不喜欢应酬场合,可她得了奖,又签了版权,如果都不和同学交流……这些和以前大学同学不一样,都是出社会的人,更注重人际的应对进退,白寄晴如果不去,会被认为高傲不合群。 郑老也道:“没事就去聚聚,写剧本这种东西,有时很讲究创意碰撞,小晴去分享一下经验也好。” 郑老这么说,白寄晴自然不好拒绝,遂点了头:“好。” 白寄晴在约定的时间来到聚会场所,毕竟是文化人,又想要能好好聊天,薛翰选了一间A大附近的日料,八九个人窝一间和室包厢,很热络也能不受干扰聊天,不得不说薛翰很会找地点。 白寄晴来了之后,大家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举杯给白寄晴祝贺,可白寄晴说自己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气氛陡然一降。 有个卷发女同学低语道:“真傲气,一部作品就上了天。” 另一个短发同学:“小晴是不是瞧不上我们这班同学啊!” 所有人都听到了,面容有些尴尬。 白寄晴皱眉:“真不是,我是真的酒精过敏。”她一脸为难,拿起茶杯:“我以茶代酒,谢谢大家。” 薛翰立刻起来帮腔:“小晴不能喝酒我知道,上次和郑老出去,郑老说要喝酒,小晴也没喝,也说酒精过敏。” 气氛有点僵,另一个快30岁的女同学开口:“今天小晴是主角,等会儿还要和大家分享心得,喝醉了怎么办?”她先拿起酒杯:“小晴,我干杯你随意,今天田姐就沾你一点喜气。” 气氛热络起来,那两个嫉妒的女生也拿起酒杯,闷闷喝了。 他们问了白寄晴很多问题,白寄晴也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创作的思路、如何编排尽量详细的说给大家听。 可这种创作过程,其实大家都大同小异;而且能考上A大创研所,大家的差距都不大,虽然都很钦佩白寄晴年纪轻轻(她是创研所里最年轻的)就有这样的机会和成就,但嫉妒之心也没因此消失。 毕竟这很现实,都是熬夜写出来的东西,能被立项签约,就一字千金;没人看上,那和垃圾也没有分别。 白寄晴说了很多话,又一直被敬茶,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那个短头发的女生眼睛一转,突然拿酒直接倒在白寄晴的茶杯里。 “喂,你这样不好吧!”那个田姐皱眉,出声制止。 短头发女生:“田姐你别管,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高傲样。是,她是才女、是学霸,你以为她方才真的用心告诉我们秘诀?她做的哪一点我们没做?就说一些堂而皇之的鬼话唬弄我们。还有,她上次得奖,奖金10万,这一次签约,剧本又卖了这个数,你听她说一句请客了吗?根本没把我们这群同学看在眼里。” 被称为田姐的还想说话,但薛翰拉了她一下:“让她们发泄一下吧?我想小晴真不能喝喝一口就会吐出来,我看着,真有事我来处理。” 白寄晴回来了,大家都起哄再敬一杯。 “有小晴开门红,接下来祝大家都能写出好作品,加油!干杯!” 白寄晴不疑有他,拿起茶杯往嘴里一倒──酒味瞬间冲鼻,她呛咳起来,马上吐在自己碗里,可也灌了一口下肚,整间包厢瞬间一静。 白寄晴整张脸发白,他们给她喝的是40度的龙舌兰。 卷发女生“哈”笑了一声:“小晴没事吧?不会真一口都不能喝?” 短发女生也笑:“开个小玩笑,你别介──” 短发女生“介意”的“意”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白寄晴整张脸像瞬间被染了色一样,满脸通红;而且她今天穿了圆领白色针织衫,从脖子到锁骨可见处也立刻骤红,甚至开始出现清晰的红斑。 “天啊!小晴!”在她身边的田姐觉得白寄晴整个人开始不对劲,她呼吸急促,眼睛开始上吊,彷佛要失去意识。 其他女生有的尖叫起来,卷发女摀住嘴:“我的天,她真不能喝……” 短发女已经吓得说不出话。 薛翰也愣住了,还是田姐反应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和室内开始手忙脚乱,薛翰反应过来,立刻冲出包厢通知店家,店家经理有经验,立刻拿了加糖牛奶让他们灌入白寄晴口中,可白寄晴的意识仍逐渐模糊,那个短发女孩跪在和室里吓得哭起来。 ***** 救护车来的时候,白寄晴差点引发过敏性休克,大家对白寄晴的私领域都不熟,只好打给郑老;郑教授很快赶来,他是和魏远山一起来的,知道原委后,两个老人都很严肃地看了短发女孩一眼,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关注白寄晴的状况。 一直到晚上11点,白寄晴才悠悠转醒。 打了抗过敏药,又输了两罐液后,白寄晴身上红斑已经没那么明显,薛翰是开车来的,他说由他送白寄晴回家,让两位教授不要担心。 白寄晴已经没有力气追究后续,并让薛翰送她上四楼。 白寄晴打开家门,薛翰扶她在客厅坐下;白寄晴住的地方就一厅一室,薛翰很快浏览一遍,就径自到厨房给白寄晴倒了杯水。 “小晴,喝个水。” “谢谢。”白寄晴虚弱接过水杯,慢慢喝着。 白寄晴清丽虚弱,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像只白瓷小猫,娇弱得惹人怜惜;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华的女孩子,薛翰其实注意她很久了。 他今天看出来,白寄晴是独居。 薛翰居高临下看着她,手心发痒,很想摸摸那看起来异常柔软的发丝,还有白得清透的脸颊…… 白寄晴突然觉得环境过度安静,一抬头,发现薛翰正用一种异样狂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不禁响起警钟。 #108英雄救美 “薛哥,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晚了,我就不招待你。” “小晴……” 白寄晴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想去拿,可薛翰突然握住她的手。 “薛翰,放手。” 薛翰握着白寄晴的手,握得十分紧,他语气很急:“小晴,你不要怕,其实我很喜欢你──” “薛翰,现在不适合说这些,我很不舒服,请你回去!” 白寄晴心里十分恐惧,是她大意了,现在这么晚,她竟然让一个几乎等于陌生的男人进她的家门。 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一声急似一声。 “小晴,你冷静下来,你不要怕我。”薛翰晚上也喝了酒,虽然时隔这么久酒劲早退了,但酒壮恶人胆,他看着白寄晴的眼神仍带着兴奋。 “小晴,你现在是一个人吧?咱们念同样的研究所,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和我交往吧!我──唉呀!” 白寄晴厌恶他伸过来的手,手一挥,把他放在桌上的玻璃杯给撞倒了,水溅了出来,玻璃更在地上摔得粉碎。 “薛翰,出去!” 开水溅了白寄晴一身,水顺着裙子流向小腿,晶莹的水珠沿着彷佛白瓷般匀称的小腿滑下,十分触动男人的视觉神经。 “白寄晴,你好美……” 薛翰拿了桌上纸巾立刻蹲下想帮白寄晴拭擦,白寄晴立刻抓住他的手,闪躲道:“不用!”她已经十分愤怒:“薛翰,我再说一次,现在,离开,我家!” 薛翰楞了楞,白晃晃的玉白美腿就在眼前,他缓缓抬起头,愤怒的美人让他更兴奋了;白寄晴心里一紧,薛翰的表情变得古怪,眼神更是她从没见过的怪异,是一种近乎“痴狂”的表情。 “小晴,你真美,生气的模样更美……” “你,啊──” 薛翰突然反扼住白寄晴的手,将她压制在沙发上:“小晴,我如果对你犯罪,也是因为你太美,我被你诱惑了……” “放、放开我!” 手机疯狂响着。 白寄晴根本没有力气,她被压在沙发上,浑身发抖,心里更是害怕;而薛翰迷蒙贪婪的眼神在白寄晴脸上流连,他看着身下人苍白恐惧的脸,彷佛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你、放开我……”白寄晴眼泪掉下来,她已经虚弱到连呼叫都无力了。 “你还是处女吧?一看就是……”薛翰笑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还会让你很爽……” 白寄晴闭上眼睛,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那是一股彻底的绝望── 何宣,何宣…… 就在薛翰想掰过白寄晴的下巴,想凑上嘴吻她,几乎同一秒,门口“碰”一声被撞开来,就在薛翰动作微顿,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先是一团白色的物体飞扑而上,然后脸颊立刻感觉到利牙嵌入的疼痛,“啊”一声叫了出来! 还不止如此,就在他不知道被什么怪物给咬了,又有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把他抓起来摔在地上! “啊──” 场面一度失控,白寄晴恍惚了两秒,立刻看到何宣和薛翰在她狭隘的客厅扭打起来,而雪花一边凄厉喊叫,一直挠抓薛翰的手脚。 何宣瞪着凶狠的眼,就是挥拳揍人;薛翰不过一介书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他就在一人一猫的攻击下,面目全非。 白寄晴慌张地捡起手机,拨电话报警。 “别、别打……” “你说别打就别打,人家让你不当禽兽你怎么不听呢!喔,我忘了,禽兽怎么听得懂人话,还是拳头比较管用!”何宣又狠狠揍在他的腹部,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给撞出来! “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 “说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啊?你这弱鸡还学人家当采花贼,也不掂掂自己斤两!” 何宣目露狰狞,本来薛翰已经被他踢到墙角,但他又直扑过去,扼住地上人的肩头,死死往墙上撞。薛翰满脸的血,呼吸都吸不上来,何宣又踹出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膝盖上,薛翰发出惨叫── “啊──” “何宣,别再打了!” 民警说立刻赶到后,白寄晴才稍稍安定下来,她抱着雪花,看到何宣快要把人打死,忙喊了一声:“你把他捆起来,等会儿交给警察。” 何宣瞪着薛翰,瞳孔宛如地狱冥火,揪着软成一滩泥的薛翰进了厨房,又拖着他出来,手上拿了一条塑料绳,开始捆他的双手双脚。 薛翰听说要把他交给警察,又开始挣扎,他脸上露出痛苦和慌张的表情,向白寄晴求情:“小晴,原谅我,我实在是──” 何宣又抡了他一拳头:“闭嘴!有话都等警察来再说。” 警察很快来了,白寄晴交代了始末,民警立刻将一张满脸血泪的薛翰带走,然后也要白寄晴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 何宣自然是陪着她去了,在扶起她的时候,看到掉在地上的药袋,拿起来一看,震惊道:“你酒精过敏了?”他紧张审视白寄晴的脸,才看到她的颈部还有部分未退的红斑,一双眼睛如利刃般射向薛翰,刚才怎么没有打死他? 他还敢逼晴晴喝酒?上次晴晴不小心吃了一口含酒蛋糕,立刻就发作昏厥,难怪她今晚会这么虚弱。 等做完笔录回到家,都已经凌晨两点,白寄晴整个人虚弱到话都不想说,可何宣怒气未消,一路回来还在数落白寄晴没有危机意识。 