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岗证所以不能和男神搞黄色(人外,H)》 婚恋证真难考。 01 在遇到魏书砚之前,沉俏从没发现自己跟警察局如此有缘。 有缘到什么程度呢?那边刚接到举报电话,这头警察叔叔的私人号码就打了过来,火急火燎地咆哮道:“沉俏你给我自己主动过来!” 她还没开口,立马那头又补了句:“晚一分钟关一天!” 唉,她不过跟魏书砚发信息聊了个骚,那人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回给自己,扭头又报警告自己性骚扰。 要不是之前喝大了在车上不小心扒了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做其他事情,就被巡逻的警察逮个正着,沉俏也不至于留有案底。 “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性骚扰他。我是在追求魏书砚魏先生,只不过他比较矜持而已。”沉俏出门前特地卸了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看起来分外清纯无辜。 不过宋岱显然不吃她这套,把魏书砚发来了的截图怼到她眼前,严肃问道:“那这短信是什么意思?” “呃……”沉俏心虚地挪开视线,觑到旁边的一排粗体黑框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忍不住头皮发麻。 声音更小了些:“那就是情侣间的亲密对话而已,我又没真的对他做什么。” 宋岱冷笑一声,将电脑屏幕转到她眼前,重重敲了几下键盘:“麻烦这位沉俏女士看看您之前留下的案底。” “根据魏书砚的证词,您性骚扰他已经长达两年之久了。而且屡教不改,近期更加频繁,行为恶劣,严重影响当事人的正常生活……” 沉俏再次被送去禁闭室看思教片洗脑改造了一下午,打哈欠打到眼泪汪汪终于被放了出来,宋岱无语地看着她,苦口婆心道:“我建议你有时间好好跟魏先生沟通下,还有考个婚恋证也不麻烦,你认真背背书很容易过的。” “可是书本上都是理论知识,我看不懂。而且宋警官,你应该看到我档案了,我已经连续考了叁年九次都没有过关了。” 沉俏也很无奈,她也想像别人一样,轻松考证愉快恋爱。 可惜,证考不过,警察局也来了十几趟,然而魏书砚还是没有追到手。 “你还是再努力一把考证吧!”宋岱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冒出这句,毕竟这位警察局的钉子户,他再也不想接待了。 沉俏从警察局离开心情极度低迷,干脆直接开车去商场买衣服去了。 “这是什么年代了,什么东西都要考证。靠,干脆吃饭拉屎都考证算了,我看看没证还能让我憋死不成?!”清秀白净的脸染上了愤怒的绯色,沉俏连买了十条裙子八双鞋子才堪堪止住了怒火。 反正刷的是她亲爹的卡,沉俏一点也不肉疼。 魏书砚接到沉括原的电话刚下课,他布置完下周的课题收拾东西离开教室才接通。沉括原直接主题问道:“书砚啊,俏俏是不是又去你那边捣乱了啊?” “沉伯父,只是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下午收到账单这小妮子又买了一堆衣服,我估摸着肯定是又在你那儿吃瘪了。” 魏书砚不耐烦地眉头紧蹙,声调却一如既往礼貌得体:“如果伯父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挂了,这边还有会议要开。” 挂断电话,魏书砚翻出沉俏昨晚发的信息,眼底的厌恶更加深重。 这应该是他第105次拉黑她的新号码了。 ——魏书砚,我可以得不到你的心,但是我一定会睡到你的人! 果断删除,再拉黑。 想起沉俏越来越过分的举动,如同毒液般侵蚀他的正常生活。厌恶、愤怒、无奈……情绪交错上升,魏书砚捂着翻腾刺痛的胃,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白目的女人气到爆炸了。 所谓人类,不管有多光鲜亮丽的外表,都改变不了他们自私伪善的内核。 KKJ 02 其实婚恋证起初是为了规范管理刚刚踏入人类社会的异族。 后来又闹起了平权运动,毕竟谁拿了婚恋证就说明是异族进化而来,有违《物种和平条例》。所以政府提案过后在《公民道德法》干脆又补了一条,凡是成年男女交往之前都必须通过婚恋考试,如果屡次不过酌情会开启针对性课程。 甚至为此内卷,有人喊出了分数高者拥有优先择偶权的奇怪口号。 沉俏对此是嗤之以鼻的,明明就是一刀切的懒政。谁他妈跟人打啵前还得确定有证吗?分高吗?掏出来比比看? 而且……更他妈离谱的是她每次都59分压线过不了。 沉俏忿忿地合上习题册,去他妈的考试,立刻又火急火燎用新办的手机号给魏书砚发了条骚扰短信。 ——KKJ 魏书砚正跟养父母吃饭。 叁人为了他要调去43号岛的事情有些不同意见,养父母都是从政的,自然希望魏书砚能在大学继续副教授工作,再过几年转正逐步往政坛方便靠拢。 而魏书砚更愿意转去异族聚集的43号岛工作。那是个孤岛,物资短缺,气候也不适合人类居住。里面大都是进化未成功,或者行为有偏差的类人异族。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从其他种族进化出了人类的外貌,但是智力或者道德行为上还没达到在人类社会活动的标准。 “书砚,你是不是还是不习惯人类的生活。”养母愁容满面,放下筷子的手都在局促地搓揉桌布。 魏书砚跟着放下碗筷,沉声解释:“没有,只是单纯想去43号岛采风,那里有许多值得研究的课题。” 养父有些不满,出口指责:“不过是群进化失败的怪物,优胜劣汰,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魏言筑!”养母高声打断养父的话。 “我说错了吗?书砚是我们教育长大的孩子,就是人类!跟那些从低等生物进化过来的怪物完全不同,跟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你别忘了当年我们怎么从他母亲手上把他救下来的。” 养母哑然,看着儿子的眼神焦灼又心疼。 魏书砚不以为意,安抚了养母几句便说吃饱了,要回房备课。 他静坐在电脑前沉思许久,最终还是把转职申请发给了校方。 43号岛再差,也好过天天被沉俏那个神经病纠缠。 手机嗡嗡响了两下。 魏书砚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KKJ ——魏书砚,别装死! 大概是刚发完转职申请,魏书砚很有底气地给她回了条信息: ——最后一次警告,别再烦我,对你没兴趣。 沉俏这人脸皮厚得很,不怕魏书砚拒绝只怕他不理会。立马乘胜追击道: ——你让我睡一下,我就马不停蹄地滚~~~~ 男人的脸再也绷不住了,愤怒混着羞臊,绯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心境。 他截下图正准备发给宋岱,女人又立刻发来一条: ——不然等我拿了婚恋证?睡一下你又不亏。 沉俏九次没拿到婚恋证这事是举校闻名的,他上网搜索了下轮的考试时间。 考试前他就应该在43号岛了。 仔细编辑了一条信息又发过去: ——考完试前不准再骚扰我。 ——哎?你答应了? ——你等着吧,这次我一定行! ——哦,对了,你喜欢什么体位,我先学习一下。 魏书砚立刻又把她拉黑了。 窗外月笼着纱,星辰黯淡,魏书砚在阳台吹了会儿凉风,火气才消散开。 那头的沉俏却得意到不行,兴致勃勃地又把题库翻出来刷。不就是考个证嘛,他妈的有男人新鲜的肉体作为动力,她就不信这次还能考不过了! 刷完一百小题的沉俏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她火速给好友打了个电话:“琪琪,你那2个T的资源还在不?姐妹要办大事了。” “操,你终于拿到证了?” 沉俏弹着指甲盖,眉飞色舞道:“小意思,这回肯定手到擒来。” 夜里沉俏研究了很久进化成人类的男狐狸是如何服侍女生的,看得她欲火焚身,内裤都湿了好几次。 她夹紧腿扭了很久,满脑子都是魏书砚那张斯文禁欲的脸。 好像把他的金丝眼镜摘掉,让他也给自己舔舔哦。 鼻梁那么高,一定能擦得好舒服的…… 手指悄悄隔着内裤按在凸起的阴蒂上,沉俏靠着意淫很快就高潮了。 酡红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她沉沉陷入梦乡。 —— KKJ:看看鸡 后来的沉俏:操,两根,赚大发了。 看下尾巴多少钱。 03 立下誓言还没两天,沉俏又后悔了。 她不过是想睡下魏书砚,为什么还要再折磨自己参加那傻逼考试。痛定思痛,沉俏决定重新寻找狩猎目标。 刚巧琪琪打电话问她周六有无安排。 沉俏上午有节老教授的大课,她怕被点到名,人不在直接挂科便跟琪琪约了下午再见面。 两人一碰头,琪琪就催着她回家换套性感的衣服。 “你还没说今天有什么神秘安排呢?” 琪琪会心一笑,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你上次不是说挺喜欢那男狐狸的吗?他今天在红灯区的Deep throat有活动,花钱的话也不是不能让他下来喝两杯。” 沉俏的屁股被琪琪故意捏了下,立马打了个激灵,不停摩擦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她还有些犹豫,毕竟在警察局已经留下案底了。 “你怕啥,那红灯区哎,灰色交易多了去了,谁他妈的会跑去那里扫黄啊。” 沉俏立马捂住她的嘴,大庭广众的,她可不想社死。 琪琪见她犹豫,立马用激将法:“不会是真对魏书砚动了心吧宝,这就要给他守贞了吗?” 沉俏马不停蹄开车回家,在琪琪的盛情安利下穿上她的亮片包臀小战袍。 “你穿叁角有痕迹,换丁字裤吧。”琪琪围着她打量一番,立马又提出了修改方案。沉俏是口嗨比胆子大一万倍,虽然下定决心要去会会那只男狐狸,但她也没这么豪迈啊! 这短裙一坐她半个屁股都在已经外面了好吧! 沉俏勉强同意去换了件无痕内裤,穿了条欲盖弥彰的渔网袜。 镜子里看着倒是挺性感辣妹的,在裸露的锁骨上又抹了层闪亮亮的高光粉,两人愉快地驶向红灯区。 天色稍暗,这边的人不是很多。 头次来这种的地方沉俏略显局促,在酒吧吃了点东西,又被琪琪劝着喝了两口鸡尾酒,沉俏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华灯初上,男狐狸也出现在了舞台上。 台下疯狂的尖叫声差点把她都淹没了。沉俏捂着耳朵问:“他这么受欢迎啊?” “当然!”琪琪也激动地接住台上男人的飞吻,大声解释,“闻迪可是业内第一个公布自己是异族进化而来的,而且他拍的片儿都超尊重对方感受的,每个跟他拍过的女演员都赞不绝口好不好。谁不想跟他睡啊,纯纯的男菩萨啊!” 沉俏确实认可他的技术,但不过是拍个AV至于这么受欢迎吗?她导师还被人称为“万婴圣手”呢,不知道给多少不孕不育家庭送去好消息。 ——那可得立个佛身,每日焚香祭拜。 想到导师那张皱成菊花的脸,沉俏没忍住笑到打滚。 直到闻迪送来朵白色的玫瑰,甚至当面亲吻了下花瓣,微露的小舌头红艳艳的,一白一红映衬得格外色情。 他太会了吧! 沉俏忍不住小脸通黄。 琪琪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沉俏跟闻迪在包间坐了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看下尾巴多少钱?” 上翘的狐狸眼随着灯光流转潋滟,闻迪的手指在桌面上来回地弹拨几下,随即托腮歪着脑袋盯着她的眼睛,回道:“你的话……不要钱也是可以的。” 沉俏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这是性暗示,不过她夜里看片也是幻想着魏书砚才高潮的,光是看闻迪这副骚包的样子她实在是没啥性致。 可能就是天生反骨吧,闻迪越主动跟她贴近,沉俏越觉得乏味。本想着等琪琪回来就找个借口离开,谁想到有扫黄的警察进来了。 真是越怕什么来越会来什么! 沉俏惊慌失措地想趁人群混乱跑去厕所找琪琪,谁料闻迪比她跑得还急,一屁股把她撞个踉跄,没走两步两人一前一后被警察逮个正着。 宋岱跑在最后头,只看到沉俏火辣凹凸的背影,还以为是哪个出来卖的小姐。 女人一扭头,那张熟悉的脸让他惊掉下巴。 毕竟沉俏除了是派出所的老熟人,她爸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大富商。 哪个富二代会出来卖淫啊! 宋岱顺着视线又看到被按在地上的闻迪,挣扎着一对狐耳已经露出来,芯片提示的警报值也高达70%。 呵呵今儿可真是扫黄的好日子…… 他感觉今晚又不用睡了。 发情 04 得知沉俏身份后,谁都不太想去审她。 可怜的宋岱又被同事踢了进去。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主要还是沉俏,毕竟前几次来警察局都是自个人儿光鲜亮丽地自己走进来的,而且她在宋岱跟前的人设可是唯爱魏书砚的痴情少女。 哪个少女会因为嫖男人被抓啊! 深觉社死的沉俏立马侧着身子挡脸坐着,宋岱清了清嗓子,好心建议道:“要不……你给你家人先打个电话?” 沉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不想把这事情闹大。于是沉俏立刻拿到了自己的手机,连忙给她爸打了电话。 那头听到她在警察局赶紧焦急地问:“俏俏,你又半夜去骚——不,打扰书砚了?” “我才没有,算了,你先来警局接我回去。” “可是爸爸已经在外地了啊,我让周叔去接你成不?” 沉俏立马垮下脸:“你在哪个外地,赵云芝那骚货床上吧?” “俏俏,那是你赵阿姨,你说话尊重点,还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了!” 赵阿姨,她还王阿姨,李阿姨,苏阿姨……这精虫冲脑的爹也不知道养了多少个情妇。沉俏她妈老早跟她爸离了婚,也没要她,没多久又再婚了大家就不再联系。 沉俏是被他爸从小宠到大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肆意妄为。 “我不管,你不过来我就住在警察局不走了,再约几个记者来聊聊您老人家的阿姨们。” 沉松原立马有乖祖宗地喊着,犹豫着试探道:“那我让魏书砚去接你,这样成不?警察局那么破烂的地方,咱们俏俏肯定住不惯的。” …… 在破烂地儿上班的宋岱很想把免提给关了。 “行啊,你能让魏书砚来,我立马滚回去不打扰您的性福生活~” 电话啪就关了,那头的沉松原脸白一阵紫一阵,气得赶紧吃了几粒速效救心丸。 他赶忙又给魏书砚打了电话,毕竟是实验室的投资方,已经入睡的魏书砚有再大的火气都得先忍下来,不过他还是试图反抗了一下:“沉伯父,我现在不太方便出门。” 沉松原语气平淡地提了嘴他养父竞选委员的事,魏书砚立马冷下脸色,挂掉电话便准备换衣服出门。 钱权混杂的官场,他打心底不齿这病态的社会。 到达警察局时,沉俏已经缩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不知道盖着哪里来的毯子。魏书砚弯腰推了推她的肩膀。 沉俏迷瞪着看到魏书砚还以为在做梦,立马两只细瘦的胳膊往上缠,毛毯滑落,露出胸前幽深的乳沟,魏书砚连忙推开她,沉俏撞到椅背,疼痛让她彻底清醒。气呼呼地指责他:“用这么大力干嘛,想摔死我啊!” 魏书砚冷着脸帮她交了罚款。 也知道了沉俏是因为涉嫌嫖娼被拘留的,两人到了车前,沉俏被勒令坐到车后座。 她立马抢了钥匙坐在前面,开窗看着面露不悦的魏书砚调笑道:“别吃醋了魏老师,我要误会你爱上我了哦。” 沉俏住在离警局很远的富人区,魏书砚一路沉默着,隐约闻到某种奇怪的味道。 他一心想着赶紧把沉俏送回家,起初并没有太在意。直到车子一路往南驶去,他才惊觉那气息是从沉俏身上传来的。 鱼龙混杂的红灯区有许多异族站街女,她们往往会在身上抹上诱导同类发情的喷剂。沉俏大概是拥挤逃跑时被染上了气味。原本魏书砚并不会被这样低劣的气味影响,只是最近临近六月,到了蛇族发情最旺盛的季节。 魏书砚故作镇定地打开车窗散气,他车后备箱里有抑制剂,但沉俏在这里,他不敢轻易试探。毕竟抑制剂已经在药店普遍售卖。 如果让沉俏握住自己的把柄,魏书砚更怕她的父亲会利用异族的秘密来威胁养父母。 逐渐兴奋的神经让下体已经克制不住地膨胀起来,喷出的热气仿佛要点燃车内的空气。沉俏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路上絮叨个不停。 终于她在红灯前注意到了魏书砚的异样,连续喊了好几声男人的名字,他才缓慢地扭头,眼神涣散,血丝爬满眼白,黑曜的瞳孔闪烁着诡异的兴奋。 她被看得心跳加速,小手探到他眼前晃悠两下,立刻又被男人握着贴在他滚烫紧绷的脸颊上。 “好凉,真舒服。” 操,魏书砚怎么跟发情了似的,她也没下药啊! _____ 下章炖肉,求珠求珠! 给他撸(微H) 05 上次是她喝醉,现在沉俏可没胆子跟魏书砚在大马路上就胡搞起来。她费力地把意识模糊的魏书砚拖到车后排,趁机摸了好几把他的屁股。 男人的身体虚弱发软,翘屁股摸起来很有弹性,沉俏馋得直吸溜口水。 此刻富二代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她除了钱多就是房子多了,随便看了眼路线就找到了最近的一栋二层小别墅。 还是她念高中的时候她爸送的。 沉俏有定期请人上门打扫的好习惯,所以除了厨房空旷了点,其他的东西屋子里都一应俱全。终于把车停好,沉俏赶忙去看魏书砚的状态。 男人的手无意识往车后椅摸,嘴里还在念叨什么。沉俏赶紧凑近听,微凉的馥香萦绕着魏书砚浅薄的意志力,他捉住一丝清明,奋力地推开沉俏,继而又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 寂静的夜里,巴掌声格外清脆。 沉俏一屁股摔在地上,看到他脸上肿起的印子,愣得忘记骂人。 她起身去拉魏书砚的手,冰凉的掌心贴着滚烫的脸颊心疼地骂道:“这么帅的脸都舍得下去手,你个傻逼都打成猪头了。” 不再顾男人虚弱的反抗,她立马把魏书砚架回了屋子里。 艰难地推开大门,魏书砚警惕地察觉到了陌生的异族气味,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贴着墙壁倚倒在玄关前,垂下的手还攥着沉俏的裙摆。 细长的指尖擦过她的丝袜,沉俏咬着唇,差点就呻吟出声。 “水,给我水,好热……”男人揪着领口往下扯,沉俏看到他的白皙的锁骨窝立马就蹲下身,伸出手指顺着凹槽来回滑动。 耳边是男人难耐的喘息。 太性感了,谁能不馋对自己发情的帅哥啊。 她小声道:“没水喝,要不你将就下尝尝我的口水?”沉俏也没跟别人接过吻,试探性四片唇瓣相贴,男人很快夺回主动权,火热的唇舌贪婪地吮吸她的甘霖。她被男人侵略性十足的吻亲的浑身发软,很快身下也湿了。 裙子撕成破布,胸贴被粗鲁地撕掉。沉俏轻呼一声,随即又被男人青涩且鲁莽的大掌擒住奶子,滚圆的乳肉被蹂躏成奇怪的形状,男人俯身含住奶头,用力得像是要吸出奶汁。沉俏被弄得有些疼了,挣扎也要从魏书砚身上爬走,却被他捏住下巴狠狠啃了一口。 “你是狗吗?呜呜,疼死我了。” 男人猩红的眼雾蒙蒙的,凶狠地回道:“再动就直接肏你!” 操,魏书砚爆粗的样子真他妈帅。 她不就是等这天吗,沉俏立马大腿一敞,向男人发出邀请:“那你快来肏我吧,我等不急了。” …… 被情欲完全冲昏头脑的魏书砚都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他抬手试图再给自己一巴掌,被沉俏察觉,立马握住他的手,顺势含住修长的指尖用舌头缠吮着,发出色气又淫荡的水声。 男人很快便又放弃挣扎,猛地将她压到在地,身下肿胀的性器在两人的努力下从裤子里挣脱出来,沉俏被压着看不到,立马就伸手去摸。 好烫手,又粗的离谱,她一只手都圈不过来,全部插进自己身体的话要捅出人命吧? 沉俏无意识地上下套弄着,摸到龟头上的精水顺势抹开当做润滑。 男人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急促地喘着,被自己讨厌的女人撸还这么爽,魏书砚要是清醒过来要气死了吧。 沉俏得意极了。 灵巧的手指更加卖力,想着黄片里的手法,重重地擦过男人的翕张的马眼,再一撸到底玩弄他的卵蛋。 “呃……嘶……好爽……” 沉俏扭头舔了下他的耳廓,坏心眼地诱惑道:“想更爽吗?等下射给我看。” 拍他裸照(H) 06 沉俏撸得手心都要燎起火了,魏书砚还没射。 甚至手下的尺寸胀大到了出乎她认知的程度,被这玩意儿插进去跟拳交有啥区别啊!沉俏可不想被搞进医院,刚想趁着魏书砚意识不清直接撂摊子跑路。 才站起身就被男人拽着脚腕又摔坐在地毯上,甚至魏书砚反客为主让她像狗一样跪在地上,臀部高翘着,男人把她的腿合拢,在腿缝间里来回抽插,时不时就隔着底裤顶到她的阴户。裂隙被撞得歪七扭八,淫水很快把干涩的腿根打湿,沉俏也陷了进去。 肉体的拍打声格外色情,沉俏低头还能看到猩红怒张的龟头把淫水肏出了白沫子,一出一进在自己红靡的腿根来回挞伐,忍不住扭着腿让龟头能戳到裂隙中藏着的阴蒂。 魏书砚似乎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嘶啦一声把女人的无痕内裤撕掉,滚烫的鸡巴急吼吼地肏进她的腿心,亲密的接触让沉俏尖叫着泄了身。 龟头正恶劣地抵着抽搐的阴蒂,男人突然猛地一击,她只觉小腹酸胀不止,不知名的液体冲刷着喷出。 翕张的红嫩穴口也跟着急剧战栗起来。 她喘着气,纤细的手臂再也不能承受两人的重量,幸好被男人及时抱住没有直接砸到地上。 “再摸摸,快射了。”男人咬着她的耳朵乞求。 还沉溺高潮中的沉俏被硬拽着重新握住充血到紫红的性器,她逐渐熟练起来,手指飞快地绕着龟头打转,时不时抠弄顶端,翕张的马眼像失禁一样流着前内腺液,指甲狠狠地戳进去,又飞速拔出。 “嘶,呃……再快点……” 尖锐的疼痛伴随极致的快感,魏书砚欲罢不能地搓揉着圆润的臀肉。 噗呲噗呲。 更加激烈的水声伴着男人逐渐高亢的呻吟。 沉俏再一次将指尖整个插入马眼,甚至故意往上旋转勾弄,猛地拔出时男人激动地全身都开始抽搐,贲张的肌肉将她死死钳在怀中。 “呃啊……要射了……” 精液将两人的私处糊成一团,零星几滴还射到了沉俏脸上。 她下意识舔了下嘴角的白浊。 “魏书砚应该是素食主义者吧,精液居然没啥怪味儿。” 沉俏趁着魏书砚休息的空当从地上爬起来。靠,她被扒了个精光,结果魏书砚就只露了半个屁股。明明是她在强上魏书砚好吧,沉俏立马就蹲下身把男人扒个精光。看到他裤裆上沾着的精液,瞬间又起了坏念头。 她踢了踢状似昏迷的男人,见他完全没了反应。立马去从房间翻出了相机。 超长待机,居然电量还有一半。 将相机放到一边,沉俏抹了把精液在男人的身上来回涂开。指尖划到男人粉嫩的乳尖时,男人陡然动了动胸肌。 “我靠,你好骚啊魏老师。” 偷偷把粉嫩的乳尖又掐又揉,看到两边都变成了对称的小红莓,沉俏这才舍得撒手。不过刚刚摸他,居然自己又湿了。 沉俏觑了眼他高高翘着的鸡巴,心里又馋又怕。 真的粗长到太离谱了,这人长得一副斯文样,怎么鸡巴像个怪物啊! “下次等我吃了止疼药,一定不会放过你。” 沉俏拿起相机,拍了许多色情的照片,最后还嫌不满意,干脆低下头,尽量张大双唇,勉强嘬住粉嫩的龟头。 “咔嚓。” 她赶紧吐出来,感觉下颌骨都要脱臼了。 “这照片真不错呢。这下就算我考不过,你也得陪我好好玩玩。” ———— 二合一的唧唧真的很粗,现在不适合插入doi哈哈哈哈 想玩他奶子(微H) 07 魏书砚清醒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 全身赤裸,只有手铐困住他的左手。他费力震荡几下无法挣脱,立刻大吼着让沉俏赶紧滚出来。 沉俏正忙着洗澡,哼着歌听到魏书砚在喊她的名字,立马就开门,光溜溜地跑到他面前,身上都是泡沫,不过翘挺粉嫩的奶尖露在外头,显得格外色情。 魏书砚下意识夹紧腿,把视线往下撇又看到她私处的几缕毛发。某些记忆突然苏醒,恨恨骂了句:“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沉俏无语地甩了他一脸泡沫,讽刺道:“你知道羞耻还让我给你撸管,假正经!” 为了气男人,沉俏故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回卫生间,洗完澡又抹上了香喷喷的身体乳,她继续哼着好日子坐到床边。 手指像弹琴一样在男人身上撩拨,故意用指甲剐蹭他的乳尖。 唔,刚刚才被自己玩得肿胀,才一小会儿就又缩成小球陷进去了。沉俏馋得牙根发痒,要不是魏书砚挣扎得太厉害,她还想在吸两口呢。 “魏老师,你奶子真的好大哦。” “赶紧把我放开!”男人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脖子。 恨不得立刻就起身一口咬死这个疯女人。 沉俏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小腿蜷曲放在他的腰侧,蔻色的指甲映衬的肤色极白。 不光是她,还有魏书砚的。 为了避开她的触碰,男人迅速侧过身,结果沉俏又趁机捏了把他的臀肌。因为身体紧绷,手感并没有刚才好摸。 遗憾的沉俏在他还没开口骂前就停手了。 过了好一阵,男人才叹了口气。 语气也软了下来:“你玩够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不行。还没真枪实弹干过你呢。” 她的言语实在太粗俗,魏书砚捂着脸并不想继续交流了。 见他死活不理自己,沉俏干脆起身握着手铐摇了摇,停下动作,男人耳边又传来金属碰撞的细碎声响。 魏书砚猛地坐起身,便看到沉俏洁白的贝齿间叼着钥匙,粉嫩的舌尖在钥匙圈孔里快速来回。他奋力起身想去抢,沉俏将这把钥匙吞进嘴巴,眉眼弯弯格外得意。 她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巴,又趁机摸了下他的唇。 暗示意味十足。 喉结滚动,那双嫣红的唇饱满诱人。 魏书砚的身体回忆起刚刚发情时的边缘行为,裸露的性器又控制不住勃动几下。他屈腿半掩着,索性沉俏为了逗弄他并没有发觉。 阖眼再睁开,黑曜的眸中闪过一丝诡异:“你把脸靠过来。” 沉俏没犹豫,不光把脸伸过去,而且还闭眼又微微撅起嘴巴。 魏书砚瞬间就锁住她的下巴,明明就能使用巧劲让她被迫张唇,却因为沉俏乖巧娇嗔的姿态顿时犹豫。手腕往后颈摸去,他扣着女人后脑勺,温柔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占便宜了。 今天过后再不见她就行了。 钥匙很快滑落到床单上,上面的津液濡湿了床单。舌头继续纠缠,女人发出叮咛,魏书砚的手顺着脊骨一路往下摸去,按住女人的腰窝,两具火热的躯体撞到一处,胸贴着胸,女人纤细的胳膊也缠上了他用力的脖颈。 “别插进来,随便你怎么玩儿。”水汪汪的眼睛顺从无比,魏书砚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迷惑到了。 阴蒂磨奶尖(H) 08 沉默片刻,魏书砚也做出让步:“先把手铐打开。” 沉俏上下打量着他,最后选择相信。 男欢女爱嘛,你情我愿更有趣。 男人活动了几下手腕,黑曜的瞳孔中倒影出她的身影。 他站起身,俯视着娇笑的女人。其实沉俏算不上矮,不过在逼近190的魏书砚面前,170的身高不太够看。 沉俏冲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伸手扶住他的腰。 顺着白皙的肌肤上下厮磨,感觉到指腹下的肌肉绷紧。 狡猾的手指游曳着又想往他的胸上爬,随即被男人一把捉住,四目相对的眼神中闪着火花。男人发出溃败的低吼,语气沉闷:“最后一次。” 说是在警告沉俏,倒不如说是魏书砚的负隅顽抗。 沉俏窃笑着反问:“你不乐意,我还真能强奸你啊?” 吃瘪的男人负气地继续啃她的嘴巴,沉俏的舌根都被吸疼了。刚刚洗干净的穴口又变得湿热,她拽着魏书砚的手指去摸自己下面。 修长的手指搔刮着裂隙,粘稠的液体拉出丝来,沉俏扭着臀靠上去,腿根打开,张合的穴口贪婪地吮吸他的指尖。 魏书砚被那奇妙的触感迷了心智,一把将女人抱上床,俯身便去看那方沼泽地。 微卷的毛发被分开,露出潮湿红润的阴户,如同花瓣一样合住那幽深的秘境。手指顺着裂隙上下滑动,沉俏激动地抖着腰,双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 深吸一口气,甜腥的气味混着沐浴露的芬芳。 魏书砚喉结滚动,口干舌燥。 他下意识舔了下唇,沉俏恰好抬臀撞向他高耸的鼻梁,花瓣被破开,唇舌间尝到液体的腥甜,魏书砚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持续高热,发情的冲动几近疯狂。 他大口舔舐着汩汩流出的液体。 沉俏放荡地呻吟着,腿根紧缠住他的脖颈,绷紧的肌肉线条优美有人。 她很快就被舔得喷了潮,魏书砚气愤地瞪着她。 像是在控诉。 沉俏还沉溺在潮吹的极乐中,平复许久才故作诧异道:“魏老师,你第一次让女人潮吹吗?这是我对你上床技术最高的赞赏啊!” 魏书砚懒得离她的鬼话,起身就准备去洗澡走人。 硬挺的鸡巴跟着臀部的摆动一翘一翘的,每一下都搔在沉俏的痒点上。她双腿交叉,手臂往后撑着,胸前的饱满露出漂亮诱人的互动。 乳尖随着呼吸轻颤着。 沉俏又喊住了男人:“魏老师,自己撸有用奶子爽吗?” 乳波随着摇曳的细腰荡漾开,魏书砚再怎么想忽视也无法掩盖他的鸡巴因为这样色情的场景直接喷了前精。 他低吼着将沉俏扑倒,牙齿抵着她的脖子。 有一秒她心跳得飞快,以为这人会直接咬破她的动脉。 不过是印下笨拙又难看的吻痕,沉俏的锁骨被他啃痛了,轻呼着说自己不是鸭货,让他怜香惜玉点。 魏书砚把她抱在腿上,翘挺的奶子被男人的大掌挤出幽深的勾。 一边愤愤地骂她不知羞,一边又用她的乳房抚慰肿胀狰狞的龟头。 前列腺液已经把两颗奶尖弄得亮晶晶的。 沉俏帮着他扶着乳房,低头看着比婴儿胳膊还粗壮的滚烫鸡巴在她的乳沟里抽插,龟头猛地没入,又露出湿漉漉的猩红顶端。 冠状沟上都是水液。 她叫得也有些渴了,低头飞快地舔了下翕张的马眼。 男人的身体瞬间刚硬如铁,呼吸粗重急促,在她的身上开始疯狂冲刺。 娇嫩的皮肤感觉都要被磨出火星子来。 沉俏挨挨地求饶:“老师好棒,鸡巴太粗了,快把精液射给骚奶子吧!” 男人脆弱的神经瞬间崩塌,握住疯狂翕动的龟头射了她一身。沉俏下意识闭上眼,只觉得精液像水柱一样,一股接着一股往她胸前,下巴,还是脸上喷。 有些不耐烦道:“你他妈是尿尿还是射精啊!” 她哪里知道发情期的蛇欲望会有多重,堪堪射完的鸡巴立刻又变得微硬。 魏书砚尴尬地用被子挡住自己的下身,立刻又抽出纸巾给她揩去脸上的精液。 沉俏沾了一点胸前的液体抹在他的乳尖上。 像草莓圣代的尖尖,实在是太诱人了。 不顾魏书砚的警告,她立刻就骑到男人身上,用红肿的阴蒂去厮磨那颗乳珠。 魏书砚握住她的大腿试图将她推开,女人飞快地扭着腰绕着八字,乳珠跟阴蒂互相挤压变形,歪到一侧又立马回弹。 丰富敏感的神经互相刺激冲撞着。 没几下她又泄了身。 看着她高潮时的魅惑眼神,魏书砚心脏跳得厉害,嘴巴还是不饶人道:“你才是尿了我一身。” 爽够了的沉俏毫无留恋地从他身上离开,背过身躺着,懒得再搭理他。 ———— 热知识:蛇的器官可以轮流使用,比如肾,比如JB。所以很强芜湖 求珠!!!!! 表面越古板心里骚着呢 09 魏书砚还想着要把沉俏送回家,女人酣睡怎么都不肯起,喊着让他自己滚。 窝了一肚子火气的魏书砚出门就先去后备箱拿了抑制喷雾。头脑瞬间清明下来,看着眼前的二层小别墅,眼神复杂。 他给沉父打了电话报平安,那头官方地说着客套话,又开始打探沉俏的情况。魏书砚这次嘴里的不熟说得不太有底气。 毕竟他们刚刚还在床上一起高潮过。 这只是无意识的脱轨,他对沉俏并没有男女之情,准确而言,魏书砚并不会选择任何一名人类女性当做自己的伴侣。 回到学校他按部就班原本的生活。 沉俏看似已经得偿所愿,两人偶尔在实验楼撞上都互相装作不认识。同门的师姐舒悦好奇道:“你终于放弃魏老师了吗?我就说他难追吧,长得是挺帅的,就是性格太古板了,男人还是找有意思的比较好。” 被定义古板,无趣的魏老师正站在拐角,他只是出来透口气,并没有想要偷听。 沉俏立刻反驳道:“你太不懂男人了,表面越古板心里骚着呢~”她得意地挑眉,舒悦立刻察觉了八卦跟着她后面追问进展。 魏书砚憋着一口气,等俩人走远,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这臭丫头不会要把那晚的事情公之于众吧?! 他掏出手机,飞快编辑完短信想要发送。 转瞬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这种事情分明就是女方吃亏,沉俏没这么蠢。 ## 沉俏下课后便准备开车回家,结果一靠近就发现有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围着她的车鬼鬼祟祟。见她一靠近,那人立刻消失,沉俏快步走到车位,看到车门上的长长划痕,插着腰让躲在角落的身影赶紧过来。 明明刚刚还是个短发男人,一转眼就从那里走出个身材曼妙的女生。沉俏指着车上的划痕道:“你干的?” “不是我,刚刚有个男的从我旁边跑了。” 水雾雾的眼尽显无辜。 沉俏拉长声音:“是——吗?” 女孩飞快点头。 沉俏撩了下碎发,露出耳朵上的特殊装置,女孩愣怔下,神情格外紧张。她心中了然,假意摸上去,女孩一把往她身上扑。 早有防备的沉俏练过一点防身术,利落地闪避开,拉开距离。与又变回男性身份的异类交涉:“我没打算让你赔钱,告诉我谁让你干的,我就不去报警。” 那人表情复杂多变,脸憋得通红。 他刚想往前一步,沉俏又捏住耳环上的报警器提醒道:“这个一触发,你连留在人类社会的资格都没了。你是黄鳝对吧?” “你怎么知道。”那人突然兴奋起来,“你也是?” 沉俏很想翻个大白眼:“我他妈都有这报警器了,你说我是人类还是黄鳝。” “哦。” 啧,沉俏最见不得别人丧眉耷眼的模样。上前勾住他的肩膀劝道:“反正我也没事多,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其实我饿了好几天了……” 行……吧…… “我叫齐乐乐,还没正式转变性别。”黄鳝是特殊的双性,进入人类社会后可以在体验一段时间再去决定自己的性别特征。不过拿到身份证后,再变身就是违法行为。 一上车他就四处打量亮,惊呼人类社会的高科技真多。沉俏不经意地炫耀道:“那是因为我有个提款机的爹。” 俩人去了最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平时都需要预约,不过沉家这种有钱人,常年都会腾出位置。沉俏被服务员热情地领到包间,小黄鳝还在四处张望着,她勾手,男孩屁颠屁颠地跟上来了。服务员打趣道:“沉小姐的男朋友真可爱。” “?” “我不是——”沉俏立马捂住齐乐乐的嘴,生怕他又傻逼地跟人说自己的真实身份。猜想着齐乐乐应该是刚踏入人类社会,沉俏忍不住替他操心起来。 服务员一走,她就苦口婆心道:“记得进入人类社会的第一守则是什么不?” 齐乐乐立马举手回道:“保密真实身份。” “那你刚刚想跟人解释什么?” “说我不是你男朋友啊。” “???” 沉俏怒了:“当我男朋友很委屈吗?” ———— 解锁新“人物”? 林里 10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啊。”齐乐乐被吓得一抖,赶紧解释。 沉俏有些尴尬地转回话题问他划车的事情,结果原来是他喜欢的男人是个同性恋,正当他以男生的身份接近时又发现他其实也有跟其他女性来往。 那个人开着跟沉俏差不多款式的车,也都停在一个地方。 所以……沉俏是个倒霉蛋。 “你的车好贵吧,我去你家当保姆抵钱行不行?”齐乐乐跟踪了渣男好几天,闹了着乌龙心里很过意不去。 沉俏愤愤不平道:“跟这种恶心的东西开同款车,我明儿就去换辆。” 黄鳝夏季贪食,齐乐乐吃了一桌子菜还觉得不过瘾,但自己没花钱不好意继续点餐,倒是沉俏发现了,把平板给他,让他随便吃到饱。 齐乐乐一口气点了五盘爆炒鳝丝。 沉俏嘴角抽搐道:“你口味还挺特殊啊?” “这是养殖场的黄鳝,跟我们野生鳝鱼不是一个等级。而且,爆炒鳝丝真的很下饭!”齐乐乐解释地一本正经,倒是让沉俏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看到他灰不溜秋的衣服,沉俏突然想起来问道:“你不会还住那个渣男家吧?” 一想到渣男跟别的女人亲嘴的画面,齐乐乐的眼泪珠子就哗啦啦掉,沉俏连忙给他递纸,眼泪鼻涕一擦,瞬间齐乐乐又变成了前凸后翘的大美人。 沉俏看到她胸前的凸点,尴尬地问道:“你不觉得胸部有点重吗?” 齐乐乐困惑地摸了下,红着脸回道:“我还不太能控制变身,情绪起伏一大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沉俏决定帮人帮到底,忽悠着齐乐乐去她家当帮佣。 结果没几天,齐乐乐就跑到她跟前求助,说渣男找到沉俏家了。她换了身高贵的名牌货,开门便看到魏书砚还有旁边站着的小帅哥。 齐乐乐躲在沉俏身后一看到小帅哥就哗啦啦的流泪。 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看着有些惊悚。 沉俏偷觑了眼魏书砚,他表情淡定地很。从包里拿出喷雾交给旁边的小帅哥,那人麻溜地就窜到齐乐乐身旁。 一口一个乐乐宝贝地叫着。 等等,这帅哥就是渣男?怎么还跟魏书砚认识啊?! 沉俏焦急地要分开两人,魏书砚反扣住她的手,沉俏上半身被箍在男人怀里,挣扎着开始骂人。 齐乐乐吸了几口喷雾终于冷静下来,手里揪着帅哥的衣角小声道歉:“我再也不会乱猜了,等下我就跟你一起回家。” 语毕他又走到沉俏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俏俏姐对不起,我撒谎了。林里不是我男朋友,他就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的。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 怎么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沉俏心里觉得古怪,高喊着林里的名字让他说清楚。一直旁观的魏书砚终于开口,让林里先带着齐乐乐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沉俏跟魏书砚坐在长桌两侧对峙。 “现在能解释了吗,魏大教授?” 沉俏阴阳怪气的口吻让魏书砚不由皱眉。 他言简意赅道:“齐乐乐没有通过人类社会考核,需要重新回去43号岛。” 沉俏追问:“那渣男,不,林里呢?” 魏书砚回:“他是人类。” “齐乐乐喜欢他!”女人大多感性,魏书砚对她的话语保持沉默。沉俏极力想让魏书砚明白,她只是希望林里能给齐乐乐一个明确的答案。 可是男人的眼神依旧冷漠理智,语气平静:“人类跟异族之间永远会有秘密,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她头一次对魏书砚感到失望,“魏老师,我记得你给我们上第一节课时就强调平等。” “你嘴里的平等也是口头说说而已吗?其实你跟那些政客一样瞧不起他们。” 魏书砚没有反驳,只是放置在西装裤上的手又握紧了。 许久。 没有得到答案的沉俏径直上楼,她下了逐客令:“魏老师,麻烦你记得把门反锁。” ———— 我听到了43号岛的召唤,弱弱求珠珠,连续肝了叁章呢~~ 高冷禁欲的魏教授揉着学生的奶子 11 幸好齐乐乐离开的第叁天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 这次是绵软的女声,听起来格外害羞道:“我跟林里哥哥约好了,等我从43号岛上回来,我们就去领证。” 一想到那个林里是魏书砚的朋友,沉俏就不太看好他们,而且齐乐乐说是误会的事情也没解释清楚,她很想冲过去摇醒这个恋爱脑的黄鳝:“拜托,你都看到他跟其他人打啵了啊!” 可是感情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沉俏心不在焉地祝福着她,立马齐乐乐又补了句:“那我也祝你这次考核一定能拿证!” 呵呵。 她已经跟魏书砚彻底闹崩了好嘛,虽然睡男人不是谈恋爱,不需要叁观相同。但她那天才站在道德的高地上狠狠怼了魏书砚一番。 而且最近去实验室恨不得踩着二十公分的高跟鞋去俯视他。 虽然觉得魏书砚不会把她当回事,但沉俏也不好意思去问他睡觉的事情还作不作数啊!她气得把做烂的题册全都扔到角落准备让保姆明天打扫干净。 想到那副鲜嫩的肉体,沉俏还是馋到不行。 都已经在网上买好止疼喷雾了,而且据说还有催情的效果。魏书砚那硬件,起码能让她一夜高潮个七八次吧。 要是他体力不行,沉俏捏了下自己薄薄的肌肉,勉强来几次女上位她也不是不行的! 心里痒得厉害,沉俏忍不住又打开网盘想看看狐狸的片儿DIY一把。结果网盘全被封禁了,沉俏顿时兴致全无。 胡乱地在手机里又翻到导出的魏书砚私房照,她又起了坏心思。 下楼找个部旧手机,立刻就把其中一张图发了过去。 本想着魏书砚会发飙,打电话骂人。 结果一夜过去了,悄无声息。 沉俏还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照常上课,去实验室打卡,再准备锁门回家。魏书砚拦在消防通道门口一把将她拽到门后。 男人有力的大掌握得她手臂发麻,沉俏刚想警告他松手。 忽然薄唇吻上了她的。 震惊片刻,沉俏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启唇探舌想去加深这个纯情的吻。 魏书砚立刻便拉开与她的距离,语气冷然:“这样够了吗,照片删掉。” “就这?”打发十六七岁的纯情少女呢。 “你婚恋证还没拿到!”魏书砚继续负隅顽抗。 沉俏失笑,学着他发情时的狠戾语气,重复道:“当时还拍到啥来着,哦,对了。拍到了我们高冷禁欲的魏教授揉着学生的奶子喊着再动就直接肏你。啧啧啧,太劲爆了。” “沉!俏!”男人的气场变得暴戾,眼神如同毒蛇般死死盯着她的视线。 她并不怀疑如果法律允许,魏书砚会直接捏死她。毕竟男人的掌心已经很逼近她脆弱的脖颈了。可惜她也确信魏书砚不会伤害自己,于是沉俏甚至主动往前靠,握住男人的手腕,让他的长着薄茧的掌心贴近自己的颈动脉。 掌下是血管的搏动,人类的生命如此脆弱。 高傲的头颅上扬,沉俏露出桀骜又戏谑的眼神:“魏教授,忘了种族平等就算了。杀人犯法也能忘吗?” 暴戾的嗜血因子在触及女人肌肤的瞬间变恢复平静,魏书砚慌乱地冲下楼,踉跄地差点绊倒在地。沉俏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高声喊住他:“等我拿了证,约定别忘了啊。” 回到车内的男人焦急地翻出各种喷雾和药片,手指剧烈地抖动着,他压紧手腕试图回忆刚刚被沉俏握住的触感。 心灵捕捉到一丝平静。 魏书砚逐渐冷静下来,瞳色变得更浅些。 仰头吃掉药片,将水一饮而尽。 后视镜映出一双独属于蟒蛇的金眸,高贵,冰冷。 发情期实在太难熬了,他真的有一天自己会彻底崩溃,变成跟母亲那样的嗜血怪物。疲惫不堪的魏书砚忘却了自己回实验室的目的,呆坐许久终于开车回家。 ———— 欲望是一体的,但是魏老师不舍得伤害俏俏啦~~~ 去他妈的59 12 魏书砚去看了私人医生。 身材纤细的周书姚也是异族,甚至是跟魏书砚同科属的蟒类,不过是体型偏小的帝汶蟒。他们不仅是医患关系,也是多年的好友,曾经还尝试过与对方交往。 不过第一次约会结束时,两人连拥抱都觉得很别扭,随后便又恢复了朋友关系。 给魏书砚重新采血检测,等待的功夫二人开始闲聊。周书姚笑着打趣道:“老朋友,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是关于异性的。” “而且还是同一个女孩。” 魏书砚面露不屑:“我对人类没有兴趣。” “好吧。”周书姚耸肩,“虽然不同意你的看法,但尊重。对了,我今天想约宋警官吃个饭,你介意帮忙组个局吗?” 魏书砚扔掉棉签,语气严肃道:“书瑶,我不认为他是——” “够了,你已经把我念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周书姚打断他的话,“也请你尊重下一位成年女性会有的需求。而且现在已经是六月了,我们雌性不是光靠抑制剂就足够的。” 魏书砚连自己的发情期都没控制得当,无法反驳的他只能屈从于女人的要求拨通了宋岱的手机号。 “开免提。”周书姚提醒道。 