白寄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任何指摘,反问他:“你怎么会来?” 何宣犹是一张想杀人的脸,指着落地窗:“你忘了我住你对面?我看到你屋里到了11点多才亮灯,而且一回来还是两个身影,因为隔着纱窗,我只能模糊看到除了你,另一个是个男人;然后他开始靠近你──” 讲到这一幕何宣就要炸毛!自从他住到白寄晴对面,每天都习惯透过窗户看看白寄晴。一开始白寄晴没有警觉,他晚自习回来,偶尔还可以看到白寄晴的倩影在客厅穿梭,藉此解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但自从被知道后,白寄晴就经常把窗帘拉上,让他想“遥望伊人”都做不到。 不过即使如此,透过灯光,感受佳人近在咫尺,何宣一个人挑灯夜战,也觉得安心。每次白寄晴的灯光都暗了之后,他还会偷偷在心里跟他的晴晴说“晚安”。 可今天,白寄晴到晚上11点才回来,不仅如此,透过薄薄的纱窗,他看到跟白娘子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109夜晚的太阳 当下,何宣简直如晴天霹雳!他的晴晴、他的晴晴竟然带男人回家? 何宣只觉得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呼吸都要困难起来。 顿了两秒,他气得开始打电话!不过白寄晴没有接,这让他更生气了。 可后面他愈看愈觉得不对。 白寄晴客厅落地窗今天只拉上白纱,隔绝阳光的厚窗帘并没有拉上,所以何宣看到白寄晴被搀扶坐下后,那男人到了杯水回来就开始靠近白寄晴,可白寄晴挥舞着手脚,似乎不想让他靠近,接着两人动作大了起来,那男的竟然直接霸王硬上弓将白寄晴扑倒在沙发上── 靠! 何宣瞳孔瞬间放大,整个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别人占便宜?立马带着“儿子”英雄救美去。 白寄晴无法接他电话,没人知道他两步就下一层楼梯、更没人知道他内心有多焦急?等他终于一口气爬到四楼,感谢老天爷,白寄晴的密码锁还没有更换,他开门进去,看到那色胚竟然强压着他的晴晴,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就是这么没有警觉心,这么晚怎么可以让野男人进你屋里。”何宣焦急的语气还带着三分愤怒。 “不然我能如何?”白寄晴眼睛红肿,声音虚弱:“我让他离开他不听,难道我还能站起来和他打一架?” 何宣咬牙:“你就不应该让他进门。”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何宣已经知道这薛翰是谁,今晚她是怎么酒精过敏的,白寄晴已经不想再多做解释;如果可以,她难道不想把人撵出去?难道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反正无论如何,人给进了、事情就是发生了。 “是,是我疏忽大意、是我认人不清,你说的都对。”白寄晴已经心力交瘁到什么都不想说,只希望何宣赶快走;此刻她要的不是责备,而是一个可以安心躲起来的地方。 “你没事了吧?没事的话就回去,我想休息了。” 何宣怒瞪着白寄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嗓子眼又憋了回去,他走到白寄晴面前:“为什么没有把密码改掉。” 白寄晴一愣,眼神飘忽:“忘了。” 何宣冷哼一声:“是吗?” 白寄晴觉得烦躁:“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啊!戒心太低,对人太善良,这世间有太阳就有阴影,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永远向阳开花?以后不要随便让不熟的人进门,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你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 白寄晴嘴角淡扬,语气难得的嘲讽:“包括你吗?” 何宣心脏闷痛,抬头看向她,朝她走近,居高临下,瞳孔如带磁性的黑洞,喉结颤了颤,冷声道:“对,包括我。” 白寄晴惊呼一声,何宣已经伸手把人横抱起来,带往卧室,将人放在床上,用棉被将人盖得严严实实。 他俯下身,脸靠近白寄晴,两人四目相对,嘴唇之间距离不到五厘米。 “白老师,所以你要小心一点。”他邪魅一笑:“明天见。” ***** 因为白寄晴不愿姑息,薛翰因猥亵未遂,被扭送警察局的事惊动了A大的创研所,加上那短发女生在白寄晴茶杯倒酒,把郑老气得差点脑溢血! 本来他想开除这两个学生,最后还是白寄晴对郑教授说算了,薛翰已经在警局受了教训,而那个短发女生……白寄晴只要求她以后别再这么做就好。 “大家都不容易。” 郑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也叹道:“希望他们能记得你的好。” 何宣说自己太善良,可能是吧!并不是她圣母心作祟,矫情地原谅所有对她不好的人;而是她自己知道人生的路不好走,能多拥有一次机会,这是多难得的礼物。 以后她会防范这些人,但她不会因为这些人,就否定善良──所以她还是给了他们机会。 薛翰知道自己干的蠢事已经全系皆知,硬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敢来上课,短发女生倒是很认真给白寄晴道歉,并且支付了她当天所有的医药费。 从发生事情的第二天起,何宣突然和白寄晴会在一楼“巧遇”,搭同一班公交车,一起到学校;晚上也不留校晚自习,他以排满家教为借口,申请不留校,每天住在他租赁的402,一边刷题,一边陪伴对窗的白寄晴。 