那头的宋岱一看号码,接通后立刻发问:“沉小姐又去骚扰你了吗?” “……”周书姚扑哧一声。 魏书砚咬牙切齿,挤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 宋岱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说自己还在出任务,不方便继续接电话。 “等等,你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 习惯了魏书砚高冷姿态的宋岱受宠若惊,不过他下任务就得跟车参加培训,礼貌拒绝邀请后,魏书砚果断挂掉电话。周书姚不满道:“你至少该让他知道我也会去。” “有什么不同吗?” “你当然不懂,这是暧昧期的情趣。” “……”他选择沉默。 检查结果出来了,周书姚扫了几眼便赶魏书砚离开。 临走前还是给他多配了些抑制发情的药物,并好心告诫保持禁欲的男人:“发泄欲望是动物的本能,你这样迟早憋成变态。” 魏书砚脑海中闪过沉俏发来的那张照片,嫣红的嘴堪堪含住他丑陋的欲望顶端。 心像被柔软的羽毛轻搔着,微妙的痒意如过电般席卷身躯。 男人清了清嗓子,镜片下的眼眸冷静沉着:“控制不住欲望才会演变成变态。” ## 为了方便就地考证,几乎每所高校都设立了考场。 沉俏最终还是决定去考试,因为她已经有一周没在学校遇见魏书砚了。跟实验室的老师旁敲侧击好久,对方还是口风很严地只说:“魏老师参加了一项需要保密的实验项目,最近都不会回学校。” 算了,反正考完试半个小时就能出成绩,到时候她直接拿证去找人就行了。考试当天下了场罕见的大雨,沉俏被他爸勒令不准自己开车上学。 司机把她送到校门口,又立刻下车给她撑伞。 沉俏接过伞说了句:“谢谢张伯。” 中年男人笑得眼褶子都皱成花了,连忙提醒道:“老爷让我直接接你回大宅,考完就打电话啊。” 她点点头,一路小跑。 水花把袜子浸得湿透,沉俏去卫生间扔掉半筒袜,出门就撞见同班同学。 对方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行吧, 还想着这次偷摸着考完,要是再不过,全校都该知道她十连败的战绩了。 答完题交卷,沉俏忐忑地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 外头不但起了大风,花枝震颤,乌云压顶,又开始电闪雷鸣。 接到通知匆匆跑进教室的沉俏刚拿起成绩单,一声惊雷后,大楼突然跳闸。 她听到嘈杂的人声,到处是攒动的人影。 沉俏脑袋里白茫茫雾蒙蒙的。 刚刚光亮的时候,她看到的数字是几来着? 末尾确实是个9。 她的包落在门口的长凳上了,找不到手机,沉俏干脆往窗户边靠,接着又一道闪电,让她终于看清手里的白纸黑字。 顿时,她的脑子也一帧帧闪过疾风骤雨,电闪雷鸣,山崩地裂,洪水猛兽,惨绝人寰,世界末日…… 沉俏气沉丹田,爆出一连串流利的脏话。 ——去他妈的59,去他妈的婚恋证啊! “请不要哄抬猪价” 13 没多久就来电了。 沉俏像个游魂一样飘到车内,把正在刷视频的张伯吓了一跳。 见自家小姐这苍白的脸色,张伯知趣地没有多问。 一回家沉俏就径直上楼了。 原本眼神热切的沉松原见女儿这副没礼貌的模样立刻就来了火气,大骂着让她换身正经衣服滚下来。 旁边的年轻男人连忙劝道:“伯父你别太激动,俏俏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 “哼,我就没见她哪天心情好过!” 沉俏洗了个澡,看到床上放着的白色连衣裙,忍不住嫌弃道:“这样太土了吧。”不过还是换上了,反正她懒得再找衣服。 大概是最近胖了些,沉俏觉得腰有点紧。 收起小腹,步伐优雅地下了楼,年轻男人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下一秒沉俏就破功地嚷着饿死了,赶紧开饭。 吃饱喝足,沉松原借口让她陪陪那个叫周明利的年轻男人,说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两人认识认识当朋友相处。 沉俏本来就很外向,虽然猜到她爸没安什么好心,也没再周明利跟前戳穿。男人倒是很自信地以为沉俏对他有意思,临走前还主动要了沉俏的联系方式。 他刚走,沉松原就匆匆下楼问她对周明利的印象。 沉俏抱臂打趣道:“怎么,这是你给我找的后爸?” “臭丫头,存心想气死你亲爹是吧!” “怎么敢啊,您老当益壮,长命百岁呢。” 沉松原捂着心脏,嘴唇哆嗦发紫,赶紧就让沉俏把救心丸拿过来。沉俏帮着他一边顺气,一边抱怨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把药随便放。你就真不怕那些小情人故意弄死你呗?” “我死了她们也得不到一分钱。”沉松原早就把遗嘱立好了,外面再多风流债也不会亏欠哪个跟他的情人,不过再多的就给不了了,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了女儿。 沉俏知道从小的富足生活都是爸爸宠出来的,所以也说不出不稀罕钱这种鬼话,不过还是忍不住反讽了几句,爷俩边下棋边斗嘴一晃眼就天黑了。 以往就算回来沉俏也不怎么睡家里,见雨彻底停了便要走。 沉松原连忙又追问她对周明利的看法。 她都快忘记那人长啥模样了,敷衍道:“没感觉,很无聊。” 不死心的沉松原继续暗示:“你没觉得他长得很像谁,戴眼镜那位?” “啊?”沉俏一脸茫然。 “咳咳,姓魏的。”沉松原不甘心地从牙缝里挤出答案。 他分明就是按照女儿喜欢的模样在一拨青年才俊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结果这丫头完全不上心,也不知道那个不识好歹的穷酸研究员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 沉俏恍然大悟。 立刻又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垫脚把她爸的眼镜摘了,捏着镜脚仔细观察一番,语重心长道:“爸,如果不是你眼神有问题的话。那我只能劝你——” 她故作老成,把眼镜又递还回去。 沉吟片刻:“请不要哄抬猪价。” 沉松原怒吼一声,让沉俏赶紧滚出家门。 他还不知道,沉俏这次离开差点就再也没能回来。 雨后的空气清新,月亮上扬的弧度跟她的嘴角一样。不过再收到琪琪的电话后,立马又垂头丧气起来。 “这次过了吧,那题册我花重金买的呢!” 沉俏尴尬地呵呵一声。 那头沉默许久。 幽幽冒出句:“俏俏,要不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脑子吧。我不理解你怎么会过不了这么简单的考试。” 她抬头望了下月亮,嘴巴下撇:“我也不理解,我特么高考还是全市前十呢。” “算了,明儿去蹦迪不?” “行,下课见。” 刚准备挂断,琪琪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喊住她,神秘兮兮道:“听我哥说,从43号岛上新毕业的一批异族会分配到我们区。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他们认识一下。” “你不是喜欢那个男狐狸的吗?” 说道琪琪的伤心事,她立马叹气道:“别提了,那天你俩不是都被抓紧警局了嘛,没两天他就拍了个退圈视频。我们女性向AV爱好者已经很凄苦了,需要新鲜男人的滋润。” 沉俏懒得再搭理她。 ———— 今晚吃个辣椒炒肉,日常求珠珠~~~ hello,43号岛!(1) 14 沉俏这次没敢再去红灯区。 跟琪琪找了家学校附近的酒吧蹦了会儿迪,也碰着了几个来搭讪的男大学生。沉俏婉拒了对方的请客,拉着琪琪出去透气。 琪琪抽了根烟,沉俏歪头有点好奇味道。 混着薄荷的辛辣有些呛人,她皱着脸赶紧把烟还回去。琪琪弯腰笑着,忍不住打趣道:“你就是外强中干,看着什么都敢玩儿,其实都没学会。” 沉俏倚着墙,一只腿曲着贴着墙壁,她捋了下蓬松的长发,笑道:“因为没意思啊,我本来就叁心二意惯了。就是好不容易遇到个魏书砚,还想玩久点,这下都跑没影了。” 琪琪突然凑近把她怼得后脑勺贴墙,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真喜欢上他了?” 带着烟味儿的热气烘得沉俏脸皮发烫,赶忙蹲下身钻出去。 “我是喜欢上他。”她用力强调了下“上”这个动作。 “那你脸红什么?” 沉俏飞速回道:“还不是你靠太近了!” “扑哧,俏俏你好纯情哦。不行了,姐姐回去一定要再给你安利几本勾搭少男的宝典。” 沉俏:谢谢您全家了。 没过几天,沉俏就被教务处喊走了。 一路上她还在忐忑是不是自己选修的大叁课程出了状况,结果在办公室门口就被几个黑西装的男人架到了隔壁暗间。 她倒是第一次发现学校里还有这么个鬼地方,一个人四处打量,谈不上害怕,隐约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位拄着拐杖的白头发妇人进来,旁边是教导主任试图搀扶她。那位优雅的妇人摆手让他离开,随即坐到沉俏对面。 她胳膊下还夹着一份档案。 空气中一时间只有纸页翻动的声响,沉俏盯着她头发的宝石发卡看了好一阵,忍不住感慨这么大一颗粉钻,如果是天然的,大概买下她们学校都绰绰有余。 妇人发觉她的视线,立刻把发夹摘下放到她跟前,笑道:“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沉俏连忙摆手:“不不不,太贵重了。” “没关系,偷偷告诉你,其实这是水钻。”妇人甚至俏皮地跟她眨了下眼。 沉俏对美人一向没有免疫力,不分年纪。 于是立刻热络道:“您看的是我的档案吧,其实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的。” “你不好奇我们把你绑过来干嘛?” “咦,算绑吗?”她倒是忘记刚刚是被两个大汉架进来的了。 妇人合上档案,露出遗憾的神色:“沉俏同学,因为你参加了十次考试都没有过关,再加上留在公安局的两次案底。安全局决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对43号岛了解多少?” 虽然沉俏的专业是研究人类与异族的生殖遗传,但她也选修了异族进化与发展史,将自己在课上听到的笼统解释重复一遍后,妇人点头称道:“看来你除了婚恋证考试不及格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 沉俏尴尬地脸红。 “所以,你对去43岛进修两个月有异议吗?” “啊?!我还得念书呢。” “暑假正好两个月。” “可是……”沉俏想不通,“为什么是我去啊?”43号岛明明只接收异族进修。 妇人思忖片刻,语气尽量委婉道:“婚恋证考核近50年里,你是唯一触碰红线的。系统评判你的行为可能是恶意为之,发出了强制警告指令。” 考证十连败,外加性骚扰老师,还有疑似嫖娼…… 沉俏脑袋嗡一下大了。 这么一想,她的行为确实还挺反社会的。 啊呸,明明就是制度问题! 沉俏当然不会傻到跟安全局的人叫板,弱弱反问道:“如果我不去会怎样。” 妇人耸了下肩,面露难色。 此时无声胜有声。 沉俏试图最后的挣扎:“我能先联系下我爸吗?”他爸认识那么多商政名流,应该会有救她的办法吧? 救命!43号岛可是最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区,没有之一。 她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不得风干成黄脸婆啊! 啊啊啊啊,而且她还没睡到魏书砚呢! 面对沉俏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 妇人坚定又温柔地戳破了她最后的希望:“我们来之前已经跟你父母都沟通过了,接下来一周,学校会单独安排你的考试。我们也将全程保护你的安全。” 去他妈的保护,这就是监禁! ———— 求珠,50加更~~~ hello,43号岛!(2) 15 沉俏被带到了单独的宿舍,通讯设备也都上交了。 如同坐牢的日子过了叁天,她终于憋不住了。撑着眼皮吹了好久的风终于挤出点眼泪珠子,赶忙跑去保镖大哥跟前卖惨。 大晚上的,那两位大哥还戴着墨镜,沉俏一边暗骂他们装逼一边又软着嗓子:“哥哥们就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我实在太想念我爸了。” 冷酷的保镖大哥一言不发。 沉俏演累了,黑着脸摔门进屋。 差不多半个月没接到沉俏的骚扰信息,再加上登岛时间也通知下来,心情甚好的魏书砚还陪着养父去打了高尔夫。 养父不死心地劝他想清楚自己的前途。 魏书砚打太极道:“通知已经下来了,我没有权利拒绝。” “我可以找人去换掉你的名额。” “没人会主动申请去那里,你这样对别人不公平。” 养父理直气壮:“你是我儿子,我管不着别人公不公平!” 魏书砚选择沉默。 养父也知道自己因为心急失了态,吃晚饭的时候拉着养母打圆场。魏书砚有些无奈道:“我理解你们的苦心。从小你们就希望把我培养成正常人类,正如你们期待那样,我已经能适应自己的身份。” “那你为什么非要去那个鬼地方?”其他人不了解,但他们这些从政的人太明白43号岛存在的意义。“你想继续研究,我可以帮你联系国外任意一家研究所,你不想从政,爸爸也不会再勉强你。” 最终还是以魏书砚的固执收场。 养母帮他整理完行李,看到魏书砚放在夹层里的合照,忍不住眼眶发红:“一晃神,我跟你爸头发都白了。” 他不太适应地主动抱了抱养母,给出承诺:“最多两年,我会回来你们身边。” 养母摇头,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忍不住摸了下他的脸:“没关系,我能理解你。如果想知道你亲生母亲的事情,那里确实是唯一可能找出真相的地方。我跟你爸只有一个请求,平安回来,书砚。” 蛇被称作冷血的捕猎者。 但在人类相处的近叁十年里,他学会了如何回应别人给予的温度。 临行前魏书砚给沉俏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再见,我们的约定作废。 对此一无所知的沉俏叁天内完成了所有考试,答卷老师都诧异于她的迅速。 除了婚恋证开始,沉俏在学习上一向是开挂的存在。还有两天才能去43号岛,无聊透顶的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摊煎饼。 那位美妇人在她快发霉的时候终于又出现了,体贴地给沉俏准备了几本书,叮嘱道:“里面有大多数生物的习性跟特征。你稍微熟悉一下,免得遇上不必要的危险。” 沉俏捧着书本呆站在原地许久才想起来,43号上除了教官,全是未进化成功的异族,里面的异族,放在人类社会跟监狱犯差不多。 甚至更具体点,把43号岛称之为重罪牢房更形象。 麻蛋,她不会一上岛就被生吞活剥了吧?!沉俏挑灯夜读,恨不得把每种生物的喜好都刻在脑子里,这已经不单纯是为了学习了。 求生欲就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两天后的沉俏被保镖大哥架出来是手里还死死握着整理完毕的手册,她坐在加长的林肯车里,可怜兮兮地看着妇人道:“我能把这手册带上岛吧,漂亮姐姐。” 年纪能做她奶奶的美妇人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的手道:“能带,我把你的日常用品还有手机都放进去了。虽然那边没有移动信号,但我知道你手机里有挺重要的东西是吧?” 沉俏一时没反应过来。 拎着行李箱上了另一辆大卡车后才想起来,卧槽,魏书砚的裸照特么也被看到了?! 她匆忙从侧袋掏出手机,看到男人最后发来的信息忍不住嘴角抽搐。 呵呵,狗男人真是老母猪穿胸罩,一套又一套。 等她两个月后活着回来,一定让魏书砚哭着求她饶过自己。 ———— 继续求珠想上新书榜单芜湖~~ ps:想问一下,大家能接受产卵play啵,还有人蛇缠着全身那种。因为蟒真滴很长(不是仅仅说JJ) 高热 16 虽说43号被称之为岛,却需要闯过一大片廖无人烟的沙漠,至于最终能否直接到达目的地,船上除了驾驶员几乎无人知晓。 行驶工具也是专门设计的沙船,有着轮船的基本外貌,能在流沙上自如变换行驶方向,避免了许多事故。 沉俏跟魏书砚住在不同的楼层,自然也不是从一个入口进来。 将行李放到床铺下方,沉俏仔细检查了下环境,单间,里头有独立的厕所,还有能洗澡的喷头。沉俏稍微试了下水温,心满意足地甩掉手上的水珠。 中途有人来送过餐,沉俏看着沿途金色的沙粒,无聊得很便打算继续看自己写的册子。昨晚背到哪里来着,哦哦,对,蛇用鳞片可以爬树。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神经绷得太紧,放松下来后,沉俏半卧在床边睡着了。送晚饭的女服务员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应答,开门便发现沉俏倒在地上。 她连忙去驾驶舱通知上级。 这一整层都住着异族,沉俏是唯一的人类,船上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人类的突发疾病,但上头专程打过招呼要好好招待她。船长想起在顶层的魏书砚,连忙派副官去请人。 魏书砚听到对方说二层有位跟他一样的人类要进入43号岛时,他还以为是临时加上的新同事。赶紧来着急救箱赶到现场,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脸,脸一下子就黑了。 转身就打算离开。 焦急的副官赶紧拦住他,请求道:“如果船舱闹出人命,上头为了安全起见,可能会毁灭这一船的异族。魏教授求求你帮帮我们!” 在船舱里工作的所有人员也都是异族。 魏书砚对于人类的厌恶达到了极点,即便知道这不是沉俏的错,当门关上的一瞬间,还是恢复了冷漠的神态。 看着被高热折磨呻吟的女人,心中陡然产生快感。 人命多么珍贵啊,不需要调查考证,只要异族的存在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威胁到他们,便会不管之前是伴侣或者朋友的关系,冷酷地将他们推向毁灭。 沉俏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像被扎进了细针,疼得忍不住哭出声,泪水濡湿了热到干裂的脸颊,咸涩变成刀割般的痛。 她忍不住开始喊妈妈,双手挥舞着想要寻找依附。 魏书砚凝视许久,终于打开医疗箱找出退烧贴。 他端坐在床边,尽量拉开与沉俏的距离。 视线不曾多停留一秒。 感受到额头的凉意,沉俏终于安分下来。不过魏书砚刚准备起身就发现被女人抓住了皮带,他试图把她的手掰开,女人两只手顺势抱住他的腰,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嘴里还不断嘟囔着:“妈妈你好香。” 男人看到滑落在地的退热贴,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 这死丫头是故意装病吧,大概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他明晰的感觉到沉俏的鼻梁蹭到了他的胯下。 虽然是隔着西裤。 即便吃了抑制发情期的药物,但男人还是会有欲望。尤其是被如此亲密地勾引着,身体僵硬的男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胯下。 暗自乞求着自己的小兄弟争点气,千万别在沉俏面前又出洋相。 可惜小兄弟似乎非常喜欢被沉俏唤作妈妈,听到女人若有似无地哼唧两声,立马就激动地往内裤边缘钻。 恼羞成怒的魏书砚一把将沉俏摁回原位,彼此的上半身紧密贴合着,他屈腿抬高臀部,变成跪在她身上的姿势。 女人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带着股别样的清甜。 喉结飞快地滚动着,魏书砚差点就着魔地吻上那双嫣红饱满的唇。 他不禁怀疑,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是否早就猜到他的身份,故意在身上喷了诱导他发情的香气。 不过被高热折磨的沉俏一心只想寻找可以降温的物体,手顺着衬衫纽扣往里探,触到男人饱满鼓胀的胸肌,说出了让魏书砚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的话。 “妈妈,俏俏饿了,想喝奶了。” ———— 咳咳,魏某某胸围也就一百多。 嘬奶(微H)50珠加更 17 葱白发烫的手指深陷入男人的胸肌中,在衬衫上露出暧昧色情的轮廓。 蛇是冷血动物,魏书砚的正常体温比普通人更低一些。她仿佛沙漠中流浪许久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贪婪地抚摸那沁凉滑腻的肉体,紧闭的眼眸泛着泪花,忍不住叮咛一声。 被人亵玩胸部的魏书砚震怒到失语。 慌乱解开衬衣纽扣,魏书砚捉住那只作恶的小手。 像握着块温热的软玉,他忍不住捏了一把。 大概是力量过于悬殊,沉俏被捏疼了,立刻嘴角一撇,又开始哭闹着喊妈又喊饿的。魏书砚被她哭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心不甘情不愿把她的掌心重新熨帖在自己的胸肌上。 手掌贴合,沉俏的手被整个覆住。 魏书砚敛眸凝视再度陷入熟睡的沉俏,思绪困在稠浓的大雾中,令他烦躁不安。 算了,跟个生病的小丫头计较啥。 魏书砚干脆放弃挣扎,自我催眠这样总比她吵着要喝奶强。 黑夜彻底笼罩沙漠,窗外风沙作响,隐约传来奇怪的敲打声。 没多久,魏书砚也开始困乏。换了个姿势将自己的背紧贴在墙壁,单人间的床铺过于窄小,他不得不屈着腿,将沉俏整个圈在怀中。 沉俏正睡得香甜,不满于男人反复调整姿势,指甲微屈,用力地刮蹭了下他的乳头。 诡异的刺痛如电流激窜周身,原本凹陷的乳头变成了凸起的小球,硬邦邦地顶着女人的掌心。头昏脑涨的魏书砚在困意中将沉俏搂得更紧,纠缠的肢体隐晦又暧昧地摩擦。 呼吸间都是女人身上的馥香,类似于发情热的冲动不断拍打着他脆弱的神经。倏忽,湿润绵软的触感落在他的乳粒上,双眸紧闭的女人咂巴着唇瓣,用力地吮吸一下。 “嗯哈……”神经彻底崩断。 男人猛然清醒,听到了自己放浪的呻吟。 像得到鼓励一般,女人无意识地继续卖力含吮,用舌尖抵着硬挺的乳粒挑逗,灵活地弹拨打转,再猛地一吸,啧啧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令人热血沸腾。 魏书砚全身的肌肉骤然绷紧,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的发际。 该死,他居然没有立刻推开这个可恶的女人,甚至任由她不断揉捏另一侧的胸肌。明明不该是男性敏感的部位,胯下的硬物却亢奋地抬头。 囚在狭小的空间太久,又因为男人的体位被挤压生痛,硕大的龟头抵着裤腰急吼吼往外钻,面色隐忍的魏书砚闭紧眼眸,将巨物从胯下解放。 狰狞的性器几近90度贴着他皮带,精水已经濡湿顶端。 他粗鲁地上下套弄,发出嘶嘶的喘息。 睡梦中的沉俏闻到了熟悉的腥膻气味,记忆中的旖旎情事幻化成梦境。 小腹凝聚着滚烫的热流,她绞紧腿根,更加激烈地咂吮口中的乳尖。 纵情的呻吟声交织成情爱的协奏曲,风卷起狂沙拍打窗户的声响越发剧烈,呻吟、嘶吼逐渐高亢,原本凹陷的乳尖肿成了鲜嫩水润的莓果,饱满的胸肌上留下斑斑的红色指印。 临近高潮的魏书砚失控地拽下沉俏的手,让精液喷洒在她的掌心。 有力,微凉,黏腻,腥膻…… 纤细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幽暗的光照下,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缓慢滴到地面。 ———— 但凡魏某人少解一粒纽扣。 下次150收/100珠加更~~~ “你不是喜欢我帮你吸奶子吗?” 18 强效抑制剂的最大副作用就是梦魇。 被困在深层意识中的魏书砚梦到了极为可怕的场景,他被沉俏五花大绑在那张熟悉的大床上,乳头上还被奇怪的东西夹着。 稍微挣扎便是如针刺般的电流钻入敏感的乳孔。 青筋暴突的男人嘶吼着让沉俏赶紧停止这种犯罪行为,女人笑得娇俏,细白的手指轻点着嫣红的唇,故作委屈道:“你不是喜欢我帮你吸奶子吗?怎么又生气了。” 被女人戳破心事,男人瞳孔骤缩,眼白变成了诡异的浅金色。 獠牙也控制不住地想往牙床外钻。 未知物体猛地撞了下玻璃,在噩梦中挣扎的魏书砚立刻惊醒。这才发现罪魁祸首不知何时又把自己的乳尖含在嘴里,这人是有什么恋母癖吧! 两边的乳头都被啃得红肿凸起,魏书砚摸了下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打扫干净案发现场,男人连忙把衣裤穿好,匆匆从她房间逃离。 穿过众人打量的目光,他径直进入驾驶舱,希望大家能为他保守秘密。 “我跟那位人类女士有点私人矛盾,她知道昨晚是我去的话,可能会闹事。” 魏老师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觉得胸前的布料变得粗糙起来,细小的动作都能让敏感的乳尖疼痛发痒。 回到自己房间的魏书砚立刻冲了个澡,看到镜子里的画面,愤恨地在胸前贴了两个创口贴。 一觉睡醒的沉俏神清气爽,咂摸着嘴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见服务员路过,问道:“舱里有软糖卖吗?QQ弹弹那种。” 被拦下的服务员本来以为沉俏会问昨晚的事情,见女人不以为意,赶紧上餐厅给她取来食物还有零食。 沉俏一边嚼糖,一边继续研究她的手册。 这趟路程行径了接近叁天,在她闷到恨不得跳窗逃跑的时候,终于驶出了荒垠的沙漠。这是沉俏连在地理书上都没学到的奇怪气候带。 沙漠前方是一片雨林,再往深处穿过泥沼,便是往高处行驶。 沉俏以为43号岛在天上的时候,角度倾斜的船驶入未知海域。 很远的地方,依稀有个黑色的点。 她猜想着大概那就是目的地了。 临下船前,副官又清点了一遍人数,路过沉俏房间时,好声好气地让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沉俏看到对门某个长得很野性的小女孩冲着她呲了一声。 胳膊上的毛发挺茂密的,大约是什么可爱的毛茸茸进化的吧。 沉俏好脾气地给她抓了一把糖。 小孩红着脸手下,一瞬间屋里探出了四五个脑袋。 长得一模一样。 那小孩也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的孩子。” “什,什么?”她错愕地撑大嘴巴。 只见她熟练地把糖果分完,对着沉俏露出抱歉的笑容:“刚才是保护小孩的天性,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沉俏木楞地点着头,满脑子想着让未成年怀孕生子该判多少年才合适。 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那位年幼的母亲露出脆弱的表情:“他们的父亲是位科学家,正在研究很重要的项目。所以……” 为了保守秘密,只能牺牲异族,还有她的骨血。 ———— 所以QQ糖是?哈哈哈哈哈 毛绒绒也可能是....... 19 乐于助人的沉俏下船前,一手推着行李箱,上头还坐着个吃糖的小屁孩,另一只手也牵着长相一样的小孩。 只不过他没吃糖。 那个看上去很幼态的母亲叫伽月,她在人类社会是负责杀虫家政的。 沉俏从她嘴里也听到了一些关于43号岛的新情报,其他还好,唯一令她窒息的是,这里是没有为人类服务的厨师的,如果她想吃除了能量棒以外的东西,必须自己种植或者喂养,然后宰杀,再自行烹饪。 虽然Z国人种田技能满格。 但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啊,简言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心情抑郁的沉俏甚至没有注意到某位高冷的魏老师从她身边飞驰而过。耷拉脑袋的女人踹着脚下的石子,心里暗骂起安全局的官员。 负责接待新学员的是头上长着犄角的羊主任。 还挺时尚,头顶的毛染得五颜六色,左边的犄角上还打了孔穿了条银链子,跟着他的动作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挠的沉俏手都痒了,恨不得立刻给他拽下来。 本来没认真听,提到分宿舍时,沉俏立刻拽了拽伽月的衣袖,弯腰问道:“我能跟你一间吗,其他人我不认识。” 伽月有些为难,解释道:“小孩子晚上会很闹。” 她有些惋惜,巡视一周再没发现看得顺眼的异族,刚巧听到羊主任说岛上还来了位人类教官,晚上聚餐的时候会与大家见面。 沉俏赶紧激动地举手喊住羊主任。 他也这才看到异族里混进个人类学员,记性极差的羊主任翻了下花名册,确认了下照片,立马恢复和善的语气:“沉俏同学,你如果有问题,我们可以晚点再聊。” “不是,刚刚你说的人类教官住哪里啊?我能跟他一个宿舍吗?” 众异族中传来各种唏嘘取笑的声音。 羊主任拍了拍手,威吓道:“保持安静!” “新教官是男性,而且学生不能跟教官混住。” 沉俏不死心:“那人类也不能随便跟异族混住吧,我又没有警报器,万一被室友迫害了怎么办?” 她只是说话不过脑子并没有恶意,不过触及了在座其他学员敏感的神经。 异族最畏惧的就是人类的警告器,一旦启动,便是将他们拉入地狱的勾魂索。他们不动声色地拉开与沉俏的距离,连伽月的脸上也写上了防备。 沉俏尴尬地干笑几声,试图解释。 但羊主任很快打断她的话,语气几近威胁地对异族说:“她说的没错,如果在43号岛出现人类被异族弄伤的情况,会比在人类社会的惩罚更加严重。” 空气一下子凝结成冰。 大家都默不作声地选完宿舍,沉俏顺理成章被空下。 心情低落的沉俏被羊主任领到了单独的房间,望着前面的宿舍楼道:“你不也是异族吗,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恐吓他们。” 羊主任弯腰给她倒了杯热水,神态自若:“我是在保护他们,也是保护自己。” “对了,43号岛上有生物实验室,你入夜了不要随意走动,出事会连累其他人。”沉俏握着杯子,觉得羊主任的笑容冷得渗人。 临走前,羊主任似乎想起了她白天的话,又补充了几句:“那位人类教官就住在顶层,今天因为他状态不好没露面,明天一早记得准时到操场集合。” “对了,这里有本届学员的花名册,你自己看一下。” 一路风尘仆仆的沉俏先去冲了个澡,一边啃着难吃的能量棒一边将花名册自上而下看了个遍。 什么熊呀,蝴蝶,猎豹,蜥蜴之类的…… 幸好都在她的笔记本里有记载。 等等!她想起好像没有看到伽月的名字,立刻又将名单仔细对照了一遍,手指跟着表格划到种族那栏。 沉俏脊背发凉,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毛绒绒不一定是可爱的脊椎动物们,还有会织网,会捕虫,会释放毒素的蜘蛛啊! 难怪她在人类社会的工作是消灭害虫。 沉俏盯着手里的能量棒,更加食不下咽。 她恐多足类,尤其是蜘蛛、蜈蚣。 啊啊啊啊啊啊,两个月能不能赶紧结束啊,她不想每晚都做噩梦呀! ———— 俏俏宝贝没有朋友了。 有防滑链的金框眼镜很适合...... 20 离开沉俏房间,羊主任在电梯前验证指纹完毕后去了顶层。 打扫完屋子的魏书砚刚洗完澡,脸上戴着副新的金框眼镜,衬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转身的同时金色的防滑链从镜脚往下垂落,随着男人的步伐轻摇,发出细碎的响声。魏书砚不自在地扯了下链条,挂在脖颈的那段被绷紧,摩擦着他的皮肤。 魏书砚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眉宇微蹙:“你就不能给我配副正常的眼镜吗?” 羊主任显摆了下自己耳朵上的链条,语气有点傲娇:“这是我最得意的设计了,你不觉得把东西藏在这里最醒目也最不容易被发现吗?” “而且我觉得这样斯文败类的造型很适合魏教官。” 他懒得反驳,伸手问羊主任要了学员档案,沉俏作为唯一的人类学员,档案被单独放在一旁。羊主任坐着喝了会儿茶,见魏书砚叁五下就看完资料,唯独沉俏的那份被冷落了。 他好心提醒:“这批学员里有个人类女性。” 魏书砚将档案收纳妥帖,重新缠上线。 “我知道,我跟她之前认识。” 他语气太过寻常,一向灵敏的羊主任还是从他摁在纸袋上泛白的骨节看出异常。 “所以是认识到哪步了?” 魏书砚露出不悦的眼神。 羊主任心领神会,喝完茶起身离开。 顺道又给老朋友多点信息:“那位女学员就住在一楼。如果,嗯咳……这里的异族时常会变回本体到处乱窜,你们最好还是在顶层比较安全。” “滚”字已经挤到嘴边,羊主任麻利地跑了。 次日43号岛依旧是雾霾天,早晨还起了大雾。沉俏甚至看不清叁米之外的距离,不禁唏嘘今天起早的妆白化了。 因为忙着弄头发,沉俏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能量棒藏在口袋里,她决定等会儿领导讲话的时候再偷吃。 通往操场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她看到一路都是成群结伴的异族,沉俏偶尔会撞上对视的眼神,可她还没来得及散发友好的笑容,就收到对方厌恶的白眼。 心里有些不悦,又想起自己昨天冒犯的话语。 一团繁杂的毛线球在胸口缠绕打结。 算了,也就两个月。人类又不是没了伴侣就不活不下去了,而且她现在更好奇那个人类教官长啥样,起码得五官端正,身材正常吧。 长得像魏书砚就更好了! 不然作为颜控的她实在去套近乎。 沉俏被莫名安排站在队伍的最前排,藏在口袋里的手正握着撕开一角的能量棒,她欲哭无泪,这怎么偷吃啊! 好在43号岛的管理员废话很少,威吓完众人后,又开始和颜悦色地鼓励他们积极改造,争取早日踏入先进文明的人类社会。 沉俏连连捣头。 管理员似乎也发现了她,特地点名表扬。 饿到快要昏厥的沉俏含泪接受了管理员竖起的大拇指。 正当她摇摇晃晃准备装晕的时候,某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看台上。 啊啊啊,这修长提拔的身材,合身的黑色制服完美勾勒出宽肩,胸肌,还有被皮带掐出的小细腰,翘臀。 尤其这张白皙英俊的脸。 啊操,魏书砚居然换了金丝眼镜,还配了挂脖的防滑链条。 这也太色气了吧。 一荡一荡的,撩得她热血沸腾,口水分泌。沉俏盯着他耳后那小块链接处,恨不得一口咬住细链,再给魏书砚来个久别重逢的热吻。 她好馋,好饿,脑海中已经扩充起魏书砚戴着眼镜做爱的场景,链条甩出放肆的弧度,敲打着彼此的肌肤。 他还那么会喘,没进军情色片市场真是大众的损失。 魏书砚不自在地屈起关节抵了下镜框,底下那道炙热直白的视线简直是要把他直接扒光了。他故意无视,望着远端,刚准备开口自我介绍。 哐啷一声。 某位手里还握着能量棒的人类女子因为过于激动和饥饿,大脑缺氧真的晕倒了。 嘴里还嗫嚅着一个“魏”字。 下面乱作一团。 魏书砚站在高处,俯瞰眼下的场景,只觉得荒唐至极。 他早该知道,有沉俏在的地方,就不会缺少抓马。 ———— 好色好笑,求珠求珠惹。 泡面,吻,豆芽菜 21 沉俏是被又香又热的东西弄醒的。 当然不是魏书砚的肉体,而是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泡面。数日前的她还不屑于这种速食品,可现在,这就是她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 她也顾不得形象,手脚并用地下了床又抢走魏书砚手里的塑料叉子。男人见着她囫囵吞面恨不得把汤都喝光的架势,忍不住发问:“你饿几天了?” 沉俏虚虚竖起两个手指:“两顿,能量棒太难吃了。” 她念高中的时候因为比其他女生都高大,还被男生取笑没人能抱得动她个女巨人,所以很傻逼地通过节食减肥。 当然没多久就醒悟过来了,只是变得一饿就容易心发慌。 吃饱喝足的女人满意地打了个嗝。 终于遇上熟人,沉俏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自己从被安全局带走一直讲到去操场开会之前的经历都复述一遍。 魏书砚耐心听完她的废话,难得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口干舌燥的沉俏消停下来喝水,眼神又蠢蠢欲动往他耳后的镜脚爬。 情不自禁还探出手来。 不过瞬间就被魏书砚一掌拍开,清脆的一啪,手背留下浅浅的红痕。 男人起身去开房门,送客道:“吃饱了就赶紧回教室,已经开始上课了。” 沉俏立马垮下脸,垂头耷肩。不管魏书砚的警告又往行军床上一躺,双手交叉抱臂,抱怨道:“他们学人类社交礼仪我干嘛要去听啊,反正我去了也只会让他们不舒服。” 捕捉到重点,魏书砚毒舌道:“你就这么自信两个月后能修够学分?” “什么意思?”她蹭地起身。 “出岛的成绩由叁个部分组成,平时的出勤占叁分之一。如果被教官发现故意旷课,每次会扣除叁分,直到扣光为止。” 男人唇角上扬,声音轻而缓:“很不幸,我是你的教官。” 沉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穿鞋准备滚蛋,拎着鞋跟蹦跶到魏书砚跟前,扶着门框道:“你不是故意针对我吧?” “我有这么无聊?” 沉俏很想点头,然后提醒他你的裸照还在我手里。 不过又想起手机是她最后的通讯工具了,不能轻易交出底牌。于是蹬了蹬鞋底,露出乖巧甜蜜的笑容讨好道:“那魏教官就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次吧!” 然后踮脚,啵地亲在他的下巴上。 男人错愕地甩头,链条拂过她的额头,有些凉意。 狡黠的沉俏立刻跑远,冲着魏书砚挥挥手,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她的声音:“能在这里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手指轻触下巴上那块略微濡湿的地方,像是天外飞物突然撞向原本平和的星球,他焦躁地将眼镜扯下悬在胸前。 远处的亮点涣散成一团一团的光斑,上面仿佛都明晰地印出沉俏的表情。 乖张,狡黠,无辜,蠢笨…… 砰! 可怜的门打起哆嗦,连地面都快引发共振。 知道学员都在上课,沉俏壮着胆子去前面的宿舍楼下逛了几遭,四处都安装有摄像头,沉俏往楼上爬了两层。 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悄步靠近,刚巧与伽月的孩子面对面撞见。 一想起抱着自己的毛茸茸胳膊其实是蜘蛛脚演变而来,沉俏的身体逐渐僵硬,看到伽月时表情也变得更加古怪。 两人默不作声对视许久,沉俏终于败下阵来,她半蹲着,伸手捏了下伽月的衣角:“昨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针对你们的。” 伽月表情如常:“我知道,在人类社会都是这样的。” “但是在43号岛我才是异族。”她叹了口气,好像明白了异族在人类社会的格格不入。所以,为什么要逼着他们跟人类一模一样呢? 明明人类也是有好有坏。 伽月没让她能继续反思,声音依旧柔柔的:“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迟早会回去的。对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洗衣房拿个东西过来。” 抱着她的小孩悄悄伸出手,沉俏摸了把口袋,遗憾道:“现在没糖了,我下次一定给你带好不好。” 牙齿还没长齐的小蜘蛛露出纯真的笑:“谢谢漂亮姐姐。” 唉,其实毛茸茸的幼崽还蛮乖的。 她挣扎着忍不住揉了下他的圆脑壳。 伽月拿过来一个塑料瓶,里面是发好的豆芽菜。沉俏激动地赶紧藏好,露出万分感激的笑容。也顾不上蜘不蜘蛛了,将伽月抱起来身。 伽月惊呼一声,赶紧让她把自己放下来。 低声嘱咐:“这是我偷偷培的,你先吃吃看喜不喜欢,下次我再给你些种子。” 沉俏点头如捣蒜,感动地眼泪汪汪,恨不得跟着小蜘蛛一起喊伽月妈妈。 被逗笑的伽月把孩子抱起身准备回去,沉俏也跟她约好了明天一起去上课。 回去的路上,沉俏偷捏了下口袋里从魏书砚桌上拿的剩下的方便面调料包,满脑子已经是美味的水煮豆芽菜了。 ———— 发豆芽灵感是我在上海隔离的表姐提供的哈哈哈哈。 Ps:伽月没有一米五,所以20加体型很萌的! 四舍五入的孤男寡女 22 沉俏没做过饭,所以傻乎乎地把豆芽扔进热水壶里煮。 等到凉水煮沸,豆芽菜早就蔫不拉几,水壶里也一阵怪味。 所谓色香味,是一个都沾不上。 倒是在烧水的时候,沉俏做个了简单的日历,夹在桌边,想着每天都划掉一天,日子起码过得挺有指望的。 把豆芽捞进杯子里,她又将剩余的调料包撒上去,红的,白的,还有点绿色的干葱。 唔,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这是在43号岛上的第二个夜晚,相比前一天的困顿,沉俏在床上兴奋到辗转反侧,乐观地想着其实已经交到朋友了,就是伽月,而且魏书砚也在这里。 除却异族,四舍五入在这岛上也算是孤男寡女了吧?一想到这人最后那条信誓旦旦的短信,该不是就是为了故意躲她才申请上岛的吧?这也算——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43号岛的夜是见不着光亮的,星与月都笼罩在层层迭迭的阴雾中。窗外偶有身影闪过,或是鸟虫撞击玻璃发出诡异的声响。 她住在一楼,窗户外都围上了栅栏和特质的金刚纱,沉眠的沉俏对这暗流涌动的夜色一无所知。 次日被哨声喊醒,难得看到太阳像颗咸蛋黄在云团里探出身影,让人更馋了。 沉俏也懒得化妆了,简单洗漱过后,擦完脸便拿着能量棒出门。 伽月已经在路边等她,换了身青绿色碎花裙,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柔。 她招手快步向前,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教室。 因为一整天都是理论课,沉俏拉着伽月坐在最后一排,看她笔记记地格外认真,立马热心道:“这牛大伯讲的我都会,你要是不明白可以晚上去我那儿,我教你。” 授课的长者是只牦牛,看到沉俏在后排又是偷吃又是睡觉,现在还开始影响别人听课,粉笔头精准地打到了沉俏的额头。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台下哄堂大笑。 “牛大伯”的两个大鼻孔像蒸汽火车似的往外喷气,沉俏只能乖乖走到前台,生怕它一发疯就用牛角把自己顶出去了。 犄角尖上那串链子倒是眼熟的很。 沉俏故意绕到他身后偷瞄了几眼,似乎链条跟羊主任的是同款,魏书砚那个也只是颜色不同。她不禁猜测43号是靠链子区分大家的职位。 “你这么能讲,现在就告诉我人类社会,老师上课的时候学生该怎么做?” 装乖的沉俏立马认错。 跟着负责人正在门外巡查的魏书砚看到沉俏低头吐舌的调皮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负责人好奇道:“你笑什么呢?” “没事,就是觉得今天运气不错。” 没停留多久,两人便又去了其他楼层。 上完课,沉俏趴在桌子上懒得动弹,伽月拽不动她的胳膊,便想着用美食去引诱她。沉俏想到昨晚煮豆芽的味道顿时没有胃口,撇嘴抱怨道:“我宁愿回船上关着,至少还有肉吃呢!” 伽月张望四周无人,立刻小声咬耳朵道:“我知道后面有片池塘,里面有鱼。” 刚刚还要死要活的的沉俏陡然来了精神,赶紧就催着伽月带她过去。两人还得先回趟宿舍,沉俏连忙把昨晚翻出的最后几块糖递给她:“昨天答应你家小毛孩子,你上去就先记得给他啊!” 伽月抿嘴笑着答应了。 不过她俩都不会抓鱼,只能在池边干瞪眼,沉俏试图下水,伽月连忙拦住她说这里的水质与人类社会不同,里面会有更多种类的寄生虫。 她吓得连忙收回脚。 与此同时,湖对岸传来水花声,一道矫健的身影在水中来回穿梭,没一会儿就扔出来一堆的鱼。 是个雄性异族,看起来年纪也挺小的。不过有个前车之鉴,沉俏这回没叫人小孩,连连大哥地喊着。 少年嘚瑟地昂着脑袋,指着她俩道:“鱼我抓到了,你们谁会做饭,我可以分你们两条。” 伽月举手的瞬间,另两位感觉她就是救世主。 沉俏跟少年躲在角落生火,伽月用小刀利落地把鱼的脏器都剔除丢回水里。娴熟的动作引得沉俏好生崇拜。 少年戳了下她的胳膊肘问道:“你就是那个要把我们都杀光的人类?” “啊?”