对考生而言,时间除了读书,用来做其他事都是罪恶,累的时候,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属于白寄晴的灯光,那是他夜晚的太阳,看着那盏灯,何宣就觉得又有动力前进。 看来A大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都是些什么人啊?给人倒酒还入门猥亵,都是斯文败类!哼,他不考进A大,他的晴晴太危险了! 至于白寄晴,自从剧本签约后,日子忙碌起来,甚至偶尔必须到剧团出差,还好学校对这件事持正面态度,也很愿意配合调课。 他们认为拥有一位得奖剧作家的语文老师,很能给学校加分。 白寄晴卓星A大两头跑,偶尔还要出差,生活过得特别充实,只是偶尔累的时候,会偷偷掀开窗帘一角,看着对面公寓的某扇窗户,那里透出的昏黄灯光,是她夜晚的太阳…… 时序很快来到中秋节,白震刚让白杨打电话问白寄晴要不要回家,白寄晴说不回去,因为她要出差去B市。 白震刚接过电话,什么重要事竟然让人中秋节出差?在电话里把卓星骂了一通。说一个高中,怎么把老师当成了廉价劳工,还让人在中秋节出差,工资有没有多一点什么的,把白寄晴说的不耐烦又头疼,于是就说不是卓星让她出差,是A大。 白震刚其实不是很清楚白寄晴在A大念的是什么,只知道是研究所,所以对她这几个月什么得奖签约这些事都不知道,白寄晴也不打算说,说了她的那些存款很可能又都没有了。 不是她自私,而是她也认为何宣说的对,她这个女儿对白震刚夫妇而言,就是个提款机,其他什么都不是。 可是谁知道,事情还是被知道了。 中秋节晚上,白寄晴从B市回来已经超过晚上九点,她才走进巷内,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白震刚。 “爸?” “到家了没有?” 白寄晴从手机里闻到了火药味。 “怎么了?” “我快到了,在家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宣也才从家里回来公寓不到十分钟,正想怎么把一盒精致月饼送到白寄晴手中,就看到她站在楼下,眉头紧颦。 他立刻操起雪花:“儿子,咱瞧你娘去。” #110质问 没多久,白震刚就到了,身边还跟着王月霞,而白杨也脸色苍白,一脸焦急的跟在王月霞身边。 这对夫妇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又来找她兴师问罪,淡淡道:“都上去再说。” 白杨走在最后面,绞着手指,想透露什么给白寄晴都没机会。他走在最后面,要进门时,手突然被后面的人抓住,他吓了一跳,回头,一个帅气男孩抱着猫,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白杨是最后一个走进白寄晴家的,王月霞来过几次,白震刚倒是第一次来,一来就彷佛家里大爷,直坐在沙发上。 “我去烧水,你们喝茶吗?我只有红茶包。” “上次我来还只有白开水,现在都有红茶包了,看来是赚了不少。”王月霞自从上次来找过白寄晴,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态度,总是话中带刺;白寄晴看过去,竟从她的眸中看到了兴奋与……贪婪。 她心里一沉。 “也就立顿红茶包,你们等我一下。” 十分钟后,白寄晴端了三只马克杯出来:“说吧,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白震刚早忍不住,手上直甩出一本文艺月刊:“你这个逆女!你有奖金和一笔签约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白寄晴挑眉:“告诉你?告诉你做什么?” 今天王月霞的同事打电话给她,说在杂志上看到一则报导,什么《金剧奖》最佳剧本得主,还已经被中央戏剧青年团定为明年端午节档大戏剧本……那照片里领奖的和签约的人,分明就是你家那个天才白寄晴。 王月霞立刻出门去书报摊买了一本杂志回来,就是此刻白震刚甩在她桌上的这一本。 白寄晴拿起月刊翻了一下,是两周前的一个访问,当时她还以为白震刚不会去看这种杂志,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道:“我不认为你们对戏曲有兴趣,所以没告诉你们。” “我们是不懂,但不懂难道就不用说?”王月霞嘲讽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白寄晴也笑一声:“也是,你们对戏曲没有兴趣,但对钱很有兴趣。” “你──” “难道不是吗?我猜想你们看了杂志,不是特地为了里头写我得了奖签了约特地来祝贺我,而是为了里头所写的奖金吧?” “震刚,你看看,你女儿就是这么看我们的!” 白寄晴突然问:“王姨,我得奖的作品叫什么?” 王月霞瞪大眼睛:…… 在白寄晴了然的目光下,王月霞脸不自然红了红,看了一眼白震刚,又鼓起勇气:“小晴,都是一家人,当初你工作的时候我们就说好,拿你工资的一半给家用,如今你有了这些额外收入,难道不用分家里一半?其实我们也不是贪图你这些钱,你不想想,你爸被你气到心脏病住院开刀,还差点丢了工作,现在虽然好了,也回到岗位,但身体虚弱了不少……杂志上不是说你是个才女、什么创作界的新星?那动动笔杆就能赚六位数,你藏着掖着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她还叹了口气:“我连给你爸多炖碗鸡汤都要考虑再三……” 白寄晴心脏已经不知道疼了,何宣说的没错,她的父母就是吸血鬼,没把她的血肉吸光,他们绝不罢休。 可白寄晴已经不是以前的白寄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可能是得奖和签约的才情给自己的,也可能是一次次打击挺过来的毅力,更有可能是……曾经有个人告诉自己,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白寄晴无畏地看向王月霞:“如果摇摇笔杆就能六位数进帐,那王姨你怎么不去摇?你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熬夜创作的时候喝过你一碗鸡汤吗?我生病的时候得过你一声问候吗?我申请学校考试和注册费你提供给我过一块钱吗?别把一家人的感情说的如此廉价!你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个外人。” 在王月霞渐渐胀红的脸色中,白寄晴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王姨,你要和我谈钱,我们就来谈。照顾我爸的责任我从没有推托,你说我赚了钱藏着掖着,但我爸从住院开刀到养护的所有费用,你申请,我没有不给,更甚至这阵子我隔三差五快递回去的鸡精、人参等保养品从没少过,那些都是钱,我藏着掖着了?我疼杨杨,他的家教费我也包了,我不知道我到底还有哪一点值得你大晚上带着全家来找我兴师问罪?” 她顿了顿:“你说我们是一家人,谈钱伤感情,那我们就来谈感情。你扪心自问,我十一岁你进门,十二岁你生杨杨,而我十五岁已经是个高中生,生活完全自立,你晚上来帮我盖过一次棉被没有?帮我做过一碗宵夜没有?带我看过一次医生没有?帮我买过一件新衣没有?我第一次生理期是隔壁李阿姨教我怎么护理,教我怎么照顾自己,那时候你在哪里?” “王姨,其实这些我都没有怪你,要不是你要和我计较,我一个字都不会提,反正你不是我妈,我爸都让我自力更生了,你不关心我也很正常。但现在我成年了,我所有的成就都是自己辛苦得来,同时也自认对家里的照顾仁至义尽,赚的钱是不是藏着掖着更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我根本不在乎我爸是不是还认我当他的孩子!” “你──” “你简直造反了!” 王月霞被怼的恼羞成怒,只是她还没机会反唇相讥,白震刚就拍了桌子,骂白寄晴大逆不道。 白震刚气得用手指颤巍巍指着白寄晴:“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简直是个不孝女,竟敢说不认我这个父亲!” “爸,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不在乎你认不认我,毕竟我也从来不认为你把我当女儿,但我叫你一声爸,该尽的责任从无推诿。可是爸,你来兴师问罪前,是不是该扪心自问,所谓父慈子孝,你做到属于你『慈』的部分了吗?今天中秋,家家团圆,你这么大晚上跑来找前妻的女儿,问过我去哪了吗?忙不忙?累不累?只是被你续弦的老婆窜剟着,来质问我是不是藏着掖着钱,没有上贡让你们过更好的生活!” “放肆!你、你这个不孝女,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自私自利、还不要脸地去勾搭有钱有势的少爷,害我差点丢了工作,这些我都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敢来责备我,简直是──” “简直是是非分明、人见人爱的好女孩。” 所有人回头看,不由得一愣;进来的是一个颀长高挺的青年,长得俊美异常,怀里还抱了只猫。 #111白老师,妳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何宣只要不笑,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会散发一种目中无人的冷峻感;而自小养尊处优的生活,更涵养出他不怒而威的气势。所以即使年纪尚轻,冷眸微微一凝,别说家里佣人、学校同学,就算是学校老师也不敢随意招惹他。 更别说没什么见识的白震刚和王月霞,此刻被如狼冷眸一盯,白震刚不自觉挺起背脊,王月霞胆怯地下意识往白震刚靠了靠。 “你是谁?”白震刚仗势着这里是白寄晴的屋子,这家伙竟敢就这样闯进来,瞪着白寄晴道:“小晴,你的屋子竟然随便什么陌生人都能进来,真不成体统!”他不敢骂来人,只好骂他女儿。 何宣是故意让白杨进门时,别把门关严实,好让他可以随时进去解救白娘子。 有白震刚撑腰,王月霞也咕哝一句:“什么野男人都放进来,还人见人爱?” 何宣冷笑:“都说是人见人爱了,自然你不爱。” 王月霞顿了两秒,突然领悟过来,气极:“你──” 他竟然骂她不是人? 这男孩子虽然高,气势也惊人,但一看就学生样,还能厉害到哪去?王月霞骂道:“你谁啊?大晚上跑到人家家里来?我们教训女儿关你什么事!” 何宣一边抚摸雪花的头,一边斜睨着王月霞,心里早火冒三丈!他珍视如珍宝的白娘子竟要被这样对待!难怪人家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他的晴晴好可怜。 “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我刚在门外都听到什么?白老师15岁起就没用过家里一毛钱,医药费保养费家教费都要她出也就算了,现在赚什么钱通通都要分你们一半,你们怎么不去抢?不,你们已经就在抢了,真是土匪!” 白寄晴正要何宣少说两句,白震刚已经恼怒拍桌子站起来:“哪来的小子!你爸妈是谁?这是怎么教小孩的,对大人这么没礼貌,还管人家家务事?” “本来我也不怎么待见我爸妈,不过此时我真的很想叫我爸妈来跟你讨论他是怎么带孩子的。这位叔叔,我今年满18,到现在还吃家里的、用家里的,每天司机接送上下学、三餐有保母、房间有阿姨打扫,就连我养了只猫,这猫还跟着吃最上等的猫罐头,24种口味轮流来,没一天重复。