……不过是她没过大脑的一句话,怎么会传的如此离谱。 沉俏耐心地解释完,随口好奇道:“你是什么东西?啊,我不是在骂你……” 少年刚学会人类的语言,并不知道那些几重含义的词汇,回答:“我是渔猫,今天才第一次白天出来行动。” “我晚上看东西更清楚,你们下次饿了可以晚上找我一起捕猎。”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伽月就已经把鱼烤的半熟。 渔猫少年从腰间掏出一小袋的盐来,沉俏都快落泪了。 一定是她平时救助流浪猫多了,现在才能收获猫猫报恩。 只是没想到她刚伸出手,渔猫立马防备地把盐藏进裤腰。沉俏眨巴着眼,慢条斯理道:“我听说猫猫不能吃太咸。” 渔猫反驳道:“胡说,我们猫科动物喝的血都是咸的!” 两人争抢的功夫,伽月已经把给孩子的吃食都包好了。原本想等沉俏吃完再走,某道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后方。 小蜘蛛跟小渔猫都跑得飞快。 只有沉俏还蹲在火堆前,手里握着烤鱼的木杆子。 嘴角还挂着焦褐色的鱼皮。 魏书砚沉默地拿出本子,笔与纸摩擦发出声响。然后抬头给了沉俏一个和煦的笑容:“纵火属于严重违纪行为,这次我只扣你叁分,下次直接扣光!” “不是!你他妈——” “嗯?辱骂教官?” 沉俏连忙踩灭火堆,冲到魏书砚面前试图抢走本子,圆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能肉偿吗?” 男人的眼皮猛地一跳,沉俏已经整个贴在他的怀里,小手趁机绕过他的腰十指紧扣。他没太用力,怕沉俏会撞上旁边的墙壁。 得寸进尺的女人用脸蹭他的胸膛。 像温顺的小猫。 缓缓又露出恶劣的獠牙道:“再扣我分,我就去告诉负责人,你!对!我!性!骚!扰!了!” “哈哈,魏书砚没想到我把之前那些照片也带来了吧!你对我客气点,咱们安稳度过这两月。不然你等着,迟早让你在我手里失身又失德!” ———— 努力码了好多字,剧情要进入正轨了! 不走心,走肾就行。 23 魏书砚算不上好脾气。 面对沉俏接二连叁的挑衅,理智也会屈从于愤怒。 但他不想在失控的情况下伤害到她,于是选择了先放她离开。 隐忍到晚上,沉俏也在外面玩够了,楼下走廊里只有一盏暗灯,魏书砚不知在门口立了多久。 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远远就朝魏书砚招手,叁步并两步跑到他跟前。“早知道你在等我,我就不去伽月宿舍玩儿了。” “伽月是谁?白天跟你一起放火的?” 沉俏支支吾吾想敷衍了事,她开锁魏书砚却没跟着进来。 一转头,男人的脸匿在暮色中。 “沉俏,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为什么会上岛了?”魏书砚的口气冷硬。 “我没忘啊,而且我不是在努力继续之前的进度吗?”她脱了外套,里面是短款的灰色吊带,胸前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 魏书砚下意识避开眼。 沉俏悄步上前,手背在身后,胸脯显得更加丰腴。她压低嗓音,轻声慢语道:“魏教官,你就没怀念过在别墅里的事情吗,在床上,还有——” “你住嘴!”他粗暴地打断,;脸上因为愤怒染上暖意。沉俏心满意足地拉开距离,心里取笑着魏书砚的嘴硬,真是不禁逗,脖颈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她窃窃笑着,明眸一转又开始了新主意:“你想要照片也不是不行,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来43号岛,据我所知,魏伯父是希望你从政的。43号岛的教官写在简历上好像也没有帮助。” “没什么理由,工作需要。” 见他不愿解释,沉俏爽快又略带遗憾地说了句“好吧”,又以退为进提出新的条件:“那你陪我玩两个月呗,不走心,走肾就行。” 眨巴着眼,仿佛说着再纯洁不过的话。 “只有你知我知。” 魏书砚气得噎不出一句话,转身就想摔门离开。 正是月黑风高,送上门的餐点沉俏才不会轻易放过,长腿一伸将魏书砚绊个踉跄,屈膝差点摔倒之时,她立马又并步转到他跟前,重心不稳的男人下意识握住她的腰,脸砸在她的胸脯上。 柔软的乳肉被撞得颤巍巍的,沉俏闷哼一声,语气娇滴滴道:“魏教官,你把我奶子都撞扁了,好痛哦。” 面红耳赤的男人连忙起身站直腰杆,连声道歉。 垂下的金丝链折射出迷离的光。 沉俏扯开领子,露出半颗乳球,娇嫩的肌肤上,刚刚被眼镜架硌到留下红痕。 她用力揉捏几下,娇媚的喘息刺激着男人敏感的神经。 男人的脑海中回忆起船上的画面。 他紧握拳头,热气在小腹汇聚,凝成无法忽视的欲望。 两人抵足,身体紧贴,乳肉被挤压变形,隐约还能看见一抹嫩红。沉俏垫脚,侧脸轻触他耳后的链条,舌头缠住冰冷的链子绕了几圈,窸窣的声响在男人敏感的耳朵里不断放大。 潮湿又柔软的舌尖轻拭过微凉的耳骨。 “魏书砚,你真的不再考虑下吗?” “只属于我们的约定。” “下了岛就一笔勾销了。” 一次次,一步步,仿佛她才是蛇女美杜莎。 不断引诱着魏书砚去尝那颗鲜艳欲滴的红苹果。 男人重而深的呼吸逐渐变快,他的手沿着女人的腰线不断上滑。 有力又滚烫的熨帖让沉俏也脊背酥麻,忍不住心跳加快,期待着他对自己再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某一瞬间,两人的欲望引起共振。 肩膀被大掌握住,略微潮湿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肩带滑落,沉俏情不自禁地仰高头颅。 两团翘挺的绵乳弹跳出来,荡出诱人的曲线。 才一秒,男人的手与唇霸道的掩住这样的美景。 “你真是——”太懂得撩拨男人的欲望了。 魏书砚恨不得将她彻底吞进腹中。 强制潮吹喷尿(H) 24 男人的唇舌细致地仿佛要将她舔化。 沉俏觉得自己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她只会喘,轻的,重的,一半就被更深重的刺激顶得憋不过去的。 乳尖敏感的神经被不断逗弄,吮吸,弹逗,再用牙齿刻意厮磨。 啧啧的水声在稠黑如墨的夜里更外淫乱。 她实在是太舒服了,手钻进魏书砚的衣领不断抚摸他的肩膀,背脊。 男人哪里都是硬邦邦的,偏偏最柔软的唇舌又让她欲仙欲死。 小腹一颤一颤,沉俏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已经湿透了。 难耐地解开牛仔裤的纽扣,因为手激动地颤抖,差点连拉链都扯不开。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抬头望着女人迷醉的脸。 下巴上还有口水的印记,隐约在乳尖跟唇角拉着丝。 “我先去洗个手。”克制且隐忍,欲望在四目相对中发酵。 沉俏冲动地握住他的手,意有所指道:“一起去洗。” 然后被男人单手托着臀抱起,她惊呼一声,赶紧搂住他的脖颈。 凸起的性器跟随男人的脚步不断摩擦她的腿根。 沉俏甚至感觉到撞出来的春水已经透过厚重的牛仔布料浸到了他的阴茎上。心跳得更快,欲望就像是喷涌的火山。被男人放在水池上的瞬间,她低头与魏书砚缠吻,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肆意搜刮,津液流到下巴。 身侧是哗啦啦的流水声,沉俏晚上喝了挺多水的,一时间分不清滚烫的私处隐忍的液体是尿液还是更多的淫水。 但她管不了这么多,攥住男人洗干净的手就往腿心钻。 身材高大的魏书砚手指也格外修长,剥开黏腻的花瓣,他捏起坚硬的豆豆便开始像玩弄乳尖那样弹逗。 手上很快被淫水打湿,因为裤子实在贴身,他动作不方便,沉俏便配合着抬臀,连同内裤都被蹬到地上。 臀肉触动冰冷坚硬的瓷砖,她不由地哆嗦。 小腹酸胀的感觉更加明显。 她连忙握住男人往逼穴抽送的手指,水盈盈的眸中染上涩意:“我想尿尿。” 魏书砚的眼神沉默而又专注。 似乎是第一次见证女人的求饶,胸口叫嚣着要让她彻底在自己手上崩溃才好。凭什么每次都被她勾出自己的丑态。 “没关系,尿给我看。” 男人的话仿佛恶魔的低语。 陡然两根手指并拢猛地插入紧窄的逼穴,贪婪的甬道顺从地含住,泛滥的淫水让抽插变得轻松,他故意屈指拉扯着黏合的穴肉,露出里面红嫩层迭的轮廓。 拇指寻到凸起的阴蒂缓而重地抚过,仿佛某种隐晦的暗示。 沉俏憋得难受,夹紧臀肉生怕自己在魏书砚面前丢脸。 他却故意将水龙头也开到最大。 耳边是汹涌的流水,身下是潺潺外淌的淫液,甚至男人故意对着她的耳孔吹气,低哑又性感的笑声令人脊背更加酥麻。 “想要高潮吗?” 他抽出手指,沉俏顿时松了口气,可贪婪的花穴下一秒就馋得又痒又疼。 颤抖的红唇不甘心地吐出“想”字。 “那就喷给我看好不好?嗯?”叁根手指猛烈地钻进翕张的穴口,层迭的穴肉化成无数饥渴的小嘴,抽插,弯曲,勾弄…… 拇指摁在阴蒂,粗硬的指甲在上面疯狂地来回摩擦。 滋滋的水声中甚至能听到空气进出的扑哧声。 沉俏十指深陷男人的脊背,她在剧烈的刺激下身体绷紧成弦。 “嗯啊啊啊啊,求求你,太满了……” “还不够。”他钳住女人的腰,手掌绕到她的小腹不断地打转揉摁,刺激着饱胀的膀胱。 叁指齐头顶到她的G点时,沉俏的身体顿时蔓延过一道电流,刺激到大脑空白,失神的瞳孔闪过道道白光。 她脱力地倒在男人怀中,小腹不自主地抽搐着。 魏书砚被喷了一手的淫水,不甘心地继续重新刺激她的阴蒂。 快感后的不应期让男人的折腾变成了疼痛,沉俏扭着臀想要骂人,语气却因为颤抖而软绵绵的仿佛在打情骂俏一般。 终于在魏书砚坚持不懈的玩弄下,沉俏再又一次的高潮中哭着尿了出来。滚烫的尿液把男人的裤腿都弄湿了。 贴在皮肤上比铅还重。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嫌弃,甚至很想让沉俏在镜子里见证这样淫乱的场景。 看吧,不仅是你能玩我。 ———— 蛇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用水柱冲阴蒂「Рo1⒏аrt」 25 魏书砚笑着把她的泪都舔干净了。 湿漉漉的小脸红彤彤的,脸颊微微鼓着,显得几分稚气。 等男人把裤子脱掉,露出里面的黑色四角裤,沉俏才缓过神来。其实会哭,羞耻跟震撼一半一半。 主要是她没想过魏书砚会玩得这么花。 臀下不断有液体往下滴,空气中还有些腥臊的味道。 沉俏忍不住开始回味刚刚灭顶的快感,甚至有些怀念起来。呜,她大概是被魏书砚带坏了,居然还想有下一次。 浴室的水阀被打开,魏书砚调试完水温,便握着喷头走到沉俏身旁,先是将地上淫乱的痕迹冲进管道,缓缓又打湿了她的小腿肚,温热的水流让酸麻的肌肉逐渐放松,水流来到她合拢的腿心。 魏书砚抖了下手里的喷头。 她吞了下口水,顺从地配合打开腿心。 刚刚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阴户已经合拢,只露出一条裂隙。 男人静静地看着,将喷头调成一道水柱的模式,对准那道裂隙猛冲。 “唔哈……”沉俏轻颤着呻吟出声。 “把它打开,这样洗不干净。”明明就是在故意挑逗,魏书砚总能装作一本正经。沉俏瞋了他一眼,还是配合地用手指分开阴唇,露出里面鲜嫩的阴蒂。 刚刚被玩过,还微微肿着。 水珠将豆豆拍打得颤颤巍巍,湿滑的淫水比喷头淌得还多,沉俏的手指快要撑不住了。见她一副又要高潮的模样,魏书砚冷着脸关掉龙头,拿着毛巾仔细地将她的私处擦拭干净。 意犹未尽的沉俏没反应过来,甚至阴户还被她翻开着。男人干燥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划过,冷静道:“洗干净了,可以把手松开了。” 她摸不清魏书砚在搞什么,但心里忍不住在期待。毕竟尿都尿了,现在装什么羞耻也太矫情了。 哪知道男人把她衣服脱光又洗干净后,就把她撂在了洗漱台上看他洗澡。 呃,其实也帮她臀下垫了块干净的毛巾。 不过…… 操,这人屁股怎么能这么翘啊,刚刚居然没趁机摸上两把。沉俏夹紧腿根,心又开始痒痒的。魏书砚肆无忌惮地用着她的沐浴露,洗发水,甚至当着她的面在搓洗丛林下的那根巨屌。 她真的没有运用夸张的手法。 硬邦邦地快90度贴着他的小腹,微微上翘的弯度,听说这样很容易顶到G点。可是这么粗一根,但凡能捅进去还不是把逼穴都能彻底碾为平地了。 沉俏又馋又怕。 寻思着是不是得加大喷雾的计量,懊悔忘记上网问问中途还是疼的话,再喷两下有用不? 她直白的视线让魏书砚有些吃不消。 虽然是故意在她跟前洗澡,不过也是为了维系刚刚自己霸道的形象罢了。让沉俏当着自己的面尿出来,其实他还是过意不去的。毕竟这丫头从小被当做掌上明珠宠着,哪经受过这种羞辱。 所以,本想着她古灵精怪,自己当她面洗澡,总有办法被欺负过来吧。 哪知道沉俏就这样傻愣愣地盯着看,甚至莫名地就开始皱眉沉思。 难道真被自己欺负坏了脑子? 魏书砚洗完澡便又慢吞吞地用浴巾包住下半身,径直走到沉俏面前,若无其事道:“要我抱你上床吗?” 哦,如果他的视线别躲闪得这么快。 沉俏憋住笑意,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 光裸的臀贴在男人掌心若有似无地扭了几下,魏书砚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光抱着也不走路,还假模假样调整了手掌的角度,让股缝贴近了毛巾下面硬邦邦的大家伙。 穴口被迫分开,细嫩的皮肉磨在略显粗糙的毛巾上。 调皮的女人用力往前顶,撞出一串呻吟。 魏书砚清了清嗓子,想装作无事发生。 “魏教官是我太重了吗,你要是抱不动我可以自己走的。”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被鸡巴弄脏的漂亮红唇(H) 26 不要轻易挑战男人高贵又可怜的自尊心。 尤其是魏书砚这种嘴硬的家伙,沉俏被他一把扛在肩上,叁两步就把她丢到床上。沉俏头昏眼花的从乱作一团的被窝里坐起身,大喊着:“魏书砚,你他妈有间歇性神经病是吧?” 男人没理她,转身去柜子里找了一番。 沉俏心口一紧,以为他要去翻手机。 结果男人只是拧了瓶饮用水递给她:“嗓子吼得不疼吗,先喝点水。”他本打算跟沉俏好好聊聊两人今后的事情,都叁番四次发生过这样亲密的事情了,哪怕算不上多喜欢对方,魏书砚也不想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 至少如果在他能给予的范畴里给沉俏她需要的补偿,这样也能让自己心安理得。 沉俏却犹豫着不敢接水,刚刚被弄得喷尿的感觉还刻骨铭心,她可承受不住一晚上来两次。察觉女人怀疑的神色,魏书砚差点就急得把水扔了,没好气道:“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忘干净,我有事跟你说。” “噢,”怎么她还有些失落了,“什么事情呀,魏教官?” 魏书砚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沉俏误以为自己并没有赤身裸体斜倚在床上。好家伙,自己都玉体横陈这副撩人的模样了,连他的大鸡巴都快把毛巾戳个洞了吧,这人怎么还有兴致跟自己一副要聊人生聊理想的模样啊。 结果,魏书砚说了一堆。 神游的沉俏只听到俩字:上床。 下意识回道:“上啊,我馋死你的大鸡巴了,能不能把毛巾扯了再给我看看。” 魏书砚跟他的大鸡巴都受不住地抖起来了。 长舒一口气,男人放弃跟她沟通。起身站到床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赶紧看,看完我就回去。” 沉俏一个鲤鱼打挺,奶子蹦跶出阵阵乳波,看得大鸡巴忍不住吐水了。 魏书砚扭头,用拳抵着唇,时刻准备扼住女人故意逗弄的快感。 只是沉俏就这么看来又十分钟,光用手指摸了马眼上的精水,搓了两下指腹黏糊糊的,也没啥怪味儿。 反而男人洗完澡后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沁香。 就好像眼前立着的是个火热的大冰棍。 粉嫩嫩,应该是樱花口味吧! 她咂吧两下嘴,在魏书砚不耐烦前舔了下龟头下方的冠状沟。牙齿咬住指骨,他还是溢出了呻吟,沉俏抬头睨了他一眼。 男人从脖颈红到了额头。 连凹陷的乳头都探出了粉色尖尖。 狗男人,就知道你好这口! 洋洋得意的沉俏伸手圈住半个柱身,用力地撸动,然后又伸出舌头拨弄猩红的顶端,偶尔顶着下面的凹槽来回舔吮。 “呃哈……”隐忍的喘息带着气声,像是深夜中狩猎的野兽。 魏书砚紧闭着眼,分明刚刚就猜到她会做什么,但真实的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是任何想象都无法比拟的。 一时间他的五感都集中在了那根肿胀的鸡巴上。 动情的男人喘得越来越快,手不知何时就放在身侧攥成拳头,绷紧的腰臀随着女人的抽送缓慢又克制地摇摆着。 她的嘴那样的小,却被龟头绷成了皮箍子,仿佛稍微用力就会被她捅破。 魏书砚掐着自己大腿,克制道:“脏,别舔了。” 玩得正开心的沉俏闻言抬头觑了他一眼,撸到顶端抠弄了下马眼,见他激动地脸颊的肌肉都在抖动,口气轻松道:“你都没嫌我尿脏,给你口一下很爽的,这样很公平。” “不过你这鸡巴实在太反人类了,能有别人两根粗吧?” 不小心戳穿真相,魏书砚再也无法克制欲望。他干脆握住沉俏的手一起在阴茎上飞快地旋转撸动,龟头不断地往她的嘴角撞。 沉俏也顺势在它撞过来是用力吸吮或者用舌尖戳弄马眼。 折腾了快二十分钟,魏书研死死盯着被鸡巴弄脏的漂亮红唇,臀肌激烈抖动着射出浓稠的精液。 沉俏下意识闭上眼,男人也赶紧调整角度,宽大的掌心快速撸动,将剩余的精液喷到了床单上。 淅沥沥的声音跟下雨似的。 沉俏抹了把脸,嗅到淡淡的苦腥味,平复呼吸的男人立刻用毛巾帮她擦拭脸。 “魏书砚,这毛巾哪来的?” 男人动作陡然停下。 “你个王八蛋射我一脸还不够,还有包屁股的布给我擦脸!”沉俏一脚踹到了魏书砚的腰侧,她力气不轻,一时没防备的男人差点又栽倒在地。 不过此刻也好不到拿起,直直地单膝跪在她跟前。 沉俏不禁失笑,假装勉强道:“看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本公主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你快滚吧,公主要就寝了。” ———— 笑死我了。嗯嗯,第一次纳入式还有一段时间,因为是人蛇的懂吧,咳咳,而且野战,很久,所以总要给魏教官变身的理由呀! 能征服恶龙的公主 27 某道狼狈的身影在天蒙蒙亮时才从沉俏的宿舍逃跑,上衣整齐如初,下身却只裹着浴巾,浪荡不堪的模样很难跟平时严肃正直的魏教官挂钩。 他回到顶楼才想起把眼镜落在了沉俏的卫生间里。 于是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未曾餍足的下腹沸腾起熟悉的滚烫情欲,魏书砚愤怒地去冲了个凉,借着水声的遮掩嘶吼着射出更多更稠的精液。 水流淅淅沥沥,男人宽厚的背贴着瓷砖急促地喘息,五指还在不断搓揉柱身盘踞的青筋。蛇重欲且善斗,在野外不乏出现几十只公蛇缠绕同一条母蛇求偶的场景,对于人类而言可能是毫无底线的淫乱,而之于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交配繁衍。 随着年龄的增长,本性与受到的社会教育不断碰撞摩擦,魏书砚在青春期时精神状态极差,他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态,又因为没有安装芯片,父母怕外人知晓他的秘密,便让他休学了一段时间。 后来通过长时间的心理疏导,还有药物的抑制,魏书砚才逐渐往养父母期许的方向长大。 撕裂,伤口,挣扎,拉扯,致幻,梦魇,疼痛…… 他岌岌走到现在,自然是不甘心再度屈服于欲望。尤其对方还是沉俏,魏书砚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宴会。 被宠成小公主的沉俏穿着高定的公主裙在众人面前表演了架子鼓。 原本心情厌烦的魏书砚立刻被吸引住了。 编织精美的发型被她随意扯乱,跨坐踩着踏板的姿势也不优雅,她娴熟地转动几下鼓槌,立刻敲出震撼的音效。 一曲结束,胳膊上出具轮廓的肌肉线条很是诱人,她起身高傲地挺直脊背,汗水从额头滑落,却笑得格外自信。 沉俏从不是童话里纤弱的菟丝花,而是能征服恶龙的公主。 结果,自己倒成了恶龙的角色。 系好最后一粒纽扣,魏书砚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淡漠。 不过才过去一上午,就又被蹦跶到身边的沉俏打乱,他的眼镜正挂在女人细长的脖子上,沉俏又穿了件很紧身的针织吊带,胸脯随着链条晃荡,十分招眼。 “你昨晚眼镜落我房间了哦,魏教官。看在我拾金不昧,助人为乐的份上,要不我们打个商量,把昨天扣的那叁分补上?” 魏书砚环顾四周,飞快地从她脖子上取下眼镜,手指无意间碰到她颈部滑腻的肌肤,戴好眼镜后,手指不由地摩挲回味刚刚的触感。 “你不是不怕我扣分吗?” “那不一样好不好。当老师的要奖罚分明,恩威并施,不然很难管教我们这种差生的。当然了,我也不是很差啦。”她满口歪理,魏书砚懒得搭理,拐了个方向就准备离开。 沉俏又笑嘻嘻地拦住他的路:“不加分也该说句谢谢吧?” “晚上带你去吃饭,别再去找其他异族。”他重新翻找了伽月的资料,为了沉俏的安全着想,魏书砚不希望她与伽月接触太多。 沉俏追问:“魏书砚你不是吃醋了吧?虽然宿舍楼是混住的,我就跟伽月还有她的孩子玩玩,没招惹其他异性。” “你招惹谁我管不着,只是提醒你这是43号岛,没有人能无时无刻保护你的安全。” “所以你是担心我的安全?” 魏书砚顿足,认真地看了沉俏一眼,缓缓回道:“我答应过你爸会多照顾你一些。” 呵,她才不信这鬼话。 不过还是假意附和着,连连点头道:“嗯嗯嗯,对对对,床上床下都得照顾对吧?刚巧,我也答应过魏伯伯会好好照顾魏教官的……好兄弟!” 语毕,飞快地捏了下魏书砚的裆部,然后一溜烟又逃跑了。 男人气得脸都黑了。 因为…… 好兄弟实在是太不争气了,魏书砚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 咳咳,注意下上一章结尾的时间点。 一起睡觉觉了哦,是甜甜的素觉呢! 下次150珠加更,加更都是两章起的呢!(速速夸我!) 咬上喉结的齿痕 28 魏书砚憋着火回到办公室,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刚准备一饮而尽舌头就被烫到。 他转身去水龙头前冲了下嘴,舌尖依旧火辣辣得疼。 不明真相的羊主任刚进来,见这副场景忍不住嘲弄道:“我给你泡的茶水你看不着,怎么跟异族似的喝自来水去了。” 魏书砚幽幽看了他一眼,问:“你泡的?” “是啊,上次托船长带的好货,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也就是看你最近心浮气躁,特地泡了给你败败火。” 他絮叨了半天,咂摸了口茶,恨不得品个前中后调出来。 心浮气躁的魏书砚没有耐心听他念叨,注意到他堆在桌子上的密封卷,便转移话题:“最近有出岛考核,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哦,这卷子算是摸底。你也看到上头的档案写的含糊不清,连那个危险值超过90%的异族性别都没公布。后天晚上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一块去监考。那天是牛教授老婆的生日,他估计没空。” 魏书砚用手颠了下卷子,又看到底下单独的两份。 猜也知道是给沉俏的。 于是在羊主任的激烈反抗下,他利用身高优势撕开了密封条。 上面的题目几乎都是含括了沉俏大学的所有科目内容,甚至有部分知识跟异族毫无关联。魏书砚怀疑道:“你确定试卷出得很有针对性?” 羊主任累得直喘气,见魏书砚还质疑他的专业性,立刻反驳:“当然,这是通过大数据从题库里精心挑选出来的。” 藏在镜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魏书砚的唇角不由上扬,口气笃定:“我敢保证,这份试卷对沉俏而言难度只有小学水平。” “这不可能!”羊主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书砚好心地沉俏的档案袋打开,扉页就是她笑盈盈的一寸照片,大概还是高考时拍的,笑的真蠢。他心虚地快速将照片翻面,重新找出沉俏的成绩单。 羊主任看到一串逼近满分的成绩。 不禁发问:“那她怎么会被分配到43号岛?” 魏书砚点了点桌上的另一张成绩单。 整整齐齐十个59分,羊主任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唾沫星子差点溅到魏书砚的衣服上。他嫌弃地拉开距离,皱眉假意严肃地给羊主任建议:“既然要对他们的学习负责,不如我帮你重新出份试卷。” 语毕,又端起变得温热的茶水轻啜一口,补充道:“算是回报你的好茶。” 羊主任摇着脑袋,忍不住咂舌,感慨道:“魏书砚,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人类的诡计多端。行吧,反正你家的小姑娘,你俩玩什么情趣我管不着。不过你得保证她两个月后能顺顺利利地毕业,我可不想算年终绩点的时候被你们折腾又扣钱。” 假公济私的魏教官义正言辞声明与沉俏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行行行,比上次又进步了,起码不止是认识。”羊主任忙着上课,敷衍着就赶紧从办公室离开。 计谋得逞的魏书砚立刻打开电脑,从题库中精心挑选了一系列沉俏不擅长的婚恋题。夕阳渐沉,结束课后跑操的学员们也叁五成群地往宿舍走。 沉俏撒谎有事跟伽月匆匆告别,立马就转身去办公室找魏书砚一起吃饭。她还幻想着可能魏书砚有专门改善伙食的小食堂。 结果屁颠屁颠跟他上楼一看,还是泡面。 甚至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口味。 整整摆满了叁个木柜。 这特么是什么强迫症福音吗,怎么离谱道连摆放朝外的图案都一样的啊! 沉俏含泪用叉子抵着下唇,语气幽怨:“这就是你请我的大餐吗?” 魏书砚的心情倒是格外明朗,耐心解释:“我只是说一起吃饭,从没说过什么大餐。”说完便揭开自己面前的那碗开始品尝。 “……”她十分后悔没跟着伽月一起去找渔猫蹭肉吃。 沉俏默念了一百遍不生气,又深呼吸几口,中气十足地骂道:“魏书砚你他妈有种在床上肏死我,克扣粮食算什么男人!” 他正吃了口面,被她的话噎地差点憋不过气来。 幸好沉俏帮着倒水又替他拍背顺气,见男人眼尾都泛着红,她的心情舒坦多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忍不住用脚蹭了下魏书砚的裤腿。 男人迅速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沉俏也跟着坐到他原来的位置,这下直接两条腿都搭在他的大腿上,胳膊撑在餐桌上,一副你拿我怎么办的嘴脸。 魏书砚最终还是屈服,他摘掉眼镜,冲她勾了下手指。 “把脸凑过来。” 她笑嘻嘻地挪着屁股,一颠一颠凑到他身边紧贴着。 仰着小脸,嘴巴嘟得极高,还学着金鱼吐泡泡的姿势。 男人低头,垂下的发丝扫过她的眼皮,痒痒的,弄得沉俏很想笑,湿热的舌头轻点着她的下唇,趁机钻进齿缝来回的摇摆摩擦。 她忍不住探舌,刚巧触到魏书砚被茶水不小心烫出的小泡,尖锐的痛感让魏书砚忍不住将她拢得更紧。 沉俏顺势抱着他的脖颈爬到他的腿上。 臀肉下是尚未苏醒的硕大性器,在两人濡湿黏腻的亲吻中难耐地勃动抬头。 她扭着腰缓而重地厮磨,男人的吻变得凌乱,圈住腰的手猛然收紧,像是要将她整个吞噬。 “别乱动,我晚上还有事要忙。”他威吓地朝她翘挺的臀拍了一巴掌。 沉俏不满地叮咛,红嫩的舌尖顺着他下巴微微的凹槽舔到他的喉结。舌尖碾着凸起快速抖动,喉结不断滚动,他控制不住吞咽的频率。 在他意乱情迷之际,沉俏趁机重重地咬了下他的喉结,上面烙下清晰的牙印。 魏书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松开抱住她的手,捂住被咬痛的部位。 狡黠的女人一脸坦荡,甚至故作体贴地让他继续忙工作,从案发现场火速逃离。屋外已是漆黑,沉俏却格外兴奋,一路小跑去了异族的宿舍,想要去找伽月再玩一会儿。 她尚未察觉,浓雾中一双阴鸷的兽眼早已锁定她。 ———— 啧,小情侣的戏码真多! PS:为什么发了两章收费后,收藏涨的飞起????我不李姐了 “小朋友,我已经很老了。” 29 沉俏没察觉连日的异样,倒是时常跟她一块儿的伽月发现了不对劲。 手工课时,她们照旧坐在角落里摸鱼。伽月逐个分析自己感觉不舒服的瞬间,并指出都是在沉俏在场的情况下。 见沉俏依旧老神在在,语气更加焦急:“你不是跟那个魏教官很熟吗,要不请他帮忙查一下?” “再说吧,估计就是哪个看我不顺眼的学员故意装神弄鬼。”沉俏继续用刀片去分离模组。 前桌拉扯模具太用力,身体失控地撞到沉俏的桌子。她手一歪,掌心立刻被豁了大口子,鲜血汩汩往外冒。 晕血的伽月当即脸色煞白,腿也不由地发软。 痛感来得缓慢,沉俏冷静地用口袋里的手帕扎紧伤口,还笑着安慰伽月让她别太紧张。 老师也领着她去了医务室。 看到面容英俊的医生,沉俏陡然就觉得伤口好疼!好严重!需要帅哥医生好好治疗才行! 前一秒还好奇打量四周,下一秒就变脸弄作泫然泪下的模样,让身旁的手工课老师都瞠目结舌。 医生温柔地帮她处理血痂,还不断安慰她。 沉俏也趁机打探了男人的名字跟种族。 啊,原来是被称为巨型海豚的虎鲸,沉俏脑海中飞快掠过自己记录的资料,虎鲸是非常亲近人类而且智商极高的海洋生物,它们高度社会化生活,并且能识别自己的血亲。她记得很小的时候还跟父母去水族馆看过表演,池子里虎鲸也是一家叁口。 而且男人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蓝溪。 沉俏:“那蓝医生你在43号岛待了多久啊,家人朋友也在这边吗?” 好吧,她就是想知道蓝溪是否还是单身。 情商也极高的蓝溪当然猜到她的想法,善解人意地提醒她:“叁十多年前我还在M国的某个海洋馆里当明星,小朋友,我已经很老了。” 算下来蓝溪居然比她爸年纪还大,可是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唏嘘感慨一番后,沉俏又好奇他的护肤秘诀。 伤口处理完毕后,沉俏尝试活动手掌,立刻就被赶来的魏书砚制止。男人仔细查看一番后,松了口气,又牵住她另一只手,转身向蓝溪咨询需要注意的事项。 蓝溪的视线不断在他喉结上的创口贴,还有两人紧握的手之前来回扫视,笑着打趣:“魏教官,你的脖子需要我帮你顺手检查么?” 话音未落,蓝溪并拢两指上下滑动了几下自己的喉结。 沉俏内心疯狂尖叫着“这他妈才是真正的斯文败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她好恨! 当然她可不敢在魏书砚跟前暴露对其他异性的好感,不然他肯定快活得要死,恨不得当场就会把自己推给对方! 想到这些,心情不由烦闷起来。 沉俏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神色焦急的男人身上,她用指尖搔刮他的掌心,小声催促着:“我有点晕晕的,先回去好不好。” 魏书砚立刻就架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往外走。 蓝溪冲着两人的背影摆了摆手,提醒道:“小朋友,记得伤口别碰水,明天中午我等你来换药。” 沉俏念叨了一路让魏书砚抱她回去,实在不行用背的也勉强能接受。魏书砚满脸写着拒绝,察觉到她企图往自己背上爬,干脆把扶着她的手都松开了。 本来就黏在魏书砚身上的沉俏重心不稳,要不是男人良心发现,及时勾住她的腰,差点就两手撑地,血溅当场。 两人维系着奇怪的姿势僵持许久,在远处等待的伽月都已经跑到他们跟前,好奇地问:“俏俏,你在干嘛呢?” 沉俏借力赶紧站好,立马就抛弃魏书砚搂住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盯着黑脸的男人故意回道:“魏教官在帮我练习下腰呢,怕我体能不好,跟不上大伙儿训练。” “啊?”明明每次跑步,沉俏都名列前茅。 不过对上魏书砚冰冷的视线,伽月也不敢多讲话,匆忙避开跟着沉俏一起离开。 魏书砚站在原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许久,档案中某些无关的信息突然在脑中串联成完整的线索,他立刻转身,快步赶回办公室。 ———— 解锁新异族! 袭击 30 傍晚起了阵大风,终于将笼罩岛屿的阴霾吹散。 难得白日的天空如此清透湛蓝,沉俏怂恿着伽月与她一道解锁校外的风景。 将小孩哄睡着的伽月小声地拒绝了她。 并且再叁提醒:“我刚刚更确定有人在跟踪你。魏教官一离开,那种背后立汗毛的感觉又出现了。” 人类社会安全稳态的生活让大多数的他们对危险的洞察力逐渐减退,再加之日新月异的高科技产品,使得这种本能被完美取代。不过失去现代文明庇护的人类脆弱到不堪一击,沉俏不得不把伽月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避开监控,偷跑出去。 四周荒凉的场景很快让她失去兴趣,沉俏穿过罕无人烟的小道上准备返程,路边齐腰的灌木丛突然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风将她的头发扬起,裹挟可怖的哭嚎声,沉俏不由心跳加速,大脑冷静分析着此刻的情况。 或许她无意间闯入了野兽的领地。 恐惧扼住喉咙,沉俏掐紧冰凉的手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最近的防暴按钮就在转角的大树后方,只要她跑得够快。 而且她还学过一年的防身术。 她努力调整气息。 窜动的鬼影在身体右侧的灌木丛来回出没,女人放轻呼吸,瞬间转为防备的状态,全身肌肉紧绷,微微弓起着腰方便反击后逃跑。 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即便警惕的沉俏及时发觉,挥出重拳,还是被动作更为迅猛的怪物压制身下,鼻翼间充斥着浓重腥臭的血腥味。 她奋力抽出手臂再次试图攻击对方的眼睛,手腕被利爪擒住,扭成诡异的角度。 粗重可怖的嘶吼声在耳边不断加重,如同地狱来的鬼魅。 怪物的獠牙也威胁着贴在她搏动的颈侧。 沉俏尝到嘴里的咸涩,她不甘心暴尸野外。 绝境下,陡然激增的肾上腺素令深陷绝境的女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故作放弃挣扎,屏息凝神,冷静地抓住对方瞬间的犹豫,靠着腰部力量迅速翻身,屈肘立刻往着肋骨下缘的方向重击,内脏的钝痛让对方彻底放弃对她的钳箍。 沉俏翻身骑到它的身上,冲着太阳穴挥拳的瞬间看清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小渔猫?”她堪堪收回拳头。 连忙又扯开他被血痂泥污黏在额头上的毛发确认身份。 “嘶,快从我身上下来,老子要被你压死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珠,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伤口撕裂了。看到地上几乎断气的少年,动脚碰了下他。 “不会真死了吧?” 用力竖起耳朵,才能从猎猎作响的风中听清对方虚弱的声音:“应该是快了。” 沉俏轻笑。 他狠狠地啐出一团浓血。 四肢大敞,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有气就行。我还在这儿呢,你想死再过几十年吧。”她咬着绷带一端把伤口又扎的更紧些,又按住肩膀活动了下嘎嘎作响的胳膊。 蹲下身就架着渔猫让他爬上自己的背。 两人身高本来就没差多少,更何况他看着比普通人类纤瘦许多。 沉俏背得还算轻松,怕渔猫晕过去,一直不断地和他讲废话。 少年嫌她吵,还说她的骨头硌得自己伤口很疼。 “还知道疼是好事,等会儿到了医务室你就装哑巴,我可不想被人发现偷跑出来。”要是魏书砚知道,起码又是叁分起步。 蓝溪正准备锁门回家,看到沉俏喘着粗气一脸血污的狼狈模样心里一惊,随后又看到墙边躺着位昏迷的陌生少年。 男人没有多问,开门让沉俏赶紧进去。随后环顾四周,弯腰将重伤的渔猫抱进治疗室。 整个治疗过程都格外安静,蓝溪先帮沉俏重新处理掌心的伤口,又把消毒药水留下来让她自己清理其他的擦伤。 指了指角落的水盆,终于开口:“那里有备用毛巾,记得把脸上的痕迹洗了我再来检查。” 唰,帘子拉上。 沉俏听到金属碰撞还有布料撕扯的声响。 渔猫后背的伤口已经溃烂化脓,蓝溪用手术刀割开脓疮,沉俏听到少年咬着枕头隐忍的呜咽声。她将脸擦洗干净,又侧过脖子摸了下他的犬齿划出的小口子。 还好不太显眼,应该不会留疤了。 蓦地又想起魏书砚脖子上的创口贴。 忍不住笑出声。 唔,晚上卖卖惨,让他给自己也贴贴好了。 进入处置室,沉俏看到蓝溪把帘子拉开。渔猫的脏衣服被蓝溪剪成破布扔在地上,伤痕密布的背后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剜掉烂肉,脓液,又将伤口重新缝合,蓝溪叮嘱沉俏看好少年,自己去隔壁的医药室配消炎药水。 也不知道蓝溪有没给他用麻药,渔猫趴在床上疼得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将枕头都浸湿了。 沉俏故意取笑说是他哭湿的。 渔猫撑起胳膊准备起身,撕扯到了伤处,挨挨倒吸几口凉气,立马又龇牙咧嘴地让沉俏闭嘴。 “咳咳,小屁孩,是我救了你的命哎!” “我又没求你。”他嘴快道,没听到沉俏反驳又忐忑地瞥了她一眼。 沉俏直直地与他对视。 锐利的视线像要剖开他掩埋心底的秘密。 渔猫下意识闪躲,继续狡辩:“明明就是那个医生帮我治的伤。” “呲,”她不禁冷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人类身份,遇到其他异族你会是什么下场?” 空气变得凝重。 渔猫的心被狠狠揪紧。 他会死。 甚至变成对方今天的晚餐。 “别忘了,你刚刚还试图袭击人类。” 少年静默许久,终于意识到了彼此间悬殊的地位。如果沉俏将他交给管理员,揭露他失控的行为……或许变成别人的食物对他而言还算是好的结局。 平日里再怎么随和的女人也是人类,她能饶有兴致地与自己斗嘴,转脸也能轻易拿捏他的生死。 对人类的巨大恐慌与压迫感使他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暴戾与不耐。 变成温顺而又臣服的姿态。 蓬松的尾巴从被子下钻出,冒出的兽耳也委屈地耷拉着。 像只圈养许久的家猫。 “对不起主人,我再也不敢了。” 沉俏本想着借机试探渔猫是否就是暗地捣鬼的人,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出,而且那副猫耳朵看起来好好捏。 啊啊啊啊啊,人类就是无法拒绝毛茸茸呀。 而且傲娇的小猫咪叫我主人呢! 理智早就乱飞到九霄云外,沉俏赶紧克制地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静。 幸好,蓝溪及时回来了。 ———— 遇到危险的俏俏:男的不行。 遇到毛茸茸的俏俏:嗷,可爱!想—— 魏教官:?你敢 这是我的家人「Рo1⒏аrt」 31 察觉到陌生气息,警惕的渔猫立刻恢复人态。 蓝溪熟稔地帮他打上吊针,顺势捏了下他的后颈,笑眯眯道:“好久不见。” 本能让他下意识放松肌肉,甚至很想呼噜几声。不过又瞬间反应过来,龇牙咧嘴地甩开他的手,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你们认识?”沉俏好奇道。 “嗯,他前主人也是这里的医生,十年前调任离岛,没把他带走。我刚来的时候,他还是只幼猫,经常偷溜进来找人。” 好可怜,原来是只被弃养的小猫咪,难怪脾气这么恶劣。 沉俏不由露出同情的目光。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的吗?”认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这小屁孩叫啥呢。 蓝溪正准备开口,长着脚蹼的利爪深陷他的胳膊,他毫无遮掩地露出飞机耳,疯狂甩动的尾巴也突然炸开毛。 可惜虎鲸与人类对猫猫的威胁毫不在意。 像是在故意惹怒他一样,蓝溪故作神秘道:“你可以猜一下,一个很普遍的猫名。” “扑哧。”沉俏脑子里立马冒出某个迭词,见渔猫又缩成一团,窘得脸色通红往被子里钻,她赶紧收敛笑意。不过……她偶尔在学校抓到流浪猫送去绝育时,也会填那两个字。 多可爱啊! “咳咳,不就是咪咪嘛,挺好听的。” 将被子拱成小丘的猫猫探出炸毛的脑袋,恶狠狠地吼道:“你闭嘴!我才不承认那是我名字。”沉俏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晃动的银色吊坠。 用泛旧的红绳扣着。 因为吊瓶中加入了镇定止痛的成分,渔猫闹腾一番后就累睡着了。蓝溪临时接到外诊通知,就让沉俏帮忙先照看渔猫。 “等打完吊针你就可以离开,他今晚应该都不会醒来。” 沉俏连声道谢。 等到门关上,她忍不住偷看了下渔猫脖子上的铭牌,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 正面磨损许多,隐约印着他的名字。 背面用通用文字印着:——这是我的家人。 心像被什么钝重的物体狠狠砸了一下,她轻轻将被子重新掖好,坐回沙发上,思绪繁杂。 体贴的蓝溪给她准备了手电筒,入夜后沉俏拔掉针头,便准备回去。 她小声跟熟睡的渔猫说了句:“明天见。” 医务室离宿舍楼有些距离,沉俏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下的石子。脑袋里反复出现那串文字。 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荡开的涟漪缓慢向外扩散,层层圈圈,永无止境。 或许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她才想起来自己也很久没见过妈妈了。 下个月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妈妈还会记得吗?照着惯例,应该又是秘书提醒她买份礼物,想到连续叁年收到的都是同系列的粉色名牌包包,沉俏的心脏闷闷的。 她其实很想告诉妈妈,我早就不喜欢粉色。 可每次妈妈打电话说“俏俏,生日快乐”后,她又都能原谅了。 她吸了吸鼻子,如果能顺利回去的话,把渔猫一起带走好了。他应该也很想去问问以前的主人,为什么轻易地就把家人丢掉了吧? 路的尽头是一直在等待她的魏书砚。 见到熟悉的身影,聚在胸口的浊气消散些许。 不过此刻的沉俏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调戏他。 她好累啊,身体与心理上的淤青都亟需修复,只想倒头大睡,最好是明天也不用起早跑操。 被无视的魏书砚面露不悦,屈腿抵住将要关闭的门,抬高音量质问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去参加晚上的考试。 沉俏仰头,一脸茫然。 “没人通知我要考试啊。” “四点五十羊主任用广播通知过大家,”他注意沉俏脖子后方的抓痕,眼神一暗。隐忍着火气,一字一句道,“我提醒过你无数次不要乱跑,我没有办法时刻保护你。沉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愤怒的男人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沉俏几乎是被直接拎到楼道口的,被摁到淤肿的肩膀,她吃痛地想要出声让他松开。 手电筒的光束聚在水泥地面,她看到了被开膛破肚的兔子,肠子淌了一地,上面沾着绿色的叶片还有泥土,肢解的四肢血肉模糊扭成可怖的角度。掉落在远处的头颅上一只眼被挖掉,空洞阴森,而另一只腥红的眼仿佛恶鬼般盯着她。 强烈的视觉刺激扼住了她的喉咙,逼得她大口喘气,几乎失声。