对了,我从小学开始,每个月有一万现金零用钱、中学之后一个月两万,我爸妈还各给我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附卡,三月我生日得了一辆限量款保时捷,这是我人生中第一部车。” 在白震刚夫妇几乎要掉下巴的表情中,他继续说:“他们怎么没让我15岁就吃自己用自己自立自强还自生自灭?喔,你们可能重男轻女,认为我是男孩子。可我也有一个姐姐,我爸妈更是把她宠成了公主,从小零用钱就是我的两倍,成绩既没考第一也没跳级,十五岁拥有她名下的第一栋房子,18岁我爸还用她的名字给我家一架私人飞机命名。她当模特儿两年,收入七位数,我妈别说要她一半了,还凑了一整笔八位数给她存了基金。” 何宣看看白震刚夫妇,又慵懒瞅向白寄晴:“白老师,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咱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白寄晴:…… 白震刚王月霞:…… 明明何宣就是在炫富,可白震刚再怎么笨,也听出这年轻小伙子是在骂他没能力给孩子优渥的生活,还进一步压榨孩子的劳力,不由得又气又羞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都不知道要怎么回! 当然,从他“炫富”的内容,他已经可以联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可能就是之前他被解雇“真正的理由”,不禁眼神在何宣和自己女儿身上兜转。 白寄晴没想到何宣会进来凑热闹,本来被白震刚夫妇气到都要不理智了,突然被他一阵“炫富”弄得有点啼笑皆非,差点气笑;可是见他搂着雪花给自己撑腰,说心里不感动是骗人的,心脏处不由得一阵酸软。 何宣见白震刚气得说不出话来,嗤笑一声:“都说人不能选择自己父母,我命好,投了个好胎,可怜我白老师傻呼呼,没我好命不会投胎就算了,但怎么说也是属于可以被炫耀的『别人家孩子』,怎么搞得好像是捡来似的。从小没妈就算了,竟然有了后母瞬间也有了后爹。”他看向白寄晴:“卓星的工资不低,难怪白老师你也只能住在这连车都开不进来的破巷子里,我实在不能怨我爸妈了,跟你比我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你──”白镇刚脸皮和自尊几乎被何宣扔在脚下踩得西巴烂,气得出气多入气少。 白寄晴拉住何宣:“够了,你少说两句。”白震刚如果又来一次心脏病,她的签约费也没了。 何宣其实还可以再说一个小时,别忘了他可是全国高中青年辩论赛的最佳辩手。 他收起玩笑,看向白震刚的眼神凌厉起来:“白叔叔,别以为我只是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我满18了,可以为自己的言论和行为负责,更有足够的判断力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说到白老师的奖金,这位阿姨眼里的贪婪都快要溢出来了。” 此时何宣的裤头突然被扯住,他低头一看,白杨眼眶红红的,拉着他摇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再说了。 何宣这时才想到,这位见猎心喜的阿姨是杨杨的母亲。 他叹了口气:“算了。”但又忍不住补了一句:“都说人不能选择父母,白叔叔,还有这位阿姨,你们至少也要当白杨的榜样。” 白震刚已经完全没脸待下去,狠狠瞪了白寄晴一眼,甩开王月霞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他一走,王月霞在何宣的注视下更羞愧到无地自容,更是逃也似的离开。 白杨楞楞抓着何宣的裤子,低头不语;何宣方才的话字字刺着他的父母,他为姐姐心疼的同时,也同样为父母感到惭愧。 白寄晴蹲下来,摸了摸白杨的脸:“杨杨,你别听何宣方才那些谬论,不要想太多,专心学习就好。” “姐姐──”白杨泫然欲泣:“如果没有我……” “胡说!”白寄晴用力揉了揉白杨的头,笑说:“王姨对我最大的贡献,就是给我生了一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弟弟。” 白寄晴的话让白杨破啼为笑。 等白杨离开之后,何宣在她背后冷哼一声:“呿,对弟弟就这么会甜言蜜语,怎么对男朋友就不会?” #112他是狼也是狗,她的狼她的狗(H) 男朋友?白寄晴心下黯然,她哪来的男朋友? 方才何宣怼白震刚夫妇确实是大快人心,但这只解了她一时之气,并没有解决问题;今天白震刚王月霞是灰头土脸的走了,可过一阵子,还是会来吵她,想办法挖她那笔签约金。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何宣说的很对,和他比起来,自己太不会投胎了;可那又如何?何宣也说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父母,就算她有一对这样糟糕的父亲和继母,她也从来没想丢弃身为子女的责任,有能力她当然愿意多拿一点给家里,可是她几乎拿出自己一半多的工资了,奖金和卖出剧本也不是经常性收入,她还有学费、房租…… 白寄晴觉得十分疲累,为什么无论她怎么做,永远都不能让父亲满意。 想到之后还要无止境面对他们向她“讨钱”,白寄晴眼睛酸楚起来。 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别人的家就算不富有,但至少有爱;可她呢?有家等于没家,贫瘠得一无所有,真是悲哀。 太阳,是不是永远都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坐在沙发上,双膝屈起,将脸埋在手臂里靠在膝盖上;她不想给何宣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声音虚弱无力道:“你回去吧,不送。” 