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爬上她的脊背,夏夜的晚风陡然冰得刺骨,她反握住男人的胳膊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势均力敌的吻 32 看到她惊恐的模样,魏书砚懊悔万分。 他立刻挡在沉俏面前,掩住她的双眼。 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一切,他居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让单纯的小丫头看到这样残暴血腥的场景。 出于负罪感,魏书砚弯腰将身体僵直的沉俏抱上电梯,手掌不断安抚她战栗的身体。 “别怕,我会处理好一切。” 被折腾一整天的沉俏喝了杯热茶才缓缓恢复知觉,她甚至不敢眨眼,短促的眼前一暗都会想起刚刚的场景,浓重的腐臭腥气萦绕鼻间。 魏书砚依旧把她圈在怀里,她用力蹭了蹭男人的衬衣,闻到了他身上的汗味才找回真实感。 定眼细看,衣服也褶皱得厉害,背后透着湿意。 心脏像被泡进了甜蜜的糖水中。 她低声软语:“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 “没有。”也就差点把学校都掀翻了。 独自调看所有摄像头依旧没发现沉俏的魏书砚险些露出兽形,他吃了叁倍剂量的药物才堪堪压制住暴动的神经。 要不是后来撞见了匆匆路过的蓝溪,知道她在医务室帮忙,他大概现在已经在校外的荒地上找她的尸体了。 “魏书砚,谢谢你这么在乎我。”她把脑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盯着镜脚的链条,手指勾上去转了几圈。 眼镜往后扯紧,魏书砚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我是教官,有义务负责学生的安全。” “哦,那谢谢尽职尽责的魏教官。”她顺势附和。 见她还有力气调戏自己,魏书砚毫不留恋地把她挪到对面的椅子上,质问她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沉俏支支吾吾想糊弄他说是自己摔的。 魏书砚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撇到一边,手指顺着红色的血痕故意用力滑动,语气阴恻恻道:“你摔到野猫身上了吗?” “别再胡闹了,告诉我真相!” 沉俏噤声,选择沉默。 烦躁的男人松开手,去撩她的衣袖,沉俏想躲,又被他用双腿夹住箍在椅子上。 胳膊上大片的淤肿跟调色盘似的,透过阔大的领口也能看到身上的惨状,一看就是打斗的痕迹。 平日里斯文的魏教官心情极度恶劣,很想骂人,也想揍人! 正当他思索用柔和一些的手段继续逼问沉俏时,不满他审讯态度的沉俏也不甘示弱地反问:“那你先给我解释刚刚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把我带上了楼,尸体原本是出现在我房间里的对不对?” “我也有权利知道真相。” 两道同样极具张力的锐利目光在空气中迸溅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他们都知道对方不会妥协,但谁都不愿意认输。 像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扭打成团,又像彼此吸引的磁场争先恐后地融合。 许久,飞蛾撞向吊灯,窗外的玻璃上晃出暧昧的剪影。 男人放下矜持,女人也仰起滚烫的脸颊。 灼灼的目光中彼此瞳孔里的面孔逐渐放大。 近到几乎失焦也不愿闭眼。 呼吸交缠稠绵,湿润的唇舌推拒拉扯,暧昧的银丝挂到下巴,都企图侵入对方柔软的口腔。 想吻得再重,再深些。 十指钻入微硬的发根,女人被彻底抱起,双腿攀上男人的窄腰,紧密熨帖的胸膛相互挤压。 他们试图探入彼此的身体,剥开伪装,窥伺深处的秘密。 火化在水中滋啦作响,蒸腾的热气迷乱了理智,甘愿让欲望侵蚀肉体。 不知是谁的叹息、浅笑,他们终于舍得闭上双眼,贪图亲昵的欢愉,感受灵魂深处的震撼。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那用你的大......奶 33 沉俏小指上的尾戒勾到了魏书砚的头发,男人吃痛地松开唇,两人都喘了好一阵,她才有力气把缠上的发丝扯断。 魏书砚又在懊恼自己的失态,明明还在跟她分析事情的严重性,却被她勾引地失去理智。他拍了两下沉俏的臀,没好气地让她赶紧下来。 沉俏才不依,笑嘻嘻地闹着让他抱自己去洗澡。 “你一身伤,今天先别洗了。” “不行,都臭了好不好。你闻不到吗?”她把脖子凑到魏书砚鼻尖,男人倒是先感受到了她的皮肤有多滑腻。 “别闹。” “我看不见,你帮我洗不就行了。” 魏书砚用沉默拒绝。 “算了。”她拍了下魏书砚的肩膀,从他腰上滑下来,脸色难看,“我去伽月宿舍睡,让她帮我洗。” “站住,你今晚就住这儿,不准再乱跑!”他快步上前堵住门。 沉俏不满道:“你不乐意,还要管我找别人干嘛?” 她试图拉门,男人跟硬邦邦的石头似的纹丝不动。 几次叁番失败后,气喘吁吁的沉俏狠狠踢了魏书砚的膝盖一脚。 男人闷哼一声,还坚守阵地,也不说话。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沉俏最后让步说洗完澡就回来,魏书砚依旧沉默。气得她叉腰绕着房间来回走了七八圈,地板都快被蹬烂了。 随后又把柜子统统打开,噼里啪啦扫了一地的泡面盒,转头又要掀书柜。 魏书砚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喊住沉俏的名字,妥协道:“我帮你洗。” 见女人眼中狡黠的笑意,吃了闷亏的男人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派魏书砚下楼拿换洗衣服的空隙,沉俏乐呵呵地把地上收拾妥当,泡面全都塞进了柜子里,当然不是之前排列整齐到有强迫症的那种收纳法,反正柜门一关啥都看不见。 掸了掸手,沉俏又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僵硬的肩膀。 歪头瞥到茶几底下的药盒,她伸手刚要拿起来看,魏书砚就开门就来了。 步伐轻快地凑到男人跟前,沉俏检查了下他拿的衣服。看到藏在中间的绸质纯白系内衣内裤,她讳莫如深地看了魏书砚一眼。 男人头皮一麻,立马解释自己是随手拿的。 沉俏连连点头,非常理解道:“你们这些闷骚的男人,果然心里都开着一朵风情小白花。” “你在说什么鬼话?”男人的脑回路显然跟她不在同一频段。 “没事,我梦游呢,困死我了。”一心想洗完澡睡觉的沉俏赶紧催他跟自己去浴室。 两人都脱了衣服。 不过一个脱得精光,另一个不但穿着内裤还在腰上围着浴巾。 沉俏等了半天,魏书砚还像没开机的机器人杵在原地,忍不住笑着打趣:“你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准备用眼神给我干洗吗?” 男人这才清醒,狼狈的收回黏在她胴体上的眼神,转身去试水温。 随后,沉俏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 濡湿的长发撩到胸前,露出布满伤痕的脊背,右侧的蝴蝶骨下缘有处很深的淤青。 魏书砚缓缓吸气吐气,调整凌乱的呼吸。 她的身材不会过分瘦削,因为偶尔健身,皮骨之间还有层薄薄的肌肉。姣好的曲线如山峦般错落有致,男人调缓水流,眼见串串水珠温柔地流入脊骨又汇聚于腰后的浅窝,待浅窝盈满又加速滑落至隆起的臀尖。 滴滴答答在地砖上溅起水花。 他眼神一暗,明明空气中潮湿得很,喉咙却异常干涩。 微微颤抖的指尖顺着女人的肩胛骨轻轻滑动着,不小心触到她的痛处,沉俏惊呼一声,让魏书砚下手轻点。 他清了清嗓子:“我手劲大,轻不了。” 沉俏转身,脸颊被热气蒸红,因为生气又微微鼓着很像刚正好的粉团子。 “魏书砚,你故意耍我呢?” “没有。”他态度诚恳。 男人的胸膛微微潮湿,两粒乳珠红嫩嫩的,格外晃沉俏的眼睛。 脑袋中突然就浮现了许多色情片的场景,沉俏吞了吞口水,缓缓开口道:“那用你的大……”她连忙把“奶”字收回,改口继续道—— “那你就用大胸帮我搓搓背,反正那里肯定够软。” 魏书砚眼角抽搐,下一秒把喷头关了,转身就要走。 沉俏看不惯他老是甩脸色,整天地又当又立,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端着累不累啊。 “不就帮忙洗个澡而已,你至于每次都这么矫情吗?我又没强迫过你。” 男人顿步,过了好一阵才又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跟前,别扭地警告:“就这一次。” 她爽快地回道:“行啊!” 反正从片里学到的花样多着去了,这俩个月绝不带重复的。 快速打泡沫的方法(H) 34 沉俏往掌心挤了许多沐浴露,手指一张一合,白色的黏浊液拉着丝往瓷砖上淌。 像是被射了满手的精液。 男人目光灼热,鼻翼翕张,兴奋地喘着粗气。 得意的女人微微张唇,吐出粉嫩的舌尖顺着齿缝来回搔刮。 红口,白牙,软舌。 若有似无的叮咛从鼻腔中哼出,湿乎乎,黏答答的。 毛巾下半硬的性器陡然硬得发疼,翻涌的欲望被浇入烧开的热油,滋啦作响。沉俏轻松地将他的浴巾扯掉,内裤前端早已湿透,勃起的骇人性器耀武扬威地往外顶。 她弯唇,笑着将手刺入边缘,烫手的性器被推到一侧,魏书砚不满地闷哼。 滑腻的沐浴露沾上耻毛,沉俏垫脚咬着他的耳朵道:“免费教你个快速打泡沫的方法。” 指尖卷着潮湿的毛发来回拉扯,有些疼。 魏书砚蹙眉,双眸紧闭,听觉变得更加敏锐,下腹的毛发被搓揉出丰盈的泡沫,甚至能清晰听到泡沫破碎的哔啵声。 随后,始作俑者将白茶味的泡沫肆意涂抹在男人健硕的上身,尤其两团软而韧的胸肌像裹上奶油,依稀还能看到两点模糊的樱色。 女人眼中泄露满意的神色,这样色情的画面又配上男人紧拢双眸的隐忍模样,真是性感到了极致。 好想拍下来挂到床头整日欣赏。 性欲因为眼前的美景更加高涨,她难耐地摩擦腿心,滑腻的淫水已经淌到了小腿肚。 “魏书砚,你帮帮我。”沉俏将背靠近男人怀中,领着他的手绕到阴户,指尖划过裂隙,一汪春水瞬间浸湿他的掌心。 “这里也要洗。”分开湿滑的花瓣,两人的手指迭放在凸起的阴蒂上,清雅的白茶香中混入甜腥的气息。 男人猛然睁眼,漂亮的奶子在他眼前晃出白波。 他忍不住屈起手指,白皙的指骨重重碾磨敏感的阴蒂。 小腹收缩,充沛的汁液从痉挛的甬道喷涌而出。 她尖叫着弓起纤腰,仰着头想要跟男人接吻。脚尖费力地踮起,让臀缝厮磨顶撞身后滚烫的性器,扭腰,画圈,四片唇瓣若有似无地轻触着。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钻进耳膜,像沙沙作响的电流。 “嗯?所以这里要怎么洗?”他语气再平常不过,仿佛乖巧谦虚的学生。 如果不是两根手指已经顺势滑入湿软的逼穴捣弄出滋滋的水声,甚至还故意抵着抽搐的软肉用指甲戳刺。 果然表面越是禁欲古板的人,狂野起来就是又骚又得劲。 “哼,你就继续装吧。” 她不甘示弱地将手绕到身后,粗鲁地扯掉男人的内裤,狰狞的鸡巴弹跳而出。 膨隆的龟头拍打上浑圆的翘臀。 两人都情不自禁呻吟出声。 男人的手指卡在穴口,欲拒还迎,像是在期待她下一步的引导。 沉俏摆臀塌腰,让青筋盘踞的柱身夹在股缝间,费力地滑动两下,感觉小腿肚都要抽筋了。她将手撑在冰冷潮湿的瓷砖上,纤腰压得极低,屁股高高翘着,张开的腿心露出潋滟的芳萋地。 粉嫩贝肉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水光。 女人扭头回望他,眼含媚色,蜜臀轻摆,不必张口便是最撩人的邀请。 聪明的学生心领神会,用她刚刚教的方式在她的私处打磨出更加细腻丰盈的泡沫,沉俏被撩拨地又高潮了一次,不断抽搐的小腹变得酸胀不堪。 男人勾着手上的泡沫,继续假正经地问她抹到哪里。 沉俏气得转身就去咬他的唇,龟头顺势钻入她湿透的腿缝。 花液跟泡沫混在一起,男人飞快地挺着胯,二人耻骨贴合,撞出淫靡的声响。 实在是太滑了,横冲直撞的龟头时而碾过翕张的穴口,时而顶到会阴碾着后穴滑过,引得女人猛地一缩。 察觉到她强烈的反应,男人又故意撞了几下,装无知地问她:“碰到哪儿了,这么有感觉?” 沉俏才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色,嘴硬地说是被吓着了。 他含笑着亲了她一口,两人又开始缓慢地厮磨性器,顺便把澡也洗完了。 魏书砚最后咬着她的脖子射精,股缝糊满了白色的浊液。 事后,沉俏看着魏书砚低头给她擦拭穴口的水滴,止不住的心动道:“不要然我们今晚试试插进来?” 男人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眸中簇着一团幽火,转瞬即逝。他用手指分开紧合的阴户,露出被蹭得泛肿的穴口,认真拒绝:“你会受伤的。” 手指在软烂的穴口把玩一阵,魏书砚将濡湿的花瓣重新擦拭干净。 啊,他好体贴。 沉俏更想跟他做爱了。 “也不一定吧,我看过别人拳交。你懂吧,就是,这个大一个拳头都能捅进去!”她兴致勃勃地给魏书砚分享自己的观影生涯。 魏书砚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抽痛,捂住沉俏叽喳个不停的嘴,把她抱回床上,脸色发冷:“这不符合人体结构,你以后少看这些毁叁观的东西。” “这是真的,不是——”沉俏急于反驳。 结果男人给她讲了两小时的人体构造跟生理卫生。 她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翘起的大鸡巴,腹诽着谁他妈看片还研究科不科学啊,那人家黄文还直接写顶到子宫—— 不过,再偷瞄一眼。 呃……也不是不可能,她隐隐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跟着痛起来了,艺术真是源于生活啊…… ———— ps:抱歉,昨天说好不卡肉的,但我们这边突然冒出好多感染,所以今天状态不太好,写了叁个多小时才这么点。我努力调整一下哈! 蛇信子(H) 35 沉俏欲言又止。 见魏书砚似乎还想继续加课,立马啜着泪花说饿了。 结果还是一碗泡面。 她食不下咽,挑着面条一根根地数。 出去打了个电话的魏书砚回来后,敲了两下桌子,沉俏得到了个天大的好消息,明天不用起早跑操。 正当她准备再跟魏书砚来一发时,睡裙都掀到奶子上方了,又被男人硬拽下来,不过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赤裸的腰线。 拇指还摁着凹槽不断摩挲。 心猿意马的沉俏刚要扑倒他,男人促狭一笑:“好好准备明天的补考吧。” 喵喵?! 贴心的魏教官甚至为她准备了复习题册。 熟悉的《婚恋备考1000题》映入眼帘,沉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考试肯定有猫腻。她把书翻得哗啦啦地响,男人坐在一旁看着最新的学术杂志不为所动。 她干脆抱着书坐到魏书砚腿上,还特地命令他不准硬,会影响自己学习。 原本专注看论文的男人,眼神忍不住游弋在她脖颈后方的一颗红痣上。沉俏感觉到背后热切的视线,心中暗喜。嘴里嘟囔着腿有些麻了,又挪着屁股往他腹肌上蹭。 早就抬头的性器夹在两人之间。 时不时就被臀肉挤一下,魏书砚稀薄的理智被撞得支离破碎,今晚才射了一次,欲求不满的男人当然比她更渴望释放。 屋子里只剩一盏昏黄的暗灯,沉俏趴在阳台上,脸颊藏在臂弯里看不清神色。 露出的上半身衣服整齐,而脚腕上挂着白色内裤,中间早就湿透,裙摆之下更是藏着身材高大的男人。 大约是她对插入的渴求刺激到了男人的嫉妒心。 深陷欲望泥沼的魏书砚用手指、唇舌尽心尽力地讨好女人。 抠挖,吮吸,弹逗,舔舐…… 忽急忽徐,忽轻忽重地在甬道里穿梭,顶得她骨缝酥麻,神魂颠倒。 “这样还不够吗?”男人的声音簇着暗火。 沉俏咬紧唇,不想承认魏书砚光靠手指就能把她弄得高潮迭连。毕竟这人还是自己教出来的,她都没本事让魏书砚轻易射精。 “才,才不够。”反正魏书砚不乐意跟她试,等她出岛了就去找别人。 被忽视的奶尖寂寞麻痒,沉俏揪紧裙摆,忍不住偷偷用冰冷的金属栏杆挤压乳房。 丰盈的快感很快将她的身体蓄满,身体弓成拉紧的弦。 倏忽间,眼前闪过白光,她胳膊一软,跌坐在男人的脸上。屁股很快被男人的大掌托稳,又握着腿根往外掰得更开,男人高耸的鼻梁贴紧阴户,贪婪地嗅着催情的气味。 随后剧烈收缩的甬道里闯入了极为诡异的东西。 冰凉细长,灵活宛如游蛇,它的前端甚至分叉,破开了最深处的裂隙,抵着战栗的G点疯狂夹弄戳刺。 失控的沉俏尖叫着要逃脱男人的桎梏,恐惧与欢愉交错上升,绚烂的烟火在脑海炸开。言语被极致的快感吞没,女人陡然绷紧修长的颈线,蜷缩的四肢抽搐冰凉,热泪从眼角滑落。 喷涌泄出的潮水被男人贪婪地纳入腹中,一滴不剩。 远处的树上,猫头鹰盯着男人闪烁癫狂的金眸,蠢蠢欲动。 但学校的高压网挡住了它的路线。 男人将昏迷的女人温柔地抱回房间,他沉默地盯着沉俏的脸许久,神情终于染上一丝暖意。低头再次缓缓分开那抹丰盈的湿地,蛇信子贪婪地重新刺入痉挛的甬道。 昏睡的女人轻颤着吐出男人的名字。 他抬头,瞳色逐渐变深。 恋恋不舍地舔完最后一滴蜜汁,分叉的舌尖抵着上颚凹槽,蜜液的馥香通过雅各布森氏器官,快感如连锁反应般在大脑皮层不断爆炸。 男人握住肿胀的性器,疯狂耸动胯骨,卵蛋甩出残影,全身肌肉骤紧,在高亢的呻吟中泄出精液。 许久…… 急促凌乱的呼吸终于平复。 意识也从平静如初的瞳孔里恢复如常。魏书砚慌乱地跑到茶几前,跪坐在地,双手颤抖地倒出抑制发情的药物。 他已经吃到了最大剂量。 可刚刚…… 那一瞬间莫名的嫉妒令他露出了蛇的本性,他不确定明天是否能骗过聪明的沉俏,不安的内心泛出混沌的恐惧。 他试图去追寻真相,却跌入泥沼。 ———— 小知识:蛇靠舌头闻东西,机制:分叉舌尖采集气味,通过口腔壁上的雅各布森氏器官(犁鼻器官)直接通向大脑。 小猫咪用脸颊蹭你也是同理。 我愿称之颅内高潮(仅私设。)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为了留住我,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36 过量的药物摄入导致魏书砚胃部抽痛,控制不住地干呕。 他趔趄地从屋内逃出,又怕沉俏会有危险并不敢离开太远。走廊的暗角里传来男人粗喘着,手掌死死摁住仿佛被塞入绞肉机的胃部,胃酸反流,灼热的刺痛里掺出苦涩的药味。 除却青春期的那次异变,他从未失态至此。 甚至到了连药物都无法控制的程度。 因为一个普通人类。 因为一丝莫名其妙的妒忌。 还有那该死的发情期,要命的欲望。 ——像密匝的蛛网,缠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甚至感觉手指已经冰冷麻木,颤抖着无法按下完整的号码。只能靠另一只手腕推动着手指拨通周书姚的电话。 熟睡的女人不耐烦地踢了踢身旁的男人。 宋岱摸到震动的手机,还以为是警局打来出任务的,便赶紧接通。 两人一道开口,又顿时沉默。 茫然的宋岱挠了挠蓬乱的头发,轻轻摇动她的肩膀,困顿的女人气得想打人。不过看清手机号码后,立刻披上外套进了卫生间。 宋岱仰面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突然很想去抽个烟。 “我刚才又失控了。”魏书砚盯着手背上的弧形疤痕,声音有些发紧。 周书姚问了他最近服药的计量,还有发作时间。 得到回复后,她建议魏书砚现在就回来做次精密的血液检测。 魏书砚沉默片刻,出声拒绝。 “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宋岱就在旁边,她尽量压低声线警告,“如果阻断剂无法发挥抑制作用,过量服用只会加剧恶化,你的精神状态会彻底崩溃。” “你应该立刻回来接受全方面的治疗。” 魏书砚不为所动,甚至让她帮忙再寄一些药物过来。 他的固执是周书姚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叹了口气,她屈服地答应了。但挂断电话前还是提醒他去做次生化,检测体内药物的代谢情况。 43号岛没有人知道他也是异族,魏书砚自然不会冒这个风险。 “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过量用药。你如果实在控制不住,就去找个雌性解决下欲望,这比吃——”药管用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周书姚骂了几句脏话,把手机扔到卫生间,开门本想着跟宋岱再缠绵一会儿,却发现原本该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了张字条贴在床头灯上。 ——临时任务,我先走了。 她把纸条揉碎扔进垃圾桶,倒头继续睡觉。 ## 六点的哨声准时唤醒沉俏的生物钟。 双人床上只有她一人坐着发呆,身边也没有男人睡过的痕迹。沉俏缓了好一阵才逐渐想起昨晚的事情,不过因为被男人舔到昏厥太过羞耻,她没太在意昨晚异样的触感,只当是高潮后身体太过敏感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魏书砚神色如常地催她起床补考,餐桌上放着能量棒和一杯牛奶,再旁边就是她的试卷。 这拔吊无情的狗男人真是太会倒人胃口了。 无语的沉俏被子一踹,赤身裸体又倒回床上,耍赖说没有衣服穿,太羞耻不想动。 男人兜头就给她扔了件自己的衬衣,又催着她先去洗漱,自己下去重新拿衣服。 咳咳,毕竟昨晚那件白色小裤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魏书砚拿来了新的外衣跟内裤,沉俏还是不满意,挑刺说跟昨晚的内衣不是成套的,穿着不好看。 他立刻反驳:“谁会注意你里面穿什么。” 沉俏睨了他一眼,唇珠上沾了牛奶的白痕,探出的舌尖缓缓滑动几下。 看到男人匆忙撇开眼神,笑盈盈解释:“当然是穿给你看的啊。” 魏书砚语塞,拿起试卷跟笔就催她赶紧考试。 本想着更得寸进尺地坐到魏书砚腿上考试,理由都想好了,蹭蹭学霸buff。不过一想到这狗逼出的都是婚恋题,沉俏真怕她一边答题一边被男人嘲讽。 毕竟十次考试都是一马平川的59分。 她顶多是蹭个鸡儿。 所以当魏书砚当面改卷子时,沉俏干脆趴在桌子上装死。 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要是考不过要怎么办?” 魏书砚停笔,假装很严肃地思索一阵,开口道:“可能会延毕。” 果然……沉俏幽幽叹了口气,感慨道:“为了留住我,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的事,我懒得管。” 37 改完试卷,魏书砚把卷子推给她,让沉俏自己算分。 看到满目的红叉,她也忍不住脸红起来。 不过来回算了五六遍,沉俏抓耳挠腮,不是吧? 她又算了一遍分数,眼神犹豫地看着魏书砚,小声冒出句:“60分?” 男人奖励似的揉了下她的发顶,露出罕见的笑:“嗯,你进步了。”这一夸弄得沉俏都扭捏起来,平时考试都没下过90分的她居然会因为一次及格而雀跃不已。 想想有点丢人。 但温柔的魏书砚好帅啊,笑得她心都跟着化开了。 她忍不住感慨道:“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我们在43号岛相聚,不然就算我当时考过了,你人也跑没影了。” 魏书砚哽住,起身让沉俏速速回去上课。 扣叁分警告还没说出口,沉俏就挥舞着试卷高兴地下了楼。 伽月正在她宿舍门口张望,沉俏绕到身后轻轻一拍,胆小的蜘蛛吓得眼眶都红了。她连忙道歉,伽月却颤抖着嘴唇说自己对不起她,昨天魏书砚来问她沉俏踪迹的时候,她怕沉俏被罚偷偷说了谎。 沉俏不以为意,跟她显摆了下自己考了60分的喜讯,伽月这才安心,应和着说她两个月后一定能顺利出岛。 “那你也加油,到时候回去了我带你去游乐园玩!” 沉俏依稀记得伽月说过自己去人类社会不久就结了婚,因为丈夫的工作性质,一家人几乎都住在荒僻的山里,一直与世隔绝。 “好呀。”伽月却在心里叹气,可惜她再没机会出岛了。 两人并肩去上课,魏书砚远远地跟在她们身后,目光悠远。 见沉俏转角进了教学楼,他也改道去了医务楼。 蓝溪正在喂猫,周身是棕黑色的条纹,脖子上戴着项圈,喉部形成两个领,看起来跟狸花有点像。听到窸窣的声响,警惕的猫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立刻冲进屋内。 魏书砚注意到它脚趾间的半蹼,说道:“还是头一次见人把渔猫当宠物养。” “不是宠物,它是昨天沉俏在野外捡回来的。”蓝溪用手帕仔细地擦拭指腹。 魏书砚点了下头,转而问道:“我早上送来的东西处理完了吗?” “嗯。死前中了毒,应该某种非合成类的神经毒素。” 两人视线相交,魏书砚的猜想逐步验证。 他思忖片刻,又接回了刚才的话题:“那只渔猫攻击过沉俏。” 这是陈述句。 她脖颈后有明显的抓痕。 神经毒素可以致幻,聪明人不需要多问,蓝溪笑着否认魏书砚的猜想:“没有这么巧,它不是因为中毒才攻击沉俏。那小孩天生好斗,在野外负了伤,沉俏又刚好闯入他休息的地方。” 语毕,蓝溪顿了顿,提醒道:“需要我把他交给你吗,毕竟他攻击过人类。” 躲在门口偷听的少年露出一只惊恐的眼,魏书砚越过蓝溪的肩膀看向少年,语气淡然:“不用,既然她把人藏到你这里,肯定是想保护对方。她的事,我懒得管。” 眼神落在男人喉结上,蓝溪笑而不语。 见魏书砚走远,渔猫探出脑袋骂蓝溪是不讲义气的臭老头,居然要把他交给人类处置。蓝溪摊手无奈解释:“我让你跟我回去住,你不乐意,我总要找别人接手啊。” “还不是因为你,谁特么会在家里养猫头鹰啊,半夜乱飞,还到处拉屎影响我休息。”昨晚蓝溪折回把他带回了家照顾。 结果半夜里从外头飞进来只猫头鹰。 吊在支架上,脑袋拧得接近180度瞪了他半宿。 这特么跟恐怖片有什么区别,把渔猫吓得毛都炸飞了。听到动静的蓝溪还乐呵呵,让猫头鹰落在肩膀上带回了卧室。 这一鲸一鹰倒是和谐的很。 渔猫却因为地上的屎印子彻底失眠。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人类的友谊 44 蓝溪也不急,拿捏着渔猫的软肋,哄诱道:“你当我的宠物,我就给你换个名字。” 他这副温和的模样倒是跟十年前完全不同,渔猫歪着脑袋想了很久,还是不太情愿,转头便问他那只猫头鹰的名字。 蓝溪吐出一串他听不懂的单词,见他瞪眼看着自己,解释道:“Atlas,阿忒拉斯,希腊神话中最高大强壮的神。” 没有接受过人类教育的渔猫拗口地重复了下那几个字,觉得不太好听,不过还是很有求知欲地继续问道:“希腊神话又是什么东西?” 蓝溪嘴角抽搐,缓缓叹出一句:“你也可以叫他阿翁。” “嘿,这我知道,老头儿!跟你一样哈哈哈哈。”渔猫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变成猫态在地上滚了几圈肚皮。 然后便绕到男人腿边蹭了下他的裤管示好。 蓝溪蹲下身体,顺着渔猫的下巴撸了几下,听到猫咪愉悦的呼噜声,笑道:“你也很喜欢水吧,以后就叫蓝淼,行吗?” 猫猫仰头:“喵~” 脖子上的挂坠落在地上,又被鞋底碾碎,温顺的猫被男人抱回了家。 一下课,守在教室门口的魏书砚就要把沉俏拉走,她不太高兴,据理力争今天要跟伽月出去吃点人类该吃的东西。 魏书砚跟其他异族一样,对食物没有要求。 那些泡面还是其他老师为了欢迎他的到来特地准备的。 “你可以跟我回去拿泡面。” 沉俏露出嫌弃的表情,问:“魏教官,你当我叁岁小孩子哄呢?我需要新鲜的蔬菜,水果,肉类。鸡鸭鱼猪牛羊肉懂吗???” 她这一声吼,周遭还没走远的异族们纷纷抖擞着身子,叁五成群跑得更快了。 后来,43号岛上的流言更加离谱,新来的人类学员会吃异族。 伽月默默举手,小声道:“俏俏,渔猫不在,我也只找到了水果跟蔬菜。” 魏书砚冷眼看着怯懦的蜘蛛,命令她离开。 沉俏见伽月脸都吓白了,拦在她身前让男人语气放尊重点。 魏书砚见沉俏还傻乎乎地维护别人,语气更加恶劣:“你赶紧跟我回去,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除了上课不准再离开宿舍半步。” 沉俏对男人这种傲慢又蠢不自知的模样最为厌恶,立刻反击道:“你有病吧,我又不是犯人。你找不出凶手,就要把受害人关起来吗?” 魏书砚的冲动一下子被浇灭,他钉在原地看着沉俏拉着伽月走远,忍不住扶额叹气,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沉俏面前被撕得四分五裂。 怎么就跟她又吵了起来。 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因为昨天药物过量,引得情绪不断失控。 沉俏拉着伽月去了操场,认真地跟她道歉解释:“你别生气啊。他是我大学的老师,对异族不友好在我们学校都是出名的。” “哼,反正你也别理他,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伽月看到气得满头大汗,抬手用纸巾给她擦掉,笑盈盈地回道:“好,我不生气。” 两人边吃着伽月找来的果子,边坐在台阶上看着夕阳滑落,不断变化的云朵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却始终保持依偎的姿态。沉俏盯着夕阳的残色,犹豫着坦白:“其实我知道你是蜘蛛的时候也很害怕,因为我从小就最怕节肢类动物了,毛绒绒的多足,尤其是蜘蛛跟蜈蚣。” “幸好我先认识了你的可爱,才没有被外表蒙蔽。” 伽月下意识想要拉下半卷的袖子,沉俏握住她的手肘,眼神真挚诚恳:“人类的友谊不会因为对方突然变丑或者变美而改变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在我面前不用特地掩藏这些。我就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万一哪天你在我面前现出原形,我吓昏过去一定不是因为讨厌你。” 笑意在两人眼中蔓延,伽月反扣住她的手腕,轻松地让沉俏挪开手掌。 沉俏有些错愕她的力气。 衣袖被拉到腕扣,再细致地扣上纽扣,伽月依旧柔柔地笑着,回应她的真挚:“朋友也会保护对方,如果知道她害怕的原因,怎么舍得一直刺激她呀。” “沉俏,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类,优秀又漂亮,自信还善良,我很高兴能跟你成为朋友。” ——“我也是。” ———— 将岁月静好停在这里。 下章见! 中毒 39 沉俏单方面跟魏书砚冷战了五天。 魏书砚被女人无数次无视后,也放弃了道歉的念头。 得知明天休假,她兴奋地去蓝溪那边想约小渔猫一起出来捕鱼加餐。 确认沉俏掌心不会留下狰狞的疤痕,蓝溪神情苦恼地说:“你有些为难我,淼淼已经很久没变回人形了。” 她不知道渔猫被收养的事情,重复道:“淼淼?”喵喵喵??? “嗯,就是你之前救回来的渔猫。我收养了他当宠物,也给了他新的名字,蓝淼,叁水淼。”说到渔猫,男人眉宇间浮现几分轻盈的悦色。 失落而归的沉俏心中泛着古怪。 还是头一次看到异族去饲养宠物,她以为异族之间跟人类之间一样都是平等的关系。算了,小渔猫自己乐意就好,至少蓝溪成熟稳重,他总算不用担心再主人被弃养了。 她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伽月,对方倒是不以为意。 忙着给小孩洗澡的伽月,身上汗涔涔的,沉俏接手帮老四穿上了衣服,摸了下手下柔软的布料忍不住羡慕道:“伽月你好厉害啊,连宝宝的衣服都会做。”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酡红的脸泛着羞涩:“没,没什么厉害的,可能因为我们天性擅长织网,所以学起来很快就上手了。” 四个小家伙跟沉俏熟悉之后都麻溜地爬上她的腿,小女孩伸手想揪她的辫子,被妈妈厉声制止,眼看又眼泪汪汪的,沉俏连忙护短说没关系。 “我们嘉甜喜事是最可爱的四胞胎了,你怎么舍得凶他们的啊。” 伽月无奈道:“等你当了妈妈就知道带孩子多辛苦了。” 到了快熄灯的时候,小孩被沉俏编的故事骗睡着了,伽月也赶忙催着她赶紧回去。 沉俏正扭头跟她说话,一不留神撞到了隔壁的邻居。 因为整栋楼都是男女混住,脸颊贴上男人温热的胸膛时,沉俏吓得差点一拳挥上去。不过抬头看到银色头发,异色瞳的俊脸,瞬间放下手上的动作,说了句抱歉就灰溜溜跑走了。 对方愣了一会儿,神情冷淡地回了自己屋。 这一夜睡得神清气爽,沉俏甚至好心情地去操场晨跑了叁公里。准备回去冲澡时又遇到堵在网门前的魏书砚,不过她还憋着火,不想搭理男人,便侧身想从另一边离开。 魏书砚及时拉住她的胳膊,说:“我找你有事。” “已经四五天了,魏教官是调查清楚真相了?还是准备继续跟踪我?”她语气咄咄逼人。 男人屏息平复许久,语气平淡:“你不是想吃人类的食物吗,牛教授约了大家去做客,他夫人以前就是厨师。” 沉俏心动了。 鬼迷心窍去了牛教授家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大伙,是魏书砚特地拜托牛夫人给沉俏准备一些家常菜。 聪明的沉俏自然知道魏书砚是在故意讨好自己,久违的少女心泛滥,滋生出丝丝甜意。突然又觉得魏书砚比以前更可爱,更帅气了。 尽管没有荤菜,但牛夫人还是将豆制品做得很有肉感。 沉俏心满意足地吃了叁碗米饭,回去的时候牛夫人还给她打包了一些点心。 两人并肩走到乡间的小路上,沉俏故意撞了下魏书砚。见男人瞪自己,又假装无辜道:“人家走累了嘛,靠一下你不行吗?” “你——”他欲言又止,倒是皱起的眉宇松弛下来,镜下深邃的眼眸里也染上了笑意。 纵容又无奈地伸出手握住沉俏,说道:“我牵着你,慢点走。” 两人回来后,沉俏就立刻将打包的点心分给了伽月一半。 魏书砚这次没多嘴,甚至帮她又拿来了方便储存的密封盒。从异族宿舍楼下来后,沉俏看到魏书砚还倚在门口等她。 叁步并两步跳上他的背,魏书砚赶紧托住她的臀站稳,嘴里骂着不像话却没让她下来。 沉俏晃荡着腿,跟骑马似的指挥他上电梯。 一进去她就被摁在墙上吻得喘不上气来。 男人恶狠狠地咬破了她的下唇。 沉俏不甘示弱地咬住他的唇珠往外拉扯,虎口卡在凸起的喉结下缘,稍微用力。 纠缠的唇齿间血腥味逐渐蔓延,两人额头相抵,喘了很久。 沉俏慢慢从魏书砚身上滑下,感觉到男人胯下的性器已经抬头,又故意捏了一把。 电梯门开了又关,春色半掩。 正当情欲膨胀的男人想要把她抱出去时,沉俏趁机一脚把他踹出了电梯,幸灾乐祸地冲着摔倒在地的男人解释:“明天要体测,纵欲伤身呢。我可不想明天下不来床,只能改天再约啰~” 欲求不满的男人一拳砸在墙上,墙角的灰尘抖落,呛得他狼狈地剧烈咳嗽。 这该死的女人,真是蹬鼻子上脸! 魏书砚本想着在体测的时候再好好折磨沉俏,哪知道清点完人数却发现唯独少了她。男人下意识扫到神色慌乱的伽月,心生不安,立刻转身飞奔去沉俏的宿舍。 房门半掩,神色焦灼的魏书砚冲进房间,只看到女人半个身子倒在地上,手往前伸似乎要去抓某样物体。 他的心一瞬间被扼住,呼吸变得艰涩,颤抖着蹲下身体,用手指去触碰她颈部的脉搏。 幸好…… 长长吁出一口气。 男人抱起女人跑得飞快,医务室的门也被撞开,正在配药的蓝溪看到慌乱焦急的魏书砚也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察看沉俏的情况。 ——“跟你猜测的一样,是同种毒素。” 喉咙里泛起血腥的气息,男人的眼眸中溢出幽深的愤恨。 杀人游戏(1) 40 在睡梦中迎接死亡,或许是温柔的。 疼痛迅速蔓延周身的一瞬间你甚至因为疲惫和不会感受痛苦,延缓的神经反射会催促着你陷入更深的昏迷状态。 肌肉麻痹,呼吸放缓,心跳减速。 或许再久一点,这样轻微的浮动就会消失。 你会将悄无声息地死亡。 当她决定这样接受结果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温柔又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涣散的瞳孔一瞬间聚焦。 周身裹着稠密又沉重的黑夜,疼痛席卷至腹腔,像是无数的利器在体内搅碎,她痛得浑身抽搐,颤抖的四肢挣扎着往半掩的门口爬去。 摔落的瞬间,沉俏感觉到自己的头部重重地砸向床角,头脑轰鸣,剩下的最后一个念头却荒唐可笑。 ——完蛋,临死前我居然还没睡到魏书砚。 第叁管针剂被注入药瓶中,心电监测仪上的数据逐渐稳定上升。魏书砚揪紧的心也终于放松一些,他沉声问道:“她还有多久才能醒?” 蓝溪沉默地继续手上的事情,许久,抬头看了魏书砚一眼,心中产生些有趣的想法。他解释道:“人类的体质在大自然中是普通且脆弱的,你应该清楚这种毒液比草原响尾蛇还要强上十几倍。我已经尽我所能,希望她能顺利熬过今天。” 魏书砚坐在沉俏身旁,女人的一只手还因为高度的痉挛,手指嵌入掌心,他轻缓温柔地掰开,语气坚定道:“我会等到她醒来。” 蓝溪体贴地关上房门留给他们安静的空间,魏书砚像一尊雕像静坐了一整天,两人十指交错,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沉俏苍白到融入白色床单的脸。 夜里,沉俏呻吟着想要喝水。 魏书砚将她半抱起身,麻痹的喉管还不能正常吞咽,他只能小口小口地用嘴去喂。将残余的水渍擦干净,魏书砚又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清理了手臂和脖颈的汗珠,本以为沉俏会就此醒来,却在一小时后她体内的余毒再次发作,男人紧紧地抱住她痉挛抽搐的身体,她大声地哭喊着疼痛,无能为力的男人只能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浓郁的血腥味顺着食管流入体内,混沌中的女人误以为这是止渴的甘露贪婪地吮吸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治愈钻入骨髓的疼痛。 第二天的中午,蓝溪在吊瓶中又添入了新的镇定剂。 魏书砚的眼底青黑一片,脸上,手臂,脖颈,暴露的皮肤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尤其是嘴角的口子,深得仿佛是被野兽嘶咬般。 他好意劝魏书砚先去休息:“我年纪大了,可没有精力同时照顾两个昏迷的人。” 极度的紧绷让疲惫的魏书砚反应迟钝,他扭头盯着蓝溪,突兀地冒出句:“她会醒过来。” “好,我是医生,我知道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过魏教官,你这副鬼样子会吓到沉俏。而且校方也在找你,伽月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魏书砚依旧固执地坐在原地。 蓝溪僵持半天,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直到第叁天的傍晚,沉俏睁开了眼。 脑壳还有些沉闷的痛,身体也像碾碎重组过似的,连抬手动作都显得笨拙艰涩。 她坐起身,发现魏书砚正看着她,但又似乎没有看见她一样,眼神涣散空洞,整个人也狼狈不堪,满脸的伤痕,身上的衣服也皱得像从腌菜缸里刚打捞出来。 “魏——” 她才吐出一个字,就被男人紧紧搂住,他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断重复着:“太好了,醒了就好……” 沉俏的肋骨都被勒疼了,抬眼看到窗户外蓝溪戏谑的笑脸,忍不住戳了下魏书砚的腰,嗓子干巴巴地有些哑,她委屈道:“快松手,你好臭啊,是准备再把我熏晕吗?” 男人没骂她,只是稍微放轻了桎梏的手臂,大掌贴着她的肩胛不断地来回摩挲着,不知道被抱了多久,沉俏再次陷入熟睡。 魏书砚帮她掖好被子,步伐轻缓地离开房间。 悠闲的蓝溪泡了杯咖啡递给他,语气意味深长:“你终于舍得处理去更重要的事情了?” 男人拢眉,不置可否。 ———— 今天预计更个七八千字吧,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杀人游戏(2) 41 伽月看到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魏书砚出现时,不由松了口气。 魏书砚沉默地审视这缩在墙角的女人,看似柔弱善于伪装成弱者的姿态,如果不是他费劲心思找到了完整的档案。 一位照料四胞胎的柔弱又坚毅的母亲角色,很难不让人产生怜惜。 伽月终于鼓起勇气,看着男人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声音嗫嚅:“她醒了对吗。” “你很失望?” 顿了半秒,女人柔柔地笑了下,回道:“嗯,不过幸好你及时赶到了。” 魏书砚挑眉,随意翻着手上的纸张,轻敲着桌面,继续开口:“她一直把你当真心交往的朋友,为什么要用对待你丈夫的方式伤害她,你是因为她是人类,才下手的?” 伽月有些诧异魏书砚会调查到那个人的事情,不过也让她松了口气,摇头否认:“俏俏是我唯一的朋友,那个变态不配跟她相提并论。不过异族和人类是永远无法坦诚相待的,我们都有要彼此守护的秘密,我相信作为同类,你能理解我。” 绵里藏针的话让魏书砚手指一顿,他的眼神更加凌厉,语气沉着:“抱歉,我无法共情杀人犯。” ....... 蓝溪给沉俏开了一些药片,无意中透露她中的可能是蜘毒。 沉俏脸色突变,抓住蓝溪的手追问魏书砚是不是把伽月关起来了。 “小朋友你力气太大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折腾。魏教官明明救了你,要是看到你现在还为伤害你的人焦急他会很伤心的。” 沉俏却固执地摇头否认:“不是她,不会是伽月的。” 伽月有那么多可以对她下手的机会,怎么可能会选在监控密布的宿舍楼呢,而且,而且她那晚明明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试图唤醒她。 不会的。 伽月是她在岛上唯一的朋友。 魏书砚把她关到哪里了,伽月那么胆小的个性一定很害怕吧? 她知道自己醒了吗? 伽月还在为她担心吗? 沉俏像没头苍蝇在学校里到处寻找魏书砚的身影,可是她太累了,身体虚弱到连太阳照在肌肤上都是撕裂的灼痛。 一阵天旋地转,她贴着墙角倒下。 许久,唇瓣沾上温热的糖水她才幽幽醒来,涣散的眼神中逐渐映出一双异瞳,她焦急地抓住对方的胳膊逼问:“你住在伽月旁边的对吧,伽月去哪里了,我找不到她,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哭得太伤心,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来再度昏厥过去。 金发异瞳男下意识拽下她拉扯自己的胳膊,语气不耐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人类在搞什么鬼,她的几个小孩天天在房间哭吵,根本没人去管,严重影响我们正常的作息了。” 沉俏木楞地盯着他的脸,苍白的唇剧烈颤抖着。 她要找到伽月,她一定要找到伽月! 踏夜而归的魏书砚在电梯口看到了缩成一团的沉俏,俯身摸了下她冰冷的胳膊,他轻柔地将女人喊醒,不悦道:“为什么不在屋子里等我,你身体还没恢复,想试试再死一次吗?” “伽月呢?”沉俏极力保持着冷静。 魏书砚沉默地盯着她许久,久到她心跳加速,不由冒出最恶劣的猜想。 “她,她还活着对吗?”五指紧紧陷入男人的外衣内,魏书砚垂眸,眼神中闪过无奈。 低叹一声,他将女人抱起身:“她暂时没事。” 魏书砚察觉到她的异常,原本以为是她身体太累,却没想到女人会半夜起来翻找自己的书桌。他阖眼假寐,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 不悦与担忧交替成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他妥协地打开暗灯,将沉俏喊道自己跟前。 女人站在床边,低头像是被抓包的小孩,脸上写满固执与倔强。 “我想见她。” 魏书砚没有给她答案,只是简略地跟她说了伽月在人类社会的经历。 她是黑寡妇,诱惑了人类丈夫交配后想要趁机杀死对方,如果不是警察进去及时,中毒的丈夫差点就死在四胞胎和伽月织的密网中。 沉俏忍不住反驳那是黑寡妇的天性。 她试图为施暴者推责的言语惹怒了魏书砚,男人逼迫着她去理智去思考,他一字一句将沉俏早已烙在脑海的手册内容复刻。 “雌性黑寡妇只有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才会吃掉伴侣,她的丈夫是位生物学家,你觉得他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 “一位正常的母亲,会撺掇她的孩子一起谋杀他们的父亲吗?” “沉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开脱罪行?” 那张写着90%危险值的警告函被摆到眼前,沉俏的视线一片模糊,她不断重复:“求求你带我去找伽月,孩子们需要妈妈,我一定会让她说出真相的,魏书砚求求你帮我一次好不好。那天,那天晚上我的确听到伽月的声音了——” “可是她没有害我,她是来救我的。真的是她,魏书砚——” “沉俏!”男人幽深的眼眸变得冷静透亮,像是要撕开她内心的恐惧,“伽月已经承认了,她留在那里只是想欣赏你死前的挣扎。” “那一晚,她都在静静地期待你的死亡。” ——你不记得了,是我救的你。 —————— 唉...... 杀人游戏(3) 42 她还是如愿找到了伽月。 虽然是被织成茧的蛛网困住了脖子以下的身体,虽然眼前面对的半人半蛛的伽月。 幽深无人的丛林中,耳边是簌簌的风声。 见她醒来,伽月哎了一声,那张白净幼嫩的脸上依旧如常温柔:“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你吗,很抱歉,要织网不得不变成动物的形态。” 沉俏摇摇头,她努力将视线停留在人类上半身,她是赤裸的,狰狞的疤痕从锁骨下腹一直往下蔓延,甚至从腰侧往后。 那是成年累月留下的伤痛。 伽月慢条斯理地跟她讲着自己的故事—— 她从小生活在实验室里,那个人将幼态的她困在黑暗的塑料盒中,日复一日重复着奇怪的实验。她的身体经历过火燎,水淹,高温,强酸碱…… 如刀割,如针扎,身体肢解再生,更加可怖的折磨在她彻底麻木之后。 后来她在昏迷后醒来自己已经变成了幼女的形态,那个男人兴奋地握住她的肩膀,不断的亲吻她的脸颊。 他教她走路,说话,吃饭,为她取名,让她称呼自己为父亲。 某一天,平日里维系温柔的父亲突然又变回了过去扭曲狰狞的脸,他的手上那种粗长的针捅进她心脏的位置,她的下腹又被粗长的性器入侵。 柔软娇嫩的身体被折磨得像块破烂的抹布。 她怀孕了。 赤身裸体地展现在狂热的科研人员的视线中。 她努力去寻找令她安心的父亲。 男人静静地站在最后方,看着她的眼神里只有冰锥般的冷漠。 伽月见沉俏泪流满面,歪着脑袋轻笑着安慰她:“我都忘记那些感觉了。后来我很聪明地变回了蜘蛛形态躲在仓库的暗格里,那里湿冷,人类很少进去。可是在产卵的过程中又被父亲找到了,他说要带我回去,还说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我好笨哦,又相信他了。” “俏俏,为什么人类这么多心眼呢?”她自问自答着,“不过要不是因为你们聪明,也不会弄出来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吧。” “俏俏,我本来以为就算是一直被锁在家里,有嘉甜喜事在,还是幸福的。为什么,为什么人类如此贪婪冷血,他甚至想拿自己的孩子去做实验!”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崩溃,白皙的脸上染上诡异的红晕,多足在地上狂舞,蛛丝一层又一层绕上了沉俏的脖颈。 呼吸突然变得艰难。 伽月逐渐冷静,拽拉着牵扯蛛茧的丝线,略带遗憾道:“他一定很后悔告诉我蛛丝有多坚固,如果警察再晚一点赶到就好了。我跟我孩子就能彻底自由了。” “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杀死他呢,仅仅因为他是人类,仅仅因为他们所谓的对人类有益的实验项目。还是说……只是因为我不是人类呢?” 飘忽的声音变得轻如羽毛:“可是没人问过我究竟想不想成为人类啊?” 被沉重的泪水裹挟,羽毛落入池底。 “伽月,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她的心像被浸渍在了冰冷刺骨的毒药中,好疼啊,可是伽月却如年如一日的经受这些折磨。 她凭什么不能憎恶人类呢? 沉俏想起两人相遇的第一眼,又想到操场上夕阳下相互依偎的云。 你曾为谁开过花吗? 她会欣赏你的美吗? 那她也曾了解你的痛苦吗? 缓慢编织的网逐渐往上包裹,沉俏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伽月的声音也变得若即若离,她在说对不起,说老叁生了病,只有杀死沉俏才能得救。 努力地睁大眼睛,沉俏拼命地呼喊着让伽月相信自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们明天就一起离开这里去帮小喜治病好不好。伽月,我们都需要你,不要让他们失去妈妈了,我也不想失去你。” 在眼睛被彻底包裹前,沉俏最后一次看清伽月的笑容,她说::“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么舍得利用你啊。” 猩红的蛛斑射出一道诡异的液体,她陷入昏迷。 意识彻底断接的前一秒,耳畔传来巨大的轰鸣,世界顿时死寂,若有似无的金属碰撞声如此耳熟,像某种暗示,毒液麻痹喉咙,她在心中绝望地呐喊着:“魏书砚,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她!” ——蜘蛛在分娩时,会用丝先做“产褥”,产卵其上,然后再用蛛丝覆盖,这是母亲对于幼子的保护。 是从哪一刻开始明白的呢? 不过,从头至尾,沉俏从未怀疑过伽月对她的真心。 孱弱善良, 只为她盛开过的花, 在狂风暴雨中支离破碎, 彻底离开了这个糟糕的世界。 苏醒的沉俏愤怒地推开魏书砚,泪将周身的蛛丝濡透,零碎的星光被乌云笼罩着,四周漆黑如旧。迟缓恢复的嗅觉瞬间被扑面的浓重血腥味冲击,她狼狈地用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着,潮湿透明的血液混着泥沙染脏了她的手掌。 几乎是四肢并用在地上爬,那些支零破碎的尸块被紧紧地搂在怀中,沉俏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魏书砚试图拉她起身,被女人狠狠甩开,布满血丝的眼球暴怒的几乎从眼眶凸出,她嘶吼着质问魏书砚为什么要杀死伽月,她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害过人类。 男人冷漠地回答:“她会杀死你。” “那你就让我去死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魏书砚,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杀了她!伽月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她愤怒地宣泄着自己的痛苦,毫不在意男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转身又匍匐在地,终于从血块中寻找到了曾经最令她恐惧的布满绒毛的断臂,她轻声地抽泣着,问着伽月疼不疼。再没人能温柔回应她。 明明活下来的人是她,心脏被拷打,被撕裂,被揉碎,她紧紧抱着断臂,用力到恨不得融进骨血中。 “我没有朋友了魏书砚,他们也没有妈妈了。” “为什么要是你呢,我好疼啊,我疼得快要死掉了。” ———— 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是我也好疼啊。 断线 43 绝望浸透了她的脸。 静默跟随着她的魏书砚始终保持半米的距离,每次沉俏弯腰捡起尸骨再起身时,总是摇摇欲坠,晨曦微亮,双目触及之地都是斑斑的血痕,透明如同露珠挂在枝叶、草片上,莹莹的绿意染上湿气。 沉俏抱紧手中的残骸,无声地流泪。 人类羸弱的身躯在悲怆绝望之中倒下,魏书砚及时托住了她的腰,细的仿佛一折就断,脚下是狰狞可怖的尸块,他的眼神变得晦涩,如墨般稠浓。 将沉俏抱回顶楼安顿,魏书砚将女人被血污濡湿的衣服换下,手里盯着那团破败的衣物,迷惘爬上面庞,他快步取出仅剩的药剂,生吞入喉。 苦涩的滋味在喉管弥漫,他安静地离开房间,又上了锁。 蓝溪开门浇花时撞见了路过的魏书砚,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吓人。 他将魏书砚喊进屋内,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了?你看起来比前几天还糟糕。” 一杯浓茶下肚,他冰冷僵直的身体恢复知觉,魏书砚并没有跟蓝溪细说昨晚的事情,简短回答:“伽月死了。” 临走前,他又问蓝溪:家里有没有铁锹。 男人略显诧异,转身将工具递给他,开口宽慰:“好好安慰小姑娘,她跟那只蜘蛛关系似乎很亲密。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也不用多自责。” “事情还没结束,不是我杀了伽月。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蓝溪脸色微变,倏忽又懊悔道:“抱歉,我昨天听说监禁室出了意外,还以为是你。” “嗯,我先走了。” “等等,渔猫说想请沉俏来家里做客,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来医务室找我。” “好的,蓝医生——” “还有,谢谢你。”他神情诚恳。 将伽月的尸骨掩埋在郁郁葱葱的榕树下,魏书砚留在原地沉默许久。他盯着那块小小的土丘,伽月与沉俏的身影交错出现,绝望,微笑,哀鸣,嘶吼…… 他赶到时,蜘蛛哀哀地望着自己,支离的身躯炸得四分五裂,只有颤抖的嘴唇费力地吐出那句:“她还活着。” 郑重地在小丘前鞠下一躬,抬头时男人已经神色如常。 回到办公室后照例工作,巡视,安排完所有杂事,下班前他将伽月的资料从档案袋中除去,用印章烙下一个“废”字。 它躺进了抽屉底层,仿佛生命伊始,永远锁在四四方方的黑匣子里。 ## 沉俏拒绝魏书砚的一切关心。 她不再与他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懒得落在他身上一秒。明明在同一个空间生活着,魏书砚偶尔会觉得她鲜活的灵魂跟随那场爆炸一起消失了。 魏书砚不希望年轻的女孩幼稚地用自虐的方式表达对他的恨。 她在一次次噩梦过后,开始歇斯底里地想要逃离囚笼。 魏书砚捏住她的下巴,不容她视线逃避,固执地逼问着沉俏:“你是想陪葬,还是以为你死了我会有负罪感?” 她像愤怒的幼兽去嘶咬魏书砚的手指,窗外的一轮圆月被云挡住大半,在墙面投下一道形状怪异的影子。 沉俏盯着那道光影,潮湿的眼眶让影子更加扭曲。 “我好累,魏书砚求求你别再管我了。”人生的前二十年,她也不过是在快乐无菌的乐园无忧无虑生活着的小女生,偶尔的小打小闹就像点缀人生的调味剂。 死亡,背叛统统都离她甚远。 踩着20岁的尾巴,她的主题乐园中闯进了坏人。 是她为对方打开的门。 许久…… 沉俏背对着魏书砚,假装沉睡。 窗外传来几声蝉鸣,飞虫撞击着开着暗灯的玻璃。 宁静的氛围中,伴着彼此刻意放缓的气息。 不知何时,沉俏翻身起来,打开吊灯,强烈的灯光灼烧红肿的双目,她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沉地看着将衣扣系到最顶端的男人。 平整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精致疏离,不染尘埃。 仿佛她一切的悲恸苦难都与他毫无相关。 沙哑的喉咙吐出冰冷的语句:“你说的对,我该为了伽月好好活着。” 干裂的唇因为扭曲的笑意撕开口子,将惨白的唇色染红,她缓慢而坚定地起身走到男人身边,坐在他肌肉贲张的大腿上。 冰凉的指尖抵着黑色的纽扣,若有似无地滑动着,她俯身贴近男人耳背,一字一句道:“应该被折磨的人是你。” ———— PS:解释一下,男主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快叁十年了,不会轻易杀戮的。这篇文有具体的人物小传的,我会尽量按逻辑写的。 下章还蛮涩涩的,我尽量12点前写出来!(不过搞黄色爽就完事了,没有逻辑) 要痛「Рo1⒏аrt」 44 沉俏深知魏书砚最在乎的是什么。 之所以能一次次在对方雷区试探却依旧让魏书砚甘愿陪她胡闹,归根结底是因为沉俏都会聪明地放低自己的姿态。 即便是在威胁,却始终会把主导权交到对方手里。 可她现在不乐意了。 她渴望看到对方在自己手里彻底崩溃。 ——魏书砚你不该对生命如此冷漠,你也该品尝下我们的痛。 沉俏的行为在他眼中依旧是无理的胡闹,魏书砚看着她将加入药粉的水杯递给自己,语气冷硬道:“你是蠢到要当面毒死我吗?” 药物是之前蓝溪给她防身用的,吸入便会失去力气。 只是她在里面又加了一些东西。 女人眨了眨眼,将杯缘抵着他的下唇:“是啊。把你毒死了,我就能安心吃东西了。” 纤细的手指因为长久没有进食微微颤抖着,魏书砚垂眸盯着杯底未融的粉末许久,伸手托着她的手腕,轻声叹息道:“沉俏,别闹了。我知道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我只是想为我的朋友讨回公道。魏书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伽月没有想杀我,你为什么要——” 她哽咽着闭眼,试图将那杯水送进自己的嘴里。 察觉她动作的魏书砚只能扣住她的手腕转向自己,冲动地吐出句:“我喝。” 沉俏见他一饮而尽,久违的露出轻松的笑。 明媚到令人炫目。 魏书砚晃了神,像是中了蛊一样动弹不得。四目相对,他的身体逐渐松弛,靠着沙发倚上,难耐地扯着自己的领扣。 沉俏洗完澡出来时,男人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他仰头阖眼,五指紧握着性器粗鲁地上下摩擦,精水汩汩地往外冒,黑色的西装裤已经泅湿。 隐忍又短促的呼吸敲打着沉俏愉悦的神经。 她从窗帘尾端的褶皱里找出早已藏好的手机,开机将摄像头打开,架好了机位。确认能拍到男人完整的身体后,又从口袋中拿出当初为自己准备的那管喷雾。 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情,她弯唇盯着手里的喷雾,在掌心转了几圈。 透明容器里浮出细小的泡沫,又争先恐后地破裂。 缓步走到男人跟前,她屈起膝盖蹭了几下翕张的马眼。男人急促地吐出呻吟,陡然睁开猩红的眼,忿忿地瞪着表情冷漠的女人。 “张嘴。”她捏住对方精致的下巴,命令道。 男人僵持着将下颌收紧,女人的膝盖用力往下碾着,将勃起的阴茎几乎压到变形,快感被剧烈的疼痛压制,魏书砚死死地摁住掌下的沙发,不愿发出卑微的乞求。 光滑的膝盖顺着柱身压到根部的卵蛋,沉俏微微放松力道,听到男人短促的吐气,立刻又重重地压了下去。 尖锐的疼痛让阴茎都半软下来,他张嘴发出哀痛的瞬间,沉俏将药剂喷到他的口腔中。男人绷紧如弦的身体像被瞬间拉断,过电般的痉挛过后,瘫垮在沙发上。 半软的性器冲着她汩汩地吐着浑浊的液体,像是在哭泣似的。 她坐在床沿,托着脑袋欣赏男人沉溺欲望又无法宣泄的丑态。语调更加轻盈:“魏书砚,你这么淫荡的身体怎么不去拍片呢,一定会比那个狐狸闻迪还火的。” “啊,教授下海的话学校应该不允许吧,那我只能把你的脸马赛克掉了。” “这可惜,明明这张脸就能勾的人高潮了。” 羞辱的话语像鞭子落在男人身上,他涨红的脸憋得几乎发紫,愤怒地嘶吼着让沉俏关掉摄像头。可是女人却瞬间收敛笑意,表情麻木地盯着他口涎失禁的狼狈模样,淡漠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求我就按照我想要的做,让我觉得舒服了我就会放过你。” “不光是今天,以后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交集。” 在沉俏揪着他的黑发,再次喷入过量的喷雾后,男人涣散的意志被彻底击垮,他胡乱地点着头希望沉俏早日结束对自己的折磨。 沉俏依靠着沙发扶手,食指轻松地塞进他滚烫的口腔中,尖锐的指甲搔过柔软的上颚,蓦地又往舌根深处戳刺。 男人反射性地干呕。 她抽出手指,奖励了男人一个温柔的吻。 随后只解开腹部的几颗纽扣,拎起衣角命令男人咬住。 找回些许理智的男人又试图反抗,他低吼着让沉俏从自己屋里滚出去。沉俏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亲昵的语调仿佛面对的是自己的宠物:“你乖一点,我就让你舒服好不好。” 手指在不断抽搐的腹肌上轻滑,男人喉结滚动,发出“嗬嗬”的喘息。 他抵抗不了女人给予的快感,叼住布料的力道像是在嘶咬她的后颈肉。 沉俏高兴地拍了下手,然后又得寸进尺道:“现在开始玩你的奶子给我看。” 见男人半天不动,咬住的衣角都被口水浸湿透了。女人好心地上手示范,熟稔地抠弄着凹陷的乳珠,直到把一遍玩得红肿凸起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真漂亮呀。”她含住滚烫敏感的乳尖用力嘬了下,掌下微软的胸肌疯狂地抖动起来,男人张唇嘶吼着将女人摁在自己的怀里,衬衣裹住了她的脑袋,还有男人在自己胸脯上用力拉扯的手指。 漆黑再次笼罩她的世界,鼻翼间是魏书砚的气息。 是曾经令她喜欢又安心的味道。 咸涩的泪珠从沉俏的眼眶落下,她贴紧魏书砚的胸膛,感受到心脏的搏动,脑海中空白迷茫,仿佛在海洋中失去方向的船舶。 飘曳着不知该去往何方。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棉签(H) (有失禁情节,不看虐男慎入) 45 “俏……俏……”男人的滚烫的掌心贴上了她的肩膀。 沉俏如惊弓之鸟般陡然清醒,她猛地推开魏书砚,尖叫着让他闭嘴,他不配喊她的小名。 暴走无措的女人从衣柜中翻出数条领带,又在玄关的柜子找到了松紧红绳。 沉默又固执地将男人的脚腕叉开绑在椅脚上。 红色花斑松紧绳也紧紧地捆在他的肉体上。 衬衫纽扣崩落一半,男人的模样更显浪荡,隐约可见红绳嵌入饱满的胸肌,将紧实的肌肉分成上下两层。 松紧是有弹性的,魏书砚扭动身体尝试挣脱束缚,可是她绑的位置太过巧合,稍微一动粗糙的纹理就会磨到被女人玩弄肿痛的乳头。 乳孔密布的神经末梢敏锐地捕捉着异样的快感,他感觉自己下身的性器翘得更高,沉俏定定地站在他半米之外,稍微抬眸就能看到对方仿佛洞悉一切的冰冷眼神。 羞耻与自厌像跳蚤爬满他的高贵的自尊心,魏书砚甚至产生了与她同归于尽的冲动。他本以为沉俏只是胡闹,更自负地相信自己能控制住欲望。 这样半露不露的淫荡姿势,却将自己的丑态尽数让女人掌控眼底。 他关上眼眸,试图忘却那嘲讽的视线。 灯光透过浅薄的眼皮,他的世界变成了柔和的红色,听觉更加敏锐,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来自布料的摩擦。 女人的步伐逐渐走远,魏书砚下意识松了口气,隐约听到盒子被打开的声音,哗啦——哐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整个打落,四散在地。 没多久,脚步声又逐渐靠近,魏书砚感觉到她蹲下身,光裸的绵乳碰到了他的西装裤上,鼻翼间充斥着沐浴露的馥香。 柔软微凉的掌心托起硬得流水的性器,他闷哼一声,心中叫嚣着想要更多的爱抚。 牙关紧拢,眉宇间的川字纹挤得更窄。 “呃哈!”诡异的触感让他猛地睁眼。 潮湿红润的铃口被一根白色棉签抵着,沉俏抬头骂了句:“闭嘴。” 手指握住签柄缓慢地转动摩擦,翕张的马眼很快将棉签头泡湿,沿着沟壑扫了一圈,在魏书砚的睚眦欲裂的暴怒中,沉俏将棉签塞如激颤的嫩肉,直直地插入他的尿道口。 酸麻痛苦的滋味是魏书砚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强烈的抵触情绪让他仰头瞠目,全身控制不住地痉挛,随着木棍的来回抽送,呜咽滚烫的喉管发出几近求饶的颤音。 见男人的阴茎又半软下来,沉俏啧了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来回撸动粗长的根部,时不时用五指搓揉底下的卵蛋。 男人奋力摆臀想将插在孔中的棉签甩出去,沉俏用力地在他的大腿根部甩了一巴掌,肌肉震颤,男人猛地绷紧臀肌,翘起的阴茎也可怜兮兮地来回摆动着。 她沉默地重复着插入又拔出的动作。 听着男人时而兴奋,时而痛苦的呻吟,心理快感比起肉体的刺激强烈数万倍,她感觉自己的腿心也泥泞不堪,淌下的淫水滴在男人的拖鞋上。 他的脚趾应该也被自己浸透了。 “别……别再来了……拔,拔出来,沉俏!” 一半是乞求,一半又是不甘心的命令。 还不够,沉俏捏住棒身的拇指食指用力一捻,男人发出前所未有高亢的呻吟。她顿了半分钟,立刻飞快地左右转动起来,逼穴也坐在男人鞋上用力地摩擦着。 魏书砚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根小小的棉签上,他生怕自己过激的动作会将棉签折断在体内,又隐约在期待着沉俏下一步玩弄。 随着逐渐高频的摩擦,毁天灭地的快感让他不由地摆臀弓腰,做出激烈的射精反射。 棉签被拔出的瞬间,他挺直了腰身将精液激射在半空中,腥膻的液体在空气中划过夸张的幅度,淅淅沥沥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沉俏也猛地坐在他蜷紧到发麻的脚面,湿滑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男人刚刚射过精液的阴茎又瞬间抬头。 她调整着呼吸,看着眼前不知足的鸡巴,因为刚才的玩弄从粉色变得几乎发紫,伸手重重地扇了几巴掌。 从疼痛中获取到快感的粗长性器居然不知廉耻地又冲着她吐了口精水。 咯咯地取笑着男人的淫荡,沉俏干脆站起身用脚踩在上面。 时而重时而缓的搓揉,脚趾偶尔划擦过红肿的马眼,见男人脸色逐渐崩溃,沉俏可以拉长了厮磨的幅度,状似体贴,却又无形中延长了惩罚的刑期。 滑腻的汗珠从她最喜欢的胸膛上滚落,汇在小腹紧绷的凹槽里,泅成一汪水。 她的眼神陡然更加兴奋。 脚后跟将性器往内退挤压,俯身靠近男人的耳边,娇笑着问道:“你难道不想再射点别的吗?” 胀痛的尿道像是被得到了提醒,魏书砚感觉到充盈的膀胱被蛊惑地想要打开缺口。 魏书砚无法接受自己的放荡,腹部的肌肉绷得更紧,却因为女人蓦然压到下腹的手变成了助纣为虐的工具。 沉俏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个新的棉签,熟练地往张合的马眼猛地一插到底,男人还来不及痛呼出声,又立刻整根拔出。 身体的水阀被猛地松开。 电流从小腹往阴茎激窜。 大量的水液冲刷而出,沉俏低头看着这样肮脏糜烂的场景。 疼痛的心终于恢复宁静。 过量的快感让魏书砚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刺目的光,眼眶潮热,他的身体某一部分被狠狠凿开,化为坍圮。 而愤怒却因为沉俏眼角的那滴泪,又彻底浇灭。 ———— 呼,写完这一趴了终于! 负罪感 46 魏书砚被绑了一整夜。 疲惫不堪的沉俏也狼狈地趴在扶椅上哭睡着了。云朵散开,月亮在窗户上洒下清辉,濯洗去旧日的忧伤。 夏夜短促,日光将月亮驱赶出湛蓝的天空。 明媚的阳光铺在地板上,暖绒的光线让沉俏悠悠醒来,她睁眼看到自己昨夜的罪行,伤痕累累的男人面色惨白,半软的阴茎露在外面,铃口红肿,柱身布满青紫的痕迹,甚至连他大腿内侧都有清晰的指痕。 刺眼的景象让心脏被猛地一揪,泛滥的泪水失控地往外淌。 她后悔了。 沉俏咬着唇,手忙脚乱地解开绳扣,深而紧的紫色勒痕分布在男人白皙的肉体上,像一道道鞭痕挞伐着她的灵魂。 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糟糕的事情,她只是想给可怜的伽月讨回公道。却也是同样打着为了别人的名义,拒绝沟通,甚至将自己扭曲的怨愤发泄在了他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跪坐在地,心中默念百遍千遍却不敢发出声。 男人艰涩地撑开眼皮,药物的反复折磨令他失去力气,空气中发酵出刺鼻的气味,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皮,似乎在确认眼前跪着的人是谁。 静默良久,终于发出虚弱的声音,让沉俏把自己扶进卫生间。 两人依旧沉默着,沉俏帮他脱掉了衣服,魏书砚躺在放好水的浴缸中阖眼,沉沉地叹了口气。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阖眼,不再开口。 沉俏安静地将地上的污秽打扫干净,强迫自己穿上了被液体浸渍过的衣物。刺鼻的味道熏得眼眶发烫,那些细小的屈辱感昨夜是数以万倍地被强加在了魏书砚身上。 她情愿魏书砚多骂自己几句,打她也好,为什么只单单是让她滚呢? 魏书砚,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对不对。 她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魏书砚的床头,然后关上房门离开。 电梯合拢的瞬间,她努力地扯开嘴角,挤出一句:“再见。” 她开始习惯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默默地发呆。即便偶尔在学校里与魏书砚擦肩而过,也能目不斜视,就仿佛彼此都是空气的存在。 五天后,嘉甜喜事被送上了船,沉俏轻轻抱了下他们,笑着让他们好好生活,约定自己会尽快去人类社会寻找他们。 充盈到透明的心脏上突然被戳了个小洞,她如常独自上课下课,跑操吃饭,洗澡睡觉。漫长又曲折的梦境中逐渐又浮现出伽月与魏书砚的脸,她哭着说对不起,却不知道自己在与谁诉说。然后她又看到伽月穿着那条翠绿的连衣裙,笑盈盈地拉着她的手说:“你喜欢我做的裙子吗,差点忘记提醒你了,其实我早就给你也做了一件。就藏在衣柜最底下。” 沉俏从梦中惊醒,她光着脚去翻自己的衣柜。 梦毕竟是梦,她一无所获后又嚎啕大哭。 一直在地上跪坐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沉俏转身看到自己带来的行李箱时,身体被引导着打开本该空荡荡的箱子。 一条与梦中款式一样的,黛粉色的连衣裙规整地躺在里面。 她轻抚着柔软的布料,努力噙住眼眶闪烁的泪花,颤抖的唇绽开笑容。 “我不会继续哭了,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的。” 沉俏洗了个澡,重新画上了精致清淡的妆容,换上伽月留下的礼物,沉俏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深吸一口气,她紧闭着眼,又缓缓睁开,眼眸中又重新闪着坚定执拗的光芒。 当你不再顾影自怜时,连视角都会变得开阔。 沉俏利用课间时间去了医务室,渔猫恰巧也在,蓝溪将猫抱到她怀里,欣慰地笑道:“我还以为魏教官没把话带到呢。” 她愣了下,含糊着说了句:“最近有点忙。” 蓝溪颔首表示理解,渔猫别扭地靠在沉俏胸前,呜呜几声。 沉俏抱着手里柔软的毛茸茸,身体也变得放松下来,一边与蓝溪闲聊着,一边用手指梳理渔猫的毛发。 小猫立马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蓝溪笑着说:“猫的呼噜声很解压,你以后要是不开心随时可以来我们家做客。” 沉俏点头,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向蓝溪打探之前兔子的事情。 “我知道整个岛上只有你这里能解剖,也有检测设配。蓝医生你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伽月的吗?” 她说“你们”,蓝溪表情有些诧异。 “我只是服从上级的命令,毕竟魏教官是人类,我可得罪不起。不过小姑娘,我怎么觉得你更偏心想要伤害你的那只小蜘蛛呢?” “抱歉,这件事情我很难跟你讲清楚。” 渔猫翻了个身,用肚皮对着沉俏。 她下意识摸了下渔猫柔软的肚皮,小猫咪又惊吓般地想要咬她的手指。 蓝溪立刻就捏着它的后颈将它请出房间。 关上门,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些许。 沉俏看到蓝溪整个笼在阴翳中,幽深的目光令她有些发寒。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走到窗户前将帘子拉到最开,阳光在他身后形成柔和的光圈,他身体背对着沉俏说道:“我只是跟魏教官提过这几次出现的中毒事件,都是神经性的非合成类毒素,他大概是翻到了其他资料才笃定是黑寡妇在作案。” “不过也正常,在人类社会的规则一直如此。消灭一切危险的可能性。”男人转身,镜片下闪过狡黠的光,“小姑娘你来了岛上这么久,还不清楚异族的基本生存法则吗?” “什,什么意思?” 蓝溪的声音变得沧桑:“远离人类,才能规避一切风险。” ———— 在写了,所以今天能有300珠吗?今天能破500收吗? 120s 47 “咚咚。” 在办公室假寐的魏书砚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是羊主任又落下来东西,不耐烦地打开门锁后,他看到了对方的脸。 脸色又变回冷漠,他转身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没有开口。 沉俏像罚站似的立在原处,她的十指打结,低着头也不敢直视男人的视线。 良久,魏书砚终于开口让她二选一:“滚进来还是滚出去。” 她麻溜地锁了门,得寸进尺坐到魏书砚对面。 抬起的小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嘴唇上刚刚补过粉嫩的唇釉,看起来亮晶晶的。魏书砚见她恢复往日里朝气的模样,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甚至愿意主动去问:“沉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看我手机了吗?”她抬头直直望进对方眼里。 魏书砚屈指敲了两下桌面,没有回答。 “你应该知道吧,我没有录像。之前的照片我也都删——” “所以呢?”男人打断她,眼神中闪过不耐,“你特地来跟我说这些是为了提醒我那一晚怎么被一个小女生玩弄,还是要我感恩戴德谢谢你饶了我?” “那天的事情我会补偿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沉俏捏住桌角,深呼吸几下继续道,“而且我保证以后都不会用那些下叁滥的手段对你。我今天来找你是想确定一件事情。” 魏书砚抻平手指,一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纸页都被震得发出哗啦的声响。 沉俏也被吓得脊背一凛,见魏书砚站起身,庞大的阴影罩住自己的视线,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不过依旧抬起脖子,执拗地与他对视。 “这就是你想了这么多天,选择的道歉方式吗?”一副理直气壮,仿佛连补偿都是施舍的姿态。 魏书砚第一次对沉俏如此失望。 即便那晚的暴行,他还能自我解释为是小女生因为挚友死亡后的慌乱失措。也是因为自己的纵容沉默才令她做了错事。 他甚至有产生过对沉俏的歉意。 可现在。 这副高高在上,仿佛在垂怜自己的姿态。 人类的无知,狂妄,冷漠……再次尽数收入眼底。 他脱力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挡着失落的脸色。 “滚出去。” 沉俏对他突然的愤怒感到茫然,无措地继续重复着无意义的道歉和补偿,逼得魏书砚一再提高音量。 直到男人周身都裹挟着隐忍到极致的暴怒气场,沉俏因为他锐利如刀锋的眼神而感到了喉咙一滞。 她的后背发凉,胳膊失控地颤抖着。 “我,让,你,立刻,马上,滚——出——去——” 一字一句,像是冰冷的刀片。 沉俏刷的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又拉扯回她稀薄的理智。即便害怕到连呼吸都急促到颤抖,沉俏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魏书砚,伽月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绷紧的声带变得扭曲,音节吞没在短促的气息下。男人错愕地看着她,稠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惘。 沉俏顿时又有了底气。 她握拳,鼓起最后的勇气缓步走到男人旁边,将掌心在他面前摊开,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含着水汽:“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有努力去想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我的脑子太乱了,我需要你帮帮我,帮我找到害死伽月的背后凶手。” “魏书砚,伽月不是你杀的对不对?”她再次问道。 摊开的手心放着一块半化的糖纸。 “你不用开口,你吃掉它,我就当你给了答案。” “魏书砚,你是这个岛上我唯一能相信的。” 墙上的钟摆只过去了短短的两分钟,沉俏却觉得这120秒被无限延长,漫长到魏书砚的每个动作都能被定格成无数的照片。 漫长到他似乎在郑重地做着一个关乎于一生的选择。 男人的指尖触到她掌心的瞬间,沉俏觉得自己的心吊在了半空中,摇摇晃晃的。 唇角尝试着上扬,男人却在此刻抬眸,面无表情道:“我不吃糖,你自己吃掉。” 她忍不住扑倒魏书砚身上嚎啕大哭。 ———— 魏书砚:我真没原谅她。 甜死我了,立刻理直气壮求珠! 顶级掠食者(1) 48 魏书砚很快就嫌弃地把她推开。 看到衣服上的鼻涕印子,抽出纸张擦得格外用力。 而沉俏还自恋地以为纸巾是递给自己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中。想想更委屈了,尤其是男人还恶劣地恐吓她再不闭嘴就把她丢出去。 不过她也不敢跟魏书砚顶嘴了。 规矩地坐在茶几前,等到她停止啜泣,魏书砚与她面对面坐着,开始询问她在爆炸发生之前的事情。 沉俏一五一十回答了,连同伽月的所有经历。 这些与魏书砚在资料里看到的背道而驰,男人起身打开紧锁的柜子,翻出夹在其中的犯罪记录,让沉俏仔细核对与伽月口中的出入。 她这才知道伽月的那位“丈夫”,“父亲”居然是人类社会里某位很出名的大牛,连同自己的师姐都曾经想去报那人的博士生。 想起对方曾经发布的那些学术研究其实是在伽月身上做的实验,沉俏不寒而栗,不小心把纸张撕了口子。 她低声道歉,赶紧将纸张抚平。 “那些实验室里,其实不止一个“伽月”对不对?” 沉俏将薄薄的纸片推回去,滚烫的泪又忍不住想往外淌。 魏书砚沉默以对。 她用力眨了眨眼,挤掉多余的情感,用理智去梳理所有掌握到手的信息,沉俏笃定道:“利用她的人是异族。” 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情,魏书砚失笑:“你这样是在排除自己吗?” “还有你啊。” 她不悦地皱眉,魏书砚噤声,示意她继续。 “那个异族不是学员,不然没有机会取到你的眼镜。他也知道我们关系熟络,而且他的目标不光是我,还有你,所以特地让我听到金属链条的声音。” “他讨厌人类。” 从口袋中翻出那块半化的糖,沉俏揭开含在嘴里,用舌尖抵着糖渍轻扫一阵,齿缝间露出一抹红嫩。 男人的喉结不可察觉地滚动几下。 她托着腮细细地回忆更久之前的细节,脑海中灵光一闪,沉俏大叫出伽月的名字。 “最初就是伽月说有人在跟踪我,如果,如果那时候伽月就是为了提醒我有危险呢?后来你在我房间发现兔子的那天,也只有伽月知道我想去郊外。”她的语速不断加快。 “假设兔子是用来威胁我的,伽月更应该跟我一起出去,这样才能确保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但我发生了意外,在医务室待到了晚上。” 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对视一眼,沉俏开口:“是蓝溪说有外诊,他的医疗箱里藏着工具。” 魏书砚补充道:“我在找你的路上撞见他,他提醒我去宿舍等你。” 思忖片刻,男人再次开口:“应该不是偶尔撞见,他本意就是让我先发现中毒后被肢解的兔子,再引导我伽月要对你下手。” 沉俏继续道:“他还将渔猫收养成了宠物,不可控的因素又少了一个。” 但最后他想杀死的对象是沉俏。 魏书砚没有将真相告诉沉俏,他想起伽月暗示的那句同类,所以他又在何时被蓝溪戳穿了异族的身份。魏书砚自认为自己的伪装接近完美,毕竟在人类社会生活了接近叁十年,他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分毫破绽。 除非…… 宠物! 失控的那一夜,窗台上露出的蛇眸。 是那只猫头鹰。 某些绮丽淫乱的画面也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翻涌成滔天的浪花,鼻翼贪婪地捕捉着女人身上传来的脂粉香气,魏书砚暗骂出一连串的脏话,心情许久不能平复。 在43号岛上,与沉俏关系亲密的叁位:一个被他分尸野外,一个被他驯服成宠物,还有一个差点变成自己的仇人。 当所有的线索汇总,沉俏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冲动地想去把渔猫带回来。 —————— ps:想跟评论区说些啥,但是又觉得说多了说明我没讲好故事。不过我觉得我尽力了,大概是大家调频不同吧,就像爱情,有人认可一见钟情能要死要活,暗恋要卑微,久别重逢依旧能爱的热烈。或者故事里男人之间那种喝了几口酒拜了把子就给对方能拼刺刀都很常见。 那她俩的友谊呢,沉俏热血冲动又善良,我前面写了她对乐乐的维护。所以遇到未成年的蜘蛛母亲她会产生怜惜,在孤立的岛上,所有人都对她防备冷眼,男主也是这样啊......只有蜘蛛对她是友善的,女孩子分享食物,快乐,交心,秘密,知道小蜘蛛的温柔母性,沉俏为什么不能跟她是情谊深厚的朋友呢?就算是普通朋友,为了保护自己死的四分五裂人也不能保持冷静吧。最后蜘蛛保护她的方式是母亲对孩子的保护,那是沉俏缺失的东西。不过我是代入了自己经历死亡时的束手无策与恨,如果没写好,一定是我的原因。不滑跪,笑~ 嗯,最后大家看开文愉快。 顶级掠食者(2) 49 魏书砚及时拦住了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坐下,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冲动。”假设当时她没从顶楼逃出去找伽月,或许结局也不会如此。 可是魏书砚还是不忍跟她说这些。 沉俏想到的却是自己对魏书砚的所作所为,她钉在原地,忍不住又懊悔地想要跟男人再次道歉。 “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罚? 如果这是人类社会,魏书砚大概二话不说就打电话让安全局的人把沉俏弄去改造处理。不过现在都在43号岛上了,他倒是觉得沉俏似乎还没有明白此刻的处境。 他叹了口气,招手让女孩坐在他身旁,沉声道:“我问你43号岛与人类社会有什么区别。” 她努力多思考了几秒,回道:‘这里的异族不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魏书砚颔首,继续道:“还有呢?” “其实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害人的想法,只是因为人类指定的规则被送到这里,他们甚至会害怕我。”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肯定:“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沉俏语气有些沮丧,“我在这里就是异族,所以他们理所当然抱团孤立我。我如果去找渔猫,他不一定会跟我走,反而会怀疑我在针对蓝溪对不对。就像学校之前被孤立的狼女,她明明就是为了揭露导师的潜规则才暴露身份的,结果所有人都害怕她。” “但是你当时不也站在她导师那边吗?” 魏书砚收好资料,拢眉反问:“谁跟你说的?” “大家都这么传的。”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闷,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 “我那几天忙找你爸要赞助,你说我在被谁缠着,能有空去学校给人站队吗?” 沉俏想起来了。 那时候她正闹着让她爸把魏书砚骗到庄园陪她骑马,下棋,打球来着…… 然后又绕回原点,沉俏说着抱歉,希望魏书砚狠狠地责罚她。 甚至冲动地说出也可以被捆绑起来。 魏书砚被口水呛得直咳嗽。 沉俏开始反省,自顾自地说出更加奇怪的话:“我也是从片子里面学的,其实应该先消毒的。魏老师,你最近还尿的出来吧?如果有问题,你别憋着,我都会负责的。” “闭——嘴——” 如果沉俏的眼神不是这么诚恳,他一定狠狠地把她的嘴先给绑起来。 魏书砚知道自己再不说个方案,按照沉俏那个奇怪的脑回路只会惹出更棘手的麻烦事。沉吟许久,他开口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下次再遇到你觉得危险到不能自己处理的事情,就去找我,我说什么你就按照去做。不要再问为什么,你只要绝对的信任我。” 她张了张嘴,原本想下意识问出为什么。 对上男人严苛到接近上位者的眼神时,她明白,这是命令。 这一次她决定相信魏书砚。 “好,我答应你。” 魏书砚把她领回了顶楼,不但录了指纹,还将手机重新交给了她。沉俏看到里面的照片还在,她当着男人的面利落地删除,她的心终于能稍微轻松一些,笑着进入电梯之后,她又冲动地打开,快步走到门前,用手挡着,魏书砚及时收手差点就压了上去。 “魏书砚,如果我做到了,你能不能别再讨厌我。就这段时间也行,我不想连个能讲话的人都没有。” “我会很乖的。” 她满怀希冀地等待着。 男人没回答,转而问她饿吗,要不要吃碗泡面。 ## 沉俏下楼后就发现手机没了信号,不过刚刚给父亲打了电话报平安后,也算是安心了。她握着手机贴着墙壁试图找到能蹭到一格信号的位置,绕到后墙却发现有个人影从树丛中快速穿过,哐的又传来倒地的声音。 沉俏把手机揣好,悄步靠近,枝叶中露出一点对方的轮廓。 是齐乐乐! 她赶忙跑过去,扒开树丛看到齐乐乐又变成了男生的模样,身上只有一件奇怪的白袍,裸露的皮肤上有许多电灼的伤痕。 喊了好几遍对方都没清醒,沉俏匆忙把他抱去自己的宿舍。 把齐乐乐身上的白袍解开,沉俏发现他身上有密密麻麻的针孔,看得人皮发麻,心脏都猛地揪紧。 焦急的沉俏下意识想找魏书砚求救。但她又想起刚刚的承诺,如果魏书砚觉得是多管闲事,让她放弃齐乐乐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已经失去伽月了,沉俏不想另一个生命也在自己眼前流失。 知道异族原本的形态都具备强大的修复能力,沉俏在木桶里蓄满了水,然后将赤裸的齐乐乐放了进去。 男生呻吟着挣扎起来,沉俏赶紧按住他纤细的胳膊,直到他抽搐着停止挣扎才缓慢松开。不过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恢复黄鳝的形态。 沉俏看了眼自己濡湿的前胸,准备换件衣服再来陪他。 魏书砚接到周书姚的电话说药已经发过去了,他没告诉对方自己的药物已经吃完,本打算去翻看教学楼的医药箱里有无可以替代的药品,结果一下楼就敏锐地听到沉俏房间里男人的呻吟声。 身体在脑子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撞开了沉俏的房门。 