何宣和她相处久了,听声音就知道她怎么了。 站在原地一会儿,将雪花放下,轻轻走到她面前,坐在矮桌上,无声看着她。 白寄晴肩膀有轻微的抖动,仔细听还有刻意压抑的抽噎声,何宣眼皮一颤,他的晴晴哭了。 见她哭,何宣心脏部位也被紧紧揪着,有着闷闷的钝疼。 他靠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动作温柔而强硬,白寄晴不愿被他看见自己软弱的模样,可抵抗不过他,被他拿开了遮住眼睛的手。 果然,白寄晴脸颊全是泪水,眼底更盛满茫然与脆弱。 何宣看得心都碎了,他想去吻她的泪,吻去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安;他靠近她,捧着她的脸像捧着最珍贵的宝物,额头抵着她的:“不哭,我以前说我不喜欢你哭,你只有一种状况可以哭,那就是在我床上。晴晴,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可白寄晴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连他都没有了。 何宣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看白寄晴眼泪这么一发不可收拾,又心疼又烦躁:“别哭!再哭老子操死你!” 白寄晴推了他一下,换了个方向,又把脸埋在膝盖里,只顾着啜泣根本不理他,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发泄情绪的自由也没有吗? “你回去!别管我。” “你这样我怎么能不管?” “你能怎么管?凭什么管?”一向理性沉着的白寄晴几乎豁出去:“何宣,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关系了!我很感谢你刚才替我说话,但你现在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讲,我没有心情──唔!” 白寄晴的嘴瞬间被何宣堵住。 何宣箝制住白寄晴的肩膀,嘴直接堵上她的;两人都没有闭眼睛,近在咫尺的瞳孔倒映的都是对方的身影,好几个月两人没有肌肤相亲,突然这么近距离闻到对方的气味、尝到对方的味道,欲望的兽瞬间咬死了理智,很快何宣张嘴用力吸吮了一下白寄晴的唇,用急促的喘息道:“可恶!让人更想操你──” “想”很快落实为“行动”,何宣的舌尖窜进白寄晴的口中,扫荡她口腔的每一处;他的气息对白寄晴而言更像一帖药,让人安心更让人疯狂!她浑身颤栗,极度的绝望与欲望交织,她此刻什么也不想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她想做爱,特别想和何宣做爱! 当这个念头迸出她的脑袋,欲望就再也关不回去,欲火燎原,白寄晴头晕目眩,她的手习惯而熟稔地攀上何宣臂膀,抚过他肩臂每一处线条,手指最后穿进他浓密的头发,手指与头发,舌头与舌头,都交缠在一起。 今晚是中秋夜,外头黑幕挂着一轮大明月,把两人眼底的欲望照得清清楚楚,何宣眼睛牢牢盯着白寄晴,口干舌燥:“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一说完也不给白寄晴说话的机会,直接脱了白寄晴的衣服,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脸就往她胸部里埋。白寄晴没有挣扎,任由何宣在她身上放肆,她弓着腰,仰着头,感受何宣的舌头和手在她乳上舔舐揉捏。 何宣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他像沙漠中迷路口渴的旅人,突然走进了绿洲,芳草鲜美,忍不住大口大口吸吮,想把这甜美的甘泉一口气都吃进肚里。 “嗯……” 何宣用力的揉捏她的乳房、逗弄那许久没亲昵的蓓蕾;白寄晴承受着疼痛带来的刺激,呼吸急促,可她痛并快乐着,用贴近与呻吟回报何宣的粗暴,很快何宣解开皮带,蹬开碍事的裤子,脱了他们身上所有的衣物,虎视眈眈瞅着白寄晴。 何宣迫人的欲望、健美的体魄、还有高高挺起的性器,完全展露在白寄晴眼前,而白寄晴如瓷般雪白的身躯晃进何宣眼中,尤其是平坦腹部下被萋草隐蔽的幽处,更把他一双狼眼给看得赤红。 他是狼,也是狗,白寄晴的狼白寄晴的狗;他只对她有欲望,只喜欢舔她。 何宣喉结滚动,俯下身伸出舌头,从高耸的乳尖开始往下舔,一路留下泥泞的湿痕,身下那粗壮的柱身,滚烫地洇出透明的黏液,也从白寄晴的腹部往大腿处牵扯一条细而不断、晶莹暧昧的银丝。 白寄晴压抑不住喘息声,整张脸变红,眼尾更是红艳得吓人,还不断掉泪,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无助的眼神情色又蛊惑,无时无刻不勾引着何宣,无时无刻! 他的手握住她的脚踝,用力掰开,将她红彤彤的欲望彻底向他摊开,何宣赤红着眼,往那里靠近,虔诚跪在她的双腿间,伸出舌头,膜拜── “啊……” 白寄晴摀住嘴,可搔痒的欢愉像侵蚀人心的毒蚁,从欲望的入口钻入她的体内,腹部酸胀的酥麻如毒液扩散到她的身体,随着血液输送,浑身都被这猛烈的欢愉给麻痹! 她要,还想要更多!她伸手抱住何宣的头,手指不住颤抖,温度高升的客厅传来清晰又响亮的吮吸声…… #113宣,给我一个痛快吧(h) 何宣舔着她,白寄晴压抑着胸腔深处的呻吟,颤抖着腰身,将发烫通红的脸埋进自己的手臂,高背挺臀,小腿足踝脚指都紧绷到不行,皮肤也染上了亢奋的红;这是她贪婪渴望的欢愉,来自何宣的口,可又远远不够! 如果心思可以像张开的大腿一样完全向何宣敞开,那有多好? 何宣骗她不重要了,爱不爱她此刻也不重要了,她管不住何宣的心,却清楚明白自己的心之所向,她要他! 