正在换衣服的女人错愕地与他四目相对。 卫生间里男人不断的呻吟显得无比暧昧,这场景跟抓奸几乎毫无区别。 尤其是男人恶劣地质问她:是不是把对待自己方式又用在别的异族身上,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不是,你听我解释。”她忘记自己还没穿好衣服,胸罩半挂着,露出粉嫩的莓果。随着她的动作还会跳动,若隐若现不断挑逗着男人敏感的神经。 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被里面的齐乐乐打开,他倚着门板,魏书砚立刻挡住沉俏光裸的胴体。齐乐乐眯眼仔细地辨认着对方的脸,虚弱地问了句:“这是哪里?”又彻底昏厥过去。 他又挡道齐乐乐面前,勒令沉俏赶紧穿好衣服。 沉俏麻溜地套了件有胸垫的吊带,见魏书砚把齐乐乐扛在肩上,焦急地与他解释自己只是意外发现了对方,求着魏书砚别把齐乐乐带走。 “你觉得他的出现是巧合?” 沉俏立刻猜测:“你怀疑也是虎鲸干的?” 魏书砚敛眸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女孩,声音阴恻恻的:“不确定。但是你再不让开,我真的会把他丢到荒林里让他自生自灭。” 沉俏跟着魏书砚身后,到电梯前连忙帮他按了开关。 魏书砚将赤身裸体的齐乐乐又丢进浴缸,转身去抽屉里拿出一盒药片,沉俏像个跟屁虫似的尾随着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药啊?要给乐乐吃吗?” “杀人的药。” 将药片塞进齐乐乐舌根,没一会儿,他就变回了黄鳝的形态。 躺在水里,缓缓地摆了几下尾巴。 沉俏不由对他露出崇拜感激的目光,甚至饱含热情地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被男人飞速躲开了,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开始没话找话:“你这里是百宝箱吗,好像什么东西都有啊。” “呵,没你藏得东西多。”他躺在沙发椅上阖眼假寐。也不招呼沉俏坐下,让她拘束地像罚站的学生似的。 女学生羞愧地垂下了头。 “魏书砚,那这件事情算吗?”她语气忐忑。 男人知道她在说下午的承诺。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失望道。 沉俏急切地摇头:“不是,我刚刚第一时间是想找你的。可,可是……我不习惯,我控制不住脑袋里冒出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会想到林里,想到之前的事情。” 魏书砚轻笑一声:“但你伤害我的时候从不会顾及这些。” “沉俏,那天晚上你在想什么?”他睁眼,沉俏此刻发现男人又躺在那把椅子上,甚至连姿势都跟当时无异。 他的手指顺着纽扣,一粒一粒地往下解。 勒痕早就淡去,可沉俏却不敢直视对方白皙无暇的肌肤。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是说很喜欢我这副模样吗?看着我,告诉我,你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 想.....干你啊。XS 今天要写到野,战,蛇了啊! 顶级掠食者(3) 50 “我……我想……”千疮百孔的伤痕再一次被男人扒烂,仿佛无数的脓液从其中往外冒,那些肮脏极端的情绪在胸腔翻滚搅动。 男人见她半天不说一个字。刷地起身,转身从衣柜里拿出领带。他拽了拽领带的韧性,重新坐在沙发里。 脊背挺直,勾手道:“走到我面前,背过身。” 像是被勾住了魂,沉俏顺从着对方的命令。 “把手背过来,放在这里,手腕靠紧。”长指抵着她的尾椎骨上。 沉俏不由地轻颤。 男人利落地将她的手捆绑起来,轻笑一声,开口:“绑着倒是挺好看的。” 随后男人的鞋尖抵着她的腿弯转了两下,沉俏忍不住打了个颤,阵阵酥麻从他碰过的地方往全身扩散。 脚趾头用力地扣紧。 “还没想出敷衍我的答案吗?”男人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钻进耳孔中嗡嗡地令她大脑跟着酥麻。 混沌的思绪像经久炖得绵密的小米粥,咕嘟嘟冒着泡。 沉俏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魏书砚注意到她轻微的抽气声,手指拎着她的裙摆往上,问道:“现在该怎么做?” 咬,咬住。 她倒吸一口气,脸颊滚烫,带着喘息道:“有,有其他人在。” “要么做,要么告诉我答案。” 女人抿紧唇,强硬着最后的挣扎。 男人的耐性也到了极点,沉俏惊呼一声被他摁在腿上,别扭的姿势让她的臀部抬高,裙子被掀开,她甚至能感受到灯光烤打着自己的屁股。 太羞耻了。 男人的手沿着她的腿根与臀部的交合线不断轻抚着。 沉俏的小腿不自主地抬高,全身都在打颤。 “你,你要干什么?啊!” 不是想要的答案,清脆的掌掴声在空气炸裂。 “魏书砚!” 又一下。 他抻直五指并拢,用了十足的力道。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嗯?” 屈辱的感觉让她死死地咬住唇瓣。 耳边瞬间传来噼里啪啦的掌掴声,沉俏终于忍不住哀哀地求饶,她胡乱地扭着肿痛发烫的臀肉,一个偏身,男人巴掌落在了她细嫩敏感的腿根。 “啊!疼——” “就你会喊疼是吗?别人不开口心里就不会难过是吗?沉俏你老实地把你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好,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揍死你!”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的沉俏翻身抱在怀里。 屁股火辣辣地疼着,沉俏痛得想要逃走,男人一抬手她又吓得瑟瑟抖了起来。 他抽了两张纸扔到沉俏脸上,想起来女人的手还被捆着,便毫无耐心地把她的脸擦了个干净。 水润的眼眸中不再像过去那样藏着许多的狡黠,此刻乖巧无比,惹得魏书砚的心也舒畅起来,语气放得温柔些问道:“想起来没?” 沉俏下意识点头,生怕男人会继续打她。 “那说。” 她垂眸,嗫嚅着小声回道:“想,想你生气,然,然后伤害我,这样我就能理直气壮地去恨你了。”她结结巴巴,但又说得飞快。 呵,果然还是小孩子的想法,笨到拿自己当筹码。 男人的手掌重新钻进裙摆,贴在她的腰臀线上,沉俏打了个激灵。 魏书砚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再做蠢事,我就把你的屁股打烂。” 沉俏灰溜溜地下了楼,趴在床上半宿没睡着觉。不光是因为臀部火辣辣的疼,而是她回来用毛巾热敷是发现自己的内裤居然湿了。 脑袋里只要一回想起魏书砚说要把自己屁股打烂这种狠话,居然能感觉小腹一抽一抽往下推波助澜。 内裤又湿了。 啊啊啊啊啊啊……她怎么变成这种变态了。 ## 早上被魏书砚的敲门声砸醒的,他刚跑完步,额头上还有汗。沉俏见他抬手下意识挡了一男人先是一愣,蓦地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熊孩子揍一顿,果然乖了好多。 “洗漱完上楼吃饭,等下跟我一起去找蓝溪。” 吃面的时候,魏书砚突然问她:“屁股还疼吗?” 沉俏呛得把面喷到了他脸上,连忙又用纸给他擦,一副做错事情的表情。 他低声又问了一遍。 沉俏摇头,连忙转开话题问他找蓝溪做什么,他是又找到新的证据了吗? “不算证据,只是知道了他前叁十年的经历,想验证一些结论。”他很好奇,依照蓝溪讨厌人类的个性,知晓自己的异族身份,为什么不在沉俏面前戳破。 还是他有更大的阴谋。 蓝溪曾是W国水族馆的明星,他前后有过叁位驯兽师,最终都死在他的手里,但因为他的商业价值,水族馆保守了这个秘密,不过在虎鲸变成异族后将他送到了43号岛上监禁。 当时的43号岛上秩序混乱,聪明的虎鲸通过学习变成了实习医生,他利用在人类社会学到的技巧与医生结好关系,所以尽管人类医生们逐个暴毙,被怀疑处死的也是其他异族。 因为再无人类医生愿意踏入43号岛。 他变成了这里唯一的蓝溪医生。 栽花种树,驯兽养宠,治病做实验。活得与正常人类几乎无异。 只是他身体还有那张辨别人与兽的芯片。 他的生死依旧可以被轻易操控。 似乎是预感到他们回来,蓝溪给渔猫洗完澡吹干后,就让它上楼晒太阳。 透过玻璃窗,魏书砚看到了那只猫头鹰。他与蓝溪相视一笑,蓝溪给他们沏了壶浓茶,说是庆祝两人和好如初。 沉俏捏着杯子没敢喝,倒是魏书砚一饮而尽。 他漫不经心地问蓝溪对于虎鲸表演的看法。 蓝溪似乎来了兴致,生动形象地与他们描绘自己当年如何受欢迎,如何万人空巷,大家争先恐后希望与他合影留念。 “我听说一开始你过得并不轻松。” “是啊。”蓝溪啜了口茶水,“我在海洋里更加自在,被丢进小小的水泥池中,尤其还要面对两只姐妹虎鲸。” “她们已经训练过一段时间了,因为我总是跟不上训练员指定的动作,她们也被连累要跟着我一起挨饿。所以那时候经常会被那对姐妹咬伤。” “不过真幸运,那个训练员死了。至于死因,你们应该很清楚了吧?”他眨了眨眼,语调极为愉悦。 “第二任训练员是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听说她以前是游泳运动员,极其热爱海洋。我跟她一道去了更大的水泥池,遇到的新伙伴比我年轻,也害怕我的威严。起初我们合作很愉快,不过漂亮的训练员似乎不满意我们的进度,甚至试图让我们在只有半池水的场地翻身跳跃。天知道砸下去会不会死。” “所以在一次新的演出中,她掉下水池的那一刻。我们叁默契地决定让她永远上不了岸。” 看到沉俏变得苍白的脸,蓝溪起身体贴道:“还需要我重复第叁个故事吗?魏教官,你太不体贴多愁善感的人类小姑娘了。” “我这么坏,你还要为我流泪吗?” 沉俏下意识摸了下自己发烫的眼眶,她也想起来了蓝溪原本的名字,人类甚至专门为他拍过纪录片,以此警醒后人不要再进行动物表演。 ——这对人类与动物都是灾难性的创伤。 “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们一起出海吧。嘘,不要告诉负责人哦,这是我们叁个的秘密。” 顶级掠食者(4) 51 这仿佛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蓝溪走在前头,突然问沉俏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一直保持年轻的容颜。 “因为水族馆的人希望我活得更久些,赚更多的钱,所以在水池里加入了药物。虽然我也不清楚成分,不过我变成人类后容颜确实再也没有改变过。” “不过小朋友,我还是很羡慕你们正常的生老病死的。”而他光鲜的外壳下,生命已到末端。 沉俏与魏书砚牵着手,因为蓝溪的回应,她忍不住捏紧了手指。魏书砚打断了蓝溪的自说自话,随意感慨了句:“这里离海岸线很远。” “是啊。”蓝溪盯着远方的蓝沉默许久。 他太久没有回到海洋的怀抱了。 终于走到岸边,淤泥质的海滩看起来很荒凉,蓝溪冲着远方发出鸣叫,几分钟后,依稀看到了几只黑色分明的虎鲸往这边游。 蓝溪吆喝着魏书砚帮忙拉出藏在丛林中的小船,推进海水中,他招手让沉俏一道过来。 趁机又跟魏书砚低语道:“我不会告诉你答案,不过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个秘密。在东北角有座秘密的生化实验室,其实它一直在运作。而且我相信你在里面能碰到熟人哦。” 魏书砚刚想追问,沉俏已经走到跟前,蓝溪让两人上了小船。 因为晕船,沉俏有些害怕。魏书砚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其他的虎鲸靠近将船往海洋中心推。 沉俏把头埋进男人怀里,嘟囔着:“我们不是找他报仇吗,为什么要看奇怪的虎鲸表演。” “你还不明白?这是他的告别。” 魏书砚看着蓝溪将衣服规整地迭在岸边,他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沉俏抬眸看到镜框上的按钮。她握住魏书砚的手,用力地摇头:“我不想……” 如果不知道虎鲸的遭遇,沉俏会希望把它碎尸万段来弥补伽月的死亡。可是……他们的悲剧全都是源于人类,沉俏觉得他们不配当这个制裁者。 男人没有给出答案,只是让她安心地看完演出。 盛大,绚烂,黑白色的线条在蓝天碧海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她认出了中间的蓝溪,并不年轻,他的背脊异常的弯,因为长期囚禁在窄小的水泥池中,只能顺着一个方向游动,不光脊椎变形,他的鳍背也再也无法挺直。 与海洋中其他的后代相比,他是丑陋的,苍老的,畸形的。 沉俏知晓他所有的暴行都是因为人类的严酷对待,她再也无法欣赏这样的表演,嘴里不断念叨着停下来,别再伤害自己了。 蓝溪用最后的表演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飞快地冲向海岸线,那里藏着一只巨大的锚。 早已生锈,狠狠地刺进他畸形的身躯,也戳破了他扭曲的内心。 ——“我现在终于自由了。” 其余的虎鲸平静地退场,他们仿佛早就知道这是蓝溪最后的安排。 “来了这里我好像变得爱哭了,明明大仇得报我该开心的。” “因为你很善良。” 沉俏摇头,“不对,我虚假的善良只留给异族了,他们一定也都觉得我高高在上,像是施舍。而且我对你一点也不好。” 男人朗朗地笑着,他看到虎鲸眼里流出了血泪,声音也变得动容起来:“是啊,可能因为他们都太可怜了。人类与他们相比,永远是受益者。” “这样是不对的。”沉俏擦了擦脸,转身仰头去看魏书砚,“我刚刚好像又误会你了。魏书砚其实一点也不讨厌异族,也从来不会去伤害别人,就算我对他很坏,他也很生气,最后还是会愿意教导该我如何改正。所以一开始你就没有引爆它的想法对吗?” 魏书砚假装沉思,回道:“或许我怕他的后代会把我们拖到深海溺死。” “野生虎鲸从未发生过伤人事件。” 是啊,野生虎鲸从未发生过伤人事件,而蓝溪也从未想打破这样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美好童话。或许一开始他是对人类的恨淹没了理智,但他也努力学习如何去当一个正常的人类。 可惜没有人在意他的精神需求。 作为海洋里的顶级掠食者,他的高智商被用在了恶的方向。 “你说他为什么会放过我们了呢?”她以为就算是死路一条,蓝溪也不会在意多背两条人命。 魏书砚摸了摸她凌乱的发,认真道:“因为他看到了你跟伽月的互相保护,他会希望这样的人类可以将自己的梦想延续。” 走到半路,沉俏突然停下,她喊住身前的男人:“魏书砚,你是不是也试图保护过伽月。但是我的自作主张又毁掉了你的努力。” 那副欲哭不哭的委屈样,魏书砚张开怀抱收留了这个小可怜:“这个时候就别太聪明了。” ———— *虎鲸原型:提里库姆 9号实验室(1) 52 沉俏让魏书砚带她去了趟伽月的墓地。 男人停在十米开外,给了她们独处的空间。最后,沉俏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快步奔向魏书砚的身旁,他身后是落日的余晖,融融的暖意印在她潮红的眼眶中。 “走吗?” “嗯,我们一起回去吧。” 人总要走在路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道路,但耳边的声音不断提醒着你别犹豫,别回头,该来的该经历的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魏书砚,过几天我就满20周岁了。”那条乡间小路他们上次也并肩走过,彼时还是略带暧昧的关系。 “想要礼物?” 沉俏摇头:“已经得到了。”虽然很痛,站在成长的垭口,多深多纵横,她没有那么怕了。因为有人说要无条件相信他,会缄默地看着她,哪怕下次还会犯错会痛苦,至少会有人愿意再去拉她一把。 他们从医务室拿到了治疗外伤的药,接连几日沉俏下课后都会去魏书砚的住处,不光是照顾齐乐乐,也是借用他的电脑记录下自己在43号岛的感悟。 她想写一点关于异族与人类共生的思考,魏书砚笑着说她在做无用功,不过沉俏不以为然:“总要有人开始去做,才能改变不是吗?” “你还是这么天真。” 沉俏不满地丢了一团纸过去,反驳道:“你是不是教育我上瘾了?” “嗯?”低沉的一声,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沉俏下意识又缩着脑袋扮乖巧,不过心里暗暗把魏书砚骂了八百遍。 蓝溪死去的第五天,安全局已经派来了新的异族医生,斑马Tony。伽月,蓝溪的档案轻易被抹除,渔猫也从蓝溪家里失踪了,沉俏并没有再去刻意寻找。 尊重对方的选择,是她需要迈出的第一步。 那天晚上齐乐乐终于苏醒,不过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沉俏让魏书砚去找学生的档案, 因为她记得最后一通电话里,齐乐乐就说过要来43号岛。 她又在懊恼自己的不上心。 魏书砚握了下她冰冷的手指,开口道:“早就找过了,记录上写他自私离岛被引爆在海中。” “不可能!” “嗯,你应该也感受到了,43号岛上的管理者习惯了异族的消失和死亡,他们只会敷衍处理后续,我想我们需要从其他地方下手。” 沉俏捏着他的一根手指,略带乞求的口吻:“我不想再看他死。” “放心,齐乐乐在这里会很安全。”人类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保护。 魏书砚用从蓝溪仓库里“借”来的酒去牛教授家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微醺的牛教授愤怒地说着许多年前9号实验室的生化泄露如何让43号岛变成了最不适宜人居住的场所。 它的祖辈花光了所有积蓄才在这里定居,唯一欣慰的地方就是能与牛夫人在这里结缘。 魏书砚临走前向牛夫人道别,留给解酒药。 牛夫人赶忙取了一些做好的豆干作为感谢:“魏教官,你上次带来的小姑娘很可爱,以后有空常带她来玩。”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她不会留在这里太久。” 牛夫人遗憾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魏书砚愣怔一下,转而笑着说:“她太年轻了。” 趁夜他又去趟了办公楼,档案室里暗门的锁早已生锈,他撑开两拳宽的缝隙,化作蛇形进入内部,赤裸的身体沾满了灰尘。 在散落的档案中翻到了关于9号实验室的记录,只剩下破碎的几页,不过魏书砚还是了解到了原来这里就是第一个异族诞生的地方。 记录中人为干预因素很低,分化的第一只异族被编号为43号。 魏书砚哑然失笑,原来岛名是由此得来的吗,还真是…… 等他回去后,发现沉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像只小狗似的撅着屁股,看起来既不雅观又很欠揍。 掌心有些痒痒的。 不过他没有施虐的陋习,轻轻拍了两下,就把沉俏弄醒了。女人看起来很委屈,嘟囔着他出去为什么不跟自己讲一声,害她担心整晚。 魏书砚扭头看到餐桌上堆着的十几个泡面碗,实在很难认同她的话。 沉俏立刻解释:“是齐乐乐吃的,他上次吃了五盆爆炒黄鳝!” “……” 罪魁祸首嗅到了豆干味也从次卧爬出来,准备续上夜宵。 魏书砚跟沉俏选择性地说了一些自己的发现,听到9号实验室时,沉俏有些兴奋,她没想到当时顶尖生物医学家聚集的实验室离自己如此得近,甚至蠢蠢欲动想去探索一番。 然后又被男人狠狠打了一屁股蛋子。 她哀哀地说自己错了,开始理性分析如果实验室还在正常运转,那人类和有芯片的异族都是无法进入的。除非出现某个高智商高武力,而且体内没有芯片检测的异族。 魏书砚不自在地咳嗽几声。 神志混沌的齐乐乐从两人谈起9号实验室后就开始浑身打颤,他麻木地一块一块吞着豆干,想到曾经的酷刑,尖叫一声冲进卫生间全部吐了出来。 两人赶紧去把他抬到床上,齐乐乐揪着沉俏的手腕不断乞求着:“我错了,别再电了,我好疼,求求你们了……” 见女人的手腕都被攥得青紫,魏书砚给了他一手刀,齐乐乐彻底昏迷过去。 沉俏揉了揉手腕,小声斥责他的暴行。 魏书砚冷笑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脾气有多不好了。” ———— 啊,野战,啊,来呀~ 9号实验室(2) 53 他决定以身犯险。 不光是为了齐乐乐,还有蓝溪的遗言。 明天就是沉俏的生日,她念叨了许多遍让魏书砚陪她吃一碗长寿面。魏书砚把她的手机与自己的眼镜芯片链接。 “这是新的生日礼物吗?” “就算没有网络,我们之间也可以通话,也能双向定位,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把手机随时带在身上。” 他语气认真,沉俏点头记住。心中有些不安,上课前沉俏喊住魏书砚:“你不会跟我一样犯蠢对不对。我们可以跟外界联系后再做决定,安全局可能也不知道实验室重新运行了。” 她在说自欺欺人的傻话。 “好好上课,别去想与你无关的事情。” 他没有回答。 沉俏焦急地拦到他面前:“你要陪我过生日。” “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该去上课,我有工作要去忙。”他推开沉俏,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妥协地回头,“我尽量答应你。” 可是他还是爽约了。 沉俏一下课就去办公楼找魏书砚,羊主任说他下午就请假了。 她不安地用手机与他联系。 男人始终没有应答。 即便她打开定位,一瞬间还是会被对方关闭。 沉俏隐约猜到了他要去哪里,只能对着沉默的话筒不断乞求着魏书砚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冲动地想去找他,可是齐乐乐还在,而且自己答应过魏书砚会相信他。 “拜托我选择相信你,请你不要出事好不好。” 不断撕扯拉拽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顶峰,她终于收到了男人第一条反馈。 “别讲话,再等我十分钟。” 即便知道对方看不清,她还是捂住唇用力地点头。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漫长到令人窒息的折磨。 九分钟。 五分钟。 叁十秒。 十, 九, 八—— …… 不对,是她数得太快,魏书砚会回来的。 再一次。 十, 九—— “沉俏。”她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却是看到齐乐乐迷糊的模样。 他揉了揉眼皮,语气困顿:“我好像睡了好久才醒,这里是哪儿啊,头好晕,为什么你也会在这儿啊?” 她无暇回应齐乐乐的困惑,急切地追问他9号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她必须去找到魏书砚。一听到那个地名齐乐乐就控制不住的发抖,可沉俏焦急的模样又逼着他不得不努力去回忆逃跑的路线。 得到答案后,沉俏藏了把军刀在身上,拜托齐乐乐去找其他老师帮忙后冲动地准备一个人去找魏书砚。 庆幸在中途,魏书砚又主动接上了她的信号。 “魏书砚,你在哪里?” 夜里风大,沙沙的电磁波里传来草叶的摩挲声,窸窸窣窣里还有“嘶嘶”的奇怪声响。 逐渐是两声男人的粗喘,却始终没有回答她的话。 “魏书砚。”沉俏以为他无法发声,便又急促地请求他打开定位。 她钉在原地许久,久到满身的热汗被吹凉,顺着脊背往下淌,周身都因为恐惧而战栗。她咬紧牙关,继续执拗地往东北方狂奔。 沉俏在用行动威胁他,你不说我就自己硬闯,哪怕前方是未知的危险,但是我必须找到你。 男人艰涩地挤出她的名字:“沉俏,你说过要信任我。” “那你罚我好了,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求求你魏书砚,我很害怕,我需要你。”她蹲在地上哭得声音沙哑,至少他还能跟自己讲话,至少他还是活着的。 定位的信号灯终于亮起。 灌木丛的倒刺将她的双腿划伤,可这是最近的路线,沉俏争分夺秒,一刻也不敢停歇。猎猎的风钻进鼻腔,嗓子眼中冒出浓郁的血腥气息。当逐渐靠近定位的目的地后,她看到了打斗留下的痕迹,不是人与人,草地上留下很深的条状压痕,像是蛇。 她弯下腰,匍匐在地,一遍遍低声喊着魏书砚的名字,乞求对方再多一点回应。 “救……我”重物拍打在石块上,耳边传来更加痛苦的哀嚎,透过话筒也能感受到清晰的绝望和恐惧。 沉俏捂住话筒,听到不远处同样传来的甩打声。 她屏住呼吸,沿着被压到的草丛,一步步往危险的边缘靠近。 一条漆黑的,比她腰身还粗的蛇尾从左侧甩来,心陡然提到嗓子眼,沉俏下意识趴伏在地,蛇尾甩打到了海风侵蚀过的石块,细碎的石子落在她脸颊上,划出伤痕。 沉俏摸到了血渍,不是她的,而是从蛇身上落下的。 扑通失措的心跳震得耳朵嗡嗡响。 她将头埋进胳膊弯,小声又急促地问:‘你在哪里,是不是蛇困住你了。’ 似乎她的声音惊扰到了蛇,黑色的身躯飞快地钻进石洞,沉俏看到定位也跟随移动,急于找到对方的渴望冲破了恐惧,她爬上身,冲动地跑进黑漆漆的可怖石洞。 ———— 送俏俏宝贝一份生日大礼。 生日快乐(1) 54 被药物注射,强行进入蜕皮期的网纹蟒视线不佳,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下意识仓皇地想钻进更狭窄的巢穴。 因为有大石头挡着,沉俏只能看到蛇尾那截。 万幸的是,她找到了魏书砚的金丝眼镜,弯腰飞速捡起,她逼近距离,赌博性地冲着石缝后的蟒蛇威吓:“如果你,你是异族就把赶紧把魏书砚放开,不、不然我会引爆你体内的芯片。” 蟒蛇突然停下冲撞的动作,蛇身游弋,粗壮的尾巴往外又探出一些,沉俏不禁往穴口退步,但依旧紧握着手里最后的武器,她昂首,抻直僵硬的脖子,几近嘶吼着让蟒蛇把魏书砚交出来。 幽暗的深处,一双金眸在石头上方若隐若现,蒙着诡异的白纱,却依旧冰冷阴毒,仿佛随时会冲上来将她绞杀。 她下意识闭上眼眸,却因为短促而又熟悉的喘息逼迫着自己与蟒蛇对峙。 “你听得懂我的话对不对?把人交出来!” 蛇尾像鞭子一样落在她身侧,裹挟生风,卷起石子和风沙。沉俏吓得浑身一颤,失手将眼镜砸落在地,灵巧的蛇尾将她的武器瞬间没收。 她绝望地瘫坐在地,无措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周身漆黑的蟒蛇在石头后也蜷缩成团,清脆的掌掴声令人心脏阵痛,他隐忍着不再发出声响,静默地等待女人的离开。 不知多久,久到他蜕掉的旧壳挂在了腰际,上半身终于从干瘪的蛇皮中挣脱,魏书砚强迫自己变回半人的形态,肌肉骨骼撕裂的痛感连呼吸都变得艰难,颤抖的手指终于将眼镜戴好,他关掉定位,敲着代码给女人发送最后的文字留言。 ——“听话,快跑” 手机嗡了一声。 沉俏看到留言,瞬间泪如雨下,轻声地呢喃着魏书砚的名字,一遍遍,一声声,仿若啼血的杜鹃鸟。 魏书砚还是低估了人类的勇气,或者是沉俏的固执。 当沉重失意的脚步声消失在洞口,他终于克制不住痛苦的哀嚎,蛇的每一次蜕壳都仿佛是肉体与灵魂的剥离,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沉俏并没有走远,哀哀的低鸣随着风裹紧耳朵的那一刻,她的全部理智都已经被那个名叫魏书砚的男人占据。 “魏书砚你个不守信的大骗子,我才不要听你的屁话,哪怕是死我也要再试一次!” 极致的愤怒与恐惧刺激着肾上腺素的疯狂分泌,沉俏双眼通红,陡然转身,挥舞着军刀,一股脑冲到了石头后方。 映入眼帘首先是下半截的盘踞的蛇身,举起的刀片停在半空,想要寻找蛇七寸的沉俏呼吸一滞,无法接受眼前的场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措手不及的半蛇也猛地蜷紧身体,试图掩藏自己的上半身。 “滚!”那是人类的怒吼伴着蛇嘶嘶的威胁。 哐当,沉俏手里的军刀掉落在地,苍白颤抖地唇犹豫着喊出他的名字:“魏书砚,是你吗?” 阴冷刺痛的身躯被女人紧拥入怀,他感到滚烫的泪珠落在自己新生的肌肤上,炽热得仿佛要在身上烙下印记。 男人的喉咙变得哽咽,他阖眼不愿暴露自己的脆弱,声音却在剧烈地颤抖:“你不怕吗?” 毛茸茸的脑袋用力地拱着他的肩窝,湿漉漉的女声带着撒娇的口吻:“我才不会怕你。刚刚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心脏被女人直白的话语狠狠砸中。 他忍不住反手拢紧沉俏纤细的腰身,契合紧贴的肢体紧密相拥,像是缺失的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生命得到圆满。 ——你后退的那一秒,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 这章写了俩小时了摔,不是在炫耀,我家猫太粘人了,一直往我怀里倒要撒娇要打屁股。现在哄睡了,开始快乐搞黄色。 生日快乐(2)H 55 两人一直抱着没有讲话,大概都在平复内心的震动。 沉俏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但是被蛇尾勾住脚腕的触感滑腻腻,冰冰凉,过分奇怪,她还是忍不住催促魏书砚快点变回人类的形态。 蜕皮期的蟒蛇十分脆弱,莫名有些委屈,开口提醒她自己现在的状态。 “抱歉,我忘记你还在蜕壳。正常蛇蜕壳不是几分钟就结束了吗,你怎么磨蹭了这么久?”她有些好奇。 魏书砚没好气道:“因为是被人强行注射了药物。” 沉俏沉默,没有再问他在9号实验室的经历。 不过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漫长,她总觉得魏书砚根本就没专注在蜕皮这件事上,折腾了大半宿她也有些困了。 小声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到某人过分地用蛇身整个缠住自己的小腿摩擦,诡异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向来清奇的脑子里冒出蟒蛇绞杀猎物的视频。 “魏,魏书砚,你蜕皮期应该不需要进食吧?” 破罐子破摔的魏某人干脆露出蛇眸,吐出的蛇信子也在她的脖颈上游弋着威胁道:“再不闭嘴,我就让你尝尝被蛇尾巴打烂屁股的感觉。” 沉俏内心深处陡然升腾出扭曲的期待。 她难耐地扭着发麻的腰身,小声回道:‘那你轻一点。’ “你真是……”他忍不住咬了口女人白嫩的耳垂,轻叹一声松开对她的所有桎梏,“困了就去旁边睡一觉,我大概得到明天。” 奇怪的触感消失后,沉俏有些失落,于是又开始在男人的底线上疯狂蹦跶:“我听说蜕皮期的蛇个性都很温顺,那是不是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魏书砚懒懒地睨了她一眼,呲声露出蛇信子,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 “你试试?” 他以为这样能威胁到沉俏,毕竟之前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 大概是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蜕皮这件事上,男人不自觉地摩擦着粗糙的地面节段性又挣脱半米长的旧壳,痛苦又兴奋的呻吟声也不断撩拨着沉俏的神经。 她借着洞外的微光,发现通体全黑的蛇身其实闪着漂亮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就是所谓的五彩斑斓的黑。 沉俏蹲下身,伸出手掌贴住新生的蛇鳞,微凉,凸起,软中带硬,上下摩挲几下,男人的低喘声变得更加性感。 她悄悄脱掉外衣,只穿着内衣裤重新钻进男人的怀抱。 细嫩的皮肉熨帖上来,让新生蛇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男人粗重滚烫的喘息喷洒在她的颈侧,立刻就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上身的肌肉紧绷,蛇尾也下意识重新缠上她的脚腕,尖尖垂在靠近脚掌心的地方,惹得沉俏一阵哆嗦,娇软又黏腻的喘息刺激着男人纤薄的意志力。 蛇尾猛地用力,抬高女人的小腿肚,连带着她的腿根也往外翻。 某种过分诡异又极度滚烫的物体靠近她濡湿的底裤,啪嗒一下拍在她细嫩的腿心。 沉俏吓得声音发颤,伸手想去把那东西挪开,蓦地摸了一手腥膻的液体,她结巴着求饶道:“别,别……我就,就是玩玩……你你你你,冷静一点!” 啊啊啊啊,这尼玛她怎么就忘记了蛇有两根鸡儿啊,他妈的自己只是个脆弱纤细的人类啊! 男人轻笑一声,坏心地提醒她道:“你不是还懂拳交吗?” “不不不,不不不,魏老师说过尊重科学,拒绝不合理性交。”她连声否认。 魏书砚重重哼了一声,低头叼着她的唇用力嘬了口唇珠。 沉俏疼得眼泪汪汪,嘴巴也火辣辣的。 “马上就是我生日了,你别这么粗鲁。” 灵活的尾尖搔刮下她的掌心,感觉到女人腰身一弓,温热的潮水漫到自己干燥的躯壳上,魏书砚发出戏谑的笑声。 脸红心跳的沉俏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分叉的蛇信子又抵着她的掌心厮磨着,被迫敞开的腿心一阵阵收缩着,女人浑身战栗着泄了一汪潮水。 十二点的闹钟在此刻响起。 男人性感低沉的声音钻进她的心脏。 “俏俏,二十岁生日快乐。” ———— *蛇抬尾是要交配。 赶个十二点,俏俏宝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3)H 56 灵活的蛇尾顺势松开。 沉溺高潮的女人喘着气,重新爬上他的腰,双手托住男人的下颌,急切地与他缠吻,臀下是两根滚烫坚硬的性器不断厮磨。 来回扫动的蛇尾越摆越快,噗噗的声响震起阵阵粉尘。 两人都吃了一嘴的灰,额头相抵,又不忍住笑出声。 沉俏抬臀,跪立在他身侧,粗粝的地面将膝盖很快磨红。她眨巴着雾蒙蒙的眼睛,被亲得红肿的唇微微撅着,撒着娇想让魏书砚再喊喊她的名字。 男人装作无知地喊了声:“沉俏。” “不对。” “沉俏同学。” “不是这个。” 他停顿半秒,记仇地又提醒她想起那晚的暴行。 “我配叫你的小名吗?”他漫不经心,又重重地刺痛了沉俏。 女人紧抿着唇与他对视,正当男人想要用玩笑的语气再次喊出那句“俏俏”时,她往后挪了几步,柔软的腰线下塌,圆润的臀部包裹在黑色的小裤下。 一黑一白间显得格外色情。 “呃哈——” 胯下的两根性器同时被包裹着,前面那根壮硕的龟头撞进女人柔软湿热的口腔,后一根又被她的手指圈住根部。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仰着头发出嘶嘶的低吼。 女人乖巧温顺地望了他一眼,低头又重新将另一端的圆硕含住,舌尖抵着冠状沟来回地弹弄,吞吐间漏出拉着丝的津液没入性器间的沟壑中。 手臂肌肉紧绷,五指微微用力,沉俏的上身被迫再往下塌了几分,丰盈的乳肉也隔着内衣撞上猩红的龟头。 奶尖正好抵到翕张的马眼,电流激窜,小腹发烫,女人忍不住吟哦。 沉溺情欲的魏书砚仰着脖子发出嗬嗬地喘气,紧拢的五指像是要将她的肩膀捏碎,疯狂摆动着蛇身更是高频着甩打在她细嫩的大腿内侧。 女人的吐纳逐渐艰涩,被插得发红发烫的嘴角像是要裂开一样,腿间更是火辣辣地疼。 她哼唧着想要吐出过分粗长的柱身,却被陷入情欲的男人再次桎梏。 魏书砚眯眼死死盯着被鸡巴不断进出的淫荡红唇,臀肌紧绷,耸腰大幅度地抽插,粗硬的毛发扎在她滚烫红润的脸颊上,圆硕的龟头猛地撞进喉管,呕吐的冲动让内部的肌肉不断收缩,仿佛在饥渴地咂吮翕张的马眼。 男人没有刻意控制射精的冲动,紧拢下颌,抬腰缩臀,爽得全身急剧颤抖。他猛地推开沉俏,握住青筋勃动的性器重重地搓揉几下,强有力的精液喷在女人的锁骨和胸脯上,顺着白嫩的肌肤汇在她平坦的小腹,染上内裤仿佛想要钻进她泛滥的腿心。 沉俏愣神地看着高潮后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嗓子眼还火辣辣地痛着,她牵起男人握在性器上的大掌,跨腿重新跪在他的腰间,男人修长的指尖被塞入挑开的内裤中,指腹间湿滑温热的潮水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渴望懵懂的眼神仿佛刚出生的小鹿。 她剥开紧闭的阴户,修长的指尖触到颤栗成球的阴蒂,男人轻而慢地上下滑动两下,低哑性感的嗓音包含情欲的炽热。 “想另一根插这里射?” 她急切地点头。 这样的沉俏实在太乖了,魏书砚忍不住把她抱坐在腹肌上温柔地啄吻。 刚刚急剧摆动的蛇尾已经将蜕壳完成到了尾端,男人一边耐心地吻着一边屈指在花户的裂隙处来回搓揉。 沉俏扭着腰小声地说着想要。 低沉性感的笑声像砂纸般打磨她的神经,尾椎激窜一阵酥麻,她跌进男人的怀抱攀上一次小高潮。 还不够,见男人半天不给她满足,沉俏又气呼呼地想自己蛮干。魏书砚捏住她乱动的手放在唇边啄吻,指腹滚烫,分叉的舌尖钻进指缝来回的摆动,她哼唧着短促的呻吟。 “俏俏,你还是第一次,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嗯?”他一喊那两个字,此刻沉俏恨不得把命都能给他。尤其男人还故意用气声哼出一个“嗯”字喂进她的耳朵。 被欲望吞没理智的女人除了点头顺从,脑子已经彻底停摆。 魏书砚让她背对着自己跪着,她扶在石块上,男人的手握住她的腰不断往下塌,时不时一掌落在她泛红的臀尖上。 身上两坨菲薄的布料早就被男人轻松撕碎,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响起,沉俏忍不住缩着腰躲闪,男人威吓道:“再躲一下,俏俏的小屁股就要被打烂了。” 她吓得噤声,细细地喘着气。 男人大力揉搓着红靡的臀肉,将她的两腿分得更开,连后穴都被清晰地暴露出来,嵌入股缝的拇指若有似无地剐蹭着会阴,触到后穴的瞬间立刻收回。 沉俏猛地抬高屁股,臀肌拢紧,翕动的穴口忍不住又泄了淅淅沥沥的水液。 臀下的蛇身已经被浸透了,鳞片间闪烁着水润的光泽。 体内阵阵的麻痒像蚁群爬过,她缓缓调整呼吸,难耐地呼喊魏书砚的名字。 男人懒懒地应了一声,双指剥开湿滑的花瓣,露出中间窄小的裂隙。 他低头垂眸,盯着嫩红的穴口,蛇信子飞快地吞吐着,吸纳空气中甜腥可口的气息。 令人愉悦的味道刺激着多巴胺的分泌,男人的语调变得更加温柔:“俏俏下面就一点点大,我们先用其他东西扩张下好吗?” 指端微微陷入绷紧的穴口,女人连连颔首,希望他能早点止住甬道深处的麻痒。 蓦地,软中带硬,冰凉又凹凸不平的鞭状物猛地刺进体内,沉俏吓得惊慌哭泣,声音颤抖着问魏书砚把什么奇怪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男人用手指不断按揉绷紧发白的穴口,俯身亲吻了几下她的尾椎,缓声解释:“不是奇怪的东西,是我的尾巴。” “操!”沉俏忍不住骂出声,这他妈的更奇怪了好不好。 结果又被男人威吓地一巴掌甩在饱满的阴户上,她疼得哀哀求饶,甬道却诚实地吐出湿漉漉的淫水,逐渐滋润了蛇尾来回的进出。 ———— 蛇尾刚从壳里出来,干净的干净的(理直气壮!) 生日快乐(4)H 57 可以自由弯曲扭转的蛇尾比人类的指节更容易触到内壁的敏感点,沉俏表面说着害怕的话,甬道里贪婪的壁肉却将蛇尾紧紧包裹住,要不是水液足够丰沛,魏书砚差点拔不出来。 眼见着女人爽得连手指都扣进石缝,魏书砚单手勾住她的细腰,将女人猛地拖进自己怀里,尾尖的锥骨恰好抵到穴口浅处某块敏感的凸起,她哆嗦着夹紧嫩逼,再次陷入高潮。 蛇尾恋恋不舍地滑落,冲刷而出的水液尽数浇在男人硬挺的性器上,他随意扶住一根抵着抽搐的穴口缓慢厮磨,尝试插入。 膨隆的棱口没入逼穴的瞬间,绷成皮箍的逼穴已经麻到感觉不到疼痛或是酥爽,只觉得小腹一波一波的压力试图把捣入体内的怪兽给推挤出去。 两人面对面地抱坐着,魏书砚扶着她的腰来回的前后碾磨,外头的那根柱身被阴户挤压着,里头那根的龟头又被贪吃的穴肉饥渴咂吮,他轻吐着气细细地体会这样曼妙的触感。 没一会儿缓过神的沉俏就不乐意了,喘着气问他进去的到底是不是说好的那根。 结果男人反问道:“我说过只插一次吗?” 气得沉俏往耻骨见露出的龟头甩了一巴掌,敏感的马眼泄出前精,气愤的男人嘶地低吼着将她的腰重重往下摁,尽数没入的柱身粗长到像是直接顶到了她的胃。 沉俏直翻白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过去。 不过来没来得及开骂,就又被快速地进出颠得又疼又爽。男人敛眸看到噗呲乱溅的汁水中挂着红色的血丝,顿时心生愧疚,放缓手上的动作,低头含住胸前乱蹦的两只白兔来回含吮舔舐。 啧啧的水声在胸前泛滥开,沉俏难耐地挺着胸 ,绵软的小手也馋得爬上男人的胸肌又掐又揉。每当她抠弄乳头的同时,魏书砚便会发出威胁的闷哼,叼着她的奶尖往外扯,隐约露出蛇的獠牙浅浅地陷入乳孔。 极具危险又色情的挑逗让她下身的疼痛很快被纾解,她将手挪到男人排列整齐的腹肌上,抻直胳膊,来回挪动臀部试图让粗壮的柱身碾过她每一寸的痒点。 魏书砚吐出红肿的乳珠,覆在她耳边说了句骚话。 弄得向来脸皮贼厚的沉俏都臊红了脸,又想揍他。 阴蒂,逼穴,奶尖,红唇…… 每一寸敏感点都被男人狠狠照顾着,沉俏爽得高潮迭连,脑子里如同烟花炸开一般,灵魂都变得轻飘飘浮在云上。 然而这样温柔的高潮还没来得及回味。 魏书砚又疾风骤雨般在她的体内冲刺,卵蛋甩出了残影,交合的耻骨间水花乱溅,沉俏被男人死死地锁在怀中,一记重击,龟头的棱角猛地顶到她内部的裂隙。 诡异的钝痛让沉俏倒吸一口凉气,瞠圆双眸。 她身体的某个阀门被彻底打开,浑身失控地战栗,牙齿打颤,连舌头都控制不住地外吐。 男人咬着她的锁骨,嘶吼着将精液尽数灌入。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被翻了个面跪趴着,眼下令人恐惧的粗长蛇身,鼓起的肚皮下又被插入了另一个还没发泄的鸡巴,沉俏起身试图逃跑,又被老谋深算的男人猛地往后一拉,耸腰同时顶到最里面的裂隙,那股奇怪的钝痛感再度来袭,沉俏哀哀地求饶,再也不敢乱动。 习惯一阵后痛感没了,甬道传来阵阵酥爽。不过沉俏嘴里还说不饶人地骂着魏书砚是狗日的。 男人看着她腰上青紫的指印,没再跟她计较,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浓烈的占有欲。他叁浅一深地缓慢顶弄着,时不时就用另一个鸡巴拍打她的股缝。 刚刚体会过灭顶的快感,此刻要上不下的麻痒简直就是变相的折磨,沉俏哭唧唧地求着魏书砚用点力,男人朗朗笑着挑逗她:“你先说说谁是狗日的?” 语音刚落,便试图抽出青筋盘踞的鸡巴。 甬道被凸起的经络碾得汁水横流,沉俏急得连忙夹紧逼穴。哀哀地哭喊着:“我是狗,我是狗。我是被日的小母狗呜呜呜……” 得到满意答案的男人重重地抽插几下,沉俏立刻骚得撅着屁股迎合,啪啪的肉体拍打声震得人脸皮滚烫。 “告诉我,还要不要生日礼物了?” 头脑发昏的沉俏全然没了羞耻感,立刻乖巧地哭喊着:“呜呜呜……要……要魏教官给小母狗灌满精液……呜啊啊啊啊……” 低吼一声,男人进得又快又急,松开双手在女人红肿的臀尖噼里啪啦一阵狂扇,虽然只有叁成的力道,此刻敏感到了极致的沉俏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趴倒在冰冷的蛇鳞上,哭喊着绞紧体内滚烫的鸡巴。 周身冷热交错,嘴唇时不时被坚硬的鳞片剐蹭着,在被一条巨蟒肏弄的真切感变得无比强烈,疯狂抽搐的小腹传来阵阵压力,像是要把她体内所有的水分都榨干。 两人同时攀上了高潮。 然而沉俏喷出的不仅仅是花液,更加滚烫有力的水柱冲刷着男人张合的马眼,他也被烫得腰眼发麻,陡然间又恢复硬度的粗长鸡巴将她的逼穴堵得满满当当,一滴液体都没能流出。 魏书砚笑着把她抱起身,鸡巴没根插入,缓缓地把她转过来与自己面贴面。 泪湿的小脸狼狈不堪,他伸出舌头仔细地把她脸上咸涩的水渍舔干净。又哄着沉俏用手去触摸自己胀得鼓起的肚皮。 “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 她臊得咬紧唇,不敢直视男人的视线。 魏书砚用手指撬开她的唇,两根手指捏着躲闪的舌尖不容置疑地往外扯。 “现在倒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眨了眨眼,脸颊更热。 ‘以后再不听话,灌得就不是你一个人的尿了。” ———— 不会有人觉得结束了吧? 哦,是俏俏觉得啊。 那没事了。 继续继续! 生日快乐(5)H 58 沉俏的肚子撑得像是怀了孕一样,她哼唧唧地说着脏,想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排出来。 男人眼神诡谲,给了她两个选择。 1,堵住过夜。 2,排掉再被灌次精液。 沉俏本想着他总不能再像刚才那么猛,赶忙选了第二个方案。 男人不但帮她排干净了浑浊的液体,甚至好心用蛇信子搔刮她体内的残留物。 柔软纤细的舌头弄得沉俏又飘飘然觉得自己又行了,立刻就急吼吼地翘着屁股让魏书砚来肏她。 结果自己高潮了叁四五六七八次,这狗日的蛇男才勉强射了两次,还说自己不耐操。 要不是怕真的被日死,她一定得向魏书砚好好展示一番自己的格斗术。 …… 眼见着洞外已经蒙蒙亮,被鸡巴堵了一夜的沉俏赶紧拍醒沉睡的大蟒蛇。 魏书砚懒洋洋地耸了下腰,沉俏只觉得肚子里水波震颤,隐隐地又想尿了。但她又不敢讲出口,生怕魏书砚又像昨晚那样。 此刻的沉俏虽然满脑子脏话,却假装善解人意地劝魏书砚赶紧变回人形,两人好回去上课。 男人面露难色,状似懊悔地问她:“我没跟你说吗,我吃了现形的药,没到24小时变不回去。” “你个——”傻逼,她赶紧吞回去,又谄媚地建议魏书砚可以先把底下的大鸡巴抽出来。用一种无比真挚的眼神盯着男人金色的瞳孔:“泡水里久了会变皱软掉的。” 男人微微一笑,缩臀用力往逼穴深处一捅,沉声问道:“哪儿软了?” 沉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忍不住摆臀迎合道:“是我软了我软了。” 魏书砚倒没为难她,手指并用让她又潮吹了一次,拔出硬挺的鸡巴,正好把堵了一夜的白浊都冲刷出来。 沉俏盯着他硬着的两根性器,上面那根水汪汪的不断往下滴,两根玩意儿都染上了自己的气味。 其实心情还是蛮得意的。 除了…… 咕咕—— 她好饿啊,昨天连晚饭都没吃着,现在哪怕有个能量棒她都会感恩戴德地细细品尝。看她这副委屈样,魏书砚也想大发慈悲让她先回去。 可身体里翻涌起的熟悉热浪不断敲打着他绷紧的神经。 “沉俏。” 听到魏书砚严肃的声音,沉俏立刻哎了一声。 不过男人的话让她瞬间垮下脸皮。 “我好像进入发情期了。” 沉俏夹紧腿,麻溜地躲到对角线一端。 满脸的防备让魏书砚哭笑不得。 她思忖片刻,提议道:“你先忍忍,我回去帮你拿药。” “都吃光了。” “光了?你个异族难道不知道多备点抑制剂吗?” 男人阴恻恻地看着她,幽幽开口:“因为有人不断勾引我,导致我一个半月的分量都用完了。” 她蹭得贴紧墙,生怕愤怒的魏书砚一尾巴甩她脸上。 “那,那我去问其他人借药,或者医务室应该也有!” 虽然并不确定普通药物是否还有作用,不过私心满满的魏书砚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周书姚的建议,如果交配能和使用药物一个效果…… 他上下又打量了浑身密布爱痕的沉俏好几圈。 屈指,朝着沉俏勾了勾。 女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又不听话?”金眸一眯,沉俏全身的皮瞬间绷紧。 她苦巴着脸又想拿寿星来抵消。 男人顺着话问道:“那我再送你一次生日礼物?” “不,不必了。”她连忙摆手。 “3——” “魏书砚!” “2——” “魏教官~” “1————————”他的尾音一直没断,像是给沉俏最后的机会。 审时度势一番,视死如归的女人像是壮士断腕般走到他跟前。 魏书砚不禁失笑。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让沉俏坐在上面。 然后将头贴在沉俏的双乳间深吸了几口,缓声道:“我没那么禽兽,你陪着我一会儿就行。” 两小时后。 被肏得喘不上气的沉俏只想骂一句。 ——魏书砚你他妈的禽兽不如! —————— 没结束,但是我困了。 放俏俏也休息一会儿吧,还好几天呢。 哦,写这么多了,求个珠不过分吧? 顺便一个彩蛋。 Q:俏俏对20岁的生日礼物有什么看法呢? A:断情绝爱中(躺尸.jpg) 生日快乐(6)H 59 沉俏趴在魏书砚身上,嗓子都叫哑了。 粗长的性器还在不知劳累的工作着,她看着太阳落山,群星闪烁,寂静的夜里草木簌簌,凉风习习。 偶尔蝉鸣聒噪,或是兽类的嘶吼。 又射了一次后,魏书砚抚摸着她汗湿的背,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着她耳背潮热的肌肤,声音低沉:“你还好吗?” “……”她软绵绵抬起巴掌,落到男人身上的力道像是撒娇。 堵在穴里的性器又勃动几下,沉俏快哭出声了。 “别,别来了……真要出人命的。” 男人低语:“活该。” 逼穴用力一夹,男人克制不住粗喘。 沉俏听得心神荡漾,感觉贪婪的穴肉又开始咂吮,不过还是气呼呼地继续骂着:“魏书砚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在这儿,你迟早欲火焚身。” 男人思忖片刻,否定了她的说法。 “你没来,我也不会发情。” “你!”脑袋一转,沉俏总觉得这狗男人在说情话。 不过双眸对上男人清冷的神色,顿时泄了气。 她才不会傻到对魏书砚动心,不管是人是蛇,充其量此刻也只是吊桥效应下的意乱情迷。 沉俏,别做先动心的人。 沉俏,你们只是各取所需。 她仰起头,用热烈的吻去燃烧内心的冲动。就这样抵死缠绵吧,等下一个日出,或者下一个黄昏。 女人的顺从让他克制的欲望再次被打开阀门,大力搓揉手心富有弹性的女体,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清脆的拍打声再次持续整夜。 不断被灌满,再排出,又重新容纳进饱胀的性器。 穴肉发红发肿,变成炽热麻木的皮套子,她的身体烙入他的形状。热泪滚落缠绵的唇齿,男人的心再次被触动,重复呼唤着她的名字。 短促的,缠绵的,带着喘息的,平静的,愠怒的…… 沉俏突然开始害怕。 离岛后她还就能忘记今夜吗? 又一次尽数射入花心深处,抱紧的黏腻躯体止不住地战栗。沉俏在高亢的尖叫中再度昏迷,醒来时发现天色依旧昏暗,洞口闪过狰狞的影子。 她捂着魏书砚的唇将他摇醒,指了指门口匍匐的鬼影。男人用蛇尾将角落的衣物勾起,沉俏勉强挡住上半身,腰腹被蛇身裹着,两人屏气凝神死死地盯着洞口。 蓦地,瓶装物还有几根被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滚到蛇尾旁,洞口传来桀骜的少年音。 “喂,你俩吵了几天几夜,还有完没完了!” 是小渔猫的声音,沉俏顿时脸色窘迫,结巴着解释道:“这,这是意外。你,你这,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能去哪,家都没了。”声音顿时有些低迷,不过立刻又不耐烦道,“我去拿了些吃的喝的,你赶紧吃点吧,我这算是报恩了吧,以后咱俩两清了!” 沉俏刚准备起身喊住跳走的渔猫,魏书砚将她缠得更紧,蛇尾还不断碾磨她的尾椎骨。 瓶盖被拧开,沉俏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整瓶,干涸的身体被狠狠滋润了一把,饿久的肠胃也终于苏醒。 她啃完了两根能量棒,恋恋不舍地把最后一根举到魏书砚面前:“你消耗更大,要不要来点?” 魏书砚脸色发烫,愣怔片刻后,含笑着把剩下的能量棒和水一道收进干净的袋子里,平静地跟沉俏预告着接下来的两天这是她唯一的口粮。 “你有空去医院检查下吧!”沉俏语重心长地建议。 “嗯?” “多开点补肾的药。” “……” 微鼓的脸颊印上男人的齿印,魏书砚阴恻恻地笑着:“连续旷课,性骚扰教官,沉俏同学恭喜你考勤分已经被成功扣光。” 法海呢,快来收了这无恶不作的狡猾蛇类! 林里的秘密(1) 60 沉俏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只知道储备的粮食已经被吃光 。 渔猫没再出现,不过幸好魏书砚终于恢复了人类的形态。 沉俏看到他赤裸的裆部,恨得咬牙切齿:“你特么是故意的吧?能不能把多余的东西收好啊!” 男人也很无奈,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抑制剂缺失的原因,我也是第一次这样。” “哼,我看是破了处你就管不住自己的鸡巴了!”沉俏气得翻身背对着魏书砚,这狗逼明显就是在针对自己,沉俏决定从今天起封心锁爱,哪有人会裆里挂着两根突破人体极限的东西,干脆盘腰上得了。 魏书砚不清楚她又在生什么闷气,打算趁着夜色把沉俏带回顶楼。幸好两人都记得摄像头死角,路上也没遇到其他异族,不然这副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明天不知道又要在43号岛上传出什么奇怪的谣言。 回去胡吃海喝一顿后,沉俏才缓过神,只觉得自己被活生生剥了层皮,连碰到热水都会痛。于是开门就使唤魏书砚来帮她清理,哼哼唧唧一番后又睡着了。 男人沉默地替她上好药,盯着她傻乎乎的睡姿,嘴巴还微张着,他不禁失神。 最终还是脱轨,两人的关系往最复杂的方向发展,魏书砚不得不承认他对沉俏早已没有过去的厌恶,反而因为最近的相处,看到她不断试错却总不回改,执拗又笨拙地坚持自己,哪怕最后伤痕累累,甚至连他都会忍不住心疼。 手指顺着她的轮廓下滑,柔光下女人的脸庞毛茸茸的,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缱绻。 许久。 男人低叹着俯身,薄凉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怎么搞的,连我都想对你心软了。” 收拾完桌上的垃圾,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齐乐乐蹲在电梯口,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我,我看到林里了。”她恢复了记忆,也变回了女生的模样。 魏书砚知晓今夜又得无眠,但又不想打扰困顿的沉俏,便把她带到了楼下的宿舍。 别扭的齐乐乐手指都快绞得打结,半宿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魏书砚不耐地敲了敲桌子,语气严厉:“如果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再让你跟沉俏接触的。” 齐乐乐的心思被戳穿,连忙求着魏书砚别把她赶走。 她抽噎着讲述来岛之后的事情。 来岛叁天后,齐乐乐因为贪玩独自去了后塘玩水,顺着水流不知不觉就游到了下游的9号实验室附近。 周围警备森严,齐乐乐看到四处密布的摄像头和芯片检测装置,吓得连忙往上游跑。不过中途看到熟悉的身影从敞开的大门踉跄逃出。 她顾不得害怕,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去接住了浑身是血的林里。 后面有人在追赶,她力气太小了,为了背起陷入昏迷的林里又转化成了男性的身体,不过还是很快被捉进了实验室。 只是眼睛一直被蒙着,齐乐乐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赤身裸体的齐乐乐被详细的检测一番后,对方又将他的芯片信息复刻出来。后来再次听到林里的声音,可是此刻的齐乐乐被泡在单向玻璃容器中,周围漆黑,不明的液体也灼得他身体疼痛。 他不断呼唤着林里的名字。 昏迷前只听到了一句:“我不认识他。” “林里一定是被绑架了,求求你帮我救救他,他是人类,你们会保护人类的对吧!”她想要握住魏书砚的胳膊,男人躲闪开,看到跌在地上的齐乐乐,心中翻腾着莫名的情绪。 魏书砚语气克制道:“我和林里只是工作上有往来,据我所知,他没申请过上岛。” “你怀疑我在说谎?”齐乐乐错愕地瞪着面色冷漠的男人,内心冰凉。“我,我没有……真的是他没错……” 她盯着地板不断重复着,魏书砚看到她脖子后方的电击疤痕,好心提议她先去医务室检查身体状况。 魏书砚特地强调:“这件事你先别跟沉俏提,我会尽量先跟林里联系。” 她点点头,也终于想起来关心沉俏的状况。 男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回道:“她的安全我会负责。” ———— 我保证这次无人伤亡。 林里的秘密(2) 61 防止意外,魏书砚用沉俏的手机给宋岱拨了电话。 察觉到对方语气的转变,魏书砚追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宋岱已经躲了周书姚一周了,憋着一肚子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急吼吼地让魏书砚跟别人的女朋友保持距离,别总半夜打电话坏人好事。 沉默良久,魏书砚用自己手机给周书姚发了条信息。 对面回的很快。 周:女朋友?他说的? 魏:嗯 周:你让他今晚过来。 魏:? 周:好朋友帮个忙啊,我男朋友把我拉黑了。 魏书砚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粮,见电话那头半宿不开口,冲动过后的宋岱也觉得有些丢人,连忙找借口要挂电话。 “等等。帮我查个人,他叫林里,是个人类,在A大实验室工作过。”魏书砚没说太多,只是建议宋岱拿上测描仪。 职业天性让宋岱立刻警觉起来:“你怀疑有异族占据了人类身份?” “现在不好说。”出现了两个林里,一定有一个是冒牌货。 宋岱立刻应允,准备事后报备领导。 不过魏书砚也提出了让他暂时对外人保密调查结局。宋岱思忖良久,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挂掉电话前,魏书砚将他与周书姚的短信一板一眼地念完,最后慢吞吞说了句:“保重。” 满脸赫然的宋岱现在只想狂奔到周书姚跟前,让她当着自己面喊句男朋友来听听。 挂断电话,沉俏还没醒。 魏书砚看了眼时间,没再纵容她。沉俏被拎着坐在床头缓了好一阵才回神,抬头看着神采奕奕的男人,牙根痒痒的。 他戴上眼镜,弯腰的时候链条垂到沉俏脸前,两人靠的极近,近的沉俏都有些不习惯了。她捂着嘴巴说自己还没刷牙。 魏书砚眼神诡异,伸手拨掉她脸上的纸屑,命令道:“赶紧收拾好自己去上课,还想不想顺利毕业了。” “嘶——”她扶着腰继续装痛。 男人眼神都不给一个,又开始倒数。 “3——” “够了够了,我马上就起,再给我十分钟。” 她穿好床头的衣服,马不停蹄地冲进卫生间。 看到自己的洗漱用品被摆到男人的旁边,胸口酸涩饱胀又有些甜丝丝的。不过很快就被魏书砚的第二次倒数戳破了旖旎的泡泡。 这臭蛇就是为了方便管教自己而已! 再次独坐在教室角落时,沉俏的心情是无比失落的。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树,叶子不算茂密,颜色也很暗沉。 天空依旧罩在散不去的灰败中。 沉俏盯着从云霾中露出的丝丝光线,又想到了蛛网,眼眶变得干涩,她眨了眨眼,默念着伽月的名字:你会听到吗? 人类会哭花落,月缺,潮落……因为觉得文艺,风雅。 那看到结网都忍不住流泪的我呢? 伽月,你知道吗,别人只会觉得我有神经病。 下课前魏书砚领着齐乐乐进来。他扫到角落里神色恹恹的沉俏,约莫猜到了她的难过,便让齐乐乐去后排找她。 简短说完这是新来的异族成员后,众人原本好奇的目光,最后在齐乐乐落在沉俏身边后又顿时变味。 隐约有些同情。 齐乐乐被分在了伽月原本的宿舍。 搬进去的第一晚便有异族试探地问她关于沉俏的事情,知道两人是朋友关系后,立刻神色古怪地让她保护好自己。 她不解道:“俏俏是很好的人类,你们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那人哂笑:“我们怎么敢啊,反正我只能提醒你,和人类交往密切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接受上岛改造不就是想回归人类社会吗?”齐乐乐一语中的,对方脸色陡变,骂了她几句不知好歹便离开了。 她眨巴着眼,紧盯着头顶的木板,脑子里全是林里浑身是血的模样。 捏紧毛毯的手不禁发抖。 不知道魏书砚会不会帮助她,齐乐乐很想自私地向沉俏求援,可周围异族的态度又让她却步,她很害怕会拖累沉俏。 想到贪吃的黄鳝,沉俏趁魏书砚还没下班去顶楼偷了许多泡面下来,只是站在宿舍楼下她又却步了。 因为她还没有勇气踏入伽月之前住的地方。 她怕自己会哭,更怕齐乐乐去问她为什么要哭。 终于等到有眼熟的异族擦肩而过,沉俏拦住那位异瞳男子,礼貌的请求他帮自己把东西带上楼。 异瞳男向她索求报酬,并提醒她上次昏倒的事情。 沉俏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异瞳男也不急,笑道:“等出岛了满足我一个要求就行。对了,我叫索伦,是个狼族。” ———— 异瞳狼,真滴帅,而且你们一定忘了他也大胸呜呜呜! 晚安,礼貌求珠~ 林里的秘密(3) 62 沉俏和索伦浅聊了会儿,就被面色不悦的魏书砚喊走了。 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要跟自己讲,沉俏赶紧跑了过去。 魏书砚自然也看到了索伦手里的一袋子泡面,沉俏故意用身体挡着,他没多问,只是跟她说了点补课的事情。 沉俏立刻拒绝:“那些东西我本来就会,不用再单独上课了吧?” “课时。”就简短的两个字,沉俏立刻闭了嘴。 沉默许久,沉俏盯着地上两人依偎的影子,语气有点怅然:“你是不是希望我能赶紧离开?” “你不想吗?” 他们都没看彼此,却也都清楚对方心里的那些小心思。 魏书砚抬手,停顿片刻,终于还是放下。 他盯着沉俏发尾那撮翘起的毛发,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是人类。” 沉俏快步转身进屋,一句“我懂了”被关在门外。 她贴着门蹲下,心脏泡进温热的泉水中,明明是应该舒服的,却因为过度的饱胀而鼻子酸涩。什么啊,她又不喜欢魏书砚这个人,何况他连人都算不上。 还特爱管教自己。 真讨厌。 臭蟒蛇一个,等她早早回去了,大千世界比他好的人多着去了。 才不会因为他类似拒绝的话而伤心。 就是因为吊桥效应,这该死的狗屁错觉! 当她越想远离魏书砚时,她从心事重重的齐乐乐那里问出了林里的事情。于是沉俏不得不再跟魏书砚并肩作战,得到宋岱答复后,似乎事情又陷入绝境。 在人类世界的林里是没有芯片的。 沉俏想到魏书砚也是一样,于是不死心地想让他给林里打个电话试探。 齐乐乐也露出希冀的眼神。 他转头问齐乐乐:“一个电话,你凭什么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 女孩咬唇犹豫许久,接收到沉俏鼓励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你跟那个林里说我死了,他,他如果是真的会想方设法上岛接我回家。” 尽管魏书砚觉得这个方法完全不靠谱,不过在两位女生强烈的眼神下他还是拨通了林里的电话。起初他还在用之前他们工作上的细节套话,未果后,看着沉俏拽着他的衣袖疯狂甩动,顺着将齐乐乐的建议说了出口。 对面沉默的时间比想象要久,齐乐乐更是憋着口气再等那人的反应。 最后听到林里哭着说希望魏书砚能把齐乐乐的骨灰送回来时,齐乐乐重重地舒了几口气。自信地跟魏书砚说那人不可能是林里。 见沉俏也一脸笃定,他更加困惑。 齐乐乐解释道:“林里说过的,如果我们谁出了意外,对方都要亲自去找自己。” “有什么不同吗?”他的眼神茫然。 沉俏气得拧着他的胳膊说魏书砚麻木不懂爱情。 “谁舍得让自己喜欢的人孤单啊,喜欢一个人当然是争分夺秒冲向他啊!”她的眼神热烈得像一团火。 像是要将他沉寂的心彻底燃烧。 魏书砚下意识躲闪开,并没有留意到沉俏何时松开了手,也未察觉她下撇的唇角。 或许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在特定的场合发生才有意义。 那天夜晚,沉俏从魏书砚还有齐乐乐嘴里拼凑出了9号实验室的细节,魏书砚就是因为发现了43号母体的标本而情绪波动激烈才被对方发现。 因为那具母体与魏书砚死去的母亲一模一样。 齐乐乐看到了更多,动物的克隆标本,陌生的异族,甚至里面还有人类的器官组织。 “你是怀疑9号实验室不光做动物实验,也不仅仅是异族?”沉俏未曾敢把人体实验四个字说出口,这太荒谬了。 “我不确定。” 沉俏依旧提议让魏书砚上报安全局。可是异族对于人类的不信任也是天生的,尽管齐乐乐向沉俏求援,也只是因为她是沉俏。 “光凭我们几个,是没有办法解决这种事情的。这不是什么生存游戏,我们甚至没有办法进去那里面。”沉俏本以为魏书砚会站在自己这边,但他的沉默让沉俏感到了深刻的背叛。 “人类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想想你的父母亲,魏书砚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如果真的有人体实验,人类也是受害者!” “那也是你们人类自作自受。” 你们?! 沉俏被这两个字重创,原来魏书砚也跟那些异族一样,对自己永远充满防备,那一晚又算什么呢?她奋不顾身去救他的时候,发现他活着号啕大哭的时候,甚至两人意乱情迷时,魏书砚可曾有一秒想过要杀死她永远保护自己的秘密。 “好啊,你们人类?自作自受?说的真好,魏书砚你想找死就自己去吧,老娘不陪你玩了!”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一边快步往外跑,一边愤怒地擦掉失控的泪水。 可是父亲大概又在哪个销魂窟里,没有能接到沉俏的电话。 走到电梯口的沉俏委屈地蹲下身,将头埋进膝盖。 魏书砚走到她身侧,她听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中。 她听到魏书砚在说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 可是她太难过了,难过到再一次折磨他的力气都没有。 魏书砚的不信任比不喜欢还要令人心碎。 林里的秘密(4) 63 沉俏很少受委屈。 更不爱把话憋在心里,可魏书砚非得一次又一次,像钝刀拉肉般,刺着她,磨着她,碾着她。 她是年纪小,但不是笨蛋。 更不想因为暧昧不明的关系让自己难受。 她果断推开男人的怀抱,管他真不真心,管他有没有下次。 “魏书砚,我们人类很小心眼。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电梯门一关一合,徒留拧巴的男人蹲在原地。他似乎真的惹恼沉俏了,女孩委屈巴巴的模样像一团水雾包裹住自己的心脏。 有点咸涩,钝钝的痛着。 算了,至少沉俏不会再掺和进来,到了月底就能顺利离岛。 下午研讨会时,魏书砚从羊主任那里旁敲侧击到一些琐碎的情报。 比如从去年起,船舶几乎每叁个月就会在东北角靠岸一次。 比如消失的异族学生大都没有找到尸体,都是由负责人直接宣布死亡。 再比如……今年初,其实43号岛上发现过无名男尸。 因为身体上有被野兽嘶咬的痕迹,负责人没有敢在第一时间上报。不过安全局却在不久后靠岸,不光将尸体运走,并且明令禁止负责人再次提及此事。 羊主任一副我是信任你才讲这些的神秘嘴脸,魏书砚懒得拆穿,随口打趣就算遇到危险他也是那只*晕厥山羊。(*一兴奋紧张就木僵倒地装死。) 这下他吹胡子瞪眼起来,连声反驳自己不是怕事的人。 见人上钩,魏书砚趁势追问:“你难道没好奇过9号实验室的事情?” 羊主任脸色陡变,含糊着说家里有事,不想再跟他闲扯。 “你知道。”魏书砚盯着羊主任的背影,语气笃定。 齐乐乐在沉俏的启发下尝试画出在实验室遇见的人,只是她的画风过分抽象,连毕加索看了都得摇头。两人盯着几张跟鬼画符似的图,刚巧索伦来找齐乐乐借笔记。 少年瞥了眼图纸,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会画画?” “以前学过一点。” “那——” 索伦伸手,理直气壮道:“先收费后服务。” “……” 齐乐乐恋恋不舍从柜子里拿出泡面,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行吗?” 索伦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接连几天沉俏跟齐乐乐都围着他转,导致索伦的室友都开始排斥他回宿舍住。索伦干脆变成狼的模样在外头假寐。 沉俏壮着胆子摸了两下他粗硬的毛发,好声好气道:“要不跟上次一样,等我回去了一起结账。我真的挺有钱的。” “呵,要不是知道你一身名牌货,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索伦翻了个身,一黄一蓝的异瞳中闪烁着光,像漂亮的宝石。 她一时间晃了神,连索伦后续提了什么要求都给忘了。 只记得对方答应他明天中午开始画画。 根据齐乐乐的描述,索伦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些人的模样。齐乐乐看了都连连点头,沉俏仔细看了那几张图。 隐约觉得其中有自己认识的人。 尽管她很不想再去找魏书砚,不过为了齐乐乐她勉强选择与对方合作。 魏书砚这几日除了去档案室,背着所有人又偷偷去了趟9号实验室,他没找到林里,连同43号母本都消失了。 对方的警惕性很高,魏书砚寻查无果后心情更加烦闷。 当沉俏冷着脸把肖像图递给他时,他下意识问哪里来的。 齐乐乐说了索伦帮她们的事情,魏书砚黑着脸让沉俏不准再牵扯其他人。 “怎么?非得所有异族都跟你一样讨厌人类才够吗?”她咄咄逼人的模样太刺眼了,魏书砚捏紧手上的稿纸,恨不得把沉俏摁在腿上再好好揍一顿。 她就非得惹自己生气,气得他根本没有能力理性思考9号实验室的事情。 沉俏催促发愣的男人:“第叁张肖像,你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 魏书砚快速翻到。 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手指微颤。 头发稀疏,鼻翼右侧有颗明显的痦子,右眼是浑浊的。 那是A大实验室原本的负责人,也是魏书砚曾经的导师。 但两年前,他参加了对方的葬礼。 魏书砚将肖像图全部传给了宋岱,那头的宋岱忍不住感慨对方捕捉细节能力强,画功精湛,很适合当警局当画像侧写师。 他闭了闭眼,又报出了一串数字,是在9号实验室遗落在地上的纸片发现的。宋岱经过严密的排查后,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 尽管魏书砚一再要求他保密,左右衡量过后,他决定将43号岛的事情报告给上司。 在严密遵循的社会秩序下,魏书砚的无力感比平日里更加强烈。 他接到药物抵岸的信息,在传达室不但拿到了特效药,还有他私下嘱托朋友采购的零食。盯着那一大箱五颜六色的塑料包装,他挤着唇露出苍白的笑。 夜里太闷了。 魏书砚解开几粒纽扣,白皙的胸膛在黑色布料的映衬下更加夺目。 他吃了药,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想去吹会儿冷风。 吱呀声响,远方鸦雀飞散,凉风裹着朗朗的笑声钻进耳朵的褶皱。 女人轻快的语调不断敲打他的神经。 挺好的,她有了新的目标。 不用再担心异动的发情热, 不用多考虑自己的话是否会伤害到她, 也不会有人抱着他哭着说“我以为失去你了”。 魏书砚抬起手臂,张开五指,指缝穿过稠浓的夜色,流淌着夏夜的风,还有再也抓不住的那句—— 是我要失去你了。 ———— 提前结束卡文,理顺了一个逻辑。 烂俗的电车问题,救一个人还是多个人。他俩只是洪流下的普通人或者异族,不是决策者。我决定还是跟着大环境来写9号实验室的秘密。 林里的秘密(5) 64 沉俏只是在跟索伦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比如她今天穿的牛仔裤是哪个品牌的,索伦曾经还跟这个品牌的设计师拍过拖。沉俏诧异道:“我还以为她是les。”毕竟那位设计师的绯闻对象都是自己手下的大美女模特。 索伦无谓地耸肩。 “或许她只喜欢漂亮的。” “你是在夸自己吧?” 索伦做作地撩了下头发:“不是吗?” “哈哈哈哈。谢谢你,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她捂着肚子,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灵敏的狼早就洞悉了高处灼灼的目光,故意靠近沉俏的耳侧哈了口气。 沉俏痒得往后躲,盘着的腿被索伦按住,两人的姿势更加暧昧。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轻松跟人类聊天。”他摆了摆尾巴,声音慵懒。 沉俏不禁皱眉,反问道:“我们人类有这么讨厌?规定了那么多条例跟法律不都是为了大家和谐相处吗?” “跟你讲个简单的类比。去过野生动物园吗?” “嗯。” 索伦拉开距离,也盘腿端坐着:“异族就是被圈养其中的摆件,而人类坐在钢筋铁甲后面窥伺我们的一切,美其名曰亲近大自然。” “钢筋铁甲只是人类的自我保护,又不会针对野生动物。”沉俏反驳,毕竟脆弱的人类只能通过工具的使用保护自己。 索伦耸肩,说很晚了寝室要熄灯了。 走到楼梯口,他突然转身,嘴角上扬道:“你想过没有,野生动物园这五个字本身就是悖论吗?” 她立在原地许久,直到宿舍楼的灯瞬间暗下。 沉俏忍不住唏嘘:“明明我也是困在43号岛的受害者,怎么你们嘴里我才是那个制定规则的刽子手。” 转身准备回房,幽暗中看到一双沉寂的金眸。 沉俏吓得心脏一滞,立刻打开灯没好气地让魏书砚赶紧滚出去。 这人跟钉在自己寝室了似的,沉俏换上睡衣看他依旧不动,干脆把内衣往他脸上一丢:“还来找我干嘛,别一副欲求不满的嘴脸,你他妈的发情期刚过,想撸老娘赏你件内衣,够了吗?要不要我把内裤也脱了给你?” 眼见着沉俏的手指已经勾在内裤边缘,原本就在懊悔自己冲动下楼的魏书砚臊红着脸,蹭地起身想往外跑。 “你站住!” 没几步又被沉俏喊住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话。”她眼神清明。 手里还紧攥着自己的内衣呢,鬼才看不出来他魂不守舍。 “我……”像是被突然增大了摩擦系数,魏书砚吞吐数次还是无法将自己想要知道的是答案问出口。 女人的眼瞬间黯淡,“算了,你滚吧。” “等等。”他匆忙拽住沉俏的胳膊,看到自己手里还捏着对方的内衣陡然变得更加烫手,欲放不放弄得沉俏几乎笑出了声。 “我不想听了。” “为什么?”魏书砚眼里难得浮现出执拗的色彩。 沉俏无比专注道:“因为我们都觉得彼此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你厌恶人类,我讨厌你利用了我的信任。” “我们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是你先骗我对你无条件信任的,让人类臣服在你脚下很爽吧?可惜我好像不太乖。” 他想开口,却被再次打断。 她的语调不断加快:“我不乐意听了。因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觉得你在嘲讽我,你在玩弄我的信任。你所厌恶的人类,我,沉俏,最讨厌别人的虚情假意了。” 魏书砚无法自我辩解。 因为他自觉理所当然的一切,对于沉俏而言全是诈欺与隐瞒。 第一次,他会因为情感问题而茫然无措,充满无力。 不光是无力感,只是刚刚看到索伦与沉俏依偎时的亲昵,他全部的理智都已出走,身体被牵动地想去找回她,贪婪地叫嚣着要把她夺回来。 ——你是我的,不能失去。 那样的执念终被豢养成了巨大的野兽,贪食他的意志力。 所以他会在此刻,在此地,对着神情冷漠的女人,剥开内心的脆弱与迷惘。 他说出了更加荒唐的话:“我买了很多零食,在楼上,都是给你的。” “你还愿意惩罚我吗?” ———— 别慌,药磕多了。(是好药!) 林里的秘密(6)H 65 魏书砚的话令她目瞪口呆,下意识往后倒退几步。 “你吃错药了吧?” 男人的手还拽着她的胳膊,蓦地又被一拉,沉俏踉跄地落入他的怀抱。 灼热的呼吸熨帖着她的后颈,沉俏听到对方类似抱怨的声音:“不知道,医生给我换了新药。” 烫的不仅仅是呼吸,还有他的体温。 沉俏用手贴着他的额头,干燥微凉的掌心贴着,魏书砚低着头,表情温顺。 四目相对,嗯…… 看起来很可口。 沉俏吞了口唾液,脑子里已经在翻涌如何欺负他的画面了。 “算了,你先松开。我上去看看你吃的什么鬼东西。”她不清楚魏书砚的医生是谁,自然会有怀疑。但魏书砚心里明白得很,只是因为沉俏愿意同他一起上楼。 大脑已经彻底宕机。 就今晚随意些也好,她想干什么都行,只要还在他的视线里。 浮躁烦乱的心逐渐平静。 药瓶上写满了拉丁文,沉俏依稀认识几个单词,辨认得费力。本想着让魏书砚把医生的电话给她,结果对方已经靠在椅子上阖眼休息。 柔和的灯光下男人姿势与神情都是放松的,沉俏倚着桌子不由地欣赏着。目光从凸起的眉骨一直滑落到脖颈上性感的喉结。 她咬过,吻过,舔过,吮吸过。 知道对方有多敏感,肌肉会瞬间绷紧,喉结滚动,呼吸急促,她为此感到无比得意。 身体是巨大的容器,所经历的一切都塞在其中。或许是太过年轻,不够满,稍微震荡,那些关于魏书砚的细枝末节都会翻涌到表层。 游弋的视线停在他坚实的臂弯,又荡出被他紧拥的悸动。沉俏不知道魏书砚还记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打完鼓,台下的宾客无不是别扭的表情。 但她看到魏书砚眼里的惊艳。 闪亮的一瞬,足够让青涩的少女心彻底眩晕。 轻叹着继续在手机上搜索着药物,刚巧看到导师给她发的邮件,沉俏回复完毕便把魏书砚吃的药物也发了过去。 在线的导师立刻给了她回复。 编号0054的实验药物,现阶段只在小规模应用中。导师说临床实验出现过多种药物副作用,大都是精神类型,因为药物的靶向作用于动物的中枢神经,所以引发抑制还是兴奋作用依旧是未知的。 所以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会配合辅助药物。 邮件附件里是少量的临床病历报告。 沉俏仔细阅读完毕,彻底松了口气。不过因为备注的那行小字,她径直走到魏书砚身边蹲下,五指覆在他的胯部。 粗硬的布料下沉睡的软物,男人身体一凛,艰难地睁开眼皮,看到女人毛茸茸的颅顶,瞬间又松弛下来。 呼吸逐渐沉重,软物也隆出可观的轮廓。 “魏书砚,你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吗?” 轻微涣散的意识因为沉俏的声音聚拢着,眼底残存困惑的色彩。 “我不知道。我以为吃了药就会不想你……可是好像只会让我更糟糕。”他自嘲地笑着,瓷白的脸,红润的唇,像个漂亮又脆弱的娃娃。 她跪在他的双腿间,脸颊贴在小腹靠下的位置,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肌肉由软到硬的转变。沉俏觉得脸颊发烫,眼眶也热。 用力眨了眨眼,下定决心道:“那就别吃了,跟我做爱吧。” 瞬间被男人拎着侧坐在他腿上,沉俏顺势挽住他的脖颈,神色清明地看进对方困惑错愕的眼中。 大腿外侧感受到那坨软肉,彻底硬了。 哦,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坨。 “我想好怎么惩罚你了,”女人扬起狡黠的笑,“做爱吧,把我肏爽了我就不跟你计较。反正不到一个月了,出岛以后,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 当两条直线在此刻相交,明明欢爱是身心愉悦的事情,可进入她的深处,男人的泪会冲淡欲望的温度。 她晃动的乳,纤细的腰,扣紧自己臂膀的十指,娇媚的嘤咛…… 快而重,仿佛贯穿身体的力道。 “沉俏,我不想……”直线有了交点,便会各奔远方。 女人堵住他的嘴,缠绵温柔的吻结束后,她又说:“是药的错觉,魏书砚你别再说违心的话,你明天就会后悔。” 灯被熄灭。 欢爱也变得无声,嘤咛喘息都克制无比,只有兽般的拍打声。 哪哪儿都是湿的,泥泞的床单能挤出水来。 真倒霉,好不容易发觉自己对他有点心动就要结束了。 不过也算幸运,魏书砚对她说谎了,还是情话。 她趴跪在床头,细指分开肏红的花瓣,臀肉摇晃,那是无声的邀请。 肏死她算了。 男人的欲望轮流进入逼仄贪婪的甬道,恨不得直接捅进她的心房。 在外部的性器磨蹭着已经潮软的后穴,危险地堪堪插入一点。 沉俏吓得缩紧臀想往前爬,男人俯腰勾手,一推一撞,顶得沉俏再也无法沉默。 吟哦婉转,湿嗒嗒的水汽漫进眼眶。 “我不想。”他碾着她的敏感点恶劣地厮磨,穴眼涌出一波波泉水,沉俏爽得全身抽搐。“我不想结束。” 她气得忍不住动手打他,白皙宽厚的胸膛被甩出明显的巴掌印,沉俏的掌心发烫,心脏也变得鼓胀。 “魏书砚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求人是你这个态度干脆去死好了。” 剧烈颤抖的甬道将敏感的龟头绞得再也无法承受,他拔出阴茎,白浊的液体喷洒在女人湿滑的小腹间。 滴哒滴哒混进床单,他伸手去拥抱沉俏,却被对方猛地推开。 欢爱还在继续…… 许久。 扶墙去洗完一身的泥泞,沉俏的腿根像做了几百次深蹲般酸麻,出来便看到男人把自己的内裤罩在性器上自慰。 她扶着腰忍不住翻着白眼道:“你真是……借着药连脸面都不要了。” 盯着泅在锁骨上那片水渍,男人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快速,低吼着把沉俏的内裤弄到脏的彻底。她无语地从魏书砚衣柜里翻出T恤和短裤。 勉强系住裤腰,看到角落的大包零食,弯腰挑了包牛肉干,边吃边往门口走:“那我先走了。” “等等,还有很多,你不都拿走吗?” 嘴里还叼着牛肉干,沉俏含糊道:“反正明天还得来,懒得搬。” 盯着关闭的门很久,魏书砚赤身裸体走到桌子前,将药物放回原位,旁边有盒尚未拆封的药盒。 周书姚贴心地放了备忘录。 上面写着—— 记得两种药配合服用,不然0054的副作用你当初试过。 纸条被撕碎,他佯装从未发现。 后悔吗,当然。 但不是今天。 ———— 应该是新书榜最后一天辣,庆祝最后的虚假繁荣爬上来更新一章。 这种题材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想写情欲之外的东西又舍不得放弃人蛇的设定。 应该是我写的不够好。反正谢谢你们点进来被我骗眼泪辣~ 随便emo一下,毕竟写了十万字了,总要反思的。 林里的秘密(6) 66 沉沉的夜色,有人溺于情色,有人困于囚笼。 各种精密仪器照常开启工作。 林里又染了一身的血污,浸湿的白大褂往外滴血。筋疲力尽的他试图擦掉眼皮的那抹温热,可橡皮手套上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不再顾及同伴的威吓,他夺门而逃,蹲在墙角不住地干呕。 本以为来这里是可以早点见到齐乐乐。 可真见到了,却怯懦地不敢与她相认。幸好那天他打破警报铃后,那个笨蛋自己逃出去了。 不然,不然的话…… 他捂着脸苦笑。 要是齐乐乐知道他在做的事情,大概会后悔认识他吧。好不容易袒露心迹,他甚至连结婚戒指都订好了。 顾泽林走到他身后,年迈者步伐虚浮,他痛斥林里优柔寡断的声音却铿锵有力。 “没人会发现你在做的事情,更何况我们的研究可以颠覆人类的进化史。” 如果没有那些一次次喷溅在他脸上的热血,如果没有听到那些类人族日日夜夜狰狞可怖的哀嚎,周围人狂热冷漠的面孔,睡梦中扼喉窒息的噩梦……林里情愿回去面对人类社会实验室里冰冷的标本,或者难以伺候的细胞培养皿。 他再也不会抱怨生活的无趣,怎样都好过在9号实验室当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 “我还,还回得去吗……” “林里,你该把自己的善良放在对的位置。那些实验品本来就没多久寿命,他们是自愿的。只要我们能成功,所有人的付出都是有意义的,而且他们的牺牲也是为了异族本身。”老人浑浊的瞳孔里浮出诡异的阴森。 他愤怒地反驳:“为什么不使用43号母体,明明可以最大程度减少牺牲!” “因为只有一个43号,她是伟大的母亲,我们无权侵犯她的肉体。”顾泽林为少年人的无知感到悲哀。 43号选择自杀后,人类尊重约定不再制约异族的繁衍。 但25年前,他们发现了43号后代的踪迹,另一只雌性网纹蟒,她跟43号简直是双生体的存在。大概是察觉到了危险,她绞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也死在了人类的引爆装置下。 那种唾手可得又擦肩而过的痛苦纠缠了顾泽林一辈子。 直到他发现了魏书砚的真实身份,原来那条幼蛇在人类的保护下获得了新生。他费尽心力得到了对方的血液样本,原本无疾而终的实验终于重新启动。 只可惜魏书砚是雄性体。 “你明天去把他带过来见我。”林里看着老人蹒跚的背影,原本厌恶恐惧的情绪又都被悲悯敬畏所覆盖。 踏上这条路的人终究无法回头。 ## 宋岱犹豫再叁,还是委婉告知魏书砚:安全局内部有分歧。 有人从中作梗阻止警方介入调查,他也暗中排查了相关的参与者,不光有人类,还有异族。 其中部分人类的身份已经被长相一致的异族取代。 宋岱沉声道:“他们的实验,极大可能是上层默许的。” 两人都陷入漫长的沉默。 魏书砚不是没有察觉,顾泽林曾经是他的导师,这位狂热执拗的科学家将一生都致力于研究人类的再次进化。 他曾在酒后跟魏书砚谈及对异族的看法,认为它们的诞生是对人类的预警。 “人类想永久站在生物圈的顶端,不被造物主新的作品取代,就必须抛弃现今笨重的躯壳。进化是千万年以来自然选择与基因突变下的产物,我们无法改变生存环境,但如果找到异族变异的根本原因,凭借人类的基因工程计划,完全可以缩短时间,自主选择人类进化的方向。” 年少的魏书砚还是懵懂浅薄的。兴奋的顾泽林用最简单的比喻做了解释:“就像是性染色体的组合可以决定性别,我相信异族体内也有某种遗传物质,就是它在决定能否从兽族往人类进化。” 所以当林里留下信息,约定与他见面时,魏书砚选择隐瞒。 沉俏白日里几乎不会跟魏书砚讲话,偶尔打个照面也只是像对待老师那样,规规矩矩说句:“魏教官好。” 他颔首假装无所谓。 不过总会等到对方走远后,转身盯着她模糊的背影,钉在原地,陷入沉思。 疾风骤雨卷席整个小岛。 一夜过去,男女的欢爱声才逐渐平息。 沉俏虚弱地抬起胳膊,想要拉好被子。男人的唇仿佛永远亲不腻似的在她的脖子上游离。 “别弄出痕迹。”她提醒道。 黑眸渐浓,尖牙恶劣地在她耳后烙下红印。 “啊!疼!” “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男人试图狡辩,湿润的舌头绕着牙印打转。 沉俏反咬了他的乳头一口,恨恨道:“再惹我,就咬你下面。” 男人胯下那两根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听到她的点名,立马弹动着压在她的会阴处。 沉俏浑身一激灵,火速拨开凶器。 “魏书砚,你有空还是去做手术切掉一根吧。”话还没说完,魏书砚就堵住她口无遮拦的嘴。沉俏费力将他的脸推开,辩驳道,“我是为你好,一根够大了,也够用了。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有两根杀人凶器的。” “你呢?” “我什么啊?” 他语气有些含糊,沉俏也明白过来了。 “你今天又吃药了?”听上去更像陈述句。 魏书砚翻身平躺,看着吊顶,语气平淡:“大概吧,反正也要吃一辈子。” “呵,你可别道德绑架赖上我。”她也望着那盏造型奇怪的吊灯,刻意忽略滚烫的脸颊。 睫毛变得有些重,沉俏阖眼,懒洋洋地问道:“魏教官,我考核还有多少天啊?” “十九天。” “哦,好久啊。太无聊了,你困了吗?” “还好。” “那……做爱吧。”她滚到魏书砚怀里,黑暗中只看见隐约的轮廓,“我今晚能睡这儿吧,下雨了,懒得下楼。” 摩挲着快速滚动的喉结,她听到男人急促的喘息。 林里的秘密(7) 67 大约是暴雨的缘故,43号岛上弥漫着硝土的味道。 沉俏来了大姨妈,幸运的是没蹭到床单上,不幸的是直接染到了魏书砚的睡裤上。 她红着脸道歉,虽然也不是真心的。 男人不以为意,下楼帮她卫生巾和新的内裤。 魏书砚大约把她想得太脆弱,居然好心地给她放了半天假,还嘱托她如果不舒服就联系自己去拿药。沉俏立马装虚弱,抱着被子继续倒头大睡。 中午的时候,魏书砚回来了一趟。 