何宣彷佛知道她的需求,从她身下起来,白炽灯光照映他的唇,闪着淫靡的晶莹,何宣抬高白寄晴的双腿,她圆润饱满的双臀因为双腿被架开的姿态高高翘起,从白寄晴的视角,她看见了她想要的东西,正巨大高挺的冲着她矗立昂扬。 紫红色的冠顶沁出珠液,牵着藕断丝连的银丝,张扬狰狞的青筋爬满柱身,代表着它也迫不及待;何宣一声粗沉的呼吸,跪在她的腿间,抵着方才被舔舐得湿淋淋的穴口,先浅浅顶开抽出,如此来回几次,便再也忍不住,一鼓作气直插入白寄晴的身体里── “唔…… 何宣一捅到底,被白寄晴完全包覆的幸福滋味让他忍不住发出赞叹,那严丝合缝又炽热的包裹,简直让他还没动就差点缴械,他提了一口气,强制忍住,低头吻了白寄晴一口,就开始急风骤雨抽插起来! 这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是他的归处。 不间断的抽插让两人交合的地方产生黏腻的啪啪声,不算响,可是细密暧昧,以前何宣喜欢边做边喊她老师,喜欢说荤话,可此刻他的动作细细密密、没完没了、深入浅出再深入浅出,两人缄默着,却更直观享受身体亲密贴和产生的快乐;白寄晴浑身发抖,被喜欢的人嵌入占有的隐密快乐,如浪潮推拥着她,一浪高似一浪、一击更胜一击,他撞得她脑袋一片空白,她只知道,自己快被干穿,那隐密而能毁灭人的快乐就快到了! “啊──” 白寄晴喊叫出声,然就在快到的时候,何宣猝不及防抽了出去,他把白寄晴拉起来,让她翻过身,跪在地上,掌心贴着手背,十指嵌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从后面猛的一个进入,腰腹用力,又开始新一波猛烈的撞击。 白寄晴仰着头,嘴巴不自觉张开,她想吶喊,可是喊不出来;何宣的每一次进出,她都能清楚感受他凶物的形状,盘着的青筋、坚挺湿滑的顶端,如何撑开她穴口的皱折,进入她、深入她、捣开她…… 太深了……从后面进入的何宣,几乎要捣进她身体的最深处;猝不及防,何宣碰触到了那一处,灭顶的快感似狂潮,像要将她整个淹没过去,又像要将她卷入欲海深渊,什么理智、什么道德、什么清醒,都被卷走吧,我都不要了! “宣──” 这是两人分手以来,白寄晴第一次这样叫他,何宣知道她再一次濒临临界点,可是他一咬牙,又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不……” 白寄晴不要他退出去,她想沉沦、想被湮灭、想要快乐,她不要清醒。 “我还没跟你算账。” “呃──” 何宣把她再次翻过来,整个人被扛起来,这次他把她放在书桌上,整个人压了上去:“白寄晴,你把我的书桌扔哪了?” 白寄晴脑袋一片浑沌,浑身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她要何宣,他竟然问起他的书桌,什么书桌? 何宣把她抵在她的书桌上:“我的书桌呢?你收到哪去了?” “在……在后阳台。” 后阳台? 那是晴晴为他置办的第一件家具,是他在她这里的证明,还好没有被她卖了丢了。上次进来爆打那个姓薛的,他发现自己书桌不见了,都不知道有多生气! 何宣在白寄晴的书桌上,再一次进入她。 上次他在这张书桌要她,是她给他讲《金瓶梅》和《西厢记》。 “灵龟吐清泉?滴露牡丹开?”何宣在她耳边啮咬:“晴晴,你要哪一个?” “啊──” 何宣挺腰不断用力,她的身体很烫,可是何宣的性器更烫;兴奋的汁水沁着两人交合的地方,白寄晴身体晃动不停,汗水和蜜液沾湿了桌面,书桌发出被剧烈摇晃的吱吱声,几乎要解体。 何宣杵的很凶,就像一头狼,咬着就不放松;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等待者,等白寄晴的心湖融化太慢了,他就要当翻搅她心湖的那根桨! 汗水沿着他喉结起伏的线条,从脖颈蜿蜒而下,落在明暗对比鲜明的锁骨上,白寄晴在晃动的视线里,恍惚着,何宣的性感完全取代了少年感,他成年了,是个男人了。 “宣,给我……”白寄晴昂起头,向狼露出她最脆弱的脖子,哭喊着:“给我一个痛快吧……” 何宣低吼一声,动得疯狂又激烈,像满心追求欲望又毫无理智的兽,送白寄晴登上了欲望的峰顶。 ***** 晨曦透过窗帘,白寄晴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大亮,她浑沌片刻,猛然起身,立刻被腰部和腿部的酸胀疼痛僵在床上,咬牙切齿。 她缓了缓,掀开棉被,自己身上十分干爽,甚至睡衣穿得完好无缺,要不是身体的酸软和腿心明显的肿胀感,她还以为昨晚和何宣,只是一场荒唐的美梦。 美梦?是啊……没有昨晚,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渴望何宣。 理智慢慢回笼,想起昨晚的荒唐,白寄晴臊得脸颊发烫,她又被何宣做晕过去,可是两人已经分手,他们昨晚算什么? 是前情未了的藕断丝连,还是一次寂寞难耐的抒解? 何宣追她只是征服欲,又想来征服她一次吗?如果能再骗她一次,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很厉害,魅力无法挡? 不,他连骗她都懒了,就就是一次欲望的驱使,否则今天早上,她不会一个人苏醒在一张孤伶伶的床上。 白寄晴,清醒一点,人傻一次就够了。 白寄晴缓缓下床,进浴室刷牙洗脸,换完衣服出来,发现客厅已经被整理好,沙发、地上、书桌、书橱……昨晚何宣几乎把她家家具能利用的都用了,到处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特别是她用来备课写作的书桌,白寄晴此刻看着那张桌子,简直不能卒视。 “咔啦”一声,大门被打开了,何宣手上提着塑料袋进了屋。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