带了蔬菜汤,说是牛夫人送的。沉俏猜到他是特地为自己准备,没讲话,只觉得热气撩人眼。人睡多了,脑袋里总会冒出许多古怪的念头,沉俏问魏书砚借了笔记本,把之前写的那份关于人类与异族相处的小论文删光了,她回头眼神专注地看着魏书砚道:“我好像总把事情简单化,人类连自己都管理不好,凭什么对其他物种指指点点。” “你说的对,都是我果然在做无用功。” 今天的魏书砚比往常更有耐心,他思忖片刻,回道:“不需要用极端的方式想问题,尝试是好事。而且你已经超过大多数纸上空谈的理论家了。” “我以为你会嘲笑我。”她轻笑着摇头。 “为什么?” 沉俏把头发盘好,用多余的筷子固定:“因为你总是对我的行为不屑一顾啊。魏书砚你知道以前的自己多讨厌吧,要不是因为有张漂亮的脸蛋,我才不会受这份气。” 他眼神暗了暗,声音发扁:“但这副皮囊也是假的。” 多荒唐的想法啊。 沉俏瞠目,语速飞快地否认:“不管是哪个形态,都是你自己啊!就像我们人类也是从受精卵发育成现在的模样,异族只是比我们多了一个变态的过程。“ “魏书砚,”她眼神真挚地与他对视,“你是笨蛋。” 男人脸色一僵,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两人静静对视许久,丝丝绕绕,他的悲哀不甘变成了最后的叮嘱:“这场大雨结束,天就要凉了,别老是单穿件小背心。” 她似乎抓住了与往日不同之处,可直到魏书砚轻声关门,沉俏依旧愣在原地。 “0054副作用会这么久吗?” ## 突如其来的考核让所有学员猝不及防,发卷前羊主任站在讲台上宣布了本次考试笔试和实操成绩前叁名的成员可以提前参加出岛考核。 众人窃窃私语,跃跃欲试。 齐乐乐担心林里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做了半张试卷就停笔交卷了。 沉俏埋头答题,丝毫没察觉她的离开。 考完试才想起来找人,逡巡一圈后,索伦从别的考场出来,凑到她跟前笑眯眯地说自己应该能提前离岛了。 “那我得好好恭喜你了,吃泡面不?” 索伦拒绝,追问道:“你怎么兴致不高,考砸了?” “怎么可能!告诉我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本学霸从未下过90分。咳咳,当然某个婚恋证考试除外啊!” 深邃的眸上下打量她好几圈,索伦颔首道:“那就是这岛上有你舍不得的东西。” 她沉默以对。 最终还是没找到齐乐乐 ,两人谋划着外出又撞上了羊主任急匆匆往医务室走。沉俏心里忐忑,拉着索伦跟了上去。 看到受伤的是陌生异族,终于松了口气。 暴雨过后的岛仍旧笼罩着浓到化不开的阴霾,沉俏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岛,还有那个脾气古怪又闷骚的魏书砚。 记忆中的蛛丝马迹在重色的云雾中缓慢聚拢,她感觉喉咙发紧,下意识攥紧索伦的手臂:“你能不能帮我等一个人。” 她踏过熟悉的草丛,灌木,荆棘,如同那晚,一刻不休。 依旧重复联系着魏书砚的眼镜,可这次没人挂断,也没再接起。 昨夜的雨落湿她的裤子,魏书砚几近告别的话语再度回响耳侧。 “天要凉了。”寻常的嘱托最适宜告别,让你会在四季变幻中不断记起我。 海边没有他,洞穴里也没有他…… 沉俏站在土丘上眺望死寂荒凉的实验楼,白墙灰败,锈迹斑斑的铁线如蛛网密布,她的眼睛干涩,风掠过身侧,她蹲下身蜷成一团,不断摩挲冰冷的手臂。 “魏书砚你个大骗子,又背着我逃跑了。” 9号实验室(3) 68 再强大的异族,在诡计多端的人类面前总显得天真愚蠢。 林里偷袭了魏书砚,男人昏迷前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好自为之,金丝眼镜落在原地,丛林中窜出几个壮汉,沉默地将魏书砚“请”进了实验室。 做完这一切,林里把眼镜的定位也关闭了。 收进口袋,看着离得不算太远的学校,他很想再看一眼齐乐乐。 心事重重的林里并没发现自己心心念着的女孩目睹了一切。她死死地捂住唇,牙齿在指腹烙下血印子。 直到夜色降临,直到那人的身影早就消失。 齐乐乐自顾自地用力摇头,“他肯定不是林里,是我认错了,一定是我认错了。”匆匆赶回学校,可是沉俏也一道消失了。 慌乱无措中齐乐乐惊醒了假寐的索伦,她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急切地追问沉俏的消息。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找我办事?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不过她交代的任务我算完成一半了,你回来就赶紧睡吧,说不准她跟那个教官去约会了,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她与索伦不熟,没敢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他。 索伦伸了个懒腰,起身便往宿舍走。 见齐乐乐钉在原地,含笑道:“别瞎掺和人类的事情,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那双漂亮的异瞳冰冷无情。 魏书砚在电击的痛楚中醒来,老者浑浊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癫狂,颤抖的手指抚过魏书砚的脸颊,他的四肢跟脖颈都被铁圈固定,动弹不得。 “你的眼睛真像她啊。” 他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麻痹,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沉默的林里过来给他推了一针,骨骼宛如错位重组,身体急剧抽搐过后,浑身湿透的魏书砚脱力地瘫在治疗椅上。他大口喘着气,新鲜的氧气灌入肺泡,他试图变成蛇的形态逃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控。 “你对我做了什么?”唯独那双金眸,暴露了兽的野性。 顾泽林把拐杖搁置一旁,端坐在魏书砚对面,老人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给你上最后一课。” “我想你也看到43号母体标本了,其实她是你的祖先,更准确而言应该是整个异族群体的祖先。小魏,你记得我第一课时给你讲的故事吗?” 魏书砚艰难地颔首,突突跳动的神经不断刺痛他的大脑。 “人类关于进化编造了许多神话寓言,尤其是女娲造人的故事,作为科学至上的我曾经对此不屑一顾。后来我见证了43号母体孕育生命的过程。” “明明是蛇的形态,你能想象一个人类婴儿从她的泄殖腔诞生是对生物进化演变研究多大的冲击吗?” “那个孩子呢?”实验中并没记录这场研究的后续。 顾泽林耸肩:“死了。” 他喝了口水继续补充道:“但后来我们找到了她的直系血脉,或许你也猜到了,是你的母亲。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蛇类的绞杀不是单纯窒息或者禁锢,而是直接扼住大动脉搏动,停止心脏泵血,阻断循环系统。而且在危险状态下杀死幼崽对于自然界的其他生物而言是普遍的选择,理论而言,他毫无生机。 不断加剧的头痛让魏书砚发出哀嚎,他咬紧下颌,艰难地回道:“因为她是我的母亲。” 老人嗤笑,转而又开始大笑。 “小魏,你的思维方式果然比他们更接近于人类。难怪我一直没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警报器响了两声,顾泽林看了眼监控器,神情变得有趣,“你那个小女朋友也闯进来了,需要我把她带过来陪你吗,她一个人在那里可不安全啊。” “别动她!顾老师,我求你。” 顾泽林愣怔片刻,转身与林里低语。见林里走出大门,魏书砚急切地想要挣脱,手腕,脖子上都划出了深凹的血痕。 他暴动的模样实在吓人,顾泽林不得不又补了一针。 魏书砚全身的肌肉再度松弛,脖子以下几乎不能动弹。 眼白里布满血丝,隐约闪着潮湿的绝望:“老师,我求求你。” 无奈的顾泽林摇头道:“小魏,连你也觉得我这个老不死的为了试验疯魔了是吗?唉,我让你来只是觉得你该见’它’一面,毕竟这个试验的成果有你很大的功劳。” “或许‘它’的诞生会让你的小女友不高兴,但我也已经很老了,安全局的那些人我都信不过,小魏,我希望你能看在跟‘它’血缘羁绊上,留在这里,帮老师完成最后的研究观察。” ———— 求个珠,想完结前有颗星星可以嘛! 9号实验室(4) 69 说到底沉俏跟林里只是一面之缘,所以再遇上,眼里除了警惕没有半分温度。 直到林里自报家门。 警惕变成一把更为锋利的剑,她质问对方魏书砚的下落。 慌乱的林里试图将沉俏驱逐:“我,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找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 锐利坚定的目光刺痛林里本就彷徨不定的心,他知道沉俏是齐乐乐信任的朋友,所以无法再用谎言欺骗。 男人焦急地询问她齐乐乐的状况。 沉俏错愕道:“你没有失忆。” 他摇头,勉强挤出无力苍白的笑:“我宁愿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置可否,只是提醒对方不该欺骗齐乐乐。 “我只能保证乐乐的安全无虞,你应该当面跟她解释这一切,她很担心你。” 魏书砚也是这样告诫林里的,但懦弱的男人无法面对爱人的恐惧和疏离。他催促沉俏跟上他的脚步,假意恐吓她不抓紧时间魏书砚就会有危险。 她腰侧藏着刀,沉俏打量着林里瘦削的身材,或许她能够擒住对方,可林里不是幕后的真凶,落入困境的沉俏只能选择先找到魏书砚。 沉俏点头应允,跟在他身后。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堵看似寻常的铁墙。 林里摸索到机关,先是电子声滴鸣,随后咔嚓一声,中间缓慢推开让人无法理解的暗门,沉俏心跳逐渐加速。 白烟缭绕,周遭的阴冷让她不由寒颤。 一个个柱状玻璃容器屹立两侧,她的拇指按在刀柄上,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着。 四周森冷,毫无人气。 耳畔只有机器的运行声,咕噜噜的水声,还有两人嗒嗒的脚步声。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越往深处走,两侧的容器中不再是单纯的器官标本。 起初是一些畸形的兽族胚胎,再后来是人类的—— 双颅,半脸,五官畸形,眼球泡在水液中颠簸,正常的婴儿脑袋下只有一截蛇身,叁条手臂一条腿…… 诡异可怖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频闪,一帧一帧,随机重播。精神如临炼狱,沉俏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那些出现在课本里的陈旧古老标本不请自来地在她眼前铺开,甚至能从新鲜的肉体组织看出来,这些标本是最近几年的产物。 走到尽头,沉俏喊住准备按密码的林里。 她费力地从嗓子眼挤出单薄的声线:“等等,他还活着对不对?” 沉俏很害怕。 这里萦绕着死亡的腐朽气息,沉俏感觉容器里的那些亡魂宛如恶灵般爬满她的身体,脊背被凉汗打湿,贴在腰身的刀柄似乎都比她的体温来得更高。 男人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安抚道:“魏书砚很重要,顾教授不会伤害他。” 她并不知道魏书砚与这些实验有何牵连,不过此刻的大脑已经无暇理性思考,只是喃喃地重复着,那就好。 那就好,能活着就好。 实在太好了。 所以当她看到魏书砚的第一眼,再也不顾上之前那些曲曲弯弯的别扭情绪。沉俏冲到他面前,伸手托着男人的脸颊就吻了下去。 湿热的缠吻发出黏腻的水声,四肢酸软无力的魏书砚根本阻止不了她不合时宜的举动。 好吧,其实内心也是高兴的。 他也舍不得推开委屈巴巴的沉俏。 于是房间里的两位始作俑者也只能尴尬地面面相觑,等待这个吻早点结束。 津液在唇瓣间拉出丝,两人都差点憋不过气。沉俏贴着他的额头呜呜地哭着,嘴里的谩骂也一刻不休。魏书砚瞥到顾教授别扭隐忍的笑容,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沉俏。 “我都怕死了,你还凶我!”湿漉漉的眼睛红通通的,气愤的小老虎再出露出唬人的獠牙。 魏书砚笑着道歉,态度好到让沉俏都怀疑他的真假了。 女人也终于意识到此刻的处境,猛地起身要松开桎梏他的机关。 等在一旁的顾泽林制止了沉俏粗鲁的行为,提醒道:“你越用力,那些铁环只会收的更紧。小姑娘,你舍得勒死小魏吗?” 尽管才察觉到外人在场,沉俏也不害羞。虽然不知道对方还是什么阴谋,起码她确定魏书砚跟自己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她开始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老者,一下就注意到他手上的拐杖。 手掌看似松弛,而他的拇指一直紧扣在顶端的红色宝石上。 “那麻烦你大发慈悲,动动手指放了魏书砚。反正他现在没力气,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怎么也带不走他吧。”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让魏书砚被口水呛到,猛烈的咳嗽起来。 沉俏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泽林连声夸她有趣,拇指下按,铁环松开。 女人托着他的下巴检查喉咙上的伤口,小声嘟囔了句没自己咬得好看。 魏书砚的脸更调色盘似的,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沉声让她少说几句。 她刚想反驳,顾泽林赶紧打断两人的调情。 原本松弛的氛围因为顾泽林的话语变得再度焦灼。 异族,人类,进化,43号母体,繁衍…… 过剩的信息让沉俏无法立刻消化,陷入云里雾里的脑子猛然抓住了关键词,她反问道:“你意思是魏书砚他有孩子了?” 顾泽林思忖片刻,回道:“按人类辈分来说,angel算他曾孙女。” “……” ———— 网络不佳,先传一章试试。 9号实验室(5) 70 沉俏自认是道德感很低的人了。 但顾泽林的骚操作实在令她费解,懒得再去思考他嘴里所谓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实验。径直问道:“所以那间房间里面的标本都是发育失败的胚胎?” “是的,我们经过大量实验对照,从各类异族以及人类女性卵子中挑出——”顾泽林的眼神中闪烁诡谲兴奋的光芒,创造新事物的天才总是疯狂的。可沉俏却觉得此刻的他荒谬可笑。 她再次打断对方的侃侃而谈,此刻的顾泽林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你做你的实验研究,把魏书砚抓过来干嘛,难道你的试验品还需要认祖归宗喊他一句太爷爷吗?”她不禁冷笑。 沉俏轻浮的态度让顾泽林感觉到了冒犯,他不屑于跟吃醋的小女生计较,让林里给魏书砚喂了药物之后,只允许他一道去看自己的实验成果。 沉俏拉着魏书砚的手,一副与他共同进退的模样。 林里不禁开口提醒她:“他不会有危险的。” “后面就是标本室,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这样吧,等到了那里我闭上眼睛不看就行了。”魏书砚也开口应和。 他反握住沉俏的手,十指紧扣,苍白的唇勉强挤出笑容:“跟进我,我会保护你。” 就魏书砚此刻这副病弱的模样,她都怀疑顾泽林都能一拐杖把他撂倒。作为自认的全场武力值最高的人,沉俏重新调整腰间的军刀,露出假笑。 四人穿过类似迷宫的结构,不停的上楼下楼,层层关卡过后,沉俏也彻底绕晕了。走到最后一道关卡前,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顾泽林识别瞳孔后,大门缓慢上升。 他转头跟沉俏说:“你导师跟我略有交情,想看的话就一道进来。” 呵,她倒是觉得这老头是在故意显摆。 魏书砚握着自己的手收得更紧,沉俏抬头看到他严峻的面容,陡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依旧是旁观者的角度。 对于魏书砚而已,那个代号“angle”的试验品,或许真的是他唯一的家人。 嗓子像被苦涩的棉絮塞满,沉俏突然失声。 私密的实验室里不光他们四个,其他的工作人员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就仿佛他们并不存在。 巨大的透明容器立在身前,当鲜活的生命映入眼帘,震撼的沉俏再也无法用冰冷的“试验品”或者“代号angel”来称呼那个幼女。 她的口鼻插着导管,眼睛却是张开的。 干净纯真的,淡金色的瞳孔。 的确与魏书砚有几分相似。 甚至那个幼女的唇角上翘,带着纯真的笑。 沉俏想起了伽月,她是不是也如此诞生世间,赤裸的被人观赏,创造她的神会变成毁灭她的魔鬼。 想救她。 沉俏用指尖在魏书砚手上滑动,男人低头望进她乞求的眼中。 魏书砚松手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下压,她眼神中的犹豫陡然沉淀。 顾泽林挥舞着手里的拐杖,兴奋地邀请魏书砚参与他的研究中。他对魏书砚只有一个要求:“照顾angel长大。” “记录下她成长的所有数据,继续我们剩下的研究。” 那一屋的人,准确而言,包括异族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最近我们内部已经清理干净安全局派来的卧底,大家都希望angel能够隐藏在人类社会长大。” “魏书砚,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安全局的人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的父母可以掩盖angel的由来。她拥有最适宜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完美基因,时间不多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至少她也是你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你难道不想救她吗?” 那一双双恳切的眼睛望向陷入彷徨的男人。 林里并不知道顾泽林的安排,他焦灼地制止疯狂的教授,怒吼道:“这样做会害死所有人,只是个试验品值得吗?” 老者沧桑的眼中露出失望的神态:“小林,你丢掉了自己的初心。” “我……”他后退着靠到仪器台上,抬头看到玻璃容器里那张纯净无暇的脸,热泪失控地往下淌,“我想要回去,我只想回去……” 他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尾。 的确,他们都是罪人。 最后的良知也不是拯救这个无辜的试验品,只是不甘心让安全局的人轻易窃取他们付诸多年的成果。 林里只能不断地再重复最初始的问题:“我们明明可以使用43号母体。” 9号实验室(6) 71 关于43号母体,公开的信息很少。 在人类社会中最广为流传的说法便是她是外来星球的产物,但是这个说法过于荒唐,沉俏从未相信过。 本以为今天能从这些科研人员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可此刻实验室的静默让她明白,43号不仅仅是对于普罗大众,甚至是这些专注改造人类基因的科学家而言,也是不能提及的名字。 魏书砚是那个打破沉默的人。 他向前两步挡在沉俏跟前,声音沉稳:“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明明得到了她的躯体。”说到“她”字,魏书砚犹豫了一下,或许因为对方与自己血脉相连,在人类文明中,她是长辈,这令他不确定该如何称呼对方。 顾泽林将视线转回angel身上,刚刚活动的幼女又陷入了睡眠。 “她的确繁衍了许多异族,但她不是真正的人类,不具备教育孩子的能力。语言,行为,思维方式……这些东西都要靠人类去引导。” “多年的繁衍和大量的实验样本,让9号实验室变成了全世界都趋之若鹜的地方。甚至还出现了偷夺43号后代的间谍。他们最后都因为意外死亡,缺胳膊少腿,燃烧成灰,在水里泡烂的,什么奇怪的死法都有。或许是人类做的,但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牵绊,不会承认罪行。惶恐之下,那个虐杀的帽子被扣在了43号头上。” 顾泽林轻笑道:“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他敲了下拐杖,扭头看向躲在魏书砚身后的沉俏,问道:“母亲为了保护孩子,不管犯下多大的错误都可以称她为伟大,不是吗?” 沉俏偏身把头露出更多,语气不悦:“你别一直跟我神叨叨的,我也才20岁,从小没妈疼,也没当过妈,给不了你们大科学家需要的答案!” 在场的人都因为顾泽林的资历不敢招惹他,沉俏的反驳引得窃窃的笑声。 老人的脸一阵白,立刻又正色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时间不多了。魏书砚你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考虑。” 嘴快的沉俏立刻就反问:“那我们还能出去吗?如果不答应,你是不是会为了保守秘密把他困在这里。” 顾泽林促眸,眼中闪过精光:“你倒是把自己摘干净了。” “43号死了,如果我出事了,你可没有可以推卸罪名的对象。”尽管语气平和,她的心是忐忑的。 “我可以效仿那只虎鲸。” “你——” 43号岛上没有永恒的秘密,只取决于他是否保持看客的姿态。 顾泽林的语气接近威吓:“在这座岛上,所有的生与死都能随时篡改。就算你死了,我们也可以委派异族扮演你的身份,轻松进入人类社会。” “我相信就算是你的亲生父母都无法发现破绽。”因为不光是外貌,顾泽林的团队早就掌握了记忆再生投射技术。 相比人类古早的心理暗示和催眠术,他只需要稍微调整几个按扭,另一个沉俏便可以完美复制。 他唯一遗憾的就是43号母体死于技术完善之前。 她到底来着何方,变成了一代代科研人至死未解的疑团。 不过如今的顾泽林早就不在意43号的经历,比起回忆过往,利用最前沿的技术当个新时代的造物主对他诱惑更大。 可惜他还缺少像43号母体那样天然的繁衍工具,因为蛇类的体质原因,一次交配后,她可以连续多年产卵孵化,为实验对照组争取了更多的样本。 于是,顾泽林趁着体检的机会,从医院得到了魏书砚的半管血液样本。 那半管经历了分化,复制,重组……克隆再异变,凋亡。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为了尽早性成熟,达到适合交配的状态,克隆出来的异族甚至在死亡前都不被允许变成人类的模样。 成熟的精子进入人类还有异族的生殖腔,繁衍出来的后代变成了那间储物室的标本墙。 Angel的母亲是位人类。 她曾经也是顾泽林团队的一员,对43号的狂热兴趣远超其他人。甚至受孕成功后,每日都要去43号母体前祷告半小时。可惜因为强烈的溶血反应,最终angel在7个月时从子宫中剖出,直到现在依旧活在实验容器中。 在她出生的那刻,母亲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 ———— 好困,我先睡会儿再继续。 9号实验室(7) 72 谁都没想到,在顾泽林让林里把他俩带出秘密实验室的瞬间,沉俏的刀架到了顾泽林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尖准确地抵在动脉的位置,见众人围上来,魏书砚下意识护在她身边。 “沉俏,你想做什么?” 刀尖转了角度,触在他的喉管上。 “就想让他也尝尝被人胁迫的滋味。”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无用且幼稚,可是心里憋着气,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剧烈颤抖,快感陡然蒸腾。“顾教授,如果是这样的方式,你现在愿意放我们离开了吗?” 刀背顺着颈部松弛的皮肤轻滑,“顾教授,你镇定点,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杀不了人。” “你,你把刀先放下来。魏书砚,你看不到她在做什么蠢事吗?!” 魏书砚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离,沉俏偏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倏忽男人低声笑着,回道:“我相信她。” “好,好啊。有本事你们就自己闯出去,反正明天之后安全局的人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就算你们现在能离开,魏书砚的身份也会被曝光,你们依然无法离开43号岛。” “小魏,你是聪明人,该明白……” 哐当,刀落在地上。 话语戛然而止,顾泽林被扶着剧烈咳嗽。 “真没劲。”说到头,这老疯子除了道德绑架,蹦不出一句人话出来。 沉俏拍了拍手,仿佛刚刚的疯癫行径不是她干的。笑眯眯地挽住魏书砚的胳膊,语调轻快:“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啊?” “跟着我,我带你离开这里。”他弯腰附在沉俏耳边低语。 魏书砚半拥着沉俏往外跑,身后的顾泽林再度警告他们不要做无意义的冒险。 “她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回不了头了,我不可能让她轻易离开!” 每破坏一道门,灯光熄灭,漆黑中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他的掌心滚烫,义无反顾地拉着沉俏往外闯。 一次次闯入黑暗,再一次次从迷宫中逃出。 热烈的汗浸透了紧握的双手,沉俏激动地嘴唇颤抖。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胸口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跟他走,一直走。” 哪里都好,不管结局如何。 “我不想放开你的手。” 魏书砚的眼神是深情坚定的,沉俏垫脚想去吻他。 唇瓣纠缠的片刻,他的胳膊绕到身后破坏了密码锁。血液顺着玻璃碎渣往下淌,诡谲的灯光再次闪烁,频率更快,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声嘈杂,警报轰鸣。 男人的舌尖缠上她的。 有咸涩的泪落入厮磨的唇瓣间。 “俏俏,离开这里!离开43号岛!” 身后的门被男人的臂力强行拽开,沉俏亲眼看着魏书砚在自己面前变成蛇的形态,室外的暗光落在斑斓的鳞片上。 她还来不及欣赏就被蛇尾缠住腰身用力甩了出去。 体型硕大的蟒蛇堵在门口。 砰。 实验室里传来突兀的巨响。 她哑然失声,瞪大眼眸看到蟒蛇倒下,大门再度合上。 四周笼着虚无的白雾,尖锐的耳鸣声穿破了胸膛。 “俏俏我终于找到你了。”齐乐乐从草丛中钻出,她架着沉俏想要逃走。可沉俏似乎被钉在原地,她扭头脸色平静地看着齐乐乐,问道:“我是在做梦对不对?” “我们回去再说,这里很危险。”她语气急躁。 沉俏握了握汗湿的掌心,觉得空荡荡的。 不止是手心,胸口像破了洞的口袋,钻进猎猎的冷风。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缓缓将视线聚焦在实验室大门前的那滩血迹上。 热烫的眼眶干涩无比,沉俏喃喃自语道:“我好像又闯祸了。梦里弄丢的人,在现实还能找回来吗?” …… 沉俏再度清醒时,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实验室的门再度打开。 可是她的脚腕受伤了,不管多奋力地往前爬,最终还是没能赶上。 斑马tony 给她检查完毕后,跟坐在她身旁的人解释说她精神疲惫,可能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叁个字含在嘴里还没说出口,却在触及对方眼神的一瞬心如死灰。 等到医生离开,沉俏挡住男人试图给她掖被角的手,冷声道:“你不是魏书砚。” 他眼中闪过迟疑,随后淡笑着让她好好休息。 不光是这个假魏书砚,包括林里也一道离开了实验室。沉俏拒绝与假魏书砚沟通,尽管那人的表现跟魏书砚一模一样,甚至比真正的魏书砚更加讨喜。 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沉俏,可径直搬去跟齐乐乐一起住后,对方更难找到与她独处的机会。 齐乐乐最终选择跟沉俏坦白她看到的一切。 她希望沉俏替林里保密,因为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沉俏知道,林里能够从实验室离开一定是魏书砚与他们达成了协议。 或许,他要为了那个孩子永远不再与她相见了。 沉俏哑然失笑:“你不是异族吗,为什么连你都选择帮助人类呢?那魏书砚怎么办?乐乐对不起,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离岛(1) 73 数日后,沉俏与假魏书砚最终还是在办公室里碰到了。 索伦和她都拿到了提前出岛的资格,只需要一次简单的面试。将资格证交到两人手里,那位冒牌货趁机握住了她的手,索伦挑了下眉,礼貌退出。 甚至还帮忙关了门。 她抽回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 手里的纸张被揉烂,沉俏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垃圾桶。 “我跟他没什么不同。” “别自以为是,我又不瞎。你连他指甲盖都不如。” 熟悉的嗓音中挤出朗朗的笑声,沉俏的眼神带着恨意:“当别人的傀儡不恶心吗?” 他摘下金丝眼镜,拇指刮了下镜片边缘:“我们只是擅于扮演别人的角色,如果能够成功取代,那我就可以是那个人。” “做自己为什么要恶心?财富,学识,爱情……都能轻而易举到手,沉俏,我想我比他更适合当你期望中的情人。” “我对你完全没有兴趣。”她咬紧后槽牙,将椅子拉得更远。“有什么话赶紧说,跟你待在一起只让我想吐。” 男人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沉俏不意为然,再相似的皮囊又如何? 魏书砚都把她抛下了,凭什么要她非他不可,宛宛类卿的戏码只有傻子才会沉迷。 “咳咳,本来早就想告诉你了。唉,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我是坏人,魏书砚怎么还会找我带话给你呢?” “他说了什么?”沉俏语气急促。 男人沉默片刻,回道:“让你立刻离开43号岛。” 希冀的眼神因为他短促的回答瞬间黯淡,沉俏扯着嘴角讥讽道:“就这些?他以为我是笨蛋吗,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干嘛要留下来。” 睫羽扑朔,染着湿漉漉的潮气,。 沉俏擦了下眼角,赌气道:“你告诉他,我马上就走了,再也不会回这个狗屁地方。” “抱歉,让你离开的代价是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你什么意思?” 男人挡住她的桎梏,耐心解释:“你放心他还活着,会有人一直保护他的安全。只是沉俏,魏书砚不会再出现在43号岛,更不可能出现在人类社会,没有人能联系到他。” “我会彻底取代他,离开43号岛后照顾他的养父母,这也是教授和他约定好的。” 离开办公室前,男人重新给了她一张资格证。 沉俏失魂落魄地回到任乐乐宿舍,她俩已经冷战好几天了,沉俏的行李也早就搬回了自己宿舍。 林里不知为何也在这里,失忆的男人挡住门不让沉俏入内。任乐乐轻声哄他出去等着,沉俏进去,门关上。 她盯着床铺愣怔许久,扭头问任乐乐:“你打算跟林里躲在这里一辈子吗?” 任乐乐嗫嚅着不敢看她:“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怎样我都愿意。” “你好天真。反正你也没其他牵挂,挺好的,真的。” 敏感的任乐乐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氛围,她追问道:“你不是想救出魏教授吗?俏俏,要是你离开了,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沉俏语气平静:“是他让我离开的。” “你是在生他气吗?俏俏,其实魏教授是怕——” “没生气。”沉俏打断她的话,“困在43号岛我是孤立无援的,会被监控,做不了任何事情。乐乐,我也不确定回到人类社会能否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握住任乐乐的手,脸上露出坚毅的笑:“但我相信魏书砚,他那么聪明的人特地让人给我带话,催我尽快离开这里,一定在外面留了后路的。乐乐,我离开这里之后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会把手机也留给你,如果到时候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拜托帮帮我好不好?” 离岛(2) 74 面试过程很顺利,沉俏如愿以偿从负责人手里拿到了婚恋证。 索伦立在门口等着她,兴高采烈邀请沉俏一起去牛老师家中参加告别午餐。或许是又被触发了关于某人的回忆,沉俏下意识转头看向教室中背对着她的身影。 她没有参加聚餐,趁着假魏书砚不在上楼将魏书砚的私人物品全部打包下楼。齐乐乐在电梯门口等她,看到满满当当一大行李箱子东西,赶忙上前帮忙。 沉俏将一些异族的药物留给她当做不时之需,自然也发现抑制剂底下那盒没拆开的药物,原本平静的脸上有浮现愤懑的委屈。 “魏书砚这个大傻子,明明就有药,他又坑了我一次!” 齐乐乐一头雾水,追问无果后,乖巧地将沉俏留下的东西统统藏好。 从9号实验室出来后,林里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午睡时又在做噩梦。惊醒后他顾不得伪装,仓皇地闯进沉俏的宿舍紧紧抱住齐乐乐。齐乐乐早就习惯林里如今对她的依赖,沉俏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沉默许久后,终于忍不住打断这两位连体婴的黏糊行为。 “我明天就要走了,林小狗你能把乐乐借我一晚上吗?” 林里眼神警戒,他失忆后唯一信任的人只有齐乐乐。 齐乐乐温声宽慰男人,沉俏不耐烦地拽着他的衣领,含笑道:“怕我把她抢走吗,打一架?” “我不打女人。” “哼,你们男人真是把自以为是刻在骨子里了。” “你!”林里的拳头攥紧。 齐乐乐连忙分开二人。 沉俏双手抱胸交叉,下巴上扬。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盯着林里许久,最终露出戏谑的精光。她转身对齐乐乐说:“还好有只忠诚的小狗保护你,我放心多了。不过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们乐乐能把他驯服得更乖哦。” 齐乐乐最终丢下林里跟沉俏一起度过了在43号岛的最后夜晚。 两人在走廊了看了很久的星空,虽然只有寥寥几颗。这一个半月如此漫长而又结束地猝不及防,天蒙蒙亮的时候沉俏才勉强入睡。 中午,船舶停岸。沉俏看到新上岛的生涩面孔。其中混着几位装扮精干的人类,沉俏猜到那些人或许就是安全局派来的。 与对方敏锐犀利的视线对上,沉俏镇定地扭头跟索伦说话。 索伦顺势揽住她的肩膀,两人状似一对亲昵的情侣。 跟来岛的时候不同,沉俏被安排在叁楼的包厢里。有专门的侍从帮她把行李箱搬上去,她站在楼梯口跟索伦告别。 转身离开的瞬间,索伦拉住她的手指,那双异瞳多情似水:“回去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当然了,我还欠你好多债呢。” 索伦急忙解释:“不止是为了这些。” “你不需要刻意跟我玩这种暧昧游戏。”沉俏苦笑道,“索伦我知道你其实也很讨厌人类,但是你再次选择离开43号岛只是为了过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吗?” 她没把“小白脸”叁个字说出口。 沉俏留下若有所思的索伦上了楼。 那天晚上她下楼去餐厅,在卫生间门口撞见了衣衫不整的索伦,空气中有浓郁的气味,狼的耳朵也露了出来。他慌乱地擦掉脸上的口红印记,沉俏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提醒道:“这里也有。” 索伦走远后,沉俏拉开门,半裸的女服务生捂紧胸前的春光。沉俏将门掩上,回楼上拿了件外衫再次下来。 此刻的卫生间空无一人。 直到下船前沉俏才从欢送的队伍里捕捉到那个女人的背影。 索伦紧跟在沉俏身后,一到大门口,沉俏就看到父亲的车停在柱子旁边等着自己。她转身跟索伦说了句:“等我一下。”立刻快步跑到车前。 她没废话,径直让沉松原拿了张卡给索伦。 “钱货两讫。”沉俏拉着行李箱离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狼或许天生习惯孤独,他耸了耸肩,最终与沉俏背道而驰。 躺在自己床上的第一夜,沉俏还没有到家的实感。直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冷静了一周后,才终于缓过神来。 透过轻薄的窗纱,她望见稀松平常的蓝天白云。夏日的灼热还未消散,手机响起,沉俏吓了一跳。看到琪琪的电话懒洋洋地接通道:“喂,琪琪。是啊,我回来了。” “那晚上出去喝酒不?” 沉俏倒头躺在沙发上,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算了,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又没开学,而且你婚恋证都拿到手,赶紧出来给我看看呗。” “下次吧,我忙着拯救世界呢。”她笑着打趣道。 琪琪不甘心地又说要去接她,沉俏赶紧拒绝。挂断电话后,她利索地起身换了衣服,然后拿上车钥匙开去了警局。 宋岱刚好就在值班,看到沉俏时表情诧异。他合上文件夹,让沉俏跟着她走出警局,两人就站在路边的树下交流许久。 沉俏执拗地缠着口风严谨的宋岱:“我知道实验室那些人的名单,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找他,我不介意接下来去找他们对峙。” “宋警官,大概要麻烦你们警察好好保护我这个人类市民了。毕竟警报装置对于那些没有安装芯片的高危异族一点用处也没有。” 无奈的宋岱只能劝说让沉俏等他下班,结果她就真的坐在警局大厅等到了八点多。 晚下班的周书姚刚巧来警局接男朋友,结果宋岱才走到门口就被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拦住了。她兴致盎然地倚着车门围观,宋岱也看到了她,两人目光接触,周书姚还冲他挥了挥手。 “你不是想知道魏书砚的事情吗,我女朋友就是他的医生。喏,就是挥手的那个。”他的语气有些不甘心地继续补充道,“他们也是朋友,或许你想知道的东西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75 周书瑶知道沉俏就是那个屡次叁番让魏书砚情绪失常的小姑娘后,两眼放光,毫不留情把宋岱踹下车。 美其名:接下来是女孩子们的茶话会男性不适合参加。 沉俏还没来得及开口,周书瑶就兴致勃勃地问:“你俩做过了吧?” 她没否认,反问周书瑶跟魏书砚什么关系。 “当然是医患关系啊。”周书瑶俏皮地眨眨眼,到了家门口让沉俏下车。 周书瑶的家装饰简单,沉俏一进来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照片,大都是在外面旅游拍的,周书瑶还cos过美人鱼的造型。左下角有张跟魏书砚的合影,桌子上有个蛋糕,插着十八岁的蜡烛。沉俏心中微酸,忍不住嘟哝了几句。 “魏书砚挺不上照的对吧?要不是这图是的蛋糕是我初恋做的,我才不会把这张留下来。” “你们关系真好。”她语气羡慕。 周书瑶点头认可:“勉强算青梅竹马,所以你跟他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可是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甚至直接消失了。 沉俏落寞的眼神落在照片里那张稍显年轻的脸上。 周书瑶拍拍她的肩膀:“他也很久没跟我联系了,宋岱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诉我那些事情,说是太危险了,怕我被连累。你也知道这些男人都爱自以为是。” “确实很自大,不过我离开43号岛也不是为了乖乖听他的话。我才不允许他躲起来自己承担所有的事情,就算得不到警方的帮助,我还有其他办法。” “你想干什么?” “如果宋岱拒绝,我就去找安全局的人。” 周书瑶瞬间正色,她防备地盯着沉俏:“你明知道魏书砚的真实身份,沉俏你会害死他的。” 她轻摇头,语气认真:“你们都想错了。最害怕安全局知道魏书砚身份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利用魏书砚牵制安全局的人。” “他的身份不是把柄,是这些人需要争抢的目标。”43号母体唯一存续的血缘,即便不能得到angel,只要魏书砚还在,安全局大可以组织其他科研人员将实验重新来过。 只有活着的魏书砚才是不可替代的。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以前就从他嘴里听到你做过的一些疯狂的事情。真有趣,他应该早点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周书瑶倏忽轻笑,“带上我吧,做点让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觉得害怕的事情。” 沉俏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她伸手握住周书瑶的,详细地讲述了9号实验室的那个小女孩。周书瑶虽然主修的心理学,对生物进化方面研究甚少,但还是明白最简单的道理。 “我不认为那个试验品能活下来,魏书砚应该也很清楚这点。” “嗯,我导师早几年做过理想化的模型,论文虽然没有正式发表,但我之前无意间看过。”沉俏苦笑道,“理论的完美基因并不能预料现实的环境变化。毕竟进化的主导者其实是我们生活的星球。” 众所周知,生物的进化是以种群为单位的。 43号母体也是世代经历过无数次演变进化而来,地球的环境经历了无数次改变,她也是无数失败品后幸存下来的产物。 顾林泽太着急了,他自以为在刻意制造的真空无菌环境中angel顺利存活长大,但他的最终目标又是希望自己造就如同43号母体那样的杰作。 悖论从一开始就是无法解决的死局。 无法脱离理想环境的产物又怎么能说是完美的进化呢? 沉俏躺在床上,阖眼便又像回到了43号岛。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光着脚匆忙冲下楼。 结果只是保姆在打扫屋子。 眼中的光瞬间熄灭,重新躺回房间,沉俏将身体蜷缩成团。她低喃着魏书砚的名字,繁乱冗杂的思绪在夜色中熟睡。 她梦见了在洞穴的那夜,紧密纠缠的身体,轻喘娇嗔,潮湿粘腻的水声。手指触到蜕掉的蛇皮,沉俏陡然惊醒。 或许梦是魏书砚给的暗示。